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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二毛君     全科医师txt下载     全科医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1章 关键时期

    第二天下午,第三分会场座无虚席,200多人的大厅坐得满满的,还加了不少位子。

    几个大牌教授坐在贵宾席上,目不转睛看着PPT上的图表,这才是核心,魔鬼在数字当中。

    郝教授坐的位子就很远了,他坐在几乎是后排了,他这个级别,也只有这个位子可坐。

    司马林毅对座位要求倒是无所谓,他心情很好,有热闹看,并且是看赵一霖的热闹,他当然很愉快了。

    司马林毅最近是不很开心的,就因为安泰医院开展了脑血肿微创穿刺术,已经赶上他们了。

    更准确地说是超过他们了。

    这样超低的死亡率,超过的不仅仅是省立医院,就是附属医院也远远不及。

    他很不爽,每一次看到赵一霖他就有暴力的倾向。

    可是,最近一两个月,他没有找到机会,所以一直闷闷不乐。

    今天,机会来了。

    他所预计的,赵一霖会出一个大大的丑,一个永世都难以忘怀的丑。

    赵一霖用汉语报告论文,这是举办国的优势,能够用本国语言。

    同声翻译由于手里有论文副本,翻译起来也很流畅。

    半个小时后,赵一霖的论文宣读完毕,下面,就准备任由别人宰割了。

    他想通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嘴脸,他竟然咧开嘴笑了。

    一个高鼻子蓝眼珠的汉子也没举手,直接就站了起来,叽叽咕咕说了一达通外语之后,最后说了句三克油。

    翻译很艰难翻译过来了。

    他提的问题是:“你们在保护脑神经方面有什么药物值得推广?譬如在用最新的药物吗?”

    赵一霖摇头,答了一句:“NO。”再也答不下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国际上最新的药有哪些。

    第二个教授又问了一个问题,赵一霖仍然是一句“NO。”回答。

    一直到第五个。

    台下,无法忍受了,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大声抗议。

    怀特·安德森站了起来,他是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神经科首席专家,他说:“我,对你们的超低死亡率,我表示怀疑。因为,你们并没有在药物上有独特的方案,而微创穿刺技术,和其他医院也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们的死亡率这么低?唯一能解释的,只有一种可能性,造假!”

    赵一霖愤怒了。

    他解释,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接受,来来回回,你一句,他一句,赵一霖朝地下看了看,哎,没有缝。

    司马林毅哈哈哈大笑着。

    他在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这个时候不爽一把,什么时候爽?

    刘牧樵是坐在讲台边的,他和邹医生都是助手。

    他小声说:“主任,让我来!”

    ······

    三分钟前,刘牧樵脑子里“叮”响了一声,随即一个声音提示他,“启动脑卒中专科诊疗技能,专家级,附带30000个病例。”

    随即,一个宝盒浮现在他眼前,刘牧樵急迫地打开,一本厚厚的书,自动在翻页,大量的信息在往他脑子里钻。

    等他回到现实,他发现赵一霖有自杀的念头。

    “我来吧。”

    刘牧樵站了起来。

    也没等赵一霖同意,他已经走上了讲台。

    他首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用的是一口纯正的英语。

    “我是赵一霖教授的研究生,我的名字刘牧樵,刘伯温的刘,牧羊的牧,樵夫的樵。我父亲对我的期望很低,就是让我做个农夫。”

    然后,他一一回答了刚才几个教授的提问,最后落脚点是针对最后一个教授。

    “怀特·安德烈先生,你可能对我们创造的超低死亡率太孤陋寡闻了,他这个死亡率,你应该感到高兴和震惊,而不是傲慢地一句‘造假’了事。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数字,你们并不满意,因为,死亡的这个病人,刚好我不在场,要是我在场的话,350例,不会有一例死亡!”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停,还笑了笑。

    “当然,谦虚一点的话,我会说,我们含有运气成分,但是,你不能怀疑我们的数字作假。怀特·安德烈先生,我总感觉,你们西边的人最喜欢把自己打扮成高人一等,傲慢与偏见,总认为比我们东方先进。”

    刘牧樵干脆走下讲台。

    “怀特·安德烈先生,我告诉你,我们之所以创造了超低死亡率,有三个原因,一,我们掌握了先进的穿刺技术,我们可以控制颅内压,这是我们降低死亡的最大法宝。控制颅内压,对控制颅内压,重要的话说三遍。第二,我们会全力抢救病人,除颤,350例当中,有18例是通过除颤挽救过来的。其中,有一例连续除颤9次,最后抢救成功。第三,就是运气成分了。我不敢说,下一个350例我还能保持超低的死亡率,但是,我想,也不可能会出现5%以上的死亡率。”

    继续说。

    台下,很安静。

    只有同声翻译的声音。

    不过,这次的翻译反过来了,是翻译成中文。

    刘牧樵的英语非常标准。

    “下面,我谈谈现在的先进药物······”

    刘牧樵一下子列出了国际上在使用的所谓保护脑神经的新药,最后他说:“这些药物,大致上就是一种安慰剂。倒是我们中医里有一种药材,对脑神经有很好的保护作用。这种药材就是‘天麻’,它对于脑神经受损,有明显的保护和修复作用。”

    “天麻?”

    “天麻?”

    台下,纷纷议论,又是嗡嗡嗡。

    怀特·安德烈侧过头问史密斯,“这厮不是不会讲英语吗?怎么,比我还说的好。”

    “不纠缠这个问题了,你还有什么要询问的吗?”史密斯问。

    “没有,我准备留到下一步再问,我要去他们医院实地考察一下。”安德烈说。

    他其实是不敢在问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刘牧樵一上台讲了几个问题之后,他马上就意识到,这年轻人的实力不必自己弱,再问,只怕受羞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史密斯站了起来。

    他要问一个更前沿的问题。

    “关于卒中后恢复的话题,除了机械的功能锻炼,有学者提出暗示、意念、催眠也可以提升康复的效率。你在这方面有什么见解?”

    刘牧樵轻声一笑,说:“这些方面,确实是未来探索的方向,譬如意念,就能促进神经细胞的激活。我们的神经细胞,有的处在活跃状态,有的处在休眠状态,我们想办法激活它们,也就是我们经常所说的代偿。”

    “喔噢!”

    “这······”

    就连约翰·安德烈也是一脸的惊讶。

    “非常好,非常好。”史密斯兴奋地说。

    这是他正在研究的课题,已经在动物模型上得到了印证,现在正申请做临床。

第92章 中风了

    刘牧樵在继续回答问题。

    回答的都是卒中最前沿的诊疗技术,也包括介入治疗。

    赵一霖在怀疑,我们没有开展介入啊,他怎么对介入这么了解?就连细节都讲得这么透。

    史密斯又提了几个有关神经康复的问题,这是卒中治疗最前沿的研究,他根本没想到,刘牧樵对最前沿的研究这么了解。

    “我希望和你合作,共同研究神经康复。这个方向,应该是大有发展前途。”史密斯发出了邀请。

    刘牧樵笑了笑,“对不起,我可能不会在这方面作太多的努力。”

    这句话,史密斯可吃惊不小。

    理由很简单,他邀请别人参与研究,这还是第一次,平常,只有别人申请加入他的团队的份,现在,这个人竟然拒绝。

    要知道,史密斯研究的都是最前沿的,哪一天得个诺贝尔医学与生理奖,一点也不奇怪。

    说白了,史密斯现在研究的这个课题,就是冲着诺贝尔奖而去的。

    刘牧樵拒绝合作,不为别的,只因为卒中的知识,他只是“专家级”,并没有达到大师级,而帕金森病,他的知识是宗师级,要发展,那还不如在治疗帕金森病上做文章。

    下一步,他要研究的是帕金森病非手术疗法。当然,不是现在这种很落后的药物疗法。

    “刘牧樵先生,既然你对激活休眠的神经细胞知道得那么多,那你为什么不加入我的团队?你应该知道,我的团队在这方面走在世界前列。你可以给出个理由吗?”

    “理由很简单,我这个人,对很多事情都感兴趣,譬如,对帕金森的Taoshift治疗法,我就觉得很有意义。”

    “Taoshift治疗法是你下一步研究的重点?你觉得这种方法还有价值?”

    “有的,比现在CT引导下进行的手术更有价值。”

    不淡定了!

    台下嗡嗡声再次响起。

    不能苟同!

    这就过分了。

    Taoshifut法是在当初还没有CT等设备的情况下开展的,怎么反而倒退了呢?

    ······

    刘牧樵微笑着看着下面,不急不缓,咳了两声,挥了挥手,“怀特·安德森先生,据说您在帕金森方面很有造诣,你说说对Taoshift的评价。”

    安德森站了起来,大声说:“Taoshift有老树发新芽的迹象,它比现在使用的方法有更多的价值,只要突破穿刺准确性这道难关,这种方法其实更有生存力。我其实也是我在研究的课题。”

    刘牧樵转头四处看看。

    我说的,你们议论,看看人家,夏洛特大学医院的教授是这么说的!

    还议论吗?

    还嗡嗡嗡吗?

    哈哈哈哈!

    看来,还是外国的月亮圆啊!

    你看,现在下面安静得出奇。

    “各位,Taoshift方法至少扩大了70%的适应症,过去,对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手术疗法都是禁忌症,但是,Taoshift基本上就没有禁忌症了,你说,对病人不是很有意义吗?”

    有人怀疑,这些都不是禁忌症?

    刘牧樵说:“对的,不是禁忌症。你们想想,不需要麻醉,就用10毫克安定让病人进入睡眠状态,十五分钟时间,这是整个手术时间,你们说,还有禁忌症吗?设备,所有的三甲医院现有设备就够了。说白了,有核磁共振就够了,根本不需要其他设备。”

    不需要高昂的设备?

    而且只需要十五分钟时间?

    过去,从准备开始,至少要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病人是非常难捱的。

    现在,Taoshift只需要十五分钟,并且还处在睡眠状态,所以,对病人来说,基本没什么压力。

    怎么离题了?

    有人提出来,他们是卒中方面的专家,这个机会难得,特别是刘牧樵团队创造了超低死亡率奇迹,很多专家都想获得更多知识,你突然讨论帕金森病,这怎么可以?

    问题是,半个小时发言提问的时间已经过了,第二个上台发言的人已经到了讲台旁,等着刘牧樵让出位子。

    刘牧樵忙说,“I'msorry.”一脸的歉意,让开了主讲台。

    有人高高举起手臂。

    “我要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也有一个问题!”

    “再给我们五分钟!”

    ······

    看来,刘牧樵就这样走下去,会场会失控。

    主办官员一看形势不对,赶紧协商。

    “10分钟,10分钟行不行?”他征求了刘牧樵的意见,又征求了下一个主讲人的意见。

    最后,主办方宣布,“最后十分钟,两个问题。请举手。”

    好家伙,会议主持者“咕咚”一声,幸好有一张凳子撑住了,他差点吓晕。

    几百只手啊!

    别说10分钟,100分钟也不够啊。

    汇报到大会主管官那儿,几个头头一商量,决定明天再开一个专场。

    住持人大声宣布:“今天到此结束,明天下午5点钟,请刘牧樵先生主讲‘脑卒中最新进展’。”

    大家一片欢呼声。

    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咕咚!”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司马林毅倒在地上。

    很多人哈哈大笑。

    你要欢呼,也别跳跃啊!摔了,痛吗?难堪吧?

    一个快六十的人摔在地上,当然难堪啊,众人笑着去拉他起来。

    “别动!他这是脑卒中了!”说话的是刘牧樵。

    ······

    120飞快救过来了。

    他们把他送到有名的武宣医院,他们的神经内科是相当有名的。

    紧急检查。

    司马林毅脑溢血,丘脑出血,血量15毫升。

    接着,武宣医院的医生进行紧急会诊。

    一致认为,尽早进行穿刺引流,三小时内进行有效治疗,可以得到很好地疗效,很可能连后遗症都不会留下。

    意见是统一了,但具体的做法有人提出了异议。

    “立即手术,不等家属了。”有人提议。

    “问题是,司马林毅的助手也没到啊,没人签字,这风险由谁负责?我觉得等等比较好,至少他的助手可以签字。”

    “我有不同意见,这手术,我们不做。”

    “不做?”

    “对,我们请别人做。”

    “我们武宣医院,神经内科是品牌科室,我们不做请别人做,你这话,令人费解啊。”

第93章 还来得及

    神经科的主任钟子龙笑了笑,说:“既然现在世界各地的卒中精英都云集在这里,为什么不请最好的专家呢?”

    “对呀,史密斯、安德森、罗特曼、霍普森,还有很多,他们都是世界顶尖高手,请他们出手,也体现了我们武宣医院对患者的重视。”

    司马林毅这个人,武宣医院神经内科的人还是挺熟悉的,他的师弟就是武宣医院神经内科的教授,他本人二十几年前还在这里进过修,再说,每年国内的神经病学年会上,都是经常互相见面的。

    对他重视,就是对本行业专家的尊重啊。

    很快,武宣医院就向学会发出了请求。

    请求神经学学会脑卒中分会推举几名专家,给司马林毅拿出治疗方案,并请求他们亲自动手做微创穿刺。

    分会的主任委员,副主任委员,秘书长,常务理事,总共18个专家立即开会,推举三名专家,组成治疗小组。

    由于来自于不同国家,会议开得比较缓慢。

    最后,会议通过投票的方式,决定了三名成员,他们是安德森、史密斯和刘牧樵。

    刘牧樵并没有参加会议,他得到通知时已经在武宣医院了,作为老乡,他们得第一时间前去慰问。

    “武宣医院也是的,还犹豫什么?你们的神经科是全国有名的,抓紧时间做穿刺啊!浪费时间,真的外国的月亮更圆是吧?”郝教授在发牢骚。

    “郝教授,别发牢骚了,刘牧樵刚接到电话,卒中分会的会议结束了,决定由安德森、史密斯和刘牧樵组成三人治疗小组,刘牧樵具体负责执行。”赵一霖告诉郝教授。

    “你确定是刘牧樵?”郝教授还不敢相信,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赵一霖的论文他们认可了。

    “对的,手术由刘牧樵做。”赵一霖说。

    “可是,问题是,司马林毅清醒以后,他不会发疯?”

    别人不知道,郝教授和赵一霖几个是知道的,司马林毅中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刘牧樵的刺激。

    司马林毅,对安泰医院有天生的仇恨,对赵一霖现在的进步羡慕嫉妒恨,而归根结底,他真正仇恨的人就是刘牧樵。

    今天,他本来是要看赵一霖出丑的,本来也差不多梦想成真了,但是,谁知突然冒出一个刘牧樵。

    刘牧樵不但救驾成功,而且大大出了一个风头。

    他在奇怪,刘牧樵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强大!就连世界上最先进的方式方法,最前沿的研究,他都了如指掌,这对司马林毅的刺激,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司马林毅不得不承认,刘牧樵比他强大很多,今天,他有很多的疑惑想请教刘牧樵,但是,他能够举手吗?他能够请问刘牧樵吗?

    特别是,当主持人说谁提问,几百只手同时举起来的那一瞬间,他几乎要疯了。再后来,等到组委会宣布,刘牧樵明天开一专场讨论会时,他不中风都不行了。

    “是的,他们同不同意,还是一个问题。”赵一霖说。

    ••••••

    安德森和史密斯与刘牧樵汇合了。

    司马林毅的助手也到了。

    他们交换了一下意见,司马林毅的助手提出了抗议,坚决不同意刘牧樵做手术。

    刘牧樵朝他耸了耸肩,手一摊,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刘牧樵先生,你不能走!”安德森大声说,“你要走,那我们也走。”

    刘牧樵只好站住,指着司马林毅的助手说:“他不欢迎我。”

    史密斯说:“他们无知!你是当今最好的穿刺高手,你不做,谁做?”

    安德森对司马林毅说:“你们是一个国家的,你难道不知道刘牧樵先生是最厉害的吗?”

    “sorry,你们不知道,我老师和这个人有个人恩怨!”

    “个人恩怨?医生眼里有仇人吗?给仇人做手术,都是尽忠职守的,这个,你作为医生,应该知道啊!”安德森大声说。

    “对的,在医生面前,只有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没有仇人与亲属之分,这是医德的基本要求,你怎么可以因为司马林毅先生与刘牧樵先生有过节,就拒绝他做手术呢?”史密斯也帮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老师的病就因为他而起的。”司马林毅的学生说。

    “因他而起?不懂。”

    “我们都看到了,是他自己中风的。不懂。”

    两个老外遇到新问题了,他们的文化与东方文化是有差异的,要他们理解,有些困难。

    最后,两个老外妥协了。

    刘牧樵退出。

    治疗小组重新组合。

    武宣医院钟子龙和安德森、史密斯组成了新的治疗小组,手术,准备由武宣医院的周韬执行。

    周韬是武宣医院神经外科的副主任医生,穿刺动手能力很强。

    刘牧樵有些失落。

    被驱逐的感觉不是很好。

    他来到走廊上往外走,几个美丽的护士朝他望了几眼,这眼神,看得出来,是一种欣赏。

    这种感觉还不错。

    要是在两个月之前,刘牧樵想在加入武宣医院这个团队,他会打自己耳光的。

    做梦也要现实一点啊。

    确实,京城的武宣医院是一个高大上的存在,这里,精英聚集,即便是博士毕业,没有海外经历,没有强大的背景,想被这儿招聘,那都叫做梦想而不是理想。

    同样,武宣医院的护士,本科毕业,你还得符合三大条件。

    一是你得通过他们严格的考试,百里挑一那都是说简单了;

    二是你得有很高的颜值,颜值即真理,没有颜值,你就是考第一,聘书也没你的份;

    三是你还得有一定的背景。

    这三个条件,前面两个是硬指标,后面这个是加分项,所以,加入了武宣医院护理行业的护士,也就有了金字招牌,选对象,那就不是人家挑她们了,一般的白领,很难得到她们的一个笑脸。

    同理,能够被这里的护士多看几眼,这样的男生至少也得有一张可以上封面和海报的脸。

    刘牧樵走了四十米走廊,收获了六个护士的回头。

    邹医生可就惨了,他刻意咳几声,招来的不是美眼,而是鄙夷的目光。

    这就是区别。

    邹医生其实并不老,远没有达到大叔的标准,但是,他悲哀地发现,武宣医院的护士眼光真他妈高!

    “还是被驱逐了?”赵一霖悻悻地问。

    “嗯。”刘牧樵苦笑了一声。

    “也好,免得今后麻烦,万一有后遗症呢?”赵一霖说。

    “我问你,刘牧樵,你见到了司马林毅本人吗?”郝教授问。

    “没有。”

    “没有?不,你应该见他一面。”

    “可是,人家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不会,司马林毅这人我知道,你应该见到他本人,否则,今后你们真的就成仇家了。”

    刘牧樵还是没懂。

    郝教授大声说:“听我的没错,现在还来得及。”

    就在这时,刘牧樵的手机响了。

第94章 遇到麻烦

    是一个陌生号码。

    一接听,原来是一个叫朱愣的人。

    这名字好熟啊?哪里听过。

    啊,对了,朱冰的哥哥。

    “请问,这两天有空吗?”朱愣说,“我想请我们省的几位专家吃顿饭,不知道方不方便。”

    刘牧樵询问了一下郝教授。

    “是朱愣吗?可以的,我和他父亲很熟,是老朋友了。”郝教授说。

    “那好,明天晚上我们应该有空。”刘牧樵说。

    “那就订在明天晚上吧。”朱愣说,“就在近郊宾馆附近的好望角餐馆,到时,我的车在你们会议中心门口来接。”

    接完电话,郝教授提议,“走,我们去看看司马林毅。”

    既然郝教授都提议了,赵一霖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五个人一起来到了武宣医院神经内科。

    一进门,史密斯就嚷嚷道,“这个病人很不讲理,不肯手术,非要见赵一霖,你们谁是赵一霖?”

    孙涛赶紧说:“他就是。”

    史密斯现在是三人治疗小组的组长,他负责牵头治疗司马林毅,都准备好了,他死活不同意史密斯的治疗方案。

    说白了就是拒绝周韬帮他做手术。

    赵一霖和郝教授进去了。

    “老郝,老赵,我中风了,怎么办啊!”一见面,司马林毅就哭了起来。

    “别激动!你搞神经内科的,知道情绪激动的危害,静下心来。再说,这里有世界级专家在,你担心什么?”郝教授说。

    “我不想手术啊!”

    “难道你想保守治疗?”赵一霖说。

    “也不是,我••••••”

    “你要怎么?”赵一霖说。

    “你知道!”司马林毅大声喊,情绪激动起来。

    赵一霖一头雾水,“我知道什么?你说啊。”

    “你心里知道我在想什么。”

    赵一霖转头看郝教授,“你懂他的意思吗?”

    郝教授低下头,在司马林毅耳边轻声问:“你是想要某个人帮你做,对吗?”

    “嗯。”两行泪滚落下来。

    郝教授对站在门口的护士说:“去请史密斯教授,和刘牧樵进来。”

    护士转身就出去了,一分钟后,史密斯和刘牧樵进来了。

    “他想刘牧樵帮他做手术。”郝教授说。

    “好!非常好!我们本来就是这样安排的嘛!你有这个想法,说不就得了吗?扭扭捏捏,和大姑娘一样。”史密斯教授一脸的欢喜。

    ••••••

    很快,司马林毅被推进了神经科专设的手术室。

    这里的规定很严格,很正规。

    穿洗手衣,正规洗手,消毒,穿隔离衣,周韬是助手,已经给病人消毒,铺好了孔巾,手里拿着电钻,就等刘牧樵最后确定进针的位置。

    刘牧樵盯着CT片仔细看了一会。

    “没想到,武宣医院也在用16排的CT啊。还是B级等级。”刘牧樵自言自语。

    站在一旁的钟子龙主任一惊。

    是呀,由于抢时间,其他CT都很忙,不好插队,只好在很多年前采购的GE公司的一台16排的机子上做。

    不过,确诊脑溢血,这台CT也够用了。

    钟子龙很惊讶。

    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在校生,竟然一眼看出CT片的好坏,还能判别机型,这就不简单了。

    “过两天,再做一个血管成像,丘脑上方似乎有一个小的动脉瘤。”刘牧樵回头对钟子龙主任说,“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就做介入,消除这个隐患吧。”

    钟子龙不淡定了,他身边的史密斯也不淡定了。

    普通CT上,你能发现动脉瘤?

    按理,只有血管成像,才能显现出血管影,你在普通CT上看到血管,这是不是有点玄乎?

    这个时候不是辩论的时候。

    刘牧樵来到司马林毅身边,对周韬说:“重新消毒,重新铺巾,我要从左侧颞叶进针。”

    周韬惊疑地看着刘牧樵,又看看钟子龙,他真的很疑惑,这不是有悖于常规吗?

    最后,他的眼睛停留在史密斯脸上。

    听他的?

    这小屁孩是不是在乱来啊?

    本来,他就很愤愤不平,我一个副主任医师,并且还是武宣医院的副主任医师,给你打下手,已经是天打五雷劈了,现在你却要另辟蹊径。

    装逼也不能拿病人装啊。

    本来,刘牧樵也没有考虑不按常规进针,要是在半天前,他一定就按常规的途径进针了。

    可是,现在,他脑子里突然多了一本卒中的书籍,并且是附带有30000个病例,其中就有几个类似的病例,因为从传统的进针位子进针,出现了并发症。

    丘脑是分管睡眠的中枢——所以病人出现了嗜睡。

    而选择颞叶进针,病人的睡眠损害几率大大减少。

    “你按刘牧樵大夫的吩咐办。”

    史密斯说。

    周韬一脸的不情愿,又重新消毒、铺巾。

    摄像机已经重新固定,实况转播。

    赵一霖和郝教授他们就在隔壁示教室里,看着传出来的实时画面,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这个血肿穿刺并不难,但赵一霖很担心自己过去的那一套符不符合规程,这可不是开玩笑,这里是武宣医院,大神经内科,全国有名,并且是,还有这么多国外的专家。

    郝教授同样担心。

    万一穿不中呢?

    万一出现危险呢?

    万一流程不对呢?

    只有一个人,信心满满。

    邹医生。

    在他眼里,刘牧樵不可能失败。

    刘牧樵亲自做颅骨钻孔。

    然后,检查了一下穿刺针和针芯,再弯腰开始穿刺。

    “他的手,你们注意到没有?没有一丝的摇晃,和我们的机械手一样。”武宣医院的副主任对他们科室的成员说。

    他们当作一次教学示范。

    示教室里,大约有六十多人,其中还有几个是这次参会的外国专家。

    刘牧樵进针又有变化了,时快时慢。过去,丘脑出血,他十几秒钟不到,针就能进入到血肿腔。

    这一次,他用了一分多钟。

    缓慢,轻柔。

    这是他新掌握的知识,这样能最大限度减轻对大脑的损伤。

    糟糕!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下。

    针尖遇到了一个动脉瘤!

    可恨的破CT!

    要是一台64排的新CT就好了,这个动脉瘤,刘牧樵是能够发现的。

    现在进退两难了。

    他停了下来。

    “遇到难题了。”他对史密斯说。

    “是吗?什么难题?”史密斯说。

    “一个小动脉瘤。”

    “动脉瘤?这你也能感受到?”史密斯惊讶地问。

    同样,钟子龙和安德森也难以理解,动脉瘤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了不同于正常动脉的声音。”刘牧樵说。

    “听?”

    三个不同语言的惊讶声。

    此时,外面示教室里,也是一片惊讶声。

    “怎么可能听见?”

    “对呀,即使戴上听诊器,也不可能听出来动脉还是动脉瘤啊。”

    “能的,动脉是喷射的声音,而动脉瘤有旋涡回流的声音。”刘牧樵回答安德森同样的问题。

    “麦购!”安德森惊叹。

    “你们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刘牧樵问。

    “没遇见过啊,因为,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动脉瘤。”史密斯实话实说。

    “我们也一样发现不了。”安德森摇了摇头。

    “你们呢?”刘牧樵问钟子龙。

第95章 上

    钟子龙淡淡的说,“如真的如你所说,那就重新穿刺吧,这个动脉瘤留在下一次处理。”

    刘牧樵翻了一下白眼。

    我不想再穿刺第二针。

    不是丢丑的问题,而是遇到了一个新问题,他开启的那本书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也就说,他必须想出一个新的方法解决。

    对动脉瘤的处理,现在使用介入方法,这种技术成熟了,但风险也不小,如果再开辟一个新方法,也许会造就更多的适用症。

    “你们的想法?”刘牧樵问两个老外,他们算得上是活在世界上的顶尖专家。

    “注入凝胶海绵。”安德森说。

    “射频吧。”史密斯说。

    刘牧樵考虑了一会,说:“我觉得可以两者同时使用会更好。”

    “我同意。”

    “我也同意。”

    钟子龙见大家意见一致,赶紧对巡回护士说:“去准备吧。”

    很快,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刘牧樵不由得感叹起来,还是大医院好,大医院就是不同,要什么有什么,假如现在是安泰医院,凝胶海绵估计是没有的,射频,颅内的小射频就更没有了。

    接下来他先抽出针芯,把少许的凝胶海绵推进去,然后插进去针芯,接着,穿刺针推进到了动脉瘤之中。

    再试着退出针芯,不错,仅仅冒出了少量鲜血。

    看见这点鲜血冒出,意义可不是一般的大,三个不同的语言,再次惊呼,“我的天哪!果真是啊”

    刚才,他们还没有完全相信刘牧樵的话,现在相信了,他确实发现了动脉瘤。

    他们看刘牧樵的眼神又不同了。

    安德森和史密斯不得不考虑,光从穿刺技术上来说,我们团队就缺乏这样的高手。

    他应该算得上是一个伟大的穿刺高手。

    钟子龙瞧了瞧周韬,心想,你现在该服了吧?

    周韬看了看刘牧樵,心情是复杂的,自己在武宣医院闯出的这点名气,只怕被你扫得一干二净。

    刘牧樵没有多想,开始了第二步,刘牧樵又做了射频消融,非常非常小的射频消融。

    “我说,干脆,不是还有一个动脉瘤吗?也做了吧。”史密斯说。

    “对,一次做干净了。我赞同。”安德森也说。

    刘牧樵没有理睬他们,继续进针,到了血肿腔,拔出针芯,套上针管,抽出了15毫升的血液,再冲洗了一下,没有再出血的迹象。

    “那个动脉瘤也做了?”刘牧樵有些犹豫。

    万一人家不相信呢?没有血管成像和血管造影的情况下,说人家有动脉瘤,人家会相信吗?

    万一今后出现并发症呢?损害了脑功能怎么办?他会不会责怪我帮他做了本可以不一定做的手术?

    万一今后出现癫痫呢?

    刘牧樵说了自己的忧虑。

    “怎么可以有这么多顾虑?”史密斯和安德森不理解。

    “你们做医生和我们做医生不同,我们医患关系更紧张。”钟子龙站出来帮刘牧樵说话。

    “那就算了。”安德森说。

    刘牧樵还在犹豫,回过头对钟子龙说:“你做主吧。”

    作为全国有名的武宣医院,神经内科在全国排名非常靠前,钟子龙做任何决定,司马林毅都不会有太大的反对。

    谁知,钟子龙缓缓地摇头。

    “不做。”

    刘牧樵翻了一个白眼,好吧,不做就不做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做介入也不是太难。

    刘牧樵想的简单,可人家钟子龙多了一个心眼,血管瘤是刚才刘牧樵看CT片子时说的,到底是还是不是,钟子龙心里还有几分怀疑,留下来正好可以做个血管造影验证一下。

    既然决定不做了,司马林毅的手术也算是结束了,后面的工作交给了周韬,刘牧樵和史密斯、安德森走出了手术室。

    等他们出来时,众人蜂拥而上。

    下午的课只是理论,现在,他们亲眼见证了一场高水平的穿刺,特别是刘牧樵在进针的时候,竟然能够分辨出动脉瘤,这可是太了不起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司马林毅回到了病房,人也清醒了。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做体格检查,不错,竟然没有明显的阳性体征。

    “感谢,感谢,太感谢了。”

    他看着眼前的几位教授,最后眼睛看着刘牧樵。

    “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一是功能锻炼,二是适当服用一点中药,华佗再造丸,其实就是一种非常好的营养神经的药,你可以坚持服用一年。”

    “华佗再造丸?”几个声音同时惊问。

    刘牧樵很自信地说:“是的,这个药,值得使用,在所有的营养神经的药中,它是有肯定疗效的。史密斯,你们国家没有这种药的。这是古老的中药。”

    史密斯眼睛睁得很大,“我一定要游说食品药品局。”

    接下来,史密斯又告诉司马林毅,他脑袋里还有一个小动脉瘤,他顿时脸色变了。

    “没关系,我们的介入疗法很成熟了,由我们最厉害的周韬副主任帮你做,你就十二分放心吧。明天我们就做个血管造影,尽快帮你手术。”钟子龙用坚定的语气对司马林毅说。

    可是,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感激。

    司马林毅瞥了一眼刘牧樵,“可以由你做吗?”

    “我?”刘牧樵微微一笑,说,“不行,实际操作上,我还没做过一例,还是周韬作比较稳妥。”

    司马林毅没有再坚持,在武宣医院,他不能太任性,这里是国家级大医院,别看你在省立医院是人物,但是,在这里,人家一个副主任医师就可以给你脸色看。

    病人还需要休息,出血的危险依然存在,史密斯带着刘牧樵等人走出了病房,然后,他们一起讨论医嘱。

    史密斯和安德森都要求刘牧樵决定。

    要是在半天前,刘牧樵一定会羞愧死的,现在,他一点也不怯场了,好吧,我就下个医嘱吧,请二位教授更正。

    接着,说了一套简单的处方。

    “可以了,很多药都不要用,用了也是白用,安慰剂而已。”刘牧樵最后总结。

    钟子龙等,都是内行,自然知道很多药其实就是安慰病人,安慰医生而已。

    开完医嘱,有两个护士鬼鬼祟祟的,手里拿着手机,眼睛盯着刘牧樵,她们在互相鼓励。

    “走,上!”

第96章 来我这儿

    都说武宣医院的护士牛逼,都有公主的心态,确实是这么回事。

    今天,刘牧樵在武宣医院牛逼了一回,很多护士已经注意上了他,请他合影的不少。

    就连徐娘半老的护士长也凑热闹,挽着刘牧樵的手,照了十几张相片,她要发一个九宫格的朋友圈,没十几张照片不行。

    最后,连钟子龙和周韬也和刘牧樵合了一个影。

    自然,几位老外也没有被冷落,找他们合影的也不少。

    不过,也有人很不爽。

    司马林毅的助手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地骂道:师父病了,你们却在这里乐着,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

    他却不知,司马林毅病了,真的不关别人的事,人家医师已经帮你治疗了,现在的时间,他们有必要和你一起悲哀吗?

    司马林毅的助手心里不爽还有一个原因,他受到的打击不小,关键是司马林毅对他的看法会发生根本的变化。

    因为,手术前,就是他驱逐了刘牧樵,司马林毅生了很大的气。

    不仅仅是决策错了的问题,更主要的是,他错误地理解了司马林毅的心态,把司马林毅想成是一个很负面的人,一个心胸狭窄的人。

    这怎么得了!揣摩别人的心真的难啊。

    现在,完全揣摩错了,今后还怎么面对师父啊?

    司马林毅的徒弟叫左爱民,是省立医院神经内科的主治医生,司马林毅的博士研究生,最近两年得到司马林毅的偏爱,直接就成了他的助手。

    做司马林毅的助手,左爱民是幸运的,他的权力和地位还超过了科室副主任,特别是他掌握了经济大权和排班权。

    经济大权的好处自然不用多说,好处多多,其实,排班权也很重要。谁上临床班,谁去教学和实验室做科研,谁去进修,差别不是一点点。

    有进修的机会谁都会抢。

    省立医院进修,一般至少是京城的几所大医院,这几年还规定,晋升高级职称,还得有海外进修半年以上的经历。

    一旦有了进修机会,争的人都会想尽办法。

    其次想争的就是临床班了。

    在临床上虽然辛苦点,但是更实惠,作为省立医院,临床班和科研教学班差别很大,后者,基本上就是死工资、死福利,相差一两万块那是谁都知道的秘密。

    左爱民掌握了这两大权力,自然,他过得十分的滋润。

    不过,问题是,滋润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会要得罪一些人,有司马林毅罩着的时候问题不大,万一今后失宠了,那就麻烦大了。

    此时的左爱民心情很不爽。

    看着刘牧樵他们在那里玩得高兴,左爱民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刘牧樵高兴,他高兴的原因很多,其中被武宣医院的护士青睐,就是原因之一。

    刘牧樵喜欢妹子,这很正常。他没有正式谈过恋爱,喜欢的人也没有固定下来,也就是说,刘牧樵是自由的,喜欢谁都不存在问题。

    他有所谓的未婚妻,一个大脸庞、矮个子、地包天、粗手大脚的女子,他肯定会退婚的。

    心灵美算什么!做我刘牧樵老婆的人,至少也不能太丑了。

    到现在他都没想通,当初谢敏怎么就急急忙忙给他定亲了,难道,担心我刘牧樵娶不到老婆?

    珊珊不错。

    安泰医院,他最喜欢对眼的护士就是珊珊了。

    王艺也还不错,做老婆应该打90分,贤惠,吃苦耐劳,脾气也好。

    阿玲也不错,长得很诱人••••••我有毛病啊?人家是有夫之妇!还大了这么多!

    朱冰,嗯,是他至今见过的女子中最漂亮的一个,可惜,人家是富家女子。

    门当户对。

    这句老话刘牧樵是知道的。

    门不当户不对,很难有美满的婚姻。

    刘牧樵爱上了武宣医院,他发现,这里的护士,任何一个,放在安泰医院都是院花级别。

    所以,半个小时,刘牧樵玩疯了,一会儿搂着这个照相,一会儿搂着那个照相,他知道,他的相片会刷爆武宣医院朋友圈的。

    名出了,出去就要小心了,武宣医院的男士可不是吃素的,出去一趟,缺胳膊少腿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一个不爽的人——邹医生。他的心情就很不爽。

    他今年才三十出头,按理说,这个年龄是最有魅力的,可是,武宣医院的护士,对他基本上是无视。

    被无视的滋味很不好受。

    郝教授和赵一霖嘀嘀咕咕了一阵,突然说:“刘牧樵,邹庆祥,走,回会议中心。”

    会议中心提供了一台丰田凯美瑞给他们,赵一霖开着车绕了半天才回到了京郊宾馆——人老了,即便是有导航,在京城也很难走。

    他们一到,就有几个老外拦住他们。

    他们要和刘牧樵交流。

    没办法,刘牧樵被他们请走了。

    赵一霖和郝教授又嘀咕起来,他们似乎有意避开孙涛。

    这一次,孙涛的存在感是最差的,本来他还有做翻译的机会,谁知,刘牧樵突然之间英语比谁都好。

    孙涛基本上是失业了。

    邹医生悄悄地溜过去,他想听一听郝教授和赵一霖在嘀咕什么。

    “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他隐藏得很深啊。”赵一霖说。

    “问题是我很难理解他怎么可能掌握这么多的知识。穿刺,我就当他是天才,一门技术,出现一两个天才,这并没大问题,但是,他对神经内科知识,怎么这么前卫,这么多真才实学。”

    郝教授昨天听了刘牧樵回答问题,明显感觉,他的知识面比自己更加丰富。

    “更不能理解的是,他对儿科知识也掌握得非常多,我们儿科主任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赵一霖摇了摇头,“不理解。”

    “我想问问他,他到底掌握了多少知识。”

    “他不会说的,你没发现?他在尽量地隐瞒。今天下午,要不是我即将崩溃,他是不会暴露自己的本领的。”

    “我说,世界上还有这么厉害的天才啊,要不是我们亲眼见到,哪里敢相信?”

    “是的,天才,不得不承认啊。”

    “邹庆祥,你偷听什么那?”郝教授发现了邹医生,“你说说,刘牧樵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他呀,我只能把他当作神。作为医学生,我们都是过来人,教室里学的这些东西,是不可能拿到临床上就能用得上的,可是,刘牧樵却可以。所以,我不能拿他当人看待。”

    郝教授和赵一霖哈哈笑了起来。

    “老赵,我说,把他留在你那儿,是不是浪费人才啊?送给我吧,怎么样?”郝教授说。

    “送给你?你想都别想。刘牧樵的前途,我帮他做决定了,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在安泰医院,他会有更大的前途的。”赵一霖说。

    “你就别逗了好不好?你一个三流医院,他能出什么成绩?难道只是帮你创收?帮你发展神经内科?真是浪费人才啊!我说老赵,放他一条生路吧,他不是你们鱼塘能装得下的,他是一条龙,一条蛟龙,你这个鱼塘••••••算了,我就不刺激你了,动员他,到我这里来。”

第97章 我也要加入

    这天晚上,刘牧樵相当的活跃,这倒不是他的本意,而是找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今天,他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给与会人员展现了一幅卒中方面另一个新天地,也就是说,他概括性地阐述了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研究成果。

    激活休眠神经细胞,这个课题非常吸引人。

    要是在这个方面获得突破,那么,今后中风后遗症就有希望治愈了,这将是一件多么伟大的成果啊!

    史密斯又找到了刘牧樵,他极力引诱刘牧樵加入他的团队。

    安德森也不甘落后,承诺了许多优厚待遇。

    对于这些,刘牧樵只是淡淡一笑。

    “我哪儿也不去。”

    后来,史密斯见挖人挖不到,只好抓紧时间和刘牧樵讨论神经修复的问题。

    史密斯在研究神经修复的课题,刘牧樵提出一个方向,去激活休眠的神经元。

    这是一个很大的启发。

    神经细胞损伤后是不能再生的,但是,大脑里还有很多休眠的神经元细胞,激活它们,诱导它们,然后替代损伤的神经细胞。

    这是一个新思路,与史密斯的研究很接近。

    史密斯提出了合作请求。

    刘牧樵想了好一会,同意了。

    合作的条件是史密斯每年给刘牧樵1000万美金的实验经费。

    成果是共同的,他和史密斯同为第一发明人。

    刘牧樵细细地想了一下,不吃亏,现在自己对卒中治疗还只是专家级水平,而史密斯又站在科技的前沿,加上他们的设备设施,国内无法和他们比拟,所以,合作不会吃亏。

    刘牧樵也拥有自己的优势,一是理论优势,他提出的休眠神经元细胞,史密斯是不知道的,刘牧樵还拥有“华佗再造丸”这方面的临床经验,未来,修复神经元的药物,华佗再造丸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所以,史密斯和刘牧樵合作,无疑是最佳搭档。

    他答应了史密斯的请求。

    刘牧樵一个晚上谈妥了两个合作项目,第二个是和安德森。

    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在世界上非常有名,他们的实验条件可以说世界一流,和他们合作,可以节省很多成本。

    怀特·安德森也答应给刘牧樵1000万美金的科研经费,研究方向是帕金森病Taoshift法。

    研究不仅仅是手术方法,而是研究新型起搏器。

    这个合作,刘牧樵怎么算都是占便宜的,怀特·安德森提供起搏器,刘牧樵提供病人,最后转化为科技成果。

    成果也是安德森占50%,刘牧樵占50%。

    也就是说,新的起搏器,刘牧樵是半个发明人。

    疑问也有,安德森为什么不和郝教授等人合作呢?答案很简单,他们缺乏病例,符合手术条件的人太少了。

    你随便想想就知道,一个老头老太,颤颤巍巍,生活都难以自理,这种人有几个没有基础病?

    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都不是郝教授那种手术方法的适应症。

    而刘牧樵的Taoshift法就不同,几乎所有的病人都是适应症,他的病源就多了很多倍。

    也就是说,只有大力开展Taoshift法,帕金森病人的春天才到来了,买起搏器的病人也就多了。

    这种合作,怀特·安德森觉得很划算。

    除了他们,还有想和刘牧樵合作的。

    刘牧樵说,等等,先不急,等我想成熟了再议。

    对,再议。

    今晚,最后以“再议”作总结的有七个项目。

    还有一种“再议”,好几个老外申请刘牧樵去他们国家讲学。

    这个可以,但是,时间得再议。

    所以。这个晚上,刘牧樵说得最多的就是“再议”。

    一直到晚上12点,刘牧樵才回到宿舍。

    赵一霖还没有睡,郝教授也在他房间,他们在等他回来。

    “你说华佗再造丸真的是未来神经修复的重要药物?”

    郝教授过去也用过这药,并没有感觉到太明显的作用。

    刘牧樵说:“是的,这是毫无疑问,这个药,是治愈卒中后遗症的突破口。哦,对了,你不是需要成果吗?我告诉你,就研究这个药。”

    “过去也用过,效果不明显啊。”郝教授说。

    “不是这样用的,药物加物理训练,这才是最关键的。第二,时间是半年以上。”

    “嗯,我回去就安排两个博士做这个课题。”郝教授说。

    “我可以提供经费。”刘牧樵说。

    “啊?”郝教授和赵一霖同时惊呼。

    “对的,你们没有听错。”接着,刘牧樵就把今晚他的成果告诉了他们。

    两个大佬沉默了。

    想想都发抖啊,刘牧樵拥有两千万美金的科研经费。

    要知道,郝教授平均每年能弄到的科研经费只有100万左右,这还是因为他是大牌教授,而赵一霖,已经三年没得到过科研项目了,最多一年,他拿到过50万。

    没钱,研究什么?研究空气。

    现在一听刘牧樵得到的是每年2000万美金的研究经费,他们能不目瞪口呆吗?

    半天,他们才活过来。

    “你们也别太夸张了,又不是我赚了两千万美金,是做科研的。”刘牧樵笑着说。

    “我们知道!你知道我一年多少经费吗?100万人民币,零头都不到。老赵就更惨了,加起来还没得过100万人民币。”郝教授说。

    “好了,你们也别馋了,都有份,我们是一个团队的行了吧!”

    “……”

    “……”

    沉默了三分钟,苏醒过来的郝教授已经是热泪盈眶了,不是做梦吧?不是骗我的吧?

    赵一霖倒是没有眼泪,他呵呵呵呵笑个不停。

    邹医生紧紧盯着刘牧樵,急切地问:“我,有我的份吗?”

    刘牧樵笑了笑,反问:“你说呢?”

    “我猜,应该有我,看在我们做搭档的份上。”不过,邹医生很没有底气,追问一句,“我说的对吗?”

    “我也要加入!”门口冲进来一个人,“你们不能落下我啊!”

    进来的是孙涛。

    “你?”众人惊讶地问,“你又不是搞神经科的。”

    “我可以改行。”

    “不行。”

    “怎么不行啊?”

    “你加入,皮院长也会要加入。你是普外科医生,皮院长是骨科医生,与神经科搭不上边啊。”赵一霖列出了理由。

第98章 任务模式

    第二天,满满的活动,到了下午5点半,刘牧樵不得不通知朱愣,晚宴取消。

    因为,晚上还有活动。

    安德森和史密斯与刘牧樵合作的两个项目批准了。特事特办,今晚就举行签约仪式。

    两边都有很高的官员参加,最后商定,史密斯和刘牧樵的合作,刘牧樵提供实验设计方案,并提供华佗再造丸的配方。

    华佗再造丸是市场上有销售的药,但是,严格意义上讲,刘牧樵的处方有很大不同,他是在华佗再造丸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了,增减的药占比占了40%。

    史密斯提供经费和在他们国家的临床验证。

    经费改为1500万美金。

    第二个项目,安德森也修改了协议文本,提供给刘牧樵的经费是1500万欧元。

    活动很晚才结束。

    会议一结束,刘牧樵就被人接走了,就连赵一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只知道来接刘牧樵的人总共有两辆车,其中一辆是很特殊的牌照,还是国产车。

    第二天早晨,刘牧樵才回来。他对昨晚的事闭口不言,自然,郝教授和赵一霖也没有主动询问。

    孙涛和邹医生跃跃欲试想问,都被赵一霖用眼神制止了。

    直到上了飞机,刘牧樵才稍稍地透了一点风声。

    “部里会给安泰医院划拨3个亿的建设资金。”

    “啊!”

    孙涛这声啊,很大,很吃惊。

    顿时就把空少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人,迅速就到了孙涛跟前。

    其他旅客也都看着孙涛。

    空姐也停下了手中的活。

    孙涛赶紧道歉。

    空少仔细打量了一下孙涛,等他接过孙涛的证件看了看,才没有再继续对他怀疑。

    孙涛很尴尬,一路上都闷闷不乐,这一趟,有收获,但更多的是失落。

    孙涛是很年轻的副院长,前几年他的光环很亮——海归派,博士后,安泰医院史上最年轻的副院长。

    他头上的光环很多,在安泰医院自然是最风光的人。

    可是,这次出来,他明白了,自己这点光环根本就不值一提。

    郝教授在做打算,加入刘牧樵团队虽然有那么一点不尴不尬,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他是加入史密斯团队。

    他还要加入安德森团队。

    刘牧樵还不会安装脑起搏器,这一点可以作为一个加入该团队的条件,他教会刘牧樵放置起搏器。

    很简单,去掉CT定位,由机械手换成刘牧樵的手,就成了Taoshift法。

    这件事,回去就得抓紧,不能让其他教授抢先了。

    赵一霖也在想着心事,他的计划很大,手里有几个亿的资金,按理,要全部用在神经内科上。

    可是,吞不下啊,这么多钱,一定是投资设备等等,哪用得了几个亿。

    想着想着,又冒出了一种担忧,这笔资金不会被医院挪作他用吧?建立体停车场,后勤大楼,手术室改造都要钱。

    真担心最后用在神经内科方面的仅仅一个零头。

    对,得想想该买那些设备——神经内科专用的设备。

    买一套手术机械人怎么样?

    不行,刘牧樵根本就不需要机械人,他的Taoshift法恰恰就是不需要机械人。

    想了半天,赵一霖算了算,所学要的资金还不到一百万。

    这怎么得了。

    肌电图、24小时脑电图、脑介入疗法系统等,真的不需要多少钱那!

    脑洞开大一点,买台专用的3.0T核磁共振?

    可是,也就是几千万的事呀。

    赵一霖头都想痛了。

    邹医生则不同,他没顾虑,如果说一定要有,那唯一的就是担心今后和刘牧樵的关系,不可能有现在这样亲密了。

    这两个月,邹医生和刘牧樵几乎是全天候的搭档。

    今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刘牧樵又是望着窗外,他喜欢看云彩。

    他也想过,史密斯和安德森怎么就不追究一个问题——我这么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多知识?

    当然,他知道一句话,自古英雄出少年。

    但人家是外国佬,他们可没有这样的文化底蕴,他们不知道古人就已经总结了这么伟大的成语。

    刘牧樵自然不知道,安德森和史密斯对这个问题想了很多,他们想到了牛顿,想到了很多科学家。就譬如牛顿,他出成绩就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出的,到了后来,他倒是一事无成了。

    对,天才是年轻人的专利。再说,都已经亲眼见到了,还有什么怀疑的?

    史密斯和安德森都是一流科学家的脑子,知道哪些问题该想,哪些问题不该想。

    譬如鸡和蛋那个先有的问题,他们就不会把毕生精力花在这个问题上。

    至于刘牧樵为什么掌握了这么多知识,重要的不是他的知识是怎么来的,而是有还是没有的问题。

    就和他们自己一样,是不是世界一流专家,这点很重要,至于他们是怎么成为世界级专家的,那就不重要了。

    飞机进入了下降阶段,刘牧樵看着下面的景色津津有味。

    “叮!”

    脑子里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最近他经常响,这两天会议期间,他得到了十多个奖励,他的初级宝盒都已经达到了53个。

    现在又响了,又是奖励?

    “启动任务发布模式。发布任务:脑部手术10000例,时间两年,将获得高级宝盒一个。”

    刘牧樵激动得打了一个哆嗦。

    获得高级宝盒真的难啊!

    接着赶紧算了一下,一天需要做14台手术。

    有点难啊。

    但又一想,仅仅两年时间,就能获得高级宝盒,还嫌时间长了?真是不知足。

    现在回想一下,即便是中级物品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高级宝盒,开出的一定是高级物品,高级物品会是什么呢?

    很期待呀!

    看来,不要想多了,自己今后两年的任务已经明确,重点是穿刺引流,帕金森也算。

    得问一个问题,“我的助手做的算不算我的?”

    “在你指挥下做的算你的。你不在场指挥不算你的。”

    刘牧樵稍稍松了一口气,要不,一个人霸着做,人家会不高兴,会反抗。再说,一天14台手术,还不会累死?即便是有再多的回气丸,也会够呛。

    还有一个问题,每个病人住院15天,作为中风病人住15天,住院时间并不算长,一天做14个,自己所需要的床位就必须210张。

    哈,210张床位住满,相当于一个小型的二级医院了。

    安泰医院哪有这么多床位给我?

    这是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会有这么多病人吗?

    第二个问题压力稍微小一点,挂上和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以及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合作研究的牌子,估计病源不会有问题。

    想到这里,刘牧樵又想起了司马林毅。

    安泰医院的神经内科起来了,司马林毅的神经内科不就沦陷了吗?

    想到这里,刘牧樵“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旅客,空姐,空少一起望过来。

    刘牧樵赶紧捂住嘴巴。

第99章 构想(三更求订阅)

    安泰医院的车子在候机坪等,一共来了三辆车子。

    一辆由院办主任押车,一辆是神经外科宋百年押车,一辆是儿科主任袁姗押车。

    “怎么,没一个老外?”院办主任曾雪飞问。

    “改时间了。”孙涛说,“现在不来看最好,人家看不上眼,等我们的神经科大楼建成之后,再请他们来。”

    “神经科大楼?”几乎所有的人转过头来看着孙涛。

    什么时候计划建神经科大楼的?

    “我,刚才在飞机上构思了一下。神经外科和神经内科合并,组成神经科,专门建一栋大楼,包括专门的手术室,ICU,实验室,功能恢复室。”孙涛说。

    赵一霖眼睛都红了。

    “你别沮丧,袁姗主任,你不是一直想开展儿科的脑瘫康复吗?这栋大楼也有你们得份。”

    “有我们的份?”女人就喜欢尖叫,就连袁姗这样优雅的女人,听到好消息也忍不住尖叫起来。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回去后,我会向皮院长汇报的。”孙涛说完,钻进了院办曾雪飞的车子。

    “刘牧樵,来,坐我们的车子。”袁姗喊,“我是特意来接你的。”

    这时候,刘牧樵才注意到,随袁姗来的人中,还有一个人珊珊。

    毫无疑问,刘牧樵上了袁姗的车。

    赵一霖和邹医生上了宋百年的车。

    “我是自己争取过来的,皮院长说,我们今后要开展帕金森病手术治疗了,我想加入,就不知你们不要我。”宋百年解释。

    “也许我们两家今后就是一家了,你还担心什么?”赵一霖说。

    赵一霖的心情特爽,可以预计,大神经科的主任一定会是自己,挖掘刘牧樵的人是谁呀?是我赵一霖啊。

    想想就很激动,一栋神经科大楼拔地而起,有独立的ICU,独立的手术室,独立的实验室,独立的功能训练室,说不定还有独立的CT和核磁共振。

    院中院啊!

    美啊!

    赵一霖流下了口水。

    在袁姗的车上,刘牧樵和珊珊坐在后排,他特意看了几眼珊珊,把珊珊的脖子都看红了。

    看啥?

    等会被袁姗发现了多不好啊!

    珊珊忍不住往刘牧樵这一边靠了靠,可惜,这辆卡迪拉克太宽敞了,靠不上。

    其实,刘牧樵在拿珊珊和武宣医院的护士对比,他确定,珊珊放在武宣医院,大约是中等水平,略微偏上一些。

    这两天,安泰医院已经知道了京城的会议情况,医院这一次出了大风头,安泰医院进入了神经学会的史册。

    这才是开始,是起步。

    “刘牧樵,搞一个一栋大楼的神经科,我们儿科真的有份?”袁姗本来不想打扰后面的这一对人,但还是忍不住问。

    “儿科神经病例很多,光是脑瘫就有不少的病源,我和史密斯研究的这个课题,就是关于脑细胞激活的问题。所以,儿科同样适应。”刘牧樵接着把新得到的知识将给袁姗听。

    袁姗听了之后很激动,但是又有些担忧,“这些不会都归纳到神经科吗?”

    “神经科是大科,大科下面分小科,这很好理解啊,你儿科康复这一块,最终还是你儿科的,要是这一块都做好了,你儿科还有什么做不好的?”

    袁姗想想也对,以点带面,将来小儿外科,小儿肿瘤科都可以做起来,安泰医院的儿科那不就是全省最大的儿科了吗?

    一路上,刘牧樵又被袁姗给霸占了,当她知道,部里将直接拨款3亿元给医院时,袁姗回过头看着刘牧樵。

    你真是医院的救星啊。

    作为医生,希望自己的医院兴旺发达那是每个人的期望。

    虽然都是医生,可是,不同医院的医生是不同的。

    乡村医生和县级医院医生比,那自然不能比;而县级医院医生和省市级医院医生也同样不能比;即便是同样是省市一级医院,就譬如,安泰和省立医院,和附属医院比,也完全不能比。

    不光是福利收益这一块,同样的职称,同样的学历,地位和尊严根本就不一样。

    安泰医院在过去也算是前三,可是,老一老二和老三,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随便算算,安泰医院的主治一级医生,一年十来万收入,护士也就七八万。而附属医院,光是医院发的工资福利,就在2-3万之间。

    当然,主治这一级还不是捞收入的时候,捞收入,得等进了高级职称,特别是正高这个时候,讲学、会诊,这个时候,附属医院的教授们就尽显优势了。

    就拿赵一霖和郝教授来比,同样是主任医师,同样是教授,收入、地位,能比吗?

    郝教授一堂课5000是基本行情,会诊一个危重病人,也是这个价,关键是他根本就分不了身,要是能分身的话,一年赚个百来万不算什么。

    而赵一霖就很少有会诊、讲学的机会,他唯一的灰色收入也是从柳絮那群人那里拿点零花钱。

    所以说,不同的医院,就是不同的平台。

    把医院声誉、品牌搞上去,这是整个医院员工的共同心愿。

    但是,做医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有个好院长,可能两三年内会有起色,但遇到不好的院长,一两年就可以让医院走下坡路。所以很多医院,今天风风光光,明天却死气沉沉。

    所以,做医院靠积累,靠形成品牌科室,靠抢占制高点,也就是说,最好是成为行业的南波湾!

    南波湾,对于安泰医院来说当然是梦想。

    现在有曙光了,安泰医院的神经内科就有可能成为本省的南波湾。

    在过去,那想都别想,而现在,有了刘牧樵,这个梦想很可能成真。

    以神经科为龙头,发展神经内科、神经外科、儿童神经科,开展精神科,安泰医院将会成为大特色、大综合的特色医院。

    袁姗也是今天才知道,刘牧樵已经和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以及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合作。

    与他们的合作,一下子就把安泰医院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医院有世界级别的,也有国家级的,还有省一级、市一级的。

    夏洛特医院,霍普金斯医院都属于世界级的。

    安泰医院介于省级和市级之间,现在与夏洛特和霍普金斯医院合作,安泰医院至少也提高到了省一级的水平了。

    和省立医院和附属医院比肩而立。

    你说,袁姗能不高兴吗?

    车子到了医院门口,有不少人,其中还有人几个扛摄像机的。

    刘牧樵一眼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刘娅、阿玲、王艺等。

    啊!

    有回家的感觉。

第100章 新方法(第四更)

    刘牧樵一下车,还没来得及回答记者的提问,他就匆匆忙忙去了神经内科监护室。

    有两个重症病号在等着抢救。

    赵一霖和邹医生飞跑起来。

    刘牧樵对记者说了声对不起,人已经离开了摄像机的视野。

    病人是刚到的。

    这两天,轻病人都没有手术,这两个重病号也算是运气好,终于等到了刘牧樵他们。

    现在,刘建新都不敢随意开展穿刺引流了,低死亡率,那是谁都希望保留的数据。

    邹医生,鲁路和文兴宇很主动做好了准备,等刘牧樵洗手、消毒、戴手套完成,那边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

    赵一霖负责报告体格检查。

    深昏迷、血压170,120、心率110,体温39.5、瞳孔针尖样、呼吸不规则······

    所有体征都表明,病情极度危险,颅高压接近脑疝形成,减压是目前最紧要的手段。

    刘牧樵盯着CT片,这又是一个挑战啊。

    出血量150毫升,这是目前为止最严重的一个。

    基底节出血,破入脑室,脑脊液中也有血液。

    幸亏在京城开启了卒中诊疗指南,现在,刘牧樵有充足的知识支撑对这病人的处理。

    “主任,这个病人需要双管齐下。”

    “你讲。”

    “上面穿刺引流,下面还得要腰穿,冲洗脑室和蛛网膜下腔。”

    “太危险吧?”

    “是危险,我们不光是要救活他,还要考虑预后,要是不处理蛛网膜下腔,病人可能会出现大面积梗塞。”

    赵一霖有些犹豫,显然,他对这个病人没任何把握。

    “好吧,听你的。”

    刘牧樵一边说话,一边并没有停止准备。

    鲁路给颅骨钻了一孔,刘牧樵弯腰,把穿刺针插了进去,他小心翼翼放了10毫升血液。

    然后稳了稳,感觉了一下颅内压,又放了10毫升。

    就这样,他大约每三至五分钟放一次血,一直放了9次。

    “邹医生,帮患者改变一下体位,准备做腰穿。”刘牧樵说。

    鲁路、文兴宇没有犹豫,三个人共同努力,病人变成了侧卧位,刘牧樵小心翼翼改变了一些位置,始终保持了穿刺针的稳定。

    他又试着放了10毫升血液。

    “主任,现在怎么样?”

    赵一霖赶紧查看病人。

    “瞳孔略略扩大了一点,其他还差不多。哦,呼吸似乎好了一些。”

    这都是脑干受压的表现。

    “你可以开始了。”刘牧樵对邹医生说。

    作为一个神经内科医生,腰椎穿刺那是家常便饭。

    邹医生也不需要人帮忙,开始了穿刺。

    不过,也许是有些紧张,第一次并没有成功。

    “没关系。”

    刘牧樵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想法的,一个腰穿你也失败?

    邹医生的脸红了,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这样的表现,作为刘牧樵团队的人,那真的是一个累赘。

    邹医生想哭。

    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第二次穿刺又失败了。

    “别紧张。”刘牧樵又安慰他。

    过了片刻,邹医生就真的哭了。

    他第三次失败了。

    赵一霖看不下去了,说:“邹庆祥啊,你回家买一根猪脊柱回去多练练吧。”

    邹医生很委屈,“我过去每次都成功,这个病人,奇怪。”

    “没事,腰椎穿刺没穿中没多大关系,你再调整一下方向,也别太当作一回事了,不就是一个腰椎穿刺吗?”

    刘牧樵一边说,一边又放了一些血,总量估计达到了150毫升。

    第四次,邹庆祥终于成功了。

    果然,脑脊液中有很多血液。

    刘牧樵又把针往前推进了一厘米左右,回抽,是血性脑脊液,证明针尖已经到了脑室。

    接下来,刘牧樵开始了第二阶段的治疗,冲洗脑室和蛛网膜下腔。

    这是一种新的治疗方法,安泰医院过去从来没有尝试过。

    赵一霖没有反对,只是问刘牧樵:“这种方法可靠吗?”

    刘牧樵说:“这种方法用的人还比较少,国内也只有陆总、协和、湘雅、同济等几个著名医院在使用,疗效不一。当然,我们希望得到比较好的结果。”

    刘牧樵开始往脑室里推注生理盐水,邹医生则放开腰穿针芯,让血性脑脊液流出。

    赵一霖目不转睛看着。

    他不用刘牧樵解释也知道,现在最关键的事就是刘牧樵手里的力量,掌握的分寸非常精准,否则就可能导致脑组织移位。

    刘牧樵集中思想,连眼睛都不眨,耳朵尽量靠近针管。

    难道这也可以“听”?

    当然不是。

    这个动作成了刘牧樵的习惯,他在感受压力的时候,最喜欢摆出这个姿势了。

    很紧张。

    这个时候一旦出现心脏骤停,那就前功尽弃了。

    “鲁路,来,你握着针管。”

    刘牧樵要换一下手,那边,他该放血了。

    鲁路惊喜得有些手颤,赵一霖提醒了一下,才努力控制自己的颤抖。

    可是,都知道,颤抖这种情形,最好是不要刻意去控制,往往会适得其反,越控制越颤抖。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算了,鲁路,你一边去。文兴宇,你上。”

    文兴宇一激动,糟糕,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你也站一边去。邹医生,你和鲁路换一下。”刘牧樵调配着人。

    还是邹医生老练一些,手没颤抖,轻轻从刘牧樵手里接过冲洗脑室的注射器。

    刘牧樵又穿刺了第二根穿刺针,进入血肿后,又放出了10毫升血液。

    “怎么样了?”刘牧樵对赵一霖说。

    “好些了,血压150,90,心率106,瞳孔3毫米,对称,呼吸均匀一些了。体温38.4℃。”

    “邹医生,现在由你冲洗脑室,注意,稳定在12毫米水柱水平,缓慢推注。哦对了,王艺——哦,不好意思,今天不是王艺上班啊,500毫升生理盐水中加入一支溶血酶。”

    护士迟疑了一下,她还不习惯执行实习生下达的医嘱,眼睛望着赵一霖。

    执行吗?主任。

    赵一霖说:“今后,刘牧樵的口头医嘱一律执行。”

    “麻醉药品也执行?”

    “麻醉药品也执行,我补签字就行。”

    麻醉药品和一类精神类药品是有严格规定的,必须通过考试或认证的执业医生开红处方。很多医院干脆是规定副主任医生才有处方权。

    新来的护士还想说什么,看了一眼赵一霖,又看了一眼刘牧樵,把想说的话咽了进去。

第101章 没指望了(第五更 求订阅)

    刘牧樵又和邹医生换了一个角色。

    现在的重点是冲洗脑室,今后有没有并发症,就看冲洗成不成功了。

    这个病人很耗时间,已经整整两个小时,冲出来的脑脊液还有红色,说明还有少量的活动性出血。

    “500毫升生理盐水,加10毫克地塞米松。”刘牧樵又一次下达口头医嘱。

    这一次,护士毫不犹豫就执行了医嘱。

    接下来,刘牧樵用加了激素的生理盐水冲洗脑脊液,这种方法在国外很流行。

    又冲完了一瓶盐水,赵一霖说:“还有多久啊,35床的那个病人怕等不了了。”

    刘牧樵望了一眼35床,那边,刘建新守在那里,也等待着刘牧樵做手术。

    刘牧樵并没有急躁,得一个一个来,关键是,现在这个病人的出血并没有完全停止,现在停下来,危险并没有解除。

    恰好,这个时候,刘建新突然忙碌起来,他在那里做心外按摩。

    停了?

    “邹医生,你去帮忙。”

    “鲁路,你来接手邹医生。”

    邹医生抱着除颤器就跑了过去。

    除颤,再没有谁比他更麻利了。

    “嘭!”

    “嘭!”

    “嘭!”

    又是三次,成功恢复了心跳。

    “我们转移战场吧。”刘牧樵说,“鲁路,你来接手,王新宇,你也来,这个病人就交给你们俩了。慢慢推注生理盐水,要注意慢啊!每分钟不大于1毫升,也别少于0.5毫升。”

    这两个新手突然精神一震,这不是临危受命吗?

    行,还是不行,今后是不是刘牧樵团队的核心人物,就看今天了。

    刘牧樵转移了战场,他迅速给35床病人进行了脑穿刺。

    这个病人是脑叶出血,毫无疑问,他采取最近距离穿刺。

    这一次,他采取快速放血的办法,不用担心反过来出现脑疝的问题,因为出血这一边有水肿,再怎么放血也不至于形成新的脑疝。

    一下子放出了60毫升血液。

    “甘露醇100毫升,快滴。”刘牧樵下达口头医嘱。这边的护士也是新来的,神经外科的护士。

    他看着刘建新。

    “执行。”

    刘建新虽然对刘牧樵的了解并不很深,但刚才赵一霖已经做了示范,主任都说了刘牧樵可以下达口头医嘱,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再说,刘牧樵在京城的表现,他也大体上知道了。

    这个病人虽然并不复杂,但是病情一样的严重,刚才心脏骤停就已经告诉大家,他随时都可能拜拜,成为刘牧樵参加脑溢血治疗以来的第二个死亡病人。

    赵一霖还坚守在那边。

    刘牧樵把这边的引流交给了邹医生,看了片刻,又回到了第一个病人那儿。

    “嗯,也太慢了,你这样,只有0.5毫升,起不到冲洗作用。”刘牧樵指挥鲁路。

    文兴宇则在认真地做血肿抽血冲洗,刘牧樵没来的时候,他不紧张,手一点也不抖,现在刘牧樵站在边上,手不由自主抖起来。

    鲁路今年二十七,硕士毕业,住院医生,清江大学医学院毕业,是刘牧樵的师兄。

    文兴宇二十九岁,硕士毕业,住院医生,山河大学医学院毕业,他老家在清江市,回家乡就业。

    刘牧樵知趣地退一步,然后把注意力放在病人生命体征上。

    “再上一瓶甘露醇。”刘牧樵说,“对脱水剂的使用要格外讲究时机,多了,没用,少了,严重水肿,不利于脑组织供养。间隔20分钟左右比较好。”

    他似乎是跟自己说,其实是和赵一霖说。

    他脑子里的知识是专家级,30000个病例,虽然赵一霖也是专家级,但是,两个的区别可大了。

    刘牧樵自然希望赵一霖尽快掌握这些知识。

    赵一霖也认真在听着,这几天,他深深感受到了刘牧樵在脑溢血方面的博学多才。

    “甘露醇的使用次数有限度吗?”赵一霖说。

    “严格地讲,没有。他既是脱水剂,也是抗自由基的药物。不过,一定要注意使用频率,频率太密,没有效果,反而影响下一次的效果。”

    “二十分钟以上?”

    “嗯。和其他脱水剂交替使用也可以。不过,不建议用高渗糖。血糖,对神经细胞有一定的毒性。”

    “嗯,原来,这方面还有很多的讲究啊。”

    刘牧樵虽然在和赵一霖说话,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鲁路和文兴宇,他不可能彻底放心。

    “鲁路,推慢点。”

    接脑脊液的弯盘里,滴答滴答流着脑脊液,颜色已经变淡,这是一个好迹象。

    这种脑溢血病人,最担心的是后遗症。

    肢体的后遗症那是肯定的,没有办法避免。

    这种病人还有一种很危险的并发症,那就是脑脊液中的血液,可以刺激脑血管痉挛,出现大面积梗塞。所以,冲洗蛛网膜下腔,就可以避免血管痉挛。

    其次,冲洗还有一个作用,可以疏通导水管,此处一旦被堵塞,就会出现脑脊液循环障碍,最后的结果是出现脑积水。

    刘牧樵过去自然不会想这么多,但现在脑袋里装下了几万例病例,知识也是最前沿的,这些问题就不得不全面考虑了。

    刘牧樵这边看看,那边看看,邹医生这边的病人好了很多,心电监护的数值都基本正常了。

    又回到第一个病人这一边,鲁路控制的速度大致准确,刘牧樵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稍微有点不正确,不影响疗效,他就不会多讲,年轻人需要锻炼,鼓励为主。

    “牧樵,今天还有8例。现在这两例就用了三个多小时了,那8例还安排得了吗?”

    赵一霖说。

    这8例是积累下来的病人,刘牧樵他们开会去了,虽然和下面医院打了招呼,但人家还是送来了8例出血量比较少的病人,因为家属有强烈要求。

    “安排,哪怕是通宵。”

    “又通宵?”

    赵一霖都有些打颤,刚刚坐飞机回来,还没回家,旅途疲劳不说,关键是还没吃东西。

    飞机上的饭菜那是逗你玩的。

    门推开了。

    向丽芳进来了。

    “老赵,又来生意了,两个重度脑溢血,在半路上。”

    很明显,邹医生打了个寒颤。

    他还准备回家交作业,看来,没指望了。

第102章 不要红烧肉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由于在京城前后三天半时间,手闲了两天,今天正好过过瘾,别说八个,就是十八个,刘牧樵也会要安排的。

    事情就这么巧合,刘牧樵想过过瘾,等刘牧樵他们做完了第四台手术之后,后面真的还有14台穿刺需要做。

    18台呀18台,今晚通宵还不够,说不准明天都得通宵。

    做完第四台手术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这种大出血很耗时间。

    过去用软管引流就简单很多,现在微创穿刺,所需要的时间多了好几倍,并且每个病人所需时间还不一样,这就需要一个临床决策问题。

    这个决策完全交给刘牧樵做。

    下飞机后的第一例手术最后用时是7个小时。

    “快去安排弄点好吃的,一碗面条根本不顶用,饿晕了!”赵一霖嚷嚷起来。

    刘牧樵已经两次催他去睡一会儿,可他哪里睡得着?

    兴奋啊!

    看到自己的科室这样发达,加上还有一副美丽的蓝图就展现在眼前,他从昨天起到现在,一直处在亢奋之中。

    还有一个原因,这几个病人都很严重,万一死了呢?

    他忘记了刘牧樵的卒中知识其实已经超过了他的事实,这也是他坚持没去睡觉的原因。

    0.26%的死亡率,他想保持,他有一个梦想,希望这个耀眼的成绩能够永远保持下去。

    护士已经换班了,王艺又来了,她是监护室里上夜班最多的护士,上个月,她的绩效拿了9800,是最高的。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肖老板,“麻烦你给我们炒几个菜,送到神经内科来。米饭要热喷喷的,菜嘛,一个油爆肚片,一个油炸回肠,还要一个红烧肉••••••”

    “红烧肉不要不要。”刘牧樵立即提出反对,他不想被别人破坏红烧肉的象形,只有谢敏妈妈做的正宗。

    “那就扣肉?”

    “扣肉也不要,不正宗。要一个油淋辣椒吧。”

    “好,肖老板,红烧肉就不要了,刘牧樵嫌你做的不正宗,来一个油淋辣椒吧,选好一点的辣椒,正宗本地的那种。做不好,下次就不买你的了。再来一碗蒸草鱼,选小一点的鱼,女边,其他菜你定。我们8个人,速度要快哟。”

    王艺一口气说完了。

    邹医生瞥了王艺一眼,我喜欢吃驴肉好不好!

    可他只能心里嘟哝几句。

    “主任啊,新神经科大楼我们一定要搞手术室,在监护室里操作还是不方便,人手也需要配齐。”

    邹医生为了平息自己的愤怒,只好转移话题。

    赵一霖说:“你们都想一想,这件事估计会很快,三笔钱,随便那一笔先到,就会要考虑神经科大楼的修建问题,你们都要帮我参考,关键是要好用。”

    “示教室,武宣医院的那个示教室一定要搞,多高大上,上档次。还有,我们今后招聘护士,也一定要严格把关,一定要漂亮——服务当然也很重要。”

    邹医生本来是想打击王艺,朝她看了一眼,又觉得她并不丑,即便是放在武宣医院也不是垫底的,随即又改口。

    赵一霖“噗”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这老不正经的资深美男子,还能没看出邹医生在武宣医院那愤愤不平的表情?

    刘牧樵也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王艺。

    王艺不淡定了。

    “你们都看我干嘛?我在科室还算可以的好吧。”

    确实,王艺在神经内科算是最漂亮的。这都是向丽芳做的好事,她自己姿色不是太出众,加上年龄偏大,她挑选护士时,就不挑漂亮的,别人提意见,她就说是为了赵一霖好,怕他吃窝边草。

    作为四大美男的赵一霖早已经风华不再,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在小护士面前,很多年前就是油腻大叔。

    向丽芳依然坚持过去的选人原则,现在的理由是,人太漂亮不踏实,吃不得苦,静不下心,很难成为优秀的护士。

    王艺例外。她是蒙混进来的。

    那天选人,王艺刚好出夜班,人很憔悴,又没梳头,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来面目。

    赵一霖见王艺辩护,忙说:“王艺,你别理睬邹医生好吧,他在武宣医院受到了打击,打击还不小,连她们医院垫底的护士都不鸟他一眼,所以你看看他手机,一张留影都没有。”

    “有好吧。”邹医生赶紧更正。

    “有?”赵一霖到有些吃惊,他也拽了妹子合了一个影?“我看你是偷拍的。”

    “才不是呢!我和她们护士长就有一张合影。”

    此话一出,刘牧樵也忍不住了,“噗!”

    幸亏戴了口罩。

    “下一个病人。”赵一霖见等饭吃还会要一段时间,等也是等,抓紧时间还可以做一单。

    鲁路和文兴宇闻风而动,很快,第5个病人的准备工作做好了。

    刘牧樵认真看了一会CT片,转过头,“文兴宇,这个病人你来做。”

    “我?”

    文兴宇的声音都打颤了。

    他还没做任何思想准备,幸福是不是来得太早了一些?

    “是的,你们要尽快成熟,今后,有得你们辛苦的。这个病人出血部位比较浅,难度不大,练练手,下次,基底节附近的就会要你们俩动手了。”

    本来还在抱怨怎么不是我的鲁路一听,也惊喜得差点跳起来。

    鲁路拿起电钻,在刘牧樵标记的位子上钻了一个孔,文兴宇朝刘牧樵看了一眼,问:“可以吗?”

    刘牧樵点了点头。

    文兴宇弯下腰,用穿刺针插进小孔中,轻轻一用力,“噗”,很顺利突破了硬脑膜,接着按照经典的路线,穿入了血肿位子。

    “还往里走0.5厘米。”刘牧樵提醒。

    “抽针芯要慢,最后一毫米特别注意,别一下子就抽出来了,感觉一下压力,太高了就只能开半个口子。”

    文兴宇认真地做着。

    成功了。

    大约用了40分钟,病人推回了普通病房。

    “吃饭吃饭。”

    刚好饭也送来了。

    赵一霖装了满满的一碗,在回肠碗里夹了一筷子,这是他最喜欢吃的,接着吃了一大口饭。

    用力一咽,下去了。

    好吃!

    心里喊了一声。

    饿晕了,吃上一口好吃的回肠,再加上热气腾腾的白米饭,这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享受。

    赵一霖小时候是吃过苦的人,一家十口人,能吃上一次白米饭那就是非常幸福的事了。

    六几年七几年那时候,红薯丝和米饭蒸在一起,叫做“红薯打架米劝架”,一年365天,至少要吃360红薯丝饭。只有三节那几天,一家人才能吃到白米饭。

    现在日子富裕了,赵一霖还经常想起过去的苦日子。

    “刘牧樵,没想到你也喜欢吃擂辣椒啊。”

    赵一霖说,他过去印象最深的菜就是煎辣椒,也就是油淋辣椒,十口人,唯一的下饭菜就是它。

    “我妈妈喜欢。”刘牧樵说。

    “哦,家传啊。”赵一霖笑了,那个时候都差不多,煎辣椒相当于现在的荤菜。

    “嘿,刘牧樵,你怎么吃鱼鳃啊!”王艺提醒。

    “我喜欢。”

    “你喜欢?”

    “鱼鳃没洗干净会有泥沙。”

    “也对啊。”刘牧樵把嘴里的也吐了,才想起,这不是在家里——孤儿院。

    “王艺,下一次,你记着点一份驴肉,好吧?我特喜欢吃。”邹医生恳切地说。

    “好的,今天你又不说。”王艺嘟哝了一句。

    “他们不也没说吗?”邹医生不服气。

    “他们是谁呀,他是主任啊。”王艺说。

    “刘牧樵呢?他怎么不要自己的?”邹医生找到了理由。

    “他••••••当然不用说啦。”

第103章 求援

    做完第18个病人已经是第二天的半夜了。

    但是,并没有完,白天又进了7个病人,还得接着做。

    连续40个小时不睡,刘牧樵消耗了3颗回气丸,赵一霖已经累瘫,倒在值班室睡着了。

    接他手的是刘建新副主任,他已经回去睡了两觉,现在精神抖擞。

    邹医生挤在医生值班室睡得正香。

    鲁路和文兴宇轮流着睡了一觉,现在值班的鲁路又快熬不住了。

    王艺已经是上第二天的班了,她白天睡了一整天。

    “你还能坚持?”王艺这是第三次问了。

    “没事,我精神好得很呐。”刘牧樵微笑着说。

    40小时没睡觉,按道理,早就趴下了,但刘牧樵似乎刚刚睡醒,精神正旺。

    刘牧樵其实也不需要别人帮忙,这几个病人不是太为重,一个人足足有余。不过,还是多几个人好一些,万一情况有变,再调人手就晚了。

    刘建新主要负责病人一般情况处理,观察生命体征。鲁路打杂。护理始终保持两个人以上。王艺专门负责穿刺这一块。

    刘牧樵不急不缓,过去十几分钟做一个,现在不同了,一个病人,他不少于30分钟,因为,脑袋里的新知识告诉他,时间长一点,有很好的防止第二次出血的危险。

    虽然第二次出血发生率不到百分之五,但就是这百分之五严重影响死亡率。

    过去的死亡率低于0.26%,真的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0.26%的死亡率,别说安泰医院,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医院也不可能做到。

    刘牧樵暗暗总结了一下经验,这个0.26%,原因有下面五条。

    一、运气。运气占了一半。

    二、努力。就包括邹医生的除颤,功不可没。

    三、及时。基本上,有病人就及时穿刺,没有耽搁时间,这一点也很重要。

    四、赵一霖的事业心强。一个科主任,一直守在一线,很少有科主任能够做到。

    五、刘牧樵的穿刺技术,特别是他掌握压力的能力,这是保证低死亡率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个接一个做,天又亮了,还剩两个病人。

    赵一霖进来了,说:“你还不睡一会?熬得住吗?”

    刘牧樵微微一笑:“还好,做完这两个就下班。”

    “这样下去不行啊,过劳死,你别陨落了。今后,我想啊,一个星期最多来一次通宵。”赵一霖说。

    “要是你能控制病人才好。”刘牧樵笑着。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我和下面的医院打个招呼,转病人,要先打电话。”赵一霖说。

    “我想啊,一天要有14到15个病人进院。”刘牧樵说。

    “什么?14、15个?”赵一霖惊讶地问。

    “嗯。不少于14个。”

    “14个,不会累死?”

    即便是赵一霖这样有事业心的,都半天做不得声。

    14个什么概念?一个普通二级医院每天总入院病人数。我一个科室,顶人家一个二级医院,30个人做300、400医护人员的事?

    “疯了。刘牧樵真的是疯了。”

    “我在尽快训练鲁路和文兴宇,邹医生已经派得上用途了,我们今后是四个人做,平均一个人也就是3、4台,不难。”刘牧樵说。

    “不难?呵呵,我和刘建新,还有整个护理部,特别是你,总会有一个过劳死的。”

    “我不会。”

    “你不会?你算算,你从前天醒来,多少个小时没睡了。”

    “48小时而已。”

    “我草,而已,你这而已,真的是而已啊。”

    关于“而已”的笑话,他们都听过。

    王艺和另一个护士捂着嘴笑,咯咯咯,还是笑出了声。

    “爽啊!”邹医生进来了,然后呆住了,“你们笑什么?啊呀,刘牧樵你真的是超人啊?还没睡?”

    “快了,剩下的两个,你上。”赵一霖说。

    “是吗?”

    邹医生惊疑地问刘牧樵。

    赵一霖说的不算。

    “你拿CT片子过来。”刘牧樵一边抽血一边说。

    鲁路赶紧把最后的两个病人的CT片拿过来,让刘牧樵看了几眼,他说:“你做一个,我做一个。”

    其中一个丘脑出血,刘牧樵必须自己动手。

    邹医生很激动,今天这个病人,不是一般的病人,过去,都是刘牧樵自己动手,看来,刘牧樵越来越放手了。

    做好了准备之后,邹医生拿着穿刺针,对刘牧樵说:“我这就准备穿了,可以吗?”

    刘牧樵丢下手里活,看了看,说:“你还得往左偏一点点——对,就这个方向,别偏了。”

    沿着这个方向,邹医生慢慢进针,进去了5厘米,突然有个落空感。

    “嗯,行了,你慢慢抽,别急,反复三次。”刘牧樵继续看了一会,放心回到刚才那个病人床前。

    邹医生见刘牧樵不看了,心里突然有种很爽的感觉。

    因为,

    这是对他的认可啊!

    最后一个病人推了进来。

    鲁路赶紧做准备。

    赵一霖的手机响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多半又是下面医院有重病人送。

    现在,他的心情很复杂,有病人送来,既高兴又害怕,科主任从来不怕病人多,怕就怕床位空着没人来。

    但是,今天他确实怕了。

    刘牧樵已经50个小时没睡了,过劳死不是没有听过,特别是医院,每年都有医生死在岗位上。

    他惴惴不安拿着手机一看,郝教授的。

    嗯,这么早,老郝打电话来干嘛?

    “喂,老郝吗?嗯,我是赵一霖。啊?好的,好的,嗯,哦对了,有问题,他已经50个小时没睡了!嗯,嗯,情况是特殊,我问问他。我马上回电话,好的。”

    那边挂了电话。

    “牧樵,郝教授求援,你能熬得住吗?”

    “什么情况?”刘牧樵问。

    “有个很特殊的病人,需要你去做穿刺。”

    “附属医院还缺人?”

    “这个病人非常特殊,必须有最好的医生穿,郝教授点名要你做。”

    “这病人是谁?”

    “你也许不认识,熊本吉。”

    “啊?熊本吉!我这就去,国宝啊,我认识他。你跟郝教授说,我半小时之后就出发。这个病人我还得做完。”

    赵一霖看了看最后这个病人,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进去。

第104章 100个脑袋

    两天两夜,刘牧樵做了25个病人,用了51个小时,虽然疲劳,但有一种大战之后的欣快感。

    一种冲锋陷阵,打败敌人的酣畅淋漓感。

    很爽!

    非常爽!

    不过,现在他微微有些焦虑,到底是为什么,他很难确定。

    是对附属医院的敬畏?

    还是对这个病人的敬畏?

    或者对自己能否完成任务感到担忧?

    附属医院,在刘牧樵意识中,有种神圣的感觉。

    本省,附属医院是医学界的圣殿,进去,都怀着虔诚的心。

    现在,附属医院向自己求助,说明病人的病情非同一般,要不,他们没必要要安泰医院的人出手,这不仅仅是关乎面子的问题,而且涉及到道德伦理的问题。

    第二,熊本吉这个病人非同一般,本省中医界的北斗,一旦陨落,那就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事件,也许会被中医界举国讨伐。

    郝教授不用本院的人,而求助于安泰医院的一名实习生,该有多大的勇气和魄力。

    按照常规,在附属医院抢救无效死亡,谁也不会责怪医院,可是,你要刘牧樵参与抢救就不同了。

    人家到底只是一个实习生。

    所以说,郝教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刘牧樵不是一个人去的,为他开车的是赵一霖。

    “刘牧樵,你紧不紧张啊?”

    “不••••••似乎有点。”

    “附属医院郝教授他们下的决心真大。”

    “是的,也许是因为武宣医院的事。”

    “你说你认识熊本吉?”

    “是的,他还要带我做学徒。”

    “嘿嘿,这老头。”

    “你对他评价怎么样?主任。”

    “有几把刷子。”

    “仅仅是有几把刷子?”

    赵一霖哈哈一笑了,沉默了好一阵,然后才说:“他确实能治好一些疑难杂症,不过,神话了,太神话了。”

    赵一霖也不好多说,因为,人家成名几十年了,在民间,那是一蹲神,神医,人家80多岁了,特别是重病在身,还是不议论为好。

    至少,他是名医这个必须承认。

    再说,自己也是学医的,什么病治得好,什么病治不好,还不知道吗?要求人家几副中药治好现代医学也难治好的病,当然是不道德、不人性的。

    现在快到上班时间,路上车子格外多,走了40分钟才到附属医院门口。

    “你先去,我停好车就来。”

    刘牧樵下车后,问了医生导诊台,去了神经内科。

    “你找谁?”

    守门的阿姨问。

    “郝教授请我来的。”

    “哪个郝教授?我们这里有两个郝教授。”

    这下就蒙了。

    刘牧樵根本就不知道郝教授的本名,阿姨任凭刘牧樵怎么解释,也不放他进去。

    正不好怎么办时,赵一霖到了,“是我,徐姐。”

    “哦,是你呀,请进。”

    赵一霖和守门的认识,看来,这是熟门熟路。

    刘牧樵随着赵一霖找到了神经内科办公室,满满的人,刘牧樵一眼就认出了钱肆力。

    钱肆力也认出了刘牧樵,急忙上来就是一个“噗通”,跪拜在地。

    “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活我师父。”

    接着是一片的惊讶声。

    “噢!”

    “嚯!”

    “麦购!”

    刘牧樵也吓了一跳,这一跪也太难为情了,钱肆力自己就是大名医,却跪一个实习生,刘牧樵差点也跪下了。

    他一把把钱肆力撑起来,“千万别这样啊。”

    这个办公室里,有名教授,有各级医生,还有实习生,以及熊本吉的徒子徒孙。

    认识刘牧樵的,准确地讲只有三个人,郝教授、钱肆力和钱肆力的一个徒弟。其他人只知道刘牧樵的名字,也知道他是一个实习生,有些思想准备。

    郝教授已经把他的传奇讲给大家听了,但是一见面,还是大吃一惊。

    这么个小屁孩,他对卒中很内行?

    不会是开玩笑吧?

    他令人不可思议了。

    但是,说他很行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大家非常尊敬的郝教授。

    别人的话可以不相信,但郝教授的话不能不信,本科室,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他的学生。

    再说,和夏洛特大学医院和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合作的人,能是一般的人吗?

    惊讶之余,接着就是好奇。

    天才!

    对天才,谁都有几分好奇的。

    “刘牧樵,你一定得救活我师父啊。”钱肆力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是真真确确。

    刘牧樵自然知道他哭什么,他是哭熊本吉的绝学。老头子就这样走了,他还有三十绝招没教,钱肆力不亏大了?

    确实,熊老爷子,你真不能说走就走了啊,你留了几十手,带进骨灰盒,不就成了绝学了吗?

    “牧樵,你来看看片子。”郝教授站在阅片灯前。

    刘牧樵走了过去,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部位呀,就在脑干附近,压迫了脑干。

    “非常接近生命禁区,说实在的,我们没有把握,死亡率在6、70%以上,所以请你来帮忙。”郝教授说。

    “这个位子出血很罕见,这应该是一根异位血管破裂。我总共才见过7个这样的病人,四个死了,一个植物人,两个活了。”

    刘牧樵在翻阅脑子里的病例。

    他倒是没在意,而他身旁的人一个个惊疑不定,你见过7例?

    郝教授行医几十年了,总共才见过两例,其他教授也有见过两例的,也有从来没见过的。这样罕见的地方出血见过七例,那你刘牧樵见过多少脑卒中的病例?

    当然谁也不知道,刘牧樵脑袋里有10000个手术病例,还不包括保守治疗的,也没包括脑梗塞的。

    这一万个都等同于他亲手做过微创穿刺的。

    所以,这里的人,包括郝教授,和刘牧樵比弱爆了。

    刘牧樵凝视着CT片,久久没有表态。

    “有希望吗?”

    见刘牧樵不说话,钱肆力忍不住急迫地问。

    “他目前的状态怎么样。”刘牧樵也不知是问谁。

    “去大脑强直状态。”郝教授回答。

    “生命体征。”

    “初级中枢受到了影响,情况很不好。”

    “嗯。有核磁共振片吗?”

    “没有。”

    “嗯,行了,抓紧时间穿刺吧。”刘牧樵转过身,“你们谁上?我们主任算一个,我们合作久了,默契。郝教授,我建议,你也上一个。”

    郝教授转过头,“吴迪,你上一个怎么样?你是我们神经内科院宝级的穿刺高手,切磋切磋?”

    吴迪是一个矮个子,体质比较单薄,加上衣服和鞋子,估计还不到100斤。

    他是附属医院神经内科副教授,最有名气的穿刺能手,这里的微创穿刺,大约一半都是他做的。

    他早就听说郝教授夸奖刘牧樵了,心里很不服气。

    吴迪今年35岁,就已经是资深的副教授了,正在准备进正教授,当年为了开展脑血肿微创穿刺,他利用业余时间,在解剖教研组整整呆了三年,据说,他亲手解剖了100个脑袋。

    一个人解剖100个脑袋,就连解剖教研组的资深教授,都远不及吴迪。

    吴迪一篇关于脑结构的论文就被《BMJ》刊登,最后还影响了国内新一版的《局部解剖》教科书。

    你说,他会臣服一个实习生,这是不可能的。

第105章 诡异的进针途径

    吴迪那绝对是真才实学,他对人脑了如指掌,每个脑组织周围的结构他一清二楚,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神经节,每一个功能区,它都清晰明了。

    他的阅片能力也非常强,看过CT片他就知道这个出血损害了那些脑组织。

    当然,他的穿刺技术也是无与伦比的。脑血肿穿刺,他还从来没有失败过,也就是说,不需要穿第二针。

    他的名气不仅仅在神经内科,凡是与脑子组织有关的穿刺,活着定位,全院都会请他会诊。

    他还是神经外科的常客。

    本来,附属医院的神经内外科相互之间是有隔阂的,互相排斥,但是吴迪则不同,他在神经外科也很吃香。

    吴迪博士毕业第四年就进了副高职称,与他的穿刺技术肯定有直接关系。

    最近有些不爽了,因为郝教授对刘牧樵大加赞赏,吹得天神一般,他早就想和刘牧樵较量一番。

    本来,今天这病人应该是吴迪的下饭菜,他也答应了做。人家患者单位的领导,也就是中医学院附属医院的领导问吴迪,把握几分。

    “风险很大,五五开吧。”

    这是很常规的回答,病人家属问,也只能这样答。作为医生,你不能绝对了,什么一定能治愈,100%把握,那是江湖医生骗人的话。

    所以,吴迪觉得这样回答很正常。

    可是,人家患者方不同意了,我们之所以送到你清江大学附属医院来,还不是为了求个保险?否则,我们不会放在自己的医院里!

    这个道理谁都懂,人家把面子都丢了,你不给人家一个定心丸?

    郝教授亲自出面,“要说把握,咱们都是学医的,概率,对于某一个患者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即使只有1%的风险,遇到了,那不就是100%的风险了?”

    “道理我们懂,但是,你们这边水平应该更高一些,把握性自然也大些,至少有个7成的把握吧,我们才好向我们的员工解释啊。”

    郝教授点了点头,说:“有个人,我就担心你们不信任他,要是他出马,七成的把握肯定有,他最近微创穿刺死亡率只有0.26%,创造了世界纪录。”

    “谁啊?”

    “刘牧樵,安泰医院的一个实习生。”

    “实习生?”

    众人惊呼。

    “对,他是一个实习生。不过,别小看他哟,司马林毅你们都认识吧?省立医院神经内科主任,在京城中风了,手术就是刘牧樵做的。”

    “嚯!”

    “啊?”

    “京城,精英云集,还轮的上他?”

    郝教授趁热打铁,“你们知道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吗?知道夏洛特医院吗?他们找上门来要和刘牧樵合作,都已经草签了协议,只等回去盖章了。刘牧樵马上就是这两所大学的特聘教授。”

    又是一片惊叹声。

    “嚯!”

    “啊!”

    “麦购!”

    这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你们不同意我也同意!”

    说话的是钱肆力。他眼睛都哭红了。

    中医学院的领导同意了请刘牧樵。

    刘牧樵进了手术室,熊本吉一头引以为豪的白发已经一根不剩,光秃秃的脑袋显得滑稽可笑。

    原来有几分道骨仙风的熊本吉,现在纯粹就是一个濒临死亡的危重病人。

    刘牧樵一直没有说有几分把握。

    今天,他其实也是一种创新,准备用一条别人不可能使用的一条特殊途径进针。

    从口腔的上颌进针。

    吴迪凌乱了。

    这么诡异的进针途径,你是根据那条理论决定的?

    “我根据CT片。”

    “你知道从这里进针,会遇到哪些结构吗?”

    “当然知道啊,CT片上不是明明白白都有吗?”

    “你就是根据CT片?”

    “对呀,还有比CT片更好的吗?当然你会说核磁共振。”

    吴迪鄙视地瞥了一眼刘牧樵。

    “大脑解剖。我做过100个!”

    刘牧樵嘿嘿一笑,“我阅过300万张CT和核磁共振片,脑解剖有啥用?每一个人都有细微的差别,我要看的不是别人的脑袋,而是病人本人的脑袋。”

    吴迪哑口无言。

    但是,他依然以解剖过100个人脑自豪。

    刘牧樵不想多说了,他在做准备,然后开始穿刺。

    血肿接近延髓,这里有很多的基础中枢,心跳、呼吸、体温、血压等中枢都在这里,一旦损害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中枢,病人也就挂了。

    刘牧樵现在选择的部位是最能够避开这些中枢的途径。

    进针了。

    他进针的速度很慢,一步一步试探着进去。

    刘牧樵头上微微出现了一些汗珠子,不到三厘米的距离,他用了足足五分钟,然后,刺进了血肿部位。

    开始减压。

    为了不诱发第二次出血,他放血放得非常慢。

    半个小时,他才放了10毫升血液。

    赵一霖拿起一块纱布,帮刘牧樵搽了搽汗。

    其实一点也不热,23度恒定的温度,并且湿度还非常的小。

    “检查一下病人。”刘牧樵也不知对谁说。

    郝教授和赵一霖的头“砰”碰到一起了,

    不用问,两个人都眼冒金花了。

    最后,还是郝教授报告病情。

    稍有好转。

    “甘露醇100毫升。”

    刘牧樵忘记了这里是附属医院,他在下口头医嘱。

    当然,这里的护士都是非常正规的,她们对不该执行的医嘱根本就不会执行。

    郝教授说:“执行!”

    “请您口述一下。”护士很固执地要求郝教授亲自下达医嘱。

    “甘露醇100毫升。”

    护士这才挂上甘露醇。

    刘牧樵并没有计较,又下达口头医嘱:“500毫升生理盐水,加20毫克地塞米松,1%的利多卡因50毫升。我要用于血肿腔冲洗。”

    郝教授虽然没这样用过,但还是口述了一遍,护士复述了一遍,确定无误后迅速执行了医嘱。

    郝教授暗暗点头,庆幸自己的决策没有错,刘牧樵的知识确实丰富很多。

    吴迪早已经惊呆了。

    不说别的,光是选择这个穿刺部位,就已经让他毛骨悚然,他虽然做过100个脑袋的局部解剖,但是,他从来就没考虑可以从嘴巴内进行穿刺的。

    毫无疑问,刘牧樵是对的,至少一点已经被证实了,穿刺,没有损害重要功能区。

    病情有所好转。

    就在大家高兴的时候,刘牧樵轻声地骂了一句:“草!又出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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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医疗智慧系统,成为世上最牛实习生,开启大医模式,登上牛逼的人生巅峰。全科医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全科医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全科医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