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是谁呀
赵一霖作为一个专家,一个老医务工作者,他是知道技术的两面性的,一方面,技术可以提高疗效,可以提升科室品牌,也可以增加医院和个人的收入。
而另一方面,风险和投入,这不得不考虑。
赵一霖相信刘牧樵,也知道他能做这个手术,但是,医学上任何一项治疗都有风险的。
刘牧樵所使用的是最原始的办法,不在CT引导下盲穿,一旦有了医疗纠纷,根本就没有胜诉的机会啊!
这就是风险。
更进一步讲,对于赵一霖来说,他最大的风险是,刘牧樵被开除!
刘牧樵被开除了,他神经内科又回到了原点,所付出的努力就和风一样,眨眼就飞走了。
刘牧樵也理解,他知道赵一霖之所以不敢玩大的,是因为他并不了解自己有10000个病例。
据他所了解,在医疗界,技术革新是持开放态度的,全世界都可以。只不过需要通过程序,先在动物身上实验。
而帕金森病治疗,治疗的原理已经有前人证实了,不需要从头开始,也不需要再验证,只需要证明你的方法能够达到效果。
也就是说,你能够准确找到苍白球和基底核就行。
所以说,帕金森病手术治疗,仅仅是一个方法问题,用什么引导你找到苍白球和基底核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效果。
刘牧樵的盲穿其实也不是盲穿,他是在CT片和核磁片上做定位了,你不能,他能就行啊。
所以,刘牧樵觉得,医疗上的风险并不大,但法律方面的风险却不小,一旦出现并发症,你就得负全责,人家法官会说,有CT引导你为什么不用,你现在拿得出证据出来,证明你没有责任。
还有更大的问题,在没有医疗风险和法律风险之前,他还有个被开出的风险,这倒是最现实的。
当然,他理解孙副院长,也理解皮院长,他们没有把握的事,能拍板吗?
不能。
换成刘牧樵自己也不能。
好吧,玩过一次了,虽然有瘾,但也要克服啊!
刘牧樵决定,近几年,在自己没有站稳脚跟前,不再玩这个了。
“主任,你放心,我绝对不自作主张再做帕金森病手术治疗了,即使你想做,我也不做了。”
刘牧樵和赵一霖分手时,给了他定心丸子。
“这才是我的老兄弟!”他一把拉过刘牧樵,拥抱了一下,“这47000元全给你了。”
刘牧樵摇头,“这钱我不要,我过了一回瘾就是最大的报酬。”
“这可不行。”赵一霖忙说,“要不,就按照手术分成比例来。”
刘牧樵依然不同意,争论了一会,最后妥协。
“各三分之一,15000,剩下2000,放在科室买盒饭。”
••••••
刘牧樵又把15000交给了谢敏。另外,两只绿水卤鸭——绿水卤鸭是刘淼送给他的。
“这是你的出场费?”
谢敏有些难以理解,这么高的工价?
刘牧樵觉得,没有必要对谢敏隐瞒,于是就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她。
当然,他只能说能说的。
“你会做帕金森病手术了?那可是高大上的手术啊!”谢敏惊喜得脸都放光了。
“不过,妈妈,这手术今后不能做了。”接着把赵一霖的想法说了一遍。
“嗯,你是对的,先不急,等你有地位了,能开展的时候再开展不迟。”谢敏认真地说,“不能为难别人,你偷偷开展,领导,主任都要替你担风险,这样不行。”
“嗯,妈妈。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坐,我做饭去。”
不久,饭菜上来了,这次,上来的是一碗扣肉,清江土话是条子肉。
这又是刘牧樵最喜爱的食物,只是很少有机会吃到。
昨天,谢敏昨天已经准备好了。一天吃红烧肉,一天吃扣肉,刘牧樵每天吃食堂,也该补一补。
再说,二十二岁的人,还没到这个吃不得,那个吃不得的时候,吃点肥肉,没什么大事。
吃完晚饭,刘牧樵和孤儿院的弟妹玩了一会,看了看他们的作业,就早早地回房睡了。
这一觉,睡了踏踏实实,一直到被电话吵醒。
一看,都已经是第二天9点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刘牧樵,你好矜持呀,我问你,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谁呀?”
“我谁?我说我诈骗电话,你信吗?”
“呵呵,我还不信有人能够诈骗到我的钱财。”
“你很有钱?”
“穷光蛋一个。”
“还是个单身狗吧?”
刘牧樵越听越觉得电话可疑,正准备挂掉,那边又说话了:“你别急着挂电话,本姑娘等你的电话,头发都等白了,还是我放下身段,给你打个电话吧。”
“你谁呀?”
“哎,这种人呐,真伤自尊啊,我的电话号码你竟然没留?口口声声问我是谁?你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很伤我的自尊。好吧,算了,本姑娘不跟你计较了,还是直接说事吧。”
刘牧樵“嗯”了一声,仍然是一头的雾水,这人是谁呢?
那边接着说:“我妈的病已经好了,回到了清江,妈妈经常念叨你,对你很感激,我想约你出来喝杯咖啡,你不会不赏脸吧?”
刘牧樵一惊,难道是朱冰?
“怎么样?”
“你是朱冰?”
“才想起啊!伤自尊都伤了三次了。我当然是朱冰,回来了,想见见你,我妈说,你的医术很不错。”
刘牧樵嘿嘿笑了,一笑就合不拢嘴,直到出了房门,还是一脸的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那?”谢敏问。
“没事,我要出去一下,就不回来吃中午饭了。哦对了,要是医院解除了封锁,我就会直接去医院上班。”刘牧樵说。
“好的。”谢敏狐疑地看着刘牧樵,这高兴的样子,似曾相识,他不会是恋爱了吧?
这可不行。
“刘牧樵!”刘牧樵正跨出大门时,谢敏轻喝了一声。
“什么事?妈妈。”
“你不是约了姑娘出去吧?你要记得我给你说的话哟,不能伤害任何女孩子。”
刘牧樵做了个鬼脸,“不会的,妈妈。”
刘牧樵没有坐公交车,打了一辆的士,“去希尔顿大酒店。”
的士司机用狐疑的眼神瞟了刘牧樵一眼,心想,这么早你就去上班了?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这怪异的眼神,心里骂了一句,草!我不是做那种事的人好吧!
第77章 穷小子
希尔顿,38楼,行政厅。
刘牧樵有点眼花,这样高级的宾馆,他是第一次来。
靠窗户边的座位上,一个女孩向他招手。
果然是朱冰。
“嗨,您好。”朱冰主动上前握手。
一种触电的感觉。
刘牧樵只能是迅速地结束了握手礼节,这种触电感不是一般的强烈。
“请。”
朱冰的手朝对面的沙发挥了挥。
“很高兴见到你。”刘牧樵终于憋出了第一句话。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朱冰微微一笑,“服务生。”
其实用不着喊,服务生已经过来了。
“来一杯MOS咖啡,上一份英式点心。刘牧樵,你呢?”
“我?我不知道啊,嘿嘿,不瞒你说,这些,我不会,你帮我点吧。”
朱冰微微一笑,“那就来一套中式的吧。水果拼盘,茶,什么茶?刘牧樵。”
“我随便。龙井吧。”
“龙井,最好的那种。”朱斌说。
“好的,最好的龙井18000,上吗?”服务生提醒,这个价不得不提个醒啊。
“呃••••••”刘牧樵准备反对。
谁知,朱冰抢先说了,“就是这个了。刘牧樵,今天是我请客,吃什么,你尽管说。”
刘牧樵知道朱冰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和人家抢单买,自然是没有资格的,人家出手就是上十万百万,和他们比?
“我爸在这儿有个会议,等会,他想请你看看他的毛病。”朱冰说。
帮他看病?
刘牧樵开始出汗了,自己看儿科病,那倒是没问题,即使在没有检查的情况下,也能看出一个大概。
但是成年人的病,真的不内行。
“我还是个实习生。”他得提个醒。
朱冰一笑,说:“都说你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当然,到我的耳朵里,是传说。传说中,说你很多病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当然,我,肯定是将信将疑。我说内心话,你不会生气吧?”
刘牧樵轻声一笑,抬头看着朱冰,“哪能呢?”
这一看,刘牧樵浑身都有触电的感觉。
从进来开始,刘牧樵刚才这一眼,才算得上是正式看朱冰。
太美了。
美得有些眩晕。
谁可以和她相比呢?
想不出来。
即便是现在的明星,也没有朱冰美得透骨。
朱冰也看着他,嘴里赞叹了一句:“你很帅。”
刘牧樵赶紧说:“你很美。”
几句话聊完,服务生把咖啡、茶和点心送来上来,“慢用。”然后退了出去。
“你是实习生没错。附属医院的郝教授对你赞不绝口,他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天才。你的水平超过了司马林毅。”
哦,明白了,还是上次会诊的事。
朱冰接着又说:“儿科界,你的名声很大,听说,这次霍乱病,你仅仅看了一眼就诊断清楚了。”
“碰巧。”刘牧樵谦虚。
朱冰咯咯笑了起来。
“一个人可以有好运气,不可能永远都有好运气。听说,你在神经内科上有很深的造诣。”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呢?我仅仅是一个实习生。”
“郝教授说,你治疗的脑溢血病人几乎没有死亡的,死亡率只有百分之零点几,他准备来你们医院进行研究呢,说,太神奇了,他说,附属医院的死亡率都在百分之七以上。”
“碰••••••”
“又是碰巧?”朱冰咯咯笑起来。
“运气好吧。”
“你就别谦虚了吧。我妈妈对你也是赞不绝口,她说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医生,打针,比护士厉害一百倍。她的病,真的多亏了你。”
“沈阿姨现在好吗?”
“好了,完全好了。”
“好了就好,还是京城的医院行啊。哪个医院治疗的?”
“协和。不过,他们也没有弄清什么病,最后,还是三素,激素、维生素、抗生素,莫名其妙就好了。”
刘牧樵也很感慨。
儿科,他虽然有专家水平,有30万个病例经验,但是,很多病并不能治好,现代医学,还只是一个初级阶段,譬如,脑瘫病人,神经元病,药物的作用几乎为零。
再有,别说少见病,就譬如高血压,糖尿病的治疗,就不能治愈,只能够长期用药。
朱斌说:“等会,你给我爸爸看一下,他又抑郁的症状,郝教授说,还不能诊断是抑郁症,但有往这个方向发展的趋势,现在只能说是神经官能症。”
刘牧樵做了个鬼脸,神经科的病,除了脑溢血,除了帕金森能治,其他的病,他不仅不能治疗,连诊断都不会。
可以这么说,虽然自己在神经内科上很出名了,但他知道,神经内科疾病的诊疗上,绝对是一只菜鸟。
刘牧樵摇摇头,“朱冰,真的,我很不在行,我还只是实习生一枚,连郝教授都治不好的病,你就别让我出丑了吧。”
“你谦虚干嘛?我也没指望你一定能治好,很多病治不好,我虽然是外行,但讲理。”
刘牧樵咧嘴笑了笑,“真不是谦虚,我对儿科的诊治不吹牛,在本省,我应该上得了台面,但是神经科不行。”
朱冰趴在桌上,轻声说:“你帕金森病都能治好,还有必要谦虚?”
轰!
刘牧樵脑子里“轰”然一声,一个炸雷。
怎么,消息传得这么快?
应该是传到了郝教授耳朵里了,要不,朱冰怎么知道?
一定是的。
刘牧樵苦笑了一声。
“我••••••”
“刘牧樵,真的,我父亲很希望你帮他看一下,虽然,怎么说呢,你也知道,病急乱投医。你就试试吧。”
“叮!”
“系统提示,推拿退烧手法可以推广到治疗很多种疾病,对神经官能症有很好的疗效。”
刘牧樵一听,心里这个激动啊!
“好!朱冰,我一定帮你父亲治好••••••治疗。治好,这个牛吹不得。”刘牧樵大声说。
朱冰又是一震,怎么,你刚才不是不会吗?
受打击啊!
朱冰感觉到受到伤害了。
刚才,苦苦哀求,你不答应,说不内行,怎么突然间,你却说可以治好,难道••••••哎,受打击啊!
朱冰瞄了几眼刘牧樵的穿着,没有一件衣服是名牌,甚至比普通市民都穿得差一些。
一个穷小子,竟然这么牛逼!
第78章 朱圣熙
虽然,朱冰的自尊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但很快,另一个话题让他们谈得很融洽。
刘牧樵和朱冰聊起了大学生活。
一个很穷,一个很富,按理,他们应该是聊不到一块的。
可是,他们聊得很愉快,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爱好,喜欢古诗,还喜欢红楼梦。
他们从古诗聊到红楼梦,在聊到现代诗人——现代还有诗人吗?
他们一致得出一个结论,斯人已逝,近几十年,已经没有诗人了,只有神经病。
不管对还是不对,他们俩就是这样认为。
一个聊得哈哈大笑,一个聊得咯咯咯。
“也许,现代诗人会说我们才是神经病。”朱冰说。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得罪了广大诗人,会被人家骂死。”
正聊得欢,朱冰的手机响了,是他父亲打来的。
朱冰的父亲朱圣熙,是本省著名的企业家,他所掌管的清江重工,已经享誉全球,在行业内进入了世界三强。
他在电话里问,约到刘牧樵了吗?
“约到了,我们现在在行政楼喝咖啡。”
“我就不上来了,我在1808房间,你们喝完了就请来房间吧。费用,你去和他商量,别亏待人家。”
••••••
刘牧樵都已经听到了。
他说:“也别让你父亲等了,我们下去吧。”
朱冰有些不舍,但还是起身,对服务生说:“账,记在1808房间。”
来到1808房间,一进门,刘牧樵微微一震。
这人,好大的气场!
刘牧樵见过的大人物不多,郝教授应该是他近距离接触的最大的名人了。但是,和朱圣熙比,气场不在一个档次上。
“刘牧樵同学?请进,请坐。”
刘牧樵“嗨”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微微鞠躬。朱圣熙没有主动和他握手,刘牧樵自然也不敢伸出手去。
刘牧樵暗暗骂自己,刚才这声招呼,怎么有点像那个什么的翻译官啊?
“听说你对神经内科比较有造诣。”朱圣熙首先坐下,然后示意刘牧樵坐对面沙发上。
“造诣谈不上,对神经内科,我其实很外行,对儿科倒是比较有经验。”刘牧樵很想谦虚,但是,谦虚等于讲假话。
刚才这话说出来,估计还是非常刺耳。
果然,朱圣熙呵呵笑了几声。
狂,谁没狂过?
朱圣熙会心地笑了。
他曾经就狂过。
“郝教授说,你在治疗神经内科疾病上,很有建树。我听说,下个月神经学科国际会议在京城举行,郝教授准备把你们医院治疗脑溢血的先进经验,作为大会典型。看来,你很快就会要出名了。”
刘牧樵一惊,怎么没听说过呢?我一个实习生,到时候,该怎么上台介绍经验啊?
嗯,对了,不是我,是赵一霖,我只是操作者,真正的专家是赵一霖,我只是赵一霖团队中的一员,做报告,是赵一霖的事。
“朱总,我只是个实习生。”
“嗯,我知道,内幕,郝教授都已经和我讲了。当然,这次会议,你们应该是作为一个团队,赵主任是领军人物,出名,自然是他。不过,你作为团队中的主力,也会受到大会的表彰。”
朱圣熙抿了一口茶,微笑着说:“上次,你更正了司马林毅的诊断,很厉害呀。你不知道,郝教授,要不是你提醒,他也错了。”
“碰巧而已。”刘牧樵说。
“医学,怎么可以碰巧?好了,不多聊了,等会要见一个老外,时间比较紧张,我有一个这样的毛病,看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您说。”
“我感觉压力很大,睡眠不好,多梦,郁闷,焦虑,有时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这是不是抑郁症呢?”
刘牧樵略略回顾了一下推拿退烧的手法,笑着说:“你是郝教授的好朋友,他应该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我对这个病比较外行,不过,治疗,应该没大问题。”
“啊,没大问题?”朱圣熙急切地问。
“是的,没大问题。”
“那就请你开处方啊。”
“不用处方,来,你躺床上,我帮你推拿。”
“推拿行吗?”
“没听说过对吧?郝教授是学西医的,对推拿很外行。”
“你也是学西医的呀。你是郝教授的学生。”
“我这人运气好,遇到过高人,来,试一下你就知道了。”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朱冰,“你可以回避一下。”
朱冰做了个鬼脸,进到另一间房间去了,还把门关上。
“我需要你都脱了,留一件就行了。没有甘油,也没有酒精凝胶,我就用沐浴露帮你推拿吧。”刘牧樵进到浴室拿沐浴露。
“有用吗?我过去做过不少的推拿,没效啊。”朱圣熙高度的怀疑,推拿怎么可以治疗神经官能症呢?
“你放心,按摩妹,那是什么推拿按摩?那是乱摸。我这种,你见识一下!”
说完,刘牧樵已经动起手来了。
他从腰部开始,往上推,一直推到枕骨粗隆。
“啊!”
才开始,朱圣熙就是一声长长的惨叫。
朱冰吓了一跳,赶紧开门出来看。
“啊!”
“喔!”
“嘶!”
朱圣熙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朱冰走了进来,疑惑地看着,轻声问,“不会有事吧?”
“啊啊啊!”
朱圣熙叫得更惨了。
刘牧樵两只手,在朱圣熙的背脊上,一上一下,整个背脊血一样红,还冒出了一层水雾。
“啊!”
“噢!”
“呀!”
“嘶!”
“好啊!”
一声“好啊”,朱冰心中的石头才落了下来,到这时,也才分清楚了他的叫声应该归于那一类。
这是欢快的叫,这是很爽很爽的叫。
“怎么样?”
刘牧樵停下手问。
“爽!太爽了!这才是真正的推拿!”
“我是问你具体的感受。”刘牧樵用纸巾擦手。
“眼前明亮起来了,对,没错,过去阴沉沉的,现在明亮多了,似乎突然天亮了。头,也清晰了,不再晕晕沉沉。心情,对,心情很愉悦。这就是我的感受。”朱圣熙兴奋地说。
“嗯,应该就是这种效果,你的神经官能症有了初步的疗效,还需要巩固,你今后啊,保持清淡饮食,坚持锻炼,多听听音乐,你的毛病就应该痊愈的。你去洗个澡吧。”
刘牧樵说完,先到卫生间洗了手。
“叮!”
“奖励一个中级宝盒。”
一个银光闪闪的宝盒出现在他的眼前。
刘牧樵哪里忍得住?
开!
一本书。
第79章 改行
一本《烹饪大全》,大师级别。
噗!
刘牧樵差点笑出声来了。
你是不是弄错了?
你给我一本烹饪的书,是要我改行做厨师吗?
刘牧樵气得笑过之后,他就想哭,可惜浪费了一次好机会,你要是开出一本《神经内科诊疗》,那该多好啊,我不就一下子成了神经内科专家了。
现在好,只会治两种病,脑溢血和帕金森病,其他99%的神经内科病不会治疗,也不会诊断,这是什么样的医生啊?
哦,对了,还有一个病也会治疗,它就是,说是病是病,说不是病也不是病的神经官能症。
推拿,嘿嘿,推拿原来这么有效果啊!
看来,中西医并重确实不错。
朱圣熙的神经官能症,近期内肯定是没问题了,至于一个月后,一年后会不会复发,刘牧樵没有把握,因为,他并不是治疗神经官能症的专家。
要是《烹饪大全》改为《神经官能症诊疗大全》就好了,这次,一定是系统弄错了。
刘牧樵接到微信通知,医院的封锁解除了,也就是说,霍乱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
刘牧樵从希尔顿酒店出来,直接就去了医院。
“老弟,你可来了。大事情要来了。”赵一霖一见刘牧樵就大声嚷嚷,看不出他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国际年会的事吗?”刘牧樵试探着问。
“咦,你知道了?是的,这个年会,我们可有大戏唱了,我省,我们是主角!哈哈,真的没想到啊。”
赵一霖把刘牧樵拉进自己的办公室,一边沏茶一边说。
“今天郝教授通知我,我们开展脑血肿微创穿刺技术,死亡率特低,出彩啦!仅仅死亡一例。这个成绩,在世界上也是独一无二的,引起了国际医学界的高度重视。”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
“不过,很多人不相信,就连郝教授也认为我们打了埋伏,做了假。所以,郝教授要我以人格担保。我当然拍胸脯对天发誓,我们做了假吗?出血量超过100毫升的大出血都有30几例,我们作假?真是,听着都气人。”
刘牧樵并没有生气。
他也从来没有刻意追求低死亡率,只是在每一次穿刺中,尽量控制好颅内压,避免出现脑疝。
也许,这就是降低死亡率的关键。
当然,赵一霖和邹医生在降低死亡率上贡献不小,神经内科的除颤器是使用频率最高的,成功率也是最高的,邹医生应该算得上是除颤高手了。
赵一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与我们有关的有两件事,一是要在大会上做典型发言,这件事任务不小,因为除了发言介绍经验之外,还要回答专家们的提问。一想到专家的提问,我心里就发虚。你说,我有什么经验?所以啊,你这几天帮我整理一下,你的成功经验有哪些。”
刘牧樵点点头,“嗯”了一声。
“第二件事,国外有几所大学教授提出来了,要来安泰医院现场看我们穿刺,这点,我也有些担心,我们的方法是不是世界最先进的呢?我准备查一查资料,可是,我的英语水平不太好,你的英语应该不错吧?”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我会哈啰,好啊呦,别的,我真的不敢说了。我英语4级都没有过。你还是找邹医生吧,他不是在写SCI文章吗?应该掌握了一些资料。”
邹医生是正宗的清江大学医学院的硕士毕业生,英语还不错,仅仅考了一次就过了6级。
“嗯,就这样定了。还有一事,郝教授很不高兴。”赵一霖说。
“帕金森病这事?”刘牧樵说。
“对,你一猜就猜对了,他说,我们这是乱来,对病人极端不负责任。他批评,我真的没有话可说。也是的,没有CT引导,我们给帕金森斌手术治疗,真的不好解释。”
刘牧樵又笑了笑。
“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人家司马林毅怎么说吗?”
“他怎么说?”
“他要向有关部门建议,禁止你涉足医疗行业,永久性。”
刘牧樵打了个寒颤,这老家伙,真够狠啊。
要是这件事真成了现实,刘牧樵就真的只能去做厨师了。
想到这里,刘牧樵“咦”了一声,难道这个系统也知道司马林毅的想法?这件事,不会成真吧?
有可能啊!
万一被禁止做医生,那这辈子就只能做厨师了,不甘心啊!
专家级的儿科诊疗技术,外加30万个儿科病例经验。
大师级的穿刺技术。
大师级的无菌操作技术。
大师级的影像学阅片技术。
大师级的清创缝合技术!
大师级的推拿退烧技术!
宗师级的帕金森病手术治疗,外加10000例手术经验。
都是绝技啊,不用不会憋死吗?
这个老头坏得很!
刘牧樵微微出了些冷汗。
“他真的会这样做吗?”
“这就不好说了,我和郝教授说了,要他阻止司马林毅。”
“我有种预感,司马林毅不会放过我,除非我答应他到他那里去。”
赵一霖沉思了一会,昂起头说:“这件事,你就说是我指挥你做的,或者干脆说是我亲手做的,我做,最多说我不严谨,再说严重一点,停止执业半年。”
“这样也可以?”
“只要你留下来,我即便停止执业半年,你还可以由刘建新带。问题是,你一定要坚持,不去省立医院。”
刘牧樵说:“好的,即使我做厨师,我也不会去省立医院。附属医院也不会去!”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办了。”
又聊了一会,刘牧樵离开神经内科,到了儿科。
刘娅一见刘牧樵进来就迎上来,说:“你来了正好,这几天太紧张了,终于解除了封锁,刚好没什么病人,我们决定明天出去轻松一下,到枫林镇去野炊,你也准备一下。明早7点钟在门口集合。”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声,暗暗一喜,难道系统奖励我的《烹饪大全》目的是这个?
是这个就好了。
刚才,刘牧樵一直担心司马林毅搞他的事,并且系统也暗示了自己要改行,现在有了这件事,那么,系统的目的就可能不是要我改行了。
虽然不能确定,但是,心里多少舒展了一些。
刘牧樵暗暗下决心,今后,再也不鲁莽了,这社会,原来还这么险恶。
第80章 没放盐
一大早,刘牧樵就去菜市场,精心挑选了很多新鲜蔬菜和鱼、鸭、鸡、肉,他准备好好露一手。
是的,掌握了一门绝技,不露一手,憋不住啊!和锦衣夜行有什么差别?
来到大门口,车子已经到了。
众人见刘牧樵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顿时就炸了,“我们说好的到乡下去采摘新鲜蔬菜,你怎么买了啊?”
刘牧樵说:“乡下现在菜少,品种有限,今天我准备露一手,你们见识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你的手艺?”
几个护士咯咯笑了起来。你会有什么手艺?
没人会相信。
刘娅说:“你就拉倒吧。穿刺技术,我们确实比你不上,看病,也比你不上,但是,炒菜,你就别吹了吧。还是看看我们几个阿姨的手艺。”
阿玲也说:“上次你在我家煎蛋,一面烧焦了,一面不熟,你还说有好手艺?”
阿玲这句话一说完,就知道糟糕了,所有的人都朝她看。
每个人的眼神都一样,似乎都在问,“你真的带他到你家了?”
“你们看我干嘛?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还有神经内科的赵一霖主任。”
“啊!”
几个人惊呼。
意思很明确,一老一少,你一个人吃得消?
阿玲急了:“想什么了?你们都不是好人!那天我生日,我妹妹也在。”
又有几个人“啊?”刚好两男两女啊。
阿玲凌乱了。又气又恼,就是不好怎么解释。
袁姗咯咯笑了几声,说:“别闹了,据我所知,刘牧樵同学是很纯洁的,很单纯的。”
“那阿玲呢?”刘娅笑着问。
“她?都结过婚的人了,还纯洁得了吗?”袁姗反过来问,“刘娅,你说你还纯洁吗?真是的,你这个年龄最危险,如狼似虎一般。”
几个小护士不敢多嘴,只是捂着嘴在那里笑。
人齐了,除了必须的留守人员,一车人有26个人,嘻嘻哈哈,讲故事,唱歌,说笑话,很快就到了枫林镇。
这里是个山岭,山岭上是一片宽阔的草地,中间专门开发了一块地,用于做野炊的。
除了他们,还有几群人也在野炊。
竟然还有一群年纪都是60岁左右的女人,刘牧樵数了数,18个,她们穿着红色的马甲,上面写着“清江慈善”四个字。
原来,他们是准备到乡下慰问贫困户和孤寡老人。
周医生提来了山泉水,阿玲和珊珊洗菜。
刘娅带着人去附近农家摘菜去了。
袁姗则拿着单反,一个人在那里照相。
刘牧樵坚持要自己切菜,他说,刀功也是厨师做好菜的基础。
果然没吹,刘牧樵切菜手法十分娴熟,就连他自己也惊讶不已。
这是我的手吗?
他切黄瓜,竟然还切出来花样!
他切出的萝卜丝,又细又匀,整整齐齐,就和机械生产的一样,长短、粗细均匀一致。
没多久,刘娅几个采摘了不少的青菜、茄子、豆角,等等,肖毅生手里还提着一直大公鸡。
“来,我分一下工,愿意献厨艺的可以炒一个菜,大家做评委,做得好的有奖。”刘娅说。
“奖赏什么?”阿玲问。
“奖啊,阿玲的一个吻。”刘娅说。
顿时,很多人又笑了。
笑完,刘娅说:“谁愿意献艺,举手!”
上十个人举起了手。
刘牧樵也高高举起右手。
“嗯,看来,阿玲的吻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呀,有五个男同志举手了,特别是刘牧樵同学。好,刘牧樵,你说,你的拿手菜是什么?”刘娅问。
“随便,我随便炒一个菜,都是最好吃的。”刘牧樵说。
“吹!你就炒个土豆丝!”刘娅说。
“行,我就炒一个土豆丝。”
刚好,他已经把土豆丝切好了。
很快第一道菜出来了,刘牧樵炒的。两个土豆,一碟子,不是吹,这颜色就把很多人震慑住了。
谁没看过土豆丝?可谁也没有看过刘牧樵炒的这道土豆丝,嫩黄、透明、星星点点的葱花翠绿翠绿的。
一看,就流口水了。
“尝尝。”刘娅拿起筷子夹了一点。
“噢唔!这••••••我再尝尝。”
刘娅吃了第二口,惊讶得张开嘴,指着刘牧樵,说不出话来。
“这么难吃吗?”
阿玲也拿起筷子夹了一点,然后,也和刘娅一样,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试了试,最好有人大声喊道,“这是土豆吗?”
袁姗也过来了。
见一群人在那里大惊小怪的,忙问什么事。
“刘牧樵炒的土豆,你试试吧,这是土豆?开玩笑!”刘娅说。
袁姗说:“你们这群娘们就会大惊小怪,一盘土豆,再难吃也不见得这么夸张啊!再说,刘牧樵还没怎么炒菜,应该鼓励他,这样打击人家,要不得。”
刘娅大声说:“主任,你试试再发表议论。”
袁姗说:“好,这一盘子我都吃了。”
“那不行,你也只能尝尝。”
袁姗接过刘娅递过来的筷子,小心翼翼尝了一口,呆了,半晌,拉过珊珊,“你试试。”
珊珊红着脸,望了刘牧樵一眼,心想,再难吃,我也一定装出一副好吃的样子。
珊珊吃了一大口,然后,眼泪滚了出来。
刘牧樵突然疑惑起来,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大师级水平吗?怎么,每个人的表情都是这样痛苦啊?
试试。
他赶紧尝了一口。
“哇哦!卧槽,第一次献艺,出丑了!没放盐!”刘牧樵突然脸红起来,怎么会忘记放盐呢?
突然,刘娅、阿玲、袁姗几个的筷子猛然伸过来,夹起土豆丝就往嘴里塞,“这才是大师级的厨艺啊,回味无穷啊!”
刘牧樵也回过神来了。
没有食盐,才没有掩盖土豆的原味,这是过去从来没有体念过的一种感受。
“太美妙了!”
“太好吃了!”
“这才是美食!”
••••••
“来来来,刘牧樵,后面的菜都由你来做。”袁姗主任把人推开,“你们今天遇到厨神了,口福啊,口福。”
刘牧樵笑了笑,他开始炒菜了。
第二道菜是黄瓜。
不过,问题来了,旁边的人实在忍不住,眨眼功夫,黄瓜没了。
第三道菜是茄子。
同样,一出锅,很快茄子也没了。
“不行啊!这样吃不行啊!”刘娅在一边吆喝。
“我们只是试菜,谁知,试着试着,菜就没了,这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刘牧樵。”
第81章 都在吗
刘牧樵一连炒了7个菜,都是眨眼功夫就没了,有的人抢到了,有的人抢不到,小芳子每次都是胜利者,而珊珊这种人,连边都挨不上。
这边疯了一般,那边另外的一群人不淡定了。
“有点素质吗?”
“没见过这样的人,抢菜吃!”
“这样大声嚷嚷,多没文化。”
“嗯,你们注意到了没有,那边的菜很香嘢。”
“真香!”
“走,过去看看是什么鬼!”
••••••
几个老人过来了。
袁姗等人一看就知道,都是有地位的人。
她们高贵有气质,穿着,虽然是休闲服,但是,都不是大路货,随便都是名牌上了档次的。
刘娅和袁姗几个赶紧笑着打招呼。
“你们在干嘛?”有个雍容华贵的女士问。
“我们在试菜。”刘娅说。
“试菜?”
“是的,我们一个年轻小伙做得一手好菜。”
“他吗?应该还在读书吧?你也能炒的一手好菜?是新东方厨艺专业的?再怎么好吃,也不至于你们这样大惊小怪啊。”
“您尝尝。”
“我?”她刚想拒绝,但一见香菇炒白菜,这香味,直流口水。
真是尝了一口。
她呆了。
半晌没说话。
等她说出第一句话,众人都微微一震。
“回去,我就要把家庭厨师炒鱿鱼!骗了我几十年啊!”
这老太太受到了刺激,请了几十年的名厨,原来是骗子!
“小伙子啊,开个价。”
刘牧樵一时没明白。
“我说,你毕业了吗?新东方的吧?毕业之后,我聘请你,你开个价,不累,就只负责我和我老伴的饮食,过年过节人多一点,也不过20人。”
刘牧樵笑着微微摇头。
“你不愿意?”老太太有些吃惊。
旁边另一个女士说:“你不知道她是谁吧?她是本省首富朱圣熙的母亲,周太,做她家的厨师,那可是一般人能高攀得上的。”
刘牧樵一惊,世界真小啊,她就是朱冰的祖母!
谁做他家厨师,当然是求之不得,一年二三十万收入那是其次,关键是走进了富贵人家的私人圈子。
“周太,我不是厨师,我是医学实习生。”刘牧樵赶紧说。
“你不是厨师?哎,可惜,太可惜了,你应该做厨师,我见过的厨师可不少了,哪有你厉害?”周太一脸的懊恼。
一旁的女士轻声对周太说,“你看,这个伢子跟你家孙女可般配了。”
“乱说,我家孙女早已经定亲了。”
“什么,她还在读书啊,不到20吧,怎么就定亲了?”
“哎,说来话长。不聊了,不聊了,没福气啊,没福气!”周太一边说,一边走。
刘牧樵在背后喊了一声:“周太,我叫刘牧樵。”
众人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刘牧樵,你有必要喊这么一嗓子吗?
刘牧樵回过神,也感到莫名。
我这是干嘛?
我要人家知道我叫刘牧樵目的是什么?
周太回过头,说:“嗯,我记得你了,你叫刘牧樵。”然后,回到了她们的队伍中。
袁姗主任目送几位女士走了之后,说:“刘牧樵,你炒几样菜送过去,人家都是有头面的人,在这里相见也是一种缘分。”
刘牧樵点头说:“好。”
很快,鸡丁炒香菇、水煮鱼片、小炒猪肉、素炒豆角、土豆丝五样菜炒好了。
珊珊、小芳子等人一人一碗,送了过去。
谁知菜一到,刚才还说别人没素质大喊大叫的这群人,现在,她们疯了,飞快地拿筷子往碗里伸,眨眼间,五盘菜,连汤汁都没有了。
周太没有加入抢菜,她一个人在一旁,看着天空,似乎在想着什么,或者,她真的想换一个厨师。
接下来,这一边,袁姗下了命令,谁也不准试菜,等刘牧樵把菜炒得差不多了时再一起开餐。
刘娅指挥人手,挑选了五个人帮助刘牧樵,其他人都去忙别的事。
袁姗拿起相机,啪啪啪,拍了很多刘牧樵炒菜的照片。
刘娅则抢先发出了第一个朋友圈,接着其他人也发出了十几个朋友圈,一时间,刘牧樵成了大厨的消息在安泰医院传开。
当然,谁也没有当真。
大厨的帽子,太廉价了,三五个人就可以送给别人一顶,赵一霖看到了朋友圈,他微微笑了笑。
他就是一个大厨。
赵家人聚会,赵一霖就是主厨,一个家族20来号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会称赞他为赵家的“大厨”。
今天,刘牧樵成了儿科的大厨。
赵一霖当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主任,要不要把刘牧樵叫回来?”邹医生问。
“算了,皮院长不喜欢刘牧樵。”赵一霖摇了摇头,“你不会还有心理阴影吧?”
邹医生的脸色铁青。
阴影,怎么可能没有呐!
刚才接到通知,皮院长父亲中风了,多半是脑溢血,正在往医院赶。
皮院长父亲病了,可以选择的医院第一就是安泰医院,安泰医院脑溢血死亡率是最低的,创造了本省,也许全国的最低记录。
“主任,最好是请刘牧樵过来。”邹医生再次请求。
赵一霖还是摇头,“你不知道,皮院长见到刘牧樵就反感,上次,不就是他赶走了刘牧樵吗?”
邹医生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这是••••••”
“你不知道,我好紧张啊!”
“你真不行?”
“真不行。上次那个病人,阴影真的大啊。”
“好吧,那就我上吧。”赵一霖喝了一口茶,他也觉得口很渴。
“您上?”邹医生想哭,赵一霖根本就没做过微创穿刺,他只做过软管的,难道他准备放弃微创?
“嗯,我上,虽然我没做过,但看你们做也看了这么多了,应该不会有问题。”赵一霖眉头紧拧。
“如果是这样,那还是我上。”邹医生猛然站了起来,“没有刘牧樵,难道地球不转了吗?”
“对,你就应该这样。”赵一霖终于露出了笑容。
正好,这时候,皮院长到了。
“一霖主任,拜托了,家父在路上,我就把家父交给你了。”皮院长诚恳地握着赵一霖的手。
“我们会尽力的。”赵一霖说。
“好,好,你,我是最放心了。你们的人都到了?”皮院长的眼睛四周扫了扫。
“都在,都在,我和邹医生做,刘建新做助手。”赵一霖说。
“都在吗?都在吗?都在就好。”皮院长似乎在寻找什么。
第82章 那我就不回来了
皮院长父亲的病并不是十分严重,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到底是脑溢血,随时还可以再出的。
做了CT,还做了核磁共振,孙副院长为了表示忠心,提出请神内、神外、心血管科,还有老年病科、影像等科室专家会诊,拿出一个最好的方案。
参加会诊的人员一共是二十几个,声势很大。
不过,看得出来,皮院长心事重重,他说了一个开场白,“我家父就交给各位了,我听专家的,完全按照你们的意见办。”
然后就坐在角落里。
赵一霖微微笑了笑,说:“开始吧。”
孙副院长四周扫了扫,嗯,都到齐了。
宋百年有些疑惑,问旁边的邹医生,怎么不见刘牧樵?
邹医生说,皮院长对他有成见,不想见到他,所以,他回避了。
宋百年摇了摇头。
哎!
“都••••••都到齐了吗?”皮院长犹豫了3分钟,终于忍不住问了医生。
“差不多了。”赵一霖回答说,“哦,检验科范主任还没到。”
“那••••••那就再等等吧。”皮院长说。
“好吧,那我们就再等等。”赵一霖微微笑着。
话音刚落,范主任进来了,连连道歉,对不起,耽搁大家宝贵时间了。
孙副院长看了一眼赵一霖,“开始?”
“开始。”
皮院长动了动身子,嘴巴动了动,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邹医生报告了病历之后,首先发言的是影像学的主任。
“皮老的CT片和核磁共振片都清楚显示,基底节出血,30毫升左右,有少量血液突破进入了脑室。另外,有多处的腔隙性梗塞,符合老年人脑部影像学特征,其他没什么特殊的。”
发言主要从辅助科室开始,接下来是化验科的主任老范。
“血糖9.3,高了一些,也许与不是空腹有关,建议再做个空腹血糖。肌酐、尿素氮也略高,建议复查。肝功能正常,血脂较高。血常规正常••••••”
他们俩报告结束之后,接下来就是各科室主任或专家发言。
结论很清晰。
诊断:脑溢血,腔隙性脑梗,帕金森病中期,糖尿病打个问号,心脏有缺血表现,冠心病早期,高血压Ⅱ期。
治疗:目前紧要任务就是血肿微创穿刺。
“院长,您有什么指示?”孙副院长问皮院长。
“嗯,结束了吗?”他走神了,他有心事,“那就按照专家们的一见办吧,我没有什么话要说。”
“那好,我们就请赵一霖主任全盘做主了。感谢各位专家了。散会!”孙涛说。
“别••••••好的,散会吧。”皮院长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欲言又止,大家见没有后文了,一个个告辞。
很快,就只剩下孙院,皮院、赵一霖和邹医生了。
“拜托,拜托。”皮院似乎心神不宁,眼睛游移不定,似乎在找什么。
“您放心,皮院,不会出问题的。”
30毫升血量,邹医生做,应该不存在问题,说白了,一针没穿中,还可以穿第二针、第三针,只别让皮院站在跟前看就行了。
皮院并不放心。
这谁都看得出来。
赵一霖心中在猛笑,他是明白人,但不捅破这张纸,让皮院长干着急。
终于,皮院长耐不住了。
“那个谁今天怎么不见啊?”皮院长问。
“哪个?”赵一霖故意装傻。
“那个你们所说的穿刺很厉害的刘什么来着?”
“哦,我知道了,刘牧樵,是吧?”
“对对,刘牧樵。”
“他不在医院。”
“哪儿去了?”
“和儿科医护人员去野炊了。”
“他们儿科太乱弹琴了,怎么可以今天去野炊?我要••••••”处分两字没有说出口。
皮院长的脸色很难看了。
“院长,我们是不是抓紧时间?”赵一霖问。
“不急,你们先做好准备,我还没有下定决心。”
“啊?您还没下定决心吗?”赵一霖问。
“呃,也不是••••••你先让我静静,我得想一想。”皮院长这表情,赵一霖很担心,他不会拿头撞墙吧?
••••••
此时,刘牧樵他们玩得正开心,山顶上的游客,已经变成了一个大集体了,所有的人都聚拢在一起。
会餐。
大厨:刘牧樵。
帮厨:三个号称大厨的中年人。
还有一群打下手的。
附近的村民也加入了这个行列,他们运来了一头300多斤的大肥猪,一头60多斤的黑山羊。至于土鸡、土鸭、吃草的鱼,那就更少不了了。
山麓上,聚拢了一百多人。
一个小时前,他们发现刘牧樵的菜好吃,一伙人忍不住要求入伙,袁姗她们本来就是为了寻开心的,当然同意了。
最后一商量,干脆,玩一场大的。
有人提出来买一头猪,很快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吃不完,可以分肉回家,农家不吃饲料的猪,都知道好吃。
鱼也是一样,吃饲料长大的鱼比吃草的鱼,味道差远了。
附近农民本来就是靠卖农产品发财致富,现在听说山麓上一百多人聚餐,还要带肉、带鱼、带土鸡和蔬菜回家,他们自然高兴。
农民伯伯一盘算,平均消费100元,就有一万多的收入,何况根本就不止消费100元,这一群人,都是有钱人,平均消费300元没问题。
刘牧樵的菜,真的不是一般厨师能够做的,就连朱圣熙母亲都受到了打击,可见,刘牧樵的菜,炒得多有水平。
他身旁的几个平常被称为大厨的人,一边帮忙,一边努力观察,还不时问一问刘牧樵,炒这道菜的关键在哪里。
刘牧樵也乐于回答,肚子里有货,他也想别人来问,告诉别人怎么炒菜,是享受啊!
爽!
问的越多,他就越爽,最后,他周围围着听他介绍炒菜知识的人,几乎是水泄不通。
有价值啊!回家就可以用上。
这时候,刘牧樵的手机震动起来了,拿出来一看,赵一霖的。
“你赶快回来,有手术需要你上台。”赵一霖说。
“现在?我脱不了身啊。”
刘牧樵真的脱不了身,身边围着这么多人听他讲怎么炒菜,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吃他炒的菜,突然要走,人家不会答应啊。
猪都杀了,羊也杀了,鱼也剖了,菜才炒了几个,后面的事情没有个把小时,是做不完的。
“不行!你得马上回来!”
“不行啊,都在等吃我炒的菜。”
“开什么玩笑!你也会炒菜?上次在阿玲家,你的丑还没出够?”
“今非昔比啊,我现在是大厨了。”
“不开玩笑了,皮院长父亲脑溢血,他坚持要请你主刀。”
“我?皮院长要我主刀?不可能吧?”
“确实,他嘴里虽然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你不回来,他不签字。”
“哦,既然他没有亲口提出来,那我就不回来了。”
第83章 没看见
袁姗知道了这件事,劝刘牧樵说:“你也不要矜持了,人家皮院长已经有这个意思,难道还要人家求你?”
刘牧樵笑了笑,“你不知道上次,他见到我,简直把我当狗屎一样。”
袁姗说:“还是互相理解一下吧,不看在皮院长面子上,你也要看在病人面子上啊。”
刘牧樵呵呵无奈地点头,“好吧,那就听你的。”
说完,又继续炒了三个菜,最后别人开车把刘牧樵送回了安泰医院。
刘牧樵出现在神经内科走廊上。
眼尖的皮院长脸色顿时一喜,嘴里不自主地“啊”了一声,随后,赶紧把头移开,假装不见刘牧樵。
“回来了?”赵一霖笑着问。
“回来了。”刘牧樵也假装不见皮院长,坐下来,等皮院长转过头来,才故作惊讶,“嘢,院长在这里检查工作啊。”
赵一霖赶紧说:“皮院长父亲脑溢血。”
“啊,这样啊?”刘牧樵故作吃惊。
赵一霖说:“基底节,30毫升。”
刘牧樵说:“哦,30毫升,还好,不多啊,可以保守治疗。”
赵一霖说:“嗯,保守当然是一个办法,不过,穿刺是最好的。”
刘牧樵说:“主任,您亲自动手比较好。”
赵一霖说:“皮院长父亲,也只好我动手啊。”
刘牧樵说:“那是应该的,重视嘛。”
“够了!”一声断喝,皮院长站了起来,“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来!刘牧樵,你跟我来,我们好好聊聊。”
皮院长一手拽着刘牧樵胳膊,一边往主任办公室走。
“你坐,我们聊聊。”皮院长通红的脸,显得焦虑和急迫。
“院长,您说。”
“你,帮我父亲穿刺。”
“嗯,没问题。”
“还有,我问你,你上次在江城县,帮人家做了帕金森病?”
刘牧樵摇头。
“你别骗我,我都知道了!”
刘牧樵咧嘴笑了笑,“嗯,效果还不错。”
“你胆子不小啊!”
刘牧樵又咧嘴笑了笑,没说话。
“很爽,对吧?”皮院长盯着刘牧樵眼睛说。
“嗯,爽!”刘牧樵点点头。
“你还敢做吗?”
“想是想,但是不敢。”
“而且很想,对吧?”
“对的,皮院长您说得太对了。”
皮院长沉默了片刻,“你做帕金森病,有几成把握?”
刘牧樵说:“九成九吧。”
皮院长惊疑地说:“九成九?”
刘牧樵说:“不敢说百分百。”
“为什么?”
“你会说我吹牛皮啊。”
“九成九,你就没吹?”
“没吹。捣毁苍白球,有核磁共振片定位,和血肿不同,血肿部位不确定,而苍白球,除了极个别的人有变异,绝大多数人是固定部位,所以,穿刺就不算是问题了。”刘牧樵认真地说。
“为什么你不用CT引导?”皮院长也很认真。
“没任何价值啊。对我来说,有了CT片,核磁片,没有任何理由穿不中。当然,我是说我。”
“你这样自信?”
“嗯。”
“万一呢?”
刘牧樵说,“我都把CT片子和核磁共振片子放在那里,我还万一?那你太不了解我了。”
“••••••”皮院长沉默不语。
刘牧樵又说:“当然,院长,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帕金森手术了,即使赵一霖主任同意我做,要我做,我也不会做了。也包括你。”
刘牧樵想起了司马林毅。
他真担心司马林毅通过医学会,禁止他涉足医疗界。
“我同意你做你也不做?”皮院长惊疑地问。
“不做,我想在医疗行业做几十年,鲁莽,会断送我的前途的。有人盯着我,我真不敢。”
“你是说司马林毅?”
“您也知道了?是的,当然,除了他,还有一个。”
“谁?”
“你。”
“••••••”皮院长再次沉默。
“好了,皮院长,我准备做手术去,这手术,越早越好。”刘牧樵站起身来。
皮院长挥了挥手,“你坐下。”
刘牧樵疑惑地问,“怎么啦?你想保守治疗?”
“刘牧樵,和你商量一件事,我请你做一个帕金森病根治术。”
“谁呀?”
“我父亲。”
“••••••”
这一次,轮到刘牧樵沉默了。
他想做,非常想做,但是,他担心。
“嗷呜••••••”
心中的那匹狼,又出来了。
可是。
万一呢?
万一效果不好怎么办?
在他脑子里有一万个病例,九成的效果是很好的,也有一成的效果不好,还有少数是彻底失败的。
再说,这九成成功的例子,有很大部分是放脑起搏器,捣毁苍白球的只有一部分。
也就是说,放脑起搏器的效果更先进。
“你不想做?”皮院长试着问。
“我怕万一。”
“万一失败?你不是说有九成九的把握吗?不过,我还是理性的,医学是没有百分之一百的,这个风险,我承担。”
“不,有两种方法,我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捣毁苍白球,还是放脑起搏器。前者,立即可做,后者,那还要买设备,一个月之后,也许一年之后才能做。”
“我的意思是与血肿一起做,对老人的打击比较小,能一次做了就最好。”
“好吧。不过,司马林毅那里怎么办?”
“我们不声张。我不准备对赵一霖说。免得节外生枝,你悄悄地帮我做了吧。”
赵一霖那里都不明说?
想了想,噢,明白了。
刘牧樵点了点头,“好吧,那就不耽搁时间了。”
••••••
病人早就进了手术室,刘牧樵趴在阅片灯上,仔细看起了核磁共振片。
赵一霖见刘牧樵看得这么认真,看的还是核磁共振片,心里一震。
“刘!牧!樵!”
他不得不提醒。
“嗯。”
刘牧樵还是很淡定地看片子。
血肿,看CT片更清晰,梗塞,或者脑组织细节,核磁共振片效果更好。
现在是准备血肿穿刺,你刘牧樵怎么认真看核磁共振片呢?
“刘!牧!樵!”
“嗯。”
“你是不是看错了片子啊?”赵一霖提醒道。
“没有,多看看不会有错的。”刘牧樵眼睛盯着核磁共振片,不急不躁。
“好吧,你就多看几眼吧,你只别忘记我对你说的话就行了。”
刘牧樵转过头来,哈哈笑了起来,“行了,老赵,我们开始吧!”
赵一霖一愣,愣了一分钟,随后也哈哈几声,“好!做吧,做吧,我什么也没看见。”
第84章 草菅人命
刘牧樵先给皮老头做了血肿穿刺,邹医生正准备帮刘牧樵收器械,刘牧樵回头笑了笑。
这笑容,很诡异。
一匹饿狼!
“嗷呜~”
周医生似乎听见了。
他大吃一惊。
你作死?
“赵主,他••••••”
他准备提醒赵一霖,但煞住了车,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眼瞪瞪地看着刘牧樵开始刺进了苍白球。
这时候,他才发现,器械盘里,有个一个特殊器械,一根临时制作的捣毁苍白球的针芯。
刘牧樵拿起针芯,熟练地在大脑里捣鼓,几分钟后,刘牧樵满脸的满足。
结束了。
“嗷呜~”
刘牧樵的眼神恢复了平静。
“做完了?”
赵一霖问。
刘牧樵嘿嘿一笑,“做完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病人醒了,刘牧樵检查病人。
很好。
手不抖了。
头不扭了。
嘴不抽了。
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赵一霖。
赵一霖做了一个鬼脸。
邹医生在一旁看着,你们这是默契啊?你们胆子真不小啊,竟然在院长父亲的身上做实验!
不过,很快,太羡慕起刘牧樵,你他妈活得真的爽啊,这样刺激的事,你真的敢啊!
我也要做你这样的人!
刘牧樵脱了手套,后面的工作由邹医生完成,走出手术室,皮院长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
“很好。”
“感谢,感谢。”
赵一霖也出来了。
他几乎对皮院长无视,因为,他心中有几分失落,你们商量好了,竟然骗我啊。
“老赵••••••”皮院长追着赵一霖背后喊了一声,赵一霖每一理睬他,皮院长加了一句,“理解万岁!”
••••••
安泰医院接到了正式通知,下个星期六,有一批外国友人来医院参观,重点是看神经内科血肿穿刺微创技术的开展情况。
来参观的都是大牌专家。
代表着当今世界神经内科最高水平。
其中,最有名的有亚历山大Russell医疗中心的史密斯教授;密歇根托瓦斯St.joseph医疗波士顿综合医院的乔治•威力衡教授;RB国立精神神经医疗研究中心医院的桥本太郎。
他们都是神经学科的顶级教授。
压力不小啊。
安泰医院压力很大,据说,随同来参观的还有部里的领导。接待工作都难啊。
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神经内科的压力也很大,学会领导已经对郝教授说了,前期准备工作都由他负责,包括学术的真实性。
郝教授不得不亲自到安泰医院指导一下。
安泰医院的神经内科整体来说,实力还是不够的,这几个教授都是当今神经学界最顶尖的人物,他们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虽然他们是来看血肿穿刺微创技术,但是,其他神经内科病呢?
郝教授还有一个担心,刘牧樵。
这次,刘牧樵肯定是重要人物之一,因为,如果现场做穿刺术,必定是他操作,但据赵一霖和他私底下说,他发现刘牧樵其实对神经科病非常不内行,除了脑溢血,他对99%的神经病学知识非常肤浅。
这话,他没有对任何人家讲。
上次会诊,刘牧樵纠正了司马林毅的诊断,那时候,他们都已为刘牧樵很厉害,原来,那次真的是碰巧而已。
郝教授过来还有一个目的。
赵一霖要做经验介绍,这是本省推出的最重磅学术经验,郝教授怀疑,378例病人,死亡仅仅1例,有没有学术做假的问题?
这是一件大事。
国际医学界,作假,那是绝对不容许的。
这一次,之所以吸引了这么多大牌教授,其中,就有人怀疑安泰医院作假了。
附属医院神经内科是本省最高水准的医院,脑溢血的死亡率也在7%左右,一个安泰医院,怎么可能只有0.26%的死亡率?
这非常不可思议。
郝教授带着一帮子人过来了。
“老赵,说实话,你们造了假没有?”郝教授很诚恳地问。
“郝教授,我赵一霖以人格担保,没有。”
“有拒收危重病人吗?”
“没有。我们并没有刻意为了减低死亡率而拒收任何危重病人。你可以查,100毫升以上出血的,我们有几十例。”
“放弃治疗的呢?”
“也没有。我们也没有为了减低死亡率,让危重病人出院。”
“这么说,你们这个0.26%,没有做任何技术处理?”
“没有。你可以查的。从病例结构上,你也查得出来,我们收治病人是随机的,没有挑选。”
“那么,你的经验,可以说说吗?”
“可以啊,很简单,刘牧樵能够控制颅内压!他有一双非常灵敏的手,能够感受颅内压是多少,我们测试过,他感受颅内压的准确性在正负0.5厘米水柱之间。”
“嗯?这小哥有点意思。今天不在科室里吗?”
“才做完手术,去儿科实习去了。”
“哦?你安排一下,我想见见他。”
“好的。”
“哦,对了,有件事,我提醒你老赵啊,刘牧樵做帕金森病手术之事,你可要重视哟,下不为例,要是再听到他做这种手术,你我都保不了他的。你知道,司马林毅是一个很讲究原则的人。”
“好的,我一定不会让他再做第二例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刘牧樵过来了。
“又见面了,刘牧樵同学,走,我们一起查房去。”郝教授要考究一下刘牧樵对神经内科的知识情况。
先是监护病房。
“这些病人都是你做的?”郝教授问。
“一部分是我做的,一部分是邹医生做的。”刘牧樵说。
“效果不错啊,我看了邹医生的论文,比常规治疗效果明显多了。很了不起。”
“嘿嘿,谢谢教授夸奖。”
“超低死亡率,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运气呗。”
“运气?除了运气,还有什么具体的经验?”
“掌握颅内压,再就是除颤器准备好,死了也要把他除活。”
嚯!
还可以这样?
郝教授转过头来,他被刘牧樵这话逗乐了,你的经验很朴素啊,这叫霸蛮!
这时候,刚好到了皮院长父亲这儿。
“这个病人是才做的。”赵一霖解释。
病人一见医生来了,满脸微笑,说:“好技术,你们的技术真好,我的帕金森病都十几年了,你们帮我治好了。”
皮院长父亲整个人清醒了。
“嗯?”郝教授转过头来,脸色很不好看,“又是没在CT引导下做的苍白球捣毁术?”
这语气,很严厉,容不得撒谎。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这••••••”
“皮院长父亲。”
“谁的父亲也不行!好,我们出去说。”
第85章 菜鸟啊
郝教授铁青着脸,狠狠地训斥了刘牧樵和赵一霖一顿。
“你们要开展帕金森病手术治疗,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不能刻意避开CT引导,你们应该在CT引导下做精确定位!”
他喝了一口茶,“大脑,是一个神秘的地方,还有很多未知,我们在颅内开展治疗,要非常谨慎。你,刘牧樵,穿刺固然很厉害,但是呢,你万一并没有穿刺到苍白球,然后把未知的脑组织捣毁了,你说,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病人,将因此受到伤害,我们医生的良心有怎么能安呢?”
后面,他的语气稍有缓和。
“刘牧樵,你可以到我这里来学习,我教你手术,我已经积累了130例帕金森手术经验了。”
说到这里,头微微昂起,很是自豪。
刘牧樵“噗”,差点笑出来了,我有一万个病例经验了,你才130例,孙子辈啊。
“你笑什么?”
“没笑啊。”
“你笑了,你觉得130例很少是不是?我告诉你,130例,已经算是这方面的专家了,全国做得最多的也才600例,130例属于比较多的了。”
刘牧樵只好忍住不笑,他现在理解了,为什么系统说,他是宗师级水平,原来,10000例,别人是遥不可及啊。
“亚历山大Russell医疗中心的史密斯教授在治疗帕金森病方面是绝对的权威,他总共才做了3000例,估计,再没有人能超过他了。”
我!
我就超过他。3000对100000,他至少也要20年才能赶上我。
但是,刘牧樵不能说,他只能憋着。
“郝教授,事情是这样的,皮院长作为个人行为,私底下请求刘牧樵顺便做帕金森手术,而刘牧樵当时并不同意,后来,皮院长看他父亲造孽,生活不能自理,苦苦哀求刘牧樵••••••”
赵一霖编造了一大堆谎言,好容易把郝教授给安抚了,最后表态说:“我们安泰医院,再也不可能做第三例帕金森手术了,我以人格担保!”
“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希望司马林毅鼻子没那么长。走,我们查房去,刘牧樵,把你的水平都拿出来。”
郝教授也不想把安泰医院的这两个人得罪了。
郝教授查房,众人蜂拥而上,跟教授查一次房,比自己看几本医学杂志受益多得多。
很快,郝教授的尾巴变得很长了。
病人一见这架势,一个个也是殷切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教授查房的重点。
“刘牧樵,你帮这个病友做个体格检查。”
刘牧樵本来躲得远远的,他做了尾巴的尖子。
做体格检查,刘牧樵信心满满,大师级的,直接就是教科书级别的示范。
刘牧樵挤了进去。
“你怎么躲后面了,跟紧我。”郝教授说。
“我只是一个实习生啊,所以,本该走在后面。”刘牧樵说。
“你例外,做检查吧。”
接下来,刘牧樵做了一个完整的神经内科常规检查。
“嗯,不错。阳性体征,你再报告一下。”郝教授是满意的。
“病史,四肢无力6天入院,得病前半月有过感冒史。阳性体征有下面这些,四肢肌力减低,大约4级水平,腱反射减弱。肌张力也减弱。其他未见阳性体征。”刘牧樵说。
“很简单吧?你的初步诊断呢?”郝教授说。
“••••••”刘牧樵摇头,“这个,我真的分不清。”
“格林巴利与周期性麻痹有什么区别?”郝教授问。
“一个血钾正常,一个血钾低。”刘牧樵终于记起来了一部分鉴别诊断。
“还有呢?周期性麻痹也有正常血钾的啊。”
“这,我就没办法区分了。”
郝教授疑惑地看着刘牧樵,这水平,见国际上的专家,拿不出手啊。
邹医生瞟了刘牧樵一眼,心里说,又开始装了!
最后忍不住,“郝教授,这位刘牧樵同学,最喜欢装逼了,你千万别相信他。”
郝教授说了声:“是吗?”
心里却嘀咕,装?为什么装?
他刚才观察,刘牧樵确实是一只菜鸟,和普通的实习生没有多少差别。
继续。
到了另外一床。
同样是一个四肢无力的病人。
“这个,你问病史,做检查。”郝教授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问完病史,做完检查,又陷入了沉思。
格林巴利,周期性麻痹,重症肌无力••••••
分不清,知识不够啊,至少知识没有整理好,混在一起,实在分不清彼此。
“不行,我觉得都像。”刘牧樵实话实说。
“这是一个重症肌无力的患者,很典型,刘牧樵同学。”郝教授有些失望。
“我还没到神经内科实习,才实习了儿科。”刘牧樵解释。
“你又装!”邹医生抗议了,“刘牧樵,你这就没意思了,为什么一定要装逼呢?”
刘牧樵回过头来,说:“邹大哥,真没有啊。我装,有必要吗?”
邹医生说:“对呀,你真的没必要装了,我都已经把你当作神了,你说,你什么不会?”
“我真不会啊。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别争论。”郝教授轻喝一声,又来到另一床,“这病,你该会吧。”
“会,帕金森病,早中期,可以用药物控制,不过,最好还是尽量做手术治疗。”刘牧樵一眼就发现了病人的表现。
“嗯,这个年龄,我们一般是不做手术的,主要是年龄偏大。”郝教授说。
“其实啊,年龄不是问题,基础病也不是大问题,关键是,常规的仪器设备太过复杂,病人在准备阶段很难坚持住,所以,不选择手术。如果不用这么多设备,直接用我的方法,任何年龄段,任何基础病,都不影响做手术,因为,我手术只需要10多分,病人睡一觉就结束了••••••对不起,我••••••”
刘牧樵看着郝教授愤怒的眼神,赶紧捂着嘴。
郝教授对非CT引导定位非常反感,他觉得放弃先进的设备,用原始方法,那是对科学的冒犯,是对知识的亵渎,对人类进步的不敬。
第86章 Taoshift法
郝教授的心情很不好。
“很奇怪,这个刘牧樵,他对99%的神经内科病一窍不通。”郝教授和赵一霖在密谈。
“是的,我看不像是装的。”赵一霖也赞成。
“老赵,你上京作报告,带不带刘牧樵?”
“带还是得带,因为,我担心外国专家提问,穿刺是刘牧樵做的,他在场,可以提示一下我,对外,我就说,他是我的研究生。”
“这样好,你的研究生。老赵,你有几年没带研究生了吧?就因为那年评博导没评上,你就一气之下连硕士也不带了?”
赵一霖脸一红,被说中了心事。
“其实,我也有责任,不过,不是我挑拨,司马林毅做得太出格了。”郝教授有些自责。
“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我这样落得轻松,不更好吗?”赵一霖哈哈一笑。
他当年评博导,就差一票,这一票,当然是与司马林毅有关,他不仅自己投了反对票,还动员其他几个评委投反对票。
“明年,你是百分之一百没问题的,就凭你这一次发言,谁敢不投你的票,我郝某人就不答应!”
赵一霖当然知道,只要这次上京不出岔子,评博导,自然不在话下,进学会副主任委员都有希望。
“哦,对了,老赵,刘牧樵做的帕金森病手术,我估计是用的古法,Taoshift法,这种方法很快就要被淘汰了。”
“Taoshift法?原来有这种办法?”
郝教授点头,“那是最早的办法,Taoshift首先在猴脑上做实验,所以,这种方法是最早的方法。后来由于有了CT引导,Taoshift法就很少用了,这也是科技进步的必然。”
“您说,世界上还有人继续用Taoshift法?”
“有的,这次参加会议的教授中,好像就有人使用这种方法。”
“噢!那就是说,这种方法并没有禁止!”
“禁止?那倒没有。任何方法,只有副作用不是压倒性,这种方式就有存在的价值。不过,老赵,你又别蠢蠢欲动哟,Taoshift法仅仅在他的创始医院使用。刘牧樵一定是在哪本书上见过这种方法。他要做帕金森手术,你就送他到我这儿来学,绝对不允许他自行开展专门技术。”
赵一霖点点头,“等他进了副主任医师之后,再让他跟你学吧。”
郝教授走了,他们约定,三天后,在京城见。
郝教授一走,赵一霖给刘牧樵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刘牧樵就过来了。
“刘牧樵,我问你,你对神经内科真的是一无所知?”
“赵主任,你对我应该了解呀,脑溢血,我是跟你学的,帕金森病那是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至于格林巴利、周期性麻痹、重症肌无力这些病,我还没见过一例,你要我怎么知道?”
赵一霖一想,也对啊。
但是,又不对,“你对儿科不是很熟悉吗?你应该没见过霍乱吧?可是,你一眼就诊断了第一个病例,你不知道吧,你这个诊断,意义非常之大,因为第一例最要紧,阻止了传染病的暴发流行。我估计,过些日子做总结表彰的时候,你可能会得一个大大的奖状。”
刘牧樵不在乎,只是笑了笑。
“你笑?你怎么回答我?你解释一些,对儿科,你怎么这么厉害?”赵一霖厉声问。
“因为••••••我不是在儿科实习吗?总该有些长进吧?”这个答案,刘牧樵都觉得不满意。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么说,你对神经内科不熟悉,是真的,不是假的?上次胶质细胞瘤又是怎么回事?”
“胶质细胞瘤,因为,我看影像学片子确实还可以,我对灰度的区别很敏感,理由就是这一个。我想儿科实习结束后,马上到神经内科来,增加一些神经内科知识很有必要,省得郝教授对我很失望。”
“好,这件事我纠不纠缠了,我问你一件事,你知道你做的帕金森手术,手术方式的名称吗?”
刘牧樵一笑,“知道啊,Taoshift方法,最古老,最快捷,最经济的方法。”
“原来你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郝教授他们反对,我有什么办法?”
“不对,世界上如果有这种方法,那我们做就没违背医学伦理,不违背医学伦理的技术,我们就可以开展。”
“••••••”
“你懂了吗?”
“••••••”
“就是说,如果我,主任医师做,这个手术就不存在问题。”
刘牧樵摇摇头,“嗯,不是一回事吗?你又不会做。我一个实习生,开展了,仍然是违法的。”
“不同,你,明年考我的硕士,然后你硕博连读,我们一起来研究Tashift法,你的毕业论文就是这个了。”
刘牧樵嘿嘿一笑,“亏你转了这么大一个弯,不就是治疗一个帕金森病吗?世界上的病千千万万,专治一种病也没多大意思。”
赵一霖惊讶地看着刘牧樵,一种病没意思?你要是对某种病研究透彻了,你就是大师了!你就是专家了!
精通了一种病的诊疗,那是伟大的成就!
就譬如,我们治疗脑溢血,把死亡率控制在很低水平,这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为什么安泰医院会迎来众多医学专家围观,就因为我们的死亡率低!
“你说治一种病没意思?难道你还要做一个全科医生吗?”
刘牧樵笑了笑,“能成,当然好啊。”
“做全科医生当然好,可是,精通一科不是更好吗?你可以登上某一科的医学顶峰。”
刘牧樵摇头说:“我这个人啊,可能是看到一山更比一山高,这辈子,准备多攀登几座高峰。”
噗!
赵一霖吐血了。
多少人,一辈子研究一种病,也只是水平平平,一座高峰都攀不上,你却要多攀几座高峰,这口气,你是准备不让我们百姓活下去了?
关于帕金森治疗这个话题,本来,赵一霖满以为刘牧樵会欣喜若狂,谁知,他似乎索然无味。
“你不想做帕金森手术?”
“想啊。”
“那你怎么不高兴?”
“那不是几年之后的事情吗?”
“所以你就不兴奋?”
“我为几年后的事欣喜若狂,你不会说我太不成熟了吗?”
噗!
又是一口血。
你也太成熟了吧?
第87章 又爽了一次
进京的事,医院决定,由孙涛带队,赵一霖,邹庆祥,刘牧樵四人一同上京。
赵一霖宣读的论文就是邹庆祥写的这篇论文,题目是《350例脑血肿微创穿刺技术的经验总结》,作者邹庆祥、赵一霖、刘牧樵。
最后,又加了一个孙涛。
赵一霖比较紧张,他担心的是专家们的提问,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在本省,他一直被司马林毅压制。
司马林毅怎么压制赵一霖?他就是用提问的办法,经常令赵一霖哑口无言。
要是在京城也被问得哑口无言,那该怎么办呢?
赵一霖焦虑地几晚都没睡好。
他们开了一个会议,模拟提问现场,本科的医生,加上神经外科的医生一起提问。
不理想。
问的问题都太简单,没有难度。
不过,赵一霖发现了另一个问题,他不由得冷汗津津,因为,刘牧樵的理论知识太贫乏,他竟然对脑溢血的水肿期,脑脊液的循环路径,止血的原理,动脉瘤的形成机理都不熟悉。
他仅仅会穿刺,以及与穿刺有关的压力控制等,而对于与穿刺以外的知识,他却很欠缺。
还指望他在会议上指导赵一霖答问题?看来,把刘牧樵高估了。
这怎么得了?
赵一霖原以为,刘牧樵对脑溢血很了解,现在看来,情况不妙。
再问问。
“刘牧樵,你说说,脑溢血止血药物的价值。”
“••••••”刘牧樵摇头。
“血糖对脑溢血恢复的影响呢?”
刘牧樵还是摇头。
“那么,去自由基的价值,你说说。”
刘牧樵依然是摇头。
“脱水药物使用的原则呢?”
仍然是摇头。
赵一霖真想哭一场。
刘牧樵对300多例脑溢血治疗做出了巨大贡献,可是,谁能想到,他对脑溢血的治疗,却是一个菜鸟!
噗!
赵一霖真的要吐血了。
带他去京城还有什么价值?
赵一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哎,明白了,我们三人组合,刘牧樵仅仅是穿刺高手!
也是的,平常,刘牧樵从来没开过药,甚至还没写过病历,抄过医嘱,也没写过病程记录,他所做的,仅仅是穿刺而已。
他对药物的使用,自然没什么感受,现在问他这些问题,答不出来,很正常啊!
赵一霖很失落,也很焦虑,这一次去京城,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作为专家学者,提供高水平的论文,那是件高难度的事,而在宣读论文时回答其他学者的提问,那就更困难了。
所以,没有真才实学的人,最好不要站在学术讲台上去献丑。
特别是这种国际论坛上。
世界级别的大会,就是郝教授这样的大腕,也会紧张,也会是心里七上八下的。赵一霖,安泰医院这个级别,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呢?
最后,赵一霖还是决定,带上刘牧樵。
至于带上他到底有什么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准备去几场之前,皮院长匆匆赶过来,把刘牧樵拉到一边,“你先别急着去赶飞机,还早,我有个叔叔,也许是遗传因素,他也得了帕金森病,听说我父亲好了,他也缠着我,也要做这手术,耽搁你半个小时,行吗?”
刘牧樵朝赵一霖望了一眼,他刚好也在看这边。
“请示一下赵主任?”
“别!我知道郝教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告诉他不方便。”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赵一霖这人我知道,他会装聋作哑的。”
刘牧樵“噗”笑了起来,你们中年人,玩游戏?
刘牧樵转身回病房。
他后面传来赵一霖的声音,“刘!牧!樵!”
刘牧樵头也没回,他去了神经内科。
令他吃惊的是,宋百年竟然也在。
“嘘!别做声,我是来跟你学习的!Taoshft法,我也知道,只是,这种方法已经很少人用了。”
刘牧樵说:“你也想学?”
宋百年说:“想想而已,实际上,也许做不了,我没有你这种超强的空间想象力。”
刘牧樵说:“你也算是一个很厉害的穿刺高手,我从京城回来之后,教你怎么看CT和核磁共振片,学会了,你的空间想象力就可以提高一大截。”
宋百年赶紧说:“那好啊,我就在这里拜你为师了。”
刘牧樵咧嘴一笑:“这倒不必,我们合作,开展Taoshift法帕金森手术疗法,这种方法的适应症就多得多,可以让更多的病人得到医治。”
“好,你这想法好。”
很快,病人送进来了,麻醉师何巧跟着进来,笑着说:“刘牧樵,又见面了哈,还是安定10毫克?”
“听你的。”
“还是不坏了你们神经内科的规矩吧。安定10毫克。”
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
二十分钟后,病人醒了。
第一句话就说:“还没开始吗?”
“结束了。”
“就结束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你看看你的手。”
“嚯!”
手不抖了。
头不扭了。
嘴角也不抽了。
“哈哈,哈哈,真是太高明了!”
和往常一样,刘牧樵脑子里“叮”响了一声,接着就是一个“初级宝盒”悬在他面前,刘牧樵心满意足收了起来,他准备等100个盒子时一起开。
他希望能够多开出几个中级物品。
回气丸意思不大,这东西太多了,又不能给别人吃,多了就鸡肋了。
刘牧樵数了数,38个初级宝盒,离100个还差一截啊,别急,时间还早得很,估计再有两个月,就能聚集100个了。
••••••
开往机场的高速路上,孙涛坐在副驾位,还在读着邹医生的那篇论文。
刘牧樵被挤在后排的中间,别克君越虽然比较宽敞,但刘牧樵还是觉得比较拥挤。
没办法。
这群人,他能欺负的也就是邹医生,但今天自己来得最晚,位子被人家占了。
“你又爽了一次?”
赵一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
“还想爽吗?”
“想啊。”
“做我的研究生吧。”
“我英语不怎么好,没过4级,考不起。”
“不存在的,你,只要努力,什么事办不到?听我的,好吗?回来复习一下英语。”
“你一定要玩帕金森病手术治疗?”
“怎么成了我玩?是你,是你玩!我是为了你!”赵一霖大声说。
“嘿嘿,一样,我做,你指导,然后你上台介绍经验。”刘牧樵说。
“你以为我想上台?现在,你不知道,我压力好大呀!”赵一霖一脸的愁容,他确实亚历山大。
“我知道,你怕人家提问。没事,我们成绩在这里,再说,答不出来也没多大关系,人家都是大教授,谦虚,向他们学习呗。”刘牧樵说。
“话是这么说,不过,要是表现好一点那当然是更好啦!”赵一霖说。
“那倒是的。你就是想把司马林毅踩在脚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玩这个。”刘牧樵笑着说。
孙涛转过头,说:“你们不对,不应该玩火。帕金森病,我真担心司马林毅借题发挥,刘牧樵,禁止你进入医疗行业,你就知道有多痛苦了。当然,这件事主要是老皮不对。”
第88章 作法
坐的都是经济舱,刘牧樵分到了一个靠窗的位子。
赵一霖让给他的。
第一次坐飞机,很兴奋,刘牧樵一直盯着窗户外面看。
到了空姐分餐的时候,刘牧樵才转过头,看着前方。
“司马林毅!”
“嘘~别做声,早就发现他了。”赵一霖要捂刘牧樵的嘴巴。
“他怎么也参加这个会议呀?”
“他当然得参加,我省的学会副主任委员,二把手。老大年纪大了,不参加,所以他必须参加。”
刘牧樵做了个鬼脸。
赵一霖哝哝自语道:“遇见他,真是倒霉。”
接下来,他们不说话了,吃了饭,喝了一杯咖啡,赵一霖拿起邹医生的论文又在朗诵,轻轻地。刘牧樵看着窗外,看云彩。
就这样,一直到了京城,他们也没有多讲话。
京郊宾馆。
国际会议中心。
来来往往的不少。
邹医生在报到处登记了一下,又到前台领了住宿登记牌,孙涛一间,赵一霖一间,刘牧樵和邹医生一间。
正准备到房间,一个老外拦住他们了,他说了一大堆德语,见大家一脸的茫然,他又改为说英语。
刘牧樵和赵一霖仍然是一头雾水。
邹医生勉强听懂了几个单词,这老外叫怀特•安德森,来自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神经科教授。
孙涛的优势很明显,很熟练和他对起话来。
刘牧樵几乎听不懂,除了他们议论到“刘牧樵”时,刘牧樵才反应过来,这个老外居然知道我刘牧樵。
似乎这个人确定了刘牧樵是谁,他转身问,“你,就是,刘牧樵?”
好蹩脚的中文。
刘牧樵微微点头,“yes,”
“IamHuaite•Andesun.”
“哦,你就是怀特•安德森啊,good,good,”刘牧樵知道个鬼安德森,这只是客气。
说了那么两句,麻烦上身了,怀特•安德森缠住刘牧樵了,要他谈穿刺的诀窍。
孙涛出来解释。
“刘牧樵,他要单独和你谈,他在他们国家是非常有名的颅内血肿穿刺专家,一年要做1000例,但是,他们的死亡率一直在4%左右,希望单独和你交流。”
刘牧樵哈哈大笑,说:“你告诉他,他说的什么鸟语,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叫他去学习汉语,等他的汉语学成了,再来找我。”
这怎么行?
引起外交风波怎么办?
再说,这是对人家不尊啊。
孙涛对安德森说了原因,安德森一脸的懊恼,非常非常的沮丧。
孙涛说,我来做翻译?
安德森猛摇头,“No!No!”
到了房间,赵一霖都在琢磨,“怎么回事,刘牧樵,你的名字连老外都知道了,不会是郝教授做的宣传吧。”
孙涛去了自己的房间。
还没安置好,又一个高大生猛的老外敲门,这一次听出来了,首先自报家门,想进来坐坐,拜访一下刘牧樵先生。
赵一霖忙说:“请进。”
邹医生和刘牧樵都往后退了一步。
这位是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史密斯教授,他是世界著名的神经学专家,在学术界地位非常高。
他来的目的是听说刘牧樵对脑溢血的治疗很有体会,希望交流交流。
关键是那个0.26%的死亡率。
这个死亡率,太令人惊奇了,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邹医生的英语水平也很一般,他也不可能传递更多的信息。
刘牧樵遗憾地笑了笑,说:“对不起,你的汉语水平和我的英语水平一个样,都非常的差,我们没办法交流啊。邹哥,你翻译一下。”
邹医生真的翻译了,只不过,他翻译得很吃力,最后,这厮摇摇头,遗憾地说了几句什么,走了。
赵一霖哈哈大笑起来,“这样也好啊,反正听不懂。”
邹医生说:“主任,你别高兴太早,会场,有同声翻译。”
才露出笑脸的赵一霖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难看。
谁知,刚才这位又转了回来,叽叽咕咕又说了一阵,大意是刘牧樵外语不好没关系,他会带翻译过来。
刘牧樵实在不想和人家交流,因为,刘牧樵对自己是很清楚的,除了会穿刺,脑溢血病人的治疗,他比邹医生,赵一霖主任差远了。
被老外一盘问,丢自己的丑倒是小事,那可是丢国格。
拒绝!
对,要学会拒绝!
“你对他说,不,我不和他交流。”
邹医生翻译过去,史密斯教授疑惑地问,这是真的?
要知道,世界各地的专家教授,还从来没有人拒绝他的,你一个年轻人,竟然这样拽?
史密斯矜持地一转身,走了。
刘牧樵和邹医生离开了赵一霖的房间,去了自己的房间,拿出资料,查看了大会的基本情况。
会期两天。
明天上午有一个开幕式,有很高规格的官员讲话,然后就是各分会场的报告。
有7个分会场。分别是脑溢血、脑梗死、格林巴利、癫痫、帕金森病、老年痴呆、罕见病。
赵一霖的报告安排在明天下午。
参加会议的外国友人大概有300人,其中资料上专门开出了专栏介绍的专家就有20名,其中7名与脑卒中有关。
刚才来拜访的怀特•安德森和史密斯都有专栏介绍。
令刘牧樵惊讶的是,赵一霖竟然也上榜了,只不过,没有照片,只有文字介绍。
可以了,有文字介绍就足够了,安泰医院不是大医院,和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相比,安泰医院那就根本算不上医院了。
邹医生也看到了,哈哈大笑起来。
“明天就会有热闹看了!”
是的,一个不懂外语的人,成了名人,几十个国家的专家缠着你问这问那,这怎么得了啊?
孙涛,哈哈,这回你给赵一霖做专职翻译,他院长大人,哈哈哈,当一下助手没关系,关键是媒体,照片里,你就是个小翻译。
这个资料一定会要进院史陈列馆的。
“叮!”
这时候,刘牧樵脑子里一个清脆的响声,接着系统报告:“获得很牛逼的赞赏,获得中级宝盒一只。”
很牛逼的赞赏?
刘牧樵做梦也没有想到,刚才的那个拒绝,反而得到了人家的尊敬,那个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史密斯教授,此时正在给别人吹。
“刘牧樵太厉害了,脑血管意外的诊疗专家,明天,一定要好好和他探讨一下。”
刘牧樵紧张地要开中级宝盒,但他又很害怕再开一个“烹饪”之类的书,他需要的是,诊疗脑血管意外,也就是脑卒中的书。
他没有马上开,而是合着双手,嘴里念着“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之类的话,祈祷了好一会,才嘴里说了声:“开!”
邹医生看着他诡异的行为,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这是干嘛?作法?”
第89章 闷棍
刘牧樵打开盒子一看,心里这个激动啊!
一本大书,厚厚的,有10厘米厚,16开,上面写着《英语会话与医学英语大全》。
好家伙,还是医学英语,这太有用了。
刘牧樵试着说了一句简单的。
邹医生惊讶地回头说:“原来,你也会一点英语啊。很标准,美式英语,你的发音比我还好,回去啊,你要好好学学。”
刘牧樵有用英语反问了一句,说得还可以?
邹医生说:“可以,非常可以,你看你多聪明,出来才几个小时,就学会了几句英语,并且还很地道。”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
邹医生说:“来,我告诉你十几句英语,这两天可以应付一下,看来你不出名都不可能了。”
刘牧樵也没反对,他也不想吓着邹医生,就让邹医生教了他十几句常用的问候语。
“你记熟了吗?试着说说看。”
刘牧樵一口气,把刚才教的说了一遍,十分的流利,十分的标准,他还更正了邹医生的语法错误、
邹医生呆了。
这厮是不是人啊?一学就会!
他在琢磨,刚才,我是这样教的吗?好像不是的,但显然,刘牧樵说的英语是对的。
邹医生只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刘牧樵了。
这厮,太琢磨不透了。
就在刚才之前,的的确确,他是不会英语的,不像是装的,但现在看来,这种判断只怕是有问题。
得到了英语书,刘牧樵虽然高兴,但是,遗憾的是,他除了是个穿刺高手,他不是脑卒中的行家。
不是行家,怎么交流?
说几句,一只菜鸟,还不露馅了?
到了晚餐时候,赵一霖通知,到一楼自助餐厅来吃饭。
几个人来到一楼,赵一霖已经与郝教授汇合了。
郝教授这次带了两个人,一个是在读博士,一个是毕业了很多年的博士,已经是副主任医生了。
后者是他的得力助手。
“郝教授您的发言是在后天上午,黄金时段啊。”赵一霖巴结道。
“哪有你这时间段好?明天下午是重头戏。”郝教授说又加一句,“我们俩的档次不一样,后天的,更适合研究型一些的,明天的实用型的为主。”
“您的专题是帕金森病手术治疗方面的吧?”赵一霖问。
“是的,其他的,也很难出成果了。”郝教授又微微昂着头,他很得意,也正因为这个成就,郝教授在国际上都有些地位。
这时,刘牧樵、孙涛、邹医生把饭菜端过来了。
“牧樵啊,有两个大专家找你,说你英语太差了,谈不上,对吧?”郝教授一边吃饭,一边说。
“嗯。”刘牧樵只能笑了笑。
“年轻人,新一代的年轻人,外语不行可不行啊。别说两门以上的外语,一门,你是必须掌握的。你看,这么多大教授,要是你英语好,去交流一下,收获比你看几年的书都大。嗯,司马林毅发现我们了。”郝教授笑着挥了挥手。
果然,司马林毅端着一个大盆子,上面满满的都是海鲜和牛排,刘牧樵都怀疑自己吃不吃得消。
这么大年纪的人,食量还这么大,看来这厮的身体还不错。
到了五六十岁,最常见的三高,很难有幸免的。
郝教授的血糖就高了一些,在吃二甲双胍缓释片。
司马林毅肯定是没有三高的,要不,他不敢这样海吃海喝。
司马林毅坐下,对郝教授说:“老郝啊,这次,你该出出风头了,国内研究帕金森的,报告人只有你和协和的老张。噢,赵一霖教授,刚才没注意你了。”
“我刚才向你打了招呼,你没看到我。”赵一霖也不亢不卑。
“啊呀,这就对不起了,我光顾着和老郝打招呼去了,对不起啊。”司马林毅说。
“怎么说这话呢?安泰医院按道理,是很难参加这样的会议的。”赵一霖说。
“那倒是一句实话,你们医院参加全国会议都不多,这次是露脸了。不错,嗯,不错,老赵,你不错。”司马林毅皮笑肉不笑的。
“露脸谈不上。”
“不过,我给你提个醒啊,报告,宣读一下论文,这不难,难就难在提问这个环节,你们对新方法了解得怎么样?我很担心啊。”司马林毅微微笑着。
作为省立医院,对脑卒中的诊疗大致跟上来时代步伐,国外先进的诊疗手段,他们也知道一些。
而安泰医院,这方面就欠缺了,作为学科带头人,赵一霖的英语都没过关,还能了解国际最新成就?
明天,专家教授问,肯定是问最先进的,看来,问得哑口无言的可能性非常大。
赵一霖不做声了。
他被司马林毅狠狠地打了一闷棍。
很痛啊。
赵一霖低着头,你艰难地咽着食物。
“司马教授,你别吓唬老赵好不好?”郝教授出来解围。
“怎么是吓唬他呢?老战友了,提醒提醒他呗,再说,提醒一下,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嘛。”司马林毅说。
接着,他把一块带鱼塞进嘴里,很生猛地嚼起来。
“老赵,我教你一个办法,你只回答有关穿刺方面的问题,对其他治疗方法,你可以避而不谈。不丢人,你又不是国际级的大专家。”郝教授说。
“这怎么可以?”司马林毅把带鱼咽进去了,“你要体现我国神经学界的水平。怎么可以避而不谈?”
“我觉得,还是谦虚谨慎一点好。”郝教授说。
“学术怎么也可以讲谦虚谨慎?我不同意老郝你这个观点。问题是,老赵,你们三人组合,英语都不行,对吧?要不要我给你们提供一个翻译?”司马林毅笑容很灿烂,他觉得很爽。
赵一霖犹豫了片刻,说:“谢谢好意,临时搭班子,估计很困难,我还是用大会的翻译吧。”
刘牧樵说:“翻译,没问题的,我们有办法解决。”
孙涛回头看了一眼刘牧樵,心里说,你一个英语盲,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刘牧樵也瞥了孙涛一眼,你孙涛的英语很不错,可是,有我厉害吗?
哦对了,忘记问系统,我英语什么水平。
他暗暗问了一句,我英语什么级别,系统回答说:“熟练级。”
噢,熟练级啊。这是我所有的技能中,最低档次的。
“熟练级可以了!你自己的汉语水平还没有真正达到熟练级呢!”
“是吗?我汉语还没有达到熟练级,那我平常在讲鸟语呀?”
“你以为熟练级就是会讲话吗?你能说你能说会道么?你的文字功底一流么?你认识字典上百分之七十的字么?”
刘牧樵哑了。
好吧,不和你争论了,我承认,我的汉语还不够熟练,至少,汉语词典上的字我不可能认识70%。
第90章 原来你会
这一夜,实在是没有睡好,赵一霖半夜起来,坐在窗户边看夜景。
他试着给刘牧樵发了一个微信,刘牧樵竟然回话了。
“主任,还没睡?”
“哪睡得着啊?”
“想着明天的事?”
“嗯。”
“你还是努力睡吧,没睡好,明天发挥不出来。”
“睡觉怎么可以努力?越是努力越睡不着。”
“睡不着好办,我过来帮你一下,三秒钟你就能睡着。”
“哦,对了,刘牧樵,传说你会催眠术,这话不会是真的吧?”
“嘿嘿,你自己是神经科的主任医师,有没有催眠术,你还不知道?我过来了,你开下门。”
两分钟,刘牧樵就到了,“睡觉的事,找我你就找对人了。来,我帮你催眠,睡吧睡吧。”
赵一霖挣扎了几下,睡熟了。
刘牧樵关好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真的睡了?”邹医生惊疑地问。
“睡了。”
“你过去才三分钟。”
“三分钟足够了。你要不要我帮你催下眠?”
“试试看。”
刘牧樵手里拿出马醉木树脂,让邹医生闻了闻,眨眼之间,就睡着了。
刘牧樵还没有睡意,不到晚上12点后,他是不会睡的。
电视,没兴趣,他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首先看了一会新闻,没多大意思,又看了一会朋友圈,突然想起朱冰。
其实,他并不是今天才想起朱冰,而是经常想起,只是,他不想打扰她,人家是富家女子,免得人家以为自己想着他家的财富。
不知道她上学去了没有,试着给她打个电话?
他很奇怪,上次为什么没有要朱冰的威信?
拨了10个数字,最后一个,他又犹豫了。
这么晚了,打电话干嘛?
等会讲什么呢?
和上次一样讲诗词?讲红楼?
哈,现在想起来,多无聊啊。
哦,对了,和她聊一会英语!
有了话题,打电话的勇气就足了。
“刘牧樵,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啊。”朱冰很是高兴。
“我是想问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刘牧樵还是有些紧张,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英语发音。
“呀,你的英语说得超好啊,好的,那我也说英语。问我父亲的病,好多了,他还想请你做一次。听我奶奶讲,她也见过你,说你的厨艺太好了。”
“很巧,那天正巧遇到你奶奶,她还很年轻啊。”
“她喜欢户外,喜欢做慈善,反正,她高兴干嘛就干嘛。问题是,她吃了你炒的菜,换了几个厨师,你说,怎么办?”
刘牧樵哈哈大笑起来,“我觉得还是平民百姓好,有肉有鱼就是美满生活,哪还讲究口味。”
“你还笑,都怪你,下次,我回来,我倒要尝尝,你做的菜到底有多好吃。”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刘牧樵觉得,自己的英语差不多熟练了,明天,万一要和老外聊天,就不会再尴尬了。
不过,想到这里,他不得不又忧郁起来,明天,赵一霖回答问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半个小时,可不短了,至少需要回答十个问题。
现在,英语没问题了,但是,自己对卒中的知识太贫乏了,还是帮不上忙啊。
刘牧樵很想把所奖励的38个铜黄色宝盒全部打开,说不定里面有关于脑卒中方面的书籍。
但又一想,不会这么巧吧,我想要什么就得什么,哪有这样的好事?
38个,至少到50个的时候再开,开出一两个中级物品,这才是刘牧樵的目标。
忍住了。
和朱冰结束闲聊之后,刘牧樵睡了。
他还是没有勇气要朱冰的微信。
刘牧樵没有失眠的习惯,一倒下,三分钟就睡熟了。
第二天,醒的最早的是孙涛,他一个个房间打电话。
“老赵啊,你也睡得香啊,7点钟了,还睡?”孙涛在电话里说。
这时候,赵一霖才想起,昨晚刘牧樵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就立即睡这了,这个是不是传说中的催眠术呢?
“孙院,你先下去吃早点,我马上就下来。”赵一霖赶紧起床,感觉不错,精神非常饱满。
刘牧樵也接到了孙涛的电话,刚好闹钟也响了,要是没设置闹钟,刘牧樵可以睡一上午。
邹医生醒了,在床上呆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了。
“刘牧樵,你会催眠术!”
“你是神经内科医生,信催眠术?”
“老师讲过,神经精神科专家,能够催眠的。”
“你见过吗?”
“没见过。”
“没见过,那就是传说,传说,一般都是假的。”
“你是说,你不是催眠术?那为什么你的手在我眼前晃一晃,我就睡着了呢?”
正说着,赵一霖进来了。
“刘牧樵,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会催眠术?”
“不会。”
“那你解释,昨晚,我是怎么睡着的?”
刘牧樵呵呵一笑,说:“暗示。”
“暗示?”
“嗯,暗示。”
这么说是有道理的。
“对,就是暗示,就是催眠!暗示就是催眠,催眠就是暗示!”赵一霖大声喊道,“教我!”
刘牧樵说:“神经内科暗示治疗你还用得少吗?”
赵一霖稍稍回忆一下,“没错,暗示治疗是用过,但是,你这个也太明显了,三秒钟不到,我挣扎着不睡,谁知,抗争不过,还是沉沉地睡去了。”
刘牧樵最终还是用暗示来解释这个问题。
他昨晚看到大会安排上有一个专题就是专门讲暗示治疗的,介绍上对这位专家评价很高,他的专题是,暗示治疗脑卒中。
刘牧樵这个没什么概念,但是,他记住了“暗示”这两个字。
赵一霖和邹医生也同时想起了这位专家。
不过,他们是将信将疑的,暗示治疗卒中,这是不是太玄乎了一点?
大会9点钟开始。
他们洗刷了之后,到了一楼自助餐厅,孙涛和郝教授坐在一起,约翰霍金斯医院的史密斯也在一桌,他们聊得正欢。
刘牧樵端着盘子坐了下来,史密斯和郝教授正在聊刘牧樵的穿刺。
史密斯说,“不可能的,一个学生,是不可能用Taoshift法做手术的。”
他说的是纯正的英语。
刘牧樵也用纯正的英语说:“史密斯教授,Taoshift法并不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技术,对我来说,很简单,我已经做了3例,全部成功了。”
史密斯大吃一惊,回头看着刘牧樵。
“你会英语,还这么标准?”
刘牧樵咧嘴一笑,“嗯哼。”
孙涛、郝教授、赵一霖、邹庆祥同时转过头,路过的司马林毅也站住了。
几乎是同时说:“原来你的英语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