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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拾筝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txt下载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755:番外:憨公公与俏婆婆(十六)

    烛光下,她盘腿坐在小榻上,托着下巴一脸苦愁,毛笔被她噘着嘴卡在鼻子下面,看着跟前的账本好久没说话。

    穆寿襄过去看了一眼,账本写的密密麻麻,的确让人头痛。

    “要不早些休息,明日又看?”

    “明日要发月钱了。”江宜君愁得慌:“怎么这么多进账啊?”

    穆寿襄坐下来拿过账本:“穆家跟着太祖开国,又守卫漠北,战功赫赫,历代大魏皇帝对穆家都多有赏赐,如今的田产庄子数不胜数,每年的进账自然很多,这些都是几个账房先生梳理清楚的,要你都看完,的确为难。”

    “原来如此。”江宜君靠进他怀里抱着他:“我看上面有一笔给城外庵子的香油钱,近十万两,是做什么用的?”

    穆寿襄翻到她说的那一页,目光沉了沉:“先前,三位兄长都已经定了亲,原本回来就成亲的,婚事没成,母亲着人退婚,毕竟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可是,三家无一例外都是不答应退婚,而是选择守节。”

    “啊?”江宜君心中触动:“三位嫂嫂得年纪,都不大吧。”

    穆寿襄合上账本:“与你一样,都是十几岁的姑娘,云英未嫁,兄长们走后,便到山上庵子去了,为此,母亲吩咐,每年给庵子十万两银子,保她们衣食无忧,又交代我,对她们的娘家兄弟多多提携照顾,算是穆家欠了她们的。”

    江宜君心里闷闷的难受,越发用力的抱住穆寿襄:“我不想去庵子。”

    “嗯?”穆寿襄没听清:“什么?”

    “我说我不想去庵子,我也不想守寡。”她紧紧抓着穆寿襄的衣裳,几乎都掐到他了:“所以你要每次都回来。”

    穆寿襄哑然失笑:“好。”

    他对江宜君极有耐心,也很疼她,婚后几日都与她同进同出,她去哪里都跟着,寸步不离,生怕她怯生被人欺负,还是江宜君不好意思了,撵他去忙自己的,才把这根尾巴甩掉。

    穆寿襄的事情很多,府上总有不少人来,都是将军,他们在书房议事,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时整夜都不出来。

    记挂着他一整日都没吃东西,江宜君带着做好的宵夜等在外面,大半夜了屋里的商讨声都没有结束的意思,看了看手边的食盒,江宜君叫来嬷嬷,让她吩咐人准备一桌好菜送去书房。

    偌大的侯府全靠穆寿襄撑着,他也不过二十五岁,终日辛苦,江宜君看着都心疼。

    婚后一个多月,穆寿襄就又去了漠北,他走了半个月,江宜君给老夫人请安时就晕倒了,吓坏了一众嬷嬷丫鬟,请了大夫来看,才知道她有了身孕。

    穆珏添丁,老夫人高兴坏了,人也精神了许多,把自己身边稳重的嬷嬷安排了两个过来帮衬照顾,又忙让人去泸州通知好消息,又给穆寿襄写了家书送去,嘱咐他忙完了就赶紧回来。

    侯府没有鸡零狗碎的事,即便是奴才间有了什么,在老嬷嬷那一层便办了,烦不到江宜君跟前来,挑事的亲戚也一个没来,她清清静静的养着胎,身子也越来越重。

1756:番外:憨公公与俏婆婆(十七)

    临近生产的日子,穆寿襄回来了,他越发稳重,陪着母亲妻子,一同挑选即将出世的孩子所要用到的东西,还提前着人去将江夫人接了过来陪着。

    疼了一天一夜,江宜君生下一个男孩儿,老夫人高兴之余,却又泪水涟涟,抱着孩子一遍一遍念叨:“可怜呐,若是女孩儿多好,便不用去卖命了。”

    她心疼孩子,也心疼江宜君,着人将早就备好的鸡汤送过去,鸡汤用糯米细细的滤了渣和油,又将鸡脯子肉合着虾肉一块剁碎,混上一点点五花肉沫捏成丸子,并着口蘑仔仔细细的炖了一个时辰,最适合补气血养力气。

    穆寿襄喂了她几口,江宜君就吃不下了,她靠着枕头,看着抱孩子与老夫人与逗孩子的江夫人,心满意足。

    孩子的名字早就定下了,穆祯,满月当日录入穆家族谱。

    作为长子,穆祯的脾气就稳重,穆寿襄常年在外带兵,他亦自律的跟着师傅读书习武,半日不曾偷懒。

    这是个很省心的孩子,极得老夫人喜欢,教过的先生没有不夸他好的。

    时隔几年,江宜君再次有了身孕,这一胎却闹人,折腾的她连吐了半年之久不得安分,人也消瘦了一大半,穆寿襄提前两个月就回来陪着,见她憔悴不堪,心疼却又帮不上忙。

    生产时这孩子也闹人,疼了两个晚上才钻出来,哭声贼大,吵得人不得安宁。

    穆寿襄心疼夫人,对着孩子黑了脸,偏这孩子长得好,让人舍不得发脾气,老夫人更是喜欢的不行,终日抱着。

    孩子取了名,叫穆珏,同样是满月的时候录入族谱。

    有了两位公子后,安静了太久的侯府终于有了热闹的气息,打闹哭喊,日日都有,穆寿襄在外领兵,没让柔然沾染漠北半寸山河,定北侯府辉煌依旧,江宜君打理侯府上下,一切都处置的井井有条,老夫人得以安享晚年,看着两个孙儿膝下寻乐,身子到是一天一天的精神了起来。

    岁月如梭,一次次征战立功,弘治帝对穆家的赏赐也越来越多,弘治帝册封老夫人为老太君,表彰定北侯府的功劳。

    后来,穆祯长成少年,穆寿襄把他带在身边,冲锋陷阵,杀敌驱兵,将自己的经验一样一样讲给他听。

    再后来,小儿子穆珏调皮捣蛋,又被老太君和江宜君溺爱的一身小性子,穆寿襄打了他一顿,把他丢出家门,让他自己走去漠北,扣在自己身边,自己回家才带他回去几日,平日在漠北便亲自督促他习武骑射,但凡闹性子就是一顿打,硬生生把他的皮劲压了下去。

    两个儿子渐渐长大,朝廷局势也到了千钧一发之际,弘治帝一道圣旨,将穆家剔除在朝廷管辖之外,给出了他帝王生涯中最大的信任。

    新帝登基,寒门上位,两党内斗,公主招婿,一桩婚事将穆家拖入旋涡与夏侯家相抗。

    交出兵权,解除私军,听从朝廷调度。

    先为侯,再为王,去王爵,拜元帅。

    穆寿襄为大魏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有辜负弘治帝信任,没有辜负穆家历代先祖的期望。

    只是,他对自己的发妻食了言。

    ------题外话------

    马上开始管家嬷嬷上位记

1757: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一)

    领到了俸禄,谦王回家的样子都意气风发。

    他摇着扇子回来,在大门口就有小厮忙着递茶伺候,坐下后,手边已经摆好了各色点心,随便拿了一块尝一尝,就知道是承乐的手艺。

    “承乐呢?”

    边上的丫鬟赶紧说道:“姑姑在库房,林姨娘说她房中的帘子旧了,夸姑姑眼光好,定要姑姑给她亲自选。”

    “这么热的天在库房?”谦王立刻站起来,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把自己手边的酸梅汤端上,摇着扇子就过去了。

    库房里,承乐在几匹布料跟前仔细的挑选着。

    嬷嬷抱来两匹料子:“姑娘,这是今年新得的绸缎,用来做屋里的帘子会不会太过奢侈了?”

    “这是平昌的绸缎,只是一般的好东西罢了,倒也还没到奢侈的地步。”承乐捻了捻:“料子还不如去年呢,用来做衣裳穿也难见大场面,最多裁成常服在家里穿穿罢了。”

    谦王端着酸梅汤进来:“我这里可不是明仪府上,好东西堆成山的随便用。”

    “王爷。”所有人都赶紧见礼,承乐也不例外。

    谦王巴巴的凑上去:“天热,解解暑气吧。”

    “不喝。”承乐继续挑选:“王爷要是无事就去休息,奴婢还得为林姨娘挑选屋里挂的帘子呢。”

    谦王牙疼了:“我早说了,大可将她们送出去,你不让就算了,还巴巴的伺候她们,图什么呀?”

    “两位姨娘都是老王妃安置给王爷的,王爷养了这么多年,若是因为奴婢打发了她们,那奴婢成什么了?”承乐将账册放在他面前:“老王妃虽说不在了,但谦王府还有那么多旁支兄弟在,奴婢虽然被卖到了王爷府上,但也是公主身边出来的人,奴婢行事要是让人看了笑话,那会让人觉得公主治下不严。”

    又是这个理由,谦王都听出老茧了:“我还是喜欢你纳凉喝药坐摇椅的样子,明仪来看的时候还觉得你悠闲,如今她离开盛京,你反倒忙碌起来,岂不是让人怀疑我的真心?”

    “王爷什么真心?”承乐反问了一句:“奴婢是来做管家嬷嬷的,先前两位姨娘不知,误会了什么,才对奴婢客气,如今知晓奴婢是王爷花钱买来的,支使奴婢做些小事也是应该的。”

    谦王‘刷’一下打开扇子给自己扇扇:“那你继续。”

    承乐继续忙自己的,把布料选出来亲自送过去,谦王也跟着,只是不一道进去,在外面等着。

    屋里的小美人吃着冰镇西瓜摇着扇,看了一眼鬓边微微出汗的承乐,笑盈盈的看了看她选的料子,一脸为难:“都是好东西,只是...”

    “姨娘不喜欢?”承乐看着她。

    林姨娘微微一笑:“颜色太素了些,我喜欢艳丽些的,毕竟是挂在房中,太过素净了不好。”

    “王爷最喜欢素净的颜色,屋里挂的帘子盖的被子穿的衣裳都是奴婢选的料子和颜色。”承乐也跟着她笑:“虽然王爷百八十年都不来一趟,万一来了,被姨娘一屋子的艳丽帘子刺瞎了眼睛怎么办?”

1758: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二)

    林姨娘噎着了:“姑姑虽然管家,但这语气听着,竟然像个主人。”

    “难说。”承乐依旧笑着:“虽然只是个嬷嬷,但是底下也有几十号人带着,小人得志,最容易猖狂,奴婢也是一样的。”

    林姨娘气着了:“你称呼我一声姨娘,也是想在人前敬我的,如今替我办事,不顺我的心,你反倒有理?既然不愿意,那一开始就不要答应下来,如今这样,难不成还想让人觉得我为难你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知道自己的本分,只是,今日,姨娘已经否了奴婢八次了。”承乐依旧客客气气。

    林姨娘微微一愣,心气平顺了不少,扶了扶发髻:“姑姑选的不合我意,难不成我还不能否了?”

    “自然不是,只是,我在人前敬着你,可不代表要被你当狗溜。”承乐笑意一敛:“姨娘觉得呢?”

    林姨娘摇着团扇不看她了:“下人办事,得让主子顺心。”

    “哦,那奴婢明白了。”承乐招招手,让外面的人进来:“拿进来,替姨娘挂上。”

    丫鬟的丫鬟抱着几匹大红色的绸布进来,当着林姨娘的面打开准备挂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林姨娘立刻站起来:“大红色乃是正室...”

    承乐站一旁看着:“姨娘不是说喜欢艳丽的颜色吗?奴婢想着再没有比大红色更艳丽的了,所以自作主张拿了过来,姨娘可喜欢?”

    “你欺人太甚。”林姨娘气哭了:“存心羞辱我。”

    承乐脸一黑,瞬间气势汹汹:“我羞辱你还是你折腾我?一天跑八遍库房,你自己去试试,大清早,王爷还没起身呢你就让人把我折腾起来,闹着要吃我亲手做的汤,我给做了你不吃,又让我去给你找料子,我还没找到呢又非要吃点心,一会儿麻花酥一会儿莲子羹一会儿马蹄糕,折腾我做了四五样点心,我也忍了,你还来挑刺,你想干嘛?”

    林姨娘被她凶的一愣,却闹的更欢了:“我不管,你一个嬷嬷,本就是伺候人的,让你做事不应该吗?”

    “我是来伺候王爷的,管你鸟事!”承乐烦死女人哭了。

    到谦王府这些日子,她可是把先前没领教过的女人手段领教的够够的。

    谦王的两房妾室,虽然只是摆设,但也是王府的半个主子,因着是老王妃纳下的,不能打发出去,只能留下,起初她们还忌讳着承乐是谦王主动去求回来的,猜测着可能是要收在房里伺候,所以客客气气。

    可是等了几个月都没见谦王行动,而且,能为承乐做主的明仪也离开了盛京,她在谦王府真就只是做管家嬷嬷,日子一长,胆子就大,真把她当管家嬷嬷来使唤了。

    特别是在几次试探后,发现不管她们做什么,谦王都不管后,就变着方的折腾承乐。

    人前说尽了承乐的好话,对她客客气气,人后想尽法子折腾,折腾的法子也客客气气。

    但凡承乐不带好脸色,便有人说她不识抬举了,毕竟,两位姨娘可都是把她当亲姐妹一样相处的。

1759: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三)

    承乐很清楚和她们作对自己很会吃亏,毕竟她先前跟着明仪的时候气势汹汹惯了,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她的份。

    如今即便是吃了亏,到外面说她被欺负,也不会有人相信。

    况且,明仪离了盛京,她也实在不想去和她吐槽这些,生怕她担心以为自己过得不好。

    她从林姨娘屋里出来,谦王就在外面等着。

    “何必呢?打发走了多省事。”谦王在外面把一切都听见了,可他就是不进去。

    仿佛那院子里有鬼钩他魂一样,向来是能离多远离多远。

    承乐走到他跟前:“奴婢不敢。”

    她生气了,闷闷的往前走,谦王跟上去,殷勤的给她摇扇子:“那些点心不是给我做的?”

    “王爷想多了,那是你的爱妃不吃的。”承乐把他推开:“烦死了,离我远点。”

    看样子,她是真的生气窝火了,谦王也就停步站住,折扇一合叫来嬷嬷:“把林姨娘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换成素白。”

    “素白?”嬷嬷愣了一下:“可是王爷身体康健,这素白是否不妥?”

    “有什么不妥?她换成素白我还能没了?”谦王挥挥扇子:“去吧,花也铲了。”

    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嬷嬷也不敢多话在,知道他是在为承乐出气,急忙去办。

    夜里,谦王提着特意去买的小食来到承乐屋外,看见她的影子映在窗户上,猜测又是在看书。

    他打听过承乐的身世,原是书香世家的小姐,父亲问罪才进的宫,跟着明仪这些年,见识长了不少,书也看过不少,只是平常顾不得看书罢了。

    来到他府上后,他的书房承乐可任意进出,这才发现她是喜欢看书的。

    “挑灯夜读,多些小食香茶,更为惬意吧。”

    他突然说话,承乐往外瞧了一眼,移步过来开门。

    “王爷有事?”承乐拉着门,并没有让谦王进去的意思。

    谦王把食盒递过去:“我来赔罪。”

    “王爷多礼了。”承乐接了食盒就打算关门。

    谦王忙推门拦住:“明日有一场骑射,帮我个忙吧。”

    “骑射?”承乐把门稍稍打开了些:“和什么人?”

    谦王笑了笑:“一群毛头小子,专挑我这个不会骑射的人下手,想着从我身上搜刮彩头呢。”

    “那彩头是什么?”承乐有点好奇。

    谦王临时一琢磨:“你想要什么?”

    承乐稍稍诧异,盯着他:“王爷别是连彩头是什么都没想好就来诓我吧。”

    “被你猜到了。”谦王承认的很痛快:“就当帮我个忙了。”

    承乐没答应,把门关上了。

    谦王欲言又止,想想还是放弃敲门去问,自己回屋去了。

    次日休沐,他起了个大早,拿着折扇在正堂等,没一会儿承乐就来了。

    扫了一眼她的打扮,谦王含笑起身:“走吧。”

    他往外去,承乐也跟着,被他拉着一块上了马车,缓缓往城外去。

    自来了谦王府,她便不大喜欢出门了,从长街经过,她便一直看着窗外。

    “看那。”谦王突然凑近,扇子指着一处杂耍摊子:“那人顶缸可是绝活。”

1760: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四)

    承乐仔细看着,马上又被边上耍猴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马车一路过去,杂耍不断,都是新奇玩意儿。

    “如何?”谦王看着她:“是不是很有趣?”

    承乐点点头,转过来发现他离得很近,立刻低下头:“王爷费心了。”

    她不是没出过门的大家闺秀,自然清楚这些杂耍的艺人鲜少有大清早就出摊的,若无特意安排,怎么会这么齐全?

    “你以前常出门溜达的,如今反到是极少出门,府宅无趣,我也待不住的。”谦王端正的坐好,扇子有节奏的轻敲手心:“往后,还是多出门的好。”

    承乐再次看向外面,沉默了很久才说:“三公主跟着永信侯去了雍城,十公主跟着华将军去了漠北,郡主与孙公子去了渭东,少夫人与老夫人常住鹿京,先前在公主府伺候的人也都跟着公主离开了,奴婢熟悉的人,离得都太远,出门也没意思。”

    她失落难掩,像是被抛弃了一般。

    谦王点点头:“本王何尝不是呢?”

    “王爷怎么了?”承乐疑惑了。

    “本王先前与周玉清交好,常在一块喝酒说话,结果他重新入仕就把本王抛弃了,现在更是离着十万八千里,给他写信,本王都心疼车马费太贵。

    去南方的时候,与七王爷和兰儿很聊得来,结果他们一个去了陇西一个去了渭东,偶尔给本王带点土特产回来尝尝鲜,到本王手里还坏了大半,不是长毛了就是发芽了。

    后来与穆珏聊得来,也会一块品茶吹牛,可他去的更远,上一次惦记本王送东西回来,还是一篮子晒干的菌子,那玩意儿把本王毒的眼睛冒绿光,差点一命呜呼。

    本王也可怜啊,难得遇上这么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还一个跑的比一个远,如今只能与一群毛头小子玩儿,说来,我们俩也算是同病相怜。”

    他卖惨的看着承乐,想以此拉近和她的距离。

    结果承乐瞬间一本正经:“王爷,不是奴婢护短,驸马爷送来的菌子没毒,是你自己还没熟就吃才中毒的,这个帽子你不能扣给驸马爷。”

    “......”谦王憋了憋:“好,本王错怪他了。”

    承乐继续说:“还有七王爷送来的甜瓜,虽然坏了,可奴婢不是把种子留下来种院子里了吗?明年就能吃上新鲜的了。”

    “嗯,你最是勤快能干。”谦王勾起嘴角。

    “永信侯能干也八卦,如今他在的远,你要是对他日思夜想,大可让驿站的人送折子时顺道给你送信啊。”承乐很诚恳的出主意:“或者,养些信鸽也是可以的。”

    谦王的脸色有点不大对劲了:“本王对周玉清,没有日思夜想。”

    “你刚刚还说他把你抛弃了。”

    “说错了,本王改一下,是关系疏远了。”

    承乐点点头:“他都没想着主动联系你,但你想着主动联系他,所以你还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谦王有点晕,这是什么逻辑?

    他‘刷’一下打开扇子扇起来,拒绝继续这个话题。

1761: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五)

    到了城外马场,承乐这才发现来的人挺多,并非是谦王说的与几个毛头小子比试,而是有不少世子和公子,女眷也不少。

    他们准备充分,一个二个都穿着劲装,都是等着大显身手的样子。

    “谦王爷。”

    “谦王叔。”

    他们一个个笑盈盈的见了礼,便等着谦王把彩头拿出来。

    “我不善骑射,但我找了个帮手。”谦王微微侧身后退,与承乐站在一起:“都认识吧。”

    他们一愣,顿时哀嚎起来。

    “谦王叔不是耍赖嘛,和承乐姑娘比,那你不如直接把彩头带回去算了。”

    “就是,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不玩了不玩了,王爷耍赖。”

    他们嘻嘻哈哈,却没人真的离场。

    虽然一直知道承乐厉害,但心里也想和她比试比试,以前没机会,今日终于有了,哪里舍得离开。

    “知道厉害就好。”谦王挥手把抱着盒子的小厮叫来:“这是一件鱼鳞甲,彩头便是这个了。”

    鱼鳞甲是好东西,对男人的吸引力很大,他们不嚎了,瞧着承乐,跃跃欲试,觉得可以赢了她。

    谦王打开扇子挡住,与承乐说悄悄话:“玩一玩就好,输赢无所谓,他们野得很,小心些。”

    “鱼鳞甲很珍贵的。”承乐看了眼盒子:“公主给驸马准备过一件,几千两银子呢。”

    谦王笑了声:“家里无人用得上,放着也浪费了。”

    他是一家之主,他都舍得,承乐也就不多话了,过去牵了马拿了弓,便上马等候,一块的还有几位善于骑射的女眷。

    鱼鳞甲挂了出来,太阳底下闪着光,价值肉眼可见。

    一声令下,众人纵马出去,跑了一圈过后距离才拉开。

    实行军爵制后,凡是能养马的人家,都苦练弓马骑射,女眷也会学一学,为此不少人都是弓马好手,两圈下来,难分胜负。

    谦王站在台阶上,目光一直在承乐身上,扇子握在手里,一声不吭瞧的十分仔细。

    承乐并没有太过出彩,她有意稍稍落后,与一群女眷作伴。

    “王叔。”看台上有人瞧出猫腻了:“你是不是招惹承乐姑娘了?她坑你呢。”

    谦王笑了:“是惹到了,啧,亏大发了。”

    “我可听说了,你府上的两房妾室变着方的折腾承乐姑娘呢。”边上的女眷说起:“得亏承乐姑娘心眼宽,这要换做旁人哪里忍得下来。”

    谦王有些诧异:“你们听谁说的?”

    “自然是你府上的姨娘了,她们身边伺候的人,在外耀武扬威,什么不说?有些话更是出格难听,让人难以启齿转述呢。”

    谦王心里有数了,继续看着承乐,见他们分出胜负了,立刻走上前去。

    “王叔,彩头是我的了。”

    谦王笑呵呵的点头:“去拿吧。”

    他走到承乐跟前,打开折扇替她扇了扇:“放水太过,我都看出来了。”

    “王爷不舍得了?”承乐牵着马,作势又要上去:“那奴婢再比一场替你赢回来?”

    谦王扯住缰绳:“胡闹,去纳凉吧。”

1762: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六)

    他走去席位坐下,见承乐站着,伸手把她拽下来坐着。

    “奴婢不能坐。”

    “你与其他人不同,坐着吧。”谦王把扇子放在桌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瞧着玩起蹴鞠的公子们。

    今日来的人,承乐不是很熟,为此她也不想主动去说话,瞧着蹴鞠,多少还觉得无聊。

    “我记得你玩蹴鞠玩得很好。”谦王看着她:“我给你带衣服了,去试试,如何?”

    承乐摇摇头:“奴婢今日不想玩。”

    谦王稍稍失落,却也不介意自己白费心思安排一场,坐了一会儿,瞧着半场蹴鞠结束,便拿了扇子起身。

    旁人的人问他去哪,他只说是去溜达。

    他离席,承乐自然不可能坐着,只能跟着一块。

    这个猎场承乐来过,但凡皇室的王爷世子骑射都会来这里,不远处就有一个湖,边上特意修了一联排的竹屋供人休息。

    此处不是行宫,却也是皇家禁院,周围有兵马守卫,一般人绝对进不来,为此也算安全。

    谦王的确走去了湖边,他站在秋千架上晃了晃,自行坐在一旁的石墩上:“坐下。”

    承乐四下看了看,唯一能坐的地方也只有秋千了,只好坐下拉着绳子。

    “想明仪了?”

    “奴婢与公主自小一块长大,相伴二十多年,自然是想的。”

    谦王点点头:“先前都是你陪着明仪,往后,能否把她空出来的位置留给我坐坐?换我来陪你?”

    “奴婢不敢。”

    “别自称奴婢了,我将你留下,不是真的想让你做奴婢的。”谦王打开折扇:“明仪喊你大姐,你又是陪她长大的人,于她而言,只怕比崇恩几人更算的上是姐妹,她不曾将你看做奴婢,我自然也不曾。”

    承乐不说话了,看向从不远处跑过来的几个丫鬟,发现这边有人,几个丫鬟吓了一跳,赶紧见礼离开。

    “承乐,我...”

    承乐立刻站起来:“王爷,奴婢已经不是青葱如玉的小姑娘了,奴婢...”

    “我就喜欢年纪大的。”谦王看着她,气定神闲。

    承乐拳头一握,骨节字‘咔咔’一响,谦王的扇子一顿,气氛凝固。

    沉默了好一会儿,承乐才忍下去:“奴婢是罪臣之女。”

    “我给你爹平冤。”谦王笑盈盈的看着她,自信满满。

    承乐皱了脸:“我爹是真的犯法了,不冤。”

    谦王笑意稍稍一僵,略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奴婢脾气不好。”

    “我知道。”

    “奴婢相貌平平。”

    “好巧,我向来眼瞎。”

    承乐有点想动手了。

    越说越气。

    “还有吗?”谦王笑盈盈,坐等她找理由拒绝自己。

    承乐沉默了许久,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转:“奴婢喜欢强壮的,王爷文弱,不对我的口。”

    这一下,谦王笑不出来了。

    虽然他自认为不是文弱书生,可是按照承乐的标准来说,的确与强壮相差十万八千里。

    可是,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左右一环顾,谦王把目标放在了自己坐的石墩上,将折扇塞给承乐,卷起袖子信誓旦旦:“我给你举个石墩子看看吧。”

1763: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七)

    “什么?”承乐抱着扇子没反应过来,

    谦王抱住石墩,用力一抬,整个人就僵住了,然后嗷嗷乱叫:“我的腰!”

    他把腰扭了,伤的还不轻,没办法自己走,承乐只好把他背回去。

    背着他对承乐来说还可以接受,只是谦王很不好意思,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知道他受伤了,立刻围过来好些人,承乐说了要带他先回去,让其他人继续玩儿,却仍旧有好几位世子要跟着回来。

    有他们帮忙,承乐就费不着力气了。

    几位世子将谦王小心翼翼的扶回房间躺着,很快太医就来了知道他是扭了腰,让人替他脱了衣服,仔细摸了摸,就说要正骨。

    正骨这事承乐知道,也不觉得是大事,点点头就去安排该准备哪些东西。

    锦宁与清梨小时候经常胳膊脱臼,正骨也是家常便饭,所以她并不稀奇。

    “承乐。”谦王生怕她出去,伸着手龇牙咧嘴:“快拉着我的手。”

    承乐:“?”

    “王爷。”太医撸起袖子:“让姑娘在旁边看着就行了,你忍着点。”

    谦王看了一眼太医强壮的胳膊,明显怂了:“你轻点。”

    “微臣尽量。”

    太医答应的很好,结果一上手,就跟屠夫杀猪一样,叫声凄厉。

    “啊!!!”

    太医按一下,骨头‘咔咔’响两下,谦王的魂都差点飘了。

    承乐站在一旁,谦王叫的越惨,她笑的越开心。

    还没开心够,两位姨娘就来了,哭哭啼啼的等在外面。

    谦王不去她们的院子,也不许她们进来主院,为此嬷嬷们格外尽心的拦着。

    承乐笑盈盈的出去,见她们哭的那么伤心,才稍稍觉得自己笑的太开心不大地道。

    “给二位姨娘见礼了。”承乐微微低了下头:“太医正在给王爷医治,姨娘不用担心。”

    “啊!!!”谦王鬼嚎不止。

    林姨娘哭的伤心欲绝:“王爷伤势严重,我们来为王爷侍疾。”

    “就是。”另一位妾室赵姨娘同意哭哭啼啼:“姑娘行个方便吧。”

    这二位都是美人坯子,哭起来梨花带雨惹人怜,一般人还真拒绝不了她们。

    可是,承乐也算是在她们手底下吃了几个月亏的人了,怎么可能轻易被眼泪糊弄住?

    气度一端,承乐微微含笑客客气气:“二位姨娘挂心王爷,我能理解,但是,王爷说了,由我一个人伺候就行,人多了,也不方便,况且二位姨娘与王爷原本就不亲近,贸然贴身伺候,王爷也不习惯。”

    我?

    她的自称,改的猝不及防。

    她们知道谦王曾找明仪提过亲,也知道承乐是他带回来的,收房是迟早的事。

    只是没想到昨日还自称奴婢的承乐,今日就变了自称。

    林姨娘想问个清楚,可是一想自己昨天才被谦王收拾过,也不敢再开口了,只好看向赵姨娘。

    但赵姨娘是个人精,听着承乐的话,就知道有猫腻,赶忙应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添乱了,照顾王爷的事劳烦姑娘了,待王爷稍好,我们再来请安。”

1764: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八)

    她比林姨娘识时务,说了话就走了。

    一看盟友没了,林姨娘一头雾水,想留下又底气不足,急忙跟着离开,追上赵姨娘:“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你还没看出来吗?”赵姨娘回头看着主院:“你我进府多年,也斗了多年,王爷何曾管过?如今,这王爷愿意费心思来讨承乐姑娘欢心,这可不是一般的喜欢,若是只想收房,大可直接让她进房伺候,而不是拖拖扯扯近一年都规矩。”

    林姨娘回过味了:“照你这么说,难不成还想正儿八经的让她做了侧妃?”

    “谁知道呢?府上无主母,别说是侧妃,就算是娶了做正妃,谁又管的了呢?”赵姨娘说话泛酸:“如今,只怕是承乐姑娘不愿意,王爷才一直没放话,否则,依照王爷的身份,无论是正妃还是侧妃,请旨就成,难道太后还有不允的道理?”

    林姨娘不服气:“她就是个奴婢。”

    “那你也要看她是谁的奴婢,明仪公主身边的大宫女,皇上都要称呼一声姑姑的人,谁对她不客客气气?这份尊荣,官家小姐都不一定能有,论身份,你我退避三舍都来不及。”

    林姨娘愤愤不平,心口都气疼了:“那又如何?她都多大年纪了?”

    她气的离开,赵姨娘也不追上去找气受,识趣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太医一顿操作,扭伤的腰好多了,只是谦王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瞧着像是马上就要不行了的样子。

    “腰伤无须喝药,只要静养就好了。”太医放下袖子,挡住强壮的胳膊:“微臣明日再来看看,还请王爷做事是小心些。”

    谦王一声不吭,闭着眼睛假寐。

    承乐瞄了他一眼,淡定补刀:“王爷,外面来了好些人,都知道王爷扭伤了腰,特来探望。”

    “嗯?”谦王一脸黑线:“这种丢脸的事,是谁宣扬出去的?”

    承乐憋着笑:“王爷叫唤的那么厉害,猎场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他一阵沉默,摆摆手:“谢了他们的好意,不许他们来看我。”

    “我已经将他们请走了。”

    谦王看了眼承乐,狗脸一变,笑了:“那就好。”

    承乐送太医出去,再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碗下火补气的汤,让谦王翻过来靠着引枕,她把汤碗递过去让他自己喝。

    “手艺真不错。”他喝了一口就开始夸:“清甜解腻,可见用了心,你做的?”

    承乐摇头:“赵姨娘送来的。”

    谦王顿了一下,点点头又喝了两口就把碗放下了:“她有心了,刚刚她们是不是也来过?”

    “是,两位姨娘有心侍奉,我给打发回去了。”承乐说的很自然:“王爷刚刚伤着,她们在身边只怕会坏事。”

    谦王点点头,却又觉得意思不对:“什么叫她们在身边会坏事?”

    “王爷心里明白就好,总不能让我说的太明白吧。”

    谦王拉长了脸:“你可以说明白点给我听听。”

1765: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九)

    “两位姨娘年轻貌美,婀娜多姿,王爷卧床休息的时候在身侧伺候,万一王爷兴致来了,将人都留下过夜,再把腰扭了可不好。”

    “咳!”谦王及时咳嗽提醒她不要再说了:“你一个未嫁的姑娘,说话别这般露骨。”

    承乐故意装出疑惑的模样:“我有说过一个让人面红耳赤的字吗?”

    她狡辩,谦王说不过,干脆闭嘴了,他不想做口舌之争,靠下去缓了一会儿:“你先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是。”

    承乐也不问为什么,他说让自己离开,那自己就真的离开了。

    谦王单独给她收拾了一间院子出来住着,就在主院隔壁,还有两个丫鬟帮忙收拾。

    回屋待着,没一会儿就来了个嬷嬷传话:“姑娘,王爷吩咐替你收拾东西,搬到城外庄子上去住些日子,奴婢们替你打点。”

    “现在?”承乐瞧了瞧外面,已经是傍晚了。

    嬷嬷点头:“是,王爷就是这么吩咐的。”

    “好吧。”承乐四下一看:“我自己收拾就好,很快的。”

    她带了几身衣裳,又把身上唯一值钱的匣子带着,轻装简从进的谦王府,如今也轻装简从的离开。

    府外已经有马车等着了,她头也没回的上了马车,除了一个车夫,没有任何人跟着。

    人人都说承乐被谦王撵去了城外的庄子,身边还没有一个伺候的人。

    小皇帝国事忙,又向来不管内围私事,为此,头一个问起这件事的人,是崇恩。

    和静带着孩子随孙玄策离开后,她便清闲的要命,因着有明仪离开前托付的关系在,事关承乐,她都不会做事不管。

    她亲自登门,赶上了谦王休沐在家的日子,一盏茶没喝,就先问起话来:“历来,我都觉得王叔府上的人知道分寸,可这数月以来,到让人大开眼界,想必是因着十几年都不曾有过可对付的人,突然冒出个敌人,便可劲的欺负了。”

    谦王笑着,却不搭话,崇恩是来兴师问罪的。

    为的,就是外面那些流言。

    外面的流言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从来没问过,承乐是他登门求过的,被拒后又使招带回来的。

    承乐姑娘会被谦王收房。

    这不是什么秘密,也不会有人不信,毕竟,他对承乐的心思算得上是光明正大了。

    只是,承乐一直不点头,他便一直不动手,久而久之,便让人看了笑话。

    “承乐怎么说也是宫里出来的人,对和静也多有照顾,和静称她一声姑姑,我便不能怠慢了她,如今她独自住在城外的庄子,我也不忍心,为此来还请王叔托个情,容我带她回了府。”

    谦王摇摇指头,笑了:“不行。”

    “那王叔想要如何?”崇恩等着他做决定:“王府的妾室是老王妃所纳,又在府上十几年了,的确不能轻易遣散,但承乐怎么说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被王叔打发去了庄子里。”

    谦王看向她:“女子出嫁,由娘家出阁,若是让她从谦王府出去再进来,与纳妾何异?”

1766: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十)

    外面的流言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知道林姨娘和赵姨娘可劲的欺负编排承乐。

    只是,他向来不喜欢口舌之争。

    与其在外说上千百遍自己对承乐并非一时兴起,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娶她过门。

    “王叔要明媒正娶,为正妃?”崇恩诧异无比。

    毕竟,谦王府是长孙家正统嫡系一脉,比起三王爷这些庶出王爷,身份高出不少。

    “有何不可?”谦王笑盈盈的反问。

    崇恩摇摇头:“没有,王叔辈分高,我这个小辈自然没有管束的道理,只是,承乐可同意了?”

    “...不曾。”谦王一脸挫败。

    兴冲冲的崇恩冷了脸:“这么说,王叔在一厢情愿?”

    “你说话可以别难听吗?”谦王又打开了他的折扇:“本王也是不惑之年的人了,总不能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毛毛躁躁。”

    崇恩点点头,认同:“王叔大可试试,承乐能一拳打死你。”

    “来人,送客。”

    他把崇恩撵走了,无聊的待在正堂,看见桌上有点心,拿起来吃了一口就嫌弃的丢了回去。

    承乐做点心的手艺极好,这几个月来他早已经吃习惯了,换做别人做的,当真吃不惯。

    大风将外面的叶子刮了进来,天色也突然阴暗了下来,谦王走去门口看了看。

    要下雨了。

    夏日里的雨总是来的猝不及防一些,剧烈且短促,转头又是一个艳阳天。

    “好机会。”

    他念叨了一句,吩咐人备马,他要出门。

    管家跟上来劝说:“王爷,马上就要下雨了,还是坐马车吧。”

    “不,本王要骑马。”他倔强的像个孩子。

    管家一阵无奈:“王爷,您的马术不好。”

    “本王慢慢溜达。”

    他执意骑马,管家只好去安排,结果他还不许人跟着,自己走了。

    刚出城门,大雨就泼下来,将他淋成落汤鸡。

    虽然是夏天,但被浇了个透心凉,又被大风吹着,谦王还是冻了个哆哆嗦嗦。

    他抖着来到庄子上,卑微的去敲门:“承乐,承乐。”

    没人理,庄子上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原本留在这里的人,第二天就被承乐全部打发回了王府,如今,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承乐。”谦王猫着腰从门缝里看,还是看不见人。

    进不去,雨点又开始落了,他只能卑微的缩在大门口,勉强避雨。

    淅淅沥沥的雨滴中,承乐回来了,她戴着斗笠穿着蓑衣,一手提桶一手拿着鱼叉。

    满载而归。

    瞧见缩在自己大门口的人,承乐加快步子过去,瞧清是谁后都无语了。

    “王爷,你怎么在这?”

    谦王抬头看着她,脸色已经发青。

    承乐忙放下东西把他扶进去,他湿透了,身子发凉,坐在椅子上连自己的衣服都解不开。

    “怎么出来没人跟着?”承乐抱了被子过来,替他脱了衣裳,用被子裹在他身上:“下雨天不坐马车吗?”

    谦王看着她,不说话。

    承乐也没多问,抱着湿衣服出去晾在廊下的绳子上,又去沏了热茶过来放在他面前。

1767: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十一)

    “承乐。”谦王拉住她:“别忙了,先把鞋换了。”

    为了方便下水,她特意穿的草鞋,裤腿也是挽起来的,一路走回来,脚上都是泥巴。

    承乐点点头,去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放下谦王跟前:“王爷也把鞋袜脱了吧。”

    大雨浇的谦王裤衩都湿了,更别说鞋袜了。

    脱了鞋袜在热水里泡着脚,冷气总算是少了些。

    承乐在廊下洗脚换鞋,谦王微微探身看着她,承乐一扭头,就发现他在偷看。

    “哎呀。”谦王故意叫起来:“古人常说女子玉足不能轻易外露,瞧见了就要为其负责,不想今日我也碰上了。”

    承乐没搭理他,将脚上的泥巴洗干净,换了鞋袜把水泼了,去了屋后的小厨房。

    她刚抓的鱼,一条条正新鲜,捞出两条杀了做菜,其余的放进水缸里养着。

    谦王跟了过来,身上还裹着被子。

    他没衣服可以换,又怕着凉,只能如此。

    “我想喝鱼汤。”他站在一旁提要求,眼睛觊觎着水缸里的鱼:“再来个红烧的,对了,熏鱼也不错,还有...”

    承乐拿着刀,麻利的给鱼开膛破肚:“这是我几天的伙食,不是一顿的。”

    “啊?”谦王惊了一下:“哦,那...那你做什么吃什么吧。”

    他在一旁坐下,裹着被子一声不吭的瞧着承乐。

    两个鱼头,一个煮汤一个剁椒,一条鱼身红烧,一条剔了刺剁成肉泥,加些面粉和好擀成面皮,包上馅料清蒸,外加两三道小菜,承乐一个人全部弄好。

    她的手艺很好,谦王敞开了胃口吃,吃完了都不想去收拾,满桌狼藉干脆放着。

    雨下个没完,承乐盘腿坐在草团上看着外面,谦王歪在椅子上,撑着脑袋看着她,两人都静悄悄没说话。

    “这雨似乎停不了了。”谦王主动开口:“把你的斗笠和蓑衣借我吧。”

    承乐这才回头:“庄子大,若是雨不停,王爷便暂居一晚吧。”

    反正这地方是他的,没道理不让他住。

    “不不不,这可不行。”他走了过来,蹲在承乐面前:“人心叵测,口无遮拦,我若在这里住一晚,那什么流言传不出去?”

    承乐摸摸鼻子:“王爷也知道流言啊。”

    还以为他聋了呢。

    “怪我了?”谦王笑起来:“说来的确怪我,让你无端被人编排。”

    承乐转开身子:“王爷不必与我说这般的话。”

    “要说的,原本是想着让你住在府里,也能日日见着,却不想外面那些人说话越来越难听,所以只能把你送出来,你可是在与我赌气,所以才把伺候的人都打发回去的?”

    “嗯?”承乐看向他,有些头疼:“要是我说,我就是觉得人多事烦,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待着,王爷会不会相信?”

    “相信,我记得你曾一心想买个庄子,为的便是有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对吧。”谦王拉了一个草团过来,坐在她身边:“其实我也喜欢一个人待着,清清静静,无拘无束,可如今不是了,如今,我想与你一块待着。”

1768: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十二)

    承乐微微一愣,别开脸不出声。

    “外面的人都说我对你不过是一时兴起,可仔细想想,谁的一时兴起,会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呢?”他裹着被子,目光落在了外面:“真心说来,我对你的印象并不多,一个整日里跟着明仪跑来跑去的小宫女罢了,年岁渐长,脾气越大,也成了宫女太监嘴里的姐姐姑姑。

    你替明仪办过很多事,旁人知你上门便没有好事,对你忌惮,我便想着大概是个凶狠无礼的姑娘罢了,后来在齐国相处几日,才觉得你是个有趣的人,脾气虽然不好,却知道收敛,做事也能有章有法,跟在明仪身边涨了不少见识,旁人到底是不如你的。”

    承乐不知怎么回答他对自己的评价了,干脆问道:“那王爷喜欢我什么呢?”

    “性格与见识。”谦王看着她:“一个人的容貌不过外物,而且容貌对我来说,不过赏心悦目之物罢了,着实不重要,但性格与见识不同,你我并非少男少女,已经不是处事由心情决定的年纪了。

    我们都学会了克制情绪,都学会了权衡利弊,性格已经固定,多年阅历,见识开阔,处事也越发周全,轻易不可改变,与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双方都会觉得开心。”

    承乐微微有些失落:“这么说,王爷只是觉得我合适?”

    “不是啊,是喜欢,并且合适。”谦王大胆的握住她的手:“说实话,凭我的身份家世,寻一个我要求中的女子并非难事,但要即合适又能让我喜欢的,太难了,而你,刚刚好,都有。”

    承乐努力琢磨了一下才把他的意思理顺:“那如果我对王爷没有心思呢?”

    “恨我也算是一种心思了,强娶回去,你还能不从?”

    承乐皱眉:“强扭的瓜不甜。”

    “但是解渴。”

    “......”

    他凑近过来,鼻息也扑在了承乐脸上,一脸认真:“嫁我为妻,生同寝,死同穴,我们中间不恒插任何人,你我皆是父母亡故之人,无长辈纷扰,虽至中年,却也可期儿女同有之乐,岁月朝暮,年少心动之意却不可辜负。”

    承乐僵在原地,瞧着他,说不出话。

    谦王试探着往前凑了一分,承乐立刻躲了一下。

    “扑哧~”他笑了出来:“一亲芳泽这事与洞房花烛一样,都要成亲之后才能符合礼数,若是随意夺了,你我都成轻浮之人了。”

    承乐把他推开,起身收拾桌上的残局。

    “我让人选好日子了。”谦王爷站起来:“初冬的时候,只要你点头,我便给明仪送信,让她回来送你出嫁,我也会去请旨,求太后赐婚,家里的姨娘你也不必膈应,她们虽然是我母亲纳的,轻易打发不得,但我会请恪王老太妃做主,为她们另寻归宿。”

    承乐端着碗碟:“王爷当真不嫌我年纪大?”

    “我比你年长,我们俩就无视年纪这件事吧,否则两败俱伤。”

    “那若是我生育艰难呢?”

    “我的两房妾室入府十几年都没动静,即便外人说道,也是我有问题,与你何干?”

1769: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十三)

    他说的诚恳,神情认真的让人无法怀疑。

    承乐没拒绝,谦王便默认她同意了,待雨势稍小,便骑马回去。

    他先去求得恪王妃,给了丰厚的银钱贴补,为林姨娘和赵姨娘寻得归宿,耐心的等了一个多月,才进宫去请旨赐婚的。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将承乐与两位姨娘的事划清界限了。

    他请旨婚娶承乐为正妃,赵秋容很爽快的就允了。

    没人说这门亲事不好,承乐唯一会被人说道的只有门第家世,她本身的能力,挑不出错的。

    有了太后懿旨,这门亲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谦王府开始准备起来,谦王除了上朝,休沐的日子便总是去庄子上待着。

    没人守在身边,承乐过上了她最喜欢的自在日子,捕鱼,打猎,种菜,浇花,一整天的时间,她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有时懒得动弹,便在竹榻上睡一整天,点心茶水都放在手边,能不起来绝对不起来。

    不过,这都是她一个人的时候。

    休沐的日子谦王一来,她便不能这么清闲了,谦王文弱,即便有心陪着她,也是捕鱼落水,打猎滚山,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煮茶的手艺不错,还能变着方的将茶水煮的好喝一些。

    每每这时,承乐便有心做上好几样点心出来,就着香气四溢的茶,与他互吹古往今来的野史,即便有时会被他纠正与实不符,却也话题不断。

    等秋末天气渐渐冷了的时候,他们也会一块看书,往往是谦王端坐在榻边,承乐缩在竹榻上盖着毯子。

    他谨守着规矩,即便每次见承乐缩在竹榻上都想躺上去抱着她,却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并不曾真的会对她做什么。

    虽大的越礼之举,便是将她抱在腿上,闻着她的发香,故作镇定的看书不语。

    婚期将至,明仪回来了,带着两个孩子,把承乐接回公主府。

    谦王辈分高,他成亲,明仪这一辈的人都得做小跟着去迎送,赵秋容和小皇帝也不能受礼,毕竟赵秋容也要喊谦王一声王叔。

    承乐的嫁衣是谦王着人送来的,是历代谦王妃进门时穿的吉服,一身行头,副后之礼。

    成婚那一日,承乐是从公主府出的门,送她出门的人是锦宁。

    谦王辈分太高,根本寻不出同辈未婚的人,只能由晚辈代替。

    按辈分,谦王是锦宁的叔公。

    出门,登车,他们不用入宫,只需走一趟宗庙,祭拜列祖列宗,然后就可以回府了。

    谦王鸡贼,与一群老王爷同坐,称兄道弟,年轻人想闹他,也没胆子上去,只能坐在周边,将他团团围住,静等一群老头子吃饱喝足赶紧走人腾地方。

    可是,老头儿能吹,特别是说起自己年轻时的事,更是插话都难。

    他们还没聊完散席,谦王就笑盈盈的顺利回了屋,临走还不忘招呼几个准备弄他的世子给诸位老王爷倒酒,顺顺当当的把人扣在那了。

    回屋后一番行礼,嬷嬷们笑盈盈的退下,留下新人洞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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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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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
本想安安静静做个一方少帅混日子,谁知道被好色的长公主看上了,无奈成了全能驸马,干啥啥都行,撕逼第一名。
本想安安静静搭伴过日子,谁知身边的狂徒越看越顺眼,撒娇卖萌耍流氓无所不能,他还挺喜欢。
皇帝王爷后妃大臣,就没一个吃干饭的,天天闹事不放假。
偏偏家里的狂徒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主。
她撕逼,他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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