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体力好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对司先生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才……”
后面的话不曾出口就已经被男人完全地堵住。
鼻尖忽然凑近的熟悉气息让含笑格外高兴地弯了眸子，她看着面前的人，直到这一刻，那双眼睛才真的是落满了月亮的光辉。
太过美好，让司斐只得一次又一次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许久，含笑稍稍退开了一段距离，那双眼睛浮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却因为一抹淡淡的光华又显得格外的透亮。
她问他，“司斐，你是不是很讨厌他们啊？”
男人抬眸，唇角笑意浅淡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恢复平静，“谁？”
含笑瘪嘴，娇嗔一句，“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司斐忍不住捏了捏女孩微微鼓起的面颊，像豆腐，手感颇好，“嗯，太蠢的人总是招人讨厌。”
比如江煜，又比如司越。
还有那个躲在暗处连站出来都不敢的所谓影帝。
司斐第一次觉得，自家小姑娘身边的烂桃花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多得让人苦恼。
瞧见司斐皱起的眉头，含笑又把自己往前送了送，微微低头就碰到了男人的下巴，她笑起来，“司斐，我们回家吧，外面好冷。”
女孩天真无邪的模样却添了几分妩媚。
微微温热的气息自下颌线上划过，落到耳边，又是一抹红。
司斐轻咳两声，牵紧了女孩的手，“嗯，走吧……回家。”
*
新歌发布后几天，原先的热度早就已经降了下去。
但即使如此含笑创下的纪录依旧是让同期的艺人们望尘莫及。
这么一来，看不惯的人自然是不少，但背后刚找人发了黑料通稿没几分钟，那边立马就会被自己的经纪人警告。
或许是因为那晚酒会发生的事情太过于令人震惊，很快圈子里的人就知道含笑和司斐之间关系匪浅。
长不长久不说，至少现在是亲口承认的女朋友，连司越和江煜都要叫一声“小婶婶”的人。
对于娱乐圈里的人来说，像是司越和江煜这样条件的就已经算得上是顶级豪门的富二代了。
但司斐这样的，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一个这辈子都难以接触到的高度。
外界对他的了解并不多，连财经新闻上都找不到他任何的一张照片，所以甚至有人说司斐其实已经是个年过五十的老男人了。
毕竟司越的叔叔辈，这个年纪实在不算是夸张。
豪门秘闻，自然不可能让外界的人知道。
不过含笑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休息了几天，每天门也不出，就和司斐在别墅里待着，和神仙日子也差不了多少。
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已经做了个差不多。
从房间一路到客厅沙发。
女孩像是被抽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连手指也懒得动一下。
司斐抬手轻轻摩挲着女孩软白的面颊，顺着下颌线一路往上，目光幽深，最后抹去女孩眼角浸出的几滴泪水。
女孩细长卷翘的睫毛轻颤。
那感觉微微酥麻，对于已经疲惫至极的身体实在是算不上很好。
窗外寒风凛冽，屋内却是烧得正热。
含笑忍不住地动了动，别开脸，然后爬起来坐到一边，不满地轻哼两声，娇软软的声音，“不知道五十岁的司先生还能不能有这么好的体力。”
第902章 不撒谎了
她故意提起外面人的那些话，笑得格外开心的模样。
司斐也不恼，拿了衣服披在含笑身上，又把人搂在怀里给她穿鞋，耐心得不行。
低沉的声线染着笑意，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嗯，天赋异禀，不怕累。”
含笑愣了一会，明白过来，光着的脚踢在了司斐的手臂上，然后躲到一边，笑道：“司先生，你好不要脸呀。”
那一脚力道软绵绵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比起生气更像是在撒娇。
尤其是小姑娘此时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软糯，说出什么来，总是格外地挠人耳朵。
痒痒的像是羽毛，轻碰一碰便带起一片炙热
女孩一张桃花面容，染着艳色，明媚妖娆。
司斐伸手，轻而易举地又把人给拉回了怀里，低头与她四目相对，声音低沉极具魅惑，“不是你说的我很厉害么？”
含笑眨眨眼，满脸写着天真无邪，慢吞吞道：“我有么？”
司斐看她，伸手捏住了那张娇嫩的面颊，然后低头吻住了那抹艳色，声音喑哑，“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
明明是温柔到了极致的动作，却总是透出令人颤栗的占有疯狂来。
像是吐丝的蜘蛛，那柔情一点点地结成细密的大网将人紧紧包裹住，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留着一条缝隙的窗户带来了些许的凉风，努力驱散着这一小方天地之间的闷热。
几个回合下来，含笑终于忍不住求饶了。
她泪眼蒙蒙，软着一把沙哑的小嗓子，趴在男人的怀里，“我错了，我不撒谎了，你厉害，你最厉害了。”
这话说完，对上司斐染着笑意的眸子，含笑自己都忍不住羞涩地笑起来。
小脸红得发烫，她忍不住用手捂了捂。
更闷了。
软软的抱怨一句，“是你逼着我说的。”
她一脸委屈巴巴，眨眨眼，细长的睫毛上便染上了晶莹的泪水，亮得像是星星。
泪眼朦胧的样子让人爱得不行。
司斐忍不住贴近她柔白的面颊，抬手轻捏了捏她敏感地耳垂，感受到小姑娘身体的微微颤抖，忍不住低笑道：“嗯，是我逼你说的。”
他把人重新抱进了怀里，擦干了小姑娘面上的泪水，才又开口，“以后还撒谎么？”
含笑搂住他，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
司斐也极有耐心地等着，等着看这张红艳艳的小嘴还能说出怎样恼人的话来。
眼里满是宠溺。
过了一会，含笑突然神秘兮兮地朝着司斐勾勾手指。
像是要说悄悄话。
即使这间屋子里除了他们也没有其他人了。
司斐极为配合地凑过去。
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的唇上一软，被人轻轻啄了一口。
像是不经意地触碰，却是柔软得不可思议，甜腻腻地让人吃不够。
趁着司斐愣神的瞬间，含笑已经跑开了。
她哒哒哒几步跑上楼，从拐角探出脑袋来，装作生气的模样，“司斐，你今晚就睡客厅吧！”
说完，她就笑着跑了。
那一声响，大概是卧室门被锁上了。
“真绝情。”
客厅里传来男人低低的一声轻叹。
满屋子的狼藉，最后还是由司斐一个人收拾干净。
含笑开开心心地趴在大床上，双腿来回晃动，“他真好，会收拾屋子，会做饭，什么都不用我做，真好。”
金莲在一旁默默道出了真相，“是因为反派长得帅主人才会夸他吧。”
第903章 有钱
含笑转头看它，面上笑容灿烂，却是看得金莲心里发毛，“金莲，主人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金莲咳嗽两声，难得聪明的转移话题，“主人既然这么喜欢，不如把反派一起带回去，做个压寨相公也不错啊。”
含笑单手托着下巴，认真思考。“好啊，他走，你留下，正好。”
金莲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相信。
最后嘤了声，跳上床去抱住了含笑的手，“不要，主人不要丢下我。”
半夜。
算着含笑差不多睡着了，司斐才又进了房间。
手里拿着的是备用钥匙。
大床上的女孩睡得正香，整个人像是都要陷入柔软的被子里一样，素净的一张小脸，偏偏嘴唇红艳似樱桃一般。
司斐低头轻蹭了蹭小姑娘微凉的鼻尖。
余光之中瞥见坐在床头呆愣傻笑的金莲，微愣了愣。
他伸手，捏着金莲的尾巴把它拿在手里，左右瞧了瞧，话里带着深意，“还真是只公的。”
金莲气得要炸毛。
这个反派夺走了自家主人的宠爱不说，还害得自己差点回不了家，它今天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咬他！
对，就是咬……没咬着……
下一秒它已经被司斐扔到了一堆玩偶里。
然后门无情地——关上了。
门外金莲嚎啕大哭。
门内司斐正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姑娘一脸满足。
*
几天之后，含笑就进了组。
是当初杨简颇为不看重的一部青春伤痛的校园爱情故事《风筝》。
用杨简的话来说就是这样的片子实在是太多，多得都快要烂大街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部电影的男主角是陆衡。
出了名的演技尴尬，除了一张脸一无所有的男团门面。
这样一对比，如果在忽略流量的情况下，《宫墙》的制作看起来的确要比《风筝》上档次不少。
《风筝》简单来说就是个商业片，连剧本都只写了个大概的那一种。
一开始虽然阵势挺大，但后来因为投资商出了事，大笔资金被撤回，导致还没开拍，导演就换了一个又一个，敷衍得不行。
如果不是已经官宣了陆衡作为男主，后续根本就不会有关注度。
在接连又出走了几个投资商之后，剧组变得格外地穷。
连景都没钱搭的那一种，有的只是一堆不知道转了几手的“破烂”。
连陆衡都已经准备好剧组解散了，谁知道这个时候居然听说了含笑要来当女主角。
陆衡怎么能看着含笑跳入这个火坑，可是人还没劝到，那边就已经有了消息。
有大佬砸钱。
一出手就直接换掉了原先的班底，所有的配置都按照最高规格走。
一部青春校园恋爱剧自然少不了学校作为背景。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和高校商量好，租借他们的场地。
只是前段时间出了不少剧组在学校拍戏最后造成不好影响的新闻，要么是耽误别人上课，要么就是无人关注太尴尬。
左右都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大佬有钱。
买了荒废多年的一所学校，全部重新翻修，所有一切都要最好的。
第904章 导演位置
最后效果一出来，哪怕《宫墙》这部大制作也比不上这样的豪华程度。
原先这部被人不看好的小破剧瞬间就变得高大上起来。
一帮出走的演员们后悔想要回来，但无一例外地全都被拒绝。
人们转而又开始打听这位大佬的身份，可惜没一个人能够问出点什么，只是猜测这大概是要捧人了。
至于要捧的人是谁……
大家都心知肚明。
难得给自家小姑娘花钱的司斐觉得这钱花得挺开心，外人所谓的一掷千金于他而言不过只是九牛一毛。
另一边剧组的林可柔自然也收到了风声。
怒气上了脑子，当时没忍住就给司越打去了电话。
等那边接通了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情绪不对，只能压着自己心里的嫉妒和怒火，故意道：“你叔叔对季含笑可真好，听说给她在的剧组花了不少钱。”
司越听出了林可柔的言外之意，当时就觉得没意思，手里的笔随意在文件上划了两下，敷衍道：“是挺好的。”
林可柔有些尴尬，只能转了话题，“阿越，你什么时候过来看我。”
司越扔了手里的笔，不着调的模样，“想我了？”
男人有些直白的话语是以前江煜不曾有过的。
林可柔当即就红了脸，羞涩地应了一声，“这段时间都见不到你。”
司越伸手按住了自己有些酸疼的膝盖，散漫道：“有时间我会过去的，你好好拍戏。”
林可柔又说了些关心的话语，努力变现出自己的温柔贴心。
司越也都一一回应了。
挂了电话，面上笑容却是淡了下来。
林可柔这副他曾经最爱的模样，如今却是有些腻了。
虽然都曾是林可柔的爱慕者，但江煜和司越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江煜习惯于将自己伪装出成一副完美的模样。左手替身，右手真爱，扔了哪个对他来说都是深情，这套路被他玩得明明白白。
但司越就要直接不少，他是真的渣，在原剧情里，即使是他暗恋林可柔的那段时间也并不妨碍他一个接一个地换女友。
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可靠。
原剧情里的林可柔之所以在最后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心，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来自于求不得。
只可惜，没了江煜的林可柔走投无路，对于司越自然没了心思玩什么若即若离的把戏。
反而想要紧紧把人抓在手中，把自己放在了司家少奶奶的位置。
剧情走到这一步，所有人物全都已经偏离了原有的主线。
金莲看在眼里，所以这段时间总是在问含笑，“什么时候回去啊。”
可每当这个时候，含笑就会揉揉它秃秃的脑袋，然后说，“还不是时候。”
金莲叹气。
含笑又告诉它，“想得太多头会变秃的。”
金莲就不敢想了，转眼又乐呵呵的跳舞去了。
*
《风筝》剧组什么都筹备好了。
唯一一点就是导演的位置始终空着。
在之前司斐的大手笔之下，圈内人甚至议论，会不会请个知名大导演过来，比如去年拿了全球金奖的那种。
第905章 不务正业
毕竟大佬有钱。
只是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最后导演定的却是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新人。
当然也有听过的人，但就是因为听过，他们才更加地震惊。
“杨简？他不是季含笑的经纪人么？”
“先前还以为是要认真拍戏，看这架势，倒像是玩票性质的。”
“玩票又怎样，架不住人家季含笑背后有金主，就算导演是她自己来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也不是吧，我听我弟弟的朋友的室友说，这杨简好像和季含笑是同学吧，在学校学导演专业的。”
“看不明白了，这到底谁捧谁啊？”
“这还看不出么？金主捧季含笑，季含笑捧自己人啊，好家伙，娱乐圈这点子规则被她玩得透透的了。”
说实话，不只是圈里人傻了。
就连收到消息的杨简也傻了。
待在原地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好半天，他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看着懒懒靠在沙发上玩游戏的人，开口道：“季含笑，你来真的？”
他难得叫她全名，震惊多，生气也有。
察觉到杨简生气了，含笑赶忙扔了手机，捧着自己的小脸，一副天真可怜的模样，“杨简，当导演不好么，这不是你的梦想么？”
杨简快要被气笑了，心里那点无名火到处乱窜。
最后都往胸口去了。
压抑得不行。
“季含笑，你这是真不打算要我了？”
他睁开眼，眼里多了点红血丝，看起来是最近都在忙，累了。
杨简总是放心不下别人的缘故，所以含笑所有的行程安排，以及资源合同都要自己亲自过问，亲自查看。
很少有经纪人能像他一样的负责了。
要是换了别人，手里恨不得多来几个艺人，自己就躺着赚钱的好。
可是杨简是不一样的。
就是因为这点不一样，含笑才不希望他一直都只是自己的经纪人。
含笑伸手轻碰了碰一边生闷气的杨简。
见他没反应，又抓住了他的衣袖，轻扯了扯，“杨简同学，你和我说过，当导演是你的梦想，别放弃好么？”
杨简眼中神色微顿，转过头来看着含笑，见她露出个软软的笑容来，他逼着自己再次强硬起来，“可我也说过要给你当一辈子的经纪人。”
含笑小小声反驳，“当经纪人也不影响当导演嘛。”
杨简瞪他一眼，“你见过哪个导演不务正业跑去给别人当经纪人的。”
含笑眨眨眼，“你呀。”
杨简一顿，无力反驳。
尤其是看着那双眼睛。
太干净，干净得像雪水化了一般。
他想起另外一件事，整个人突然又认真起来，鼓足勇气对上了那双眼睛，深吸口气，“笑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被……”
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
卡在喉咙里，鱼刺一样，刺激得鼻尖发酸。
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连呼吸都不敢，怕忍不住落下眼泪来。
“你是说包养么？”含笑倒是不在乎，甜甜一笑，却是格外认真道：“杨简，我们是正经恋爱的。”
杨简捏紧拳头。
第906章 从现在开始
他想要像当初那样，把含笑骂醒。
告诉她别再上那些有钱人的当了。
一个江煜难道还不够么。
当初你为他流的眼泪还不够么。
怎么能这么傻。
可是对上那双眼睛，看到她眼里的认真与喜悦不是作假，大概是真的很喜欢那个男人。
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了。
他别开眼，极快地抹去了快要落下的眼泪，再开口的时候嘴唇都在发颤，“季含笑，你别后悔了，要是以后再被人欺负，别来找我。”
说到后面，已经哽咽不成声。
含笑突然就站起来走到了他面前，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递了纸巾过去。
杨简没接，而是把人抱住，眼泪落在了女孩深蓝色的卫衣上。
声音颤抖，“季含笑……”
“啊？”含笑应了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杨简坐着，她站着，这个高度刚刚好。
只是短暂地几秒，杨简很快就把人松开，除了泛红的眼睛，看不出丝毫落泪的痕迹，“你真的相信我能把这部戏导好么？”
含笑点点头，“相信啊。”
杨简抬头，问她，“为什么。”
含笑皱眉，大认真思考了一会，然后花一般地绽放出笑容来，“啊，大概是因为你是杨简吧。”
她勾唇，眨眨眼。
杨简想起了和她初见时候的模样。
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裙，头发披散着，只一个背影，身边人都猜测这是个温柔优雅的学姐，只有他说，这是个娇软灵动的学妹。
后来证明，是他对了。
偏偏这样的一个人，陷入爱情时犯傻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却守在她身边，不厌其烦地告诉她那是个渣男，爱情美好，可是人不好。
她每次都是乖乖巧巧的应下，然后转头又被那个渣男伤得伤痕累累。
然后他会生气地说以后不管她了。
可是第二天依旧还是会陪在她身边。
后来，她终于不爱那个男人了。
他本来以为……
“既然你让我做，那我就去做。”
杨简语气坚定，退了以前故作的尖细。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打扮多为简约，没了花衬衫，整个人看起来清秀俊逸。
含笑又窝回了沙发上，这次没玩游戏，而是捧着自己的小脸看这杨简，微微笑了笑，“杨简，你总有自己的生活，就从现在开始，好不好？”
杨简本来想说好。
可是看着女孩笑靥如花的模样，就忍不住和她作对，故意恶狠狠地说一句，“你想得美，我这辈子都跟定你了，等什么时候从你身上榨出几栋海景别墅再说。”
含笑揉了揉鼻子，配合他，“你这么凶，不会当导演的时候也骂我吧，我后悔了，不然你还是给我当经纪人吧。”
杨简这才舒服了点，坐回位置上，“你后悔也没用，拍戏的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含笑瞪圆眼睛，“你还想打我。”
杨简一愣，摸摸鼻子，“咳，是嘴下留情。”
含笑又往后缩了缩，震惊又害怕，“杨简，原来你还咬人啊。”
第907章 转行
两三句俏皮话，瞬间就让杨简忘了之前那种胸闷难受的感觉，整个人看起来似乎也轻松了不少。
除了一双眼睛还有些微微泛红之外。
“季含笑，你就等着拍戏的时候加班吧！”
他像是气极了，扔下这句话就出了房间。
没一会又走回来，干巴巴道：“别吃外卖，给你叫了私房菜，一会送过来。”
含笑认真游戏，但还是回了一句，“好呀。”
杨简顿了顿，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关上了房门。
太安静了。
酒店的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
那种难过像是又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胸口太闷了，偏偏心跳却是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有力。
杨简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又露出了以往常见的笑容，微颤的声音里带出故作的不耐来，“吃吃吃，整天就会吃……”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一起归为安静。
*
外界对于杨简当导演这件事还是挺惊讶的。
原先不少人挤破脑袋也想要进来《风筝》剧组，此时却是有些犹豫了。
犹豫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粉丝。
毕竟这年代，粉丝们对于自家偶像的事业都恨不得列出个上万字的职业规划来。
反正他们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要是偶像执意如此，那他们就抵制。
闹得挺凶的那一种。
含笑家的粉丝倒是挺安静，后援会带头的是林小媛，虽然挺好奇为什么杨简突然就成了导演，但都是朋友，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顶多就是有点不放心。
林西元也不放心，天天吵着要来剧组看看。
“我说这家伙最近怎么一副洗心革面的模样，说话不娘了，穿衣不花了，原来是背着兄弟我转行去了。”
林小媛坐在一边处理后援会的资料，连一个眼神都没分非自家老哥。
严书白一直都很安静，只是今天更加安静了，傻傻地看着手机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小媛扭头看了一眼，瞧见严书白手机上的图片有些惊奇，“这好像是……苏城吧？”
那照片有些糊，看不太清楚，应该是粉丝拍的。
林小媛忍不住碎碎念起来，“他家粉丝和我们闹得挺凶的，天天厚着脸皮说我们笑笑恶意捆绑蹭热度，我呸！”
严书白默默应了一句，“这样不好。”
“当然不好啊！不过那些脑残粉全都被我一个人骂回去了！”林西元走过来，哥俩好地拍了拍严书白的肩膀，十分神气，“不过这段时间这苏城倒是一点也没动静，连他们的站子都安静下来了，这人就像是失踪了一样，公司虽然辟谣说是休息了，但我看不像。”
林西元摸了摸下巴，装作一副神探破案的模样，最后被林小媛给一巴掌拍开了。
“说什么休息，我看就是这家伙不怀好意跑去纠缠我家笑笑了！都快二十的人了，粉丝还天天一口一个宝宝！巨婴么！”
林西元也点头认同，握紧拳头，一身冲劲，“管他休息不休息的，我们反黑不能停啊！”
没办法，苏城家的粉丝太过疯狂。
第908章 是有点像
天天都打着旗号要守护自家弟弟的真心笑容。
什么狗屁笑容，说白了不就是贞操么。
公司立人设，粉丝爱幻想，最后惨的是和苏城合作的女明星。
林小媛认同自家哥哥的想法，又见严书白走神，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书白，你认识苏城啊？”
严书白愣了一会才又迟钝的点点头，“以前见过。”
林小媛点点头倒是也没再多问。
林西元听到动静也凑过来加入聊天，和林小媛你一句我一句地商量着什么时候要去剧组探班。
严书白还是很安静，手机里的图片换了一张。
是一张全家福，背景是严家的老宅，坐在最前面的是一对老夫妻，他们的身后则是站着一对姐妹，妹妹靠在姐姐肩头，姿态亲昵，笑容甜美。
可是再下一张图片，两姐妹之间的距离却是被拉得很开，姐姐抿着唇，有些担忧的模样，妹妹则是冷着一张脸。
最后一张图，原本属于妹妹的位置已经空了下来，姐姐的身边也多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一年又一年，妹妹的位置始终空着，姐姐婚姻幸福美满，怀中已经多了一个年幼的孩童。
严家一直都有拍全家福的习惯，每一年都不曾落下。
严书白将照片换回第一张全家福，又盯着看了许久，喃喃自语，“是有点像啊……”
*
苏城的确是消失了好几天，经纪人磊哥虽然收到了报平安的电话，但每次都是来不及细问那头就挂掉了。
磊哥急啊，之前给约的心理医生苏城也没去看，就担心是不是真压抑坏了。
到处找人，又怕惊动了粉丝把事情闹大，对外只能说是休息一段时间。
最后消息都打听到含笑这里了，没敢惊动本人，但是其他人都说没见过。
含笑也一直在剧组待着。
虽然剧组已经重新筹备，但是很多细节方面的东西都需要重新准备。
杨简虽然是第一次当导演，但是处理起事情来却是仅仅有条。
含笑原本还想要帮忙，但是几天下来，他除了窝在酒店房间里看剧本一点事情也不用操心。
即使每次准备做点什么，也会被杨简赶回来。
他已经当了导演，但还是像以前一样，一日三餐定时给含笑送上门。
导演，经纪人，助理，三个职业杨简切换得十分自如。
吃过晚饭，杨简刚离开，含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含笑想了想还是接通。
那头是个陌生的声音，有些为难又小心翼翼地模样，“请问是季小姐么？我们这里是物业。”
含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物业？”
那边报了个小区的名字。
打电话来的人是个保安。
“我们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说是认识你，看样子好像是喝醉了，待了有几天了，我们就是打来问问，要是您不认识，我们就直接报警了。”
含笑想到自己最近听到的流言，心里已经大概猜到那人是谁了，“麻烦你了，我待会就过去看看。”
电话挂断。
含笑已经换好了衣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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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来了来了～
祝我的小可爱们中秋节快乐呀～
月亮又大又圆，就像我对你们的爱又深又浓（咳咳！污了污了！）
天很晚啦，虽然月亮很美，但是也该睡觉啦～大家好梦呀！
晚安(o^^o)
第909章 旧小区
一个多小时后才到了地方，是个旧小区。
附近城区改建，原先还算是热闹的老小区此时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尤其是到了深夜，路边几盏昏黄的灯光，总是给人一种格外诡异凄清的错觉。
打电话来的那名保安就等在门口。
虽然还不至于到深冬，但是夜晚的温度已经骤降到了个位数。
夜色之下，含笑又戴了个口罩，看不清一张脸。
保安也只当是个普通的年轻女孩，还有些不放心的交代，“那人说他以前是住在这儿的，可是让他拿钥匙开门他又拿不出来，前几天都是匆匆来匆匆走，我也就没当回事，谁知道今天人又醉在那了，也就是附近都没人住了，不然早就投诉了……”
保安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含笑到了楼下。
老旧的小区，最高的楼层也不过只有六楼，更不要提电梯了。
这里是原主唯一的一套房产，只是在认识了江煜之后就许久都没有回来过。
是连江煜都不知道的地方，唯一知道的就只有曾经被原主收留在这住过的苏城。
保安又担心地问了句，“要不要我陪你上去看看。”
含笑回过神，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保安点点头，也就不再多管闲事了。
含笑独自一个人上了楼。
走到二楼的时候就看见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里的少年，一身黑衣，头发凌乱，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
并不浓郁。
她没想到苏城会突然跑来这里，毕竟之前她每一次提及这里的时候，换来的都是少年的厌恶与抗拒。
他厌恶那段被原主收留的日子，即使这里曾经是他唯一可以遮挡风雨的地方。
“姐姐。”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沉默着的少年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沙哑和干涩，像是许久都不曾开口。
他抬起头，眼里朦胧一片，整个人还有些不太清醒，大概是哭过，眼眶泛红，唇色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的模样。
但即使如此，等看清了面前的人，他还是强撑着扯出了一抹笑容，眼中带着深深的依恋。
含笑回了他一个笑容，声音却是平淡的，像是随口提起的一个问题，“怎么不进去？”
苏城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嘴唇，垂眸，睫毛轻颤了颤带着点不安，声音都放轻了不少，“钥匙……丢了。”
他扯了扯嘴角，笑容里带着深深的自厌。
这是他们拥有共同回忆的地方，是那个男人都不曾踏足的地方。
独属于他和含笑。
可是钥匙却被他自己弄丢了。
夜风很凉，向外推的楼梯通道，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一片黑沉沉的天空。
明明白天还是晴空万里，入了夜反倒刮起了北风，大概是要下雨了。
含笑低头看着少年苍白的容颜，提起了往事，语气平淡染着笑意，“我记得，以前有个人说，就是死也不会回来这个恶心的地方。”
多半是调侃的语气，并不走心，自然也就谈不上难过。
少年却是身体一僵，鼻尖淡淡的酒味像是突然浓郁起来。
第910章 不会再回来了
那味道熏得他脑袋昏沉，一个没注意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凉意直往身体里钻。
他紧抿着唇瓣，本就干裂的地方很快便渗出了一抹血色，染了苍白的嘴唇，透出可怜悲伤的意味来，“姐姐，以前是我……乱说的。”
苍白到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借口。
含笑反倒是点点头，突然弯腰凑近了那张脸，轻笑了声，“你是想说，童言无忌么？”
鼻尖淡淡的幽香似乎冲淡了那股恼人的酒味。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柔白细腻让苏城心神一颤。
只是那话落在耳边……太冷。
少年垂眸，睫毛轻颤了颤，透出浓浓的不安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那道并不明显的伤口。
含笑的目光只是在苏城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直起腰。
声音里透着点欢快，像是不走心的夸赞，“阿城，你可真可爱。”
苏城身子无力，手指轻颤了颤，按着伤口的手逐渐用力，像是一种对自己的惩罚，“姐姐，对不起。”
好像除了这句话，他也没什么能说的。
过去自己眼瞎犯蠢做出的那些混账事，现在报应来了，他会乖乖受着。
只求能得到一个赎罪的机会。
可是他从未想过，原来有一天含笑也是会投入别人的怀抱中的。
看着少年身子摇晃地站起身，然后对她露出那样可怜柔软的笑容，含笑才又开口道：“你以后别在这等着了，大小也是个明星了，何必要做这样掉价的事情。”
少年神色一顿，喉咙像是被人扼制住了一般，愣愣地抬头看着她，“为什么？”
像是个茫然无措的孩子。
再次撕裂的伤口一阵阵的疼，却也抵不过这一刻心口的难受。
许久，那道轻软的声音再次响起，被寒冷的夜风送到耳边，初雪一般冻人的温度，“这里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了。”
苏城僵硬在原地，像是被人推进了漆黑一片的寒潭之中，却是傻傻地连挣扎也不会。
她说……
她不会再回来了。
那段曾经他们共同所有的回忆，她是不要了么？
少年红了眼睛，眼中含了泪水，模糊了那片沉沉阴郁与固执。
他试探着捞起含笑垂落在身侧的手，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
温暖得让他不想要放开，声音微颤透着点阴凉诡异，“姐姐，是因为那个男人么，原来姐姐一直都在骗我么？”
他抬起头，毫不遮掩自己眼中的渴求与不悦。
含笑对上他的视线，眼中盈着点点笑意，声音轻缓似诱哄般，“阿城，我骗你什么了？”
她生了一双极漂亮的眸子，潋滟着浅浅笑意的模样，美好得像是一场让人心甘情愿沉沦到底的梦境。
夜风撩起她的长发划过少年的鼻尖，微微酥麻的痒意，淡淡幽香抚平了心里的不安。
但也不过只是一瞬。
这种上瘾的感觉只会让人想要得更多。
少年渐渐收拢了掌心，固执地想要将人永远困在身边，温柔的笑容之中透出绝望来，陈述一个早已证实的事实。
第911章 都是过去式
“你和别人在一起了，对么？”
这话像是用去了他的所有力气，轻得像是落在水面上的羽毛，无声无息。
含笑抬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轻轻按住了少年的手臂，然后将自己的手一点点抽回，轻起红唇透出薄凉话语来，“那又如何？”
这话语太过绝情，比夜里寒风还要透骨三分。
把人的心脏刨开，血也一并凝结成冰。
少年突然就落下泪来。
那双眼睛越发地显得干净透彻，像是天然无害的大型宠物，此时却是可怜的祈求着有人能够收留他。
他沙哑着嗓音，将自己放低，以期待含笑的心软，“姐姐，别这么对我，你和他分手好不好，他能给你的，有朝一日我也能给你……”
不论是少年柔软的嗓音，还是无辜的眼神，都太具有欺骗性。
平日里哪怕是装出来的模样都让人心软不已，何况这是动了真感情。
可含笑的眼中依旧毫无波澜。
她只是轻笑了声，将手里的纸巾放到少年的掌心，看着他急切地握住自己的手也并不挣扎，只是缓缓往他心里送刀，“阿城，这话你说过太多次了，就在这间屋子里，有人信了，送了命，但那个人不会是我，你明白么？”
不过是几步之遥。
老旧的木门一如当初那般，门上的绿漆早就已经掉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紧闭着的房门，好像又传来曾经天真的话语。
追逐梦想。
一辈子在一起。
我会守着你。
这样的承诺，全都随着时间的洪流被冲刷得干干净净，最后留下的不过是丑陋难堪的森森白骨。
看得人心惊，看得人心生哀叹。
或许是因为含笑的语气太过温柔，温柔得让苏城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他们又回到了当初一般。
她依旧是那般不论自己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都会笑着原谅自己的少女。
那样的美好，他不愿放手。
少年依旧是那副乖顺无害的模样，浸染了泪水的眸子却满是固执的暗沉，“姐姐，我不会放弃的，你现在不喜欢我，我可以等，我还年轻，我会一直等下去。”
含笑收回了自己的手，笑容也淡了下去，“苏城，你还不明白么，我喜欢过你，也喜欢过别人，但你们都只是过去式，我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的。”
他垂下眸子，眼泪落下来，他却是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的狼狈卑微不曾存在过。
抬起头，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语气温柔却又固执，“我不信。”
少年像是有两副面孔，面上越是单纯无害，眼中神情就越是压抑疯狂。
两幅面孔来回切换，或许终有一天会被彻底打破。
含笑不太在乎，“随你吧。”
钥匙丢了就是丢了，当初没有收好，再想找回，就不只是一辈子等待就可以做到的事了。
*
回了房间，关上门。
金莲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又爬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趴在含笑的梳妆台上，“主人，你对苏城那么绝情，不怕他转投女主的怀抱么？”
它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
第912章 比起以前
只是觉得想要渣男这辈子只守着一个人真的太难了。
要是真的有人知难而退，转投女主怀抱，剧情就有可能会回到原本的模样。
他们会失败的。
含笑走到镜子前坐下，欣赏了一会自己的脸才道：“如果真的这样，原主就不会死了。”
金莲想破了脑袋也还是没想明白这两者之间能有什么关系，脑袋放在桌上，干脆就这么趴着睡觉了。
几天之后，真就如含笑当初所说的一样。
苏城直接跑来了《风筝》剧组试镜。
一个和女主有大量戏份的男二角色。
少年白衣黑裤，打扮简约干净，原先过长的黑发已经剪短，给人的感觉既阳光又舒服，丝毫看不出那晚崩溃阴暗小可怜的模样。
即使是看到含笑，也做出一副乖巧弟弟的模样。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压抑的疯狂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虽然粉丝爱作妖，但是苏城的演技是绝对过关的，毕竟是后期会成为新晋顶流巨星的人。
杨简亲自把的关。
人选了好几个，明明自己是导演，最后却是把名单递给了含笑。
让她自己选。
其实剧组原先定的开拍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只是还有几个重要角色始终选不好。
最让人为难的就是这个男二。
一个在剧情里求而不得的深情男配，性格方面有缺陷，相貌气质却能和男主相当的人。
陆衡那张脸已经够招摇了，能在圈子里选出和他相当的人就已经不算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还要年龄相当的。
苏城的确是个好人选。
最后一次试镜的时候含笑和陆衡都在场。
陆衡戴着口罩，脑袋上的黑发凌乱得像是刚睡醒的模样，但也丝毫不影响颜值。
就是一双眼睛时不时地总往含笑的身上飘，对苏城的试镜是一点不感兴趣。
大佬有钱买学校翻新就是为了拍戏，却没把他这个演技尴尬的男主演换掉，陆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含笑。
但始终也只是一个疑问，憋在心里好几天了都没能问出来。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时不时传来几句少年包含深情的台词，陆衡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就专注地盯着含笑的侧脸看。
她大概是在看手里的剧本台词，低垂的眉眼，细长的睫毛弯出一道弧度，眼尾微微上扬，细腻柔白的肌肤不施粉黛，却带着纯天然的美感。
神颜。
陆衡突然想起外界给她冠上的头衔，当初他没见过真人的时候还觉得太夸张了，再好看还能有他好看？
后来见了真人之后……
好像……是比以前漂亮了挺多。
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陆衡还在发呆，嘴角挂着一抹傻笑，等到面前突然出现放大的一张脸之后却是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含笑奇怪地看着他，“陆衡你老盯着我看什么？”
陆衡手扶着桌面，慌乱坐好，“谁……谁盯着你看了。”
对上含笑的视线，他面上一热，整个人像是烧熟的龙虾一样，哧哧地冒着热气，这热气一直烧到了耳根。
含笑不说话了。
第913章 选定
含笑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看，带着疑惑打量的视线。
那双瞳孔比漆黑的深夜还要暗上几分，却偏偏显得格外的清澈，深深望去，像是破碎的星空般。
陆衡鬼使神差的开口，“季含笑，你是不是戴美瞳了？”
不然为什么那双眼睛会这么好看。
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说完陆衡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含笑皱眉，一脸认真加关怀，“陆衡，你是不是傻了？”
陆衡热气上头，察觉到众人投来的视线，赶忙端正身子，收回视线，有气无力道：“没。”
一旁的助理赶忙帮着收拾刚才被陆衡带翻的剧本和资料。
镜头前的苏城定定地看着这一幕，握着剧本的手渐渐收紧，即使面上依旧一片温良无害，眼中神色却是彻彻底底地暗了下来。
杨简这时候也开口，“继续吧。”
虽然已经基本定了苏城，但该有的试镜还是要有的。
男二这个角色换得太突然，来面试的几个演员效果都差强人意。
不是外形不行，就是台词不熟，演技尴尬。
倒是出乎意料的苏城对剧本里的场景和台词都格外熟练，像是提前准备过很长一段时间一样。
最后定下他来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就是陆衡一脸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想说什么最后也还是没说，早早就跑了。
杨简现在是导演，手里的工作也很多，但还是改不了为含笑操心工作的习惯，走之前特意叮嘱她，“苏城家粉丝凶，天天缠着你骂，要不是找不到条件比他更好的演员，我是绝对不会要他的，到时候开拍了，你记得和他保持点距离。”
他说完，又看了一眼在旁边虚心请教，看起来听话得不行的少年，只觉得违和。
含笑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乖巧点头，“你总是操心这么多，你不怕英年早秃的么？”
杨简扯了扯嘴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反应过来又瞪了她一眼，“少咒我。”
含笑冲着他灿烂一笑。
杨简叹了声气，扯了扯自己身上有些不太合身的花衬衫和剧组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
剧组里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
*
苏城几步就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含笑。
冬日也有好阳光，阳光洒在少年的身上，即使还没换上剧里特别定制的学生制服，也给人一种青春洋溢的阳光感。
此时他正低头看着身旁的人，目光说不出的专注柔情，“姐姐对我刚才的表演还满意么？”
少年深情固执的模样比以前更甚。
含笑停下脚步，抬头看他。
树下，细碎的阳光落了有大半在她的身上，衬得她一身肌肤越发雪白娇嫩，盈盈娇俏。
她冲他露出笑容来。
苏城心里想到的却是那也看到的场景，两相比较便发觉，此时她的笑容比不上对着那个男人是得那般软糯黏人。
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烧红的刀片往心口割，少年面上笑容却是越发来得纯真干净。
含笑只是看他一眼，给了个还算是中肯的评价，“还行。”
第914章 太任性了
不算亲近的话语像是瞬间就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给拉开了一般。
苏城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少年面上神情透出些许黯淡来，声音柔软，“姐姐是生气了么？”
含笑想了想，笑着反问他一句，“生什么气？”
寒风吹过，卷起了满地落叶。
苏城抬头，目光落在含笑肩上，然后抬手替她拿下了那片落叶。
树叶夹在指尖，仿佛也沾染了那一抹淡淡的幽香，让人舍不得松开手。
少年的语气更为自我厌弃，“因为我来这里，没有提前告诉姐姐，我知道的，姐姐肯定很不想看到我，可是……”他抬头，又温柔地笑起来，“可是我很想待在姐姐身边啊。”
阳光下，少年美好得像是人间的第一捧朝露，迎着晨光，仿佛全身上下都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这样的人，越是深情的模样就越是让人动容。
含笑的目光看向他，轻轻柔柔的，像是一朵云，“阿城，你太任性了。”
苏城动了动苍白的唇，想要说什么。
含笑却是伸出手替他整理着有些凌乱的领口，他便什么也不说了。
她才又道：“你的粉丝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她收回手，那股令人心安的香味便也随着她离去。
雨后的玫瑰总是更为娇艳，却偏偏少了那抹让人沉醉的香气。
或许大部分人总是认为，粉丝和偶像是一体的，谁也离不了谁，二者之间相辅相成。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可这是君王之道。
只是部分粉丝们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地位摆得很低很低。
但其实，人是善变的，今天喜欢这个，明天也能喜欢那个。
所以含笑才说苏城太任性了。
粉丝不喜欢他接近含笑，连公司也再三叮嘱，可是他总喜欢反着来。
苏城沉默了许久，声音平静却有带出点无情来，“只是一群不重要的人，他们今天喜欢我，明天也会喜欢别人，全都不重要的。”
他不喜欢任何人对他的人生指指点点，他喜欢含笑，喜欢和她在一起，哪怕是所谓喜欢他说着能为他付出一切的粉丝也不能说含笑一句不好。
这是以前的苏城绝对不会出现的想法。
哪怕是曾经被他视为心头白月光，要陪伴一生得林可柔都没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苏城这个人，比谁都要自私。年少时期的遭遇令他越发的吝啬于付出，喜欢的人虽然重要，可自己所拥有的才最重要。
这一直是苏城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不然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林可柔嫁给江煜。
是他输不起，也是因为林可柔还不够那么重要。
可是那晚含笑的一句“我不会再回来了”让他彻底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他可以失去一切，只除了含笑。
对上少年深深的眸子，含笑又移开视线，轻笑了一声，“是不重要，可是你也离不开他们不是么？”
这一回，苏城不说话了，没有反驳，只是定定地看着含笑。
固执得不行。
*
苏城试镜《风筝》男二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
第915章 抵制
没多久就收到了大批粉丝的抵制。
一时间，不论是公司的微博，还是苏城的个人微博全都沦陷。
后援会大批粉丝换上了统一的头像，清一色的全是抵制谩骂的声音。
——不可否认《风筝》剧组的确是投入了大笔资金，但是也改变不了这是一部烂剧的事实。
——某男主演员的演技有多尴尬就不用说了，导演还是半路出家的，这剧不扑谁扑？
——本来冲着季含笑还有些兴趣，但是看到男主人选果断劝退了。
——听说隔壁《宫墙》也给苏城递了剧本。搞不懂这位弟弟为什么选了《风筝》。
——粉了苏城很久了，弟弟一定是被公司坑了！
——请苏城弟弟爱惜羽毛，拒绝和流量演员合作。
——人家都是带资进组，季含笑倒好，人家是花钱造了一个剧组，这姐牛，也不知道背后金主是谁，这么舍得下本钱。
——我家弟弟一定是被季含笑这个妖女给迷惑了，不过就是张了一张脸，还有什么，贱人滚啊！
——现在粉丝都这么牛的么？再怎么样也没必要骂人家剧组吧？又不是人家剧组绑架你们弟弟去的。
——心疼我家女鹅，真心不想和这群人吵。
网上的评论越发地不堪入目，粉丝们的动静也越闹越大，甚至还直接冲上了热搜。
连苏城的公司都开始犹豫是不是要苏城退出剧组。
毕竟当初试镜这件事就是苏城自作主张。
这一次不仅是演员，连带着整个剧组都受到了大批的质疑。
林可柔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她憋了这么久也等不到司越对含笑出手，自己自然是坐不住了。
她直接花了大价钱买通稿，就为了黑含笑。
只是通稿白天才刚发出去，晚上这件事就来了个新转机。
影后齐雪发博表示自己将在《风筝》中出演女主姐姐这一角色，并且十分期待和含笑再的对手戏。
没过多久，秦淮言也发博，表示已经接受了剧组的邀请，将在电影当中友情客串，希望大家多多期待。
影帝影后坐镇，原先还在嘲剧组不专业，请不来大咖，纯割韭菜的网友们瞬间安静下来了。
脸被打得生疼，恨不得把键盘给吃了的那一种。
要知道齐雪自去年《宫墙》拍摄结束之后就已经宣布要休息一段时间，专心陪伴儿子的成长，基本上都属于半隐退的程度了。
连当初《宫墙》电影版想要卖情怀邀请齐雪友情出演都被她拒绝了。
可是现在居然心甘情愿跑到一个不被众人看好的剧组里当配角。
还有秦淮言，这么大一个咖居然给人友情客串去了？
众人震惊。
对前者的解释是金钱力量太强大，对后者的解释就是爱情使人降智。
大概只有这么想才能让他们心里觉得舒服一点。
当然，最难受的还要属林可柔。
作为同一个角色扮演者，齐雪连她的面子都不给，居然还要跑动季含笑的剧组里演配角。
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现在不仅是网上有人嘲笑她，连剧组里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