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报复
何婉嫌弃的撇撇嘴，嘟囔了一句，“天天跟前跟后的伺候，也不知道图些什么。”
“行了，我自己可以，你先出去吧。”厕所里，王嘉嘉一脸不耐烦地把水杯塞到了胡月的手里。
胡月握着水杯，还有些不放心，“你自己真的可以么？”
“你怎么话那么多啊，知不知道你很烦啊，快滚。”说完，王嘉嘉就直接把人用力地往门外一推。
“砰”的一声响之后，厕所门在胡月的面前关上，门身还震了震，落下了一片灰尘。
学校四人间的宿舍，每间宿舍配备了一个阳台和两间厕所，足够四个人使用。
已经临近深夜，周围很安静，阳台也没有开灯，只有紧闭的厕所里传来阵阵水花“浠沥沥”的声响。
黑暗之中，胡月握着水杯的手，指节泛白，松开又握上，然后转身离开了阳台。
宿舍里，何婉已经上了床，顺带拉上了床帘，胡月抬头看了一眼，也默不作声地拉上了自己的窗帘。
王嘉嘉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睡衣，一手拿着毛巾正在擦着自己的头发，伸手准备拿过架子上的牙刷和杯子时，却注意到了含笑的东西正好也放在一旁。
手的方向一转，王嘉嘉拿下了那个白色的杯子。
“呸，小贱人。”王嘉嘉往杯子里吐了一口口水，恶狠狠道：“让你和我作对，被男人玩破了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不要脸的贱人！”
说完，她又往牙刷上也吐了口口水，做完这些还觉得不够，又把牙刷塞进了下水道用力的捅了捅，“嘴巴那么臭，让你也尝尝下水道的味道。”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王嘉嘉做得十分的得心应手，内心更是痛快不已。
那天的事情她可一直都没忘记，要不是季含笑这个小贱人突然转移话题，她也不至于忘了这笔帐。
现在大家都住在一个宿舍里，就别怪她不客气了，长着一张狐媚子脸，整天就会勾男人，正好让她来替天行道。
“你在做什么？”
正当王嘉嘉想要把东西放回原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一道声音冷不丁的在耳边响起。
话语之中寒意阵阵袭来，让她下意识的就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抬头，正好就看到了倚靠在阳台门上含笑。
对方不知道时什么时候进来的，阳台的门已经被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光线。
含笑身上的裙子和高跟鞋都还没来得及换下，慵懒地依靠着门框，抱着手臂，细长的眼线微微上挑，嘴角噙着笑意。
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只流浮于表面，让人看了只觉得背后发毛。
含笑的身材本就高挑，现在还穿着高跟鞋，站在那，更是显得高出了王嘉嘉一大截，气势居高临下般。
王嘉嘉只是心虚了一会，很快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猛地把手里的牙刷砸在了杯子里，“我来刷牙，拿错杯子了不行么？”
含笑微微勾起唇角，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第32章 反击
她的脚步很轻，但即使如此，高跟鞋鞋跟撞击在地面的声音依旧在整片空间回荡着，仿佛敲击在了耳边一般。
含笑沉默着，抬手。
王嘉嘉下意识地缩了脖子。
含笑只是轻笑了声，拿过了被王嘉嘉扔回杯子里的牙刷在指尖轻转着把玩，“真的只是拿错了？”
王嘉嘉忍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扶住身后冰冷的瓷砖。
凉意从指尖传来地那一刻，她的声音也忍不住的发颤，但还在虚张声势，“这么多人的东西都放在这，拿错有什么好奇怪的，什么破烂玩意，我还嫌你的东西恶心不愿碰呢！”
含笑没说话，目光从王嘉嘉的脸上已到了她背在身后的手上，下一秒，手上轻轻一抛，手里的牙刷精准的扔进了王嘉嘉身后的垃圾桶里。
“你碰过的东西，我也嫌脏呢。”她微微勾唇，声音轻软又带着寒凉。
王嘉嘉当即就被激怒了，手里的毛巾直接就砸在了地上，一把就扯住了含笑的手，“季含笑，你在这挑事呢？”
含笑：“是啊，你都知道了还问？”
王嘉嘉怒火中烧，“你少在这装蒜，你是个什么玩意我最清楚！”
含笑冷笑了身，直接扯开了王嘉嘉的手，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之中伸手就拿过了她的漱口杯，长腿一抬就直接踢开了厕所的门。
然后提着杯子在便池里舀了半杯的水就直接递到了王嘉嘉的面前，“我看你眼神似乎不太好，水我帮你接好了，刷牙吧。”
“季含笑！”看着面前的那半杯水，王嘉嘉捏着鼻子差点就没直接吐出来，尤其是看着含笑那张脸上的笑容，她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抬起手就要打过去，然而连对方的脸都还没来得及碰到就直接被遏制住了手腕，紧接着，半杯凉水从头淋到脚。
她张着嘴，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人，目光恨不得把含笑生吞活剥了一般，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季！含！笑！”
“啧，嘴臭死了，你还是赶紧刷个牙吧。”含笑皱眉，嫌弃的用手在面前挥了挥，仿佛面前的人浑身都散发着恶臭一般。
然后直接无视处在暴怒之中的王嘉嘉，洗洗手就离开了阳台。
阳台门被关上，王嘉嘉进了厕所洗澡，隔着两道门都还能够听到她在咒骂着。
含笑走出来，正好就看到胡月正坐在床边，一脸纠结的看着她。
含笑冲着她摆摆手，笑了笑。
胡月只是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就跑回了自己的床上拉起了床帘。
等王嘉嘉洗了三次澡，搓得自己一身红的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宿舍已经熄灯了，虽然她有心再找季含笑算账，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她只能泄愤地踢了一脚含笑的床，没想到床没什么动静，反倒是自己的脚趾生疼，最后只能歪歪扭扭地回了自己的床位。
第二天大早就是形体课，含笑也难得地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身上换上统一的服装，衣服在腰间系了个蝴蝶结，露出了完美的腰线，素面朝天，头发随意的扎在了脑后。
第33章 被拦下
她站在教室门口，阳光正好从身后洒落，几乎是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要知道，以前的季含笑因为一门心思都扑在江煜身上的原因，像是这样的选修课基本上都不会出现。
一时之间众人都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还有人知道王嘉嘉和含笑一个宿舍的和她打听情况的。
看着含笑那张脸，王嘉嘉本来就嫉妒不已，再加上昨天结的怨，一有人来打听，她也没打算说好话，“还能怎么样，前天就搬回了宿舍，不就是被人玩烂了抛弃了，破鞋一只。”
“啊，不会吧。”八卦的女生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看了看站在最角落的含笑，“她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你懂什么！”王嘉嘉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上个月我去医院看病的时候，你猜才怎么着？”
女生好奇，“怎么了？”
王嘉嘉：“我看到她，从妇科走出来的，当时还扶着肚子。”
后面的话，不用王嘉嘉多说，女生自己已经脑补了一万字，一脸嫌弃外加不可思议的看着角落里的含笑。
真是没想到，他们班里居然会出这种人。
害群之马！
女生们基本都因为王嘉嘉一段似是而非的话对含笑产生了其他的看法，或许是因为同性之间更容易产生嫉妒的心里。
好几个女生已经好不避讳的直接朝含笑投去了异样的眼光，倒是男生们都对含笑的到来产生了兴趣。
毕竟好看的人谁不想要多看点，尤其是形体课的衣服最显身材。
演示完最后一个动作，形体课的老师站直了身子，“行了，今天的课程到此结束，大家课后有时间记得自己复习一下，下周有考核。”
说完，老师就拿起自己的水杯离开了教室。
等老师离开后，教室里才逐渐热闹起来，大家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说笑几句又看着角落里的含笑。
含笑并不打算和这些人多费口舌，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直接出了教室。
但刚走没几步，身后几个男生就追了上来，拦在了含笑的面前。
“有事么？”含笑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抬头有些懒懒地看着面前的几个男生。
面前的女生肌肤白皙，不施粉黛，汗水打湿了额前的几缕碎发，目光淡淡，即使如此也惊艳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几个男生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果然电影学院的木头美人名副其实。
人木愣是真的，漂亮也是真的。
领头的男生徐凡有些心猿意马，撩了撩自己额头的刘海，“季同学，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时间，刚刚课上老师说的知识点我还有几个没懂，我想向你请教请教。”
说完，徐帆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有魅力的笑容。
徐帆在电影学院里算不上是很抢眼的帅哥，但是胜在五官端正，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痞气，很符合一些女生对于痞坏男生的想象。
在学校也吸引了不少的女生，只是他眼光高，普通漂亮的女生一个也看不上，就盯上季含笑这朵最娇最美的校花。
第34章 哪天都没空
以前因为季含笑在学校的时间不多，所以他一只都没有机会接近，现在人就在面前了，他当然不可能放弃，所以一下课就追上来了。
他的话说得很直白，附和他的长相和气质，换了别的女生或许会脸红又或是发个小脾气。
就像现在，附近就聚集了不少看戏和吃醋的女生。
但含笑脸没红，心也没跳。
毕竟她见过的不是像司斐这种妖孽精致到过分帅气的男人，就是想江煜这种禁欲系的总裁，再不济的也是苏城这种唇红齿白的小奶狗。
徐凡这样的，在她眼里也只是个路人长相，“不好意思，今晚没时间。”
她说完，就想要绕过面前的男生，但徐凡一个跨步，抬手撑在了墙壁上直接把人拦住，一个眼神抛过去，“今晚不行，那明晚呢，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赏月看星星。”
含笑神色不变，抱着手臂，“你不看天气预报的么，明晚下雨。”
徐凡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甚至还有些碎裂的迹象。
他没想到含笑这么不识趣，只能扯着嘴角，“那就后天。”
含笑勾起唇角，微微笑道：“不好意思，对于你，我哪天都没空。”
说完，她直接绕开了面前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凡看着含笑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逐渐阴沉下来，身旁还有男生过来问他情况怎么样，季含笑是不是迫不及待地就答应了。
“答应？”徐凡咬牙切齿，泄愤似地扯开了自己领口，“不就是个被男人玩坏了抛弃的残花败柳，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清高，老子肯要她已经够给她面子了，不识抬举。”
一旁的男生好奇，“徐凡，你不是想接盘吧，我听那些女生说季含笑和外面的男人连孩子都有了，前段时间才打的胎。”
“接盘？”徐凡扯着嘴角冷笑，“等老子睡完了，把人给你也玩玩好不好？”
男生猥琐一笑，搓了搓手，“这不错，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两个男生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目的。
当天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学校，或许是因为季含笑这个名字太过出名，很多人都在猜测，这一次徐凡多久就能把人拿下。
*
含笑出现在了一个有些老旧的单元楼里。
她敲了敲面前已经掉漆生锈的防盗门。
门被打开，露出了苏城那张白净清秀的脸。
现在是大夏天，他穿着有些夸张的长袖外套，拉链拉到最高，见门外只有含笑一个人没有外人，声音有些疲惫，“姐姐，进来吧。”
他侧开身子，等含笑进门了就立即把门关上，自己又窝进了沙发里。
含笑在门口和换了鞋子，走过去，包包就放在苏城的身边，看着这样有些颓废的少年，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阿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么？”
她的声音很轻，很软。
与充满少年气的苏城在一起，两人像是同龄人，但因为含笑在苏城面前无微不至的照顾，两人之间的关系更介乎于姐弟之间。
第35章 苏城进组
苏城不像是原主季含笑，他的出身并不好，母亲早逝，家里只有一个酗酒还爱打人的混账父亲，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学会了伪装。
从他第一次从那些人的眼里看到对自己这张脸的惊艳，垂涎，他就学会了利用这张脸为自己谋取利益。
他没上过大学，甚至于连书都没读多少，未成年的时候就签了经纪公司，他千方百计地逃过了各种各样的潜规则，但也因此一直没有得到好的机会。
直到十九岁这年，他碰上了含笑。
那是他在娱乐圈里遇见过最蠢的女人，是他不用费力花费任何心机和伪装就能够骗过的人。
“拍戏很累么？”含笑伸手，想要摸一摸少年的脑袋，下一秒却是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她只能收回了手，有些尴尬地背在身后。
季含笑很依赖苏城，尤其是在江煜抛弃她之后，每次看到那张和江煜相似的侧脸，她都会忍不住地去讨好这个少年。
就像是以前讨好江煜一样。
少年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一双眼睛里是难得的干净清澈，身上还带着懵懂的少年气息，但语气却是异常的认真，“姐姐，我很喜欢拍戏。”
“那就好。”含笑松了口气，“之前听说你已经进了《落泉》的剧组，怎么样，在剧组开心么？”
含笑原本并不抱希望司斐会把自己的请求记在心上，但她也不打算想原剧情里的季含笑靠着出卖自己的色相去和赵启辉交换一个男配角的戏份。
她要走剧情，要虐有一百种方式，但独独不包括这种。
不过意外的是，结局出乎她的意料，不论背后操作的人是司斐，还是那晚色令智昏的赵启辉，至少她的目的达到了。
只是目前看来，小白眼狼走后门之后在剧组的日子并不好过，不然他也不至于一有时间就把自己叫过来。
事实也的确如含笑猜测的一样。
《落泉》是个大制作，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个不知名的小艺人，剧组内当然会有人不满意，更何况，这个角色原本早就定有人选。
“剧组的生活……”苏城眼底的目光突然有些闪烁，嘴角露出的笑容带着刻意的苦涩，“很好。”
“真的么？”含笑皱着眉。
苏城内心快要崩溃。
不是，当然不是。
从第一天进剧组他就被那群人盯上，拍戏的过程被人压戏了不说，原本演他这个角色的演员因为他的缘故只能自降戏份演了个小配角。
平时只要两人有对手戏，那个男演员就会针对自己，甚至还煽动了剧组的人去针对他，而他身上的伤也是因为所谓的道具意外被砸出来的。
导演这才给他放了两天的假。
“真的，姐姐。”少年的话语肯定，但语气里却充满了难过，声音苦涩。
但含笑却装作没听明白，脸上绽放出了一抹笑容，“那就好，阿城，正好你放假，我给你做点饭吃吧，你以前不是最爱吃我做的红烧肉么？”
说完，含笑就兴致勃勃地进了厨房。
第36章 红烧肉
身后，苏城刻意伪装出的苦涩笑容僵硬在了嘴角，想要拦住人而伸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阿城，红烧肉你是要肥一点地还是瘦一点的？”含笑突然从厨房探出了脑袋。
苏城只得赶紧把手收了回来，恢复了脸上的笑容，“都可以。”
“那就要肥一点的。”女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的温暖笑意让人动容。
没一会，厨房里就传来了动静。
那一瞬间，苏城似乎有了一种错觉。
或许，他和季含笑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这个女人过分的单纯蠢笨，你说什么她都会相信，她看着你，待在你身边，就会全心全意的为你付出。
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
这样的想法猛地出现在苏城的脑海里，令他心头一惊。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太疯狂了。
他和季含笑？一个替身，怎么可能？
他喜欢的，想要追寻的永远只有林可柔一个人，他心目中唯一的女神。
想清楚这一点，苏城才总算是冷静下来，面上没了笑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他讨厌油烟味。
而此时的厨房里，围着围裙的含笑正一手举着锅铲，一手叉着腰站在一旁。
化作二哈玩偶的金莲举着一本远远大过自己身型的菜谱仔细翻阅着，口中念念有词，“没错啊，菜谱上是这么说的，锅热后下菜，好好的怎么还烧起来了呢？”
含笑：“……好了没？”
金莲：“主人再等等，金莲在看了。”
十分钟后，看着依旧是一筹莫展的金莲，含笑拉开了直播屏幕，脸上立马换上了营业性的微笑，“各位小可爱们大家好，为了大家之后对于虐文剧情观看的顺利，所以现在有没有小可爱能够为我提供一下正确的蓝星红烧肉的做法？”
蜂蜜裹刀子：红烧肉？主播是要改行卖菜了么？是翻车了么？是被男主们识破了么？
含笑微笑：“让小可爱失望了，暂时还没有呢。”
星际指挥官她老婆：喝营养剂我就在行，煮饭不懂？
主播她今天被虐了么：主播上次和江煜的戏份看得我好开心，今天轮到哪个渣男啦？咦，主播这是在谁家呢？
含笑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苏城。”
玻璃渣子我最爱：哎！是那个小白眼狼渣男么？剧情里说这是个小奶狗，但是翻起脸来比谁都狠。
吃刀子：没错没错，话说当初我还很迷这个白切黑的人设呢，但是后面真的虐，看来咱么女主播又要惨了。
直播屏幕里的聊天越跑越偏，而含笑脸上的笑容早就完全消失，整张脸都写着“你们能不能看看我，我还活着。”
含笑逐渐崩溃：“我说，有没有人能够给我提供一下红烧肉的做法，不然我现在就冲出去和男主同归于尽，你们一个人都别想看后面的剧情！”
吃刀子：嘤嘤嘤，主播好吓人，人家怕怕~
路人23456：金莲男的女的？
好在最后直播间里出现了一位蓝星美食的研究者，在他的指导下，含笑很成功的旁观了金莲做完了一碗红烧肉。
第37章你真幸运
并且保证味道和原主做的一样。
*
餐桌上只有一盆红烧肉和两碗白米饭。
原主季含笑并不擅长做饭，但是为了江煜，她努力地去学。
在江煜生日那天，她为那个男人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满心欢喜地等着那个男人回来。
但是直到深夜，直到满桌子的饭菜都凉了，男人才终于回了家。
他没有尝那些饭菜，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别做这种事，她不会，我也不喜欢。”
说完，男人就上了楼。
谁不会？
除了林可柔不会有别人。
因为他爱的人不会做什么，她就不许做什么，因为这样的季含笑不像她。
一个替身该做的就是不断抹去独属于自己的个性，然后无限接近于自己替代的那个人，直到被抛弃的那一天。
“阿城，好吃么？”含笑撑着脸，专注的看着饭桌对面的少年。
桌上的红烧肉，苏城只夹了一筷子就放下了碗。
含笑有些担忧无措，“不好吃么？”
“姐姐，太腻了。”少年顶着那双干净的眼睛，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天真无害，仿佛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么的伤人。
果然，听到少年的评价啊，含笑立马就愧疚了起来，低着头“对不起，是我没做好。”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吃。”苏城慢条斯理的用餐布擦着自己的手。
含笑愕然，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少年，有些困惑，“可你不是最喜欢吃红烧肉了么？”
少年手中的动作一顿，“现在不喜欢了。”
不，是从来都不喜欢，甚至是厌恶。
当年就是因为这么一道红烧肉，他才会被骗进了邻居的家门。
所以，他现在看见这道菜就反胃，就恶心。
至于为什么要告诉季含笑自己最喜欢的菜是红烧肉。
那大概是因为她和这道菜一样的让他厌恶吧。
*
晚饭过后的苏城似乎格外的安静。
含笑收拾完所有就看到他坐在客厅的角落里，抱着腿，把脸埋在膝盖上，看不清面色。
从含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凌乱的黑发，有些像是被人抛弃在路边的毛茸茸的宠物犬。
“阿城？”
含笑走过去，这回没再不识趣的去碰他的脑袋。
窗外，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老旧的居民楼隔音并不好，有时候甚至能够清楚的听到隔壁家的动静。
比如现在，隔壁家似乎正在做饭，还有孩子玩闹的声音传来，很热闹，是城市间的喧哗。
只是这里却很安静，安静得令苏城心里发慌。
含笑走近，投下的阴影正好笼罩在苏城的身上，他没抬头，声音有些闷闷的，“姐姐是要回去了么？这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呢。”
少年得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落寞，含笑蹲下身，“学校晚上有宵禁，我不能在外面待到太晚。”
良久，少年才终于抬起了头，那双既干净又漂亮的眼睛里清澈见底，目光却有些涣散，“真好，姐姐你真幸运，有些人连上大学的机会都没有，从小到大，除了无尽的谩骂就是殴打，所见到的是整个世界的阴暗面，令人恐惧厌恶的阴暗面，你真幸运。”
第38章 博取同情
少年自言自语着，动作之间，原本拉好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了，隐约露出了肩膀上已经青紫的淤青。
含笑皱眉，伸手直接扯开了苏城身上的衣服，那道狰狞丑陋的伤痕便彻底展露在她的面前，红肿和青紫几乎蔓延了整个肩膀，“怎么会这样？”
她看着少年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
少年只是笑，笑得苦涩，“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剧组的道具而已。”
“什么道具会把你撞成这样？”这一回含笑没再装傻，既然戏开始了，就要继续下去，“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少年沉默不语，只是垂下了一双眸子，卷翘的睫毛颤动着。
含笑急得眼睛都红了，眼睛周围也染上了一层薄红，她激动地站起身，拉着少年没受伤的那只手臂，“谁欺负的你，你带我去找他，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太过分了！”
女孩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一双眼睛含着泪，动作却倔强执着。
苏城没动，等含笑哭得快没力气了，才把人抱在了怀里，脑袋无力地依靠在她的肩窝，声音带着满满的疲惫，软软道：“姐姐，别闹了好么？”
他叹气，“……这些事情是我应该承受的。”
含笑气急：“什么叫应该承受的，这么严重的伤，说不定会废了你的胳膊。”
“没关系的，我没资源，没靠山，也没有专业知识，甚至连文凭都没有，这已经很好了。”他蹭了蹭含笑的脖子，呼出的热气就这么喷洒在女孩的耳边，看着那只白皙的耳垂因此染上了一层红才轻笑着抱紧了怀中的女孩。
“姐姐，给我抱一下，就一下好么？”
女孩没作声，但已经默认了少年的行为。
他加重了手臂的力道，紧紧抱着怀中的人。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抱着她。
女孩似乎要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娇小，他轻轻的一圈便能把人整个圈在怀里，身上也没有令他厌恶的廉价香水气味。
这是有些熟悉的淡淡花香味，似乎还沾染了点厨房的油烟味，不过还是很好闻。
高大的少年紧抱着怀中的女孩。依赖，那一瞬间就像是拥抱着自己的全世界。
窗外的月光洒落在地面，距离两人仅仅一步之遥。
含笑的手始终垂落在身体两侧，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只是那双眼睛里早就没了刚才的伤心与难过，有的只是一片平静。
懵懂青涩的少年全身心柔情的拥抱，若是原主一定会就此沉沦吧。
她曾经以为着个少年的怀抱或许就是她未来的归宿，虽然心中还记挂着别人，但她告诉自己，她可以忘记，她可以全身心的去照顾这个少年。
她可以给他自己的全部。
可结果呢？
是无情的利用。
她用心去对待的人，恨不得用自己的血肉去喂养的幼狼，最后却反过来狠狠撕咬下了她的一块肉，这样还不够，还要将她的心碾碎推入深渊之中。
然后笑着告诉她，“姐姐，我们之间不过只是玩玩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第39章 打听八卦
是啊，我当真了。
所以，我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终其一生也只能成为那些我所深爱过的人口中的陌路人。
*
少年人的悲伤似乎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因为一句“姐姐今晚陪我好么？”含笑被苏城拉着去了本市最大的酒吧。
今天是周末，正是热闹的时候。
含笑站在门口，抬头看着花花绿绿的招牌，有些纠结的开口，“阿城，我能不去么？宿舍很快就……”
“姐姐，走吧。”后面的话含笑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直接被苏城给拉了进去。
酒吧里很吵，音乐声震耳欲聋，几乎装满了来这发泄和放纵的人，中间的舞台上还有几个正在热舞交缠的年轻人。
含笑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紧紧跟着身边的苏城。
但是没想到一转眼苏城就不见了，含笑只能在人群之中找他。
*
二楼，隔着透明的玻璃窗，一楼的所有景色都可以尽收眼底。
与下面的喧哗热闹不同，二楼的包间里格外的安静，只是偶而会传来几声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包间里有个新来的富二代陈新，家里做商场生意发的家，算是个暴发户，但为人道还算是老实。
一场牌局，陈新输了个二十万，倒是很大方的把钱都转了过去，喝完了杯中的酒又忍不住看向坐在最中间的男人。
他穿着休闲宽松的衣服，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但看款式和布料绝对不便宜。手里拿着几张纸牌，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心思压根就不在这牌局上。
他半张脸都隐于阴影之中，但是依旧可以窥见足够优秀和妖孽的半张脸。
“哎，那人是谁啊？怎么之前没见过？”陈新耐不住好奇的拍了拍一旁的赵启辉。
赵启辉皱眉，压低了声音，“小声点，那是司家的二爷，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招惹的，你别不识趣，这位主最讨厌别人没眼见地往他面前凑。”
说着，赵启辉拿过了桌上放的烟，快要点燃了才想起司斐还在一边，赶紧又收了起来，“要知道，这位主要是不高兴了，随便跺跺脚，咱们这圈子都能震死不少人。”
赵启辉说得不夸张，他是看着司斐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当年那个落魄又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找上他说要合作的时候，他当时怎么想的？
就跟听了个笑话一样。
只是当年的那双眼太过狠厉和阴冷。
鬼使神差的，他想着就几百万也不是什么大钱，试试就试试。
这一试，他赚了个盆满钵满，自那以后，他家那个偏心私生子的老头子再也不敢骂他是个没用的草包了。
陈新听得也是心里一震。
以前他只听说过司家有位二爷，商场之上手段那叫一个狠辣，没想到现在居然就坐在他旁边。
陈新不知道赵启辉和司斐之间的事情，又想起最近圈子里热议的司家那个失踪了的大少爷，忍不住打听了一句，“司家那位大少爷司越的失踪，不会真的跟这位主有关吧？”
他们圈子里早就传开了。
第40章 徐凡闹事
做生意的心狠手辣，满腹算计是常有的事情，但手上真沾有人命的……少。
听陈新这么一提起，赵启辉也不奇怪，敷衍了句，“都是没影的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咱们这个圈子里又能有几个心思干净的人。”
“也是。”陈新点了点头。
那边，玩到最后，司斐把手里的几张牌往桌上一扔，语气冷淡，“没意思，你们玩吧。”
几人哪敢说什么，赶忙就把牌都收了起来。
*
含笑在一楼找了几分钟没看到苏城也放弃了，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就碰到了两个老熟人。
徐凡和他的小跟班孙昊杰。
徐凡也没想到会在酒吧里碰上含笑，原本只是远远看着有些觉得眼熟，没想到走过来发现还真是。
今天在学校的时候，含笑一眼就看出徐凡打的是什么注意，尤其是那双到处乱飘的眼睛，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一个色狼。
含笑没打算理会，点了杯甜酒，转身背对着两人。
然而徐凡不死心，站起身也走到含笑的面前坐下，看了一眼含笑手里的酒，笑道：“含笑同学，我就说我们有缘，这不，白天没约成你，晚上我们就碰上了，你说这是不是天定的缘分？”
含笑勾唇，“别侮辱老天爷了，它可没那么闲空打理你这种人。”
她话里的拒绝和厌烦已经表现得很明显，识相的男人都应该直接转身离开。
但偏偏徐凡一点也不在乎，拉近椅子，故意凑近了含笑，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目光落在含笑莹白的耳垂上，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在含笑同学的心目中，我徐凡是哪种人？”
“哪种人？”含笑一手撑在吧台上，纤细白皙的指尖在酒杯杯沿轻滑着，柔声笑道：“还能是哪种人，当然是烂人了？”
闻言，徐凡的面色一沉，一旁小跟班孙昊杰想上前呵斥含笑的不识趣却被徐凡制止了，
男人的愤怒仿佛在一瞬间就被压了下去，反而是面带笑意的看着面前的人，“哦，我没想到含笑同学的心中，对我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男人不要脸起来，有时候的确是会令人没办法。
含笑喝完了杯中剩下的最后一点甜酒，侧着头上下打量着徐凡，目光透着点妩媚迷蒙，就像是有一跟羽毛在徐凡的心里浮动着。
或许是因为那杯甜酒的缘故，女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甜美而诱人的气息，徐凡看得心痒痒，恨不得立马就把人拖到床上去办了。
下一秒，一声轻笑声却是打碎了徐凡的幻想。
含笑撑着脑袋，目光落在男人的胸口，下一秒，纤细的指尖狠狠扯住了男人的领口，逼迫着他低着头俯在她的面前。
“你应该很骄傲吧，凭借着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脸撩动了这么多的女生为你疯狂，为你犯傻，看着她们卑微地匍匐扎你的脚下，为了你一次次伤害自己的身体，你心里应该笑得很开心吧？”
“可是那些女孩傻啊，竟然还认为是自己做得不好所以才失去的你。女孩子啊，就该用来好好的宠爱的，不是给你糟蹋的。”
第41章 不介意替天行道
女孩的声音很轻，像是隔着云雾飘到徐凡的耳边。
听着含笑的话，徐凡面色顿时失了血色。
为了维持自己在学校的完美形象，他做的事情一向都很隐蔽，那些女生这都被他几句话打发了，为什么季含笑会知道？
含笑也似乎也猜出了徐凡心里再想什么，淡淡道：“这世间的事本就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呢，并不是我的任务对象，也不是我的目标，就少来招惹我，不然，我不介意替天行道。”
说完，含笑就把面前的人用力一推，看似很轻的力度，却直接令男人倒在了地上。
而她依旧是一脸平静的喝着自己杯中的酒。
这一杯，是烈酒。
女孩却喝得如同白开水一般，面色如常。
徐凡缓过神，被孙昊杰扶了起来，面色难看，“季含笑，你踏马的给脸不要脸是不是，老子找你是看得起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玩过的贱人，也敢再我面前逞威风！”
他骂骂咧咧着，嘴里极尽侮辱之词。
刚才装得有多风度翩翩，现在伪装撕开了就有多丑陋。
见含笑站起身要走，他立马就上去拦住，但是却被一旁几个早就看不下去的侍应生先一步给拦住了，“先生，请你不要在这里闹事，不然我们有权将您请出去。”
他们这些酒吧的侍应生早就看多了这种不要脸男人缠着人家小姑娘的场面，更何况听刚才两人的谈话，这男生还是一个渣男。
现在被人家小姑娘识破了就翻脸骂人，他们一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能看得下去。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可不能受了委屈。
“你们踏马瞎啊！”徐凡指着含笑骂，“是这个贱人把我推到的，你们应该把她赶出去。”
几位侍应生对视了一眼，又看着站在一旁一看就是娇弱无力的含笑，显然是不信徐凡的话，还顺带安慰含笑，“十分抱歉这位小姐，我们这就把人请出去，您别害怕。”
说完，就直接冲着对讲机叫了保安。
这一回徐凡也急了，直接挣脱开两个侍应生的钳制，“老子自己会走，季含笑，你给我记住，别踏马犯在老子手里，不然弄死你！”
“好呀，我等着呢。”含笑无声地做着口型，还笑得一脸开心的和两个人挥手。
徐凡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但也只能带着自己的跟班离开了。
等人走了，几个侍应生还上前来关心含笑刚才有没有受到惊吓，说是要补偿含笑。
含笑侧过脸抹了抹眼泪，转过头强颜欢笑，“谢谢你们，刚刚要不是你们我可能就……”
后面的话不用说就足够激起几个男生的怒火了。
“这位小姐你放心，我待会就和我们老板说，下次绝对不会让这个人进来。”
“不错，下次要是让我在外面看到这种渣男一定要揍他一顿！”
“你们可真是好人。”
*
陈新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从厕所里出来，刚走没几步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第42章 人在哪
他有些不稳地扶着一旁的墙，声音含糊，“那个不长眼地撞我，赶紧给我道歉。”
他负责发涨的脑袋，见人要走直接伸手把人拦住，怒道：“赶紧给我道歉。”
“好像是你先撞过来的吧？”
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那声音有些软糯又绵绵的，还带着点甜酒的味道，醉人又香甜。
陈新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面前映入的是一张略带些不耐烦的脸。那张脸，精致白皙还带着点青涩，但偏偏那双眼睛又像是猫儿一样的慵懒妩媚，整个人又纯又欲，足够撩动得大半的男人心猿意马。
含笑有些不耐烦地晃了晃自己被男人擒住的手腕，“先生，能麻烦你松开我么？”
女孩的声音带着天然的软，即使是带着抱怨和不耐烦的语气，听起来也像是在撒娇一般。
陈新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美女的人，但还是在这张脸着声音下红了脸，赶忙松开了含笑的手，低头道歉，“不好意思小姐，是我……”
话还没说完，他抬起头就见面前的人已经走远了。
踩着不算高的高跟鞋，明明那身衣服也不显身材，但你是能看出那腰肢，和那双笔直修长的腿。
“唉，可惜了，这种尤物，怎么偏偏忘了问名字。”陈新拍着脑袋追悔莫及。
他一回到包间里就和赵启辉说起这件事情。
赵启辉也对陈新嘴里描述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美人也有了点兴趣，虽然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但还是道：“现在让人下去找找，说不定还没走远，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美，错过还真是可惜了。”
陈新越想越后悔，刚准备打个电话让楼下的人留意一下，一旁一直沉默的司斐却是开了口。
男人的声音低沉，说话的时候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他问：“你在哪碰到她的？”
陈新举着电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司家二爷在和自己说话，一副受宠若惊又心有余悸的模样，赶忙道：“在……在厕所门口。”
“几楼？”男人又问。
陈新：“二楼。”
问完，男人掐灭了手中的烟，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就直接出了包间。
看背影似乎还有些焦急。
陈新不明所以地看向一旁的赵启辉。
赵启辉一拍双手，终于反应过来了，“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又纯又欲，气质矛盾又相容的大美人，我这辈子子还就见过一个，可不就是她么！”
赵启辉对含笑的记忆不可谓不深，今天陈新就因为一面之缘就怅然若失的模样和他当日所差无几。
这样的尤物，仿佛生来就对男人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尤其是那一颦一笑，真是妩媚又清纯。
在碰到含笑之前，他从来没想过有一个人能够把这两个矛盾的词演绎得如此纯粹。
陈新依旧是一脸呆愣的状态，“辉哥，那个女人还要不要找啊？”
赵启辉拍了拍陈新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怅然模样，“名花有主，你就别想了。”
陈新皱眉，有些不赞同，“名花有主又怎样，女朋友这种事本来就是各凭本事。”
第43章 偶遇江煜
俗话说得好，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嘛！
赵启辉摇摇头，目光示意刚刚司斐坐过的位置，“你要是厉害你就去。”
陈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赵启辉。
赵启辉暗暗点头。
无声的交流和八卦分享在二人之间传递开来。
司家二爷看中的女人，他们恐怕连多看一眼都没机会了。
*
季含笑是简单的，懦弱的，善良的，又或者说……是蠢的。
苏城最讨厌的就是季含笑用那样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个永远需要人照顾，需要人呵护的白痴。
殊不知，在他的眼中，季含笑才是最蠢的那个人。
蠢到连别人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是不是在玩弄自己都不知道，又或者她知道，却傻得甘之如饴。
她永远都是卑微的，一味的去奉献自己却不明白就是这样的她才更加的让男人讨厌。
他是故意把季含笑带来酒吧的，看着她一个女生被别的男人搭讪，骚扰。
看着那张总是挂着“卑微”“奉献”“懦弱”的脸上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承认，他诡异的满足了。
然后他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
走到一处楼梯拐角，他刚准备拿出口袋里的烟盒就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在季含笑的眼中，他永远只是个天真单纯的少年，抽烟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不会想到自己会做。
苏城收起了手中的打火机，往外走了几步，就看到楼梯下方，一个只看得到侧脸的男人正在和对面的女生说着什么，语气温和。
从苏城的角度只能隐约看到女生侧脸的轮廓，还有一身白色的裙子，以及耳边挂着的银色耳环，很熟悉。
两人的对话苏城听得并不完整，但他能够感受到女生在发脾气还有男人的无奈与轻哄。
末了，女生气愤地转身离开，男人没追过去，满是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转过了身。
是江煜！
一瞬间，苏城瞳孔放大，下意识地侧身躲到了暗处。
直到江煜从他面前走过，然后消失在拐角他才反应过来。
能让一向高高在上的江煜江大总裁用这样柔和语气说话的女生只可能是一个——林可柔。
想清楚这一点，苏城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感觉追上去。
他已经等了林可柔太久了。
从十二年前分别之后，他就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和她重逢的机会。
知道林可柔家里有钱，他就不分昼夜地打工赚钱。知道林可柔喜欢拍戏，他就千方百计地进入娱乐圈。
后来，他知道林可柔家里生意失败，移居国外，他就费尽心机的利用所有人，想要爬上娱乐圈的最顶端，为的只是和他心中的白月光齐肩。
可当他知道江煜和林可柔之间的情侣关系之后，他嫉妒了。
所以他才会一直留意江煜，知道他和林可柔家里的破产脱不了关系，也知道他在林可柔走后找了一个替身，更知道，那个替身就是季含笑。
他是故意接近季含笑的，为的只是有朝一日揭穿江煜的虚伪面孔。
第44章 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想到刚才两人之间发生的争吵，他有些不放心的追了过去。
等走到一半，想起被自己故意丢下的含笑，还是发了个短信过去。
——姐姐，我有事先离开了。
另一边，含笑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就听到了自己的手机一阵震动，拿出来一看，映入眼帘的就是苏城一段明显带着仓促的短信。
“苏城这是遇见谁了？”含笑有些好奇。
金莲艰难的从含笑的口袋里扒拉出来，冒出了乱糟糟的狗脑袋，“主人，这道题我知道，但我就是不告你，你自己猜猜，嘿嘿~”
金莲笑得猥琐。
含笑微微勾唇，拨弄了一下脸颊两边的头发，“林可柔？”
金莲震惊脸，“主人，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金莲：“……”
说完，含笑就直接把口袋里的金莲给按了回去。
抬头，刚巧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的胸口硬得像是块石头，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点冷调的香味，不算是刺鼻，却带着点侵略性。
含笑捂着头，抬头就对上了司斐的眸子。
男人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孩，见她捂着额头，嘴角带着弧度，“撞疼了？”
含笑放下手，那双猫儿眼潋滟，声音带着点调戏撒娇的意味，“怎么，撞疼了司先生要给我揉揉么？”
说着，含笑弯着眸子，踮起脚尖凑近了面前的男人。
司斐垂眸，目光里是女孩那张白皙透着点青涩的脸，依旧是好看得让人想要多看几眼，只是脸颊两边透着点红晕。
不像是打的腮红，所以这是又喝酒了。
闻着身上的酒味，应该还是烈酒。
司斐放在口袋里的手轻握住了那只冰冷的银色火机，一只手抬起悬空落在了含笑的额头上。
女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闭上了眼睛。
那双红唇水润，透着光一样，不是艳丽的大红色，更像是本身带着的颜色，有些轻淡的粉。
闻着女孩身上那股酒味，男人突然在想，那唇上的光泽是不是也是沾染的酒渍。
或许是甜酒，又或许有些呛人的烈酒。
闭着眼，含笑仿佛能够感受到男人指尖的冰冷，以及男主逐渐靠近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影子。
她笑着，下一秒，额头上传来“啪”的一声轻响。
男人合起双指，毫不留情的给了面前的女孩一个爆栗，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女孩子，还是少做些梦的好。”
含笑委屈了，捂着自己二次受伤的额头，一脸幽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司先生，您这就有些过分了吧，欺负我一个小女孩，您不觉得愧疚么？”
“小女孩？”司斐略微挑眉，眼角的笑意有些藏不住，“二十岁了，应该不算小女孩了吧？”
一听这话，含笑的脸垮下来了，语气认真严肃，“司先生，这您就不明白了，女生这种生物，不论到了多少岁都是最可爱的女孩子。”
说完，含笑还觉得有些不解气，又补充了一句，“您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第45章 咕呱孤寡
女朋友？
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的面前提到这个词。
司斐摸出了口袋里的烟，“女朋友？我要是想要，很多人都排着队等着。”
“是啊。”含笑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掰着手指头数，“您看您这么有钱，想搭上你这艘大船的肯定不少，再不济，您长得这么好看，要是哪一天生意做不下去了，出去找个富婆，一句‘阿姨我不想努力了’也能过得挺好的。”
女孩一张嘴挺伶俐。
说起话来得吧得吧的就没停过。
好在胜在声音轻轻软软，带着点奶声奶气的软糯，听着还让人有些上瘾。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司斐却有心逗逗小姑娘，“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吵么？”
话音落。
含笑不说话了，一双眼睛像是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一样，整个人都炸毛了，鼓着腮帮子，声音里满满的小傲娇，“司先生，没人会嫌弃自己烦的。”
她又道：“还有，您这样真的会单身一辈子的，等你老了以后就只能每天在家里养一大堆青蛙，听着它们每天对你‘咕呱’‘孤寡’的叫。”
司斐没忍住，笑出声来了。
脸上的笑容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他就又恢复了那副凉薄的模样。
活像是个君临天下的帝王。
他靠在墙上，摸出的烟凑到了嘴边，看着小姑娘被气红的眼睛，想想没点燃又拿了下来，“今天来没带着你那小弟弟情人了？”
含笑眨眨眼，之前的怒气一扫而光，“司先生这是吃醋了么？”
司斐沉默不语，静默地看着她。
含笑暗道了句没趣，瘪着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举到了司斐的面前。
手机页面正好还停留在和苏城的短信界面。
只是很简短的两句话。
——姐姐，我有事先回去了。
——好的，你路上要小心。
司斐看了一眼，目光稍稍上移就注意到了小姑娘之前和她小弟弟情人的聊天记录。
很少，只能看到几句话。
无外乎都是些关心的话，类似于……
——今天在剧组拍戏辛不辛苦？
——今天要我给你去送饭么？我担心你吃不惯。
——怎么不回信息，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么？
语气卑微到了极点，对面的男生也只是简单的回了一个“嗯”字。
还是隔天才回复的。
司斐收回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对面前的小姑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男生一看就是在钓着她，她还蠢兮兮的扑上去。
舔狗到了极点。
明明在自己面前一副红了眼的兔子要抓人的模样。
难道爱情真的会令人降智？
“你真的喜欢这个男生？”司斐开口，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比以往多了点暗哑。
含笑点点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喜欢啊。”
司斐：“真心的？”
他摸到了口袋里的打火机，拿出来，点燃了指尖的香烟。
没吸，只是夹在指尖，看着它燃起星点的火光，或明或暗，烟雾袅袅。
含笑关了手机，抬起头，声音带笑：“司先生，真心也是分很多种，或许廉价或许珍贵，现在我愿意捧着他，谁又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珍惜当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