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江明月看了一眼明显紧张的柳乾，不由撇了撇嘴，她也懒得去看霍杳在计算机上面怎么弄，直接走到一旁，开始低头整理她的实验方案。
因为在她看来，霍杳不过就是坐在电脑前做样子，佯装自己很会而已，不出一小时，她定会哭着认输！
被认为内心很慌的霍杳，此时手指在电脑键盘上快速动着。
她根本不需要列什么方案，脑海里就已自动计算的骤，随着输入的符令，屏幕上的三维图几乎就在以秒的速度在堆积建立。
其实所谓遗传因子变异论，就是将变异基因分子组利用公式，运用电脑软件模拟运算出符合逻辑，且又超脱于目前的遗传基因，这便是江明月变异论的核心推论。
挺无聊，又没有任何科学取用价值的研究。
真是连吐槽都浪费口水。
三分钟后，霍杳往椅子后懒懒一靠，电脑上的三维图就完整的生成出来。
再仔细一看的话会发现所有数据链与刚江明月的三维图数据完全不同。
旁边全程目睹的柳乾完全是目瞪口呆，“这……这就成了？？？”
刚他连刺头是怎么样操作的都没看清！
“不然还需要怎么弄？”霍杳脚尖点地，转椅就往后滑了滑，反问了句。
柳乾脸颊抖了抖，江明月做三维图的时候，少说花了有三十分钟吧，而她这才三分钟有没有？
确定是同一台电脑，做的同样的事么？
还作为一名老师的柳乾，开始有点怀疑人生。
不远处虽然在整理资料，但也有注意听柳乾与霍杳说话的江明月，手就是一顿，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看向霍杳这边。
这才几分钟？三维图模拟就出来了？
在故意演戏呢吧？
哪怕是她的老师，建立三维图最快速度也花了十五分钟。
江明月不太相信这是真的，但她见柳乾那副震惊的样子不像是假，加之其他几个团队成员也盯着电脑看，她心中忽然就……不太淡定了。
手指捏了捏，江明月已经无心再整理资料，直接走到了电脑前，目光落在屏幕上的三维图时，就是明显一怔。
竟然是真的。
“几分钟做出三维图？这怎么可能？”江明月摇头低喃了一声。
听到这话的柳乾，也没顾着心中疑问，只是淡淡的看向江明月，语气也比之前底气多了，“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江明月面色一红，但她依旧是不信，“光是输入算式，代入符令就需要一定的时间，更何况她刚刚根本也没有列出方案算式，几分钟绝无可能做得出来！”
似想到什么，江明月又往前走了一步，一边拿起鼠标，一边说了句：“你该不会是直接用的我那个三维图吧……”
她刚刚顾着同这个女生理论，就没有清除掉电脑里的数据，这样一想，就明显符合逻辑了。
三维图除了几个分子线点，与基因序列顺序组合有差异外，晃眼一看，成模图形几乎都差不多。
江明月看着这个和她差不多的三维图，讽刺的将鼠标扔回桌面上，“你确定这是你做出来的？”
第917章霍杳：这些和你的一样？
光明正大的用她辛苦做出来的图，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存在？
江明月有点想吐，就算是想盗用她的成果，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等个一二十分钟再说话吧？
深吸了一口气，江明月压下怒气，转过头看向柳乾，“柳老师，这就是你们分系的学生，用我的图来忽悠，果真是天才学生呢！”
柳乾脸色一沉，这个江明月是太自信过了头？
别人速度快，就是用了她的方案？
他是全程看着霍杳操作的，虽然速度太快没看懂，但他敢肯定，绝对不会用江明月的三维图。
毕竟有点脑子的人，也不会当人的面用她的图。
“江明月，我觉得你应该仔细看一看，这图是你的吗？”柳乾声音难得带上了严肃。
江明月讥笑，目光拒不看向电脑屏幕，“这还要怎么看？您见过三四分钟就能做出模拟图的人吗？我老师，齐主任他做这个模拟图都要十五分钟，更何况您自己就是导师，能不能做出来，您不是应该更清楚？”
在她看来，这两人就是一个没能力的老师，带一个没本事的学生组合。
柳乾听江明月这样说，只轻笑了声，问道：“就因为霍杳同学三四分钟做出了模拟图，所以你就认为这不可能，你就想当然的认为她用了你的图？”
江明月抿唇不说话，不过脸上的神态已经表明了她的回答。
柳乾无语的摇了摇头，原本他对江明月的印象还挺不错，聪明懂事也很有礼貌，但经过今天这事……只能说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这张三维图不是你做的那张。”柳乾淡淡的说道。
江明月闻言，双眸一凝，怒气就蹭蹭上来了。
旁边的小组成员见此，忙拉了拉她手臂，想对她说什么，但江明月没理会，直接甩开，转而又拿起鼠标，将三维图点开，“以为改动几个方程式步骤，就能掩盖这不是我的方案了？”
江明月看着霍杳，厉声又道：“你能拿出点真本事吗？别一天到晚出来装，这里没人是傻子！”
霍杳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眉眼清冷，看江明月的目光像是在看智障，好一会儿，她点着头，“嗯，除了你，这里确实没人是傻子。”
江明月被骂，气得直发抖，脸色也变得极难看。
霍杳慢悠悠的将椅子滑到电脑前，从江明月手中轻松的拿走鼠标，直接点出了三维图转序出来的数据链，不紧不慢的说：“看看，这和你的一样？”
江明月看到数据链时，顿时就瞪大了眼睛，怎么……居然不一样？
这时，霍杳又将三维图调出来，当着她面，重新拆解开，里面的步骤呈现出来，“这也和你一样？”
“哦还有这个，基因组和RNA模拟的代谢过程，你那垃圾方案里有吗？”
霍杳慢吞吞的点着鼠标，她每说一句话，旁边的江明月脸色就白一分。
直到将所有的拆分完成，她放下鼠标，斜着头重新看向江明月，一字一顿说道：“你还觉得这是你那份方案做出来的三维图吗？”
第918章 后悔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江明月整个人恍惚的往后跌退了一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一样，怎么会和她的不一样呢？
她明明只是今年的新生，而且还不是本专业的学生，怎么做得到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也没有列方案的前提下，模拟出三维图的？
而且她刚刚分解出来的方程里，代入的积分因子法换算似乎也只有几个大步骤？
江明月垂在身侧手有点抖，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这样的疑问。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听霍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哦，你不是要看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吗，现在可以让你开开眼界了。”
江明月猛的抬起了头。
霍杳已经懒洋洋的滑动椅子坐在了另外一台计算机前，计算机画面上还呈现的是之前江明月的那份数据比对结果。
遂，她看向江明月，轻飘飘的又说了句：“不然你亲自将这一串数据清除了？”
江明月耳根瞬间发烫，刚刚她当着大家的面有多厉声质问霍杳，此时她就感觉自己有多尴尬难堪。
霍杳见她没动，啧了声，“看来还得我自己来。”
话落，她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点了两下，软件里的所有数据就一清而空。
旁边看着的柳乾，神情开始变得有些复杂。
他用了这软件将近十年，竟都没发现还有这样清空数据的快捷方式。
呵呵，感觉大家用的不是同一个电脑。
很快，霍杳就熟练的把数据链导入了软件中，刚要点确认进行比对，想起了什么，那放在鼠标上的食指就是一顿，然后她收回了手，站起身，“老师还是您来吧，我不太会这个软件。”
柳乾：“？？？？”
刺头你这是睁着眼睛忽悠谁呢？
霍杳推了推椅子，然后一脸的严肃认真：“您千万别偏私，让人误会，有损您老师形象。”
柳乾听言，就默默地扫了一眼面色很黑的江明月，咳了声。
也没有再犹豫，他走了过去，在椅子上坐下，手捏了捏，这才拿起了鼠标，默默地执行最后一步操作：左键按确定。
按下确定键后，柳乾就又赶紧放下了鼠标，像是怕会误点到，然后影响最后的测试结果。
这个结果不能出错，事关颜面问题。
旁边江明月目光落在电脑上，拳头捏得紧紧，那跳动的数据起起又伏伏，使得她的神经也跟着越绷越紧。
她确实不相信她那份数据能达到百分之百，但……万一呢？
万一她成功了，自己不就变成了笑话？
她可是系里大家公认的天赋学生，真传出去被一个新人给打败，那她以后在系里同学面前，还能抬得起头？
她的老师会怎么看她？
这一刻，江明月竟隐隐生出了一点后悔，她还是有些冲动，哪怕是再看不惯霍杳，也不该自降身份要给她教训。
没一会儿，在江明月懊恼烦躁时，电脑上的数据终于没有再跳动，弹出一个对话框。
比对率：百分百。
第919章 还需要道歉吗？
在实验研究领域，信息数据比对率达到百分百其实并不出奇，因为这个值才是实验方向的标准线。
但这条标准线，哪怕是研究院里的高级研究员，可能都会经过无数次的尝试才会达到。
而像霍杳这样非专业新生，在没有做任何准备资料，甚至对实验的核心内容都比较模糊的情况下，第一次上手就达到了这条标准线，不可谓不让人震惊。
柳乾看着电脑上的结果，已经完全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无数好奇，看了一眼刺头霍后，这才将目光落在江明月的身上，眉眼间尤其冷淡：“现在呢，还需要我的学生道歉吗？”
江明月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电脑，手指捏得紧紧，指甲嵌入皮肤里亦没感觉到痛。
百分百，竟然真的是百分百……怎么会一次就完美成功呢？
这很不科学！
江明月此时很乱，面对柳乾的话，她找不出任何说辞来反驳，因为电脑上的数据不会作假。
但她还是不相信有人会第一次做实验能百分百成功，她不是盲目自信，而是无数前辈经验累积出来的道理。
如果说真能达到这个结果的，那只有一个可能，这个霍杳私底下有偷偷研究她的这个实验。
江明月眸光有些晦测，她记得第一次实验的时候，柳乾似乎就把自己的实验推论拿给霍杳看过，当时她还在想，把资料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生，是脑子进水了才做的事。
此时想起来，再结合电脑上的这个结果，串联起来，逻辑就通了。
难怪自己提起让她来操作实验时，会表现得那么镇定。
原来是故意扮猪吃老虎，故意要让她在大家面前丢丑。
江明月想明白这一切，内心说不愤怒都是假的，她没回答柳乾的话，而是看向霍杳，讽刺的说了一句：“你挺厉害的，为了出头，私底下做了不少功课吧？”
霍杳斜看了眼江明月，带着玩味，“你这是又在向我诠释什么叫实力渣？”
江明月轻笑了声，没被她的话影响，只冷冷的说道：“你再研究我的实验方案也没有用，我的这篇论文早就交给了我老师。”
意思，你想借机出头，根本不可能。
霍杳眉毛挑起，“请问你这个实验哪个地方有研究价值？遗传基因变异？还是转座因子的重组机制？又或者是基因突变的基本原理与应用？”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的研究方向？”江明月冷笑。
霍杳耸耸肩，“也是，转座因子重组机制都算不懂，遗传密码的破译价值你大概就更想不明白。”
“呵呵，你在这里显摆什么？”江明月嗤了声，以为说两个研究专业术词，就当自己是天才，什么都懂？
“知道你三维图能模拟成功，而大数据比对却不行的原因吗？”霍杳声音清清冷冷，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散漫又不羁。
江明月抿唇看着霍杳。
第920章 实力打脸
“因为你从一开始的分子重组步骤就全错，遗传密码的破译与基因转座因子二者放在一堆计算，互不容纳，即便三维图可以模拟成功，但基因数据库的基数不匹配，也是白搭。”
霍杳淡淡的说道。
从第一次看过江明月的实验推论，她就知道这个实验无论写多少个方案出来，都不可能会通过验证。
江明月听言，越发觉霍杳这是为了显摆自己而故作深沉，毕竟连她老师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她一个非专业学生还能比她老师更懂？
而她还没说话，旁边的实验小组成员就拽了她一下，对她摇摇头，然后走去了电脑前。
想要论证这个人说的是对还是错，最直白的方式就是再进行实验。
江明月自然明白队友的意思，她咬了咬唇，没有再说话，任由队友将他们原始方案调了出来，当场在电脑上删改步骤。
花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时间，就粗略生成了一个简单的三维图。
队友将数据链导了出来，数据分析他不会，所以便又请柳乾帮忙做一下比对。
没两分钟，比对结果出来，百分之九十二。
虽然没达到百分百，但这毕竟是匆忙修改出来的方案，能达到这个数值，就说明霍杳刚说的那些思路才是对的。
更何况，这比穆清学长给他们修改的那个方案的比列还要好。
一时间，江明月的那些队友看霍杳的目光都变了。
而江明月看到这个数据的反应，比方才看到百分百的时候，还要难以接受。
她刚刚还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个霍杳是为了显摆有多牛逼，才说出这样根本没有事实论证的话。
但现在……这个九十二的数据值，就像天大的笑话，无情的在嘲笑她。
柳乾看了江明月一眼，唇角轻扯，将话题转了回来：“江明月同学，如今事实再一次摆在你眼前，你还认为我的学生需要给你道歉吗？”
江明月面色瞬间涨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实验室里的气氛有这么一瞬间的尴尬凝滞，旁边江明月的队友见此，忙站出来说话，“抱歉柳老师，我们也是因为太心急实验了，刚刚说话有些激动，希望您别放在心上。”
转而，几人又替江明月给霍杳连连道了几声歉，语气和态度都很诚恳。
唯有江明月站在那里，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既尴尬，又拉不下面子。
霍杳并不在意江明月是什么态度，她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今天的实验还要继续吗？”
都闹成这样了，实验哪里还能继续下去，江明月的队友看了眼江明月，便忙道：“今天就暂时这样吧。”
“哦。”霍杳转头看向柳乾，“老师，我们走？”
柳乾回过神，他点头。
很快，两人就走出了实验室。
离开实验大楼，回系里的路上，柳乾时不时的抬起头看一眼霍杳，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霍杳太阳穴抖了抖，她想将这种目光无视，但奈何怎么都无视不掉，遂，她脚步一停，转过头，“您有什么可以直接问。”
第921章 齐主任脾气不太好
柳乾看着霍杳，半天，他才幽幽的说道：“前几天我电脑上那脚本里的数据，你调的！”
语气是相当的肯定。
霍杳：“。。。。”
这莫名其妙的翻车啊。
“那些软件，其实你都会吧！”柳乾见刺头不说话，又说了一句。
霍杳咳了声，“……一点点？”
柳乾：“呵呵。”
我信了你的邪。
霍杳别开眼，拒不再回答，抬步继续朝前走。
柳乾见此，脸上划过果然如此的神情，然后跟上了她，一边问道：“你和江明月是不是之前就认识？你们之间还有矛盾？”
他不傻，刚刚在实验室里，江明月就是故意在针对霍刺头。
霍杳耸了耸肩，“同所学校毕业，毕业前有过那么一次的接触，至于矛盾嘛……”她顿了顿，然后挺直了背，“可能是因为我太优秀。”
柳乾唇角抽了抽，你可能不止太优秀，脸皮也是很厚。
“以后你再遇到江明月，就尽量避开吧。”柳乾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句。
霍杳斜头，看了眼柳乾。
柳乾目光微敛，只道：“江明月是齐主任的得意门生，齐主任这个人……脾气不太好。”
柳乾并没有忘记霍杳最开始选的专业就是和江明月是一样的，而从今天她露的这一手来看，这天赋绝对不会比江明月低。
虽然不知道齐主任当初为什么不要她，但人心复杂，保不准江明月会不会因为嫉妒而在后面搞事情。
霍杳哦了声，“我脾气也不太好。”
柳乾听到这话，就感觉血压又在往上飙了，“老师和你说认真的，不仅是江明月，齐主任也要尽量避开。”
霍杳随意点着头，并不放在心上。
柳乾见此，就知道这刺头是没把话听进去，心中微叹，倒也没好再多说什么。
他抬起手臂看了眼时间，想起赵教授之前说了有事找他，便同霍杳挥了下手，走去了赵廉的办公室。
柳乾去到赵教授办公室时，他正在同人视频说事情，遂，柳乾便又退出办公室，站在走廊外面等。
遇到系里其他老师，面色不太好看，像是有什么事，柳乾见状，就问了句。
“齐主任有份研究资料说是被人动过，刚开会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老师苦笑着回道。
柳乾看着同事，面带狐疑，“谁会去动他的东西？”
“是啊，谁敢去动他的呢，估计是想给大家敲警钟。”老师摇着头。
柳乾对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他也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办公室里，赵廉已经结束了视频通话，他让柳乾进来，柳乾就没和同事再多聊，进了办公室。
赵廉给柳乾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后，在旁边坐下，说道：“你们分系的研究资金被调走，我也是才知道。”
柳乾怔了怔，没想到赵教授找他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知道他不管这些，便回道：“没事，齐主任那边说了，等上面的资金下拨了就还回来。”
赵廉闻言，沉默了片刻，才看着柳乾说道：“可能没有了。”
第922章 吞了他们系里的钱
“可能没有……是什么意思？”柳乾手指紧捏着膝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绪，问道。
前几天齐主任来找他给他学生做辅助实验时，就用研究资金出来故意拿捏他，所以，他还是出尔反尔，吞了他们分系的钱？
赵廉的神情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好看。
前段时间齐辉要借用柳乾他们分系的资金时，他就没同意，还提醒过齐辉几句，没想到他还是找刘院士提了这事。
其实一百多万的研究资金真的不多，连一台寻常的研究设备都买不了，更何况国家每年投在科研里的钱都是以亿计数。
敛了敛神，赵廉只道：“院里那边的意思，资金暂时不拨给你们分系，真要用时，再向上面申请。”
柳乾闻言，好一会儿，手背上鼓起的青筋才平复下来，“那我们系这个季度的研究金，也不给了？”
赵廉捏了捏眉心，他抬起头看向柳乾，“抱歉。”
赵廉是生物系等级最高的教授，也是国家生命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除了参与科研，平时连学生都不带，自然也不管院里的财务收支安排。
他和柳乾接触过几次，知道信息学分系如今不容易，今天才会特意找他说起。
柳乾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早该想到齐主任的这种骚操作的。
“我有个科研项目，需要深度测序数据分析，你应该是没问题的，有机会的话，可以延展开，开发新的大数据途径。”赵廉正了正色，说起了正事。
柳乾暂时没去想资金问题，有些怔愣的问：“开发新的大数据途径？”
“生物计算机运用比较广泛，在国外，信息大数据是主流时代，而仿生科技既是前沿也是研究趋势。”赵廉缓缓说道。
柳乾诧异的抬起头，看向了赵教授。
赵廉这时又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去拿了一份准备好的资料，又折回身递给柳乾，“这份资料你可以拿回去看看，看看有什么想法。”
柳乾目光落在赵教授递过来的东西，顿了两秒，他才伸手接过。
打开文件袋，只看了第一页的前面一点点的内容，他就猛然又看向赵教授，“您……”
赵廉目光平静，淡淡的说道：“你们分系沉寂够久了，需要一点新鲜的项目带动。”
项目一旦成功启动，首要就是资金……柳乾忽然就明白了赵教授今天为什么会叫他过来，还特意提起系里资金没有了的事。
柳乾捏紧手中的资料，然后他站起了身，朝赵教授鞠了个躬，“赵教授，谢谢您。”
对于一个并不过问系里琐碎之事的大佬级教授来说，哪个系有资金，哪个系没有资金这种问题，其实与他并没任何关系。
赵廉只是挥了下手，笑道：“加油。”
柳乾轻嗯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在了手中的资料上。
他们系确实沉寂得够久了，久到大家都以为他们系很好欺负。
赵廉让柳乾重新坐下说话，想到什么，他便道：“对了，你们系今年有个叫霍杳的新生，就那文科状元，你知道吗？”
第923章 隐藏的黑马
柳乾见赵教授忽然提起霍刺头，不由怔了下，然后才点头。
“她学得怎么样？有了解过吗？”赵廉原本很早前就想找霍杳，因为军训，后来又在忙事情，就耽误了下来。
今天遇到柳乾，正好顺便问问情况。
柳乾眼前浮现今天在实验室里，那胸有成竹，最后干翻江明月，让她无话可说的场面，他咳了咳，说道：“非常棒。”
赵廉听到这样的评价，眉毛就微微挑起，很感兴趣，“怎么讲？”
柳乾思忖了两秒，便将今天实验室里发生的事，简单的说给了赵廉听，末了，补充道：“我觉得这小姑娘是匹隐藏的黑马，天赋……绝不会亚于江明月。”
赵廉倒是点着头，感慨道：“她的数理化是很扎实，逻辑思维很强，去年参加国际竞赛还拿了第一，那几道物理化学题，连学校的几个教授都要算很久才能将方程式过程正确写出来。”
柳乾对这些倒是没太关注，但听赵教授这样说，那绝对是属于非常了不起，恍然说道：“难怪她在实验室里，也不需要事先列公式计算，几分钟就将三维图模拟了出来。”
“几分钟就做出来了？”赵廉一脸震惊。
“是啊，就两三分钟的时间吧。”柳乾感慨道，没注意看赵教授表情。
赵廉顿时就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忽然带着点小郁闷，“我做三维图最快的时候也花了十分钟，你确定你没记错时间？”
“这还真没有，我就在她身后站着呢，眨眼的功夫就做好了。”柳乾实话实说。
赵廉端起水杯，饮了一口压压惊，然后又抬起头看向柳乾，“她当初怎么会选择你们系这个专业？”
柳乾：“……”
我们这个系专业怎么了？
“……她当初选的是生物技术系，只不过后来被调剂过来的。”最后，柳乾想了想，还是略提了下这件事。
赵廉听言就皱了下眉头。
他记得分专业那个时候，他还特意关注过这个，齐辉告诉他，那小姑娘自己选择了信息学，他那是还有点意外。
此时柳乾说起被调剂，应该不可能是假，而齐辉本就是负责生物技术系，所以……赵廉眯了眯眼，有些事情不难想象。
柳乾看了看赵廉，见他神色有些异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遂疑惑的喊了他一声，“赵教授？”
赵廉回过神，只是摇了摇头，声音是难得的认真：“人既然在你们分系，就好好培养。”
柳乾听懂了赵教授的意思，“这是自然。”顿了度，他便站起了身，道：“赵教授，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赵廉嗯了声，自己也还有事要忙，倒也没再说什么，朝他挥了下手。
柳乾颔首。
很快，他拿着那份资料就走出了办公室。
刚出门，柳乾就吁了一口气，想着研究资金的事，他原本要搭电梯直接下一楼回家，按电梯的时候，他直接按了三楼。
齐主任的办公室就是在三楼。
第924章 找药师协会的人
走到齐主任办公室的时候，他的门是关着的，柳乾思忖了一下，还是敲响了门。
等了大概两分钟，里面也没有声音传来，也没有人来开门，柳乾便又走去隔壁办公室，隔壁办公室里倒是有人。
“齐主任这个时候应该在给系里学生上课。”办公室里的人回了句。
柳乾闻言，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也没有再等齐辉回来。
想一想，找他理论似乎也没什么用，他本身就和刘院士关系好，资金恐怕也是要不回来。
柳乾拿着赵教授给那份资料，回了家。
另外一边。
方忱让林书文去准备霍杳所需要的药材，单子上面的大部分药材都已经备好，只剩下几样名贵的市面上并没有卖。
林书文有些发愁，他把缺少的药材单独列了下来，去找方忱说明情况。
“对，我忘了告诉你，有些药材可能在药师协会里才有。”方忱放下手中的笔，看向林书文，这才想起霍杳之前略提了一下。
“药师协会吗？”林书文一听，拧着的眉头就舒展开来，“裴家大公子裴嵘就在药师协会，找他应该可以吧。”
方忱点了点头。
“不过裴嵘好像去年就冲上了高级炼药师，身份变了，也不知道找他，他会不会选择避而不见。”林书文沉默了两秒，才说道。
去年因为方忱身体的缘故，后来和裴家的关系也有些生疏，虽然方忱现在调任来了京城，但药师协会在京城的地位无比尊崇。
更何况裴嵘的性格并不若裴老那般和善。
方忱眯了眯眼，“不管怎么样，这些药材事关老师的身体，他不愿意见，你也一定要见到他。”
“嗯，不然这样吧，我这会儿给裴老打个电话，让他和裴嵘先说一声。”林书文说道。
若是放在以前，方忱大概是不会去叨扰裴老，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他应了声：“你去吧，尽量早些把药材备好。”
顿了顿，方忱想到什么，直接又叮嘱了一句：“若裴嵘问起药材的事，你也不必告诉他，我老师的情况，就说是替人买药。”
林书文听言，却是道：“其实裴嵘现在也是高级药师，背后还有整个药师协会，万一到时候霍小姐那边治不好，也算是多预备一个治疗方案。”
其实林书文倒不是不相信霍杳的医术，而是他做事，习惯性的会多留一手。
方忱抬起头看向林书文，神色严肃，“不必了，如果连霍杳都治不好的话，那裴嵘就更不可能。”
林书文张了张嘴，最后见方忱态度坚持，俨然只相信霍杳的医术，他到底也没再说什么，“好吧，我现在就去联系他。”
“嗯。”方忱淡淡的应了声，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林书文下去就联系了裴老，没过多久，得到裴老回复后，他又拨通了裴嵘的电话。
大概是有了裴老在中间说了话，裴嵘倒是爽快的应了邀约。
两人约在了京城一家会员制餐厅见面。
第925章 高级炼药师裴嵘
裴嵘到餐厅的时候，林书文已经在包厢里等了有半个钟之久。
但他并没有表现得不耐烦。
“大公子。”林书文伸手，同裴嵘打招呼。
自从去年考核升级成了高级药师后，裴嵘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意气风发，他只轻触了一下林书文的手，便收回，“林秘书。”
林书文见此，眸光微敛，脸上依旧带着标准的微笑，走回座位上坐下，然后把餐单给了裴嵘。
林书文没有在电话里提起买药的事，也没和裴老提起，所以，裴嵘点完了餐，待服务员离开后，便看向林书文，笑道：“林秘书，其实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在电话里同我说，不必这么客气。”
这话听起来虽然没任何毛病，但林书文哪里不懂裴嵘的意思。
这是在提醒他，不必拐着弯让裴老在中间传话。
果然之前担心的也不无道理。
人站得越高，这腔调也会发生变化。
林书文清了下嗓音，他也没废话，便道：“这次约大公子出来确实有事拜托。”
他从文件袋里拿出了一张写了几味药材的便签纸，递给了裴嵘。
裴嵘拿过一看，眸光就凝起，“这是？”
“这些药是我们先生一个朋友急需要的，大公子在药师协会地位高，能否请你帮个忙，帮我们买这几味药？”林书文客客气气的说道。
裴嵘看着纸上的几味药材，他全都认识，很珍贵，功效大多是解毒，还有两味是修复身体机能的。
在协会里，这几味药材，都鲜少有药师会轻易尝试拿来炼制，一是因为珍稀，二是基本都是用来炼制S级以上的药才用到。
而协会S级的炼药师并没有几个。
裴嵘放下便签纸，眉眼微动，只道：“可以问问是用来做什么吗？”
难不成是方忱的身体又复发了？
但从这些药方来看，似乎也不太像。
裴嵘到现在还记得，方忱的身体是被他父亲认识的那个小姑娘调理好的，而他当时还拿了那小姑娘的药方研究过，更是按照药方炼制出了超C级，却又差点达到B级的药。
林书文谨记方忱的提醒，摇头，脸上看不出别的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方先生给我这个，我找了一圈市面上，后来打听到药师协会就有，这才会来麻烦裴大公子。”
裴嵘端看了林书文几眼，知道他这种官场上的老油条，说话很圆滑，即便是知道，大概也不会讲出来。
想了想，裴嵘面露难色，“这些药我们协会里确实是有，不过因为很珍稀，我也不确定我们会长会不会同意。”
林书文闻言，就笑着说道：“大公子现在已经是高级炼药师，定然深受会长看重，想来应该是问题不大。”
裴嵘自从升了级别后，每天听到最多的都是吹捧，面对林书文的话，虽然依旧很受用，但头脑也没犯糊，“我只能说尽量帮你问问。”
没直接答应。
“好，就麻烦您了。”林书文微微颔首。
裴嵘目光再度落在那张纸上，眸光微暗。
第926章 另辟他路
裴嵘目光再度落在那张纸上，眸光微暗。
若是寻常的中医大夫，基本不可能会用到这类型的药，就算是他的父亲，也极少会用上。
他是个炼药师，就更懂得这些特殊的中药材，要怎么制作才更具有效用。
尽管内心好奇，不过裴嵘知道林书文定然不会多说，到后来他也就没有再追问。
毕竟他现在的成就，以及在药师协会里的身份地位，不需要对别的关注太多。
吃过饭之后，裴嵘和林书文就各自散了。
裴嵘直接回了药师协会，他把林书文那张写有药材的纸直接给了自己的徒弟，让他去库管那边去申请拿药。
以前他还是中级药师时，像这种珍贵类的药材，一个月才有一次资格申请，并且还要报备用来炼制什么级别的药。
只有抵达高级药师，才有随意使用权，限制也不会太多。
裴嵘现在身份虽然变了，但对于方忱这个人，他还是愿意交好的。
毕竟年纪轻轻就调任京城，以后仕途成就可想而知。
“对了师父，您有份快递，好像是从您家里那边寄过来的，我给您放柜子里了。”
徒弟刚走出去两步，想到这事，便又转头指着屋子里一个柜子，恭敬的说了声。
裴嵘听言，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朝徒弟挥了下手，走去柜子前，从里面拿出那个快递。
快递地址是从S市发出来的。
裴嵘眉眼微动，动手拆开外包装。
里面是一本老旧泛着黄的书，记载的内容都是一些药方药理。
裴嵘小心的翻开书籍，看着上面的方子，心下情绪涌动。
他最近开始研究古方药。
裴家世代中医，祖上更是出过名医，所传下来的医书都是祖辈们的经验总结。
以前不是没看过家里这本医书，但都因为吃不透，加之协会里也收集了不少医书，也就没什么心思再研究这本。
不过因为近来总是听副会长提起古方药，裴嵘这才想起，便让家里人把书寄了过来。
他从小在医理方面的天赋就很好，二十岁的时候就进了药师协会，如今二十多年过去，终于冲到了高级炼药师。
想要再往上，恐怕也会很难，但可以另辟他路。
没多时，徒弟就拿着药回来了，“师父，您是要研制新药吗？”他一边问，一边把盒子递给裴嵘。
“不是。”裴嵘淡淡的说道，拿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后又盖上，又递回给徒弟，说道：“我明天给你一个地址，你把药送过去。”
徒弟一听，有点诧异，不过他也没敢多问，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哦对了师父，我刚回来的时候碰见副会长，他让你去他那儿一趟。”
“嗯？”裴嵘看向徒弟，“副会长有说什么事吗？”
“没。”
“我知道了。”裴嵘手背在身后，低忖了小许，随即便朝外走去。
第二天，林书文收到裴嵘让人送过来的药材后，就没耽搁，在询问过霍杳的时间后，便送去了青大。
第927章 闵郁：竟还比不过那点钱？
霍杳看了看药材，确认都没问题后，就对林书文说道：“药材我先拿回去炼制，明天这个时候你来学校拿。”
林书文只知道霍杳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并不清楚她也会炼药，不由还诧异了一下，“……霍小姐您也会炼药？”
霍杳挑了下眉。
林书文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咳了咳，便点头：“好的。”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林书文跟着方忱调任来了京城后，每天几乎都没什么空闲时间，也是怕给官场上其他的人落下懈怠的话柄。
霍杳抬扫了马路边停在那的一辆黑色轿车，便挥了下手，“行。”
“嗯。”林书文颔了颔首，转身便走，不过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顿住了步。
思忖了两秒，林书文转回身，指了指霍杳手中拿着的装药的盒子，说道：“对了霍小姐，你写的这张完整的药方，我并没有让除我之外的人知道。”
霍杳看着林书文，微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她笑了笑，并不放在心上，“没事，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我的药方。”
古法丹药这种东西，用量不同，火候不同，入药的顺序不同，药效都会有所不同，即便是拿着一张完整的配方，都不一定会炼制成功。
这也是为什么如今的炼药师少，懂古方药的更少。
林书文见此，倒是放下心来，很快便离开了。
待林书文的车开走，霍杳这才抱着盒子，不紧不慢的走去了马路边，走到那辆黑色的轿车前。
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驾驶室里的那张清隽的容颜落入眼球，深邃的眼眸中似流转着清澈的流水，霍杳摸了摸鼻尖，然后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开动。
“有人找你？”闵郁转过头看了一眼霍杳，以及她手中的盒子，眸光微凝。
“嗯。”霍杳点了点头，不甚在意的将盒子放到座椅下，往里踢了踢，“你应该还有点印象，就方忱的那个秘书。”
闵郁见此，眉毛稍稍上扬，声音愈发温润，“他找你做什么？”
车窗没有关上，霍杳手臂懒懒的搭在门框上，精致的脸上弥漫着张扬的笑，斜头看向闵郁，回了个：“送钱。”
难怪心情会这么好。
意识到这点，闵郁内心忽然就有了点不是滋味。
他竟然还比不过那点钱？
一路心情不太佳的回到小区，下车时，霍杳奇怪的看了闵郁一眼，这家伙大姨夫来了吗？
情绪还起起伏伏的。
这段时间霍三哥都泡在实验室，基本上半夜才会回来，所以霍杳几乎每天的晚餐都是靠蹭的。
进了屋后，霍杳如往常一样，换了鞋就准备去客厅待着，等投喂。
但今天她却被闵郁推去了厨房，灶台上放着新鲜蔬菜，闵郁一边拿过一副手套塞到霍杳手中，一边说道：“你的任务。”
霍杳懵逼的眨了眨眼，垂头看了看手中的手套，随即又抬起头看向闵郁，简直是震惊：“我？洗菜？”
第928章 未来婆婆
“对。”
闵郁点头，也没看她，挽起袖子，走去冰箱里拿出了排骨，转而又走到灶台前，动作熟络的拿起了旁边斩骨头的刀，将排骨放在案板上，手起刀落，排骨就被斩成了均匀大小的块状。
旁边莫名感到了一股杀气的霍杳：“？？？”
霍杳默默的戴上了手套，老实的拿着蔬菜去水池清洗，一边洗，一边还在内心腹诽，来大姨夫的男人惹不起。
想想她为了这口免费吃的，也是挺不容易的。
洗好了菜，刚取下手套，霍杳看了眼已经在煨排骨的男人，正想说先出去，就听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有个快递在外面的柜子里，你去帮我取一下。”闵郁头也没抬的说道。
霍杳摸了摸鼻尖，哦了声。
“我手机上有取件软件，我手上不干净，你自己来拿，然后我告诉你是哪个软件。”闵郁说着，左手手臂就抬起，示意她来左边裤子口袋里拿。
霍杳又哦了声，走近他，稍稍掀了掀他衣角，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摸了两下，把手机摸了出来，问了句：“密码？”
闵郁看着眼睫微垂着的某人，脸颊边一些松散的碎发垂落，带着些懒散不羁，他咳了声，说了六个数字。
找到软件，霍杳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拿着手机便走出了厨房。
快递柜就在别墅外，左侧转角的院墙边，不算远。
霍杳重新打开手机时，站在原地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即才点开取件的软件。
对着快递柜的显示屏上扫了扫，一秒后，柜门自动打开，里面是一个并不算大却还有点重量的纸箱。
霍杳刚要取出纸箱，手里的手机电话铃声响起，屏幕备注显示的是一个‘聂’字，她顿了顿，手指下意识的要点接听时，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手机。
遂，她又收回了指尖，没管，转而从快递柜里取出了纸箱，抱着便往回走。
刚转个弯，抬眼间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对方拿着手机，似乎正在打电话。
霍杳脚步微顿，她手上拿着的手机依旧还在响着。
而这个时候，打电话的聂素也已经看到了她，听到耳熟的电话铃声，目光下意识的扫过她手中拿着的手机。
聂素手指掐断了还放在耳边的手机，顿时，空气中响起的铃声也戛然停止。
聂素：“……”
霍杳倒是没太注意聂素的动作，只是稍稍猜测了一下对方应该是来找闵郁的，随即便拿着快递箱走近，倒是礼貌的问了句：“您是来找人的吗？”
聂素放下了手机，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那五官生得极其漂亮，尤其是那双桃花眼，黑白分明，十分干净清澈，一看就是个非常乖巧的孩子。
聂素这时忽然想起前些时候，小叔子回闵家说起自己儿子那八字还没一撇的对象，是个才念大一的学生。
而眼前这个小姑娘，年纪明显就不大。
难道她儿子已经把人拐到手了？
聂素思索了几秒，又想起了某人的警告，便微笑着点头：“嗯，我找……聂二。”
第929章 银行卡上的余额令人自卑
霍杳听到这个名字，就怔了下，“聂二？”
聂素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别墅里，问了句：“这是他家吧？”
聂素周身本就带着书卷的雅气，说话也很温和，完全看不出来她像是在说假。
霍杳见此，沉默了两秒，便问：“阿姨您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聂素啊了一声，她看向旁边的门牌号，道：“没有呀，C区101，是这个没错吧。”
霍杳一听，就知道对方找错了地方，“阿姨，这里是A区，C区是后面那一排。”
聂素顺着霍杳指着的方向看了眼，立马脸上就略带上了点尴尬的味道：“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这里，没注意到。”
霍杳摇头笑道：“没事，不熟悉找错地方也可以理解。”
“嗯，小姑娘真谢谢你啊，阿姨就先走了。”聂素原本还想多说两句，不过未免被看出什么来，就对霍杳挥了挥手。
霍杳道了声不客气，便也没做他想，转身输入密码，进了别墅。
刚上车的聂素看着已经消失在门口的小姑娘，手指摩挲着方向盘，眼底是果然猜的没错的神情。
这孩子颜值这么高，性格看起来也怪好的，难怪之前说瞧不上她儿子，要换作是她，她肯定也瞧不上。
聂素低低的想着。
聂素最后看了一眼别墅，心情不错的发动车子，离开了。
霍杳抱着快递刚进餐厅里，已经炒好了一个菜的闵郁走出来，放下菜时，抬眼看了看她，“取个快递这么久？”
霍杳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倒也没隐瞒，“门口遇到一个找错地方的人，说了几句话。”
“找错地？”闵郁眼眸微眯。
“嗯，C区和A区她搞错了。”霍杳说着，又把手机还给了他，“哦对了，刚你手机有人打电话找你。”
闵郁闻言，倒是没有再问找错的人，拿起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看到是聂女士，他没什么反应的放下手机，转身又进了厨房。
吃过饭后，霍杳思索着有人今天大姨夫，便主动承包了洗碗的工作。
把所有的碗碟放进洗碗机后，霍杳拍了拍手，走出了厨房。
闵郁此时正在拆刚霍杳给他取回来的快递，里面包了很多层泡泡纸。
霍杳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随即抬起头，走到了他身侧，随意扫了眼他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东西，一边说道：“我先回去了，晚上……”
看到闵郁拆开泡泡纸后，里面是一堆黑漆漆拆分开的金属配件时，她话音就是一顿，一秒后，声音恢复自然，“……还有活要干。”
闵郁抬起头，像是没听出她刚刚话里的停顿，挑眉看了眼她，“你能有什么活可干？”
霍杳叹了叹，想着刚刚取快递时，拿着某人的手机不小心点到了弹出的一条银行短信，那上面的余额……就令人自卑。
“打工人的苦逼，你不懂。”霍杳又是一声惆怅的叹息声，收回视线，朝闵郁挥了下手，就朝门口走去，“走了，回家搬砖了。”
第930章 那是没有遇上我
看着霍杳大步离去的背影，闵郁眉毛微微挑起，这酸溜溜的语气，不由失笑着摇了摇头，他收回了视线。
目光重新落在桌子上拆开的这堆零件上，顿了顿，伸手拨了拨，倒是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开始研究起这些零件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把黑漆漆的便携式手枪就组装完毕，与目前暗市上流通的便携式手枪不同，这款明显更为精巧简便。
闵郁轻扣了扣扳机，虽然没有上子弹，但操作起来却丝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更能看得出来这枪的后座力很轻。
设计这个轻型武器的人，倒是有趣得紧。
闵郁唇角划过一抹玩味，然后摸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很快，电话就接通。
“叔，您寄给我的那东西从哪里来的？”闵郁手指漫不经心转动着手枪，灯光下的眉眼间似乎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色。
电话那边的闵纪安取了一根烟点上，这才诧异着说道：“你居然就搞明白了？”
闵郁点着头，视线落在枪口上的一个针孔大小的孔，应道：“嗯，挺有意思的武器。”
闵纪安听言，便道：“这东西是从暗市上流出来的，听说威力不仅比目前最高级的K9还要大，无声且后座力更是相当的低，不过就是没有人真正的组装成功过。”
闵郁懒洋洋的翘了翘腿，“那是没有遇上我。”
闵纪安唇角抽了下，“我发现你现在真越来越不要脸了。”
“谢谢夸奖。”闵郁嗯了声，又问：“制作这款武器的人，可有查到？”
“这还真不知道，完全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闵纪安说起这个就相当的郁闷。
情报部门的那些人都是个中高手，鲜少又查不到的人，但没想到这次就惨遭滑铁卢。
闵郁眸光微凝，顿了两秒，只道：“过两天我让杨翼把这东西给您送过去。”
闵纪安浓眉挑起，“成，我倒是想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如大家传的那样厉害。”
“应该吧。”闵郁对这武器兴趣倒是不大，随后两人也没说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闵郁手指摩挲着手机，想起聂女士之前打过电话来，遂又给她回拨了一个过去。
只是拨过去的时候，语音提示是无法接通。
眉心微蹙，遂，隔了几分钟，他又打了几个过去，依旧是一模一样的无法接通。
闵郁：“……”
这是黑了？
这边霍杳抱着药盒回到家，进门换鞋的时候，还在思索着在闵郁家里瞥到的那堆零件。
换好了拖鞋，这才注意到鞋柜里多了双鞋。
霍杳眉眼微挑，朝厅里走去。
霍煜麟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电脑触摸板上点了点，随即合上了电脑，抬起了头，神色如常：“回来了。”
霍杳细看了他两眼后，才点头。
“晚饭吃了吗？”霍煜麟又问。
蹭吃蹭喝这种事说出来可能有点丢人，霍杳想了想，便回了句：“就在外面随便吃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