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 搬来陪我住(2)
‘啪——’一声重响,电话被撂了。
岗亭里的人,只觉得胆战心惊。自己这是哪里做错了不成?可是,先生明明就只交代要留下车钥匙,没有交代其他的啊!
上楼睡觉的时候,夜枭脸色差到了极点。
这种差脸色,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清晨的早餐。看着那张冰冻的脸,连纳兰都不敢大声喘口气。
等到夜枭出了餐厅,出了门,她才松口气。
“纳兰小姐,先生这是怎么了?”阿青看着那背影,好奇的问。
“不知道。可能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吧。”
“我觉得不像,只怕又是和那位白小姐有关。”
提到她,纳兰面上掠过一丝怅然,“怎么会和她有关?”
“听昨晚值班的程姐说,昨晚半夜3点多,白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找过先生。不过呢,先生把她毫不留情的拒在门外了。而且,还没收了她的车钥匙,让她半夜自己走路回去的。你说,好笑不好笑。”
纳兰听着‘噗’的笑了,“真把她拒之门外,让她走路回去的?”
“那还能有假啊?”阿青猜测着,“我看呐,肯定是昨晚她来闹腾,先生不乐意了,所以今儿才这样臭的脸色。不是你说,先生恨透了她么?”
“是这样吗?”纳兰虚虚的回问一声,没什么底气。夜枭对她,是真的恨透了吗?她其实自己也理不清楚。如果真的恨透了,自己的存在,又代表什么?如果真的恨透了,那晚他为何宁可睡她,也不肯和自己上床?
………………………………
第二天。
白粟叶睡到很晚,醒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昨晚没有脱下的裙子。昨晚太困,回家就睡了,甚至连妆都没来得及卸。
她是被震天响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靠在沙发里,慵懒的接了电话。
“喂。”
“部长,事情不好了!”
能把电话打到她家里来的,也就只有白狼了。她勉强打起精神来,“什么事?”
“夜枭在和宋国尧碰面!据我所知,他们是在谈合作的事!”
白粟叶皱着眉,夜枭这家伙,说话未免也太不讲信用了!
“他们在哪?”
白狼报了地址,白粟叶二话没说,就把电话挂了。几乎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风风火火的就出去了。
……………………
夜枭和宋国尧定的见面的地方,并不是很起眼。
热热闹闹的餐厅,来来往往的各路客人,任谁也不会想到在这里,会有一桩大买卖要交易。
他们挑的地方是最隐秘的一间包厢,白粟叶一早就调查过,这里是宋国尧的秘密基地。
她穿着制服,在这样的场合,英气逼人。一路吸引了不少注意力,以及男人们投射过来的倾慕的眼神。
“抱歉,小姐,今天这里暂时不接待任何客人。”在去往包厢的长廊上,就被服务生给拦住了。
“我是国安局的人,今天来这里是公务,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拦!”白粟叶将证件掏出来,对方看了一眼,脸上立刻彰显出为难来。
里面的人,每一个都不好惹;而外面的这位,显然也是一尊惹不起的大佛。
“那……请您在这稍等,我去去就来。”
…………
夜枭和宋国尧谈到一半,虞安进来了。他俯身下去,低声耳语,“先生,白粟叶到了。”
夜枭掀开袖口看了眼时间。离消息送出去已经1个小时,她来得很慢。
“要让她进来吗?”
“不必。”夜枭将袖子拉下,神色淡漠,目光投向宋国尧,“继续谈。”
虞安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他的心思。
给国安局消息,说他们要和宋国尧谈判,不就是想让白粟叶送上门?可是,现在人来了,他却一副不想见她的样子。
………………
“抱歉,我们先生并不想见你。”虞安出去,冷着脸转达夜枭的意思。
“那你把他的私人号码给我,我亲自和他解释。”白粟叶拿出手机来。
虞安瞥她一眼,“你现在死缠烂打,还想从我们这儿得到什么?”
白粟叶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绷紧。对于虞安,她一样心存愧疚。
虞安看着她,哼笑一声,举起自己的手,撩起衣袖,摆在她面前,“白部长,您可还记得我手上这伤口?”
白粟叶看了一眼,便移开去,没有再看第二眼。这伤口,是十年前为了救火场中的她,被东西砸中而受伤的。
虞安是拼了命救过她,为了她差点废掉一整条胳膊。
“我现在在想,那场火灾,应该也是你自导自演的吧?精锐部队的人,在火场里,不可能不会自救,是不是?我和先生,居然会对你这种小把戏深信不疑!”
虞安说到后来,语气越发重起来,每一个字,都咬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咬碎了一样。
白粟叶深吸口气,让自己心底的情绪平静一些,才抬起头来,开口:“抱歉,学会伪装,也是我们的课程之一。当初,剿灭你们,是我的职责所在。我别无选择!”
“好一个别无选择!你的别无选择,害死我们几十个用生命来保护你的兄弟!”虞安眼眶红透了,亦不知道是太生气,还是想起过去而太伤心。他垂在身侧的双手,隐隐有些发抖,绷得手臂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白粟叶,现在晚上你睡得着觉么,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不怕有孤魂野鬼来找你索命?!”
白粟叶不愿他看穿自己的心思,毕竟,他们是黑白两道,早已经不相为谋。
而且,过去的恩怨和伤害,又岂止是现在一两句话能抚平的?她想,现在她做得再多,其实也无法弥补一二。
她只平静、冷静的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
冷静得近乎绝情。
虞安沁凉的眼看着她,“这才是你白粟叶真实的样子!你只有一颗丑陋又肮脏的心!我想,夜枭现在一定很后悔,当初没有在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亲手杀了你!”
白粟叶抿了抿唇,不去理会胸口的隐隐作痛,“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619 搬来陪我住(4)
那时的她想让他快乐。
看他被自己惹得激丨情难耐,无处可泄的样子,又觉得特别骄傲,特别有成就感。
惹到受不了时,夜枭会翻身把调皮捣蛋的她摁在身下,一手扣住她两手,警告:“再闹,我真要了你!”
他浴火焚丨身的时候,一双眼都能喷出火来了。
她会得意的笑,眼睛湿润而透亮,“我不怕,我有护身符。”
“等你亲戚走了,我多的是机会教训你。”
“可我年纪还小,你舍得那么欺负我吗?”她明显是恃宠而骄,知道他愿意这样宠着自己。他叹气,“所以,你要快快长大,我怕我等不了两年……”
那时候的白粟叶甚至会想豁出去,把18岁的自己交给他。因为,她很清楚很清楚,他们之间……等不了两年……
没有未来的……
“你不会以为发呆我就可能会饶过你吧?”
他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想到过去,再看如今,她鼻尖微微泛酸。心里全是苦涩,面上却浮出浅淡的笑容,“十年都过了,没想到你记性这么好。”
夜枭已经没有半点耐心,尤其,有些事,是不能想的。一旦想到,光是看着她翕动的红唇,都觉得那是诱惑,是在撩拨他。他已经迫切的想要她那么做!所以,根本无暇管她话里是不是在讽刺自己,只痛苦的皱着眉,闷哼一声,“别废话,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就滚出去!”
“好,我答应你。”白粟叶已经豁出去了。她知道夜枭是有意在羞辱她,给她出难题,也许是想让她退缩,也许是这样能让他更开心,可是,她一向不是知难而退的人。
将一头风情魅惑的卷发拨到肩后去,鼓起勇气蹲下身。
她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手指碰上他裤头的时候,指尖和呼吸都在发抖。她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一切展现在自己面前时,她还是觉得晕眩了下,呼吸都秉住了。
以前的自己,怎么能……那么大胆,又那么不知羞?
她蹲着身,头发撒下去,几乎及腰。身上一片凌乱,灼热的红唇离他那么近。
这副样子,只看一眼,都叫男人每一个细胞都会沸腾。
他清晰的感觉到她带着香甜的气息喷洒在他最敏感的位置,他呼吸更重了,深瞳里漾出荡漾的春情。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感觉给逼疯了。
…………………………
一分钟后……
“****!”一声低咒,伴随着闷哼声,传来。
而后,是女人幸灾乐祸的轻笑。
这该死的女人,哪里是取悦他?!居然咬他!
那痛,叫人头皮发麻。
他咬着牙,几乎是用杀人的眼光盯着她,“白粟叶,你找死!”
“看来,没办法再继续了。”看着疲软下去的某个地方,她站起身来,风情万种的冲他眨眨眼,“sorry,太久没有做过,没有什么经验。”
那笑容……
夜枭身形一怔。
又是那样可爱的样子……
突然间,他像是跌进了记忆的长河里,叫他有些分不清是现在还是过去。或者,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假。
被他盯着看了半晌,白粟叶才后知后觉。怔忡一瞬,赶紧低头整理自己。边扣着扣子,边脸红的问:“为什么这么盯着我?”
夜枭回神。
呼吸很重。
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差点又要被她的笑给迷惑。
他查看了下自己的某处,没有伤口,才利落的拉上拉链。几乎是很快的,就让自己恢复了原本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有那一如既往的冷酷。
“夜枭……”看着那往外走的背影,白粟叶下意识跟上去。刚刚,他们那……应该不能算是取悦了他。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笑!”夜枭回过身来,提出要求。
白粟叶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
“你每一次笑,都只会让我更厌恶你,更憎恨你,更想将你打入地狱狠狠折磨你!”
白粟叶胸口绞着痛。
恨一个人恨到极致的时候,连笑都是错。
她有些无力的问:“那我们的协议,还继续吗?”
“为什么不?我还没折磨够你。不过……从今天起,你必须搬到我那去住。”夜枭的语气,不容置喙。
“搬去你那?”白粟叶皱着眉,显然,对于这个提议,她无法苟同。“如果我搬去你那,纳兰……”
“我的女人,还由不得你来管。”夜枭切断了她的话,薄唇掀动,警告的开口:“别越矩!”
“……”她沉默了,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可是,胸口却像是被塞了很多棉花一样,让她透不过气,更说不出一个字来。
门,被拉开,又被‘砰——’一声,关上。
她愣愣的、愣愣的站在那,只觉得那沉重的一声,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的女人……
既然,已经有一个属于他的女人了,又何必还非要她呢?
白粟叶深吸口气,将眼里的湿润,吞噎回去。她想,这种想要流泪的感觉,不是因为还在爱着这个男人,而是因为……过去的美好,被自己亲手摧残成了如今这支离破碎的样子而觉得遗憾吧……
这未流却想流的眼泪,仅仅只是因为遗憾而已……
一定是的。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这样一想,心里似乎舒坦了很多。否则,身为卧底,爱上自己要对付的人,还一爱就爱了十年,这多对不起自己身上这身制服?
深吸口气,将自己整理好,提唇笑了笑,才走出去。
经过餐厅,一路,许多探寻的目光。
那些眼神,都来自于刚刚从洗手间里跑出去的那群男人。当然,这会儿那群男人恐怕早就把这件事扩散开了,大概大半餐厅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大家都指指点点,神色各异。
她不甚在意。
目不斜视的走出去,拉开停在路边的跑车车门,‘轰——’一声,驱车离开。
她现在无意在意那些路人的目光,更要在意的是……从今天开始,将要和纳兰同住一个屋檐。
620 夜枭,你就是个禽兽(1)
虽然只是短短三十天,不,已经过了两天,只剩下28天。但是,这28天要怎么过,她心里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
白粟叶回到自己住的房子里,在斟酌着自己该带些什么东西去他那儿。
白狼打电话过来,“部长,情况怎么样了?夜枭和宋国尧真合作了吗?”
“没有。”
“你说服他了?”
“嗯。”
“你怎么说服他的呀?”白狼好奇的问,“以你们的私交,他应该没那么好说服吧。”
“你问这么多,今天没事?”白粟叶不想多说自己和夜枭的事。
“忙得焦头烂额了。”
白狼哀嚎一声,把电话挂了。不过,宋家没了夜枭当支撑,他们少了很大的威胁。
白粟叶也没有怎么收拾。28天而已,不需要太多行李,甚至……也许用不了28天,夜枭就已经厌烦了。
…………………………
三个小时后,当白粟叶拖着行李到夜枭住的城堡时,纳兰正在厅里画画。白粟叶站在外面,远远的看着满厅里都是颜料、画板,还有各种各样的素材,她顿觉怅然。
从前,自己那么爱画画,最喜欢的画家是alex。夜枭为了哄她,曾经重金买过许多alex的画送给她。
只是后来……
那座曾经保存着她一切记忆的房子,最终都在火里化成了灰烬。跟随着他们曾经的记忆一起,只剩下如今的一片狼藉……
“好了,大功告成!”纳兰放下笔,长松口气。阿青赞道:“纳兰小姐,先生说你有天赋果然有天赋。”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什么都是好的。拿你没办法。”纳兰无奈的摇头。
“可不只是在我眼里。在先生眼里,你也一样什么都是好的,而且啊,还是最好的。”阿青羡慕的感慨:“你看这屋子里,哪一样不是你钟爱的呀?就连地上那大摆钟,都让虞安来特别问过你的意思才拉回来。真是很难想象,先生那么清冷的一个人,还能对一个人这么上心思。”
纳兰笑了,像个幸福的小女人。
白粟叶环顾一圈,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家里的摆设,竟然都是纳兰的喜好。
不得不说,她的审美品位是真的很不错。
也不得不说,夜枭……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能爱到极致……
“咦?你怎么来了?”
阿青一转头,就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白粟叶。
白粟叶只是淡淡的冲纳兰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提着小小的行李箱往里面走。
“你干什么?”阿青往她跟前一挡,“昨天被先生赶走不死心,今天还提着行李过来了?”
对方的针锋相对,白粟叶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掀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明明是毫无情绪,可是那眼神看过去,阿青还是愣了愣,莫名其妙的一下子就变得没有了底气。
她唇瓣动了动,到底还是讪讪的侧过身,把路给让了出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用说,也什么都不用做,已经叫人莫名折服。那份清冷又高贵的气场,是与身俱来,不需要任何外在包装。
“小姐……”回过神来,白粟叶已经进了城堡,阿青转头看向纳兰。
纳兰看着那行李箱心里已经是五味陈杂,各种滋味都有。夜枭说白粟叶只是仇人,可是,她心里更清楚,没有哪个夜枭的仇人,敢提着行李箱住到他眼皮底下的。
“白小姐是客人,你不要不懂事了。”缓缓放下笔,纳兰佯装生气的轻训了阿青一句,才冲白粟叶浅浅一笑,站起身来,“白小姐,抱歉,你不要和阿青计较。她只是太护着我了,所以把你当了假想敌。其实夜枭的女性朋友很多,住进这儿的也不少,来者就是客。阿青,你去整理个房间给白小姐住下。白小姐喜欢哪间房就尽量挑,都可以。”
白粟叶目光沉静的看着前面的年轻女孩,18岁的年纪,一双眼纯净得像毫无杂质的水晶。可是,举手投足、字里行间却完全是女主人的气势。
她突然有种自己莫名当了小三的感觉。
胸口,微闷。
不知道自己住进这儿到底算什么。
“怎么了?白小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纳兰见她盯着自己看,微微一笑,问。
白粟叶回神,相比于纳兰的笑脸,她的态度始终清清淡淡,“不用招呼我了,我就睡我前天晚上睡过的那间房好了。”
…………………………
白粟叶不需要人招呼,阿青自然没有再跟上去。而且,还被刚刚她一记眼神震慑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纳兰怔忡的看着那背影,薄唇轻抿了抿。
“小姐,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呐?”
“很漂亮,又很有气质,是不是?”纳兰涩然的问。
“……”阿青翘翘嘴,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还是点了下脑袋,“确实是很有气质。一看好像就不太像普通人。”
………………………………
小剧场:
白先生对白小公主宠爱有加。
白小公主会叫‘爸爸’的那天,他立刻就打电话定了一个电话。
白太太问白先生,订的是什么礼物。白先生道:“一块石头。”
石头?
白太太很担心,“你不要学谁谁谁那样,定多少多少克拉的钻石,小孩子不但用不上,以后长大了,还可能会养成她的虚荣心。”
“嗯。”白先生也就那么一应。
翌日,白太太果然收到一块石头。打开来看,满头黑线。
不是钻石。
居然是……
陨石!
“抠门的!别人送钻石,你送陨石!”老爷子很是嫌弃自己的儿子。他觉得他们家的小公主,其实什么钻石都配不上。更别提什么陨石了!
白夜擎不以为然,只让白太太仔细收好。白太太甚是不明白,“这东西买来做什么?”
白先生淡淡的道:“以后等她长大了,如果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我就把这个给她。”
夏星辰一听,心里就更担心了。白先生连天上的星星都愿意摘给女儿了,还有什么不能给的?以后,应该会把孩子宠坏吧!
621 夜枭,你就是个禽兽(2)
“s国国安局安保部的部长,你说她是普通人吗?”纳兰语气里更多艰涩。
“她是……部长?不会就是那个……总统先生的姐姐吧?”
“就是她。”
“这么厉害哦~”阿青的语气,简直是对白粟叶刮目相看。
“你平时都不看国视新闻么?”
阿青猛烈摇头,“都无聊死了,我这种安分守己的小老百姓,实在关注不来。”
纳兰没有再接话,目光只是看着那背影,直到白粟叶进了那房间,关上了门,她都怔忡的没有移开视线。
“小姐?”阿青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纳兰回神,“我们……是不是很像?”
“……嗯,是还真的挺像的。之前大家就都在说。”
“那……和她比起来,我是不是有些像东施效颦的小丑?她那么优秀,什么都好,我却什么都不是……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女……”她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睫,和她比,自己无论是性子还是事业或者家世,似乎都没有可比性。
夜枭那样的男人,该配的大概是样样都优秀拔尖的女人吧!
阿青察觉出她情绪不对劲,赶紧安慰道:“小姐,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虽然你是孤女,可是,你有先生护着你啊!你要不是孤女,先生还不会收留你呢!再说,她那么厉害,又有什么用?男人都不喜欢厉害的女人,就喜欢像小姐你这样的,温温柔柔,需要保护的。”
纳兰笑了一下,望着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安慰我呢?”
“当然是真的。你想啊,这要是你半夜出现在外面,先生舍得让你大半夜的又折回去?我看呐,他肯定要担心你在路上遇上什么不法分子了!”
纳兰原本的自惭形秽因为阿青这番话,又扫进了角落里,顿时荡然无存。
…………………………
白粟叶放下行李后,并没有在这里多留,而是回了国安局。
局里很多事,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容不得她想太多儿女情长的事。这天,一如既往的加班。拿出手机来看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凌晨了。
夜枭……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想起他,又不自觉想起那日在男洗手间里的画面,只觉得唇瓣都像着了火一样,滚烫。
“部长,我送你回去。”白狼敲门进来。
“我自己开车。”
“这么晚,我怕你犯困。”
“不用担心我。”白粟叶坚持拒绝。不想让白狼知道自己和夜枭的交易。越少人知道自然越好。
她一路开车往他的城堡所在地开去。还好,现在已经过了凌晨,想必他已经睡下了。这样一来,自己似乎又逃过一天了……
红绿灯的时候,她从包里抽了本子出来,在28这个数字上划了一道杠。
一晃,居然就只剩下27天了……
她应该觉得松口气的,可是,莫名的,却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她进了园区,交了车钥匙,摁门铃。这一次,没有人再挡她,是李婶来开的门。
“白小姐。”也许是因为上次那样残酷的经历,李婶都亲眼见证了,所以,对她,李婶倒是没有像阿青对她那样针锋相对。
“麻烦你这么晚还给我开门。”
“没关系,先生说了,以后我就只照顾您一个人了。”李婶把她手里的外套接过去,轻声问:“忙这么晚,肯定饿了吧?想吃点什么东西吗,我现在去厨房给您弄。”
是真饿了。
但是……
“这么晚,就不麻烦你了,你赶紧睡去吧。”
“没关系,反正厨房里有现成的,只要热一下就好。”
白粟叶也就没有再推迟,点点头,“好。那我先进去洗个澡,换身睡衣,一会儿来厨房帮你。”
李婶笑了笑,“你可是先生的重要客人,哪里还能下厨房?我这就去了。”
白粟叶进房间洗澡。身下被撕裂的伤口,并没有完全痊愈,热水冲刷过,还会觉得隐隐作痛。她在想,如果自己每晚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这剩下的27天,都将这么过去?
会觉得遗憾吗?
她问自己。
还是会吧。
十年后再重逢,这三十天是告别,也是……永别……
她的睡衣多半都是真丝睡裙,随手挑了套白色的套上,出了房间。
屋子里很安静,站岗的人笔直的站在那,一贯就像是雕像一样,永远目不斜视。白粟叶往还亮着灯的厨房走,李婶在忙碌。
她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您只要一会儿坐着等吃就行。我热了一点粥,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闻着就特别香。”她语态明朗,说话间凑过去,像是陶醉的闭着眼嗅了嗅。李婶看着她,似有打量。
“怎么了?”她睁开眼,正好对上李婶的眼神。
“其实……我觉得白小姐你人挺好的。虽然是身居要职,又是总统先生的亲姐姐,可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好像并不像虞安说的那样。”
她只是专心的看着面前的粥,像是不甚在意的样子,“虞安没少提醒你们,要小心我吧?他肯定说我手段毒辣,心肠歹毒,心机深重。”
李婶惊讶:“原来你都知道。”还真是一字不差!
白粟叶不置可否的笑笑。被骂得多了,都变得坦然了。虞安要知道自己如今是这样的心态,肯定又该骂她厚脸皮。
“我饿了,可以吃了吧?”
“当然可以。”
“那我拿碗。碗在哪?”白粟叶搜寻一圈,李婶指了指消毒柜,她打开来,“我拿两个碗,你也一起喝点儿吧,都这么晚了。”
李婶笑着摇头,“您喝吧,我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喝粥的习惯。”
“那就不勉强你了。”白粟叶莞尔一笑。
李婶越发觉得和她相处很轻松。没有什么主仆的落差感。
……………………
楼上。
夜枭醒了。
看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那女人,已经回了吗?
他11点回来,楼下的房间是黑的。在楼上坐到12点半,楼下依旧没任何动静。
她平时都是熬到这么晚?一整天,她到底都在做什么?
623 夜枭,你就是个禽兽(4)
“你……被人割一刀后,隔天再被人割一刀试试……”她声音有些沙哑,细眉皱着,“夜枭……你先出去,好不好?我……真的有些难受……”
夜枭一手还摁在她臀上,有些不甘心,“你……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睫毛颤抖了下,缓缓抬起来,看他,“你平时对纳兰……也是这样横冲直撞,不管人死活?”
“!”夜枭脸色僵冷,“我们的事,不要把她扯进来。”
她讪讪一笑,“也是……她看起来那么娇弱,恐怕也受不得你这样的蹂丨躏。那……你还做不做?做我就受着,你要不做……我进去敷药……”
“做个屁!”
他没好气的吼了一声。
受着?
和他左爱,对她来说,真的就这么难以忍受?
夜枭猛地抽身出来,白粟叶痛得闷哼一声,双腿不稳,差点滑落在地。被夜枭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她白皙的大腿上,滑下来的点滴血迹,让他眉心突突直跳。明明就想看她受折磨,可是,现在看她流点儿血,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白粟叶是真的疼。也没有挣扎,只任他抱了自己回房间去。
他打开灯,在她床头胡乱的翻着。
“你找什么?”
“那晚买的药呢?”
白粟叶微微一怔,睁开眼看着他,“你说……那药,是你那晚临时去买的?”
夜枭翻东西的动作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因为心急,竟然说错了话。
薄唇,绷紧了些。
一会儿后,侧目,嘲弄的看着她,“怎么?以为我特别买给你的?”
“……”白粟叶的心,又沉下去一些。自作多情的事,会显得很可笑。她把自己埋进枕头里,有气无力的道:“你不用找了,药我搁在家里忘了带……还有……”
她顿了顿,从枕头间又抬起头来。
“你以后……可不可以把技术练好了再和我做?这么糟糕的技术,真让我同情忍了你这么久的纳兰。”
夜枭脸色冷沉下去,咬牙切齿,“……白粟叶,你简直是找死!”
以前,没发觉这女人这张嘴有这么可恨。
白粟叶没再搭理他。
‘砰——’一声,门被甩上,出去了。
她趴在枕头间,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滚出来,打湿了枕巾。
本想去洗个澡,可是,动了一下身体,便觉得疼得厉害。她索性就趴在那,一动不动了。
…………………………
本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睡睡到天亮,可是,三十分钟后,门又被拧开了。
她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夜枭回来了。她有些怕他又兽性大发,折腾她,索性闭着眼窝在枕头里装睡。
还好,他并没有开灯,黑暗是她的伪装,让他不至于轻而易举就把她看穿。
“睡着了?”夜枭站到她床边,试探的问了一声。
她不回答。总不能她睡着的时候,他还来强迫她。
正这么想,下一瞬,身上的被子被蓦地掀开。
凉意袭来,她眉头浅浅蹙了蹙,还没等回过神来,继而,身侧的位置蓦地下陷。男人如火般的身躯贴过来,靠近她。
她佯装不安的侧了侧身,防备性的用背对着他。这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身后,能感觉到窸窣声。她始终不敢睁眼,但还是明显感觉到男人的手,从她凌乱的裙子下探进去。
“夜枭……”忍无可忍,她哼出一声,把他的手给拦住。
她转过身,看着他。
房间里由黑暗笼罩着,可是,她被眼泪冲刷过的眼睛在黑暗里,更是透亮。这会儿,那双眼里,带着几分抵触和惶恐。
夜枭看得清清楚楚,胸口憋闷。没想到,现在的白粟叶还会有惶恐!怎么?她把自己当洪水猛兽了?
“把手拿开!”他冷酷的命令。
“我知道你想折磨我。”她疼得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不过……如果你真是急不可耐,为什么不去找纳……”
‘兰’字还没说出口,已经被夜枭咬着牙,冷厉着俊颜,打断,“在我第三次强丨奸你之前,你最好选择乖乖闭嘴!”
“……”
“拿开!”
白粟叶咬着唇,手执拗的扣着他的手腕,不肯松。他皱眉,像是不剩半点耐心,撇开她的手。
她呼吸微重了些,闭上眼,本以为又是钻心的痛在等着自己。
可是……
下一秒,席卷而来的竟然是……清凉感……
他的指尖上,有沁凉的药膏,在她伤口上轻轻按摩着,打着转。力道并不是很温柔,动作有些笨拙。
可是……
却让她觉得很舒服。
这……
所以……
她是误会他了?
唔~~
一种让她觉得羞耻,又觉得难耐的快丨慰感让她差点哼出声,她死死咬着唇,不准自己那样丢脸,却能感觉到身侧的男人,身上越发的滚烫,呼吸也越来越重……
“想要了?”夜枭开口,嗓音沙哑得让人心惊肉跳。
“谁想要?”白粟叶深吸口气,倔强的咬了咬下唇,“想要的是你吧?”
“……”夜枭没有否认,像燃着火的眸子,灼热的盯着她。那眼神,像是恨不能将她完完整整的吞噬了一样。即使是在黑暗里,白粟叶也感受得分明。明明是寒凉的天,可是,莫名的觉得浑身热烫,小巧的鼻端都浮出一层薄薄的香汗来。
“夜枭,行了……”终于,忍无可忍,她身子往后缩了下,避开他的手。娇喘一声,嗓音有些打颤,“不疼了……”
夜枭倒是也没有再缠她。
白粟叶本还想问问他这药是哪里来的,可他却已经断然的翻身从被子里出来了。
下床,将药膏扔在床头,“既然不疼了,就早点休息。这药,按时上。”
说罢,毫不留恋的出了房间。
头都没有回。
白粟叶怔忡的探头从被子里看着他,直到门完全关上了,她才落寞的抽开视线去。
他走得那么干脆,一丝留恋都没有,好似……刚刚他替她上药的画面,都是她的错觉一般。
她抱着被子缓缓坐起身,拧开床头的灯。药膏躺在床头柜上。
624 夜枭,你技术太差!(1)
她拿过来看了眼,和之前那支一样的牌子,这支一看也是全新的,连包装都还在。
刚刚那半个小时……他是出去买药了?
平时他和纳兰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这样帮纳兰处理过伤口吗?
刚刚他明明有反应,却是那样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是不是去找纳兰了?
各种问题,在脑海里不断的跳跃出来,拉扯着她的神经,她顿觉难受起来。叹口气,把灯关了,重新缩进被子里去,不准自己再胡思乱想。
如果他真的去找纳兰……那也不奇怪吧!他们俩,才是名符其实的男女朋友……
……………………
夜枭简直是落荒而逃。
他怕自己再和她呆在一个被子下,会真的再次不顾她的伤而强要了她,用来纾解此刻紧绷到快爆炸的**。
他脱下睡衣,露出精壮的身体,站在凉水底下冲了许久。
可是,该死的!
凉水冲刷下来,却还没法让他澎湃的血液冷却下去。他脑海里,全是那个女人!全是她娇喘迷人的样子!
男人惦记一个女人的美丽身体,是理所当然。
他想,只要和她多做几次,在她面前,他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个毛头小子一样,完全没有克制力。
……………………
翌日。
夜枭沉步进了餐厅。餐桌上,只有纳兰一个人在。见他进来,她投给他一记笑眼,“早安。”
“早。”
“今天想吃什么?”纳兰殷切的将她的椅子拉开。夜枭始终无法抗拒她这样的笑容,只淡声道:“都可以。”
“那我来安排。”纳兰笑着,绕到餐车边上忙碌。可以为他做事,哪怕只是一点点,她都觉得很快乐。
夜枭抬目像是很随意的那样瞥了眼餐厅门口。
现在已经是8点半。
再过半个小时,她就该准时去国安局报到。照理来说,现在已经要起床了。
“你最喜欢的搭配。”纳兰将早餐端到他面前。
比起纳兰的态度,他始终淡淡的,没有任何多的情绪。但是,纳兰丝毫不在意,因为她了解这个男人,知道这就是他的性子。清清冷冷,疏离冷淡。
对虞安都如此。
没有谁有特例。
“让李婶过来。”早餐吃到一半,他突然吩咐。
纳兰用餐的动作微微一顿,心里已然清楚,却是不问,亦不说,只自若的继续用餐。
不出一会儿,李婶进了餐厅。
“先生。”
夜枭掀目看她一眼,“她是怎么回事,让我们等她一个人?”
“您是说白小姐吗?”
他直接不回答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继续不紧不慢的用餐。
李婶道:“白小姐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走了,说是最近很忙。也交代了今晚会晚些回来。”
“……”夜枭再无话。
李婶也不知道他的沉默是什么意思,更瞧不出他的心思,又静候了几分钟,确认他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才默默退出餐厅里。
纳兰侧目悄然看向夜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神色凉了许多。
但是,难以斟酌透他的心思。
……………………
吃过早餐,夜枭去公司。
这次回国,是将商业版图扩张到了s国。从军事转战到信息商业,他的经济王国日益壮大,风生水起。
涉猎的范围,黑白、商政皆有。
办公室内。
夜枭签署完清晨厚厚的文件后,已经是11点。他沉吟一瞬,拿了手机,拨了串熟悉的号码。
“喂。”那边,听电话的是医生。男的,唐宋。
“是我。”
“嗯哼~听得出来。”
夜枭坐在大班椅内,转过身去,透过落地窗,目光远远的看着窗外,“你妇科这方面,有没有涉猎?”
“……噗。”唐宋似乎是在喝水,被夜枭这句话,完全呛到。“我没听错吧?我们夜枭大人,居然问我……妇、科?!”
“有,还是没有?”夜枭的字,咬得很清晰。而且,从他清冷的态度完全可以听得出来,他丝毫没有要和对方嘻嘻哈哈的意思。
“咳咳。”唐宋咳了两声,也将自己的情绪修正一下,“你说说看,我看是不是我懂的范畴里。”
夜枭斟酌一瞬,“撕裂的伤口,几天会好?需不需要去医院看医生?”
“……”对方强力忍住嘴里要喷出来的水。小心翼翼的问:“这撕裂……你指的是女人的那儿呢,还是男人的菊花?”
“你要是活腻了,我可以现在让人过去一趟。”菊花有看妇科的么?
“啊~我知道了,女人,女人!”唐宋赶紧改口。“不过,你说你至于吗?纳兰还只是个18岁的小姑娘,你居然就这样兽性大发。得多激烈,才能撕裂啊,啧啧,想想就觉得残忍。”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夜枭提醒,并无意做出任何解释。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别人的误解,于他来说,也不重要。
“这种伤,得看每个人的身体条件决定。你给她买点消炎药,避免感染。至于时间嘛,你至少得忍耐个把星期吧,一个星期后,再看她恢复得如何。如果还没恢复,那就再往后延。”
一个星期?
夜枭心情一下子变得很是阴郁。
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定的时间,至少也该是三个月,而非30天。
“还有……”夜枭挂断之前,又补问了一句:“以后,要怎么做才能避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唐宋整个人都凌乱了。“夜枭先生,这是技巧性的问题,你算是问对人了。”
“技巧性?”
“嗯。技巧差的男人,调动不了女人对你的性趣,那就会有这方面的问题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对我没有性趣?!”夜枭眉心拢得更紧了。
“只能这样解释了。”
夜枭想起昨晚白粟叶对自己‘技术差’的控诉,语气又凉了些,“要怎么样,她才会有性趣?”
“好好儿的苦练技术。把技术练好了,保准什么女人都对你有性趣了。”唐宋特别殷切的邀请,“夜枭,要不要我找人给你练练技术啊?保证下次,她一定在你身下欲仙_欲死**。”
“无聊!”
625 夜枭,你技术太差!(2)
夜枭把电话果断的挂断了。站在窗边,沉吟半晌。
一分钟后。
唐宋手机里收到一封信息:今晚我就有空。
“闷骚!”唐宋大笑。
不过,这下子倒是对纳兰还真有点刮目相看。以前一直觉得她不过就是白粟叶的影子,偶尔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像,他一直觉得以他对夜枭的了解,把纳兰放在身边,供她吃穿住行,不过是为了转移对白粟叶的那份心思。
可是,没想到,纳兰这小丫头居然有本事能让夜枭上心去学取悦女人的招数,这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夜枭这样骄傲的男人,可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
白粟叶依然晚归。
今天有应酬。梅恩先生的长子梅五郎出访s国,因为和国安局局长私底下有些交情,所以特意交代让局长出来时把s国的名人白粟叶带上。
拜服在她风采下的男人,多不盛举。但是,像梅五郎这样直白的,毫不掩饰狩猎兴趣的很少。
梅五郎也算是花名在外的人,白粟叶多少有些了解,所以,对他早就留存了一份心思。但是,鉴于他父亲和s国的交情,这家伙又是不能得罪的,至少明面上不能撕破脸皮。
“白小姐,听说你酒量还不错。这杯酒,你一定不会舍得拒绝我,对吧?”噪杂的包厢里,梅五郎倒了满满一杯酒,朝白粟叶递过去。
一双眼,不断的放着电,以为自己帅得不得了。
白粟叶只觉得滑稽,接酒杯的时候,还是被这家伙不要脸的摸了下手背,“白小姐不但酒量好,皮肤也嫩滑。”
“梅先生见过的女孩子不计其数,我哪里敢和那些年轻小女生比?”她非常谦虚的自嘲,不敢再乱喝酒。她酒量其实已经到了极限,自己心里有数。若是再喝下去,只怕要失了形象。
“那些小女生,又哪有白小姐你这样的魅力。年轻漂亮,事业有成,上得了战场,也下得了厨房……不过,这杯酒,我可是见着你没动过一滴。怎么?这是不给面子吗?”
白粟叶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一旁的其他人,大家都在围成小圈谈正事儿,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方向。
“白小姐,怎么走神了?这酒你要是不喝,那便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们梅家了。”
他这话一出,把重责压了下来。原本正在一旁聊其他事的局长听到这句话,突然转过脸来,“粟叶,你也不是不能喝,就喝了梅先生这杯吧,算是给我面子。”
局长说完这话,又看了眼白粟叶,笑着打圆场,“不过,喝归喝,粟叶怎么也是个年轻女孩子,就只能喝这一杯,不能喝多了。不然,回头出什么事,总统先生怪责下来,那我可是也负责不起。”
很多时候,很多场合,都是身不由己。遇上优雅自重的人,是幸运;遇上不识趣的高级流氓,你也别无他法。
白粟叶10多岁正式踏足这个圈子,从小到大也受了许多熏染,早就深谙此道。知道自己这杯不喝下去,梅五郎面子上过不去,下不了台,若是再僵持,可能只会让大家都很难堪。
没有再多想,她断然的喝了。
而后,施施然起身,浅浅一笑,维持着风度,“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先喝。”
她有些晕。
勉强走出去,给白狼打电话,简单的把情况做了说明,让白狼赶紧过来给自己解围。才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激动的女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飘了过来。
“知道今晚点我们的是谁吗?”
“谁啊?又是哪个巨贾?”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无数福布斯榜上的人,都喜欢来这里享受。
“巨贾?可不只是巨贾。是夜枭。”
“夜枭?你说的就是那个赫赫有名,黑白两道通吃的夜枭?”
“嗯!”
“天啦!我知道,以前有在电视上见过,他身材超棒的!那方面……应该也很猛吧?哈哈~”
“要是不猛,能用得着一口气就点五个?”
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说着话,推开另一扇包厢的门就进去了。白粟叶虽然昏昏沉沉的,可是‘夜枭’那两个字,她听得很清楚。
明明和自己没关系的,可是,还是忍不住那间包厢走过去。
奢华的门上,透过玻璃窗口能见到里面一片光怪陆离。那个男人,像帝王一样,酷寒着脸坐在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上,分别坐了一个女人。
白粟叶站在那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晕眩不止。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她看着那个男人,也觉得陌生……
原来……
过去真的已经过去了……
十年后的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白粟叶;十年后的夜枭……也不再是那个夜枭了……
从前的他,是绝对不会碰外面这些女人的。可现在……
一口气五个。
真能消受……
没有再留下去,她举步往洗手间里走,但愿现在吐出来为时不晚。
可是,走了两步,整个人越发晕眩了,脸上燥热。
她扶着墙,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是,身子还是有些虚软无力。
“小姐,你没事吧?”唐宋正好从洗手间里出来,上前关切。他是典型的风流大少爷,花花公子。和一漂亮女人关在一起就能发情的那种。眼下见到她——虽然还没看到正面,但是,一看这身名媛的装扮,优雅的气质,洋装下包裹的好身材,就料定了她绝对是个大美人儿。
“没事。”白粟叶勉强维持着理智,摆摆手。
唐宋借着昏暗的光,隐隐约约看到她熟悉的半张脸。以为自己看错了,伸手把她面上的头发撩开去。
她以为自己遇上了登徒子,眉心皱起,防御的瞪向对方。可是,看清楚人,神情一下子就缓和了。
她牵牵唇,“好久不见,原来你也回国了。”
“真是你?”唐宋看着白粟叶。十年不见,她比从前变得更……靓丽。嗯,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媚惑。尤其是微醺醺后,眸光涣散,脸颊酡红。
626 夜枭,你技术太差!(3)
“嗯。”
“……别来无恙。”唐宋道。
白粟叶淡淡一笑,“没想到你还和以前一样,热衷泡妞。”
“你这就看出来,我刚是想泡你来着?”
白粟叶摁了摁疼痛的眉心,“大医生,大天才,我头痛,有东西让我解解酒吗?”
“解酒没有,不过解闷倒是行。”唐宋双手兜在口袋里,瞥了眼一旁的某个包厢,试探的、小心翼翼的道:“夜枭在那,要不要去打声招呼?”
看来,他不知道现在她和夜枭早就已经有了交集了。
“还是不了,你们玩吧。我这副样子,去了也是扫你们的兴。我还有应酬没散。”
白粟叶没有和唐宋多聊,转身,踩着高跟鞋,勉强维持着优雅,进了洗手间。
…………………………
唐宋进包厢的时候,只见某人黑着脸坐在正中央。一群女孩子,原本兴致高高的来,现在都战战兢兢的像小鸡仔一样缩在角落里,离他远远的。
“什么情况啊?”唐宋莫名所以的扫扫这个扫扫那个。
那群女人摇着头,畏畏缩缩的看着夜枭,都不敢说话。唐宋没好气的踢了他脚一下,“你搞什么?我是带你来找乐子的,你这一副冰山脸,还叫人怎么乐得起来。”
难怪那群女人要怕,他跟夜枭都20多年好兄弟了,见着还怕呢!
“这就是你所谓的教我怎么操女人?”夜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冷酷得像是从唇间挤出来的一样。
“嗯哼~”唐宋挑眉,屁股挪他身边去,“女人最了解女人的需求。你把她们弄爽了,回去自然能把纳兰收服得服服帖帖。”
夜枭一记冷眼扫过来,性感的薄唇僵着,抿成直线,什么都没说,理了下西服,大步而去。
“喂!等一下,夜枭,我还有话和你说!”唐宋把他叫住。
“我要是你,会选择闭嘴。否则,很有可能血溅当场。”
唐宋双手抱胸,得意的挑眉,“我倒是可以不说,不过,你要不听,肯定后悔。”
夜枭根本不愿意搭理他。唐宋见他根本不上当,气得不行。索性就直说了,“我刚遇上白粟叶了。”
夜枭的脚步,蓦地停下来。
“什么?”
“白粟叶啊,就十年前那女人。”
“别说废话。”
“也是,像她那样的尤物,别说是十年,就是过去100年,你应该也还记得。”
“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杀气腾腾的目光,让唐宋立刻收敛了,赶紧说事儿,“她好像喝了不少酒,我刚看她又继续进去应酬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里面都是清一色的男人。你知道的,一位大美女,被人灌得醉醺醺的,身处狼窝,很危险的。不过……”
唐宋摊摊手,“你现在只怕是巴不得他进狼……”
‘窝’字还没说完,夜枭就已经拉开了门。
“喂!你不会吧。当年被她耍成那样,现在还想去英雄救美?”
夜枭脚步一顿。而后,凉凉的开口:“狼窝里再多一头狼,不可以?”
唐宋一听,特别兴奋,“那能多一头肯定也能多两头,我跟你一起去啊。”
“你什么时候见过狼窝里混得进一头猪了?”
“……”唐宋抓狂。靠!骂谁猪呢?
有见过这么风流,这么倜傥的猪吗?
夜枭已经出了包厢,唐宋还想跟上去,被女人拉住了。“唐先生,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怎么?”
“刚刚夜枭先生折了我们姐妹一条手臂,这医药费……”
“你姐妹做什么了,惹夜枭这么火大?”唐宋边掏钱,边问。
“什么也没做,只是像平时对客人那样,摸了夜枭先生那儿,没想到他那么凶……”
唐宋彻底无语。难怪这群女孩子吓得面无人色。
这家伙……真是!
“没救了!没救了!这么不懂怜香惜玉,还妄想取悦女人!”唐宋恨其不争的喃喃着,大方的从钱包里抽出一打钱来,“钱要是有多,给你姐妹买些营养品,要是少了再找我要。”
“谢谢唐先生!”很显然,这位唐先生要比夜枭先生懂情趣得多。
…………………………
白粟叶要先走一步,回包厢是和局长打招呼的。
结果,进去后,局长正在那边聊正事儿,也是她的工作范围内的事,又把她叫了过去。她昏昏沉沉的,听得也不甚清晰,却能清楚的感觉得到对面梅五郎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像是猎人狩猎一样。
她冷笑。
有种想把手边上的酒泼他脸上的冲动。
就在此刻,包厢的门,被突然从外推开来。
所有人皆了抬目朝门口看去,见到来人,国安局的人脸色皆是不同程度的起了变化。
竟然是夜枭!
他未免也太大的胆子了!
国安局一直想要监视他,但他活动的主要地方,都坚实得像堡垒,根本无法突破。现在他竟然主动到他们跟前来了。
而他越是这样嚣张,大家才越是忌惮他。摸不清楚他的深浅,更摸不清楚,他此番突然来这儿的目的。
白粟叶见到他,整个人都晃了半刻的神。所有人都纷纷起身之时,只有她还坐在那。他怎么会突然来这儿了?这时候,不是该和那五个女人玩得正酣吗?
“夜枭先生,没想到会是你。”
最终,局长第一个打破安静的氛围,上前一步,握住了夜枭的手。亦敌亦友,非敌非友,是政界人士的信条。背地里再想置人于死地,表面上也一定一派祥和。
夜枭神色依然很淡,“听说有个老朋友在这,所以,特意过来拜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夜枭先生说笑了,平日里,谁想请动您,那可都是要天大的面子。”除却国安局的人,其他人都殷切得不得了。
他们一直就想认识夜枭,但是苦于没有机会,也无人搭桥。现在夜枭人就在这儿,他们自然是要抓住一切机会。
“就是不知道夜枭先生的老朋友是哪一位。”
国安局的脸色都变了变,眼神都很有默契的投向白粟叶。当年国安局和夜枭结下的梁子,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此刻,各个都神色紧绷,谨防夜枭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627 夜枭,你技术太差!(4)
白粟叶也和他们一样,以为夜枭大概是针对自己来的。不知道他又想怎么羞辱自己。
可是,他的目光只是从她身上掠过,淡漠的,平静的,没有一瞬间多余的停顿,而后,落向梅五郎。
梅五郎笑着上前一步,和他拥抱。
“老朋友,好久不见。”
夜枭拍了拍他的背,“好久不见。”
“夜枭先生肯定也很久没有见梅先生了,要是不介意的话,一起坐,如何?”有人提议。
白粟叶觉得夜枭一定会反对的。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且,现在气氛已经多少有些尴尬,可是,没想到夜枭却是微微颔首,“也好。”
于是……
大家纷纷要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白粟叶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突兀,虽然昏昏沉沉的,但也跟着起身。这一下,还真是所有人的位置,随他挑选了。这种面子,只怕,除了总统白夜擎外,再没有人有。
在众目睽睽之下,夜枭挑了白粟叶身边的位置坐下。国安局的人,一个个脸色都不是很好。白粟叶也兀自惊了惊。
夜枭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一样,目光环视一圈,“各位还不坐?”
“啊,坐坐坐,大家都坐吧。”
一张沙发上,原本就坐了6个人,本就是有些拥挤。现在夜枭往这儿一坐,他身形高大,气场强盛,白粟叶越发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更摸不准,他到底是为什么来的。既然是为了梅五郎来的,怎么也应该坐他身边去才是。
夜枭已经被那群热情的人包围住,大家热切的敬酒,场面一下子又变得热络起来。她也跟着多少松口气。
梅五郎这会儿也和他们聊一起去了,可是,目光还时不时的投向她。她这会儿倒是不怎么在意了,只下意识的往夜枭身边靠了靠。本能的,还和十年前一样觉得有他在,像是莫名的有了靠山一样,甚至都不用白狼来替自己解围了。
夜枭专注的听一群人谈笑风生,可是,却能感觉到身边的女人不着痕迹的靠近自己了些。七个人,范围本就不宽裕,她这样一靠过来,软软的身段几乎贴着他的,身上的清香和酒精的醇香都飘了过来,他眸色深了几许。一转目,就撞上了梅五郎不怀好意的眼神。
眉心间浮出一层冰冷之色。
梅五郎就这样撞见他的眼神,微一怔,连忙把目光撇开去。
“不舒服?”夜枭低声问身边的女人。靠得很近,近到他的气息,都喷洒在女人耳廓上,这画面,看起来很是暧昧。
“……有点晕,还有点热。”她醉了,声音略有些娇软,不似平时和他针锋相对那样。
听着她这样软软的声调,夜枭心里某个位置像是被击中了一样,多了几分柔软。
他不由得垂首多看了她两眼。
她蓬松的长发散开来,丝丝缕缕落在眼前,发丝后眼神慵懒涣散,只是轻轻一个眼波流转,就是无声的诱惑。
这女人!
次次都是喝醉酒。
每回都是和这么一群男人?
上回被虞安下了药,弄得一身狼狈,显然是并没有吸取教训!
这次,又招惹了梅五郎这只臭苍蝇!
他心底又浮起一股无名火。
“……夜枭。”她突然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得到,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那样。
夜枭心底的火,不受控制的压下去一些,只“嗯”了一声。
“我有点困,借你肩膀用一下。”她懒洋洋的声线,像小猫儿一样。
他皱着眉,“平时,你喝醉了,就是任何男人的肩膀随便睡?”
白粟叶把头轻轻枕在他肩上,突然想起什么,迷离的眼神里,流出几分悲伤来,没有回答,只是喃喃着:“你还不是一样……”
“一样什么?”
“什么样的女人都能睡……”
夜枭转过脸来,俯首,不明所以的盯着她这莫须有的控诉。她抬起脸来,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下,眼睛睁开,目光迷离的和他的眼对上,“一口气点了五个,还这么快就过来了,夜枭先生,你肾好像不是很好……”
夜枭的目光从她的眼,落到离自己咫尺之近的红唇上。他呼吸加重了许多,眼神深深,“肾好不好,以后的20多天,你可以自己再慢慢体会……”
他声音暗哑。
在这样的氛围里,听着让人觉得心跳加快。两人的目光胶凝在一起,她的视线也缓缓落到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很性感……
他们,再相见后,似乎都没有好好接过吻。
就算是这几次要她,他也根本不屑碰她的唇。
她隐隐记得以前和他接吻的感觉……
他很喜欢吻她,即便是吻过那么多次,可是,每一次,还是像第一次那样,很有新鲜感。
只是,不知道,十年之后,他唇的味道,是不是又变了……
变了吧。
毕竟,这张唇,吻过无数女人了。
也吻过纳兰……
想到这些,心,闷疼。
她睫毛颤了颤,垂了下去,闭上了眼。
看着这样的她,夜枭有些恼。刚刚这女人的眼神,分明就像是要吻他,让他莫名的充满了期待。
可结果……
诱惑了他之后,她居然半途而废!
自从她在他肩上睡着之后,夜枭心思已经完全不在男人们的聊天上了。梅五郎好几次投了视线过来,可是,最终只是扼腕,叹息。夜枭摆明了就是看上白粟叶了。他看上的女人,谁还胆敢下手?除非是不要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狼来了。
一看到她喝得醉醺醺的醉倒在夜枭身上,整个人都惊了惊。他说要带走白粟叶,局长他们自然颔首,赶紧放人。也是担心她再留在这儿,夜枭报复她。
好在,夜枭倒是也没有纠缠,只是把人交给白狼,让他们去了。
白狼把白粟叶抱上车后,看着她这醉醺醺的样子,真是拿她没办法。
“一个星期7天你有5天是不清醒的。这么下去,迟早要醉出病来。而且,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在夜枭身边你也敢醉到睡着?”
628 我是想对你做点什么!(1)
白粟叶没说,就是因为有夜枭在身边,她才敢这么睡一会儿。
她勉强坐直身子,手摁着眉心,目光看向窗外,问白狼,“刚刚你带我走的时候……夜枭,有说什么吗?”
“他能说什么?”
“没说?”
“没有。”
“没说,他来送我?”
“他送?”白狼有些狐疑的从后视镜里看她,“你更希望他来送你吗?”
“当然不是。”白粟叶想,既然他默许了白狼带走自己,那应该也就是……默许了她今晚睡自己家里,不回他那儿也没关系吧?
他的心思,真是相当难揣测。
“不过,话说回来,夜枭怎么跑你们包间去了?为了你去的?”
“不是。是去见梅五郎的。不过,后来被其他人缠着就走不了了。”
“那群变色龙,平日里想见夜枭多难,现在见到他人,还不都上赶着去讨好?”
白粟叶没再接白狼的话了,只是重新闭上眼。白狼见她在休憩,也就没有再多啰嗦,给了她足够安静的空间。
…………………………
白狼送她上楼后,才离开。
白粟叶洗了澡,换了睡衣,又给自己冲了一杯浓浓的解酒茶,人清醒了些。
躺在床上,怔忡的看着天花板。之前还睡意浓重,现在反倒是有些睡不着了。自己走的时候,夜枭看起来还完全没有走的意思。现在,他还在和那些人喝酒?
还是说……
去陪他点的那五个女孩子了?
心,又绞痛。
不知道纳兰平日里是怎么坦然承受他这样的风流,而浑然不以为意的。
闭上眼,不准自己去想,其实她也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去想,手伸到床头,要把灯关上的时候,手机,短促的震动了下。
以为是什么紧急任务,没有多想,就拿了手机过去。打开一看,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下楼。
依旧是上次那样,没有落款,连号码都没有显示,只是未知的一串乱码。
夜枭?
他来这儿了吗?
白粟叶坐起身,看着那短信出了一会儿神。又想起刚刚两个人在包间里,靠得那么近,唇和唇几乎要贴在一起的画面……
心跳,一下子又乱了。
她起床,深吸口气,让自己平复了心情,又在家里等了再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不会显得自己其实是很迫不及待的下楼的,才慢吞吞的出门。
…………………………………………
夜枭实在是太惹眼。
无论是他的那辆庞大的防弹车,还是他身高腿长脸蛋也无可挑剔的这个人。
这样的大半夜,他靠在车身站着,神色冷漠,却还是吸引了不少来往人群的目光。白粟叶一出了电梯,更是一眼就见到了他。
因为身份特殊,白粟叶的住址其实是隐秘的,至少没有往外留过什么资料。但是,夜枭要找她,还是轻而易举。这个男人,强大到似乎没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怎么这么久?”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已经睡了,要再爬起来,有点困难。”她佯装困倦的打了个呵欠,问:“你现在找我,有事?”
夜枭的目光从上而下的从她身上掠过。
一眼,目光就深了。
“洗澡了?”她卸了妆,面容清丽,少了往日那种气势和媚惑,看起来更像个年轻小女孩那样。
“……嗯。”
“药,上了吗?”
“……”白粟叶脸红了一下。他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自己这个的吧?
“上还是没上?”
“忘了。”
夜枭脸色不太好看,如果不按时上药,一个星期怎么恢复得好?
他扯着她就往小区里走。他显然是很清楚她住几楼,手指直接就戳在‘10’上。
白粟叶低头看了眼他握着自己手腕上的大掌,他掌心滚烫,长指结实有力。
她不由得想起十年前,那时候见到夜枭,就觉得大抵这样的男人才真是男人的标杆。
高大、英俊、果决、沉稳,浑身上下都是强烈的荷尔蒙的味道。像现在娱乐圈里那些男模或者小鲜肉,站在这个男人面前,怕也不能敌其一二。
“看什么?”夜枭垂首,发现她一直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回神,“没有,是你把我抓疼了。”
她佯装冷静,不着痕迹的将手从他掌心里抽离走,作势揉了两下。
手心一空,热气散去,掌心里只剩下一片清冷。夜枭没再看她,只淡漠的平视前方,将手揣进兜里。
一路,无话。
但好在是很快电梯就开了,两个人在她门口站定。
“拿钥匙,开门。”夜枭一如既往是命令的语气。
“你还是别进去了,我屋子里有些乱。”白粟叶不想让他进去,也不知道他进去是想干什么。孤男寡女,加上刚刚在包间里的暧昧,她不担保他是不是又会像前两次那样折磨自己。
“你屋子里藏了其他男人?”
“就算是好了。”反正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
夜枭瞪她一眼,索性也懒得和她说,只伸手再自然不过的从她上衣口袋里摸了串钥匙出来。
白粟叶伸手,利落的要夺回去,夜枭手一抬,往后退一步,她身子收不及,撞上他胸膛。还是有些醉意,不是很清醒,脚步不如往常那么稳,纤柔的身子摇晃了下,被他单臂一拢,抱进了怀里。
“你故意的?”他眼神依然清冷。
他有理由怀疑。这女人,以前这种手段没少用。
被男人抱了个满怀,热气逼来,她心跳紊乱。听到他这样的话,她多少是不服气,“就是故意的。明知道,你还上当,抱这么紧?”
夜枭垂首看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头顶的灯光,很昏暗,可是,他的眼,却炙热得很清晰。她觉得危险,手掰了下他的,“夜枭,你先放开我……”
他不但没放,反倒是把她箍得更紧了。大掌烙在她后腰上,将她柔软的身段,抵向自己,“刚刚在包厢里……你一直盯着我,想对我做什么?”
“……”白粟叶脸蛋红了很多。
629 我是想对你做点什么!(2)
她当然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可是,听夜枭这语气,似乎他也清楚。
所以……
之前她想吻他的心思,难不成,都写在了脸上?
“……我什么时候盯着你了?我没有盯着你,也没有想对你做什么,你少自作多情。反倒是你现在这样……更像是要对我做什么的样子……”
原本声音还不轻不重,可是,说到最后,对上他的眼神,她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了……
后面几个字,她像是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只听得夜枭的声音传入耳里,“你的感觉没出错,我就是想要对你做什么……”
他嗓音,在夜里听起来,非常的性感。每一个字,都像鼓点一样,一下一下叩击着她的耳膜,直直的渗入她心底去。
安静的氛围下,白粟叶能听到自己‘砰砰砰——’完全乱了节拍的心跳声。
明明很害怕和他发生什么事,毕竟前两次的经历,都让她心有余悸。可是,心弦的颤动,却又那么分明。
她在期盼什么?
她都不敢去深想……
思绪混乱的时候,夜枭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气息喷洒过来,甚至还没有碰上她,她已经觉得一颗心快要从唇间跳跃出来。脑海里一片混沌,思绪不轻。
就在他的唇,真的要碰上来的时候,隔壁的门,‘咔哒’一声响起。
隔壁的奶奶这会儿正要出门扔垃圾,看到她,也同时看到了正抱着她的夜枭。白粟叶脸上划过几丝不自在,推开了夜枭,自己往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奶奶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们,“白小姐,这么晚还没睡?”
“啊……嗯。”她觉得很尴尬。一旁的夜枭,却始终还是寒凉着脸,白粟叶真担心他会吓到老人家。
“男朋友哦?以前都没见过。很帅很酷嘛。个子可真高哦~”老奶奶面色慈祥。
“啊?”白粟叶因为老人家的‘男朋友’三个字,而愣了愣。回过神来,摇头解释,“不是,他只是我一个普通朋……唔~~”
话还没来不及说完,唇,蓦地被含住了。没出口的那个‘友’字,被男人的吻直接吞噬掉,咽下腹中去。
“唔~夜枭……”她推他宽厚的肩膀,让自己尽量清醒些,不沉溺在这个吻里。
要知道,现在还有一位老人家在看着。
可夜枭却是不管不顾。原本,旁人什么样的目光,对他来说,就丝毫不重要。
老奶奶看到他们缠吻在一起的画面,笑意更深,摇着头感叹:“年轻可真是好啊……”
她说着,提着东西转身下楼去了。
这一楼是有四户,夜枭就这么在楼道上吻自己,白粟叶怕被邻居们看到,心思根本不在这个吻上。她推了他两下,他岿然不动,她懊恼,只得张唇咬他。
吃了痛,夜枭这才退后一些,眼神定定的盯着她,却变得更具侵略性,就像一头原野上的雄狮。
“咬我?”他拇指从下唇上摸过去,能感受到那儿都是她的气息,他气息低沉,眼神灼灼的逼迫着她,“你敢说,刚刚在包间里,你不是想这么对我?”
“夜枭,你还是一样自大。”
“可你比以前可恨得多!”他说罢,又将她重新搂了过去。俯身,不由分说重新吻住了她的唇。原本他想要粗暴的逼她就范——这个可恨的女人,他对她再如何粗暴,如何不懂得怜香惜玉,也算是她活该!她什么时候值得被温柔对待?
明明是这样想,可是,唇齿间尝到那抹香甜的味道时,力道一下子莫名的缓下来许多。
突然间,想巨细无遗的尝遍她的味道……
尝遍,这十年间,都没有尝过的味道……
白粟叶本还在抗争他的粗暴。可是,下一瞬,他突然温柔起来,叫她心一颤,所有的抵抗一瞬间都不争气的丢盔卸甲。有些人,似乎从不懂得什么是温柔,可是,一旦温柔起来的时候,却叫人根本无法招架。
那湿软润滑的唇舌触感,让她只觉得浑身酥软,双腿无力。她只觉得像是沉溺在大海中无助的浮木,无意识的攀住他的脖子。
她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让夜枭呼吸一下子更重了,彼此的吻也越发激烈起来,好似**。
白粟叶莫名的觉得鼻尖泛酸。这样的吻,是阔别多久了?十年重逢后,他们不是没有接过吻,他甚至讥讽她技术差,可是,那种吻和此时此刻意义又是截然不同的。
那些吻,粗暴无礼,是惩罚,是发泄,却不似现在这样……
夜枭一向理智,可是,遇上这个女人,什么理智,什么克制力,统统见了鬼!他重喘着,吻着她,将她压在门上,又继续吻……
白粟叶被吻得迷迷糊糊的,眼眶迷离湿润,但还是抓着一丝理智,喘息着:“夜枭……钥匙……”
夜枭摸了钥匙,插到门孔里。试了好几次,才把钥匙试对,开门的时候,他的唇甚至一刻都没有从她唇上离开过。直到门开了,他率先进去,把她拽进去后带上门,将她压在里面,继续重重的吻,吮……
他们俩,只是吻。
这个吻,像是要把这过去他缺失了十年的吻都一次性要回来。吻到彼此心醉,吻到身体绷得胀痛,都始终没有分离。
白粟叶已经站不住了,双手攀住他撑在自己身侧的双手才得以站稳。她甚至觉得,这个吻,好像要吻到地老天荒去。
直到……
被他吻得唇瓣红肿,有些破了皮,夜枭的唇才从她唇上离开。他深邃的眸子里,迸射着危险的暗光,却始终还专注的停留在她的唇上。
好像,这样还不够……
白粟叶咬了咬充血的下唇,只觉得那儿麻麻的,有些疼。她手指盖在唇上,“你……退后一点。”
声音,都隐隐有些发颤。
夜枭觉得这女人应该是给自己下了催丨情药。否则,刚刚对那五个女人一点性趣都没有的他怎么可能像个野兽一样,见到她就想发丨情?
630 你还没放下她?(1)
夜枭觉得这女人应该是给自己下了催丨情药。否则,刚刚对那五个女人一点性趣都没有的他怎么可能像个野兽一样,见到她就想发丨情?
若不是她现在身下有伤,今晚,她红肿的地方,大概就不止是唇了。
“药呢?”夜枭没有立刻退开,只是低声问。刚刚吻得太热烈,直到现在,声音里的激丨情还不曾散去。听起来,越发性感撩人。
白粟叶被吻得思维有些当机,没立刻明白过来。
“上在你那儿的药。”夜枭低头往下瞟了一眼,提醒她。
她陡然明白过来,眼神飘开去,不再和他对视,“在我房间里。”
“……是想我去给你上,还是你自己上?”
“……”她立刻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直接从他高大的身躯前走出来,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
她‘砰——’一声,把卧室门牢牢关上。
半晌,还闭着眼靠在门上,没有动。胸口,那颗心,疯狂的乱跳,她用力摁着,都久久无法平静。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可笑,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18岁那般懵懂的年纪一样。
可是,明明她已经成熟稳重,也不是过去那样纯粹。
这十年,虽然她没有和其他男人真正发展过什么,但是,也不是没有遇见过优秀的男人。甚至,和个别的也有过短暂的交往。
但是,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甚至,连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她深吸口气,逼着自己将情绪慢慢缓和下来,才从抽屉里翻了药往洗手间里走。不过,夜枭今晚跑这儿来,不会是就为了提醒自己上药吧?他可不是这样体贴的人,更不可能是因为伤了她而觉得愧疚。他做任何事,始终都是觉得理直气壮。
门外。
夜枭脱了鞋进门。鞋架上,没有男式鞋子。他光着脚进去,环顾一圈。整个屋子里,也不像是有任何男人住的痕迹。收拾得很整洁,根本不像她说的那样屋子里很乱。房子装修得很高档,很有品位,看得出来设计是出自名家之手。面积不算很大,但一个人住也足够了。
他没有问过她是不是有男朋友,这几年又是和什么样的男人交往,他觉得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已经不是他心底那个女人了,一切只是伪装的,所以,他若是还在意,就会显得愚不可及。
可是……
见到她郑重的摆在书架上的一张和别的男人的合影,脸色一下子还是阴郁了。
照片里,另外一个男人搂着她的肩膀,她笑容璀璨。
碍眼!
凭什么在他受苦受难的这十年里,她却能安然的在其他男人怀里,笑得那么开心?
……………………
白粟叶上完药,从房间里出来。她做足了心理建设,才觉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对门外的男人。
夜枭长腿交叠,正坐在沙发上。一副不急着走的样子,打开了电视,在随意的换着台。比起她,他看起来更冷静自持,更泰然处之。白粟叶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男人这样的侧颜,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有几分凉意。
他之所以能如此镇定自若,是因为刚刚那个吻,于他来说,其实和其他人的吻没什么特别。
他对自己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将心底的不甘驱散,而后,对她彻底释然……
“上好了?”夜枭突然开口。
他也没有偏过脸去看她,视线还专注在电视上。
“嗯。”白粟叶整理好情绪,从里面走出来。她提醒自己不要被他蛊惑,他释然的同时,她也要释然。“你晚上不是喝了酒,要喝解酒茶吗?我刚回来的时候,烧了一点。”
“嗯。”
白粟叶进厨房倒了解酒茶递给他,他也没接,“放着。”
她便顺手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怎么现在s国半夜的节目,都这么无聊吗?”
白粟叶没有靠着他坐,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坐下。两个人中间,有意无意的隔着一个抱枕。“还蛮无聊的。不过,你不是不喜欢看电视?”
“偶尔没事会陪纳兰看看。”
“……”一句话,让白粟叶有些觉得猝不及防。刚刚两个人接吻的激丨情,仿佛被兜头浇了桶凉水,一下子就冲淡得无影无踪。
夜枭这人是最不喜欢这些电视娱乐节目的。用他的话来说是既没有营养也没有意义。要纯粹是为了释放压力的话,还不如练拳。能锻炼身体,又能提高拳术,一举两得。
她总说他太无趣,20多岁的年纪,却像个小老头一样,和什么新鲜的都接不上轨。所以,为了改变他这样无聊的生活方式,常常压着他看几部小情小爱的电影,看几场综艺节目,但最后,都是以他睡着而终了。
没想到,现在他会主动陪纳兰看了……
“在想什么?”夜枭的目光突然转过来,落到她脸上。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看透似的。
白粟叶哪里能让他看穿情绪?自若的将他手里的遥控抽走,自己换了个台看着,边回他,“在想你今晚来这儿的理由,肯定不是为了提醒我上药。”
“为什么不是?”夜枭懒懒的眯着眼。
“你巴不得我更痛一点,哪里会有这么好心?”
夜枭哼了一声,“你还挺了解我的想法。”
“那你撇下点的那五个女孩子不管不顾,跑来这儿,到底是做什么?”
“送上门,让你把你之前想对我做的,好好做完。不行?”
“……”白粟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刚刚那个吻,明明就是他主动吻了自己,怎么到头来,像是她要吻的了?这人很狡猾。
“算了,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反正肯定现在都达到了。你把解酒茶喝完,早点回去吧,这里开车到你那儿还要一点儿时间。而且,时间不早了,我得睡了。”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夜枭的目光转过来,正好就落在她睡衣底下雪白的双腿上。心潮晃动,他长臂一拽,就把她扯了过去。
631 你还没放下她?(2)
心潮晃动,他长臂一拽,就把她扯了过去。毫无预兆,白粟叶整个人跌在他胸口上,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她思绪有些乱,“你……干什么?”
“我们一共只有三十天的时间,别妄想用伤口把接下来的时间糊弄过去。我给你一个星期复原,一个星期后,我管你下面什么样子,一样想怎么要你就怎么要。”
“……”白粟叶理解了一下他的话,“原来这么特意来我这儿一趟,是担心这三十天便宜了我。”
“现在知道也不晚。”
明明知道他不可能那么贴心,可是,明白过来,还是有些失落。
她点了点头,“以后,我会准时上药。”
说完,要掰开夜枭烙在自己腰上的手。夜枭力气大,她没掰得动,只听到他问:“你经常和一帮男人跑出去喝得醉醺醺?”
白粟叶的动作微顿了一下,“嗯。”
夜枭烙在她腰上的手,重了几分。
“以后,少喝酒,尤其是在男人堆里!见一次,我教训你一次!”
白粟叶掀起眼帘看着霸道的他。心尖,微颤。
可是,下一瞬,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要多无情有多无情,“至少,这三十天,给我保持你的干净!三十天后,你想和谁喝和谁喝,酒后想怎么乱性,也没有人要管你!”
白粟叶僵了一瞬,而后,扯唇笑了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有些应酬,如果能推,尽量推到27天以后。”
夜枭皱眉。明明是很听话,难得没有和他作对,可是,这话该死的,还是怎么听都觉得怎么刺耳,自己却是完全找不到点来发作。
“你自便吧。我先睡了,走的时候,麻烦你帮我带上门。”她拿开他的手,态度始终淡淡的。
而后,不再管他,自己回了房间,锁上了门。
……………………
白粟叶躺在床上,睁眼怔忡的盯着天花板,却是毫无睡意。
一会儿后……
门外,传来‘砰——’一声响,他走了。
她起身,从包里翻出自己的记事本,又划掉‘27’这个数字。
还剩下26天……
…………………………
翌日。
夜枭刚把手上的文件签署好,虞安就从外面推门进来,“先生,唐先生过来了。”
夜枭黑着脸,“让他滚蛋。”
昨晚出的什么破主意!
“我可是来和你讨债的。你欠我钱,还赶人,有你这样做人的么?”唐宋人已经进来了,也不管夜枭脸有多黑,厚着脸皮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
“我很忙,没空理你。”
“昨晚你会不会太凶残了?人家女孩子没招你,没惹你的,不过就是摸了一下你那宝贝,你就把人家手给弄折了,害我赔了一笔钱。怎么?你那儿就只给纳兰摸,不能给别的女人摸了?”
“昨晚我确实做得不对。”夜枭把文件盖上。
唐宋精神一抖擞。哎呀,一向狂妄无人的夜枭居然还会自省了?
可是,这想法才在脑子里转了一秒,下一瞬,只听得某人幽冷的开口:“我应该折断的是你的手!”
“……”唐宋赶紧把自己的手背到身后去。他真是太天真了。
“不是你自己说有空,让我带你去学几招取悦女人的招儿么?”
“学个屁!”就算学,那也不是让这臭小子带他去买丨春!那些女人,还入不了他的眼。
“不学了?”
夜枭只用‘哼’一声回答。
唐宋‘啧’了一声,“不学怎么行?下回你自己又那么伤人家。一小女孩,被你这么摧残,多可怜。”
“这些都是她欠我的,我怎么折腾她,都是她活该承受。要说取悦,也是她学几招来取悦我。”
“她欠你的?”唐宋歪着脑袋,盯着夜枭看了又看,“我怎么觉得这话,越听越不对劲呐?你弄得人家不爽的,不会根本不是你们家那纳兰,而是……昨晚我们碰上的白粟叶吧?”
“……”夜枭不吭声。
“你这反应就是默认了!”唐宋激动的站起来,“夜枭,你真是大情圣啊!十年前你搁她手里栽了,十年后,你居然又为了她去学什么劳什子取悦女人的招数。你这是打算再栽一次?”
“唐宋,你要是再啰嗦,我不介意把你一张嘴给缝起来!”
“缝起来也没用。”唐宋觑着夜枭,“你是不是还没放下啊?”
夜枭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一寸,随意的落在某一点上,“如果你被一个女人愚弄得像个蠢蛋一样,你试试看,是放得下还是放不下!”
“那……你现在又和她纠缠不清,是打算怎么样?给她些教训,还是再续旧情啊?”
夜枭皱眉,“何来的再续旧情?我们之间,还有旧情可续吗?”
若真是有旧情,那也只是恨,只剩下恨了……
“也是。行吧,你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回头要是闹出什么麻烦事儿来,再来找我。什么妇科啊,男科啊,这些问题都能请教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滚!”夜枭抓了手边上一堆纸朝他砸过去。
唐宋身手敏捷,快一步躲开去,逃到了门口。“我就路过,所以顺便上来看看你。走了~”
看看?
摆明了就是上来八卦的。
唐宋带上门出去,找了个秘书进去帮夜枭整理一下刚扔得乱七八糟的文件。
唐宋一走,夜枭有些无心工作了。把文件扔回桌上,转身将目光投到楼下去。脑海里,又不自觉的想起那个女人,想起昨晚那个吻……
原来……
过了十年,他们之间,接吻一样还是可以如此默契,如此酣畅淋漓。
只是,她那张小嘴,这十年,吻过多少男人?
像昨晚那样疯狂、痴迷的吻过的男人又有多少?
想来,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否则,昨晚回应自己的时候,也不会那般娴熟。
而且……
虽然她和自己做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可是,不代表这十年来,她的身体其他男人就真的完全没有碰过。要知道,在十年前,他们俩虽然没有做到最后那一步,可是她每一个地方,他都是尝遍了味道的!
一想到这个,夜枭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相当的糟糕。
632 白粟叶,你还是干净的吗?(1)
白粟叶中午在休息室午睡的时候,手机不断的震动。等她抓起手机要听的时候,屏幕上显示的是老太太的电话。
她没第一时间回电话过去,只是起床,梳洗一番后,走出休息室。
“部长,老夫人来了。”白狼推门进来,通报。
老太太找自己,她已经想到是为了什么事儿了。有些头皮发麻。
“怎么给你打电话,你也不听?”不等白狼去请,老太太人已经进来了。精神奕奕的,身后跟着林婶和司机。司机没进来,只在办公室外面候着。
“我刚在午睡,要听的时候您已经把电话挂了。”白粟叶边回边让秘书冲两杯茶进来,问老太太,“您今儿亲自过来,是有事?”
“晚上我给你约了人,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妈。”
“这是地址。”老太太从口袋里掏出字条来递给她,“云钏等着你,不用我多说吧?”
白粟叶有些无奈,“妈,你是对你女儿多没信心,才会一直担心我的终身大事?”
“你知道什么?就是像你这样条件的,我才越担心。我要是不给你盯着点,挑来挑去,迟早要挑花眼。我看这云家公子就不错,长相身材,家世背景,教养学识,都没得挑。林婶,你说我说的错没错?”
“夫人说的是。大小姐,你也就顺了老夫人的心思吧,也就算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反正不管如何,晚饭一个人吃也是吃,两个人吃也是吃。”
“而且,夜擎儿子都给我生了,你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你要是有个靠谱的男朋友带回去给我们看看,我也不至于要逼你去见别的男人,是吧?”
白粟叶很是无奈,老太太和林婶这一唱一和的,她半点办法都没有,“妈,我还年轻。”
“我说,粟粟,你这么抵触我给你牵线搭桥,是不是有心仪对象了?你要是有,你就和妈说,妈半句话都不吭了。”
老太太探寻的看着她,一脸的期盼。白粟叶摇头,“没有,既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心仪的对象。”
老太太一副怨其不争的样子,干脆的、不容质疑的道:“你今晚要是不去,就别回来见我和你爸了。”
也不给女儿再说什么的机会,老太太提着包起身往外走,“林婶,我们回去。”
“……”白粟叶头疼,起身送她们出去。
回到办公桌前,看着那纸条上写的地址有些发呆。是啊,自己为何总是这样抵触和别的男人见面呢?有心仪的人吗?
脑海里,浮现出的某个身影,让她心里越发多了几分怅然。
往下陷的感觉,并不好。
临下班前,老太太又打了电话过来,再次郑重的重申了一次。
最终,她换下制服,换上自己的衣服,随意的整理了下,去地址赴约。
老太太留下的地址,是一家奢华的高级餐厅。这里的宾客,都是达官贵胄。白粟叶穿的是一条淡蓝色连身裙,高跟鞋,典雅又大方。
云钏正坐在窗边拿手机查看邮件,像是感觉到她进来似的,一抬头,她的身影闯入眼底的时候,他顿觉眼前一亮。
“抱歉,我来晚了。”她浅笑。
“没有,是我来得太早。坐。”云钏绅士的替她拉开对面的椅子,“不知道你口味是怎么样的,所以还没有点单。你看一下。”
云钏把菜单递给她。
她微笑着接过去,并不多话。态度始终保持着礼貌而友好的距离。也算是在老太太面前交差吧。
还好云钏也是个很识趣很绅士的男人,并不会紧紧相逼。
中途吃到一半的时候,他让人送了一束很美的玫瑰给她。送花这种环节,虽然很俗气,但是,女孩子还是热衷。
诚如老太太所言,他是个很不错的人。白粟叶对他其实是有几分好感的,但是,这种好感,却和心动无关。
“粟叶,还真是你啊?”就在这会儿,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抬起头,就见唐宋搂着一位年轻小美女站在他们旁边。
“好巧。”白粟叶推开椅子,起身。“如果我记忆力没出错的话,昨晚我们就见过了。”
唐宋笑呵着,“还担心白部长贵人多忘事。”
“别打趣我了,昨晚我喝得有点多。”白粟叶其实没想到唐宋对自己态度还能这么友好,这让她心存感激。毕竟,以前夜枭身边的那些人,如今都对她恨之入骨了。
“不和我介绍介绍?”唐宋的眼神朝云钏掠过去。云钏早就站起身,伸手过去,“你好,我叫云钏,粟粟的朋友。”
粟粟~
叫得可真挺亲密。
“我叫唐宋。是你们家粟粟的老朋友了。”
云钏面上的笑,更深了些,“幸会。”
白粟叶知道唐宋大抵是误会了,但见云钏没有解释什么,她便也没有多此一举。反正,和唐宋不会有太多交集。
唐宋也没有多留,坐到另外一桌去了,白粟叶和云钏重新坐下。
两个人之间聊的话题虽然并不是很多,但是,这个男人有一点好处就是不会让你感觉不自在或者尴尬,更不会让场面冷下来。他总会有那么一两句话,把气氛淡淡的维持下去。
这大抵就是恰到好处的交往。
白粟叶想,如果真的顺老太太的心思,和他交往,其实也不会是糟糕的事。
只不过……
……………………
夜枭今天难得的在晚饭前忙完所有的工作,虞安一行人早就在大厦的停车场候着他。
他上了车,拿了手机出来,拨了一串号码出去。
“让李婶来听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只吩咐了一句。
“先生。”很快的,李婶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夜枭的目光看了眼窗外,才沉声问:“她今晚有没有交代会什么时间回来?”
“您是指白小姐吗?”
“嗯。”
“今天她没和我联系过,想必,应该是不会晚归的。”
夜枭点头,“让厨房准备晚饭,一个小时后,我就到了。”
“好的,先生。”李婶应答一声,夜枭才挂断电话。
633 白粟叶,你还是干净的吗?(2)
另一边。
唐宋顾根本就不上吃饭,一直在偷偷拍照。
“怎么了?”女伴好奇的往他拍照的方向看了又看,“为什么一直拍他们?”
“你不懂,宝贝,好好吃你的。”
唐宋心不在焉的哄了女人,拨了串号码出去。
等了一会儿,那边的人接了,“有事?”
“夜枭,我现在正在悦城吃饭。”
夜枭这会儿已经回了家,和纳兰正在用晚餐,听到唐宋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起伏,“我没有想要知道。”
“你真无情。不过,我觉得我接下来的话,你一定很有兴趣。”
夜枭一个字都懒得回给他,让他自己自言自语。
“你知道我刚在这家餐厅,遇见谁了吗?你们家,不,现在是别人家的粟粟了。”
夜枭在那边用餐的动作微微一顿。还是没有说话,只等着唐宋继续说下去。
“她呐,现在正在和一个男人约会。对方看起来条件还不错,哦,还送了她一束花。两个人这么坐一起,看起来还真的挺养眼的。要我说,我觉得她挑男人的眼光还不错。”
夜枭在那边呼吸重了许多,没有再听下去,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重重的往桌上一扔。
唐宋自说自话了半天,回应他的只剩下‘嘟嘟’声,他‘啧’了一声,“太没耐心了。照片我还没发呢!”
……………………
纳兰正在喝汤,他把手机扔在桌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时,她被惊了下,手里的汤勺差点没拿稳。
悄然看了眼他的神情,心底那根弦也跟着绷紧了。一旁伺候的一干佣人,包括阿青在内,也都下意识秉住了呼吸。
整个餐厅的气氛,僵凝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他的手机,又短促的震动了好几下。
他拿过去,随意的看了眼。是唐宋发过来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让他神色阴郁几分,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夜枭拿了手机,翻到电话薄,将那串只看了一遍就莫名其妙记得清清楚楚的号码翻了出来。要拨出去,可是,最终也没有动手,只是将手机再次扔得远远的。
手机在桌上滑出去很远,纳兰怕手机跌到地上去,便顺手给他把手机接住了。也就是这会儿,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白粟叶。
原来……又是因为她……
胸口,揪着疼。
“夜枭。”好一会儿后,终于轻轻开口。
“嗯?”
“心情不好吗?”
“……没有。”说着没有,可是,面上紧绷的线条,却彰显着所有的情绪。
“那……你还记得再过两天,是什么日子吗?”纳兰笑望着他,笑容明朗。
夜枭只需稍稍想了一下,便明白了。
“你19岁生日。”
纳兰觉得自己很满足。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刚刚揪疼的感觉又散去了许多。她有些迟疑,带着试探的问:“那……这两天你会有空吗?我一直想去海边度度假,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以前的夜枭,是不会拒绝她的。
可是,这次,却是:“再说。”
两个字,显得干脆又冷漠。
她只觉得一颗心,又沉了沉。他虽然告诉她,白粟叶只是仇人,可是……就是这个仇人出现之后,他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
为了投其所好,云钏原本还想邀她去看夜间画展,但是,白粟叶以‘忙了一天有些累’为理由拒绝了。
“那我送你回去。”还好,云钏也不会逼得太紧。
“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过来。”
“那好吧,你总应该让我送你上车。”
白粟叶颔首,没有再拒绝。抱着花,出了餐厅。
出餐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车童将钥匙送过来,她坐上驾驶座,和云钏挥挥手,正要驱车离去。
“诶,等我一下。”
唐宋的声音,突然而至,还没等回过神来,副驾驶座的门被打开。唐宋笑嘻嘻的把之前那束玫瑰抱在怀里,人已经自来熟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白粟叶诧异的看着他,“怎么?”
“搭个顺风车,不介意吧?这里这个时间很难叫车。”
“你的车呢?”
“送人了。刚那妞,她喜欢,就送她当分手礼物了。”
白粟叶失笑,把车发动,“没想到十年不见,你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唐宋把安全带扣上,笑了笑,“我看你和十年前就大不一样了。”
“怎么?”
“越来越漂亮了。”唐宋打量她,痞痞的,坏坏的,不过,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身材比以前好了太多。”
“我是不是要谢谢大天才夸奖?”白粟叶拨了下肩上的长发,像是习惯了他这副样子,应对自如。
“所以,也就难怪夜枭要来找我问怎么才能提高床上技巧了。”
白粟叶听到他这句话,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踩下去。红灯的时候,她险险的把车停下,“你乱贫的这个老毛病,怎么还没改?”
“乱贫?是不是乱贫,他夜枭最清楚了。”他一向是口没遮拦,什么话都敢说,“昨天他才给我打电话,问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对他有性趣来着。”
白粟叶脸上发烧。
她知道夜枭和唐宋的关系,什么话都能说。
但是……
没想到他们男人之间,居然会讨论这种问题。
而且,那天她控诉夜枭技术差,看来,他是真放在了心上。
“你知道,后来我教他怎么做吗?”
“……”白粟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不过,还真有些好奇。
“我给他去点了五个超级销丨魂的美妞,让她们教他。不过,这家伙,真是没救了。不学也就算了,居然就因为一女孩子摸了他那儿,他给人家手直接掰折了。你说他是不是太残暴了?”
白粟叶听着,终于接了他的话,“你说的该不会是昨晚给他点的吧?”
“那不就是昨晚。”
原来如此。
“所以……最后,他什么都没学会?”
“学会个屁!我才上个洗手间呢,一回去,人家四五个女孩子,都给他吓得缩角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