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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娇妻如云txt下载     娇妻如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九章:表妹有约

    赵佶虎着脸到了**,在花石之间游走了片刻,杨戬就追上来,恭谨地道:“官家息怒,今日不知朝臣们中了什么魔怔,竟为了一丁点的小事儿惹得官家心里头不利索,这些人真是该死。”

    赵佶冷笑道:“这只是小事?你这个奴才不懂,他们这是借题发挥,要争个高下出来;朕偏不让他们如愿。”

    杨戬是赵佶最亲近的内侍,权势极大,素有内相之称,就是蔡京当年最得势的时候,见了他也需阿谀奉承几句。只不过在赵佶身边,杨戬却又成了一个摇头摆尾的哈巴狗,绝不敢有任何忤逆。

    杨戬谄媚地笑道:“官家想得深,奴才原以为只是件小事,这样看来,这些人真是该死,亏他们读的还是圣贤书,不图让官家宽心,却整日给官家添堵。”

    赵佶微微一笑,道:“去搬桌案来,拿画笔来。”

    杨戬知道,官家是要借画消愁了,便立即给几个小内侍使了个眼色,那小内侍应命而去;杨戬呵呵笑着站到一旁去了。

    赵佶作画,讲的是随心所欲,所以要作画时,一个吩咐,笔墨纸砚便摆来了,不管是水榭阁楼,还是山川林莽之间,有了灵感,便挥毫泼墨。

    画具片刻就搬来了,杨戬捋起袖子为赵佶磨墨,赵佶提起笔,眉头却又是皱起来,那染着重墨的笔尖迟迟不落。

    “哎……”赵佶抛下笔,叹息一声,烦躁地道:“心乱如麻,如何作画?撤下去吧。”

    他负着手,颇有些恼怒地道:“沈傲……沈傲……,你可知道,你已经惹出了大麻烦……”他目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邃雅山房。

    “杨戬,去换一身衣衫来,随朕到邃雅山房去看看。朕倒要看看,这邃雅山房到底是什么地儿,为何这个沈傲要朕为山房题字。”

    若是换了旁人,官家微服出巡自然是要阻拦的;可是杨戬却不同,官家说什么,他就怎么做,绝不问为什么,更不发表自己的见解,微微谄笑着颌首:“是。”

    ………………………………

    朝堂里吵吵嚷嚷,国子监里也不清净,博士、助教们都无影无踪,据说是去联络同年、同窗、同僚了。

    文人打仗,讲的就是一个气势,和后世的传销很有一比,拉人入伙,人越多,气势就越足,再统一号令,或联名奏疏,或在朝堂之上一齐发难,总而言之,拉帮结派很重要。

    这些博士树大根深,桃李满天下,人脉还是很足的,所以一大清早就不见影了;而助教、胥吏去各府传递信息,也都是马不停蹄。

    许多人去沈傲那里打探消息,沈傲好委屈,找我打探消息?我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人推到刀口上去呢,太冤枉了。

    沈傲从来没有这样地被动过,却暂时也无可奈何,既然如此,那么就索性作壁上观。

    用过了早饭,便听到楼下的相邀声,原来是蔡伦呼朋喝友,叫人一起去邃雅山房喝茶;今日的课是授不成了,国子监也无人看管,监生们就当放假,不少人游玩去了;蔡伦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前些日子刚刚成为了邃雅山房的会员,是以今日想去山房里显摆显摆。

    邃雅山房在国子监已经很流行了,一开始会员还不多,自从沈傲求了一幅邃雅山房是个好地方之后,国子监便以加入邃雅山房为荣。

    这些公子哥并不缺钱,那山房恰恰可以满足他们的虚荣。

    沈傲打开窗去看,蔡伦并没有来叫自己。

    “这个蔡伦,心机很重呢。”沈傲心中想着,蔡伦不叫自己,无非是希望在邃雅山房能够鹤立鸡群罢了,少了他沈傲,蔡伦就是才子,可是他若是也去了,那蔡伦的才气也就黯淡无光了。

    沈傲微微一笑,并不理会他们,他是巴不得蔡京去的,这个大少爷去了邃雅山房,当然是吃最贵的糕点,喝最好的茶,也算是为自己增加业绩了。

    做不成朋友可以做买卖嘛。

    过了片刻,周恒便过来,口里道:“表哥,楼下有人找。”

    沈傲放下书,哦了一声,问:“是谁?”

    周恒似是刚从外面回来,额头上还留有汗渍,摇了一下头说:“不知道,说是来送拜贴的。”

    “拜贴?”沈傲很奇怪,匆匆下楼去,来人是个五短身材的胥吏,看着沈傲说道:“沈公子,方才在国子监门口,有人叫我送一份拜贴来。”

    沈傲接过来,撕开一看,却是很娟秀的文笔,继续看下去,上面是要自己去邃雅山房一叙,只是落款上并没有署名,很奇怪。

    这个笔迹,沈傲似曾相识,他沉吟片刻,终于想起一个人来——周若。

    “周大小姐叫我去邃雅山房做什么?”沈傲唯一摸不透的,就是这个性格有些怪癖的周大小姐,太难琢磨了。

    沈傲笑了笑,周大小姐相召,当然要去,于是立即换了一身衣衫,清清爽爽地出门。

    如今的邃雅山房已经变了一番模样,门外的精美车马遍地都是,远处开张的书铺也是不少,这些小贩们瞅准了商机,第一时间去抢购印刷出来的诗册,随后再高价卖出,或者请人手抄诗册,再发售出去,也着实赚了一笔钱。

    邃雅诗集如今已风靡整个汴京,入会的才子越来越多,诗词的质量也随之提高,许多附庸风雅的文人、商人便忍不住重金订购了。

    山房门口,是四个孔武有力的守门人,一个个抱手而立,目光警惕的逡巡着来人。沈傲到了门口,亮出会员锦囊,那门人便立即笑吟吟地道:“相公请进。”

    沈傲颌首点头,踏步进去,山房仍是老样子,不过茶室里倒是多了不少清客,沈傲一看,蔡伦和几个国子监的同窗正在一个位置上喝茶闲谈,不过同窗什么的,他才不在意,他是来找可爱的周大小姐滴。

    “表妹啊表妹,你在哪儿啊,表哥找你找得好苦啊。”沈傲目光扫过全场,都没发现周大小姐的倩影,恰好吴三儿下楼来,一见到沈傲,眼睛就放光了,那目光好暧昧,好有深意。

    “沈大……,沈公子……”吴三儿悄悄地走过来,他显得比从前成熟多了,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只是那眼神很炙热,若是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这小子对沈傲有奸情呢!

    “啊……是吴老板啊。”沈傲将搜索周若的视线收回,心不在焉地问道:“吴老板可见到一位姓周的公子吗?”

    这是隐语,总不能问人家周大小姐在哪,太容易引人瞩目了,想必吴三儿会懂他的暗示的。

    吴三儿道:“沈公子随我到楼上来。”

    沈傲会意,表妹被吴三儿安排在楼上,楼上好像很冷清啊,好,表哥上来了,孤男寡女地和表妹谈谈理想。

    上了楼,除了几个歇息的妙龄女子之外,这里果然没有人,那几个妙龄女子见到沈傲,眼睛顿时亮了,纷纷道:“东……家……”

    太不懂事了,沈傲连忙道:“我不是你们东家,吴三儿才是,你们各忙各的去,不要想勾引我,本公子很纯洁的。”一心想着表妹,沈傲对这些妙龄女子当然瞧不上,他的嘴很挑的。

    众人便纷纷媚笑,口里道:“东家这是什么话,好似我们是狐狸精似的;我们可都是大家闺秀呢!”说着,一个个真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那一颦一笑,都隐含着端庄的气质。

    沈傲想不到她们的学习能力竟这样强,太厉害了,看来吴三儿管教有方,很好。

    吴三儿拉着沈傲到了一处厢房门口,朝里面努努嘴,低声道:“周小姐就在里头。”

    沈傲点点头,抽出扇子摇了摇,摆出一副翩翩公子的风度,朝吴三儿道:“三儿啊,好久不见,不过叙旧的话暂时就不说了,你去忙吧。”

    吴三儿知趣地点了点头,走了。

    掀开珠帘子,沈傲跨步进去,周小姐果然欠着身坐在里面,见到沈傲,便站起来,道:“沈……表哥,你怎么现在才来。”

    沈傲兴冲冲地抢步过去,笑容满面地道:“我说怎么大清早打喷嚏呢,原来表妹竟是在想我了。”

    周若故意冷着脸道:“不要胡说八道,坐下,我有话要说。”

    沈傲偏偏不坐,口里道:“哪里胡说八道了?表妹想表哥是天经地义的事;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们是表兄妹,难道表妹就一点都没有想过表哥吗?哇,这也太冷血了。”

    沈傲脸皮厚,和周若又有一层亲戚关系做掩护,口没遮拦的同时,还偏偏一副伟岸占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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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表妹的手很滑

    周若抿着薄唇,柳眉蹙起。

    沈傲有时候说话太露骨了,周若对付他的办法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或者直接沉默以对。

    沈傲见周若那样子,便收起开玩笑的心思,笑眯眯地坐下来道:“表妹找我,一定是有事了,你说,我听着。”

    沈傲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状,一双眼睛却肆无忌惮地在表妹身上搜索。

    周若戴着纶巾,身上穿着公子的行头,只是这男扮女装的装扮技巧太低,掩饰不住天生的丽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美人儿。

    不过,周若穿上男装,在沈傲眼中却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尤其是那酥胸,鼓鼓的,仿佛不堪压制,那样子就像一下子要胀开来。

    “不行,我的三观很正、很纯洁的,怎么能用这样的眼光去看表妹,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要克制啊!”沈傲收拢扇子,看得喉咙有些发干,周若的这一身打扮,颇有些制服诱惑的味道。

    周若迎着沈傲的目光,顿时明白了什么,俏脸红彤彤的,脸上却还是故作镇定,连忙道:“表哥,我听到了消息,陆公子打算在鉴宝大会结束之后就向我父亲提亲,那天父亲一定会邀请许多同僚、好友在家中举行宴会;若是陆公子在那个时候提亲,众目睽睽之下,若是父亲脑子一热答应下来,只怕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了。”

    沈傲微微一笑,原来还是小章章的事,小章章好可怜,这么心急着找老婆,未来的老婆还跟着自己表哥一起陷害他,实在是……太……刺激了。

    “表妹不必担心,鉴宝大会是在下月中旬,时间多的是,只要让姨父对他生出恶感,他就是在皇帝老子面前向姨父提亲,也保准不管用。”

    沈傲安慰她一句,心里又想,现在离鉴宝大会还早,以她的性子,应当不会这样失措才是;那她现在急匆匆地叫本公子到这里来做什么?莫非……

    沈傲已经不敢想了,表妹明明有心理洁癖的啊,怎么最近好像和自己走得很近的样子;从前就是靠近自己时都是一脸的厌恶,现在就是偶尔碰擦在一起似乎也没有过激的反应了。

    “本公子太伟大了,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将她的心理洁癖治好了。”沈傲忍不住感伏万千,继续想:“表妹这一次来,莫不是寻了陆公子的因头见我?”

    他不怀好意地看了周若一眼,只见周若的脸上红晕还未退散,那从前的冰美人儿此刻害羞的样子好看极了。

    是了,小妮子思春了,又害羞,所以故意拿陆之章那冤大头来做挡箭牌,幸福来得太快啊。

    不过现在不能急,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少女的心思虽然难以琢磨,沈傲却不是初哥,这一点还是很明白的。

    摇摇扇子,见周若皱眉冷起了脸,沈傲便是转移话题问道:“姨父、姨母可好?”这句话是先放松周若的警惕,将她的羞怯之心降到最低。

    周若抬眸,口里道:“都很好。”答了一句,又觉得这样下去很不妥,便笑了笑道:“这就是你的邃雅山房?这里倒是很清净,不是有茶和糕点吃吗?”

    沈傲苦笑道:“表哥的茶水和糕点很贵的,不过既然表妹提出来,自然好说,我叫人上茶和糕点来。”

    周若道:“到这里吃多没意思,到楼下茶室去吃才好。”

    沈傲心知周若现在是害羞而跟他呆在一起不自在了,他也不为难周若了,便点头,引着周若下楼。

    茶室里的人已走散了不少,正午时分,许多人回家用饭去了;倒是蔡伦几个还在,方才沈傲上楼他们没注意,此时下楼来,蔡伦看到了周若,便是眼前一亮。

    蔡伦是认识周若的,连忙故作潇洒地过来,笑呵呵地对沈傲道:“沈兄,想不到你也到山房来喝茶了;咦,周小姐也在?太好了,啊哈,许久不见,周小姐倒是愈发清新脱俗了。”

    蔡伦的眸子肆无忌惮地在周若身上打量,毫不客气。

    周若冷笑一声,俏脸别过去,娇软的身躯忍不住往沈傲靠了靠。

    沈傲顿时怒了,表妹也是蔡伦这厮能随便看的吗?表哥还没看够呢,沈傲越想越不爽,心里在冷笑,面上却是大笑起来:“蔡兄竟也来了,哈哈,来了这里可作了诗词吗?”

    蔡伦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周若,对沈傲只支吾几句,他自命风流倜傥,又出身豪门世家,勾搭一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倒是这个沈傲不知和周小姐是什么关系,很碍事,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心里却恨不得沈傲滚得越远越好。

    他朝周若微微一笑:“周小姐到我们那里去坐吧,久闻周小姐聪慧得很,能入这邃雅山房,只怕也懂些诗词了,小生还要向周小姐讨教一二。”

    他这一句话是完全不把沈傲放在眼里,**裸地追求周若了。

    那几个监生见到这边的动静,纷纷起哄,他们倒是没有恶意,只是凑这个乐趣罢了。

    沈傲和蔡伦,都是国子监里的知名人物,如今这样一个美人儿站在他们身边,肯定有热闹瞧。

    周若冷若寒霜地靠得沈傲更紧了,对沈傲道:“表哥,我们坐到那边去。”说着,那芊芊玉手便拉了拉沈傲衣袖,又厌恶地看了蔡伦一眼。

    好机会,沈傲最注意的就是细节,反手抓住周若的手,微笑着道:“好,我们到那边去坐。”

    周若冷不防被沈傲抓住玉手,在蔡伦面前却不好挣开,小脸更是窘得通红,她哪里遭遇过这样的事,可是偏偏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只觉得心儿突然跳得快了,身子也有些酥麻的感觉;可是心里又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这坏家伙牵着手,实在无地自容,这事关女儿家的名节啊!

    这复杂的心绪之下,平时那睿智的模样,能一眼洞悉人心的眼眸顿时茫然起来,不知所措。

    沈傲旁若无人,牵着周若,到临桌坐下,只留下那自恃甚高的蔡伦楞楞地站在原地,等回过神,蔡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色;转身回过头去,便看到几个随来的同窗正望着他笑。

    这个笑在蔡伦眼中不啻于火上浇油,蔡伦脸色得更冷了,那娇揉造作地姿态再也装不出,心里冷笑着想道:“好一个沈傲,好,好极了……总有教你吃苦头的时候。”

    回到同伴那里去,他又尽量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手上的纸扇随意摇着,却抿嘴不语。

    几个监生见他脸色不好,再不敢笑了,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沈傲和周若坐在远处,周若的手心传来的余温很舒服,缓和和的,让沈傲不舍得放开,可是周若却再也忍不住了,低声道:“表哥,放开我的手好吗?”

    声音很小,只有沈傲能听见;语气中隐含着羞急,又带着祈求,完全不像是既骄傲又睿智的周若。

    沈傲心软,悄悄地放开周若的手,周若半趴在桌上,脸上染着一层红晕,抿着嘴不说话,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下一刻,那团在眼眶中打着转的泪珠儿就要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沈傲故意地虎着脸道:“表妹,我要好好的教训你几句了,人家蔡公子好心好意向你讨教,你怎么能对他爱理不理,女孩儿家,要懂礼貌知道吗?若是换了我……”沈傲顿了一句,继续道:“对蔡伦这种混账,至少也要踹他两脚再走不迟。”

    这一句话顿时将周若逗笑了,只是这笑容一瞬即逝,周若想起刚才的事又变得气恼起来。

    沈傲太坏了,每一次惹到人家,事后总是这样;他才是真正的混账呢,欺负了春儿,又来欺负我。早知……早知今日就不该来寻他。

    想到这个,周若脸上更加红润了,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几日总是魂不守舍的,看到母亲,便想起沈傲在母亲面前乖巧的样子;见到陆公子,又想起他在陆公子面前装神弄鬼的模样;他仿佛有千变万化的能力一样,总是能把所有人都哄得团团转。

    这时有小厮送来了茶点,沈傲为周若斟了一杯茶,送至周若跟前,直直地看着她,道:“表妹,有什么女孩儿的心事,能不能先陪我喝了这杯茶再说?”

    周若回过神,看到沈傲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他的笑容也变得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眉头因为窗外刺眼的光线而微微皱起,却无碍那张轮廓深邃的脸散发出逼人的英气;只是那一笑,让英气顿时散了,化出了许多的温柔。

    “嗯。”周若颌首点头,连忙接过茶盅,轻轻地喝了一口,脑子里却还是乱极了,只是拼命地喝茶来掩饰心中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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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挑战

    周若的心事很复杂,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沈傲闲聊,沈傲说一句,她答一句,很尴尬。

    另一边的蔡伦虽然又开始谈笑风生,那一双眼睛却时不时往这边看来。

    蔡伦瞧见周若那又羞又窘的样子,如画微蹙的柳眉,水汪汪的美眸,轻轻抿起的薄唇,顿时又是心猿意马。

    蔡公子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心痒难耐。再看沈傲摇着扇子与周若笑呵呵的样子,那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怨毒。

    这个沈傲,在国子监风头压过了蔡伦,在周小姐面前,也让蔡伦大失颜面。对于蔡伦这样的世家公子,这几乎已是奇耻大辱了。

    突然,山房外传出一阵吵闹声,几个伙计立即出去看,等到回来时,吴三儿也从后头的茶房过来,张口问:“怎么了?”他朝沈傲瞥了一眼,见沈傲无动于衷的模样,心知沈大哥是要避嫌,所以这件事得他去处理。

    邃雅山房开业以来,是没有人闹事的,毕竟这里的顾客大多是读书人,有辱斯文的事怎么做的出?吴三儿定了定神,终究现在见的世面多了,倒不至于惊慌失措,呵斥一声道:“有什么大不了的,随我出去看看。”

    带着几个小厮出去,过了一会儿,却又带着两个人进来,当先这人穿着寻常的儒衫,摇着一柄纸扇,年纪三旬上下,面色白皙,保养的极好。后面那个面白无须,脸上表情颇有些古怪,小心翼翼的跟在儒衫中年的脚后跟,那背不自觉的弯着。

    这两个人正是赵佶和杨戬,赵佶心中烦闷,便带着杨戬微服出来走动,又想起沈傲的那个邃雅山房题字,心中便想:“国子监的沈傲闹出这样的大事,此人到底是什么模样,这邃雅山房又和他有什么干系?”有了这些疑问,便忍不住想来看看。

    谁知到了邃雅山房,门人却将他拦住了。方才吴三儿出去,便是息事宁人。叫他对出一副对子来,赵佶心中暗暗奇怪,这世上哪里有刁难茶客的茶肆。对出了对子,吴三儿便领他进来,赵佶也是个高雅的人,一进这里,便觉得此地非同一般,仿佛连空气中都隐含着书香的气息。

    他慢慢踱步,便看到茶室的左右墙壁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行书挂画,顾不得喝茶,先驻足欣赏起书法来。

    “咦,这是什么行书?”在一帖行书之下,赵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眼前的行书笔走龙蛇,行似草书,却又不像。笔法和字形都精妙极了,可是赵佶见过的历代名家行书不计其数,却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书法是哪个先贤的创造。

    赵佶爱好书画是人尽皆知的事,此时看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书法,顿时来了兴致,浑浑噩噩的观摩了许久,口里忍不住道:“此贴书风遒媚、秀逸,结体严整、笔法圆熟,融合历代书法精粹,只是不知这作书之人是谁?竟是没有题跋,真是奇了。”

    杨戬通晓赵佶的心意,低声道:“陛下,是不是叫人将这书贴带回宫里去?”

    赵佶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这茶肆能挂上如此的行书,可见这里的茶客也是不俗,罢了。”

    他突然来了兴致,整个人如痴如醉,忍不住朗声道:“来,给我上笔墨纸砚来。”

    这一句话惹得许多茶客都望过来,忍不住想,此人真是放肆,这里是你家吗?说拿笔墨就拿笔墨?

    杨戬应命,立即去寻吴三儿,吴三儿倒是不以为意,叫小厮搬来茶桌,放置在赵佶身下,笔墨纸砚也俱都来齐。

    赵佶正要下笔,心中却一凛,想:“朕今日是微服出巡,若是用朕的字体,只怕会露出行藏。不过技痒难耐的很,总忍不住要和这书贴的作书人比一比,好,那就学他的书法,看一看朕能模仿几成。”

    说着手腕一转,简单布局之后便开始泼墨起来。

    赵佶模仿的正是沈傲的笔迹,而沈傲用的却是元代书法家赵孟頫的赵体行书。赵孟頫博学多才,能诗善文,懂经济,工书法,精绘艺,擅金石,通律吕,解鉴赏。特别是书法和绘画成就最高,开创元代新画风,被称为“元人冠冕”。他也善篆、隶、真、行、草书,尤以楷、行书著称于世。

    赵佶亦算是书法大家,很快就融会贯通,一眼看出赵孟頫行书的精粹之处,等他落笔时,许多好事者也探过头来看,其中一人忍不住赞叹道:“相公好厉害,只粗看几眼,竟能得到此书帖的精髓,此书模的好极了。”

    赵佶捋须,望着自己写的行书也忍不住满意的点头,呵呵直笑,这幅行书比起真迹虽然仍有遗憾,可是仓促之间能仿出七八分的神韵只怕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他在宫里待得久了,品鉴他书画的大多还是臣子、内侍,这些人虽然一个个将赵佶捧得高高的,可是赵佶心里也清楚,他们是奉承居多,算不得真。

    如今在这里遇到素未蒙面的人赞赏,赵佶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口里谦虚道:“愚作不值一提,比起这真迹还是差得远了,东施效颦罢了。”

    众人见他面色温和,又没有骄傲之色,笑吟吟的很可亲,再加上这手行书亦可看出是个高手,有不少人也是喜爱行书的,纷纷道:“相公言轻了,这样的好字,已是极好的了。”

    赵佶便笑,连杨戬都觉得面上有光。恰在这时,蔡伦与几个监生也过来,他的心情很坏,此刻看到许多人恭维赵佶,打量了赵佶一眼,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是谁来。

    冷笑一声,又去看赵佶的字,接着面色一冷,道:“仿作比起真迹来也不过是形似而已,算不得厉害。”

    他摇着扇子,倨傲的继续评说道:“尤其是开笔,真迹的开笔行云流水,似有淙淙小溪湍湍而过的痕迹。再看相公的仿作却生硬的很,依我看,这仿作也不过如此。”

    赵佶脸色骤变,随即又是呵呵一笑:“听兄台所说,定也是个行书高手了。”

    蔡伦的行书确实得到了蔡京的真传,在青年俊秀之中也算是鹤立鸡群的了。赵佶虽然厉害,可是仿作毕竟还是仓促写就,又是临摹,在蔡伦看来并不见的有多高明。

    蔡伦有意找回面子,更看到不远处的沈傲和周若也被吸引过来,有心要在周若面前卖弄他的行书,便冷笑道:“不敢,不敢,不过比起相公的仿作来,只怕还是要高明一些的。”

    赵佶强压住火气,晒然一笑:“那么就请公子指教。”这话的口气,是要向蔡伦挑衅了。赵佶九五之尊,平日谁敢忤逆他,今日遇到一个狂生,将他的行书贬的一钱不值,顿时怒不可遏,有心要和蔡伦比一比。

    蔡伦只是笑,看到沈傲和周若过来,便朝周若道:“周小姐,你说我该和这相公比吗?”他是要效仿风流才子,等美人儿开了口,再将眼前这陌生人击败,到时候既可换来一个美名,说不定还能得到美人儿的青睐,一举两得。

    周若又恢复了冰美人的模样,冷声道:“这位相公要向你指教,和我有什么干系?”

    沈傲一直不做声,可是脾气却上来了。蔡伦这混账真是不识好歹,明明表妹不理他,他还死命纠缠。表妹已经名花有主了,你还卖弄什么。太可恨了,非得找个机会打击他的嚣张气焰不可。

    他目光一闪,又落在赵佶身上,赵佶的衣饰很普通,可是隐隐之间,竟流露出一丝不可侵犯的气息。沈傲看人很准的,顿时感觉出此人很不一般,这人的举止神色,仿佛生来就是别人不许忤逆的。

    还有他手上的扇子,乍一看,倒像是寻常之物,可是若是细心一些,便发觉这扇骨很不一般,竟是用紫檀木打造,单这扇骨,只怕就已价值不菲了。

    沈傲可以断定,这人的家世不一般,至少不会比蔡伦要差。

    再去看他的书法,眼眸中也忍不住闪过一丝欣赏之色,这幅仿作在真正的行家眼里也许漏洞甚多。可是沈傲这种专靠仿制名作的大盗却能看出门道,此人第一次模仿,就能达到这个境界,说明他的基础非常牢靠,行书的水平绝对可以算跻身名家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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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一亲芳泽

    蔡伦冷笑连连,将手中的纸扇一收,既然在周若面前讨了个没趣,那就在赵佶面前找回面子来。

    走到茶案前,吸了口气,道:“既然相公要指教,那蔡某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捏起笔,也不去看墙壁上的书贴,沉吟片刻之后,便捋起一边的袖子,露出小臂开始行书。

    他当然不会去仿作书贴中的字体,在他看来,世上也唯有他的祖父的书法才是当世最好的。

    其实他的祖父蔡京,确实是当代最厉害的书法家,时人谈到蔡京的书法时,使用的词汇经常是“冠绝一时”、“无人出其右者”,就连狂傲如书法家米芾都曾经表示,自己的书法不如蔡京。据说,有一次蔡京与米芾聊天,蔡京问米芾:“当今书法什么人最好?”米芾回答说:“从唐朝晚期的柳公权之后,就得算你和你的弟弟蔡卞了。”蔡京问:“其次呢?”米芾说:“当然是我。”

    蔡伦耳濡目染,再加上自幼父祖的督促苦练,这一手行书竟也达到了名家之列;粗一下笔,便有不少人发出惊叹,这少年果然有狂傲的资本,单看布局,就可以看出此人确实有几分火候,非同凡响。

    蔡伦用的是蔡京体,下笔之后姿媚豪健、痛快沉着,写出第一个字时,便有人忍不住放声赞叹起来;一旁的赵佶也忍不住啧啧称奇,望了蔡伦一眼,心里想:“想不到这狂生真有几分厉害,倒是和蔡太师的行书风格如出一致,莫非……”

    他顿时想起了那个致仕的蔡符长了,心中吁了口气,符长致仕之后,已经没有人再和他切磋行书,实在惋惜得很。

    沈傲却还是笑吟吟的,当然这笑自然不是为蔡伦发起,蔡伦的字说到底也是仿作,只不过那陌生的相公仿的是自己的字体,而蔡伦仿得是蔡京而已,那相公是第一次模仿赵体,自然有些生疏,漏洞较多;而蔡伦自蹒跚学步起就以父祖为榜样,仿蔡京的字体没有上万也有数千了,所以才如此熟稔,不管是布局开始开笔、落笔都深得蔡京的风采,因此漏洞较少罢了。

    沈傲的笑,是因为身边可爱的小表妹,这里已围了一圈人,小表妹站在自己身边,又有洁癖,身边几个男人距离她也不过数寸,她是有洁癖的,眉头一簇,便忍不住往沈傲这边靠,沈傲很识趣,哈哈,和表妹心心相惜,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感受着她的呼吸,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这种机会实在不多,太爽了。

    “天可怜见,求求你再多来几个臭男人吧!”沈傲望望房梁,默默祈求。

    周若蹙着眉,她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情况,四周都是人,又脏又臭,还有几个相公、书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往她这边挤,吓得她花容失色,身子顿时差点软了,只好寻求表哥的保护。

    她偷偷看了表哥一眼,有些害羞,不过沈傲的表情很庄重,那一双眼睛全神贯注地望在蔡伦的下笔处,很正经的样子,身体便忍不住又往沈傲身上挪了挪。

    她哪里知道,沈傲是心里乐开了花,之所以表露出一副被蔡伦的行书吸引的样子,不过是为了驱除表妹的尴尬而已;周若要是知道沈傲的心思,只怕此刻已经无地自容了。

    蔡伦落下最后一笔,终于搁笔直腰;许多人注目一看,行书所用的笔意很有新意,体态健丽;用笔挥洒自然,而不放纵的高雅格调;结字方面,字字笔划轻重不同,出自天然;起笔落笔呼应,创造出多样统一的字体;分行布白方面,每字每行,无不经过精心安排,做到左顾右盼之中求得前后呼应,达到了气韵生动的境地。

    “好字!”有人忍不住高呼。

    就连赵佶也忍不住欣赏起来,心里想:“此人倒是颇得符长七分神韵,假以时日,只怕也是个行书大家。”

    蔡伦冷冽一笑,先看了周若一眼,随即再去看赵佶,口里道:“相公以为我的字如何?”

    “尚可,颇有蔡太师的风韵!”赵佶的回答倒是中肯,以他的眼力,当然也看出了蔡伦的错漏处。

    蔡伦冷笑道:“虽是尚可,可是比起相公来,只怕要高明一些,相公回去再练一练,或许可以向我讨教一二。”

    这话已是**裸的讥讽了,赵佶的脸色不好看了,原本对蔡伦生出些许的好感在一瞬间里荡然无存,冷声道:“你太放肆了!”

    蔡伦呵呵一笑:“放肆又如何?莫非相公不服吗?”

    这句话对于赵佶已十分严重了,赵佶脸色青白,身后的杨戬也顿时勃然大怒,只是这二人毕竟是微服,竟一时不能拿蔡伦怎么样,尤其是赵佶,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蔡伦不再去理赵佶,转而潇洒地旋身去看周若,周若几乎与沈傲贴着,这两个人一个英俊,一个清丽,看起来不禁让人想起了天生一对。

    蔡伦心中冷哼了一声,朝周若吟吟笑着道:“周小姐以为小生的行书如何?”

    周若冷着脸不去答他。

    蔡伦心里更怒,身为蔡少爷,有谁敢弗他的面子,祈国公的嫡女又如何?当年蔡家盛极一时的时候,莫说是国公,就是当朝亲王,也不敢这样对他。

    他沉默了片刻,颇觉得尴尬,再看沈傲一眼,心里更加恼怒了;呵呵一笑,便对沈傲道:“沈兄呢,依沈兄看,蔡某的行书可入得你的法眼吗?”

    这一句话很客气,可是话语中挑衅意味很浓,蔡伦这是吃了沈傲的醋,再加上从前的梁子,今日想一次性找回来。

    “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沈傲心里说道,脸上泛出和谐的微笑,道:“蔡公子果然高明,这手行书不错,只不过嘛……”他拉长了声音,不徐不慢地道:“却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既然这姓蔡的伸出脸来,沈傲不介意一巴掌煽下去,撞到了枪口上,没有不踩死他的道理。

    沈傲负着手,倨傲地瞥了他一眼:“蔡兄这手字看上去倒是很有蔡京老贼的风格,可是牵强附会,差得却是远了。”

    这一声蔡京老贼,不啻于是摁住蔡伦的脸,左右开弓,使命的煽打。

    蔡伦脸色一变,杀机腾腾,却是强忍住火气,抿嘴不语。

    沈傲倒是并不怕姓蔡的打击报复,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注定与姓蔡反目成仇了;不要忘了,他可是拜了陈济相公为师的,陈济是谁?与蔡京是不共戴天,就算沈傲去讨好姓蔡的,早晚有一日也要和姓蔡的反目。

    既然如此,沈傲并不介意叫一声老贼,反正都已经得罪了,那就索性划清界限,狠狠地打蔡伦的脸,这一刻沈傲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这一刻陈济的灵魂已经附在了沈傲身上,沈傲的嘴脸,像足了陈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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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摔伤了还被人说更新不给力,虽然伤口好多了,可是还是有点痛的撒,算了,不偷懒了,今天三章吧,票票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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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打的就是你的脸

    蔡伦狂,沈傲更狂,书画鉴赏,谁还能比沈傲更精通?

    沈傲做人的原则就是这样,既然已经将人得罪了,那么不妨将他得罪死;既然踩了别人一脚,沈傲不介意多踏上几脚以示对敌人的尊重。

    沈傲收起纸扇,将纸扇儿收在腰间,轻狂地一笑后,用着轻蔑的眼色望了蔡伦一眼,才是朝周若道:“表妹,来,为我研磨,今日要让蔡公子见见什么才是真正的书法;吴三儿,为我再拿一支笔来。”

    说着,沈傲便捋起袖子,铺平一张画纸,左右张望了一眼,目光停在赵佶身上,微微一笑,对赵佶道:“相公的行书,沈某人佩服,能将这书贴模仿到这样的地步,已算是非常难得了,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这叫统一战线,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先拉这人入伙,壮大声势。

    赵佶也是微微一笑,道:“鄙人姓王,单名一个吉字。”

    沈傲颌首点头,笑道:“我倒也认识一个和相公同名的,他叫王老吉。”

    汗,王老吉好久没有喝过,沈傲倒是颇有些想念了。

    赵佶呵呵一笑,心里在想:“此人倒是颇为有趣,只是姓蔡的行书功力不浅,此人与他斗书法,只怕非败不可啊!”心里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为沈傲担心了起来。

    周若在旁碾着墨,饶有兴致地望着沈傲,心想:“他又不知在说什么鬼话了,世上哪有人叫王老吉,要写行书就快写,真是啰嗦。”虽是有些埋怨,可是看到沈傲对蔡伦那种不屑又狂妄的姿态,倒有些解恨。

    吴三儿送了一支笔来,沈傲左右手各执一支笔,众人一看,噢!明白了,这位沈公子只怕是要左右手同时行书;左手行书本就已是很难得的了,除非左撇子,一般人用左手总是不习惯。可是左右手同时行书,已是在挑战人类极限了。

    须知一心不能两用,就是再聪慧的人,只怕也难以做到这一点。

    沈傲微微一笑,左右手纷纷执笔探向宣白纸上,众人的心也都吊了起来,此人太狂了,不过大家显然很喜欢;当然,蔡伦是例外,他一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傲,手中的纸扇也忘了摇动,心里却是对沈傲故弄玄虚鄙夷不已,想道:“左右同时行书,哈哈,不知这姓沈是不是疯了,据闻这个沈傲的行书不错,还曾得到阅卷的尚书大人赏识,可惜没有看到他的初试试卷;不过现在看来,此人也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沈傲落笔,左手丫丫电子书浓墨先在宣白纸上渲染开,随即右手的毛笔在另一行开局,左手的丫丫电子书开始游走,随即,一个‘舞’字渐渐显形。

    这舞字用的很常见,众人一看,是王羲之的行草写法,可是字里行间,竟是尽得王羲之的笔法精妙,有一股天质自然,丰神盖代的风采,犹如王右军复生,非但字体分毫不差,就是那笔意,那字风亦无差别。

    许多人倒吸了口凉气,要知道,沈傲可是用左手写出来的,这个‘舞’字,虽有邯郸学步之嫌,却足以秒杀场中所有行书大家了;那蔡伦的行书与沈傲一比,顿时珠玉变为了粪土,黯然失色。

    沈傲的右手也动了,手腕一转,便有一个‘吟’字写出来,这一看,却又与方才那舞字截然不同,这个吟字不知使用的是什么字体,丰腴圆润,字里行间,有一种飘逸之感,其风韵竟不在王羲之行草之下。

    “好字!”赵佶忍不住赞叹一声,他也是极推崇王羲之的,只看沈傲临摹王羲之的行草,心中暗暗吃惊,他自信自己若是发挥最好的状态,亦可以做到沈傲这样的地步,毕竟王羲之的字体,他已不知练过多少次;可是沈傲用的却是左手,一心两用,单这份功力,其书法就已远超自己了。

    再看右边的‘吟’字,忍不住咦了一声,这种字体前所未见,但行书之中,却仿佛吸收了历代书法名家的风格。

    “这字体莫非是他创造的?”赵佶心中啧啧称奇。

    沈傲左右手继续舞动,在一片赞叹声中,显得很专注,左手的第二字,用的写法与之前又有不同,众人都认得出王羲之的字体,只不过行草变成了隶体,风格迥异;欣赏的人中,谁都曾模仿过王羲之的书法,这一看,便都觉得汗颜,同样是临摹,可是比之眼前这个少年,实在自愧不如。

    更令人新奇的是右手丫丫电子书的字体,第二个字与第一个字也是不同,非但不同,而且风格迥异,可是这种字体,却也是从所未见,如果先前右手那字是飘逸的风格,那么现在这种字体完全用的是缜密细腻的书风,观其书,有一种极强的厚重感。

    世上哪里有人的书法竟是风格迥异,而且是前所未见,难道这两种字体竟全都是这个少年所创造出来的?这样的冲击力,几乎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蔡伦此刻的脸色已是一片煞白,只从第一个开始,沈傲的行书就已远胜自己,再看沈傲继续写下去,他先前的行书几乎已是不值一提了;他的脑中顿时嗡嗡乱想,失魂落魄地想着:“他不过是祈国公的一个远亲,又算得了什么,本公子名门世家,竟是输给了他,这……这……”

    他不敢再想下去,几乎是定住了,想立即转身即走,可是看到那行书,却又忍不住想继续观摩下去,这样的好字,这样的字体,当真是前无古人,蔡伦的脚竟是挪不开了。

    周若研着磨,她对行书也只是略懂,看了沈傲的字,只觉得很舒服;有的字豪放,有的字严密细腻,有的字飘逸轻盈,但觉得要比方才蔡伦要好看得多。心中就想:“这个家伙真是怪极了,明明放荡不羁的样子,偏偏却能写出这么多风格的字。”随即又想:“他和蔡伦反目,莫不是因为……”想到这里,周若的俏脸便红了,好在四周的人都将注意力转向沈傲的书法,谁也没有发觉。

    看到这些人沉浸在沈傲的书法之中,一个个浑浑噩噩的样子,周若似乎生出了些许的自豪感,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如她也被人注目一样;心里呸了一声,恼怒着想:“我自豪个什么,他写他的字,和我有什么干系,哼,谁稀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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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来了,话说炎炎夏日,老虎轻伤不下火线,想到这里,老虎已经为自己感动了,大家感动了有木有?有木有?有的话怎么不见人支持?

    此外,再推荐下朋友的书,也是一个新人作者,运气没有老虎好,成绩有点差,请大家支持一下吧。书名是《我爹是皇帝》,汗,这个名字让人抽搐……晚上还有一更,大家忍耐下,老虎打字有点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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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男人志在……(和谐)

    左右手行云流水地书写下去,转瞬之间,身边的人已经转了无数个心思。

    等到沈傲收笔,众人才如痴如醉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这两行字分别写着:“舞文弄墨蔡公子自恃清高,吟诗行书装圣贤一钱不值。”

    这是打脸啊,**裸的打脸,许多人同情地去看蔡伦,蔡伦的脸已经从白转黑了,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应对?

    若现在就走,只怕被人嘲笑;可是不走,那一个个带同情、带嘲弄的眼色,让他无地自容。

    沈傲在心里冷嘲一声,这是他自找的,辱人必自辱。

    沈傲笑呵呵地揭起行书的纸张,吹着墨迹来到蔡伦的身前,笑得很真挚:“蔡兄,这幅行书,就送给你吧。”

    “沈傲!你记住今日。”蔡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么风采,什么娇揉造作都已忘了,面目显得有些狰狞地冷笑一声,道:“早晚有一日,我教你死无葬身。”说着,不去看那副沾染了墨迹的行书,旋身即走,连几个随他同来的监生也顾不得了。

    沈傲晒然一笑,记住?蔡公子还真是大少爷啊,欺负别人时趾高气昂,被人欺了就这副嘴脸。

    沈傲最不怕的就是别人撂下这句话,他就是贼的祖宗,不怕贼惦记。

    人群中有人认出沈傲,口里道:“这不是沈公子吗?沈公子名如其人,果然厉害,据说他是陈济陈相公的高徒,那蔡公子是蔡京蔡老贼的玄孙,陈济骂蔡京,沈公子辱蔡伦,哈哈,有意思……”

    众人一听,原来这里面竟还有八卦,也是议论纷纷起来;一些敬重陈济的人纷纷过来对沈傲行礼亲近,沈傲抱拳回礼。

    沈傲太会装了,周若颇有些看不惯,将俏脸别过去,心里想:“行书写得好就好吗?陈济的高徒就一定是好人吗?这些人真是瞎了眼,竟看不穿这个虚伪之徒。”她虽是这样想,可是内心的深处,却又觉得有些欣喜,可是这样的欣喜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赵佶听到陈济两个字,那笑容顿时有些凝滞,一开始,当看到蔡伦又羞又恼地撒手而去,他觉得很痛快,方才被蔡伦侮辱的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

    只是有人提及陈济,让赵佶想起一些往事,叹了口气,抿嘴看了沈傲一眼,心里想:“他就是沈傲,此人真是天纵之才,如此年纪轻轻,其行书足以与王右之相媲美了。”

    之前沈傲出头侮辱蔡伦时,赵佶便对他生出好感,再加上沈傲那一手行书,赵佶对他的好感更浓,等众人纷纷散去,赵佶笑着对沈傲道:“沈公子大才,若是不弃,不妨我们到那边坐一坐。”

    沈傲心情大好,嘿嘿笑道:“莫非是王相公请客吗?”沈傲最大的心愿,莫过于招揽自己的生意,喝别人的茶,爽。

    周若有些忍俊不禁了,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啦,她就知道沈傲装不了多久。

    赵佶晒然一笑:“沈公子说笑了,自然是王某会账的。”

    沈傲要去拉周若过去,周若手一缩,笑吟吟地道:“表哥,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心里却在想:“哼,他还想故伎重演,偏不能让这个讨厌的家伙如愿。”

    沈傲很尴尬,只好道:“表妹走好,要不要叫人送你。”

    周若摇头。

    沈傲就道:“要不让表哥送你吧,说不定还能增加我们表兄妹之间的感情,不是有首歌唱得好吗……”沈傲四顾了一眼,汗,这首歌很想唱,偏偏这个地方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合时宜,还是算了,将来有机会,天天在被窝里给表妹唱。

    周若撇了撇嘴:“你就是这样不正经,记住答应我的事,可要留心。”

    沈傲连忙道:“表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敢不留心吗?”

    周若不再搭理沈傲,旋身便走了,她是坐马车来的,安全问题不必担心。

    见周若的身影渐行渐远,沈傲吁了口气,表妹的态度改变得有点快,不知是什么缘由,莫非是因为自己的王八之气?

    赵佶在一旁笑道:“沈公子倒是风流得很啊!”

    “见笑,见笑……”沈傲笑着应和了一声,心里却在说:“风流?哥风流吗?哥很纯洁啊。”

    随赵佶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了茶点,沈傲自然是找最贵的要,照顾生意嘛!

    自己的生意不照顾,要天打雷劈的。

    他看向赵佶,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个中年儒生,这人看起来就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的,虽然只穿着一件寻常的儒衫,却难掩富贵之气,再看那紫檀木打造的纸扇上画的扇画,看来应当是古物,只这一分析,便可以得出王老……不,王吉兄的身份不一般。

    看他望向自己的目光很灼热,沈傲又分析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家伙是个基情四射的死玻璃,当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另有所求。

    有所好就有所求,沈傲顿时明白了,这王相公是惦记上了方才自己的那幅行书。

    沈傲微微一笑,叫吴三儿将那行书取来,很是惋惜地道:“这幅行书本想赠给蔡公子的,谁知道蔡公子这个人……咳咳……他是我同窗,我本来是不愿意说他坏话的,他太客气了,竟是不收;那么今日就赠给王相公吧,王相公不会也不收吧?若是你也不收,沈某人会很不高兴的。”

    他看得出来,王吉出身豪门,自尊心一定极强,是绝不能开口向自己讨要行书的,那么自己就先开口,给他一个台阶。

    赵佶大喜,连忙道:“沈公子如此说,我自是收下了。”

    赵佶喜滋滋地接过行书,左看右看,忍不住赞叹道:“这样的行书,只怕天下少有了。”他心中突然想起一个倩影来,便是在心里念道:“只是不知蓁蓁姑娘见了这行书,会不会喜欢?”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起身道:“沈公子,我们一见如故,今日得了你的行书,来日当涌泉相报。”说着,有要走的意思。

    好现实啊,沈傲感觉自己上当了,这还是平生第一次上了别人的当啊!这个王相公看上去这么实诚的人,收了自己的行书就走?

    喂,茶点还没上呢,他是不是打算不付账了。

    赵佶刚刚是有着要走的意思,还不等沈傲挽留,却又突然坐下,带着些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不行,我已得罪蓁蓁姑娘了,现在去,只怕要招她奚落。”

    他堂堂九五之尊,被人奚落,自然是受不了的;很迟疑地沉吟了片刻,望了身后的杨戬一眼,随即又是摇头,心想:“杨戬也不行,他是内侍,蓁蓁姑娘最讨厌内侍了,哎,真是为难。”

    沈傲人畜无害地看着他,抿嘴不语,这人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副模样了,莫非真遇到了什么难处?

    哎,沈傲的心地很善良的,最看不得别人有难处的,通常别人有难处的时候,如果对方是男性的话,沈傲都会捶胸顿足的……在一边搬凳子看戏。

    赵佶突然抬眸,目光很灼热地望着沈傲,随即笑了,笑得好诡异。

    沈傲心里一凉,不是吧,太阴险了,可千万别来求我,我已经送了一幅行书给他了,他还想要我做什么?

    赵佶道:“沈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求。”

    吴三儿亲自递了茶点过来,沈傲接了茶,慢吞吞地吹着茶沫,希望当作没有听见赵佶的话。

    赵佶继续道:“能不能请沈公子替在下送一幅画给莳花馆的蓁蓁姑娘如何?”

    莳花馆?沈傲一听,便明白了,这是妓院啊,这个王相公太不纯洁了,居然怂恿自己去妓院,蓁蓁姑娘是谁?莫不是他的老相好吧?

    这倒是奇了,你会老相好还教我去跑腿,太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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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正是舍身喂蚊子的大好时光,老虎浑身是伤,龇牙咧嘴的默默码字,啪,一只万恶的蚊子被老虎拍死,这个时候它不是一只蚊子,它不是一只。(是一群。)

    这样的老虎,你们不要支持吗?

    顺便剧透一下,很快,一个女主就要被推倒了,是谁呢?大家发挥下想象。

    再顺便,我居然好几次更新都忘了,有个书友建了个群,没事的进来扯淡。群号:146645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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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表哥要下猛药了

    将自己的行书去送给王相公的相好,还是个妓女,莳花馆,这个名字似乎早有耳闻,据说那里是汴京第一烟花之地,名妓如云,俱都是最高档的货色。

    一直想去看看呢,可惜又要读书,又有表妹、春儿什么的要呵护,所以找不到机会成行。

    王相公既然要沈傲去送行书,沈傲没有不去的道理,虽然他有些过分,可是这个艰巨的任务,沈傲却之不恭。

    颌首点头:“王相公放心,这幅行书一定送到,是蓁蓁姑娘吗?好,保准不会教王相公失望。”心里想:“蓁蓁姑娘长的是什么样呢?既是这人的老相好,想必姿色不差,啧啧,为什么会有一种期待感,难道因为助人为乐,精神也得到了升华?”

    赵佶微微一笑,便又将行书交还沈傲,脸色颇有些不舍。随即便道:“沈公子是在国子监读书吗?”

    沈傲点头,喝了口茶,道:“方才我看你的行书,虽是临摹之作,漏洞甚多,可是真迹的意境却已初具火候了,想必王相公的行书根底很牢固,笔力也达到了很高的境界。”

    沈傲这一句倒不是故意夸他,蔡伦看不出赵佶的实力,沈傲却看得出。毕竟他是依靠临摹起家的,方才那书贴上的赵字体极难临摹,赵佶能到那种境界,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想当年沈傲临摹赵字体,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赵佶呵呵一笑,仿佛找到了知音,先是谦虚一句,随即便将自己临摹赵字体的感悟说出来。沈傲微微点头,心想这人果然很有货色,刚刚临摹了一幅帖子,就能看出赵字体的精妙和下笔之处,这人实力应当不在名家大师之下。

    二人随口谈了几句,都是事关行书的见解,赵佶说的高兴,便又谈及王羲之,赵佶对王羲之甚是推崇,沈傲却只是笑吟吟的点头,王羲之有书圣之称,可是在沈傲心里,对董其昌的推崇却是多了一些,董其昌的人品太差,以至于后世对他的艺术评价偏低了一些,可是单论行书,董其昌的书法确实融汇了各代精粹。

    当然,王羲之的书法也是极好的,沈傲没有狂妄到鄙夷王羲之的地步。

    天色渐晚,身后的杨戬不断的朝赵佶使着眼色,赵佶这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道:“今日有幸能与沈公子畅谈,倒是很有趣味,往后我还会来邃雅山房喝茶,只是不知那时候能否与沈公子再见。”

    沈傲道:“我平时都在国子监上学,只怕在旬休时才能偶尔来坐坐。”

    赵佶便笑起来:“那么旬休日的时候我也来,若是能撞见沈公子,再与沈公子促膝长谈。”他对沈傲已很有好感,一方面是沈傲教训了蔡伦,另一方面是沈傲的行书,今日出宫一趟,竟是不虚此行。

    “邃雅山房确实是个好地方,朕这个字没有白题。”赵佶笑了笑,心中想着,与沈傲告别,随即又嘱咐沈傲一定要将行书送到莳花馆的蓁蓁姑娘处。沈傲答应下来,才带着杨戬回宫去了。

    沈傲看天色不早,也急着回国子监,刚走到门槛,却又回去,找吴三儿拿点钱来用。去莳花馆钱还是要带足的,虽然一时找不到时间,可是身上放些闲钱,总有用处。

    吴三儿大方的很,一次性拿出一沓钱引来,足足有三百贯,对沈傲道:“沈大哥,这点钱不必省着花,不够还有,现在邃雅山房生意兴隆,断不会让你缺钱用的。”

    沈傲大笑,匆匆的回国子监了。

    刚刚在国子监落脚,蔡伦与沈傲在邃雅山房的事就已传开了,有人见了沈傲,便笑呵呵的去打听细节,沈傲胡乱说几句,正要回宿舍去,却又被唐严叫去了。

    唐严对待沈傲的态度又好了几分,问了他的起居和学习,便笑呵呵的道:“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尽可来找我便是,不过有一样你须谨记,往后太学若有人来寻你,你切莫去理会。”

    沈傲连声说好,唐严满意了,笑呵呵的抚慰一番,才放沈傲走。

    有什么难处直接找祭酒?沈傲当然明白其中的曲折,看来自己在唐严心目中还真是一块宝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到了旬休日,沈傲与周恒回周府去,刚刚去给姨母问了安,却没见到春儿和表妹,心里就有点儿空落落的。还是周恒这样没心没肺的好,一溜烟跑去玩了。

    满腹心事的往自己的起居处走,穿过一个月洞,边上有声音低声招呼:“表哥……表哥……”

    沈傲侧目,看到陆之章追了过来。原来是小章章啊,怎么十天不见,他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消沉了很多,人也有点鬼鬼祟祟的。沈傲朝他打招呼:“小章章,怎么了?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啊,跟表哥说,是谁欺负了你?”

    陆之章足足等了许多天,总算听说沈傲回来了,这才过来堵他,此时见沈傲这副样子,忍不住要哭了,口里道:“表哥,你可算回来了。”

    沈傲去安慰他:“小章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之章脸色苍白的道:“表哥,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姨母这几日对我态度很坏,昨天我去拜谒她,她竟是拒而不见。表哥,这到底是什么缘由,我可是听了你的吩咐,研读了密宗佛经的啊。”

    沈傲决定好好给他上一课,为人排忧解难是沈傲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怎么能放弃?便找了一处假石下坐着,让陆之章过来,道:“这倒是怪了,密宗佛经是一定没有问题的,是不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你再想想看。”

    陆之章想了想,道:“我也记不起了,刚开始我给伯母念佛经时,她还笑来着。后来脸色就越来越差了,是不是我念得不对?”

    沈傲摇头:“应当不是这个问题,小章章啊,不是表哥说你,你还年轻,许多事不懂,肯定是其他地方得罪了夫人,现在再深究这个也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你既得罪了姨母,下一步该怎么办。”

    陆之章连连点头:“对,对,还是表哥想的远,再追究也没有意义了,要先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心里想:“表哥的心思太细腻了,我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这几日老是为伯母的事惴惴不安,反倒乱了方寸。”

    他望着沈傲,等着沈傲给他出主意。

    沈傲沉吟着,显得很为难,只好道:“看来姨母这边是没有指望了,既然如此,只能在姨父这边做功夫。”

    陆之章道:“伯父?伯父待我还是很好的,应当不必下功夫吧。”

    沈傲叹了口气,看着陆之章摇头道:“哎,小章章啊,人心隔肚皮,你怎么连这点事理都不懂?姨父为什么待你好?是因为你令他满意?不,你想错了,是因为看在你们两家的世交上,你是他的世侄,他能不和你客气?”

    “可是嘛,说到嫁女儿给你,那就不同了,姨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要挑女婿,当然要慎之又慎,总不成因为你是他的世侄,就把表妹嫁给你吧。”

    陆之章一听,表哥说的太有道理了,可不是吗?伯父待自己好,和嫁女儿没有干系啊。

    表哥想得深,否则自己只怕又要错失良机。很苦涩的想:“我真是太笨了,如果没有表哥一直指点我,只怕在伯父那边也一点希望都没有。”

    于是急匆匆的道:“表哥,那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想娶周小姐的,你一定要帮我。”

    沈傲笑得很真挚,拉住他的手,很动情的道:“傻孩子,表哥怎么会不帮你呢,表哥和你一见如故,恨不得立即和你烧黄纸做兄弟,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成你的美事。”

    陆之章感动的哭了,呜咽道:“表……哥……,你待我太好了,自来了这汴京,我才知道世道艰难、人心险恶,许多人和事都不是从前想的那样,只有表哥对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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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劝君莫做老实人

    沈傲突然发现,自己确实太伟大了,微微一笑,道:“所以,就算是姨母再嫌弃你,小章章就去寻姨父,姨父对你的印象不错,如果你能够表现出那么一点点能力,让他刮目相看,我看你和表妹的事就成了。”

    陆之章连连点头,表哥说得对,随即又踟蹰起来:“我该在姨父面前表现些什么?我听说姨父喜欢古玩,可是我对古玩,是一点也不精通啊。”

    沈傲心里乐乐地笑了,却是板着脸道:“你若是和姨父谈古玩,就不对了;古玩只是爱好,不是本业,你看,姨父看你如痴如醉地埋头于古玩上头去,会怎样想你?一定会说你这人不务正业;所以,你得从诗词入手。”

    陆之章恍然大悟:“表哥说得没有错,会做诗词,才是正业,有了文采,才能让伯父看重。”

    “对。”沈傲鼓励他:“所以你要从诗词上做文章,要让姨父知道,你陆公子不止是一个名门出身的少爷,更是一个才子,哈哈,叫洪州才子小章章如何?”

    陆之章脸都红了,低声道:“才子?表哥,我不是才子啊,我自小就不喜欢读书,别说做诗词了,看到文章诗词就头疼。”

    沈傲叹了口气,道:“小章章难道一点优点都没有吗?”

    陆之章道:“表哥,这可怎么办?听你这样一说,我心里更没有底气了。”

    沈傲道:“还有一个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就作假吧。”

    “作假?”陆之章一听,就有些心虚了。

    沈傲道:“不作假不行啊,不如这样,你去抄几首诗来,再去见姨父,到时候脱口而出,姨父平时都在忙公务,要不就是在玩古玩,哪里会猜忌这不是你的诗词?”

    陆之章道:“这样似乎不太好吧,若是被伯父看清了,只怕……只怕……”

    沈傲道:“不铤而走险行吗?小章章,实话和你说了吧,方才我从姨母那边过来,听姨母的口气,是不愿意将表妹嫁给你的;你要是再不背水一战,只怕唯有黯然回洪州了。”

    陆之章一听,勇气就来了,道:“我不能单独回去,要回去,也要带周小姐回去成亲。”

    “这就对了,所以只能作假,让姨父看重你,到时候你再向姨父提亲,只要姨父答应,这件事就不容更改啦。”沈傲继续带着很和善的笑容道。

    陆之章觉得很有道理,便道:“可是到哪里去寻诗词啊。”

    太出名的诗词不好,一眼就被人看穿,可是不出名的,大多质量又差,这倒是很让陆之章为难了。

    沈傲微微一笑:“这个好说,你去买一本邃雅诗集,从里头挑出几个诗词来就是了;邃雅诗集里收录的诗都不错,而且大多都是新品,保准姨父看不出来,小章章,你自己把握吧,表哥能教的都已经教给你了,其余的,要看你自己了。”

    说着,沈傲便与陆之章道别。

    当天夜里,沈傲把刘文叫了来。

    表少爷有请,刘文哪有不来的道理,笑容可掬地过来见沈傲,沈傲和他叙了旧情,从衣袖里抽出一本诗集来,笑吟吟地道:“刘主事,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去办一下。”

    刘主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表少爷不要这样说,有什么话,吩咐一声即是。”

    沈傲道:“平时姨父在书房都是随手捡书看吗?”

    刘主事道:“平时都是下人们采买了书册,便放到案头上,国公随手翻看的;有时候他也想起某本书来,也会叫人去取。”

    沈傲点头:“那么就有劳刘主事帮我把这本书册放在姨父的案头上吧。”

    刘文不明就里,却清楚不该问的便不问的道理,接过诗集,道:“表少爷,这件事一定办好。”

    ………………………………

    陆之章当真是求订了一本邃雅诗集来,认真苦读,总算背下了几首诗。

    过了几日,国公遣人叫他去书房说话,陆之章有些忐忑不安,硬着头皮过去。

    “陆公子,来,坐下吧。”周正微笑着道,鉴宝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的心情近来都很好。

    陆之章连忙客气一句,欠身坐下。

    周正望了陆之章一眼,心情很复杂,这个世侄,他还是喜欢的;可不知是怎么的,夫人近来对他的印象却是越来越差,他看出了陆公子的心思,世侄是想向自己提若儿的亲事,两家结成秦晋之好,可是现在这事儿却出了纰漏。

    周正是满心欢喜的,陆家是望族,陆公子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可是他向夫人提及此时,夫人起先还只是说缓缓再看,再到后来,连缓缓的余地都没有了,断然拒绝。

    周正夹在两头颇有些为难。

    按例地先问了陆之章的食宿,陆之章道:“有伯父照料,小侄在这里住得好极了,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周正便笑着捋须颌首,道:“那就再多住一些时日,反正洪州那边也无恙,你好生住着。”

    陆之章颇有些迟疑,他太心急了,这样住下去也不是办法,周小姐那边的事不解决,他这颗心总是悬停着放不下。

    周正又问:“据说世侄平时在府里闭门不出,可是在读书吗?”

    他这样问,陆之章便连忙道:“是,平时读些书,打发些光阴。”

    周正就来了兴致,晚生后辈,能静下心去读书那是极好的,千万莫要像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一样,便带着兴致地继续问道:“都读的是什么书?想必陆公子的学问也不差吧!”

    陆之章额头已渗出冷汗了,看伯父的意思,一定会追根问底的深究下去,这一问,早晚要露出马脚的,要是让伯父知道自己不学无术,那可就不妙;便道:“只是读些唐诗罢了,让伯父见笑了。”

    周正便道:“陆公子也酷爱诗词吗?好极了,这么说陆公子一定作过诗了,不妨念出来给我听听。”

    来了,伯父要考究他了!

    陆之章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一方面是因为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另一方面又害怕被周正看破。

    陆之章沉吟了片刻,鼓起勇气站起来,道:“那么就请伯父指正了。”说着徐徐念道:“我现在念得这首诗,是在中秋佳节时妙手偶得的,伯父莫要见笑。”

    周正微笑着颌首,心里想,想不到这个世侄竟还有作诗的本领,如此看来,从前是小瞧他了;他若是真的作出诗来,那就好极了,拿他的诗去和夫人说,夫人就算对他的印象再差,见他有学问,家世又好,提亲的事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陆之章喃喃念道:“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念完之后,忐忑不安地看着周正道:“伯父,这首诗说的是某个漂泊外乡的旅客,已经过去了十年,却没有还乡,在中秋佳节那日旅客独自面向着墙角,心里想着嫦娥未必就没有惆怅怨恨……”

    周正抚掌道:“好,好诗……”

    陆之章松了口气,看来这一关算是过了,这首诗是他抄袭邃雅诗集中曾岁安的作品的。

    周正继续道:“陆公子是大才,好好读书吧,将来会很有作为的。”

    陆之章心里喜滋滋的,伯父难得夸他一句,太好了,表哥说得对极了,看来娶表妹还是有希望的。

    周正喝了口茶,那淡淡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光芒,与陆之章随口说了几句话,陆之章便告辞出去。

    等陆之章走了,周正脸色逐渐变了,他一脸玩味地拾起桌上的一本诗册,随手翻了翻,在一面书页上停住,喃喃念叨:“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陆公子啊陆公子,你能欺人,却能欺天吗?”

    他放下诗册,满面愁容地叹了口气,又喃喃道:“看来这个陆公子,只怕并不简单,陆家这样好的家教,莫非教出来的子弟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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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把老实人欺负完了,其实欺负老实人,老虎的压力很大啊。下一章开始,就开始进入沈傲推倒女主的情节了,当然,要推倒女主之一是不容易的,要通过重重的考验,今天下雨打雷,老虎头有点痛,赶快把构思想好了,准备迎接真正的**吧。

    对了,好心的书友建了两个群,大家一起进来闲扯吧,有美女的。群一:92428987群二:146645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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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坐着驴车去青楼

    这一日清晨曙光初露,国子监的朗朗读书声便传出来,沈傲穿着簇新的儒衫,百宝袋里夹带着三百贯的钱引,好不容易熬到下了晚课,便一门心思的想去莳花馆了。

    答应了王吉相公去给他的相好送字画,沈傲一诺千金,自然要把事情办妥。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如今腰缠百贯,趁着这个机会,去一览汴京城最优雅的风月场所也不错。

    摇了扇子,谢绝了周恒叫他一起去用晚饭便直奔崇文阁。国子监的规矩很严的,平时监生不许外出,所以虽然放了学,走出国子监也需得到许可。

    沈傲是什么人,找理由还不简单,转瞬之间,就已经有了七八个借口,什么手脖子发酸需要看医;又或者乡下的姑母犯病;最复杂的是有朋友相邀,原本不想去,可是对方却是太学生,欲与自己斗诗。为国子监荣誉,为唐祭酒的威仪,自己慨然应战云云。

    门口的胥吏看到沈傲,并没有拦他,沈傲进了崇文阁,唐严正在埋首写字。沈傲慢吞吞的过去,静静的看了一会,唐祭酒的行书还是不错的,很老道,布局合理,字形细腻,美中不足的是缺少一些灵气。

    自然,沈傲不会愚蠢到对唐校长的行书指手画脚,笑吟吟的道:“大人的字不错,很有大师风范。”

    唐严抬眸,握着的笔还悬在半空,随即便呵呵一笑:“是沈傲啊,下学了吗?我叫你抽空多来坐坐,左等右等,还是等不来,就差叫人去请你。今日总算来了,可是瞧你的样子,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老狐狸还是挺聪明的,沈傲连忙诚惶诚恐的道:“大人这样说,学生真是罪该万死,学生平时不是不愿来,只是不敢罢了。这是大人的办公场所,大人为了国子监日理万机,学生哪里敢来叨扰。”

    唐严搁下笔,大笑道:“你不必奉承老夫,过来,看看老夫的字可有什么瑕疵。”他看过沈傲的试卷,知道沈傲的行书是极好的,在沈傲面前,他也不端架子,竟有请教的意思。

    沈傲连忙道:“大人的字哪里有瑕疵,下笔老道沉着,有大家的风范,字体细腻,行间间隔细密,是极品佳作,沈傲不敢妄评。”

    唐严虎着脸道:“我待你如子侄,你连真话都不愿意对老夫说吗?”

    沈傲颇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道:“大人的字,唯一的遗憾便是缺了一股气,就好像画了龙,却没有点上眼睛,虽然行书优美,可是缺了它,总是少了一些什么。”

    唐严叹息道:“我苦练了几十年,还是差了一些,听你这样一说,倒是有些眉目了。”

    沈傲生怕他说个没完,眼看天就要黑了,他急着去莳花馆嫖……不,代人送礼呢,连忙道:“学生此来,是要告假一晚的。”沈傲看了看唐严的脸色,见他并没有什么不愉快,正要继续说出理由,却看到唐严颌首点头道:“既是一晚,倒没有什么,明日记得来上早课便是。”

    汗,不是吧,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同意了?不是听别人说监生告假很难的吗?不是还有人说有一次想告假出去采买些用具都被博士训了足足一个时辰,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吗?怎么自己刚刚说明来意,唐祭酒就点头了。

    沈傲心里空落落的,很郁闷,下午上课时,他为了找理由,他可是分析出了很久的,以至于连博士授课都没有听进去多少。可是想了这么多完美的借口,结果话到嘴边,唐祭酒却是不给自己说出来。

    唐严笑道:“你既是外出,沿途要小心一些,汴京城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的。”

    沈傲只好很无趣的点头,心里总是觉得不是滋味,有时候目的太容易达到,原来也不是件愉快的事。

    哎,白白糟蹋了半个下午。

    与唐祭酒说了几句话,沈傲起身告辞,唐祭酒亲自给他写了一张开放门禁的条子。带着条子顺利出了国子监,路上雇了一辆驴车,沈傲向车夫道:“往莳花馆去。”

    那车夫倒是对汴京城熟稔得很,一听莳花馆三个字,脸色顿时暧昧了,笑吟吟的坐在车辕上驾着驴,一边道:“公子是个雅人啊,莳花馆的姑娘个个非同凡响,色艺双绝啊。”

    沈傲来了兴致,原来这老丈也是同道中人,话说大宋淫民真是多啊,上至公侯九卿,下至贩夫走卒都好这一口。便问:“老丈莫非也曾去过?”

    车夫连连摇头,满是羡慕的道:“小人这样的身份就是进去人家瞧得上吗?公子就不同了,哈哈,风流倜傥,相貌不凡。瞧这身衣衫,置办起来不下四五贯钱吧,要进去倒是容易。”

    沈傲便笑,这车夫很有趣,便和他闲扯,那车夫亦是个消息广泛的,说起莳花馆吐沫满天飞,沈傲就问他:“这莳花馆,哪个姑娘最当红?”

    车夫道:“自然是二娘和七娘,这两个姑娘一个弹琴弹得好,容貌自是倾国倾城。另一个最善辩宝,什么样的宝贝古玩,只要被她一看,就能猜出个**不离十来。据说她的舞技也是极好的,那身段儿,哈哈……”接着便是很暧昧的笑。

    果然是初哥看容貌,淫民看身段啊,哈哈,这老丈想必也是内中高手,只怕接触的流莺不少呢,沈傲深有体会的笑了起来,道:“二娘、七娘,好,本公子记住她们了,只是不知老丈知不知道莳花馆里有个叫蓁蓁的姑娘?”

    车夫沉吟片刻:“蓁蓁?公子,看你这样子,只怕是第一次去……嘿嘿……,蓁蓁即是七娘啊,这是她的小名儿,寻常人是不这样叫的,我们都叫她七娘。”

    “噢。”原来如此,七娘是蓁蓁的化名或者艺名。随即一想,心里又泛起了酸醋,王相公太无耻了,原来他的相好就是七娘,这家伙很性福啊。

    好,先去见了蓁蓁,看看的身段儿再说,不知盈盈一握是什么感觉。

    “哇,我堂堂沈大监生,三观正确,品行优良的文学小青年,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我是去送行书的,去摸蓁蓁的腰不过是副业罢了,怎么能舍本求末。

    不行,得先想着把行书送去,再偶尔去摸摸蓁蓁姑娘的细腰。不知道王相公知道了,会怎么想?他这个人很好的,应当不会吃醋,这样讲义气的人,自然是心怀着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衫的理念,他这件衣衫,我这个朋友先替他穿一穿再说。”

    沈傲想着,顿时悸动起来,对春儿、周若,他绝不会抱有太多的那种想法,她们是黄花闺女,沈傲那样想太龌龊,虽然有占有**,可毕竟想法还是很纯洁的。

    可是对名妓不同,名妓本来就是用来满足**的,再玩纯洁,那就装的有点大了。

    驴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莳花馆门前,沈傲下了车,摸出钱来和车夫会了帐,自然是多给了车夫几文钱,车夫满心欢喜谢道:“公子万福……”随即又很暧昧的笑:“公子今夜要小心了,莫要闪着了腰。”

    沈傲双手一叉,豪气干云的道:“本公子金刚不坏,不劳老丈费心。”

    车夫赶着车欢天喜地的去了。沈傲旋身,第一次目睹汴京第一青楼,和想象中有些不同,这哪里像是青楼,简直就是翻版的邃雅山房啊。那招牌并不显耀,可是却闪现出古色古香的气息。门面古朴,没有大红大绿,多余的点缀也一个没有。

    “看来,本公子的想法和莳花馆东家的思想不谋而合啊,这调调,本公子喜欢。”沈傲笑了笑,昂首阔步,摇着扇子摆出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便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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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一个朋友的书,大家莫怪,老虎是新人,好不容易认识几个朋友,现在老虎的书在强推,总要帮人推荐下,要不然太没义气了。

    曲封官场力作:《政道风云》,书号:1716003,在纽约金融市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生活放荡不羁的秦子禾意外重生回到了1991年辉河市的抗洪抢险现场,面对前世震惊全国的溃坝事件,他想力挽狂澜,然而历史很难被完全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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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一夜百次娘

    万岁山上,轻风拂过,卷得不远处的园林丛木沙沙作响,天色渐晚,溪水的淙淙声入耳,伴随着阵阵鹤唳,那一盏盏的粉红宫灯将山腰上的凉亭照的通亮。

    赵佶勾勒完最后一笔,提笔唏嘘一番,认真去看他的刚刚完成的画作,忍不住眉飞色舞地道:“好,好,此画当能与那人一较雌雄,杨戬,来,把画晾了,过两日叫紫蘅送去。”

    一旁的杨戬恭敬地笑着道:“陛下,夜了,是不是该回寝宫了?”

    赵佶兴致勃勃,微微一笑,道:“你个奴才急什么,朕不愿回宫去,看到那些奏疏就头疼。”

    杨戬不再说话了,虽说官家在朝会上没有表态,可是朝中的官员仍不罢休,事关沈傲的奏疏满天飞,官家今日来万岁山,就是来躲清闲的。

    可是官家不能不回宫,毕竟几个娘娘都在干等着呢!杨戬不把官家带回去,只怕娘娘们不依。

    不过,杨戬只是站着,不再劝了,劝得多了,会讨官家烦的。

    赵佶想起奏疏的事,便忍不住道:“那个沈傲倒是有趣,不知他现如今是不是已将那行书送给蓁蓁了。”

    杨戬就笑:“陛下,蓁蓁姑娘的性子,只怕沈傲吃不消吧。”

    赵佶莞尔一笑,道:“沈傲是个妙人儿,蓁蓁也是个妙人儿,朕就想看看,他二人撞在一起,又是什么光景;蓁蓁为我讨好师师,朕便为蓁蓁送个鉴宝的才子去。”

    杨戬恭谨地道:“陛下何以见得那沈傲会鉴宝之术?”

    赵佶便笑:“朕与他初次见面时,他不是去打量朕的模样,而是一双眼睛落在朕的扇子上,只这匆匆一眼,想必他已看出这扇子非同凡响了;这样的人,定是对古玩精通熟稔的;杨戬,你想想看周正周爱卿,他与人会面,是不是和沈傲也是一般的模样?”

    杨戬就笑:“陛下这样一说,奴才倒是想起了一个笑话,周国公有一日去见个官员,第一眼看,便笑着说好;那官员顿时心花怒放,连忙说下官何德何能,哪里配的上公爷一个好字;谁知周国公如痴如醉,却又是连道了几个好,那眼神儿竟是直勾勾地望着那官员,连眼睛都不眨一眼;那官员顿时发虚了,不知国公到底什么意思;等他回过神,便看到国公一步步过来,那眼神儿,哈哈,官家,奴才也说不出来,用坊间的话就是姘头见了相好,官员连连后退,心里在想,公爷这个样子,下官是不是该叫两声?好歹他是读书人出身,就算是国公,也是不能受辱的;这官员正要叫,谁知国公已经欺身上去了,一只手便去撩官员的衣襟,官员脸都吓白了,心里叫苦,谁知国公从他腰间扯下一块玉儿来,轻抚着那玉,口里不停的说:好,好极了,兄台,这只怕是先秦的古玉吧。”

    杨戬说到一半儿,赵佶就已笑喷了,等杨戬说完,赵佶抚掌道:“周爱卿品性是好的,就是太痴了,这也难为他了,为了收集古玩,真是什么都不顾了,过几日到库里去挑点儿宝贝赐给他吧。”

    ……………………………………

    沈傲进了莳花馆,只见里头很冷静,扇子再也摇不下去了,哇,是不是走错了?左右一看,哪里有想象中出来迎客的美人儿,左一口相公,右一口官人地叫;别说粉黛,就连粉笔渣都没有,四壁全部行书名画,瓷瓶儿古玩。

    女人没看到一个,楼下的男人倒是不少,一个个正正经经地坐着,不做声。

    有这样的青楼吗?真是太出人意料了,沈傲收起扇子,目光落在一个公子哥身上,这公子哥也举着一柄扇子,风流倜傥的举扇轻摇,五官还不错,就是脸颊上的豆子似乎多了点。

    沈傲过去,和善地笑着抱拳道:“公子,请问这是莳花馆吗?”

    公子瞥了沈傲一眼,扇子一收,嘲弄地道:“这里不是莳花馆,这汴京城还有哪里是?”

    沈傲很尴尬,寻欢寻到被人鄙视,实在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正要继续问,那公子先看出了沈傲的心思,勾勾手指头,道:“兄台莫非是第一次来?”

    “是啊,是啊……”沈傲堆着笑好掩饰着内心的尴尬,哈哈,第一次嘛,虽然有点儿丢人,可人不都由第一次过来的吗?

    一回生,二回熟啊!

    公子咳嗽一声,一副老江湖的样子,端起架子道:“这就难怪了,这莳花馆和其他的青楼可是不同的;你先坐下,得排队。”

    汗,原来还要排队,这公子恰好是在末座,沈傲坐在他的下头,问道:“看姑娘莫非也要排队的吗?”

    公子端着架子道:“也不尽是如此,若是你要见大娘、三娘、四娘什么的,那自然不必;可若是你要见二娘、七娘,就要排队了。”

    “哦。”原来如此,沈傲明白了!

    生意火爆啊!汗,这也太那个了,二娘和七娘不是很惨,每天都要接这么多客,一个进去又来一个,这怎么招架得住啊!

    看来这种姑娘若是出了名,也是很劳累的。

    沈傲举目过去,坐在椅上等待的客人竟有十几个之多,一次就算是十分钟,连带着穿衣脱衣,那也至少要等一个时辰。顿时就索然无味了,沈傲不是瞧不起这些名妓,人家好歹干的也是体力活,劳动光荣,又没有违反律法。

    只不过一个个男人排队进去,那咸猪手汗渍和口水混杂的某种混合物掺杂在一俱诱人的**上,汗,沈傲心里有点儿犯恶心,他的三观太正了,接受不了这种太新潮的事物。

    公子这回却看不出沈傲的心思了,脸上一副不无得意的样子道:“兄台别看今日才十来个人,在往日,尤其是旬休那一日,来这里排队的,少说也有数百之多,幸运的能有个座位就已不错,其余的管你是王公还是阁员,都得老老实实站着,今日你来得巧,至少不必空等太久。”

    哇……沈傲惊呆了,一夜百次娘啊,这蓁蓁也太敬业了吧,母鸡中的战斗鸡,青楼勾栏里的劳动模范啊。

    可以想象,那一个个心满意足提着裤头、哼着小曲儿的官人、公子从里头出来,蓁蓁姑娘浑身汗液,仍然孜孜不倦地战斗在第一线……

    沈傲突然打住了他的想象,转念一想,王相公岂不是太冤枉了?这绿帽似乎多了那么一点点,没有个几千顶,至少也有几百了,看来王相公口味重,表面上斯斯文文,心里头还是很龌龊的,多半是个喜欢点蜡烛吊绳子的家伙。

    原本沈傲还想借王相公的衣衫穿穿的,可是如今一看,这衣衫已经被人转手了上千回,还是算了,不穿也罢,他沈傲不是个**的人。

    沈傲感觉自己一下子变成了柳下惠,直着身子,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三更半夜,堤防花柳……”

    过不多时,从楼上走下一个人来,这人懊恼地摇着头,叹了口气,便匆匆地离开;接着最前排一个坐着的客人顿时露出喜色,连忙上楼去了。

    看来这些客人还是蛮有默契的,很规矩,果然是高级青楼,和寻常的不一样。

    不过为什么那下楼的客人这么懊恼呢?莫非是挺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硬,硬而不久?

    汗,这个时代没有老军医啊,这让广大淫民情何以堪。

    就这样干等着坐了许久,前面的客人一个个上去,可大多数懊恼地下来,沈傲心里便乐了:“小样,不行还跑来嫖X。”

    终于等到了先前的那个公子,那公子笑逐颜开地朝沈傲道:“兄台,本公子先上楼会七娘去了,你再等等,哈哈,一个时辰之后我再下来。”

    “一个时辰,你以为你是欧美型啊?”沈傲心里大骂,脸上保持笑脸道:“公子真有本事,就是两个时辰,我也心甘情愿在这里等着。”

    那公子得意一笑,摇着扇子上楼去了。

    结果不出半柱香的功夫,那公子垂头丧气地走下来,沈傲迎过去,问道:“公子,怎么这么快?”

    公子叹着气道:“七娘太厉害了,兄台,你可要小心,在下先走一步了。”说罢,便匆匆地走了。

    太厉害?沈傲吸了口气,他很想知道,这七娘到底是怎么个厉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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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生日,哈哈,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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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黑店

    兴冲冲地登上楼梯,来到二楼,只见二楼是许多间隔开的厢房,在每间厢房门前都摆放着盆栽花卉,第一个厢房门前摆着的是一盆新鲜欲滴的牡丹,让沈傲一看,便可以想象出包厢中的人儿一定是个丰腴的美女;至于第二个厢房的门前,却是一盆腊梅,此刻寒冬还没到,枝叶凋零,光秃秃的,有些萧瑟;沈傲心里想,莫非这第二个包厢中的美人儿是个性格孤僻的冷清美人?

    那么七娘门前该摆什么花呢?

    迎面一婢女盈盈过来,朝沈傲福了福,口里问:“不知公子要找哪位姑娘?”

    沈傲摇着扇子,道:“找蓁蓁小姐。”

    那婢女一笑,便旋身道:“公子随我来。”

    过了道走廊在一个厢房门前进去,沈傲留意了那门前摆着的是一盆菊花,心里想:“菊花什么意思?莫非是搞基?漫山菊花开,额……这个笑话有点恶心。”

    厢房里很典雅,分里间外间,之间用一幕珠帘隔开,桌上的红烛摇曳,将那女婢的脸都映红了。

    女婢旋身回头,对沈傲道:“沈公子,要见蓁蓁姑娘可不简单,得需通过两个考验才行。”

    这是**还是猜灯谜,居然还要考验?

    沈傲虎着脸道:“有什么考验,你说便是。”

    婢女瞥了他一眼,说起来,沈傲的卖相还是不错的,这裁剪合身的儒衫,再加上精致的五官,自信的笑容,浑然一个美少年;那婢女被沈傲板着脸一说,便笑了,道:“第一个考验倒是简单,请公子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我姓沈,单名一个傲字,这样行不行?”

    这回轮到小婢板着脸了,道:“当然不成,公子得说出自己的优点,是会做诗词呢,还是会作画,至不济,捉棋也是可以的。”

    沈傲抬头望房梁,我的妈呀,原来**也得学门手艺,莳花馆到底是不是青楼?太可气了,要把他们的东家拉出来痛殴一顿才能解恨。

    他沉吟片刻,伫立着摇扇道:“本公子英俊不凡,面如冠玉算不算优点?”

    换作别人,自然是展示他们最好的一面,谦虚自然是要的,毕竟大多数都是读书人,就是长得再英俊,也不好拿长相出来说;道自己优点的时候,最多说一声略略读过一些书,懂一些诗词之类;谁知沈傲的脸皮太厚,自我感觉太良好,一边说,那胸脯都仿佛挺起了三分,作出一副玉树临风状。

    那小婢女又笑了,故意瞪了沈傲一眼,道:“公子的脸皮真厚。”

    沈傲理直气壮地道:“不是本公子脸皮厚,是你不懂得欣赏。行啦!第一个考验本公子算是通过了,第二个呢。”

    小婢女瞪着他:“谁说通过了的?这句话该我说才是。”她又笑起来,低声道:“好吧,就算你是通过了;这第二个考验吧,必须拿出一件古玩来,送给我家小姐欣赏。”

    “古玩?还欣赏?”沈傲想起来了,自己是来送行书的,不过这行书现在不能拿出来,要当面送给蓁蓁。

    有了,沈傲往百宝袋子里一摸,拿出那枚从曹公公那里买来的玛瑙戒指,这枚戒指很值钱的啊,足足花了沈傲十文钱。

    沈傲很心痛,很不舍得地将玛瑙戒指交到婢女手心上,趁机楷了一把油,不舍地:“蓁蓁小姐欣赏完了,一定要记得还给本公子啊,这是我的传家宝,将来要留给我夫人,等我夫人给我生了儿子,还要留给我儿媳,再将来……”

    小婢女望着沈傲,大叫道:“公子你能不能少说些闲话,这是我家小姐的规矩,把古玩送过去,若是我家小姐猜出了它的来历,这戒指就归我家小姐所有了,公子呢,小姐也不会见;除非你这件古玩来历极其特殊,我家小姐猜不出,这古玩才能物归原主,我家小姐才肯见你。”

    沈傲听得糊涂了,噢,自己把戒指给她家小姐,那小姐若是看出了戒指的来历就收了戒指,还得把自己扫地出门!

    这是什么规矩?黑店啊,光天化日……不,圆月高悬之下,有这么黑的店吗?

    这还是**吗?明显是被人嫖啊。

    不过,蓁蓁小姐也会鉴宝,恰好也激起了沈傲的好胜之心,这枚玛瑙戒指的来历也算是不一般的,就让她猜猜看,若是猜出来了,沈傲愿赌服输。

    沈傲对着小婢女点点头,笑道:“好吧,你拿去给你家小姐看。”

    小婢旋身卷开珠帘进了里屋。

    沈傲这才明白,那些公子、相公们为什么大多都懊恼地下楼,这些人也够凄惨的,原以为他们只是不举,合着他们多半连蓁蓁姑娘的面都没见过,真凄凉!真悲剧!

    沈傲不显得拘谨,在小厅中翘腿坐下,口里哼着歌儿,:“丁香笑吐娇无限,语软声低,道我何曾惯。云雨未谐,早被东风吹散。瘦煞人,天不管……”

    曲调是沈傲套用后世的霸王别姬,至于歌词,则是套了别的,说的是在青楼里,一个年轻漂亮的妓女吃吃地娇笑着,伸出舌尖在自己耳边低声说道:我还是个未“开苞”的红花女呢,等一会你不要那么疯狂,那样我是消受不了的!好淫荡,虽然不知是谁做的,可是沈傲很喜欢。

    等了许久,里屋还不见人出来,沈傲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珠帘边用扇骨去挑珠帘;冷不防那小婢走出来,看到沈傲这样的动作,顿时虎着脸道:“你好大的胆,里屋可不是你随意能进的。”

    沈傲理直气壮地道:“本公子是来狎妓的,连屋子都不许进吗?你们就是这样打开门做生意的?”反问了一句,看小婢没有把玛瑙戒指带出来,就又问:“我的戒指呢。”

    小婢道:“我家小姐已经猜出它的来历了。”说着挑衅的望了沈傲一眼,道:“这枚戒指产自中唐时期,应当是大食商人带来的,是不是?”

    小婢说得虽然简陋,却是一字不差,沈傲微微一愣,只好点头道:“这倒没有错。”

    小婢便叉手道:“好啦,既然我家小姐已经猜出它的来历,这戒指就归我家小姐所有了,至于公子,请回吧。”她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对沈傲很不客气,变脸比翻书还快。

    好无耻,沈傲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皮太薄,做人太正直了,小婢方才那般理直气壮的话,他是说不出来的;拿了人家的宝贝还将人扫地出门,她是属强盗的吗?

    不行,戒指是小事,面子太重要了,不能认输。

    沈傲便笑着道:“慢着,这样不公平,要鉴宝,就应当两个人一起鉴,你家小姐鉴了我的戒指,我也该鉴鉴你家小姐的宝物。”

    小婢便道:“我家小姐没有这闲工夫,你快走,否则我叫人来赶人了。”

    沈傲顿时怒了:“赶人?你赶我试试看;不公平就是不公平,有本事叫你们家小姐出来,我和她比一比,她这三脚猫功夫就敢出来糊弄人,让她见识见识真正的鉴宝专家的厉害。”

    小婢便道:“我家小姐没功夫理你。”

    沈傲就大叫:“蓁蓁小姐,本鉴宝专家要和你一分高下,你这是耍诈,是无赖……”

    话说到一半,里面有人吁了口气,一句格外好听的声音传出来:“环儿,教沈公子进来吧。”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还是小姐的脾气好那么一点点,至于这丫头……

    沈傲瞪了她一眼:“听见没有,你家小姐叫我进去。”

第一百章:和蓁蓁交手

    一直以来,沈傲认为自己的邃雅山房已经够黑了,谁知今天遇到更黑的。

    李鬼遇到李逵,太悲催了。

    不过他是属蟑螂的,脸皮厚,胆子大,非得连本带利地把自己的戒指拿回来不可。

    听到屋里蓁蓁姑娘呼唤,沈傲潇洒一笑,摇着扇子昂首阔步进去,就算蓁蓁真是李逵,他也要在老虎屁股上摸一把,宰客宰到他头上,自然是绝不肯轻易罢休的。

    里屋很朦胧,轻纱帷幔,四壁挂着的书画琳琅满目、房里铺陈雅洁精致,靠窗的几案上有一架九弦古琴,墙上伸出个灯架子,搁着一盏油灯,火光摇曳,将靠里面的一张三面栏杆的雕花绣榻都照亮了;红罗幔帐向两边钩起,薄衾竹簟中,一个美人儿依稀可见。

    沈傲目光一闪,肆无忌惮地在这美人儿身上看。

    话说对名妓,沈傲还是很好奇的;这一看,便有点儿把持不住的倾向;美人儿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见沈傲望向自己,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沈傲微微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霎时之间,整个人仿佛都散发出清雅灵秀的光芒。

    看来想象和现实还是颇有差距的,沈傲原料到蓁蓁一定是个妖娆的女子,可是一看,竟比夫人还显得矜持、高贵,这……还是母鸡中的战斗鸡?

    再往下看,美人儿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那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崭露出微微一个角落……

    看不下去了,太诱人犯罪啦,上半身是贵妇,下半身是荡妇啊。

    寻常的女子再美,沈傲也都能适应,毕竟沈傲也不是初哥,美女也见得多了,可是这女子的身材再配以周边的环境,红烛冉冉之下,一个美人儿坐在竹簟上,那半遮半掩的风情,让沈傲顿时给迷住了。

    “公子请坐。”蓁蓁说话了,轻轻一笑,随即站了起来,袅娜的走到桌上去斟茶。

    沈傲回过神来,顿时心里大骂:“沈傲啊沈傲,你是个纯洁的有为青年啊,要把持住,不能露出本心。”于是便笑,摇着扇子道:“小姐就是蓁蓁姑娘吗?”

    “公子叫我蓁蓁就是。”蓁蓁嫣然一笑,缳首倒了茶,小心翼翼地端至沈傲身前。

    那雪白如玉的手儿刚要抽离,沈傲的手突然伸过来,一下子握住蓁蓁的手腕;蓁蓁顿时脸上飞红,启开樱桃小嘴道:“公子要做什么?”声音中带有羞怒。

    沈傲呵呵一笑,另一只手在蓁蓁的玉腕上一捏,口里道:“好大一只飞虫,看本公子用少林龙抓手掐死它。”

    蓁蓁一看,沈傲的手上还真掐着一只飞蛾,只是另一只手却还捏住了自己的手腕,又是道:“你把手放开。”

    沈傲委屈极了,好心办坏事,放开蓁蓁的手,沈傲的手心上还留有那淡香的余温。

    沈傲泄愤地把飞蛾抛在地上拿脚去踩,口里还道:“踩死你,踩死你,你这只死贱虫,蓁蓁姑娘天仙般的人物,你连做她绿叶都不配,居然还敢附在她身上,该死,真该死。”

    这样一说,蓁蓁便掩嘴笑了,道:“它已经死了,公子还要为难它吗?”

    沈傲收腿,很不解气的样子道:“我一直在告诫这些死贱虫,做雄虫要风流不要下流,它偏偏不听话,死了活该。”说着,口干舌燥地去喝茶,心里想:“蓁蓁姑娘好啊,看来王相公的衣衫若有机会,沈某人还是借来穿一穿的好!哈哈,正好成全了王相公急公好义的美名,将来行走在江湖,大家一听王相公这三个字,一个个满是憧憬的翘出大拇指:及时雨王相公是条好汉子,哇哈哈……”

    沈傲邪恶地胡思乱想,可是脸上还是很正派的,方才不过是个玩笑,先去除对方的尴尬。

    蓁蓁嫣然地笑着,上下打量沈傲一眼,低声呢喃道:“公子方才说是会鉴宝吗?”

    说到自己的专心,沈傲气势如虹地道:“没有错,在下又名鉴宝专家,江湖人称眼力过人小相公。”

    蓁蓁脸上染了一层红晕,眼前这个公子吹起牛来真是面不改色啊!便道:“那好,蓁蓁便和你比一比。”

    蓁蓁坐在沈傲的对案,眼中带着几分兴味,道:“我拿出一样宝物来,若是公子能猜出它的来历,这宝物就归公子了,如何?”

    沈傲扇子摇了摇,道:“不行,这样没意思,我来莳花馆是寻欢作乐的,带这么多古玩回去做什么;不如这样,我若是猜出了来历,蓁蓁姑娘就喝一杯酒,再为沈傲唱个小曲,哈哈,怎么样?”

    蓁蓁脸色微怒,心里道:“原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生,这莳花馆也是你来捣乱的?”

    可是方才沈傲那一句带这么多古玩回去做什么,明显是胜券在握的样子,让蓁蓁不禁想:“好,今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输了,我也甘愿。”

    蓁蓁颌首点头,那俏脸一紧,正色道:“环儿,去取一壶酒来。”

    沈傲连忙道:“取十壶酒来,一壶怎么够,我要和蓁蓁小姐赌个痛快。”

    那环儿小婢过来,左右为难,望着蓁蓁,想听她到底要几壶酒。

    蓁蓁脸色布满寒霜,启齿道:“就拿十壶来,倒要见见沈公子何德何能,能让蓁蓁将这些酒都喝尽了。”

    环儿应声去了,过不多时,便端了酒来。

    蓁蓁率先道:“沈公子,你看这鼎炉如何?”

    蓁蓁纤手一扬,指尖点到八仙桌上的一个香炉上。

    沈傲一看,这鼎炉里尚在燃烧着香片,发出淡淡的菊花香气;暖炉由青铜打造,样式古朴,不消说,这香炉也是有来历的。

    沈傲只看了看,叹了口气道:“蓁蓁姑娘为什么不出个难题呢?用这样的香炉来试探本公子也太没意思了,一个晚唐时期的宫廷香炉,只怕稍稍通晓些鉴宝的,都能看出来。”

    蓁蓁方才不过是试探沈傲的深浅,见沈傲只消看一眼便猜测出香炉的来历,顿时颇为震惊。

    正如沈傲所说,这香炉的来历并不难,可是像沈傲这样一眼就能看穿它来历的,只怕就不太容易了。

    看来今日真是遇到高手了!

    蓁蓁目光一紧,嘴角微微一扬,道:“公子很高明,蓁蓁现在信了!愿赌服输,这一杯酒,蓁蓁先干为敬。”说着摆着兰花指斟起一杯酒,朝沈傲方向微微一拱,一口喝尽。

    蓁蓁的酒量不错,虽然一杯酒下肚,脸上沾染了一丝红晕,举止还是如常的。

    沈傲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美人儿喝酒的模样,笑着道:“酒喝了,蓁蓁是不是该唱一曲啦!”

    蓁蓁去靠窗的几案上取来九弦古琴,指尖儿在琴弦上拨动一下,先试了音,启口道:“请公子不吝赐教。”

    波动琴弦,琴音由低转高,樱桃嘴儿启开,随着曲音低声哼唱道:“梦觉透窗风一线,寒灯吹息。那堪酒醒,又闻空阶夜雨频滴,嗟因循、久作天涯客。负佳人、几许盟言,便忍把……”

    唱到一半,沈傲打断道:“不好听,不好听,这是谁写的词,太文青了,本公子不喜欢。”

    蓁蓁双眉一蹙,这是柳永的词,柳永仕途坎坷、生活潦倒,他由追求功名转而厌倦官场,沉溺于旖旎繁华的青楼勾栏,因大多诗词写的都是青楼的生活,因此他的词在青楼中甚受推崇。

    沈傲说这词不好,让蓁蓁很是不悦,心里不禁骂道:“这人真没家教。”口里却说:“那么公子以为哪首词更好呢?”

    沈傲嘿嘿一笑,手指在桌上打着节拍,扯着嗓子唱:“丁香笑吐娇无限,语软声低,道我何曾惯。云雨未谐,早被东风吹散。瘦煞人,天不管……”

    还是方才低吟的那首小曲,‘妓女吃吃娇笑,在自己耳边低声说:我还是个未开苞的红花女,请公子不要那么疯狂,那样我是消受不了的。’这首词,沈傲太喜欢了。

第一百零三章:光腚威武

第一百零四章:姐妹花(四更爆发求月票)

    第一百零四章:姐妹花(四更爆发求月票)

    针对书友的话透露一下,郑诗这个人有一样绝活的,在鉴宝大会上会成为沈傲最大的对手,之所以写他,就是为了鉴宝大会做铺垫。

    ………………

    沈傲又去寻他的衣衫,话说自睁开眼睛,他就找过几次那本应是凌乱地丢在地上的衣衫,不过最终都没有穿上。

    沈傲四处逡巡了一会,见地上已经收拾干净,显然在那郑公子进来之前,蓁蓁已经将它们收起来了。

    沈傲摊摊手,问蓁蓁道:“小蓁蓁,我的衣衫呢?”

    蓁蓁脸色一窘,不敢去看他,此刻她的心情极为复杂,想着昨夜的荒唐,又想到郑公子决然而去的身影,还有身边那厚颜无耻光着屁股的沈傲,蓁蓁一时恍恍惚惚,低声回道:“在床垫那里。”

    “哦。”沈傲大大咧咧地点了点头,往床铺那里去,这个时候要是有根烟就好了,吹着烟圈,回味下昨儿的*宵之夜,哈哈,痛快。

    他走至床榻前,一摸绸被,顿时感觉到淡淡的清香,沈傲掀开被子,果然看到自己的衣衫统统塞在这里,拿起一件褂子,正要穿上,却听到门外有一个声音道:“蓁蓁妹妹,方才是怎么了?郑公子为何急匆匆地走了?”

    “姐姐……不……”蓁蓁急了,还未等她将外头的人拒之门外,那珠帘子已掀开,一个丰腴的美人儿徐徐踱步进来,美人儿惊愕一看,榻前一个男人,光着屁股,扭过身……

    这美人儿顿时脸颊飞红,啐了一口:“冤孽,蓁蓁竟是藏了个男人。”说着退出珠帘外去。

    沈傲窸窸窣窣地穿好衣衫,吐了口气,被个陌生女人看着,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压力。

    等穿戴整齐了,那美人儿才进来,先看了看蓁蓁,过去牵住蓁蓁的手,疼惜地道:“蓁蓁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那美人儿的眸光一瞥,落在沈傲身上,意有所指。

    沈傲此时恢复了笑容,认真地打量起这个美人儿,美人儿和蓁蓁同属绝色,只是蓁蓁纤弱,而这美人儿丰腴,一颦一笑之间,风情万种,仿佛要把别人的魂儿都要勾掉一般。

    沈傲朝美人儿施礼,笑道:“姐姐好,沈傲有礼。”他是自来熟,管他是谁,蓁蓁的姐姐就是他的姐姐,他从没把自己当过外人。

    美人儿便望了沈傲一眼,这个书生扮相不错,英俊潇洒,又彬彬有礼,看得很让人舒服,当然,她若是知道沈傲昨夜的暴行,只怕对沈傲的态度就不会有好感了。

    美人儿微微一笑,促狭道:“是你欺负蓁蓁妹妹吗?”

    美人儿的声音甜得发腻,不是沈傲喜欢的类型,不过嘛,浑身上下,却总有那么一点儿娇媚,这种入骨的媚态只需一个眼神儿,或者一个小小的举止,都能感觉到这种酥骨的慵懒气息。

    “好大的气场。”沈傲心里暗暗一凛,他看人很准的,这个美人儿,不简单。

    沈傲微笑着道:“我哪里敢欺负小蓁蓁,我和小蓁蓁那个……那个情投意合,哈哈,姐姐,你懂的。”

    蓁蓁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可是沈傲越是承认与她的干系,反倒莫名地让她生出些许欣慰,这人虽然无赖,可是有一样却值得肯定,那就是他做了事敢当。

    蓁蓁虽说性格暗弱,可是阅人无数,那些讨取莳花馆艺伎欢喜的公子哥、相公们,别看平时殷勤得很,等到滚上了床,第二天便如没事一般地大摇大摆离去,艺伎、艺伎,但凡沾了个ji字,又有谁真正放在心上,男人们要风流,要快活时和你浓情蜜意,可是真得到了,谁又愿意多看顾你一眼?

    也正是如此,那些公子、相公,官绅王侯,蓁蓁一个都瞧不上,其中不缺风流潇洒之辈,却没有一个是赤诚的,唯有那郑公子……那郑公子虽然家贫,虽然诗书作的不是上乘,可是那颗心儿却很朴实,全心全意地将所有的心思扑在她身上。

    她笑了,郑公子也笑。

    她哭了,郑公子便郁郁不乐。

    她感叹伤怀,郑公子木然地坐在一旁,默默无语。

    并没有什么山盟海誓,更没有浓情蜜意,只这份痴诚,蓁蓁就心满意足,不求更多。

    可如今,郑公子也不理她了,倒是这个沈傲,虽然脸皮甚厚,却让蓁蓁心中一暖,心里不禁想:“他的品行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美人儿上下打量沈傲,随即目光一闪,落在了墙壁上,眉眼儿一荡,便是愕然地道:“沈公子,这是你的画?”

    沈傲倒是并不惭愧,道:“正是小生灵感突发,一时性起时做的。”

    美人儿姐姐便去看画,脸色微微绯红,不由地骂道:“观其画就能观其人,沈公子很不老实呢。”

    沈傲好冤枉啊不老实?到这莳花馆来的,除了姓郑的那书呆子,还有哪个是老实的?

    话说回来,那姓郑的也只是表面老实而已,心里只怕也很龌龊,还好本公子捷足先登,哈哈,否则一朵鲜花,就要插在牛粪上了。

    “咦。”美人儿姐姐惊叹一声,继续看着画,口里喃喃道:“虽然这画不堪入目,可是这画风却是极好,奴家是许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好画了。”

    看来这美人儿还是很识货的,沈傲很是欣慰,连忙谦虚地说:“不敢,不敢,一时涂鸦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只敢在蓁蓁的闺阁里着墨。”他越说越离谱,让蓁蓁恨不得立即寻条地缝钻进去,方才她也只是草草看了画,此时听姐姐一说,也认真打量起来,这一看,便发现了画的异样,还有那下首提的小诗,那行书的风格竟是从未见过,沈傲年纪轻轻,其笔力竟达到了大宗师的地步。

    只是那首yin词儿太不堪入目了,尤其是那下角沈傲到此一游几个字,顿时让蓁蓁满面通红,心里说:“这人真是难测,明明有这样好的才学,却偏偏画蛇添足,在后加一句这样的话。”

    她的目光又落在画上,墙壁上的自己那种欲睡欲醒的样子太传神了,仿佛画中之人随时会走下墙壁一般,只是那身躯裸露,却很让蓁蓁难堪,她连忙低垂下头,心情复杂得很。

    蓁蓁不禁想:“沈傲不过是精通书画罢了,对了,他略懂些鉴宝的本领,可是若遇到郑公子,以郑公子鉴宝的能力,说不定能与他抗衡。”

    想到郑公子,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郑公子真的不理自己了吗?是了,她已是残花败柳,他是个清白人家,又怎么再愿意要她。

    美人儿看到落款那沈傲到此一游几次字,顿时扑哧笑了,媚态百生的回眸愠怒地望了沈傲一眼:“你这浪荡子,真真是岂有此理,将画儿作在这里,还教蓁蓁妹妹做人吗?”

    沈傲好委屈,道:“作在这里好极了,这样别的男人一进来,小蓁蓁一定羞愧难当,往后就再也不会叫客人进来啦。唯有我沈傲是画作的原创者,对这幅画知根知底,进来是无妨的。”他是打算把这里当作自己的长期幽会场所,恨不得在蓁蓁的脸上写上沈傲在此一游几个字才甘心。

    美人儿楞了一下,不禁轻笑起来,道:“你这人倒是挺有趣的。”

    正说着,沈傲猛然想起此时已是天光大亮,糟糕,国子监只怕已经开课了,自己答应了祭酒大人开课前赶回的,沈傲焦急地道:“美人儿姐姐,小蓁蓁,今日沈傲先告辞了,过几日再来。”

    沈傲说着,又朝蓁蓁道:“蓁蓁,我们先上了车,补票的事慢慢来,哈哈,你记着,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沈傲的女友,管他什么郑公子、王公子,往后再也不要理了。”这一句话不容置疑,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蓁蓁心里恍然,望着穿上了衣衫,恢复了儒雅的沈傲,听着他霸道的话语,一时竟也六神无主了。

    沈傲太蛮横,可是这种蛮横,却在蓁蓁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心里想:“沈公子是在吃醋吗?莫非他并不是那些只求风流一夜的公子、相公?”

    沈傲说着又再三告辞,走出莳花馆,才想起王相公的行书还没有送出去,沈傲笑了笑,不急,送行书和借书一样,都是谈情说爱的由头,既然今天没送成,那么下次再来送,一来二去,蓁蓁姑娘就要投怀送抱了。

    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心里又开始计算,再过三两日就是鉴宝大会,蓁蓁这么喜欢古玩,说不定是会去的,如果能在那里遇见她,那就好极了。

    回到国子监,早课都已经下了,沈傲尴尬地跑去崇文阁见唐祭酒,进去一看,唐严也是坐立不安在那里等,见沈傲进来,顿时双眸一亮,迎过来道:“沈傲,你总算回来了,我还怕你出了什么事儿了。”

    沈傲很汗颜,原以为唐祭酒会板着脸教训他一顿,谁知却换来唐祭酒的担忧。

    唐严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沈傲告假未回,很蹊跷,一开始,唐严还只是想,是不是这孩子贪玩,迟一些也是常事;可是左等右等,日头上了三竿,叫人几次去集贤门问沈傲回来没有,得到的答案都让唐严失望,唐严便觉得事情严重,心里不禁怀疑是不是太学在使什么坏?成养性这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会不会叫人将沈傲绑了去?

    堂堂祭酒,怎么可能去绑人,这种事唐严原是不会相信的,可是沈傲对于他来说,不啻于翻身的法宝,再加上他也很喜欢沈傲这孩子,因而看得格外的重要。

    有了这个想法,唐严就坐卧不安了,急得快要跳脚了,却又不知去哪里寻人,竟是手足无措起来。

    如今见沈傲回来,哪里还有责怪的心思,心里叫了一声阿弥陀佛,上天保佑,心里头的阴霾一扫而光,心情便格外的好了。

    沈傲向唐严告了罪,又听了唐严几句嘱咐,这才急促促地跑去准备上午课,半个上午,犹如做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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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太岁头上动土

    第一百零五章:太岁头上动土

    午课下来,沈傲昏昏欲睡,昨夜的激战,让他不禁有些疲惫。

    周恒见博士走了,立即笑嘻嘻地凑过来,质问道:“表哥,昨夜你去哪里了?怎么没找到你人?”

    沈傲勉强打起精神,将周恒拉到一边的角落,沉声道:“有件事要你办。”

    周恒第一次听说沈傲要他办事,脸上顿时露出得色,这个表哥一向很聪明的,什么难事落在他手里仿佛都能摆平,今日竟也有求他的时候

    周恒拍着胸脯道:“表哥只管说就是。”

    沈傲道:“你认识的朋友多,去帮我查查太学里是否有个叫郑诗的人,查出他的底细来。”

    周恒喃喃道:“郑诗?表哥查个太学生做什么?你昨夜是不会去了青楼,恰好和他争风吃醋吧?”

    居然被他猜对了,沈傲心虚地笑了笑,随即故意地板着脸道:“绝没有的事,你表哥为人清清白白,你不要胡思乱想之所以查他,只不过要证明一件事。”

    周恒是个喜欢追根问底的人,不由自主地问:“证明什么事?”

    沈傲也不瞒他,道:“这个郑诗,我怀疑他根本不是太学生,是个骗子。”

    周恒瞪着表哥,表哥怎么神神秘秘的,好奇怪,人家是不是骗子和他有什么干系?哇,莫非表哥被人骗了?哈哈,他也有今日,还是本公子聪明,谁也骗不倒我。

    周恒似笑非笑地道:“好,我这就去打听,保准给表哥寻出答案来。”

    正准备离开,周恒又想到一件事,又道:“表哥,我的书,你能不能还我。”

    沈傲负着手,虎着脸道:“你太坏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书?好吧,就在我的床底下,到时候你自己去拿。”

    反正沈傲对那书是已经倒背如流了,就还给周恒吧这家伙看他的书,沈傲泡他的美人儿。

    若说国子监的消息灵通人士,只怕非周恒莫属了,几经辗转打听,竟真打听出来了消息。

    当天夜里,沈傲正要睡了,周恒来叩门,神神秘秘地拉开一条门缝儿钻进来,低声道:“表哥,太学里果真有个叫郑诗的。”

    周恒道:“这人是江陵府人,年纪约莫三十上下,说话时有些结结巴巴,据说平时他和人并不接触,在太学中也没几个朋友……”

    周恒说了一箩筐,所描绘的郑诗,与沈傲所见的郑诗完全不同。

    年过三十的书生变成了风流倜傥的少年?说话结结巴巴的人变成了口舌伶俐之徒?

    沈傲微微一笑,道:“只有这个郑诗?”

    周恒赌咒发誓道:“我已问过了,太学里只有这一个郑诗,若是有第二个,我周恒全家阖府上下……”

    沈傲冲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这家伙太口没遮拦了,拿阖府上下来赌咒?

    汗,死光光吗?沈傲可是他的表哥,也算是周府的人,这家伙咒了全家不算,连沈傲都贴了进去。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将堵住周恒的手放开,沈傲转动了会手腕,顿时得意地笑了笑,道:“看来我是没有猜错了。”

    周恒道:“表哥没有猜错什么?”

    沈傲抬眸,笑道:“那个郑诗是骗子。”

    周恒摸不清头脑,问道:“郑诗是骗子?打死我都不信,那人说话结结巴巴的,能骗得了谁?”

    沈傲摇头:“此郑诗非彼郑诗也。”

    从一开始,沈傲就产生了怀疑,那个郑诗来路太可疑了,他既是太学生,却翻墙出来与蓁蓁相会?按道理,这原本可以证明他对蓁蓁的痴心,可是,太学的院墙高大,岂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说爬就能爬得出的?

    听蓁蓁与他的对话,那人已经爬出来许多次,以太学的学风,又岂会容忍这样的太学生存在?

    这只是疑窦的开始,寻常人自然不会对这些小小的纰漏产生怀疑,沈傲不过是出于职业的敏感,从而生出了第一丝怀疑;而接下来,那郑诗的举止就更令他怀疑了。

    当沈傲出来的那一刻,这个小贼表现得极好,先是震惊,随即是羞怒的表情都十分恰当,可是错就错在他表演得太精彩了,那脸部的表情几乎发挥到了极致;偏偏沈傲注意到了他的双肩,从心理学上来说,当一个人的情绪处于极度激动时,身体也会随之产生变化,尤其是肩膀,抖动得很明显。

    一个人的面部表情可以装出来,但是真实的情绪却是不能装出来的。

    也就是说,当沈傲出现在蓁蓁的房中,这个郑诗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漠不关心

    更精彩的是最后,当沈傲露出挑衅之色时,身为痴情于蓁蓁的郑诗,竟然拂袖而去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郑诗察觉出了危机,有第一时间逃离现场的**。

    身为艺术大盗,对于各种骗术知之甚深,沈傲明白,这一条是骗子们的行规,一旦发觉了任何的危险气息,必须尽快逃离。

    想不到在千年之前,骗子就有这样的警觉。

    分析得差不多了,唯一的缺憾就在于这小贼的目标,小贼既要布局,就必有所图,接近蓁蓁,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沈傲清楚,自己所碰到的这个对手并不简单,经验很丰富,蓁蓁是什么人?莳花馆名ji,这样的人要让她对之一见倾心,除非要有超高的心理分析能力;这种能力就好像沈傲第一眼去看姨母,就能得出姨母的性格、喜好,再根据其喜好作出判断,让姨母对他生出亲近之感

    要接近并且赢得蓁蓁的好感对于艺术大盗来说其实很简单,正如郑诗所做的那样,只需仔细观察,便可看出蓁蓁的喜好,分析出她对事物的评价标准。

    蓁蓁若是喜欢贫家公子,他就变成家贫潦倒的太学生。

    蓁蓁不喜欢那些风流放荡的书生,他就木若呆鸡,貌似忠良。

    蓁蓁不喜爱甜言蜜语,他就多去说一些温馨平淡的话。

    只是,这个郑诗接近蓁蓁,到底抱有什么目的?

    单纯为了女色?

    沈傲觉得不止这么简单,唯一的可能就是蓁蓁的古玩,蓁蓁收藏的古玩不少,只要俘获了蓁蓁的心,那么这个小贼要将它们全部诈取来岂不是如探囊取物?

    沈傲伸了个懒腰,看来自己所面对的敌人可不简单呢这个人的水准,只怕说他跨入大盗的行列也不为过,计划缜密,布局清晰,兼之有极强的洞察力,凭这些,就足以成为沈傲的对手。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沈傲轻笑,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喃喃道:“那你就死定了。”

    忙活了一天,沈傲已经疲倦到了极点,擦洗了脸,倒榻便睡。

    等到第二日昏昏沉沉的醒来,一只柔荑仿佛扯住了他的耳朵,轻轻一拧,沈傲顿时警觉,如鹞子翻身,一下子翻起,手的力道也不轻,猛的去推对方的身体。

    双手用力一送,却是推在一团软肉上,暖暖的,很舒服。

    “哎哟……”一声,便听到一句低呼声,一个身影被推倒在地。

    沈傲一看,顿时冷汗直流,来人竟是那小郡主赵紫蘅,赵紫蘅眼中噙着泪水,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拧起了眉,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好惊险,沈傲心里一凛,自穿越以来,自己竟连职业本能都疏松了,有人进了屋子,他现在才发觉,若是现在进来的不是小郡主而是一个刺客,只怕自己已经死了。

    摇摇脑袋,心里苦笑地想:“或许是昨天太累了,这一睡,竟是死沉死沉的,咦,这小妮子是怎么进来的?”

    他正要质问,谁知小郡主恶人先告状,依然坐在地上不愿起来,怒视着沈傲道:“沈傲,你……你好大的胆子……”

    她不但臀部火辣辣的痛,那含苞待放的**被沈傲一推,此刻也有些胀的难受,只是这两处羞人的地方虽然痛得她咬牙切齿,却偏偏不能说出来,只好赖在地上,快要哭出来了,对沈傲叫骂着:“我被你摔疼了,你赔,你赔。”

    沈傲被她蛮不讲理的样子逗笑了,她堂堂一个郡主,溜进自己的卧房来,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看来将来跻身汴京城无耻强人排行榜也是迟早的事,这是天赋啊。

    沈傲自顾自地穿着外衫,不去理会她,今天一定要给她点厉害,否则按这小妮子神出鬼没的性子,谁知道下一次她会出现在哪里。

    汗,好可怕,这好歹是沈傲的私人领地好不好,她说来就来,简直太过份了。

    赵紫蘅见沈傲不理她,委屈极了,又痛又急地威逼道:“沈傲,你要赔我,要赔你师父的画给我,要三……不,要四幅才干休,你不赔我便不起来,我不依,不依”

    沈傲顿时无语,这是威胁吗?自己居然被威胁了,好怕怕啊

    打了个哈欠,微笑地垂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小萝莉耍赖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这地好像有十天半个月没有擦洗了,哎,老鼠、蟑螂什么的真是可恶,竟把它当作了安乐窝,看来找个空,要好好地把屋子擦洗下,消灭四害,人人有责……”

    赵紫蘅在听完沈傲的话后,眼睛立即瞪大了起来,哇哇的大叫,却还坐在地上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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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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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169/ 第一时间欣赏娇妻如云最新章节!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所写的《娇妻如云》为转载作品,娇妻如云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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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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