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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虞太史令     虞书txt下载     虞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二章听闻师承取宝藏

    戈广牧心中知道应该如此,但是此情此景此人,他也只能说:“这也未必了,信武伯或许早就成婚了,或者信武伯不喜欢这位陈姑娘。不,是这位陈姑娘不喜欢信武伯也有可能。大哥你想,这位陈姑娘能不远千里到了清丈山,绝非是那种娴淑幽静的闺秀,而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侠。”

    万二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他认为戈广牧这话倒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对着戈广牧说:“戈兄弟,你这话倒是不错,我正好要去齐云山。”

    戈广牧询问万二去齐云山所谓何事,万二想了想,告诉戈广牧,这传闻有一把神剑还在齐云山,如今不少武林人士前去了。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朝廷也知道了,大哥,这件事有风险。”

    “朝廷既然要筹齐十三把神剑,在送给朝廷,那么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将这个消息禀告给圣人,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既然齐云山有,那么想必清丈山应该也有才是。”

    万二听到这话,点点头,希望戈广牧能够找到,找到之后,也交给知府,到时候就用那把顶替凝霜。

    “大哥,就算我把这剑找到了,交给知府,也会少一把,到时候也没有用。”

    万二想了想,戈广牧这说的不错,这既然要筹齐一套,这若是少了一把,朝廷自然不愿意。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对着戈广牧说:“我会让人在打造一把,既然这凝霜剑在我们手中,那就不愁了。而且如今景震剑也被当做了,这就不用太过担心。”

    戈广牧点点头,万二闲的无事,继续传授戈广牧一些江湖上的知识。

    到了天亮之后,万二将剑匣捞了起来,打开剑匣,剑匣里面全是水,而剑鞘上,已经没有那一股香气了。

    万二拔出这剑,这过上千年,这剑依然寒光照人,万二挥舞了一下,剑光伴着朝阳,万二如同神仙一般。

    一套剑法使完,万二将这剑插入剑鞘之中,对着戈广牧说:“不愧是华阳祖师当初锻造的十三把神剑,真是千古神物。”

    万二说完,对着戈广牧行礼说:“戈兄弟,我先离开了,日后等到会到永安城,在和你做平原之饮。”

    戈广牧点点头,也对万二行礼,万二将一匹马送给戈广牧,戈广牧骑着马回到永安城,到了客栈之中,换回了自己的道袍,准备离开的时候,张志述却拉着他叙旧。

    戈广牧听了一会儿,才算是明白,张志述没有回家的银两了,希望戈广牧资助。

    戈广牧将身上剩下的二十两银子给了张志述,对着张志述说:“我这没有多少钱,这点应该够了吧。”

    张志述说够了够了,等戈广牧离开之后,结了账之后有了钱,于是就先去贝者场上,多赢一点盘缠。

    戈广牧不知道张志述这般不争气,他在回去的路上,想着如何寻找神剑,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应该问问杨飞云。

    翌日,戈广牧做完早课,找到了杨飞云,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杨飞云听到神剑消息的时候,激动地握着戈广牧的手说:“这个消息,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戈广牧将万二告诉自己的说了出来,杨飞云听了之后,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师尊,什么不可能?”

    “这神剑的消息,耿祖师只对为师一个人说过。”

    “莫非是当时隔墙有耳。”

    “这到也说不准,当时耿祖师已经身中剧毒,我又武功低微,或许是被人听了去。不过就算是被人听了去,为什么现在才来找。”

    “应该是林家的听闻了,才来找的。”

    “林家?嗯,你不说我还忘了,若是林家的人,倒是真的有这个可能。”

    杨飞云想起了林泉,那时候林泉带着一个面具,和自己聊着。

    可惜那时候自己不知道这个面具道士日后能够天下闻名,否则自己也会多和林泉聊聊。

    除了这个,他有些怨恨林泉,林泉抢走了乐琼。

    杨飞云这怨恨的念头一起,他立马念着道经,将这个念头压下去,然后对着戈广牧说:“这件事,不可以乱说,林文正公怎么会当梁上君子。”

    “徒儿明白了,应该是有人偷听之后,告诉林府的。”

    话虽然这么说,师徒两人都疑心了林泉。戈广牧也察觉到了,自己这个师尊身份不一般。

    在他先准备询问的时候,杨飞云回到自己的蒲团上,对着戈广牧说:“如冰,事到如今,为师也不瞒你,为师乃是昆仑掌门白鹤先生。”

    戈广牧听了之后,诧异询问,杨飞云是掌门的话,那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冰,为师是想要为昆仑找一个掌门,如今昆仑上下,没有人能够担当大任。所以为师只能外出游历。虽然你这人被这凡尘所困,但是你心地善良,只要能够潜心修道,就可以跳出来,成为一个得道高人。”

    杨飞云说到这里,也将自己为难的地方告诉了戈广牧,如今昆仑上,很多人不满他这个掌门人,想要让他这个掌门人退位,所以杨飞云就算收了戈广牧为徒,也不能带着戈广牧前去昆仑,到时候当不上掌门还是小事,若是戈广牧遭了毒手,那么自己岂不是白白害了戈广牧。

    戈广牧心中有些不相信,他小心翼翼说:“师尊,大家都是修道之人,应该与人为善才是。”

    “修道之人,如今昆仑上下,又有多少人是修道人。如冰呀,如冰,你是没有经过这枪林箭雨,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当初先掌门是怎么亡的,还说不清楚。不止我昆仑,那赤霄两个掌门身死人手,现任掌门,还只能呆在京城,不敢回到赤霄山。那归藏,到处林文正公去了一次,门中弟子突然被杀了那么多。林文正公绝非滥杀无辜之人,可见当时的情况。至于这清丈,选掌门人那天,何尝不是闹出了极大的风波。”

    杨飞云将道门近些年的事情说了一番,然后感叹说:“如今看来,也就这十方丛林之中还算清净之地。这也是我和你挂单的原因。”

    “那么师尊,你如今这么一直不回去……”

    “不是不回去,而是等你武功成了之后,江湖阅历足够了之后,我再回昆仑。”

    杨飞云说到这里,告诉戈广牧说:“徒儿,日后我将羽冲剑交给你之后,你要好生保管,那里面有其他十二把剑下落的地图。这虽然过了千年,有些剑已经另有主人,但应该有剑在原地。到时候,你可以按图索骥。能找到几把就算几把,呈现给圣人,到时候有这个功劳,他们就不敢不尊你。”

    “师尊,你不要说这话,此话不详。”

    戈广牧有种不祥的预感,杨飞云洒脱地说:“为师这些年也算是看开了,为师唯一担心的就是昆仑后继无人,如冰,昆仑就指望你了。”

    戈广牧有些局促,不知道应该回答才是。

    杨飞云拍了一下他肩膀三下,对着戈广牧说:“其实清丈的确有一把,而且这把神剑,我还知道在什么地方。”

    戈广牧看了看杨飞云,但是想到羽冲剑里面有地图,就不觉得奇怪了。

    杨飞云让戈广牧好生休息,等过几天再去将这剑给挖出来。

    到了八月十四,中秋前的一天,道观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杨飞云告诉了号房,自己和戈广牧要离开这里,回到昆仑去。

    对于这个,号房也没有多心,于是收回了道观赐给他们的行礼,检查之后,见没有缺少什么,就写了上去,按照流程,禀告了住持。

    住持听了之后,心中虽然舍不得戈广牧这个活菩萨离开,但是这十方丛林向来是来去自由,于是也只能叮嘱一番。

    十五号,戈广牧和杨飞云背着行囊,离开这里,他们到了后山,这后山十分险峻,基本没有香客到这里。

    杨飞云拉着戈广牧在山中行走,这走了一个时辰,杨飞远来到一块石头旁边,上下眺望四周,然后对着戈广牧说:“这把剑就在下面了。”

    戈广牧看着那硕大的石头,对着杨飞云说:“师尊,这么大的石头,我们如何能搬动。”

    “当然不是用搬了。”杨飞云早有准备,拿出一个小铲子,在地上挖着,这玩了接近两刻钟,杨飞云感受到铲子碰到东西了,于是用手抛开这泥土,见到一个古朴的箱子。

    杨飞云继续挖,很快整个箱子都出来了,杨飞云慢慢把箱子给从一旁给拉上来。

    这上面还有一把锁,不过因为常年埋在地下,已经生锈了,杨飞云一铲子下去,这锁就掉落在地上。

    杨飞云和戈广牧退后十几步,然后杨飞云用飞刀的技术,将这箱子打开。

    这箱子打开之后,倒是没有什么异常,没有什么黑烟也有没有什么香气。

    但是杨飞云不敢轻举妄动,而是等了接近一个时辰,这才自己一个人缓缓靠近箱子,屏住呼吸,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第一百二十三章路见不平出义拳

    杨飞云靠近之后,只见里面有一把短剑,长不过两尺,半身开刃,上面雕刻着其他的符号。

    杨飞云拿起这把剑,挥舞了一番,然后用飞刀之法,将这把剑射出去。

    这神剑轻松钉在树上,整个剑身都没入其中,只剩下剑柄。

    杨飞云轻松地拔出长剑,然后用布包好,将这把剑递给戈广牧,让戈广牧上收下,告诉戈广牧说:“按照描述,这一把就是五威灵光。”

    戈广牧询问他们离开这里前去什么地方,杨飞云笑着说:“我们就去隔壁县,找那个赛孟尝。”

    戈广牧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但是具体是哪里却忘记了。

    两人到了隔壁郫县,然后到了城外数十里外的一个大庄子前面,杨飞云对着护院说:“久闻令庄主是一个乐善好施,接贤纳士的贤公子,贫道不才,带着这个徒儿,想要在这里居住一番。”

    护院听说了之后,连忙说:“两位里面请,我家庄主在里面等你。”

    到了客厅之中,一个三十岁的男子坐在那里喝茶,见到他们进来,连忙起身,对着他们行礼。

    双方行礼完毕之后,男子让他们坐下,听说杨飞云师徒是来投奔自己的,于是二话不说安排住宿起来。

    当天晚上,用晚膳的时候,这庄子里面都摆满了筵席,戈广牧大概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五六百人在一起吃饭。

    这些人口音天南地北都有,看样子也不是一家人,应该和杨飞云他们一样,都是来这里吃白食的。

    赛孟尝不愧是赛孟尝,养了这么多食客。

    晚膳完毕之后,赛孟尝来到杨飞云的房间,请安之后,对着杨飞云说:“先生,一看你就懂剑术,区区对于剑术,也有心学习,还请道长不吝赐教,传我剑术。”

    “庄主言重了,只是这学剑术,需要远离尘世,受那风刀霜剑之苦。庄主乃是大富之家,岂能放弃如此大的家当,受这些苦头。”

    赛孟尝再次求了一遍,见杨飞云不答应,于是也只能放弃了。

    赛孟尝离开之后,戈广牧好奇地问:“师尊,这赛孟尝到底是何许人也?”

    “一个侠义之人,他祖籍是永安城的人,前些年,有人生计困难,将这院子卖给了他。当然那时候这院子还没有这般规模。这赛孟尝救济之后,最后迫于无奈将这个院子收下,然后扩建。这挖地的时候,从地下挖出银子,听说有上万两银子。这人于是就买了田地,作为养庄所用。”

    杨飞云说到这里,笑着说:“他这庄子也不是为了养自己,凡是来投奔的他,只要是正道之人,他就一律接待,无论住多久,只要不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就可以。”

    戈广牧点点头,对着杨飞云说:“师尊你这么说来,他还是一个好人了?”

    杨飞云没有回答,戈广牧也没有多问。

    接下来杨飞云传授戈广牧剑术,不过都是在庄子外面,没有人看到的地方。

    到了九月九,戈广牧练剑回来,就被赛孟尝叫去,赛孟尝拍着他的肩膀说:“戈兄弟,今天重九,你和我去登高。”

    这些时日,戈广牧因为读过书,于是被赛孟尝看重,而且赛孟尝见戈广牧谈吐举止,和一般的武林人士不同,没有粗豪之气,也愿意多和戈广牧相谈。

    戈广牧询问还有谁,赛孟尝说没有谁了,毕竟庄园这些人,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

    戈广牧见赛孟尝这般说了,于是和赛孟尝一起去了。

    永安城附近是平原,除了清丈山,附近就没有什么大山了,这登高的,也不过是十几丈的小山丘。

    到了山顶找了一个开阔的地方,仆人将茵席铺好,在食案上放下酒,然后退在一旁。

    戈广牧和赛孟尝互相行礼之后,然后入座。

    这山虽然不高,但是四周没有高山,倒是一览无余,秋风送爽,极目远眺,倒是有几分诗情画意。

    两人三杯酒下肚,赛孟尝说着痛快,然后对着戈广牧说:“戈兄弟,我都差点忘记了。”

    赛孟尝说着,让仆人拿了一个剑鞘出来,这剑鞘倒是华丽,镶金嵌玉的。

    “戈兄弟,你这剑想必是一把神剑,如此神剑还用布来当做剑鞘,岂不是暴殄天物。”

    戈广牧听到这话,不由一愣,下意识摸了一下怀中的宝剑。

    “戈兄弟,你别误会,我可不是贪图你这宝剑。”

    “庄主,是小道失礼了,多谢庄主赏赐了。”戈广牧见赛孟尝大方的样子,不由汗颜,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为了挽回,他拿出了神剑,将缠着布解开,赛孟尝只感觉到一阵寒气,赛孟尝不由大声叫好,询问戈广牧是否能让自己试试这把剑。

    戈广牧将剑递给了赛孟尝,赛孟尝拔了自己一根头发,放到剑刃上一吹,这头发碰到剑刃瞬间被隔成两段。

    赛孟尝用这剑轻轻刺这木桌,这木桌如同豆腐做成的一样,被神剑在上面刺了一个洞。

    赛孟尝这咂嘴说:“果然是仙家宝物,仙剑宝物,我这剑鞘到未必能配的上它了。”

    赛孟尝将剑给插入剑鞘之中,然后还给戈广牧,戈广牧说自己不好意思,让赛孟尝破费了。

    “你将神剑毫无顾忌递给我,我送你一个小小的剑鞘又算得上什么,这人贵在知心,区区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赛孟尝说到这里,为戈广牧倒了一杯酒,戈广牧也回敬了一杯。

    这双方聊天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似乎有动静,好像一群人抓着一个女子前进,女子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赛孟尝见到这个情况,不由怒发冲冠,对着戈广牧说:“戈兄弟,你和我看看。”

    戈广牧点点头,这靠近之后,赛孟尝大声说:“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干什么?”

    其中一个人像是管家的人,走上前来,对着赛孟尝说:“孟爷,这方以文欠了我家少爷两百两银子,他还换不上来,于是我们少爷自然要用东西来抵押了。”

    “混账话,这欠银子,有用田地抵的,有用房子抵的,哪有用人抵。”赛孟尝呸了一声,这时候那个方以文哭诉地说:“孟爷,你老是附近响响当当的人物,你要为小的做主呀。小生从来没有欠过这周鹤一文钱。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借据,要来拿我。”

    赛孟尝听到这话,看着为首那个周鹤说:“你就是那个周地棒,你的名声我早就听说过了,真是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周鹤原本是不想要和赛孟尝起冲突,但如今赛孟尝这般如同大人呵斥小孩的语气,让周鹤那本来就不好的性子,他对着赛孟尝说:“你这个忘八端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装大。”

    这话一出口,赛孟尝二话不说,就是一拳头打过去,双方仆人混战在一起。

    这戈广牧站在一旁,看着这些人打在一起,只觉得头上冒汗,嘴里发干。

    他虽然用武功,但终究还是一个娇生贵养的少爷,不敢动手。

    不过他不愿意动手,那管家却认为自己捡到一个便宜,于是一拳打了过去去。

    戈广牧看着拳头到来,慌忙之中,不知道如何应对,被管家一拳打中了脸。

    这脸一疼,戈广牧倒是有些生气了,一个滑步,到了管家身边,捏住管家手腕,顺势向后一拉,顿时传来清脆的响声,然后就是管家杀猪般的叫声。

    戈广牧听到这声音,一时茫然,松开手,然后管家径直一个扑倒在地上,疼得打滚。

    这周鹤的家丁见到这个情况,有两人抽身出来,他们一个先是弯腰保住了戈广牧的腰,让戈广牧不能闪躲,一个挥拳打来。

    戈广牧膝盖用力一顶,撞向那个抱腰的家丁,那家丁吃痛,瞬间松手,而戈广牧闪开之后,用力推了一下那打拳人的后背,那人顿时站立不稳,扑倒在地上。

    戈广牧连胜三人,也逐渐有了感觉,这些家丁不过有些力气,丝毫没有学过武术,他们就成为戈广牧练拳的木桩。

    周鹤的家丁被戈广牧收拾了,然后赛孟尝的家丁协助赛孟尝,很快,这周鹤双拳难敌四手,被压在地上。

    赛孟尝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挥动老拳,打得周鹤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最后赛孟尝见周鹤进气少,出气多,担心惹下人命官司,于是让人松开周鹤,对着周鹤呸了一声。

    赛孟尝看了看四周,准备询问方以文的时候,方以文已经不见了。

    赛孟尝一笑,无所谓地说:“这方秀才倒是机灵,我们若是胜了,周家也会报复他们家。我们输了,他们就没时间跑了。算了,他小门小户的,也是为难。”

    赛孟尝说着,带着戈广牧一起离开这里,在路上,赛孟尝对着戈广牧说:“兄弟,没有想到你武功这么好,今天要不是你,那周幺儿还要欺负到我头上了。”

    戈广牧说着不敢,询问赛孟尝这样真的好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蛇蝎心肠酝毒计

    赛孟尝笑着说:“有什么不好的,别人怕他周家,我可不怕他周家。”

    赛孟尝和戈广牧回到庄子里面,而周鹤也被家丁背着回到了周家,家丁禀告了周大少爷,周大少爷听后勃然大怒,这时候周员外说这件事不要急,让人先将周鹤的伤势治好。

    周员外询问管家怎么回事,管家苦着脸说:“老爷,这件事,还是怪二少爷不听我的话。否则怎么会闹出这么一件事情来。”

    管家告诉周员外,昨天周鹤前去收租,恰好看到了正在溪边洗衣服的方妻,于是有了心。

    周鹤询问管家怎么办,管家告诉周鹤,这件事倒是不难,他可以伪造一个欠条,然后送到衙门去,这衙门上下都是他们的人,到时候打点一下,就可以让衙门抓人。

    到时候方以文关在监狱之中,那么他家妻子,六神无主,找一个能说会道的牙婆,那么就可以成事了。

    但是周鹤觉得这件事太慢了,他可等不得,于是管家只好想出这个办法,没有想到,这路上竟然遇到了赛孟尝这个扫把星。

    周员外听了之后,喝了一口茶,对着他们说,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周大少爷看着自己父亲,神情着急地说:“父亲大人,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否则我们如何在这县里立足。”

    周员外看着周大少爷说:“你们这些人,总是心急,这种事情,是心急就能办好的吗?”

    “那么父亲大人,总是要想一个法子,不如我们告到衙门去,说这姓孟的,养死士,意图谋逆。”

    “阿虎呀阿虎,你真是说话不过脑子,这太平盛世,你告人谋逆,你猜知县会相信吗?就算相信了,他敢往上面报吗?这就告他草菅人命,都比告他谋逆好。而且知县那里,谁钱多谁就有理,到时候他两头吃,我们有多少银子和那姓孟的拼。到时候银子去了,反而还给我们一个诬告的罪名,这岂不是让人笑话。”

    周虎听了之后,摸着自己的头,对着周员外说:“那么父亲大人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自有主张,你不用多管。”

    第二天,周员外坐着马车,到了附近一个寺庙之中,他没有烧香拜佛,而是到了后院之中,一个头陀正在那里劈柴。

    这头陀虎背熊腰,拿着斧头,顺手一挥,那柴就被劈开了。

    周员外走上前,合十说:“上师,安好?”

    “周檀越,你怎么有空来了?”

    周员外见四周无人,对着头陀说:“实不相瞒,我是想请上师帮一个小忙。”

    “是什么人?”

    “赛孟尝。”

    “这个忙可不小,至少要五百两。”

    “上师快人快语,小老儿就静候佳音了,三日之后,小老儿会将银子放在老地方的。”

    头陀听了之后,再次劈了柴说:“要明的还是暗的?”

    “不知道这明的是如何,暗又是如何?”

    “明就是我假装投奔他,等他接待我的时候,手起刀落,要了他的小命。暗就是今天晚上,神不知鬼不觉,让他六阳魁首无翼而飞。”

    周员外想了想,对着头陀说:“上师,还是用暗的。赛孟尝家里食客众多,难免有一些奇人异事。”

    头陀点点头,然后周员外回到前殿,烧了香,然后离开这里。

    当天晚上,头陀穿了夜行衣,将宝刀背着身后,离开这里,前去赛孟尝的家。

    他到了之后,恰好是二更十分,他施展轻功,如同一只轻盈的小鸟一样,落入到院子之中。

    他飞身上了房顶,然后在屋顶上面跳跃,寻找赛孟尝。

    头陀听到了后厅有谈话声,于是到了后厅前的庭院,藏身树上,见到赛孟尝正在和一个道士说话。

    原来赛孟尝昨天见识了戈广牧的功夫,心痒难耐,于是今天晚膳之后,再次求杨飞云传授自己武功。

    杨飞云不好拒绝,也不好传授武功,于是就和赛孟尝谈起来道经来。

    这赛孟尝误认为,这是杨飞云对自己考验,于是也不管这道经有多无趣,也故作精神听着。

    夜深了,赛孟尝也不好意思让杨飞云回去,免得杨飞云误认为自己对于向道之心不专。而杨飞云见赛孟尝聚精会神听着,自己也不好停下来。

    仆人因为得到过赛孟尝的吩咐,没有他的传唤,不准进来,于是也没有进来催。

    这样双方都没有台阶下,就这么说到二更时分了。

    杨飞云口中讲着,但是耳朵却也听到了院子里面有响动,他对着赛孟尝说:“今天还有一个客人,不如我替你向庄主敬茶。”说着杨飞云将桌子上面的茶杯丢了出去,这百步传杯的本事,将头陀下了一跳,他准备离开,杨给云说到:“朋友既然来了,何不多留一点时间。”

    说着杨飞云将发簪给拔出来,当做暗器丢了过去。

    这头陀闪躲不及,也接不下,被发簪刺入穴道,顿时真气一泄,跑不动了。

    杨飞云走了过去,对着头陀说:“原来是一位大和尚,不知道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头陀为了活命,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杨飞云听了之后,将发簪拔了出来,对着头陀说:“本来以你之罪,罪无可赦,只是贫道向来不杀生,你走吧。不过有大门,还请从大门出去。”

    赛孟尝于是唤来仆人,将头陀带走,赛孟尝见到机会难得,于是再次将自己学武的之心给说了出来,杨云飞还是没有答应,只是说夜已经深了,还请赛孟尝早点休息。

    赛孟尝也不是喜欢强求的人,于是告辞前去休息。

    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好,赛孟尝还是担心着,鸡鸣之后,就起床了,等到天亮用过早膳之后,留下杨飞云,商量对策。

    杨飞云安慰赛孟尝,如今武林凋零,这头陀的武功,若是放在五十年前,那不过是三流,而到了如今,已经算是益安府一流了。

    如今益安府所谓习武之人,甚至连轻功不会的都有很多。

    就算有高人,也不是周员外这种乡间员外能请的动,赛孟尝还是可以放心。

    不过杨飞云担心,周员外会不用武林的力量,而是用官府的力量。这江湖拼斗,他倒是可以保赛孟尝的安,但是这若是涉及官府的话,自己却没有办法了。

    赛孟尝听了之后,笑着对杨飞云说:“这一点仙长还请放心,这周家,可没有我和官府亲。如今要过冬了,也是时候走动一番了。”

    赛孟尝让管家带着一些礼物,送到了知县衙门,这衙门上下受到了这柴火钱之后,自然对赛孟尝感激涕零。

    管家也嘱咐了他们,若到时候周家要来告状,衙门的人尽量帮忙拖延,好让赛孟尝有准备。

    众人自然是一口答应了,而一个捕快作为一个老人了,当天就到了周家,将这一件事说了出来。

    周员外听了之后,也拿了一些银两给这个捕快,送走这个捕快之后,周员外对着周虎说:“看到没有,这些就是平时巴结你的胥吏,他们就是喂不饱的狗,哪家有银子,他们就去哪家。这一家吃了还不甘心,还要吃两家。小小一个胥吏就如此,更别提我们那县老爷了。”

    “父亲大人,这么说来,我们如今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去了。”

    “咽下去,只怕这口气咽下去了,其他气就接踵而来了,到时候只怕我们想要咽下去就咽不赢。”

    周员外想了想,对着周虎说:“县里是不行了,你去永安城找通判试试,就告这姓孟的仗势欺人,为祸乡里。”

    周员外说到这里,再次停顿了,看着周虎说:“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自然想要打通通判的府上的人,然后就是师爷,最后才能见通判。”

    周虎有些不以为然,对着周员外说:“父亲大人,这种事情,我在县衙里面做过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老就放心了。”

    “记得别给他扣上多大的罪名,若是抄斩了话,我们就得不偿失了。尽量让这人关着,到时候孟家必定要出钱去营救,这钱绝不是小数,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顺势将他府上的田地都给买回来。”

    周员外说到这里,才暴露了自己的意图,他倒是不想为儿子报仇,而是想要这个机会,将周家的田地给低价买了,好壮大他们家,他家这些家产都是这么一步步借衙门的手夺来的。

    周虎离开这里,到了通判衙门,他对于流程很熟悉,三天之后,花了三百两银子,终于见到了通判。

    通判坐在池塘边,正在钓鱼,周虎行礼之后,通判这才悠悠说:“免了吧。”他这句免了,倒是想为自己说的一样,还是握着钓竿,没有还礼。

    周虎自然也不敢说啥,通判询问说:“听说你乡里出现了一个恶人,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大人英明,那人姓孟,有个绰号赛孟尝,专门养了一批人,称霸乡里,横行无忌,作恶多端,人神共愤。”

第一百二十五章青天通判两袖风

    “既然这人如此横行无法,为何知县没有将此人绳之于法。”通判还是不温不火地说着,周虎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说这赛孟尝,乃是家中有些闲钱,这上下打点之下,知县老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通判听到这一番说辞,无动于衷,他询问周虎:“可否有实证。”

    “小的兄弟就是被他打伤的,大人你只要传呼他来,他绝不会否认。”

    “既然如此,你的状纸是否写好了?”

    周虎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状纸,通判拿起来之后,看了一眼,然后丢了回去,对着周虎说:“你这写的什么,拿回去,好生重写。”

    周虎纳闷,这是自己花费了一两银子,让永安城最好的状师写的。

    周虎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这时候管家说着请回,让周虎离开这里。

    从衙门离开之后,周虎找到了状师,气冲冲地说:“你这写的什么状纸,通判大人让我拿回来,叫你重写。”

    状师听了之后,连说不可能,周虎将状纸丢在状师脸上,对着他说:“状纸就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拿了银子,就要办事,如今这件事不成,银子你也给我拿回来。”

    “周相公,你别急,你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一下。”

    周虎好不容易耐着性子讲完,状师听了之后,倒是明白过来,对着周虎说:“周相公,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说你熟悉衙门的门道,我也就没有告诉你了,你这状纸上去,还要有银票在上面。没有银票,通判大人怎么能收。”

    “这,这,这可是当着众人的面,递银票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谁还敢去知府大人那里告状不成,所谓官官相护,这仆人是贱籍,出首告主人,这是以下高上,要先杖四十的。”

    周虎听了之后,第二天在状纸里面夹了一张银票,通判看到银票之后,对着周虎说:“这状纸倒是可以用了,点几个人,前去抓那个姓孟的,顺便告诉那县令,有些钱能拿,有些钱不能拿,这大家当官,乃是为圣人守土安民,有什么作奸犯科的小人,就一定要严惩。”

    周虎大喜,通判让周虎留在这里,等到赛孟尝带到了之后,自己还要让他上公堂对质。

    周虎说是是,心想这通判出手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赛孟尝还不知道周员外已经绕过知县,直接到了通判那里去了,他一如往常,和庄子里面的食客谈天说地。

    当捕头凶神恶煞地冲进来,赛孟尝还摸不着头脑,对着捕头说:“这位差爷,不知道区区犯了什么罪,让几位大驾到此。”

    “你就是孟正珠?”捕头没有回答,询问说着。

    赛孟尝也是临危不乱,让人取来银子,递给捕头,捕头见到这白花花的银子,那原本煞气顿时化作了和气,捕快对着赛孟尝拱手说:“孟庄主,是通判大人让我们来的。我们不敢多言,还请你老见谅。”

    “通判大人吗?小的明白了,不知道诸位是否能够给小的一点时间,交代一点事情。”

    “自然可以的,不过孟庄主,你可以放心,通判大人是一个极为明事理,通世情的人,只要孟庄主你是无辜的,那么自然会无罪释放。”

    赛孟尝说自己知道了,然后交代管家说:“等我离开之后,你将钱银交给戈相公,他读过书,知道如何办。”

    “少爷,我们也可以去打点。”

    “你们在县城尚可,若是到了通判衙门,只怕会弄出一些岔子,到时候反而不美。”

    赛孟尝也没有首府的人打过交道,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这银子倒是有,如何送上去也是一个手段。

    赛孟尝和衙门的捕快离开之后,有些食客担心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对着管家告辞,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

    管家对于这些人也没有挽留,送走他们之后,找到了戈广牧,对着戈广牧行礼。

    戈广牧连说不敢,询问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管家说自己也不知道,赛孟尝希望戈广牧能够出面打点,这庄里的钱银随便戈广牧使用。

    戈广牧说这赛孟尝若是没有错,那就不用花费银子。若是有错的话,这就算银子再多,也没有用。

    管家听到这话,心都凉了一半了,心想戈广牧真是迂腐。

    不过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告诉戈广牧,这世上,有三种人不可以用常理揣度。

    这第一种就是假仁假义的人,这种人满肚子坏水,但是却面带笑容,一团和气,如同大善人,你若是吃了亏,你和别人说,别人都会说不会吧,他不是好人吗?除非是真的吃亏了,才知道他的歹毒。这种人最厉害的,可以让你吃了亏,你还不知道,反而感激他,认为他是帮你,是一个好人。

    第二便是劣绅恶豪,他们结交官吏,抢夺土地,横行无忌。或是伪造契券,霸占产业。或是侵吞钱粮,武断乡曲。你如告他,这衙门的老爷师爷,是他的换帖兄弟,书吏皂隶都是他的知心好友,你有理的进去,无理的出来。

    第三类就是贪官污吏,这些人上面有奸臣照应,上司也不敢随便参他。这下属又有谁敢说他的不是,于是只能让他颠倒黑白,剥削小民。他认得不是天地良心,而是金银财宝。只要你有银子,哪怕你有盗跖之恶,他也当你是柳下惠这般的圣人。你没有银子,哪怕你有伯夷之清,他也将你当做庄桥来判。

    如今这个益安府通判,就以管家来看,就是第三种人,只要银子足够多,你就是无罪的。若是你银子不够,就算你再有理,也少不了关上三五年。

    “管家,若是按照你这么说,这天下就没有王法了?”

    “王法,戈相公,这银子就是王法。”

    戈广牧想到自己以前的遭遇,猛地发现,这管家说得不错,自己能几次无罪,都是银子的作用。他不由对以前读的圣贤书有些怀疑了。

    戈广牧说自己要想想,于是找到了杨飞云,询问这件事应该怎么办,杨飞云想了想,告诉戈广牧:“这件事我们还是要帮赛孟尝,你既然和那范老爷熟悉,不如让那范老爷帮忙。”

    戈广牧想了想,这个知府名义上还欠自己一次人情,这个人情不用白不用。

    于是戈广牧换下了道袍,要了一些丝绸衣服,他装扮了一番,然后坐马车前去永安城。

    进入永安城之中,他没有去找玫瑰姑娘,而是径直到了范老爷的家,这范老爷见到戈广牧来访,也热情地接待了戈广牧。

    双方坐下之后,范老爷笑着询问说;“戈相公,你这是从西京城回来了吗?”

    “不是,实不相瞒,这些时日我住在一个好友的家里的,没有想到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那个朋友,好端端就被通判大人的人给押到衙门来了。”

    范老爷听了之后,诧异说:“既然有这种事情,通判大人在城中可是以公正为名,百姓都称他为青天。”

    “想必是通判大人被下人蒙蔽才是,小生没有功名在身,不方便进入衙门,拜见通判,还请范老爷你帮忙说情一下。”

    戈广牧说到这里,对着范老爷行礼,然后拿出两颗夜明珠,对着范老爷说:“小生最近得到了这两颗宝珠,但是不懂赏玩,留在身上也是浪费,小生听闻通判大人对于此道精通,于是小生略当芹献。”

    范老爷收下之后,对着戈广牧说:“戈相公还是住在玉生园吗?”

    “是的,若是范老爷你老有了消息,有劳到玉生园通知小生一声。”

    范老爷说自然,自然,等到第二天,他前去了通判府上,通判正在下棋,见到范老爷说:“老范,你终于来了,今天你儿子怎么没有来。”

    “小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清丈来一个高人,于是前去找那人切磋棋艺去了。”

    “是吗?世民这小子,在下棋上倒是一把好手。日后肯定能到棋院,成为一位国手。”

    “那小子能当什么国手,大人你抬爱了,抬爱了。”

    双方寒暄着,通判还是自己和自己下着围棋,等到一个劫形成之后,他才询问:“无事不登三宝殿,老范,你这个知府的座上客,如今到了我这里所谓何事?”

    “大人你瞧你说的,知府大人需要小的帮忙,小的就帮忙,那里敢称什么座上客。不过大人,这一次前来,小的的确有些事情。大人,你最近是否抓了一个姓孟的。”

    “看来这姓孟倒是有一些手段,能够请动老范你。不错,这是状纸,你看一下。”

    通判让人取来状纸,范老爷看了之后,对着通判大人说:“不知道大人你会怎么判?”

    “本官难道是那种糊涂官员,不让人调查,就听信一面之词吗?”

    范世民说不敢,然后说有人可以担保这赛孟尝是一个好人,绝不会做这些事情。

第一百二十六章好义孟尝快恩仇

    “是吗?不知道这人是谁?”

    “他是西京城一位世家公子,乃是知府的座上客了,他也想要拜会大人你,只是碍于没有科名在身,不方便进入到这里。这是他的一点诚意,还请大人你品鉴。”范老爷献上了一个盒子,通判接过之后,打开看了之后,神情平静,对着范老爷说:“既然是一个保证人,那么自然要见面才行。这和他有没有功名无关,这谁说了,要用功名才能进入这衙门之中。本官也算是父母官,这些年读圣贤书,只读出四个字,爱民如子。这子女来见自己父母,需要什么身份吗?”

    “是是,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有空。”

    “今天下午就可以。”

    范老爷说是,然后就告退。范老爷到了玉生园,将事情说了之后,戈广牧和范老爷用了午膳,然后下午就去通判那衙门。

    通判这一次在书房见接见了戈广牧,他见到戈广牧的时候,只是打量了一下,然后继续低下头写着书法。

    “你要为那赛孟尝担保?”

    “大人,孟正珠和小人相交多年,他的为人小的清楚,他绝不是一个恶人坏人。”

    “是吗?这件事先不提,你这珠子收回去吧。你当这个珠子为宝物,而我以不贪为宝,你若是送了我,你丢了你的宝物,我也丢了我的宝物,。所以你还是将这宝珠收回去,我们两人都守住了自己的宝物。”

    戈广牧总觉的这话很熟悉,想想,这好像是左传里面的话。

    他想了想,于是对着通判说:“大人,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这两颗宝珠在我这里,我未必能平安回到西京城,不若将这宝珠放在大人你这里,日后大人高升,路过西京城的时候,再送还小的。”

    通判听了之后,对着戈广牧说:“这样也好,你这人倒是厚道,不像是偷奸耍滑的人。若是你刚才执意要将这宝珠送给本官,本官就下逐客令了。”

    通判说到这里,告诉戈广牧,这件事自己会查明白的,赛孟尝若是无罪的,自己自然会让他无罪。

    如今案情不明,就算戈广牧来担保,自己也不会轻易放人。

    戈广牧听到这话,看了看一下范老爷,范老爷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戈广牧明白过来,拿出一叠银票,放在装着夜明珠度盒子上面,对着通判作揖说:“有劳大人保管这两颗宝珠了,小民感激无意言表,只能略尽心意,还请大人切勿推辞。”

    “区区小事一件,何须言谢。”通判说着,也没有让戈广牧将银票拿去,然后将状纸给戈广牧这个外人看了。

    戈广牧看了之后,心想果然是因为周鹤的事情,于是对着通判行礼,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通判听了之后,故作惊讶地说:“既然有这等事情,这该死的,竟敢蒙蔽本官。”

    通判说完之后,让戈广牧先回去,自己查明真相之后,一定会还赛孟尝一个公道。

    戈广牧这前脚才走,通判就要捕快前去叫周虎前来。

    周虎接到这个消息,高兴地来到这里,但是他看到通判一脸阴沉的样子,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胆,竟敢欺骗本官,分明是你弟弟横行无法,强抢民女,却诬陷赛孟尝,如今本官已经查明经过,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周虎被这么一呵斥,立马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通判见周虎不懂人情世故,也不装模作样,对着周虎说:“本官念你是初犯,就不治你的罪了,这一状纸本官还没有收入卷宗里面,你如今拿回去倒也无事。”

    周虎连忙想要去拿状纸,通判瞪了他一眼,周虎经过上次的教训,再次拿出一张百两银票。

    通判还是用手按着银票,周虎只能将剩下的三百两都拿出来,通判见到这个情况,松开手,对着周虎说:“下次不要再犯,否则就没不会这么简单了。”

    周虎离开之后,通判也让人去将赛孟尝给放了。

    赛孟尝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放了,打听一下,原来是范老爷相助,他心想自己不认识这个范老爷,为了谢恩,他就前去范老爷府上。

    到了范家前面,赛孟尝说明来意之后,门房告诉他,他们老爷没有回来,现在在玉生园之中。

    赛孟尝于是又到了玉生园,这仆人禀告了之后,正和玫瑰姑娘同席的戈广牧听到这话,对着玫瑰姑娘行礼。

    玫瑰姑娘明白过来,趁着戈广牧和范老爷去大门迎接赛孟尝的时候,分开自己和戈广牧的茵席。

    很快赛孟尝也进来了,玫瑰姑娘站起来,对着赛孟尝行礼。

    赛孟尝见到玫瑰姑娘的时候,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感觉玫瑰姑娘如同画中走出来一般。

    戈广牧也察觉到这一点,为了不让赛孟尝发现,于是让玫瑰姑娘多为赛孟尝敬酒。

    自古英雄难逃温柔冢,赛孟尝的妻子乃是大家闺秀,性格呆板,赛孟尝以前倒是没有在意,如今在这酒席上,才发现原来女子还能这般体贴。

    不过赛孟尝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感谢了范老爷的救命之恩。

    范老爷谦虚说着,这一次也还是靠着戈广牧,戈广牧这才是花了大力气。

    赛孟尝还是坚持要谢,范老爷也乐得卖一个人情。

    这一来二去,天色不早了,戈广牧准备让玫瑰姑娘照顾赛孟尝的时候,赛孟尝拒绝了。

    戈广牧自然也不好在芙蓉帐里面休息了,勉强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和赛孟尝离开这里。

    “戈兄弟,你真是厉害,一来就找到了神仙洞府。”

    “庄主,你说笑了,这是范老爷找的地方了。我原本要住客栈的,这范老爷非要推荐这个地方,贫道也不好拒绝。说实话,贫道呆在这里,颇为不自在。”

    赛孟尝想了想,昨天戈广牧的确表现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当然他不知道,这个不自在是担心赛孟尝发现什么。

    赛孟尝拍了一下戈广牧的肩膀,对着戈广牧说:“戈兄弟,你只是一个火居道士,何必在乎那么。这玫瑰姑娘,我看到是不错。”

    戈广牧听到这话,试探性询问赛孟尝对这个玫瑰姑娘是否有了兴趣,赛孟尝摇摇头说:“我是有妻室的人了,不应该在这上面多心。”

    戈广牧听到这话,有一些汗颜了,他想到了孔理央,想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种自责感充满心胸。

    赛孟尝见戈广牧神情不对,询问戈广牧这是怎么了。

    戈广牧说没事,只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自己如今出家,不能再她老人家面前尽孝。

    赛孟尝听了之后,对着戈广牧说:“戈兄弟,令慈尚在,为何不在家修行。”

    戈广牧叹了一口气,将自己以前经历说了出来,然后告诉赛孟尝:“我如今尚不能静心,只怕回到家中,一切都前功尽弃。”

    “没有想到戈兄弟你还有这般过往,戈兄弟,希望你能早日修成正果。”

    赛孟尝不愿意勾起戈广牧的伤心事,询问这一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戈广牧说了之后,赛孟尝皱眉说:“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知县如此,通判如此,想必知府也是如此。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知府贪心,衙门就没有正人。”

    “还好庄主你还薄有钱财,否者这一次就真是覆盆之下,难见天日了。”

    赛孟尝听了之后,对着戈广牧说:“这件事看来难以善了了,周家花费这么多银两,就是想要将我给弄进去,我自然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这庄主,冤家宜解不宜结。如今通判放了庄主你,周家在难以掀起风浪了。”

    “戈兄弟,你为人还太善良了,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这人若是犯我,我就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而且周鹤本来就有错在先,等我回去,一纸状书递到知县那里。”

    “到时候周家也会送钱给知县,我们岂不是白白花费钱银。”

    赛孟尝看着周家方向,皮笑肉不笑地说:“呵呵,这一此,周家再有钱也没有用了。别忘了,我们是通判那里出来的,知县若是收钱不办事,我们就可以告到通判那里去。知县在想要吃两头,已经是痴心妄想了。”

    戈广牧还是无法接受这个做法,赛孟尝也不坚持,告诉戈广牧说:“戈兄弟,你是一个修道之人,自然讲修善积德,而我就是一个粗人,讲究的快意恩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戈广牧见赛孟尝决心如此,也不在多劝,他心想周家人也算不上什么好人,若是知县能够秉公办理,对于附近的小民也是一件好事。

    这一路上,赛孟尝就没有说话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找到了管家,吩咐管家去办这件事,并且告诉管家,不要让外人知道这件事,免得周家听到消息,到时候有了准备,自己不好一击毙命。

    管家说自己明白了,前去安排去了,而赛孟尝如同无事人一样,摆设筵席,为自己接风洗尘。

第一百二十七章针锋相对难退步

    管家找到了知县,将状纸递给了知县了,知县看了之后,有些为难的看着管家。

    管家见到这个情况,也将赛孟尝的话转告知县,知县听了之后,只能对管家说:“这件事本县知道了,本县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知县说完,管家对着知县鞠躬,知县见管家不愿意离开,心中也明白,让捕头去将周鹤给捉拿。

    “这件事一定要好好办,到了周家,将人带来就可以了。其他事情,就不用多说。”

    捕头看着管家在这里,也就明白过来,带着捕快前去周家。

    周虎还在向自己父亲抱怨,说这个通判,拿了钱不办事,若不是自己的银子不够了,否则一定先去知府衙门,将这个通判给告了。

    周员外听了之后,询问周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虎说自己也不明白,这通判就没有说明白。

    周员外站起来,来回踱步说:“不应该呀,这孟家应该和通判没有关系才是。”

    周虎说应该是,而且自己疏通关系,都用了三天时间,这不到两天时间,赛孟尝上怎么会这么快出来了。

    周员外看着周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没有在永安城里多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孩儿这不是没有钱了吗?”

    “赛孟尝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我们再三和他作对,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你准备一下,明天带着你弟弟前去你舅舅那里,避一避风头。”

    周员外虽然知道赛孟尝会找自己的麻烦,但是没有想到,这赛孟尝会这么快下手。

    捕头带着人到了之后,周员外连忙上前,对着捕快行礼说:“谭兄,你这是?”

    “奉知县老公祖的命令,前来捉拿周鹤,周鹤如今何在?还请速速和我们一起去衙门一趟。”

    周员外在行礼的时候,将银子递了过去,不过捕头没有收下,对着周员外说:“周员外,请令郎和我走一趟吧。”

    “小儿如今不在家,还请谭兄你和知县老爷说一声。”

    “是吗?我们也要奉命搜查一番。”

    周员外见这些衙役真的要捉拿的样子,于是继续说:“实不相瞒,犬子如今有病在身,这若是到了大牢之中,被那怨气一冲,只怕命就要交代在里面了。”

    “周员外,这件事,你和我们说没有用,你老还是和老公祖说这件事吧。”

    说着捕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周员外只好带着捕头前去周鹤的房间。

    周员外可怜地望着捕头,捕头看着周鹤,丝毫没有怜悯心,让一个身强力壮的人背起了周鹤,然后对着周员外说:“周员外,这件事你老就不用在想办法了,我看你也是这县城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了,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是通判大人那里下来的。你想要周旋,只怕难上难。”

    捕头说完,就离开这里,周虎见到这个情况,慌张地询问:“父亲大人,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周员外看着周虎慌张的样子,没有说话,而是在院子来回踱步,过了一个时辰,周员外对着周虎说:“快去永安城打听,这赛孟尝到底是通过谁和通判周旋的,他孟家拿的出银子,我周家也拿的出来。”

    周虎离开的时候,捕快也将周鹤带到了,周鹤勉强对着知县行礼之后,连起身都要人搀扶。

    知县见到这个情况,对着捕头说:“他既然生病了,那么就不用上枷锁了,好生照看着点,别让他死在狱中了。”

    知县说完,对着管家说:“你可以告诉孟庄主,本县明天就会升堂,将这件事办好。”

    “真是有劳县尊老爷了。”管家谢过之后,起身离开的时候,一百两银票留在了自己的桌位上。

    知县拿起了这一张银票,不由摇头,心想这件事,若是放在以前,自己就算不吃个千把两银子,也要吃五六百,可是前面有通判警告,他如今能有这一百两银子,已经算是幸运了。

    这时候县丞询问明天这件事应该怎么办,知县看着手中的银票,对着县丞感叹到:“这还能怎么办,自古以来有钱认钱,没钱认理呗,你去让人调查一下,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周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真是的,这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两家斗来斗去,非要将本县给牵扯进去。”

    县丞领命之后,就去查探了,结果是却有此事,于是知县询问刑名师爷,这件案子应该怎么判。

    “不知道老爷你准备怎么判了?”

    “自然是从轻了,何必好端端的为了一个孟家得罪周家的人。”

    “那这样的话就简单了,若是他真的抢走了方家娘子,自然是死,但如今未成,按照大虞律,只是杖四十,流三千里。”

    知县点点头,第二天就这么判的。

    周员外原本以为按照知县这个惫懒的性子,一定会托上十几天,没有想到第二天就判了。

    因为这周鹤病尚且没有好,知县法外开恩,将这四十板记下,等到周鹤到了之后在用刑。

    这样周鹤就少了一顿杀威棒,也算是知县这些年收了他周家钱银的一点点回报。

    至于启程,这个可不能耽误,因为周鹤不能行走,于是周家用高价钱,专门找了几个人来背周鹤。

    周虎回来之后,告诉周员外,自己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一次乃是一个姓戈的世家少爷,找了范老爷,这才这么快就让赛孟尝回来了。

    “世家少爷,怎么会来这里,认识这姓孟的。”

    “这少爷的舅舅就是张隆庆。”

    “原来是张隆庆,你去将你舅舅给找来。”

    周虎于是再次前去永安城,找到了自己舅舅张义,张义见到周虎到来,倒是有一些意外,让周虎坐下之后,对着周虎说:“啸岗,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舅父,不知道你是否有空闲,前去我家坐坐。”

    “自然有时间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周虎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张义听了之后,气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对着周虎说:“岂有此理,这姓孟的真是欺人太甚。”

    张义安排好之后,就和周虎到了周宅,周员外和张义行礼之后,周员外对着张义说:“大舅子,这次找你来……”

    “不用多言,我已经听侄儿说过了,这姓孟的真是给他三分颜料,他就开染坊了。妹夫你放心了,这知府衙门上下,都是我的换帖兄弟,我一句话,不止赛孟尝有牢狱之灾,就算这个知县,乌纱帽也保不住。”

    周员外摇摇头,张义看到这个情况,不悦地说:“妹夫,你莫非是认为我在说大话吗?”

    “大舅子你误会了,我是想告诉你,这姓孟的家里有一个世家少爷,和范老爷关系不错。”

    “嗯?范老爷,我倒是和他打过交道,既然这人也在知府衙门有人,那么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周员外说是,自己也是棘手这件事。

    张义想了想,告诉周员外说:“所谓打蛇打七寸,这赛孟尝,庄子那么多人,每日所需要银钱可不是少数,我们不如从这上面出手。”

    “大舅子还请明言。”

    “我认识一个人,外号一枝梅,是一位梁上君子,他若是将账本给偷了,然后我们在买通那账房先生,找一个夜晚,将他银子给弄到手。”

    张义说经过这一次闹腾,周家损耗了不少银两,那么孟家也损耗了不少银子,他们只要添一把火,就可以让赛孟尝手忙脚乱。

    周员外说这个法子,只是这账房先生可不好收买。

    “到时候只要买通了他府上的人,然后一枝梅将账房的钥匙偷到手,账本一偷,那账房给他送到河里去,这到时候赛孟尝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言,这没有账本,他告到衙门上面去,衙门也不会受理。”

    周员外说这个法子好,于是双方各自行动起来。

    到了十月二十,张义也请来了一枝梅,而周员外也买通了孟府的一些护卫。

    二十一晚上,天公作美,乌云遮月,一枝梅换上一身夜行衣,几步之外就看不清他了。

    一枝梅听周员外说过,这赛孟尝府上有高人,也就谨慎的避开住宅,他知道,就算有高人,都是好吃好喝供着,绝不会让高人来防守这账房。

    他到了账房处,账房师爷正在打算盘核算今天的开支用度,于是一枝梅跳下来,用手指戳破了窗纸,将自己秘制的五更回神香吹了进去。

    账房闻到这香气,不断打着哈欠,没有一刻钟就倒在了桌子上。

    一枝梅进入账房,然后取下钥匙,打开库房的锁,接下来按照约定,到了后院和人接头。

    这赛孟尝府上因为食客众多,赛孟尝又不想让这些食客受到约束,因此管理不严,给一枝梅等人可称之机。

    等到第二天,有仆人进来打扫账房,见库房大门没有锁,这才察觉到不对,叫来了赛孟尝。

    赛孟尝进来一看,库房里面的银子和地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顿时眼前一黑。

第一百二十八章巧言善辩争先机

    管家连忙扶助赛孟尝,赛孟尝缓过劲来,询问管家账房师爷的下落,管家让人去找,自然没有找到,不过在后院倒是找到马车印。

    管家也告诉赛孟尝,今天早上,有十几个食客消失不见了。

    在场众人都明白过来了,这一次是账房师爷带着那些食客,将这些银子给搬走了。

    赛孟尝想了想,对着他们说:“账房在我家待了多年,都没有这么做,这样看来,和周家脱不了干系。”

    “那么老爷,我们应该怎么办?”

    “如今还有多少粮食。”

    “还能用到明年这个时候。”

    赛孟尝点点头,告诉管家,这粮食不要急着卖,如今越是困难,就越要镇定,现在急着用粮食换银子,只会被粮商压价。

    赛孟尝也让管家召集了众食客,告诉他们这件事,并且表示自己的歉意,因为没有银子了,自己也只能节衣缩食了。

    这些食客听了之后,有些自然不愿意,于是找了一个借口,说自己不愿意拖累赛孟尝,所以先离开了。

    当然他们不是就这么离开了,而是需要盘缠,于是赛孟尝只好让自己夫人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送给这些人。

    留下来的食客,询问赛孟尝,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助赛孟尝的,赛孟尝说这件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请诸位去打听。

    散去之后,戈广牧单独和赛孟尝谈,他询问赛孟尝为什么不报官。

    赛孟尝说报官都没有用,这没有账本,自己怎么证明自己丢了多少银子,而且这一次是周家有备而来,自己这边报官了,他们拿着赛孟尝的银子,去上下打点。知县自然使用一个拖字诀,将这件事给拖到底。

    “庄主,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赛孟尝点点头,告诉戈广牧:“这叫吃一堑长一智,如今我田地还在,又没有揭账,不用过担心利滚利,无非是一些亲戚来往,不过如今拙荆尚有一些闲财能用,只要明年,风调雨顺,就可以慢慢好起来。”

    赛孟尝说到这里,眼中流出了恨意,如同数九寒风一样说着:“周家既然要和我斗,那么我就和他们斗到底。”

    戈广牧听到这话,想要劝赛孟尝放弃,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赛孟尝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戈广牧也不好在说什么,告退离开了。

    几天之后,赛孟尝就听到有人禀告,只是查到了周家请了自己的亲家张家张义来这里待了一段时间。

    赛孟尝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然后想了想,找到戈广牧,对着戈广牧说:“戈兄弟,是否能劳烦你一趟,前去祥云府呢?”

    戈广牧自然答应了,询问赛孟尝自己去那地方做什么,赛孟尝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然后对着戈广牧说:“这一次,还要麻烦戈兄弟你垫上一点银子了。”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若是能够帮助到庄主你,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赛孟尝因为保密,也没有为戈广牧践行,这一次杨飞云也跟着戈广牧,他们到了丝绸店,戈广牧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张隆庆的听了之后,对着戈广牧说:“你去到处走走倒是也不错,不过你要注意安全。”

    戈广牧说自己会的,自己如今也算是在江湖闯荡过的了,而且还有杨飞云在自己身边。

    张隆庆拿出两千两的银票,对着戈广牧说:“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舅舅我也不好说什么,你能走上正途,你父在天之灵也算可以欣慰了。”

    戈广牧谢过之后,和杨飞云前往祥云府和益安府交界的棋山,棋山附近有一个小镇,专门供人居住的。

    戈广牧到了小镇的客栈,见到茶商,他上前拱手,对着茶商众人行礼。

    众位商人也还礼了,戈广牧说自己是西京城那边来的,也想买一些冬片回去贩卖。

    茶商等人听了之后,看了看戈广牧,没有怎么答话。

    戈广牧也没有在说什么,等了一会,这些茶商闲的无事,开始吆五喝六,戈广牧也参与进来。

    茶商见戈广牧斯斯文文,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也想将戈广牧的银子给赢来,让戈广牧不能买这茶叶。

    戈广牧加入之后,开始几把放水,倒是输了不少,这茶商见戈广牧这样子,心想是一头大肥羊,千万不能放过。

    这会玩的参与进来,这不会玩的,也和自己相熟的打伙。

    等到戈广牧的银票只剩下最后一张之后,戈广牧将诸天神仙的名字给念了一遍,然后一把押下去。

    众人也跟着,不过这一次戈广牧就开始认真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但本钱赢了回来,甚至还将翻了一倍。

    这些茶商神情都变的十分难看了,有一位不服气,对着戈广牧拱手说:“这位兄台,真是好本事,好本事。我们有眼无珠,认栽认栽。”

    “诸位这是什么话,这不过玩着乐。”戈广牧将银子还茶商,然后对着他们说:“这旅途无聊,大家消遣一下就是了。”

    茶商见戈广牧还了银子,还有一些将信将疑,戈广牧也让老板准备了筵席,招待这些茶商。

    戈广牧这些时日跟在赛孟尝身边,到也学了几分赛孟尝的豪气,招待的时候,让这些茶商如沐春风,心中认可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天,戈广牧和茶商打成一片,这到了冬月月中旬,茶商准备进入到山中,收购茶叶的时候,戈广牧对着他们说:“诸位,这茶叶就在那里,跑不了,我们晚点进山,就说今年要茶叶不多,他们这茶叶又不能压着,必定会低价给我们。这多等几天,就可以多赚不少,诸位何不等等呢?”

    这茶商也都是熙攘之徒,听到戈广牧这个建议,自然说好。

    戈广牧也让见他们闷苦,招来戏班,这些茶商本来就闲得无聊了,有了戏班在,自然有了几分乐趣。

    戈广牧陪着他们,第三天,杨飞云另外找人进入山中,这些茶民见到杨飞云这个陌生人,倒是好奇。

    杨飞云告诉他们,今年冬片不好出售,茶商都不愿意再来了,自己也要的不多。

    听到这话,茶民本来还是不相信,但是隔着几天茶商都有没有来,惶恐之下,他们低价将茶叶卖给了杨飞云。

    杨飞云得到茶叶之后,就离开这里,到了小镇,夜里叫醒了戈广牧,然后一起离开。

    这茶商当天还不知道戈广牧没在了,等到第二天,察觉到戈广牧不见的茶商急忙到了山中。

    这么多茶商到了,茶民也纳闷了,不过很快他们为了弥补损失,用高价出售自己的茶叶。

    有的茶商不愿意,但是有些必须要用,只能咬牙买下来。

    他们心中咒骂着戈广牧,心想下一次遇到戈广牧,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腊月中旬,戈广牧一行人回到了山庄之中,看着这些茶叶,赛孟尝笑着说:“接下来,就是让张义来求我了。”

    “庄主,我还是不明白,这些冬片真的这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那些茶商半数是准备卖给张义的。我已经让我舅子在永安城开了一个茶叶铺,如今就等你这茶叶了。有了你这茶叶,张义茶铺可要关门了。”

    “这?可能吗?就一次就让他关门?”

    “戈兄弟,你买东西,是不是常常光顾一家?”

    戈广牧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赛孟尝说自己冬片便宜,那张义的贵,而且张义还没有货,这顾客一旦离开了,那么就难回头了。

    赛孟尝说到这里,告诉戈广牧:“戈兄弟,只要我舅子做起来了,不出三年,我要让他张家从哪里来的,滚回那里去。”

    戈广牧不懂这些商业门道,但是他对赛孟尝很佩服,赛孟尝这样的报复,他虽然不赞同,但是赛孟尝的手段,倒是自己可以学习的。

    赛孟尝也得意告诉戈广牧,自己不是单单养食客,自己常常和食客谈,这些食客天南地北,三百六十行都有,和他们交谈,自己可以学到不少有用的。

    戈广牧说这倒是事实,自己在赛孟尝这里也学到了不少。

    赛孟尝让戈广牧等着看就是了,这几天之后,茶商回到永安城,他们自然不会说自己被骗了的事情,只是告诉了张义,这一次守成不好。

    张义倒是没有疑惑,毕竟这冬片的确很考验种植技术,经常会守成不好。

    至于涨价的事情,他倒是没有在乎,如今这永安城只有自己有,自己到时候也会涨价,反正这羊毛出在羊身上。

    在张义高价买下之后,就等到了一个消息,这永安城新开了一间茶叶铺,也是卖着冬片,但是价格却十分低廉。

    张义听了之后,不敢相信,仔细打听之后,才发现是赛孟尝的舅子开的,他知道自己上当了,找到了茶商,询问之后,才知道详情。

    “混账,你们上当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现在还连累我了。”张义破口大骂,没有丝毫风度。

第一百二十九章忐忑进京订婚期

    茶商听了之后,没有开口,对于这种事情,他们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张义因为还有用到他们的地方,这很快就将自己情绪收敛起来,询问茶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茶商说了之后,张义明白两件事,一是赛孟尝的货比他这边好,二是赛孟尝的本钱比他低。

    张义让茶商离开,这一次就算了,希望这些茶商能够准备好雨前茶,不要让自己再次失望了。

    茶商离开之后,却有了别的想法。

    腊月十七,赛孟尝摆过年酒。这是益安府的特有的风俗,在过年前,摆下酒席,招待亲朋好友。

    这一次赛孟尝不是请了亲朋好友,而是那些茶商。

    茶商接到拜帖之后,除了几个人因为是张家的人,不方便去,其他都去了。

    当天茶商到了之后,受到了赛孟尝的热切款待,赛孟尝最大的一门本事就是自来熟,不管是谁,和他聊上几句,就会觉得他这人是朋友,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晚宴的时候,赛孟尝让戈广牧为众人敬酒赔罪,这些茶商都连说不敢,有人直接说明了,这商场如战场,明刀暗箭,只要不是下三滥的手段,都可以用。

    茶商走南闯北,早就磨炼出好性子,他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因此这种小事就此揭过。

    赛孟尝等筵席散了之后,对着众茶商说了这一次的目的。

    他希望茶商能够供应茶叶给他家,他可以用在原本的价格上提高一成。

    茶商们没有立即回答,一个茶商告诉赛孟尝,这他们经常和张家做生意,这若是为了一点钱,就放弃了张家,传出去也会被人笑话。

    赛孟尝告诉他们,张家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茶商他们何必在一棵树上待着呢?

    茶商听了之后,还是没有回答,赛孟尝对着他们说:“这么说吧,那么三成如何?”

    赛孟尝说完,茶商等人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赛孟尝对着他们说:“诸位,这做生意,讲究的是信用二字,我们立下书契,以三年为期。你们看如何?”

    茶商自然愿意了,他们还担心赛孟尝弄垮了张家,将价格压低。

    有这三年,每次能多赚三成,三年之后,就算不再贩卖茶叶,也足够他们用度了。

    赛孟尝和他们写了书契,这些茶商保证,他们的茶叶只卖给赛孟尝,绝不会卖给张义。

    赛孟尝与他们在歃血为盟,这件事就算成了。

    这件事传的很快,张义在十八中午,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了。

    在赛孟尝设宴的时候,张义就知道赛孟尝打什么主意,但是这些茶商会背叛这么快,是他没有想到的。

    接下来,因为他茶叶不太好,原本的顾客都离开了,他为了对抗,只能将价格压下去,他不相信,赛孟尝没有银子,还敢和自己斗下去。

    而赛孟尝那边却没有降价,赛孟尝还是原价,但是生意还是欣荣。

    张义了解到这个情况,思索了一番,才发现自己想岔了。这冬片基本是达官贵人才会买,至于一般老百姓,都是买的春茶,因为春茶便宜,他们一买就是一年的用。

    就算张义将价格给压倒最低,也就是老百姓来买,丝毫不影响到赛孟尝。

    他知道,这一次张家的茶叶事业是否能继续下去,就看春茶了,自己只要能熬过去,那么就可以反击了。

    张义期待着春节的到来,而林绍闻这边却是惶恐。

    三年的时间已经到了,林绍闻不管考功如何,都可以高升,回到京城。

    但是林绍闻却不愿意回去,他想到了建文公主,总是有些惶恐。

    叶时熙也察觉到了他这情绪,安慰他,建文公主若是嫁来之后,自然会听他的话。

    林绍闻对于这个说法,心中不相信。

    不过这件事躲是躲不过去的,腊月初九,圣人下了诏令,让林绍闻回京。

    林绍闻因为想回家过年,也只能快马加鞭,在腊月二十八进入到京城之中。

    当天他回到家中,乐琼看着他不像离开那样稚嫩,不由心中欣慰,心想这出去历练一番,林绍闻也有一番成长。

    林绍闻询问乐琼,自己弟弟的婚事如何?乐琼说一切都好,夫妻之间琴瑟谐和,恩爱美满。

    林绍闻感叹了一番,心想还是林多闻比较好,能够选择一个自己的喜欢的妻子,不像是自己,要迎娶自己的不喜欢的人。

    林冰梅也回来了,听闻林绍闻回来,也出来相见,双方行礼之后,林绍闻拿出一套书,说这是西京城李海玉儿子的文集,可惜他子孙不肖,刻好了板子,但是最后却没有印刷出来。

    林冰梅高兴地谢过了,林绍闻询问这国史修的如何了,林冰梅说仁皇帝一朝已经修完了,如今修武皇帝一朝。

    “妹妹,这世宗仁皇帝,御极不过十三年,父亲那也有底本,为什么还修了这么久。”

    林冰梅不方便告诉林绍闻,关于仁皇帝继位还有驾崩,都有太多谜团,这些谜团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是十分困难的。

    而且这国史又不是秉公而写,三位皇帝都要英明神武,不能有什么亏德之处,这选择史料就难了。

    有时候林冰梅和馆臣都认为没有问题了,但是圣人还是打回来,让他们修改。

    于是仁皇帝一朝的国史反而修了这么多年,至于武皇帝的国史,他们就要放松很多,毕竟荡山大败在那里,天下凋敝也是事实。当然武皇帝时候,天下还算没有受到了多少影响,为了衬托当今圣人中兴之功,所以会允许将某些事情夸大一点点。

    这样反而好写多了,毕竟要写出一个圣主明君来,是很难的。

    乐琼见林冰梅不好说,于是岔开话题,询问林绍闻的事情。

    林绍闻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到戈广牧的名字,乐琼一笑,对着林绍闻说:“说起来,这戈广牧和你还算有缘,戈靖当年还和你父一起调查过天马十三家的,是一个耿介之臣,你父亲他还敬佩这人。”

    “原来是这样,可惜这戈广牧不肖其祖,这西京城的人提起他,无不惋惜。不过如今他出家了,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家业能够保住了。”

    林绍闻说到这里,想到了自己,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他也不好再说戈广牧,接下来无非是谈一些自己在西京城的见闻。

    乐琼在西京也待过,询问一些地方的情况,林绍闻也一一回答了。

    腊月三十,不上朝,而正月初一,朝臣拜见圣人,设宴款待之后,圣人让林绍闻到了天河斋。

    圣人打量了林绍闻,询问了这三年来,林绍闻如何治理府学的。

    林绍闻也一一说了,包括云思义不远千里,来教自己读书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圣人听了之后,忍不住笑着说:“林念修呀林念修,生员在前厅学,你这个学正在后院学,这叫什么来着?”

    圣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形容,等笑过之后,圣人对着林绍闻说:“不过,这自古以来,未有不读书而成才的人,朕也不指望你能够像乃父那样,成为博通今古的硕儒,但是陈太宗作为九五之尊,万几无暇,尚且还要每天读三卷书。玉嬛这个丫头,性子急了一点,你们成婚之后,若是你不读书,到时候她闹到朕这里来,朕也头疼。”

    林绍闻说自己如今已经头疼了,圣人说完之后,告诉林绍闻吧,过了十五,就要举行婚姻了,在婚礼之后,林绍闻就在国子监当差就是了。

    林绍闻自然不敢多言什么,谢过圣恩之后,圣人让林绍闻离开,林绍闻这才走出天河斋没有多久,就被建文公主给召见了。

    这一次是在御花园之中,林绍闻也是第一次见到建文公主。

    建文公主的容貌倒是没有林绍闻失望,如桂花树映霁月舞,又如牡丹典雅百花羞。

    建文公主看着林绍闻的容貌,倒是在意。让林绍闻坐下之后,建文公主对着林绍闻说:“这一次请你来这里,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公主你请问,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建文公主询问林绍闻这三年来,看了什么书,林绍闻也一一回答了。

    建文公主见林绍闻应答不像是说谎,心中倒是有几分高兴,心想这林绍闻若是能好好看书,到也是一件好事。

    接下来建文公主问了几个问题,林绍闻有些能回答,有些倒是真的不知道。

    建文公主听了之后,也就没有多刁难,让林绍闻下去吧。

    文妃到了御花园,对着建文公主说:“我儿,你这个夫君,只是少年顽劣,不知道读书的可贵,如今明白过来,努力钻研,以后还是可期。”

    建文公主点点头,对着文妃说:“母后,就算他不读书,孩儿不是要嫁给他,这件事,不是早就定好了吗?”

    “我儿,我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思呢?就算你不嫁给林绍闻,也不可能嫁给那叶时熙的。他乃是寒门之人,岂可配天家。”

第一百三十章微服出巡察民情

    “母后,孩儿不明白,父皇以贤人为用,这叶时熙乃是贤臣,而林绍闻,不过因为有一个好父亲,就晋升高位,这一点孩儿始终不明白。”

    “你呀你,这些事情,本来不应该和你说,你可知道为什么林绍闻可以如此得圣宠?”

    “还不是因为他父亲林泉。”

    “不错,圣人如此看重林绍闻,就是希望天下臣子能够如林泉一样,何敢为国惜身。叶时熙只要他努力,那么自然就可以封侯拜相,到时候他的孩子就不会在这般吃苦。你若是嫁过去,日后有了子嗣,要好好教导,这恩宠不过三代恩,当初你曾祖父宠信楚元凤,到了你祖父的时候,确实喜欢是陈四可,而到了你父皇,无论楚家还是陈家,就已经失宠了。若是等到你兄弟继位,这林家是否还有如今的荣耀,那就难说了。”

    文妃说完,建文公主还是有一些闷闷不乐,文妃劝说了一番,建文公主勉强露出笑容说:“孩儿明白这件事的轻重,母后,你好生休息吧,你一年三百六十天,除了这几天,都要处理公务,这好不容易有机会休息,还是好好休息才是。”

    文妃点点头,下去休息了。而建文公主,看着这御花园,却打不起精神来。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以她现在的武功,若是到了皇庄,施展轻功的话,那么就可以避开护卫的耳目。

    但是这样一来,圣人未免会生气,最后建文公主想了想,找到了圣人。

    圣人见建文公主到来,有一些意外,询问建文公主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建文公主整理了一下说辞,告诉圣人,如今圣人高坐九重天宫,不知道外界的情况,而这四圣司,为了粉饰太平,或许有些事情也不禀告给圣人。

    圣人说是,所以他要派遣观风使前去视察。

    建文公主说这些终究是外人,不敢说实话。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父皇,儿臣斗胆,若是天下不像是朝臣说的那样,父皇你真的会开心吗?”

    圣人准备说自己会因为有忠臣进言而高兴,倒是这话到了口边,想起了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女儿,没有必要说这些虚词。

    圣人于是询问建文公主,那么应该怎么办。

    建文公主说不如让自己微服出巡,替圣人看看这天下是否国泰民安。

    圣人摇头,呵斥说:“胡闹,自古以来,哪有公主替皇帝出巡的。”

    建文公主说自己是老大,而且自己的兄弟要是出巡的话,朝臣会产生误会。而且她担心倒是自己兄弟若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接着这个机会,培养自己的势力,到时候岂不是会导致一场悲剧。

    若是建文公主出巡的话,这一来是出人预料,地方官员不知道风声。二来是自己一个女子,也不会违背祖训说的,皇子不可和诸侯有往来这个规矩。

    圣人听了之后,沉思了一阵子,对着建文公主说:“我只是担心,你自由生长在深宫之中,是否能受这长途奔波之苦。”

    “这是女儿嫁过去之前,唯一能对父皇你做的事情了。女儿只希望,能够尽这一点孝心。”建文公主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圣人听到这话,想到建文公主出嫁之后,就在难以见面,对于这个长女,他如何能不在乎呢?

    于是圣人允许了,不过这一次他要林绍闻陪着建文公主一起去,若是查到当地县官有什么贪赃枉法,建文公主不用出面,而是让林绍闻出面。

    建文公主自然不愿意带着林绍闻一起,推辞说这还没有结婚,他们结伴而行,会引起误会。

    圣人说这门婚事大家都知道了,这一次就算是三月试婚期了。

    说到这里,圣人也说了,为了避嫌,于是先举行婚礼了再说。

    建文公主心中更是不愿意了,说着三月庙见的时候,朝臣要去祝贺,若是不见自己和林绍闻,岂不是会传出一些奇怪的消息。

    圣人于是也不坚持成婚再去,不过林绍闻必须陪着在一起。

    建文公主最后无奈,只能答应了这件事。

    圣人于是让掌印太监去通知林绍闻这件事,林绍闻听了之后,也是推辞,这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掌印太监说这是圣人规定的,而且圣人相信林绍闻和建文公主都是守礼之人,不会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情。

    林绍闻推辞不掉,也只能答应了这件事。

    掌印太监回去之后,林绍闻询问乐琼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好才是,乐琼告诉林绍闻,既然圣人都这么说了,林绍闻也接旨了,只能去微服巡视了。

    乐琼希望林绍闻他们能先回到沧海府,陈菁菁写信来过,如今沧海府暗潮汹涌,林绍闻要立功的话,去沧海府是一个好的选择。

    第二是可以回家请安,林绍闻离开这么久了,如今有这个机会,就应该回去看看,顺便去书院找几个邙山弟子,让这些邙山弟子保护林绍闻的安全。

    林绍闻询问乐琼是否要回去,乐琼自然是不回去,如今林冰梅还在这里。

    林绍闻说林冰梅如今住在宫中,这林府一般时候也没有人,乐琼不如回家去看看,那样还热闹一些。

    “绍闻,若是我走了,那么你妹妹就真是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了。”

    林绍闻见乐琼不愿意离开,也不强求。

    这奎光四年正月十五过了之后,十六建文公主就不可耐的要出发了,于是十七一大早,林绍闻骑着马,建文公主坐着马车,带着十几个大内护卫,离开京城。

    这路上正在修路,建文公主看着修路的劳役满脸是汗,辛苦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疼。

    中午休息的时候,建文公主下了马车,看到了劳役他们用餐,这十几个人围着一个锅,锅里面烧着开水,等烧开之后,然后一人舀了一碗,将干粮拿出来,就泡在水里,然后就这么服用下去。

    看到这个情况,建文公主对着林绍闻说:“这就是他们的午餐吗?”

    她这话也是问道于盲,林绍闻还不是不清楚。这是一个大内护卫禀告说:“禀两位爷,这就是他们午膳了,这些粮食都是他们自己带的。”

    “什么?他们修路,还要自己带粮食吗?”

    “是的,少爷,不止他们要带粮食,而且他们十天之内是没有任何钱财的。”

    这一点建文公主倒是知道,这是服役,自然没有钱,但是她认为,服役的人,应该是朝廷出粮食才是。

    建文公主询问这个护卫,就这么一点干粮,是否能吃的饱。

    “少爷,这还算好的了,若是有些穷的地方,还未必有三顿,大多数人都是中午吃一顿,然后晚上,就地拔一些野草,熬成菜汤,就这么吃。”

    建文公主真的震惊到了,询问护卫,这不是太平盛世吗,为什么会这样。

    “少爷,真是因为是太平盛世,他们还有干粮可以吃,听小的祖父说的,在前朝大乾年间,能有一顿吃的就算好了,那时候别说野菜根了,就……”护卫说到这里,不忍心继续说下去,建文公主也想到了四个字,露出了不忍的神情。

    她询问护卫,她原本以为,这太平盛世,人人都可以吃上白米饭才是。

    护卫说如今大多数人家能有稀饭吃已经谢天谢地了,护卫说自己小时候旁边有一家人,一天只能吃一顿,也就是家里干活的,晚上能吃一点东西。

    到了如今,那一家人已经可以全家吃两顿了,隔三差五,还能吃吃荤菜。

    护卫衷心说,如今正是太平盛世,他的祖父都说,自古以来,都没有这样的好日子了。

    建文公主有些不明白,这样也算是好日子吗?在她看来,民间就算不是大鱼大肉,应该也会是衣食无忧。

    她觉得自己出来走走倒是来对了,她看了一下林绍闻,询问林绍闻,林绍闻有什么办法,帮助这些人吗?

    这一次又是问道于盲了,林绍闻还不如她博学,自然不知道应该回答。

    林绍闻不愿意两次就不能回答对,想到了自己看的里面,有个贤名的媳妇死了之后,托梦给他嫂嫂,说的建议。

    于是林绍闻就把那段说了出来,无非是修建义塾,然后购买田地,救助这些困难的。

    建文公主听到这个建议,若不是顾忌礼仪,真想给林绍闻一个白眼,林绍闻这个回答可谓是牛头不对马嘴了。

    休息了的差不多了,建文公主等人再次启程,他们到了驿馆,准备在驿馆休息,但因为是微服出巡,不能暴露身份,所以驿卒拦下他们之后,他们就去驿馆旁边的客栈休息了。

    当建文公主看到这上等房间的时候,还是放弃了,还是车里的丫鬟在车里铺上了铺盖,建文公主在车里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启程之后,建文公主有些自责说:“这一次微服出巡,是体验民情的,若是如我这般,如何能知道小民的情况。下一次,我应该住在民居之中,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奇事险出遇灾劫

    做出了决定,建文公主就打定主意了,到了县城之中,没有住在客栈里面,而是找一户人家借宿。

    这一户人家就只有个满头白发的老妪,建文公主他们住下之后,老妪准备去弄饭,建文公主拦住了,然后建文公主让老妪坐下,看着老妪家不像是穷人的样子,好奇询问这老妪的,家里怎么没有人。

    “老伴早就死了,两个儿子西征之后,一直没有回来了。”

    建文公主说了一声抱歉,老妪说这没有什么,她也问过知县了,知县说这两人没有战死,只是在那西戎那边当差而已。

    林绍闻听到这话,询问起来,这按照朝廷的规矩,若是老妪只有两个儿子的话,那么只用去一个才是。

    “这位少爷,话虽然这么说,但那一次征兵是去西戎,这深入不毛之地,谁家愿意,这有钱的自然想逃掉,而没钱的无所谓了。你们别看我家如今这么宽敞,当时我家就一个房间,我那两个儿子说留在家里,也不能成家立业,在城里做苦力而活。这样不如冒死一搏,运气好,混得不小军功,就可以成家立业,光宗耀祖了。”

    建文公主听到这话,叹息一声,说既然这两人没事的话,那么就不用多担心了,等到时间到了,他们就会回来了。

    “回来是会回来,就是不知道老身是否能够见到他们最后一面了。”

    这话意思很悲哀,但是老妪说出来,语气很平静,好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建文公主也不好说什么,她想要安慰,但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在宫廷之中听闻过了,西戎那边不平静,尤利西斯四世向虞朝称臣,让西戎很多人不满。外加尤利西斯四世想要学虞朝这样的文官体系,不少贵族反对。

    当今圣人对于西戎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在当今圣人看来,唯一在乎的就是安西都护府,只要安西都护府在虞朝手中,帝都就无足轻重了。

    所以圣人也不派人去换岗,也不将这些人调回来,而是每年,给将士家人十两银子。

    建文公主和老妪谈着,老妪也是很久没有人陪伴了,絮絮叨叨说着农村的生活。

    这些琐屑小事,若是会换成他人,早就不耐烦了,而建文公主却一直生长在深宫之中,没有接触过这些,听得倒是津津有味。

    林绍闻也在一旁听着,不时说上几句,他也没有经历过,但是他看那些,上面提到过一些,于是知道一些。

    不过这些多是文人写的,和真的农民有不小的差距,所以有些想法有些理所当然。

    林绍闻发现这些小民并不是那么愚昧,他们和自己一样,不过中人之姿,虽然没有读书,明白大道理,但是日常处事,人情来往可比自己明白多了。

    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建文公主询问这知县如何,老妪闭口不谈这些事情。

    建文公主也不好多问,和林绍闻一起离开。

    这一路上,建文公主长了不少见闻,也见识了不少小民。虽然这些小民的生活不像是她想的那么富足,但还算过得去。

    进入沧海府境内,这情况就有所不同了,这沧海府给建文公主的感觉就是乞丐太多了。

    这一进入县城,里面就有乞丐围上来讨要,护卫没有给,将这些人轻轻推开。

    一连三个县城都是如此,在第四个县城大兴县的时候,建文公主对着林绍闻说:“林相公,这沧海府为什么这么多乞丐呢?”

    林绍闻说自己在海宁县的乞丐就比较少,然后林绍闻将自己父亲那套说了出来。

    建文公主听了之后,认为很有道理,为什么这天下不都这么做,让这些乞丐可以有事做。

    林绍闻说需要太多银子,而且士绅很不愿意出这些银子来帮助,至于衙门,朝廷担心就算放下银子来,地方层层克扣,到时候未必能帮助到这些人。

    这个观点倒不是林绍闻想出来的,上一次和他和叶时熙处理锁里帮的时候,他就和叶时熙这么说,叶时熙告诉了他,这个想法是好,但是真的执行起来却是千难万难,朝廷本来很多利民之策,到了地方衙门,就变成了搜刮民财的借口了。

    比如圣人祝寿的时候,原本有所赦免赋税,而到了地方衙门,就以祝寿为名,让治下百姓出份子钱,这钱圣人一文都没有得到,反而落得了一个骂名。

    建文公主听了之后,询问林绍闻,是否还有其他办法,这么多乞丐,看着也可怜。

    林绍闻告诉建文公主,这些乞丐大多数不值得可怜,尤其是年轻力壮的,如今朝廷正在修路,只要他愿意出力替人服役,那么自然有钱。

    他们好手好脚不愿意去做,当街乞讨,就是图一个方便,毕竟乞讨不需要付出什么劳力,这一天下来,未必会流汗。

    建文公主听后,认为有一些道理,就没有再多问了。

    第二天,建文公主一行人离开之后,这一次建文公主见四周风景不错,于是停车观赏起来,等再次出发,就错过了宿头。

    不过大家都不在乎,这些护卫身上都带着干粮还有米,茶佐料这些东西。

    他们找到了一个靠近溪边的地方,七个护卫守在这里,而其他护卫前去寻找食物。

    这些大内护卫本事倒是不差,没有多久,就打了几只兔子和山雀之类的食物回来。

    等一行人用膳之后,然后护卫开始搭建帐篷,给林绍闻休息,至于他们,就是两两依靠休息就是了。

    到了二更时分,正在守夜的护卫看着最远处的火堆有人影,于是呵斥说:“是谁?”

    回答护卫的是一根飞驰而来的长矛,护卫闪躲避开,大声说:“敌袭,敌袭。”

    护卫一下子全都醒了过来,然后叫醒了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说:“伯爷,还请你到马车去躲避一下。”

    这马车是用三层木板所作,若不是强弓劲弩的话,还射不穿这马车。

    林绍闻没有答应,他这匆忙之中,只穿着中衣,他不知道马车里面是怎么情况,自己若是贸然进去,惹了建文公主不快,到时候禀告到圣人那里,他就不好交代了。

    他将外衣披上,站在车夫那位置上,看着外面。

    很快林绍闻就看到一群人走了出来,这些人都是乞丐打扮,手里拿着参差不齐的武器。

    “你们这是想要造反不是?”

    林绍闻呵斥说着,这些乞丐听到这话,没有退下,反而继续前进。

    护卫见到这个情况,全都刀剑出鞘,严阵以待。

    “我们就是为了马车里面的姑娘而来,若是识趣的话,将马车留下,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一个看着像是头领一般的人物开口说着。

    林绍闻不是笨蛋,对着他们说:“我们就算放下,你们怎么会放我们走。”

    “如今,这个可由不得你们了,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话我就说到这里了。你们是镖师吧,没有必要为了几两银子,将大好性命给葬送了。”

    一个护卫听到这话,于是用唇典询问这些人是谁。

    这乞丐也不傻,告诉护卫自己的身份不用打听了,他如今看在同为武林一脉,给他们一个机会。

    这句话才说完,那护卫抬起袖子,一只袖箭,要了这个人的性命。

    接下来护卫出手,他们都是武林之中好手,而这些乞丐不是仗着人多。

    一场恶战下来,护卫虽然也受伤了,但是这群乞丐留下了不少尸体。

    乞丐逃走,护卫准备追的时候,林绍闻开口说:“穷寇莫追,保护公主,如今有这些人在,再让知县去查探,就可以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林绍闻说完,询问马车里面的建文公主,建文公主说让一个护卫回到大兴县报官,不过不要暴露身份,就说是自己是镖师,护送人前去海澜城成亲。

    听到这个借口,林绍闻连说不敢,建文公主对着他说:“哼,这是一个假的,看看这知县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你在想什么。”

    林绍闻听到这话,不敢再说什么。他亲自坐在车门前,也不再休息了。

    到了翌日中午,护卫回来了,和护卫一起来的,还有一群捕快。

    那个捕头走上前,看着林绍闻,倨傲地说:“你是何人?”

    “小的戈广牧,这车里的是我妹妹。”林绍闻一时间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名字,就把戈广牧的名字说了出来。

    捕头听了询问这要嫁到哪一家,林绍闻也随便说了一家,对于海澜城,他还是有些熟悉。

    捕头询问完毕之后,要林绍闻打开车门,他们要检查一下。

    林绍闻说自己妹妹是待嫁之人,不方便抛头露面。

    “哼,既然这样,你们的谱牒拿出来,这千里成婚,岂有不带谱牒的。”

    “这位差爷,你这话我就不懂了,国朝出门,只需要路引便可以,什么时候还要带谱牒了?”

    “不错,但是你是为了成婚,岂能不带谱牒,别废话,谱牒拿给爷看看。”

第一百三十二章审案辩论多争执

    听到这话,林绍闻也有些一些火气,对着捕头说:“真是奇怪了,我们又没有犯什么错,为什么要将谱牒给你看。”

    “我怀疑你是骗来的,什么兄妹,这一套我看的多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对着捕头说:“我们的人到衙门去找知县,可不是为了这件事,如今这些尸体尚在,你们不去查勘,反而诬陷我。”说到这里,林绍闻气的手都颤抖起来。

    捕头听了之后,对着林绍闻说:“哼,这件事我们也会查清楚的,不管怎么说,衙门请。”

    捕头上了马,对着林绍闻说:“你们的人,武功虽然不错,但若是不来,到时候知县老爷下了令,调来将士,就算你们有三头六臂,都别想离开。”

    “哥哥,我们就和他一起去,看看这知县到底有什么本事。”

    建文公主这么说了,林绍闻只好答应了,于是这一行人又回到了大兴县。

    到了大兴县已经入夜了,城门已经关闭了,捕快叫开了城门,他们一行人到了衙门。

    这衙门倒是灯火通明,知县穿着官服坐在公堂上,一脸正气,倒是配得上他背后明镜高悬的四个大字。

    护卫准备一起进去的时候,捕快拦着他们,呵斥说:“公堂之上,岂能放肆。”

    建文公主对着他们点点头,这些护卫就呆在公堂外面。

    进入到公堂上,建文公主只是行了一个万福礼,而林绍闻也是作揖而已。

    知县看到这个情况,呵斥说:“大胆,见到本县还不跪下。”

    “我非罪犯,我哥哥又是有科名在身,按照礼制,不用下跪。”

    “哼,既然是女子,为何着男装。”

    “以免路上遇事。”

    “既怕生事,为何不呆在深闺?”

    “千里成婚,只能跋涉。”

    “婚书何在?”

    “尚未行六礼,婚契未书。”

    知县问到这里,知道接着问下去也没有用,这时候捕头在知县耳边说了一些话,知县听了之后,对着建文公主说:“那么谱牒呢?难道谱牒也不用带吗?”

    “谱牒已经先一步到了海澜城。”

    “那可真是为所未闻。”

    “如今明府算是一闻了。”

    知县见建文公主句句顶撞,于是再次拍惊堂木说:“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来人,掌嘴。”

    见到这个情况,林绍闻走上前,对着知县说:“无罪而用刑,只怕难以服人。还请明府回头,好好看看后面的匾额。”

    知县不为所动,但是那些护卫顿时长刀出鞘了,知县见到这个情况,呵斥说:“你们想要造反不成,竟敢在公堂前动刀。”

    而一个护卫二话不说,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架在了知县的脖子上,对着知县说:“明府,你若是秉公办理,我们自然好好说话,若是你要用刑,那么只怕你小命不保了。”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你可知道,你这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我只知道,这件事若是闹大了,到时候圣人查起来,还不知道谁会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知县听了这话,对着一个捕快使了一个眼色,那个捕快很快就从后院离开了。

    众护卫知道知县是去搬人去了,不过他们也没有在乎,这件事就等建文公主说出自己的身份就是了。

    “哼,本县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知县说到这里,坐下来,护卫也将刀收回,这捕快才有动静,护卫的长刀立马就立在了知县的头上。

    知县见到这个情况,虽然全身发抖,脸色苍白,但还是对着四周捕快说:“不要动,姑且听听他们怎么说。”

    建文公主将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知县听了之后,对着建文公主说:“是吗?你说的怎么和本官听到不一样?”

    “那么明府所听到的又是如何?”

    “传丐头来。”

    很快,丐头就从前门到了公堂上,见到这个情况,吓得浑身发抖说:“真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在公堂上用刀吓唬老爷。老爷,小的初次来告,你不相信这些人会这么暴戾,如今你老也看到,他们是多么目无王法了。”

    “丐头,这些人说是你的人想要抢这女子。”

    “冤枉呀冤枉呀,老爷,我们这些乞儿,没有住处,只能四处走动,就在昨晚,他们不幸见到这个两人,呸,真是恬不知耻,说出来,有污老爷双耳。这两人见被人察觉,于是就下了狠心,杀了我不少兄弟呀。如此大逆不道,草菅人命的凶徒,大人应该严惩,严惩。”

    听到这话,知县对着他们说:“人赃俱获,你们还想否认什么。你们也别想着离开这里,本县念在上天有生之德,你们若是能束手就擒,本县会严查首从,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听到这话,那护卫也笑着说:“明府,这么说来,你是信了丐头那话了?”

    “事实如此,本县不得不信。”

    “哪里来的事实,我们可曾伤过你老?”

    “你们若是杀了我,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你们以为本县是无能之辈,被你们长刀一吓,就乖乖听你们的话了?本县如今送你们一句话,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

    建文公主听了之后,看着知县说:“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清官还是……”

    “本县行的正坐得端,浩然正气在胸,自古邪不胜正,你们就不要负隅顽抗了。”

    建文公主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起来,很快,外面传来了响动。

    团练率领厢军将衙门团团围住,团练骑在马上,告诉建文公主他们,如今衙门附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他们设计插翅也难飞,如今只有束手就擒,还可以留他们一条性命。

    建文公主看到这个情况,最后询问知县说:“这么说来,明府是的要信这一面之词了?”

    “非是一面之词,而是本官亲眼目睹,你们是如何大胆。”

    建文公主看了一下林绍闻,对着林绍闻说:“哥哥,既然他要看谱牒,那就将你的谱牒给他看看就是了。”

    林绍闻对着建文公主摇摇头,然后拱手说:“明府,你也是一个讲理之人,若真是我们杀的,我们怎么会让人来衙门。”

    “这不过是苦肉计而已,你们穿着华丽,而对面是乞儿,你们认为本县会听信你们的话,而不信乞儿。可惜你们的算盘大错了,本县治下子民,一视同仁,绝不会以贵贱而别之。”

    “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要养这苦肉计,而这丐头,也曾说过,他上一次来,知县老爷你不信他的话。”

    这话一出,知县脸色一变,握着惊堂木的手开始颤抖起来,知县心思急转,然后对着林绍闻说:“哼,本县第一次不信,那是因为不信他的一面之词,所谓偏听则暗,兼听者明。”

    “那么这么说来,我们的话,老爷你也应该听才是,可是我妹妹没有说上几句,你却要行刑,这难道也是兼听者明吗?”

    知县听了之后,脸色更加阴沉了,而林绍闻继续说:“既然大人说我们是苦肉计,那么我们自然要卑辞谄媚,拉拢大人你才是。这自古以来,没有谁要求人,如我们这般吧。”

    建文公主看着林绍闻这般辩论,倒是对于林绍闻有些刮目相看了。

    林绍闻这一番话也是这些时日憋屈的爆发,这些时日,建文公主问他他都回答不上,自己心里也不好过,他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如今这种情况下,他总算找到了机会。

    知县被他反驳的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拍着惊堂木说:“齐团练,这些贼人毫无改过之心,不用顾虑本官,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今日就是本官杀生成仁之日。”

    林绍闻听到这话,对着团练说:“既然这样,还请团练看了一下我的谱牒吧。”

    林绍闻将自己的谱牒拿出来,一个护卫走入公堂,将谱牒递给了团练。

    团练看着上面没有始祖祖一行和祖父一行,还在奇怪的时候,看到父亲那一行写着林泉,上面还盖着大冢宰印,心中一颤。

    然后再看看本人那一行,写着林绍闻,上面盖着信文伯印,于是翻身下马,对着林绍闻行礼:“下官见过信文伯、弘文县主。”

    这话一出,四周士卒也跟着行礼,衙役和捕快也连忙行礼。

    林绍闻看到这个情况,对着知县说:“明府,知道为何本伯不愿意出示谱牒了。”

    “伯爷,你好大官威,让属下,用刀架在朝廷命官的脖子上。”知县见到这个情况,没有惶恐,而是冷笑地对林绍闻说。

    “若不是小的,你那刑用上了,只怕不止你这乌纱不能保住,就怕你全家还要遭受无妄之灾。”这个护卫收回了刀,回到建文公主身边说着。

    “的确,县主千金之躯,不能用刑。但是当时本官不知道眼前之人是县主,这不知无罪。当然伯爷你非要凭借你权势,要压我一个小小的知县,我这乌纱自然承受不起。”

第一百三十三章才遇奇人又奇事

    到了这个地步,知县依然还是倔强地说着。

    他这话反而不好让林绍闻回答了,林绍闻看着知县,心中知道这个知县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自己没有什么办法。

    林绍闻仔细想了一番,然后对着知县说:“明府,本伯倒是不以权势压人,你的确没有错。不过我们先问问这丐头,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绍闻决定不和知县说这件事,然后看着丐头,询问丐头:“昨天你说的事情是真的吗?”丐头结结巴巴,最后说自己不知道这件事,他也是听自己手下说。

    “你哪个手下,带来就知道了。”

    丐头为难看着林绍闻,林绍闻让捕快和士卒一起去,这时候一个老成的护卫说:“你们这一次要带着活人来,你们若是想着灭口,只怕得不偿失。”

    丐头听到这话,脸如同苦瓜一样,他们一群人去了之后,两刻钟之后,丐头就带着一群人人前来了。

    在路上,丐头就已经交代了,这些乞丐连忙跪在地上,一个看着比较机灵的人连忙认错说:“伯爷,是小的们错了,是小的们错了,小的是听了那人挑拨,才会做出这件事。”

    乞丐将一切罪责推在昨天那个死的小头目身上,说这丐门规矩甚严,他们不得不听从。

    建文公主听后,知道这人说的话不真不实,想了想,对着乞丐说:“这是死无对证吗?本宫见你没有说实话,看样子,不用刑,你不会如实招待了。”

    乞丐听到这话,磕头说他说的都是真的。

    建文公主见他磕头将额头都磕出血了,于是对着乞丐说:“别磕头了。”

    这时候一个护卫说:“你想着自己将这件事丢给那个已经死的的人就可以免一死吗?你不如问问知县,看看知县会定什么罪。”

    知县听到这话,思索了一下,才告诉乞丐,这强抢民女,按照律法,首则死罪,丛者流五千里。而这弘文县主(如今建文公主被他们当成林冰梅)是天家人,无论首从都是死罪。

    乞丐听了之后,身体颤抖着,而护卫继续说:“但是若是你能够说出这到底是谁指使的,那么就可以免你一死,不知道殿下你认为是不是?”

    这乞丐听了之后,还是没有说,但是在他背后的乞丐有人心动了,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人突然磕头说:“伯爷,县主,小的有话要说。”

    有了第一个人,剩下的人也就开始了,护卫说只能有一个人,于是大家纷纷杂乱说着,护卫听到有人提到丐头了,立马指着那人,让那人出来。

    那人告诉林绍闻他们,这一次是丐头的主意,林绍闻他们进入县城的时候,乞丐就察觉到了车中有人,他们很容易就能猜出来,这车里是一位女子。而护卫这么森严,也明显是一个美人才是。

    这人说完之后,建文公主对着那人说:“既然你如实说了,那么我就赦免了你这一次,希望你从今以后,能够知错悔改,不要朝廷失望。”

    建文公主说完,那人连忙谢过,离开这里。

    建文公主等着这人离开之后,剩下的乞丐都羡慕地看着他,悔恨自己开口太慢。

    而有一位再次开口,说丐头和知县两人狼狈为奸,这一次抢来,也是为了送给知县。

    知县听了之后,拍了一下惊堂木,呵斥说:“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来人,给我用刑。”

    不过这些捕头和衙役没有一个人动了,只是看着知县。

    这时候县丞突然开口,说确实有这件事,然后说着知县各种劣行。

    “好好,这就是树倒猢狲散,你们为了巴结信文伯,罔顾是非,含血喷人,今日本官总算是明白了,官场之上,黑成白,白成黑,不过看权势,你地位高,你就可以指黑为白。”

    知县如同受到了莫大委屈,指着县丞等人。县丞他们也难得和知县耍嘴皮子功夫,二话不说,将知县所作的阴阳账本从自己房间取了出来,递给林绍闻,林绍闻看了之后,他也看不懂,递给了知县,知县看了之后,放下账本,对着县丞说:“哼,你做的很好,只怕你下任,也不会原谅你。”

    县丞说自己为知县做了这么多亏心事,已经无心当官了,说着他先拿下来了自己的官帽,放在桌子上。

    知县见到这个情况,笑着说:“好好,真有你的,真有你的。是我有眼无珠,错认了你。”

    知县说完,也将自己:“我所作所为,都不辜负圣贤之道,清官不过一群迂腐小人,能成什么事情,做官之道,乃是阴阳并济,本官治下,四民安乐,只怕下一任官员未必能够比得上我了。”

    见知县执迷不悟的样子,林绍闻忍不住呵斥说:“好一个不辜负圣贤之道,只怕你不知道什么是圣贤之道了。”

    “我不知道,本官乃是进士出身,十三经熟烂于心,倒是你,信文伯,你爵号带一个文字,你是否能背四书五经,做的出锦绣文章呢?”

    知县说着,将十三经的关于为政方面的文字给背出来了,知县背完之后,对着林绍闻说:“伯爷,你是否能背出来呢?”

    这击中了林绍闻的死穴,知县站起身来,让丫鬟送上了三尺白绫,对着林绍闻说:“本官身虽死,但是耿介之气,也将笼罩在此。”

    说着踢翻了椅子,从容选择了这一条道路。

    林绍闻和建文公主都是才出江湖,这一幕让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

    县丞等到知县没有生气,询问这应该怎么办?

    林绍闻说死者为大,先收殓才是,接下来建文公主让县丞代为行知县事,将这件事处理好,这件事用密折上去了。

    县丞说自己明白,这件事关系到眼前这一对“兄妹”,若是弄的天下皆知,岂不是让他们难堪。

    县丞也让林绍闻他们休息,林绍闻他们昨天没有休息好,于是也就去知县后院前去休息了。

    这睡也没有睡好,两人想到刚才的事情,睡意就消失了,尤其是这个知县。

    第二天,他们还是选择离开,这骑在马上,林绍闻睡意来了,闭着眼睛在马上颠簸。

    一个护卫见到这个情况,将自己马系在另外一个伙伴那里,自己上了马,操控着马,也保护着林绍闻不会落下去。

    这样一行人走的很慢,到了晚上,自然是错过了宿头。

    幸运的是,他们见到一座寺庙。

    一个护卫上前敲门,很快一个三大五粗的和尚见到他们到来,瓮声瓮气地说:“你们总算来了,方丈在里面等着你们。”

    护卫听到这话,立马回答说:“我们乃是错过了宿头,才来这里接宿一宿,还请大和尚且莫误会。”

    这个和尚听了之后,皱着眉头对着护卫说:“今天我们寺庙之中,有些不安生,只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护卫听到这话,也就不勉强了,准备告辞的时候,外面就传来声音。

    “草上飞和递延山众兄弟前来拜会非非大禅师。”

    “一枝梅和东海四侠应约而来。”

    “百谷山三位当家到。”

    这声音此起彼伏,很快一群人就到了大门口,这些人打着火把,有些凶神恶煞,有些却儒雅有礼。

    那和尚见到这个情况,对着护卫说:“还请诸位让一下,让他们进来。”

    “不用了,大家来者都是客,还请他们一起进去吧。”

    “是呀,若是那东西在他们手中,他们走了,我们不是白来一趟了。”

    护卫有些不快,这时候建文公主下了马车,对着他们说:“有热闹,不看是不是太浪费了。”

    建文公主大步向前,而林绍闻只能跟着上去了。

    建文公主进入到这寺庙,才发现这寺庙倒是不小,不过却不是一般的十方丛林的样子。

    十方丛林布局一般是先有山门,然后进入就是天王殿,天王殿上供奉着弥勒佛,弥勒佛背后就是韦陀护法,在两侧就是四大天王。

    天王殿后面便是大雄宝殿,这大雄二字,是指能降服一切魔障的英雄。

    大雄宝殿供奉三尊佛,中间是释迦佛,左为药师佛,右为弥勒佛,而佛像后面可就是观音像。两侧供奉的是十八罗汉像。

    山门和天王殿中间的两侧,是钟鼓楼。而天王殿和大雄宝殿中间两侧,是东西配殿。

    东边是伽蓝堂,中间是大石匿王,左边为祇多太子,右边为孤独长者。

    西边就是祖师堂,供奉的是三位祖师。

    这个是佛门定式了,但是这个寺庙却不同。

    山门还是老样子,但是没有天王殿,钟鼓楼,在山门前有很大的一块空地。

    过了这一段空地,就是的佛殿,佛殿东西两边都有建筑,因为天黑了,看不清楚,不过很明显不是配殿。

    众人过了佛殿没有多远,就到了一个挂着法堂的建筑前。

    法堂左右也是有建筑,自然也是看不出来,这到底有什么用。

    从法堂旁边绕过去,又是一块大空地。

第一百三十四章刚见侠士且侠行

    在空地最北边,就是一个院子,上面匾额上写着方丈,想着是方丈禅房所在。

    这方丈院子月门前,就一群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个穿着袈裟的大和尚坐在众人面前。

    这和尚好像在练功,身上的肌肉不断颤抖着,身体不时发出炒豆的声音。

    一个护卫见到这个情况,对着林绍闻和建文公主介绍说:“两位少爷,这人已经练到虎豹雷音的境界了,乃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

    建文公主没有多在意,继续看着,而跟着前来的,有些脸色都变了,但是有些还是无所谓。

    一剪梅率先走上前来,对着这个主持行礼说:“大和尚,你武功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那东西在你手中,不过是一件废物,不如交给我们保管。”

    “南无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这件宝物在本寺待了三百多年,等待他出世的时机。”

    “大和尚,如今就是他出世的时机,如今圣明天子在上,海晏河清,百姓安乐,如此未有的盛世,岂不是它出世的时候。”

    “南无阿弥陀佛,若是真的到了,那么它自然会出世,若是不是,就算诸位,也不可以强求。”

    草上飞这时候也上前,指着住持后面的八个大和尚说:“大和尚,你这龙虎狮豹,风雷火电四位护法虽然有一些本事,但是我们这一次,可是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你若是执迷不悟的话,到时候吃亏的怕就是你了。”

    听草上飞这么说,这催风护法暴怒地说:“听说你的轻功不错,不如我们比一比。”

    “固所愿,不敢辞。”

    草上飞这么说着,施展轻功,如同一溜烟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催风轻功也不弱,两人就在这空地上追逐起来,很快他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过了半刻钟之中,就传来草上飞的惨叫,很快催风就回来了,满身是血,对着非非大和尚行礼说:“住持,贫僧破了杀戒,还请住持责罚。”

    “菩萨低眉,金刚怒目。”

    非非大和尚就只说了这八个字,就在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林绍闻对着建文公主说:“看来这一群和尚,也不是什么好人。”

    建文公主点点头,很好奇,这些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草上飞死了,跟着他来的递延山侠客自然不满,一个拿着双刀的人跳了出来,呵斥说:“催风,还我兄弟命来。”

    “班门弄斧,佛爷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刀法。”

    这烈火护法拿出一把戒刀,跳了出来,双方也不多废话,施展各自本领。

    这戒刀本来是沉重武器,但是在烈火护法手中,轻飘飘如同柳絮一样。

    烈火的刀法如同他的名字,风风火火,没有丝毫防守。

    这双刀的人只是露出一个破绽,就被烈火挑飞了长刀,然后刀刀进攻,取了这人性命。

    烈火看着刀上的鲜血,冷笑地说:“就你们这一点本事,还想要那宝物,不如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烈火说完,一个人走出出来,对着烈火行礼说:“小子徐英,对刀法还有一点造诣,如今还请大和尚请教了。”

    “你这小子说话倒是有一些不错,好,那么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这人拿出自己的兵器之后,竟然是一把鸳鸯刀,烈火看了之后,不由笑着说:“好,好,没有想到,你不止人秀气和一个姑娘似的,武器也这么秀气。”

    徐英没有多话,施展刀法攻击过去。

    烈火脸上轻蔑,这徐英的刀法破绽百出,自己随便一招就可以破解,不过他有了玩闹之心,每次都是点到为止,看着徐英苍白的脸,不由有些乐意。

    这大概三十招之后,烈火再次破招的时候,徐英突然刀法一变,这变刀的招式很快,快到烈火还没有反应,一根胳膊就被徐英给带走了。

    等烈火回过神来,连忙止血,然后一哼不哼,仇恨地看着徐英。

    这时候一枝梅笑着说:“这位乃是东海四侠之一的百胜刀王徐英,烈火,你不止本事不行,连见闻也不行。”

    烈火这才想起来,自己听到过这个称号,不过当时他没有在意,心想这年轻一辈,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

    如今烈火吃亏了,他们之中最为厉害的降龙护法走出来。

    这降龙护法拿着的一把五股托天叉,指着徐英说:“小子,有种和我比划一番。”

    这时候走出了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拿着一对紫金锤,指着降龙说:“何须老四陪你,我赛元吉和你比划一番。”

    降龙和这个赛元吉马忠勇都是神力过人,两人都是重兵器,也不适用什么花招,每次都是硬碰硬,打的好不热闹。

    林绍闻看着两人不分胜负,询问护卫,这双方谁胜谁负。护卫告诉林绍闻,这马忠勇因为年轻,气力上占了便宜,这么拼下去,应该是降龙要失败了。

    而降龙也明白,不过他武功不止如此,他看重了机会,使用飞叉之法,这飞叉快如闪电,马忠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把命给丢了。

    建文公主看到这个场景,闭上眼睛,对着护卫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看看能不能劝说他们不要争斗。”

    护卫摇摇头,说他们人太少了,到时候不能这阻止争端,反而会陷入漩涡之中。

    林绍闻说自己出面如何,护卫还没有说话,有些耳朵尖的已经听到了,一枝梅笑着说:“两位好心的少爷,你二老就看着就好了,这件事不是你们能够参与的。”

    一枝梅说到这里,对着林绍闻行礼说:“你二位是有地位的人,但是如今这是武林私事,你们还不是不要参与比较好。”

    一枝梅说话之间,东海四侠之中的玄贞子站了出来,对着降龙说:“我若是现在挑战阁下,胜之不武,阁下请尽管休息,等你气力恢复了,我在取你性命。”

    降龙听到这话,口中说:“佛爷如今都可以取你性命,牛鼻子,你还是早早将你遗言说了,免得到时候,想要说都来不及。”

    听到这话,玄贞子没有说话,一动不动,而伏虎却拿着一把禅杖冲了出来,大喊说:“杀鸡焉用牛刀,牛鼻子,吃佛爷一杖。”

    玄贞子见禅杖凶猛,到也不慌不忙,施展一个四两拨千斤的手段,用剑见伏虎的禅杖给拨开,然后借力一压,伏虎的禅杖就打在了地上,在地上打出一个深坑来。

    玄贞子这一手剑法极为精妙,就连如同木偶一样的非非大和尚都开口说:“伏虎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伏虎心中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乖乖的回去了。

    非非大和尚看了看来的侠客,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开口说:“真言师兄,今日你来了,为何还要躲在后面。”

    原本坐山观虎斗的真言,想要观察这些人武功,因此走到了前面,结果被非非大和尚给看到了。

    真言只好带着尚天良一起走了出来,非非大和尚看着真言,对着真言说:“师兄,你我都是佛门中人,也曾互相切磋过武功,如今师弟有难,不知道师兄是否能够念在往日情面上,帮助师弟一把。”

    非非和尚知道真言这种人不会帮忙,就是当着众人面前给真言难堪。

    真言心中暗骂非非大和尚这个老不死,想着若不是自己武功丢了,否则一定给非非大和尚一点厉害看看。

    真言开口说:“诸位,大家来意我都明白,我想在场诸位,有些是知道,关于神剑的消息,还是老夫说出来。这是林文正公交给小老儿的差事,小老儿自然要替他实现了。”

    “话说的好听,那林泉得了这剑又有什么用,他衣冠都埋在了皇陵里面了,这神剑难道还能让他和皇帝老儿葬在一个寝室吗?”

    “这林文正公虽然已经仙去,但是他的儿女尚在,小老儿可以将神剑送过去。”

    “好笑,你真言也算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角了,你若是真的要完成林泉遗民,那么就不会将这个消息说出来,而且我可是听人说过了,这件事你还是听昆仑掌门说的。”

    真言听到这里,想到自己当初还是没有说好,这才导致了留下了这个漏洞,不过他不会在这件事多纠缠,对着众人说:“大家来到这里,就算得到了神剑,到时候想要献给圣人,能献上去吗?这九重深宫,还能允许诸位带着宝剑进去?”

    这些人被真言这么问到了,真言对着他们说:“既然如此,诸位何不将这剑交给信文伯,信武伯,凭着他们,这剑要交给圣人也不难了。”

    “真言你说的不错,但是这剑是交给两位伯爷,而不是你,你这借花献佛的算盘,还是不要打了,大家又不是傻子。”

    真言看着这些人挤兑自己,心中真是怒火难忍,他心想自己武功还在,谁敢回一句嘴,自己就给他好看。

    如今他也只能做那好好老人,在那里苦口婆心解释,自己不要剑,但是进入林府,要自己引荐。

第一百三十五章你方唱罢我登台

    林绍闻听到这话,不由想笑,这真言的名字,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他既然还想要做引荐,足以让林绍闻发笑。

    林绍闻见众人对于自己的地位有些尊重,于是走上前,想要化解这一场争斗,免得有人在因此而丧命。

    不过建文公主看了一眼林绍闻,用眼神制止了林绍闻。建文公主见真言在那里扯虎皮装大旗,心想林绍闻到时候表露身份,这真言不能得逞,自然怀恨在心。

    如今这情况,还不如看看这些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比较好。

    “真言,你好大的面子,我们要去拜见信文伯和信武伯也不过一张拜帖的事情,何必需要你来代为引荐。”

    非非大和尚见到这个情况,故意亲切地说:“真言师兄,可惜你一片好心,却被他们当做驴肝肺。不过师兄你放心,既然你是为了林文正公来取这物品的,师弟等到这件事之后,自当拱手奉上。”

    真言心想非非和尚这话说的好听,想要拉自己和他一起和这些人比试。到时候他们这一方失利,自己还要把命送了。就算胜了,这剑也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

    于是真言劝说非非大和尚,不如将神剑交出来,让大家不要争夺,想一个好的法子来争夺。大家都是为功名富贵而来,又不是活久了嫌命长。

    真言这话让那些武功低微的侠客高声叫好,其中一位走上前来,对着非非大和尚说:“大和尚,你武功已经到了化境,到终究是肉体凡胎。我们三山五岳来了这么多人,只怕你就算铁打的,也撑不住。我们也不说什么好坏?非非大和尚。你若是想保全寺庙你所有人的性命。那么你就乖乖地让神剑拿出来。别让我们为难。否则,我们的刀子可不是吃素长大的。”

    菲菲大和尚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大笑起来,对着众人说道:“你们有种尽管来呀,难道贫道会怕了你们不成。反正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舍得下这性命,和贫僧拼上一拼。”

    “菲菲大和尚。你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别以为你武功高强,就敢如此轻蔑我们。好!好!那么我们就比比,看看谁的厉害。只怕到时候你阖寺上下。没有一个活口。”

    双方见已经谈不拢,只好拔刀相向,也不在也不再多废话。玄贞子对着降龙护法说:“不知道你休息过没有?若是没有的话,那么我还可以等。”

    降龙虽然虽然面色不悦,但是碍于玄真子的剑法高超。不敢多言什么,这时候非非大和尚站起身来,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非非大和尚对着玄贞子说道:“你的剑法还算能看看,不过你始终年纪不大,对于剑招未必能明白过来。”

    说着非非大和尚拿了一根盘龙棍,然后走上前,他盘龙棍就那么一立,玄贞子就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玄贞子见非非大和尚全身都是破绽,但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他担心这是非非大和尚的诱敌之计。他思索着自己进攻之后,非非大和尚,这越想越觉得无力,他无论如何,只要出剑就只有死路一条。

    玄贞子的汗水止不住,不断在脸庞滑落,这时候徐英站了出来,对着非非大和尚说:“我们兄弟二人加起来,年龄也和你差不多,想必你不会介意我们练手吧。”

    非非大和尚没有动,默认了徐英这句话,徐英没有玄贞子那么谨慎,而且徐英也相信,自己有什么危险,玄贞子能够及时救下自己。

    因此,徐英的鸳鸯刀率先出手了,双刀翻飞,普通蝴蝶一样美丽。而非非大和尚却只是长棍一抖,就打飞了蝴蝶。

    在盘龙棍要取徐英性命的时候,玄贞子的长剑出手了,他这一次可不敢再使用四两拨千斤的法子,而是全力抵挡。

    不过结果也是长剑承受不住被打断,而盘龙棍也到了玄贞子的面前三寸的地方。

    非非大和尚没有选择杀了玄贞子,他对玄贞子说:“你剑法不错,日后或许还能成为江湖上顶尖的角色,如今江湖凋零如此,再杀了你,只怕武林会就此一蹶不振。”

    玄贞子对着非非大和尚行礼,接下来背起了赛元吉的尸体,对着非非大和尚说:“大恩不言谢,这一次你不杀我们,我们也只能放弃这一次报仇。不过大和尚,我这弟弟的后人,绝不会忘了今天之仇,他日学艺有成,必上这里,一血深仇。”

    非非大和尚说着冤冤相报何时了,然后又说,自己若是今日之后,还能活着的话,自当恭候。

    东海四侠就率先一步离去了,众人看着这三个好手离去,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候非非大和尚对着一枝梅说:“你和东海四侠一起来,如今他们都走了,你还要流下来吗?”

    “大和尚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这四人和我不过是朋友,又不是结义兄弟。来自然可以一起来,但是去的话,未必要一起去。而且在下武功不过末流,在这里就是看一个热闹,大和尚你还担心我会胜你不成。”

    一枝梅微笑的说着,这笑容如同狐狸一样,让人不由怀疑,这一枝梅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就是你武功低微,所以我才担心。你这个梁上君子,既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来到这里,想必是有什么底气。”

    一枝梅听到这话,笑着说:“不错,非非大和尚,你也是一个明白人,实不相瞒,我乃是奉了安王千岁的命令来的,安王想要将这剑送给圣人,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割爱了。”

    “口说无凭,你说你是安王千岁派来的,这真言师兄说自己乃是林府来的。真言师兄当年救过文正公一命,是天下人都知道的,而你这三只手,别说奉命了,是否能见到安王都还有待商榷。”

    非非大和尚自然不愿得罪安王,极力否定一枝梅说的话,在场的也不愿意一枝梅给拿去,于是也否认说着。

    “他是不是安王千岁派来的,我是不知道,但是我乃是周王府上的,大家都知道,我来这里,是奉周王千岁之命。非非大和尚,你莫非连我都不认识吗?”

    一个大汉走了出来,对着四周行了一个四方揖,然后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揭开,众人一看,自然认出来了,这个乃是周王府上的护卫总管赵剑雄。

    非非大和尚自然不敢否认了,不过非非大和尚却很快另外找了一番说辞,对着赵剑雄拱手说:“赵总管,你老的面子,大家都要给的,不过赵总管,贫道不明白,为什么你老一开始不表露自己的身份。”

    赵剑雄对着四周说:“大和尚,你还只以为只有我一人到来吗?这当中还有陈王,曹王的人,我为什么一开始不露面,你可以问问他们。”

    稍微机灵一点的,就猜出来了,这个理由很简单,大家都在等,诸侯王的使者越先暴露,就越没有优势,还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这一次一枝梅不知道诸侯王也会派人来,原本以为自己用安王的名头一砸,这些人就会乖乖听话,没有想到会引出赵剑雄来,让他反而不好再说什么。

    非非大和尚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些诸侯王会派遣人前来争夺,这些诸侯王虽然没有什么势力,但毕竟是王爷,不是他小小一个方丈能够得罪的,于是非非大和尚决定,还是将烫手山芋丢给真言。

    “真言师兄,如你所说,这件事乃是你奉文正公遗命而办的,如今这个情况,你看如何?”

    真言听到这话,但是不慌不忙的说:“这剑本来是准备让诸位掌门,递呈给掌教真人,在由真人递交给圣人。如今诸位非要这把剑,那么大和尚你尽管给他们就是了。”

    非非大和尚眼前一亮,对着众人说:“这么大的盛世,想必四圣司的人已经来了,不知道是否能一见,贫道愿意将这把剑献给掌门真人。”

    四周的人互相看了看,这时候藏在人群里面的万二走出来高声说:“感情我们来这里,就是看你非非将这把剑献给贤妃吗?你能献,我们自然也能献,非非,还是老老实实将这剑交出来。”

    众人一想也对,要献他们亲自去献,若是非非献了,他们还有什么功劳。

    “是吗?如今这几位的使者都在这里,你们准备献给谁呢?”

    万二继续不耐烦地说:“你管我们献给谁,这剑在我们手上和在你手上,可是两码事,剑都没有,没空想这些有的没的。”

    “好好,不知道尊姓大名,竟然有如此锐气,贫道真是佩服佩服。”非非笑着合十行礼,万二继续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益安府万二是也?”

    “万世泰是你什么人?”

    “正是乃祖。”

    “你一个鬼府之人,抢你这剑,真是其心可诛。”非非反击说道,想要万二成为众矢之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侠女风范逞意气

    万二听到这话,不由哈哈大笑。这一笑,反而把非非大和尚给弄蒙了,非非大和尚不由询问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大和尚你这话没有头脑,这祖父是鬼府的,所以孙子就是鬼府的。那么非非大和尚你也是鬼府的。毕竟兴国寺可是在垂宪年间被当作就鬼府一员给剿灭的。”

    非非大和尚被他反驳了,不知道如何说才好。既然说不过,那么非非大和尚就选择了动手。

    非非大和尚再次拿起盘龙棍,而万二也将长剑握在手中。

    万二的剑术比起玄贞子还要弱一些,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他没有如玄贞子一样窥测非非大和尚的武功,而是保持防守的姿势。

    这样站了一刻钟,这外面突然有人打着灯笼进来了,进来的人乃是陈秋水,陈秋水提着林府的灯笼,真言虽然不知道陈秋水是谁,但是心想能提着林府的灯笼,自然是林府的人,于是上前行礼说:“小的真言,见过姑娘,姑娘,小的无能,没有将神剑送回府上,劳累姑娘再跑一趟。”

    “原来你就是真言呀,我就说了,指望你将剑送来,是不可能的了。不知道这剑如今在谁手里。”陈秋水看着四周,看到万二的时候,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而万二见到陈秋水提着林府灯笼,想到他到沧海府听到众人谈着林府的大婚,于是心中苦涩,难以言表。

    而非非大和尚将盘龙棍收了起来,对着陈秋水行礼,询问陈秋水和林府有什么关系?

    “林文正公乃是我姑父,而我们这次前来,是因为真言说这事是我姑父遗愿,所以我们要讨要回去。”

    “原来是陈姑娘,不知道你们有几位,贫道好去迎接。”

    “不用了,你先将剑交给我就可以了。”

    建文公主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陈秋水身上,对着林绍闻说:“你表妹武功似乎不错。”

    林绍闻说好像是的,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他舅舅写信的时候,总是抱怨这表妹太过顽皮,不像林冰梅那样文静。

    如今表妹在这里,林绍闻想起了叶时熙,自己妹妹若是不喜欢叶时熙,这表妹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他现在就看看自己表妹如何表现,将那宝物给夺过来,他顺便也交代护卫,若是陈秋水有什么危险,他们要及时出手相助。

    非非大和尚这边看着陈秋水,为难地说:“陈姑娘,如今这几位藩王的使者都在这里,这剑我若是交给你,又如何向他们交差呢?”

    “藩王要这神剑,不过是对圣人表示祝贺,难道诸位藩王还和你们一样,希望借着这一把剑求一个荣华富贵吗?既然是祝贺,有这份心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们献上去的,也会告诉圣人诸位藩王的心意,难道圣人会因为藩王没有献上这神剑,就怪罪诸位藩王吗?”

    赵剑雄等人听了之后,还不好反驳,这要是反驳了,那就是林府撕破脸皮,如今林府圣眷正浓,这样做没有丝毫好处。

    陈秋水继续说:“当然,若是诸位千岁想要这剑的话,那么我们在文正公灵前祭祀之后,自然会还给诸位千岁。姑父要这神剑,不过是要祝贺我国朝千秋万代,鼎盛龙兴。这剑是由谁递交。他老人家都不会介意的。”

    赵剑雄等人说着是,心想这件事还是需要询问过藩王之后在做打算。

    陈秋水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对着非非大和尚说:“如何,大和尚,如今他们都说是了,这剑你是否愿意让出来了。”

    非非大和尚心中不愿意,毕竟这剑若是交给林家来献,自己功劳就太小了。不过他也不敢得罪林府,只能对着陈秋水说:“如今天色已黑,不如等明日再将这剑献给姑娘你。”

    万二听到这话,冷笑说:“这夜长梦多,只怕明天这神剑就不翼而飞了,如今一枝梅这种梁上君子就在这里,就算一枝梅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要说,这剑还是先拿出来吧。”

    一枝梅也被点醒,心想今晚上非非杀了自己,然后在把偷盗宝剑的事情嫁祸给自己,那么自己不止枉送了性命,还白白多了一个污名。

    一枝梅连忙说:“不错,还请大和尚先把宝剑交出来,这陈姑娘自然有办法守住这把剑。”

    “诸位,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诸位鱼龙混杂,不知道是否有大胆狂徒,敢冒着大不韪的风险,去加害陈姑娘。”

    “这一点,大和尚你就不用担心了,这天下能悄无声息加害我的人要不早就死了,要不还没有出生。今天也算运气好,大和尚,你武功也不错,不如指教我一番。”陈秋水再次笑起来,脸上出现了两个小酒窝,说不出的乖巧可爱。

    非非大和尚摇头,说陈秋水乃是千金之躯,自己怎么不敢和他动手,若是无心伤到了陈秋水,那么自己就算下十八层地狱都无法恕罪。

    “大和尚,以你武功,早就到了收放自如,轻重由心的境界了,你又何必谦虚呢?”

    在陈秋水再三坚持下,非非大和尚只好说了一声得罪。非非大和尚再次面朝陈秋水站立。

    而陈秋水丝毫没有犹豫,长剑出鞘,一剑刺了过去。非非大和尚等到长剑刺进了,这才出手。

    这一出手,就是狂风暴雨,这盘龙棍化作千万,遮天蔽日将陈秋水笼罩。不过这棍子每次都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要打中陈秋雨水了。

    众人心想事非非大和尚留情,免得伤到陈秋水,而只有非非大和尚心中明白,不是自己留情,而是陈秋水竟然会武林罕见的绕树穿花法。

    这轻功最大特点就是,能够从风声之中知道攻击的路线,进而提前一步避开。这轻功若是学到了极致,那么就算花瓣落下来,就不会沾在身上。

    非非的盘龙棍沉重,招式也是极为损耗体力,非非这五十招之后,看准了机会,跳了出来,对着陈秋水合十行礼说:“陈姑娘,你的武功乃是年轻一辈翘楚,就算那东海四侠,比起你来,还要逊色几分。”

    陈秋水一笑,对着非非说:“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林姐姐和楚姑娘,不,应该叫做陈夫人了,他的武功才是天下一等一的。”

    非非听了之后,顺便奉承了几句,说自己见识浅薄,坐井观天,不知道天下已经出了这么多侠女了。

    “大和尚,现在可以把神剑交给我了吧。”

    非非大和尚点点头,这时候陈秋水看着众人说:“诸位,抱歉了,这剑林府先收下了,若是诸位有想要的,可以到林府来要。只要你有理,这神剑,我们绝不吝惜。”

    众人没有说话,心想这千年之物,哪里还有主,除非有人能证明自己是华阳祖师的后代,这还有那么一点点礼。若是无法证明的话,自然是无理了。

    有些人心中不甘,好不容易找到一把神剑,结果连面都没有见到,就易手了,他们千辛万苦来这里,也是等于白来。

    这些人将目光望向万二,希望万二能够再次出头,将这边剑给要回来,到时候他们从万二手里那剑就轻松多了。

    万二感受着众人的目光,想到自己有还需要找一把神剑给戈广牧,免得知府要的时候,戈广牧拿不出来。于是他对着陈秋水行礼说:“陈姑娘,我也不用去林府请要了,如今就先请了。若是我胜了。陈姑娘自然可以将这神剑拿回去,供奉在林文正公的灵前,到时候我需要就来讨要。”

    陈秋水听了之后,看着万二说:“这也不是不行,看样子,你对你剑术,很有信心了。”

    万二点点头,拔出来剑来,对着陈秋水行礼,陈秋水对着万二说:“你腰间带着两把剑,想必是擅长雌雄剑的,为什么不双剑出鞘?我可不想胜之不武。”

    “陈姑娘你误会了,只是我这个人比较惫懒,江湖仇敌又太多。这一把剑是用来备用的。”万二抖了一个剑花,示意自己真的习惯用一把剑。

    陈秋水也不在追究了,开始施展剑招,陈秋水因为擅长轻功,所以剑招轻灵,自己一击便走。而万二剑法中规中矩,紧守门户。

    若是一般剑客,面对万二这种防御剑招,最先是感觉到棘手,进而会烦躁起来,因为万二这剑招不伤人,也不会被人所伤。时间久了,没有进展,自然会让人心烦意乱。

    而陈秋水恰恰是无所谓,她游走为主,任由你如何进攻防守,她都不在乎,她只要保持不落下风就行。

    陈秋水两人斗了一刻钟,还是不分胜负,看到这个情景,建文公主感叹地说:“你这表妹剑法不错,真羡慕她可以学习到如此精妙的剑法。”

    “殿下若是想要学的话,我母亲也可以教你。”林绍闻一时之间,说漏了嘴,幸好公主注意力在那拼斗的两人上,没有注意这话就点点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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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书介绍:
跨越千年的时空,翻看历史的长河,无数君王沉浮于此。
大虞天定三年,虞军攻破魏都,江山从此改姓。
本书起元虞文帝垂宪十二年,终于虞毅帝兴和十年,历经十帝,共二百六十二年。
(本书并无主角,人人皆有可能为主角,非要分辨一个的话,那就是这个有三百零五年国祚的大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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