第五十八章突生祸端
周兴听到这话,说了一声是就转身离开了,马总管看着两人,笑着说:“感谢两位大侠相助了,日后若是有缘再见,老夫再请你们喝上几杯。”
苟二对这些没有兴趣,只是口不应心地说着是是,眼睛不时望着外面,等着他的银两到来。
马总管说自己有事情处理,于是就离开这里,在他离开一刻钟之后,周兴让人挑着两个担子走了进来。
等到挑夫将担子放下,苟二迫不及待走上前去,揭开上面的布,看着那雪花花的银元宝,口水止不住的留下来。
周兴一笑,对着苟二说:“两位,要不要点一下?”
苟二连说不用不用,再次将这个盖好,这时候,刘向要了一些菜叶子盖在上面,然后让苟二挑着,一起离开这里。
至于那个板车,得到这么多银子的他们自然也顾不上了。
在他们从后门离开的时候,没有发现有人站在楼上看着他们。
九皇子手里玩着两个核桃,马总管站在他身后,弯曲屈膝,不敢将身体打直。
“为什么不直接在这里杀了他们两个,而让他们挑着银子回去。”九皇子微笑地询问着,虽然脸上有着春风一般的笑容,语气却如朔风一般寒冷。
马总管连忙解释说:“这两小子的手脚不错,若是处理不当,被别人知道了,岂不是多事。不如暂且让他们回去,到了晚上,再找一些人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这岂不是更好。”
九皇子听到这话,思索了一番,询问说:“昨天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启禀殿下,小的昨天按照约定到了那里,却没有见到万将军到来,反而来了两个宫中侍卫要捉拿小的。看来圣人已经对殿下有了疑心了,不让殿下继续拉拢朝臣了。”
九皇子点点头,告诉马总管说:“你帮我办了这么多年的事,我也一直记着你的功劳的,如今父皇想要处置你,到也没有那么容易,你暂且留在府里,不要随意走动,只要没有人出首,御林军是不敢来府上搜查的。”
马总管说着是,然后从衣袖里面拿出一封信来说:“虽然万将军那么消息,但是诸葛总督那边倒是有了回信。”九皇子接下来看过之后,笑着说:“没有想到这人倒是这么容易打发,五万两银子就下定决心了。”
马总管笑着说:“这五万两其他皇子还未必能拿出来,九皇子你的礼贤下士可是天下闻名的,现在大家都在说圣人有心立为太子。”
九皇子摇头说:“就算父皇有这个心,但是我们这边也不能懈怠,不能只等着父皇那张朱批御诏。”
九皇子说完,然后再次说:“你现在不能出去了,我还准备送礼给大慈恩寺住持一份礼物,应该交给谁比较好?”
“殿下,请恕小的多嘴问一句,你送和尚礼物是为了什么?”
“那葛老头油盐不进,我曾经几次想要和他说是,他总是爱理不理的,他和大慈恩寺那个圆月和尚交好,现在我也只能让那个和尚帮忙搭桥了。”
马总管想了想说:“这件事殿下暂且压下来,小的倒是有一个好的人选,不过暂时不能办这件事。”
“你办事我向来放心,这件事但也不是非现在办不可。”
刘向两人不知道马总管和九皇子已经有杀他们的心了,他们现在想的都是担子里面的银子,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
到了内城那里,侍卫询问他们挑着什么,他们将布打开,露出里面的菜叶子,刘向憨厚地说:“殿下他们不吃这些,我们就捡起来,回家也当一道菜。”
侍卫也没有想到这些菜叶子下面有银子,于是挥挥手,让他们离开这里。
回到家里,苟父立马迎了上来,打开布,见到里面的菜叶子,失望地摇摇头说:“你们怎么挑一担菜叶子回来,我们家里就算没有,外面的土里多的是。”
苟二将菜叶子丢开,露出里面银子,看到这一锭锭银元宝,苟父眉开眼笑,一手拿起一个,用牙齿试了一下成色,笑的合不拢嘴地说:“真的,都是真的,发达了,发达了,你爹我这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多银子。”
说着,将银子不断往怀里揣,将一个篮子的银子揣进去之后,苟父才满意的停手。
苟二看到这个情况,将银子拿了出来,对着自己父亲说:“老爹,去弄点酒菜来,我要和刘兄弟两个喝上两杯。”
苟父不舍将银子放下,然后拿着一锭银子,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一堆银子,生怕这一堆银子长了脚跑掉了。
等苟父买好饭菜回来,差不多天黑了,苟父回来的时候,衣着都变了,头发洗的干干净净,带着一顶官人帽,如同一个老士绅一般。
苟二笑了自己父亲两句之后,就和刘向在房间里面边喝酒边聊着。
“刘兄弟,这银子有一半是你应该得到的,你就别和我客气,收下就是了。”
刘向摇摇头,对着苟二说:“苟二,你应该知道,我马上要去救我父亲,这能不能回来,还是一个问题,这银子我要着也没有用,若是你不嫌弃的话,那么就找到我兄弟,他叫刘歆,把这些银子送给他。”
苟二捏着一锭银子,摇头说:“唉,刘兄弟,我一向是很懒的一个人,你让我去找你兄弟,把这个银子送给他,这不是要为难我疯苟二吗?”
刘向想了想说:“那么日后若是有缘你就给他吧,到时候你剩下多少就给他多少吧,若是没有了,那么就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把父亲给救出来。”
苟二喝了一口酒说好,然后两人就拼起酒来。
这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到了三更的时候,醉熏熏的苟父起夜,推门走出来的时候,听得院子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他醉醺醺说着:“你们这些三只手可是来的不巧了,我家可是光的很。”
那人听到这话,二话不说走到苟父身边,一刀了解了苟父的性命。
苟父临死一声惨叫,惊醒了苟二两人,刘向因为喝的酒比较少,最先冲出来。
这些黑衣人也不废话,拿着刀就砍来,刘向看着他们刀法严谨,明显是练家子,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心想难道是沙氏兄弟来报复了。
刘向只是跟着传灯练了几个月功夫,对付一般人还行,对付这种练家子就相形见绌了,不一会就险象环生了。
幸好这时会苟二也冲了出来,一招恶狗抢骨头,就把为首那人的刀给夺下来。
苟二也看到了自己父亲,哀嚎一声,然后手中长刀舞动,刀光化作雪花,将那些人团团包围。
这个刀法刘向吃了一惊,这是兴国寺三十六降魔功的金刚除魔,这种刀法只有兴国寺武僧才能学,以苟二的身份是不能学的。
在他吃惊地时候,那群人已经倒下五个人了,只剩下三个人还在拼死抵抗。
那为首的一人见情况不妙,大喝一声说:“大家和他拼了,五虎断门。”
说完,其他两人下意识使出这一招刀法,两把刀不要命的劈了过来,苟二只好闪躲,然后反手一刀,将两人击毙。
而为首那个人趁着这两人使出五虎断门的时候,施展轻功逃走了。
苟二也想提气追上,但这一来反倒被压住的酒劲冲上脑门,一时间酒意翻涌,踉踉跄跄,几乎站立不稳
刘向见到这个情况,赶忙搀住说:“苟二,我们只能暂时离开这里,其他事情,等你酒醒之后再说。”
苟二听到这话,点点头,刘向拿起几个银锭,就带着他离开这里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苟二酒醒回来这里之后,他的家已经被烧的干干净净了,刘向在灰烬里面刨了一番,然后对着苟二说:“看来是九皇子的人了。”
“刘兄弟,你怎么这么肯定?”
“银子都被他们拿走了,若不是九皇子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有银子的。”
苟二点点头,不由气愤地说:“九皇子,你杀了我老爹,我就要杀了你。”
“这件事苟二你别急,九皇子人多势众,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是的,我们先救了你爹,再去找九皇子报仇。”
刘向点点头,摸着自己口袋里面的银子,心中有了主意。
接下来,他漫撒金钱,倒是知道了不少关于天牢的事情,天牢在皇城西北角,要进去的话,要从玄牝门进去。
苟二当时问了一句,这京城哪有什么玄牝门,那人告诉他们,这个玄牝门是魏朝旧称,现在叫做长春门。
说到长春门,苟二告诉刘向有办法了,当天下午,苟二带着他一家屠户家,然后将银子丢了过去,说他们两个想要进入宫中看看禁宫。
那屠户也是财迷心窍,心想这两人,一个干瘦如猴子一般,一个不是很壮,一看就不是惹事的人,也就答应了。
他们帮着屠户抬猪从长春门进入皇宫之中,屠户带着他们走了一段路,苟二看到一座假山,然后快速伸手将屠户点穴,将屠户给塞在假山里面,顺手把这猪也丢进去。
第五十九章劫狱
苟二在皇宫中走着,不断听声辩位,躲开巡逻的护卫。
因为这里十分偏僻,警戒倒是不太严,他们两人有惊无险到了天牢前面。
不过到了之后,两人却暗自吸了一口气,这天牢城墙就有三丈高,在城墙上面还有不断巡逻的护卫。
大门也站着十几个穿着铠甲的卫士,都是刀剑出鞘,随时可以作战。
看到这个情况,苟二摇摇头说:“刘兄弟,这天牢皆备的太严了,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刘向摇头说:“我们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明天那个屠户穴道自动揭开了,我们就要被大索了。”
苟二听到这话,抓耳饶腮说:“那么刘兄弟你认为我们应该办才好?”
刘向说:“既然这样,我们先四处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进去。”
两人悄悄从树后面离开,走了没有多久,就看到两个小厮带着提着饭盒往这边来了,刘向见到这个情况,不由一笑,对着苟二说:“看来我们机会来了。”
苟二点点头,快速动身,将两个人点了穴道,然后将这小厮夹着,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苟二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刘向对着苟二说:“疯苟二,我们只要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若是我们两个去,到时候有人问起来,还不好回答他们。”
听到刘向这话,苟二倒是明白过来,刘向不准备让自己冒险,他准备说什么患难与共的,但是最后还是咬咬牙说:“那么我就在外面等你,你记得要快去快回。”
刘向点点头,苟二解开那个年纪比较大的小厮,威胁了一番。
那小厮自从进宫之后,就没有接触过什么外人,如今给苟二这一吓,顿时没有了分寸,苟二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向这时候也换好衣服,拿起饭盒这个小厮一起前往到天牢。
到了天牢大门前,护卫仔细盘问了一番,这个小厮一如既往地回答,倒是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两人到了院子之中,就看到中间那一块大铁板,一个护卫启动了机关,把这块铁板抬起来之后,露出一层层台阶。
刘向看到这个情况,不由暗中害怕,这就算救出了自己的父亲,这么一大块铁板拦在那里,自己又应该怎么办?
沿着台阶下去之后,就是一间大厅,里面放满了刑具,刑具上面血迹斑斑,让人望而生畏,一个领头地说:“你们两个是为谁送饭的。”
“一个叫刘远的人。”
领头点点头说:“他在丁字四号房,真是奇怪了,刚才也有人来送饭。”
领头这话才说完,突然询问说:“你们腰牌给本官看一下。”刘向下了一跳,心想不会露馅了,但是这时候,牢房里面突然传来:“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听到这话,领头抓起桌子的佩刀,带着四个手下快速跑了过去。
刘向见到这个情况,对着小厮说:“快带我去丁字四号房。”
小厮有些为难地说:“他们走前去的就是丁字房,你跟着前去就是了。”
刘向点点头,跟在这些侍卫后面。
没有一会儿,他就看到一个铁门,门上匾额上写着一个丁字。
他走到门边,看到一个房间里面,两个和自己一样打扮的人正在和这五位护卫拼斗。
刘向见两人当中一个使用判官笔,一个使用日月轮,不由心中暗自吃惊,心想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来天牢里面杀人。
这两人武功倒是不弱,但是这看守天牢的侍卫也不是庸手,在一刻钟之后,那使判官笔就被领头的砍死。
不过这个使判官笔临死的时候,将手中的判官笔当做飞刀丢出,出其不意的将两位护卫击毙。
使用日月轮那人见到这个情况,大喝一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攻击顿时凌厉起来,不一会儿,就将两个护卫给杀害。
领头的见到这个情况,心念一动,用尽全力刺出一刀。
那人叫了一声好,准备用日月轮锁住这一刀的时候,没有想到领头突然变招,将自己左手递了进去,这人招式已经用老,虽然将领头的左手给卸下,但是领头的刀已经砍到他头上了。
见这人倒下,领头才松了一口气,自己虽然损失了一条左手,但保住了性命。但是他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泉在后,他感觉胸中一疼,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刀穿过自己胸膛,刀尖上还滴着血,他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
刘向将刀抽出来,然后将这些人的头全都砍下之后,才看到自己父亲喘着大气躲在牢房角落。
刘远看着刘向走来,大声呵斥说:“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都不会告诉你们的。”
“父亲大人,是孩儿我呀,是孩儿我呀,你仔细看看一下。”刘向将刀丢下,然后用衣袖擦擦自己脸。
刘远定神一看,又是吃惊,又是高兴,保住刘向说:“向……”他话才开口,看了看四周,立马醒悟过来说:“你怎么来了,真是糊涂。”
“孩儿不能让父亲你一直关在这里,父亲,快换上这一身衣服,和孩儿一起离开这里吧。”
刘远摇头说:“我是走不了的,你看着手链和脚镣,我就算穿上衣服,也会哗哗作响。”
刘向说可以找钥匙打开,刘远摇头说:“这天牢岂是普通地方,这些钥匙都在圣人手中,圣人要释放我们才会派人带着诏书和钥匙来。”
刘向试着用刀劈开这脚镣,没有想到这一刀砍上去,反而将刀磕出一道口子。
“那,父亲,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刘向不甘心将刀丢在地上,这时候旁边的犯人对着刘向说:“这位小兄弟,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可以打开我们的牢门,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冲出去,到时候生死有命了,若是你父亲命不该绝,还是可以逃出去的。”
刘向点点头,找到牢门的钥匙,将牢门打开,把这一百多个关押在天牢里面的犯人放了出来。
这时候刘远对着刘向说:“你先去出去,免得他们生疑。”刘远不愿意让自己儿子冒险,于是找一个借口让自己儿子离开。
这时候一个大汉笑着说:“大兄弟,你无须担心,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换班了,新来的哪管这里有没有送饭的走没有。”
刘向说是,心中知道这个大汉也是想留着自己,好对付外面的侍卫,毕竟现在除了自己,这些人都有锁链在身。
“那么这监牢里面的会不会换班?”
“当然会,他们子时换班,这才是我们逃出去的机会,要不小兄弟你能将上面那个铁板给举起来吗?”
刘向听到这话,也不在多说什么,深呼吸一下,将送来饭菜吃下。至于那个小厮,见到刘向放犯人的时候,就吓晕过去了。
刘向吃饱了之后,看着那个小厮,眼中露出一丝不舍,不过最后还是狠下心来给了那小厮一刀:“别怪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过了今晚,你想死都难了,这些刑具都会一一用在你身上。”
一个粗壮的汉子见到刘向的所作所为,舔了一下嘴唇说:“小兄弟,你倒是挺好心的,这小厮现在死了还好,要是明天落在朝廷手里,就不是他是一个人死了。”
刘向勉强点点头,心中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他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好好休息,今天晚上还有干一件大事。
他脑海中杂七杂八想着很多事情,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被抓,想到自己被抓住砍头,种种不好的想法让他冒出冷汗,脸色苍白,如同害病了一般。
这时候一个大汉开口说:“小兄弟,放下心来,盘坐运功,你修行是佛门正宗心法,能除心魔,正心念。”
刘向听着大汉的话,坐在那里开始打坐起来。这时候大汉看了看众人说:“我知道大家都是江湖道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江湖道上义子当头,恩字刻心,这位小兄弟也算救了我们,我们也应该补偿一点给他。”
说着大汉走到刘向背后,右手结剑指,按在刘向的命门穴上,体内内力源源不断送入刘向体内。
刘向这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坦,如同在老家冬天晒太阳一般,大汉没有送多少,后面有一个汉子按在刘向的夹脊穴,也送出了自己的内力。
这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汉子送完内力之后开口说;“如今小兄弟你的督脉已经被我们打通,也算一位高手了,外面那些护卫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刘向收功之后,对着众人说了一声谢谢,心中很明白,这些人可不是真的要报恩,如今自己实力增强一份,他们活命的机会就多了一分。
不过刘向心中另外有打算,他拿起刀,然后走到台阶那里,让他父亲跟在自己后面,等到换班的时间到了,他们父子两就好冲出去。
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这一次,就算先出去,也未必能够逃出去。
时间就在他们担心之中过去了,不一会儿他们就听到了外面打更的声音了。
“子时已到,天下天平。”
第六十章宫中生变
刘向紧握手中的刀,听到外面传来人的声音,呼吸不由粗重了几分。闪舞
经过漫长的等待,铁板外面露出一丝火光,刘向弯着身子,静静等待。
铁板吱吱呀呀的往上升,外面的火光映照出刘向紧绷的脸。等到这铁板完全提起来,刘向拉着自己父亲瞬间冲了出去,他手中长刀挥舞着,形成一道屏障保护着他们。
刘向如野马脱缰,径直向大门冲去,这突发的意外,让外面护卫措手不及,大门还未关上,刘向已经突出重围。
几位护卫正准备提刀赶上,其他囚犯也趁乱杀了出来,护卫长权衡之后,只好大声说“先将这些人拿下,再去处理那两个逃犯。”
大门被训速关上,在门外的侍卫甚至用方石将门抵住,门内的侍卫快速组成方阵迎击逃出的囚犯。
这群犯人虽然身手不凡,但是因为带着锁链,十层功夫只能发挥一成,很快就落入到下风。
其中一个大汉不甘心地说“早知道那个小子这么狡猾,我们就不浪费功力给他打通经脉。”
他们原本想着刘向修习的是佛门正宗心法,也是一位侠义道上的,遇到这种事情,应该和他们同进退才是,没想到刘向出来之后,径直逃了,丝毫不顾他们的安危。
护卫对于这些人没有留情,刀刀落在要害,反正进到天牢里,几乎没有站着出去的。
犯人们接连被杀死,叛乱被平息了,护卫们展开了搜索,如今九门已经关闭,他们倒是不担心这两个逃犯能够逃出去。
刘向这时候已经到了自己和苟二约定的地方,发现苟二没有在这里,不由叹息一声,心中想着苟二一定是见势不妙,脚底抹油了。
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暂时躲一下,一会儿就可以离开了。35xs”刘向转头一看,原来是苟二灰头土脸的不知从哪个角落刚跑出来。
苟二这话让刘向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他就听到外面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刘向小心探头查探,只见东边冒着红光,将那里照的红彤彤。
苟二微微一笑说“我等不到你,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就想到这个法子。”
刘向本来还想责怪苟二将事情弄大了,但是想到自己劫天牢,已经是死路一条了,再加上这么一条,也不算什么了。
这时候坐忘阁外,李星野快步走到门口,对着里面说“圣人,不好了,宫中走水了,还请圣人暂避回禄。”
过了一会儿,在里面伺候的九功将门打开,对着李星野说“大统领,进来说话吧。”
这时候皇帝披着一件披风,坐在榻上对着李星野说“这件事查清楚没有,是人为还是无意。”
李星野连忙说“应该是人为,天牢那边有人劫狱,不过已经平定了,只是走脱了两个犯人。”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用回避,他们不过想要趁乱离开,告诉御林军,严加守卫,不得擅离职守。”
李星野答了一声诺,皇帝询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子初,圣人还是早些安歇吧。”
皇帝没有再说什么,打了一个哈欠,挥挥手让李星野退下。
这李星野退下不到一个时辰,再次敲门,幸运的是皇帝还没有睡着,立马召见他。
“圣人,七皇子听说宫中失火,带着三千人准备从长春门进入救火。”
“放肆,立马派彩凤军前去长春门驻守,告诉文源,宫中大火已经被扑灭,让他带着人回去。闪舞”
李星野说了一声诺,正将退下,皇帝对着九功说;“为朕穿甲,朕要亲自前去长春门看看。”
李星野听到这话,吓了一跳,不过不敢说什么,吩咐完手下,立马亲自带着几位精锐护卫到了坐忘阁。
这时候皇帝已经穿好甲胄,坐着御舆到了长春门。
此时彩凤军已经在城门前列阵以待,而不久之后,七皇子也穿着甲胄,带着三千士兵来到门前。
飞凤军的一位总督对着七皇子喊到“殿下,圣人有令,宫中大火已经扑灭,速速离开,不能擅自带军进宫。”
七皇子一脸戾气地说“曹安国,速速给我让开,我听到宫中有变,特带兵前来救驾。你若是执意阻拦,那么别管我不客气,按照谋逆论处了。”
曹安国听到这话,拿起马背上的令旗打了一个旗语,顿时四周彩凤军将士,拉弓搭箭,长刀出鞘。
七皇子见到这个情况,冷笑地说“曹安国大逆不道,意图谋反,你们若是不想受到株连,就放下武器,既往不咎。”
彩凤军士兵没有理会,七皇子也挥动令旗,让自己亲兵攻击上去。一时间,双方厮杀起来。
皇帝站在城墙,不由气的直发抖,他伸出手,一个护卫识趣的将弓递上,皇帝亲自拉弓搭箭,瞄准七皇子。
李星野等人顿时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李星野还不断地说着“还请圣人三思,还请圣人三思。”
皇帝冷哼一声,羽箭如同流星一样射了出去,然后转身离开。
李星野站起身来,看到七皇子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站在七皇子身后为七皇子抬着将旗的护卫已经倒下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李星野跟着是皇帝准备从楼梯下去的时候,突然城墙下出现了厮杀声,皇帝不悦皱眉,这时候李星野连忙大喝一声说“圣驾在此,何人敢冒犯?”
正在城墙下拼斗的刘向听到这话,吓得刀都掉了,他们听到长春门传来厮杀声,以为天牢的人逃出来,于是走过来想要趁乱离开这里,没有想到竟然遇到皇帝。
刘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和皇上作对,于是放下兵器,和自己父亲跪在那里,俯首就擒。
而苟二倒是没有这些顾虑,趁着这些侍卫松懈的时候,施展壁虎游龙功,从城墙上爬了上去,然后又快速从爬了下去。
因为这禁宫城墙过于高,只能修成梯形,坡度虽然陡,但是也难不住有武功人,而且城墙上的士兵都注意着外面,一个不慎,就让苟二逃走了。
刘向父子押上来之后,刘远最先开口说“圣人再上,罪民刘远叩见圣人,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向也开口说“圣人,这件事和我父亲无关,你要处罚就处罚我吧,无论是车裂还是凌迟,都只对我一个,不要为难我父亲,可怜他已经四十多岁了,还要为我这个儿子担惊受怕。”
皇帝看着他们两人,对着李星野说“先将他们押入到坐忘阁,等朕回来。”
李星野说一声是,让人将两人压下去之后,皇帝看了看外面,对着李星野说“去宣诏吧,告诉这个文源,让他明天来御书房见我。”
李星野说了一声是,回到城门看台上,让人鸣金。
听到鸣金声,双方不由停了下来,李星野这才让人坐着篮子,从城墙上放下,到了七皇子身边,告诉七皇子圣人的意思。
七皇子原本以为自己能顺利从这个防守最为薄弱的长春门进入宫中,但是没有想到宫中已然有了准备,如今他想要进宫已经是难上加难,况且他也看到为自己掌旗的护卫是被金龙箭给射死,也明白圣人已经到了这里。
他想到若是继续打下去,自己只会损失的更加严重,于是说了一声“既然圣人没有事情,那么我就告辞了,撤。”说着带着士卒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府上,思索明天应该如何应对。
刘向父子心中忐忑的到了坐忘阁中,他们跪在地上,心中七上八下,他们知道弄出这么多事情来,是难逃一死。但是心中又在想着,圣人以圣明著称,或许会怜悯他们,秉公处理,给他们一条生路。
在他们忐忑之中,皇帝已经回到坐忘阁,皇帝坐在榻上,对着他们说“刘远,朕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卿云围场的左翼长吧。”
“是。”刘远心中忐忑,都不知道回答什么比较好。
皇帝看了一下刘远,然后再次说“你们和文渊交好,文渊经常去你家喝酒,有没有这回事。”
“是的,礼亲王折节下交,对我们这些小人关怀备至,小的们一直铭记五内,难以回报。”
皇帝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地说“真是难以回报吗?这人一旦喝醉了,就会忘礼乐,藐王法,不知道文渊是否酒醉之后做出什么有损天家的事情?”
皇帝目光直直地盯着刘远,刘远吓得冷汗直冒,心想莫非是皇帝知道了那件事。
但李星野突然开口说“礼亲王做事严谨,心中有度。喝酒也知道分寸,不会让圣人失望的。”
“你这个当舅舅的自然这么说了,至于做没有做,只有文渊知道,刘远,你老实回答我,文渊到底有没有做过。”
刘远急的汗如雨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出,他知道,自己生死皆系在这一次回答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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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有。35xs”刘远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这两个字,说完,再也坚持不住,瘫在地上,如同一滩软泥一样。
皇帝也没有再对刘远说什么,而是望向刘向,说“你叫什么?”
“罪民刘向,见过圣人。”
皇帝点点头,思索了一番说“你曾经说过,什么罪你都可以承担,只要不处罚你父亲就可以吧。”
“罪民不敢奢求圣人能赦免我们的罪,只希望圣人能够怜我父年老,时日不多,能让我父安心晚年。任何处罚都让我这个儿子担下吧。”
皇帝沉声询问说“按照《大虞律》你们两人都要处斩,不过怜在你一片孝心,那么朕可以赦免你父亲,不过你却要被凌迟,你愿意吗?”
“多谢圣人开恩,多谢圣人开恩,小的愿意,小的愿意。”
这时候刘远也开口说“圣人,这罪都我儿为了救我才犯下,还请圣人责罚我,不要连累我儿,一切责罚,罪民都愿担。”
皇帝听到这话,看着他们父子,思索了一番,叹息一声说“罢了,刘远,你回去围场去吧,至于刘向,你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你去天山关,为大将军王效力吧,若是你能活下来,那就是上天怜悯你一点孝心。若是死了,也算恕罪了。”
刘氏父子连忙磕头谢恩,皇帝看了看李星野,李星野知意,让人带着他们下去了。
在两人退下之后,李星野小声地说“圣人,这样的惩罚会不会太轻了。”
“真是好笑,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但是朕的儿子却要想着要杀了我,丝毫没有父子之情。刘远什么都没有,却有一个好儿子,比起他来,朕反而惭愧。”说着皇帝自我嘲笑了一番,李星野小声地说“不知道圣人明天准备怎么处置七殿下。闪舞”
“到时候看他了,朕累了,你们先去吧,告诉朝臣,明天不用上早朝了。”
李星野说了一声是,倒退着出了门,将消息传了下去。
才至卯时,七皇子的事朝臣已经通晓了,三皇子闻言,急忙来到九皇子府上。
这时候九皇子正在和手下比剑,见到三皇子到来,笑着说“三哥,什么风将你吹来了。”九皇子说着,伸出手邀请三皇子到了书房。
双方坐定,三皇子急切说道“九弟,你应该听说你七哥的事情了吧,我现在急得就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担心文源他不能活着离开御书房。”
九皇子喝了一口茶,轻松地说“三哥,七哥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父皇绝对不会为难他的。你应该知道父皇的为人,他对臣工极为严厉,眼睛容不得半点沙子,但是对于我们兄弟,却十分宽厚,大哥亲自刺杀他,不也活得好好的。”
“这件事不同,大哥那是已经有些疯了,父皇才不追究,难道现在要让文源也装疯吗?”三皇子急切地说着,心中暗自恼怒,到了这个时候,九皇子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
“安心,安心,三哥,七哥最多会被关到三省殿而已,哪里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你别忘了,他们的母后雅妃娘娘都没有着急,三哥你急什么?”九皇子还是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让三皇子不住的摇头
“你又不是不知道雅妃一向不管,那年六弟病的只剩下一条命,雅妃没有去看一眼。如今六弟身体又不好……五弟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能够帮他的,只有我们了。虽然我们不同母,但也是同父兄弟,如今七第有难,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理。”
九皇子看着自己哥哥着急的样子,勉强板着脸认真对自己这个亲哥哥说“三哥,你就是太仁慈了,这种事情我们急有什么用,我们若是去求父皇,反而会惹得父皇不快。三哥,你且随我去外面看看,就知道七哥是否有事情了。”
在九皇子带着三皇子离开府邸的时候,七皇子也英姿飒爽的走入御书房之中。
他脸上带着自信地笑容,丝毫不像是来认罪,而是来御书房领赏的。
这时候皇帝正在批阅奏章,看到七皇子这个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平静地说“文源,你来了。”
“儿臣见过圣人,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皇帝说完,继续看着奏折,不再理会站在那里的文源。
文源知道皇帝的心意,开口说“圣人,你是不是觉得儿臣昨天晚上做错了?”
“哦,听你这话,文源你还认为你没有做错?”
七皇子挺胸抬头说“圣人你自幼让我读《兵法》,这些年我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皇帝放下走奏折,有些疑惑地看着七皇子,询问七皇子说“是吗?不知道你明白了什么道理。”
“儿臣就明白一个字,那就是争,无论战场也好,朝堂也好,只有争才能赢,才能胜。”七皇子说完,看着皇帝点点头,然后继续得意地说“这皇位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争来,既然父皇你不准备将这大若之位传给我,那么儿臣就要争了。”
七皇子说着,语调再次高了几分说“这先下手为强,父皇你这皇位不是从太祖手上争来的?不是从吴王手中夺来的?不是从孝懿调后手里抢来的吗?”
听着七皇子这三个反问,皇帝握着奏章的的手有些轻微颤抖,嘴唇蠕动了一下,强压怒火说“是吗?可惜你失败了,你知道吗?”
“不,儿臣还没有失败,儿臣在城中还有三千人马,若是一个时辰之后,儿臣没有去见他们,他们就会在城中作乱。”七皇子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着皇帝,然后继续说“我想父皇也不愿意见到京城沦为战场吧,就算父皇赢了,京城也残破了。到时候天下人除了笑话儿臣,也会笑话父皇你。”
皇帝听到这话,将奏折放下,心平气和地说“你真的相信,他们会和你一样犯上作乱吗?”
“他们别无选择,若是我今天死了,他们日后也不能活下去。”
皇帝听到这话,叹息一声说“文源,你现在就去三省殿,将《兵法》给朕抄一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出来。”
七皇子听到这话,不可置信看着皇帝询问道“父皇,你真到要让这富贵场变战场吗?”
“哼,你才有几斤几两,就敢威胁朕。”皇帝说完,拍拍手,不一会儿一个武官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人,七皇子脸色苍白,如同看见鬼一样,他有些说话不圆地说“郑孝,你怎么来了?”
郑孝是七皇子的心腹,这一次的作乱,他就是安排郑孝准备的。按照道理,他现在应该在布置人马,准备扰乱京城才是。
郑孝没有回答,只是对着皇帝行礼说“圣人在上,小民已经按照圣人的旨意,将那些人全部送出城了。”
听到这话,七皇子如同被大锤锤中胸口一样,呼吸都感到困难。等他缓过神来,大骂说“郑孝,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若不是我,你一介草民怎么会有今天这般地位。”
“殿下,请息怒,殿下,你不怕死,但是兄弟们怕死,不但兄弟们怕死,兄弟们还不愿意连累自己的家人。两害取其轻,还请殿下恕罪。”
七皇子听到这话,气的笑了起来,说着好好,昂首出门三省殿去了。
皇帝看着郑孝,点点头说“郑孝,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如今祥云府那群夷人又在作乱了,你去协助祥云府总督平叛吧。”
郑孝大喜过望,在出卖七皇子的时候,他有一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结果,他想的就是自己最好的就是不被连累,不会因为谋逆而丢掉罪名,至于能当官,他倒是没有想过这种好事,他认为皇帝不追究已经是深恩了。
在郑孝谢恩的时候,三皇子和九皇子也到了七皇子府附近,三皇子看着七皇子府上被重兵包围着,不由吸了一口气说“九弟,这件事你还说不严重吗?”
九皇子笑着说“三哥,这就说明父皇不会杀了七弟,要是真的要杀他,也不会召七弟前去御书房了。这一切都在父皇的掌握之中,父皇这个人性子就是,若是你不按照他的心思走,让他忌惮你,那么你就活不了几天。若是你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么就算你在怎么冒犯,他都不会轻易杀了你,坏了他仁慈的名声。”
三皇子将信将疑,这时候九皇子笑着说“若是三哥你不信,和我一起去宫中打听一番如何,我们很久没有向母后请安了,也是时候前去问候一声了。”
三皇子点点头,和九皇子一起到了昭德宫,见到自己母亲的平妃。
这时候平妃正在看着地图,见到他们到来,询问说“你们来这里所谓何事?”
“儿臣等很久没有进入宫中向母后请安了,今日特来请安。”
平妃让他们起来,然后说到“你们两人的来意,本宫十分清楚,文源没有事,只是被圣人关进三省殿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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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母子之情
听到平妃这么说,三皇子才放下心来,这时候九皇子笑着说“三哥还在担心七哥会不会有事,如今听到母后你这么说,我们总算放心了。闪舞”
平妃看着三皇子,思索了一番说“文澜,这件事你还是莫要多问,你以后可以去看文汇,但是不能去看文源。”
“母后,儿臣不太懂,为什么不能去看七弟呢?”
“你不懂就不懂,很多事情,说的太明白,反而让人生厌,你只要记住本宫这话就是了。你放心,本宫这也是为了你好,难道本宫还会害你这个亲身儿子吗?”
三皇子见平妃不愿意说,于是只好闷着说了一声是。
三皇子不能去,但是六皇子不能不去,在当天下午,六皇子到了三省殿,进入到七皇子所在的房间,对着七皇子说“七弟,你没有事情吧。”
七皇子正在那里抄写《兵法》,看到六皇子,随口说“六哥,你来这里干什么,是先看我的笑话吗?”
六皇子听到这话,心中一急,忍不住咳嗽起来,然后说“七弟,我怎么会笑话你呢。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谢天谢地,父皇只是让你在这里抄书,没有处罚你。”
“哼,你知道什么,我一天拼尽全力,也不过抄五遍。要抄完至少要两千天,也就是六年,呵呵,六年,等六年之后,我再出去,这天下是不是那个老头子还两说。”
听到这话,六皇子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望了一下四周,然后再次说“七弟,慎言慎言,如今你在三省殿中,更应该谨言慎行,免得圣人听到不快。”
七皇子无所谓地说“不快就不快,我如今都落到这步田地了,难道还顾得上他是不是不快。35xs”
七皇子话音才落,外面就有唱名说“雅妃娘娘到。”然后他们兄弟二人就听到山呼千岁之声。
雅妃独自一人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的两位儿子,眼中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说“文潞,你先出去,本宫有些事情要和你弟弟谈谈。”
六皇子说了一声说是,有些担心地看着七皇子,用眼神示意七皇子,让他不可在任性。七皇子不耐烦的点点头,六皇子这才放心离开。
在六皇子离开之后,雅妃对着七皇子冷漠地说“抬起头。”
七皇子抬起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雅妃一个耳光就打在了七皇子脸上,七皇子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痴呆地望着雅妃,在他记忆之中,这个母亲虽然从没有关心过他们,却没有打骂过他们兄弟。
“母后,儿臣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请母后指示。”
雅妃看着七皇子,冷漠地说“你枉读《兵法》十三篇,什么准备都没有想要争。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而你慎重在哪里?连长春门有了防备都不知道,还想夺门争位。若是皇位这么好争,也不会轮到你今天了。”
听到雅妃这话,七皇子有些不甘地说“长春门本来就防守不严,儿臣选择此门难道也有错了。只是孩儿不明白为什么圣人会知道孩儿要从长春门进入。”
“哼,事成于密而败于泄,郑孝在你出发之前就已经告诉宫里面了,密折还是本宫亲自拆开来看。你个蠢材,难道以为你那群酒肉朋友是你的死士吗?他们和你说以死报恩,不过是为了你给了银子。真的威胁到他们生命的时候,他们第一个抛弃就是你。”
七皇子听到这话,想要辩解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辩解,他唯一能说就是“既然密折是母后你拆开的,为什么母后你把密折给留下来。闪舞”
雅妃听到这话,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七皇子,七皇子对于这种目光很反感,但是有不敢呵斥什么,只能低下头,不看雅妃的目光。
“呵,你这是要怪本宫没有助你。你可知道你若是进入宫中,逼得你的父皇退位给你,那么就见不到明年的太阳了,你什么都没有,就想凭着你那三千废物掌握朝廷吗?”
“到时候儿臣就是皇帝了,他们岂能违抗我的命令。”
“很多亡国之君都是这么想的,结果他们不但丢了江山,也丢了性命。你要皇位坐得稳,就要先废了你九个兄弟。如今你九个兄弟,你大哥暂且不提,你二哥身边带着神箭营,你三哥和御林军九个总兵都有交情,你四哥远在沧海府,手中掌握着雍国公两万府兵。你五哥会不会和你作对,本宫就难说了。六哥和八弟不提,你九弟掌握两直隶的厢军,你十弟更是手握天山大营二十万大军的帅印。若是他们要和你为难起来,你又当如何?”
七皇子听到这话,不由吓出一身冷汗,他还是心有不甘,辩解说“到时候天下兵马都在我手里,我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们吗?”
“昏话,你尚未立平妃,平妃怎么会放权给你。至于大司衡,你和他关系你还不知道吗?你一点远见都没有,登上那大苦之位,真是只有苦吃了。”
“那么母后,按照你的意思,我就只能去一个王爷,将江山送给我的兄弟了。”
雅妃点点头,告诉七皇子说“你能当一个长命王爷,本宫就已经很知足了。那就若是当上皇帝,本宫担心我临终的时候,只有两个儿子能为本宫送终。”
听到雅妃如此瞧不起自己,七皇子愤怒地说“其他三位娘娘都为自己的儿子打算,文妃担心二哥路上有危险,于是求圣人让神箭营保护他。三哥九弟能掌握到兵权,也是平妃这个做母亲出面相助。四哥,十弟离开之后,贤妃也派遣四圣司的人暗中协助他们。而母后你,你对我们三个儿子,从来没有半点关心,也不为我们三个谋求什么。”
说到这里,七皇子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六哥自幼多病,不被圣人喜爱,而你也没有在圣人面前说过什么。在我八岁那年,六哥病重,差点死掉。就连圣人都陪了六哥一晚上,而母后你却不问无闻,别说见面了,连托人问候都没有一声。五哥常说我们不是你亲生的,因为从古到今,都没有你这么狠心的娘亲。”
雅妃听到这话,脸色还是如常,等到七皇子说完,才开口说“你可知道为什么你会关在这里。”
“还不是郑孝那厮出卖了我,等我出去,一定要让他好看。”
“到现在你还没有领悟,你被关进来,是因为你没有将他们绑在一条船上,你应该带着他们直接进宫,或者就在他们保护之下呆在王府。这样他们才和你祸福与共。你到了深宫之中,他们在宫外,你威胁不到他们,他们自然会出卖你,若是你在王府,郑孝又怎敢出卖你。”
七皇子听到这话,思索了一番,悲哀地说“原来母后你早就有了对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今告诉我,岂不是太迟了。母后,孩儿最后再叫你一声母后吧,母子之间生分到如此地步,儿臣实在难以再叫称你为母后。”
雅妃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但是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对着七皇子说“本宫疏远你们三兄弟,也是为了你们好,我是孝懿太后亲封雅妃,外加你外祖父的原因,你父皇一直不喜欢本宫,若非高皇帝有祖训,一旬之内,必须有一日和四妃相处,本宫怕是连你父皇的面都见不到。”
七皇子听到这话,心中不由一动。他知道孝懿太后和他外祖父襄国公的关系,襄国公从高祖皇帝起兵开始,就是孝懿太后的亲信。在孝文太后死后,也是多亏襄国公,孝懿太后才能把持朝政多年。圣人对襄国公一家自然没有什么好感,他知道这么多年,圣人就没有召见过襄国公进京。
想到这里,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母亲在宫中受的苦,肯定是比他们兄弟多。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雅妃继续说“圣人是否怜惜本宫,本宫也不在乎,本宫记得本宫嫁入宫中时,襄国公告诉本宫,如今天下江山交付在我手中,我切不可坏了这江山,让苏家蒙羞。在孝懿太后山陵崩之前,也握着本宫的手,告诉本宫,这江山她就托付给本宫了。”
“本宫朝乾夕惕,每次入睡,念及这两人,不由扪心自问,自己能对的起雅妃这两个字吗?能对的起他们两位吗?能对的起这臣工百姓吗?这朝中杂事纷扰,本宫每日鸡鸣便起,三更方睡,还恨这一天只有十二时辰,不足用。本宫被朝政弄的浑身无力,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去管你们,而且你们贵为皇子,自然有人照顾。你们怪本宫不关心你们,你们何尝又关心过本宫?”
听到雅妃这一番话,七皇子倒是没有什么话,他们以前去请安的时候,雅妃都在处理奏章,没有时间理他们,这样久而久之,他们也懒得前去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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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后路
雅妃看着七皇子,再次说道“你还真以为这太平盛世是圣人治理出来的吗?这天下是百官臣工呕心沥血,废寝忘食治理出来。哪有那么多垂拱而天下治。一处受灾,朝廷要数十个人人处理,先是知县传达灾情,知府简要上报,四妃和三司拟定对策,银两,然后圣人朱批,在传递到库房,调取银两。最后从京城派兵押运到灾区。”
“这种事情说来简单,实际要考虑很多,赈灾的银两要派多少。多了,层层克扣,不过虚耗国库。少了,又要再次派遣。这个度在什么地方,要根据受灾人数,附近米价来进行计算。你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若是让你当上圣人,好听能到一个守成之主,难听一点就是无能之君。现在就算拿本《缙绅录》(虞朝官员和候补官员的名册,换官员时候用来查看)在你面前,你都圈不好。”
“高皇帝建立圣朝之时,南北士子相争,寒门贵族相斗。高皇帝和你父皇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勉强化解。本宫且问你,你若是登基,你又应该怎么办?”
雅妃话如同连环箭一般,字字插入到七皇子心中,七皇子只是唯唯诺诺,不敢出声,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他只想到的是,自己大权在握就可以,朝廷有什么事情,自己都可以解决。被雅妃这一追问,他才明白,这当皇帝未必是自己想想的那么简单。
雅妃看着他说“你们三兄弟都不是当皇帝材料,所以本宫也不会为了私情而害了公器。世人只知道你外祖父谄媚孝懿太后,不知道你外祖父当时的痛苦。当时你父皇还小,朝廷内忧外患,江山危如垒蛋,你外祖父只能以朝廷稳定为先。你外祖父告诫本宫的一句话,如今本宫转送给你。唯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
七皇子听到这话,心中五味杂陈,看着雅妃,发现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明白自己母后到底是什么人。他沉默,雅妃也沉默了。过了很久,雅妃才开口说“既然你认为本宫没有帮过什么,那么本宫这就帮你一次,不出一旬时间,你父皇必定会来看你,到时候,你就告诉他,你自愿去天山大营,当一个小卒,为圣朝冲锋陷阵,将功赎罪。你父皇肯定会答应,你就不用在这三省殿抄书了。”
七皇子听到这话,有些为难地说“母后,真的要去当一个小卒吗?”
“你要这么说,你父皇自然不会同意,到时候或许会当一个游击将军,不过你要推辞,当一个百总就可以了。你去到军队,能让这一百人为你出生入死,就算了不得。你若是有三千肯效死力的士卒,你今天也不会关在这里抄书了。”
七皇子听到这里,沉默了良久,一直没有说话,雅妃见到这个情况,继续说“你听不听是你的事情,本宫既然要帮你,就帮你到底。若是京城有变,你不可回京。让你十弟回来。他回来的时候,你让他把帅印交给你。”
“母后,若是孩儿不回来,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哼,你认为你回来就有机会吗?直隶府总督是你九弟的人,陇右府总督是你四哥的小舅子。到时候你没有圣旨,你连十个士兵都不能带进来。你不如将那二十万士卒掌握在手中,拥兵自重。若是有机会,在率兵进京。若是没有机会,等到尘埃落定,分封诸侯之后,你立即就藩,不要回京。士卒带你亲信就足够了。”
七皇子听到这话,想了想说“母后这兵权已经到了我手中,我怎么又要放手,若是我一直掌握兵权,他们就不能对我怎么样了。闪舞”
雅妃见七皇子如此不知变通,强忍怒气说“你真是不明白,此一时非彼一时,若是尘埃落定,圣人要剥夺你兵权易如反掌。你不如当一个安乐王爷,快活一生。言尽于此,若是你能听本宫的话,那么自然可以安乐无忧。若是你自作主张,那么本宫也救你不得,你仔细思索吧,若是你连这厉害都分不清楚,那么本宫也没有什么可以和你说的了。”
雅妃说完,转身离开这里,丝毫不理会七皇子。
雅妃离开这里,到了御书房,太监进去禀告之后,很快皇帝就打开门,握着雅妃的手,牵着她的手进来说“没有想到盈盈你会来见朕。”
雅妃脸一红,对着皇帝微微行礼,然后说“圣人,这里还有内臣在。”
皇帝笑着说“哈哈,这夫妻之间,哪管旁人闲言碎语,朕若是喊你小童(皇帝对皇后的一种昵称,类似老婆。)岂不是生分了。”
雅妃说了一声是,内臣这时候也准备了一张椅子,让雅妃坐下。雅妃谢过之后,对着皇帝说“这次臣妾来,是为了那个不孝子来的,臣妾疏于管教,以致他越权枉法,罔上行私,还请圣人责罚。”
圣人笑着说“盈盈,你我之间又何必说这些,朕一辈子从不服人,唯一佩服就是你。盈盈,当初母后夸奖你,才智无双,谋断房杜,是可以助朕兴国安邦的女宰相,当初朕还不相信,最后朕不得不佩服,母后看人的目光在朕之上。”
雅妃谦虚说着不敢,心中琢磨圣人说这一段话的意思,很快她就明白过来,对着皇帝说“圣人你说笑了,臣妾只是一介女流,承蒙圣人不弃,为圣人你分忧解难。臣妾才薄知短,实在难及圣人万一。圣人洞照九幽,想必已经知道臣妾的来意了。”
她心中明白,圣人这一番话夹枪带棒,房谋杜断,这两人都是协助宋太宗逼宫的两位谋士,用这两个来形容自己,外加昨天的事情,很明显是明褒暗贬。她知道圣人已经知道刚才自己和七皇子说的那一番话了,不过她倒是没有什么担心的,这些话就算当着圣人的面说,也没有什么。
“盈盈你既然为你的幺儿谋了前程,不知道老二老三你又准备如何打算呢?文潞的确不是当皇帝料子,不过文洵,未必不能掌公器,登大位。”皇帝眼神温柔地看着雅妃,神情至诚,如同自己说的是实话。
雅妃和皇帝相处多年,自然明白皇帝性子,对着皇帝说“文洵是否能掌公器,还要看圣人的极天御谕,若是圣人不在上面写上文洵两个字,文洵就永远不能登大位,御宇建极。”
皇帝哈哈笑着说,对着雅妃说“盈盈,我们夫妻之间,何必这么陌生,你们先出去。”四周的内臣侍女明白接下来要谈的是大事,连忙告辞离开。
“盈盈,你认为朕的十个儿子,谁最符合朕的心意?”
“圣人你将高皇帝赏赐你的龙影剑都已经赐给了耀棣了,臣妾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两人既然打开天窗,也不在试探来试探去了。
皇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雅妃,雅妃按照礼节稍微回避了一番,然后再次说“圣人,本宫曾经问过耀棣,他是否这剑的厉害。他似乎不知道这剑上带有寒毒,若是被这剑伤到了,没有圣人你的解药,三天之内必将寒毒发作而死。”
皇帝点点头,示意雅妃继续说下去。雅妃继续说“圣人不告诉耀棣这件事,是不是相信耀棣绝不会用这把剑伤害到自己。当然耀棣也没有让圣人失望,就算拿着这把毒剑,也不会毒到这里。天下的事情多是相似,这大若之位,又叫做大苦之位,难道不也是一把龙影剑吗?”
皇帝叹息一声说“我的儿子都说朕的心思如海深,猜不着,摸不透。这不过是他们无知而已,若是让他们听到盈盈你这话,会不会休了争斗之心,全心辅佐文津。”
皇帝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他这话的意思就很明白了,他有意将帝位传给耀棣。
雅妃没有继续说下去,皇帝苦笑一声,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说“你知道朕为什么不太喜欢去你的冰泉宫吗?盈盈,你太聪慧了,有时候朕的很担心……”
皇帝没有再说下去,雅妃也明白,对着皇帝说“圣人何苦担心这些,臣妾已经老矣,也活不过几年了。而圣人的日子还很长,到时候圣人请勿怪臣妾不能常伴圣人左右了。”
“哎,盈盈,何必说这些不详的话,朕离不开你,朝廷也离不开你。话已经说得很多了,你先回去吧,朕今晚再来冰泉宫看你。”
雅妃说了一声是,行礼退出御书房,忍不住咳嗽几声,她用手帕捂着嘴,等咳嗽完毕,她看着手帕上的血迹,不动声色收了起来,望着天边的白云,思索了许多事情。
最后她回到自己的宫中,对着自己侍女说“你去告诉九思,让九思转告圣人,就说本宫多年没有见到家人,希望圣人开恩,让本宫侄儿进宫一叙。”
侍女说是,等她离开之后,一个侍女端上药汤上来,对着雅妃说“娘娘,御医说了,娘娘你要多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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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认贵作父
雅妃平静地说“休不休息都没有什么用,从古到今,从没有不死的人,只是有的人活的久,有的人活的短而已。本宫这年岁已经不算短了。”
侍女听到这话,再次劝说雅妃不要说这些丧气话,她肯定多福多寿,能够长命千岁的。
雅妃将药汤后下,休息了一刻钟继续处理奏章了,过了一个时辰。最先派去那个侍女回来禀告说“圣人已经答应了,让天官府的人起草诏书,等下就回发出,让襄国公世子进京。”
“可惜他两个表哥没有在,你去告诉六殿下,准备好房屋招待他这表弟。”
侍女说是离开之后,雅妃看着东南那边,似乎看到自己那远在东南的故乡,她离开故乡已经三十多年了,最后一次见到自己大哥,还是十五年年前,自己父亲病逝的时候。
“文潞,现在你能依靠的就是你这个表弟了,你那个两个哥哥,恐难善终。”雅妃想到这里,不由悲从心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如今再也不用顾忌了。
不过她只是感伤了一会儿,就继续处理那堆的如同小山般的政务。
时间过去很快,在当天晚上二更的时候,九皇子府上出现了一道人影。
这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躲过护卫的巡视,在九皇子府上探查起来。
这人影就是苟二,他逃出去宫之后,想到再难救出刘向父子,于是就放弃回宫救人,趁夜来到给这里,准备找九皇子报仇。
他找了良久,终于看到了一个端着食盒的小厮,他见四周无人,于是跳了下去,一把捏住的小厮的脖子,对着小厮说“想要活命,就带我去见九皇子。”
小厮惊恐地点点头,苟二点了小厮的哑穴,免得小厮大喊大叫,坏了他的事情。
他低着头,跟在这个小厮后面,也没有谁主意到他们。
到了一处亮着光的房间,小厮指了指,然后点点头,接下来不断作揖,希望苟二能够放过自己,苟二点了这小厮的睡穴,然后拿起食盒,低着头走入到房间里面。
这一进入到房间,苟二看到里面没有人,心中暗叫不好,准备离开的时候,房梁上突然跳下四个人,这四人拿着一张好似渔网的东西,向苟二罩过来。
苟二见到情况,知道跑不了,于是单手如刀,准备划开这网。
可惜他这手刀不是真刀,这网也不是普通的渔网,他手碰到网线的时候,感觉这网线滑不溜秋,手刀碰到上面,半数力道都被滑开了。
苟二被网罩着,挣脱不得,这时候有四个大汉进来,手中拿着浸水的牛筋绳子,将苟二裹得如同粽子一般。
这时候九皇子握着两个核桃,优哉游哉地出现,笑着说“苟二师傅,我可等你法驾可是等了几天,今天你总算来了,虽然这都快过冬了,不过我还是想要请你吃粽子,希望你不要见过。”
“姓姚的,你有种杀了我,否则小爷一定会杀了你,为我爹报仇的。”
九皇子笑着说“我听闻有些得道高人能够百日不食,不过我没有看到过。听说苟二师傅是兴国寺的僧人,想必也有这种本事了。还请苟二师傅表演一番,让我这个红尘中人开开眼,领悟佛法真谛。”
九皇子说完,点点头,顿时一个人将绳子穿过房梁,把苟二吊了起来。
“我们退下吧,这种本事肯定不能让外人看到,等我们明白再来向苟二师傅领教。”九皇子说着,带着一群人哄笑离开。
苟二被这么吊了一晚上,心中五味杂陈,有愤怒,有不甘,也有一丝恐惧。闪舞他好不容易练成神功,可不想就这么白白死掉。
第二天早上,苟二就被人放了下来,然后在几个大汉的押着到了一个院子里面。
苟二也看到了九皇子坐在那里,身边有一群穿着铠甲卫士保护着。看着这些卫士站位,他心想自己现在就算没有被绑着,想要报仇都难。
在院子中间有一个番僧站在那里,正在玩弄一对铙钹。
看到苟二到来,九皇子微微一笑,然后对着苟二说“这就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看好了。”
九皇子说完,一个卫士就推着一个汉子到了场地上,那个汉子拿着一把刀,看到那个番僧,大喊一声,使出五虎断门刀攻击上去。
苟二看了一会儿,就可以肯定这汉子的确是那晚上袭击自己家里的那个人。
这汉子只和番僧过了三招,心中不敌,于是虚晃一招之后,立马施展轻功离开这僧狰狞地一笑,左手的铙钹如同飞刀一般快速飞过去,插入到那汉子身体之中。
那汉子挣扎了一下,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九皇子笑着说“苟二师傅,百日不食实在太长了,我耐心不太好,还请苟二师傅和这个大师傅过几招,让我看看你的佛法,若是苟二师傅赢了,那么我就立马放苟二师傅离开,并且奉上一千两银子,当做盘缠,让苟二师傅能无忧地回到兴国寺。”
九皇子说完,那些人也将苟二身上的绳子和网解开,苟二走了过去,捡起了那人的刀,看了看那番僧。
见番僧满不在乎的样子,苟二也不多话,长刀如同霹雳斩了过去。
那番僧用铙钹挡了一下,只觉得虎口发麻,不由心中暗自吃惊,这苟二骨瘦如柴,怎么力道这么大。
苟二见那番僧气力不过如此,于是硬碰硬,打的番僧只有招架之功。
这样过了十几招,番僧气力耗尽,苟二大喝一声说“撒手。”
番僧的一对铙钹再也握不稳,掉在地上,苟二见到这个情况,眼睛发红,将自己全部怒气发泄出来,一刀取了这番僧的性命。
苟二见着番僧倒地,将刀丢在地上,望着九皇子,满脸怒气。
九皇子见到这个情况,心中担心有些放虎归山,准备让护卫将苟二解决地时候,这时候马总管走了过来,在九皇子耳边说了些什么,九皇子面色不由缓和下来。
马总管送完,然后对着苟二说“苟二师傅,这个杀你父亲的人,我们已经帮你惩处了。这件事的确和九殿下无关。”
“哼,是不是你们下的手,我会查清楚的,杀我父亲的人,我一定会报仇的。”
“这是自然,不过苟二师傅,这人死不能复生,你是因为老朽而失去你父亲,老朽无论如何都要赔你一个。”
苟二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说“真是好笑,这世上赔东西的多,但是赔爹的,我疯苟二倒是第一次听到。”
“老朽不是说笑,如今九殿下准备收你为义子,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呢?”
听到这话,苟二瞬间愣住了,他一时心思转不过来,他过了良久,又是惊喜,又是不可置信地说“这,这件事当真?”
“俗话说君王无戏言,我虽然还不是君,但也是说一不二。而且以你的武功,可以做这里护院教头,不知道苟二你是否愿意了。”
九皇子说完,苟二立马跪在地上,对着九皇子说“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九皇子一笑,让苟二起来,然后让丫鬟带着苟二去换衣服。
苟二第一次穿上丝绸衣服,感觉自己舒服的难以言说,三百六十万个毛孔无一不舒服。他到了后厅,对着九皇子说“还请义父允许我前去为我父亲扫墓,告诉我父亲这件事。”
马总管笑着说“这是人之常情,苟二,你父亲的尸体已经被殿下找到,埋葬在城外,等下就会有人带你去。”
马总管安排好之后,苟二就坐在轿子里面,出了城。
这是苟二第一次做轿子,如同坐在云端,乐的找不到北了。
到了自己父亲坟前,苟二想要哭,但他却满心欢喜,实在哭不出来,于是只能摸着自己父亲墓碑,对着自己父亲说“父亲,九皇子已经为你报仇了,你若是泉下有灵,就多多保佑九殿下,让他无病无灾,多福多寿。”
说到这里,苟二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至于孩儿,你就不用挂心了,孩儿现在已经是九殿下的义子了,等到九殿下登基之后,孩儿也是皇子王孙,这是打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而且孩儿手中还有这个,等我彻底练成这个,这天下就任由孩儿走了。”
苟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十分破旧的书,封面上写着楞伽经三个古朴的大字。
这正是兴国寺三宝的楞伽经,里面记载着当年祖上爷修炼的内功心法。
苟二抚摸着这书,如同抚摸最亲密地亲人一般,有了这经书,他就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压的小和尚了。
苟二高兴了一会儿,将经书收好,然后再次回到九皇子府上。
九皇子等到他回来,对着他说“苟二,你现在速度去一个地方,帮为父帮一件事。”说着,马总管在苟二耳边说了一番,苟二听到之后,有些为难皱皱眉头。九皇子听到这话,叹气一声说“若是苟二你觉得不好做,那么为父也不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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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兴国之行
苟二听到这话,连忙说“义父多心了,孩儿这就去办,你就等孩儿的好消息吧。闪舞”
马总管见他答应,于是带着他去马厩,选择了一匹好马,让苟二骑着前去办事。
苟二离开之后,马总管回到大厅,九皇子正在喝茶,悠哉地说“亏你能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不过我认这个和尚当义子真的好吗?”
“殿下,不过口头上的说说而已,这又没有到天部记录。日后不想要的话,丢掉就是了。”
九皇子放下茶杯,看着马总管说“我不是那么无情的人,苟二若是对我忠心,这个假义子未必不会变成真义子。”
马总管听到这话,连声拍着马屁,说九皇子如何仁义,九皇子微笑地听着,丝毫没有在意。
九皇子等马总管说完,对着他说“你去找人查一下,老五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离开京城也太久了,我有些不放心。”
马总管说了一声是,退出这里。
这时候骑在马上的五皇子打了一个喷嚏,笑着对吕子魏他们说“不知道是不是兴国寺的和尚知道我们来,这是催我们去吃完饭。”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虞慧儿也放开了,取笑说“怕不是兴国寺的师傅有事情找你,而是哪家的小娘子,思念你这个俏相公。”
五皇子哈哈哈一笑,指着山腰说“看样子,到兴国寺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不知道两位是否将拜帖准备好了。”
虞慧儿说早就准备好了,这是些事情就不用他担心了。
进入兴国寺山门,五皇子看着山门贴着对联,读了起来“两手将山河大地捏扁搓圆,掐碎了遍撒虚空,浑无世相;一棒把千古孽魔打死救活,唤醒来放入微尘,共作道场。35xs”
念完,五皇子笑着说“这兴国寺不愧是禅宗祖庭,武林圣地。若不是兴国寺,谁能说出这种大言。若是不是如此狂言,也配不上这十方圣地。”
虞慧儿笑着说“王相公倒是好雅兴,不过我们这些俗人倒是看不懂这种对联,什么世相微尘,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这孽魔怎么打死救活,这不是很矛盾吗?既然要打死,为什么又要救祸,若是要救活,为什么又要打死。”
五皇子笑着说“这就是佛法精妙之处,若是这孽魔不打死,如何不能证真如,若是不救活,又怎么能常乐我存。”
吕子魏看着虞慧儿一脸不解的样子,笑着说“慧儿,这佛法不是我们能参悟的,还是速速找方丈,将事情处理好。”
虞慧儿点点头,从偏门进去,告诉知客“有劳将这拜帖送给本尘主持,有劳有劳。”
知客让他们稍后,然后带着拜帖前去找本尘。一刻钟之后,知客就来请他们前去后面禅院相见。
到了禅房之中,本尘迎了上来,对着三人合十行礼。
“不知道吕少侠,虞女侠来找老衲所谓何事?”
“是这样,主持大和尚,东海大侠李凤押了一趟镖,被人截去。李大侠和你素有交情,于是让我们来这里劳烦主持大和尚发下英雄帖,让那群贼人将镖给送还回来。”
听到这话,本尘思索了一番,然后再次说“这英雄帖倒是不难,不过老衲想这群贼人想必来历不凡,只怕侠义道上的朋友,未必是他的对手。”
“是的,所以这一次,我们还想和监寺大和尚谈谈,若是监寺大和尚能够陪同我们前去,那么就有如万人相助了。”
本尘听到这话,说这倒是没有问题,只要传灯原因和他们下山就行。35xs
吕子魏点点头,对着五皇子说“王相公,这些时日有劳你了,你暂且休息一番,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二人去办就好了。”
五皇子知道吕子魏不愿意让自己这件事,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吕子魏和虞慧儿两人在一位僧人的带领下,到了一处院子,他们从月门那里看了看,只见院子里面刀光闪闪,好不吓人,
一把链子刀,在传灯手中,如同一道天外银龙,这时候传灯对着他们说“两位放暗器试试。”
吕子魏和虞慧儿点点头,从暗器囊里面拿出暗器,丢下传灯,传灯受的滴水不漏,在传灯停下来之后,吕虞两人的暗器全都黏在那链子上面,如同这链子是磁铁做成的一样。
看到这个情况,吕子魏笑着说“恭喜大师兄,已经掌握了粘字诀,从今以后,武林同辈,再也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了。”
传灯哈哈哈一笑,内力一松,这些暗器框框当当的落在地上,他将链子刀缠在腰间,对着吕子魏说“你们两个怎么有空来找我这个师兄了,莫非又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大师兄,四师兄那趟镖被人劫走了,那四人武功高深,其中一个,就算我和三师兄、四师兄、八师妹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传灯听到吕子魏这话,摇头说“你们见太嫩了,本来按照你们的本事,应该要多练十年才能下山走江湖,不过如今是多事之秋,只能从便了。你们就算下山,也要多练习,我蟒山一脉的名头,不能在你们手中丢了。”
虞慧儿听到这话,连声说着是是,然后对着传灯说“大师兄,这功夫可以慢慢练,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现在处理。我们这次前来,就是要请你下山相助,将这镖接回来。”
传灯听到这话,不悦地说“当初你们主动要保这镖,如今镖丢了,你们应该自己抢回来才是,事事都依靠我这个大师兄,若是那天我死了,你们又应该怎么办。”
吕子魏和虞慧儿面面相觑,原本他们认为这一次上山,让传灯出手相助,不过轻而易举地事情,没有想到传灯竟然会拒绝他们。
虞慧儿打量了一番传灯,小声地说“大师兄,我们可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
“哼,倒不是你们得罪,而是曹老二,这镖的来历你们知道吧,我当初就劝过他了,道门之变的时候,剩下的七宗都没有出手,如今,想要用一些骨灰,几张灵牌,就让道门出手相助,岂不是痴人说梦。老二还不信,认为事在人为。”
传灯说到这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再次说“若是这样,那也算了,他千不该万不该,以为我会阻拦他,于是让本尘找了一个借口,将我调回来。这楞伽经失踪,调我回来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什么出名的神捕,也不是那戏文里唱的青天。”
听到这话,虞慧儿连忙说“大师兄,这件事的确是二师兄不对,你暂且消消气,等你下山,我们一定让二师兄设宴为你赔罪。”
“赔罪免了,八师妹,你知道我的性子的,不是那种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人。其他什么事情都好说,你们要我传授武功,讲解招式都可以。就是这件事,免谈,不要多说,伤了同门之情。”传灯话说的斩钉截铁,不留余地,虞慧儿和吕子魏只能互相望了一眼,说了一声告辞。
离开这院子之后,吕子魏看着虞慧儿说“看来这一次大师兄是真的要生气了,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那四人若不是大师兄出门,怕是对付不了。”
虞慧儿想了想说“我们不方便在说这些事情,如今只能让本尘出面,希望大师兄能看到本尘的面子上,下山相助。只要大师兄肯下山,其他事情就好办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他们回去找到本尘,将事情说了一番,本尘点点头,答应等到晚课之后,就和传灯说这件事。
两人用了晚饭之后,等到僧人做完晚课,在一个僧人的带领下,到了戒律堂,
这戒律堂上方坐着本尘,本尘后面站立着两个慈眉善目的和尚,这两个和尚太阳穴高鼓,明显是内功有成的高人,吕子魏他们知道,这是罗汉堂和金刚堂的两位长老,罗汉堂长老掌心法内功,金刚堂传身法招式。
在戒律堂两旁的云台上,端坐着十八位僧人,这些僧人低着头,闭着眼睛,如同入定了一般。让虞慧儿注意的是,在他们身前,都放着一根戒棍。
没有一会儿,传灯在僧人的簇拥下,到了戒律堂,这些僧人都是来看热闹,五皇子也听到了动静,前来观看。
传灯走了进来,对着本尘行礼说“不知道主持大和尚今日招本监寺到此所谓何事?”
“传灯师,东海大侠李凤的一趟镖被人劫走,如今他派遣人来求助,老纳念在同为侠义道的份上,想请传灯师下山相助,不知道传灯师意下如何?”
本尘和和气气地说着,在场众人都以为传灯会答应地时候,传灯冷笑地说“这件事贫道拒绝了,本尘,你真的以为你面子很大吗?想要让贫道下山就下山,想回来就回来吗?”
传灯说完,四周一片哗然,在场僧人没有想到传灯会这么回答,本尘也强按怒火,低眉说“这件事非是为了老衲,而是为了侠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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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道士来讨
传灯再次讥讽说“本尘,你算哪根葱?你口口声声为了侠义道,侠义道有几人卖你面子。闪舞你这是热脸贴人冷屁股。贫道真是不明白,兴国寺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主持,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入门一年的小沙弥都能一拳把你打在地上站不起来。你当这兴国寺主持,难道不惭愧吗?”
传灯说到这里,本尘气的再也无法保持淡然,大声呵斥说“传灯师,休在胡言。”
“胡言?贫道哪里胡言了,贫道说的句句是真,这些年来,侠义道上的朋友敬兴国寺,是看在我传灯的面子上,要是靠你本尘,侠义道上的朋友,连马尿都不会给你喝一口。你现在还敢在贫道面前提侠义道,贫道在侠义道上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还只知道念南无阿弥陀佛哩。”
本尘气的全身发抖,对跟着传灯来的僧人说“传灯师目无尊长,口出恶言,你们速速将传灯师拿下。”
这些僧人听到这话,跪在地上对传灯说“监寺大和尚,你就少说两句吧,快主持赔个不是。”
传灯听到这话,一脚踹开这个僧人说“哼,贫道忍这厮很久了,难道贫道说的不对吗?本尘,你若是有本事,你亲自抓我,你若是能擒住贫道,贫道任由你处置。”
见传灯这个样子,金刚堂长老本因低声念了一声佛号,然后到了传灯面前说“传灯师,请和贫道走吧。”
说着,拉向传灯的右手,传灯也伸出手说“好好,贫道早就想领教的拈花指了。”
两人双手快速的挥动,传灯掌中有风雷之声,虎虎生风,刚健无比。本因的拈花指行云流水,不惹风尘,潇洒自在。
五皇子站在外面看了一下,不由暗中吃惊说“不愧是武林圣地,这两人的武功都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了。不过这传灯似乎内力要深厚不少,本因不敢和他比试内力。”
五十招过后,传灯找准机会,一掌刚猛印向本因胸膛,本因无奈,只能硬接一掌,这一掌之后,传灯寸步不动,而本因连退三步,身体摇晃一番,几乎站立不稳。
“本因,你还是多年几年再来和贫道比试吧。本我,你和本因一般本事,就不要上来献丑了,若是贫道不能胜你们,怎么当上这监寺的。”传灯得意说着,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嗝。
本因脸色一变,对着传灯说“传灯师,你饮酒了?”在刚才和传灯比试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丝酒味,但是不敢确认。传灯这一打嗝,一股酒香就传来出来。
传灯没有回答,呵呵一笑,似乎默认了这件事。
“传灯师,你竟然触犯清规,执法弟子,将传灯给压下去,关入面壁洞。”
十八位如同老僧入定的僧人听到本尘这命令,瞬间睁开眼,拿起手中的戒棍,组成一道棍阵攻击传灯。
传灯神情沉重,举手投足之间,严密了许多。他最开始以快打快,反而挨了几棍子之后,里面改变,使用重大拙三字真言应对。
不过就算如此,这棍影重重,如同一道罗网死死地困住他,让他脱身不得。
随着内力的消耗,他压着的酒劲慢慢发了,他只感觉眼前一花,一个疏忽,一根根子就攻击到他左手腋下,然后用力一抬,他左手吃痛,招式一顿,顿时第二根戒棍也叉了上来。接下来,他被九根戒棍封的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本尘,你这个小人,有种和贫道单打独斗,让他人出头算什么。”
本尘也懒得还是和传灯啰嗦,直接挥挥手,让这些弟子将传灯给压了下去。
看到这个情况,吕子魏和虞慧儿只能苦笑,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情况应该说什么才好。
本尘恢复平静之后,对着吕子魏说“唉,传灯既然不愿意和你们下山,那么只能老衲发英雄帖,让其他侠义道上的人帮你们。”
“今日传灯闹出这种事情,我等实在对不住主持,英雄帖的事情有劳了主持大和尚了,时候不早了,主持先下去休息吧。”
本尘也知道这种事情弄得双方都很尴尬,只好说好,然后就离开这里。
五皇子这时候走上前来,叹息一声说“唉,真是没有想到传灯大和尚这种高手不愿意帮助我们,若是他出手,这趟镖拿回来就是十拿九稳了。”
“传灯不愿意就算了吧,我们只能另想办法了。”虞慧儿有气无力地说着,至于另想办法,不过是一句空话。
五皇子笑着说“其实,那些贼人所求不过是财,我别的不敢说,财的问题包在我的身上就是了。”
“多谢王相公,这群山贼倒是我们倒是不害怕,只是那群贼人之中,有四个极为扎手的人物。”
五皇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不过多扎手,我就不信他挡得住金刀银剑,不过这镖既然十分重要,我们不如早点回去吧。”
两人说是,心中同时想到,若是迫不得已,只好让他们师傅慈恩师太出马了。
他们不知道,这镖已经回到了,而且李凤已经押向目的地了。
李凤在仔细检查了了一趟镖,吩咐几个镖师将镖看好,遇到事情立马就敲锣。
李凤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有一些不可置信。
他那天拿着信,连夜赶到县城里面,见到魏存中,将信拿出来之后,魏存中二话不说,就带着他去看镖。;李凤翻阅了一番,看到那些物品还在,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心中也明白,这镖也不会有损失,就算山贼拆开了来看,见到骨灰和令牌,就不会再乱动了,这些刀头讨生的人比起其他人更加敬畏这些东西。
魏存中准备派遣士兵帮忙押送的,被李凤拒绝了,李凤可不愿意朝廷参与进来,哪怕魏存中是自己人。
第二天,他就召集留在城中的镖师,再次押着这一趟镖前往到东南府。
在思索这些的时候,魏存中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时候他房间顶上,五皇子的四个手下趴在那里,看着下面的镖车,眼中露出了为难地神色。
他们望了一会儿,有了决断,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住处才讨论起来。
“这镖车从县衙里面出来,应该没有问题,我们是否还要将他截下来。”
“暂观其变,我们看看这东西到底要运到什么地方去,到时候五殿下要的话,我们也可以抢回来。”
简短的商量,四人就做出了决定。
这一路上,他们就跟着镖车一路前进,不知不觉之间,就渡过玄河,到了东南府境内。
在前往丰城的官道上,李凤松了一口气,这进入东南府就不用担心了,东南府是一片平原,没有什么险峻地方可以供贼人埋伏。
不过走着走着,李凤突然看到前面的道路上睡着一个道人。
这时候已经快到腊月了,天寒地冻,普通人穿薄了一点在外面都嫌冷,更不用说睡在地上了。
李凤挥挥手,让众人停下来,自己一个人骑马走了过去,看着那个道人。
那道人似乎听到他的马蹄声,睁开眼来,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说“真是运气好,老道这才醒来,就遇到大主户,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李凤听到这话,试探地丢下一锭银子,然后对着他说“多谢吉言,多谢吉言。”
道人没有接这银子,对着李凤说“这银子老道消受不起,只希望大善人能赏我一件衣服,一根发簪,一把法剑,一枚道印,还有一张画。老道只要这五件东西就足够了,至于银子,还是还给大善人你吧。”
李凤听到这话,神情一变,对着道人说“你是什么人?”
“老道三毒,想必大善人没有听说过。不过大善人,你拉着这么多东西,区区五件东西,也不用这么抠门吧。”
李凤冷笑地说“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不过既然要想要这五件东西,就用你的命试试,看它够不够硬。”李凤说着,准备拔剑。不过这一拔剑,他就神情难看了,他都没有发现这道人怎么动的,就已经到了马前,用手顶着剑鞘,让他拔不出剑来。
“大善人,何必动刀动剑的,这买卖不成仁义在,送东西也不至于让人用命来换,大家心平气和谈谈如何?”
李凤看着三毒玩世不恭的脸,满脸寒霜地说“阁下既然知道这趟送的什么,而且在这里拦着我们,想必也明白我们的目的,若是侠义道上的朋友,那么就请让开,日后李某定会奉上厚礼。若是朝廷的爪牙,那么就无须多谈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三毒摇着头说“呸呸,说什么死,说什么亡的,真不吉利。老道绝不是侠义道的朋友,也不是朝廷的鹰犬。老道就是一个道士,那五件东西,你们本来就是要送给道士的,送给贫道也是一样。”
“呵,不知道你是昆仑的掌门,还是清丈的?是赤霄的,还是归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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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化缘
听到李凤的询问,三毒摇头说“都不是,这位大善人你不用继续问下去了,老道也不可能是碧落,更不是万化的。闪舞老道就是老道,天地间独一无二的老道。”
李凤听到他这话,冷漠地说“既然阁下不是这些门派的掌门,那么阁下凭什么想要来要这五件东西。”
“因为这五件东西和贫道有缘,所谓化缘化缘,若是没有缘,贫道又怎么能够化到呢?”
见三毒胡搅蛮缠,李凤也不废话,不拔剑,直接和三毒比起掌法来。他这雷音掌是他师尊根据番僧的大手印功夫改的,一掌打出,隐约有风雷之声。
三毒丝毫没有理会,不躲不闭,任由这一掌打向自己脑袋。
李凤见到这个情况,心中一惊,这武功再高,要是被人打中脑袋也是死路一条。
他摸不清楚三毒的来历,一时间也不敢痛下杀手,只能收掌说“你这道人,到底来这里何事?何不痛快的和洒家一战,你若胜利了,那这镖你尽管去拿。若是你输了,那就请让路。”
三毒对着李凤说“老道很多年都没有出手了,这一次老道是来化缘的,不是来劫镖的。”
听到这话,李凤对着三毒说“既然你这道人不愿意用强,那么请离开吧,那五件东西都不能给你。”
三毒摇摇头,有些为难地说“但是那五件东西的确和贫道有缘,这样吧,你若是猜到贫道的俗家名字,那么贫道就自行告退。若是猜不到,那么就大发慈悲,将那五件东西送给贫道如何?”
李凤听到这话,反而笑了起来,询问三毒“这样吧,不如你将我镖局上下的名字说出来,若是你能说对,再谈这件事。”
三毒笑了笑说“大善人,这倒是一个好法子,那么贫道就先说了。”
三毒说着,指着李凤说“大善人,姓李,名元善,字大德。”李凤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很久没有用了,下山之后,在江湖上行走,他觉得自己这名字太秀气,于是改名叫凤。
三毒接下来指着镖师,将这些镖师姓名籍贯一一说了出来,甚至有些家里有几口人都说了出来。
李凤看着三毒这个样子,暗说失策,这三毒估计早就料到自己会这么说,于是早就调查过。这有心算无心,自己反而坠入他的陷阱了。
李凤自然不甘心将那五件东西交给他,不过碍于刚才的诺言,他实在不好反悔,只好寻思如何想一个办法,将这个约定报废。
在三毒说完最后一个人的名字之后,对着李凤行了一个道揖说“李大善人,我们可以继续谈了吧。”
李凤没有回答,骑在马上,准备来一个以不变应万变,任由三毒说什么,自己都装聋作哑,不置一词。
看李凤这个样子,三毒摇头说“李大善人,既然这样,看来贫道不出手,你是不愿意将这五件东西交给我了。”
三毒说着,拔出李凤的剑,对着李凤说“李大善人,你看我这招如何?若是你能破了它,那么贫道就不在多打扰。”
三毒说罢,使出一招剑招,这剑招不快不慢,不急不缓,四平八稳,没有什么特点。
不过李凤却脸色难看,这一招已经达成了重大拙境界,以他的剑术,要进入这个境界还要十年多。
三毒将剑恭敬地还给李凤,对着李凤说“不知道李大侠认为此招如何?”
李凤对着三毒拱手说“还请朋友留下名号来,日后李某好邀请师兄弟来请教一番。闪舞”
三毒无奈地说“贫道已经说过了,这次是前来化缘的,不是来劫镖的,你们何苦这样呢?”
李凤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三毒见到这个情况,转身望去,只见那边走来一个怪人,这人穿着一身红衣,打着一把红伞,脸上带着一张红色的面纱。除了穿着是红,就连发簪和耳环都是红。
这怪人轻移莲步,但是速度却不满,三毒打量她的时候,她还在百步之外,十息的功夫,这人就到了三毒面前。
这人也不说话,对着三毒微微行礼。
三毒也还礼说“没有想到今天除了遇到善财善人,也见到火中观音,不知道菩萨有什么指教?”
“道长你若是想要这镖的话,就先和老身交手一番,若是能胜过老身,这镖就随便你拿去吧。”怪人说完,收起红伞,握在手中,如同握着一把剑一般。
三毒看到这怪人随便一站,没有丝毫破绽,不由神情凝重,从衣袖中摸出一把一尺长的短剑出来。
两人互相行礼之后,那怪人的红伞直接刺了过来,三毒倒退三步,避开攻势之后,再次反击。
李凤看着两人比试,不由暗自吃惊,这江湖有言一寸长,一寸强。怪人的红伞比三毒短剑差不多长了一半,若是一般人,一定会选择贴身比试,但是三毒却没有,还在外圈和怪人比试。
怪人见到无法取胜,一按机括,红伞再次撑开,这一次,红伞可以当盾牌,攻击旋转起来,伞骨都是锋利小刀,十分吓人。
三毒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怪招,思索了一番,突然说到“鱼炝千里目,羹上一层油。”这话说完,他剑招一变,如同炒菜一般,连续刺了二十几下,然后一个弯腰,从伞下面刺了过去。
那怪人一时间没有想到三毒会使出这么一招,想要防御已经迟了,只好使了一个旱地拔葱,一跃而起,向后退去。
这时候三毒再次喊道“落泥招大蛆,马名风小小。”三毒这次专门攻下三路,剑招也小巧阴毒起来。
那怪人被这他这个奇怪的剑招给弄的狼狈不堪,一时间只能防守起来。
三毒这时候微笑地说“父听蚊惊疯,脸上若拨讨。”说着,三毒一转攻势,身形变换,真的如同一只蚊子,在那里干扰的怪人。
怪人在无法取胜,心念一动,不管三毒的剑,连人带伞直接撞了过去。
这一招来势汹汹,三毒也不在闪躲,笑着说“哥翁喊上来,”这五个字才喊出来,他的剑已经刺在怪人的红伞之上了。
这时候,红伞力道一松,红伞掉下去之后,一道剑光闪过,原来这伞柄之中还藏着一把剑。
三毒丝毫不意外,快速挥动自己手中的长剑,荡开怪人的剑之后笑着说“是横不给过。”
三毒也退后几步,对着怪人说“怪不得他们说当今武林只有六君子,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不过你这个童姥姥,应该叫彤观音才是。”
童姥姥听到这话,退后几步说“刚才我似乎听到阁下说了,只要说出阁下你俗家名字,你就让路,是不是?”
三毒笑着说“是的,只要女菩萨真的能观世上一切音,一切法,那么贫道自然让道,哪敢拦你们。”
“老身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知道你这把短剑的来历,李凤,索性无事,老身就和你讲讲这剑的来历吧。”
李凤见童姥姥这么有把握,于是连声说是。
童姥姥开口说“这应该是五十年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这天下还是魏朝的,他虞朝高皇帝,还是魏朝的长乐侯。不过那时候的长乐侯已经有作乱之意了,只不过还拿不定注意。说来也巧,那年冬至,有个懂观星望气的方士找到长乐侯,说自己夜观星象,见到丰城有两道光华直冲星斗。他来到丰城之后,发现那两道光芒是吴王台下面发出的。”
“长乐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于是派人去挖,最后挖出了两百短剑。那方士告诉长乐侯,这是乾朝吴王时候著名铸剑师欧冶子炼制的宝剑,埋在地上千年,遇到明主才大放光芒,而且方士说《吴绝书》上面曾有得雌剑者霸,得雄剑者王,如今长乐侯得到这两把剑,表示天心偏爱,垂象指引。”
李凤听到这话,看着三毒那把剑,小声询问说“莫非这一把就是那两把宝剑其中的一把?”
童姥姥没有正面回答,继续说“这两把剑原本有名字的,一把叫做龙渊,一把叫做湛卢,不过长乐侯嫌弃这名字不好,重新想了两个名字,让铸剑师刻名。这两个名字也是吴听雨想的,雄剑叫做龙隐,暗喻龙隐大泽,一把叫做凤鸣,暗示凤鸣岐山。不过这铸剑师把龙隐给当成了龙影,等到刻好之后。就算长乐侯再不满,也无济于事了。”
童姥姥说完,对着三毒继续说“在长乐侯去世的时候,将他这两把宝剑送给他的两个儿子,龙影剑落在太子姚长乐手上,也就是当今虞帝。至于凤鸣剑,就落在他的小儿子,吴王姚无忧手中。不知道道长,老身是否有说错。”
三毒苦笑一声说“吴王早已经夭折,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女菩萨,这剑的确是凤鸣剑,但是贫道的确不是吴王,若是贫道真是吴王,这里也是我的封地了?我还用自己出手来化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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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苏友方
童姥姥看着这个情况,这时候在镖车后面突然传来一句懒洋洋地声音说“玄天如值纸,上善落尘,粪土归藏昆仑无奈;神剑空利,玉面照雪,宇内无敌十年寂寞。35xs”
这声音说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从镖车后面站了起来,对着三毒说“道长就算不是姚无忧,想必也和吴王有些关系吧。刚才阁下的宋诗剑法,可是孟韶韵独门剑法。以宋诗诗句为剑,这天下也就只有孟韶韵有这个雅兴了。”
三毒听到这话,有些为难地说“我想这位施主有些误会了吧,我这个是送尸剑法,是那个赶尸人闲的无聊创造出来,都是一些打油诗,哪里有什么雅兴不雅兴。”
“是,这剑法经过你这一改,的确不高雅了,不过若是说庄稼把式,怕是太过抬举这庄稼把式了。”
三毒看着他们两人,思索了一番说“这样吧,既然这位女菩萨都已经猜到了贫道这剑的名字,那么贫道只好让路了,不过贫道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诸位见谅。”
老头子听到这话,笑着说“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请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道长,咱们请了。”
三毒无奈地对这个老头拱拱手说“好,后会有期。”
双方准备告辞的时候,突然官道上再次传来马蹄声,三毒等人除了听到马蹄声,同时也听到铠甲碰撞的声音,他们不由面色一变,他们这时候的确不像面对朝廷的人。
不过附近也没有藏身的地方,他们只好互相看了看对方一眼,然后默默地退到一旁。
很快,他们就看到一队骑士骑着马过来,为首的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粉雕玉琢,虽然穿着一身铠甲,但也有几分可爱。
在他身后,跟着九个骑士,都是人马带甲,腰间挎着长剑,背上背着弓,还带着两个箭囊。闪舞
看着这九个具装骑士,众人面色都有些难看,虞朝骑兵不多,尤其是这具装骑士,更是少之又少,全国加起来,也不过千骑,如今这个小子能有九个具装骑士保护,明显来头不小。
这时候一个骑士看到童姥姥,不由轻咦一声,拉着马,对着童姥姥说“你们是什么人,要到什么地方去?”
这时候那个老头子笑着说“不知道这和小哥你有什么关系,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去该去的地方,走该走的路。”
听到这话,骑士面色露出了怒气,那个少年却笑着说“王振,管这些干嘛,今天还没有跑够一百里的。”
“世子,这些人有些邪乎,你看又是道士,又是老头的,还有一个全身穿红的女子。”
少年听到这话,骑着马走了过来,笑着说“她爱穿什么颜色就穿什么颜色,我们又不是衙门的人,没有必要去管衙门的事情。我看这位姑娘……老丈除了穿红,没有什么犯禁的地方,何苦为难人家。”少年也注意到童姥姥眼角的皱纹,于是改口说。
“世子,你不知道,这江湖上,有几种人最得罪,分别是小,老,僧,道,女。这五种人若是没有本事,可不敢行走。”
少年哈哈笑着说“你说的那是魏朝时候的事情,如今圣人治下,天下升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任何人都可以走这个大路。”
少年说完,走下马,对着他们行礼说“小子苏友方,不知道几位如何称呼。”
听到这个少年名字,在场众人或是情愿,或是不愿,都对着少年行礼说“草民见过公子。35xs”
苏友方笑着说“诸位不用多礼,这又不是府上,繁文缛节太过烦人,而且诸位年龄都是我父执一辈,按照礼节,也应该是小子行礼才是。”
见苏友方平易近人,李凤等人也没有那么大的敌意,李凤对着苏友方说“草民李凤,这是我们镖局镖师。”
这时候一个骑士下马,走到苏友方的耳边,对着苏友方说了一番,苏友方笑着说“原来阁下是东海大侠,真是失敬失敬。”
这时候那个老头子突然开口说“小老儿我的名字早就忘了,有个诨号叫做萍踪不系舟,以苏公子才智,想必知道小老儿这个绰号是什么意思吧。”
王振等人听到这个绰号,脸色一变,将面甲盖上,都将背上的弓取了下来。
苏友方看到他们这个情况,笑着说“都将武器给放下,一个绰号都让你们大惊小怪,日后要是遇到什么震天北,杀天狼什么,你们岂不是要方寸大乱。回家之后,和我一起抄心经一百遍。”
苏友方说完,然后对着萍踪不系舟说“原来是六君子之中萍踪大侠呀,小子倒是早有耳闻,只是无缘一见。这位就是那么童女侠吧,不知道这位道人是不是孤云侯呢?”
萍踪不系舟见苏友方知道他们来历,还面不改色,款款而谈,不由心中暗自佩服。转念一想,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遇到事情还没有苏友方镇定,不由产生了几分羞愧。
三毒连忙解释说“贫道三毒,乃是江离郡主手下一个游方道人,还请公子不要误会。”
苏友方听到这话,连忙询问说“原来你是安姐姐的手下呀,不知道道长来这里所谓何事,是不是安姐姐让你见我。”
三毒听到这话,一阵尴尬,他心想说不是,又太过伤这个苏友方的面子,说是的话,到时候这少年缠上自己,难免露出马脚,他思索了一番才说“贫道这次前来,是前去赤霄山领取度牒,至于其他事情,江离郡主倒是没有吩咐。”
苏友方有些失望地说“哦,原来如此。不过这也正常,我和苏姐姐之间,从来没有来往。我知道她,她不知道有我。”
三毒听到这话,看着苏友方,暗自吃惊,没有想到苏友方刚才竟然说话设套,要是他真的说江离郡主挂念的话,就遭道了。
苏友方从一个骑士的行囊里面那出一块布来,铺在路边,对着他们说“几位大侠,站着说话不太方便,不如坐下来说。”
萍踪不系舟看了看童姥姥,童姥姥点点头,和萍踪不系舟一起走了过去,坐在那里。
“本来按照规矩,小子应该请两位大侠一起到府上一聚,不过小子知道两位大侠对圣朝有些误会,于是也不再邀请,大家且在这里坐坐,谈谈天,也算我这个主人尽了地主之谊了。”
苏友方说完,一个骑士从他车上取下一个小烘炉,询问李凤等人“不知道你们是否带的有柴火。”
李凤等人摇摇头,这时候一个骑士对着苏友方说“世子,我去找些炭来。”
“不用这么麻烦,我行囊里面还有一些,虽然不多,煮一壶茶够用了。”
那骑士听到这话,也不在多说什么,从行囊之中取出炭来,然后将再次取出茶具和茶叶,开始烹茶起来。
苏友方看着童姥姥两人,笑着说“两位大侠,你们不要见笑,小生每天都要骑马跑上百里,这遇到风景好的地方,就做下来,泡上一杯茶,欣赏一番风景。”
“苏公子倒是好雅兴,可惜我们习武之人都是粗人,眼里就只知道招式是否漂亮,至于风景,从来没有注意过。”
苏友方笑着说“这各花入各眼,我其实也挺喜欢武功招式的,不过我父亲教我的不过是军里那些东西。我从手下那里,倒是听到不少江湖传闻,真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童姥姥这时候笑着说“苏公子,你要学武又有何难,如今宫中招了一个极为厉害的教习,你若是想要学,进京去见一番就是了。”童姥姥知道襄国公已经很多年没有被宣召进宫了,故意用这话来挤兑苏友方。
苏友方也笑着说“去宫中有什么好玩的,听我父亲是,我那姑姑十分严厉,我父亲小时候都被她训过,我去的话,怕是天天挨板子。不如在这里,逍遥自在,跑跑马,练练剑。这人一辈子,不就是求一个快活吗?”
苏友方这一句反问反而让童姥姥等人回答不出来,他们半辈子为了反虞复魏而奔走,每次起事失败,都感伤不已,哪里有过快乐。
萍踪不系舟看着苏友方,仔细思索了一番,单刀直入地说“小公子不问我们这一趟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吗?”
“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萍踪大侠你愿意走哪就走。我和你们遇见,真是浮萍相遇,这一次想回,不知道何时才能再遇。我父亲常对我说,这人生就如同白云,聚了又散,哪里能有不散的。”
童姥姥笑着说“小公子,你说这些话,未免有些过于老成。”
“让童女侠见笑了,小子平时每次休息的时候,闲极无聊都会想这些,这想得太杂,未免就有点不切实际了。”
他们谈论了一阵子,茶就煮好了,一个骑士将茶炉拿来,倒在茶杯里面,敬给他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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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赤霄
萍踪不系舟喝了一口,咳嗽一声,差点把茶水给吐出来。闪舞见到这个情况,李凤走上前,对着萍踪不系舟说“大侠,你没有事情吧。”
萍踪不系舟摇摇头,开口说“没事,只是这茶太苦了,一时承受不了而已。”
童姥姥听到这话,也尝了一口,不由眉头微微一皱,若不是萍踪不系舟提醒,她估计也吐了出来。
苏友方面不改色的将茶水喝下去之后,对着他们说“这是我家祖传的苦茶,古语有言,咬得草根,百事可成。我祖先也信这话,不过他倒是让我们这些后辈啃草根,而是喝这苦茶,只有知道这苦,才能明白自己如今多么不容易。”
童姥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她这个年龄自然不用苏友方来和她谈大道理,苏友方放下茶杯,对着他们说“但是晚辈不这么认为,晚辈认为若是只知道吃苦,而找不对路的话,一样是没有出息的。不知道两位大侠,认为小的这个想法是否有错呢?”
两人这才明白,这苏友方绕着圈子,原来是想说这件事,萍踪不系舟冷漠地说“小公子,有些时候人不是为了一定要达成什么目的而去做一件事。在别人看来,他们是傻子,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为了追求一种问心无愧。事成与不成,都不关紧要了。”
苏友方笑着说“多谢阁下指点了,不过这个道理对现在我的来说,实在太深奥了,小子实在理解不了。”苏友方丝毫没有在意,等到他多年,再次望向天空中的白云,想起这一番话的时候,感触良多。
萍踪不系舟将一杯茶喝完,对着苏友方拱拱手说“多谢小公子招待,我们还有钥匙要处理,就先行告辞了。”萍踪不系舟始终还是不放心眼前这个孩子,担心这是苏友方的缓兵之计,于是匆匆告辞。闪舞
苏友方笑着说“既然如此,那么小子也不多挽留你们了。”说着,苏友方站起来,目送着这两人和李凤等人离开。三毒也跟着离开,李凤等人虽然不悦,但也不好公开说什么,只好让三毒跟着。
看着他们远去,王振对着苏友方说“世子,就这么放他们离开,真的好吗?”苏友方笑着说“不然呢?”
“我们去把他们拿下。”
“拿下来干嘛?”
王振一时语塞,这个问题问的倒是有些简单,但是王振却不好回答,若是说拿下来送到衙门里面去,那么落了他们面子,他们可是襄国公府有名护卫,怎么会为衙门做事。
苏友方笑着说“送去衙门干嘛,圣人知道了,无非赏赐一些金银珠宝,本世子缺那点东西吗?若是送匾额圣旨来,又要找地方挂着,岂不是没事为自己找麻烦。他们只要没有作乱,我们又不是在战场遇到,管他们干嘛?出了事情,自然有总督和知府去处理。”
听到苏友方这话,王振小心地说“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他们六君子同声连气,今日我们就算捉着他们两个,还有四个在逃。到时候这四人一时激愤,非要杀了本世子报仇,哪时候怎么办,这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两人都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和他们换命,是多么箓儿(方言,傻的意思)呀。”
听到这话,王振也不在多说什么,苏友方让他们将茶具收起来,对着王振说“王振,下次机灵一点,不要再让本世子涉险了,本世子都提醒你几次了,不要多管闲事,你怎么就是听不懂呢?本世子和他们和颜悦色,也是免得冲突。”
“世子,小的不知道你担心什么,有我们在,抓住他们难道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你们全身穿着铠甲自然不怕,但是本世子呢?他们又不是傻子,知道擒住我就可以让你们投降了。到时候你们能够保证还能守的住本世子?那个时候,你们还不是要放人,本世子又何必落在他们手中受辱。回去吧,王振,等下你就去告诉知府这件事,让他注意一下。不过按照他那性子,肯定是不当一回事。”
苏友方说着,带着自己手下回襄国公府,这没有走多久,一个小厮骑着马,快速跑来,看到苏友方说“世子,终于找到你了。”
“怎么了,玉穗,有话慢慢说,不要急,越急越说不清楚。”听到苏友方这话,这个小厮深吸一口气说“京城传来加急诏令,老爷让你早点回去。”
苏友方听到这话,想了想说“父亲大人可告诉你这诏令说的什么?”
“是姑奶奶想要见世子你,老爷让你回去,收拾行李,准备进京。”
“哦,没有想到姑姑会想到见我,那好吧。王振,快去衙门,将这件事告诉了之后,尽快回来,我们明天就上京去。”
王振说是,独自一人策马往丰城那边去了。
王振没有跑多久,就看到李凤一行人,他也没有打招呼,径直跑了过去。
童姥姥看到这个情况,看了看萍踪不系舟,询问说“是否拦下?”
“不用,那苏友方若是要让他去报信,也不会让他从官道来了。”
“这所谓实则虚之,虚者实之。”李凤担心地说。萍踪不系舟说“那小鬼还没有那么狡猾,不过这件事倒是不能不妨,我们先离开才是。”
萍踪不系舟走到了三毒的身边,对着三毒说“道长,你曾经说过,不在阻拦这镖车是吧。”
“是的,出家人不打诳语。贫道的确这么说过。两位可以放心,若不是李凤自愿将东西送我,贫道绝不硬来。”
萍踪不系舟说了一声好,于是和童姥姥离开了。三毒坐在镖车上,对着李凤笑着说“有贫道在这里,你这一趟镖倒是安全无事,一定可以安全到达赤霄山。”
李凤随口说了一声是,这接下来的道路的确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七天之后,他们就到了赤霄山。
赤霄山原来不叫赤霄山,叫做鹤鸣山,后来赤霄派在这里开宗立派之后,这山就改名叫赤霄山了。
赤霄山一共有十二峰,最中间就是先天峰,传言当初玄帝在这里炼丹,霞举飞升。后来虞朝高皇帝也在这里祭天,封此山为南岳,不过多少人都不承认,在前面加了一个小字,唤做小南岳。
不管是叫鹤鸣山的时候,还是叫赤霄山的时候,这小南岳都是道教圣地,十二峰处处有宫,山山有观,来往香客往来如云,唱经修道之人挥汗如雨。这到了山脚之下,他们就到一块牌坊,上面刻着两个描金大字“南岳”
李凤等人也无暇欣赏,对着山脚一个知客说“劳烦小师傅去禀告贵派掌门忘荃先生,在下李凤,受命送一件镖给他。”
那知客也是知道李凤名字,不由连忙说“几位暂且稍等一下,小道这就前去禀告掌门。”
知客上山之后,过了半个时辰,才和一个道人一起下来,这道人仙风道骨,一派出尘之气。
李凤对着道人行礼说“有劳忘荃先生法驾亲临,只不过这镖十分贵重,在下实在无法,还请忘荃先生见谅。”
“无妨,不知道是什么镖,能让李大侠亲自押送。嗯,此地不是谈话的地,诸位和我请。”
忘荃先生带着他们绕道后面一处僻静的地方,李凤让镖师将箱子搬了过来,然后对着镖师使了一个眼色,这些镖师立马散开,警戒起来。
李凤亲自打开了一个箱子,露出里面的骨灰瓶子,看到瓶子,忘荃先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询问说“这是什么?”
“一些人的骨灰。”李凤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这忘荃先生的神情,忘荃先生神情一松,他心中明白,这些是那些作乱魏朝义士的骨灰,李凤送来是让自己做法的。这件事虽然不太好,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帮,反正都是骨灰,就算官府调查起来,也查不出什么。
“李大侠是要让鄙派为这些人做一场法事吗?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李凤听到忘荃先生这话,摇着头,再次打开一个箱子,露出里面的灵牌。
忘荃先生倒是有些纳闷,走到箱子面前,念了一声道号,说了一声得罪,然后才拿起灵牌看了起来。
这越看越心惊,最后忘荃看到一块令牌,上面写着玄天掌门天罗真人之位,不由身体一晃,灵牌也从手中掉落。
李凤早有准备,将令牌一把握住,放入到箱子里面,也没有说话。
忘荃先生看着李凤,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这些,莫非都是……”
“是的,这些都是道门之难遇难的道长。”
忘荃先生叹气一声,恭恭敬敬对着这些箱子行礼之后,再次说“李大侠,不知道你们送这个东西前来赤霄,所谓何事?若是做法的话,当年白羽真人已经领着天下道门做了千日超度法事了。无须在做法事,超度他们亡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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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正邪何人辩
听到这话,李凤笑着说“忘荃先生,我们之间何必说这些假话呢?当年超度的事情,天下无人不知,忘荃先生何苦在我面前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呢?”
忘荃先生眉头一皱,对着李凤说“贫道愚昧,还请李大侠明示?”
“既然掌门要我明示,那么在下也只好明说了,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虞朝怎么对待道门的,我想道长你心中十分明白。35xs别的不说,这天下除了贤妃能叫真人,其他高道只能称呼先生。这一口气,掌门你能咽下去吗?”
忘荃先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李凤,等待李凤后面的话,李凤继续说“这道门千多年,掌门都被人尊称为真人,哪有像现在一样,只能称呼为掌门先生,这不是欺负道长你吗?更不用说他虞廷的贤妃代代是统领道门,成为你们顶头上司。”
忘荃先生听到这话,对着李凤说“这奉贤妃为掌教真人,是释道主持掌门同意的,这掌教真人本来就是有德者居之,是否女流,在我们出家人眼中,不重要。”
李凤听到这话,冷笑地说“有德者居之,不知道如今这位贤妃有何德,能够执道门之牛耳。”
忘荃先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用轱辘话说“这是道门的事情,无须李大侠多言,若是掌教真人有什么失德之处,道门自有公议。”
李凤听到这话,有些义愤填膺,指着箱子说“这些都是你道门弟子,忘荃先生,你如今对着他们神位,还能说出这话,你难道不怕,九泉之下,如何面对他们吗?”
“李大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老道也只能说上两句了,他们不尊王化,自取死路,死有余辜。到了九泉之下,不是贫道愧对他们,而是他们不敢见贫道了。”
忘荃先生也懒得和李凤再扯这些,直接把话挑明说“当初白羽真人不念他们所犯的错,在高皇帝驾崩之后,就召集天下道人,做了千日法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李大侠,你们想要做那掉脑袋的事,你们尽管做。可是不要牵连我们道门,道门可再也经不起一场劫难了。”
听到忘荃先生这话,李凤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忘荃先生对虞朝一点怨恨都没有,反而指责那些反抗虞朝的义士。
忘荃先生见他不说话,再次开口说“李大侠,你还是早些走吧,若是明天你们还留在这里,那么就不要怪贫道去禀告官府了。贫道若是没有记错,侠义道一直以国以民为重,你如此作为,已经坠入邪道了,贫道多嘴几句,愿李大侠能除心魔,早回正道,免得到时候业障毁身,悔之晚矣。”
忘荃先生说完,直接拂袖而去。李凤的镖师等人聚了过来,其中一个询问说“总镖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暂且在这里休息一番,我现在思绪有些乱。”李凤现在是真的想不通,他原本以为,自己晓之以情,这忘荃真人想到道门众人惨死,就会有同仇敌忾的之心,没有想到,忘荃先生会如此回答,反而斥责他为邪魔外道。
他是又怒又好笑,思索之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们真的作对了吗?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定了,他做的没错,虞廷得位不正,长乐侯作为魏朝的臣子,篡夺了魏朝的江山,是乱臣贼子。自己做的是为将这天下还给魏朝,这才是忠。
李凤想到这里,不由觉得心中一块,更加鄙视忘荃先生了,赤霄可谓是深受魏朝深恩了,他们几任掌门都是魏帝册封的真人,而且还出钱为赤霄派修建宫殿。闪舞可是如今赤霄派不思报答,反而认贼作父,真是让人不齿。
这时候三毒提着一个酒葫芦,走了过来,笑着说“这件事不成了是不是,不过贫道倒是早知道了。小伙子,那时候你还有出生,在道门之难之后的一个月,这七派就亲自送了孝惠太后冠衣法印,奉孝惠太后为掌教真人。不过贫道不明白,为什么孝惠太后的道号叫做白羽。”
李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对着三毒说“赤霄不愿意,还有其他五派,除了上善之外,贫道不相信,他们都会甘心听从一个女流之辈。”
三毒摇摇头说“唉,李凤呀李凤,你怎么这么榆木脑袋呢?这要是不甘心的话,他们早就随着其他五派被剿灭了,剩下的自然是甘心的,你去找他们,这不是羊入虎口吗?说好听一点,这忘荃还算好的了,没有和你假情假意地谈着,要是换作一个奸诈小人,先把你稳着,然后在暗中通知官府,将你捉拿。”
“哼,我可不信他们会这么做,除非他们不想再侠义道上走了,这种事情,也就那些小人能够做出来,这些名门正派的掌门,怎么可能会做。”
三毒摇头说“这人有好有坏,哪能用身份来定,算了,你也是一个老江湖了,我就不和你谈这些了。来来,喝酒,三杯下肚,销尽万古愁。”
李凤点点头,拿起三毒丢过来的酒葫芦,用手擦了一下葫芦口,然后举起来倒在嘴里。
他喝了一口之后,打了一个酒嗝说“好酒好酒,这黄酒莫非是赤霄特产的杏花黄酒。”
“是的,你们聊天的时候,贫道前去山上讨来的。不过这赤霄倒是能人不少,我看到就有五个可以称作一流的高手了。”
李凤点点头,对着三毒说“那是赤霄六子,在江湖上颇为有侠名,你若是不提起来,我都忘了,这忘荃不愿意,我可以找这六人,若是有这六人出面,这件事未必不成。”
三毒笑着说“你这是说什么醉话,这掌门若是不答应,就凭他们六人能成什么气候。”
李凤微笑地说“或许今天晚上之后,这个赤霄掌门就换人了,也说不定。三毒,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走一趟呢?”
“你是当心贫道等你离开之后,拿那五件东西吗?这个你就想多了,贫道绝对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不过这么好玩的事情,我倒是有了兴趣了。”
两人说完,李凤吩咐了镖师几句,然后就前往到了赤霄主峰先天峰。
他们到了山上的时候,恰好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了,这些道人开始做晚课了。
两人假装是香客,买了几炷香,然后专门往偏僻的太岁殿,星宿殿跑。
这到了太岁殿,两人见没有人注意,施展轻功,藏身在神像后面,等到天彻底黑了。
他们推开门,翻身上屋顶,沿着屋顶向后院走去。
李凤虽然不是江湖顶尖高手,也算是一流的,这巡夜的道人还是难以察觉到他们的踪迹。
李凤在后院找了一番,见到一个落单的道人,匆匆忙忙地跑着,不由心念一动,跳下来,按住的那道人命门穴。
道人被按住穴道,顿时动弹不得,小声地说“不知道是哪位师兄拿师弟开玩笑。”
“我是找洞真子的,不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
道人连忙说“原来是找洞真子师兄的,他的房间就在这里西边,院子里面放在武器架,很容易辨认的。”
道人说完,李凤点了他的睡穴,然后打开旁边的门,将道士放到神像后面,就继续上了房顶,对着三毒说“在西边。”
三毒无所谓地点点头,然后和李凤一起施展轻功到了西边,很快就看到洞真子的房间,李凤准备下去的时候,三毒摇摇头,指了一下那房间,李凤仔细一看,原来房间里面有两个人影。
他们二人轻手轻脚到了上面,李凤耳朵贴着瓦片,听了起来。
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洞真子,洞妙子是否将那件事办好了。”
“师尊,这件事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地道,若是外人知道了,会骂我们不守江湖道义。”
李凤听到这话,心中暗自存思,莫非忘荃先生已经将事情告诉洞真子了。
忘荃先生声音平静地说“你不说,我不说,洞妙子不说,知县不说,谁又知道呢?那李凤现在已经被三千厢军给围住了,想要活命简直是痴心妄想。”
李凤听到这话,心中一惊,这时候三毒按住他的肩膀,对着他摇摇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李凤只好按住性子继续听着,洞真子说“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李凤是在我们这里被抓的,我们岂不能不避嫌。”
“就是在我们这里抓的,我们才好避嫌,这就是虚者实之。若是在路上被官府拿住,那些侠义道人士还不怀疑在我们头上。洞真子,李凤那人办事实在靠不住,为师猜想,他行踪估计早就暴露了,官服不拿他们,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我们若是不去禀告官府,到时候收网的时候,岂不是要连累我赤霄一脉。”
“师尊你说的是,真是不知道李凤这人这么想的,想要在侠义道上立足,惩罚一些恶人就是了。他偏偏要去干这种杀头的买卖,真是坠入邪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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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死里逃生
李凤没有想到他们师徒两人原来都是沆瀣一气,不由气的想跳下去,一剑解决了这两个败类。
不过三毒继续摇头,让他听下去。这时候忘荃先生突然说“这就是一个教训,你也盯着你的那些师弟,千万不要让他们走偏了。是谁?”
听到后面的一句话,三毒立马拉着李凤向后面跑,在他们撤离之后,只见忘荃先生破顶而出,望向他们。
两人虽然不怕忘荃先生,但这里是赤霄派祖庭,有着不少好手,若是被围上了,就不好脱身了。
出乎他们意外的是,他们离开的时候,忘荃先生没有追,洞真子见到这个情况,好奇地询问说“师尊为什么不追上去。”
“追上去干嘛,李凤好歹也是侠义道有名的大侠,我们把他拿下怎么办?送给官府?还是放了他。既然知县已经要调遣厢兵捉拿他了,我们还管这些闲事干什么。”
洞真子听到这话,拍了拍忘荃先生的马屁,师徒二人继续回到房间聊了起来。
李凤等人离开这赤霄宫之后,连忙下山,等他们到了山林之中,发现四周一片狼藉,镖师和一些士兵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李凤仔细查看镖师的尸体,都没有找到活口,到了最里面,镖车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啊!”李凤一时间悲痛难耐,仰天长啸,发泄自己的愤怒。
没有想到随着李凤这一声长啸,四周出现羽箭破空的声音,李凤见状,拔出佩剑,护住全身。
这箭雨无穷无尽,一波接着一波,李凤只好躲在树后面,避开箭雨。
没有过多久,李凤就看到一群士卒打着火把围了过来,这一群士卒大约有百多人,其中有三十个弓箭手,二十个刀盾手,剩下就是枪兵,慢慢向他这边前进。闪舞
李凤心中不妙,若是自己手下的镖师还在的话,这一百多人倒是不足为惧,而如今自己独身一人,实在很难对付这些人。
至于三毒,李凤根本不指望他会出手相助了。三毒不落井下石,他就已经可以谢天谢地了。
在枪兵之中,有一人牵着一只猎犬,那猎犬嗅嗅了,对着李凤藏身所在叫了起来。
这些枪兵将长枪横举,形成队列,缓慢地向李凤这里包围过来。
李凤见状不妙,于是施展轻功,准备从树上逃走,他这一动,羽箭哗哗地射了过来,他舞剑防御,真气一顿,跃不上去了。
“有这些人在,想要从施展轻功离开,真是难上加难。事到如今,只能拼了。”
李凤想到这里,冲入枪兵之中,这些厢兵不是虞朝精锐,几乎没有穿甲,最多有一面铁做的护心镜。或者是一件半身无袖皮甲。
这种防御对于李凤来说和没有防御差不多,他内力一吐,长剑就刺入到皮甲里面了。
李凤用了三招,取了三个长枪手的性命,不过他右手也被长枪划了一下,挂了点彩。
李凤明白,如今这个情况,自己想要安全活着离开就是做梦,他也不顾死伤,如同一只怒狮奋力的挣扎着。
而他对手,也不没有逃走的,他们知道逃走也难逃一死,虞朝军纪最为严,临阵脱逃是斩立决的。
这要是死在李凤手中,朝廷还会赦免他们一家劳役,也会赏赐一些抚恤金。
面对这两种死法,他们自然是选择是死在李凤手中。他们也不相信,这人是神仙,能将他们这一小队给杀完。
双方杀的舍生忘死,在长枪手只剩下十个的时候,李凤已经全身挂彩,摇摇欲坠了。闪舞
这幸好的是在林子里面,地形狭隘,长枪又不方便使用,若是在平原之上,这长枪兵几个冲刺,李凤就死在他们枪下了。
这时候一直观看的百夫长开口说“你们退下,你们上,能抓的活的就抓活的。若是抓不到活的,那么就格杀勿论。”
刀盾手点点头,举起困在左手的圆盾,缓慢向李凤那边走去。李凤见他们如同一道城墙一样围了过来,心中苦笑不已,他如今浑身无力,就算一个总角小孩都可以将他撂倒,更不用说二十个士卒了。
在士卒要靠近的时候,百夫长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众人不由回头一看,发现一只羽箭插在百夫长的脖子上,看样子百夫长已经不能活了。
虽然突生意外,这些士卒都没有换乱,刀盾手快速皆成圆阵,将弓箭手保护在其中。
而三十位弓箭手也形成原形,接着亲卫的火把光芒,注视着四周。
不过很快,他们的火把突然被人用东西弄熄灭了,四周顿时一片漆黑。这时候一个小队长说“圆阵,艮位,退。”这些士兵保持圆阵,整齐划一地向西南方向后退,没有丝毫破绽。
等到退出森林之后,小队长再次说“锥阵,回营。”这时候刀盾手全都跑到最后面,长枪碧昂散在两翼,形成一个三角形,保护着弓箭手往营地跑去。
他们没有看到,在森林三颗树上,三个穿着夜行衣的汉子同时无奈的摇摇头,一个汉子说“没有想到这群人队形不乱,看来不能灭口了。”
“师叔,我们还是先把李大侠送走,等他们回营之后,一定会派人搜。”一个较为年轻的汉子提醒说。
三人回去,将李凤抬起来,送到赤霄某山洞之中,然后为李凤处理伤口。
他们忙到天放亮,才将李凤这一条小命给救回来,李凤醒过来之后,看着他们三人,中气不足地说“多谢三位相救,不知三位是?”
三人将脸上的面罩给取下来,李凤认出一人,是赤霄六子的洞玄子,其他两人他倒是不认识了。
看着他脸上的疑惑,洞玄子有些惭愧地说“李大侠,还请你原谅我师尊的所作所为,他都是为了我赤霄数万师兄弟,才会这么做。贫道虽然也劝过他,但是人微言轻。唉,连累李大侠遭此大难,贫道真是五内有愧。”
听到洞玄子这话,李凤摇摇头说“令师的错是令师的,道长无须介意,道长救命之恩,李某没齿难忘。”
“李大侠,你伤势尚未痊愈,暂且在此地静养,等伤好了之后,再谈这些吧。”
李凤听到这话,思索了一番,询问说“不知道那镖车现在是否已经落入都衙门手中了?”
洞玄子点点头,对着李凤说“除此之外,他们还活捉了几个镖师,准备录取口供,看样子,李大侠你的镖局要不保了。”
李凤听到这话,默然地点点头,对着洞玄子说“我腰中有一块令牌,希望道长能帮我送到我镖局去,并告诉我镖局里面的人,让他们早日去避难。所幸这一次是在东南府出事,这县令要先传文到知府那里,知府禀告朝廷,朝廷再通知金阳府抓人,这一来二去,非用两三个月功夫。”
洞玄子从李凤衣服里面拿出一块令牌,然后告诉那个较为年轻人说“辅命,你去跑这一趟,镖局几百条人命都握在你的手中,希望你不要误了这件事。”
辅命点点头,询问李凤镖局所在,李凤也一一告诉了他,辅命记下之后,李凤再次询问了一番,见辅命都回答正确,于是就放心的让他离开这里。
在辅命下山的时候,三毒正在兴化县城里面吃着阳春面,吃完之后,三毒大摇大摆地走到县衙前面,对着衙役说“叫你家老爷出来,贫道有要事找他。”
那衙役见三毒那邋遢样子,呵斥说“哪里来的牛鼻子,还不快滚开,小心我揍你。”衙役说着,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水火棍。三毒不急不忙地说“那么你就打吧,倒时候你家老爷怪罪下来,可别怪我这牛鼻子了。”
那衙役倒是真的不敢打,他无奈地看着三毒,对着三毒说“那么请问你这位道爷,找我家老爷有什么事情呢?”
“哼,你把这个令牌给你家大人看了之后,你家大人就会明白了。”
衙役见他说的这么有把握,于是将三毒递过来的令牌接住,拿到县衙里面。
没有多久,县令就穿着官服,走了出来,对着三毒微微拱手,然后说“这位道长里面请。”
三毒也没有客气,和县令到了后院里面,他先坐下去之后,县令才坐下。旁边的丫鬟见到这个情况,都目瞪口呆,心想这道人真是来头不小,连县令都要恭恭敬敬让他先坐。
坐下之后,上了茶,县令挥挥手,这些丫鬟就退下了。
等人退下之后,知县才恭恭敬敬地说“大人,不知道襄国公有什么事情需要下官相助吗?”
三毒随口说“你们是不是拦下一趟镖车,里面有道门之乱逆贼的骨灰灵牌。”
县令颇为吃惊,小声地说“的确有这件事,大人也是为了这镖车而来吗?”
“国公大人想要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不知道县令老爷是否能够让贫道一观呢?”
三毒说完,看着县令,等待县令的回答,他倒是没有着急,这件事他倒是十拿九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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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道门宝物
县令思索了一番,对着三毒说“不知道这镖车到底有什么东西,非要襄国公插手?”
三毒喝了一口茶,优哉游哉地说“县令老爷是真的要知道吗?那么好,县令,贫道且问你,当今雅妃娘娘是谁?”
县令听到这个提示,瞬间明白过来,这镖车里面肯定有对贤妃不利的东西,所以襄国公才会派人前来管这件事。他有些犹豫了,这二妃之间的斗争,自己这一个小小的一命官员不应该参与进去。
三毒也知道县令的顾虑,于是对着县令说“县令老爷,如今这个情况,可由不得你蛇鼠两端,你要不就让贫道去看看,要不就让贫道离开。”
知县一咬牙,想到贤妃是穆国公的妹妹,封地在云歌府,离这里有着万里之遥。而襄国公的封地就在丰城不远处,自己何必舍近求远,得罪襄国公而讨好穆国公呢?
他对着三毒笑着说“道长说笑了,你暂且坐下来休息一番,等一会儿在看也没有事情。”
三毒点点头,和知县随口聊了几句,然后跟着知县到了内府里面,工房师爷带着他们到了那镖箱前面,三毒对着知县说“知县老爷,不知道你是否要留下来看看?”知县连忙摇摇头,这种事情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反正这里面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三毒等他们离开之后,打开镖箱,一一检查起来,用了半个时辰,三毒才拿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
他对知县拱拱手说“多谢知县老爷协助,大人会记住你这一次恩情的。”
“能为大人效力,是下官的福气,道长既然有要是在身,那么下官就不多留了。”
三毒点点头,和知县告别,走到大门的时候,三毒看到两个人骑着马到了这里,立马拱手道别。
知县看着他如同一溜烟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心中怀疑,这位道长为什么走的这么匆忙。
这时候那两人也骑着马到了县衙门口,其中一个看着县令,对着县令说“你就是此地的房县令?”县令点点头,见两人来头不小,也不敢摆架子,询问说“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在下王振,这是武备,我们来这里,是想问,有没有人拿着我们府上的令牌来见你。”
“不知道贵府是?”
“襄国公府。”
王振说完,知县暗叫不妙,拿出一块令牌来说“请问,这是贵府的令牌吗?”
“不错,大人,你可以看牌子后面写着我的名字。”王振说完,知县一看后面,果然写着王振两个字,他心中的担心成真了,感觉头一昏,身体摇摇欲倒。这时候衙役赶紧扶住他,不让他倒下去。
王振见到这个情况,询问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官昨日捉拿了一伙逆贼,收缴十车镖箱,里面装着道门之乱的逆贼骨灰和灵牌,刚才一个道人拿着这块令牌,要调查十车镖箱,下官无法,只好让他调查。可惜两位来晚了一步,那道人已经带着东西跑了。”
王振听到这话,倒是松了一口气,对着知县说“原来仅是这样,我们还担心他们盗了我的令牌,是准备利用我的身份作乱,如今只是拿走一些东西,倒是没有什么了。县令老爷也不用自责,请将令牌还给我,我们二人也好回去复命了。”
知县见这件事这么容易了解,连忙将王振的令牌还给王振,也没有多嘴王振是怎么将令牌给丢了的。
王振将令牌揣好,和武备一笑,骑马离开这里,那天晚上,他就回到襄国公府上才察觉到令牌丢了,苏友方于是让他们两人前来寻找。苏友方告诉他们别急着找回来,先弄清楚这些人盗令牌的原因。
两人因为这个命令,一路上游山玩水,到了县城里面,知县得知他们的身份之后,无不尽心招待,他们也颇为享受,速度就更慢了。如今他们已经吧令牌给找回来了,也不愿意多事。
三毒不知道这两人不想追究什么,慌忙地出了城,施展轻功,连续跑了十多里,才在一条小溪旁边停了下来。
他看着清澈的小溪,将衣服脱去,下去洗澡。洗干净之后,他将包囊里面的一件道袍穿在身上,这道旁的背面绣着一座山,这山好像葫芦一样,又好像一个道人盘坐的样子。山只有一条道路,上面有三个关卡。
三毒再次看了两只衣袖,上面各自有一幅图,他将衣服系好,前面也有一幅图,在衣服最里面,也藏着一幅图。
三毒站在水边,仔细看乐一番,笑着说“原来这就是风虚不传之谜,五岳真形图。可惜风虚代代掌门怕被人知道,不敢穿在身上,真是暴殄天物。这左手衣袖应该是西岳图,是退音符进养活,右手画的是东岳图,是一阳生。至于前面这一就是北岳图,表示跳阳神,后面是南岳图,表示通三关。这里面就应该中岳图,表示化身五五。不过这通三关都难上加难,想要羽化,岂不是痴人说梦。”
三毒感叹一番,拿出一根簪子,这根簪子是碧玉做成,如同一把短剑,上面刻着字,三毒仔细看了一番,笑着说“这就是齐云秘传《悟真篇》吗?这七首西江月倒也是不怎么样,不过能将七首西江月刻在这上面,也算是鬼斧神工,让人佩服了。不过这字太小,着实难以看清,怪不得齐云一代不如一代了。”
三毒说着,挽了一个发髻,将碧剑簪插在头上。他再次拿出一个印章,龙虎鈕,刻着二十四个字,三毒打量一番说“这就是至诚派无上真言吗?如今看来不过如此。”说着把印章挂在腰间,再次拿起那起一把木剑,这把剑黝黑如铁,看着倒是有些怪异。
三毒挥舞了一下,笑着说“看来就周流的六虚法剑有用,可惜我已经有凤鸣了,这把剑只能屈才了。”
“这就是玄天不传之密《吹牛图》了,嗯,我倒是要看看这图怎么能成为玄天镇派至宝。”
这吹牛图上面画着几个道人,对着一头牛吹着气,线条勾勒简单,也没有什么意境,但是三毒越看越心惊,他从这些的人站姿和嘴唇的开阖之间,看出了一套玄妙的内功心法。看了一会儿,他将图收好,放回怀中,笑着说“可惜,我已经神功大成,这内功心法倒是没有什么可以修炼的必要。”
三毒说完,看着远处有一道人影向这边走来,不由一笑说“真是死缠不休,这道门五宝可是贫道化缘化来的,可不会随便送出去。”
那人走进之后,三毒仔细一看,这人年龄和他差不多大,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让人心生好感。容貌也十分普通,就算在街上遇到也不会注意的。不过他身上却穿着前朝的官服,让人不注意都难。
“太宰,不对,应该叫你孤云侯才是,没有想到你们六君子,一个接着一个来这东南府。”
孤云侯笑着说“不知道如今本侯应该称呼你为什么?吴王吗?”
“三毒,贫道三毒。”
孤云侯笑着说“三毒道长,你倒是好福气,昔日五派的镇派至宝,全都落在上你的手中了。”
“这就是一个缘字,这五件东西本来在你孤云侯手中,你孤云侯不要,贫道自然要取了。”
孤云侯点点头,对着三毒说“这五件东西本来就是为了引你出来,三毒,当初人人都说你死了,本侯不相信,但是也没有证据,不过五年前,本侯听到一些风声,说你出了家,当了一个道士,于是本侯冥思苦想,终于想到用这个方法将你引出来。”
孤云侯说到这里,似笑非笑地说“本侯最开始还有些担心,你这个鱼儿不上钩。如今看来,是本侯多心了。”
三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对着孤云侯说“你是说,这一趟镖就不是为了策反他们吗?”
“三毒,你都知道不可能,本侯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一趟镖的目的,一直都是为了你这个吴王。”
孤云侯说到这里,再次说“当然,你肯定不会帮我们,无论怎么说,你都姓姚。不过本侯也不想着你来帮本侯,只要你活着就行了。”
三毒也不是傻子,听到这话,冷漠地说“你们想要借尸还魂,以我的名义起事吗?”
“是的,孟韶韵旧部不少,他们可是盼望着你这个吴王重掌江山,清理河左世家。到时候就算不成,这兄弟相残,传扬在民间,也是颇为有趣。三毒,你说是不是呢?”
听到这话,三毒对着孤云侯说“可惜呀,大家不是傻子,我不帮你们,假的真不了。”
“真真假假,哪有那么容易能说清楚,对于孟韶韵的旧部,他们要的可不是一个真吴王,他们只要一个名义上的吴王就够了。当年的义帝,难道真的有着楚王的孙子吗?曹朝中兴的那位光武帝,真的是曹高祖的后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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