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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拾筝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txt下载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960:民女心仪侯爷

    明仪随口接了一句:“有所依傍的地方的确好。”

    王夫人笑了,起身呈上一个盒子:“民妇多谢公主救女之恩,这是民妇唯一能做的事了。”

    她放下盒子后,立刻领着王氏姐妹离开,王宣懿到了外边,却又自己折了进来跪在明仪面前。

    明仪稍稍诧异:“王姑娘这是做什么?”

    “民女有话,想与公主说。”她壮着胆子,像是要说什么很严肃很危险的事。

    明仪合上盒子:“起来说吧。”

    “民女还是跪着吧。”她大胆的看着明仪,像是很怕她一般:“民女心仪侯爷。”

    她十分大胆的说了出来,边上的嬷嬷都吓着了,小心翼翼的瞧着明仪,看她有什么反应,心里暗暗猜测王宣懿是不是想求明仪把自己纳给穆珏做妾,手里的活计放下,已经准备把王宣懿拖出去了。

    明仪略表诧异:“然后呢?”

    王宣懿依旧不站起来,而是立刻垂下脑袋:“民女知道侯爷是驸马,与公主两情相悦,又诞有一子,夫妻间十分和睦,民女也未曾肖想过能在侯爷身边伺候或得侯爷垂青。

    但民女却始终无法忘记初次见到侯爷的那日的情形,此事本不该说的,可是民女将跟随母亲离开,若不说出来,只怕会心生遗憾。”

    “唔...”明仪托腮:“少女初春?他心思细腻,必定晓得你的情意,你先前大概也曾向他示好,他可曾回应过?”

    王宣懿失望的摇摇头:“民女曾给侯爷送过汤品,无一例外都被拒了。”

    “这并不稀奇,他并非三心二意之人,即与我许了白头之约,便不会流连花丛,他未回应你的心意,也是免了两方尴尬,血气明朗的青年,任谁见了都会心动,这也不稀奇。”

    明仪依旧托着下巴:“只是这份喜欢今日说了,便忘了才是,去了凉州,此生也不会再见,你年纪尚小,今后寻个可靠良善的夫君一同照顾王夫人才是要紧事,求之不得的东西,总挂念着,只会毁了本该很好的日子。”

    “民女记得了。”王宣懿拜了一拜,这才起身走了。

    一旁的嬷嬷生了情绪,满是厌恶的说道:“跑来故意说这样一通话,分明就是恶心公主,公主为何还对她和颜悦色的?”

    “驸马对她又没心思,她喜欢驸马不过是单相思罢了,不管是真的憋不住了想说出来,还是故意来恶心我的,我与她费心计较就是我的不应该了,白白丢了我的气度。”明仪打开盒子:“你去把承乐叫过来吧。”

    嬷嬷应声去了,很快,承乐来了,孩子摇摇晃晃的追着她进来,一见明仪就欢天喜地的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含糊不清的喊。

    “娘亲~”

    “又闹什么去了?”明仪摸摸他的头:“鞋子都湿了,踩雪了吧。”

    孩子不吭声,抱着她的腿蹭来蹭去,嬷嬷把他抱上小凳子,护着他先把湿了的鞋子烤一烤。

    承乐在边上坐下来:“奴婢听说王夫人领着两位王姑娘过来,不知是做什么的。”

961:公主一眼看透他们的小把戏

    “与王氏划清界限罢了。”明仪拿了一本册子给她:“挺精明的一个妇人,就是自作聪明了,王宣慈回来的事和我没有半分关系,她却借着这个怎么说也不通的理由跑来找我,说一大堆家常,言语里都是对王氏不救王宣慈的埋怨,连我自己提的王氏分家让她们母女没有依靠竟然也不在意,反倒给了我这个东西,太过刻意了。”

    承乐不是很明白:“兴许因为王宣慈的事,她埋怨了王氏也说不定。”

    “这怎么可能?”明仪笑了:“大家族里的夫人,怎么会把儿女情长挂在口中?这是忌讳,说了便是男女婚前私相授受的罪名,王宣慈嫁去荣庆府,王氏的那个长房嫡孙才有了荣庆府这座靠山,王氏长房才有底气,这样的利益那位王夫人都能算清楚,如今怎么算不清楚?

    荣庆府没了,王宣慈守寡回家,已然没了可利用的价值,但是靠着王氏的那几个老头子,给她另外定门亲事也是可以的,可她却要去凉州投靠自己的娘家,她的娘家哪有王氏这么大的脸面排场?

    再说了,她还有一个女儿王宣懿呢,王宣懿敢跑来找我说一通话,没有王夫人的首肯,她如何能有胆子?而且那些话都是试探,打着看我会不会将她留下的心思,毕竟我若真的留下了王宣懿,也算是拢了王氏,互相得利,都算计到这一步了,这位王夫人也不简单。”

    承乐点头,晓得她为什么会这么怀疑那么王夫人了,于是细心看起册子来。

    明仪站了起来:“王氏分家,连门客都有了资产,王氏再富足,也承担不起那么多人,按理说,应该把所有的家产整合后再逐一划分才对,可现在却不动长房的田地和商铺,这便有些稀奇了,王宣慈落难的时候,王氏的人都可以不管她,如今怎么会给她们母女留下巨额家产呢?”

    “长房不过是孤儿寡母,动了他们的财产,会被说闲话吧。”承乐不是很理解:“而且这本册子上写的都是王氏的一些私产,奴婢记得好几处都是王氏先前送来的册子上没有提及的,这该是他们私藏的,王夫人把这个交给公主,大概也是想换的公主不要追查长房。”

    明仪一笑:“就这是有趣的地方了,她宁愿卖了王氏也要保住长房,而且急匆匆的要卖掉所有的田地和商铺去凉州,这也太可疑了。”

    “公主的意思是长房有猫腻?”承乐有些明白了:“那奴婢去查查。”

    明仪瞧着乖乖烤着脚丫子的孩子:“直接着人去凉州查王夫人的娘家,我倒要看看,这些年,这位王夫人往娘家藏了多少银子以备后患。”

    “是。”承乐立刻出去吩咐嬷嬷传信,交代人手去往凉州。

    明仪看着盒子里的册子,勾唇一笑,就不再管了。

    来她跟前卖弄这些小手段,简直是自作聪明。

    与此同时,韫国府。

    穆珏到了,朝廷着他全权处置荣庆府灭门一事,南方世家全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962:讲道理不听就要你的命

    他们可不敢小瞧了穆珏,景氏向朝廷投诚,就是骁骑侯一手促成,而且他前脚还是金陵王氏的座上宾,后脚金陵王氏就开始分家遣散门客了。

    这里面的道道太多,他们猜不透,为此早早的给穆珏打上了心机狗的标签,各种提防,如今他跑来了,而却还是全权处置南方事务,如同代替了先前的荣庆府总管南方,权利之大,不得不防。

    只是,穆珏来了之后,干的头一件事,就是约上谦王三人去吃铜锅煮。

    热气腾腾的汤汁翻腾着,他夹了一筷子薄薄的牛肉放进锅里晃荡了两下,颜色一变,立马捞起来,然后裹着蘸料吹一吹,一口吃进肚子里。

    “香。”

    “姐夫,你过来了,姐姐呢?”长孙兰也跟着涮肉:“是不是锦宁也来了?怎么不一块过来?”

    谦王笑着说道:“孩子小,天冷是不能随意远行的。”

    “多穿点其实也无妨。”长孙兰浑不在意:“不过还是待在金陵好些,这里太乱了,那些世家家主都在这里抱团,金陵王氏现在被所有世家退避三舍,那里也难得清净。”

    谦王颔首,扭头问:“侯爷此来,可有什么打算?”

    “是有些,南方世家与陇西世家不同,他们有声望,且广招门客,名声在外,若是对他们动粗,只怕会惹了众怒,反倒于朝廷不利,所以需得一步步瓦解他们。

    先前荣庆太主逼死文淑长公主,算是触怒了文淑长公主封地的世家,致使韫国太主抓住机会壮大了势力,现如今,荣庆府满门被灭,虽然有世家出来顶罪,可韫国府也洗脱不干净。

    据我所知,好些世家在荣庆府被灭后,已经远离韫国府开始观望,这些人都是墙头草,仗着朝中有族内的子弟和门生,所以至今妄想保住家族富贵。

    韫国太主就荣庆府的事,已经向朝廷请罪,但因着大臣们的意见无法统一,为此至今也没个定论出来,反倒让我自己拿主意处置,所以我也琢磨过。

    要想彻底解决南方世家尾大不掉的祸患,不在韫国府,而在金陵王氏和景氏这两家,如今金陵王氏和景氏都已经开始分家和遣散门客,而其他人不跟随便是想着前面尚有韫国太主挡着。

    所以,我想请谦王叔赶回盛京,提请将韫国太主满门迁居盛京,只要韫国太主离开,南方世家群龙无首,瓦解他们不过是时间问题,另外,除夕已过,新法生效,那田税也该速速征收起来,户部核查田亩的事已经开始了,只怕纠察一番,要抓获的人不会太少。

    只要查出一两个南方世家不伏法的例子,就可以将他们在朝为官的子弟一并问罪,是要祖上基业还是儿孙的前途,由他们去思量,朝廷已经讲过道理,且这是国事,违抗违法者,严惩也不过分,毕竟朝廷几个月前就已经打过招呼了。”

    谦王仔细想了一阵,隐约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那如果这些人不就法呢?”

    “我是个粗人,讲过道理之后还不听,便是动手了。”穆珏从容涮肉:“总得杀上百十户,给南方世家提个醒,也给大魏学子提个醒,讲道理不听就要了你的命。”

963:用绿茶的法子收拾南方世家

    他不是个好脾气,和南方世家绕了这么久的圈子,已经把他的耐心耗了个干干净净。

    南方世家太会做人了,手里无兵权,且广招门客,好名声就是他们的利器,他们不像先前的陇西那样做尽坏事,恶行人尽皆知,而是表面上规规矩矩守法知礼,暗地里以门生和子弟为利器,掌控着朝堂,左右朝政。

    隔山打牛四个字,来形容他们干涉朝政最为贴切不过了。

    再说贴切点,就是个加大号的绿茶婊,不好好想招收拾他们,只会招惹的一身骚气。

    所以,对付他们,明仪也是费尽了心思,先给足了荣庆太主他们脸面,先为朝廷博得一个极好的名声,然后借着偷孩子的事一招逼杀,成功把荣庆府孤立起来,然后,明仪的干爹老天爷就开始给机会了,华安弄死盛平,彻底离间荣庆府和韫国府。

    朝廷先颁布新法,提前几个月给世家打招呼,借着秋闱收割一波人心,庶子可平分家产,再收割人心,为世家分家打好基础,加收田税迫使世家卖田,制定最高田价为百姓谋福,继续收割人心。

    这三步一走,朝廷的形象立了起来,也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接下来,就是让世家失去道德高地,所以,绕过金陵王氏,直接找到一直被王氏压制的景氏,说服景氏向朝廷投诚,然后杀掉金陵王氏最得人心的长房嫡孙,嫁祸二房主子王珣,令王氏问罪门客。

    这个时候明仪跑来金陵,误打误撞的让王氏得罪了她,于是借题发挥给王氏下马威,然后暗示王氏分家遣散门客,王氏不应,立刻放弃王氏转向景氏,让靠山将倒的王氏顿生危机感,开始立刻分家遣散门客。

    这样一来,王氏和景氏分家遣散门客的事就会闹得人心惶惶,且无力去插手荣庆府的事,灭掉荣庆府,嫁祸韫国府,却又让景氏抓了文淑旧党顶罪,让那些世家对韫国的信任产生怀疑,自行远离。

    至此,就让南方世家自己离开了一直依靠的大靠山,而且其墙头草的做派也会人尽皆知,什么守法知礼义字当头,通通都是假话,绿茶婊的真实面目就会显露出来,这个时候撕他们师出有名。

    绕了这么久的圈子,终于到了开干的时候了,他自然是怎么狠怎么来了。

    谦王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反倒对他的提议欣然应允,答应明天就带着长孙兰一块回盛京,留下七王爷跟着穆珏,穆珏答应了。

    虽然七王爷和他年纪相当,可是许多时候还缺少历练,这正是个好机会呢。

    送走谦王后,穆珏没见任何一位世家的人,而是连发了两道文书登榜,督促世家尽快分家和遣散门客,把各家理当自觉的事提到明面上来说,为后面名正言顺的收拾他们打好基础。

    二十多天后,谦王回到盛京,提前为韫国太主迁府,三王爷和五王爷力排众议,用印下旨,着令韫国太主满门两个月内,举家迁居盛京,收回韫国府封地。

964:有个故人与此同名

    韫国府与荣庆府灭门的事有丝丝缕缕的关系,朝廷要收回封地也是情理之中,不问罪算是保留韫国府的颜面,为此即便有人反对,圣旨还是送往了南方。

    转眼,就是二月初三,夏侯雍婚娶齐国莲公主的日子。

    即便他现在偏居一隅,却是大魏的一根刺,是让明仪调回漠北的穆祯来提防的一个人。

    饶是这样,于方寸一地,一场婚礼依旧热闹非凡,夏侯夫人欢喜难当,一手操持所有事务,除去追随的幕僚,便是十万将士同欢。

    欢庆一日,入了夜,夏侯雍姗姗来迟,他没喝多少酒,脑子十分清醒,进来后也只是在桌边坐着,给自己倒了杯茶,就一直拿在手里瞧着。

    等了许久他也不过来,喜娘耐不住了,轻声提醒:“夜深了,主子还是早点休息吧。”

    “你们先下去吧。”他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

    又是许久的安静,莲公主自己掀开盖头说话了:“这清茶极少有男子喜欢喝的。”

    夏侯雍没回头,她自己过来坐下,然后大胆的看着夏侯雍:“夫君喜欢这个吗?”

    夫君,这两个字,让夏侯雍有了片刻的恍惚。

    他这才看向自己的新娘,与先前送来的画像极像,只是眼睛里干干净净,纯粹的像一汪清水。

    “是喜欢,公主尝过?”

    “嗯,方才口渴,就喝了一杯。”她十分大方的承认:“夫君,我这样喊你,你不高兴吗?”

    夏侯雍默了半响:“没有,只是觉得有些陌生罢了。”

    “夫君先前也有过妾室的,难道不曾这样称呼过你吗?”齐莲的眼睛追着他看:“哦,也对,妾室是不能这般称呼的。”

    夏侯雍转向她:“公主说的对。”

    “你不用一直称呼我为公主的,我出嫁前,端王叔给我起了一个小字,还从没被人喊过的。”她笑了:“叫筱筱,端王叔说夫君惯爱一句话,秋英扫洛华,筱筱暮云生,所以给我取的。”

    夏侯雍心里一紧,眼里神色微微一沉,迅速恢复了平静:“公主本名莲儿,这两个字就很好,端王好意记着就可,这两个字公主还是别当真的好。”

    “为何?”齐莲不解。

    “有个故人,与此同名,我会认错。”他放下手里凉透的清茶:“夜深了,休息吧。”

    他起身走向床榻,似又想起什么,折回来朝齐莲摊开手掌,齐莲立刻抓住他的手,跟上他的步子走向床榻。

    出嫁前,端王告诉她,她要嫁的夫君年纪虽大,却极有本事,能与大魏朝廷周旋,如今独居一隅,未娶妻,曾有一妾,却已亡故,后院无人。

    她也看过夏侯雍的画像,威风凛凛的冷面男子,正是她心底最为喜欢的样子。

    既然喜欢,便赴以热情。

    红烛燃了半支,新房内便安静了下来,夏侯雍沉沉睡去,齐莲却毫无困意,睁大了眼睛细细的瞧着他。

    他鬓边些许露了白发,熟睡的时候眉头依旧皱着,齐莲探手,想抚平他的眉头,夏侯雍却翻了个身,吓得她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965:夫君只能与我配对

    安静的待着没动,等他再度沉睡过去,齐莲就发现了他脖子上的东西,是一颗珍珠,珍珠外边是一个金丝编的套子,用黑线穿过,十分精致,看着不像是吊坠,倒像是首饰上的东西。

    男子怎么会佩戴珍珠呢?而且一看就是女子的东西。

    哪个女子的东西,能让他贴心戴着?

    筱筱?那位故人吗?

    齐莲心里微微发酸,细瞧了一阵,自己琢磨了一会儿,抱着主意慢慢睡了过去。

    夏侯雍很忙,新婚第二日就离开了府衙,说是要去大营走一趟,穆祯虽然没有动手,可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驻地,夏侯雍也不得不仔细防备着。

    无所事事,齐莲就来找夏侯夫人,她是公主,出身高,齐国又能帮着夏侯雍,为此夏侯夫人对她十分客气。

    瞧她拿着金丝和珍珠,夏侯夫人便问道:“公主这是做什么物件呢?”

    “我瞧见夫君脖间挂有一个,便想着再做一个,与夫君的那个凑成一对,夫人觉得可好?”齐莲把自己做好的半个套子给夏侯夫人看:“想必夫君脖子上挂的那个是夫人做的吧,夫人看看我做的如何?”

    夏侯夫人愣了一会儿,脸色略有难看:“早些年做的,都忘了,公主做的比那个好。”

    齐莲笑了笑,继续弄着自己的。

    等别了她回屋,夏侯夫人立刻转换了脸色:“那些人是怎么伺候的,不是说早已经把那些旧物丢了吗?怎么偏就漏了那颗珍珠?”

    嬷嬷忙道:“公子身边没有女眷伺候,贴身挂在脖子上的东西,奴婢们也是拿不到的。”

    “那就让晓得的人都把嘴巴闭上,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夏侯夫人沉着脸:“若让公主不高兴了,立刻割了她的舌头。”

    嬷嬷心惊肉跳:“其实那不过是一件生辰礼物罢了,即便是让公主知道了,也是不妨碍的。”

    夏侯夫人立刻瞪着她:“寻常人送的生辰礼,有必要挂在脖子上数年吗?公主也是女子,心思细腻,晓得了如何是好?”

    “是,奴婢必然好好记着。”

    夏侯夫人这才没有多说,却也有了烦心事。

    过了几日夏侯雍回来,安寝时,衣裳落地,齐莲脖子上的珍珠吊坠就露了出来,夏侯雍顿时僵住。

    “夫君,我做的好不好看?”她紧张的等着夸奖:“我瞧见你挂着一个,便做了一个相似的,正好是一对。”

    夏侯雍捏起她脖子上的珍珠,沉默着不说话,齐莲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做的不好?”

    “做得很好。”他垂下手。

    齐莲一下扑进他怀里:“我这个和夫君的正好是一对,夫君这个应该没有配对的吧?我不管,就算是有,如今也只有我这一只可以配对了,好不好?”

    夏侯雍没应声,这颗珍珠本是明仪用来做簪子的,正逢他生辰,明仪忘记准备礼物了,他瞧见,顺势讨来,当时她只做了这么一颗,何来配对一说?

    “夫君。”齐莲靠在他怀里:“我困了,歇息了好不好?”

    她贴着夏侯雍,看他不语,便小心翼翼的替他解开衣裳,倚在他怀里慢慢躺下。

966:驸马爷是南方关系户

    金陵城里,承乐正陪着明仪下棋,孩子站在一旁细细的瞧着,看不懂也一脸认真。

    “公主,奴婢觉得你去皇陵祭拜的时候,一定是让弘治帝听见了心声,所以收拾南方世家才会这么顺。“承乐托着下巴,一边下棋,一边和孩子瓜分碗里的糖炒栗子:“这似乎根本没闹起太大的风浪啊。”

    明仪也托着下巴,心不在焉的应声:“兴许吧,我也觉得太顺了。”

    “呀呀~”孩子举着板栗,让明仪给他剥。

    明仪垂眼:“叫我什么?”

    他砸吧砸吧嘴,像是回想了一下,奶声奶气的喊:“娘亲。”

    “对,要喊娘亲,不能喊呀呀。”替他把板栗剥了,他拿在手里,小小的咬了一口,又去玩别的了。

    承乐放下一粒棋子:“如今朝廷传旨,让韫国太主满门迁居,韫国太主答应了,驸马爷正在那边盯着她搬家呢,大概等韫国太主离开南方,南方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最好了,可惜韫国太主离开南方,不过是给我们腾地方罢了,这样也好,不枉费先前误打误撞的干了那么多的事,我现在越发相信一句话了,只要做了觉得应该做的,总会带来惊喜的。”

    她没心思下棋了,托着下巴正无聊,孩子立刻欢快的蹦了出去:“爹爹。”

    他喊得奶声奶气,等明仪转头去瞧时,穆珏已经把他提起来了,他抱着穆珏的脖子,高兴的不行。

    “哎~”明仪十分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穆珏笑着进来:“那里没什么事,我待着也无聊,我算着日子,你是不是准备回去了?”

    “有这个打算,却也没那么着急。”明仪把孩子的手擦干净,他弄得一手的口水,还总往穆珏脸上摸,瞧着就着急。

    穆珏笑看着她:“韫国太主已经迁府,我让七王爷护送他们回去,另外,我发现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等下又说,你先告诉我一件事。”明仪挤住他的脸:“小郎君,南方应该没有你的人吧,我要听实话。”

    穆珏把笑收了收,摸摸头,似乎还挺不好意思的:“我救过景氏的老夫人,所以算是和景氏的家主比较熟吧,他们家老夫人也挺喜欢的,吃斋念佛,又是念着有恩必报的人,所以这次帮了不少的忙。”

    “还有呢?”

    “还有就是你也知道的,我家先前田地挺多的,哪哪都有,我跟着我娘来过南方,我是在这边启蒙的,认识不少世家公子,你也知道,世家公子都喜欢互相结交。”他老老实实的交代。

    “何况我家原先就是侯府,所以他们都乐意和我耍,我先前也时不时的给他们送了不少柔然的玩意儿,让他们在其他人跟前逞能装样,都是些纨绔公子,虽不成气候,可是消息灵通,对我也没戒心,所以打听消息极其方便。”

    明仪把他放开:“我总觉得收拾南方太过轻松了,可别是你在暗地里帮忙吧。”

    “怎么可能?”他把孩子丢给承乐,立马抱住明仪:“我发誓,我绝对没搞小动作,之所以会顺利,是你每一步都走的漂亮。”

967:护爹的崽子

    明仪不信,还没说话孩子就哭了,突然被丢开让他很伤心,趴在承乐肩上嗷嗷大哭。

    “呀呀呀呀~”他泪汪汪的朝着穆珏喊,挥挥拳头又继续趴着哭。

    明仪拍拍他,他也不理,奶凶奶凶的打她的手。

    “来来来,继续抱着。”穆珏把他提过来,他这下不反抗了,抽抽搭搭的坐在穆珏怀里。

    明仪不爽了:“你打他呀,他都丢你了,你打呀。”

    她握着孩子的拳头在穆珏身上打,孩子哭得更凶了,挣脱出手,死活不打,僵持不过打了他一下,差点把自己伤心死。

    “哈哈哈...”穆珏放声大笑,抱着孩子站起来:“乖乖乖,不哭不哭...”

    孩子指着明仪,一边哭一边呀呀,要轻轻的往穆珏身上打,呀呀没说完,哭的气都接不上来了。

    明仪:“......”

    哦,自己照顾他几个月,还不如穆珏领着他去玩几次雪逛几次街来的亲近呢。

    小白眼狼~

    “真不愧是你布局的时候怀着的孩子,我算算啊,怀上他的时候,应该就是准备收拾高维的时候,中间养了几个月,虽然没怎么忙,却也操心,后来布局引夏侯雍和大王爷来盛京的时候已经会在肚子里动了吧。”穆珏举着孩子细瞧:“这聪明劲,难得。”

    孩子撇着嘴,小短腿蹬了几下趴进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裳,继续委委屈屈。

    “对了,说那件大事。”他坐下来:“韫国府的封地,有铜矿。”

    本来无精打采的明仪迅速提神:“铜矿?当真?”

    “我已经让阿元去查了,我还带了几个石头回来。”他招招手,外面的侍卫立马提着一只竹篮进来。

    明仪急忙拿起竹篮里面的石头细看:“的确是铜,可韫国府占着铜矿,为何不私自占有呢?这不符合逻辑啊,而且铜矿放在南方,那么多世家,会没人发现?”

    “因为那里是个活人坑,方圆数十里都无活物。”穆珏笑眯眯。

    明仪全身一麻,甩手就把手里的石头丢了:“那这些...”

    “我去坑里面捡的,很方便,就压着几层人骨头而已。”

    “......”

    她跑去洗手,穆珏笑呵呵的捏捏孩子软软的腮帮子,孩子也不闹,随便他捏,还咯咯直笑。

    “我找当地的老人打听过,前朝的时候,因为朝廷催逼征税,所以哪里的地方官就根据谣传寻找铜矿,这个时候你祖宗就造...起义了。”

    明仪擦着手过来:“然后呢?”

    穆珏把孩子交给承乐,让承乐抱下去,然后他才说道:“你可听说一个习俗,也算是古法吧,开山那矿,必定要祭祀山神。”

    “所以呢?”明仪隐约知道了他要说的话了。

    “太祖起兵,前朝南退岌岌可危,财力不足,这个时候他们知道了那座铜矿,为了尽快拿到开山炼铜,抢了三百童女活祭,可是开山第一天就遇上了山塌,当地人视为不详,王氏联合其他世家向太祖投诚之后,铜矿的是也被他们隐瞒了下来。”

968:媳妇开干我善后

    “瞒下之后呢?不了了之了?”明仪自己都不信,不是她看不起这些世家,而是太明白一座铜矿的吸引力了。

    能让前朝不惜活祭三百童女也要开山炼铜,足见这座铜矿有多大。

    这些世家能不眼馋这块放在面前的肥肉而不吃吗?

    她不信。

    穆珏轻叩着桌面:“我去看过,前朝活祭的三百童女,尸骨都已经陷于泥泞,但是有好些尸骨埋的不深,我去问了当地老人,说是荣庆太主几人到南方封地之前,当地每年都会活祭两名童女,以求山神庇佑,莫要阻拦开矿,可是那地方挖一次塌一次,才渐渐让人没了心思,而且,私自开矿是重罪,他们也不敢让荣庆太主几人知晓。”

    “活祭童女,当真是什么法子都能想出来。”明仪看着那篮子矿石,莫名瘆得慌,自前朝发现铜矿,到后来荣庆太主等人去了封地,中间隔了百年之久,也就是说,除了一开始活祭的三百童女,后面这些年,林林总总死了两百个无辜的女孩儿,这还不包括挖矿时被掩埋在里面的人。

    这一晚,明仪失眠了,她靠在藤椅上,闭着眼睛慢悠悠的晃荡,那篮子矿石依旧放在桌上,她睁眼就能瞧见。

    孩子半夜醒了,满床爬了一遍没看见她,立马把穆珏打醒,穆珏把他抱在怀里哄睡觉,不让他去打扰明仪。

    铜矿的事,可以给南方世家一记绝杀,就看明仪能不能狠下心了。

    瞒报铜矿,有据为己有之嫌。

    活祭生人,滥杀无辜。

    虽然是他们先祖犯下的罪,可是父债子偿,清查家产,满门问罪也是足够的了。

    可是,这样一来,要死的人更多,而且,极有可能会让寒门再度压制世家。

    她一心清除世家大族,却不能把世家也像当初的寒门一样,一巴掌拍死到地面上去。

    这是件极难办的事,牵扯太广了。

    孩子再度睡着,在床上到处爬,穆珏躺在床边,也不管他,闭着眼睛,细细的听着明仪的动静。

    “南方世家不能大动,虽说他们不安分,可是不能否认,许多时候,他们才能撑起大局,寒门要立,世家也要立,夺权不夺命,让他们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来,与寒门站在一块门槛外,其实就足够了。”

    穆珏回答:“那就问罪他们瞒报即可,人证和物证我来找,你只管回盛京去应付那些大臣,兵马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给你善后。”

    她安静了许久才道:“好。”

    “好就赶紧过来睡觉。”穆珏抬脚把孩子蹬进去了一些,自己往里面挪了挪,给明仪腾了个位置出来:“快来,这位儿暖和。”

    明仪提着裙子冲进来,鞋子一甩立马钻进他怀里,手脚并用的抱住他,一会儿又默默松开:“有点热。”

    “那你把衣裳脱脱。”

    “我不。”她把被子踢开了一些:“这样就行了。”

    穆珏哼哼了两声,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等阿元把证据送过来,大概还需要半个月左右,这段时间我们俩也好好合计合计,这大魏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969:周大人要不行了

    他愿意帮忙,明仪十分乐意,凡事有个可以商量的人,并不容易。

    她要是真的动了南方世家,不可能什么都不管就把事情放着,世家分家,门客离散,那户部就要重新核查所有的人口,这不是小事。

    而且,世家与寒门的关系太差,也得想法子让他们缓和。

    开春后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场雨,周大人一病不起,周夫人和孙周氏急的不知所措,求到灵善面前,灵善立刻进宫请旨,把太医院正请了过去。

    瓦檐上的雨滴子断断续续的落在地上,春寒入骨,见不到太阳,围着地龙都是冷的。

    屋里一股药味,周夫人和孙周氏坐在一块哭,周大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太医院正给他细细看过之后,出来外面找灵善。

    “如何了?”灵善站在地龙边上:“是风寒吗?”

    太医院正斟酌了一番:“公主还是给驸马爷送信吧,撑不到夏天了。”

    “那么险?”灵善蹙眉:“柔然公主马上就要出嫁,这个时候柔然大军必然临近漠北,只怕他难以回来,可否拖上数月?”

    太医院正摇头:“周大人是旧伤复发,早年间征战沙场,落得一身陈疾,此病与勇安王相似,从军入伍之人,刀伤剑伤极多,伤口愈合瞧着似乎无事,其实大多都会落下陈疾,这是顽疾,治不好。”

    灵善心里一咯噔,沉默了半响才道:“劳烦你仔细照料着,能多撑些时日就多撑些时日,你在宫里伺候多年,有些话不必我多说。”

    “公主放心,这其中的轻重,微臣知道。”

    “太医,太医。”周夫人哭哭啼啼的出来:“我家大人该当如何啊?”

    太医院正语塞,看向灵善,灵善却转身走了,完全不想与周夫人说话。

    回府后,她立刻给周玉清写信,然后交给府上的传信嬷嬷:“交代送信的人,若是驸马问起来,就说有我照料呢,让他自己打算。”

    “是,奴婢马上去。”

    嬷嬷拿了书信赶紧离开,大丫鬟瞧着灵善:“公主,若是驸马爷赶不回来怎么办?”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实在不行就料理后事,还能怎么办?”灵善出神,心里全是太医院正的另一句话。

    此病与勇安王相似。

    勇安王穆寿襄在漠北时曾旧病复发过,这事她也知道。

    此事放在先前并无不妥,可是新法明确规定,父母亡故,子孙守孝三年。

    修订新法的时候,父母丧,子孙不守孝致哀,被视为礼法崩坏的主因,为此格外做出了强调。

    三年,足够耽搁很多事了。

    周大人要是没了,周玉清守孝三年,漠北就无人镇守,那只能是穆祯回去,但如果勇安王穆寿襄没了,那穆祯和穆珏都要回家守孝。

    谁守漠北?

    谁守夏侯雍?

    半个月后,雨停了,明仪要回盛京了,柔然公主即将抵达盛京与恪王次子完婚,柔然大王也将随行,她得回去才行。

    嬷嬷们收拾着东西,穆珏进来说道:“我送你回去再赶回来吧,连着做了两天的噩梦,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970:苦口婆心的为媳妇着想

    “梦是反的,能发生什么?”明仪没放在心里,给孩子系好帽子上的绸带,这才放他去玩:“你不是安排了一队人跟着我嘛。”

    他不吭声,心里还是抱着主意。

    “公主。”承乐进来了:“三公主给你送了封信,你瞧瞧。”

    明仪很奇怪:“她给我送什么信?想我了?我和她没这么好呀。”

    她把信拆开:我公公快不行了,何人接手漠北?勇安王的身子你可仔细留心过?鹿京老太君的后事你可考虑过?

    “是不是想你了,催着你回去呢?”穆珏被孩子抱腿了,一边逗他一边随口问:“估计是待在盛京无聊,想你回去吵嘴吧。”

    明仪把信收好:“嗯,想我的,对了,我来之前祖母念了两句不舒服,你不要在南方耽搁,把这里料理完了就赶紧回去。”

    “也好,等你出发,我也该离开金陵了。”他把孩子扒拉下来:“王氏的门客已经遣散,不过还是用了手段,说是分家,其实还是待在一块,不过这事调任几个官员就可以解决,你回去后可别忘了。”

    “忘不了。”明仪坐下来:“我在盛京等你,你可记得早些回来。”

    “好。”他笑了,把牛皮糖一样的孩子抱起来:“今日天气不错,我再带你们去街上逛逛,不然下次又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了。”

    明仪不是很想出门,承乐却已经给她拿了披风过来:“这里没什么要紧事了,公主还是出去走走吧,机会难得,不然明日一走,又要许久不得见驸马爷呢。”

    她促着明仪出去,穆珏顺势把她拉走了。

    金陵繁华,比起盛京也不遑多让,雨过天晴,好些人都出来了,一些小巷子里,还有拉起绳子晾晒衣服被褥的。

    穆珏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明仪,俨然一对寻常夫妻,孩子拿着个风车,欢欢喜喜的自己玩,也不吵闹。

    “等解决了南方世家,大魏内部除了夏侯雍,也就再无什么比较大的祸患了,大魏立国后,从未修生养息过,你得多为百姓考虑才是,你记着,治上世家,治下寒门,让他们各有所用,各展所能,才能各有底气。

    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一年内,齐国不敢对大魏用兵,但不排斥他们会用阴谋手段,你一定要小心,至于夏侯雍,越早除掉越好,还有一个人你也万万不要忽略,段玉柏是唯一一个手里还有私军的人。

    即便段家忠心耿耿,可是他迟迟不将兵权交回朝廷,就必定暗藏私心,你一定要当心,渭东那个地方,捏着漠北的命脉,与柔然的关系好,渭东可有可无,一旦某天大魏和柔然反目,渭东就是命门。”

    明仪连连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就是。”

    “皇上年幼,你也要想好自己该把事情做到哪一步才是。”穆珏看着她:“对于帝王来说,一帆风顺并非好事。”

    明仪笑了:“是,穆先生说的我都记得了,学生一定按照先生说的去做。”

    “若有事,及时告诉我。”他不曾嬉皮笑脸,神色极为认真:“万事有我。”

971:离开金陵

    明仪敛了笑意,挽着他的胳膊认真点了点头,也不敷衍他了。

    次日启程离开,孩子抱着穆珏给削的小木剑高高兴兴的上了马车,明仪稍稍落后,和穆珏一块出来。

    她的衣着很简单,一袭白色的衣裙,一件碧色的衣裳,发间一朵绢花,干净利索,孩子会扯她的首饰,她也不敢戴那些。

    “路上泥泞,让人走慢些。”穆珏把她扶上车:“都仔细些,路上别出了茬子。”

    孩子站在了车窗前,个头小,只有鼻子以上露了出来,他盯着穆珏,奶声奶气的喊:“爹爹。”

    “路上听话些。”穆珏揉揉他的头退开半步:“走吧。”

    侍卫们上马,明仪抱过孩子,朝他挥挥手,让嬷嬷把车窗关上。

    来的时候没有大张旗鼓,离开的时候同样安安静静,没有惊扰任何人。

    马车出了城,嘈杂的街道变成了微风徐徐的山野,孩子闹着要开窗,抓着窗子,细细瞧着外面,乳母扶着他,明仪就在一旁靠着。

    “公主,三公主说的事,你为何不告诉驸马爷呢?”承乐十分不解:“曾大夫不也说了,老太君怕是过不了今年了。”

    明仪把灵善的信重新拿出来:“一定会发生的事,说了也没用,他能赶回来,我就不必说了,说了,也只会让他分心。”

    她把信纸撕碎,丢出车窗随手扬了,碎屑被吹得到处都是,落在泥地里,瞬间就被后面的人踩的踪迹全无。

    路上走了七八天都没遇上下雨,太阳出来后,马车里反倒有些闷热了,孩子怏怏的趴在明仪怀里,不能下地跑,他很无聊,用小木剑把自己脸拍了之后那玩意儿就失宠了,带的风车也玩腻了。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领队的侍卫停下马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嬷嬷安排人去做饭,明仪也得下车走一走了。

    乳母把孩子抱下来,他一落地,就乐的又蹦又跳,迈着小短腿溜达,瞧着青草地,蠢蠢欲动的想趴下去打滚,幸好被乳母一把拉住。

    明仪拿了小马扎找阴凉处坐下,丫鬟立刻把茶水拿了过来,她喝了一口,捧着茶杯瞧着孩子,孩子已经跑去侍卫跟前了,细细瞧着他们给自己用野草编帽子。

    “速度快些,再有半个月就能到盛京了。”承乐也过来坐下:“奴婢问过了,前面就有一个小镇子,今晚可以到那里落脚。”

    明仪靠在树干上揉了揉腿:“坐的我腿都麻了,也就夜里休息的时候可以好好伸伸腿。”

    “那等下骑马吧,公主好久没有骑马了吧。”承乐过来给她揉腿:“这也算是个机会。”

    明仪不语,一行人都在休息,一对父女就进了他们的视野,男人拉着,女孩推着,他们也注意到了这边。

    男人停车喊道:“车上有新鲜的梅子,诸位要否?”

    “梅子?”承乐馋了:“公主,不如买些来,正好路上吃。”

    明仪看看她,又瞧瞧其他人,看他们一个个都馋了,也就答应了。

    天热,能有梅子吃,也算是一点点的惊喜。

972:总有奸人害本宫

    承乐立马拿了钱过去买,孩子见状,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凑热闹,好几个侍卫们也围过去,男人掀开盖在木桶上的竹篱,一大桶青翠欲滴的梅子,只是闻着味道,就让人腮帮子发痒。

    承乐付了钱,把青梅全部买了下来,用竹篮装了小半篮,就牵着孩子出来:“公子,走了。”

    孩子跟着她,伸手要拿一个,承乐给了他一个,他没拿稳,掉地上滚开,立马迈着小短腿去追。

    承乐跟过去,瞧着青梅滚进车辙里,孩子去捡,然后蹲在地上不动了,他把梅子抱在手里,歪着脑袋疑惑的瞧着车底下。

    “公子。”承乐喊了他一声:“公子,走了。”

    孩子看看她,伸手指着车底:“呀呀~”

    承乐疑惑,蹲下来看他发现了什么,可是车底有些矮,她看不见,孩子还是呀呀的喊着,承乐只好趴在地上瞧着。

    车底,两把大刀藏在那里,这个位置,不趴在地上根本发现不了。

    承乐顿觉不好,立马把孩子抱起来快步走向明仪,还不忘喊道:“行了,启程,天气太热,到前面镇子又休息。”

    她拿了个梅子砸向一旁休息的侍卫:“警惕些。”

    说着,就往后面使眼色,侍卫立马明白,迅速打起精神。

    “公主。”承乐到了明仪跟前了:“只怕是有刺客。”

    明仪抱住孩子,从容的给他擦擦手:“那就当心些吧。”

    承乐点头,其他人已经回来了,承乐催促,他们也不敢多待,该上车的上车,该上马的上马,侍卫也全部警惕了起来。

    荒山野岭,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的时候,他们都很小心。

    一看他们要走,那对父女俩立刻变了脸色,把车一掀,抽出彻底的大刀就开始砍人,侍卫早有准备,手起刀落直接送他二人归西,几乎同时,数十人从林子里冲了出来,侍卫小厮车夫齐齐拔刀,围住所有的马车与他们厮杀起来。

    车里,明仪捂住孩子的耳朵,笑盈盈的看着他,孩子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傻乎乎的跟着乐,然后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洗干净的梅子,就一口,酸的他面目扭曲,一脸痛苦的蹭在明仪怀里,小短腿紧紧的缩着,差点自闭。

    “吐出来。”明仪赶紧把他嘴里的梅子拿出来,他这才好受了一些,气呼呼的把梅子丢了,靠在明仪怀里幽怨的瞪着桌上的那半篮梅子。

    承乐暗暗握着刀,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有血迹溅在了车窗上,她淡定的放下帘子挡住。

    很快,车外的动静消失了,侍卫还没到跟前禀报,林中就飞射出来许许多多的羽箭,好些侍卫防备不及中箭倒地。

    “公主快走!”

    有人高喊了一声,然后不管马车里是谁,还能爬起来的人立刻人手一辆马车,驾着所有的马车迅速离开,到了前方开阔处,也不走大路了,所有马车散开。

    马车颠簸起来,明仪抱紧孩子,然后拿了一块长布出来,先把孩子绑在自己身上,孩子乖乖的,自己抬起胳膊十分配合。

    “娘亲。”他咯咯笑,以为在玩。

973:为王氏的智商捉急

    明仪笑盈盈的瞧着他,捏捏他的脸,用一块大大的帕子将他盖住。

    寒冬时这样盖过他,他倒是习惯了,没有闹腾,只是自己把帕子拉开了一些,露出眼睛继续笑呵呵的瞧着明仪乐。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很快追上了其他几辆马车,似乎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并没有对嬷嬷和丫鬟们下杀手,一看不是目标立刻走人。

    眼看着马车越来越少,明仪提剑冲出马车,立马就有侍卫驱赶着两匹马靠近,纵身一跃,她上了马,承乐紧跟着也上了马,侍卫们汇集过来挡在后面,承乐则跟着她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跑。

    广阔的草地上,没有任何遮挡,所幸追杀的人没了羽箭,为此稍显安全。

    跑了一程,两侧突然又冲出来了不少人,侍卫们立刻将明仪围在中间,与刺客厮杀起来。

    明仪手里的长剑一翻,她头都没回就把从后面偷袭的人给捅了,利索的拔出来,提着血淋淋的剑,不惊不慌的瞧着这些人。

    “娘亲。”孩子奶声奶气的喊她,又要把帕子扯下来。

    明仪漫不经心的拍拍他,他的脚蹬了两下,又乖乖的靠着了。

    刺客很多,侍卫们杀出一道口子,明仪立刻冲了出去,她一走,刺客也就不再做纠缠,迅速追上去。

    目标很明显,就是她了。

    侍卫们紧随不放,双方一路跑一路杀。

    承乐追了上来,护在明仪左右,一看情势不对立刻出手,直接从马背上跃过去,凌空一翻,长剑一划,把其中一个刺客的脑袋割了下来,那人死了也不自知,跑出好远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有刺客追赶了上来,长剑一划,明仪立刻趴在马背上,然后拉着缰绳飞身一踢,把那人踹了下去,那人落地还没爬起来,就被后面追来的人纵马踩踏,没了踪迹。

    稳稳坐回马背后,明仪加快速度,承乐不时回头看后说道:“公主,他们在赶羊。”

    赶羊,便是前面还有圈套等着。

    明仪当即转了方向,往另外一条路冲去,承乐和侍卫们以最快的速度跟上来,刺客却没有跟上来。

    明仪渐渐放慢速度停下,两个侍卫则继续往前跑,没一会儿,他们回来了:“公主,前面是王氏的车队,说是要回老家去。”

    “那还真是巧了。”

    他们在前面碰上刺客,被刺客一路追赶着过来,临时换了方向后,刺客不追了,而不远处就是王氏的车队。

    这不管是合作还是嫁祸,都有些太巧了。

    “着人去找寻马车和其他人,我们过去王氏车队。”明仪驱马往前走。

    她倒要看看,这都快出南方的地界了,王氏的人还能做出什么大妖来。

    十几个侍卫得令回头去找寻马车和嬷嬷丫鬟,其他人也分散开来不就紧跟着,只有七八个小厮待在跟前。

    明仪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寻了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下马坐着,她把帕子掀开,孩子立马抬头看着她。

    不一会儿,几匹快马往这边跑来,马上的人连滚带爬的下来,不顾小厮的阻拦,磕头就道:“小人来迟,公主受惊了。”

    PS:群:七亿七千七百四十五万零两百五十四(我尽力了~~~这玩意会屏蔽)

    ------题外话------

    群、号在上面哦,小可爱不要用大神说提问了,那玩意儿我不会弄,回答了你们也听不到,白白浪费钱,写阿拉伯数字会被屏蔽,你们将就着搜一下吧,我都不晓得这章会不会被屏蔽。

974:蠢到靠人配合演出

    “嗯。”明仪沉闷的应了一声,并不想说话。

    这做戏也太不讲究了,刺客都没追过来,自己的人也没有打杀的痕迹,上来就这么说,是觉得自己脑仁秃了吗?

    她拿着水囊给孩子喂了些水,暂时把他放下来,让承乐领着去旁边方便。

    王氏的人急忙爬过来跪在明仪跟前,吓得头也不敢抬。

    “你们主子是谁?”

    “回公主的话,我们主子是王氏三房王越主子,车队里有我们太公,太公得知公主的车队遭了埋伏,故此命小人前来查看,请公主与我们同行,太公已经安排人返回金陵,传信驸马了。”

    真棒真棒~

    明仪好像夸夸这几个人,她要是有这样的奴才,早就一刀剁了。

    这是蠢货吗?

    告诉她车队里有太公,是以为她会觉得王氏德高望重的人在那里,可以放心过去,可王氏的太公哪个不是黄土埋脖子的,不是她看不起那群老头儿,这车马颠簸,只怕一天都不需要,那群老头儿就得归西,怎么会轻易行远路?

    再说了,两家离得那么远,自己还换了路线,他们从哪晓得他们遭了埋伏?除非刚开始那对父女后后面袭击的人都是王氏的人,双方串通好的。

    还派人回去金陵传话,就近往前面的镇子传话,救援来的不快吗?故意跑去告诉穆珏,是想让他出来,好趁他不在搞什么大动作吗?

    就这三句话,明仪就完全确定王氏的人不安好心,之所以现在过来,是看她身边没几个人了,想要趁火打劫。

    而且,自己路上遇袭的消息,一定已经送去给穆珏了。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水囊,直到孩子方便回来主动往她怀里钻了,明仪才慢悠悠的开口:“既如此,那就有劳了。”

    她有准备,所以不怕,与其被追着赶着,还不如主动去看看。

    再说,她也很好奇王氏的胆子有多大。

    再度把孩子绑在身上,明仪上马跟着那几个人过去,他们在前面带路,把后面的人全当瞎子了,明目张胆的交头接耳,生怕别人不晓得他们有阴谋一样。

    “公主。”承乐憋得很难受:“奴婢觉得,要么是他们主子脑子有毛病,要么就是他们觉得你脑子有毛病,这都不遮掩一下,好侮辱人。”

    明仪点头,表示赞同:“我脑子没问题,只是和穆珏在一块的时候有点被压制,其他时候还是相当优秀的。”

    这种时候她还能打趣,承乐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呀呀。”孩子瞧见前面的车队了,突然看见好多人,他有些小兴奋。

    小厮们慢慢靠拢在明仪周围,跟着她一块过去。

    王氏的车队配置明显,全都是男人,配着刀剑,不见一个女眷,看着明仪几人走近,虎视眈眈。

    怀里的孩子很敏感,下意识的抓紧明仪的衣裳,靠着她,直勾勾的盯着那些人,明仪用帕子把他盖好,他也不乱动了,小手越发紧紧的抓着,生怕自己掉出去一样。

    队伍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抱拳就道:“王越参见公主殿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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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介绍:
御姐X小狼狗【已签约漫画改编】
【独宠,一对一,双洁】
女主:
想她年方二十未嫁,熬成了举国闻名的剩女,好不容易见色起意选了个驸马,本想强攻聊骚奶死他,结果驸马暗戳戳的玩套路,扛起直男大旗就开始嗷嗷反攻。
明仪: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穆珏: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明仪:我要是丢了,你心疼吗?
穆珏:谁家丢了百多斤肉都会心疼的。
被驸马怼到怀疑人生的明仪,痛定思痛决定做个正经人,结果被反撩到渣都不剩。
驸马腹黑狡猾嗷嗷凶,阴谋诡计连环套,他都能给你扇回去。
明仪大悦:这小兔崽子,还挺凶!
男主:
本想安安静静做个一方少帅混日子,谁知道被好色的长公主看上了,无奈成了全能驸马,干啥啥都行,撕逼第一名。
本想安安静静搭伴过日子,谁知身边的狂徒越看越顺眼,撒娇卖萌耍流氓无所不能,他还挺喜欢。
皇帝王爷后妃大臣,就没一个吃干饭的,天天闹事不放假。
偏偏家里的狂徒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主。
她撕逼,他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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