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又一次谈判
3分钟。
仅仅用了3分钟，腹腔不再出血。
血，止住了。
站在旁边的奥登喉咙里嘟哝了一句：“感谢！”
刘牧樵朝奥登笑了笑，“别客气。”
刘牧樵止住了血，他看了一眼默施，问：“穆勒哪去了？”
“你来的前一分钟离开的，他说，手术结束后，请你到宾馆的4444房间，他在那里等你。”
“我的手术，到现在，算是结束了还是没有结束？”
“结束了。”
“哦，很轻松啊，10万就这么简单？腹主动脉有粘连，奥登先生，没问题吧？”
奥登说：“谢谢提醒，我已经注意到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刘牧樵退了一步，点头说：“嗯，行，你来主刀吧。不过，我提醒，手术风险很大，有腹主动脉破裂的危险。”
刘牧樵离开了手术室，来到宾馆4444房间。
这是一个小型会议室。
大约可以容纳10个人开会。
里面只有一个人。
穆勒。
刘牧樵也没有带龙教授。
房间是相当的豪华，金碧辉煌，所有的器皿只有两种，一种是水晶的，一种是黄金的。
“茶，还是咖啡？”穆勒问。
“茶。龙井。”刘牧樵微笑着回答。
穆勒很快就沏好了一杯龙井茶，送给刘牧樵。
“感谢你救场。”
“我说过，我们可以用这种形式合作。”
穆勒笑了笑，说：“那是两码事。”
刘牧樵也笑了笑，说：“我希望你们解除封杀令。”
穆勒喝了一口咖啡。
“那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是另外一回事！”
“确实是两码事。”
“我才帮你们解决问题。”
“不能交换的。”
“可是，已经发生了。”
“如果一定要交换，我们宁愿不请你。”
“后果呢？你知道后果吗？”
“怎么不知道？我当然知道，病人可能会死掉。死一个病人，你认为是一件很大的事吗？”
刘牧樵惊讶地看着穆勒，“你说，死人不是一件很大的事？”
“手术有风险，我们早就和病人家属谈过，病人死了，很严重吗？不！我们会很轻松地告诉患者的家属，噢，很遗憾，我们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刘牧樵，你认为，还会有别的后果吗？”
刘牧樵无语了。
不过，又一想，手术中出现并发症死亡，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医院并没有因此引来灾难，人类也没有因此恐慌和愤怒。
刚才，要是刘牧樵不去救场，这个病人很可能就没了。
穆勒笑了笑，说：“刘博士，还是上次这个问题，我们签订一个合同吧，我们可以迅速提高你的知名度，你想做多少台手术，我们就可以给你提供多少台手术。”
刘牧樵说：“我只需要你们解除封杀令，能做多少手术，我自己会营销，不需要你们操心。”
穆勒说：“解除封杀令不可能，因为，我们有规定，在两种情况下才可以解除封杀令。一是我们签订了合同，二是在一年之内，你救场30次。不过，我提醒你，第二条，还没有谁能够做到，因为，我们的成员都是最优秀的医生，解决不了的问题，本身就很少……”
穆勒的话还没有讲完，电话响了。
是默施打过来的。
腹主动脉破裂，病人抢救无效死亡。
穆勒淡淡地说：“明白了。”似乎，这仅仅只是一个电话，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
“假如，刚才我把手术做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刘牧樵说。
“嗯，有这个可能。刘博士，我告诉，这个病人死亡，算在你的头上，很快，我们会宣布，主刀者是你。”
刘牧樵大吃一惊，轻声说：“卑鄙！”
穆勒微微一笑：“谢谢你的赞美。”
“下次，我不会救场了。”
“你会的。”
“我不会！绝对！”
“你肯定会的，30次救场的目标在那里，你会朝这个方向努力的。”
刘牧樵大喝一声，“不会！”
“你会的，慢慢，你就知道封杀令有多么的痛苦，当你感受到了痛苦之后，你就会食言，你就会拼命想有机会救场。除了一种情况，那就是，你同意签合同。”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
他不知道会不会是真的，但是，这个病人的死亡，由他背黑锅，这种心情很糟糕，他非常愤怒。
但是，人家会怕你愤怒吗？
他们就是希望你愤怒，你要是不愤怒，他们会觉得目标没有达到。
“所以，刘博士，你还是认真考虑我们的合作吧。我们要是能够合作，那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你高兴，我高兴，患者也会高兴。这么多人都高兴，何乐不为呢？”
刘牧樵坚定地摇头。
“我可以救场，但是，你们不能由我背黑锅。”
穆勒突然大笑。
“背黑锅很好玩啊！这只是开始，今后，还多着呢！”
刘牧樵听到这话，全身都变得冰冷。
这群人，太难缠了。
根本没有办法和他们谈。
既然谈不下去，他也就不谈了。
和一个不讲理的人讲理，除非自己疯了。
刘牧樵走出了会议厅，他回头看了看门牌号码，上面的4个4。4444，很刺眼，这是针对华夏人的。
“没别的意义，在你们国家，这4个字，可以读成‘死’，也可以读成‘发’，仅仅是一念之差。你说，对吗？”
对你马的马皮！
刘牧樵和龙教授踏上了飞往回国的飞机。
“很不愉快？”龙教授到现在才问刘牧樵。
“也不太严重。”刘牧樵说。
“那就好。”
“要是听你的，直接就回去就好了。”
“其实一样，该来的迟早会来。”
“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卑鄙。”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很多手术天才，怎么会突然之间会身败名裂了吧？”
“他们都是用这样的方式拖垮别人吗？”
“这是他们的方式之一。他们还可以让你没有手术做，这也是让你死的方式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方式，其实，具体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在这个圈子里，我算是比较守规矩的，所以，基本没有遇到很大麻烦。”
刘牧樵把头侧过去，看着窗外，又是一片大海，一望无际。
过了好一会，龙教授说：“你说这个月完成10台国际飞刀，完成不了。即便是有手术做，你也不敢去了，谁知道又是不是坑呢？”
刘牧樵没有回答。
他在问自己，还有希望吗？
别说有“联盟”的封杀，即便没有，联系10台手术也是很困难的。
难道，一只金光闪闪发光的高级宝盒，就这样得不到了？
系统，在发布任务方面是很吝啬的，上次发布任务已经几个月了，并且任务跨度是1年，太遥远了。
这次的机会难得啊。
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怎么可以不抓住呢？
第407章 我有救了
清江的早晨很安静。
除了街道上川流不息的汽车，还很少有行人。
刘牧樵站在天台上，做了半个小时的五禽戏的前两戏，虎戏和鹿戏，然后又做了两百个俯卧撑。
这是他一天体能锻炼的规定动作。
要是有时间，他会在傍晚的时候，在滨河路跑上几公里。
也许是奖励的药剂对身体大有帮助，刘牧樵很少感觉到疲劳，即便是两百个俯卧撑，他也不感觉累。
今天是从阿迪国回来的第二天。
这个月之内完成10台国际飞刀的希望基本成了泡影，那就干脆不急了，奖励已经不少，再多技能也只一个人，又不能分身。
封杀之后，就连国内的飞刀机会也会很少了，那就安安心心把医院做好吧。
其实，在医院也是大有可为的，即使没有外国病人，只有国内病人，从规模上，经济效益上，也是很可观的。
再说，考研的事得加一把劲了。
从今晚开始，猛攻一下“时政科”，这一门成绩不指望靠高分，但成绩也不能太差。
早上，吃得很简单，一碗稀饭，一个鸡蛋，两个包子，一碟子盐白菜，接着，喝了一杯绿茶。
安泰医院不少的人喜欢嚼槟榔，刘牧樵一颗也不尝，他更喜欢简洁的生活。
他没有特别嗜好。
如果把治病也叫做嗜好的话，那他有一个很大的嗜好。
治病。
每天有得病人治疗，他就爽得一塌糊涂。
也就是说，有的人，嚼槟榔或者吸烟才觉得爽，而刘牧樵则不同，看病人，做手术，他就会觉到很爽，很兴奋。
这种感觉从做第一例脑血肿穿刺开始，他就一直没有停过。
到现在他还在怀念最初脑血肿穿刺引流那段时期，经常搞通宵，一个病人接着一个病人，有种病人永远不会枯竭的感觉。
如果只有一瓶茅台，几个人喝，喝得一点也不痛快，总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
如果是一箱茅台酒放在旁边，这种喝酒的感觉就太爽了。
刘牧樵就是这种感觉。
吃完早饭，来到神经内科。
早交班会用了30分钟。
报告头一天进院的病人，20多个新进院病人，都要口头报告一边，还有危重病人也需要报告。
所以说，30分钟还打了马虎。
打马虎不要紧，刘牧樵很会听关键的那部分，一听，就知道一个大概，然后，在赵一霖讲话之前，他会指出一些问题，或者说，等会，某某床位，我一起去看一下。
今天，他和刘建新是一组。
每组大致上有60个病人，在其他科室，60个病人，相当于一个正规科室的病人数。
神经内科有5个这样的科室，所以，赵一霖做明年的计划时，很有底气，他的目标是1.5亿。
在7床面前停了下来。
管床的主治医生说：“患者主要是因为头昏、消瘦、多梦、腹胀、呃逆、出汗、心烦进院。”
“检查呢？”
“没有阳性体征，化验有几个异常，血糖6.41，低密度脂蛋白高一点，血压13888mmHg，心率98次分，偶有房早。其他没有明显异常。”
“嗯，妇科呢？”
“没有发现异常。”
“嗯，既然没异常，就用中药吧。这病人，多半与年龄有关系，实际上并没有器质性病变……”
刘牧樵还没说完，被病人抢着说：“嗨，你这个医生就会乱说，我怎么没有病了？我一身的病，有糖尿病，有高血脂，有高血压，心脏病，我还怀疑有脑瘤，有胃癌，还搞不好还有风湿，有很多很多的病。你不懂就别乱讲。我要你们这里的刘博士会诊，我是慕名来的，都说你们这里的神经内科厉害，我来了3天了，怎么还不见刘博士会诊呐。”
刘牧樵笑着说，“你这血糖还不能叫糖尿病。血脂略高点，也不叫病，至于脑瘤、胃癌这些病，都不会有的，你就是因为到了40多岁，到了更年期了。按照正规的说法，叫更年期综合征。”
“你才更年期综合征！我才44岁，我更什么更！我跟你说，你还太年轻了，根本就不会看病，你一不摸脉，二不看舌苔，什么也不看就乱下结论，你这是看病的吗？再说，你们老师都说我有病，你年纪轻轻，乱下结论。我会投诉的，周医生，你最好喊刘博士来给我会诊，否则，我就投诉了。”
刘牧樵等病人说完，笑了笑，说：“你刚才说摸脉，看舌苔，那是中医看病的方法，我给你说哈……”
“不听不听不听！”病人很激动。
刘牧樵摇了摇头，对刘建新说：“我有一个治疗这方面的古方，你抄给每个医生吧，包括神经官能症的病人，吃这个药方子也不错……”
“对对对，还有一个病，神经官能症！我的神经官能症可厉害了，比别人的厉害多了，可能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患者又抢着说。
刘牧樵轻轻一笑，说：“对，你有神经官能症，这个没错，我有一个中医古方，很有效，你住两天，回去吃中药……”
“不不，我要住15天，我的病很重，这次一定要治好。你这医生话太多了，你老师都没说几句话，你在这里作指示。你们还是请刘博士来帮我看病吧。”患者很坚定地说。
旁边的另外两个病人躲在那里笑。
“你们笑什么？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嘲笑，你们为什么要嘲笑一个病人呢？而且是一个很重的病人？难道，你们不是病人吗？都说，同病相怜，虽然你们是脑溢血，我们的病不同，但是，也应该有同情心嘛。你们怎么可以嘲笑一个病到晚期的神经官能症病人呢？”
两个病人被她说的满面通红。
她们正准备解释，病人又把话抢过去了。
“你们也不要嘲笑我，你们的病，要不是有刘博士的治疗方法，脑溢血，你以为光彩吗？躺在床上，既自己难受，又拖累子女。哎，现在，有了刘博士的华佗再生丸，你们当然不会瘫在床上了。哎，我真可怜，可怜可怜我吧，医生，你们行行好，把刘博士请过来哟……”
旁边这张床位的病友大声说：“话，被你一个人抢着讲，你也不给别人讲话的机会，你眼前的就是刘博士！”
“你？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做得了刘博士？你还这么年轻。你真是刘博士吗？啊呀呀，你真的是，我有救了！”
第408章 吹什么牛
这下好了。
病人满脸通红。
刘牧樵又帮她讲解了有关医学方面的知识。
“有种说法，你越是觉得全身都是病，那多半就是没有病。当然，我说的是器质性病变。不过，功能性病还是有的，女人到了这个年龄，由于激素水平发生变化，打破了过去的平衡，就会不适合新的环境，就会出现一系列的症状。
有这个毛病不要紧，告诉你一个办法，自我调节是最好的办法，再就是多运动，多参加户外活动，多做公益，多听听音乐，吃，讲究清淡、营养，多吃蔬菜和水果。再就是，别哪里不舒服就上网查，很多时候，别理睬，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病人不住地点头，“嗯，嗯，好的，好的，我一定照办。哦，对，我就是最喜欢查百度了，越查，心里越慌，越查，就觉得一身都有病。你不知道，我曾经还有过跳河的念头……”
刘牧樵耐心听完，说：“好了，按照我开的中药，吃半个月，你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来到46床病床边，病人一脸的愁容。
“怎么啦？张爹，不高兴？”刘建新笑着说。
“哎，别说了，生多了儿子。”病人愁眉苦脸说。
“怎么回事，可以讲给我听吗？”刘建新说。
“儿子生多了，不孝啊。三个儿子，都不想给我治病。”
“还有这么一回事？”
“是啊，老大说，他在农村，没收入。老二说，他下岗工人，靠出租摩的赚几个钱，吃饭都不够。老三说他们单位效益不好，两个月没发工资了。反正，到这个时候，就是不肯拿钱出来帮我治病。”
张老汉是农村的，清江市郊外，按理，并不是大山里的贫苦人，生活在城郊，怎么也能赚几个钱。
“你不是有合作医疗吗？”刘牧樵问。
“哎，别说了，都不给我买呀！”张老汉不认识刘牧樵，“你城里娃不懂，农村，我们是300块钱都是大钱，能省则省，那比得你们城里人，300块钱，一顿饭就吃了。”
刘牧樵并不认可张老汉的话，他就有好几个农村考出来的同学，一个个比他还有钱，吃好的，穿好的，谈朋友，只挑漂亮的女同学谈。
刘牧樵有些不耐烦，孩子不孝顺，多半是子不教父之过，加上这个病人是脑溢血，很快就会好了。没必要在这里耽搁时间。
他直接就查到了下一床。
张老汉见查房的医生不理他了，一个人又开始骂骂咧咧，说：“来了一个星期了，就是不见刘博士，一点也不负责，我咒他出门就出车祸，撞死他。”
刘牧樵第一次听到有人背后咒他，心里很是不痛快。
刘建新回头说：“张爹，你这就不对了，怎么可以咒人家呢？”
张老汉说：“我就要骂？都说这里有一个名医刘博士，偏偏，我来了一个星期了，就不见他的面。”
刘牧樵本来想解释一下，但一想，不解释了，虽然病人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这老东西，年轻的时候也多半不是什么好鸟，他挥了挥手，“我们继续查房，别理他。”
刘牧樵任由张老汉在后面骂骂咧咧，他带着人一路看下去，一直查到56床，这是一个病脑患者。
这个病人发病很奇特，他说，是受到惊吓而引起疾病的。
半个月前，他在山上砍树，突然天变得很暗，他扛住一棵树往回走，走了半天，就是出不了林子。
这林子，过去走了千遍万遍了，闭着眼睛都可以走出来的。
可那天，他就是走不出来，总在林子里打转转，直到两个小时候后，老婆找过来才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始终有一座坟墓，悬在眼前。
农村人讲，遇到鬼了。
后来就发病了，昨天进院的。
“病毒性脑炎经常是这样起病的。发病了，出现了幻觉，在树林子里出不来。而不是因为惊吓了而得病。这个先后顺序一定要搞清。”刘牧樵说。
说完，拿起CT片看了起来。
脸色微变。
“我问你，三个月之内吃了驱虫药吗？”
“吃了，吃了打蛔虫的药。”家属忙说。
“嗯，这个病人不是病毒性脑炎，而是脱髓鞘脑病！”
刘牧樵看着刘建新，有些责怪的意思，你应该把关呀，病脑和脱髓鞘病都搞错，很不应该。
刘建新也觉得对不住人，这个病人他昨天没有在意，以为主治医生不会把病毒性脑炎弄错。
“这都怪我，我今后，一定对新进来的病人严格把关。”刘建新说。
“是的，要严格把关，我们是要和附属医院竞争的，标准绝对不能降低。”刘牧樵并没有糊稀泥，该说的，他不含糊。
帮刘建新查完房，刘牧樵又来到230床。
这是一个疑难病人。
主诉是全身痛，不能触摸，一接触就痛得哇哇大叫。
刘牧樵带着这个组的组长李医生等人，重新问了一次病史。
病人在一年前生小孩，出现羊水栓塞，大出血，经过艰难的抢救，输了15袋血才救过来。
半年前，逐渐出现皮肤红斑，并且有痛感，3个月前，出现皮肤不能触摸，诊疗过程很复杂。去过的医院有十几个，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诊断，治疗更没效果。
很多医院怀疑病人是癔症。
也就是说，她的痛应该是不痛，是她臆想出来的。
这个病有点儿难度。
刘牧樵脑子里有几十万个病例，他仔细搜索了一遍，类似这种病的，确实有几个是癔症。
但是，这一个病人不是癔症，因为，她在睡梦中被痛醒。
那么，她应该是一种少见的神经炎，痛觉过敏。
再检索，发现了两个类似疾病。
再找药物。
有十几种止痛的药，可是，都只有短暂止痛效果。
又搜了几遍，没有好的办法。
难道就放弃？
该放弃就得该放弃，不是水平高就代表什么病都治得好，治不好，要明确告诉病人，免得病人求医心切，越求越穷，最后不但病没有治好，钱财也没有了。
虽然人是活在希望里的，有些医生不想让病人和亲人的希望破灭，一直不给他们讲实话，害得他们最后山穷水尽。
刘牧樵咳了一声，说：“我给你说说这个病哈，你的病，名称叫神经炎，十分罕见，发病率非常非常低，百万分之一，相当于买彩票中了特等奖。这个病，到目前，还没有特效药……”
“你是说没有治？”
“嗯，大致上是这么回事。”
“不！我要请你们医院的刘博士会诊！”
“我就是刘博士。”
病人惊疑地问：“你会是刘博士？”
“是的，我确实就是刘牧樵，你这病，很少见，也没有很好的止痛药止痛，病。”
“呸！都说你厉害，原来也有治不好的病，还吹什么牛逼啊！”
刘牧樵只好苦笑。
第409章 超级记忆
通常，刘牧樵查一个组的房，要用1个半小时时间，跟在后面的住院医生要记十几页的记录，他们一个个，慢慢，都成了速记员了。
刘牧樵查完房，改了医嘱，然后就一个人到监护室看看，这里的查房没有固定的时间，随时都会来看看，一天三到四次。
赵一霖带另一组，查房的速度快一些，你说他们是走马观花也可以。
反正，都知道，刘牧樵这组才是真正的查房。
从监护室出来，刘牧樵来到普外科。
今天又有一台胰腺癌手术。
虽然附属医院送来的病人少了，但是，自己上门的病人多了，就连邻省的病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刘牧樵他们开始做最后一次术前讨论，他简单说了一下今天的术式。
“胰体癌的Huang氏术式与胰头癌的Vilishi术式，基本上是同工异曲，先把Huang术式做会了，Vilishi术式也就很快了。今天是你们第二次做Huang术式，第一次做得比较紧张，今天应该不那么紧张了吧？”
刘牧樵看着胡伯龙和杜小平说。
上次，是胡伯龙主刀，杜小平做一助，蒋薇薇做二助，刘牧樵在一边指导。
第一次让他们自己做，难免会有些紧张，磕磕绊绊，最后，刘牧樵做了一大半。
学习Huang式和Vilishi术式，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学会的，胡伯龙和杜小平，最近完全投入到学习这两种术式上了。
“我觉得还做20台估计能够单独完成了。”胡伯龙说。
20台是比较谦虚，一种术式，有机会主刀，如果做了10台手术还不能完全，主刀的机会也就没有了。
刘牧樵说：“我给你的任务是，5台之后，你得自己完全，5台之后，你别指望我帮你。”
“5台？是不是要求高了一点？”胡伯龙说。
“适合做Huang术式的病人本来就不多，你5台还没学会，孙涛怎么办？等孙涛好了，就轮到他学Huang术式了。5台，你自己掂量着办。另外，杜老师，你呢？”
“做好助手，一定不拖后腿。”
杜小平已经下定决心，做主刀还轮不上他时，他先做好一助，他要做一个称职的、优秀的助手。
刘牧樵又看着蒋薇薇，“你现在还不急，目标是把基本技能练好。”
“嗯，我会努力的。”
蒋薇薇做二助比较好说，到她那里了，拉钩和吸引是她主要的工作。她现在主要是学基本技能。
上了手术台，胡伯龙主刀。
刘牧樵站在三助的位子上，帮着拉钩。
他除了拉钩，就是认真看着胡伯龙和杜小平的操作，一边提醒。
手术速度比较慢。
不急，新手练手，就和学开车一样，第一就是要稳，熟练步骤，快是今后的事。
“慢，先别结扎这个根血管，等会有可能需要它做移植。”刘牧樵提醒胡伯龙，“每根血管都要珍惜。”
胡伯龙没有再结扎这根血管。
不过，很碍事，后面的操作很难，处处要照顾这根血管，小心翼翼，生怕弄断它引起大出血。
“这就是Huang术式的难点，对每一根血管都要非常珍惜。”刘牧樵说。
手术艰难地做着。
到了一半左右，刘牧樵就不能再闲着了，他必须时不时搭上一手。到了最难的阶段，他就干脆和杜小平换了一个位子，站在一助的位子上主刀。
平常胰体癌3至5个小时，今天做了6个多小时。
“今天有进步。”
刘牧樵首先还是肯定。
“特别是杜小平老师的一助，进步很快，我估计，再做两台，你就可以和我搭手了。”
杜小平心里暗喜。
杜小平为了做好助手，下的功夫可不小，这些天晚上，他回家就是看录像，Huang术式，Vilishi术式，每晚看到12点半，做梦都在做手术。
他准备看100遍200遍。
后面的扫尾工作自然都交给蒋薇薇，她需要多动手，今后，要成为刘牧樵核心团队的成员，唯一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勤学苦练。
蒋薇薇的关腹技能提高得很快，也许是女性的缘故，她的针距卡得非常严格，误差小于0.5毫米，整整齐齐，非常漂亮。
……
今天过得很充实。
上午查了66张床位的病人，做了一台胰体癌手术，在推拿科做了20个推拿，还穿刺了2个脑血肿，傍晚还在儿科看了一个病人。
吃了晚饭，刘牧樵开始看书。
今天开始，他准备搞几个通宵。
拿起鲁路帮他弄来的《时政》的复习资料看了起来。
有好几年没有看这类书了。
几年前，这门功课费了刘牧樵太多的时间，但最后成绩还是不理想，拖了后腿。
现在重新拿起这本书，头皮都是痛的。
考研，这门课总分100分，及格的可能性很小，争取打50分，靠专业和外语拉成绩。
看了一会，回头看记得多少。
咦？
刘牧樵微微有些吃惊。
刚才看的，历历在目，都清晰地记在脑子里。
过去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难道，现在的记忆增强了？
又试着看了两个小时的书，回头检查，越试越心惊。
原来，由于吃了醒脑液之类的药剂，记忆力大幅度提升，现在的感觉是过目不忘了。
刘牧樵有些激动。
眼前的几本书，要看完，有个5、6个通宵就应该看得完。
刘牧樵越看越有信心，等龙教授的复习资料寄过来，再复习一下肝脏和胆囊的有关知识，考试应该问题不大。
吃了两颗回气丸，一个通宵就这么过了，他一点也不感觉疲倦。
……
又是新的一天。
刘牧樵来到天台，开始做五禽戏。
虽然五禽戏只会两禽，虎戏和鹿戏，但是，演练起来，很有威势，虎虎生风，天台上的纸屑都飞起来。
做了半个小时，又开始练习俯卧撑。
一边做俯卧撑，一边默默回忆昨晚看书的内容。
没问题，很清晰，看过的内容，全都在脑子里。
做完锻炼，回房间洗了一个澡，然后去食堂吃早餐。
买了一份早餐。
两个包子，一个鸡蛋，一碗稀饭，一小碟榨菜。
“哟！吃得不少啊。”
一个陌生的男子也端着一盘食物过来。
“我在你们这里呆了两天了。”男子自我介绍，“我叫钱昊，慕名来你们医院，想跟你学徒。”
刘牧樵看了看这个人，说：“你想学什么？”
“都想学。脑血肿穿刺，胰腺手术，针灸推拿。”
“不可能，你学不了这么多。”
“你都已经学会了，为什么我就学不会？”
刘牧樵不想多纠缠。
“一个人，哪里能够学这么多的知识。”刘牧樵坐下，开始吃包子。
“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不是也会吗？”钱昊说。
“我能，你不可能！”
“你别看不起我，我会努力的。”
第410章 他中医也很厉害
刘牧樵本想说点什么，又咽下去了，抬起头看了看这人，说：“你过去是做什么的？”
“我啊，赣江医学院毕业，在地区医院内科工作了10年，最近听说你的大名，我想，我都工作10年了，准备进副主任医生，但是，回头一想，我有什么本事？中不中，西不西，没有一门拿得出手的本事，愧对自己几年的大学学习，愧对10年的工作经历。我想，再也不能这样过了，所以，我请了长假，要出来学艺。”
“我不带学生的。”
“不，你一定要带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会知道怎么孝顺你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带徒弟，是因为我没有时间，再说，我的知识很广泛，跨学科，跳跃式的。你学不到什么的。”
显然，钱昊非常不理解，说：“你跟师父学，不也学会了吗？”
刘牧樵摇头，说：“我根本就没有师父。”
“没有师父？”
“是的。”
“怎么可能？孙悟空都有师父，你怎么可能没有师父？”
“确实没有另外的师父。我在大学里和大家一样的。”
“我不管这么多，反正，我都已经请长假了，3、5年，我是不会回去的。”
刘牧樵满脸的疑惑，问：“3、5年？你请这么长时间假，医院会同意？”
“同意啊！我们医院认为我是一个人才，我说出门学艺，医院领导就放行了，我说，学艺不成就不回来，我们院长说好的好的，3、5年不回来都没问题。”
顿时，刘牧樵就明白了。
他肯定是他们医院的一朵奇葩，神不隆冬的，人家医院巴不得他离开。
“我跟你跟定了。”钱昊一副倔劲。
刘牧樵微微一笑，又问：“你有什么本事。”
钱昊摇头，“身无一技。”
“你想想，这10年，你哪一门被病人认可？”
钱昊想了想，说：“我本身是学中医的，可是，在医院我分在心内科，很少用中医治病，大多数的时候是用西医治疗。我发现了几种汤剂对冠心病人有效，可是，科主任不接受，病人也不接受，我觉得无用武之地，所以，浑浑噩噩，10年了，一事无成。”
这是大多数中医人的遭遇，即便是中医院，真正用纯中医治病的，也非常少。
并且是，越是中医占比多的中医院，越是发展不好的医院，工资效益越是差劲。倒是那些西医化了的中医院，医院发展了，病人多了，职工的效益也上来了。
这就是中医院的现状。
当然，也有例外的，南边花市，省中医院，它就是以中西医并重的著名中医院，中医治未病，非常有名气。
钱昊就是这样一个被西医化的中医学院毕业的学生。
“你对中医感兴趣吗？”刘牧樵问。
“感兴趣有屁用啊！”钱昊一脸的不屑，“纯中医，赚工资都赚不到。”
“如果你一定要跟我学，我可以让你成为一个名中医，不但赚到工资，还可以为医院做很大贡献。”
钱昊沉默了，他在分析可行性。
“你应该见过省名医，国家级名中医呀？一个个牛逼哄哄，你就不羡慕？”刘牧樵心中问。
“当然羡慕！不过，你中医并不行啊。”
“谁说我不行？我是没时间！我要是有时间，一年之内，我就可以成为国医大师。”
“真的？”
刘牧樵点点头。
“好，请受徒儿一拜！”
“噗通！”
这厮果然已经跪在地上磕头了，刘牧樵赶紧躲开。
这一幕被食堂的其他人看见，也不敢围过来，远远地站着看热闹。
这是干嘛呢？
求刘牧樵治病的？
……
就没有人想到拜师学艺的。
刘牧樵把这个人拎起，让他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你一边吃东西，我一边考考你的悟性。我要看看你有没有悟性。”
那人赶紧说好好好，坐下，笔直的，坐在凳子上。
“你吃啊！”
刘牧樵希望轻松一点。
“好。”说完，喝了一口粥。
刘牧樵说：“我给你一个方子，你说说，这个方子可以治疗什么病症。回答得好，我就考虑收下你做徒弟。”
“您说。”
“黄芪30克，人参20克，白术15克，升麻10克，柴胡10克，当归10克，陈皮15克，甘草6克。你考虑可以治疗什么病症？”
钱昊想了想，大声说：“我觉得，它的主要功效是补中益气，升阳举陷，主要治疗脾虚气陷，气虚发热症。”
刘牧樵的中医理论并不好，就是在大四的时候学了一年的中医，差不多还给老师了。钱昊说的对不对，不好肯定，就说：“你举个例子，临床上用于什么病，用西医的术语。”
钱昊皱了皱眉头，说：“用西医术语说就乱套了……好吧，我试着说吧，可以用于胃下垂，疝气，或者是气短无力，体格虚弱者。”
刘牧樵对照了一下，笑着说：“能够打80分，可以。你这样吧，你向医院申请一下，调过来——哦，如今也没什么调与不调了，你直接投简历吧。你就说我说的，要你了。”
钱昊很高兴。
简历、证书，他早已经准备好了。
刘牧樵吃完饭去了神经内科查房。
钱昊去了医院投简历。
他第一个就找到了高健。
医生想进来，当然是做业务院长。
高健首先还耐着性子听，后来一听是刘牧樵同意的，他手一挥，“行了行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向外招人的计划。”
“刘牧樵说招我做徒弟。要我先来投简历。”
“我告诉你，刘牧樵自己都不是正式在编员工，他属于临聘人员，你想做正式工？呵呵，你认为有门吗？”
钱昊一听，心里一紧，如果真的是这样，只怕是真的没戏了。
不过，他是一个执着的人，见高健这张门关了，他知道，一个单位，这张门关了，另外一张门也许并没关。
他来到皮院长办公室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说了声“请进”，钱昊进去。
“有什么事？”
“我想到你们医院工作。刘牧樵说，带我做徒弟，他想在中医方面找个传承人。”
“喔，他中医也很厉害，我都不知道啊。”
第411章 别把我拖下水
皮院长打发钱昊去人事科找苏科长。
钱昊来到人事科，把来意说了。
“你把简历和证件的复印件留在我这里，有消息了，我们再通知你。暂时，我们还没有招人的正式计划，不过，几个月后，我们肯定会招人的。”人事科苏创说。
“我问你一件事，听说刘牧樵也没有编？”钱昊问。
“嗯，很奇怪吧？不过，我们新招一批人，有的是走‘人才引进’这个途径，有的是通过考试，你，肯定要通过考试的。所以，你们要是能够进来，都是有编的。”苏创说。
“有这样的怪事？”
苏创微微一笑，“很奇怪对吧？这可就是现实。单位进人，逢进必考，还必须符合条件。刘牧樵进来就必须要考试。但是，如果是人才，就可以不考试了。人才，呵呵，认定人才必须符合几个条件，一是学历，二是职称，三是成就。前两项是硬指标，你是博士学位，职称是主任医生，你就是人才。如果你是副主任医师，你就必须有成果。刘牧樵走哪一条路都是走不通的，所以，他只能是做临聘人员。”
苏创话有点多，人事科事多，但来聊天的不多，逮着一个人不免就说多了一点。
等苏创意识到话多了之后，已经把刘牧樵的底细泄露出去了。
不过，这也不是秘密。
“既然不能马上办理招聘的事，我先来进修。刘牧樵说了，要我做徒弟。我就想办进修手续，跟刘牧樵师父学习。”钱昊说。
“进修你去找科教科郭科长。”苏创说。
……
一天下来，钱昊终于办好了进修手续。
第二天，钱昊在神经内科门诊单列出一个特色门诊，名字叫“刘博士中医门诊，主诊医生钱昊”。
接下来是钱昊的简介。
他的简介很特别，“刘牧樵博士亲传大弟子。”
主诊疾病：神经官能症，更年期综合征。
刘牧樵给了他3个古方。
刘牧樵没有多给古方给他，因为，一是，一个人也不能看很多病，一种病打出名气了，门都要挤破，还看其他病就没意义了。
第二，神经内科也不能和中医科抢饭吃，自己还在计划帮中医科一把。
第三，他也是试一试，看看在西医院，中医的发展能够到什么程度。这一点，他没有把握。
刘牧樵觉得，应该在中医方面做点贡献了。
第一天，刘牧樵抽空到门诊看了3次，冷冰冰的，钱昊一天才看了5个病人，开出的药，挂号的钱，加上化验，总金额才238块钱，毛利45，开工资都不够。
不过，他不需要开工资，原单位还发他基本工资。
“行不行啊？”钱昊有些着急，说。
“不急，至少也得半个月以后才会慢慢兴旺起来。”刘牧樵说。
正说着，中医科的李主任来了。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不但不帮我的忙，你还准备抢我们的食？刘牧樵，你解释一下。”李主任有些愤怒。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会找上门来的，不过，你别生气，我也是想为我们的中医事业做点贡献。这是我试水的第一步。”
“我不讲什么大道理，我只有一个愿望，我中医科已经很苦了，针灸推拿科分走了我一部分业务，理疗科也分走了我一部分业务，我是在狭缝中生存，你好，不但不帮我，还开中医门诊抢我的生意。”李主任说。
刘牧樵说：“你坐，我正好想找你。我呢，中医学得不好，理论不扎实，所以，在系统上帮助你，力不从心，但是，我可以帮你们在治未病上，在膏方方面帮你们一把。我有几种养生的古方，你可以拿去。当然，养生很难出现显而易见的效果，要有效果，才能吸引病人对不对？我还有几个古方，可以治疗风湿，效果很好，给你们，成立‘治未病风湿科’。你去跟皮院长讲，我配合你。”
中医科主任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看了一下手表，快下班了，哪还等的明天？
一路小跑，去拦皮院长去了。
……
第二天，刘牧樵抽出一点时间，又到中医门诊来，钱昊正在看一个病人。
他又是搭脉，又是看舌苔。
“你这病，没问题，吃十几副中药，7天起效，14天痊愈。不是吹，刘博士的徒弟抵得半个神医。”
病人是一个46、7岁的女老师，她的症状是典型的更年期综合征，这一两年，不知去了多少次医院，今天这个毛病，明天那个毛病，体重下降了10多斤，几乎是枯瘦如柴。
刘牧樵走了进去，示意钱昊继续看病。
病人瞥了一眼刘牧樵。
不认识。
“你只是刘博士的徒弟，要是你师父出手，那不是药到病除了？”
钱昊说：“那还用说？我师父在中医这一块全部传授给我了，他哪有时间看普通的病人？他每天手术都忙不过来。”
“中医也做手术？”
“中医怎么不做手术？神医华佗，就是以外科闻名的，他可以做开颅手术！当年曹操脑子里长了瘤子，华佗就准备帮他开颅取出瘤子，可惜，曹操多疑，以为华佗想害他，后来，曹操头越来越痛，最后是在这个病上。”
“我是说现在，手术医生一般都是西医。”
“我师父是中西医都厉害。”
……
刘牧樵听了一会，虽然钱昊有点儿像江湖医生的味道，但是，神经官能症和更年期综合征需要暗示疗法，吹一吹也是一种治疗，所以，刘牧樵也没有批评他，并且打算由他去，反正，只要能治好病，各种各样的方式都需要一点。
出了门诊，碰见中医科李主任。
“哎，我正找你，我昨天找了皮院长，老皮说我必须找一下高副院长，刚才，我到高副院长那里，你猜，他怎么说？”
“不同意？”
“不但不同意，还要来关你的这个门诊门，你没有请示他？”
“我有意不请示他，我和他还没有斗完呢！”
“你为什么要和他斗？”
“你没发现，我们不需要一个这样的副院长吗？”
李主任做了一个鬼脸，说：“老弟，没必要吧，上面任命了，我们难道还能改变现实？”
刘牧樵微微一笑：“很快，我们医院将有一个大发展，他高健这水平，一定会阻碍医院发展的。要不，他老老实实做人也行，可是，他却很高调。所以，他不和我斗，我还要和他斗，直到他老老实实做人了。”
李主任老实惯了，他一个边缘科室，从来说不起大话，更不敢和医院领导都，他一听刘牧樵准备和高健斗，脚都有点儿发抖。
“你，刘牧樵，我劝你，还是别和领导过不去。你，也别说我们科室的事，我宁愿不发展，别把我拖下水了。”
第412章 书呆子钱昊
李主任说的事情很快就成了现实，高健带着医务科的两个小兵过来了。
秦科长没来，还在请病假。
高健一到门诊就大呼小叫，说：“好大的胆子，私自开设门诊！滚！哪来的野种！竟敢招摇撞骗！”
钱昊吓得脸色都变了。
刘牧樵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呐！”
高健进来了。
“你是谁？”
“我是钱昊。”
“你在这里干嘛？”
“进修啊。”
钱昊突然来牛劲了，他是最习惯于和领导“讲理”了，以至于他在他那个医院远近有名，很多次，都把领导顶得没有退路。
他回答得很理直气壮。
手续办了，他就是言正名顺的进修生。
副院长可以横，但要讲理，我是进修生，我不是招摇撞骗，我更不能滚，你们有义务善待进修生。
再说，我师父是谁？
打狗你得看主人！
我的师父是大名鼎鼎的刘牧樵！
你敢把我怎么样？
钱昊从来就没有今天这样有底气。
所以，他回答“进修啊”回答得很理直气壮。
“谁同意你进修的？”高健咆哮。
“谁同意的？哈哈，我看你这位领导很糊涂啊，你们医院的事，怎么问我？”钱昊一点也不怯场了。
“没我同意谁同意都不行！”
“嘢，这位领导，我认识你，业务副院长，你刚才这一句话，有明显的错误，我要给你指出来。你说没你的同意，谁同意了也不行，有错误两处，一，你的工作向谁负责？你应该向院长负责，所以，院长同意了，你没有权力反对。第二，你下面有职能科室，科教科的职能之一就是管理实习、进修，你既然设了这个科室，你就完全授权了，所以，他们同意了，就等同于你和院长同意了，你没有权力干预他们的本职工作……”
钱昊还在滔滔不绝指责高健，高健哪里还忍得住，大声喝道，“谁给你批评我的权力？”
钱昊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说：“有理不在声高！你副院长这么大声说话，不觉得有失风度吗？再说，谁给我批评你的权利，你这句话问得好，路见不平尚且一声吼，你现在是质问我谁同意我进修的，我就事论事，当然可以批评你。批评与自我批评，这是我们的优良传统，你说，为什么我不能批评你？别说你，就是比你高级的干部，我们也有权利批评。高副院长，你这人，还要加强学习呀，不学习，你就会落后，你就会犯错误……”
高健气得脖子都变粗了，大声说：“住口！”
钱昊在原来的医院是有名的书呆子，情商低，性格耿直，好辩论，无理占三分，何况，今天他认为自己有十分的理，他不辩论就奇怪了。
“住口，这样的话，一般都出在家长作风、一言堂的院长嘴里，你又不是院长，你怎么可以这样霸道？”
“我怎么不是院长了。”
“副的！副院长和院长不能打等号。副的就是副的，院长是法人代表，而你，不但多了一个‘副’字，而且，你不是法人，所以，你说你是院长，那就是大错特错！”
高健越听越不是滋味，大声说：“把桌子搬出去！把人赶出去！”
他是对医务科的两个小兵说的。
医务科的两个小兵，一个姓江，一个姓文，都是医务科秦科长亲手培养的，他们对秦科长情深义重，秦科长最近生病，是有情绪的，他们两个不是不知道。
今天没办法，被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抓了壮丁，不来，怕丢饭碗。
他们进来准备搬桌子。
刘牧樵提醒道：“小文，小江，很久不见你们秦科长了？他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哦，对不起，刘博士，他还在住院。”小江其实比刘牧樵年纪大，但习惯被别人这么叫，也不觉得别扭。
“今天，你们准备把我的诊桌搬哪里去？你们秦科长知道吗？”刘牧樵面带微笑说。
小江、小文犹豫起来。
他们看看高健，又看看刘牧樵。
在他们眼里，似乎刘牧樵更有威严。
他们不敢动。
“把桌子搬走！把门锁了！”高健大声说。
小江，小文依然不动。
“怎么，我院长的话，你都不听了？”高健咆哮。
“不对，你是副院长。院长和副院长虽然是一字之差，但区别可大了，一个是法人，一个是副手，你仅仅是副手而已。”钱昊又开始辩论。
“我不和你说话。”高健大声说。
“你有你的权利，你可以不和我说话，但是，我偏要和你说，因为，你今天犯了很多错误，作为一个副院长，犯这么多的低级错误，非常不应该，你应该检讨，你要静静地想一想，为什么，你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是学识问题，还是品质有问题，你应该认真思考一下，如果是学识水平问题，那你就应该认真学习，如果是品德问题，那就麻烦了，你就要赶紧改造你的三观……”
高健愤怒地大喝：“滚！滚！滚！”
“你这就更不对了，作为安泰医院的高层人物，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没素质呢？作为高层管理者，要有素质，要有绅士风度。可是，你表现出来的是粗蛮、低俗。我真的对你很失望，太失望了……”
“我草你……”
“你这就更不对了，这种粗鲁话，出在一个医院副院长嘴里，太丢分了，太丢面子了。作为一个男人，面子是很重要的。一个粗俗、不讲理、横蛮的男人，其实是很丢面子。我不知道你的老婆是怎样看待你的，但我很为你担心，你爱人能忍受你这样的粗俗？她心里不很瞧不起你？你难道没有觉察到……”
高健再也忍不住了。
他根本不知道钱昊这人就喜欢辩论，没有强词夺理已经是很难得了。
他冲上去，一个巴掌，“啪！”
就在这一瞬间，刘牧樵拖了一把钱昊，躲开了高健的一个耳光。
接下来，是一声“啊哟”。
高健的手打在墙壁上。
墙壁上刚好有一排挂钩。
手狠狠地打在挂钩上，这就不仅仅是痛的问题了，而是受伤了。
手上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第413章 上全麻
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打人了！”高健捧着自己的手，大声喊。
一直故意不进来的保安，这下再也不敢躲在外面了。
他进来就嚷嚷着，“怎么啦，怎么啦，谁打人了？”
刘牧樵淡淡地说：“你送高副院长去止血和做清创缝合吧，没有谁打他，他自己不小心划了一下。”
高健可不让步，说：“怎么没人打我，他打的。”
刘牧樵说：“这里不止我们三人，还有小文、小江，你让他们说说，是谁打谁。”
两个人不自在了，他们很尴尬。
保安是保安队的副队长，他在外面，里面的事，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扶着高副院长去了外科门诊，止血清创去了。
“怎么办？”钱昊回过神来，他也感觉在这里有可能待不住了。
“没怎么办。开门诊，我请示过了皮院长，你就安心在这里做医生吧。你现在在原单位只有基本工资，这里，我发绩效给你。这两个月，委屈你一下，每月给你4000元，3个月之后，再按你的劳动量提成吧。”刘牧樵安抚了钱敏益。
想了想，又说：“你在原来的医院，也是喜欢这样和医院领导说话？”
钱昊说：“是的啊，怎么，不对吗？我这人凡事爱讲理。”
刘牧樵笑了笑，说：“没有什么不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你是什么样的，今后还怎么样吧，没有必要刻意改变什么。”
钱昊笑了起来，“别人呢，都劝我改一改这讲理的性格，只有你不劝我。其实，我也知道，领导不喜欢我这样，但是，我就是改不了。”
刘牧樵转过头，看着小文、小江，说：“你们两个，现在也为难。你们还是回去把秦科长请回来吧，总生病也不是一个事啊。”
小文和小江说：“秦科长都打了辞去科长的报告了，他要回临床做一个普通医生。”
刘牧樵微微一惊。
他根本没有想到，平常温文雅尔的秦科长，性子还这么烈。
“他说了辞职去哪个科室吗？”
“他说，想去神经内科，或者坐门诊。”
“你们和他说，我很欢迎他。”
……
正聊着，手机响了。
胡伯龙打来的。
“有台小小的手术，病人想要你做，你做不做啊？”胡伯龙似乎很快乐地说着。
“小手术，你给蒋薇薇做吧。”刘牧樵哪有时间被病人牵着鼻子走？
“这个人很特殊，想你做手术，又不敢明说，你说怎么办？”胡伯龙的声音很愉快。
“你们做做工作吧，特别是病人没有直接点名，我这里还有点事。”
“我说了这个人比较特殊，你就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谁？”
“你猜。”
“我猜？我猜不到。”
“你就得了吧。你猜不到？鬼才信你。”
“真猜不到。”
“好吧，就算是你逗我吧，我告诉你，高健副院长想你帮他做清创缝合。”
刘牧樵微微一惊，有些怀疑，一定是胡伯龙说得很严重，故意为难他，让他低头找刘牧樵。
事情的原貌确实是这样，高健刚才这一掌，出于愤怒，使出了全力，刚好，挂钩上有一个生锈了的钉子。
手掌划破了3厘米的口子，0.3厘米深。
看起来吓人。
“只有刘牧樵才有把握处理这种伤口。”
也许是心有灵犀，第一个接诊的蒋薇薇是这么说的，第二个接诊的杜小平也是这么说的，最后到了胡伯龙这里，也是这么说。
“刘牧樵的清创缝合术可以说天衣无缝。”胡伯龙说。
高健对刘牧樵深仇大恨，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涉及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他不得不考虑全面一点了。
“那你请他过来。”高健副院长对胡伯龙说。
“我试试吧。他不属于我管，要是赵一霖请他会比较顺利。不过，你亲自打个电话给他，他会飞过来的。”胡伯龙故意出难题。
高健迟疑了一下，“你试试。”
他才不想打电话呢！
他清楚，刘牧樵根本就不会飞过来。
刘牧樵没准备去。
因为，高健如果不转变态度，他宁愿下决心赶走这位副院长，绝不妥协。
刘牧樵清楚，一百斤担子有人挑得起，两百斤担子也有人挑得起。高健是前者，不是后者。
未来，安泰医院将拥有两个世界级别的“中心”，担子很重，比现在的安泰医院担子重很多。
高健很可能是阻力。
一个谦虚的高健，虽然不能给安泰添砖加瓦，但有可能不会阻止别人做贡献。
但是，一个高调的高健，绝对是有害的。
那个贺俊杰也是的。
所以，刘牧樵不准备妥协。
在现行体系下，也只有刘牧樵才可以和高健抗衡。胡伯龙和赵一霖都不行，他们很难取胜，即使胜利也是惨胜。
刘牧樵应该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他没有受伤的理由。
当高健得知胡伯龙喊刘牧樵不动的时候，一咬牙，说：“胡主任，请你帮我清创缝合！”
这一句，说得是气壮山河。
胡伯龙的计划没有得逞，他把高健带到手术室。
一般来说，这样的简单伤口，就在科室里的换药室里清创缝合就够了，根本没必要到大手术室来的，要知道，手术室一般都是很紧张的，很多时候，手术要等手术间。
再说，手术间使用一次之后，消毒处理的成本很高。
高健是副院长，胡伯龙不敢在科室里的换药室换药。
万一感染了呢？
到了手术室，麻醉医生看了看伤口，准备给他打阻滞麻醉。
“不行，我要打全麻！”
要打全麻没问题。
但是，你不能盛气凌人。
你要盛气凌人，我就偏不给你打。
麻醉师何巧最近也听过不少关于高健的新闻，医院里，手术室最封闭，但是，也是医院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一台手术，快则三五十分钟，慢则六七个小时，医师又不是哑巴，总得说说话，解解闷，神经绷紧了也需要舒缓舒缓。
所以，手术室是新闻和八卦的最佳阵地。
“一个这么小的伤口，不要打全麻。”何巧一口就拒绝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哦，我知道了，何巧。”高健说。
“院长，你别吓我，我这人胆小。”何巧再过几个月就退休了，她根本就不怕。
“你好好给我打全麻。”高健说。
“院长，真的不适合做全麻，阻滞麻醉最恰当，这不是做胃镜和肠镜时间很短，你这个，清创时间比较长，要上，就上大全麻。”
高健一听，打了一个激灵。
大全麻是要上呼吸机的。
第414章 病号激增
胡伯龙知道何巧在逗高健的。
“要是刘牧樵上台，他麻药都不需要打，他会催眠术，毫无痛苦，手术就做完了。”
会催眠术？
高健竖起了耳朵听。
这厮真的会催眠术？
高健也不是太鲁莽的人，他来之前和来之后，还是多方面打听了刘牧樵，他正是因为发现刘牧樵太强大，所以他才会在刘牧樵身上下功夫，拼命想把他制服贴了，今后好驾驭。
谁知，这厮越压越反抗。
高健也是不服输的人，你越是反抗，他越压。
倒是赵一霖这批老人，他愿意和解，就是不愿意和刘牧樵和解。
他打听到刘牧樵很多的能力，唯一有一种能力，他是不信的。
催眠术。
这个只听说过，还从来没见过的催眠术，多半就是存在于传说中。
现在胡伯龙说刘牧樵会催眠术，难道他们见过？
高健也好奇。
胡伯龙故意引起高健的兴趣，说：“何巧，刘牧樵的催眠术和你的全麻比较，有什么优劣？”
“优劣很明显。如果做需要肌肉松弛的手术，还是要用我们的大全麻。如果做颅内手术和四肢伤口之类的手术，他的催眠术优势就太明显了。”何巧说。
胡伯龙见高健愣愣的，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说：“高副院长，要不要见识一下刘牧樵的催眠术？那样，就不需要打麻醉，没有任何麻醉，更没有副作用。”
“你打电话试试。”高健说。
“我不打，我打，他不会来的。还是你院长打吧。你院长喊他，他一定会飞过来的。”胡伯龙说。
“算了！何医生，你给我打阻滞麻醉吧。”
高健很悲壮地放弃了。
胡伯龙见状，暗暗摇头，心里说，好吧，你要是能让刘牧樵折服，我就不姓胡。
手术并不困难。
为了保险，或者说，为了不冒险，胡伯龙还是给他开了破伤风抗毒素和皮试。
要是刘牧樵，他是不会开的，没必要，仅仅存在理论上的风险，何必让病人多挨两针呢！
皮试，很多男人都痛得嗷嗷叫。
……
钱昊的门诊继续开下去。
高健还会不会来捣乱，很难说。至少，这几天是不会来了，他的手，没半个月不会好的。
其实，说句公道话，开门诊的事，高健真的管得上，业务院长正是管医院业务工作的。
不过，皮院长同意了，刘牧樵也就理直气壮开下去了。
刘牧樵没有干预钱昊的业务，他也不准备指点钱昊，说实在的，中医理论和基础，钱昊是科班出身，刘牧樵想指导还指导不上。
……
刘牧樵连续加了几个夜班，把手中的《时政》复习资料全部看完了，还把龙教授寄来的复习资料看了一遍，然后，又温习了有关肝胆学科的书本知识，最后，做了几套公共科的真题。
就这样，他走进了一年一度的研究生考试考场。
第一场，《时政》，太容易了，都是复习过的，不到一个小时，刘牧樵就做完了。
为了不显得那样张扬，他又认真检查了两遍，最后，在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的时候，他交卷了。
考外语，他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大师级外语水平，竟然考不到满分，就和我们每天说中文的人，考不了满分是一个道理。
专业，也是轻松考完了，虽然有些医学基础知识忘记了，但是没关系，又不是考状元，能达标就可以了。
两天的考试结束后，刘牧樵又回到医院过正常的生活。
起床——看病——手术——吃饭——看病——吃饭——睡觉，周而复始的生活。
不过，看似单调的生活，一点也不单调，而且还很丰富多彩，充实得很。
他每天都可以看到离奇的病例，可以做很有刺激的手术。
只是，有一点不习惯，没有过去那么多人请他去做飞刀。
严格地讲，半个月来，他没有收到一条这样的邀请。
算一算，系统发布任务的时间已经过了20多天了。
还剩下7天。
看来，这一个高级宝盒基本没希望了。
他试着打了一个电话给龙教授。
龙教授说：“老弟，我先问你，考试怎么样？”
刘牧樵回答很干脆，“没问题。”
“那好，面试只是做过场，你就准备来读书吧。至于飞刀的事，你定的目标可能实现不了了。你被封杀，想这样突围，是不可能的。我帮你做做邦太，或者滕策的工作，只有他们伸出援助之手，你才有希望突围出去。不过，我想，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们都不是你的朋友，是你的敌人，怎么可能会帮你呢？”
打完电话，突然想起，有几天没有去钱昊那个门诊了，抽空来到门诊。
来到二楼，吃了一惊。
这么多人？
钱昊门诊前后成立不到半个月，是不是有些夸张？
怎么这么多人候诊！
刘牧樵从人缝里挤进去，果然，钱昊正在认真看病。
他看病的程序先是中医的望、闻、问、切，然后又做一套西医的体格检查，头颈部，心脏、肺部、肝脏、胆囊、脾等重要器官，他都做了一次物理检查，再根据病人的主诉，做些化验检查。
也就是说，他高标准要求自己，尽可能的少误诊和漏诊，然后，确定是神经功能失调，或是更年期综合征，他才开处方。
发现其他问题，他会推到其他医生那里去。
为了打造品牌。
这是他下定了的决心。
他不做百病都能治的医生，他只治疗两种病，一是神经官能症，二是更年期综合征。
虽然这两种病都不是器质性病变，但是，对于病人来说，痛苦，绝对不亚于器质性病变。
甚至是更痛苦。
刘牧樵给他的方子非常有效。
7天，症状显著的改善，14天痊愈。
这个方子和熊本吉给他的方子有些类似，但是又不同，刘牧樵是失传的古方，不知哪个朝代，被哪位郎中死死捂住，不肯传授给徒弟，最终失传了。
这个古方比熊本吉的方子强大几倍。
一传十，十传百，这群人本身就带有夸张性，平日里没少和闺蜜朋友倾诉，现在突然好了，能不第一个就告诉她们吗？
有了这一群准大妈，还需要广告吗？
就在这几天，钱昊的门诊量激增，一下子，一天50多个号子。
还会涨。
钱昊下定决心，不轻易限号，有多少吃多少，哪怕是加班加点。
在三级甲等中医院，这个现象很常见，那几个大师级的名中医，很多都是早上7点多上班，一直工作到晚上10点。
他们一天看100个号以上。
只有到了熊本吉这个年纪，才会限号。
刘牧樵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没有打扰他。
第415章 你想不想试试
一连看了5个病人，钱昊都是一丝不苟，认认真真地询问病史和体格检查，然后开出检查单，正正规规。
刘牧樵心里很高兴。
搞科学，最好的人就是书呆子，不知道变通，只认理，不认情，这情，就包括了自己的情绪。
有的时候，情绪是魔鬼。
情绪可以让你原谅你的轻率，原谅你的马虎，而科学是一点也不能马虎和轻率的。
情绪是魔鬼。
情绪可以让你失去理性。失去理性，你必然就会乱了分寸，友谊可以因此画上句号，仇恨因此产生。
刘牧樵觉得找对了人，只有这种执着和专注的人，才可以传承一门绝学。
随后的几天，刘牧樵都来看一看。
病人一天比一天多。
现在，一天的号子挂到了75个了。
高健几次偷偷来看了看。
皮院长也来看了几次。
皮院长对刘牧樵说：“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没想到你的徒弟竟然这么快就出成果了，帮我们打出了这么一块新天地。我看，哪天，把医院的名称改成刘牧樵医院算了。”
刘牧樵笑了笑，“这才开始呢。你去中医科看了吗？”
皮院长苦笑了一下，摇头说：“看样子是扶不起的阿斗。”
刘牧樵也是苦笑了几声，说：“是的，李主任是担心我和高健副院长的关系，加上思维陈旧，做矮人做惯了。不过，不急，慢点也好，多了，我分不开身。”
中医科李主任希望刘牧樵帮他，但是，他不敢大张旗鼓，也不敢亮出刘牧樵的牌子，所以，业务一点也没有起色。
刘牧樵又到财会室问了一下，钱昊这几天的业务收入怎么样，一听，吓了一跳。
钱昊，每天产生的营业额竟然有5万多，又细看了一下明细，费用合理，没有多收费，也没有滥检查，滥开药现象，做的是良心医生。
他彻底放心里。
该拿多少绩效呢？
原来说的保底，看来没有需要了，第一个月就可以拿提成。
按照钱昊的工作量，从上午7点半干到下午6点，甚至7点，中间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没有休息，应该要拿到别人的两倍以上。
现在安泰医院平均绩效是7000左右，核心科室的平均为17000，钱昊至少也要拿到34000元。
如果和神经内科比较，他应该在40000左右。
他的工作量超过了王艺。
这件事得和皮院长谈谈，也要和钱昊谈谈。
刘牧樵见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来到皮院长办公室。
才到门边，就听见里面有人在争吵。
高健在里面囔囔。
“你不跟我做主，那你就别阻止我！”高健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小的格局？一定要和一个普通的医师，不，一个进修生过不去呢？你是班子成员，是医院的高管，你的格局就应该高人一等，你就不应该和普通医务人员计较，钱昊，你注意到没有，是个人才，可以为医院创收巨额的财富，同时，也为这么多的病友解除了痛苦。我注意到了，他工作作风很细致，人品也不错，不坑病友，对谁都一样，这样的医师，你说赶走？我找都难找！高副院长，你作为医院的高管，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我是高管？”
“你业务院长，不是高管是什么？”
“你说说，我做的这么窝囊，我还算是高管吗？连一个刘牧樵也不听我的，你说我算高管吗？”
皮院长咳了一声，说：“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多说你几句，刘牧樵，你驾驭不住他对吗？你觉得，你应该驾驭得他住吗？我告诉你，别说你驾驭他不了，就连我，我也驾驭不了。”
“哼，我信你？我发现，他和你关系很好。”
“对，没错，我和他是关系不错。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和他，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你别只想着去驾驭一个人，你难道不会和人家做朋友吗？”
“和一个下属做朋友，哪来威信？”
“呵呵，高健，你这种观念，我跟你说，你赶紧走吧，离开安泰医院。”
“什么！你要赶我走？”
“嗨，你这人听得话懂吗？是我赶你走吗？是你自己！你想驾驭刘牧樵，再去修行50年，你也驾驭不了他！不知你注意到么，人都是有气场的，你我的气场，远不及刘牧樵。虽然我们头上戴着一顶帽子有加持，但是，这气场，还是无法和刘牧樵比。要是我们的帽子不戴了，我跟你说，我们在刘牧樵面前，就是一堆狗屎！”
“我不信。”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你的道行还差点火候，到了一定程度，你就可以发现人是有气场的。你注意到了吗，提携你的那位领导，你在他面前，是不是矮了三分，说话都没真气，那就是因为，他的气场，把你的气场辗压了。”
皮院长又咳了几声，说：“老高，你也一把年纪了，认命吧，我们最多就是处级了，再折腾也在这个级别上打住了。你知道，刘牧樵的气场，和你那个恩人差不多，你那位领导，还是有官帽有加持，如果，没有官帽，还比不上刘牧樵。我跟你说，十年，再过十年的话，刘牧樵要是想做安泰医院的院长，他只需要嗯一声，谁敢和他争？而十年之后，你我都退休了，留点人缘，也许过年过节，他还会上门来看望我们一下，你要是和他斗，今后，有个三病两痛的，他不理你，你那石头砸天！”
“不！你说的不对！我在安泰医院立足不稳，就因为刘牧樵不听使唤！”
“你说说具体的事例。”
高健说了几个。
“哎，我怎么说你呢！你要是要和他斗，我不站边。我只支持对的这一边。”
“你必须撤掉钱昊的门诊。”
“这个不可能！你帮我创收一两万千试试。这个门诊，你想动，想都不要想！”
“对！这个门诊，你想动，我就先动了你！”刘牧樵推门，走了进去。
“什么？你！”高健大怒。
“你敢动钱昊这个门诊，我告诉你，我就到市里，请求免去你副院长职务！”
“你有这个能力吗？”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你想不想试试？”
第416章 这么多钱怎么花啊
皮院长相信刘牧樵真的有这个能力。
但他不希望给组织为难，也不希望被领导误解，赶紧把高健和刘牧樵分开。
高健被送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皮院长把刘牧樵留在自己的办公室。
“刘牧樵，别冲动，你要是到市里告高健，你说，我是不是处境很尴尬呀？别人会以为你是我派去的。一个单位，要是班子不团结，领导打板子，首先就打在我身上。你要帮我想想。”皮院长说出了心里话。
刘牧樵咧嘴一笑，“这个人能力差，人品也比较不好，今后，很可能对医院发展有阻碍作用。要是一咬牙，把他赶走，对医院来说，是一件好事。我最担心的是，你退休以后，他还可能坐你这个位置，那就悲剧了。”
“不会，不会的。上级领导对副职的挑选也许不那么严谨，但是对于正职的安排，考虑会比较周到，我估计，贺俊杰和高健的可能性都不大。这个，你放心。”
“我倒不是很担心，高健，在我眼里，也就是那么一个人。好了，不谈这件事了，我来谈谈钱昊的工资待遇的问题。”
“噢，这个好办，我准备把他的营业收入统进神经内科，你们内部二次分配时解决吧。”皮院长说完，又加一句，“怎么样？这个主意很满意吧？”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好的，英明决策。”
刘牧樵没有久坐，离开了皮院长办公室，来到钱昊诊室，还有不少病人没看完，又得加班。
“钱昊，看完病人你给我打个电话，我们一起吃个晚饭，我有事和你聊。”
“哦，师父你来了？好的，不过，还可能要一个小时。”
“没关系，你看病，不打扰你了。”刘牧樵说完走了。
他准备去滨河路跑几公里。
刘牧樵走后，钱昊不得不停下来回答就诊病人的问题。
病人大多都是听过刘牧樵名字的。
并且这个中医门诊也是挂的刘牧樵的名字，她们以为刘牧樵七老八十了，谁知还是个小伙子。
“他怎么有这么高深的本事啊？”
她们虽然发现刘牧樵很年轻，但是，她们并不怀疑疗效，因为，某某姐，某某大妈，都已经被治好了。
“我给你们说啊，我师父是天才，虽然还很年轻，但是阿迪国授予他荣誉博士，客座教授，他的胰腺癌手术做得世界无人可比，他治疗脑中风，世界第一，脑穿刺死亡率，不到1%，比世界最好的医院还好了很多。脑干，在脑袋里，谁也不敢碰，生命禁区，可是我师父能够做穿刺抽血肿，救活了不少人，他还救活了不少的植物人。中医这一块，更是不得了，他在国外带了一个徒弟，病人多得不得了，他徒弟每天看60号子，看病都要预约，已经预约到半年之后了。我这本事，才跟他学了半个月，你们也发现了，治一个，好一个，到目前，还没有一个返工的，个个都好了，我师父……”
钱昊吹牛，也不是瞎吹，他讲的，都是事实，一讲就是10分钟。
“不说了，不说了，看病，等会，你们还有的人要回乡下。”
接着，他又继续看病。
钱昊这些天尝到了成功的滋味，虽然有些飘飘的感觉，但是，他很快会反思，时不时回忆一下过去的时光。
钱昊工作10年了，在科室里，和其他西医学院毕业的人在一起工作，科室里，很少使用中医药。
一是医生更喜欢用立即起效的药物，譬如硝普钠，硝酸甘油，西地兰等，效果立竿见影。都不愿意用不知有没有效果的中草药。
二是，医院是讲究经济效益的。没经济效益，医生护士喝西北风？而中医，一天才几十块钱，利润十几块，有毛的经济效益？
钱昊很想用中医治疗心血管病病人，他做过科研，找到了两个方剂，效果不错，可是，没用武之地。
一是科室主任和同事不屑，二是医院领导也不屑。
后来，他过得极为的郁闷。
按理，明年他就要进副主任医生了，回头一想，副主任医生，就是高级知识分子了，我这也叫高级知识分子吗？
身无一技，高级知识分子就是我这样？
于是，他下决心出去学艺，并且下决心，不学到真技术，绝不再回来。
他查了很多资料，终于查到了刘牧樵。
他很执着，很认真，刘牧樵有没有本事，不能道听途说，他就在安泰医院里呆了两天。
问。
看。
大量的一手材料在手，他再也不犹豫了，于是就有了半个月前的拜师这一幕。
……
一个半小时候，刘牧樵和钱昊，赵一霖在迈进咖啡厅见面了。
虽然叫咖啡厅，但这里并不供用西餐，连牛排都没有。
都是中餐。
咖啡还是有的。速溶咖啡。
一个水煮鱼，一个小炒肉，一个煎豆腐，一个青菜。
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谈论。
钱昊自然要汇报一下目前的门诊发展的情况。
刘牧樵和赵一霖非常满意。
“看来，神经精神科中心，不能少了中医。其实，也少不得，华佗再生丸本身就是中成药。我觉得啊，刘牧樵，其他病，你也摸索一下，找出一个经验方出来，假如都有钱昊门诊的疗效，那，我们就不是做神经精神中心了，而是做神经精神医院了。”
刘牧樵嘿嘿笑了几声，说：“有些病，不能期望过高。譬如神经元病变，遗传性疾病，我们是没有办法的，倒是一些自身免疫性的疾病，譬如脱髓鞘脑病，多发性硬化，有几个古方，我估计会有一定的效果。”
赵一霖说：“这个，当然不是期望所有病都能治好。这个任务，我交给你了。钱昊，我们来谈谈你的工资问题。刘牧樵和我商量，你的绩效，我们按照科室内部的规则给你算，看看你的意见。”
“我什么意见都没有。随便怎么都可以。我只需要有病人看，现在这样，我就觉得很爽了，有了用武之地就可以了。”钱昊回答。
“好，就这样决定了，我们估算了一下，你下个月可以拿到3.8万的绩效。”赵一霖说。
“什么？”钱昊愣住了。
“今后，你就是4万左右的绩效。”
“一个月？”
“嗯，一个月。”
“我过去一年还不到8万。现在，一个月就4万？那我赶紧把老婆孩子接过来，这么多钱怎么花啊，得把她们搬过来。”
钱昊这次出来，本来是打算回去的，他没有想到刘牧樵会留他，现在好了，有人收留了，还将会很有钱，老婆孩子可以过好日子了。
说实在的，钱昊没有少被老婆埋怨，人家几千上万的那灰色收入，而他，偶然几十几百，他一点也不上心。
第417章 心里很虚啊
钱昊对钱很淡漠，不是他不爱钱，而是他本来也赚不到什么钱。
按理，这年头做医生的也没亏，医药代表对医院的发展到底是起了什么样的作用，还很难下结论，大体上，卫生事业是发展了，但某些方面也出了些问题，需要历史去评说。
但是，医药代表，弥补医院对医生的劳务报酬，提高医师的积极性确实起了客观的作用。
钱昊则不同，他从不开违心的药品，所以，他很少有医药代表的光顾。
他没什么钱，他对别的医生有多少钱也不是很在意，只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们比他有钱。
买奔驰宝马的医生不少，钱昊却只有买本田飞度的钱，买回来后，他逢人就夸，空间好大。
后来，坐了一回人家的宝马，再也不说飞度的空间大了。
刘牧樵手机又响了。
一看，是史密斯的。
刘牧樵心里一紧，是不是有好消息？
离系统规定的期限只有4天了，本来都放弃了的希望，突然又燃烧起来。
“刘牧樵，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讲百分之百的真话。”史密斯在电话里说。
“请讲。”
“你真的能够做脑干囊肿穿刺？论文里的数据都是真实的？”
他这问题多少有点弱智，人家要是要造假，你一句话就能套出真话来？
刘牧樵突然有点紧张，难道，有植物人需要做脑干穿刺？
好啊！这个方面不也是飞刀吗？
并且手术的轰动性，一点不亚于胰腺癌手术，对行业的影响度还要超过胰腺癌手术。
刘牧樵努力保持镇定，大声说：“能啊。我每一例的数据都是真实的，他们都还好好地活着呢。”
“我这里有两个病人，植物状态，已经2、3年了，脑干上都有囊肿，你能过来帮我们做治疗吗？”
刘牧樵赶紧说：“可以的，不过，两个病人不过瘾，至少，你要给我准备6个病人。当然，没有这么多植物人，你可以准备癫痫，帕金森，胰腺癌，特殊伤口的也行。6个，记着，史密斯教授，我要6个病人！”
史密斯沉默了一会，“没有，我只关心卒中这一块，其他病人，我不关心。至于费用，一个6万美金。这是我们初次合作，今后可以提高。”
只要有飞刀做，管他有多少钱。
虽然没有6台手术，但是，离10台又近了一步，特别是，如果通过这条途径突围成功，“联盟”的封杀不也就失败了吗？
别做声。
别让“联盟”的人知道。
有霍普金斯医院的邀请函，签证应该很快，明、后天，悄悄地飞往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在那里弄出名气了，你想封杀也封杀不了了。
霍普金斯医院可不是一般的医院，它是世界上最有名气的医院之一，精英云聚，大佬众多，每年接待访问的著名学者就有上千人，要是谁在那里登台献艺，那就载入了史册。
想在霍普金斯医院做飞刀，除非有绝对的超群技艺。
滕策，邦太，怀特•杨，他们三人中也只有滕策在霍普金斯医院做过半台手术，那还是一台胰体癌。
胰体癌，根本看不出水平。
霍普金斯医院的胰腺外科，在国际上最具盛名，现在有200张床位，他们拥有JohnL.Gamlon这样的著名认为，他是世界上第一个完成1000例胰十二指肠切除术的人。
因此，滕策算什么？
他们眼中从没有滕策等人。
现在，他们没有突出的人物，或者说，他们突出的人物有一群，所以，就没有形成滕策这样的大佬。
滕策做的班台手术，是研讨时的一次表演，手术内容其实就是改良的Huang式术，作为一门新的术式，他在霍普金斯医院的年会上表演了半台手术。
但是，并没有给与会者太多的惊讶。
霍普金斯医院可以说是世界的标杆医院之一，他们的医生4000多人，每年的手术量有6万多台，其中大部分在门诊就完成了。
按规模，它虽然远比不上郑大附一院万张床位等医院，但它的国际影响力确实非常惊人。
他们曾经22年获得全美第一。
它和梅奥诊所，麻省总医院号称全美三强。
在这里突围是最佳之地。
刘牧樵接完电话，笑了半天。
不管这次手术是两台还是六台，但是，可以肯定，将为突围找到了一个好机会，即使这一次不能完全突围，但也可以奠定一个好基础。
霍普金斯医院，联盟的作用主要是掌握医师资源，而不是病人资源，这里的病人是不需要到外面找名医的。
联盟的人在这里，紧紧盯住的是本院的医生，他们为这里的医生搭桥引线，让他们出去做飞刀。
也就是说，这里只往外飞，没有人，或者很少有人会飞进来。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刘牧樵会飞到霍普金斯做手术。
“你，还有邹哥，我们三个人！”刘牧樵激动地说。
“我？”赵一霖摸了摸后脑壳，有点儿不自在，“我行吗？”
“你又不需要做什么，有什么不行？”
“正因为我什么也不做，我感觉很心虚。”
“到霍普金斯医院做飞刀，不心虚就奇怪了。很正常的。不过，你放心，史密斯教授不会为难你，即使为难，他也会为难我。”
“人家，霍普金斯医院随便抓一个人就是大牌教授，我，一把年纪了，站在那里，我担心会出洋相。”
刘牧樵咧嘴笑着说：“反正，你的英语不好，你正好装哑巴。都有我顶着。”
赵一霖说：“那我不做你的小老弟了？想是想去，想看看人家医院，开开眼界也好，就是心里虚得很。”
刘牧樵说：“你就别想多了吧。”
……
第三天，刘牧樵、赵一霖、邹庆祥在京城转机，直飞巴尔的摩。
邹庆祥有些兴奋过度，他一刻也没安宁过，问这问那，还假设了很多医疗上的情形。
刘牧樵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在想，不可能有想象那样的顺利。
人家到底是曾经排名第一的医院，那里的专家，眼睛长在额头上，看不看得见你，还很难说。
幸亏是史密斯邀请。
史密斯在霍普金斯医院的神经精神中心算是大佬级医师，他的头上，有两位更大的大佬，不过，都上了年纪了，这一次能不能见到他们，很难说。
刘牧樵想，要是人家提出更尖锐的问题，自己的神经病学知识总体上只有专家水平，能不能应付得过来，也是一个问题。
这种担心肯定会有。
甚至可以说，很担心，明天，很可能会见到大师级以上的大佬。
他们会不会为难一个才出道的人？
他们是不是青面獠牙？
他们会不会吃人？
第418章 王者之尊
作为一个没资历，没名气的人来说，这些担心是正常的。
刘牧樵之所以在霍普金斯知名，无非就是几篇论文，一是卒中方面的“华佗再生丸”疗效显著，二是脑干穿刺，三是Taoshift治疗帕金森病，四是穿刺治疗癫痫。
四篇诡异的论文。
按照常规思维，这四篇论文造假的可能性非常大。
因为，这四篇论文，
任何一个成就都足以立足于国际神经科学的大佬地位。
应该说，这四个方面任何一个成就，都要耗费一个人毕生的精力。
现在，这四篇论文，作者都是草根出身，医院，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院，作者，按顺序，一个是学生，一个是主治，一个是主任医师。
这难道不是一个骗局吗？
这种怀疑，即使是见过刘牧樵的史密斯也只半信半疑。
那么，其他人呢？
刘牧樵有顾虑。
他不认为事情会一帆风顺。
邹医生还处在亢奋之中。
“今后，我们都成了国际名人了，这次，一定要好好逛一下商场，买几身体面的衣裤。”
邹医生幻想着登上《人物》杂志，自己的光辉形象那是很重要的。
赵一霖忍不住说：“国外商场，不准你进去逛。”
“为什么？”邹医生惊问。
“人家会把你赶出来。”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诚意，你是瞎逛。”
“怎么说我瞎逛？”
“因为，商场里，没有你穿的衣服。”
“为什么？”
“你太矮了。”
邹医生才反应过来。
“呸！”
邹医生越是兴奋，刘牧樵越是忧虑。
突围，不可能这么轻松。
这一次，要走稳，不求一炮打响，但求给他们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再说，想在霍普金斯医院镇住那群大佬，也不现实，人家医院里，肯定有非常出色的大佬级人物。
大师。
宗师。
也许有一群。
刘牧樵不认为老子天下第一，这是对的，在这样的医院里不谦虚一点，死得会很难看。
刘牧樵定下了步调，这一步，不要走大了，走大了有可能闪了腰。
按理，现在不是一个需要谦让的年代，但是，一定要明白，这是世界顶级医院，还轮不到你高调。
国内世界顶级水平的医院并不很多，大约，国内有10所医院能进世界500强，而霍普金斯医院，则是500强的前10，甚至可能是前3.。
这一次，试试水。
刚好，可以看一下自己的差距。
也可以看一看世界级水平到底怎么样。
……
飞机在巴尔的摩机场降落。
霍普金斯医院的公务车等候在机场出口，福特牌商务车，黑人司机非常礼貌把他们请上车。
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一路上，黑人司机话不停，问这问那，他自己说，他是霍普金斯医院的老员工了，工作了23年，他的职业就是接送学者和病人。
他接得最多的外国人就是华人，大多是肿瘤病人。
“你们国家的人真有钱呐。”
这是司机对华人的看法。
他认识的，能来霍普金斯医院治疗的人，不可能有穷人。
从他的嘴里，基本上每天都能接到去霍普金斯医院治病的华人，很多还是结伴而来的。
今天，司机是第二次来机场。
来到医院，几栋风格独特的建筑物呈现在眼前。
但是，并非摩天大楼。
略有些失望。
这就是世界排名前几名的霍普金斯医院？
不过，当他们踏进医院大门，一种高贵、冷漠、傲慢、王者的气息迎面袭来。
刘牧樵去过沪市一院，也去过京大一、三院，它们虽然高贵，但很少有傲慢和王者的气息。
这里，有一股浓浓的傲慢。
地面有些陈旧，墙壁有些变色，灯光有些晦暗。
但丝毫不影响他的王者之尊。
刘牧樵从内心深处有一种敬仰的感情往外流露，这就是自己梦中寻找的归宿。
很亲切。
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这是我的家？
不是。
我的家在东方。
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对，刘牧樵向往的就是这种王者之尊。
赵一霖心里发憷。
这群人中，只有他的年纪才配拥有足够的学识，这里的大佬不会去为难两个年轻人，他们肯定会质问。
质问的对象肯定就是自己。
我做哑巴？
做哑巴当然可以，刘牧樵会救驾，再说，我反正也听不懂。
可是，我此行的价值呢！
我的价值。
是每一个人都应该考虑的问题。
来霍普金斯医院不是来旅游。
霍普金斯医院不是旅游胜地，来这里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病人，这里，是他们最后一丝希望。
第二种是学者，交流的、学习的。
我赵一霖是来干什么？
赵一霖越想心里越虚，我什么也不是。
同样，邹医生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的价值呢？
提箱子！
这是刘牧樵团队的重要兵器，大人物后面都有一个专门提箱子的人。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箱子。
我，邹庆祥就是这个提箱子的人。
当然，我是刘牧樵的助手，剃头、消毒、钻孔，还有就是掌握器械。
他转头看了赵一霖一眼。
刚好，赵一霖也在看他。
什么也没说。
心领神会。
外面并不雄伟，但是，里面，有种总也走不到头的感觉。
路很长。
人也很多。
有很多黄皮肤、黑眼珠的人，他们朝刘牧樵等他打招呼——用眼神。
没有兴奋，只有同情，到这里来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同一类型的，他们把刘牧樵几个也当成了他们一类。
来这里，是绝望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终于，有人问候了。
“你好，来看病的？”一个中年消瘦的男人，“我是胰头癌，来这里是最后一搏。”
刘牧樵站住，说：“你不应该来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优势了，当然，这里，曾经出过宗师级的胰腺癌专家。”
“请问我应该到哪里去治疗？”
“江东省清江市安泰医院，那里，中西结合，有一种院内制剂‘克瘤一号’，手术后5年存活率可以和结肠癌比。”
病人摇头，“没听说过。也有人劝我吃中药，但是，我还是更相信这里的技术。”
“嗯，理解，如果你哪天觉得有必要换个地方治疗，我建议你去安泰医院，你不会失望的。”
“那你，怎么又来霍普金斯医院呢？”
“我是来这里做飞刀的。”
第419章 成卖假药的了
开玩笑！
你到这里做飞刀，我还来这里做院长呢！
这个人不得不鄙视自己的同胞。
医托，竟然做到世界最好的医院来了，我真是佩服你！
那人很蔑视地瞧了刘牧樵一眼，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走远点，离这种坑同胞的人远点。
这种人现在现实中太多了。
几乎所有的肿瘤医院和肿瘤科，每天都可以看到偷偷发宣传资料的人，宣传某一种特效的抗癌药，不需要做手术，也不需要做放化疗，吃了他们的药，即便是晚期了也治得好。
这种资料太多了，很少有人相信，但总会有人相信。
刚才这名病人就看多了这种资料，他在国内肿瘤医院治病时，就有类似于“克瘤一号”这样名称的药，号称疗效显著。
他没想到，这样的广告竟然做到了霍普金斯医院来了。
真是可悲啊！
这位病人，流着泪走了。
他为自己的同胞感到伤心。
刘牧樵怔怔地看着这个人的背影。
“刘牧樵，广告是不能随便打的。”赵一霖笑得怪怪的。
“是嘛，你也不看场合，人家都到这里来了，还会相信你的狗皮膏药？”邹庆祥说。
“我是真心帮助人家好吗！”刘牧樵大声说。
“你去肿瘤医院看看好吗？你这种方式，和那些卖假药的骗子有区别吗？唯一区别是你长得帅一点。不过，话说回来，选派到这里来卖假药，不帅点有失国格。”赵一霖笑着说。
又有一个同胞打招呼。
“你是哪里人？我是京城的。你也是胰腺癌？”一个老年男子问赵一霖。
“我是清江市的，我们不是来治病，是来帮别人治病。”赵一霖说。
“清江市，不是大地方啊，你们哪个医院？”
“安泰医院。”
“安泰，民营医院？”
“不是，我们是公立的，这里的史密斯教授请我们来会诊和手术。”
“你们？”
同胞的眼神很难看了。
你说京城，沪市某个大医院来的医生，他也许会信。
安泰医院，听名字就是民营医院，至少不可能是大医院，再说，清江市哪里会有什么有名的医院！
诚心诚意和同胞打个招呼，你却装逼！
再说，你们这个样子，也能做医生？
这个同胞的心一下子冰凉冰凉的。
装什么装！
得了癌症，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又不是丢脸的事，吃五谷杂粮，谁没有三病两痛的？谁知道谁今后会得什么病？
这个病人走了。
他很鄙视地看了一眼赵一霖。
“呵呵，才说我。你不也被别人鄙视了吗？”刘牧樵说。
“我说的是实话。”赵一霖说。
“我就不是实话？”刘牧樵说。
“你更像是卖假药的。”赵一霖笑了。
“你更像老骗子。”刘牧樵说。
上了电梯。
这个电梯和安泰医院的相比，不知高档了多少，平稳、快速、没有一点响声。
“我们新楼是什么电梯？”邹医生问。
“索尼。”赵一霖说。
“索你个鬼，索尼是电器和摄影器材。”邹医生终于找到了赵一霖的错误，大声说。
“哦，好像是Toshiba。”刘牧樵说。
“这个是OTIS，我觉得改成这个比较好。”邹医生说，“这个牌子好。”
到了。
病房很大。
走廊很宽。
很安静。
不过，装修没有沪市医院和京大医院豪华。
乳胶地板显得有些陈旧。
安静得出奇。
几个护士路过。
护士身高马大，她们和国内大医院的护士相比，这里的护士更适合做保安，特别是，她们没有一丝的笑容。
看人，就是匆匆瞥一眼。
偶然有一两个黄皮肤、黑眼珠的护士，她们朝刘牧樵多看了几眼。
来到办公室，里面有三个医生，面朝着电脑，没有理睬刘牧樵他们进来。
黑人司机开始拨打电话，然后对刘牧樵他们说：“请你们等一会，史密斯教授还有一个会议。”
黑人司机走了。
静静的。
进来过一两个护士，她们没有询问刘牧樵他们。
里面的医师发现了刘牧樵他们，没有理睬，继续做他们手中的活。
赵一霖似乎有些紧张。
邹医生东看西看，不说话，坐在凳子上。
刘牧樵注意到，这里的墙壁上，没有国内那么多的宣传资料，更没有所谓的规章制度。
坐了10分钟，没有任何人理睬。
赵一霖看了看四周，小声问刘牧樵：“有水喝吗？”
刘牧樵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有水的地方，起身，走到医生的身后问哪里有水喝。
医生嘟哝了几句，刘牧樵走出办公室，从走廊上取了一杯自来水给赵一霖。
“不好喝。”赵一霖说。
“将就点吧，没被渴死就可以了。”
邹医生边说，便起身，他也到外面取了一杯自来水。
“嗯，是不好喝，漂白粉味道太浓了。”
进来一个人。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一副听诊器。黄皮肤，黑眼珠，眼中有一丝惊喜。
他微微一愣。
“你们是……”他说的是一口汉语。
“我们是史密斯教授请过来的，我叫刘牧樵。”
“你是刘牧樵？”
“是的，这位是赵一霖，这位是邹庆祥。”
“啊呀，怎么可能呢？你还这么年轻！你真的是刘牧樵吗？太不可思议了，我叫吴洋，我们老师经常说到你。”
这个叫吴洋的人又转过头，对里面的几个医生说，“他就是刘牧樵！”
刚才还在认真做事的三个医生迅速转过头，站起来问：“你就是刘牧樵！”
赵一霖虽然英语不好，这一句听懂了。
他放心了。
看来，这里的人对刘牧樵很熟悉，这就好办了。
接着，几个人热情地和刘牧樵聊了起来。
吴洋自我介绍：“我的祖籍是沪市，我父亲在这里工作40年了，我在这里做见习医生，今后准备开诊所。”
正聊得欢，史密斯到了。
他进来时是一个人，一点大牌教授的派头都没有，医生们见到他也没有什么毕恭毕敬。
“刘牧樵！”
“史密斯教授，您好啊！”
“噢，欢迎欢迎，这位是赵一霖医生？这一位呢？”
刘牧樵一个一个介绍了一下。
“好了，需不需要休息？”史密斯问。
“不需要。”刘牧樵说。
“那好，吴洋，你把病人的资料打开，请刘牧樵先生看。”史密斯对吴洋说完，又转过头对刘牧樵说，“你先看看资料，明天下午3点会诊讨论，如果讨论通过了你们的方案，晚上做手术。”
第420章 设计手术方案
刘牧樵仔细看了病历和病人，CT和核磁共振片都清晰地显示，在脑干接近延髓处有一个小囊肿，大约是黄豆大小，正好压迫脑干的神经通路。
“可以做吗？”
“没问题。”
“史密斯教授要你设计手术方案，你怎么设计？”
“应该是讲一下进针的方式吧。”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应该是一次正规的手术设计方案，你可能要认真写一个可行性报告了。”
刘牧樵微微一惊，赵一霖的话有道理，明天的讨论会，不是简单的说明一下怎么进针，怎么抽液，而是一个正正规规的课题答辩。
这就要命了。
刘牧樵可以做一台难度很高的手术，要他写一篇论文，写一个答辩报告，这就要命了。
过去的论文都是邹庆祥写的，写论文有论文的规矩规定，自己的毕业论文都还没写过。
今天还不止是写论文，写论文邹庆祥可以代笔，今天是要写手术方式。
刘牧樵没有接触过。
邹庆祥也摇头，“这样的课题设计我也不会。不过，我觉得可以这么下笔，把进针的路线写清楚，怎么进针，针尖会遇到什么样的组织，会遇到什么风险，怎么解除风险，然后，分析手术后的预期。”
刘牧樵想了想，说：“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担心会出丑。这样行不行，我们尽量按照论文的格式写，中间插进有关手术的过程和你刚才讲的那些东西。”
赵一霖摸了摸后脑勺，说：“明天，肯定是一场很艰难的考试，我估计，史密斯在这里还只是一般的人物，这个手术讨论，估计会有大佬出现，你要认真做好思想准备。刘牧樵，说不定，明天的焦点还是手术引导的问题，人家问你为什么要放弃CT引导，你怎么解释，一定要拿出有说服力的理由。”
刘牧樵轻轻点头，“我知道，明天，是一场考试。邹哥，给你一个任务，论文的前后部分由你写，我写中间部分。这里的资料，你赶紧拷贝一些，我们，至少把架势拿出来。”
邹庆祥脸色顿时发光。
哈！
我邹爷原来不仅仅是提箱子的啊。
“好的，没问题！”
“还有一个病人在哪，不是说两个病人吗？”刘牧樵说。
“你先集中思想做好这台手术吧，否则，后面有一百台也轮不上你。”赵一霖说。
刘牧樵一想也对，抓紧时间把这个病人的手术方案拿出来。
回到宾馆，两个人埋头苦干。
赵一霖想来想去，哎，连邹庆祥都体现了价值，我赵一霖真的是来蹭饭的。
为了不打扰他们，赵一霖走出房间，出了大厅，来到街上，东看看，西看看，异国风情，和国内大不相同。
到处都是高鼻子、蓝眼睛的洋人。
赵一霖自己也不矮，可是，到了这里，很多时候都要仰视别人，就连女洋人，也和他差不多高。
令赵一霖稍感意外的是，他们国家虽然很发达，但人们的健康理念并不先进，你看，胖子很多，三百斤重的人还不少。
街道很干净。
人虽然不少，但很安静。
就连车子都很规矩，一辆接一辆，很少加塞，也没有听到鸣笛声，斑马线附近，都在礼让行人。
赵一霖站在街头看得入神。
不远处，一个乞丐正在乞讨。
这个乞丐穿得整整齐齐，对行人都脱帽致敬。
这个乞丐并不很勤奋，乞讨了一会，插上耳机，开始听歌，并且随着音乐节奏跳起了迪斯科。
“先生，你是华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赵一霖回头一看，一对老年夫妇，大约70多岁，穿着很整洁，互相搀扶了。
老头是病人。
“是的。”赵一霖说。
“你们也是来霍普金斯医院看病的？”妇人问。
“我们是来帮别人治病的。”赵一霖有点不想说这个话题了，他怕人家又会误会。
“哦，你们是……我没太明白，你是说，来做学术交流的？”妇人很像知识分子。
“我们是清江市安泰医院的医生，应约来这里帮一个植物人做手术。我们安泰的刘博士，能够做脑干穿刺，救活了几个植物人，他们就邀请我们过来做手术。”
赵一霖不得不多解释几句，今天的误会给人印象太深了。
妇人半信半疑。
老头子说话了，“您贵姓？”
“赵一霖。”
“哦，赵医生，我们也是同行。我是津城三院的泌尿外科医生，我夫人是三院的产科医生。我得了胰腺癌，在国内，已经放弃手术了，想到这里来试试，也是最后一点希望。这几天，我在这里看到了太多的国人了，大家都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来这里。现在，看到你，我很高兴，竟然，他们会请你到这里行医，我一时间，还真的不敢相信。这里的医生中，有我们华人，太好了。”
赵一霖笑了笑，说：“霍普金斯医院确实是胰腺外科的发源地，也是大咖云集的地方。不过，你回京大一院问问龙教授，现在世界最高水平不在霍普金斯医院。”
“在哪里？”
“你回去问龙教授吧。”
“你告诉我不更好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
“怎么会不好意思说？难道，是你？”
赵一霖猛摇头，说：“我？哈哈，笑话了！我是没有一技在身的人，惭愧得要死。”
“那是谁？”
“我的一个学生，刘牧樵。”
“你不是神经内科医生吗？”
“是的，我这个学生，在普外科实习，遇到京城龙教授手术做胰头癌失败，他接着把手术做成了。”
“有这样的事？”
“是的，后来，他就和龙教授合手，做了不少手术，后来做到了外国去了，刘牧樵还获得了阿迪国授予的荣誉博士和客座教授。”
老人看了看赵一霖，摇了摇头。
“你不信？”
“赵先生，你真会开玩笑。”
说完，就转身走了，头一没回。
赵一霖叹了一口气。
看来，推销是一门学问啊。
有的人，能够把假的东西推销出去，而我赵一霖，再真实的，却是两次失败了。
正发愣，后面有一个声音。
“先生，打发点哟。”
原来乞丐早就发现了赵一霖。
对付外国的乞丐，赵一霖不知道有什么规矩，只好掏出一百美金，丢给乞丐。
乞丐也是一惊，随即连声用汉语说：“谢谢，谢谢。”
看来，这个乞丐，对华人有过专门的训练，来这里看病的病人，没少给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