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这一局输得很惨
李主任瞥了一眼贺俊杰，又看了看刘牧樵。
接着说：“人家神经内科拿得多，我不眼红，人家是该拿。我说对不起人，我的意思是，我对不起中医人啊。我有一个要求，刘牧樵，你也应该帮帮我们，我们希望，在你的帮助下，让他们也拿几万试试！”
声音一落，贺俊杰脸上一红。
妇产科主任说：“我觉得贺院长所说‘公平’两字有道理，医院在平衡各方面的利益之时，一定要注重资源的配备……”
贺俊杰脸上顿时放光。
一般来说，女的不上则已，一旦参与战斗，特别是这种撕逼的战斗，她们是有性别优势的。
他大声说：“你讲的很好，继续，就是要这样讲。”
妇产科主任接着说：“譬如说吧，刘牧樵，你应该到我们妇产科多走走，看，你能不能发现什么切入点，助我们妇产科上一个台阶。我说的就这个意思，刘牧樵，你思考一下。”
她话音一落，轰然大笑起来。
有的是笑刘牧樵，你一个男生，妇产科的福利不少，你应该多去妇产科。
有的则笑，你贺俊杰，好像大家并没有往你的坑里跳啊。
皮院长死灰的脸慢慢有些血色了。
烧伤外科的主任发言了，他一上来就说：“刘牧樵，你会诊的那个病人，喝了你的中药，病情很稳定。我估计，应该是你的这剂中药有特效，我请你，每周到我们科室会一次诊，一次就够了。”
他的话说完，贺俊杰见形势不妙，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根基不够稳，在座的人不敢得罪皮院长，越发言，越会对自己不利。
他赶紧说：“这样吧，大家投票，支持还是反对修改绩效方案，每人投一票。”
皮院长点头。
曾雪飞早就准备好了票，一人一张。就连皮院长也发了一张。
贺俊杰阴恻恻地笑着。
他知道，发言与投票是两码事，言行不一，在行政上太常见了，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人实在是太多见了。
我就不信，大家不会同意修改方案。
票，发下去了。
很快就打完了勾。
皮院长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
或者说很紧张。
他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他们都在等着曾雪飞宣布结果。
就在曾雪飞准备宣读结果的时候，贺俊杰制止了。
“别急，等会。老皮，我们有话在先，等会宣布结果了，谁也不能反悔，听从民意。好不好？”
皮院长迟疑了片刻，说：“好吧，我同意，我听从大家的意见。不过，在宣布结果之前，我想请一个人发个言，这个人很重要，刘牧樵，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有些意外。
但又意料之中。
他的态度确实很重要。
大家都明白，刘牧樵是关键人物，他要是远走高飞，讨论？还讨论个毛线！
刘牧樵脸上毫无波澜，缓缓地说：“一个医院做得好与不好，有很多方面，我作为一个普通的医生，就不多说。我只说一点，就是今天讨论的问题。我是支持修改方案的，刚才，我投的是赞成票。为什么呢？我有三条理由。
一、任何一个分配方案都是有缺陷的，实施两年了，就应该做一定的修改。当然，我也反对为了修改而修改。医院，今年的发展很快，这个方案是不是不适应形势呢？所以，我赞成修改。
二、刚才贺副院长说，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这话很对，人人都向往公平，向往平等，这有什么错呢？所以，我建议在修改方案时，增加一下最底层员工的收入，特别是物业的临时工，2500元太少了，至少也要提高到4000元以上。
第三、对于那些贡献大，劳动强度大的人，我们还要提高他们的待遇，我举两个例子，一个是鲁路，他因为职称低，我觉得他的绩效太低了。第二个是护士王艺，有些人认为她拿高了，但我不认为，她一个月上了13个晚夜班，还加班8个，拿3万多的绩效，有人就红眼？岂有此理！
医院成不成功，工资、绩效分配方案非常重要，要激励，而不是为了平均！打土豪，吃大户，那是特殊历史时期的手段。我们安泰医院，只有一个目标，发展壮大，在竞争中成为一流的医院，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富裕，大家的钱包才会鼓起来！
在医院内打几个土豪，富不起来的！我们要和别的医院竞争，贺俊杰副院长，你懂了吗！”
话音一落，一片沉寂。
过了30秒钟之后，不知谁喊了一声，“好！”
接着，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没有鼓掌的，只剩下两个人，贺俊杰和刘牧樵。
就连高健也鼓掌了。
这个掌必须鼓，活了几十岁了，要是连现在这局势都不明白，那肉长在猪身上去了。
曾雪飞拿起统计的数据，大声说：“我宣布投票结果，同意修改绩效方案的，3票，反对修改方案的31票。”
很明显，3票赞成的是贺俊杰、高健和刘牧樵。
皮院长等着贺俊杰说话。
贺俊杰死鱼眼睛一样，不眨一下，看着墙壁发愣。
皮院长喊了他一声，他没听见。
太惨了！
严重的误判形势。
这里，安泰医院不是江湖，这里的人不想均贫富，他们想致富，但他们不想被挨打。
贺俊杰突然感到很无助。
他万万没有想到，知识分子单位，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简单，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
皮院长提醒贺俊杰，“还是你来做总结吧。”
“为什么是我？你是院长。”
“因为，这件事是你挑起的。”
“好吧，你赢了。”
2比1。
皮院长扳回一局，暂时领先。
他说：“贺院长，你错了，我们之间没有谁输谁赢，只有双输和双赢，你对安泰医院不是很了解，今天，你大致知道安泰医院的民心了，慢慢，随着你深入到工作中，你就会发现，安泰医院的员工很不错，他和社会上的人有些不同，这里的人，眼光更高，视野更宽，内心更强大。”
说完，笑了笑，接着说：“我觉得刘牧樵说的很对，我们的绩效分配方案，还是要修改的，普遍提高底层员工的待遇，同时，对贡献大、工作量也大的人倾斜！”
第392章 针对刘牧樵的制度
这一局，贺俊杰输得很惨，这个结果颠覆了他对医务工作者的看法。
医院，是知识分子集聚的地方，医务人员，最少经过3年的专业培训，长的，譬如博士，则读了8、9年，甚至是10年的专业书。
行政干部喜欢说他们是书呆子。
没错，医学生可以说是书呆子，他们读8、9年的医学，学得非常辛苦，比一般的工科生，文科生，不知辛苦多少倍，他们读过的书，比他们身子还要高。
并且，这些书，鼓噪无味，既要脑洞大开，也要死记硬背。
读了5年、7年、9年，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们的节奏哪里跟得上普通的行政干部？
现在你贺俊杰号召他们打土豪分田地，他们只知道补液、插胃管、割阑尾，治病救人是他们的天职。
虽然他们也爱钱，但是在治病救人的时候，他们是敢于冲进非典、新型肺炎疫区的人，这时候，他们的职业道德就充分展现出来。
今天，贺俊杰惨了，输得连内内都不剩了。
特别是，他还被刘牧樵说了句“你懂了吗”，连死的想法都有了。
很惨。
非常的惨。
但是，虽然惨，贺俊杰就此投降那就不是他贺俊杰了。
贺俊杰21岁历史系毕业，做了3年老师，然后就在区上做秘书。
秘书做久了，学的东西也就多了，当年教书育人的本质不见了踪影，他学会了奸、滑、狠、假。
做了5年秘书，终于爬上了办事处主任，又做了5年，回到领导身边做了大秘，3年后升任副区长。
他的简历，说复杂也不复杂，说不复杂又不简单。
有一点，是他成功的要诀：坚持，坚持，再坚持！
认准的事，他一定要坚持到底。
这次来安泰医院，他的目的就是做院长。
一般来说，院长的任命，都会选择有专业背景的干部。不过，也不是绝对的，有些医院的一把手就是非专业人士。
至于卫健局，非专业人士那就更加多见了，甚至，一个局里7、8个干部领导，里面只有1、2个学过专业的。
贺俊杰有两条路走，一是去市里的卫健局做局长，一是在安泰医院做院长，他分析了一下形势，做安泰医院院长可能性最大，如果是做了院长，那下一步，做局长的美梦就不遥远了。
做几年院长，再做几年局长，这样的仕途很美。
所以，他的第一个目标一定要实现。
要在医院这个平台上上台阶，必须有两个条件，一是得到上级领导的赏识，二是在安泰医院有一个良好的群众基础。
做到这两点不难。
领导那里已经有基础了。
至于群众基础，通过努力不会是大问题。
不过，今天失败了，必须改变方式。
用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的口号不行，打土豪，会把医院的大佬们得罪的，换个方式，笼络他们。
对，这几个大佬一定要拉拢，用钱不行，给他们送钱我不亏死了？
喝！
对，喝！
男人没几个不爱来几杯的。
至于这个刘牧樵。
小屁孩，该怎么处理他呢？
这厮很强大，从这些天听到的，看到的，特别是今天，他确实很强大。
既然强大，那就别轻易碰他，先拉拢他，等哪天他倒霉了，就打，往死里打！
人，不可能永远都顺风顺水，肯定有逆境的时候，一旦逮着了机会，那时候打落水狗，我要把你祖宗都打得趴地下求饶。
……
就在贺俊杰惊魂未定的时候，高健也在深深地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在安泰医院没有一点根基，来这里工作有10天了，威信，不但没有建立，反而大有抬不起头之势。
特别是他今天看到了，贺俊杰都败得这样惨，他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力量。
想来想去，他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要树立威信。
一个没有威信的领导，是一只领导狼群的羊，随时都可能被狼群吃掉。
要树立威信，首先还是要让几名大佬服输，让他们乖乖的听话，要做到这点，光从专业上考虑比较困难。
安泰医院比他原来任职的市一医院强大，水平要高出半个头，作为医务科长上来的副院长，人家很难一下子服气。
还得依赖于手中的权力。
他想了很久，咬了咬牙，哼哼几声，有办法了！
规章制度！
从规章制度上下功夫！
奖罚分明，堂堂正正，谁还能不同意吗？
今后，就按章行事，有意见你拿石头打天！
新的规章制度加了一些内容。
第一，科主任以上人员，离开清江市的必须向分管领导请假，哪怕是星期天。
第二，不得擅自外出执业行医，违反规定者停岗3个月。
要外出执业的，必须对方向本院发出请求，本院安排出诊。
第三，不得超范围执业，需要超范围执业，必须通过医院领导同意。
第四，迟到早退，病假事假，旷工离岗，顶格处理……
一看就明白，主要是抓做飞刀的几名大佬，其中，又是以刘牧樵为主要打击对象。
医院制定规定，只要是合情合理合法的，都应该自觉遵守。
不过，有几位大佬看了之后，只是淡淡地微微笑了笑。
一个单位，制定的规章制度，大多是写在纸上、挂在墙上，选择性执法再也正常不过了，真正要按规章制度处罚人，除非领导是想自寻烦恼。
你想的很好，现在特别制定几个专门针对刘牧等几个大佬的制度，你想过执行的难度吗？
“嘿嘿”冷笑的人不少。
现在医院里，在外面比较有名气的人，经常被请去会诊，或者手术的人都主要是那些科主任级别的人，其他人还只是在梦想。
全院加起来，不超过10个。
高健的想法是好的，他的想法是，一，针对的人不能多，比较好抓。二是，这群人被搞定了，那么，他的威信就可以大幅提升。
就在公布这个规定的第二天，刘牧樵、赵一霖和邹庆祥踏上了飞往北上飞机的旋梯。
他们受津城一院邀请，抢救一名脑溢血患者。
津城是特大城市之一，常住人口1300多万，医疗也非常发达，特别是在血液病、肿瘤等方面，在全国都很有名气。
第393章 是他做吗
这次来津，比较突然，是临时被邀请的。
患者是个大人物，津城有名的企业家，在经营有色金属方面，他是地地道道的大佬级人物。
54岁，突然中风，做个CT，惊出一身冷汗。
脑干出血。
脑干出血每天都有很多，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再退一步，几十是有的。
刘牧樵他们很少接到这方面的请求。
原因很简单，一是医生固有的认知，脑干出血，5毫升以上没救了；
二是邹医生的论文虽然被很多人看到了，看到了不一定就被人相信了，特别是，这种颠覆认知的文章，相信的少；
第三，不是万贯家财，谁会想到高价到外地请高手？
津市的这位大佬病倒了，他爱人，他儿子，以及靠他吃饭的那群人，想的办法可不是一个两个。
“到京城请人！不管多少钱！”他爱人向津城一院的主管医生说。
“没用的，即便是到京大医院，陆总医院，哪怕是协和医院，请他们的人也没有价值，脑干出血10毫升，死亡率百分之一百。”主管医生是副主任医生。
“一定要救活，想尽一切办法，到国外请人也行！100万，1000万，1个亿都行，咱不差钱！”
“不是钱的问题。”
“我们不甘心！哪怕是1%的希望，我们也要努力！”
最后，缠不清，只好神经科主任出面做工作。
“你们的心情，我们了解，但是，脑干出血，超过5毫升就几乎没有希望了，何况你们这个患者，出血量达到了10毫升。你们还是面对现实吧。”主任说。
“主任，你们讲的我们都理解，但我们希望出现奇迹，请你们想尽一切办法，国外，有这样的专家，我们可以出高价。”患者家属大声说。
主任说：“没有，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别急，对，有个人，你们可以试一试，江东省清江市安泰医院有几个人，邹庆祥、刘牧樵等人，他们做过脑干穿刺。据说，成功率还不小。可以试试，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一下，人家来不来，我们没有把握，成不成功，我们就更没有把握。”
“请请请！既然有这么个人，你赶紧帮我们联系，钱，我们开100万，成功了，我们再加。”
就这样，刘牧樵答应了。
很久没有带赵一霖和邹庆祥出来了，今天一起登上飞机，心情很好。
飞机平稳地在津城机场上降落，走到出站口，一个人高高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刘牧樵、邹庆祥教授”。
唯独没有写赵一霖。
邹庆祥愉快地回头看了一眼赵一霖。
论文，第一作者写的是刘牧樵、邹庆祥，人家看论文的，当然把眼光聚焦在两个第一作者上啦。
“得意了吧？”赵一霖问。
“不好意思，今天你是来蹭饭吃的。”邹庆祥做了一个鬼脸。
“你们是刘教授，邹教……”接人的人愣住了。
像教授的人只有一个，另外两个，一个好像毛都没长齐。
他们看着赵一霖，“您是刘牧樵教授吧？”
“不是，我是赵一霖，这位是刘牧樵刘博士，这位是邹医生。”赵一霖介绍。
接的人有些懵了。
“你们是安泰医院来的吗？”
“是的，我们是来做脑干血肿穿刺的。走吧，手术越早越好。”刘牧樵说。
“好的，好的。”接人的带着他们上了一辆奔驰，直奔市里。
到了津城一院，他们被接到病房，看了病人，又去看病历和CT片子。
津城一院神经内科主任姓杨。
他是完全弄错了。
他把赵一霖当作了刘牧樵。把刘牧樵当作是赵一霖的学生。所以，介绍病人情况时，他一直就面向着赵一霖。
“看看片子吧，刘教授，看有没有希望。”杨主任说。
“好的。”答话的是赵一霖。
可是上前看片子的是刘牧樵。
他足足看了15分钟。
“你的学生看得真认真啊。”杨主任略有些不满，你看可以，但别看这样久啊，你能看什么名堂？
赵一霖说：“他看片子一贯是这样认真的。”
“他对CT很有研究吧？”
“是的，他的影像学知识，远超一般的影像学医生。”
“哦？他是影像学的研究生？”
“不是，只是业余爱好。”
“哦，还有这种爱好吗？刘教授，你这位学生，可以写一篇神经内科影像学方面的论文。”
赵一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哦，可能您搞错了，我不是刘博士，我是赵一霖。刘牧樵是他。”
“啊？”
“是的，他是刘博士，是我们这个团队的核心，我和邹医生，都是他的帮手。”
这一惊，半天没人说话。
几个医生懵了，就连家属也懵了。
“手术是他做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和焦虑，他一个学生，能做这么高级的手术吗？
“手术是他。”
“他行吗？”
“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能做了。”
“成功率高吗？”
“成功率这个东西，对于某一个病人来说，很难说，只有两个可能，成功与失败。从大的标本上看，我们总共做了32台，有7个病人死了。”
赵一霖这么回答。
这时候，刘牧樵看完了CT片，回过头。
“这个患者值得试试，穿刺成功之后，后遗症会有，但比预想的要好很多，有可能能够站立起来。”
刘牧樵这几句话一说完，顿时，刚才还是学生摸样的人，突然高大起来。
“当然，这样的穿刺，风险还是有的，要放弃还来得及。”
刘牧樵自从代理过科主任之后，牢稳了很多，有风险的事，他还是会告诉患者家属，给他们充分的选择余地。
再说，这种脑干血肿穿刺死亡的机会比普通血肿穿刺大多了，万一死亡了，家属的心理承受也好一些。
“请刘博士你们费心，我们是一致同意手术的。”
谈话结束，刘牧樵他们在杨主任的带领下，去了手术室。
在外面手术，刘牧樵都会选择在手术里进行。
而在安泰医院，他们就在监护室里进行。
他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一次颅脑穿刺，比一次静脉穿刺复杂不了多少。
第394章 第二次发布任务
这次脑干穿刺很顺利，从进去，到出来，总共才用了20分钟，真正的穿刺时间没有超过8分钟。
患者从手术室出来，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反应了，压眶反射有疼痛感。
患者家属的反应也很快，两张银行卡交在刘牧樵手里。
由于要等时间，手术后的刘牧樵三个，坐着一辆的士在津城四处看看。
本来，患者家属要安排车子，刘牧樵拒绝了，这种生意一般都是一次性买卖，刘牧樵救人，患者家属出钱，一手交人，一手拿钱，两不欠。
一直玩到下午3点，他们才往机场赶。
在机场，刘牧樵打电话给杨主任，问了一下病人的情况。
“病人神志又有了进一步的好转，已经从昏迷转到了昏睡状态，从胃管里喂了两次‘华佗再生丸’了。家属感激得一塌糊涂，你们的水平真的高。”
他在电话里还表达了希望得到更多支持的愿望，就是说，希望下次这种情况，还能得到刘牧樵他们的帮助。
刘牧樵答应得很含糊，他说，关键是自己的时间不够用，医院的几个科室几乎把自己的时间占满，哪还有很多的时间往外面跑？
这次外出，刘牧樵三个的收获不小，比在医院拿的薪酬高了很多，按照邹医生的说法，一年出来一两次就可以了。
外面的诱惑很大，一路看着风景，一路就赚了一大笔钱，这样的活，干起来真的很爽。
但是，刘牧樵并不十分热衷于往外面跑，他一心一意要把神经经治疗中心建立好。
现在又加上一个胰腺外科中心。
杨主任也从刘牧樵的回话中感觉到，请刘牧樵，不是不可以请，治病救人，他没有理由拒绝，但是，指望他经常跑津城也是不很现实的，到底是飞机来飞机去，一个病人要耽搁他一天的时间。
邹医生心里暖暖的，这么随随便便就赚了20万，这还是赵一霖坚决不同意刘牧樵的分配方案的情况下，邹医生和赵一霖各得了20万。
三人平分肯定不合理，人不能不讲原则，不该得的钱，尽量少得。
邹医生说：“刘牧樵，你是副主任，高健要你们离开医院时报告他，我看啊，这主要是针对你，要是这次回去他真敢处罚你，我说，你干脆就出来单干，在外面，你过不多久就成了千万富翁了。到时候，他会来向你磕头，求你回去。那个时候，你就是爷了，他是孙子，你就自由了。”
邹医生这一次终于不需要坐在经济舱里的中间这个位子上了，头等舱，很舒服，他翘起腿，侧过身，跟刘牧樵说话。
刘牧樵微微一笑。
“我还没有资格成立一个工作室。你要知道，平台是我起飞的地点，我现在的目的不是赚多少钱，而是把平台做好，有了一个好的平台，不是我去找病人，而是病人送上门来。道理很简单，我出去一天只能治疗一两个病人，而病人送上门来，效率就高了很多，一天可以治疗很多个。”
邹医生说：“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是人家院领导为难你呀。再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光明磊落赚钱，应该也没有错吧。”
“人家高健只不过是为了树立威信，作为一个副院长，也确实需要有一定的威信，否则，工作就不好开展。只是，他树立威信的切入点不对而已。所以，我们也不要刻意把他当作对立面。”
“那是你境界高。”
“不是境界高的问题，实在是这样。”
“刘牧樵，假如你是高健，你怎么树立威信？”
“很简单啊，谦虚谨慎，全心全意为临床医护人员服务，廉洁勤政，威信不就建立起来了吗？知识分子，最不怕邪的就是所谓的权力，他们怕权威，不怕权力。”
“应该是指一部分人吧。”
“当然是一部分人。作为医院领导，你越用权力去压制别人，你越是得不到权威。你看看我们医院的那些大牌医生，谁会怕领导。”
“也是啊。这么说，外面的飞刀，你还是和过去一样，大多时候推掉？”
刘牧樵点点头，说：“是的，我一般情况下，能够推辞尽量推辞。”
话音才落，“叮！”脑子里响了一声。
“发布任务，一个月内完成10例国际飞刀，奖励高级宝盒一个。”
刘牧樵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喜。
他首先是吓着了。
国际飞刀，上次还是在龙教授的推荐下做了一次，虽然第一炮打响了，但是，自己还不是名人，连“世界精英协会”都没有进去，没人请啊，突然要做10例飞刀，客户呢？
邦太是不会帮他宣传的。他能压会努力压。
默禾他们是患者，他会宣传，但没有平台，除了在阿迪国，还有谁知道自己的能力？
10例，对于还没正式出道的刘牧樵来说，这个数字比较大。
其次，10次国际飞刀，一个月之内完成，时间上有些紧，加上一个签证的问题，有些地方好去，有的地方半个月，一个月都办不下手续。
虽然难，但也值得高兴，上次系统发布任务，已经几个月了，发布的任务时间跨度太大，动力不足。
这次，得到高级宝盒的时间只有一个月，触手可及啊。
一定要挣到这个高级宝盒。
获得高级宝盒，很不容易，赚一个就是赚了一个大本事。
想到这里，刘牧樵转过头，对赵一霖说：“主任，这个月，我在家里呆的时间会比较少，我准备在国际上做十台胰腺癌手术。”
赵一霖一惊，随即笑着说：“好，好，我支持你，就是要这样。高健啊，我估计，虽然对我们几个老家伙看不惯，但第一个，他是要整治你。行，你这个月偏不在家里，到各国飞一飞，做他几十台手术，在世界上出出名，再就是赚它一两百美金回来。嗯，好，好，看他高健拿你怎么办。”
说完，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刘牧樵有点哭笑不得。
这不是我的意图。
高健，我真的没这么想啊。
不过，也该你倒霉，才出台的政策，就被我撕毁。
他笑了。
在脑海里，高健那副痛苦的样子，很令人兴奋。
处罚？
罚几个奖金？就和牛身上拔几根毛！
开除？
呵呵，十个高健的胆子加起来也不敢。
第395章 激烈的交锋
回到安泰医院，刘牧樵就被逮着了。
顶风作乱，高健忍无可忍。
也好，杀鸡给猴看。
他没有动赵一霖。
赵一霖资历太深，动他，需要做好充分准备。
先拿刘牧樵开刀比较理想。
一是刘牧樵年纪还小，比较容易驯服。二是他其实还不是鸡，他应该算是一只猴，杀猴给鸡看！
刘牧樵被叫到高健办公室训话。
“才制定的规章制度，你第一个违反，你说，该怎么处理。”高健阴鸷的眼睛看着刘牧樵，等待刘牧樵的回答。
“我利用休息的时间帮病人解除疾病，没觉得哪里不对。”刘牧樵说。
“咦，你违反医院制度，你还觉得没有哪里不对，国有国法，院有院规，你还不认识错误？”高健有些愤怒。
“我休息的时候，时间是我自己的，你觉得这样的院规有存在的价值吗？我到哪里，为什么要你批准？我觉得你管的太多。”
“刘牧樵！规定制定了，就有约束力，你是医院的副主任，你就得遵守规定，我就要处罚你。”
“你处罚，那是你的事，我今后，依然不可能在休息的时间，外出都要请示你，你也不要指望。”
高健哑了。
又一想，压他都压不住，这怎么行？
“停止执业！待岗！”高健拿出杀手锏，这是顶格处理。
谁知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也许，你忘记了，高副院长，我根本就没有执业执照。”
高健又哑了。
等他反应过来，看到的是刘牧樵一脸的微笑。
“高副院长，我觉得啊，你今后还会有很多苦头吃，总想用权力压制下属，你这种方法非常愚蠢，又毫无效果。我可以预测，没有谁出去会请示你，他要出去捞收入的，等你知道了，你也没办法处理人家，因为，能够出去会诊、做手术的，医院也就那么几个人，都是骨干，你把骨干都得罪了，你还办毛医院啊。”
说到这里，刘牧樵叹了口气。
“哎，高副院长啊，我告诉你，你想拿我开刀，很不明智，我刘牧樵，是典型的模范公民，典型的安泰医院遵纪守法的员工，你拿一个优秀员工开刀，我觉得你选择错了对象。”
“你……”高健噎住了。
“高副院长，你制定的制度，似是而非，你难道没想到，执行会很难吗？我真的为你着急，这样不合法、不合情、不合理的制度，你怎么敢拿出来处理人？”
“刘牧樵！”高健喝道。
“高副院长，我真的想不到你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借别人的一句话，你是在错误的时间，针对错误的人，做了一件错误的决定。你说对吗？”
高健脸色惨白。
他手足无措，但又不甘心失败，还想着这么制服刘牧樵。
可是，面对微笑着的刘牧樵，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彻底的败了。
沉默了片刻，他改变策略。
“刘牧樵，你还很年轻，你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你应该……好吧，我们不说别的，这次我找你，是对你进行教育，也不是一定要处理你，只要你今后能改正错误，这次的错误，我可以不处理。”
刘牧樵继续微笑着，没有说话。
“刘牧樵，你只要承认错误，保证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我可以对你不处理。怎么样？你说，可不可以？”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你说的两条，承认错误，不，我没有错误，我休息时间，你管不着，你不但没权利，也不合法。第二，你说不再犯，我明确地告诉你，我还会！并且，明天起，我就要到阿迪国去，那里有一台手术，我要去主刀。”
“你没有职业证书！”
“对不起，《执业医师法》只在国内起作用，我明天要去阿迪国。我在阿迪国有两个头衔，荣誉博士，客座教授，如果我在哪里申请职业资格，他们也会给的。”
高健的节奏完全被打乱了。
“刘牧樵，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明天不是你的休息。”
“我想什么时候休就什么休息。因为，你知道我加了多少班吗？明天我补休！后天也是，大后天还是补休，我想什么时候补休就补休。”
……
高健原以为最容易处理的刘牧樵，没想到碰的头破血流，输得太惨了。
他找到他的贵人，市里的某位领导，诉说在安泰医院的遭遇。
听完他的倾诉，这位领导苦笑不已。
“我说你呀，找错了人，你怎么可以杀猴给鸡看呢？别人都是捏软柿子，你好，专挑硬的捏！刘牧樵，你难道没打听他是什么人吗？你去惹他！哎，你早点和我商量就好了。”
高健原来在市一院做医务科长，和这位领导关系比较好，刚好这次调整安泰医院的班子，就把他推荐上去了。
不过，这位领导也知道，高健的能力还需要锻炼，过于急功好利了，现在处境很不妙。
他的处境真的很糟，皮院长已经在市里反映两次情况了。
皮院长也找过他。
皮院长说，我知道来告下属是忌讳，但是，你们给我配备两个这样的人，我不得不告诉你们，别到时说我团结不好班子。
贺俊杰是人品问题。
高健是能力问题。
市里的领导也认真听取了皮院长的情况汇报。
高健听到这里，心里头难免有些心悸，原来，不仅仅是下面科主任向他发难，上面还有一个大人物在告他的状，越想越心惊，越想越灰心。
这样下去，他还呆得住？
“你也别灰心丧气，我跟你说，你要采取策略，确实，你假如得不到科主任的支持，得不到刘牧樵的支持，你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请领导指示。”
“你应该打和拉并用，既要大棒，也要胡萝卜。你现在不是业务副院长吗，很多资源不都在你手里吗？你回去想想，晋升啊，考评啊，评先啊，你有绝对的话语权……”
“可能，他们不会在乎。”
“哎，你听我讲，这只是例子，你们内部的事，你比我熟悉，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好的，我理解了。”
“小高啊，你，我提醒你啊，你的敌人，主要的不是刘牧樵和科主任，而是贺俊杰……”
“贺俊杰？”
“嗯，贺俊杰。你就没想过，贺俊杰是非专业人员，你难道就没想过，皮院长下去之后，谁做院长吗？”
“有这个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
第396章 穆勒这人很有权势
第二天，刘牧樵飞往了阿迪国，由于有免签的便利，去有些国家很方便。
前天，刘牧樵下飞机后，就和龙教授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和龙教授谈了很久。
龙教授帮助刘牧樵找客户和具体安排行程，刘牧樵负责主刀，他们俩在这一个月内，目标是做满10台胰腺癌根治术手术。
一个月10台手术，对于龙教授来说，是有难度的，过去，他一个月的飞刀大约是5台多左右，每次手术的报酬，标准时3万美金，有时候也有拿5万美金的。
现在和刘牧樵一起出来，刘牧樵名气还不大，要把他很好地推出去，还得做一番努力才行。
不过，好消息很快就有了，阿迪国又有一台手术，要刘牧樵做主刀，开价是4万美金。
一般来说，找市场是有门道的，世界上有这么一群人，他们专门负责寻找客户。
一边联系病人，一边联系教授。他们从中间赚中介费。
不同的教授费用是不同的，他们赚取的中介费也是不同的。
他们介绍滕策，中介费很高，因为请到滕策，非常不容易，中介费是患者这一边支付，一般可以赚3万美金左右。
介绍低档次的教授，中介费也很高。
譬如刘牧樵名气很低，他们中介费用占了总费用的60%，这个费用由刘牧樵出。
也就是说，他们会帮刘牧樵谈价，谈到5万，他们占3万，刘牧樵得2万。
这是国际飞刀中阶的行情。
但是，也有不走中介的。
譬如滕策、邦太、怀特•杨。他们是患者家属，或者医院的主管医生直接找上门来。
中介主要联系的对象是第二梯队的教授。
龙教授做手术，基本上都是中介联系，他的价位是5万美金，佣金是40%，所以，龙教授拿到手的钱是3万美金。
刘牧樵想打入国际市场，看来，还得经过中介这一个过程。
本来，刘牧樵已经在阿迪国打响了第一炮，但是，打响第一炮不等于打开了市场。
这次，中介谈了一个好价钱，这次手术，提高到8万美金，中介还是按照5万的60%拿，所以，最后，刘牧樵可以拿到5万美金，再和龙教授平分，一人2.5万美金。
刘牧樵不在乎钱，他在乎这个月内获得10台手术机会，他想要的是一个高级宝盒。
高级宝盒，一千万美金也买不到。
再就是，刘牧樵在乎在国际上积累手术的数量，只要有足够的病人数量，他才有机会和滕策一样，不是去找病人，而是病人来找他。
龙教授也希望刘牧樵能够尽早打出名气，都是华夏子孙，谁在外面露脸，都是一件好事，何况，刘牧樵打入了第一阵容，今后，我龙某人还会受冷落吗？
龙教授是于公于私都要把刘牧樵推上国际舞台的第一阵容。
上国际舞台第一阵营并不是想做就做的。
今天这个程序看来不能省。
有个“国际医生联盟”的中介组织，龙教授想把刘牧樵介绍给他。
手术做得好是基础，积累人气，逐渐建立的品牌则需要很长的时间，刘牧樵如果按部就班走下去，10年看有没有希望。
通过“联盟”，也许，成名只需要5年，甚至3年也难说。
飞机到了阿迪国。
来接机的不是患者的家属，而是中介组织的西亚负责人。
中介的负责人是很有权势的，得罪了这种人，可以在全世界被封杀。
今天来见面的中介叫穆勒。
一个拥有豪车和豪华别墅的中年男子。
他是西亚的头目，负责30个国家，手下有180名核心人物，与他们有合作关系的医生则达到了3万。
中介，不仅仅只介绍胰腺手术，他们所涉及的疾病几乎包括所有的病种，所以，他们是非常有权势的人。
今天穆勒接见刘牧樵是有原因的。
一是，他得考察刘牧樵，特别是龙教授反复说了，刘牧樵才22岁。
一个22岁的医生，不管你天赋多高，总归是只有22岁。
中介是要对病人负责的，他们非常讲究信誉，所以，对每个医生，必须严格的考察。
“世界医生联盟”中介组织手里拥有的医生总数有10万，其中，活跃度比较高的医生有一千多，这一千多就是他们的生财之路。
第二，他是来和刘牧樵谈合作的。
中介也是希望挖掘人才、培养人才，还包装人才。
他们已经翻阅了一些刘牧樵的资料，觉得这个人是他们可以培养的对象。
今天他来的目的就是这两个。
手术在明早。
穆勒把刘牧樵和龙教授被请到了上次住的这个7星级宾馆。
稍微洗刷了一下，刘牧樵就被单独请到了咖啡厅。
“欢迎刘先生和我们合作。”
穆勒伸出毛茸茸的手，正式和刘牧樵握手。
然后坐下。
“首先，请介绍一下你的医学成就。”
刘牧樵想笑，迟疑了一下，说：“我具备有什么样的医学技能，这个很不好说。我可不可以这样说，只介绍我愿意开展的项目。”
穆勒一愣。
“没懂。”
刘牧樵知道他不会懂的。
就换一个方式讲。
“我这人啊，有些特殊，掌握的医学技能连我自己也不敢确定，有些技术是专家级，有的技术是国际一流，而又有可能，哪天突然解封新的技术。所以，很难介绍给你听。”
穆勒越听越糊涂。
“什么叫解封？”
“就是封印的技术，突然某一天被解除封印了。”
“嗯？不懂！”
“不懂没关系，我们就不讨论这个问题，我只告诉你，我现在想开展的技术。”
“……”穆勒更加一脸的茫然。
刘牧樵没管这么多，说：“我现在准备开展的技术有两个，一个是胰腺癌手术，二是帕金森病的Taoshift术式根治术。”
“你还可以做帕金森病根治术？Taoshift有什么优势吗？”
“优势是没有禁忌症，手术时间在10分钟左右，当天进院，当天出院，很简单，没痛苦，没副作用。我还有一门技术，算了，暂时不想开展，那就是脑干穿刺抽血肿，考虑到死亡率在20%左右，暂时不想开展。”
穆勒有些凌乱了。
他自己也是内行，从事医疗工作也有10多年之久，他是在10年前改行做中介的，听刘牧樵这么说，他的认知被颠覆了。
普外科，神经科，这两门学科能搭上边吗？
第397章 霍金斯CEO
刘牧樵的技术不能开展多了，本来，做一种手术就可以了，谁知他年轻，卖弄的潜意识突然迸发。
下一刻，他见穆勒凌乱了，一兴奋，就把自己会的都说了出来，特别是当他说到，他会处理特殊伤口时，穆勒眼睛睁得很大。
“你会处理特殊伤口？”
“嗯，很有市场吗？”
“你不知道？这是一门大手艺！”
“小小伤口，还是大手艺？”
穆勒猛点头。
穆勒他们对市场需要掌握得很细致，他们的网络像蜘蛛网，延伸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知道世界上有什么样的病，需要什么样的医生，而这些医生在哪里，这是他们的专业。
别看穆勒他们就是做中介的，但是，这个组织，对于满足特殊病人的需求，那是非常有存在的价值的。
“这一次，你除了做一台胰腺癌手术，还有一台帕金森，一台特殊伤口，要是你能够达到我们的要求，你就是我们的1级客户，我们可以签订长期合同。”穆勒兴奋地说。
刘牧樵心里一喜。
嚯！
一次就捞到了3台手术！
系统发布的任务是10台飞刀，这次一次就完成3台，10台，那不是太简单了吗？
第二天，刘牧樵在国立第7医院做了一台胰腺癌手术。
手术很成功。
刘牧樵按照“克瘤1号”的配方，给患者开出了中药，为了照顾到外国人的感情，化疗继续。
由于“克瘤1号”有很强的减轻化疗副作用的作用，上化疗，也不是一件太痛苦的事。
患者是一个私人石油公司的高管。
手术的整个过程，穆勒全程参与了，他过去是一个外科医生，所以，对刘牧樵的每一个操作细节，他都能做出正确的评价。
他看过滕策的手术。
也见过邦太和怀特•杨的手术。
他不得不惊叹，刘牧樵和龙教授的组合，应该是当今世界上最完美的组合。
他吃惊之余心里也很高兴。
作为中介，是非常想垄断这个特殊需求市场的，但是，每个学科，都有破坏者。
每个学科的那几个顶尖人物，就不愿意被中介控制，他们需要自由地飞翔，他们的手术费用，不被中介瓜分。
可以说，中介和顶尖专家中的斗争始终在进行，一刻也没停息过。
譬如，胰腺癌学科，滕策、邦太、怀特•杨，他们三个顶尖人物就不受中介的控制。中介对他们也无可奈何。
他们对市场形成了一种瓜分，三大顶尖人物与中介之间，基本上是五五开的格局。
他们之间有竞争，也有合作。
滕策他们有时候也会帮中介的忙。在动态中保持平衡。
有时中介遇到困难时，有拿不下的手术，他们也会同意上台，因为，得罪中介的代价很高。只是，费用上，中介不能从他们手里拿取一分钱，中介只能从患者身上收取。
第一阵容的滕策他们的手术费一般是20万美金。
而“联盟”中介的收费比滕策他们低一些，5到10万美金。他们和医生分成是四六开到六四开不等。
胰腺外科是这样的。
肝胆外科，心脏外科，高端脑外科的情形也差不多，每个学科都有几个人游离在“联盟”之外，只是顶尖高手的人数不等而已。
在肝脏外科，有5个顶级高手游离在“联盟”中介之外。
心脏外科多一点，有7个不受中介控制。
高端脑外科则很少，只有一个不受中介控制。
医疗系统很庞大，学科有几十个门类。
中介市场分高中低三个市场。
刚才所说的当然是高端市场。
这个市场，所有学科加起来的人数大约是1000人左右，中介的收入三分之一来自于这个群体。
龙教授就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员。
他和中介是有协议的。
第二个层次是3至5万美金的市场，这个层次涉及的医生比较多，上万。
第三个层次则是在3万美金以下的市场。
这两个层次养活的人主要是穆勒他们的手下喽啰们，与刘牧樵他们无关。这个医生群体很大，有上10万参与其中。
这多半是国内市场和邻国市场，还有就是保健和体检市场。
穆勒是西亚的主管。
他这样的主管，全世界有十来个。
他们的领导是“联盟”首席执行官，名叫霍金斯。
至于霍金斯之上老板是谁，几十年了，一直是一个谜。他唯一出声的时候，就是五年一次的选择首席执行官的会上。
他会有一个致辞。
致辞很短，3分钟到5分钟，宣布了首席执行官名字之后，接下来的活，就是执行官的事了。
老板每五年说一次话，说完就会隐居在虚无之中，谁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本届首席执行官霍金斯，已经连续做了18年的首席执行官，按照他的业绩，似乎还会要做一到两届。
这18年，“联盟”的中介市场迅速地发展壮大，从最初的3万人，发展到了现在超过10万人规模的庞大医生队伍。
第二，“联盟”也满足了特殊医疗需求这个群体，使得医疗供给得到了个性化，满足了不同层次的需求。
第三个成绩是，“联盟”的存在也加大了各国之间的技术交流。
第四，说得丑陋点，“联盟”养活了一批人，像穆勒这种高管，每年的收入都有数百万美金之多。
今天，穆勒亲自在手术台上，考察了刘牧樵的技术。
没错，是金字塔顶尖的人物。
这个人，必须拉进来，可以开一个好价钱给他。
10万美金，六四开，不，可以例外，七三开。刘牧樵7，中介3，这是唯一例外。
先不谈，再看两台手术。
穆勒驱车走了一百公里，来到第三十医院，这里有一个帕金森病人。
刘牧樵出远门时，都会带上那个黑色箱子。
见到病人，一个很老、很严重的帕金森患者，浑身都在不停颤抖。
这个人是阿迪国有名的军界人物。
他医治疾病的愿望非常强烈，他曾经开出条件，谁治好了他的病，100万美金。
当然，这种钱多半会落在中介穆勒他们手里。
譬如今天，按照他们的规矩，刘牧樵只能得到3万美金的报酬，这还是按高的分成标准算的。
但是这位大佬的基础病很多，加上在20年前做过帕金森苍白球捣毁术，这一次唯一的办法就是做起搏器放置术。
他有很多病，没有哪个医院敢冒险，所以，这碗肉，只能留给中介吃。
第398章 后果会很严重
刘牧樵做帕金森就和喝一碗茶一样，十来分钟就做完了。
穆勒被惊呆了。
惊呆的不仅仅是因为结果，而是过程。
刘牧樵不用麻药。
他会催眠术。
催眠术一直都在传说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真的看见过。
但是，今天，穆勒亲眼所见。
不可能有作弊的可能性。
病人是穆勒挑选的病人，他不会是托。
刘牧樵也没有任何道具，他一个拳头，放在患者的鼻子前，三秒钟，病人就睡着了，并且还痛不醒。
第二，刘牧樵根本不需要引导，盲穿，就把起搏器放在基底核处。
这个过程，仅仅1分钟。
要说时间花费在哪里，主要是刘牧樵看核磁共振耗时太久，足足5分钟，而穿刺只需要1分钟。
当然，最令穆勒惊叹的还是效果。
上台前，病人一身都在颤抖。
说术后，病人很快就坐起来了，要站起来也不困难，只是很久没站了，肌肉萎缩了，训练十天半个月，站起来应该不会有问题。
关键是，患者说话利索了，嘴巴不抖了，手与脚也不颤了。
他在喂自己吃果汁。
这么神奇的效果，穆勒惊叹之余，赶紧给他的上司霍金斯打了一个电话。
“有这样神奇的少年？赶紧包装！”
霍金斯是一个办事果断的人，也正因为他办事不拖泥带水，这十几年，“联盟”的医疗中介事业才如日中天。
“不需要特殊包装，只需要给机会给他，他就能证明自己的强大。”穆勒说。
“那就赶紧签合同，长期的。”霍金斯大声说。
“好的，10万，三七开？”
“不，20万，二八开！”
二八开。
在中介世上，这是第一个好价格。每一台手术，收取患者20万美金，刘牧樵收16万，中介4万。
这对于刘牧樵，不是坏事，一年做100台手术，就是1600万美金，比办企业轻松多了，几年下来就是亿万富翁。
穆勒有点激动，挖掘人才也是工作任务之一，作为奖励，从人才这里获得的分成部分，50%作为个人的收入。
假如刘牧樵一年做100台手术，“联盟”中介可以获得400万美金，其中，穆勒个人就可以获得200美金，这可是一笔大钱啊。
打完电话，霍金斯邀请刘牧樵、龙教授吃了一个丰盛的晚餐，晚餐之后，又带着刘牧樵看了一个病人，一个特殊伤口的病人。
这是一个三年没有愈合的伤口，在十家以上的医院住院治疗过，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刘牧樵打开伤口看了看，不由得笑了。
这个伤口不难，比上次在铁三角处理的伤口简单多了。
刘牧樵也没有弄明白，人家怎么就没有处理好呢？
不过，说简单，也不是我们平常意义上的简单，要不是刘牧樵的清创缝合术达到了宗师级水平，他也不会觉得简单。
这就是所谓的黄山归来不看岳的境界。
上次，刘牧樵挑战了那个伤口，他的技术一下从大师级飞跃到宗师级，使得今天见到这样的伤口，都是很简单的伤口了。
“有困难吗？”穆勒问。
“没有。”刘牧樵回答。
“需要几天？”
穆勒有些担心。
伤口不比一台胰腺癌，手术再长也就是几个小时。伤口处理，很多时候需要数天，或者数十天的消炎的过程，而消炎的关键是引流。
刘牧樵转过头，说：“你觉得我能在这里耗几天时间吗？”
“你不会今天就做二次缝合吧？”
“为什么不？”
“今天就做清创缝合，那分泌液怎么处理？”
刘牧樵咧嘴一笑，“如果我做了手术之后，还需要引流，那我好意思说我在这方面是专家吗？”
“你真的要一次性清创缝合？”
“还有第二种选择吗？这种伤口，我见多了，手术后，连抗生素都不需要吃，我开几种中药，熬着喝了。哦，对了，今后凡是需要中药，你们就到第一医院找夏敏南医生。”
又聊了一会，最后和患者沟通。
患者也是半信半疑，他也知道伤口引流的重要性，久病成良医，不免质疑道：“万一好不了，钱，你们拿走了，那我不是很亏吗？”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你这种担忧确实可以理解，我估计你也已经山穷水尽了，几年不工作，又要治病。这样吧，这位，穆勒，你们处理这笔账务，我就不插手了，我只负责你的伤。”
沟通完之后，刘牧樵在龙教授的帮助下，开始了清创缝合。
穆勒第二次见到了刘牧樵的催眠术。
他不得不惊问：“你这手催眠术太神奇了！没错吧？这就叫催眠术，对吗？”
刘牧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
手术做了近一个小时，剐下来的坏死组织足足有半斤，最后，刘牧樵把伤口缝了起来。
手术之后，他们连夜回到首都，在宾馆的小会议室里，刘牧樵被穆勒邀请过来，他要谈合作的事宜。
龙教授不在邀请之列，这种合作，很多内容是要保密的。
穆勒先是介绍了一下他们这个组织。
他们的组织名称叫“世界医生联盟”。
在这个联盟里，医生有机会获得联盟的推荐、包装、营销，然后在世界各地行医，获得收入。
穆勒说：“我们希望和你合作。你可以获得下面几个利益，1、获得我们包装、营销、培养机会；2、我们给你的汇报最丰厚，我们二八分成，你每台胰腺癌手术获得16万美金；每台帕金森手术，你获得8万美金；每台伤口手术，你得3.2万美金。怎么样？”
刘牧樵点点头，说：“应该还会有条件要求吧？”
穆勒点头说：“对的，有下列条件，很简单，1、不能绕过‘联盟’接私活。2、友情手术，一年不得超过3次。3、遵守联盟规则。4、要满足联盟的调配，时间上，一年至少有60天归联盟所有。5、一旦加入联盟，合约时间内不能解除合约。”
刘牧樵拿起穆勒给他的联盟章程细看起来。
“怎么样？”穆勒见刘牧樵看完了，“我们给你的条件是最优惠的，二八开，这是联盟成立以来最高的。我们准备优先包装和推介你。”
刘牧樵听懂了，他摇了摇头，说：“假如不加入呢？”
穆勒一惊。
他想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作为一个年轻医生，这是登天的梯子，除了这一条途径，你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刘牧樵又问了一句，“不加入有什么后果？”
穆勒眼中一道精光，说：“后果很严重。”
“说说看。”刘牧樵淡淡地问。
“封杀！全球！”
“哦，这么严重？”
“是的，还有更严重的情况。”
第399章 拒绝
穆勒认真地看着刘牧樵，他不知道刘牧樵怎么会选择不合作。
“和我们合作，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我们给你的价钱也非常优厚了，二八开，这是前所未有的条件，并且，随着你今后的名气变大，我们还会给与你奖励，难道，你还嫌待遇低了吗？你要知道，我们虽然拿去了两成，但是，我们要做很多事，联系病人，谈价，负责预后，这两成，真的是很少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这个，确实很少。只是，我不想受约束，自由自在。”
穆勒又说：“刘博士，你现在的年龄还小，资历也浅，进入‘世界精英俱乐部’还有距离，至少，你还缺乏引荐的人。我们就是你的引荐人，加入我们这个团队，你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世界精英俱乐部’，你就是世界级名医。我们可以保证你的手术量，100台，200台，都不是问题。你要和滕策较量，你要和邦太比武，我们都可以安排。当你战胜他们之后，你就是世界第一高手了，一辈子，你就有做不完的手术了。一个人，需要成长，需要出名，这些，我们这里是一个最好的平台，我们会倾力打造你，塑造你，推介你，只需要一年，你就是胰腺外科界最有名气的人物了，在帕金森治疗上，你绝对是世界第一，伤口处理，你也是老大……”
这些都在理，刘牧樵也知道，要在世界上立足，进入“联盟”是最快捷的途径。
何况，他们还有封杀一个名医的能力。
可以说，世界医生精英，除了少数顶尖级人物，其他都进入了这个“联盟”，要封杀一个医生，真的不是难事。
一边是友谊的橄榄枝，一边是漆黑的封杀令。
刘牧樵该选择那一条路呢？
刘牧樵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后者。
他不想被其他人约束。
“我希望，我们有另一种形式的合作，你们不约束我，我也不需要你们的包装、推介，我们只有在互相需要的时候，能够彼此关照。”刘牧樵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这种方案很接近“联盟”与滕策他们的合作方式。
穆勒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你要知道，我们和滕策他们斗争了很多年。告诉你，你别只看到滕策，他是一个胜利者。你没有看到的是，还有很多失败者，他们很早就陨落了，你现在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们都是一流好手，被我们封杀了，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刘牧樵“哦”了一声，过了片刻，说：“这就非常遗憾了，是你们选择不合作的，本来，我是诚心诚意的。”
“不，不合作的是你，是你选择不合作。”
“你这种合作不适合我，我需要的是一种不受约束的合作。你要知道，我很忙，我要做的手术很多，根本忙不过来。”刘牧樵说。
“我也告诉你，要做一流的专家，必须走出国门，在家做10台手术，当不得在外做一台手术。名气、利益、地位，你只有走国际路线。我注意到了，你完全有潜力超越滕策。”
刘牧樵摇头，“滕策不是我的目标。”
“可是，你不和我们合作，一辈子也赶不上滕策！”
“是吗？”
“是的，也许你到了60岁的时候，回顾往事，你会为今天的决策后悔的。本来，滕策只是你脚下的一颗小石子，但后来，你发现，滕策是横在你前面的一座巍峨的大山。这是人生的两重境界，你不觉得应该慎重点吗？”
这几句话，透露出浓浓的火药味。
穆勒的话确实是实话，滕策他们能够突围出来，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冲天的本事，他们的成功，有很大的偶然性。
滕策他们，曾经也是“联盟”的成员，只是，“联盟”的人疏忽了，他们的合约出现了问题，滕策他们钻了空子。
他们是利用合约的缺陷突围出来了，在后来的一二十年中，他们的斗争并没有停止过，直到近些年，他们才在斗争中保持了相对的平衡。
在医学界，有牛人，但牛人很少，和“联盟”对着干的牛人就更少。
医生成为精英，一般来说，智商都不低，智商不低的人，都不会选择和“联盟”对抗。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我想，60岁的时候，我不会后悔。至少，我一辈子都是自由的。”
“你不想成为世界顶级人物？”
“我已经是了。”
“不！你不是。要成为顶级人物，还有很多路要走，你现在仅仅完成了第一步。”
“嗯，我同意。”
“后面的路，你自己走，很难。但是，在我们的帮助下，很快。”
“这，我也明白。”
“假如你是我，不对，假如我是你，很简单，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和‘联盟’合作。”
“所以，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好了，不谈这个问题了，还是那句话，我希望，我们之间，今后还是朋友。”
“嘿嘿，我们也想啊。可是，你选择了与我们为敌的道路，那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吧，一个月之内，你可以重新选择，条件不变，我们展开怀抱欢迎你。你回去好好考虑吧。”
离开了小会议室，回到房间。
龙教授赶紧过来询问。
“开的什么价？”
“二八分成。20万美金一台手术。”
“嚯！很优厚的条件啊。今天，你表现很棒，连做了三台手术。我就知道，他们会给你一个好价钱的。刘牧樵，今后就好了，经过他们的包装、营销，你的身价很快就会和滕策他们一样了。可喜可贺。”
“可是，滕策他们是自由人。”刘牧樵说。
“那不同。人家滕策40多岁的人了，你才22岁。你要知道，滕策他们也在‘联盟’里呆了不少的时间，为‘联盟’做了很大的贡献。他们成名了才出来。你今后也可以出来呀。你订了多少年的合约？”
“没订。”
“没订？”
“嗯，是的，没订。我不愿意受约束。”
龙教授沉默了好一会，“我觉得你应该订一个5年，或者10年的合同。你要知道，‘联盟’既可以让你成为世界顶尖高手，也可以让你一辈子默默无闻。甚至，还可能暴尸街头。”
刘牧樵心头一紧。
“你说暴尸街头，这句话，是臆想的吧？”
龙教授苦笑了几声，没有进一步说明。
刘牧樵知道，签5年、10年合同，肯定不可能，要签，就是终生合同。
他们不希望出现第二个滕策。
就在此时，穆勒和霍金斯的电话进行得很热烈。
霍金斯的口吻非常硬，他给穆勒下了严厉的指令，一定要和刘牧樵签订一个长期合同。
第400章 东亚区彭千龙
这一次，穆勒并没有为难刘牧樵，很客气把他该得的钱都给了他，还很礼貌地把他们送到机场。
一路上，龙教授没说什么话，心事重重。
刘牧樵倒是没有多纠结，他根本就不考虑加入“联盟”，失去自由，代价太大了。
再说，既然世界上还有很多的顶级医生游离在“联盟”之外，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封杀？
呵呵。
也许他们有这个能力，但我刘牧樵为什么就不能打破封锁？
一个人的成名，很可能在不经意间就成功了，我刘牧樵今年才22岁，机会还多得很。
所以，这么一想，刘牧樵就没有感觉太烦恼。
一个人的烦恼来自于有多种选择，在各种选择中，患得患失，自然就烦恼不已。
刘牧樵只有一种选择，他的选择就是好好把自己的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中心建立好。
当然，做好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外科中心，也必须走国际道路，在这个过程中，突破封锁应该是有希望。
刘牧樵也知道，建立这两个中心，会有各种各样的阻力，“联盟”的触角也肯定伸到了国内，中心的建设肯定会到影响。
不管他，他相信，办法肯定比困难多。
飞机在京城新机场降落，已经是午夜时分。
他犹豫了一下，试着打了一个电话，电话的那头说，老头子要和他聊聊。
第二天，一辆H7轿车把刘牧樵再次送到机场，他给赵一霖打了一个电话。
头等舱里，只有两个人。
他身边是一个戴墨镜的中年人。
等飞机进入平流层之后，那个男子“咳”了一声，身子微微左倾，说：“刘博士，第一次见面，我叫彭千龙，今后，请多关照。”
刘牧樵疑惑地看了一眼，礼貌性地笑了笑。
“我刚才才知道，你上了这个航班，特地赶过来。”
“哦，有事吗？”
“没有特别的事，就是来露个脸，希望，今后我们可以合作。”
“你是‘联盟’的人？”
“嗯，是的，东亚区负责人。”
“既然你是‘联盟’的人，告诉你们老大，合作可以，但我不准备加入你们这个组织。”
那人笑了笑，说：“你很年轻，不要急于下结论。也许穆勒不会讲话，我跟你说，我们邀请你加入‘联盟’，我们‘联盟’准备倾力打造你，使你迅速成为国际一流知名的专家。这，对于你，对于我们，都是一件好事。加入我们，你不是失去了自由，而是，我们给你一个起飞的平台，在这个平台上，我们帮你导航，我们帮你起飞和降落，使你没有一点后顾之忧。这不很好吗？”
“不加入，也可以合作的。”
“不，那样的话就坏了规矩。”
“规矩是可以修改的。”
“有些规矩可以修改，譬如，我们的二八分成就是专门为你修改的，但是，有些规矩就不能改。”
“我不需要二八分成，我需要的是无拘无束。”
“噢噢，那很好办的，你在‘联盟’内，有充分的自由，你完全可以翱翔在蓝天。你想做一百台手术，我们可以安排100台手术，你要是想做200台，也行，我们就安排200台给你，这个，你有完全的自由。”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这个人没有定性，现在玩胰腺癌手术，过一段时候，兴许又对肝移植感兴趣了，再过几年，又可能对心脏手术感兴趣。”
彭千龙脸色变了变。
他觉得刘牧樵在调侃他，这是一种不尊重，对人的一种蔑视。
你胰腺癌手术漂亮，你帕金森手术无与伦比，但是，你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在多学科成为顶尖人物啊。
你这不是随便开玩笑吗？
“刘博士，我们可以不开玩笑吗？”
“开玩笑？我开了玩笑吗？”
“没开玩笑是最好的。我期待，你在一个月之内回复我。这是我的名片。”说完，递了一张精美的名片给刘牧樵。
刘牧樵很礼貌接过来。
“彭千龙，自由职业。”
就这么简单。
这是一种自信的简单，自信到只需要三个字。
刘牧樵抬头看了看他。
“我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希望和你们合作，你们有拿不下的病人，我可以帮忙，甚至是友情出诊。但是，希望你们别为难我。我现在正对胰腺手术感兴趣，你们别阻止我得到这方面的邀请。”
“没有我们帮你，你得不到做胰腺手术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一定要封杀？”
“这是我们早就告诉了你的规矩。”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聊到这里吧。”刘牧樵微微有些怒意。
“不，我们说了，一个月，我们留给你一个决策的时间，我们不急。”
刘牧樵和彭千龙之间，没有再交流。
或者说，刘牧樵对这个人有些厌恶。没有再理睬他。
飞机在清江机场降落。
刘牧樵也没有在意彭千龙去哪里，他一个人径直出了机场。
坐上赵一霖的本田雅阁，赵一霖哈哈笑着说：“你不知道，高健被你气得够呛，他根本就没有料到，你真的一出去就是几天。”
“他还在自作多情吗？”
“这叫自作多情？”
“不是自作多情是什么？很明显，我们是不可能每次出去都向他请假的，他可能太信赖自己的权力了。”
“他也找了我，你知道他找我干什么吗？”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对你，他不应该很强硬的，我估计，是拉拢。”
“大致是这样的，想拉拢我，但是，他又犯了低级错误，他希望我和他形成联盟，一致对抗贺俊杰。当然，他没有明确说。”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怎么得了，上来不是想怎么把工作做好，而是争权夺利，看来，一座医院要成长，阻力还不小啊。”
“是的，不过，他们阻止不了医院的发展。你猜，这个月，你在神经内科有多少绩效？”
刘牧樵淡淡地说：“又涨了？”
“你猜。”赵一霖说。
“5万？”刘牧樵并不是很期待，这点绩效钱，还当不得在外面做一天手术。
“6.7万！”
赵一霖虽然也知道刘牧樵在外面做手术赚大钱，但是，医院的绩效，是他一分一分赚的，都是汗水和心血，倍感珍惜。
第401章 我都听见了
回到医院，恰好，碰到了高健副院长。
高健的脸色十分的难堪。
这几天，不见了刘牧樵，他打听了一下，这家伙真的去了阿迪国，顿时就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自己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制定了针对性的规定，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无视，这太丢面子了，今后，怎么能够威风起来呢？
和刘牧樵来硬的，看来会碰得头破血流，那么，来软的呢？
高健想了几天，根本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他不想见刘牧樵。
一想到刘牧樵心里就恨恨的。
但今天恰恰见到了，按理，他要立即发作，指出他的错误，进行严肃的批评。
可是，
批评他？
高健有了上次的教训，哪还敢啊？
特别是，和他随行的，还有一个赵一霖。
什么话也不说？
那也太没风度了。
说？
说什么话好呢？
突然想，说话，为什么不是刘牧樵先说呢？
下属见到上次，当然是下属先打招呼，就和士兵见到将军一样，士兵得向将军敬礼。
高健就等着刘牧樵打招呼。
或者是赵一霖和他打招呼。
他昂首挺胸，准备做一次将军。
可是，赵一霖和刘牧樵似乎没有见到他，擦肩而过。
哼？
高健不由自主站住了，回头看，咦，两个太没礼貌了，竟然哼都不哼一声，和不认识的一样。
岂有此理！
你们等着！
......
刘牧樵和赵一霖两个嘻嘻哈哈进了电梯，一直到科室门口还没忍住笑。
刚才，高健太可笑了！
他们在笑高健那半秃顶的头，使劲地昂着，眼睛45度看着天空，鼻孔可以见到鼻毛。
他在等赵一霖和刘牧樵叫他高副院长。
落空了。
他们注意到了，高健潮红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这种变化，这么快，几乎是在一秒之内就变了。
和川剧变脸一样的快。
“下一次碰见，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形啊？”
“下次，我估计他会颤抖。”
“你这个月真的还要出去？”
“现在很难说了，本来，这个月，我想多做几台手术，现在估计，这个计划可能会要落空。你听过‘医生联盟’这个组织吗？”
赵一霖微微一颤，站住了，“听过，在很多年前听说过，难道真有这个‘联盟’？”
“你听到的是什么样的一个组织？”
“很神秘，很强大，可以决定一个医生的命运，但具体的知道的很少，据说，他们只和名医名科联系。怎么，你见到了？”
“嗯，我见到了。”
“他们邀请你加入了？”
“他们要我加入，但我没同意。”
“呀，听说，这个组织亦正亦邪，你要小心。”
“你还听过什么？关于这个联盟。”
“我听说附属医院有一个很有前途的心外科医生，手术做得极好，去过几次国外，做了几台手术，第三次手术回来，一蹶不振，在本院做了两台手术，连着出了两次医疗事故，最后，退出心外科，做了一个普通的内科医生。这个人现在还在附属医院。”
听完，刘牧樵久久陷入沉思。
如果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那很麻烦。
“你也别太在意，大不了加入他们这个联盟，很多人都以进入这个联盟为荣呢！”
确实，加入进去是很省事的。
可是，一旦加入，这一辈子，就不可能和滕策等人一样自由自在在国际上，想到哪里到那里。
受“联盟”的管束，哪怕是一点点，刘牧樵也觉得不舒服。
好，再想想。
来到监护室，邹医生和鲁路在配合做穿刺，文兴宇在查房，一见刘牧樵进来，就指着几个人。
“他们，两个，等你两天了，都是小出血，接近脑干，你要再不回，邹医生就准备自己动手了。”
“哟，胆子越来越大了。我看看CT片。”
接过文兴宇递过来的CT片，看了片刻，说：“邹医生，你真想试一试吗？这两个可以给你练手。”
两个病人因为出血位置在脑干附近，神志不是很清楚，所以，这么说，关系不大。
邹医生一听，赶紧说：“好好，你在，我胆子就更大了。”
没过多久，邹医生结束了那边的穿刺，走到床边，又看了看片子，说：“你真的给我练手？”
“你就不怕出医疗事故？”
刘牧樵和邹医生一惊，转头看，原来旁边床位的45床醒了，他在说话。
现在监护室床位很紧，在里面住的大多都是神志不清的，或者是打了镇静剂的，所以，在监护室里讲话，顾忌比较少。
“老张，你醒了？”
“我昨晚就醒了，只是，看你们忙，我没有告诉你们。”
“呀，你这就不对了，清醒了，就应该跟医生护士讲，我们好调整药品和剂量。”
谁知老张嘿嘿一笑，说：“你们昨晚上加班，救了三个病人，你们一边救人，一边开玩笑，很轻松，也很有趣。我都听见了。你们说，你们主任找了一个名女人，两个人，干柴烈火，讲的是好像是你们亲眼所见。你们还讲，刘什么医生，帅得一塌糊涂，追他的美女好多。嘿嘿，你们那个姓王的护士，心里可不舒服了，我看出来了……”
老张笑哈哈地说着，哪里像一个中风的病人？
赵一霖脸都红了，他的情况，邹医生他们真的知道，虽然没有被他们看见，但是平常言语中，没少透露沈芸那骚货的本领。
“老张，别说了，现在我就把你转到走廊上去。”赵一霖说。
“哦，你就是主任吧？我不说了，让我在这里多住两天。”
“不行，你都清醒了，我们监护室的床位很紧张，只收治危重病人。”
“我就是危重病人。”
“昨天是，今天不是了，再说，你知道在监护室多少钱一天吗？”
“多少钱一天？”
“不少于5000，你很有钱对吗？”
“啊，5千？那搞不得，我还是转出去。”
赵一霖对护士说：“现在就转。”
邹医生看完片子，对鲁路说：“准备做这个，你们也要加把劲，这个穿刺，我要是成功了，你们今后的难度也要加大了，都要上一个台阶。”
邹医生最近几个月进步真的很大，一来是熟能生巧，二来是又成熟了很多，更主要的是，他现在还在买猪脑子，每天有空就偷偷练习。
所以进步很大。
第402章 封杀令
情况比预想的要糟。
有种诡异的现象。
突然之间，请刘牧樵做胰腺手术的医院少了，就连清江大学附属医院，他们的胰腺癌手术，宁愿到沪市请来教授，也不愿意刘牧樵友情上台。
真的接到了封杀令了？
又过了两天，刘牧樵才知道想多了。
这天，龙教授打电话给刘牧樵，阿迪国的邻国，安曼，有一台胰腺癌手术，请刘牧樵和龙教授上场。
刘牧樵想起那只金黄色的高级宝盒，心里就激动不已，这是第四台国际飞刀了，离宝盒又近了一步。
他高高兴兴订了机票，准备飞往京城，然后从京城起飞，飞往安曼。
安曼也是一个产油国，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石油，国民都很富裕，特别是一部分人，富得睡在钱上睡觉。
这次的病人又是一个石油高管，开价是20万美元。
赵一霖送刘牧樵到了机场，过了安检，刘牧樵直奔33号登机口。
这时，手机响了，又是龙教授打来的。
“龙教授，我马上就登机了，正点起飞。”刘牧樵报告行程。
“不不，刘牧樵，你别登机了，手术取消了，他们请了滕策了。”龙教授在电话里说。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声，这不是好消息啊，这不仅仅是一台手术问题，而是人家的封杀令在起作用。
得问清楚。
“是不是‘联盟’在捣鬼？”刘牧樵问。
“嗯，有这个可能性，我问了一下原因，人家说，滕策主动找上门来的。”龙教授说，“不过，我不认为滕策会主动找上门，他有做不完的手术，他也没这个习惯。一定是穆勒他们的安排。”
刘牧樵和机场工作人员，打了一个招呼，取消了这次行程。
打的回到安泰医院，赵一霖惊讶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刘牧樵把情况讲了一遍，赵一霖笑了笑说：“没事，做不了国际飞刀，还可以做国内飞刀啊。医院的工作还忙不赢，少出去一些也好，等两个中心都建好了，各国的病人就会找上门来的。”
刘牧樵摇头，说：“很难。不在国际上闯出名气来，病人怎么来？光是国内的病人，中心的地位还是有限的，要做就要做国际一流的，判断一个学科是不是国际一流水平，主要看外籍病人多不多。”
赵一霖大声说：“那你还犹豫什么？直接就加入‘联盟’啊，既有名气，又省事。”
刘牧樵还是摇头，“国际上那群最有名气的，都是单干。”
赵一霖赶紧摇头，说：“不是的，很多有名气的，是在‘联盟’之中。不过，你说的也是部分事实，有些有名气的确实喜欢单干，不想被联盟束缚。”
“我就是不想被束缚。”
“你可以先进去，今后退出来呀。”
“我估计会很难，上了这条贼船，下船的机会不大。”
又聊了一会，赵一霖回了神经内科，刘牧樵去了普外科。
“怎么，没去？”胡伯龙问。
刘牧樵把胡伯龙拉到一边，说：“你胰腺界的朋友很多，帮我打听一件事，看是不是有人在阻止我外出做手术。”
胡伯龙惊讶地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医生联盟’？”
刘牧樵说：“你别问多了，赶紧帮我打听。”
胡伯龙说：“你要是得罪了‘联盟’，打听也是白打听，人家不会说的，听说，这个组织很邪恶。”
虽然是这么说，胡伯龙还是打了几个电话。
情况真的很不妙。
人家没有明说，但听得出来，他们是得到了有关的通知。
刘牧樵很恼怒，他根本没想到，做名医还有这么多的名堂，这个世界，光是有本领还不行，还得遵守一些莫名其妙的规矩。
算了，生气也没有价值，还是做好自家的事吧。
“那台手术，安排明天做吧。”刘牧樵说。
“好的，附属医院已经3天没有病人转过来了，不会是偶然的吧？”胡伯龙有些焦虑。
“这样啊，那就等于是，我回来起，他们就没有转病人来了？”
“是的。过去，三天，他们一定有一个病人转过来。”
“派个不起眼的人过去打听打听。”
又聊了几句，刘牧樵回到神经内科，临时安排了一组查房。
查完房，他试着打了一个电话给史密斯，问他的神经再生因子的进展如何。
史密斯接到刘牧樵的电话，似乎有些意外。
“你准备合作了？”
刘牧樵苦笑了一声，说：“老兄啊，你糊涂了，取消合作是你们的决定呀！”
史密斯急了，说：“怎么是我呢？第一次，确实是我这一方，可是，后来我提出合作，你直接就拒绝了。邀请你来讲学，你也没兑现诺言。”
刘牧樵说：“好了，我们不争论这件事。我是问，你的神经再生因子研究得怎么样了？”
史密斯说：“这个问题么，我们的进展可大了，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能进行临床试验了。”
刘牧樵说：“那就预先祝贺你们啦。”
史密斯似乎是迟疑了一下，说：“老弟，我们合作的事，是不是可以再次提到议事日常上来？”
“关键是你们主管部门，他们时不时阻挠一下，心都冷了，这种合作，怎么可能长久？特别是，你说你的神经生长因子都准备进入临床试验了，你们主管部门不会说，我们来盗取你们的知识产权？”
史密斯沉默了。
也是，他们国内的氛围很不好，对待华夏人，总以为是偷窃技术的。
刘牧樵又接着说：“史密斯教授，适当时期，我邀请来我们医院参观。”
“好啊，很期待。”
“等我的神经精神中心建立好了之后，第一批邀请的客人，就是你和安德烈。”
“好的，好的。哦，刘牧樵，我问你，你的华佗再生丸的效果，真的有你们论文上说的好吗？”
“怎么，史密斯教授，难道还值得怀疑吗？”
“不是，因为，你的成果太大了，有些匪夷所思。”
“是吗？”
“你脑干穿刺，成功率这么高，恕我直言，有点难以相信。”
“噢，告诉你老兄，我总共做了36例脑干穿刺，死亡7例。这7例都是死于脑干出血。而植物人，脑干囊肿的，总共做了9例了，没有一例死亡的。说明，本人的穿刺，本身的风险非常小，死亡，都是因为脑溢血本身。”
第403章 突围
又过了几天，刘牧樵不禁渐渐焦虑起来，“世界医生联盟”真的很强大，他不但没有捞到一台国际飞刀，就连国内的飞刀都没有一台了。
龙教授又试着和滕策和邦太联系，他们的态度很微妙，几句软话，就把龙教授推到了太平洋的对岸去了。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10台国际飞刀任务越来越渺茫。
失去一个看得见的高级宝盒，心里十分难受。
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因祸得福，医院的工作正常了。
刘牧樵的查房正常了，次数不再打折，时间也准时。
最高兴的是针灸推拿科。
刘牧樵用了一个下午时间消化了过去积累的100多个病人。
从中午吃完饭开始，一直做到晚上11点多钟，刘牧樵一次就赚了100多的人气值，他盘点了一下自己的人气值，已经4000多点了，很快可以上5千。
人气值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他明白，这东西很有价值，上次做神经内科科主任，光是《初级医院管理》是难以驾驭近100人的大科室。
和病人家属打交道，自己这么年轻就能镇住患者和家属，其中，人气值起了很大的作用。
邹医生他们在病人面前就差远了，有时候，他们还被病人和家属欺负。
有几次，差点酿成纠纷，刘牧樵一出现，解释几句，病人家属气也消了，理也通了，化干戈为玉帛，这是需要技巧和人格魅力的。
今天，刘牧樵一干就是10个小时，一边做着推拿，一边也偶然开几句玩笑，他体力好得很，似乎一点也不累，倒是帮忙的秦梅香累趴了。
后来不得不请彭主任过来帮忙，要不，秦梅香真的会散架。
为了更有效，更快治疗病人，最近刘牧樵想出了一个办法，每个病人，先由秦梅香做5分钟，再交给刘牧樵做。
先头的5分钟，叫预热。
刘牧樵注意到，这个预热很重要，同样是刘牧樵做5分钟，效果要好很多。
这样做，还有一个明显的好处，秦梅香不再是打杂的，他也是参与治疗的人之一。
另外，还有一个好处，这样，秦梅香的收入也提高了不少。
过去，一个推拿，收费24元，现在两个人做，收费48元。
秦梅香和病人是皆大欢喜。
刘牧樵也高兴。
今天，秦梅香试了试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滋味。
每做一个病人，提成是18块，100多人，那就是2000多块，秦梅香做得真的要抽筋了。
所以说，医院的针灸推拿科，每一分钱都是用体力赚来的。
我国的医疗收费，技术这一块，收费是比较偏低的。
现在，虽然患者对医疗还有很多不满意，但医生也有话说，他们诊察一个病人，普通挂号费几块钱，即便是全给他，也不够发工资。
针灸推拿科是最明显的，外面按摩厅做个按摩100多块，而针灸推拿科做一个病人只有24元，这还是最近提了价。
彭主任和秦梅香快累趴了。
刘牧樵连续做了10个小时，中间除了喝茶和上厕所，吃了一个盒饭，其他时候，一刻也没有停过。
他话不多，但是不是冒出一两句话，必定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刘牧樵，要是都和你一样，都先要练一身‘易筋经’才行，我和秦梅香两个的体力都当不得你一个，你到底吃了一些什么补药啊？”
……
从针灸推拿科出来，已经是11点15分钟了，秦梅香和彭主任已经累趴，连去吃夜宵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牧樵只好一个人出了医院后门，来到粉店。
老远，老板就在嚷嚷，“刘博士，好久不见！一碗下锅粉？”
刘牧樵点头，说：“好的。”
“你的粉，我帮你加两个土鸡蛋。”
老板很感激刘牧樵，如今街上的混混再也不来打扰他了，即使来吃粉，一分钱也不少。
“还是产蛋鸡的鸡蛋吧，营养一样的，有些所谓的土鸡蛋，还不是产蛋鸡的鸡蛋到乡里转了一圈？”
老板说：“也许有这种情况，但是，我的土鸡蛋是乡下亲戚送来的，货真价实。”
刘牧樵正准备说几句，手机响了。
这么晚了来电话，肯定不是推销和诈骗电话，他们都下班了。
一看，是龙教授打来的。
这么晚打来电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果然，龙教授说：“阿迪国一院有一台手术，这台手术是上次那个默施主任亲自打来的，一个胰头癌手术，我把资料发给你，看能不能做。有点难度。”
刘牧樵很兴奋，10台的目标，又可以增加一台了，他赶紧说：“你跟默施说一声，看他们医院有没有做帕金森手术的，还有特殊的伤口病人，上次那样的伤口，我想，出去了就要多做几台手术，费用都无所谓，就算是友情出诊吧。”
龙教授说：“好吧，你先看一下这台能不能做，我还要回话。”
刘牧樵说：“好的，我这就上电脑看一下。”
刘牧樵也顾不得吃粉了，急急忙忙往科室里走，后面老板喊他，他都没在意。
打开电脑邮箱，接收了几张核磁共振片，看了一会，拨通了龙教授的电话。
“可以做，不过，可能会要做腹主动脉修补。”
“你是说，有腹主动脉破裂的危险？”
“是的。”
“有把握吗？”
“有的。你一定要和默施说一声，一台胰腺癌手术不过瘾，要他再安排几台手术，帕金森和伤口清创缝合的都可以。可以不收钱。”
龙教授不理解，说：“不收费，你纯粹就是玩啊？万里迢迢，在家里做不也是一样的吗？再说，‘联盟’要封杀你，你低调一点不行吗？”
刘牧樵说：“我是有目的的，今后，我会告诉你原因。”
龙教授嘟哝了一句：“好吧，你这个人，真是一个怪人。”
刘牧樵的心情好多了。
他想，“联盟”封杀，看来还是有突围的机会呀。
只要自己手术做得好，就不怕没人请，过去的医生，过去的病人，都是可以利用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哼起了小调。
“刘博士，你的下锅粉！”
第404章 夏敏南发财了
第二天，刘牧樵和龙教授乘坐的飞机降落在阿迪国的机场。
这次，没有上次的待遇。
直到出了机场，也不见有人来接。
有些奇怪。
龙教授拨通了默施的电话。
“噢，对不起，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手术取消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龙教授咆哮着喊道。
“别生气嘛，今后，我们也许还会要合作的嘛，你龙教授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过去不也有过取消手术的时候吗？”默施说。
“能解释一下原因吗？”龙教授说。
“原因嘛，你懂的，刘博士太年轻，人家担心他不稳重。”
“鬼话！”
“是的，你也知道这是鬼话。我也没办法。”
“那问你，你们现在请了谁做？”
“奥登，你应该认识他。”
“奥登？好吧，那我们回去。”龙教授也不好再发脾气了。
奥登也是一个很有名气的胰腺外科专家，虽然没有滕策的名气大，但在第二梯队中，他是靠前的，比龙教授有名气，再过几年，很可能挤进第一梯队，和滕策他们并列。
默施也没客气，说：“不送，慢走。”
刘牧樵拉过龙教授的手，对着手机赶紧说：“不！我们不走，我们等你们的手术做完了再走。”
“喔噢，没必要的。”默施说。
“我们不讨论有没有必要，我在夏敏南诊室，万一你们拿不下手术，可以请我。”刘牧樵说。
对方没有回答，只听得电话里笑了几声。
手术做不下，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刘牧樵盼望出现上次那样的奇迹，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刘牧樵其实也没怀这个希望，他倒是想见见夏敏南，看看他的诊室业务是不是增加了。
上次，刘牧樵给了他一个专门治疗更年期综合征的方子，按理，业务应该是有的，就不知夏敏南市场开拓得怎么样了。
这是他的主要目的。
飞了这么远，才出机场，就原路返回，会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的，无论如何，也得有点收获，哪怕是看看同胞也行啊。
刘牧樵要了一辆出租车，一路欣赏着风景，半个小时就到了第一医院，直接去了夏敏南诊室。
还没进去，就感觉到了与上次不同的氛围。
门庭若市啊。
候诊的人很多。
都什么时候了，快吃中午饭了。
稍微数了数，候诊的人有30多个，虽然不一定都是患者，但20个病人是有的。
刘牧樵正准备悄悄进去，被一个护士拦住了。
“排队！”
刘牧樵笑着说：“我不是来看病的。”
护士说：“夏教授工作时间不会客。他很忙。”
刘牧樵没有生气，说：“你跟他说，一个叫刘牧樵的人想见他。”
护士是新聘请的，犹豫地看了看刘牧樵，觉得这个人颜值很高，也不好拒绝，就说：“你等着。”
护士走到夏敏南耳朵边说了几句，夏敏南一愣，随即丢下病人，冲了出来。
“刘博士，哎呀，什么时候到的？也不打个电话，我来机场来接你呀。”
刘牧樵咧嘴笑道：“你这么多病人，还有时间来接我？”
“有的，有的，我现在又请了三个人，一个管中药采购，一个护士，一个帮我打理家务和做饭。我忙不赢，我会派她们来接你们的。坐坐，嘶，坐哪里呢？喔，珍妮，你带这两位先生去咖啡厅，我到点了就来赔他们。龙教授，刘博士，你们先去咖啡厅喝杯茶，我，还有15分钟就下班了。”
夏敏南很是兴奋，他过去一天能看20个病人就很不错了，现在一天可以看到60个病人了，这还是在限号的情况之下，要不，超过100个号子很轻松，看不完，他只好规定每天看60个病人，一周休息两天。
夏敏南对刘牧樵非常感谢，这个方子，真的非常好，病人吃一个星期的汤剂，或者膏方，就能收到明显效果，吃半个月，症状全部消失。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夏敏南就名扬阿迪国了。
针对更年期综合征的诊疗，还很少有特别的好药，医生可以把癌症拿掉，但是，治好更年期的症状却非常难。
更年期可以说是每个女性都要经过的阶段，短则几个月，长则5、6年，症状很明显，心烦意燥、出汗、腹胀、腹泻、便秘、呃逆，多疑，易惊吓，等等，很多莫名其妙的症状，你说是病吧，检查又没有器质性病变，你说没病吧，她们却觉得浑身都是病。
这些症状很折磨人，找医生，医生也烦，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药可医治。
现在，夏敏南的药，一个星期见效，两周痊愈，他不想出名都不可能了。
他能不感激刘牧樵吗？
由于他名气大涨，医院给了他一个头衔，“中医学教授”。
刘牧樵和龙教授跟随着这个护士来到咖啡厅，这里真还有茶供应，并且，还有几种国内的名茶。
“龙井吧。”刘牧樵说。
“我要碧螺春。”龙教授说。
两人才喝半杯，夏敏南来了。
“你怎么就来了？”龙教授问。
“没心思看病了，想见你们，想聊聊。”
“你把病人丢那里，他们不会有意见？”
“不管他！在这里，你是普通医生你就是孙子，必须要好的服务，你成了名医了，你就是爷。我跟他们说了，1点半再来，他们没有一点意见，有意见我就不给他们看，嘿嘿，这里就这样。”
“现在你是名医了？”
“是啊，上次你给我的处方，真的太好了，别说女人到了更年期，就是男的吃了，心境也好很多。我还发现，这方子对抑郁症也有辅助治疗作用。”
夏敏南也要了一杯碧螺春。
“看，吃什么？我平常中午不回家，有时候是家里送饭来吃，有时候就在这里吃，现在我的生意太好了，回去吃饭耽搁时间。”
龙教授说：“随便吧，我什么都吃得。”
刘牧樵更是随意，说：“你决定吧，反正我们什么也不懂，饱肚子就行。”
“那就只好随便了，牛排，汉堡，可乐，怎么样？”
“行，行。”
“好的，服务员，过来。”夏敏南挥了挥手，服务员过来。
点了单，夏敏南才问：“你们是来做手术的吧？”
第405章 喜新厌旧
刘牧樵把今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夏敏南一听，愣住了。
半天他才说：“这事有些麻烦，据我所知，这边和国内不同，‘联盟’的实力非常大，因为这边的富人特多，各种医疗需求都有，很多患者资源都掌握在他们手里，所以，今后，想在这里开展业务，会遇到很多阻力。今天的情况显而易见，是人家的坑。”
刘牧樵没有做声。
龙教授则说：“做飞刀，其他地方，很难。发达国家，他们的医疗水平本身就比较高，不缺医少药，飞刀就相对比较少。而贫穷国家，穷人多，富人少，富人有病，他们可以走，可以满天飞，而穷人，也请不起飞刀。而在这里，是最好的市场，一年的飞刀支出几十亿美金，是顶级医生赚钱的天堂。”
夏敏南点头，说：“是的，这里，对于顶级医生来说，遍地黄金。你看我，这样的二流货，一年赚一两百万美金都不是问题。刘博士，你要认真考虑一下，你其实加入‘联盟’，对你来说，并没有坏处，只是稍微受点约束而已。其实，一个人生下来，谁不受约束？你在国内，不也受约束吗？至少，你就要在院长、副院长的约束之下工作。你好好想想，我在这里见多了。譬如我，最近有点名气了，人家就找上门来了，我填了一个表，签了一个合同，每年交点会费。我的层次很低，据说是第三个层次吧。今后，遇到医疗纠纷，有人帮助我们维护医生的权力。”
龙教授接着话题说：“是的，我上次跟你说了，加入，利多弊少，特别是医疗纠纷中这一块，他们有专业团队帮你打理，其次，你这种顶级专家，他们的营销手段很有效，你想做多少手术就可以做多少，这一点，你通过其他途径就很困难了。当然，刘牧樵，你直接突围，也不是不可能，除非是滕策，或者邦太，他们直接给你手术做，你才有希望突围出去。可你也知道，滕策和邦太，他们不打压你可能性就不大，怎么还可能帮你突围呢？”
刘牧樵抬起头，说：“道理我懂。加入‘联盟’，我很快就是国际名医了。可问题是，我并不急于要证明这一点。我还年轻，未来，我真的不知道会是哪一方面的专家，兴趣在哪里，或许，我喜欢上心外科，做心脏手术，你说，我打出胰腺外科名医的名气，又有什么必要呢？再说，假如，我喜欢做心脏手术，而‘联盟’又不同意呢？你说听他们的，还是毁约？所以，我有难处。”
龙教授和夏敏南用很怪异的目光看着刘牧樵。
“会有这种可能吗？应该不存在这种可能吧？”龙教授说。
夏敏南也说：“一个人，一辈子掌握一种高级技能都很难很难，你难道还准备中途改行？”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难说，说不准，有可能，明年我就对胰腺癌没兴趣了，又喜欢上神经外科，开颅成了我的爱好，我估计，‘联盟’是不会同意的。”
“他们当然不会允许你这么任性的。不过，刘博士，我觉得，你丢掉已经掌握了的高级技能，去学一门新技能，真的有点任性啊。”夏敏南说。
刘牧樵笑了笑，说：“没办法，我的命运决定了喜新厌旧。所以，我不能加入‘联盟’又多了一个原因，还是只能下决心，单干。”
这时候，牛排和汉堡来了。
龙教授有心事，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说：“刘牧樵，读博士的事，你不会改变主意吧？”
“应该是说读硕士。”
“嗯，是一个意思。快考试了，理论考试题目我告诉你吧，这题目，对于别人来说比较难，对于你来说，很简单，其中的一个题目是‘Huang式手术的几个关键步骤。’，你专业要考高点，外语，你应该没问题，只是时政科，你的分数可能会拉后腿。”
“好的，这个题目也没几个人答得出来吧？”
“哈哈，这题目是为你量身打造的。我们三个人出题，我出的就这个题目。另外两个，一个是肝胆科教授，一个是移植学的教授。”
“那还是有些麻烦。肝脏和移植我没有复习。”
“还来得及，我回去找几份往年的试题，你就会知道方向了。”
刘牧樵这时才想起，下个月初就要考试了，不做一点准备看来还是不行，特别是时政科，考得太差也不行，回去得赶紧复习几个晚上。
至于时间，可以挖掘，自己不是有很多的回气丸吗？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回气丸没有任何副作用，加上还有护肝护脑护心的药，多吃一点，反正也没别人需要，都是自己消耗，积累多了也没用。
正聊得欢，久候的电话终于到了。
刘牧樵很愉快地打开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到了。
默施的。
“刘博士，你还在安迪吗？”
“你说呢？”
“你一定在的，请你来一趟医院行吗？”
“什么事？”
“手术，手术出问题了，请你来救急。”
“哦，请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穆勒的意思？”
“一样，一样的。”
刘牧樵嘴角翘了翘，说：“不一样，是谁的意思，就请谁开口吧。”
默施迟疑了一下，说：“好吧，请你接电话。”
很快，声音不同了，“我是穆勒，请你帮一个忙，患者大出血，很危险，请你赶快来医院。上台费好说，10万美金。”
刘牧樵答应了，和龙教授立即起身，直奔手术室。
他只做了非常简单的洗手、消毒，戴上手套，上台了。
手术才做到剥离这一步，还远没有到结束。
患者已经输了3个血了，在加压输血，血压5030mmHg，心率150分。
刘牧樵二话没说，把手伸进胰腺背后，用手去触摸肿瘤血管。
他要用灵敏的指腹去感受血管的微弱波动，只有用手感觉到了血管搏动，才能找到动脉血管，压迫，看是不是这根血管出血。
当然，也可以是静脉出血，同样，也是用手指去感受，只是，动静脉有些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