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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全文阅读

作者:拾筝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txt下载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85:遇上三观不正的就怼她

    柳蔷儿险些再度瘫在地上,大驸马拉着她:“你听大伯说,你爹和你三叔勾结齐国人,差点毁了大魏皇陵,这是重罪,刑部按律法诛灭亲族,只因你和元阳还小,才留的一命,在家里就放声大哭一场吧,等出了门,可不能让人看见,否则,你大伯母也保不住你们了。”

    “为什么?!”柳蔷儿嘶喊破了音:“他们怎么会勾结齐国人?皇陵也没事啊,为什么就要杀他们?”

    大驸马依然拉着她:“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刑部之所以不张榜,也是你大伯母求了三王爷,你该许人家了,若是此事宣扬开了,你们姐弟就彻底毁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柳蔷儿要冲向崇恩一样,用尽全力的嘶喊:“你为什么不救我爹娘?为什么?皇陵又没出什么大事,你为何不救?”

    崇恩十分冷静:“皇陵无事?要不是你爹和三叔与齐国人勾结,就不会有那么多事,行宫着火,宁远堂女眷受伤,哪一件不是因为齐国人先钻了空子?”

    “可是齐国人并未得逞啊。”柳蔷儿双眼通红,根本不听解释:“你就是不救,你就是想看着我爹娘死,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恶毒,你这个毒妇!”

    崇恩懒得与她啰嗦,见大驸马拼命拉着她,扭头就走了。

    她还犯不着和柳蔷儿拌嘴。

    柳蔷儿悲怆大哭,瘫坐在地上崩溃了,大驸马蹲下来陪着她,心里也有几分难过。

    和静没走,还到了她跟前,“二叔三叔触犯国法,是饶恕不得的,齐国要是真的得逞了,皇陵坍塌,大水冲毁盛京,哪里还会有我们现在的日子?”

    “死的不是你爹娘,你自然这般口口声声都是公正道理。”柳蔷儿恶狠狠的抬眼,看着和静,如同饿极了的豺狼虎豹一般:“我爹即便是真的勾结了齐国那又怎样?要不是奸人算计,护国公府怎么会沦落至此?”

    大驸马急忙去捂她的嘴:“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爹,你让她说。”和静直接推开大驸马,蹲在柳蔷儿跟前,神色严肃:“你觉得委屈?你觉得不公平?凭什么觉得委屈和不公平?

    就算我爹是护国公府的长子,有些事我也是要明明告诉你的,护国公府早就是大魏蛀虫,后嗣无能,留下就是尸位素餐,除掉是大快人心的事。

    这是长孙家的天下,长孙家的人才是主子,其余人都是奴才,主子丢弃一个奴才,还需要顾忌奴才的心情吗?还勾结了齐国又如何?

    你是脑子长瘤犯抽吗?齐国乃是大魏宿敌,勾结齐国就是大罪,何况还祸及大魏皇陵,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娘求情,你和你弟弟现在就能拉出去五马分尸,哪里容得下你在这里哔哔?

    你和你兄弟是孤儿,你爹娘罪有应得死不足惜,要不是你喊我爹一声大伯,大公主府的门槛,你这辈子都爬不进来,敢用此等语气指责我娘,太给你脸了,让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吗?”

886:明天就要爆更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恶狠狠的训斥过谁了,此刻一骂,柳蔷儿直接愣住。

    大驸马跌坐在一旁,看着和静,下意识的低了头。

    “勾结外敌就是勾结外敌,错了就是错了,哪来那么多借口?你爹敢做就得知道后果,齐国还没打到盛京呢就做出这样的事,那要是齐国兵犯盛京,是不是就得大开城门了?”

    和静很激动,怒火压制不住:“别不识好人心,也别总觉得旁人欠着你,欠你的是你的好祖母好祖父,是你的爹娘,是他们没本事没保住家业让你继续做大家闺秀,是他们自作孽让你成了孤儿,除此之外,旁人没有半分罪过。”

    她眼神阴鸷,狠厉与杀意闪过,起身去扶大驸马起来。

    柳蔷儿突然起身,扑过去一巴掌扇在和静脸上,‘啪’一声,和静直接摔在了地上,大驸马和嬷嬷们都惊了,慌乱的去扶她和拉着柳蔷儿。

    “你不许说我祖父祖母和爹娘。”

    和静恼怒咬牙,自己爬起来,转过身就回敬了一耳光,同样是清脆响亮,半点不输柳蔷儿那一巴掌。

    “念着几分亲缘敬着你,你就真把自己身份高看了?我是郡主,对我动手,你有几条命?嬷嬷,给我打,让她晓得什么是尊卑分明。”

    嬷嬷领命,立刻就要动手。

    大驸马快急哭了,坐在地上搓腿:“她爹娘刚死,你就要这么欺负她吗?”

    “我没有欺负她。”和静红着眼睛大喊:“她打我了,你看不见吗?”

    大驸马越发急了:“你都还手了,和静啊,她可怜,你别欺负她了,她可怜呐~”

    “她可怜与我何干?是我害的吗?”和静干脆起身看着大驸马:“我敬着她,她领情了吗?我让着她,她领情了吗?我不找惹她你又不是没看见?

    你的大侄女可怜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父母死了是该死不是枉死,凭什么觉得她可怜?就是因为你们的同情,才会让她觉得别人的好是理所应当是愧疚。”

    大驸马诧异的看着和静,眼中泪光闪闪,“她是你姐姐。”

    “不是。”和静憋着委屈:“我以无知自大不辨是非的亲眷为耻。”

    大驸马脸色彻底变了:“你也是这般看不起爹的对不对?”

    “你是好父亲,但我就是看不起你的优柔寡断看不起你的悲天悯人。”和静哭了:“你知不知道当时在宁远堂,华安一句话,差点就把我们家牵扯进去了?

    你知不知道因为她爹做的孽,我们家差点就被株连问罪?你可怜你的侄女侄子,你怎么就不可怜我娘,我娘是长公主不错,可她没有免死金牌。

    从我记事起,你对我娘的心疼就是嘴巴说说,你到是拿出一点行动来啊,护国公府出事,我娘答应你把他们姐弟俩带回家来,你觉得的理所应当是你这个大伯该做的。

    那你怎么不想想我娘是不是理所应当要照顾他们?我娘是公主啊,自从嫁给了你,受尽了护国公夫人的造作和委屈,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再说那是你娘让我娘忍着,凭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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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7:郡主发飙也可怕

    和静把他也骂了,大驸马坐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唇翕动,半响没有说出一个字。

    “护国公府就是罪有应得!”和静掷地有声:“即便没有其他人让护国公府家破人亡,我也不会让护国公府的人好过,凭什么我娘贵为天之娇女,嫁了人就该受尽委屈?

    她给你的是什么?你给她的又是什么?我不记得的事也就罢了,可偏偏我就是记得,我就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护国公夫人那个老妖妇是怎么糟蹋我娘的。”

    大驸马愤怒的爬起来:“你闭嘴啊你。”

    “你闭嘴!”和静怒斥道,眼睛瞪着大驸马,手指却指向柳蔷儿:“今天,要么让嬷嬷扇她教教规矩让她给我娘道歉,要么我现在就把她扭送出去,满大街宣扬他爹勾结外敌,让她这辈子嫁不出去,让她除了死别无出路!

    对了,柳蔷儿可告诉过你,她用自己的画像把我送给小舅舅的画全部换了,就差把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画在画上露在小舅舅跟前,这就是护国公夫人悉心教导的大家闺秀吗?不知羞耻,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家中变故巨大,她还想着勾搭男人。”

    此刻,她发怒的样子,像极了盛怒至极的弘治帝。

    这熟悉的震慑感,让大驸马心里发颤,跟随弘治帝的驾崩而消失的压迫感再度回归。

    看着和静,他觉得陌生,但是更让他觉得陌生则是柳蔷儿。

    自己乖巧的侄女,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私自把画像送给陌生男人,这已经是放荡之举了。

    “你...”大驸马震惊失望交杂,看着柳蔷儿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语塞,和静便道:“扇,直到她愿意给我娘道歉未止。”

    看着大驸马把这话说完,和静转身就走,在大驸马看不见的地方泪流满面,咬着唇才没在他还能听见的地方哭出声音。

    嬷嬷开打,柳蔷儿嚎啕大哭,可她就是嘴硬不给崇恩认错,大驸马一气之下,跑出了家门。

    大晚上的,等着送亲赴任的周玉清在酒楼找着他,整个酒楼的客人都被他哭跑了,嗷嗷的嚎,大街上都能听见。

    抱着酒坛子,他靠着柱子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难过的不行。

    周玉清打发走在边上伺候的小二,找了条板凳坐下来看着他:“大姐夫,你这是被闺女骂哭了?”

    大驸马灌了一口酒,继续哭,难过的不行。

    “大公主没找着你才让我帮忙的,和静也在家里哭呢,事情呢,我也听说了,我觉得和静说的没错,她们是金枝玉叶,嫁给我们,得了什么?

    耽误了我们的前程却给了一辈子的吃穿无忧富贵有余,我们耽误了人家给了什么?给了一家子的拖累,给了不该加注的孝道。

    先前护国公夫人是怎么欺负大公主的我也知道,说实话,我也看不下去,大公主能忍下来当真是太出乎意料了,你想当孝子,但你不能拉着她一起尽孝。

    她没有替你照顾侄子侄女的义务,何况那两孩子都不念她的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柳蔷儿和柳元阳在学堂说大公主与和静的坏话,小小年纪的孩子,当真是不择手段的败坏她的名声。

888:三驸马来劝姐夫了

    我相信大公主是知道这些的,但她从未与你提过吧,还有和静,她聪明,也长大了,她是亲眼看着大公主被欺负的,也是亲眼看着大公主如何对待柳家姐弟的。

    自己的亲娘受尽委屈,却要被一句人都死了不要和孩子计较捆绑住,费心费力的照顾两个不念好的孩子,你觉得她能不委屈吗?

    她这可不是因为柳家姐弟成了孤儿才想动手打人的,是积怨已深,今日和静才说了护国公夫人一句老妖妇,你就痛心的跑了出来,那她听着学堂里面中伤大公主的谣言,岂会不恨柳蔷儿?”

    大驸马急的拍酒坛子:“可是蔷儿是她的堂姐啊,她...”

    “你错了,柳蔷儿还真就当不起和静一声堂姐。”周玉清蹲下来:“皇室的规矩,生女随母袭爵承职,生男才随父冠姓,和静的堂姐,只有几位老王爷家里的姑娘。

    而且,堂姐也不能骂她亲娘啊,大公主把和静看做自己的命,和静受尽宠爱,怎么会允许旁人这般诋毁自己的母亲?换做我们这般年纪都会发怒,何况一个年轻气盛的孩子?”

    大驸马哑口无言,又灌了一口酒。

    “你是被和静的话伤到了对不对?觉得她看不起你,你做父亲的尊严被踩了才会这么难受。”周玉清拿走他的酒坛:“她哭成那样,也是不想的,而且,等你不记得这件事了,她还会记得,并且在心里自责一辈子,成为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隐痛。”

    大驸马不信:“过去了就过去了,我还能与自己的孩子计较?”

    “不是你与她计较,是她自己与自己计较。”周玉清用力把他拉起来搀扶到板凳上:“伤父母一次,就是割自己一刀,你对她越好,这道伤口就越深,即便她和你认错了,也会留疤。”

    大驸马心情复杂,自己擦擦眼泪不哭了:“我晓得自己没用,如今领了差事也是三王爷看我闲着给我个脸面,我没你和穆珏那么能干,能上阵杀敌,也没崇恩那份脑子。

    我就想着,好好的照顾几个孩子,我父母再不好,我两个弟弟再有错,孩子没错啊,我是大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没人照顾流落街头啊。”

    “我知道,可你做错了一点,你是大伯,首先你该告诉他们护国公府被问罪是为什么,他们是孩子,年纪不大,不知道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在他们看来,祖父祖母和爹娘都是好人,朝廷问罪让他们流放还死了就是坏人,所以他们那么痛恨大公主,还不领情。

    其次,别想着他们是孩子就什么都瞒着,据我从灵善那里听到的各种家长里短综合来看,你瞒着让他以后自己知道,就是平白找误会,该说就说,瞒什么瞒?

    将来都是要在盛京过日子的人,你不能让他们一辈子保持童心干干净净,那就别一直护着,你看大公主,她疼爱和静,却也不阻拦和静知道种种算计,这才是教导。

    否则,等他们长大了,离了你,活不长的,再者,说句让你会难过的话,他们现在的确是寄人篱下,客人就该有客人的自觉。”

889:不为报恩就为报仇

    大驸马彻底无言以对,闷闷的坐着,肥胖的身子像座大山一样半响不动,周玉清安静的陪他坐着,等他想通了送他回去。

    突然,凌乱的脚步声从楼梯上来,是崇恩府上的小厮,神色十分慌张,看着大驸马,语气发颤:“驸马爷,柳小姐离家出走了,柳公子知道后闹着去找姐姐,丢了。”

    大驸马如遭雷劈,们的转过身直接摔在地上:“什么?什么丢了?你说啊。”

    “柳小姐哭着跑出了家门,柳公子闹着要去找,嬷嬷们没拉住,他跑了,奴才们去追,跟丢了,公主已经吩咐人到处去找了,可是还没消息。”

    大驸马很慌,直接爬不起来,周玉清赶紧扶了他一把:“也不是不知道路的小孩子了,兴许是躲在哪里了,你先回家,我帮忙去找,让认得那个孩子的人跟着我。”

    大驸马来不及说道谢的话,急忙先回家。

    一整夜的功夫,柳蔷儿找回来了,她去了已经荒废的护国公府,被小厮发现带了回来,可是柳元阳却丢了,大驸马带人翻遍了盛京城都没找到他的痕迹。

    一天,两天,三天...

    搜寻的范围从盛京城的井沟废屋扩展到了城外的水塘池子,包括周边所有的乡村小镇都找了一遍,皆无踪迹。

    柳元阳丢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大驸马急的头发白了大半,人也憔悴了许多,崇恩向七王爷府上借了人手去找,却依然一无所获。

    “好好的孩子丢了,总也找不见,大驸马都快急疯了。”三王妃来明仪府上串门,说起这事连连叹息:“不过也是认路的孩子了,怎么就会被人轻易领走呢?”

    明仪把敲碎的核桃剥出来:“谁知道呢,因为这事,和静哭着来我府上,两天没回去了,景娴跟着她过来一块住着呢。”

    “那柳蔷儿和柳元阳的确是家门不幸,可这事,当真就不好怪在和静头上,她也不想,但你说这事和她没关系似乎又不对。”

    明仪笑了一下:“弱者有理罢了,抛开情理只说公道,柳蔷儿就是咎由自取,柳元阳也不值得同情,寄宿于旁人家里不感恩,在外说尽主人坏话,试图挑拨和静和大驸马的父女关系,哪样都不占理,和静罚的没错,只是话说重了,伤了和大驸马的父女情分,如今柳元阳一丢,这事就成心里的疙瘩了。”

    三王妃轻叹:“也是,只求那孩子别出事,就算是走散了,也能遇到好人家收留养大,好歹那么大了,该记得还有大伯和姐姐在盛京,等长大了能自己回来就好。”

    “回来?”明仪勾了下嘴角:“还是别回来的好,在外自力更生做番事业的好,远涉回家,不为报恩就为报仇,反正是不会安安分分。”

    三王妃愣了一下,语塞。

    明仪把收拾干净的核桃仁都放在碟子里:“三嫂去看看和静吧,她这几日不吃饭不说话,就在屋里躲着,如今也该饿了,开解人我不如三嫂,这事实在束手无策。”

890:崇恩被毒蛇咬了

    三王妃笑了:“也好,我去看看她,小孩子家家的,别把自己憋出病来。”

    她让人端上核桃仁离开。

    明仪擦了擦手,拿起团扇靠在藤椅上扇着:“联姻的事如何了?”

    “已经在准备嫁妆了,日子也定了下来,就在六月十四,陆大人已经送了消息去漠北,让边关大军不要对柔然太子动武,只管警惕,但不允许柔然入大魏边境。”承乐坐下来:“日子很匆忙。”

    明仪慢悠悠的点头:“的确很匆忙,但是也没办法,这已经是最慢的速度了,还有二十天左右,只求不出什么意外,齐国还没消息?”

    “有是有了,只是不全,说是齐国端王被安排巡政去了,但具体的原因不知道。”

    晋王没事,反倒是端王被支出了权利中心?

    难道齐昭觉得晋王算计大魏皇陵这事干的挺漂亮?

    可这事传开之后,齐国不给大魏一个交代,那可是丢脸丧良心的事,齐昭能扛住百姓指摘吗?

    她想不通。

    “公主。”管家嬷嬷亲自来了:“公主,大公主身边的嬷嬷亲自来了,说是请郡主速速回去,大公主被毒蛇咬了。”

    明仪手一顿,立刻站起来:“承乐,你去把和静带来,我随她一块回去,再去请了曾大夫一起,快说怎么回事。”

    “大驸马着人送东西给大公主,谁知里面藏了条毒蛇,直接把大公主咬了,府上的大夫挤了毒血,急忙去请太医,大驸马慌张无措,管家让嬷嬷来请郡主回去拿个主意才是。”

    一大家子的大人,等着一个孩子回去做主拿主意,这事也就大公主府干的出来了。

    很快,承乐带着和静几人一块出来了,和静急的泪眼婆娑,一路小跑到明仪跟前,吓得唇色发白,已然说不出话了。

    “我们现在就走,别着急。”明仪牵住她一块出去,三王妃与景娴也在,就跟着一块去了。

    一事未平一事起,大公主府乱成一团。

    太医也到了,和静一头冲进屋里,守在床边哪里也不去,明仪过去看了一眼,崇恩唇色发黑双目紧闭,手背上有两个血牙印子,太医用刀化开了十字放出毒血,此刻正在上药。

    大驸马坐在一旁,看着基本是废了帮不上忙。

    三王妃赶紧去问太医,明仪则把大公主屋里伺候的嬷嬷都叫到跟前:“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毒蛇?而且还正好咬在了公主手上?是不是有什么缘由?”

    打小伺候的崇恩的嬷嬷语气恨恨:“公主明察,哪里是巧合,分明就是故意的。”

    明仪眼珠子一转:“谁?”

    “柳小姐。”嬷嬷几乎咬碎了牙齿:“柳公子丢后,她恨毒了公主与郡主,驸马爷因为柳公子丢了,已经数日没有和公主说过话了,今日柳小姐突然送来一个盒子,说是驸马爷给公主的,公主打开,就是一条蛇。”

    明仪看了大驸马一眼,握了握团扇才忍住过去揍他的冲动:“柳蔷儿呢?”

    “关起来了,大驸马不吩咐,奴婢们也不敢贸然处置。”这话说出来,嬷嬷差点气哭了。

891:你们和离吧

    明仪再度无语,还忍着脾气呢,大驸马就拖着肥胖的身子过来了。

    这些日子哭得太多,他眼睛肿的厉害,对着明仪十分气弱:“明仪啊,蔷儿她定然只是一时糊涂。”

    “柳蔷儿是不是糊涂我不知道,我只晓得你糊涂了,我只一句话,若是当真觉得愧疚想要好好照顾自己的侄女,那就与大公主和离,别耽误了她。”明仪冷然:“也别让和静难受。”

    大驸马顿时脸色煞白:“明仪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大公主生死未卜,你却忙着替自己的侄女求情,我都替她寒心。”明仪说的极为认真:“柳蔷儿是弱智还是年纪小?都及笄的人了还没有一个是非观,这样的人最好离和静远一些,别把皇室的苗苗沾染坏了。”

    大驸马差点跪下来:“明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我就是...”

    “柳蔷儿怎么处置我听大公主的,在此之前,你还是把人送走吧,至于和离的事,我会与太后商议,皇家公主的命,还不至于这么一文不值。”明仪轻轻一摆手,崇恩身边的嬷嬷立刻去找柳蔷儿,赶着把她丢出大公主府。

    大驸马越发无措,最后干脆蹲在地上挠头呜咽,明仪皱眉,好想撩起裙子上去踹死他。

    哭哭哭...急死人了。

    没一会儿灵善也来了,也不乐意搭理大驸马,晓得明仪要让他和崇恩和离,还表示支持。

    一行人在大公主府守到半夜,崇恩才悠悠转醒,但是她说不出话,因为中毒,嗓子伤着了,睁开眼睛没一会儿就再度昏睡了过去。

    和静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一直没说话,眼睛红肿,紧紧咬着牙全程一声不吭,三王妃劝着她去休息她也不去,执意在跟前守着。

    直到天亮,崇恩又醒了一次,太医把药端来,她也喝不下去,进口就吐了,只能改成药丸让她含在嘴里慢慢化开了服下去。

    快中午了明仪才离开,淳贵太妃过来,与三王妃一块陪着和静,景娴也陪着。

    灵善跟着一块出来,脾气暴躁的她被大驸马哭的脸色黝黑,离了大公主府上的人后就开始骂明仪:“柳蔷儿毒害公主,足以赐死,你怎么还留下她了?直接杀了她,然后让他们俩和离,多简单?”

    “你觉得简单,你可想过和静?父母和离,她定然要把所有的因果归咎着想到自己身上,觉得是因为自己打了柳蔷儿,才把后面的事情牵扯了出来,她会自责的。”

    灵善堵了一下:“那也不能轻易放过了那个柳蔷儿,小小年纪也太过歹毒了,大驸马也是,糊涂东西,脑子里塞得就是浆糊,这种事竟然拎不清,那天周玉清就找他谈过了,结果他还这样。”

    “他忠厚仁善,父皇不就看中了他这一点嘛,可惜心软就是软肋和短处,这样的人要是个富贵商人就是大福,可惜是皇家驸马,所以哪哪都不合适。”明仪提裙上车:“话说,那个柳元阳去哪了,你晓不晓得?”

892:让人心寒的爹爹

    灵善没什么好脸色:“我是拐子头吗?问我作甚?”

    “你身边的人最是八卦好打听,万一就有消息呢?”明仪站在车辕上摇扇子:“我托请你一件事可好?”

    灵善想了一会儿才冷冰冰的点头:“说。”

    “帮我打听打听几大望族对于荣庆三人在盛京的遭遇都是什么态度。”明仪龇牙:“这事我还真抠不出来。”

    灵善神气起来了:“就这?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被她损了,明仪也不在意,关上车窗走人。

    傍晚,和静被强行赶回屋子休息,可她依旧不吃不喝,呆坐在窗前,不哭不闹。

    “丫头。”长孙兰来到窗外:“你娘的毒已经解了,别担心。”

    和静看着他,这才难受的落了眼泪下来,长孙兰递进来一块手帕,和静没接,捂脸呜咽了起来。

    “大驸马呢?”长孙兰没在公主府看见他:“怎么不在家?”

    嬷嬷小声回答:“柳小姐被送去了庄园,大驸马过去了。”

    和静一听,愣住,几乎心碎。

    崇恩未好,他还记挂着自己的好侄女。

    和静攥紧了拳头,清澈的眼睛里深埋的狠厉几乎破土而出:“小舅舅,帮我个忙好不好?”

    “你说。”他现在舍不得拒绝她的要求让她难过。

    和静拉着他出门,直接出了城,也不管天色将黑,他们从街上纵马穿过,图里琛一眼就认出了和静,出于好奇,他跟了上去。

    入夜时,和静带着长孙兰来到了一处庄园,这里平日里无人,但是柳蔷儿被关在了这里,所以这里也多了几个嬷嬷。

    见和静大晚上的过来,嬷嬷们赶紧迎出来。

    “人呢?”她紧紧拉着长孙兰的手,像是在为自己的硬气找一个支撑。

    嬷嬷赶紧说道:“关着呢,明仪长公主吩咐,等公主醒了再做处置。”

    “我说我爹呢?”和静怒气冲冲,似乎马上就要爆发。

    说起这个,嬷嬷就来了气:“驸马爷在柳小姐的屋子里,和柳小姐说话呢。”

    和静立刻拉着长孙兰过去,图里琛也跟着悄悄潜了进去,这里没安排侍卫,全都是嬷嬷,所以也不必担心被发现。

    柳蔷儿屋里灯火通明,她跪在大驸马跟前,娇弱无比,像是个无辜到了极致的女子。

    “你怎么能糊涂至此呢?”大驸马满是痛心:“你可知道这是死罪?你大伯母已经尽心了,你何苦害她?”

    柳蔷儿垂眉不语,事到如今依旧执迷不悟。

    大驸马长叹:“如今,她中毒昏迷对你有什么好处?事情一耽误,元阳就更加找不回来了。”

    “弟弟要是能找回来早就找回来了。”柳蔷儿冷声冷语:“大伯,弟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平白无故丢了,还几天都找不到?

    要么是寻找的人不尽心,要么就是有人留不得我们姐弟了,所以暗地里害了弟弟,然后装模作样的寻找,大伯你是看见的,我和弟弟在公主府活的有多么艰难。”

    大驸马满是无奈:“其实公主对你们已经尽心了,蔷儿,若是换做我与公主出了事,你爹娘不一定会这么对待和静的。”

893:拼命找死

    “她是郡主,怎么也轮不到我爹娘管束。”柳蔷儿对和静的怨念极大:“大伯,你觉得我爹娘该死吗?要不是无路可走,他们是不会与齐国人又来往的,而且我爹娘怎么会和齐国有来往?必定是构陷。”

    大驸马闭了闭眼:“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勾结外敌,就是大罪,再怎么无路可走,也不是卖国求荣的理由。”

    “我不信。”柳蔷儿十分顽固:“就是有人要害我爹娘,有人想把护国公府斩草除根。”

    和她说不通,大驸马急了,但他着实不会发火,只能气自己,闷了一会儿,又缓和了下来:“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心仪九王爷?”

    他提到长孙兰,和静下意识的看向长孙兰,正好与他的目光对上,长孙兰微微摇头,示意她继续听。

    柳蔷儿眼睛转了转:“是,我把自己的画像都送出去了。”

    “那你认个错,等公主醒了,好好认错,别执拗着。”大驸马继续好言相劝:“再等一两年,我向公主求一求,虽不能让你做正妃,多多少少当个妾室也是好的,九王爷品性好,也算是个依靠。”

    柳蔷儿没想到他还能想着自己亲事,诧异之后默然不语,算是答应了。

    屋外的和静目光彻底冷了下来,安安静静的在屋外站着,等大驸马出来了,她已经躲开,一直等大驸马离开了庄园才出来。

    她推门而入,刚从地上站起来的柳蔷儿明显惊了一下,看见是她,得意洋洋的笑起来。

    “你来的可真巧,那大概也听到了你爹说的话了吧。”柳蔷儿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藏起来的布偶,那上面还扎着针:“让我给你娘认错,然后再过一两年,让我进九王府。”

    和静冷然不语。

    柳蔷儿漫不经心的扎着针:“我家破人亡,唯一的弟弟也丢了,你爹对我的愧疚足够我一辈子安然无事,如何?是不是恨急了我却对我无可奈何?”

    她笑了,手里还在用针扎着布偶,半分没有手下留情,眼神还挑衅的看着和静,完全没了先前畏畏缩缩的模样。

    “郡主?郡主又如何?还不是得让着我?谁让你爹孝顺,又想做个好儿子又想做个好哥哥,把对父母兄弟的亏欠都弥补在我身上,你要是动了我,你爹会埋怨你的。”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态,甚至是每一个眼神都在踩着和静发怒的底线,被和静要求留在屋外的长孙兰恨不得冲进去扭断她的脖子,但是被嬷嬷拉着,不让他露面。

    同样在屋外偷听的图里琛嘲弄般的摇了摇头:如此不知好歹的人,留下了就是个大祸患。

    “那就埋怨吧,反正留着你,我爹娘也不会在和好如初,那还留着你做什么?”和静走过去拿了引枕在手里,语气平静,没有意料中的愤怒和嘶吼:“本想和你相安无事,可到底是没办法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你不但要抢走我爹,还想拆散我爹娘,我们好好的一个家,被你们姐弟俩搅得乌烟瘴气,也怪我先前也觉得你们可怜,不想让我爹为难,所以对你分外忍让。

894:捂死柳蔷儿

    可惜我忘了,有些事情我根本无需忍让,我对我有理,即便我咄咄逼人那也是理所应当,谁让我占了道理呢,什么同情怜惜,简直是在给自己添堵。

    而且,我自问对你还真没有什么过分之举,你从云端跌落,是受了自己父母的牵连,与我无关,我自问没有薄待了你,是你自己太过贪心,一心要与我相比。”

    “我的确比不过你,可那又如何?”柳蔷儿一副胜利者的模样:“我大伯终究是我大伯,他最是顾念亲缘,必定会对我这个侄女万分维护,他孝顺,不会让我祖父祖母泉下心寒的,你不也听见了,他还想着我的终身大事呢。”

    和静把引枕给嬷嬷:“你祖父祖母是否心寒我还真的不知道,只是我爹的孝道大概是尽不成了,还有你的终身大事,大抵是成不了了,我不同意。”

    她不同意。

    长孙兰抬了抬眼皮,眼里多了一丝情绪。

    柳蔷儿看着她递出去的引枕,扎布偶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眉眼间的炫耀和挑衅也凝重了起来:“杀了我,你爹会一辈子自责,他肥胖过度,若是心情郁结,对身子可不好。”

    “不杀你,我会心情郁结。”和静轻轻勾指:“还是先让我痛快了再说吧。”

    柳蔷儿立刻站起来,可是嬷嬷们已经进来了,屋门也被关上。

    “你们干嘛?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放开!”

    屋里的蜡烛熄灭,只有柳蔷儿惊慌的喊叫和东西撞到的声音,图里琛和长孙兰都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也猜到了会发生什么。

    柳蔷儿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留着她,就是给自己添堵。

    柳蔷儿被按在床上,引枕压在了她的脸上,嬷嬷面目狰狞狠厉的死死压着,任凭她挣扎反抗,都拗不过身强体壮的嬷嬷。

    和静捡起地上的布偶,把上面的针一根一根的拔了下来,拿着一根线,把布偶拆散。

    木床拼命摇动,每一声都是柳蔷儿求生的本能在挣扎,过了许久,摇动的声音停了下来,黑压压的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郡主。”嬷嬷来回话:“人已经走了。”

    和静把拆散的布团丢在柳蔷儿身上:“过一两日再做禀报,理由你们自己思量。”

    她们都是跟着崇恩的老人,编造一个理由并不是难事,立刻就应了下来。

    和静这才出去,长孙兰就等在外面,也没看屋里,提着灯笼往前走了一路:“走吧。”

    “小舅舅。”和静喊了他一声,有话想说,却又临时止住。

    长孙兰把手伸过来:“走呀,跟上。”

    “我杀人了。”她站在原地,此时此刻才有了害怕的感觉。

    长孙兰过来拉着她离开:“我看见了,走吧。”

    “小舅舅。”

    “自己痛快就好,又不是菩萨,对谁都得怀着一副好心肠作什么?”长孙兰攥着她的手腕:“走吧,这么晚了,也不晓得还能不能混进城里,要是回不去了,还得找地方待一晚上。”

    他拉着和静离开庄园,嬷嬷们则有条不紊的善后。

895:姑姑终于走了

    图里琛跟着出了庄园,看着长孙兰与和静走远,倒有些庆幸没有为太子求娶和静了。

    身处后宫,柳蔷儿这样的人只多不少,要是和静真的进了柔然太子的后宫,不会是好事。

    亲眼见了和静的狠厉,他算是彻底绝了求娶和静的心思,尽心操办起迎娶华安的各项事宜。

    柳蔷儿的死虽然突然,却也在意料之中,除了大驸马,没有任何人为此感到痛心可惜,大驸马亲自葬了她,身子日渐消瘦,到了崇恩意识清醒的时候,他已经瘦了许多,经了这件事,崇恩与他分院而居,也不让他到跟前照顾,日日只让和静陪在身边。

    夫妻俩,终究是疏离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六月初,大魏新法颁布,国法铁律密密麻麻的雕刻在了十二块两丈高的铁碑上,直接立在了宫门口,大魏所有州郡皆如此。

    国法之下,所有人一视同仁。

    铁碑立起当日,刑部侍郎亲自口述每一条律法,以传达于百姓,盛京学子争相赶到宫门口,仔细研读,以明国政。

    “姑姑终于走了大魏是想彻底铲除世家了。”图里琛若有所思:“那我们娶一个华安县主回去,也没什么作用了。”

    阿巴尔摸着胡子:“有用,最少太子殿下如今是安全的。”

    图里琛对这话不置可否,瞧了一遍铁碑上的律法就走了。

    新法颁布,荣庆太主和韫国太主提前返回封地,盛平要回南方安葬,明仪准了。

    她们离开那日,只有三王妃陪着明仪去送,其他人面都没露。

    本是艳阳日,城门口却冷冷清清,来时浩浩荡荡的队伍,此刻依然浩浩荡荡,但是气势却凋零的差不多了。

    明仪穿着一身喜气洋洋的红装,欢喜的就差让人把舞龙舞狮安排上了,笑盈盈的对着荣庆太主,虚情假意的擦擦眼泪,嘴角的笑收都收不回去。

    “姑姑难得来一次,如今又要走了,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何时。”

    荣庆太主面色清冷,对她拙劣到不加掩藏的演技直接无视:“我们来一场,反倒是送上门给你好处了。”

    “那是姑姑疼我,我自己都没想到呢,哈哈哈...”明仪发自内心的笑了:“毕竟上一次姑姑来可凶了,我年纪小,都不晓得怎么应对,如今过了数年,多了见识,歪打正着就领了姑姑的情。”

    荣庆太主冷笑:“你不愧是跟着弘治帝长大的,对待血亲,当真是一模一样,不择手段。”

    “女随父。”明仪红唇烈烈:“也多些姑姑,给了我机会。”

    拉住她的手,荣庆太主也笑了起来:“你岂止是随父,还随母了呢,当初仪庄皇后靠着夏侯家戕害后宫妃嫔和皇嗣的时候,不就是这般见缝插针,抓到机会就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姑姑说的都对,我长在宫里,什么手段没见过?”明仪反手拍了拍她皱巴巴的手背:“可惜,我空有一身宫斗手段,却无用武之地,只能偶尔拿出来教教姐妹小辈。”

896:小福王如意

    荣庆太主把手缩了回去:“你到是选了个好驸马,可你别忘了,大魏权臣干政,就是从驸马开始的,你可别费尽心思却走了祖宗的老路。”

    “多谢姑姑提点,我自然会万般注意。”明仪凑近她:“也请姑姑对新法多多支持,别让新法在南方受阻才是。”

    荣庆太主轻轻推开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退了半步一见礼,折身上车启程。

    三王妃规规矩矩的见礼送行,看着她们走远才道:“别来多好,偏就来了,来了就安安分分的多好,偏就不安分,如今除了一个名头,到底是什么都没捞到手里。”

    “三嫂不觉得我们运气不错吗?”明仪活动着手指:“除掉陇西之后,南方世家就是心腹大患,原本还发愁怎么对南方下手,她们就来了,到底老天眷顾啊。”

    三王妃看着她笑起来:“这也算是祖宗保佑了。”

    “希望祖宗继续保佑着,让我把大权全部收回来,散出去好多年了,如今也到了时候。”她朝着皇陵的方向拜了拜:“难得赶在我这一辈,集了天时地利人和,我可不能错失了机会。”

    她得谢谢弘治帝清障在前,铁血手段,将权臣干政率先压制,没像历代帝王一样纵容臣下。

    也得谢谢神宗重用高维,用寒门打压世家,让世家把所有的仇恨都算在寒门身上。

    还得谢谢陆相为她择了一门亲事,一纸赐婚,将穆家弄成了她的后盾,没让她在丢了夏侯家的支持后被夺走发言权。

    更得谢谢穆家上下,知分寸守进退,还有穆珏的为她打算,明里暗里帮了她不少忙。

    一通感谢之后,明仪和三王妃说说笑笑的回去了。

    华安远嫁之前,另一件大事得准备着了。

    如意满岁,出嗣五王爷。

    这是大事,神宗只有两个儿子,如今还要出嗣一个,那神宗一脉,就只剩下小皇帝了。

    出嗣礼十分隆重,赵秋容亲手写的懿旨,如意满岁封王,封号也是赵秋容选的,福王,如同他的乳名一般,望他吉祥如意,福泽深厚。

    满岁封王,大魏开国以来,头一份的荣耀恩宠。

    热闹了整整一日,夜里才安静下来,换了地方的如意夜里不睡觉,坐在摇床里,东瞧西看,止不住的好奇。

    为了哄他,摇床周边挂满了小玩意,随便碰一下都能叮叮当当的响。

    五王爷坐在摇床边拉着他的手慢悠悠的掂,指头被如意紧紧握住。

    “王爷。”小太监燕清领着人,拿了热乎乎的牛乳上来:“这是乳母,是一直伺候小王爷的人。”

    如意瞧见奶葫芦了,立马伸着手等着抱过来。

    “一直伺候的也好。”五王爷把奶葫芦给他,他立马抱住就开始吸,也不需要人帮忙,动作十分熟练:“今后也仔细伺候着,小王爷平安长大了,你们都是功臣。”

    乳母们赶紧应声,毕恭毕敬不敢敷衍。

    燕清挥退乳母,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王爷,先帝对你打压防备,你何必过继他的孩子,宗室中也不是没有襁褓婴儿啊。”

897: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去漠北

    “先帝对我再不好,我也是大魏子孙,岂能因为自己受了委屈就不管大魏?”五王爷瞧着如意,目光柔和了许多:“明仪一心为皇室立威收拢大权,将来朝野之中寒门和世家必定分庭抗礼。

    如今新法颁布,阻碍重重,大魏将要迎来一场阵痛,皇上还小,要是两个孩子都还在先帝名下,难保不会有人以此为借口闹事。

    而且,要是有人包藏祸心用了什么肮脏手段,最少也能保住一个以防万一,即便将来他们都平安长大了,有着没有争斗的兄弟情在,如意也能为皇上巩固寒门大臣的人心。”

    燕清拱手施礼:“王爷想的深远。”

    “这孩子你来照顾。”五王爷把如意抱过来,他很乖,只是好奇的看着五王爷,嘴巴咬着要奶葫芦半刻都没松开:“我政务繁忙,是顾不上的。”

    燕清颔首:“王爷放心,奴婢一定把小王爷伺候妥当。”

    他的声音很特殊,如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吸奶,吃的差不多了,抱着奶葫芦靠在五王爷怀里,自己就睡着了,十分乖巧,根本无需太过操心。

    家里多了个孩子,五王爷回家的时辰提前了,看不完的折子就带回去,他批折子,就让如意在旁边自己玩,任由他爬来爬去到处钻。

    他没工夫兼顾联姻的事,三王爷的担子就重了起来,好在华安出嫁的日子也到了。

    依照安排,由三驸马周玉清送嫁,顺带前往漠北赴任。

    漠北遥远,周大人让他回家团聚为他送行,灵善没去,自己跑去了茶楼听说书。

    才子佳人的故事听的人直打瞌睡,可是除了这些,说书先生也讲不出什么新鲜的,灵善只能凑个趣打发时间了。

    天色还没黑,她的椅背就被人拍了拍:“走吧。”

    “嗯?”灵善仰头一瞧,挺诧异:“周将军不在家里陪父母了?”

    周玉清垂眼看着她:“明日出发,今日要早些回去休息。”

    “回去休息,也是各回各屋。”

    “我知道,无需你提醒。”

    他冷下来了,语气相当不好,灵善待着也着实无聊,窝了一会儿还是跟着他回去了。

    待在马车上,也没什么话说,到家了各回各屋,周玉清在岔路口叫住她:“漠北苦寒,你想不想去?”

    “不去,吃不了那份苦头。”灵善扶了扶发髻:“要是周大人夫妇不介意,可以去瞧瞧塞外风光啊。”

    周玉清抿唇:“他们年事已高,不便远行。”

    “那就可惜了。”灵善垂眼看鞋面:“不过,那就要劳烦周将军和你姐姐说一声了,好好尽女儿的本分,别有事想起我,无事编排我,我没那么多好性子。”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交代好了。”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灵善也就折身走了。

    快过拱门了,身后又来了一句喊:“你当真不去漠北?”

    “不去不去不去!”灵善嚷回去:“你一个大男人没人陪着害怕啊怎么着?”

    周玉清黑了脸,没理她直接就走了。

898:华安远嫁

    次日就是华安远嫁的大日子,一早又在前院碰面,周玉清已经换了甲胄在身,灵善出来看见他,故意放慢了步子。

    “一夜功夫,公主的腿脚就不灵便了?”他站在院中扶剑矗立:“慢腾腾的,犹如八十老妪踩蚂蚁,等着做下饭菜吧。”

    这嘴真贱,大清早就呱呱。

    灵善大步过来:“周将军可怜,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到了漠北,可千万别把老妪错看为少女,那后果颇为严重呢。”

    “难说。”他故意先走,出了门直接上马,却没立刻离开。

    等灵善出门了,他才说道:“今日乘车入宫,可不是个好主意。”

    “大不了我走着去。”灵善很硬气。

    周玉清拉了拉缰绳:“也好,太过沉重,我怕马受不住。”

    去你妹的受不住!

    灵善火了,要不是身上的服制沉重,她铁定要上来挠人。

    在她发作之前,周玉清驾马离开,他是不用入宫的,只需直接到宫门口整合送亲的队伍,等车驾从城里出来后跟上就好。

    瞧着他走远,灵善还是上了马车,然后不出所料的被堵了,吉时快到了她才进了宫。

    听宣接旨,一切都按照大婚典礼的规矩进行着,图里琛与阿巴尔也领着柔然使者恭敬严肃的陪着,起起跪跪一上午,终于到了送出门的时辰。

    送嫁到宫门口,瞧着华安登车后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沿着笔直的长街走远,宫墙上的人也就散了。

    去往柔然的路途很远,带着那么多人,没有两个月根本走不到,所以周玉清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在漠北入冬前能到,就万事大吉。

    图里琛跟随送嫁队伍一起走,阿巴尔先行一步赶回漠北准备迎亲。

    路遥遥,很无聊,图里琛只能找机会接近周玉清,摸一摸他的脾气性子。

    和穆珏说的差不多,这位驸马爷瞧着冷,可是脾气很好,也没穆珏那么油嘴滑舌,挺正经,却又不像穆祯那么严肃刻板。

    图里琛和他聊得挺开心,毕竟像周玉清这样什么话题都能接上的男人并不多见。

    “将军。”在婚车边上跟随的小将驾马追上来:“将军,县主要见你。”

    周玉清停了停,折马回去,走在车边:“县主有何事?”

    “周将军与图里琛大人聊得可真是尽兴。”华安说话的时候阴阳怪气:“难道是离了灵善公主的管束,所以放荡不羁起来了?也是,她可是个悍妇,谁在她跟前能高兴?”

    周玉清扫了一眼马车,一弯腰就在路边撸了一把狗尾巴草,拉起车窗丢了进去:“县主嘴脏,用这个擦擦吧。”

    “周玉清!”华安怒了,猛地推开车窗,像是要冲出来打人一般:“你不过是送嫁而已,岂敢如此对我。”

    周玉清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图里琛才道:“臣可以不送的。”

    “不送?那你可是抗旨。”华安大有咄咄逼人的气势:“灵善再怎么是长公主,也是不如明仪长公主的,她可保不住你。”

899:三驸马是华安降服不了的男人

    周玉清开始不爽了:“县主对公主很有敌意啊,只是灵善似乎没有直接招惹县主才是,县主不忿也该是对明仪长公主不忿才对,怎么就死咬着灵善呢?哦,我明白了,欺软怕硬对不对?”

    “周将军好口才,是和灵善学的吧。”华安继续嘴欠:“也是,她生母与人通奸被赐死,没有教导,礼数上自然是欠缺的,否则,也不会不被弘治帝喜欢。”

    周玉清脸色一寒:“敏佳太妃是被人构陷而亡,弘治帝驾崩前两年已经为她伸冤平反,县主耳目闭塞,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伸冤平反又如何?谁晓得是不是弘治帝维护自己的颜面才这么说的。”华安撂了一下自己的耳边碎发:“说不准,灵善都不是弘治帝亲生的呢。”

    ‘砰’一声,车窗砸过去直接碎了,崩出来的碎木渣溅了华安一脸,她吓得惊恐大叫。

    周玉清把脚收回来,驱马走人。

    图里琛闻声过来:“周将军,这是怎么了?”

    “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小辈。”周玉清笑盈盈:“听闻柔然马奶酒极好。”

    图里琛和他一块走了,也没去管华安。

    这个县主不被重视,他早就看出来了,也懒得去照应。

    看着他们俩聊得兴致勃勃的模样,华安气的仰倒,心里恨恨。

    自己本该是被重视的那个,结果,却是如今的待遇,她哪里能忍得下去?

    可偏偏周玉清不是个闹腾就能顺从的主,他说不搭理华安就不搭理华安,寻死觅活都不搭理,完全就是一副你要是死了,我就地挖坑埋了你的架势。

    就连图里琛也不露面帮忙,一副我觉得你很作而且很麻烦的样子。

    闹腾了几日,华安老实了。

    她降服不了周玉清这样软硬不吃的男人。

    哧溜着过了七夕,明仪到鹿京小住,孩子见着她就开始哭,趴在她怀里,抓着她的衣裳不放,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嚎了小半日才停下,却还是紧紧拽着她。

    “是不是以为我不要你了?”明仪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我也好想你呢。”

    孩子奶气的吸鼻子,趴在她怀里,身子还时不时的抽一下,小奶音委委屈屈,恨不得把人的心哭化。

    “重了好多。”明仪有些手酸了,可是一坐下孩子就哭,她只能站着打转:“母亲费心了。”

    江氏笑了:“他乖巧听话,倒也不费心思。”

    “祖母身子不好,母亲既要照顾祖母,还要为他操心,着实辛劳,要不,我让李嬷嬷回来帮衬,如何?”

    江氏点头:“那也好。”

    “王妃。”伺候江氏的老嬷嬷来了:“老太君午睡醒了。”

    江氏忙站起来:“你先与孩子亲近亲近,等下再过去吧。”

    “好。”明仪送江氏出去,等她走了才回来,低头看看怀里的孩子,轻轻拍着他:“让我坐下好不好?抱着你好累啊。”

    孩子把脸转了转,继续趴着,明仪小心翼翼的坐下来,这次他没有哭了,抚着他的脑袋让他坐直身子,他就细细的盯着明仪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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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介绍:
御姐X小狼狗【已签约漫画改编】
【独宠,一对一,双洁】
女主:
想她年方二十未嫁,熬成了举国闻名的剩女,好不容易见色起意选了个驸马,本想强攻聊骚奶死他,结果驸马暗戳戳的玩套路,扛起直男大旗就开始嗷嗷反攻。
明仪: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穆珏: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明仪:我要是丢了,你心疼吗?
穆珏:谁家丢了百多斤肉都会心疼的。
被驸马怼到怀疑人生的明仪,痛定思痛决定做个正经人,结果被反撩到渣都不剩。
驸马腹黑狡猾嗷嗷凶,阴谋诡计连环套,他都能给你扇回去。
明仪大悦:这小兔崽子,还挺凶!
男主:
本想安安静静做个一方少帅混日子,谁知道被好色的长公主看上了,无奈成了全能驸马,干啥啥都行,撕逼第一名。
本想安安静静搭伴过日子,谁知身边的狂徒越看越顺眼,撒娇卖萌耍流氓无所不能,他还挺喜欢。
皇帝王爷后妃大臣,就没一个吃干饭的,天天闹事不放假。
偏偏家里的狂徒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主。
她撕逼,他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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