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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娇妻如云txt下载     娇妻如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章:小尼姑年方二八

    第一百二十章:小尼姑年方二八

    赵佶为沈傲的行书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爱不释手地道:“沈公子,不知这是什么字体,王某还真的是见所未见。”

    随即,赵佶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相较他的瘦金体,明显这手行书显得更高了一个档次。

    若说赵佶的瘦金体开创了行书的一种鹤体风格,那么董其昌的书法则是汇聚了历代名家的特点,几乎挑剔不出任何的瑕疵。

    赵佶一边看着行书,另一边却是在想,这个少年,明明不过十七八岁,可是偏偏不管在鉴宝还是行书之上,总有一股大家风范,莫非他蹒跚学步时就开始学习行书、鉴宝了?

    否则,又如何会有这样的纯熟?

    越是想,越是觉得奇怪,让人百思不解,赵佶在心里苦笑一声,只怕这只能用天纵之才来解释了。

    倒是师师和蓁蓁,看到沈傲写的《罗江怨》的词儿,竟是有些痴了,词中所表达的情人分离之情,跃然纸上,千叮万嘱之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哀愁。

    按着沈傲的曲儿,蓁蓁开始唱起来,连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周恒也被这好听的歌调惊醒,而大饱耳福。

    蓁蓁的嗓音清丽,曲声婉转缠绵,罗江怨在她樱桃口中唱出来,竟是多了几分愁离,众人听得痴了,沈傲指节敲击着节拍,一时间也被这曲声惑住,思绪不由地飘得很远,两世为人的许多景象历历在目,叹声连连。

    蓁蓁唱完了曲儿,亦被自己所唱的触动,元明的曲调比之两宋又有了新的突破,最重要的是抛弃了繁复的辞藻,多了几分悲欢离愁,女孩儿家多愁善感,那俏脸上顿时生出些许幽怨之色。

    望向沈傲,蓁蓁道:“沈公子作的曲儿真好。”

    蓁蓁口上这样说,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一夜沈傲嘻嘻哈哈地做yin词的模样,同样是作词,为什么总觉得那个沈公子和现在的沈公子是有那么大的不同呢?

    周恒在旁大煞风景地道:“词中的意思是不是丈夫要去远游,妻子依依不舍?哎,好曲儿啊好曲儿,最妙的就是那一句‘在外休把闲花恋’,哈哈……”。

    周恒说罢,笑得很暧昧,很有深意

    沈傲顿时无语,他先是一听,以为周恒近来学问见长了,跟着自己,连内涵都得到了升华。可听了后半句,顿时愕然,禀性难移啊

    师师却是笑道:“周公子这一句说得真好,在外休把闲花恋,嘿嘿……王相公,你觉得如何?”

    赵佶一听,师师这是意犹所指啊,师师不就是闲花吗?她是在调笑自己呢这意思不就是说他有了三宫六院尚不知足,偏偏要来寻她

    做皇帝的脸皮都比较厚,顿时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坐定,无欲无求的模样,道:“是,是,师师小姐说得对极了。”

    蓁蓁咬着唇,沉默片刻,道:“沈公子若是肯,这首词儿便赠给蓁蓁吧。”

    沈傲哪有不肯的道理,道:“这本就是要送给蓁蓁的,蓁蓁若要,就是十首八首都是肯的。”

    蓁蓁一喜,连忙将那词儿收了。师师嗔怒道:“沈公子太偏心了,送了蓁蓁,奴家怎么办?”

    沈傲道:“好,我也为你作一首曲儿。”想了想,吊着嗓子唱:“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了头发。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见几个子弟游戏在山门下。 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他与咱,咱共他,两下里多牵挂。

    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死在阎王殿前由他。 把那碾来舂,锯来解,把磨来挨,放在油锅里去炸,啊呀,由他则见那活人受罪,哪曾见死鬼带枷?啊呀,由他,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沈傲唱起来很纯真,完全是以艺术的角度放声高唱

    只是这一唱,赵佶、蓁蓁都笑了,周恒来了劲,拍手道:“这首曲子好,好极了,表哥,你这样一唱,我就忍不住想去白衣阁外闲转了。”

    白衣阁便是开封城外的尼姑庵,周恒这一叫,沈傲也兴致勃勃起来,高声道:“同去,同去”赵佶笑得连手中的扇骨儿都拿捏不住了,捶胸顿足的道:“算我一个,我也随你们去,哈哈。”

    蓁蓁和师师俱都嗔怒道:“你们敢”

    喜笑怒骂了一阵,又看了师师跳舞,师师的身段极好,那一颦一笑之间花枝招展,美臀儿一扭,几乎将人都看得酥了,沈傲连连暗叫罪过,罪过,很纯洁地用手去挡眼睛,他太单纯了,别说是看这样美艳无双的舞蹈,就是想一想,都觉得罪过;不过,那妙曼的舞姿最终还是穿过指缝,映入沈傲眼帘。

    到了子夜,蓁蓁和师师俱都疲了,便要告辞,赵佶余兴未尽,却也知道她们的辛苦,叫了马车送他们回去;少了两个绝色美女一解风情,三个大男人干坐着,大眼瞪小眼。

    沈傲心里想,这个王相公非同一般,能叫皇长子府里的人送蓁蓁、师师回去,一定和皇长子是关系极好的了;想起心头那还没有解决的问题,厚着脸皮问:“王相公,你和皇长子殿下是不是很熟?”

    赵佶微微一愣,问道:“沈公子有何见教?”

    沈傲道:“不知这皇长子去哪儿了,为什么现在还未现身,若是你撞见他,一定记得知会他一声,那个……这个……鉴宝会的奖励,可莫要忘了。”

    赵佶连忙道:“这件事好说,过两日我撞见他,一定提醒,沈公子鉴宝鉴得那么辛苦,怎么能没有奖励?想是殿下忘了。”

    “这就好,这就好。”沈傲心情大好,道:“这里坐得太闷,我们去邃雅山房喝茶吧,哈哈,今日我请客。”

    他总算是大方了一回,顿时连那脸色都变得神圣起来,拍着赵佶的肩道:“王相公要吃什么喝什么,我来买单,不要客气。”

    赵佶便笑道:“这可是沈公子说的,今夜索性不睡了,和沈公子到邃雅山房去坐待天明。”

    三人走出厢房,出了皇长子府邸,便看到几个护卫直勾勾地看着赵佶,随即一愣,跟随过来,赵佶虎着脸回眸:“回去告诉皇长子殿下,就说我走了,你们不用送,各司其职即是。”

    护卫们皆露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沈傲却已揽住了赵佶的肩,顶着稀疏的月色,哈哈大笑:“和他们有什么说的,我们走。”

    “对,走”赵佶笑着附和道。

    周恒却颇有些遗憾地道:“可惜白衣阁距这里太远,否则咱们……嘿嘿……”

    沈傲虎着脸教训他:“表弟,你的思想太龌龊了,小尼姑就招你惹你了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骗他们的清白?”

    赵佶也道:“是啊,是啊,要骗,也要骗金慧寺的尼姑”

    沈傲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看来王相公很有心得,莫非金慧寺的尼姑比白衣阁的姿色要好?”

    赵佶正色道:“沈公子莫要胡说,我是有妻室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王相公的牌坊好大,好无耻,不过沈傲喜欢,沈傲朗笑道:“先不管这些了,我们喝茶去。”

    就在这暗夜笼罩的街巷,三人晃晃悠悠的闲走。

    每到夜里,禁军便会宵禁,不过沈傲不怕,怕他个鸟,大不了把周恒拿去给禁军们做抵押,明天就通知姨父去保人出来。

    到了邃雅山房,大门紧闭,沈傲去拍门,里面有个门子惺忪地揉着眼睛,将大门开出一条缝隙,口里骂骂咧咧道:“哪个鸟人半夜来喝茶,快走,快走。”

    等看清了是沈傲,微微一愣,又换了个脸色:“原来……原来是沈公子,快,请,我去知会东家一声。”

    门子掌了灯,厅堂里顿时通亮起来,沈傲止住那门子道:“不必叫三儿了,明日我再和他说话,让他睡吧。”

    门子颌首点头:“是啊,是啊,其实东家很辛苦的,尤其是这几日,哎……”抿嘴不说话了。

    沈傲追问:“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门子欲言又止,沈傲再三催促,那门子才期期艾艾地道:“这件事,原本东家是叫我们不准和沈公子泄露的,只是……只是……,沈公子,你万万不要向东家说是我说的。”他顿了顿,继续道:“是这样的,前些时日,就在咱们邃雅山房的临街开起了一个酒肆,原本开酒肆本也没有什么,只是咱们邃雅山房都是才子们喝茶的所在,那酒肆离我们山房近,过往的客人又大多是些粗人,喧闹个不停,撒泼、发酒疯的,从清早闹到夜里去。这样一来,有不少才子便不愿意到我们这儿来喝茶了。”

    “东家心急如焚,便想着去和那酒肆的东家交涉,谁知那东家竟是城里的泼皮,聚拢了不少伴当,前几年欺负四邻,倒是赚了些钱财,如今起了做生意的主意,便开了那家酒肆,又召集了不少泼皮去喝酒,那酒肆的东家听了我们东家的话,自然不肯,说是打开门做生意,各家顾各家,邃雅山房生意下落了,和他们没有干系。东家还想继续和他理论,谁知他……”

    门子抿嘴不语了,秀才遇上兵,自是吴三儿挨了揍。

    沈傲大怒,铁青着脸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说?真是岂有此理,光天化日,那泼皮敢打人?好,好极了,你去把吴三儿叫来。”

    沈傲方才还不忍叫醒吴三儿,这一下怒火攻心,便不顾这些了,吴三儿挨了打,这个仇一定要报,而且非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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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报仇

    第一百二十一章:报仇

    吴三儿下了楼来,见到沈傲,有些躲躲闪闪,沈傲走过去,一看,在灯火映射下,他的左颊处多了一块显眼的淤青,眉头一皱,凝重地看着吴三儿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个清楚。”

    吴三儿陪着笑脸道:“沈大哥,你好好读你的书,生意的事,我来处置便是。”说着又叫门子去把人叫起来,为沈傲几个斟茶、做些糕点。

    四人找了个桌子坐下,赵佶之前一直默然不语,此时见吴三儿凄惨的样子,心有不忍,忍不住地道:“吴东家,那人竟在光天化日下打你,你为何不去报官,让官府来处置岂不是更好?”

    话音刚落,其余三人都是奇怪地望着赵佶,周恒的心是最藏不住事的,大声道:“王相公,你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那几个泼皮若是在官府中不认识人,只怕早就被人法办了,否则能在汴京横行这么多年吗?”

    周恒简直把沈傲心里话说出来,沈傲心里想,表弟还是懂点事的,虽然不爱读书,却也不是个蠢蛋;这个王相公嘛,风雅倒是有的,就是有点儿书呆子了。

    随即又想,书呆子好啊,书呆子纯洁,好糊弄,和他交朋友不用太担心会被他耍阴的。

    赵佶被周恒一说,顿时面带惭色,道:“你是国公世子,他们就算官府里有人,也不必怕他们吧”

    周恒苦笑道:“我倒是不怕他们,可是他们也不怕我啊,我要是和他们去闹了个满城风雨,明日我爹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沈傲很理解周恒的苦衷,这个国公世子虽然有时候有点小小的嚣张,可是做人却不过份,家教太严,想做个衙内而不可得,悲催。

    沈傲沉吟片刻道:“明日我们去找他们,先礼后兵。”

    周恒怒了:“还和他们礼个什么?不给他们点颜色看,他们还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沈傲摇头:“表弟,你不要冲动,先礼,是先去摸清他们的路数,不打无准备的仗,看来今夜是不能坐待天明了,大家都去睡觉,养足精神,要闹,就闹个天翻地覆。”随即又向赵佶道:“王相公,实在抱歉,今日不能再作陪了,明日清早,你就请回吧,下次再请你喝茶。”

    赵佶觉得此事有趣,心里想:“不知这个沈傲又要用什么办法去对付那些泼皮,朕且看看。”

    想着,赵佶正色道:“沈公子既然有麻烦,我岂能袖手旁观,明日我随你们一起去。”

    话音刚落,赵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发虚,往日他到哪里,扈从禁卫便拥蔟过去,别说犯险,自出生起,他从不知畏惧为何物。

    只是想到明日要与沈傲去会几个泼皮,再去看吴三儿脸颊上的伤痕、淤青,心中既觉得刺激,又生出一丝难以莫名的畏惧。

    沈傲颌首点头:“王相公是个好汉子,够义气。”说罢拍了拍赵佶的肩道:“那么都早些去睡吧,有了精神,再和他们周旋。”

    邃雅山房的客房不少,倒是不担心三人的寝卧问题,当夜,在这里睡了充足,清早起来,漱口、洗脸之后,周恒来叫门,沈傲先吩咐他,去寻了可靠的人去国子监里告假,又去叫赵佶一起去吃了早点喝了早茶。

    看时候差不多了,沈傲便站起来道:“到了那里,你们既不要慌,也不必动怒,一切听我的安排。”

    吴三儿过来,担忧地道:“沈大哥,我已安排了七八个店伙,这些人个个都很精壮的,让他们陪着你去,可好?”

    沈傲摇头道:“你安心在这儿待客,放心吧。”

    对方是泼皮,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凶恶人物,带这些店伙去摆摆架势还可以,真要他们动手,只怕早就给吓得屁股尿流了。

    安慰了吴三儿几句,便领着周恒、赵佶二人出去,那酒楼离邃雅山房只有几步之遥,前几次来时,沈傲并没有注意,这时从邃雅山房出来一看,便看到半空中飘扬的酒旗招展,再走近一些,便听到嘈杂的酒令、吵闹声。

    这里显然是低档酒肆,招待的都是贩夫走卒,吵闹得很,而邃雅山房就在不远,这边一闹,那边想要清净喝茶的客人自然就坐不住了。

    原本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大家打开门来做生意,沈傲也绝不会跋扈到不许别人开业,只是吴三儿好意去交涉,却换来一顿拳脚,那么这件事就不容易干休了。

    进了酒肆,便闻到一股浓重的汗馊劣酒的气味,厅堂中摆了十几张桌子,已有三桌客满了,现在只是清晨,酒客不多,却也吵闹得不行,一个醉酒的酒客醉醺醺地将脚架在凳子上,喷吐着酒气大声咧咧,旁若无人。

    有店小伙笑吟吟地迎过来,高声道:“客官要点什么?”

    沈傲摇着扇子,笑嘻嘻地道:“叫你们掌柜来,我有笔生意要和你们掌柜的谈。”

    那店小伙一愣,打量了沈傲三人一眼,这三人都穿着儒衫,身份似是不低,一身行头竟不下几贯钱,看来也不像是来这种地方光顾的酒客,便笑嘻嘻地道:“不知公子要谈什么生意。”

    沈傲虎着脸,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谈什么生意也要说与你听吗?叫你们掌柜的来说话。”

    沈傲摆得架子越大,这店小伙反而越没底气,店小伙的心里不由地在想:“此人来头不小,还是叫掌柜来吧”告了一声饶,便急匆匆去后院叫人了。

    三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沈傲对周恒道:“表弟,你过来,我有话吩咐你。”

    周恒凑过去,沈傲对他耳语几句,随即拍拍他的背道:“去吧,把这件事办成了,就算大功一件。”

    周恒笑着道:“好,我这就去。”说罢,一溜烟地走了。

    赵佶暗暗奇怪,问道:“沈兄,周公子是去做什么?”

    沈傲卖了个关子:“等下赵相公就知道了。”

    过不多时,那掌柜来了,这掌柜倒也生得白净,不像泼皮,更像是个书生,斯斯文文地走过来朝沈傲拱了拱手,随即落座,道:“不知公子要谈什么生意。”

    沈傲伸腰摇着扇子,望都不望他一眼,很是倨傲地道:“本公子今日要在这里请客,只是这里的桌子太少,就怕摆不下,楼上可有厢房吗?”

    沈傲表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一副富家公子眼角朝天的模样;心里却是一凛,看来这泼皮不简单,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难怪这人能从街上厮混到如今开起家酒肆来,生意也是出奇的好,只怕这人的智商也不低,属于有文化的那种泼皮

    不可小视,不可小视啊

    这掌柜的听说沈傲要请客,眼眸顿时放出光来,忙道:“公子要请客,只是不知有多少人,只要公子愿意,酒肆里腾出些地方来总是有的。”

    沈傲摇着扇子不耐烦地道:“少说也有几百吧,你若是摆不下位置,就算了,我寻另一家去。”

    这样一说,这掌柜哪里肯让沈傲走,咬咬唇,心里计算起来,道:“摆得下,这里一共是三层,我叫伙计多添置一些桌椅来,一定叫公子满意。”

    说着叫来一个店伙,嘱咐几句,又掏出一些钱,让那店伙去了。

    沈傲又道:“只是不知你这里的酒菜是个什么价钱,能否拿我看看?”

    掌柜堆笑道:“酒钱好说,寻常的黄酒也不过一文一碗,至于菜嘛,则要看公子要点什么菜了。”

    掌柜倒是没有蒙沈傲,一般的酒肆都会提供些价格极低的劣酒吸引顾客,等顾客来了,自然还要上菜,所以酒肆的赢利大多都在菜上,至于酒,是几乎没有赢利的。

    沈傲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挥了挥扇子道:“不必看了,等我朋友来了再说,掌柜的,你去准备吧。”

    等掌柜走了,赵佶心中更加奇怪了,疑惑地看着沈傲问道:“沈公子,这些泼皮欺负了你的朋友,你为何还给生意他们做呢?”

    沈傲冷笑道:“赵相公试目以待,等着瞧吧,总教他们吃些苦头的。”

    赵佶有些坐立不安了,他锦衣玉食,哪里到过这样的酒肆喝酒,有店伙端了一碗黄酒上来,只闻那气味,便觉得有些作呕,若是平时,早就拂袖去了;偏偏心里有万般的好奇,想看看沈傲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

    过不多时,果然有店伙带着许多人搬来了不少桌椅,想来那掌柜不想失了这笔大买卖,特意叫人去买的。

    有几个酒客要进来,也被店伙拦住,很抱歉地说已经客满,叫他们到别处去喝酒;那客人一听,往里面一看,顿时就火冒三丈,口里说哪里客满了?这里明明有这么多空位,大爷们有钱,连酒水都没的喝吗?

    这些店伙想必就是那掌柜的伴当,平时迎客时笑嘻嘻的,可是赶客时,却又是一番嘴脸,恶狠狠地道:“快滚,快滚,再来胡闹,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酒客一听,噢,原来是黑店,灰溜溜地跑了。

    沈傲在旁看得心里爽极了,笑着继续摇手上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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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事情就要闹大

    第一百二十二章:事情就要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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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许久,酒肆里的客人倒是零星了,可是沈傲的客人,却是左等右等,总是不来。

    添置的座椅带着新漆和木香,混杂着劣酒的气息,渐渐混成了一阵难闻的臭气。

    那掌柜又返身回来,这时候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叫张章,原来家里也是有些薄财的,虽长得斯文,却只爱枪棒不爱读书,后来家里落败了,更是和一些泼皮厮混。

    张章有头脑,再加上好勇斗狠,很快便聚集了不少城中泼皮,在汴京城中也算横行一时。

    这些年攒了一些钱财,他的脑子又活络,知道这样厮混下去也没有办法,便带着伴当在这儿开了家酒肆,平日招呼一些泼皮和贩夫走卒来喝酒,生意竟也红火。

    今日为了这笔大买卖,张章可是下了本钱的,他看沈傲的模样像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口气也大,要包下全场;张章在心里计算过,若是赚得好了,怎么也有几十贯的赢利。

    想到这个,张章自然心热起来,这时见沈傲的客人迟迟不来,便有些着急了,他是不肯吃亏的,若是沈傲敢糊弄他,必不肯罢休。

    张章走到沈傲身边,勉强扯出了些笑容,道:“公子,你的客人怎么还没来?是否先点菜,好叫厨房那边预作准备。”

    沈傲摇头:“不必,我自有主张。”

    张章暂时拿他没办法,未到最后,他也不能轻易得罪了沈傲,只好讪笑着走开了。

    一直等到晌午,日头越来越大,张章忍不住了,从后堂过来,这一次不再客气,冷声道:“沈公子,你的客人呢,你耽误了我半晌的生意,若是你朋友不来,咱们的帐怎么算?”

    沈傲不以为然地笑道:“急什么,就快来了。”

    张章冷笑道:“你可莫要欺人,否则管你是相公、公子,进了我的店,今日便休想糊弄完我之后安然走出去。”

    恰在这个时候,门外人声鼎沸,竟是有许多人来了,最先进来的是周恒,周恒大笑着朝门外道:“都进来,进来,沈公子请你们喝酒。”

    张章心中一喜,瞧这架势,这客人没有几百,也不会少于三位数,朝门外一看,顿时怒了。

    只看到呼啦啦的竟是人头攒动,冲进来的人竟是连绵不绝,再看这些人,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有提着破碗的,有拿着木棍的,有拄着拐杖的,全是乞丐。

    这些乞丐听说有人请酒,自然一呼百应,顷刻之间,门槛都要踏破了,进来之后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心虚腼腆的,周恒在边上一煽动,这些人便像疯了一样,整个酒肆竟是一下子被这些人爆满了。

    沈傲将纸扇儿一收,中气十足地道:“掌柜的,拿酒来,本公子请客,在座的兄台,每人一碗酒水,快教人上来,不可怠慢了我的客人。”

    张章脸色青白,怒道:“你好大的胆儿,竟敢来我这里撒泼?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汴京城,我张某人是好欺的吗?”

    沈傲嘲弄地笑道:“这倒是奇了,你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我要在这里请客,你非但不好好招待,却恶言相向,你不是好欺的,本公子又是好欺负的吗?”

    只说话间,那些乞丐已等不及了,有些人肚中空空,一日都没有食物果腹,拍着桌子大叫道:“店家,上酒,上酒。”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些乞丐足有数百人,乌压压的到处都是,别看平时他们畏畏缩缩,如过街老鼠,可是此刻人多势众,再加上沈傲又要请酒,胆气也上来了,纷纷鼓噪,可惜这酒肆的桌子上,一下子不知多了多少黑印、污渍。

    张章见过的场面多,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等事,顿时气急败坏地摆出泼皮颐指气使的模样,高声大吼:“都滚出去,这里不招待你们这些狗东西。”

    乞丐们顿时气短了一截,走又舍不得,不走又有些畏惧。

    沈傲站起来大声道:“走什么,本公子请客,今日教你们在这里吃饱,你们是客人,怕个什么,谁也动不了你们一根毫毛。”

    沈傲这样一说,乞丐们的馋虫便出来,纷纷呼应道:“公子说得对,我们是客人,店家,不要啰嗦,上酒来。”

    张章沉着脸,心知这些乞丐是不会走了,冷笑着对沈傲道:“公子既然敢来,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旋身回到后堂去,过不多时,竟气势汹汹地带了四五个伴当出来,人人提着棍棒,恶狠狠地朝沈傲道:“狗东西,今**惹上了我,算你瞎了眼”

    沈傲摇着扇子连忙闪到一旁,笑嘻嘻地道:“怎么?要动手?啊呀呀,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大家有话好说;诸位丐帮的兄台,你看看,我好心请你们喝酒,这店家竟是拿了棍棒来赶你们,这是什么道理,这酒,还要不要喝?”

    丐帮?没听说过,不过这个公子对他们挺尊重,一口兄台,叫得好舒服;立时一群人轰然应道:“要”

    “古有孔明借东风,今有沈傲借乞丐,哈哈……”沈傲得意一想,仿佛两军交阵之前的大将军,高声道:“可是店家要打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有沈傲煽动,再加上乞丐们受了店家的侮辱,平时没钱的时候没有底气,自是不敢进这店铺,今日聚了这么多人,而且是人家公子出钱,店家竟这么嚣张,乞丐们虽然没有钱财,却也不是好欺的。

    顿时便有人大呼:“打”

    不知是谁第一声叫出来,乞丐们便呼啦啦地冲过去,不过抢劫的居多,打人的却少,乞丐嘛,肚子饿得极了,什么事作不出?更何况是罪不责众,顿时整个酒肆已是混乱起来。

    张章和几个伴当瞬间便被乞丐淹没,许多乞丐搬桌子的搬桌子,砸瓷瓶的砸瓷瓶,寻酒缸的寻酒缸,犹如狂风儿一卷,顷刻间这酒肆便空空如也。

    “喂喂喂……诸位兄台,不要乱抢嘛,你把人家的凳子都带走了,教人家以后还怎么打开门做生意?这是违法的知道吗?哎,哎,还有你,笨啊,连搬东西都不会搬,人家拿桌子椅子抱着酒坛子,你拿一个酒盅做什么?太没出息了。”沈傲灵巧得很,那些乞丐一冲动,便拉着周恒、赵佶出了酒肆,在门口一边看,一边说着风凉话

    哈哈,管他什么泼皮,遇见了这些光脚的乞丐,又能如何?

    “哇,王八蛋,你搬东西就是了,居然还烧人房子,你的火石从哪里拿来的,喂喂,快灭火啊。”沈傲张口大喊,看到有火苗在蹿,连忙将手卷成喇叭,高声大喊:“失火了,失火了,救火,快来救火啊”

    这一声叫,便将更多的人引来,里三圈外三圈,救火的没有,看火苗蹿起的倒是大有人在。

    周恒大笑了起来,直笑得捂住肚子,忍不住地道:“表哥,你看,那里有个兄台竟拿了一个夜壶,哈哈……”

    沈傲一看,果然一个小乞丐,抱着夜壶冲出来,很是兴奋地撒丫子跑了。

    赵佶心里既觉得有些后怕,又有点儿刺激,好在他还矜持得住,捋着须,只是冷眼旁观。

    沈傲朝围观的人群大喊:“街坊邻居们,不要看着,快救火啊。”

    人群顿时后退三尺。

    沈傲不断摇头:“世风日下,世风日下,人心隔肚皮啊,掌柜这么好的人,平时这些人没少到这儿喝酒,你们就舍得见死不救,太坏了。”

    这时,人群有了松动,一个捕头带着不少差役过来,那捕头沉着脸,看到许多乞丐胡作非为,正要叫差役们拿人。

    沈傲在那边眼尖,已经大叫起来:“喂,官差来了,你们这些目无王法的东西,官老爷一来,将你们一个个都捉起来,送到衙门去,刺配岭南。”

    这一声大吼,正好给乞丐们起了通风报信的作用,那乞丐们一听,顿时各自逃开。

    差役们想去拿人,可是逃的人多,且又是乞丐,混入人群,一下子就不见了,只好做做样子,把人全部驱走。

    只是那火却是越烧越旺,沈傲走到那捕头跟前,朝捕头抱拳:“不知大人怎么称呼,哇,学生是这次劫掠事件的第一目击人,身为掌握了第一手资料,亲眼目睹坏人行凶的大宋良好子民,学生不能袖手旁观,要为这家店的主人讨回个公道。”

    这捕头冷哼一声,火光映入他的眼眸,仿佛也熊熊燃烧起来,冷声道:“滚开,官差办案。”

    办案,办你个头啊,站在这里瞧热闹,连第一目击证人都不理,你也太拽了

    不过,这个捕头倒是有点不同,仿佛这家店烧了,烧的是他家似的,至于吗?

    沈傲这样一想,顿时明白了什么,便笑道:“大人好威风,学生很佩服,有大人这样的干吏保我们汴京城的安全,学生感到很安心。”

    说罢,沈傲便退到一边,摇着扇子继续看热闹了。

    良好市民不是这么好做的,看来以后要记住这个教训了。

    过不多时,张章带着几个伴当从客栈里冲出来,满脸狰狞,一眼看到沈傲,便举起手中枪棒要冲过来,口里还哇哇地大叫着:“狗贼,今日不杀你,我张章誓不为人。”

    “大人,大人,掌柜糊涂了,要行凶啊”沈傲一躲,便钻到公差们后头。

    张章一看到捕头,顿时不敢这样嚣张了,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些笑容,过去给那捕头行礼:“刘捕头原来也在……”他顿了顿,便道:“刘捕头来得正好,今日这几个小贼怂恿人砸了我的店铺,请大人主持公道。”

    那刘捕头眉头一锁,沉声道:“好大的胆子,来人,把这三个小贼拿了。”

    沈傲一看,不对劲,心里便想:“看这个刘捕头果然和店主是一伙的,想来着店主的幕后之人,就是他了。”

    其实只要略略一想,就能猜出个大概,平时官府遇到事,一般都是姗姗来迟,可是这家店出了事,只两柱香功夫就有官差来了,再加上方才姓刘的捕头看到店铺被砸后肉痛的表情,若说这二人之间一点奸情也没有,沈傲被打死都不信。

    几个差役要来拿沈傲三人,沈傲顿时冷笑道:“我是监生,没有证据,谁敢拿我。”

    这一句话倒是起了作用,刘捕头冷眼看了沈傲一眼:“监生?哼国法不容情,你犯了国法,是监生又如何?”

    说是这样说,这一次却是没有叫人来拿了,读书人非比寻常,大宋朝立国以来,一直将读书人当作熊猫来养的,所谓刑不上大夫,在没有证据之前,李捕头还真不敢把沈傲如何。

    沈傲高声道:“大人,其实我这一次,是来告状的。”

    李捕头与张章对望一眼,张章眼眸中闪出一丝怒火,攥着枪棒随时准备动手;李捕头朝他微微摇头,像是在无声地告诉着张章,先看看这人说什么,再做决定。

    说着,沈傲高声道:“我要告这酒肆的掌柜,无故殴打邃雅山房东家吴三儿,请大人为学生做主,还吴三儿一个公道。”

    张章冷笑不语,李捕头哼了一声,道:“先将你鼓噪人掠张掌柜店铺的事说清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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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再进京兆府

    第一百二十三章:再进京兆府

    官商但凡勾结起来,许多看似复杂的事情就显得简单多了。

    譬如李捕头,其实他与张章并没有多少交情,可是张章是地头蛇,岂不知勾结官府好处多的道理;为了这个,酒楼一成的赢利,都要按时孝敬上去的。

    李捕头在京兆府虽只是个鬼卒,权利却是极大,汴京城地面上的风吹草动,第一道经手的人就是他。

    沈傲砸了店,不啻于砸了李捕头的饭碗,所以沈傲不管怎么说,李捕头要追究的,就是砸店之罪。

    若不是沈傲有个监生的名头,李捕头早就将他们五花大绑直接押走。监生、监生,这个身份对于李捕头来说,还是挺骇人的。

    不过李捕头也不至于害怕,汴京城里官比狗多,有实权的都在两府三省六个部堂里,其余的虽然看上去显贵,其实连狗都不如,一年的薪俸或许还比不上李捕头一个月的油水。

    这些人看上去三品、四品,官大得吓人,其实也只是唬唬那些草头百姓,李捕头门儿清,这些官若是有门路,有人脉,早就钻营的进部堂或外放了。

    所以就算是个监生,李捕头也不怕,只要张章死命攀咬,自己作出秉公办理的模样,谁又能说什么?

    如此一想,李捕头便在心里冷笑起来,今日有人敢砸他护着的酒肆,往后谁还孝敬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沈傲一听,原来这李捕头是死死地咬住砸店的事,摆明了是要为张章出头。从容一笑:“邃雅山房的东家先被张章打伤,大人不过问,却过问砸店的事,未免有些厚此薄彼了吧”

    赵佶之前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此时也是微微一笑道:“沈公子说得不错,为示公平,两案并审才能水落石出。”

    李捕头横瞪了赵佶一眼:“滚开,这里是你插嘴的地方吗?”

    赵佶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机,却只是笑笑,便抿嘴不语了。

    李捕头继续道:“邃雅山房又是个什么东西,我今日查办的就是这酒肆的事。”

    沈傲连忙道:“邃雅山房不是东西,是一座茶肆。”

    李捕头冷笑道:“哼,茶肆又如何?本捕头不管它好坏,张章,你来说,是不是这人教唆人砸了你的酒肆。”

    还不等张章说话,沈傲却差点跳了起来,高声道:“李捕头,你这句话就不对了,邃雅山房是个好茶肆,你不能冤枉了它。”

    李捕头想不到沈傲拼命纠结这个无伤大雅的问题上,顿时脸色更冷了:“它好它坏,与我何干?”

    沈傲道:“李捕头,这里面的关系可是大大的,事关您的前程呢”

    张章忍不住了,道:“李大人,和他说这些做什么,此人带了许多乞丐来砸我店铺,酒肆现在变成这幅模样,都是这个小贼唆使的,请大人为我做主。”

    李捕头听张章催促,抱着手对沈傲道:“听见了吗?人证物证俱在,你想抵赖也不行,顾左右而言他,是想脱罪吗?随我到衙门走一趟吧。”

    沈傲嘲弄一笑道:“也好,恰好我也要去告状,不妨就跟着捕头走一趟吧。”

    沈傲说着,负着手,一副很清闲自在的样子,他是监生,是读书人,见官不拜,不受折辱,在定罪之前,谁也不能将他如何,所以,那对付寻常人犯的枷锁是对他无用的。

    李捕头见他这样说,心里暗暗奇怪:“此人倒是气定神闲,莫非这背后……”心里这样想,便有些惴惴不安了,却虎着脸道:“你又要告什么状?”

    沈傲道:“当然是告李捕头了。”

    李捕头气得直笑起来,手指着沈傲道:“你这满口胡言的家伙,告本捕头?哼……”

    沈傲微微笑道:“李捕头身为朝廷干吏,吃的是皇粮,喝的是君禄,可是对皇上很不忠心啊”

    身后的赵佶脸色一变,望着沈傲,心里不由地想:“啊呀,原来这沈傲早已发现了朕的身份”

    谁知沈傲继续道:“你方才说邃雅山房不是个东西是不是?学生是亲耳听见的,你抵赖不得。有你这句话,我不但要去京兆府告状,还要去告上疏告御状,让朝廷知道,李捕头欺君罔上。”

    欺君罔上?好大的帽子

    李捕头见沈傲笑吟吟的,那一双眼睛望向自己寓意很深,心里有一点点发虚了:“这话怎么说?”

    沈傲从袖子里一掏,便拿出一张装裱起来的纸儿,冷笑道:“李捕头请看。”

    李捕头这一看,顿时愣住了,只看这纸儿上头写着‘邃雅山房是个好茶肆’九个大字,落款竟有印玺,有一行蝇头小字写着:钦赐御宝。

    李捕头突然有了些印象,好像是有那么个邃雅山房,官家曾题过字的。

    这样一想,李捕头顿时颇有些汗颜,原来竟着了沈傲的道了。

    赵佶一看,原来竟是自己的亲笔题字,心里不由莞尔一笑,这个沈傲,倒是有些意思,每一次说话,都好像挖了一个坑,就等别人钻进去,真不知他的脑袋里都想些什么。

    沈傲收起笑脸,正色道:“我问你,邃雅山房到底是不是好茶肆?”

    被沈傲来了这么一下突然奇袭,李捕头顿时额头冒出冷汗,正色道:“是,是……”

    沈傲怒目一张,道:“是个什么,你说清楚。”

    李捕头换了一副脸色:“邃雅山房是个好茶肆。”

    他哪里还敢说个不字,说出来,就真有欺君的嫌疑了。

    沈傲又笑了,心情舒畅地将那题字收起来,悠悠闲闲地道:“这就是了,看来李捕头还是忠于皇上的,咱们皇帝很圣明,明察秋毫,火眼金睛,你能够迷途知返,皇上一听,宽宏大量,一定会原谅你。”

    这番话很有教训的意味,李捕头的眼眸中闪出一丝怒火,却又心下一凛:“这个人只怕非同一般,哼,想来自己是小瞧他了。现在先让他一阵,等下有他好瞧的。”

    李捕头对着沈傲道:“现在,公子能不能随我到衙门走一趟?”

    只要秉承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张章再死命的攀咬,李捕头倒也不必怕他,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纵然沈傲有万般的手段,进了京兆府衙门,也教他好看。

    那一边赵佶的心里却在想:“明察秋毫倒是好说,火眼金睛是什么?今日这事不是一般的有趣,看看沈傲如何脱身。”

    沈傲连忙道:“好,走一趟,总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嘛,请李捕头带路。”

    京兆府,太熟了,不知那里的几个老相好在不在,呵呵,到时候看你李捕头怎么收场。

    李捕头被沈傲闹了一下,气势也转弱了几分,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走吧。”

    一行十几人迤逦着往京兆府去,李捕头在前,几个差役居两侧监视,沈傲三人居中,张章和几个伴当则尾随在后头,看着沈傲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本来这种事,张章是没打算经过官府的,只不过现在事情既然已经闹大,官府插了手,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好在有李捕头撑腰,倒也不必怕什么。

    到了京兆府衙门,恰好一个捕头带着几个差役要出去公干,沈傲一看,是张万年张捕头,他和张捕头是老熟识,笑嘻嘻地朝张万年招手道:“张捕头”

    张万年一看,立即堆笑过来:“原来是沈公子,沈公子今日怎么有闲……”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气氛不对了,对着沈傲低声问道:“沈公子这是怎么了?”

    沈傲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又犯了一件案子,李捕头秉公办理,要我来走一遭,哈哈,张捕头,不打扰你了,改日请你喝茶。”

    李捕头也是暗暗奇怪,怎么张捕头好似和人犯有旧的样子,他和张万年是同行,算是半个冤家,二人分管地方,也是卯足了劲的竞争对手。

    张万年一听,眼睛便落到李捕头身上来,很有深意地笑了笑,朝沈傲道:“哦,原来是这样,改日当是小的请沈公子才是,总不能总教沈公子破费,我还有公干,先告辞了。”

    沈傲顿时明白,张万年和李捕头是不对盘的,呵呵,张万年真是个万年的泥鳅,只怕现在在等着看李捕头的笑话呢。

    这时张万年就在心里想,当日沈傲面对的是曹公公,还不是一样把他们耍弄得团团转,今日也一定能安全无虞,这种事,轮不到他插手,坐等好戏就是。

    李捕头是个聪明人,等张万年带着手下的差役走远,心里突然生出那么一点儿忐忑,张万年也是老资格的捕头,平时待人没有这般客气的啊,莫非这姓沈的真有大背景?

    随即又想,自己又怕个什么,自己秉公办事,把人犯和苦主交给判官,其余的事,自己不必操心。

    于是咳嗽一声,带着沈傲、张章一干人等进了宅门,自己先去寻判官,把事情原委说清楚再说。

    过不多时,判官坐堂,一声惊堂木响,便听到有人唱喏:“带人犯沈某、周某、王某,会同苦主张某等人。”

    来了,沈傲微微一笑,望了张章一眼,恰好张章那杀人的目光逼过来,目光一对,谁也奈何不了谁。

    打架斗狠,沈傲不擅长,可是若说到公堂里去被人状告,他的经验很丰富,告着告着,经验值就增长了,轻车熟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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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冤枉你一句不行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冤枉你一句不行吗

    明镜高悬之下,判官铁青着脸,手中拿着惊堂木,眼眸中迸出阴冷,看着带到的人犯。

    只这一看,那眼眸中陡然一愕,随即又是一惊,再之后便只剩下六神无主了。

    先是看到穿着一件儒衫的沈傲,沈傲摇着扇子,戴着纶巾,微微一笑,看到了判官,接着便是带着几分恭谨地道:“今日又是大人坐堂吗?惭愧,惭愧,学生又要叨扰了。”

    这判官就是上次曹公公一案的主审官,看到又是这个沈傲,哪里还绷得住脸,这个小子太厉害,伶牙俐齿,上一次让他颜面大失,如今这小子居然还来,是当京兆府是客栈了。

    三天两头就要来那么一两次,偏偏是这判官不幸运,每次都轮到他坐堂。

    这……这……这小子不好对付啊,不知他这次又犯了什么罪,看来要小心为上,别再着了他的道儿。

    沈傲倒也罢了,判官再去看其他两个人犯,这一看,又是一惊,沈傲左侧的一个胖子,这人很面熟,似是在哪里见过,噢,想起来了,这小子似乎和自己的儿子厮混过,是祈国公的公子。

    大宋朝立国以来,封爵者寥寥无几,而祈国公却是少有的异姓公爵,其权势之大,哪里是他一个小小判官能够轻易惹的。

    判官心里大呼倒霉,可是再去看沈傲右侧的那个中年相公,一下子,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这人……这人也……也好面善啊

    想起来了,他……他是皇上啊

    这……这是什么状况啊?

    判官立即站起来,在皇上面前,他哪里敢坐,心虚啊

    一双眼睛瞥了一眼李捕头,心里顿时大怒,不知死活的东西,汴京城最不该惹的人全给他带来了,这李捕头不想要脑袋了,他还有妻室儿女呢,闹个不好,说不定他得陪着李捕头给满门抄斩呢

    判官离座,先迎向沈傲,他不敢去看赵佶,官家今日穿着微服,想必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嘛,自个儿得装糊涂,装作不认识。

    胆战心惊地朝沈傲拱拱手,熙和地笑道:“噢,是沈公子,沈公子来京兆府,为何不事先知会一声,哎呀呀,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还有失远迎?我是被押来的

    来了这京兆府本就是触了霉头,瞧这判官说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说以后要常来是不是?

    沈傲在心里很邪恶地腹诽一番,才是带着笑容道:“想不到又是大人,大人近来可好?”

    “好,好……”判官心里却是对沈傲无声地说着:“好什么好遇到了你,还有个什么好?”

    “沈公子和几位兄台请坐吧。”判官客气极了,笑容满脸地让差役搬来凳子,一丝都不敢怠慢。

    李捕头一看,倒吸了口凉气,这是什么状况,这还是审判吗?

    怎么看着,倒像是判官大人要请客吃酒?

    看到这幅状况,李捕头的心里头已经有些发虚了,莫非这监生,真是惹不起的人物?

    看来今日这事,最好不了了之的好。

    那张章也一时吓住了,他是个聪明人,眼看着判官胆战心惊的模样,心里大叫不好,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愣着不说话。

    谁知身后的一个伴当道:“大人,这姓沈唆使人砸我们店铺,请大人公断明察。”

    这一句话说出来,瞬间将原本很和谐的气氛破坏了;判官一听,便不得不摆些官威出来,冷眼看着那伴当道:“砸人店铺?沈公子砸你店铺做什么?”

    沈傲连忙道:“是这样的,昨日夜里不是鉴宝大会吗?呵呵,鄙人不小心拔了个头筹,大人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这人爱出风头,又太有爱心。因而便想着,街道上这么多流离失所的乞丐食不果腹,倒不如请他们一道儿喝点酒。”

    判官一听,翘起大拇指:“沈公子果然不愧是饱读诗书的,圣人教诲没有忘,仁者爱人,就是这个道理。”

    沈傲继续道:“谁知我到了他们的酒肆,将乞丐请了来,他们却突然拿出枪棒来,说学生要闹事。对乞丐们更是穷凶极恶,要将我们统统赶出去。”

    判官怒道:“乞丐就不是人吗?更何况公子出资,又不少他们酒钱,如此做,实在太过份了。”

    沈傲连忙趁机道:“是啊,大人,你知道的,学生一见到枪棒就害怕,心里头发虚,当时就傻住了。好在这位王相公还有周公子将我扶出来;不过变故却出来了,店家拿出枪棒来赶客,乞丐们却是勃然大怒了,于是便闹将起来了。”

    “活该”判官冷笑道:“乞丐虽然不法,可是这店家也是刁民。”

    沈傲道:“是啊,是啊,学生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呢,李捕头和这位张掌柜,却和学生想的不同,他们非把我和两位仁兄拿来京兆府,要治我们的罪不可。大人知道,我这人最怕吃官司的,想到要进衙门,心里就害怕极了,心肝儿颤得慌。”

    “我的心肝儿才颤得慌呢。”判官心里叫屈。冷扫了李捕头和张章还有那几个伴当一眼,冷笑道:“这京兆府是有王法的地方,岂容这种恶吏和刁民放肆”

    李捕头一看风向不对,连忙道:“大人,小的一时不察,差点得罪了沈公子,请大人恕罪。”

    张章看李捕头一下子像换了个人,顿时大怒,心里不由地想,李捕头这番话,岂不是将这罪责全部担在他张某身上?哼,他倒是推了个干净

    判官冷哼一声,道:“张章的店铺被砸,全是因他自己而起,既是生意人,就该和气生财,他倒是好……哼哼,如此慢待客人,岂不是咎由自取?”

    李捕头道:“是,是,大人说的对。”说着横瞪了张章一眼:“张掌柜,还不快向大人和沈公子请罪”

    店铺被人砸了,几年的心血一下子白费了,每月花费这么多钱去喂饱这李捕头,到头来这李捕头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张章再也隐忍不住,大怒道:“请罪?要请罪也可以,请李捕头将每月的孝敬钱还来,这几年你吃我的喝我的只怕是不少吧”

    泼皮的性子上来,张章什么都不顾了,冷哼一声继续道:“要请罪,也该是你李捕头请罪才是。”

    李捕头大惊,慌忙地:“你胡说八道,张章,莫以为别人不知你的底细,你这几年在汴京城惹是生非,欺凌百姓,恶贯满盈,你可要想好了,莫要胡乱攀咬。”

    李捕头话语中夹带着威胁,意思是告诉张章,若是现在认罪,也不过是个诬告,可你要是不识相,老子把你的老底翻出来,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偏偏这个张章此刻气得什么也不多想了,看到沈傲跟那判官的关系不浅,心头亦万念俱灰。他却又是个绝不肯吃亏的泼皮,此刻翻起脸来,什么都顾不上了,冷笑道:“我的事自会有人处置,只是李捕头的事,今日却要说个清楚,你收了我的孝敬,前前后后相加起来只怕不止百贯吧,还有前年,你看上那杨家的闺女,不就是叫我们去绑人?最后那杨家闺女上吊死了,还不是你假惺惺的说要追办凶人吗?”

    李捕头顿时满头冷汗,心里急得跳脚,这个张章,实在太不识趣了,现在认罪,最多只是个小错,等风头过去,自己再提携他一把,将来还不是继续吃香喝辣的吗?

    偏偏他不肯吃亏,竟攀咬到了自己,自己的许多事,和这个张章都有关联,如今他抖落出来,自己这件公服是别想再穿了。

    李捕头也怒了,口里冷冷地道:“你手里的命案少吗?若不是我为你兜着,你这狗东西也有今日?哼哼,你今日要死,谁也拦不住,不要拉我下水。”

    二人开始胡乱攀咬,竟是一下子抖落了不少命案。

    沈傲一听,顿时大笑,对判官道:“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只一两句,就扯出了这么大的案子。”

    其实沈傲早就准备了一套说辞,只是这些说辞到了京兆府竟是用不上了,谁能知道他说什么,这判官就信什么,更没有想到李捕头和张章竟相互攀咬起来,还不等沈傲出手,就已经把自己置于死地了。

    判官也是又惊又喜,顿时摆出一副威严,道:“来,将这二人拿下,择日再审,他们是重犯,要小心看管。”

    众差役应诺,周恒却大叫起来:“且慢”

    这周大少冷笑着走到张章身前,左右开弓,啪的一声往张章的两边脸各煽了一个巴掌,怒道:“叫你打吴三儿。”

    接着又是一巴掌过去:“叫你做泼皮。”

    周大少爷和吴三儿也算是老相识,吴三儿现在就是周恒的衣食父母,他的月钱都是从邃雅山房支用的;此刻满怀着私怨,**掌下去,打的极重,张章被几个差役反剪着手,动弹不得,脸颊上很快肿了起来。

    “啪”

    “叫你在邃雅山房边上开酒肆”

    “啪”

    “叫你偷看你母亲洗澡”

    张章肿着脸凄声争辩道:“我没有偷看我娘洗澡。”

    “哇”周大少爷生气了,怒气冲冲地又是一巴掌煽过去:“本少爷冤枉你一句难道不行?“

    “啪”

    “叫你不让本少爷冤枉”

    欲加之罪,何患无

    众人无语

    十**掌下去,张章已被打得晕死过去,别看周恒平时笑嘻嘻的,发起怒来,下手可一点都不轻,呸了一声道:“混账东西,看你还敢欺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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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投其所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装病

第一百二十六章:坏人比狗多

第一百二十七章:贤妃娘娘

    第一百二十七章:贤妃娘娘

    沈傲现在才是知道,自己在国子监竟有这么多的‘朋友’,‘朋友’们闲闹了一会,便纷纷告辞了,告了半天的假,总不能完全耗在沈傲的身上,早已迫不及待地要去寻个地方散散心,喝点儿小酒了。

    将他们送走,沈傲抹了一把冷汗,‘朋友’多也是罪过,‘生病’都不安宁。

    至于那些同窗们送来的礼物,倒也不少,可是值钱的不多,沈傲翻了翻,竟没有一个是超过十文的,忍不住心里大骂:“小气,本公子好歹也给你们找了个告半天假的理由,你们就这样对待本公子的?”

    这一番腹诽之后,又将那未完工的画寻出来,继续泼墨。

    这一幅画,仍然是临摹皇帝的手迹,是小郡主送来的纵鹤图,画中的精粹,便是在那几只欲要引吭唳天的仙鹤上。

    底色和景物都已完成,唯独这几只鹤,却是一时下不了笔。

    徽宗皇帝的花鸟图确实非同凡响,不容小觑,原作中那显赫的神态灵动之极,可谓是这徽宗的巅峰之作,沈傲下笔自然需要谨慎,可是一谨慎,那一气呵成的美态就失去了,反倒要增添一些生硬。

    所以他得好好地想想,去想象那仙鹤振翅欲飞的感觉,还有那体态中的高雅气质。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沈傲喃喃念着,渐渐融入其中,手中的笔尖一振,正要落笔,却又突然提了起来。

    不行,还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沈傲苦笑一声,只好将作画的主意暂时搁浅,等过几日邀上几个人去看看鹤再来动笔。

    用过了午饭,又有一拨探病的人前来,这一次来得更多,想来上午有人尝到了甜头,更多的监生坐不住了,原来这些和沈傲几乎素不相识的人,一下子和沈同窗有了交情,而且交情匪浅,在博士面前说到沈同窗时,只怕不少人眼睛都红了呢

    沈傲也已习惯了他们的无耻,换个位置想想,若是自己是他们,这个便宜自然也绝不会错过的,在他看来,做监生和坐监的犯人区别不大,十天里只有一日的假期,就是再用功的人,也经受不住,只不过监生的生活质量要比犯人好上许多罢了,这些监生闷在一个空间里的时间太久,寻个空子溜出来也是人之常情的。

    和他们唧唧哼哼了几句,如第一拨监生一样,嘘寒问暖了一番,留下了价值几文的礼物,又纷纷告辞。

    到了夜里,倒是有几个真正关心他的人来了,曾文父子过来探了病,也带来了不少补药,曾岁安陪坐在沈傲的床头说了一会话,又说自己月内极有可能要出汴京,原来是吏部的批文已经下来,授了他永州通判的职位,不日就要赴任去了。

    沈傲自然要恭贺一番,通判州事这个官职看上去只有从八品,几乎是官员品级中的最末端;可是在大宋朝,实权却是大得惊人。

    宋朝自开国以来,为了加强对地方官的监察和控制,防止知州职权过重,专擅作大,宋太祖创设“通判”一职。

    通判由皇帝直接委派,辅佐郡政,可视为知州副职,但有直接向皇帝报告的权力;知州向下属发布的命令必须要通判一起署名方能生效。

    除此之外,一州的官员,都在通判的监视之下,谁若是出了差错,通判可以随时上疏弹劾。

    这样的权利,几乎可以和知州平起平坐,同分秋色了。

    因此,虽然通判的品级不高,这个职务却是升迁最快的渠道,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通判在地方拥有实权,且有监督之责;另一个则是拥有上疏,能够上达天听的权利。

    至于永州,虽然偏僻了一些,比不上江南鱼米之乡,却也不算太差。

    这个通判做下来,有了政绩,凭着曾文在朝廷里的影响力,过几年便可平步青云,对曾岁安来说,可以算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曾岁安对沈傲颇有些不舍,道:“原本在赴任时请沈兄喝几杯离别酒,谁知沈兄却遭了病,哎,我这一去,不知我们几时才能重逢。”

    古时重离别,有些时候,一旦离别,或许一辈子再难遇见,所凭的全是一些寥寥几句书信来往,这种惆怅却是从前的沈傲不能体验的。

    “太伤感了,本公子居然还弹出点儿泪花来了,不知是这世道变了,还是本公子的人变了,曾岁安,你还欠着几次茶没请我呢,真伤感啊”沈傲心里闷闷地想着,脸上却是带着笑容,安慰曾岁安道:“曾兄到了永州公干,过了几年就可调回京城来,到那个时候,就怕曾兄已经身居高位,不认识我了。”

    曾岁安知道他只是玩笑话,收起惆怅之心,笑道:“换作是别人,或许曾某人还真作出这等事来,不过沈兄嘛……哈哈……”说着,很暧昧地看着沈傲。

    沈傲不依不饶道:“沈兄怎么了?”

    曾岁安笑道:“依着沈兄的性子,我若是装作不认识,沈兄岂不是第二日就背着行囊搬到曾府来?我如今是朝廷命官,可消受不起。”

    沈傲无语,原来自己在曾岁安的印象中是个脸皮极厚,做事不计较后果的家伙。

    一直将曾岁安送出去,月夜笼罩,雾霭渐渐消散了,银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覆盖着幽深的宅子里。

    一片月光洒落下来,借着月光望着曾岁安远去的背影,沈傲不由得吁了口气。

    若有所思地往回走,却看到屋檐下,一个瘦弱的身影在那儿等候多时。

    沈傲快步走过去,才看清来。

    是春儿

    幽暗之中,春儿瘦弱的身子显得有些无助,见到沈傲,却是一副张口欲言却似又如鲠在喉的表情,夜色挡住了俏脸上的羞涩,可是那双手却不断的揉捏着袖摆子,显得紧张极了。

    “春儿。”沈傲放低了声音,迎了过去。

    “嗯……沈大哥,你的病未好,怎么能四处乱走。”春儿不敢靠沈傲太近,见沈傲过来,不由地碎步后退了一些,后脊几乎贴住了墙壁。

    沈傲看着春儿的举动,心里有些闷闷的,不过从春儿的话语之中,还是听出了几分埋怨,沈傲从这些埋怨里读懂了一些让他感觉舒心的意味,那就是春儿对他是关心、在意的。

    沈傲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去说吧。”

    春儿摇摇头,咬着唇道:“会被人说闲话的,沈大哥,就在这里说吧,你的病……”

    沈傲笑了笑,心里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低声道:“好,就在这里说。”

    春儿缳首咬唇道:“听府里的人说沈大哥病了,我来看看你,原来以为沈大哥病得很重,现在见你这样子,我也就放心了。”

    “嗯?只是这些?”沈傲笑了笑,道:“春儿,我没有病。”

    春儿道:“沈大哥不要安慰我,我知道,你病了,许多人来探望你呢,我白日不敢过来,只是去叫人打听,后来怕你病得很重,所以来看看。”她抬起眸,眼眸中有晶莹的泪珠儿打着转转,强忍着没有流出来,继续道:“沈大哥这样好的人,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是不是?”

    沈傲心中一暖,原来自己病了,还有这样牵挂自己的人,看来春儿对他的关心不只是他所以为的那么点呢

    沈傲连忙道:“我真的没有病,你看,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吗?”说着便将叫周恒去告假,周恒寻了生病的理由出来说了一遍,最后道:“要怪,你得去怪周大少爷,我也是无辜的,还害你担心,周大少爷真是罪该万死。”

    春儿破涕为笑,道:“我可不敢去怪少爷。”说着看着沈傲呢喃道:“沈大哥,我要走了,明日还要早起,还有许多事要忙呢。”

    沈傲拉住她,春儿的手有点儿冰冷,低声道:“我见你这几日很憔悴,在府里做事不必这么累的。”

    春儿摇头,小手儿被沈傲包围着,很暖和,脸儿不由地红了,慌乱地抽回手,道:“再过一个月,就要到除夕了,府里都在为那一日准备呢,别说是我,就是夫人近几日也忙的脚不沾地,今年的除夕与往年不同,贤妃娘娘今年要到府上来省亲,届时凤驾到了,府上岂能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贤妃娘娘?沈傲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更不知她与祈国公有什么关联,心里暗暗吃惊,若没有干系,为什么贤妃在除夕要来省亲,可若是有关联,自己在这里待了也有不少时候,为什么却从没听人提起过。

    “贤妃娘娘莫非与姨父有关系吗?”

    春儿点了一下头,低声道:“贤妃娘娘是公爷的嫡亲妹妹。”

    “哦,原来这样,不过这倒是奇怪,既然是公爷的嫡亲妹妹,却从来没有听人提起,就连周大少爷也是只字不提。”沈傲心中满腹疑惑。

    春儿似是看出了沈傲的心思,便道:“就这些,我也是刚刚听人提起,府上人一般是不敢说起贤妃的,因为……因为贤妃与公爷虽是兄妹,可是在很早以前,关系就很不和睦。贤妃嫁入了宫中,每年都有嫔妃按宫中的规矩出去省亲,贤妃入宫十年却从未回来过。这一次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贤妃破天荒地要回来一趟。”

    沈傲颌首点头,这个传言倒是颇为合理,只是公爷这个人倒不难相处,怎么与自己的嫡亲妹妹关系却这么紧张,真是奇怪

    心中虽然疑惑,可是毕竟这事儿和他的关系不大,笑了笑,沈傲转开话题道:“如此说来,府上一定忙得很,你这样一说,倒是让我惭愧了,只能干看着你们做事。”

    春儿微微一笑:“沈大哥是富贵命,不需要操持家事的,听……听说……”春儿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道:“听说郡国府石夫人要为沈大哥寻一门亲事呢,将来……将来……”她勉强装着笑脸儿,可是说到最后,却是忍不住地哽咽了。

    沈傲看着春儿强颜欢笑的样子,心头不由地有些心痛,连忙道:“春儿不要听人胡说,石夫人是什么人?她无心之言,谁会当真。”

    说着,沈傲轻轻地拉住春儿的小手儿,郑重道:“就是石夫人给我介绍十个八个小姐,我也是誓死不从的。”这口气,倒像是良家妇女面对凶恶歹徒一样,态度十分的坚决。

    …………………………………………………………………………………

    汗,因为上架的原因,前面有几个章节单纯的为了**而**,老虎静下心来想想,很对不住大家,现在改正。

    老虎是新人,一些写作的手法有点欠缺考虑,现在老虎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非常感谢支持老虎的书友,还有订阅的朋友,老虎不会让你们的支持白费的,以后更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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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表哥讲义气

    第一百二十八章:表哥讲义气

    春儿破涕为笑,带着几分羞意道:“谁敢相信你的鬼话。”

    说是这样说,可是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还是多了几分喜悦。

    沈傲见春儿笑了,心里一暖,温和地笑道:“春儿,你近来为什么不开心,嗯,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想嫁人了。或者是……”说到这里,后面的话不敢说下去了。

    他差点脱口而出‘是不是来了天癸?’。

    汗,怎么会有这么**的想法,学坏了,学坏了,想必是从表弟那里学来的。

    周恒好悲催,若是知道沈傲这样腹诽他,只怕假病要成真了。

    春儿听到嫁人两个字,头便抬不起来了,娇羞地道:“沈大哥你胡说,我要走了”

    话虽如此说,腿儿却有些迈不动,明明知道沈傲是胡说八道却觉得很有趣味,也明明在这个男人身边儿,被他温柔又带了点儿坏意的眼眸儿盯着似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偏偏理智告诉她,快点儿逃,再不逃要后悔终身。

    可是明明要逃,却仿佛又隐隐希望时间静止,让那温柔的眼眸儿和坏笑变成永恒。

    春儿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看着那让她舍不得移开眼眸的沈傲,脸上仿佛蒙了一层红晕,红晕在月色的照耀下,犹如玫瑰花儿一样妖艳,口里呢喃道:“沈大哥,我真的要走了,你,好好保重吧。”

    带着几分复杂,几分忐忑,几分悸动,春儿终于拿出最后的勇气,在沈傲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转身往另一边的黑暗之处走去,再不敢回眸,渐渐消失在夜幕里。

    沈傲看着春儿离开的方向,心里久久地浮现着春儿那张娇羞的脸,心头的暖意更浓几分

    在公府的这几日,公爷、夫人那边也为了迎凤驾的事团团转;就是刘文,见了沈傲也只是远远打声招呼,又去忙了。而沈傲,因为要应付那些来探他的病的人,也并没有太过清闲。

    唯一清闲的人,就只有周大少爷了;偏偏周大少爷觉得很是不公平,同样都是‘病’,偏偏探望沈傲的人不少,探望他的却是寥寥无几,平时的狐朋狗友,一下子全不见了踪影。

    沈傲将他寻来,闲来无事的时候,便教他下五子棋,两个人无事,就用五子棋来打发时光。

    陈济来过一趟,对沈傲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可是当他拿出一沓读书笔记出来时,却出卖了他死板的脸。陈济对四书的经义理解,往往比寻常人更加深刻,毕竟是考过状元的,这笔记的价值极高。

    天下人都知道沈傲成了他的徒弟,两个人的名望已经绑在了一起,沈傲不管是政治抱负还是未来的仕途,都可以算是陈济的延续,因而他倒是很舍得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搬出来。

    只是对沈傲却仍然那副爱理不理,只说了句:“闲暇时就看吧,能不能看懂,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若是不想看,就把这些都烧了。”

    沈傲当时心里想,若是自己真的将它们烧了,陈师父一定会把我掐死。

    打开这些笔记,便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字,一沓下来,竟有数十万字之多,四书五经的每一句话,都有注解,释义,以及陈济个人独到的见解,这样的笔记,若是在科举之前卖个百贯、千贯,只怕也没有问题。

    沈傲奉若珍宝,自然时时拿出来看看,再将国子监博士的注解拿出来对照,总是觉得陈济的笔记更加高明一些。

    说一句难听的话,博士们或许还本着让学生们学习知识的抱负,因而这四书五经,大多还是以教学为目的;可是陈济的笔记,却几乎是用来应付科举的,每一个注解,每一个释义,枯燥而乏味,可对于考试,用途却是极大。

    考试就是敲门砖,沈傲自然也不是完全抱着求知的目的,四书五经已经背了个滚瓜烂熟,还求个屁知,考试才是硬道理。

    偶尔看看书,或找周恒捉捉棋,抽空时去完善那一幅未完成的画作,日子倒也过的惬意。

    周若曾来过几次,沈傲便扯着她问贤妃的事,他这个人好八卦,总是觉得贤妃和国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

    周恒这小子一定是蒙在鼓里的,倒是周若似是知道些什么,被沈傲反复追问下,才抖落出了些实情。

    原来这贤妃与国公是嫡亲的兄妹,关系原本是极好的,后来有一次,那时还是周小姐的贤妃出门去踏青,邂逅了一个穷书生;身为国公,又是兄长,周正自然不肯将嫡亲妹妹下嫁,好说歹说地拆散了这桩姻缘,恰巧宫中选妃,为了断绝贤妃的心思,便将她送进宫里头去了。

    就为了这个,贤妃怀恨了十年。

    沈傲立即察觉出两件事,第一就是这贤妃必然与那穷书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这其二嘛,贤妃这人太小家子气,气量有那么一点点狭隘。

    看来除夕那一日自己要小心一些,少和这个贤妃有什么交集,若是遭了她的恨,很容易吃亏啊。

    沈傲心中一凛,暗暗告诫自己。

    眼看五天的假期就要结束,夫人总算得了空,将沈傲和周恒叫了去,她这几日略略有些憔悴,想来对这从宫里头回来探亲的小姑子有那么一点点儿畏惧,是以府里上下的事,她都亲历亲为,生怕有什么疏漏。

    看到沈傲、周恒进去,夫人总算情绪好了一些,叫他们坐下,先是嗔怒地道:“好好的学不上,竟是装病逃学,你们这两个孩子,若是不管教,将来不知还要撒什么野呢”

    夫人将目光落在了周恒身上,语带责备地道:“不消说,这一定是你的主意,沈傲没这么不规矩的。”

    周恒冤死了,明明是表哥叫自己告假的,虽说自己自作主张,一口气请了五天的假,可这不全是他的主意啊

    周恒心里很不忿,却总算没将沈傲抖落出来。

    沈傲露出些自责之色,道:“姨母,其实这事儿倒是怪不了表弟,主意是我拿的。”

    咦?周恒望了沈傲一眼,什么时候表哥也这么讲义气了,今日太阳是往西边出来了吗?

    夫人却只微微一笑,心里想:“恒儿是什么样子,莫非我会不知道?沈傲偏偏要出头为他做这个坏人,这个孩子,心地儿太善了。”

    沈傲很腹黑地偷笑,夫人的心思,他太明白了,自己越是将责任揽上来,夫人就越认定是周大少爷做的

    哈哈,太坏了,又讲了义气,又卖了乖,便宜两头占着。

    夫人在心头叹息了一声,也没有往装病请假这事继续说下去,笑了笑,便说起石夫人的事,其实这些时日,石夫人也来过几趟,和夫人的关系倒是紧密起来,夫人平时没什么人作伴,对自己的出身也颇有些耿耿于怀,如今沈傲争气,倒是让她这里热闹起来。

    “这个石夫人,还真是对沈傲的事上了心呢,每次来,都选了合意的小姐,不过都被我婉拒了。”夫人轻轻笑着道。

    沈傲连忙道:“是啊,这么早成亲,影响我发育的。”

    发育是什么,夫人不懂,不过她口口声声要给沈傲寻一门亲事,让沈傲收收心,其实心底里,却是不希望沈傲这么早结亲的

    这么好的外甥,人品、学问都出众,亲事不能轻易答应了。

    接着,一转话风,问起二人读书的事;沈傲和周恒一一答了;恰好周小姐进来,看到沈傲,抿了抿嘴,便坐到周母身边去。

    夫人似是还有什么心事,叹了口气道:“你们明日去了国子监读书,再过些日子就是腊月了,除夕将至,我总感觉有些不安。”

    沈傲心念一动,道:“姨母担心的莫非是贤妃的事?”

    夫人颌首点头:“我这个小姑子,如今已贵为宫中四夫人,平时连个音信也没有,今年却突然说要回家省亲了,她和公爷都是耿直的脾气,就怕等省亲那几日,二人闹将起来,这汴京城只有这么大,可别让人笑话;而且还不知道这小姑子到底怀着什么心思,若是要重归于好,倒也罢了;可若是怀着其他的念想,和公爷一言不合,可就遭了。”

    沈傲倒是理解夫人的感受,一个十年未见的小姑子,突然要来,谁知道是来翻旧账还是叙旧的,有身份的人,什么都不怕,就怕闹出笑话来。

    夫人沉吟道:“若是叫人进宫去打听打听倒是挺好,若儿,上一次清河郡主不是来寻你玩儿吗?她是时常进宫的,可传出什么口风吗?”

    周若那本是冷若冰霜的脸儿顿时舒展开,从清河郡主口里探口风?这话只怕也只有她娘想得出来,她的脾气比自家的女儿都要怪呢,满心就是画画画画画,哪里指望得上她。

    沈傲也跟着笑起来,夫人看他们两个的反应,觉得奇怪,问道:“你们笑什么?”

    沈傲连忙正色道:“这个郡主脾气有点儿怪,只怕探也探不出什么,与其如此,不如去叫个公公在宫里问问。”

    夫人又是叹气:“我倒也是想呢可是公爷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他是绝不会去问的;我们在这里为他担心,他倒是没事人一样。”

    周若怂恿夫人道:“倒不如这样,表哥和清河郡主关系很紧密呢叫表哥去打探打探,总会有回音的。”

    沈傲顿时怔住了,表妹,你别害我啊去拜托清河郡主,这不是叫我上贼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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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抢花魁啦

    第一百二十九章:抢花魁啦

    掐指算了算,除夕还早,要去寻郡主,一时也找不到,得等她来找沈傲才行。

    沈傲告别了夫人,与周恒一道儿出了佛堂,相互打了趣,沈傲打算回去看书,突然见刘文远远地往沈傲这边小跑过来,边走还边高声道:“表少爷,表少爷留步。”

    沈傲回眸,摇着扇子等刘文来到跟前,才是问道:“哦,是刘管事啊,不知有什么见教。”

    刘管事喘着气,捂着接不上气的胸口,道:“表少爷,有……有人找;是……是吴三儿,说要见你,有……有急事。”

    周恒惊道:“吴三儿怎么来了?不会又被人欺负了吧?”

    沈傲笑了笑道:“你这乌鸦嘴,若是吴三儿真被人欺负了,第一个就寻你。”

    两个人口里说个不停,急匆匆地往外府赶去,刘管事将他安置在外府的小厅里,叫人奉上了茶水。

    吴三儿以前是府里的下人,但是现在府上的人都知道吴三儿赎身出去后有出息了,而且府上的人都深知吴三儿跟沈傲关系很好,便是刘文也不敢再小看了吴三儿。

    此时,吴三儿坐在小厅里坐立不安地喝着茶,等到沈傲、周恒进来了,差点儿要跳起来,道:“沈大哥,周少爷……”

    沈傲对吴三儿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和周恒一同坐下,才是问吴三儿:“怎么了?这样心急火燎的。”

    吴三儿这个时候倒是先不忙着说事了,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笑呵呵地道:“上一次你们一闹,对面的酒肆如今已经倒闭了,沈大哥真有办法。”

    周恒怒道:“本少爷也有一份的,是我亲自为你报的仇,给了那姓张的几十个耳光,他打你一巴掌,本少爷给你十倍百倍的赢回来了,你就不先谢我吗?”

    沈傲板着脸道:“先听三儿说下去。”

    周恒这段时间是给沈傲驯服了,沈傲此话一出,周恒只好闭嘴,吴三儿才是皱着眉头道:“这一次虽然报了仇,可也为我们买了个教训,单纯的做邃雅山房的生意只怕很难……”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吴三儿确实比从前要成熟多了,既多了几分生意人的市侩,又多了几分头脑,那一双眼睛中流露出些许沉稳,只是这沉稳中却又有些躁动,沈傲分明看到了那眼眸深处的勃勃野心

    商场如战场,做生意确实能够磨练人的各项能力和心思,只几个月不到,吴三儿已经脱胎换骨了

    沈傲鼓励似的道:“三儿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你继续说。”

    吴三儿颌首点头,道:“所以我打算将四周的一些店铺能盘的都盘下来,还有那个酒肆,如今已经荒废了,第一步先从酒肆入手,将它盘下之后,再建一座茶坊,就叫邃雅山坊如何?修葺一下,装饰得幽静一些,不采用邃雅山房的会员制,只要有钱,谁都可以进去歇歇脚;我算了下,这样的茶坊一年的盈余虽然比不得邃雅山房,可是胜在客人多,多少也能赚个一千来贯钱。”

    吴三儿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当然,能赚钱倒还是其次的,能盘下地来,先预留着,将来做点别的生意也行,最重要的是防止有人再来开酒肆,闹哄哄的打扰了邃雅山房的清净。”

    沈傲颌首点头,吴三儿的想法不错,这样做能有两个好处,一个是能够将生意扩大,现在高端路线已经被邃雅山房完全垄断,那么不妨开始向中低端继续扩张,生意嘛,自然是越大越好,在市场的份额越高,知名度就越大。

    至于第二个好处就在于盘下了这酒肆,将来总还可以做点别的生意,就算再不济,也可以防止有人开赌坊、ji院、酒肆这些较为喧闹的店铺吵到了邃雅山房。

    “这个构思好,只是要盘下这店铺,我们的钱够不够?”

    吴三儿搓着手,有些为难地苦笑道:“难处就在这里,我已与那酒肆的东主商量了,他的意思是这店铺只租不卖,除非我们拿出四千贯钱。”

    “四千贯”周恒大怒:“他不如去抢”

    沈傲也不由地皱起了眉,道:“那里处于汴河河边,位置得天独厚,按道理,若是开价三千贯倒还算合理,四千确实贵了些;谈价钱的事可以慢慢来,问题还是我们手上要有足够的钱,单盘下土地和店铺还是不够的,我们要重新修葺,要准备开张,要招募人手,只怕手里头没有五千的节余是断然不成的;而且邃雅山房这边也不能把所有的钱全部拿出来,还得要留一部分流转。三儿,现在我们能动用的钱到底有多少?”

    吴三儿道:“最多只有两千贯,再多,就不成了。”

    沈傲心头多了丝烦躁地摇起扇子,这倒是为难了,时间越拖下去,对他们的收购越不利。

    现在趁着那酒楼还没有转租出去,得赶快下手买了;若是店主租了出去,到时候有了依仗,只怕还要抬高价钱。

    可是能到哪里去弄几千贯来呢?

    吴三儿道:“沈大哥,有一个消息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沈傲心知吴三儿一定有了办法,道:“你说。”

    吴三儿道:“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各大勾栏青楼都已在准备,若是想参加,则要缴纳五百贯钱做参赛费,若是能够在花魁大赛中夺魁,就有一万贯的彩头,沈大哥,你是最有办法的,我们邃雅山房,是不是可以去试试?”

    哇,三儿果然是敢想啊,茶肆也去参加花魁大赛?

    沈傲有些陌生地打量了吴三儿一眼,心里不由地想,吴三儿是不是把他的沈大哥想成了无所不能的超人了?

    就这样,他居然也想着去夺冠?

    不过,那可以有一万贯的奖金啊

    想到这个,沈傲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起来,真能拿到这笔奖金,别说是一个酒肆,就是那酒肆隔壁的店铺也可一并买来,修葺一下,可以做一个超级大茶坊。

    而且邃雅山房中,也不是没有女人,茶肆的前身就是ji院,还有不少青楼女在茶肆里工作呢

    只是不知道这花魁大赛的规则怎么样的?

    吴三儿仿佛看出了沈傲的心思,徐徐说道:“花魁大赛的规则很简单,参赛的勾栏青楼各派出一个美人儿,在台上吹拉弹唱即可;而看客们每人手上都有一个绣球儿,若是觉得哪个姑娘色艺双绝,便可将绣球抛到贴上了姑娘们名字的箩筐里,谁得的绣球最多,谁便是本年的花魁。”

    沈傲目光一闪,道:“这么简单?那岂不是我们买通一些人进场,到时候为我们投绣球就成了?”

    周恒对历年的花魁大赛是了解的,抢在吴三儿前面道:“表哥,你倒是想得简单,要想进花魁大赛的会场,每人需出十贯的引路钱才行;届时入场的看客人山人海,表哥就是花费一万贯为他们出引路钱,只怕绣球也没有人家的多。”

    好黑啊,十贯钱,寻常人的月钱也不过三四贯而已

    不过想了想,沈傲还是释然了,汴京的达官贵人多的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当然能吸引到这些人目光,说穿了,这大赛本就不是为了工薪阶层准备的。

    沈傲沉吟着想了想,感觉这花魁大赛和后世的选秀差不多;猛地用扇骨去拍了拍脑袋,忍不住道:“这就是选秀啊早说嘛娘的春哥都能夺魁,本公子为什么不能找个人去抱着奖金回来。”

    这样一想,主意就定下了,沈傲用着笃定的口吻道:“三儿,我们现在就去邃雅山房,先挑出一个花魁的后备人选来,挑出来之后,你立即去缴纳参赛费。”

    听到沈傲如此说,吴三儿的眼睛瞬即亮了起来,惊喜道:“沈大哥,你决定参赛了?”

    一直以来,吴三儿对沈傲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见沈傲同意,顿时欢欣鼓舞,大呼一声,情不自禁地道:“只要沈大哥出马,这花魁大赛的奖金,我们邃雅山房是志在必得了。”

    周恒也对花魁大赛的事也显得兴致勃勃,道:“我从来都是在台下选花魁的,今次想不到要送个花魁去参选,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本少爷喜欢。表哥,你有多少把握。”

    沈傲下决心要做的事,当然是用最大的信心去做,哈哈大笑道:“表哥出马,一定能赢。”

    说是如此说,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不说别的勾栏青楼,单那个莳花馆的实力,沈傲是见识过的,师师和蓁蓁哪一个站出来,其影响力都足以让整个汴京城轰动,更何况蓁蓁和自己的关系不清不楚,想到两个人突然之间成了对手,心头还真有那么一点点不太舒服。

    沈傲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从现在开始,表哥正式宣布,汴京花魁筹备三人组正式成立,我们的口号是,推出最好的女人,让名ji们帮我们数钱去吧。”

    周恒兴奋得脸都红了:“本公子的钱,自己数就可以了,让名ji们为本公子**唱曲儿还差不多。”

    吴三儿倒是显得很矜持,不过见这两个少爷人来疯,却也陪着笑,口里道:“我们这就去选人,其他的事,都听沈大哥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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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花魁你妹啊

    掐指算了算,除夕还早,要去寻郡主,一时也找不到,得等她来找沈傲才行。

    沈傲告别了夫人,与周恒一道儿出了佛堂,相互打了趣,沈傲打算回去看书,突然见刘文远远地往沈傲这边小跑过来,边走还边高声道:“表少爷,表少爷留步。”

    沈傲回眸,摇着扇子等刘文来到跟前,才是问道:“哦,是刘管事啊,不知有什么见教。”

    刘管事喘着气,捂着接不上气的胸口,道:“表少爷,有……有人找;是……是吴三儿,说要见你,有……有急事。”

    周恒惊道:“吴三儿怎么来了?不会又被人欺负了吧?”

    沈傲笑了笑道:“你这乌鸦嘴,若是吴三儿真被人欺负了,第一个就寻你。”

    两个人口里说个不停,急匆匆地往外府赶去,刘管事将他安置在外府的小厅里,叫人奉上了茶水。

    吴三儿以前是府里的下人,但是现在府上的人都知道吴三儿赎身出去后有出息了,而且府上的人都深知吴三儿跟沈傲关系很好,便是刘文也不敢再小看了吴三儿。

    此时,吴三儿坐在小厅里坐立不安地喝着茶,等到沈傲、周恒进来了,差点儿要跳起来,道:“沈大哥,周少爷……”

    沈傲对吴三儿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和周恒一同坐下,才是问吴三儿:“怎么了?这样心急火燎的。”

    吴三儿这个时候倒是先不忙着说事了,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笑呵呵地道:“上一次你们一闹,对面的酒肆如今已经倒闭了,沈大哥真有办法。”

    周恒怒道:“本少爷也有一份的,是我亲自为你报的仇,给了那姓张的几十个耳光,他打你一巴掌,本少爷给你十倍百倍的赢回来了,你就不先谢我吗?”

    沈傲板着脸道:“先听三儿说下去。”

    周恒这段时间是给沈傲驯服了,沈傲此话一出,周恒只好闭嘴,吴三儿才是皱着眉头道:“这一次虽然报了仇,可也为我们买了个教训,单纯的做邃雅山房的生意只怕很难……”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吴三儿确实比从前要成熟多了,既多了几分生意人的市侩,又多了几分头脑,那一双眼睛中流露出些许沉稳,只是这沉稳中却又有些躁动,沈傲分明看到了那眼眸深处的勃勃野心!

    商场如战场,做生意确实能够磨练人的各项能力和心思,只几个月不到,吴三儿已经脱胎换骨了!

    沈傲鼓励似的道:“三儿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你继续说。”

    吴三儿颌首点头,道:“所以我打算将四周的一些店铺能盘的都盘下来,还有那个酒肆,如今已经荒废了,第一步先从酒肆入手,将它盘下之后,再建一座茶坊,就叫邃雅山坊如何?修葺一下,装饰得幽静一些,不采用邃雅山房的会员制,只要有钱,谁都可以进去歇歇脚;我算了下,这样的茶坊一年的盈余虽然比不得邃雅山房,可是胜在客人多,多少也能赚个一千来贯钱。”

    吴三儿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当然,能赚钱倒还是其次的,能盘下地来,先预留着,将来做点别的生意也行,最重要的是防止有人再来开酒肆,闹哄哄的打扰了邃雅山房的清净。”

    沈傲颌首点头,吴三儿的想法不错,这样做能有两个好处,一个是能够将生意扩大,现在高端路线已经被邃雅山房完全垄断,那么不妨开始向中低端继续扩张,生意嘛,自然是越大越好,在市场的份额越高,知名度就越大。

    至于第二个好处就在于盘下了这酒肆,将来总还可以做点别的生意,就算再不济,也可以防止有人开赌坊、妓院、酒肆这些较为喧闹的店铺吵到了邃雅山房。

    “这个构思好,只是要盘下这店铺,我们的钱够不够?”

    吴三儿搓着手,有些为难地苦笑道:“难处就在这里,我已与那酒肆的东主商量了,他的意思是这店铺只租不卖,除非我们拿出四千贯钱。”

    “四千贯!”周恒大怒:“他不如去抢!”

    沈傲也不由地皱起了眉,道:“那里处于汴河河边,位置得天独厚,按道理,若是开价三千贯倒还算合理,四千确实贵了些;谈价钱的事可以慢慢来,问题还是我们手上要有足够的钱,单盘下土地和店铺还是不够的,我们要重新修葺,要准备开张,要招募人手,只怕手里头没有五千的节余是断然不成的;而且邃雅山房这边也不能把所有的钱全部拿出来,还得要留一部分流转。三儿,现在我们能动用的钱到底有多少?”

    吴三儿道:“最多只有两千贯,再多,就不成了。”

    沈傲心头多了丝烦躁地摇起扇子,这倒是为难了,时间越拖下去,对他们的收购越不利。

    现在趁着那酒楼还没有转租出去,得赶快下手买了;若是店主租了出去,到时候有了依仗,只怕还要抬高价钱。

    可是能到哪里去弄几千贯来呢?

    吴三儿道:“沈大哥,有一个消息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沈傲心知吴三儿一定有了办法,道:“你说。”

    吴三儿道:“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各大勾栏青楼都已在准备,若是想参加,则要缴纳五百贯钱做参赛费,若是能够在花魁大赛中夺魁,就有一万贯的彩头,沈大哥,你是最有办法的,我们邃雅山房,是不是可以去试试?”

    哇,三儿果然是敢想啊,茶肆也去参加花魁大赛?

    沈傲有些陌生地打量了吴三儿一眼,心里不由地想,吴三儿是不是把他的沈大哥想成了无所不能的超人了?

    就这样,他居然也想着去夺冠?

    不过,那可以有一万贯的奖金啊!

    想到这个,沈傲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起来,真能拿到这笔奖金,别说是一个酒肆,就是那酒肆隔壁的店铺也可一并买来,修葺一下,可以做一个超级大茶坊。

    而且邃雅山房中,也不是没有女人,茶肆的前身就是妓院,还有不少青楼女在茶肆里工作呢!

    只是不知道这花魁大赛的规则怎么样的?

    吴三儿仿佛看出了沈傲的心思,徐徐说道:“花魁大赛的规则很简单,参赛的勾栏青楼各派出一个美人儿,在台上吹拉弹唱即可;而看客们每人手上都有一个绣球儿,若是觉得哪个姑娘色艺双绝,便可将绣球抛到贴上了姑娘们名字的箩筐里,谁得的绣球最多,谁便是本年的花魁。”

    沈傲目光一闪,道:“这么简单?那岂不是我们买通一些人进场,到时候为我们投绣球就成了?”

    周恒对历年的花魁大赛是了解的,抢在吴三儿前面道:“表哥,你倒是想得简单,要想进花魁大赛的会场,每人需出十贯的引路钱才行;届时入场的看客人山人海,表哥就是花费一万贯为他们出引路钱,只怕绣球也没有人家的多。”

    好黑啊,十贯钱,寻常人的月钱也不过三四贯而已!

    不过想了想,沈傲还是释然了,汴京的达官贵人多的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当然能吸引到这些人目光,说穿了,这大赛本就不是为了工薪阶层准备的。

    沈傲沉吟着想了想,感觉这花魁大赛和后世的选秀差不多;猛地用扇骨去拍了拍脑袋,忍不住道:“这就是选秀啊!早说嘛!娘的!春哥都能夺魁,本公子为什么不能找个人去抱着奖金回来。”

    这样一想,主意就定下了,沈傲用着笃定的口吻道:“三儿,我们现在就去邃雅山房,先挑出一个花魁的后备人选来,挑出来之后,你立即去缴纳参赛费。”

    听到沈傲如此说,吴三儿的眼睛瞬即亮了起来,惊喜道:“沈大哥,你决定参赛了?”

    一直以来,吴三儿对沈傲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见沈傲同意,顿时欢欣鼓舞,大呼一声,情不自禁地道:“只要沈大哥出马,这花魁大赛的奖金,我们邃雅山房是志在必得了。”

    周恒也对花魁大赛的事也显得兴致勃勃,道:“我从来都是在台下选花魁的,今次想不到要送个花魁去参选,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本少爷喜欢。表哥,你有多少把握。”

    沈傲下决心要做的事,当然是用最大的信心去做,哈哈大笑道:“表哥出马,一定能赢。”

    说是如此说,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不说别的勾栏青楼,单那个莳花馆的实力,沈傲是见识过的,师师和蓁蓁哪一个站出来,其影响力都足以让整个汴京城轰动,更何况蓁蓁和自己的关系不清不楚,想到两个人突然之间成了对手,心头还真有那么一点点不太舒服。

    沈傲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从现在开始,表哥正式宣布,汴京花魁筹备三人组正式成立,我们的口号是,推出最好的女人,让名妓们帮我们数钱去吧。”

    周恒兴奋得脸都红了:“本公子的钱,自己数就可以了,让名妓们为本公子吹箫唱曲儿还差不多。”

    吴三儿倒是显得很矜持,不过见这两个少爷人来疯,却也陪着笑,口里道:“我们这就去选人,其他的事,都听沈大哥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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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花魁

    掐指算了算,除夕还早,要去寻郡主,一时也找不到,得等她来找沈傲才行。

    沈傲告别了夫人,与周恒一道儿出了佛堂,相互打了趣,沈傲打算回去看书,突然见刘文远远地往沈傲这边小跑过来,边走还边高声道:“表少爷,表少爷留步。”

    沈傲回眸,摇着扇子等刘文来到跟前,才是问道:“哦,是刘管事啊,不知有什么见教。”

    刘管事喘着气,捂着接不上气的胸口,道:“表少爷,有……有人找;是……是吴三儿,说要见你,有……有急事。”

    周恒惊道:“吴三儿怎么来了?不会又被人欺负了吧?”

    沈傲笑了笑道:“你这乌鸦嘴,若是吴三儿真被人欺负了,第一个就寻你。”

    两个人口里说个不停,急匆匆地往外府赶去,刘管事将他安置在外府的小厅里,叫人奉上了茶水。

    吴三儿以前是府里的下人,但是现在府上的人都知道吴三儿赎身出去后有出息了,而且府上的人都深知吴三儿跟沈傲关系很好,便是刘文也不敢再小看了吴三儿。

    此时,吴三儿坐在小厅里坐立不安地喝着茶,等到沈傲、周恒进来了,差点儿要跳起来,道:“沈大哥,周少爷……”

    沈傲对吴三儿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和周恒一同坐下,才是问吴三儿:“怎么了?这样心急火燎的。”

    吴三儿这个时候倒是先不忙着说事了,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笑呵呵地道:“上一次你们一闹,对面的酒肆如今已经倒闭了,沈大哥真有办法。”

    周恒怒道:“本少爷也有一份的,是我亲自为你报的仇,给了那姓张的几十个耳光,他打你一巴掌,本少爷给你十倍百倍的赢回来了,你就不先谢我吗?”

    沈傲板着脸道:“先听三儿说下去。”

    周恒这段时间是给沈傲驯服了,沈傲此话一出,周恒只好闭嘴,吴三儿才是皱着眉头道:“这一次虽然报了仇,可也为我们买了个教训,单纯的做邃雅山房的生意只怕很难……”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吴三儿确实比从前要成熟多了,既多了几分生意人的市侩,又多了几分头脑,那一双眼睛中流露出些许沉稳,只是这沉稳中却又有些躁动,沈傲分明看到了那眼眸深处的勃勃野心!

    商场如战场,做生意确实能够磨练人的各项能力和心思,只几个月不到,吴三儿已经脱胎换骨了!

    沈傲鼓励似的道:“三儿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你继续说。”

    吴三儿颌首点头,道:“所以我打算将四周的一些店铺能盘的都盘下来,还有那个酒肆,如今已经荒废了,第一步先从酒肆入手,将它盘下之后,再建一座茶坊,就叫邃雅山坊如何?修葺一下,装饰得幽静一些,不采用邃雅山房的会员制,只要有钱,谁都可以进去歇歇脚;我算了下,这样的茶坊一年的盈余虽然比不得邃雅山房,可是胜在客人多,多少也能赚个一千来贯钱。”

    吴三儿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当然,能赚钱倒还是其次的,能盘下地来,先预留着,将来做点别的生意也行,最重要的是防止有人再来开酒肆,闹哄哄的打扰了邃雅山房的清净。”

    沈傲颌首点头,吴三儿的想法不错,这样做能有两个好处,一个是能够将生意扩大,现在高端路线已经被邃雅山房完全垄断,那么不妨开始向中低端继续扩张,生意嘛,自然是越大越好,在市场的份额越高,知名度就越大。

    至于第二个好处就在于盘下了这酒肆,将来总还可以做点别的生意,就算再不济,也可以防止有人开赌坊、妓院、酒肆这些较为喧闹的店铺吵到了邃雅山房。

    “这个构思好,只是要盘下这店铺,我们的钱够不够?”

    吴三儿搓着手,有些为难地苦笑道:“难处就在这里,我已与那酒肆的东主商量了,他的意思是这店铺只租不卖,除非我们拿出四千贯钱。”

    “四千贯!”周恒大怒:“他不如去抢!”

    沈傲也不由地皱起了眉,道:“那里处于汴河河边,位置得天独厚,按道理,若是开价三千贯倒还算合理,四千确实贵了些;谈价钱的事可以慢慢来,问题还是我们手上要有足够的钱,单盘下土地和店铺还是不够的,我们要重新修葺,要准备开张,要招募人手,只怕手里头没有五千的节余是断然不成的;而且邃雅山房这边也不能把所有的钱全部拿出来,还得要留一部分流转。三儿,现在我们能动用的钱到底有多少?”

    吴三儿道:“最多只有两千贯,再多,就不成了。”

    沈傲心头多了丝烦躁地摇起扇子,这倒是为难了,时间越拖下去,对他们的收购越不利。

    现在趁着那酒楼还没有转租出去,得赶快下手买了;若是店主租了出去,到时候有了依仗,只怕还要抬高价钱。

    可是能到哪里去弄几千贯来呢?

    吴三儿道:“沈大哥,有一个消息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沈傲心知吴三儿一定有了办法,道:“你说。”

    吴三儿道:“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各大勾栏青楼都已在准备,若是想参加,则要缴纳五百贯钱做参赛费,若是能够在花魁大赛中夺魁,就有一万贯的彩头,沈大哥,你是最有办法的,我们邃雅山房,是不是可以去试试?”

    哇,三儿果然是敢想啊,茶肆也去参加花魁大赛?

    沈傲有些陌生地打量了吴三儿一眼,心里不由地想,吴三儿是不是把他的沈大哥想成了无所不能的超人了?

    就这样,他居然也想着去夺冠?

    不过,那可以有一万贯的奖金啊!

    想到这个,沈傲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起来,真能拿到这笔奖金,别说是一个酒肆,就是那酒肆隔壁的店铺也可一并买来,修葺一下,可以做一个超级大茶坊。

    而且邃雅山房中,也不是没有女人,茶肆的前身就是妓院,还有不少青楼女在茶肆里工作呢!

    只是不知道这花魁大赛的规则怎么样的?

    吴三儿仿佛看出了沈傲的心思,徐徐说道:“花魁大赛的规则很简单,参赛的勾栏青楼各派出一个美人儿,在台上吹拉弹唱即可;而看客们每人手上都有一个绣球儿,若是觉得哪个姑娘色艺双绝,便可将绣球抛到贴上了姑娘们名字的箩筐里,谁得的绣球最多,谁便是本年的花魁。”

    沈傲目光一闪,道:“这么简单?那岂不是我们买通一些人进场,到时候为我们投绣球就成了?”

    周恒对历年的花魁大赛是了解的,抢在吴三儿前面道:“表哥,你倒是想得简单,要想进花魁大赛的会场,每人需出十贯的引路钱才行;届时入场的看客人山人海,表哥就是花费一万贯为他们出引路钱,只怕绣球也没有人家的多。”

    好黑啊,十贯钱,寻常人的月钱也不过三四贯而已!

    不过想了想,沈傲还是释然了,汴京的达官贵人多的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当然能吸引到这些人目光,说穿了,这大赛本就不是为了工薪阶层准备的。

    沈傲沉吟着想了想,感觉这花魁大赛和后世的选秀差不多;猛地用扇骨去拍了拍脑袋,忍不住道:“这就是选秀啊!早说嘛!娘的!春哥都能夺魁,本公子为什么不能找个人去抱着奖金回来。”

    这样一想,主意就定下了,沈傲用着笃定的口吻道:“三儿,我们现在就去邃雅山房,先挑出一个花魁的后备人选来,挑出来之后,你立即去缴纳参赛费。”

    听到沈傲如此说,吴三儿的眼睛瞬即亮了起来,惊喜道:“沈大哥,你决定参赛了?”

    一直以来,吴三儿对沈傲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见沈傲同意,顿时欢欣鼓舞,大呼一声,情不自禁地道:“只要沈大哥出马,这花魁大赛的奖金,我们邃雅山房是志在必得了。”

    周恒也对花魁大赛的事也显得兴致勃勃,道:“我从来都是在台下选花魁的,今次想不到要送个花魁去参选,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本少爷喜欢。表哥,你有多少把握。”

    沈傲下决心要做的事,当然是用最大的信心去做,哈哈大笑道:“表哥出马,一定能赢。”

    说是如此说,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不说别的勾栏青楼,单那个莳花馆的实力,沈傲是见识过的,师师和蓁蓁哪一个站出来,其影响力都足以让整个汴京城轰动,更何况蓁蓁和自己的关系不清不楚,想到两个人突然之间成了对手,心头还真有那么一点点不太舒服。

    沈傲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从现在开始,表哥正式宣布,汴京花魁筹备三人组正式成立,我们的口号是,推出最好的女人,让名妓们帮我们数钱去吧。”

    周恒兴奋得脸都红了:“本公子的钱,自己数就可以了,让名妓们为本公子吹箫唱曲儿还差不多。”

    吴三儿倒是显得很矜持,不过见这两个少爷人来疯,却也陪着笑,口里道:“我们这就去选人,其他的事,都听沈大哥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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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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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大杀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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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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