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人虽年轻，但医术了得
如果说今天没看过这学生的这道力学论证方程，他可能还没别的想法。
但重点现在是看到了，他就真没办法淡定。
吴岳捏着密封袋，目光幽怨得很，“没有资历正好，累积起来就有了。”
霍杳拒不接话，拎起自己的背包，颔了颔首，“老师，那我就先走了。”
吴岳抬眼，看着小姑娘匆匆离去的背影，再一次发出心痛的叹息声。
别的学生想参加都参加不了的研究项目，怎么放在这小姑娘身上，就变成恨不得避而远之？
吴岳默默的又重新拿起了那份方程式纸，越看越难受。
这小孩才十八.九岁，要是好好培养，定会成为院里近几年来最具天才的学生。
难怪荣院士会生出了收徒弟的念头，换他，他也想。
下午四点，霍杳上完最后一堂课，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教室。
校门口，林书文早就在等着，“霍小姐。”
霍杳朝他点了点头，很快便上了车。
方忱的工作特殊，他的老师自然也非寻常的人，林书文带霍杳去的地方也并不是私人住宅，而是一家古色生香的小茶楼。
小茶楼里人并不多，霍杳跟着林书文上了二楼。
雅间里，方忱正在和一个看起来大概五六十来岁的男人在说话，应该就是他的老师。
方忱看到霍杳和林书文进来，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转而站起了身，很有涵养的冲霍杳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老师，同他介绍，“老师，这位霍小姐就是我认识的那个神医朋友。”
黎放起身，将目光落在了霍杳的身上时，眼中明显划过一抹意外，刚有听自己学生说起人很年轻，但没想过会这么年轻。
“霍小姐虽然年轻，但医术却是了得。”旁边方忱咳了声，说道。
黎放回过神，他这个年纪，见过的人无数，倒也没有因为霍杳年纪小就产生质疑，更何况这是自己学生极力推荐的人，定然不会差。
黎放唇角微抿，对霍杳礼貌点头招呼：“你好。”
霍杳颔首，“您好。”
方忱又招呼霍杳坐下，随即又不急不缓的重新沏了壶新茶，给霍杳倒上。
桌面上放着一个香炉，云烟袅袅，雅间里还放着轻音乐，多了份放松自在的韵味。
霍杳手指轻点了点桌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向坐在对面的黎放，说道：“我先替您把脉。”
黎放对自己这个病早已没抱什么希望，今天来这里，也是因为拗不过自己的学生，也不忍拂了他的心意。
所以他一边伸出手放在桌面上给霍杳把脉，一边面带微笑着说话：“我这病其实也就这样了，小姑娘你不必给自己压力。”
霍杳眉毛微挑，倒也没接话，手指搭在了黎放的脉搏上，几秒后，她神色有些微的变化。
旁边方忱有注意看霍杳的表情，见此，他的双手下意识捏紧，不过他也没立马出声询问情况。
又过了半分钟，霍杳才收回了手，她看向黎放，“您之前应该有接触过比较严重的感染类病毒吧？”
第902章 基本无治
黎放听到霍杳开口直接说的是这个，眸光终于正了正，他沉默了两秒后，才回道：“去年得了一场感冒，去医院检查，医生就说是流行性病毒感染。”
“去年？老师您去年怎么也没和我说起这事？”方忱错愕的问了句。
黎放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不太在意的说道：“只是一个寻常的感冒。”
“就是小感冒才不会引起重视。”方忱转而又抬起头看向霍杳，问道：“霍小姐，我老师这病情……”
“感染病毒引起的心肌病变，病毒长时间侵入心脏，目前已经到了晚期，就目前医学角度看，基本属于无治。”霍杳将自己的把脉情况徐徐说出。
从进来看到黎放时，她就看出他脸色呈现清灰色，除去本身有些病态外，就有感染毒素的存在。
这种现象，她曾经就云接触过类似的病例。
方忱闻言，手有些无力到磕在了茶台上，脸色有些灰白，和医院检查的结论差不多，只不过医院并没有确认老师这是由感染病毒引起的病变。
“人总有生老病死，更何况心脏方面的病，本也是医学难题，到我这个岁数，已经看开了。”黎放脸上倒是释然，似乎早已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方忱摇头，他知道人只有在知道没有了希望下，才会产生这样接受现实的想法，就如同去年的自己。
方忱压下喉咙口的酸涩，想着霍杳的医术，便又看向她，“我老师的病就没别的办法可治了吗？”
霍杳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有。”
这话落下，方忱的双眼猛睁，“……有，有吗？”
霍杳点头，再次肯定，“对。”
旁边的黎放却是愣了愣，他看向了霍杳，不是他对这个孩子怀疑，而是他身体的这个病毒……根本无法可除。
连药师协会的会长都没法子。
黎放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见方忱燃起希望的样子，最后他到底是没有再开口说话。
“不过我需要取一点黎先生的血液拿回去化验。”霍杳想了想，看向黎放，说道。
“这个没问题。”方忱知道霍杳学的就是生物这方面，便主动替自己的老师应下。
“嗯，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一些药材。”霍杳又补充了句。
方忱点头，“好。”
霍杳从包里拿出了笔和纸，没多时，她就列了一堆药材清单出来，递给方忱的时候，又说道：“上面有几样我单独标注出来的，是较珍稀的药材，市面上可能不太好找，不过药师协会应该会有。”
她记得之前让雷骁给她准备药材时，他就提起过药师协会最不缺药材。
像方忱老师这种老领导，找药师协会购药，应该不难。
更何况方忱也和裴家熟悉，裴老的那大儿子好像就是药师协会的。
方忱将药方收好，“我会尽快把药材准备好。”
“嗯。”霍杳轻应了声。
方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见是局里打来的，顿时他站起了身，说了句接个电话，便走去了外面。
第903章 杳姐出手，放心！
顿时，雅间里就只剩下霍杳和黎放两人。
黎放给霍杳茶杯里添上了茶水，抬眼看了看雅间门口，随即才重新看向霍杳，出声说道：“其实你知道我这个病治不好。”
霍杳眉尾微挑起，手指轻点着桌面，只道：“您这病也不是寻常流感病毒引起。”
黎放对上霍杳的双眼，深邃中似乎带着洞察一切，他有些微的怔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能将他病症说透的人，本身也不应该以看常人的目光去看她。
他只是摇了摇头，也没多解释其他，目光有些悠远的望向了门口，半天，黎放才开口：“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在方忱面前替我瞒着，至少让他不用再日夜担忧我这个身体。”
黎放带了方忱十年，两人关系亦师亦父。
霍杳执起茶杯，轻呡了一口，声音不紧也不慢：“您怎么就相信您这病……治不好呢？”
黎放一愣。
“有些特殊感染类病毒，是可以抑制的。”霍杳顿了顿，也没说太多专业类的话，只又补充了一句：“在治病救人这上面，我从不开玩笑。”
黎放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接完电话的方忱折了回来，他走近后，见自己的老师神色有异，不由视线在霍杳和他身上转了转，眸光微微一凝。
没多时，霍杳喝完最后一杯茶，便站起了身，“我该回去了。”
方忱见此，低忖了小许，“我送一送你。”
霍杳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拒绝，转而对黎放颔首，很快便走出了雅间。
方忱走出雅间时就拿出了一个口罩戴上，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霍小姐，我老师感染的病毒，是不是并不寻常？”
霍杳神色平淡，一边往下走，一边说道：“倒也算不上，主要人到了岁数，身体机能开始下滑，容易被感染也是正常。”
方忱虽然觉得这话听起来没毛病，但总觉得还有别的，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多问了句：“我老师的病……”
霍杳脚步微顿，言简回：“放心。”
方忱闻言，内心最后一抹不确定消散，“我会尽快将药材找齐，还有血液样本，我会安排医生采集好给你送过来。”
“好。”霍杳点头。
方忱让林书文送霍杳回家，看到车离开后，他才转身又回了二楼雅间。
黎放的脑海里就一直是霍杳说的那番话，此时人走了，他看向方忱，问了句：“这个小姑娘，她的医术……”
方忱目光定定的看着黎放，“她的医术很高明，老师，她说能治，那就一定可以治。”
毕竟他自己如今能健康的坐在这里，不就是一个奇迹的见证么？
黎放手指捏了捏，然后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大口喝了下去，像是在平复心情。
没有哪个生病的人会不希望自己好起来。
不抱希望，那是因为彻底没了希望。
黎放敛了敛思绪，忽然来了兴趣，便问：“对了，这小姑娘是哪里人？我刚听她提起药师协会，她难道是药师协会里的人？”
第904章 霍杳：一看就不像是个会说假话的人
方忱摇了摇头，“她是我母亲一个朋友家的小孩，不过她不是药师协会的人。”
要是药师协会的人，当初裴家大公子也不会不认识霍杳，更不会因此闹出些不愉快。
“好吧，我以为她是药师协会的人。”黎放放下了茶杯，“看她年纪也不大，还在念书？”
“今年的高考状元，青大的准高材生。”方忱感慨道。
黎放听言，脸上明显露出意外，“这么厉害。”
方忱笑笑，“是啊，很优秀。”
黎放神色难得有些恍惚，难怪自己的学生这么相信那小姑娘，因为本身实力就够硬。
不知想到了什么，黎放又看向了方忱，说了一句：“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找个女朋友？”
方忱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这是乱入的什么话题？
第二天，方忱安排了私人医生给黎放采集了一份血液，用特殊的盒子装上，便叫林书文给霍杳送了过去。
霍杳家里并没有血液方面的化验仪器，不过学校实验楼里肯定有，所以她又去找了柳乾。
柳乾自前两天电脑上的那份数据诡异比对成功后，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忽然成功，直到此时看到霍杳，他脑海里瞬间浮起一个大胆的念头。
“……那天我电脑里那份脚本数据，是你做了下调整，是吧？”
柳乾问这话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就紧紧的盯着霍杳，似乎是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什么脚本数据？”霍杳一双眼睛清澈得很，一看就不像是会说假话的人。
柳乾见此，心中愈发纳闷，不过他也没追着继续问，“对了，你刚才问我实验楼，生物系的学生是不是都可以进去，对吧？”
霍杳点头。
“进去倒是可以进去，不过要提前申请，按照正常情况下，不同专业的实验教室，是不给非本专业的学生使用，不过有些实验比较特殊，这方面系里管得并不太严，真要做实验，也是允许的。”
柳乾特意说说明了一下，顿了顿，他看向霍杳，“你忽然问起这个，怎么，你想做什么实验吗？”
霍杳想了想，便道：“倒也不是实验，就是想研究一下血液样本。”
柳乾有点诧异，一般提出研究血液样本的，大多在医学方面是有基础的。
“老师，我可以申请借用一下仪器吗？”霍杳又问。
柳乾思忖了小许，便道：“这样吧，我给生命系的老师打个电话。”
霍杳回了声好。
柳乾拿出了手机，走去了一旁打电话，他说了两句后，便又走过来问霍杳，“你什么时候用？”
霍杳抬起头，“现在就可以。”
很快，柳乾挂了电话，看着霍杳，“我和老师说了说，我现在给你开张证明，你拿着证明直接去实验楼就行，实验楼有值班老师在。”
“谢谢老师。”霍杳颔首。
柳乾笑了笑，“没事。”
转身他走到电脑前，直接打印了一张允许学生实验的证明出来，签上自己的名字，给了霍杳，“去吧。”
第905章 血液化验，遇江明月
霍杳拿着柳乾给的申请实验的证明去到了实验楼，值班老师看了看，有点意外，不过他也没多问，直接带霍杳上了三楼生命工程实验教室。
值班老师给她开了门后，走到旁边的柜子里拿了双一次性手套给她，然后例行叮嘱了几句注意不要碰坏仪器的话，就离开了。
霍杳将门关上，一边戴上手套，一边扫了扫整个实验教室。
青大不愧是主打理工科，实验教室的仪器设备很完善，虽然比不上那些研究所里的，但基础实验已经足够。
霍杳拿出林书文给她送过来的血液样本，里面有两小支，她拿出其中一支，走去了血液分析仪前。
血液分析仪器连接了生物计算机，她先开了电脑，然后才打开旁边的仪器。
学校的这种仪器功能性单一，和她以前在族里的那台不一样，不过原理差不多。
霍杳熟悉了一下仪器，这才将血液滴入解析溶液中，然后放在了高倍显微镜下。
血液能直观辨别人体内某些元素是否异常，加上解析溶液的分离，最基础的问题还是能够发现。
和中医是完全两种形式。
十分钟后，霍杳将电脑里的数据打印出来。
果然是黎放的血液里的某种元素因子含量很高。
思忖了小许，她关掉了仪器，站起身，将台面用过的器皿拿去了旁边的清洗消毒区，清洗干净，归拢回了原位后，便没再多待，拉开门，走了出去。
江明月昨天将自己小组遇到的难题同穆清提了提，后来穆清又给了一些思路，将他们的方案略做了调整修改，所以在模拟变异分子基因这一块顺畅了很多。
今天她便同小组成员又来了实验室做模拟实验。
看着电脑上的模拟实验图，江明月那张一直凝肃的脸，总算是稍稍舒展了不少。
“我觉得这个方案，应该能通过大数据比对了。”旁边的小组成员欣慰的说道。
“这也多亏了明月，若不是她穆清帮忙，说不定我们现在还是卡在原地不动。”另外一人说了句。
江明月只是浅浅一笑，又看了眼电脑上的模拟图，转而拿出了手机，朝几人说了句：“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再确认一下数据方案。”
说完，她便拉开密码门，走了出去。
手机上电话很快就拨通了，江明月眼眸中带着柔意，率先出声。
“穆学长，你昨天给我们调整的方案很好，初步的模拟很成功，就等最后的大数据比对实验，不过我感觉百分之九十都没什么问题了，谢谢你。”
那边的穆清倒是没有太多意外，他声音温润，“不用客气，方案还是你们自己做的，我只是稍稍做了下调整。”
“嗯，不管怎么样，你都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江明月手机贴在耳边，低垂着头，脚尖时不时的轻点着地面。
顿了顿，她又抬起头，目光随意看向走廊通道的另外一端，继续说道：“学长你今晚有空吗？我请你……”
江明月在看到前面的人影时，话音就顿了顿，间隔了一秒，才把后面的话接上，“……吃饭。”
第906章 她怎么会在实验室？
那个背影，是那个霍杳？
刚刚她是从实验室里走出来的吧？
江明月眼底划过疑惑，三楼是生物生命系与技术系的实验课教室，她一个信息学专业的新生，来这边做什么？
在她疑惑间，人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连电话那头穆清回了句什么话，她都没有注意听。
回过神来，江明月咳了咳，一边朝走廊那一端走去，一边又问了句：“……学长，你刚说什么？我这边实验室里信号可能不太好，没听清楚。”
穆清倒是没做多想，耐性的又回，“我晚上有事，吃饭就赶不上了，抱歉。”
江明月已经走到了刚刚霍杳离开的那个实验教室，她听到穆清这样说，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她也没勉强，“没事，改天有时间再约。”
“嗯，改天我请你。”穆清说道。
江明月点着头，回复：“那学长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江明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又抬起头看了看五实验室，就想不太明白一个新生跑来这里做什么？
江明月撇了撇嘴，收回视线，也没再多揣测，转身又走回了一实验室。
霍杳下了楼，走去值班室同值班老师说了声已经好了。
值班老师见此，还明显有些诧异，“你这么快就好了？”
一般学生申请课外来做实验的，少则一小时，多则几个小时大半天时间都有。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半个小时都不到就出来的。
霍杳点了点头，然后自己拿过旁边放着的记录本，将最后一栏填上自己的名字。
实验楼这边对学生使用仪器都会做详细的登记。
离开了实验楼，霍杳一边回系里，一边思索着刚分析的血液数据。
学校的血液分析仪器不若医院那种大精细仪器，只能做最基础的化验数值，霍杳想了想，从兜里摸出了手机，给雷骁发了条微信过去。
约他见个面。
雷骁看到霍杳微信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他刚从实验室里出来，眼眶凹陷，下巴一圈胡渣青黑。
拿起手机，看到微信时，他还抬手揉了揉充满血丝的眼睛，简直不可置信。
大佬居然会主动约他见个面。
雷骁浑身的疲惫和困倦立马就消失无踪，忙给霍杳回复了一条大概什么时候。
发了信息后，他就一直捏着手机，连身上的工作服都没去换，生怕错过了消息。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霍杳早就回到了家，她收到消息，问了他方不方便，得到方便的回复后，然后也没客气的就约了雷骁在她住的附近碰个头。
至于请吃饭就免了。
雷骁收到霍杳发过来的地址，虽然距离研究院有点远，不过没关系，见大佬再远都没关系。
旁边有个和他一样在实验室里待了三天没怎么休息过的同事，见他忽然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还有点被吓到，“骁哥，你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雷骁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边脱下工作服，一边扬着下巴炫耀，“当然，有人约我吃饭。”
还是单身狗的同事：“……”
qnmd！
第907章 雷骁：我背后有个实力杠杠的‘大哥’
“骁哥，你不太厚到啊，说好了大家要一起单身。”同事声音听起来就很酸。
雷骁听言，却是斜睨了同事一眼，很庄严的纠正：“请收起你那龌龊又肮脏的思想，是我大哥请我吃饭！！”
研究所的大部分人都知道雷骁背后有个实力杠杠的‘大哥’，前两年还帮忙解决了一个疑难杂题，只不过从来没有人见过他这个‘大哥’。
研究院的院长还多次找雷骁提起想招揽他的这个‘大哥’，但每次却被拒绝，所以大家都很好奇，好奇这个大哥究竟是个何方神圣。
“你大哥他介意多一个跟班么?”同事干咳了一声，说了句。
雷骁一听，立马就道：“不可能，你别想。”
同事的唇角抽了抽。
雷骁拒绝再聊天，“我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就准备走出办公室，旁边的同事想起了什么，便又叫住了他，“咳咳，不然咱们这两天研究的那项反应分解式，你回头顺便问问你大哥，给提点提点？”
雷骁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个恐怕不行，她应该没时间。”
“好吧。”同事闻言，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也没勉强，他朝他挥了下手。
五十分钟后，雷骁开车来到了霍杳发过来的地址，是一个别墅小区的门口。
作为土生土长的京城本地人，他当然知道这个小区房价高，住里面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没想到大佬还是个大土豪。
雷骁暗忖着。
霍杳找已经在路边等着了，一身休闲随意的穿着打扮，任谁都看不出来这样的人会是个鬼才。
雷骁把车停靠在路边，然后解开完全带，下了车，走到了霍杳面前。
脸上的邋遢早就在来之前，用车里的备用洗漱用品简单的搞了下，此时看起来倒也不算特别不修边幅。
“下午一直在忙，实验室也不允许带电子产品。”雷骁特意解释了一句。
霍杳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没关系。”
“对了，大佬你微信上说有事要我帮忙？”雷骁忙问。
“嗯。”霍杳也没废话，将手中拎着的一个小蓝色箱子，递给雷骁，“一份血液样本。”
雷骁接过东西，倒也没打开，诧异道：“血液样本？是要做化验吗？”
“对，我要血液里的各方面数值参数。”霍杳点头，“我们学校的仪器设备不太完善，只能化验出基础参数。”
雷骁一听，神色就正了正，只有特殊血液，才会做更这种详细的化验。
能让大佬开口的，这份血液肯定不同寻常。
“我今晚回去就帮你分析出来。”雷骁说道。
霍杳挑眉，眸光划过他那对熊猫眼，只道：“倒也不急，你空了再做也不迟。”
“好。”雷骁嘴上应下，心中却是想着，终于有个可以答谢大佬的机会，怎么着也要越快完成越好。
“谢谢。”霍杳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又道：“看你应该挺忙的，就撤了？”
第908章 血液样本哪里来的
雷骁怔了下，下意识的回了句：“倒也……不算特别忙。”
“嗯，那我先回了，回头再联系。”霍杳假装没听到，只朝他挥了下手，转身往小区里走。
雷骁站在原地，看着霍杳走远后，才拎着小箱子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后，他忽然反应过来。
见个面，大佬居然没提大家一起吃个饭？
雷骁抬起头又看向车窗外，小区门口方向已经没了人影，挠挠头，最后只得闷闷的发动了车子引擎。
翌日上午，霍杳就收到了雷骁发来的血液化验结果。
他发了一张数值参数的图片，又发了几段语音，不过因为霍杳在上课，所以她只是点开了图片看，没有听语音。
如她所料，那份血液中的白血胞总数减少，放射源参数超高。
而这个放射源并不是天然放射性元素，是人工放射元素，这种元素超过一定的标准就会使得人体免疫系统受损害，身体本身有问题的人，就会被诱发出慢性放射病。
所以方忱老师的病，也并非一般的心机病变，主要还是因为放射源的问题。
放射源和病人所接触的事物有关，霍杳对这不感兴趣，她只对这个病感兴趣。
因为按照目前的医疗技术，还远达不到治疗慢性放射病的水平。
想实践一下那些超时代的方法，方忱老师就是个现成的上手对象。
霍杳给雷骁回了个‘谢了’，然后就收起了手机。
*
中午的时候，雷骁左思右想，还是又给霍杳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份血液样本，其实他昨晚就检测了出来，血液里的参数值令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所以昨晚也没有发给霍杳看。
今天到了研究院后，特意去翻了翻资料，虽然没找到什么有关放射源的资料，但他依稀记得研究院里曾经是有特意研究过这个的。
好像是某项实验，因为这个放射源当时运用不当，差点酿成大错，当时院里开了几个研究员走，后来院长更是发布了禁止研究的规定。
“大佬，你这份血液样本是哪里来的？”电话通了之后，雷骁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霍杳还在吃饭，含糊不清的嗯了声后，“怎么了？”
雷骁听着电话那头轻淡淡的声音，却是忽然沉默了两秒，“也没什么，一般血液中的放射源检测偏高，基本都是受到过辐射的人才有，就挺好奇你这份血液样本的来历。”
霍杳一时倒也没回答雷骁的话。
雷骁顿了顿，没再追问，只提醒了一句：“不管怎么样，小心点。”
霍杳手指摩挲着筷子，轻应了声，“我知道。”
随意聊了几句话，很快两人就结束了通话。
霍杳挂了电话，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她才收起手机。
另外一边，教务楼。
齐辉从刘院士那边回来后，在办公室里整理了半个小时的资料，将一份重点的实验资料装进密封袋里，密封好了后，就拿着密封袋走出办公室。
上楼，去了资料室。
第909章 谁动了资料？
资料室是密码锁，院里只有一部分老师有密码权限，毕竟存放的是一些重要资料，不能泄露。
齐辉开锁走了进去，打开I类柜门，将手中的密封资料放在了里面，整理整齐后又重新挂上锁。
准备离开的时候，齐辉见旁边放实验课题资料的柜子是虚掩的，并没有锁上。
微怔了两秒，他将柜门拨开，看了看里面的几份关于实验课题的牛皮纸袋，无语的摇了下头。
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师，放了资料也不把柜子关好。
齐辉把摆放得有点凌乱的资料重新归拢好，准备关柜门的时候，他似想起了什么，重新将里面的资料拿出来，快速翻了翻，找出了那份他上半年做的关于生命的研究课题。
打开牛皮纸袋，里面有十几页的资料，内容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最后有两页的页角编码顺序乱了。
齐辉眼眸微眯，这份资料是他亲手放进来的，应该不可能会出现在顺序放乱的情况才是。
所以，有人来动过他这份资料了？
齐辉皱着眉头，资料室这边是没有监控录像的，系里那几个有权限进来的老师，似乎也没有理由动他的资料？
想不明白，齐辉重新把资料放回了柜子里，带着阴郁之色离开了资料室。
*
下午霍杳主修的有两堂课，刚上完后，柳乾便叫她去实验室旁观。
经过上一次的实验旁观，霍杳已经完全失了兴趣，不过柳乾特意再叫她过去，她倒也不好拒绝。
到实验室的时候，柳乾和江明月他们全都在，霍杳最后一个到场。
江明月正在同小组成员说话，看到霍杳，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也没打招呼。
原本以为柳乾这次不会带这个女生来实验室了，结果是她想多了。
也是，这种证明自己存在感的时候，这个女生又怎么会放过？
江明月唇角轻扯，收回了视线。
柳乾倒是没注意江明月的态度，他手中拿着的是江明月新写的方案，看到霍杳进来，倒是招手叫她走过来。
“没耽误你上课吧？”柳乾特意问了一句。
“没有。”霍杳眸光轻淡的扫过他手中拿着的东西，挑了下眉。
柳乾见她视线看过来，想了想，虽然自己系里的这个学生看不懂，不过倒是可以同她讲解一下。
遂，他把手中的方案递给霍杳，“这是江同学他们新的方案，和上次的那份不太一样……”
旁边江明月见到柳乾的举动，就挺无语的，一个大一新生，听得懂个什么鬼？
这学生是个奇葩也就算了，当老师的竟然也……摇了摇头，江明月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将注意力全副放在实验上。
柳乾很有耐性的给霍杳解说，不过他还没说几句话，霍杳就已经将手中的三页纸全都看完。
于是目睹霍杳快速翻到最后一页，就再也说不下去的柳乾：“…………”
霍杳将方案重新翻到第一页，然后挺实诚的点评了一句：“是比上次那份好上了一点。”
不过依旧很垃圾。
霍杳暗暗撇了下嘴。
第910章 一句无心的评价，她懂吗？
听到这样一本正经的点评，柳乾唇角抽了下，这话……从一个新生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有点欠揍的成份在里面。
所以，旁边已经在尽量屏蔽两人说话的江明月，脸还是黑了。
她再也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器械，朝霍杳走过来，并且直接拿走她手中拿着的方案，“你一个新生你懂个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份方案写得有多辛苦？耗费了多少精力？”
实验室里，顿时因为江明月的发火，气氛瞬息变得凝滞。
旁边的柳乾，还有其他几个小组成员，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江明月这会儿很生气，看霍杳是越看越生气，不待她说话，就又咄咄的说道：“你在评论别人的成果时，就没想过自己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
一个不是本专业的人说这样的话，简直不要太恶心人，要找存在感也烦请带点脑子好吗！
“江明月同学，其实霍杳同学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无心评价了一句。”柳乾回过神来，赶忙在中间解释了一句。
江明月听到这话，心中的火气没有压下，反而蹭蹭蹭的飙升，不过因为面对的是老师，她的声音到底还是稍稍有些收敛。
“柳老师，您这样说，我就有些不太认可了，毕竟大家也不是一个专业的，互不掺和评论，这算是做人最基本的素养吧？”
江明月又讽刺的看了霍杳一眼，继续说道：“这种无心评价，说得难听一点，那就是无脑。”
一句话的事，却已经延伸到人身攻击上，柳乾眉头顿时就皱了皱，“实验方案既然是写出来的，为什么不给人评论？”
互不掺和那是对于不同领域，既然同是生物系的，何来互不掺和之说？
更何况生物系本就一大家。
江明月抿了抿嘴，只轻呵了一声，“重点是她懂吗？”
一个外门人的评价，说出来不觉得搞笑？
柳乾看了一眼霍杳，人是他带过来旁观的，哪怕是无心说错了话，他也不会任由其他人来质疑，不然这对小姑娘以后会留下心理阴影。
柳乾的神色沉沉，张嘴正要说什么时，旁边的其他人赶忙出来打圆场。
“柳老师不好意思，您别放在心上，江明月她也是一时气话，这份方案我们昼夜研究了好多天，还有穆清学长帮忙找问题，这才将新方案完善好，被人泼冷水，有点情绪，还望您理解。”
“是啊，其实这没什么的，学术方面大家都有不同的领域理解，小问题小问题，我们还是继续做实验吧。”
“对对，先做实验……”
几个小组成员生怕大家闹崩，安抚老师的安抚老师，又将江明月拉到一边。
其实他们也对刚刚霍杳的那句点评有些不舒服，只是大家都是碍于有老师在场，哪里好表现出不满。
有了几个人在中间打圆场，江明月的火气一时倒也降了下来，她没有再看霍杳，转而敛了敛神，朝柳乾弯了弯身，“抱歉老师，刚刚是我情绪激动了，希望您别介意。”
第911章 你这方案就是垃圾中的下等品
江明月道歉的态度极其诚恳，哪怕是再生气的人面对这样的态度，也会不自觉的缓和下来。
柳乾看向江明月，其实研究团队里出现这样意见相悖，发生争吵的情况是再正常不过，叹了口气，他挥了下手，刚想说罢了时，就听霍杳声音率先打断他。
“不好意思，我刚刚其实说错话了。”霍杳靠在桌子边沿，神色微懒，轻叹。
听到这话，其他人，甚至连江明月都下意识的以为霍杳这是自己面子挂不住，是在道歉。
所以江明月撇了撇嘴，刚刚评价的时候不是挺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
现在知道道歉了？
不好意思，现在道歉晚了，她并不想原谅这种没有脑子的人。
就在江明月内心讥诮不已的时候，霍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如果垃圾有等级的话，你们这个方案……”霍杳双手抱胸，唇角勾起，轻飘飘的说道：“垃圾中的下等品。”
垃圾中的下等品？？
江明月双眼瞪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说她的方案是垃圾品？
这个女生是疯了吗？
刚刚被其他人缓和下来的气氛瞬间又降至冰点。
江明月气笑了，再度走至霍杳的跟前，手里还拿着那份刚从霍杳手里拿回来的方案，就举在半空指着她的鼻尖，一字一顿的说道：“请问是谁给你的自信说这样的话？”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指着她鼻尖说话呢，霍杳斜了斜头，原本漫不经心神色已经收敛起，“连分子变异组序中代入的积分因子法都算不明白，你这叫方案？”
江明月听到霍杳提起积分因子法，就更觉得可笑了，“你一个文科生毕业，和我提积分因子法？你确定不是在这里卖弄？”
霍杳听言，却是神情古怪的看着江明月，“积分因子法难道不属于数学科？数学难道不是公共必修课？关文理科什么事？”
话落，江明月反应过来，顿时一张脸就涨得通红，那还举在半空的手就显得搞笑尴尬。
半天，江明月咬了咬唇，又道：“你说我算不明白，你懂大二的数学积分因子吗？你知道积分因子的方程式怎么写吗？”
霍杳点点头，“哦，我还真懂，你这方案上面的步骤冗长且累赘，把基因变异分子组序全都打乱，电脑上是能模拟出完整的DNA三维图出来的，但测序转码大数据比对，绝对通不过。”
方式就用错了，还研究遗传基因变异，扯淡呢。
霍杳唇角扯了扯。
江明月听到这话，却是冷笑道：“电脑模拟成功，大数据测序转码怎么可能会不通过？”
以为懂个数学就了不起？
霍杳耸了耸肩，瞥头看向电脑，“那你就试试。”
“如果我要是通过了，你是不是要为你的无脑行为向我和我的团队道歉？”江明月没有因为霍杳懂个积分因子法就觉得有什么，反而越发认为她这是在故意卖弄。
她今天就非要当面打她的脸，让她看看，这里是青大，不再是高中。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精英，别TM把自己当成个牛逼哄哄的天才。
第912章 霍杳：竟然还是个潜在型的刺头
霍杳闻言，只是懒洋洋的走到了一旁，示意她现在就可以直接上电脑做比对。
江明月看了看她，心中冷笑，还在故作镇定。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辛苦做的方案，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生嘲笑。
何况她这个方案穆清还帮了很多忙，更不可能会出错。
江明月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了柳乾，声音很严肃，“老师，这是学生间的学术交流，希望您不要偏私。”
虽然说这话可能会把柳乾得罪，但她却不得不说，毕竟霍杳是柳乾自己那个系的学生，万一他在中间放水，那岂不是不公平？
柳乾的神情果然有些微变，他抿唇，沉声道：“这是自然。”
“那就好。”江明月松了口气，转而就走到旁边的计算机前，开始按照方案模拟实验DAN三维图。
只有模拟图生成成功后，才能测序转码出来，从而再把数据导入另外一台电脑上，用特殊软件特殊方式分析比对结果。
DNA三维图生成的每一个步骤都至关重要，所需时间也比较久，江明月因为是想教训一下霍杳，她做这个模拟实验尤其谨慎认真。
相比起江明月的严肃以待，霍杳就很随意了，她拉过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
思忖着上一回江明月做模拟图的时间，随即她又伸脚将另外一张椅子勾过来，然后放在柳乾的身前，“老师，您坐。”
还在忧心自己系里学生今天要受欺负的柳乾：“？？？”
这……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霍杳见他神色愣愣，特意解释了一句：“没有个三十分钟，轮不到您上。”
柳乾唇角抽了抽。
不远处正在计算机前专心做模拟实验的江明月，捏着鼠标的手指差点一抖。
柳乾还是在椅子上坐下，想着自己刚刚看过的江明月的那份心方案，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来看，数据比对率不在百分之九十，也会是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虽然百分之九十九才算真正实验成功，但只要过了六十，就说明这个方案的方向是没错，是可行性的。
柳乾清咳了一声，然后特意压低了声音对霍杳说道：“你说你这孩子和人较什么劲，即便是那个积分因子法有些问题，咱自己知道就行。”
江明月是生物系这一届的新星，天赋自然不是吹嘘，她今天能跳出来与人争执，那必定是胸有成竹。
方程式解析步骤有些问题，只要不影响结论，后期完全可以慢慢的修缮。
只是，让柳乾就没想到的，看着挺老实温顺的霍杳，竟还是个潜在型的刺头。
捏了捏眉心，柳乾就又低说了一句：“待会儿你也别觉得委屈，咱能屈能伸，简单道个歉就行，有老师在，他们也不会太过为难你。”
霍杳听着柳乾这完全可以用‘苦口婆心’来形容的话，就有点哭笑不得，她侧头看向柳乾，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老师，其实咱可以……嗯，稍微那么自信亿点点。”
柳乾唇角狠狠一抽，这是自信一点点能解决的问题么？
竟然这个时候心里还没点数！
第913章 道歉！
“不管怎么样，待会儿老师会护着你的，道个歉不算什么，做科研的，哪个没出过岔？”柳乾最后还是选择自动忽略霍杳的话，语重心长的回了句。
霍杳：“。。。”
就感觉说了个寂寞。
柳乾没去看霍杳的神色，他此时已经在心底里思索着，待会儿怎么样将这个学生自尊心受伤害的程度降到最低。
霍杳不知柳乾所想，她也没再说话，小腿交叉翘着，整个人懒懒的靠坐在椅子上，显得随意得很，似乎是嫌无聊，她又摸出了手机来。
旁边的柳乾见此，感觉自己的血压又飙升了。
他大概是明白了，这小姑娘不是个潜在型刺头，而是标准型的，明明就该紧张严肃，却生生被她整成了轻松娱乐。
更离谱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这种行为荒谬？
柳乾觉得自己都有点魔怔。
而旁边江明月小组的其他人，实际内心也都押了一口郁结气，全是被霍杳那几句挑衅的话给刺激的。
可以说方案不行，但绝对不允许被人说成是垃圾。
所以，几个人几乎是全程凝肃着一张脸，同江明月一起模拟三维图，每一个步骤几个人都会经过再三确认无误，才操作。
三十分钟后，江明月电脑上模拟实验的DNA三维图终于出来，她看着电脑画面，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鼠标点了左上角导出模拟数据链出来。
“柳老师，麻烦您来做最后的数据分析比对。”江明月已经直接把模拟出来的数据链传到了隔壁这台仿生计算机上。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结果。
柳乾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电脑前准备动手操作时，他还特意看了眼刺头学生霍杳，见她依旧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心中便又是一声叹。
很快他就点开了软件，将模拟数据链导进了软件中，按了确认，顿时，电脑画面就开始跳动。
仿生计算机的生物芯片运算速度比市面上高配置的电脑速度快了十万倍不止，所以，超高速的运算令电脑屏幕上的这一堆数据是跳得飞快。
江明月这个时候又抬起头，见霍杳随意散漫的坐在那里，仿佛胸有成竹，她眼底就划过冷笑。
装吧，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屑的收回视线，江明月的一双眼睛重新落在了电脑屏幕上，目光定定就再没挪开过。
泛着蓝光的计算机屏幕光线忽明忽暗，映衬着她那张脸上的神色也同样晦暗不明。
时间一分一秒，过了大概有两分钟，计算机上的运算比对结果就出来了。
如柳乾刚猜测的结果一样，百分之八十六的比对率，也就是说这个方案是可行的。
江明月看着电脑上的这个结果，那垂在身侧紧捏着的指尖在这一刻也松开，她就说这个方案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内心轻呵了一声，江明月站在原地也没动，只是扬起下巴看向霍杳，眼中带着胜利者的骄傲，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来：“道歉。”
第914章 哪个模拟实验会一次性成功？你在搞笑吗
带着明显咄咄之意的‘道歉’两个字一出，旁边柳乾的神色就有些微微凝起，他看向江明月，张嘴似乎要为霍杳说话，江明月却先了他一步。
“柳老师，我知道霍杳同学是您系里的学生，您要维护系里的学生这无可厚非，但今天这个事情是您的学生挑起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言所行负责，我也并非为难人，只是替我和我的队友讨要一句简单的对不起而已。”
江明月说得句句宽厚，字字在理，柳乾本就不是一个性格强势的人，被这样一堵话，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脸颊反而还憋红了。
其实江明月这样说，何尝又不是打脸霍杳的同时，还将他这个老师踩了一脚？
霍杳依旧懒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上，葱白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机，斜过头，看向江明月，“就八十六的比对率，你配？”
这话刚落下，柳乾却愕然的抬起了头。
不是，这小刺头怎么知道比对率是百分之八十六？
她不是一直坐在那里玩手机吗？
刚刚大家似乎也没将这个数字说出来吧？？
而江明月没去细想霍杳是怎么精准的说出比对率，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那句嚣张的‘你配’给整笑了，“你是不是输不起？八十六的比对率已经早超过可行性方案值了好吗。”
江明月摇了摇头，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至贱则无敌，不过转念，她却又点着头讥诮道：“也对，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可行性方案值的概念？”
霍杳眉毛挑起，声音就挺轻的，“是的呢，我就只懂什么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柳乾唇角抽了抽，又来了，这小刺头她又来了。
“百分之百？”江明月轻呵了一声，果然是个无脑之人，“你不想道歉就直说嘛，我们也不是非差你那声对不起不可。”
“所以，你自己也不相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是这个意思我没理解错？”霍杳放下翘起了小腿，难得将身板坐正。
“百分之百的成功率，那是通过无数次的论证实验，逐步修缮才会达到的最终数值，哪个模拟实验会一次性就成功？你是在搞笑吗？”江明月讥诮道。
她这个方案，在第二次的实验就达到了八十五以上，她敢说在整个生物系，很少有人能做到这样。
“哦，原来实力渣还能这样解释，倒是受教了。”霍杳点着头，模样欠揍极了。
旁边的柳乾干咳了一声，虽然震惊于小刺头刚刚说出的精准数值，但此时他还是拼命的朝她递眼色，示意她少说两句。
毕竟江明月是齐主任的得意学生，得罪了江明月就等于是得罪了齐主任，霍杳一个新生又没背景，到时候她若被齐主任针对，那以后在生物系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就更不要想会有什么好的前途了。
柳乾十分清楚齐辉是个什么样的人，睚眦必报，院里曾经就有两个学生被他逼得直接退了学。
第915章 我，高考状元，能被这种破实验难倒？
面对柳乾的疯狂眼神，霍杳只是微微一笑，上扬的眉尾带着三分散漫，七分傲气，一点都不慌。
柳乾见此，就抬起手按了按眉心，罢，随这小刺头去了。
不就是得罪一个齐主任吗，他又不是没得罪过。
柳乾破罐子破摔的想着。
江明月此时已经被霍杳的话彻底气到了，她敢说，这个女生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恶心没有之一的人。
真装模作样的到了极致！
“既然你说我实力渣，那你潜在的意思就是你行是吧，好，那你来，我倒是想看看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到底是副什么画面。”江明月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好脾气，声音冷得很。
说完，她让开了位置，想了想，为防止这个恶心的女生又找借口说话，遂，她又走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找出了自己那份实验推论的初稿。
江明月将初稿重重的拍放在霍杳身侧的桌面上，“我这个人大方，不欺负新人。”
几张A4纸上除了复杂的方程式，还有遗传基因变异论的核心研究思路，内容非常的详细，也是江明月即将拿去投稿论文的细化版。
一旁的柳乾见此，眉头却紧皱了起来，谁都有冲动说话的时候，江明月明知道霍杳是个新生，大家又不是同一个专业，却刻意拿实验来刁难，这就明显在下套欺负人。
更何况还要百分之百成功？
顿时，柳乾就站了出来，“江明月同学，看在老师的面子上，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她毕竟只是个大一新生，所学的知识有限，再说你这是拿去投稿的论文，还是应该要保密一些为好。”
江明月就知道柳乾会站出来为霍杳说话，不过转念想想也是，这个霍杳大概也就是抓住了柳乾会替她出头，说话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吧。
果然是够心机的。
江明月唇角扯了扯，只道：“柳老师，我倒是觉得霍杳同学的知识量并不少，她怎么说也是今年的高考状元，想必这样的实验，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
想让她咽下这口气，不好意思，她办不到！
顿了顿，江明月又将目光落在了霍杳的身上，“霍学妹，你说是吧。”
柳乾没想到江明月又扯出高考状元这种话题，眉心拧得更紧，“这是两码事，怎么能……”
“对，学姐说的都没错。”霍杳慢条斯理的站起了身，轻飘飘的打断了柳乾的话，“我，高考状元，能被这样的破实验难倒？”
听着这这欠揍语气的柳乾：“……”
血压又要飙升了。
“呵，那我就等着。”江明月冷笑道，甩袖走开。
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
霍杳捏了捏手腕，也没有看一眼桌面上江明月刚刚放下的实验推论初稿，更是没有拿纸笔写方程式，而是直接走去了第一台模拟三维图的电脑前，坐下。
江明月见此，唇角扯起，又是一个冷笑。
柳乾捏着冷汗，忙走去了霍杳的身侧，尽管这个刺头气势看起来很足，好像真的会的样子，但……她内心肯定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