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叫人
收回视线后，这才又看向一旁的司斐，话语说不上是恭敬甚至还带着点戏谑，“叔叔，这位是？”
他当然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当面问出来不过是为了试探司斐的态度。
然而不等司斐回答，含笑就已经大方地伸出手，笑容灿烂明媚，“你好，我是你叔叔的女朋友。”
这话一出，不仅是围观的人愣住，就连林可柔也傻了。
她自幼就和司越结识，对于司家的事情自然也了解个大概。对于司斐这个人最多的印象就是江煜和司越曾对他厌恶至极，即使是在学校里也很受人排挤。
只是没人能想到，当初那个受人厌恶的私生子会有后来那般的位高权重，只是手段……实在是狠辣得让人心生畏惧。
不过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司氏到底还是司越说了算。
至少在林可柔的眼里是这样，但她依旧没想到季含笑会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
她这么想着，目光瞥向一旁的司斐，男人生了一张过分俊美的面孔，只是眉眼之间过于冷凉薄淡漠，让人生出了不敢直视的压迫感。
或许是源于年少时期的记忆，林可柔虽然有些向往于司斐这样强大俊美的男人，但是到底还是对于私生子这样的身份有些嗤之以鼻。
对于含笑的话，司越只是一笑带过，目光却是看着一旁的司斐，显然是在等他表态。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想法。
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这两人顶多算是金钱关系。
司斐并不把视线分给其他人，只是有些不悦地抓住了含笑那只主动伸出去打招呼的小手，握在掌中。
然后目光才淡淡扫过面前的青年，平静道：“嗯，这是你小婶婶，叫人。”
这……是婚期近了？
当着众人的面，司斐算是承认了与含笑之间的关系，不是玩玩，是认真。
一瞬间，不少女人看着含笑的目光都带着嫉妒，林可柔也不例外。
没想到季含笑手段这么高，勾了江煜秦淮言还不够，居然还能哄得司斐这样的人亲口承认她的身份。
司越的笑容加深，目光落在含笑身上，定定的透着深意，似有不悦，“叔叔这是来真的了？”
司斐轻捏了捏掌中的柔软小手，温言絮语之中却是透出点压迫来，“看来司家的家教没有教会你不要过问长辈的事情。”
气氛沉默三秒。
女孩子娇软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她眉间若蹙，嘴角笑容淡了下来，似有些难过，“司斐，要不然还是算了，可能是你侄子还接受不来，我也不想破坏你们叔侄之间的感情。”
司斐垂下眸子，目光落在小姑娘那双纯澈灵动的眼睛上，轻搭在她腰上的手稍稍用力，目光却是纵容宠溺。
她顿了顿，又看向对面已经彻底敛了笑容的男人，垂眸声音微哑软糯，“他不愿意叫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的。”
含笑此时的模样像极了宽容的长辈模样，看着面前两人的眼神都带着慈爱。
这一度让林可柔濒临崩溃。
第887章 你说什么都好
司越的面色也算不上好，嘴角笑容都带着戾气乖张。
含笑就这么靠在司斐的肩膀上，睫毛轻颤，脑袋上便覆上了男人温热的大掌。
轻揉了揉自家小姑娘的脑袋，看出她小动作之间透出的狡黠，司斐并不戳破，只是沉声道：“都是晚辈，难得你不计较，不过本来也没什么感情，谈不上破坏。”
两人一唱一和，简直把现场气氛推向了另一个节点。
司越没讨到好处，目光只落在含笑身上，嘴角笑容却是越发明显，染着戾气的眸子微眯，终于开口，“是我做错了，还希望小婶婶不要生我的气才好。”
他特意加重了那三个字的语气，念出来却是平白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司斐细细摩挲着小姑娘的掌心，看向司越的眼神却是悠远深邃，眼底之下如一片寒潭，漆黑深谙，透着诡谲。
含笑像是并未察觉两人目光相对时的刀光剑影，反而有些惊喜地模样，“阿越，你刚才是在叫我么？”
这么一会，称呼已经改了。
司越笑容不变，声音却是透着诡异的温柔，“当然了，小婶婶。”
含笑高兴得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踮起脚一下就亲在了司斐的下巴上，娇滴滴的嗓音软出水来，“司先生，你听到没有，阿越终于肯叫我了。”
司斐揽住她的腰把人扶住，低低应一声，“嗯。”
众人有一种秒变认亲现场的错觉。
含笑又转过头，目光落在林可柔身上。
林可柔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含笑的下一句就是，“阿越，这是你女朋友吧？”
这就是另外一个八卦了。
比起司斐和含笑得更多了话题性，毕竟不是谁都像司斐这般让人畏惧不敢多议论的。
这一刻，林可柔刚才心里的不安全都化作了对司越的期待。
等着他的回答。
谁知司越只是笑而不语，目光始终落在含笑那张娇艳的小脸上，放在口袋里的手虚虚握住，指尖摩挲。
站了这么一会，他的腿已经开始有些不舒服了。
没人察觉，只有含笑多看了一眼他膝盖的位置，然后又移开视线。
替他回答，“肯定是女朋友吧，林小姐我也是认识的，既然这样就算作我侄媳妇了，也叫一声小婶婶吧。”
她说着，又抬头看着一旁的司斐，撒娇般的语气，“司斐，你说好不好。”
司斐当然选择宠她，嘴角弧度显现，“当然，你说什么都很好。”
含笑满意了，又看向司越，“小侄子，你说呢？”
这回连名字都不叫了。
含笑觉得这一刻她和司斐简直像极了和主角作对的反派，在逼疯主角的边缘疯狂试探。
不是一般的刺激。
司越的性格顽劣几乎是尽人皆知，读书的时候就没少惹事，是个谁也不服的主。
本来众人还以为司越会当场下了含笑的面子，直接把她骂得难堪，谁知现在场面却意外和谐。
司越不仅没有生气，居然还应下了含笑的一声“小侄子”。
大家更愿意把司越的妥协理解为是因为司斐的压迫上。
第888章 听你的话
但只有司越自己明白，人前叫司斐一声“叔叔”不过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还不是司斐的对手，受他压制。
心里不愿，叫出来也多为讽刺意味。
若是今天换了别人，他倒是未必这么好说话了。
独独叫含笑……
“既然小婶婶都这么说了，当晚辈的自然要听你的话了。”
不是听长辈的话，是听你的。
话里深意，含笑只当没察觉，又笑眯眯地看着林可柔。
那模样大概是在催促她赶紧叫人。
林可柔原先看着司越求助的目光因为他的这句话瞬间破碎开来，像是玻璃扎在眼睛里，又疼又难堪。
内心几近崩溃。
她从没想过，最后绕了这么一圈，自己居然会矮了含笑一个辈分。
这简直就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她叫不出口，挽着司越的手臂像是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是这个时候司越却是把手从林可柔怀里抽了回来，有些懒懒地靠着一旁的扶手，那意思不言而喻。
林可柔浑身都在发抖，看着含笑眼神尖锐狠毒，满是嫉恨，却是在触碰到司斐的目光之后浑身僵硬。
那个男人……
她几乎是哑着声音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小婶婶。”
含笑立马接话，笑道：“真乖，等你们以后结婚了，小婶婶一定给你们包一个大红包。”
林可柔指甲都断了几根，此时只想逃离这个环境。
倒是司越应了这句话，“那就先谢谢小婶婶了，不过我也等着和你和叔叔的喜酒呢。”
两人的目光再次对上，司斐眼中染着浅浅的一丝笑意，不达眼底。在低头看和身旁小姑娘的瞬间，那笑意才又化开。
“嗯，快了。”
你来我往之间，两人早就已经彻底褪去了伪装。
只是在司斐的面前，司越到底还是显得太过的年轻气盛。
分开之后，林可柔想着刚才的屈辱以及含笑的笑容，心里憋着一团怒火。
只是看着司越不发一言时的模样，她却是不敢像是对江煜那般对他。
只能柔声讨好，换了方式打听，“阿越，你叔叔他……”
司越侧头看着身旁的人，瞧见她面上的关心，眼中笑意淡淡。
伸手像是无意识的要触碰到林可柔的发丝，最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收回了手。
“你知道我和司斐的关系一向不好，当初我失踪才给了他机会霸占了司氏，我只后悔，当年就不该让他活，不过既然我已经回来了，司氏自然就要物归原主了。”
男人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戾气阴郁，看着只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林可柔自然也知道当年的事情，他们这样家世的人，继承人对于私生子的厌恶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所以当初司越那样对待司斐，不仅没有人会站出来帮司斐说话，甚至还会一起出手。
那样的事情她也曾冷眼旁观过好几次，对于司越暴戾的印象也是在那时留下的，满地的鲜血还有倒在地上的人。
司越是真的把人往死里打。
不过这并不是林可柔真正关心的事情，她只在乎，季含笑和司斐之间的关系，以及……
第889章 亲眼看到
刚才季含笑那样欺侮她，为什么司越不阻止，甚至还顺着含笑的意思……
对此，司越只是一笑带过，轻抿了一口杯中酒水，目光落在那抹纤细的背影上，“不过只是一声小婶婶，既然她爱听，叫便叫了，当不当得真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男人无所谓的态度再次勾起了林可柔心中的怒火，只是她依旧什么也不敢说。
司越虽然对她也好，但也仅限于金钱上的予取予求，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她甚至分不清男人是不是真的爱慕于她。
她原本还想着等到今天见面，司越能够提自己出手好好教训季含笑，毕竟司越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谁知道季含笑先和司斐扯上关系就算了，连司越的态度也……
最后还是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她才又终于回过神来。
司越并不在意，“去吧。”
林可柔点点头，嘴角扯出温柔笑容来，想起什么，“阿越，刚才我看到阿煜了，你们……”
司越看过去，对着女人露出笑容来，声音里带着安抚，“放心，我有分寸。”
男人看似温柔含情的眸子让林可柔有些晃神，那样的专注，像是带着无限地纵容，一点点抚平了林可柔心中的怒气。
她缓过来，似有些娇羞，“那就好，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再为了我起任何的分歧，这样不好。”
司越点头，看着林可柔离开时的背影有些出神，但也只是短短的几秒就又收回了视线。
像是对着自己曾经心爱的玩具失去了兴趣。
从病床上第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温婉女人时，司越承认自己是有所心动的。
尤其是对方还曾是自己年少爱慕的人。
只是有些东西像是月亮，只需高高挂在夜空之中，远远看着便永远都是那般的皎洁美好，让人心生向往。
但若是真的离得近了，入了手却又觉得有些……寡淡无味。
男人又抿了口杯中的红酒，艳红的色泽，总是会让他想起刚才那人嘴角的笑容，那样的鲜活灵动。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般戏耍他。
“小婶婶。”男人轻念出这三个字，像是红酒般，在口中回味无穷，“挺有意思，看来司斐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宝贝啊。”
果然，凡事都还是要自己亲眼看到才能瞧个明白。
这人倒是没有林可柔说得那般不堪。
只是这样的人待在司斐的身边，还真是……可惜了。
*
林可柔状似不经意地从江煜面前走过。
身旁的好友还在疑惑她怎么突然就停下来了，刚准备询问，就听到林可柔开口，“你过去，我马上就来。”
好友点点头，先一步离开了。
酒会上大多数人都正围在一起轻声交谈，偶尔也会有几个人相携着到天台上看风景，所以这一处的人并不算多。
走过去之前林可柔特意看了一眼司越所在的方向，见他和人交谈并没有看过来，这才走了过去。
江煜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手边是个空了大半的酒瓶，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颓然沉郁的气息。
第890章 与她无关
早已不见当初的清隽俊逸。
到底是自己真心爱过的男人，两人之间又是青梅竹马，林可柔看到江煜如今这副模样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和难受。
再加上她听到江煜最近一直都埋头扑在誉可娱乐上，似乎有心朝娱乐圈发展。
誉可娱乐……誉可……
思忖许久，她还是做到了江煜的对面，依旧是端着那副温婉的模样，柔声开口，“阿煜，你最近……还好么？”
江煜抬头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倒酒，并不作声。
林可柔叹了声气，只当他心中有气，“阿煜，我和阿越之间……不管怎样，我当初对你是真心，如果不是因为季含笑，我们……”
“我们之间的事情，与她无关。”原先还一直沉默着的江煜突然出声打断了林可柔的话。
男人紧皱着的眉头表露着他的不悦。
这是林可柔不曾见过的模样，却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
指甲扣在冰冷的桌面上，原先断裂的地方此时是钻心的疼痛。
林可柔垂眸，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声中却是带着苦涩。
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江煜，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你真的爱过我么？”
此时的林可柔面上已经不见了故作的温婉善良，甚至可以说有些扭曲，眼中神色阴郁得有些诡异。
但却是含着薄薄的一层水雾。
年少的相爱，五年等待的执念，本以为收获的会是至死不渝的爱情，谁承想却是越走越远，甚至快要到了两看生厌的地步。
江煜对上那双含泪的眸子，沉默着没有作声。
曾经的他的确是有想过要和林可柔一辈子的在一起，年少时期的悸动并不是假。
林可柔紧紧地盯着江煜那双眸子，像是要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一样，最后却是自嘲的轻笑一声。
只觉得自己可悲，为什么当初没看出来，这是一个薄情的男人。
“我早就该知道，你当初会为了我抛弃季含笑，那么早晚有一天也会因为别人抛弃我，只是我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季含笑……”
江煜收了皱眉，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任由林可柔在他面前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林可柔说到这又顿了顿，眼中恨意更为尖锐，几乎是咬碎了一口牙，“真是没想到，最后我还是输给了她。”
她抬起头，又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是喃喃自语般，“阿煜，你爱季含笑么？”
原先沉默的男人，眼中总算是有了波动。
眼底情绪交杂，有悔意有挣扎，也有一眼就能看到的情愫。
他依旧不作声，只是抬头看着含笑所在的方向，看着她在那人身边摇曳生花，美得耀眼，然后扯了扯嘴角。
此时的沉默却是胜过了千言万语。
林可柔明白了，心中恨意就像是无限扩张的大网，将她整个人都压在名为季含笑的阴影之下。
她恨不得将季含笑碎尸万段才能一解心中仇恨。
可她与生俱来的高傲却不由她这么轻易认输。
男人的沉默对于林可柔来说就像是催化剂。
第891章 当年的事
他越是这样，林可柔便越是觉得自己不堪。
一个不起眼的替身，卑微又令人恶心。
可自己最后就是败给了这么一个人。
她压下了心里对江煜最后的一点情谊，冷着声音开口。
“江煜，我最后问你一件事，当初我林家破产，和你们江家有没有关系？”
一句疑问，但林可柔心里却早就猜到了答案，只是一直以来她不敢面对，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似乎挑明了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有了司越，也就不再需要江煜了，甚至还想要报复他对自己的背叛。
江煜看过去握着酒杯的手缓缓松开，这一直是他对林可柔愧疚的最大来源。
他选择隐瞒，就是担心有这么一天。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意料之外的，江煜并不觉得心慌，也并不觉得难过。
这件事一旦挑明，就真的代表着两人的感情已经走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就连仅剩下的爱也都会转化为仇恨。
但这一刻，江煜居然会觉得轻松，面对这个曾经自己选定了要执手一生的女人的质问，有的更多的是一种平静，连感情波动都很少。
只是淡淡一句，“司越告诉你的？”
林可柔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一句，“这么说是真的了？”
“当年的事情……”江煜本想说些什么，可是看了一眼司越的方向，又全认下了，“随你怎么想，商场之上这些都只是常态。”
林家的破产，本来就是多方势力一起的结果，江家虽然占了大头，但是当时的司家也瓜分了不少利益。
一如原剧情里所说的一样。
高傲如林可柔这样的人，根本就没办法接受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就是害得自己家里破产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当年林家破产的事情，她本可以一直都是那样众星捧月般的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打压看人脸色。
事情的真相以及江煜冷漠的态度无一不是戳痛了林可柔的内心及自尊，她猛地站起身，自嘲一笑，嘲讽出声，“我真是后悔当初爱过你，当初究竟为什么会选择了你，为什么会相信你所谓的甜言蜜语，你害了我家，现在连阿越的公司都不放过……”
明白江煜毫无利用价值之后，她就撕碎了伪装，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捅刀子，“江煜，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令人厌恶的男人，也难怪季含笑宁愿选择一个私生子也不选择你。”
最后这句话触碰到了江煜的底线。
原本看着落泪的林可柔还有几分心软，此时的江煜却是彻底冷硬了起来，“林可柔，你说你爱我？你确定你爱的不是我的钱么？”
这话他用来问过季含笑，季含笑当初得回答是什么？
“当然会，阿煜，我爱的只是你这个人。”
他不信，只觉得可笑，却从未想过这么问过林可柔。
因为在他心中始终相信他得阿柔是单纯而美好的人，一如当年，这样的问题只会成为自己对她的侮辱。
可现在，他好像清醒过来了，也就这么问了。
第892章 怎么可以
林可柔愣住，瞪大了眼睛，有些心慌，“你……你什么意思？”
此时的两人早就看不出曾经深爱过的痕迹，青梅竹马也敌不过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江煜嗤笑一声，想到什么，突然问了句，“林可柔，如果当初你回国，我只是一个没钱的穷小子，你还会爱我么？如果我不能再给你带来任何的好处和资源，你还会说爱我么？”
闻言，林可柔面色煞白，看着面前的男人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曾经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的过去仿佛只是自己的幻觉。
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想要反驳，却是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
无他。
江煜说的的确是事实。
家里破产之后，她就彻底清醒了过来，她想要金尊玉贵的生活，想要成为人上人，而不是成为一个只知柴米油盐的普通人。
她是爱江煜，可是那样的爱多少带着算计。
对司越也是一样。
江煜扯了扯嘴角，看着林可柔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是我当初看错了你，也不过如此。”
被曾经爱慕自己的人戳破真面目，林可柔只觉得愤怒又难堪，江煜的话更是彻底击碎了她最后的伪装。
“江煜，你混蛋！”看着面前冷笑着看她的男人，林可柔有一瞬间的晃神，抬起手就要打过去。
只是巴掌还没落下，手腕就被人紧紧抓住。
是几乎要将骨头一起捏碎的力度，林可柔当即就扭曲了面色。
江煜却是一脸的冷漠，丝毫不见曾经对着林可柔的柔情，将她的手狠狠甩开，“既然你已经选了司越，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晃悠，含笑说得对，当初的我的确是眼瞎。”
林可柔差点被那力道给甩到地上，最后只能狼狈扶住了座椅。可是男人的话像是冰雹一样重重砸在她身上。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她回过神来，浑身颤抖，满脸写着不可置信，江煜居然会对她动手！
江煜面上表情冷漠而绝情，像极了当初抛弃季含笑时的模样。
这一幕再次重演，林可柔却是无法接受。
她本以为他们即使分手了，江煜也不会对她如此绝情。
可现实就像是生生打了她一巴掌，女人的面上早就已经布满了泪痕。
对上男人冷漠的视线，像是已经看穿了她伪善的本性，林可柔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江煜却是多一眼都没看，只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居然直到今天才看清楚身边人的真面目。
他过去日子顺遂，一直都是别人家孩子的存在。
有家世，有钱，也有长相，想要什么不过都只是说句话的事情。
当初会跟着司越胡闹惹事，不过是觉得压抑久了，总要找个机会来释放一会儿自己的本性。
外面那些人夸他，他都一一应下，心里却是清楚，无非都是冲着他的家世来。
说白了就是一个字——钱。
青梅竹马的初恋，和林可柔谈了真感情大多也是因为她有着和自己差不多的家世，至少能明白一点，她不是冲着自己的钱来的。
第893章 滤镜破碎
可就是这么一个念头就成了他对林可柔的滤镜，记忆不断的美化了那段过去，其实现在想来也没什么轰轰烈烈，反倒是有些索然无味。
但所谓的执念却是一直到了现在才彻底破碎。
江煜想起自己曾经对含笑和林可柔的评价。
前者爱慕虚荣，后者干净单纯。
现在想想，含笑骂得对，他真是眼瞎了。
江煜脑子混沌，又想到了那天和司越之间的谈话。
*
那是他们闹翻之后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其实早该想到的，两人共同认识的朋友不少，会在同一个局里碰到是迟早的事情。
其他人都聪明地给两人让出了空间谈话。
司越就那么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领口的纽扣解开即可，手里拿着杯烈酒，时不时地喝上几口，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嚣张乖戾，不好招惹。
但对于江煜来说，却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模样，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才开口，“你要替阿柔解约？”
司越的目光移到了江煜身上，带着凉意与嘲讽，“怎么，舍不得放人？”
对于司越话里的嘲讽，江煜并不做回应。
两人之间，的确是自己先亏欠了他。
只是对于林可柔的事情……
“我们已经分手了。”江煜话语平淡且坦然，并没有丝毫要遮掩的意思。
司越却是冷笑一声，“看来你还真是移情别恋了，为了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放弃了自己的初恋，江煜，你真踏马有种！”
手中的就酒杯重重放在玻璃桌面上，清脆的一声响却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大半的烈酒洒在了桌面上，空气之中便平添了有些呛人的酒气。
那时的司越还未真的见过含笑，对于她的印象也因为林可柔的原因，并不算好。
但江煜却是皱紧了眉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她无关。”
司越气极反笑，捏紧了拳头像是随时都要冲上去一般，“江煜，你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么，你答应过我会好好对待阿柔，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我这才选择退出，早知如此，当年我就不该把她让给你！”
和自己的好兄弟喜欢上同一个人的感受绝对不好，但是以司越当年的性格，他一旦瞧上了，不管怎样都会追到手。
但只因为那个人是自己的好兄弟，所以他才选择退出。
可谁知道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面对司越的指责，江煜却是表现得无比平静，只是眼中稍稍有些波动，道出了一个事实，“当初林家破产的时候我们就一起违背了这个所谓的承诺。”
这话一出，司越果然就冷静了下来。
当时他们都还年轻，家里的事情由不得他们做主，但是作为继承人，他们也深知商场如战场这句话。
虽然心里有所纠结，但是并不会去阻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司越和江煜是一类人，一样的绝情。
见司越沉默，江煜才又开口，“不论怎样，我和林可柔都已经结束了，无关其他人，至于我和你之间的事情……”
第894章 都蠢
对于这段兄弟情，到底还是有些怅然，“……事情已经做了，我不后悔，我也知道你恨我，我能理解，再见面，就当是仇人吧。”
江煜站起身，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住，“对了，既然林可柔她已经选择了你，你……好好待她吧。”
司越嘴角笑容全是冷意，“江煜，你够狠，你不配做我的兄弟，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对你留情！”
江煜走后，司越便气得把里间所有的酒瓶都给砸了。
看着满地的狼藉，他才觉得心里舒服了点，眼中戾气却始终凝聚着。
当时的江煜还顾念着过去的情谊，虽然分了手，很多事都没挑破，不然也说不出让司越“好好待她”这种话。
现在看来，他蠢，司越也蠢。
被同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谁又会想到当初那样一个清高优雅的世家小姐，白月光一般挂在天空纯洁而美好的人最后会成了这副模样。
他以前只觉得季含笑待在自己身边是为了钱，即使她嘴上说着不会用自己的一分一毫，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在耍手段欲擒故纵罢了。
可是真的站到局外之后，回想曾经的事情，林可柔不过只是伪装柔弱，利用自己的愧疚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试想那一次见面，她不是为了从自己身上获取利益。
他讨厌有人欺骗自己。
酒往嘴里灌，最后连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起来。
有人察觉到，到底想着他是江家大少爷，就算现在和老爷子闹翻了，可江家也找不到别的继承人了，赶紧也上来关心几句。
最后全都被江煜挥着手打发了。
眼前重影，到处都是茫茫人海，可他却只看得到一个季含笑，摇摇晃晃站起身就要朝她走过去。
众人看着突然走过来的江煜都有些愣住了，一个个都去看司斐的神情。
虽然没几个人知道含笑和江煜以前的关系，但是之前酒会上含笑淋了人家江家大少两瓶红酒的壮举大家可都还记得。
就江家大少这脾气，当时不仅没发脾气动手，还主动开了酒瓶递上去，这不是喜欢说了谁信啊。
可问题就是人家司斐可刚刚才公开了和含笑之间的关系。
这是……又有好戏看了？
众人觉得，今天着酒会来得值了，哪怕是生意一笔没谈成，也多了以后和人聊天的谈资。
江煜是喝了不少酒，但还不至于完全醉死过去，多多少少都还保留有几分理智。
他看着面前的含笑。
看到他来，含笑似乎并不十分惊讶，只是和人交谈得正开心的时候，捂着嘴娇娇笑着，露出的一双眉眼总是格外地娇媚，撩人心弦，偏偏那双眸子却是生得纯澈。
天真纯媚的模样哪里又能和贪慕虚荣扯得上半分关系。
江煜心口泛苦，可惜自己现在才看清。
他故意忽略一旁站着的司斐，只对着含笑开口，声音微哑，带着压抑，“含笑。”
含笑听见声音，要转过头去看，肩膀却是被司斐紧紧按住。
她几乎是被他半抱在怀里。
第895章 没必要再说
司斐看过去，一双狭长眉眼带着与生俱来的凉薄，即使是略带笑意，也只会让人感觉通体寒凉，不敢轻易靠近。
他看向江煜，身上气势压人，语气却是平静道：“有事？”
男人冰冷的话语砸下，把江煜的理智再次拉回了标准线以内，他看着埋在司斐怀里的人，嘴角轻扯了扯，像是在自嘲。
对着司斐却是压不住的怒火想要宣泄，最后却是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愿在司斐面前落了下风，“司总应该知道，含笑是我的前女友吧？”
这话一出，瞬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的人提前知道点小道消息，所以算不上惊讶，但是其中也不乏有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人。
大家忍不住地议论起来，却是没人敢放肆地投去打量的目光，只是默默看戏。
谁能想到，这江煜和司斐之间居然还隔着这么一层关系。
也有女人嫉妒含笑命好，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团爱豆，居然能同时被这么多大佬看中。
司家掌权人亲口承认关系，影帝大胆示爱，现在居然还有一个江家大少做前男友，这都什么逆天的女主桃花运。
“怎么偏偏就都看上她了，真是命好，难怪在圈子里这么混得开，原来是背后有靠山啊！”
女人掩饰不住自己的一脸嫉妒，她今天好不容易弄来了这一张“入场卷”就是因为提前知道了司家掌权人要来，小心思没少动。
谁知道这一个二个的居然都和这季含笑有牵扯。
这怎么能让她不气。
旁边也有人奇怪，“可我怎么听说林可柔以前和这江少在一起过，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算算时间，要是季含笑真的和江煜在一起过，应该是在林可柔之前吧？”
“我去，所以这是前前女友才对，怎么，江大少这是要吃回头草了？”
“啧啧啧，居然敢和司家的二爷强人，这江煜胆子挺大啊。”
话说了一大堆，最后还是又绕回了司斐身上。
毕竟这么多年来，还真没听说过司家二爷身边出现过哪个女人，可现在不仅出现了，还是一副颇为宠爱的模样。
就是不知道江煜这话会不会给两人之间造成什么影响了。
毕竟二爷这可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感情淡薄。
司斐唇角带起一抹弧度，眼中噙着笑意，声音平淡却是暗藏危机，“已经说过一次的事情，就没必要再说一次了。”
他说完，又低头看着怀里娇小的女孩，一下下轻柔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像是在安抚怀中的怀中宠物般。
含笑抬起头，对上男人那双格外幽暗的眸子，平静得像是一滩湖水，但含笑却是能感受到那底下的暗潮涌动。
果然有些事情不论说多少次，司斐都还是会在意。
只是到底久居上位，即使内心惊涛骇浪，外表也依旧能风平浪静。
她眨眨眼，眼中潋滟出笑意满满，然后格外乖顺地把自己的小手塞到了男人的大掌之中，分开他的五指，然后一点点扣紧。
亲密无间，十指相扣。
第896章 一争高下
两人动作之间的亲昵刺痛了江煜的眼睛，含笑的话更像是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冷到了骨子里。
“江煜，我们已经分手好久啦。”
女孩靠在男人的怀里，歪着脑袋的模样显得格外的软糯乖巧，偏偏说出的话却是不带任何的感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江煜捏紧拳头，眼里染着红血丝，死死盯着含笑，一字字道：“当初我只是一时冲动，不作数，而且明明你也一直都没答应，那就不算分手。”
原先冷酷无情的霸总江煜第一次展现了自己的胡搅蛮缠，像是又回到了少年时代的幼稚与青涩。
至少在司斐的面前，总是落了几成。
含笑叹了声气，像是对他的胡闹无可奈何。
司斐低下头，伸手捏了捏女孩的面颊，抬头看向江煜的时候，眼中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江煜，你多大了，还说得出这些话。”
司斐气场太强，好像不论多少个江煜站在他的面前总是有些不够看。
又或许是因为辈分的缘故，一声“二爷”的称呼一处，江煜也好，司越也好，算起来终究是晚辈。
江煜几乎红了眼睛，突然感觉乌云一般的悲伤压在心口，难受得喘不过气。
酒壮胆，他今天大概是铁了心的要和司斐争个高低。虽然声音哑了不少却依旧坚定，“司斐，你别得意，不论如何，你也改变不了含笑曾经喜欢我的事实。”
司斐面不改色，抓着含笑得手却是稍稍用力，笑容之中透着丝丝寒气，淡淡道：“你也说了是曾经。”
江煜语塞，醉意上脑，脑中更是一片混乱。
也是，换做以往清醒的时候，他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但即使是醉了，他依旧还是能感受到清醒时在司斐面前那种无力感，像是不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无法撼动他一般。
江煜有那么一刻时真的想要哭出来，尤其是对上含笑的视线。
沉默片刻，含笑才又突然开口，声音清脆，“江煜，原来你那么喜欢我啊？”
听到这句话，江煜迫不及待地点头，整个人晕晕乎乎像是飘在云上一样。
司斐却是定定地看着怀中人，手一刻也没松开，眼中暗意翻涌，像是随时都要冲破桎梏般的疯狂。
他在不安。
含笑却是挠了挠他的掌心，眨眨眼，算是安抚，然后在江煜满是情愫的目光中，故作苦恼却又绝情，“可是我不喜欢你啊。”
她话语天真，偏偏每个字都像是刀子磨在江煜耳边，生疼，脑海之中一片嗡鸣。
她说……她不喜欢他？
这句话再来多少次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打击。
江煜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
偏偏这时候含笑还嫌对江煜打击不够似的，踮起脚尖亲在了司斐的唇瓣上，动作青涩，目光单纯，偏偏又带着别样的诱惑。
她用那样乖软的语气，像是讨好般，撒娇道：“司斐，我只喜欢你的。”
司斐目光灼灼，紧盯着送到面前的那张樱桃小嘴，红艳艳的诱人，他并不在乎旁人投来的视线，揽住女孩的腰吻了下去。
片刻后分离，才听得司斐低沉微哑的一个字，“嗯。”
第897章 好聚好散
江煜傻了，围观的人也傻了。
不是没见过这场面，但是从一段复杂三角恋撕X现场变成秀恩爱现场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还要不要人活了！
众人气得就要掀翻这盆狗粮。
好在两人只是浅尝辄止，纯得不行的一个吻。
司斐搂住怀中女孩柔软的腰，冷冷地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江煜，“江煜，你今年也不小了，谈个恋爱很正常，好聚好散，没必要整天死缠烂打，火气大就自己想办法发泄，这些事情你要是不会，我不介意找人来教你。”
含笑靠在司斐怀里，软绵绵地附和着司斐的话，小脸晕红，“是呀，实在不会就让你司斐叔叔教你，他可厉害了。”
司斐揉了揉含笑的脑袋，面不改色接下这话，“还好，与生俱来的，教不了别人。”
含笑忍不住的笑起来，认真思索了一番，看着气极的江煜，叹了声气，“也对，孩子大了，该让他学着自己成长了。”
莫名的慈母语气把大家都搞蒙了。
你们这么肆无忌惮的开车真的好么？
最气的还要输江煜，看着面前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像是完全把他给遗忘了一样，他怒吼，“什么狗屁叔叔，司斐你算我哪门子的长辈！”
他吼完，司斐只是淡淡看他一眼，面上波澜不惊，丝毫不见情绪外露。
倒是含笑一脸失望地看着他。
像是看着顶撞长辈的孩子，失望，真的很失望。
江煜被一口气堵着，上不来下不去，脖子上青筋冒出。
这边吵吵闹闹，把另一边的人也给惊动了。
司越并不在乎突然消失不见的林可柔，反倒是对别人转述的事格外在意。
他也没想到，江煜居然会跑带司斐面前闹。
虽然说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但司斐的实力的确是在他们之上。
想想都让人觉得不爽。
司越心里不爽就想要作妖，没道理有些事情就他一个人受着，没一会儿就吩咐人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边，江煜那句气势十足的话才刚喊出口没多久，就收到了自家爷爷传来的命令。
没别的。
就一句话，“给你叔叔道歉。”
江煜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明明站得笔直，却好像总是低了司斐一个头。
司斐身上迫人的气势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染着嗜血疯狂，真像是从血流成河的战场之上走下来，瞧上一眼，那凉意便贯穿全身。
江煜不服，此时却不得不低头。
同刚才的司越一般，咬着牙，不得不叫一声，“叔叔。”
这称呼一出，周围人也大概明白过来，这场戏也差不多完了。
司家二爷终归还是那个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掌权者，容不得任何人越过。
含笑靠在司斐怀里，听着江煜一句不情不愿的称呼，面上又绽放出笑容来，“江煜，你叫他叔叔，以后见了我也是要叫我小婶婶的。”
她笑起来时，眉眼弯弯似星月，藏着漫天星光，美成了一幅画，偏偏娇软的话语说出的话挠人得紧。
一句话砸下来，江煜彻底的酒醒了。
第898章 迁怒
这一次他不想哭了，只是看着含笑的目光固执又渴望。
他不是司越，能没皮没脸的叫出什么“小婶婶”。
对于他而言，有些事情一旦有了开始，就像是昭示着他和含笑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
好在这一次的含笑没有多纠结，只是面上有些可惜，扯了扯司斐的衣袖，“本来还以为能多听一句小婶婶的，看来是没希望了，司斐，我们走吧，我想去看星星。”
这个时间，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两人一走，未免就衬得江煜一个人的背影有些落魄可怜。
像是这样悲伤的事情，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好好的一个前女友，怎么就变成了小婶婶了。
但也不免有人想要趁虚而入，上去要主动安慰江煜的。
女人脸上画着浓妆，算是最近稍有名气的一个女明星，刚刚一脸嫉妒地说着含笑命好。
现在自己的机会也来了。
她主动上前想要扶住江煜，“江总，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其实像是季含笑这样的女人，就算再好她不喜欢你也是白搭，是她自己瞎了眼，江总你这么好的人……啊！”
话都还没说完，女人就被江煜直接掀翻在地。
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江煜一脸的冷漠加厌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江总，我只是为你抱不平，没有别的想法，真的……”
女人的眼泪落下来，挣扎着就要凑上去抱住江煜的腿。
下一秒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却是被男人毫不留情地踩住，来回碾压，直到女人凄惨尖叫着求饶也没放开，“在我面前贬低她，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配和她相提并论么？”
那眼神太过冰冷，哪里还像是个优雅得体的富家少爷。
“不过只是在司斐那里讨了个没趣，江煜你又何必迁怒别人。”
司越端着杯酒走了过来，面上端着一副优雅斯文的模样。
但作为认识多年的好兄弟，江煜却是太熟悉司越这副模样。
面上越是一派正经模样，就代表他的内心越疯狂。
原本还以为等到了救星的女人一脸希冀地看向司越，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一杯从头浇下的红酒。
司越笑得温柔，眼中神色却像是在看一堆垃圾一般，比起厌恶，更深层次的是一种暴虐，“真是恶心啊，居然自以为能够比过我的小婶婶么？”
冰冷的酒杯抵在面颊上，像是刀刃一般，随时都要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女人这才是彻底慌了。
江煜却是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对于这样的场景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过去多少次，司越都是这副笑着的模样把人往死里折磨。
女人傻了，看着司越的目光满是恐惧，一刻也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本来以为江煜已经够疯了，没想到来了个比他更疯的，简直就是个变态！
看着女人狼狈离开的背影，司越摇摇头，“真是无趣啊。”
江煜伸手扯了扯领带，太阳穴抽疼，看着司越的目光却是很冷。
第899章 只是一个开始
“刚才那个电话是你打的对不对？”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司越却是笑起来，“作为曾经的好兄弟，有些事情当然要我们一起分享了，比如，多个叔叔婶婶什么的。”
司越勾唇，看着江煜已经布满怒色的面容，继续火上浇油，“不过我倒是看不出，原来你对我小婶婶的感情这么深，可惜啊，到底不是司斐的对手，输得可真难看。”
就刚刚发生的事情，相信用不了对就会被传开。
到时候没人会说司斐横刀夺爱，只会笑话江家大少连自己的女朋友都追不回来，闹了这么一个大笑话。
只是光这么想想，司越就觉得心情好得不得了。
司越想到的，江煜自然也想到了，只是他并不后悔自己刚才所做的，只是在乎含笑的态度。
不过不后悔并不代表着他可以忍受司越的冷嘲热讽。
“你又何必说我，想来你现在在司氏的情况应该也不算太好，对吧？”
一句话，戳中了司越最在意的事情。
司越眸中寒光显露，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满不在乎的模样倒真像是个纨绔子弟，“看来你对我司家的情况很了解，也对，要不是了解，也不至于当初趁虚而入，想要吞并我司氏，胃口真不小。”
江煜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揶揄回去，“成不成功，反正司氏也和你没什么关系。”
在江老爷子的严格教导之下，江煜大多时候都是个合格继承人的模样，成绩好，为人虽然有些高冷，但这对于世家公子来说并不算是缺点。
但像是现在这副说话绵里藏针的模样倒是少见。
看来司斐刚才的确是把江煜气得不轻。
两人你来我往，话里毫不客气地往对方身上同刀子，专往最脆弱的地方来。
江煜现在在乎的是含笑成了司斐的女人，司越在乎的则是司氏还是在司斐的掌控之中。
从某种角度来说，两人的仇恨有一定面积的重叠。
都来自于司斐。
到了最后，司越勉强冷静了下来，拿着被红酒轻晃了晃，觉得没意思又放在了一边，“江煜，我们合作怎么样？”
短暂的一阵沉默。
江煜开口，“你想怎么合作。”
司越看过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要人，我要公司，这笔买卖，不亏吧？”
不论是司越也好，江煜也好，两人单打独斗到底不会是司斐的对手，但如果换一种方式……
两人合作，或许真就有一定的胜算。
只有一点，江煜真的会为了含笑冒险一试么？
这也是杜洪心里最大的担忧，几乎是人一走他就问了出来。
司越却是轻笑出生，品着杯中的红酒看起来格外地安逸，心中早有衡量，“以江煜的性格，敢和司斐当面叫嚣抢人就证明了一点，他来真的了。”
不得不说，当了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司越的确是了解江煜。
江煜的确是下了决心，一定要把人抢回来，今天的“醉酒闹事”只是一个开始。
停顿了一秒，司越面上笑意加深，眼中透出些许深深诡异来。
第900章 要回去的
“只不过一点，这公司自然归我，可是这人就不一定了……”
两人所谓的合作，虽说江煜提出需要时间考虑，但基本已经是定了下来。
*
剧情早就已经偏得没边了，
金莲把刚才江煜对林可柔动手的事情都告诉了含笑。
剧情里没写，是它自己嘴馋跑去偷吃东西的时候看到的。
挺精彩的一场戏。
男女主角居然因为一个女配吵起来了。
不过再精彩也没有含笑出去走一圈，男主女主就成了她晚辈这件事精彩。
金莲绝对的这件事够它和大郎炫耀整整一年的了。
没啥，就是它主人牛X。
金莲趴在一边，风吹得它一脸狗毛乱飞，“主人，我们是不是快要要回去了。”
夜风寒凉，好在夜色不错，漫天星辉参来，月色更是皎洁。
含笑靠着椅背赏月，身上披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
鼻尖满是熟悉的冷冽气息，含笑揉了揉鼻子，声音微微发闷，“或许吧。”
金莲回过头，“主人，你是不想回去了么？”
含笑低下头去看它，目光融了夜色，看得并不真切，话语却是平静无波澜，“没有，要回去的。”
金莲松了口气，看着朝这边走来的反派，叹了声气。
总有一种看了甜宠小说，快到结局却突然嗅到虐恋气息的难过。
司斐拿了毯子披到含笑身上，碰到她微凉的手有皱起了眉头，“回去吧。”
含笑摇摇头，脑袋蹭着男人的肩膀，然后把自己整个人都窝到了他的怀里，声音懒懒，“不要，这里的月亮看起来更圆。”
司斐捉住含笑的手握在了掌心，用自己的掌心的温度去暖她，声音低沉带笑，“又在胡说了，月亮哪里看着不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含笑装作生气的掐了一把司斐的腰。
只是没有摸着的手感好。
月光皎洁，单纯的冷白色却敌过了这世间的五彩斑斓。
司斐收回的视线落在小姑娘那双眸子里，纯黑的色泽，此时看来却是无比透彻，清楚地倒映着一方小世界。
他放柔了声音，带着笑意，“嗯，是不一样。”
含笑回过神来，突然直起身子扑在了司斐身上，两只手捏着他的脸，娇嗔一句，“好呀，司斐，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些好话了？”
司斐并不躲开含笑的手，反而是揽住了她柔软的腰，把人扶稳，“跟着你学会的。”
含笑嘟嘴，放过了司斐那张脸，转而搂住他的脖子，软软的声音，“胡说，我才不会说这些话。”
男人笑而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怀中女孩，眼中宠溺纵容。
含笑被他看得有些身子发软，别扭地移开视线，转了话题，“刚刚江煜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
司斐知道她要问什么，先一步回答，“没生气。”
含笑转过头看他，眨眨眼，然后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凑近，缓缓道：“嗯，我就知道我的司先生大度，怎么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生气呢。”
她说完就收回了手，垂下眸子叹了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