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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全文阅读

作者:拾筝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txt下载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915:可能是你身边跟了脏东西

    灵善被他哭的头痛欲裂,乳母嬷嬷们也束手无策。

    昨日他看见明仪了,还跟着一块睡觉,今晚上看不见,不哭才怪了。

    孩子在摇床里大哭,灵善就趴在边上看着他:“别哭了,哭也见不着你娘,吃饱了睡觉行不行?”

    “哇哇哇~~~”不听,看也不看她,只管自己哭。

    乳母把他抱起来,轻轻拍着慢慢哄,他却拼命挣扎不给抱,还想到外面去,哭闹了近两个时辰,他终于累了,抽噎着趴在摇床里。

    乳母用棉套子仔仔细细的包了手炉放进他的小被子里,被窝温暖,他很快就睡着了,只是小嘴撇着,依旧十分委屈。

    次日一早,灵善特意起了个大早,结果孩子早就醒了,坐在摇床里玩布偶,看见她的时候细细的盯了一会儿,发现不是明仪又把头低了下去。

    “喂奶了吗?”

    乳母摇头:“回公主的话,小公子不吃。”

    “唔...还挺硬气。”灵善想了个法子:“穿衣服,串门。”

    她长教训了,什么首饰都没戴,上了马车后大胆的把孩子抱过来,他也难得乖,没在灵善身上看见什么顺眼的东西,就安安静静的瞧着车窗外面,没一会,她们到了大公主府。

    带孩子,没人比崇恩有经验了。

    果然,崇恩接手前就把孩子能抓到的东西都给摘了,熟练的抱过孩子细细瞧了一遍,把他放在椅子上扶着:“这么大了我还是头一次瞧见,这模样长得还真有几分明仪的样子。”

    “嗯,一样的闹腾一样的欠。”灵善自行坐下烤火:“昨天晚上又哭又嚎,吵死了,哄都哄不住。”

    崇恩看了她一眼,给孩子擦擦脸,又擦了擦手:“你听过一句话没?”

    “什么?”

    “小孩子眼睛干净,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他在你跟前哭了那么久,难保不是你身边跟了什么脏东西。”

    灵善:“......”

    跟前的地笼突然就不暖和了,脊背还凉飕飕的。

    崇恩坐在孩子身边,给他身后放了个软枕,孩子乖乖的靠下去,抱着奶葫芦安安静静的嘬奶,眼睛闭着,十分享受。

    “孩子小,屋里最好别熏香,有些香料孩子闻不习惯,睡不着的,还有,别一群人围着他,差不多等天黑了,只让两个乳母在边上就可,你也别离的太近,不然他会害怕的。”

    听她说着,灵善默然不语,她没带过孩子,崇恩说的都没注意。

    “明仪怎么会把孩子送到你府上的?”崇恩倍感好奇:“孩子还这么小,她也放心。”

    “不知道。”

    崇恩想不明白,倒也没多问,孩子也很乖,许是哭累了还没缓过来,吃着吃着就睡着了,让人把先前给如意用过的摇床拿出来给他睡觉,放在地笼旁边暖和,灵善在边上守着,结果自己也睡着了。

    等她舒舒服服睡醒了带孩子回家,从车上下来还没进门,就被人喊住:“公主留步公主留步。”

    是孙周氏,看起来像是跑着挖金山一样兴奋:“晓得公主在照顾明仪长公主的孩子,我特地过来帮忙。”

916:献殷勤失败了

    “你帮忙?”灵善没让她接近从崇恩那里顺了一只极小的兔子正开心抱着的娃:“你不也没生养过,还是不必了,多费心思照顾周夫人即可,我这里乳母嬷嬷一大堆,照顾一个小孩子足够了。”

    孙周氏走到跟前,唯唯诺诺的样子藏不住心里的狂喜:“其实我过来,也是我娘的意思,我爹娘年纪大了,却迟迟没有孙辈,见了旁人家的孩子也不好亲近,所以...”

    “这也是别人家的孩子。”灵善明白她的意思了:“我府上不少嬷嬷家里都有襁褓婴儿,孙家大概也能找出来,若想热闹,何必兴冲冲的来寻这孩子?

    他们图的不是热闹,是晓得我不会照顾孩子,所以想让你来献殷勤,好过些日子向明仪邀功吧,怎么,孙家想东山再起了?”

    被她说中了心思和目的,孙周氏羞得不行,可还是舔着脸说道:“公主说的是,如今我家郎君是个无用的废人了,倒是我家小叔子成器,前些日子秋闱上榜了,只是分去的衙门不好,如今我兄弟又不在家里,所以...”

    “那就恭喜啊,吏部怎么安排的自然是心里有数的,难得有了一个上榜的,这是大喜事,让他好好干,将来飞黄腾达也说不准,没必要再走明仪这条门路,而且你也走不通,她还打你了,你要是碰了她孩子,她能打死你。”

    孙周氏怂了一下:“公主不知,我小叔子去的地方就是个穷乡僻壤,他在家里没吃过苦头,如今去了那种地方,我公婆着急,我这个做嫂子的瞧着也心疼。”

    “这事我管不了,你也别想着来接近这个孩子,回吧。”灵善懒得和她说,也不乐意请她进门坐坐,让乳母抱着孩子就回去了。

    大丫鬟听着都觉得扎耳朵,进了门就道:“这孙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那样一个婆家守着有什么用?公婆欺压她,日子过得连小妾都不如,周夫人去找明仪公主告状后,算是替她出了气。

    结果呢,现在整个孙家大概都是她说了算了,她却还要巴巴的去给人做奴才,孙家那位公子考的不好,算是末尾了,吏部考核的时候问他事,他也答不上来,才给安排去了穷乡僻壤。

    这样的人,孙夫人还想着给他走门路,还把主意打到了明仪公主的孩子身上,胆子也真大,还说什么驸马爷在的远不能做主,依奴婢看,分明是她知道驸马爷不会帮忙,所以根本不敢说。”

    “管这些做什么?她就是做奴才做惯了,不管旁人怎么对她,她都讨好着人家,自轻自贱,再怎么帮衬她也无用。”灵善进屋就把大裘取下来了:“孙家也是个无底洞,一门子的吸血鬼,先前娶她不就是看准了周玉清年少成名将来仕途可期吗?

    自周玉清成了驸马,他们家不就爬到了周家头上,偏就周家一堆软货,连和离的底气都没有,要是早些年和离了,这孙周氏还能另嫁呢,怎么会成这副模样。”

917:散养的孩子更健康

    大丫鬟端了热水给她洗手,孩子突然就是一声惨叫大哭,回头一瞧,他把指头往兔子的嘴里塞,被咬了。

    兔子虽小,可是牙齿也很锋利了,孩子的指头上多了两个牙印,没出血,却也足够他嚎了。

    灵善过去瞧,孩子泪汪汪的把肉肉的手举起来,朝她卖可怜。

    “咬了?”灵善握住他的手:“活该,你塞人家嘴里干什么?”

    她没哄孩子,也没打算抱他,孩子看了她一会儿,哭的更难受了,乳母刚伸手,他就委屈的往乳母怀里钻。

    抽抽着喝了奶,在乳母怀里他就睡着了,半夜又嚎哭起来,灵善打着哈欠过来边上坐着,等他哭累睡着了才倒头睡下。

    一早,孩子就开始干嚎了,看着精神萎靡的灵善,嗓门越喊越大,抓着摇床的木条使劲的摇。

    “别哭了!”灵善烦得慌:“吵死了。”

    “嗷呜~”小孩子怂怂的闭了嘴,趴下去摊开手脚,安安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又费劲的坐起来,眼睛继续盯着灵善。

    灵善吃了块黄梨,发现他在看自己,突然就有种吃独食的罪恶感,她问:“他能吃梨吗?”

    乳母赶紧说道:“小公子还没满岁,还不能吃梨呢,只能吃些米糊糊,消化不了,而且黄梨太硬,他咬不动。”

    “哦。”灵善咬了一口:“你吃不了,所以不要盯着我。”

    孩子没吭声,抓着摇床,摇摇晃晃的似乎想站起来,乳母赶紧过去扶着他,结果他刚站起来就扑下去了,试了几次没成功,放弃式的翻身靠在软枕上。

    “继续呀。”灵善悠闲的蜷缩在小榻上,满桌的瓜果点心任她挑着吃,她十分无所谓的指了指:“把地儿腾腾,毯子铺后些,放下来给他爬,那地方太小了,我看根本活动不开嘛。”

    嬷嬷们不放心,犹豫了一阵也听话照办了,铺好毯子把孩子抱下来,他立马兴奋的到处爬,乳母照看着他,生怕他去摸了地笼磕了头。

    爬了两圈,他爬过来,揪着嬷嬷的衣裳,仰头瞧着灵善咿呀咿呀的喊她,灵善弯下来捏捏他的鼻子,他晃晃脑袋不给捏,转身趴在软枕上懒洋洋的不动,却不许乳母把自己放回摇床,似乎也不乐意在那待着。

    灵善示意嬷嬷把他抱过来,让他在身边坐好,灵善捧着他的脸仔细瞧了瞧:“还真是随你娘,丑丑的。”

    “呀呀呀~”孩子掐她的手。

    灵善放开他,瞧了一眼桌上,把自己喝的燕窝拿过来,吹了吹喂他:“这个是好东西,应该可以吃吧,尝尝。”

    东西都送到嘴边了,孩子真就张嘴嘬了一口,舔着嘴巴回味到底是什么味道。

    他不拒绝,灵善又给他喂了一口,结果孩子不吃了,肉爪子把她的手推开,爬起来扶着小榻上的桌子,细细的瞧着满桌好吃的,伸手拿了一块就在手边的山药糕,张嘴去咬会卡住他,他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就开始舔。

    灵善撑头瞧着,也不阻拦。

    乳母和嬷嬷在边上瞧得有些着急:“公主,小公子还不能吃这些呢。”

918:你小我偏不让着你

    “嗯?”灵善奇怪了:“这些好消化啊,而且也容易嚼。”

    乳母不敢说话了,她们为了小心起见,都是不给孩子吃的,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毕竟这是摄政公主的孩子,爹娘都不是好惹的,宁可不给他吃,也绝对不能吃错。

    跟着灵善的老嬷嬷想了想,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儿就端着小半碗煮熟的山药进来,在碗里按成了软软的泥放在桌上:“公主,这个就可以吃了,山药糕可能会呛着。”

    灵善看了一眼,伸手就把孩子正在舔的山药糕拿了:“那就给他吃这个吧,我记得如意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可以吃了。”

    吃的东西被她抢了,孩子伸着手大叫,山药泥喂到嘴边立刻就乖了,他胃口不错,吃了好几口,但奶葫芦一来还是什么都不吃了。

    瞧着他吃吃吃,等他吃饱了睡着,灵善也在小榻上眯了过去,睡得正香,头皮要被扯下来的剧痛让她叫喊着猛地爬起来,孩子吓得一哆嗦,呆呆的看着她。

    “揪我头发。”灵善有些来火了,可是瞧着他像个小面团子一样趴在那,又把火气咽下去,想了想,伸手过去揪了一把他的头发。

    孩子嘴一撇就哭了,抱着脑袋,伤心的不行,一边哭一边看着灵善的反应。

    乳母听见声响进来,要把抱他被灵善拒绝,她就瞧着孩子,随便他哭。

    好了一会儿,孩子自己闭了嘴,趴在小榻上,故意不瞧灵善,还生气了。

    “公主。”大丫鬟进来:“周夫人和孙夫人来了,在正堂等着呢。”

    灵善很心烦:“又来做什么?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这么冷的天,串门不累啊。”

    她套了鞋子出去,乳母赶紧上前拍拍孩子,把小毯子盖给他,孩子爬起来拉着窗沿,瞧着灵善奶声奶气的呀呀叫,像是很舍不得的样子,瞧着她走远,立马闭嘴,躺下来瞧着乳母,乳母把毯子盖给他,他就乖乖的躺着不动了,毕竟小榻上很暖和。

    正堂里,周夫人拍着孙周氏的手,让她不必着急担心,瞧见灵善来了,急忙站起来。

    “这又是遭了什么事啊,怎么想起我来了?”灵善进来就坐下:“说吧,什么事?”

    孙周氏不敢开口,周夫人就说道:“公主明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孙家小子的事。”

    “我说了,那是吏部的事,我帮不上忙。”灵善抱着手:“回吧。”

    周夫人赶紧上前一步:“不不不,公主请听我细说,我这女儿无福,三十多岁的人了也没个生养,如今孙家说了,念在这房无人,所以想将孙家小子那几个月大的孩子过继过来,这得了人家的孩子,怎么也得帮人家一把才是。”

    “哦~这么回事啊。”灵善托着下巴打量孙周氏:“姓孙的有小妾有庶子啊,你把庶子过继到自己名下不是更好?非得便宜孙家其他人做什么?而且那孩子父母俱在,只怕你把孩子养大了人家也不会孝敬你,反倒是几个庶出的可靠些。”

919:狗血池子里的公主

    孙周氏不语,周夫人也神色尴尬:“不怕公主笑话,这原是丑闻,如今也不得不说了,孙家姑爷废了,躺床上不能自理,房里的小妾一个个狐媚子转世按捺不住,和家里的小厮搞在了一起。

    这样不安分的人,只怕子女也不一定是姑爷的,哪里敢认?如今那几个孩子孙家都已经容不下了,过继这事也是她妯娌提出来的,两相对比,自然是兄弟家的孩子好。”

    “我...”灵善觉得自己掉进了狗血池子里:“我无话可说,但是吏部的事我的确帮不上忙,你们就别想了,要么写信给周玉清问他,要么就找别人,反正别找我,我帮不了。”

    孙周氏急忙跪下:“公主,此事若非关系到我年迈安养,我是断断不会这般的,还请公主可怜我,帮我这一次,不劳烦公主去吏部卖脸面,只求公主许我将明仪长公主的公子抱回孙家,让我那婆婆和妯娌瞧瞧,晓得我并非可随意欺负的就可以了。”

    “你想什么呢?”灵善说变脸就变脸:“别说你把那孩子抱回家里给你婆婆妯娌瞧瞧,就是自此给你养在身边,高看你一眼,让你做了那孩子身边照顾的姑姑,你婆婆妯娌也不会敬着你。

    姓孙的尚好之前,那几个庶出的子女可是你婆婆的掌上宝,姓孙的废了,孙家可堪大用的人里面再没有他了,如今孙家小子高中上榜,虽然只是个末尾,但好歹是入了仕的。

    你婆婆那样势利的人,自然想着去巴结孙家小子了,若非你还愿意伺候姓孙的,不用你提和离,他们早就把你撵了,如今不过是白得了一个操心的管家婆罢了。

    说什么妾室不安分,所以庶出子女都不干净,鬼话,你但凡有几分脑子和主母的气度,这个时候就得保下那几个孩子,此时雪中送炭,还愁那几个孩子大了不为你养老送终?你先弃了他们,便是把自己的希望掐灭了。

    姓孙的虽然废了,但是孙家早些年是分了家的,你手里也是有资产的,带着几个孩子单过也饿不死,何必向你妯娌示弱,说什么过继,无非就是欺你们这一房无人,想要打着过继的幌子霸占财产。

    你还真当你婆婆和妯娌好心了?你现在告诉她们你和明仪打的上关系,她们不但不会敬着你怕你,还会不断地要求你为孙家要这要那,你是不是不做奴才心里不舒服,老想着去讨好别人做什么?

    难道你爹一个堂堂的将军还撑不起你的硬气?难道你兄弟如今高封做了永信伯也撑不起你的脾气,你倒是彪悍啊,你倒是目中无人啊,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就算是把孙家满门揉死,也没人会去给孙家伸冤抱屈。”

    她说了一对,孙周氏竟然哭了:“我是个无用之人,也没个拿主意的人在身边商议着,我...”

    “你聋了?”灵善一吼把她震懵了:“我给你出主意了,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脑子里面养鱼了?不会听人话吗?”

920:肯定又是个圈套

    她太凶,孙周氏不敢出声,可哭的更厉害了。

    灵善白眼都不愿意给她,起身准备走人,周夫人急忙拦住她:“我们是不如公主思虑的这般周全的,还请公主帮忙才是,孩子小,过继到名下教养着也是好的,生娘不及养娘亲啊,那几个庶出的孙家不认,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了。”

    “我的天啊。”灵善瞧着周夫人:“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周玉清是不是你亲生的,他虽然话不多,可是他心里拎得清楚,这事我劝你们还是问问他吧,他比我靠谱,来人,送客。”

    她绕过周夫人就走了,回屋立刻提笔写信,想来想去就一句话:汝姐甚蠢,堪称稀世珍宝,望尔珍重,多吃蔬菜少吃盐,保护脑子。

    写好后,她一本正经的让人给周玉清送出去,然后继续悠哉悠哉的逗孩子。

    带了几天孩子,明仪还没回来,灵善把三王府和九王府都走了一遍,实在没门串了就进宫。

    还没把鹿京的事说清楚,倒是从赵秋容嘴里听到了另外一件事,荣庆太主舟车劳顿,回南方封地之后一病不起,如今荣庆府已经报了病危,朝廷安排了一位叔辈的王爷带着七王爷和九王爷过去。

    名为探病,实为奔丧打探荣庆府现在的情况。

    他们走的着急,一副生怕没办法亲眼瞧见荣庆太主归西的样子。

    听到消息,和静就往九王府赶,却没遇上长孙兰,直接跑着去城门口才堵到他。

    “小舅舅,你们当真要去荣庆太主的封地?”

    “是啊。”长孙兰让七王爷等他一下,下马拿了和静手里的包袱:“她报了病危,怎么说也是长辈,我们理应过去,这是给我的?”

    和静点头:“那你们可要小心些。”

    “嗯,知道的。”他把包袱放在马背上的挂袋里:“除夕前我们大概是回不来了,你好好呆着别乱跑。”

    “我知道。”和静走了几步:“你听我说,好好听着,若是荣庆太主当真走了,你们一定要瞧好了是哪些人去奔丧拜灵,发现不对劲就赶紧走,晓得不?”

    长孙兰笑了:“知道了,回吧。”

    他揉了揉和静的脑袋,上马走向七王爷,回头摆摆手就跟着走了。

    和静也不确定长孙兰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没有,华安害死了盛平,韫国太主必定视荣庆太主为仇敌,因为先前文淑的死,她封地上的世家大多都投靠了韫国太主。

    如今荣庆太主病重,儿孙们不成气候,只怕韫国太主会借着世家的帮衬夺取南方大权,而且,他们为了让朝廷答应,肯定会和朝廷谈条件。

    谈条件的资本大概就是人质了,穆珏就在金陵,要是荣庆太主当真不行了,也该是由他把消息送回来,可是消息却是荣庆府的人送来的。

    这十分不符合常理,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催着朝廷按着礼数安排王爷过去奔丧,好为他们的撑腰做主。

    和静越想越肯定有事会发生,心里很是着急,可是他们已经走远,她也追不上。

921:驸马爷的防撩护甲很强

    金陵城。

    王氏一众子弟在自家的猎场秋狩,穆珏也在其中。

    金陵王氏是名门望族,门客极多,一场秋狩的阵仗几乎比得上朝廷的王爷出行,彩旗招摇,良马千匹,除了王公贵族才可以猎的虎熊除外,鹿群野猪不可胜数。

    布围搭起了三里长廊,女眷们都在那里避风瞧热闹,个个花枝招展,入冬前的艳阳一晒,香粉气蒸腾的大老远都能闻见。

    “当!”铜锣敲响,执捶人高喊:“骁骑侯再猎公鹿一只。”

    王氏随从当即吆喝欢呼,就连女眷也叫好起来。

    穆珏勒住停住,立刻有貌美的丫鬟款款过来奉上茶水:“这是我家小姐亲手沏的,侯爷润润喉吧。”

    “多谢。”穆珏笑盈盈,顺手取下自己马背上带着的皮囊,拔了塞子喝了一口:“我自己带了。”

    丫鬟有些尴尬,只能先退下。

    “侯爷果然厉害。”王珣驾马跑了过来,他是王家嫡系二房,十分勇武,到了穆珏跟前,直接把自己的马上的一只野猪崽子丢在地上:“前方尚有猎物,不防继续?”

    穆珏把皮囊放好:“不必了,我已尽兴。”

    他往长廊走去,王珣也就跟着,一块上了长廊坐下,那里还有不少王家长辈在,不远处就是女眷。

    见了礼坐下,很快就有人端了茶过来,旁人道:“今日所猎甚多,晚间欢聚必定热闹。”

    穆珏笑笑不说话,端起茶盏吹了吹准备喝。

    王珣瞧着他笑道:“此乃我那大侄女亲手袍子的枫露茶,侯爷可还喝的惯?”

    “......”穆珏默了一下,立刻把还没咽下去的茶吐了出来,盖上盖子说道:“烫嘴,失礼了。”

    王珣一愣,略有尴尬:“来人,速速换了。”

    “不必客气,我一介武夫粗人,平日里都是公主随便沏的茶,也尝不出什么味道,如今天热,茶水反倒不如凉水解渴了。”穆珏靠在椅子上,十分随意:“还是不要麻烦了。”

    王珣听得出来他的拒绝,也晓得他很抵触女眷示好,笑了笑便把此事带了过去,与他说着闲话打发时间。

    “小姐。”送茶的丫鬟心里难受:“这侯爷吐了茶,也太折损小姐的面子了。”

    王宣懿垂眉不语,轻轻抬手示意丫鬟不要说了。

    “驸马爷。”阿元喊了一声就到了穆珏跟前:“公主的家书到了。”

    穆珏立刻接过来,嘴角下意识的多了抹笑,当即拆看瞧了瞧,瞧完了细细收好放进怀里:“送信的人在哪?”

    “就在那边候着呢。”

    穆珏知道了,与王珣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过去。

    离了长廊,穆珏立马敛了笑:“聪明,晓得给我解围了。”

    阿元嘿嘿笑:“属下看你在那坐着像块五花肉一样被盯着,怪难受的,自然是赶紧寻个借口了,话说这王氏的胆子是真的肥,明明晓得爷是驸马,竟然还敢让嫡女来勾搭,不自重。”

    “他们是看我独自在金陵,打着让我在金陵养外室的主意呢。”穆珏擦擦嘴:“那一口茶喝的我,堵心,幸好没咽下去。”

922:驸马爷的胃口更大

    阿元憋着笑:“你要是咽下去了,属下立刻告诉公主,她会掐死你的。”

    “滚!”穆珏给了他一脚。

    两人装模作样的走到一个侍卫跟前,正好侍卫有话要说,“爷,荣庆太主病危的消息报了盛京了。”

    “现在就报盛京了?难不成韫国太主有动作了?“穆珏找了个阴凉处待着:“那就告诉唐可寅吧,要是朝廷的人来了,让他私底下帮忙照应着。”

    侍卫应声去了,阿元摸出一只梨给他:“爷,你晚上还要和他们一块吃东西吗?”

    “不吃。”穆珏靠树吃了一口梨:“你瞧今日的场面怎么样?”

    阿元想了想,竖起大拇指:“豪气,王氏的门客或骁勇,或擅谋,每日晨间拜见王氏家主的场面,和百官朝见皇上差不多。”

    “是吧,还死死的看住我了。”穆珏擦擦手回头瞧了一眼:“大小宴会都要带上我,看着与我亲近,这不就是把我死死的看在眼皮子底下嘛,怪不得筱筱说这金陵城只能是我来了。”

    阿元往阴凉处挪了挪:“爷,今天的事也安排好了,你是过去看戏还是在这里装无辜?”

    “自然是看戏。”他走了过去:“难保我还得帮一把。”

    他远远的冲王珣抱拳,然后飞身上马,漫不经心的拿起了弓箭,又痞又帅,再次招惹了不少目光斜视。

    王珣笑着过来,同样上了马,和他说了几句话,领着他远处跑去,穆珏大胆的跟了上去。

    很快,身后就多了不少人,阿元被有意无意的挤了位置,离着穆珏越来越远,反倒是王氏的门客,全部围在了穆珏身边,见状,阿元偏了偏方向,悄无声息的就没了踪迹。

    一路飞驰,远处又有一只野猪崽子,听见马蹄声,野猪崽子立刻就跑,可是很快就被王珣一箭射死,连翻了几个跟头,被他弯腰捞起。

    “好箭法。”穆珏大声夸赞,当即拉弓,却失了手,什么也没射着。

    他竟然失手了,王珣挺诧异,正要说话,穆珏却再次起了一箭,像是要找回刚刚的面子,结果再次失手。

    “靠!”穆珏燥恼的骂了一声,驾马就往前冲,速度之快,很快就把王珣等人甩在了身后,直奔前面的野猪而去。

    “侯爷小心。”王珣急忙喊了一声,却并未生出阻拦之意。

    他看着穆珏冲进一人高的野草地里,立刻勒马停住,示意其他人追上去。

    穆珏是明仪埋在南方的一颗钉子,要是换做其他人,大可用些手段参一本,借用还在盛京的学子的声势把人换了,或者寻个由头直接弄掉。

    可偏偏他们处置不了穆珏,且不说他是摄政公主的驸马,动了他会生出多少事情,而且秋闱时明仪用一支竹笔就把人心收拢的差不多了,那些学子如何能为王氏所用?

    就说他自己的身份和本事,都是不能放在明面上办的,所以,也不得不用些手段了。

    这大片的野草丛里,已经早早的放了一窝野猪,如今幼崽被杀,野猪父母自然是要报仇的,就等穆珏进去了。

923:王氏长房嫡孙被杀

    这是意外,即便是出了事,也追究不到王氏的头上。

    野草地里几乎看不见人在哪里,只有晃动的野草,即便是冲进了那么多人,对极宽广的也草地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门客们紧紧跟着穆珏,可很快就找不到他的踪迹了,野草丛里,危险的气味越来越近,所有门客都提起了一个心眼。

    若是有人能从天上俯视就会发现,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从野草从里掠过,直蹦追着穆珏的门客而去。

    草丛里,穆珏早就钻出来了,野草地外等候的侍卫丢过来一个黑色的面具,他戴在脸上,黑色的斗篷往身上一系,佩剑换做弯刀,与所有的侍卫装扮一模一样,肃杀森森。

    两面黑旗抖开插进后腰带子里,穆珏举刀高喊:“飞鹰骑,杀!”

    侍卫举刀,黑压压一片,驾马直接冲向猎场。

    王氏想暗算他,正好他也要暗算王氏,只是胃口比他们要大一点,手段要更狠一点罢了。

    猎场之上,王氏的子弟门客还在追逐猎物,察觉危险时,弯刀已经劈砍了下来,有人迅速反击,却被当场劈砍在地,一大群人用最快的速度围在了王氏长房嫡孙的周围。

    王氏长房的主子已经过世多年,长房只有一位夫人主持,长房嫡长子是王氏家主亲自教养的继承人,其地位与当初的夏侯雍别无二致。

    只是,此人虽不如夏侯雍那般能文能武,却十分仗义,好善乐施,说是一个大善人也不为过。

    只可惜,这样的大善人留不得。

    侍卫们动起手来不留情面,见人就砍,猎场上顿时人仰马翻,边上的王氏家丁和护卫驾马冲过来,长廊处大乱,女眷和王氏长辈匆匆逃离,桌椅物品撞翻一地。

    “侯爷。”有安排好的侍卫大喊着王野地里冲,一副着急寻找穆珏的模样。

    王氏子弟和门客慌乱中抓到兵器,和侍卫厮杀在了一起,一剑劈下,侍卫毫发无伤,衣服里面的锁子甲挡住了所有的刀剑。

    一顿劈杀,侍卫们并不留恋,正厮杀,王珣驾马狼狈的冲了出来,满身的血,看着十分瘆人:“救我!”

    他堪堪跑远,一头铁塔般强壮的野猪冲了出来,獠牙利齿,鬃毛似针,把周遭的马都吓得四散不敢靠近。

    一声猪叫,野猪撵追上去,似乎盯上了王珣,一时间,场面越发混乱。

    不少门客冲了上去,似乎要搭救王珣,就在此时,穆珏提着弯刀一跃而起,鬼魅般出现王氏长房嫡孙身后,一刀挥下。

    “不!!!”王氏家主撕心裂肺的大喊,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嫡孙死于刀下。

    落地一滚,穆珏抓起人头飞速上马,带着侍卫们一头扎进野草地,王氏的门客护卫也跟着冲了进去,却因视线遮挡,根本无法确定他们的踪迹。

    驾马在野草丛里狂奔,穆珏刚把人头丢给侍卫,草丛里猝不及防的冲出一个庞然大物,直接撞在马上,马儿一声嘶鸣,穆珏也被震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924:无辜的驸马爷

    他迅速爬起来,只见又是一头凶残的野猪,践踏着野草朝他从过来。

    野猪的嗅觉极其灵敏,穆珏身上的血腥味就是它搜寻的目标,为此穆珏赶紧起身就往前跑,脱下斗篷丢向野猪,取下面具丢给侍卫,侍卫接住立刻就跑,穆珏则调转方向朝外面跑去。

    “来人!”

    他猛地冲出野草丛就是一声大喊,然后极快的回头把手里的剑丢出去,追他的野猪紧跟着出来,这一下猎场更乱。

    “侯爷。”侍卫也追了出来,一把将他拉上马夺命狂奔。

    王氏的护卫和门客乱作一团,两只暴躁高大的野猪,几乎要把他们通通践踏成泥。

    穆珏冲向王氏长辈躲避的地方,他身上都是摔下马时滚得泥,还沾染了稍许的血迹,侍卫护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静看着王氏门客与护卫杀掉两头野猪,穆珏阴沉着脸:“如此残暴的猎物,还是莫要招惹才是,无端损了那么多条人命,咦~怎么不见王公子?”

    他故意提了一嘴,说完才注意到旁边已经气晕的家主,一群长辈呼喊着他,祈求着他神志清醒过来。

    一人过来抱拳,这种时候也不忘礼数:“侯爷,今日之事,万分惭愧,还请侯爷移步避避。”

    “好。”穆珏没反对,被侍卫搀扶着先离开。

    “侯爷。”躲在人群里的王宣懿泪汪汪的拦住穆珏:“侯爷在野草丛里,可看见害我兄长的歹徒了?”

    穆珏摇头疑惑:“难不成害了王公子的歹徒也去了野草丛里?”

    王宣懿点头,立刻就哭了。

    “王姑娘节哀。”穆珏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拖拽着脚步先从这里离开。

    好好的秋狩成了这样,一帮王氏的长辈立刻聚集在了一起,照顾家主安顿伤员追查凶手,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连夜赶回金陵城,所有族人齐聚宗祠,十几位须发尽白的长者坐在两边,其余王氏子弟通通跪在地上,就连王珣,也没资格站着。

    “秋狩之事,本是处处安排妥当的,缘何就出了这样的事?那野草丛里埋伏的人为何踪迹全无?那野猪怎么会朝着珣儿冲了出来?还有那黑衣歹徒,竟然能如入无人之境般,杀了我王氏的长房嫡孙。”

    说话的老者悲愤不已,眼神扫过跪着的众子弟:“你们,倒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否则,此事必定追查到底。”

    无人敢说话,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太公。”王珣跪行出来:“不肖子孙认为,此事与骁骑侯有极大的关系,他刚进了野草丛,歹徒就冲了出来,等歹徒离开,他就出来了,这实在过于巧合。”

    老者们默认不语,对他的话没有流露出半丝情绪,如同没有听见一般。

    “太公。”又有一个中年跪行着出来:“此事该是二哥有疑才对,猎场的事是二哥一手布置,就连野猪的事也是二哥想的,二哥被野猪追逐冲出来,不还手就喊救命,这才导致大侄子被害,这也太过巧合。”

925:甩锅栽赃

    “胡说!”

    “放肆。”对比起王珣的急躁,老者的声音平稳却有力量:“一家人怎可能如此猜忌?”

    王珣立刻说道:“太公,不肖子孙疏忽才招惹了此等大祸,还请太公责罚。”

    “罚是必然,只是此事必定要追查清楚才是。”几位老者商议了一番,招手叫来掌管刑罚的长辈:“今日先罚你处事不周,鞭刑五十,以当教诲。”

    王珣立刻磕头:“谢太公,不肖子孙领罚。”

    他自行脱了衣裳,袒露出后背受刑,众子弟就看着,引以为戒。

    长房嫡孙出了事,王氏宅院前前后后都挂了白布条子告丧,秋狩出事的消息已经散开,上门奔丧吊唁的人极多,穆珏也亲自来了一趟,祭拜之后与一众王氏长辈坐着。

    他问道:“不知王公子安葬之日为何时?”

    “尚未定下。”一老者面容寡瘦,半闭着眼睛敛下了所有的情绪:“尸首分离,至今未寻到。”

    穆珏惊讶了:“啊?这...这歹徒真是丧心病狂,可需我帮忙?这当真是肆无忌惮,视大魏法度如无物,王公子乐善好施的人,怎么会遭此恶事?”

    他气的站起来踢东西,气愤恼怒的样子像是自己的好友出了事一样。

    老者正要说话,穆珏却抱了抱拳阴沉着脸走了。

    “跟着他。”老者毫不犹豫的吩咐。

    小厮立刻端着果盘跟了上去,如同去待客一样。

    到了王氏家门口,王珣正在迎候各方吊唁的人,穆珏上前拱手作揖:“王兄节哀。”

    “自当自当,有劳侯爷前来了。”王珣对他多了防备,穆珏能感觉到。

    笑了笑,穆珏握住王珣的手:“听闻王公子尸首分离,所以迟迟不能定下安葬的日子,王兄可需帮忙?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大可开口。”

    王珣把手抽回来,警惕的往周边看了看,鬼鬼祟祟的样子让人十分起疑:“侯爷客气,此事不敢劳烦侯爷,秋狩没让侯爷尽兴才是罪过。”

    “王兄安排妥当,我甚是尽兴。”穆珏熟稔的拍他的肩膀,余光看见小厮时,立刻把手缩回去,瞬间装出一副与王珣不熟的样子急忙离开。

    小厮见状,转身就要回去禀告,王珣却已经发现他了:“站住。”

    小厮急忙跪在地上,王珣上前盯着他:“你看到什么了?”

    “奴才什么都没看见。”小厮十分害怕,低着头不敢看他。

    王珣冷哼:“管好自己的嘴巴,若是胡乱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仔细你一家老小的命。”

    小厮连连应声,飞快的爬起来赶紧离开,王珣这才又去了大门口迎候,却忽视了混在人群里静静的打量他的老者。

    吊唁之后穆珏就回府待着了,唐可寅送了消息过来,说是荣庆太主病危之际,韫国太主却在自己的府邸宴请了数十位世家的家主,还给金陵王氏下了帖子,可是金陵王氏无人赴约。

    “金陵王氏的嫡长女上个月才嫁给了荣庆太主的嫡长孙,如今韫国太主要拿捏荣庆府里,王氏不去,倒也不奇怪。”穆珏把消息烧了,沉下心思:“如今王氏内部也不安稳,他们会顾忌哪边呢?”

926:嫁祸成功了

    王氏把嫡长女嫁给荣庆太主的嫡长孙,很明显就是看中了荣庆太主的子孙无能,借着这一份姻亲关系,可以由王氏掌管南方。

    有着荣庆太主的封地和自治权,再有王氏的门客和家族影响力,假以时日就是南方小国。

    夏侯雍当年在陇西,不就是这么发家的吗?

    好好想了想,穆珏给唐可寅写了封信,让他安排大夫,多少要让荣庆太主多活些日子,毕竟要等王氏把自己的烂摊子解决了才是。

    把信送出去,夜间就有了消息。

    王珣被安排寻找王氏长房嫡孙的头颅。

    这个消息穆珏并不意外,王珣的哥哥死了,他就是嫡系中身份最高的人,如今大侄子也死了,长房无人,交代他这个二房主子去寻头颅,似乎也合适。

    只是,联想是他一手安排的秋狩,也是他一声大喊招走了保护长房嫡孙的门客这两件事,让他寻找头颅这件事,就有些蹊跷了。

    “把那颗头颅送去他府上。”

    “是。”侍卫去办了。

    王珣让人在猎场找了两天,翻遍了所有的地方都一无所获,他反倒是松了口气。

    长房嫡孙被杀,头颅却被人故意拿走,这个时候谁找出来,那谁的嫌疑就最大,有邀功之嫌。

    让人仔仔细细的再次找了一遍,王珣回家复命,心里也多了几分安定,虽然知道此事穆珏的嫌疑最大,可他找不到证据,所以只能先把自己的麻烦解决了才能去找穆珏的麻烦。

    他回到家,就见正堂里放着一直木盒,几乎瞬间,一股强烈的不安弥漫心头。

    “这是谁送来的?”

    家里的婆子看了一眼也很奇怪:“咦,这并无人来过,早上收拾的时候也没有这个盒子。”

    “速速丢出去。”王珣十分紧张,他已经闻到了腐烂的味道:“快点。”

    婆子赶紧端起盒子,结果手一托底抬起来,扑鼻的恶臭和黏腻的血水吓得婆子浑身一麻,大喊着把盒子丢在地上,自己也摔在地上吓得连连后退,似乎要把手甩出去一般。

    盒子摔在地上,已经显露腐败迹象的头颅滚了出来,正好滚到王珣脚边,他吓得脸色一白,顾不得害怕,慌张的拿起木盒把头颅踢了进去,然后立刻大喊:“来人,快,把这东西埋在院子里,快。”

    外面的护卫赶紧进来,抱起盒子就要出去,还没下台阶,一群人就闯了进来。

    “不肖子孙,站住!”

    是太公,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王氏长者。

    他们进门就看见了抱着木盒的侍卫,个个脸色阴沉,王珣急忙跑出来跪在地上:“不肖子孙跪迎太公。”

    “这是什么?”他们问,即便心知肚明。

    王珣不敢否认,急忙说道:“回太公,是我大侄子的...头颅。”

    “找到了?”太公的语气里有了明显的杀意:“那这可算是一件功劳了。”

    王珣吓得一哆嗦:“不敢,不敢。”

    “那你这是要做什么?”太公猛然沉了脸色:“拿出去埋了?你就是这么对你大侄子的?”

927:驸马爷的期待总是奇奇怪怪

    “不不不...”王珣吓得急忙磕头:“这是...这是...不肖子孙是交代人将大侄子的头颅送去。”

    太公不言,分明不信,连同他身后跟随的人,也没有一个吭声的。

    “抓起来,押去祠堂。”太公发了话,立刻有人上前按住王珣。

    王珣急忙求饶解释,却无一人去听。

    “王珣被押往祠堂,景氏安排的线人受了刑之后也指认了是王珣设计安排,假借秋狩之名,除掉长房嫡孙,然后自己掌握王氏大权。”阿元回来就蹲在火盆跟前:“然后王珣就被带走了,不知道弄去了哪里,连同那些弃了长房嫡孙跑去保护王珣的门客也被发落了,如今,好些王氏门客都战战兢兢,生怕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穆珏认真想了想:“这可不行,得让王珣把我供出来才行啊。”

    “爷,不着急。”阿元搓着手:“就算王珣不把你扯进去,王氏的人也会怀疑你的。”

    穆珏挑眉:“那我还挺期待的。”

    他等着王氏,可是没人来找他麻烦,反倒是送了帖子过来,说了长房嫡孙安葬的日子,穆珏交代了侍卫,记得到时候把路祭设上。

    晃眼就到了冬月初,明仪终于从鹿京回来了,她没想着回府,急忙来了灵善府上。

    天气已经很冷,吹着风,几乎扬起她身上的大裘,嬷嬷领着她去灵善常待的屋子,还没进去,就听见孩子咿咿呀呀的大喊,像是吵架一样。

    嬷嬷赶紧掀起帘子,暖洋洋的气扑了一脸,明仪轻声进去,悄悄探头往里看。

    孩子艰难的站在地上,扶着一只摇摇马,正和缩在小榻上吃着糟鹅掌的灵善吵架,糟鹅掌的味道很香,孩子嘴角都有口水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喊了大半天,灵善半点反应没有。

    “锦宁。”明仪喊了一声。

    孩子立马转过来,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立刻伸着手大喊大叫,他还走不稳,迈出一步就扑在了地上,厚厚的毯子摔了不疼,所以一触地,他立马爬过来抱上明仪的腿,张嘴就开始哭。

    “你吃东西让他看着?”明仪把孩子抱起来:“你可真行。”

    灵善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些,看着明仪还有些失望:“穆家老太君好了?”

    “嗯。”

    灵善更失望了,瞧着趴她怀里抽泣的孩子,有些酸:“带走吧,吵死了,一天到晚不得安宁。”

    “多谢。”明仪看得出来她的口是心非,却也没多留,带上孩子就走了,至于孩子的东西,灵善会让人送过去的。

    被她抱在怀里,孩子很依恋,紧紧抓着她的衣裳,露出一双眼睛四处瞧着,等上了马车也乖乖的趴在明仪怀里,承乐递了手炉过来,明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手炉,手炉放在了孩子的肚子跟前,他越发觉得温暖了,松开明仪自己抱住手炉,在她怀里坐下。

    马车开始启程,不多时就到了公主府,下车进去,已有人打理好了一切,把孩子放在烧热的小榻上,明仪这才脱去大裘洗手更衣。

    “方才收到了永信伯的消息,里面还有一封华安县主的求救书信。”

928:华安求救无果

    明仪卸了首饰过去坐下笑盈盈的抱起孩子:“说什么的?”

    “永信伯说,柔然太子得知柔然大王回来之后,就怀疑起了图里琛和阿巴尔,偏偏华安县主竟然因为图里琛数次求娶和静郡主的事,找上了图里琛夫人的麻烦,害的图里琛的夫人八个月的身孕掉了。

    而且,她还让图里琛的女儿去河里打水给她沐浴,以至于孩子遇上了狼群,有去无回,图里琛大怒要杀她,得罪了柔然太子,悲愤之余和阿巴尔抱怨了几句,就让柔然太子起了杀心。

    他二人在得知柔然大王回去了之后,带着家眷出逃投靠了柔然大王,然后杀了柔然太子一个回马枪,柔然大王毕竟掌权多年,所以一呼百应,柔然太子寡不敌众狼狈出逃,华安县主被图里琛抓住了。

    不过,柔然大王顾念着华安县主是大魏的贵女,所以允许华安县主写信让人把她接回来,只是永信伯拒了,她又着人往盛京送信,永信伯截了书信送来给公主过目,让公主定夺。”

    “她...报应,图里琛看上和静没看上她,这样的小事也值得她接连害了人家两个孩子,这种蛇蝎心肠,就算是图里琛杀了她都不为过。”明仪骂了几句才重新捏着孩子的脸,瞧他‘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自己隐约才带起笑意:“不过,念在她还算有几分妖妃的潜力,竟然出乎意料的把图里琛和柔然太子离间了,若是图里琛愿意放她回来,也不是不行。”

    “那这信...”

    明仪看了一眼:“送去南方吧,落在谁手里也不管。”

    承乐明白了:“是。”

    “这么想我呀?”明仪捧着孩子的脸:“瞧瞧你三姨,怎么把你养的这么胖?给你吃什么好吃的了?都长个了。”

    孩子还是瞧着她乐,眼睛都舍不得移开,乐一会儿就钻她怀里趴着,腻腻歪歪的不行,乳母把奶葫芦给他,他也要在明仪怀里吃,一直等他睡着,明仪才找到机会把他放下去。

    华安的信送的极快,不到十日就到了南方,却被人截住送到了韫国太主手里,如今荣庆太主重病卧床,荣庆府自顾不暇,王氏死了长房嫡孙,迟迟没有安排人过来,朝廷来的王爷不管这些,景氏则站队韫国府,所以暂时,韫国府一家独大。

    捏着兰花指,拆开华安的信,韫国太主看完就笑了:“求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能妄想去把她救回来不成?她也配?我听说柔然是不杀女人的,俘虏的女人会被赏赐给其他人,可是真的?”

    身边的韫国驸马立刻回答:“是,公主说的没错。”

    “哈哈哈...”韫国太主笑了:“真好,也不知道她会被赏给谁。”她兴奋的把信丢进地笼,瞧着腾起的火苗,还有了期待,“最好,犒赏三军。”...

    求援的消息迟迟没有回信,华安死心了,虽然一开始就清楚到柔然和亲有来无回,可是这个时候她还是希望大魏能来人把她接回去。

929:华安的报应到了

    即便是青灯古佛,一辈子把她关在寺庙她都愿意,可是没人来,就连几百里外的周玉清,对她的求救都无动于衷。

    与和一群被俘的女人关在暗沉沉的帐篷里,华安卷缩在角落拼命躲藏,看着时不时就会被强行拖拽出去的女人,听着她们绝望的大喊,她从心底里发凉。

    “县主,县主。”往日伺候的丫鬟绝望的看着她喊道:“县主,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华安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脏兮兮的男人把她拽了出去,很快就是男人的狞笑和丫鬟绝望的哭喊,华安抱住脑袋,越发不敢出声。

    又进了一个男人,所有女人都埋着头不敢吭声,男人环视了一圈,大步过来抓起华安。

    华安惊恐大喊:“我是大魏县主,你们岂敢动我?”

    男人不语,将她强行拖拽了出去,华安心死如灰,仿佛预见了将要遭受的屈辱,可是男人并没有碰她,而是把她拽到了王帐跟前。

    金顶王帐,华安认得,这是柔然大王住的地方。

    她瘫软在地上,心里反反复复的想着柔然的规矩,历来只有儿子继承父亲的女人,还从没有父亲占有儿子女人的说法,一时间,她不敢去想自己的下场。

    王帐掀开了,一个膀大腰圆威风赫赫的老者走了出来,他穿着金色太阳纹的白色袍子,看着华安,道:“柔然有意与大魏修好,故此县主的命原封不动的还给大魏,还请县主回去之后,可以转告明仪长公主,本王愿意将爱女嫁于大魏王爷以修和睦。”

    华安惊讶的看着他,有话想问却说不出口,还在呆愣就被两个女人扶了起来带走。

    次日,她被送上了返回大魏的马车,裹着毛毡,瞧着远处的被称作冰川的高山,华安生出极大的渴望。

    高山那边就是大魏。

    车队飞快的行进着,领队就是图里琛,他特意穿着一身白衣,把女儿残骸里捡到的头花绑在手腕上,骑着马,一言不发的走在前方。

    还未到边境,图里琛就看见了大魏的旗子,数百人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们,图里琛示意队伍停下,自己驱马过去。

    他看见了周玉清,即便周玉清为了抵挡风雪严寒蒙着脸,图里琛依旧认出了他,他没说话,只是露出自己手腕上的头花,那上面,还有他女儿的血。

    要不是华安非要她一个小女孩去营地外面打水,她是不会被狼群拖走的,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成了满地残骸,图里琛几乎不敢去想自己的女儿临死前是怎样的绝望。

    她一定在大喊阿爹,一定希望看见自己出现。

    周玉清没有说话,静默了抱了抱拳:“我奉旨,在此迎接柔然使臣。”

    “多谢伯爷。”图里琛道谢,回头招了招手,柔然的队伍这才上前,却无人去管马车。

    华安察觉不对,急忙跳下马车大喊:“站住,站住。”

    她紧紧拉着抵御严寒的毛毡追上去,却被队伍越甩越远,她能看见边境线上的大魏旗子,也能看见大魏的士兵。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转身离去,留下她,在荒无人烟的雪野上,艰难前行。

    “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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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介绍:
御姐X小狼狗【已签约漫画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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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
想她年方二十未嫁,熬成了举国闻名的剩女,好不容易见色起意选了个驸马,本想强攻聊骚奶死他,结果驸马暗戳戳的玩套路,扛起直男大旗就开始嗷嗷反攻。
明仪: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穆珏: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明仪:我要是丢了,你心疼吗?
穆珏:谁家丢了百多斤肉都会心疼的。
被驸马怼到怀疑人生的明仪,痛定思痛决定做个正经人,结果被反撩到渣都不剩。
驸马腹黑狡猾嗷嗷凶,阴谋诡计连环套,他都能给你扇回去。
明仪大悦:这小兔崽子,还挺凶!
男主:
本想安安静静做个一方少帅混日子,谁知道被好色的长公主看上了,无奈成了全能驸马,干啥啥都行,撕逼第一名。
本想安安静静搭伴过日子,谁知身边的狂徒越看越顺眼,撒娇卖萌耍流氓无所不能,他还挺喜欢。
皇帝王爷后妃大臣,就没一个吃干饭的,天天闹事不放假。
偏偏家里的狂徒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主。
她撕逼,他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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