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1章 和大佬们对抗
刘牧樵接到命令,苦笑几声,搞这个东西是要得罪很多人的。
指出人家的错误,就是打人家的脸,谁乐意干这活。
刘牧樵已经过了装逼打脸的年龄,虽然他本身的年龄才27、28,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但刘牧樵的人气值早超过了10万,和周伯炎校长差不多,这种人气值的人,可以说是成熟的不能再成熟了,再成熟下去就成了烂苹果了。
不过,刘牧樵还有另一重属性,他的年龄摆在这里,有时候来点小脾气,来点中二的行为,也是难免的。
但现在是修改教材。
面对的都是本行业的大佬,有些问题并没有公认的答案,并不是说刘牧樵说错误了一定错了,刘牧樵说对了就一定对了,人家坚持认为自己的是对的,又怎么办呢?
再说,我们也不能崇洋媚外,不能说国外的就是正确的,我们的就一定是错误的。
所以,刘牧樵当主编,这难度是非常大的,任务非常重,他必须说服负责撰写本章本节的编者。
680个问题,一天解决10个问题也要68天。
68天不做手术不看病,他会被憋死。
68天他可以重新写一本教材了,顺便还可以修改1000多处有毛病的地方。
刘牧樵苦笑。
这个主编他并不乐意做。
但是,这项工作推辞肯定是不行的,部里都已经下指示了,你能不去吗?
意见是你提的,现在人家尊重你,让你做主编,给你的面子天大,你临阵脱逃,今后你还混吗?
再说,你27、8岁就做主编,历史上有这样的先例吗?别说28,38岁的没有,48岁的也没有。
做主编了,基本上就确定了你是这门学科的第一人了,能和你地位持平的人,就是那个主审了。
这是给刘牧樵天大的面子。
刘牧樵只能选择成行。
这一去,68天肯定是不行的,10到15天都会显得时间太长,最好是一个星期把事情办完。
到了京城,跟部里的官员聊了一个多小时,又和原来的主编聊了3小时,刘牧樵有些晕头了。
他头皮痛。
原来的主编是肖波,湘雅的名教授。
刘牧樵很不自在,和肖波谈话,这是打肖波的脸,砸了人家饭碗,现在还要他留下来谈几个小时,刘牧樵都不忍心这么折磨人家。
但是没办法。
部里还是很人性化的,刘牧樵砸了他的金饭碗,部里还是给了他一个银饭碗,安排了第一副主审。
这两次谈话,刘牧樵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责任有多大。
关键是,刘牧樵明白了,他根本不可能在1个月之内回安泰医院,几乎每天都会有讨论会。
不行,得想办法。
刘牧樵想了一个办法,这次,他规定只讨论680处错误的地方,另外1000处不够精准的地方,他不准备拿出来讨论了,自己修改算数。
部里专家的意思很明确,这本书不是刘牧樵自己的专著,而是全国专家们合作撰写的,修改,你得通过负责撰写的编者。
刘牧樵不能命令他们改,而是说服,他们同意了才行。
当然,最终决定权在你刘牧樵手里,但是,你过多使用最终决定权,显然是不对的。
要把这项工作做好,他思考了1整天,最后决定把任务分解下去,680处错误的地方,全部打回给编撰者,要他们找资料,对和错,都要写出答案。
这一招很管用,等于是给了别人一次纠错的机会,谁会坚持认为自己是对的?
再说,错了也不丢丑,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教材都是一脉相传的,我的错不是我发明的,而是上一任的上一任就错了。
即使是上一任的上一任,他也不一定是首创,他也是抄的,也是从别的书转抄过来的。
原创的东西很少,也不需要太多,教科书讲究稳妥,不出错就是最大的成就。
可以说,编撰人员,大多数的工作就是转抄一下上个版本的内容,偶然加一点近几年的成果,并且是已经公认的成果。
像刘牧樵这样一下子指出680处错误,这对于写教材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教科书是所有书籍中最正确的,带有法定的作用。
譬如你是按照教科书的流程执行的治疗,打官司的时候会判你胜,如果你的治疗是从其他资料上借鉴过来的,你就不一定能赢官司了。
教科书是有法定意义的标准。
既然教科书被认为是正确的,那么,刘牧樵突然提出680处错误,这是不是悖论?
这种论调在编委中流传很广。
你刘牧樵是要颠覆现在的神经内科!
刘牧樵不是聋子,他也听到了。
为了分化他们,为了大家的体面,刘牧樵采取了这种办法,给大家一次纠错的机会。
任务下来了,很快,京城的几大图书馆出现了不少平常很少见得到的大佬。
肖波就躲在协和医学院的图书馆里吃泡面。
他是癫痫方面的专家,负责癫痫和神经性肌炎这两章的撰写。
埋在图书馆里3天3夜。
有收获。
收获还不少。
刘牧樵指出的错误确实是错误,有几个固有的观念,他惊讶地发现,国际上已经更正了好几年了,自己作为这方面的专家,竟然蒙在鼓里。
他脸红了好一阵。
像肖波这样发现错误的事例很多。
刘牧樵笑了。
收到的信息,大多数是正面的,纠错的工作进展得还算顺利。
不过,事情总会有一些意外,沪市神经精神病医院的白沙就被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虑激怒了。
此君一直和肖波争主编。
白沙是沪市医科大学的博士生,又在梅奥诊所医疗中心进修3年,后来又去了德国,在那里工作了7年,并且在那边获得了5项科技成果奖。
他是非常厉害的神经内科学教授,和肖波比,在外人看来不分仲伯,但白沙本人,坚信自己早就超越了肖波。
白沙是副主编。
现在刘牧樵说他主编的蛛网膜下腔出血有一处错误,他哪了肯服气?
他拒绝修改,也拒绝刘牧樵提出的更正方案。
刘牧樵下达的任务,完成了90%多,还有几颗钉子,他算了算,大多数是大佬级的专家,并且清一色的都是留洋博士。
他们傲气。他们准备联合起来与刘牧樵抗衡。
刘牧樵笑了笑,不就是一个白沙吗?
第1832章 680处错误
680个错误,刘牧樵成功修改了643个,还剩37个错误,编撰者拒绝修改。
刘牧樵清点了一些,主要是集中在7个专家手里,他们涉及到的章节有19个之多。
刘牧樵再次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之后,第二次下达任务,限他们在3天之内做出修正,并且注明了,拒绝修改者,要说明理由。
上次也说了要注明理由,但是这群大佬不遵守这个规定——其实,也说不出理由来,无非就是教科书上是这么说的。
刘牧樵给了任务之后,也懒得呆在驻地,和这群大佬待在一起,需要一些勇气和耐心。
倒不是怕他们发难,而是这群人酸腐,摆谱,你跟他聊,他会讲我们的曾经。
大多都到了话痨的年龄。
说需要勇气就是这个意思。
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和一群话痨在一起,基本没有你讲话的机会,他们一旦有机会,讲两个小时根本不要断句,句号是肯定不需要的。
这群人年龄大多50岁多一点,刘牧樵名副其实是他们的晚辈,虽然早就听说刘牧樵的才华,但是,是不是心服口服就难说了。
看人是要看资历的,刘牧樵的资历其实是非常不好看的,清江大学医学院本科,京大医学院硕博,这就是他全部的简历了。
而人家,都基本上有海外的留学史,最差的也有访问学者的历史,这年代,你不喝几口洋墨水,人家真的不服你。
留洋是一种大趋势,年轻一些的人,直接就是国外读的研究生,他们的简历看起来非常的丰满。
而早年毕业的专家,他们在后来的专业学习经历中,都补了短板,否则,会被新生代看扁的。
那些早年毕业的医学专家,现在年龄都接近60岁了,他们那个时代出国进修的机会比较少,到了40岁之后,想方设法弄到一个访问学者的名头,在国外进修半年到一年,这种情况比较多。
这种经历对他们来说还是有隐痛的,访问学者没有国外正式的老师,而在国外直接读博士的,嘴巴上会挂上他导师的名字,即使不是太有名气,讲多了,人家会以为是大教授。
对于很多人来说,外国人的名字本身就是有学问的,很了不起的。
国内的名人就不同,你不介绍,一般人就会把他当成李建国,王建国,赵建国一类的普通人。
而外国人的名字,只要是你加上一句“恩师”史密斯,顿时,这个史密斯就是大人物了。
这不是崇洋媚外的问题,“恩师”加外国人名字,显得高大上。
这也是心理在作怪。
在国内,你称呼“恩师”王大海,给人的印象多半就是隔壁老王这个档次的中学老师,很难与专家教授挂上钩。
刘牧樵溜走了。
他怕被这群话痨唾沫淹死。
在话痨面前,他们半年的海外经历恨不得讲半年,来一次穿越,刘牧樵不走那是脑子有毛病。
部里有个年轻的司级干部负责联络,他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怎么从这群话痨的老头子面前脱身。
这位司长很理解刘牧樵,他们两个不约而同脱岗了。
刘牧樵躲在京大龙教授的胰腺外科中心做手术去了。
只要有手术做,刘牧樵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龙教授拢着袖子,站在手术台旁边,他属于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看着刘牧樵做手术,他没有愤怒,也没有嫉妒,只有疼爱,再说,刘牧樵还顶着一个龙教授给他的帽子。
人是会被自己欺骗的,龙教授接受这个事实——刘牧樵是他的博士生这个事实。
当然,周围的人从来就不这样认为,刘牧樵生下来就比龙教授厉害,但龙教授经常在外面吹嘘,刘牧樵是他的博士。
事实上是,龙教授对刘牧樵十分的疼爱,他就像爱自己的孙子一样,刘牧樵上手术台,他也要跟着上去,陪在身边。
其实,别人也知道,这是一种疼爱的表现。
“看看,你们要认真学,刘牧樵的技能,非常的标准,教科书,活的教科书,你们到哪里去找这样的老师?所以,你们要珍惜!”
龙教授边看边教导他的学生。
虽然胰腺外科中心并不全部是他的学生,但所有的晚辈都尊称他一声“老师”。
刘牧樵今天做的手术并不难,一台亚急性胰腺炎的患者,这种手术也算择期手术。
刘牧樵的助手全部是年轻人,最高职称是副主任医师,两个是主治医师,还有一个是作住院医师用的在读博士生。
这种手术纯粹是教学,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在京大一院,一般教授都能够较好拿下来。
刘牧樵做这种手术一般都不会强调快,而是尽可能让学员看清楚细节,特别是胰管的处理,是重中之重。
今天做一助的是年轻的副主任医师,这种手术他再过两年就应该很熟练了,现在还是生手。
晋级才一两年的副主任医师,主刀的机会还不是很多,大医院,真正做手术的是晋升5年之内的主任医师,老的是指导老师,只有超级难的手术,他们才会主刀,副主任医师捞不到大手术的主刀,能够做一助就是你关系好,或者能力很强。
一般的副主任医师都在做胃次全手术,或者胆结石手术,胰腺外科你最多能做到胰尾癌。
大医院和小医院不同,县级医院的主治医生有时候就很厉害了,做结肠癌根治术都有可能。
但是,小医院的医生,后期的发展就受限制了,再往上发展没有病源,也没有指导老师。
这就是大医院和小医院的区别。
京大的医生小手术很少,譬如阑尾炎之类的病,几乎没有,即使有,也轮不到年轻医师做。
阑尾炎患者能住进京大做手术,大多都是体面人物,即便是一个实习生都能拿下的手术,他们也会要做点名手术。
前些年推出一种服务,患者可以点名某某医生,或者某某级别的医生做手术,点名费,刚推出来的时候是800元,相当于三分之一的月工资,不算低了。
现在这种规矩改了些,很多医院已经废除了这种服务,点名手术其实对医院是不公平的,医院秩序会变得混乱。
今天,年轻医生跟着刘牧樵做亚急性坏死性胰腺炎,这几个年轻人幸福感满满的。
第1833章 就这样牛逼
白沙等人依然没有妥协,他们不是故意和刘牧樵作对,而是他们并没有找到能证明刘牧樵正确的依据。
这一轮下来,只有几个人更正了,几个大佬顽固坚持自己的观点。
“恩师乔治·J给了我明确的答复,我们原先的叙述是正确的!”白沙的理由很充分。
乔治·J是白沙的导师,在国际上有一定的声誉,白沙把他搬出来,满以为可以把刘牧樵吓住。
刘牧樵笑了笑,说:“乔治·J,没错,他和霍普金斯医院的史密斯教授是同一个级别。这个问题,你再咨询一下史密斯教授,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刘牧樵脑子里的知识是经常变更的,会补充新的知识,这些知识还能找到出处。
关键是刘牧樵不但知道知识的来源,还能辨别知识的真伪,哪些是正确的,哪些是不正确的。
他平淡地对白沙说。
刘牧樵并不想和白沙争论,也不会去和他争论,因为不是谁的声音大谁就正确。
“如果,你对史密斯教授的回答还不满意,你还可以咨询一下约翰·H,当然,你咨询梅奥诊所医疗中心的乐普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刘牧樵不是卖弄,他一口气说出来7个知名教授的名字。
白沙被震撼了。
一口气能说出这么多的知名教授,并且还能准确说出他们的观点,不仅仅是白沙,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镇住了。
能说出这群人来就已经很不简单了,大多数的专家都只知道其中的一半左右的人名,特别是刘牧樵还能有把握地说出他们的观点,那就说明刘牧樵对这群人相当的了解。
知识这样渊博的人,实在是太罕见了。
当场,刘牧樵脑子里就收到了几个奖励,只是,都是中级的,其中有一个人是中级宝盒X5.
刘牧樵扫视了一遍,这人是谁呢?
中级宝盒X5,是接近院士级别的人呐!
刘牧樵注意到,有3个人有这个可能性,一个是花城中山医的刘伟毅,一个是川城华西医的王君涵,另一个是江城市同济的马兆波。
他们都是大名鼎鼎医院来的人,学识水平都很高。
只有白沙,肯定与此无关。
他脸上除了惊疑,就剩下倔强。
“白沙教授,我刘牧樵是认真的,你写的这个段落,是错了,必须改正,这不是个人意气,这是教科书。你如果是坚信你的观点,我刚才指出了7个名家,你可以咨询他们。你要是还固执己见,我还可以推荐几个大师给你。当然,你会说,100个专家中,80个同意你的观点。这不对,真理不是投票投出来的,真理也不一定掌握在大多数人手里……”
刘牧樵对白沙的忍耐度是有限的,你可以有学术争论,但不能是参杂有其他的东西,譬如意气与私愤。
刘牧樵丢下几句话,走了。
这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而是他要对教材负责。
刘牧樵注意到了,各国最新的教材都存在不少的错误,他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而影响我们的教材,更不能成为别的国家的译制版。
刘牧樵说完走了,把白沙留在办公场所在那里发呆。
他有些震动,刘牧樵年纪虽小,但是,他刚才的言行与威严,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能够做到的。
白沙的心率增加到了135,还伴有心律不齐,明显的心悸。
这是一个不到30岁的人吗?
他问自己。
他愣了好一会,才从邮件上向史密斯教授发出咨询函。
没有发很多,只发了两份,还有一份是约翰·J。
刘牧樵去了协和。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直接去了协和的脊髓外科。
一进门,碰到了何教授。
“呀!刘教授?”何教授惊讶地叫了声。
他们见过面,上次手术,他还是助手。
“何教授,早啊!朱亚光在吗?”刘牧樵随口打了一个招呼。
“噢,他呀,刚回,去了一趟哈佛,讲学回来。”何教授有几分自豪。
“哦,这老兄现在世界上到处跑啊。”刘牧樵笑着说。
“可不,他现在都有3个客座教授名头了,下一步,国外科学院还准备提他名,竞争院士呢!”何教授说。
“哦?协和医院的平台真的不一般啊。”
刘牧樵由衷感叹,自己虽然也是协和的教授,但不同,人家朱亚光是以协和医院的名头出现的,代表的是协和医院,而刘牧樵,代表的是安泰医院。
刘牧樵来到办公室,朱亚光正埋头在电脑里,看着屏幕上的核磁共振片。
“运动神经纤维和颈4、5脊髓段运动神经元损伤,侧支部分损伤,感觉神经纤维损伤四分之一。”
刘牧樵几乎是一眼就阅读完了核磁共振片。
朱亚光惊骇地转头,站起,“啊,你,刘牧樵,老大,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刘牧樵笑着说:“怎么样,这种手术现在不会有问题了吧?”
朱亚光笑着说:“基本上能够拿得下来。”
刘牧樵又说:“现在是哪几个名校的客座教授?”
朱亚光有些仓惶,说:“不好意思,抢了您的风头了。我都向他们推荐你很多次,应该聘请您,我只是南郭先生滥竽充数。”
刘牧樵哈哈笑了,说:“你别谦虚了,我们几个都有的是机会,其实他们也和我联系过,但我没时间到处跑,讲学我是不会去的,人家也就没有兴趣聘我了。再说,你有协和的平台,我的平台是安泰医院,不同的,你今后会更加瞩目。”
朱亚光有些犹豫问:“嗨,老大,正好问你,JON现在的水平是不是已经超过我了?”
刘牧樵笑了,“说实话,JON的技术,已经接近我了,我能够完成的手术,他基本上都没问题。”
朱亚光脸色一变,说:“啊,他进步这么快?我感觉,我即使再跟你10年,也达不到你现有的水平啊!”
刘牧樵点头,说:“别在意,JON的水平,提升得这么快,我也十分震惊和疑惑,他的进步我想象不出来,怎么可能呢?但是,事实上,他确实是进步有这样快。”
第1834章 我做旁读生也行
刘牧樵和朱亚光聊了一会。
本来,朱亚光是意气风发,现在一听刘牧樵对JON的评价,心里顿时就冰凉的。
“老大,我想回来。跟着你,技术才能进步。”朱亚光沉重地说。
“别傻了,你说得对,你再跟我10年,也赶不上JON的。你就在协和医院待下去吧,我让JON在安泰医院做顶梁柱。你们两个不要在一个平台,特别是你在协和这个平台上,你可以非常出彩的。再说,你应该对你自己满意了,你能够处理这么复杂的颈髓损伤,可以了!要满足了。在国际上,你已经是超级人物了。”刘牧樵说得有点多。
“超级人物?哈哈,惭愧。在您老大眼里,我就一个跑龙套的。”朱亚光确实有几分惭愧的表情。
“怎么可以说是跑龙套的呢?你完完全全是主角。在安泰医院的戏里,你是男二,在协和这区戏里,你就是男一号。老朱,不要吃JON的醋了,他的平台没有你的好,何况,他还有一个我压着。”
刘牧樵讲的也是真心话,从感情上来讲,刘牧樵更偏爱朱亚光一些,到底一起工作快4年了。
“老大,我在协和,这个平台基础比较高,走出去,就是一个转身而已,这件事,我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我在国际上,光环比你的亮,头衔比你的多,这是不对的。”
朱亚光脸上有几分歉意。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老朱,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我要是真的在意这些头衔,我可以得到很多的头衔,一箩筐都装不下!”
朱亚光一想,也对,刘牧樵拥有的技能海了去,要头衔,装证书就需要一个大书柜。
“老朱,我安泰医院——哦对了,你也别忘记了,你的身份永远是安泰医院的哟,你还代表安泰医院。我就希望我们安泰医院有更多的人走出去,这一次,邹庆祥就不错,到外面拿了两顶帽子回来了,顺便也帮我弄了两顶。邹庆祥你知道,他就会治一种病,帕金森,现在在国际上已经快要登顶了。接下来,吴迪也要走出去……”
最近,确实,医院的不少人已经开始走出去了,杜小平被柏林教会医院聘请为客座教授,孟飞云也在耶鲁拿了一顶客座教授的头衔;胡一刀在马来聘任为国立医院的客座教授;孙一谷虽然不是安泰医院的员工,也被日国国立医学院聘请为针灸学的教授……
一大波人被外面的医学院,医院聘请了,这其实也是安泰医院准备腾飞的兆头之一。
至于才加入中国籍的那群外国教授,他们本来就被国外的大学聘请了,现在还陆续被国外的大学聘请。
刘牧樵数了一下,安泰医院加上德欣医院的外国佬,总是为68人,离刘牧樵的300人还差不少。
这68人都是精英,都是人才,其中像凯琳这样的超级大佬总数有5个,刘牧樵最想得到的就是这种精英。
得到这样的人才,就相当于刘牧樵开到了一个高级宝盒,这个学科很快就能成为国际先进学科。
普外科的凯琳就是一个例子,普外科现在在凯琳教授的带领下,已经上来了,甲状腺和乳腺手术都成了安泰医院的品牌科室。
“老大,有一件事,我还是要问清楚,你说长期把我放在协和医院,这个长期到底是几年?3年,5年,还是10年?”朱亚光问。
“这个,其实还要看你自己。3年肯定短了,10年可能长了。你的家安在清江市,10年,你都60了!5年后,你两边上班比较好,那个时候,你手下人都是顶梁柱,你主要是做手术方案设计和手术指导,两个医院,你都是长老级人物,也解决了你的归宿问题,安泰医院,协和医院,都是你的大本营。”
刘牧樵的安排也是临时考虑的,过去,也没有认真考虑过。
这种设计比较好,朱亚光就没有出走的感觉了,今后安泰医院名气大了,他还是安泰医院的一员,归属感就有了。
“这样好,谢谢您老大。我真怕成了弃婴,你不知道,我经常在思考这个问题,想想都害怕。”
朱亚光说的是真实感受,他离开安泰医院,有离家出走的感觉。
他的感受是很复杂的,能加盟到协和医院,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光荣,过去,他做梦都没有敢想哪天会成为协和的教授,并且是超级大佬级教授。特别是他来协和之后,迅速被国际上的品牌大医院认可,在国际上享誉很高,这种兴奋、幸福感,当然很享受。
但是,他心里还是不踏实,安泰医院才是脊髓外科最具实力的地方,刘牧樵才是真正的大佬,安泰医院的未来不可限量。
离开安泰医院,不说技术会落后,光是未来的安泰医院的荣耀,我朱亚光还会有资格享受吗?
他心里很矛盾。
现在,刘牧樵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当然是感激不尽。
这时候,教学秘书进来汇报,“主任,日籍教授石井生求见,他在京城等了几天了,说你回来了就要见你。怎么处理?”
“就是上次要求来进修的那位吗?”朱亚光皱了皱眉头。
“是的。他来找过3次了。”
“你跟他说,我们两年内是不会接受外籍医生进修的。这不是怕别人学了技术,而是我们要优先培养协和的医生,我们没有足够的资源。请他理解。”朱亚光说。
“我跟他说了。他说,他不占用资源,只要求在旁边看。”
朱亚光一愣,人家石井生教授也是一个国际知名脊椎外科和神经外科教授,其实也是做颈椎损伤的专家。
他曾经在颈椎减压术中有过很大的贡献,国际上都买他的账,在颈外伤治疗领域,算是一个开创性人物。
他要到协和学习,意志非常坚决,一时间,朱亚光有些不好怎么回答。
人家只要求旁观,这种要求真的不高,人家可是世界知名教授。
“这……这个口子真的不好开。再说,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还得请彭德辉院长同意才行。”朱亚光说。
第1835章 这就是背景
其实,安泰医院也有类似情况,刘牧樵也是这样考虑的,资源有限,优先本院医生。
所以,安泰医院也没有外国人进修。
不管是脊髓外科,其他外科都是这样。
不过,这种相对比较狭隘的规定可能要变一变了,招收进修生,其实也是扩大影响的一种途径。
教学秘书说:“石井生在彭德辉院长那里用上了水磨工夫,彭德辉院长没办法,把这个球踢给你了,他说你说了算。”
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朱亚光只好收下了这个编外徒弟,让他在一边见习。
刘牧樵又见到了孟飞云。
孟飞云收了两个徒弟,都是新近晋升的教授,年龄只有40多岁。
别看他们40多岁,经历可是非常的丰富,海外经历超级长,只是手术技能还比较嫩,练习的机会少。
大型高级医院,50岁上下是黄金年代,40岁都是才起步。
这两个徒弟学历自然不要多说,一个耶鲁博士,一个哈佛博士,海外经历都在6年以上。
但是,讲实际操作,只相当于原来安泰医院杜小平5年前的水平,也就是能做胰头癌,但是,还不是主力。
刚刚踏进做胰头癌医生的行列当中。
孟飞云不嫌弃他们的起点相对较低——这里讲的起点是实际操作能力,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张白纸好画图画。
时间虽短,孟飞云已经教会了他们不少的东西,第一就是纠正他们的坏习惯,第二就是在教他们做Vilishi简易术。
这两个年轻教授都不错,Vilishi简易术做得比较熟练了。
都是学霸级的人,学什么都快。
他们跟着年龄也只大几岁的师父,本身,孟飞云就是一种榜样,她在44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Vilishi术式,今年才46岁。
他们两个是协和挑出来的,今后胰腺外科挑大梁的人。当然还有一个在安泰医院进修的陶明亮副主任。
孟飞云的生活很有规律,上班下班,除了手术,她一般是不需要加班的,刚好在家可以陪儿子。
儿子学财经,报考了财经大学的硕士研究生。
财经大学工程预算专业金教授的硕士名额只有3个,现在报考他的有17个人,竞争十分的激烈。
内部消息,他已经内定了两个,一个是地产商的儿子,一个是某二代的儿子。
没办法,人情社会,各种人情关系错综复杂,谁也不是活在世外桃源。
另外的15人其实是竞争1个名额。
又有传言,另外14个人也都是有背景的人,孟飞云这种人,在京城,基本上是属于平民阶层。
今天刘牧樵过来了,正好,刘牧樵不就是一种资源吗?
“你儿子读财大?那好说啊,你要是读本校,我除了找周伯炎校长,其他人我还真不好找谁。财大好说,我帮你打电话。”
刘牧樵拨通了梁红玉的电话,“我同事孟飞云教授的儿子想读金教授的研究生,你看能不能帮忙?”
梁红玉现在正在财大读研究生,前面讲过,她3年不管公司的事务,潜心学习经济学理论。
梁红玉读研究生,她是真读,不像某些企业家那样假读混一个文凭。
梁红玉是企业家,并且是几千亿营业额公司的企业家,在国内是大人物,她在财大读书,有名的教授不认识她的很少。
都喜欢和她讨论一些问题。
他们有理论,梁红玉有实战。
互相补充,互相学习。
所以,梁红玉认识的名教授太多了,与几个大名家关系也特别的好。
“这个好说,学什么?”
“工程预算。”
“哎,学什么工程预算?不要学这种太专业化的专业,太专业化,今后就业面就太窄,即使就业,也就是一个打工的命。告诉他,学宏观经济,或者是学投资学。”
刘牧樵转头问孟飞云,“梁总的意见值得考虑,你回去和儿子商量一下,要是同意改专业,她可以帮你找好老师。”
孟飞云问:“梁总就是那个宏宇科技公司的那个梁总?”
刘牧樵把梁红玉的情况稍微介绍了一下,大喜,这种人的话不听还听谁的?
“就这样定,她说哪个专业就那个专业,哪个老师就那个老师,我全听她的。”
刘牧樵在电话里说了。
“那就好办了,我给梁教授打个招呼看怎么样,他是财大的顶梁柱,又称四大金刚,做他的研究生就业抢着要。”
说完,梁红玉去问梁教授了,过了大约5分钟,她拨通了刘牧樵的电话,说:“搞定了。本来,他今年没有硕士研究生任务,全部是博士生,既然是你刘牧樵的朋友,他去学校争取一个名额。不会有问题。”
孟飞云喜极,本以为很难的事,刘牧樵几分钟就解决了,并且还换成了最好的老师。
梁教授和梁红玉的老师是财大最有名气的,属于实实在在的经济学家,国家出台什么政策,他们都是参与者。
办完孟飞云儿子的事,刘牧樵帮孟飞云查了一下房,看了两个有胰漏的病人。
这两个有胰漏的病人都是别的医院转过来的,这种并发症,只有几个大医院能够处理。
一个病人是胰体癌术后出现胰漏,现在又有胰腺癌的局部转移,需要重新做手术。
虽然是胰体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变成大手术了。孟飞云明天动手术。
另一个病人是亚急性坏死性胰腺炎术后并发症,属于切除不干净,现在出现腹部巨大囊肿。
这台手术也是难度比较大的。
“这两太手术,协和有多少人能够拿下来?”
这是属于考验水平的手术,一般都是科室内大佬做的手术,普通教授没有机会做。
能做与有没有机会做那是两码事。通常,难度大的手术都是最具权威的医生占有,其他人轮不上,能有一二助做还得凭关系。
资源垄断,在医院的顶层是相当的严重的,这也没有办法,医院等级非常严格,医生上下级关系壁垒森严。
没有料到,孟飞云现在成了金字塔尖上的人,她迥然就是协和胰腺外科第一人。
这是孟飞云的一种善报,她当年毅然而然从京大出走,追随刘牧樵去了清江市,当时没几个人看得懂。
现在她重回京城,却成了协和胰腺外科的南波湾。
第1836章 刘牧樵也碰钉子
教科书的事,由于刘牧樵有最新知识的强势,很快,他指出的680处错误的地方全部得到了改写。
有些是经过了反复的核查与论证,就如白沙,他通过邮件,咨询了几个国外的大师,他们支持刘牧樵的观点。
当然,也有些人偷懒,你刘牧樵坚持要改,你又是主编,没办法啊,我们随便敷衍一下,也就改过来。
当然也有的问题通过得很勉强,津城的胡教授他的那两个问题,咨询的结果是2比8,1比9,支持刘牧樵结论的只有1到2个人,而支持旧观点的有8到9个人。
最后刘牧樵只好强行通过。
“你这是搞选举,少数服从多数,在学术界那是典型的错误!越是高尖的东西,掌握的人就越少。真理掌握在少数几个人手里,这个你是应该明白的。为什么大佬少,超级大佬少?你想想吧,科学要是投票投出来的,那么牛顿、爱因斯坦这群人还存在吗?”
刘牧樵一通似是而非的理论把胡教授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他也不敢硬扛了。
刘牧樵也不管你思想通过了没有,反正,他把正确的写在书上就没有错。
书是通过了,给人的印象有好有坏,但总体来说,刘牧樵是彻底建立了国内神经内科学第一人的地位,服的,不服的,都知道刘牧樵掌握的绝对的最新知识。
那些不服的,也只是口头上不服,死了的鸭子嘴硬,其实,他们心里何曾不服?
肖波,白沙都服了,其他人也就没有屁话了。
刘牧樵用了8天时间搞完了初稿,他准备打道回府。
不过,出了点小插曲,准备去机场,刘牧樵在等彭珊的车,她的车被撞了。
她的车技这么好,怎么可能被人撞了?
问题是,她的车子还被扣了。
被撞还被扣,这就有点矛盾了。
“彭珊,你说句老实话,是你撞了别人,是不是啊?”
“不是的,这一次,真的是人家撞了我。你想想,宾利车,我何曾擦过指甲大的油漆?我撞人家,也不会用宾利去撞啊!”
“嗯,你跟交警说一声,把车放了,我要急着去机场。”
“今天处理的人有点不讲人情,生手,我都已经说了。我再交涉一下,不行,我就得找他们的大队长了。”
刘牧樵答应了。
看了看时间,去机场的时间很紧了,半个小时必须来接,否则赶不上飞机。
今天一定要回去,出来已经8、9天了,家里已经积累了好几台大手术,特别是有一台今晚安排好了的手术,一个国外病人,并且还是一个政要。
5分钟后,彭珊来电话了。
“今天遇到对手了,人家撞了我,还要我赔钱,开口就是320万,人家交警也同意这样私了。”彭珊说。
“人家是什么人?”刘牧樵不用多想,这京城,这种人一定是大背景人物,他先问清楚。
不是320万的问题,而是讲理的问题,你要是不讲理,1分钱也跟你究竟到底!
“这人我了解了一下,和交警很熟,他们叫他任总,祖辈是做官的,大官,父辈是做房地产的。至于什么名字,他们不肯讲。”彭珊说。
“嗯,我明白了,这人我知道是谁了,一般人他都不放在眼里,有几个钱,嚣张得很。”
“我再跟他们的大队长交涉一下。不行的话,刘牧樵,就该你出面了。”彭珊称呼刘牧樵,也是直呼其名的。
“算了,你给电话号码给我,我直接对他说。”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再不放行,赶不上飞机了。
“刘牧樵,你又不认识潘大队长,还是我打吧。”彭珊说。
彭珊在交警大队是有名气的人,没少给他们惹麻烦,他们一般也都让着彭珊,知道彭珊是个难对付的主。
彭珊经常惹祸,不过,几乎每一次,彭珊都会占理的,京城的那群马路上的路霸,大部分都已经被彭珊修理过。
她是出了名的。
彭珊和别人剐蹭,甚至是追尾,每一次,自己的伤很低,别人的车伤得很重,关键是,80%人家负全部责任,20%负次要责任。
再后来,交警基本上赖得到现场,直接判对方全责。
这样竟然也行。
被撞的自认倒霉。
今天遇到对手,这个所谓的任总,看样子比彭珊还牛逼。
彭珊又一次碰壁了。大队长潘郑国竟然责令彭珊接受交警处理,配合调查。
“潘队,你知道我这车是谁的吗?”彭珊忍着愤怒。
“管你皇帝老子的,你撞了人家就该接受处理。”潘郑国口气很硬。
“潘队。刘牧樵要赶飞机,误点了你负责!”彭珊说话不客气了,她把刘牧樵搬出来。
有个潜规则,豪华车,交警大多都能说出车主人,特别是那种牌号很特殊的车,交警都记得住。
“刘牧樵赶飞机我负责?我负鸡毛的责!”潘队长口出粗话。
把彭珊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刘牧樵知道了这事,他要了大队的电话,打了进去,对方是办公室接的,“潘郑国接电话!”
“你是谁?”办公室人员可不会把随便的人电话接进去。
“刘牧樵。4880A的车主。”
“好的,我这就接进去,稍等。”
刘牧樵没有打潘郑国的手机,他不想走彭珊的老路。彭珊是打的手机号码。
刘牧樵也不是用的自己的手机。
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傲慢的声音。
“谁?”
“刘牧樵,4880A的车主。我的车被你们扣了,我现在要去机场,需要车,请你立即放行。”
“不行,你的车撞了人家的豪车,需要扣车接受处理。或者,你们达成私下协议也行。”
刘牧樵压了压火气,说:“你可能还没有搞清楚刘牧樵是谁吧?处理,你们按程序处理就得了,一定要扣车是什么意思?再说,人家的车撞了我的车,你不处理肇事者,反而为难受害者?我跟你说,5分钟内你不放车,我向你上司投诉。”
“刘牧樵先生,我对你确实不怎么熟悉,但是,你的司机嚣张的名气很大,今天她挑衅人家在先。”潘郑国大队长一点也不客气。
第1837章 挑衅
刘牧樵稳了稳情绪,缓缓地问:“你确定我的司机挑衅了,证据有吗?”
“当然是你的司机挑衅人家啊!人家任总难道会说假话吗?至于人家后来的责任,按条例划分,他确实负主要责任,但是,你的司机挑衅人家了。你,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的人,你必须接受处理,处理完之前,你的车,我们不能放行。”
“哦,你这样信任任总?他就不会说假话?他说人家挑衅就一定是对的?好了,还有两分钟,你放不放车,你考虑一下。”
“不会放的。任总的车维修要300多万,还有他的时间账,你们还得赔偿他的误工费。”
刘牧樵冷笑了一声,挂断了大队长的电话。
他不想和这混账讲了,刘牧樵注意到,这个叫潘郑国的人对刘牧樵不太了解,或者说仅仅以为刘牧樵就是一个公司的老总。
刘牧樵还注意到,这个潘郑国和任总很熟悉,应该是哥们。
这两个判断,刘牧樵基本上有把握之后,他给潘郑国的上司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总队的,一听是刘牧樵的电话,赶紧问有什么吩咐。
“你手下的潘郑国扣了我的车子,请你过问一下。我现在去机场,时间已经不够,你看怎么办。”
刘牧樵余怒未消,对总队长说话也不那么客气。
其实,刘牧樵和总队长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们连见面都可能没有见过。但是人家总队长汪永年政治敏感性还是强了许多。
他知道刘牧樵自己打电话来是给了他面子,因为,他对刘牧樵还是了解一些,上个月国家科技最高奖获得者,光是这一个头衔就得罪不起。
何况,他还知道刘牧樵是名医,是大企业家,还知道刘牧樵的后面还站着好几个大人物。
听说过某某某接见过刘牧樵,还划拨了100亿给他建医院,虽然是传说,汪永年大队长还是相信为好。
宁愿信其有。
这是做官的原则。
他说:“刘教授,您等5分钟,我回您的话。”
汪永年拨通了潘郑国的电话,“我命令你,马上放京A-4880A。她经过的路口,全部绿灯。你开警车护送。第二条命令,我现在从总队出发,我的目的地是望京宾馆,我所经过的路线,你所管辖的片区,全部绿灯,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望京宾馆,你也去,我们在那里集合,然后护送刘牧樵去机场。去机场的路线,我也需要全部是绿灯!”
潘郑国傻眼了。
总队是越过了支队,直接指示,他不敢反问一句话,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不能给自己留,张口就是:“是!”
彭珊接到通知放行,潘郑国从办公室跑下来,跳上车,通过喇叭喊:“彭女士,对不起,我潘郑国为你开道,您可以开全速,您所经过的路口将全部是绿灯。”
彭珊见过的世面不少,全部绿灯的情况她见多了,京城的道路她熟悉得很。听到刚才还牛逼轰轰的潘郑国为自己开道,也没有多问。
她开着损坏了的宾利车上了接到,前面是潘郑国的警车,拉着警笛,飞驰起来。
过了几个路口之后,街道就好走了,全部是绿灯,又有警车开道,彭珊在昔日繁华的街道,竟然开出了100码的速度。
而另一条道路上,汪永年的车更快,他几乎是开出了高速公路的感觉,120码,朝望京宾馆开去。
“刘教授,我13分钟时间赶到您那儿,我为您开道!希望能在飞机起飞前送您到达机场。请问,可能时间不够,要不要为您申请飞机延迟起飞?”
总队有时候是可以申请飞机延迟起飞的,他们经常有任务,护送重要人物去机场。
刘牧樵漫不经心地说:“这个不用劳驾你了,我已经给机场打了电话。”
汪永年轻声啊了一声。
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以通知机场让飞机延迟起飞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企业家能做到的,更不是一个医生能做到的。
他们是最清楚的,哪些人有这个权力。
“加速!”
他对司机说。
司机看了看速度表,已经是118码了,他只好又用力踩下油门。
11分45秒后,汪永年的警车在望京宾馆大门停了下来。
他身后,一辆破宾利也跟了进来。宾利的前面则是另一辆警车。
两辆警车闪烁着红绿相间的警灯。
宾利车停了下来。
警车上跳下两个身穿警官服的人,快步朝宾利车赶过去。
刘牧樵已经出来了,他朝宾利车走去。
“您,刘牧樵教授吧?我是汪永年,总队的汪永年,我为你开路。”汪永年敬了一个礼。
汪永年心里很是惊讶,这个刘牧樵原来还是一个少年?
不会搞错吧?
过去,他们听说过刘牧樵,但根本就没与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挂上钩,怎么可能呢?
“我是刘牧樵。不过,用不着你帮我开路。我只需要你管教好你的人就行了。”刘牧樵摆摆手,随后就上车了。
车子撞扁了一扇门,8成新的宾利变成了老弱病残了,虽然有一丝心痛,但也不是蛮在乎,维修一下和过去没什么区别。
刘牧樵不是恼损坏了车,而是恼潘郑国,竟然还要我们赔钱,仗势欺人。
汪永年赶紧说:“我回去就会整顿作风!潘郑国,回去后写出深刻反省,关禁闭7天。”
刘牧樵摇下玻璃,说:“这种人,应该撤职!”
“是,应该撤职!”汪永年先回答了再说,至于撤职的事,本也不是他的事了,他会向有关领导反映。
潘郑国知道闯大祸了,赶紧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刘教授,对不起,我狗眼不识泰山,我错了,请给我一次机会。”
刘牧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人家任总应该是你的哥们吧?你的哥们,你就可以枉法?你应该也知道,姓任的,给哈佛捐了很多亿的美金,而国内有灾难,他一毛不拔,这种人,被国民唾弃,好,你逆势而行,巴结他。我问你,你得了什么好处?”
“没……没……”
“没什么没?我冤枉你?你两袖清风?你是楷模?”
“不……不是,我错了。”
“嗯,我问你,我的车子这个样子了,该怎么处理?我今天坐这辆破车,脸丢尽了,这笔账怎么算?”
第1838章 谁救我
刘牧樵不需要任何人开路,但汪永年总队长死活不同意,硬是在前面开路,把刘牧樵送到机场。
果然,刘牧樵从特殊通道进去了,证明了刘牧樵没吹牛逼,他确实属于“重要旅客”。
重要旅客有几种说法,也有说“特殊旅客”的,也有说“超级VIP”的,他们有权让飞机等他。
让飞机等顾客,用脚趾头都想得出,这种人物是何等的重要。
潘郑国惨了。
刘牧樵不要他开路,汪永年也对他虎着个脸,他既不敢开路,也不敢不去,只好在刘牧樵宾利车后面跟着。
警车一前一后,刘牧樵的规格显然是超标了。
警车开路与护送是有严格规定的,无论如何,刘牧樵还不到这个级别,差很远。
送走了刘牧樵,汪永年不理潘郑国。
潘郑国急了。
“领导,您一定要救我,我错了,我一定想办法补救。”潘郑国脸色已经不像活人。
“怎么救你?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也看到了,他可以让飞机等他。”汪永年冷冷地说。
“我知道,这次是真的闯了大祸,你不救我,我死定了。”潘郑国眼泪都要掉了。
“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汪永年转过头认真地说。
啊?
你领导竟然不知道什么事?
潘郑国傻眼了。
这样也可以?
汪永年见他一脸的诧异,冷笑道,“基本情况刘牧樵已经跟我讲了,我相信他的话,这样一个人物,他的话我绝对相信。只是,详细情况我不知道。或者说,你为什么要偏向姓任的?”
潘郑国说:“其实,我也不是偏向姓任的。您也知道,刘牧樵的司机兼秘书彭珊,平常很嚣张,我想治一治她。”
汪永年瞪了他一眼,说:“嗯?你治她?放肆!我们只能按规则行事!只要是条例认定她没责任,我们就不能意气用事。”
潘郑国哭着脸,说:“都是他们害我!”
汪永年说:“谁害你?”
潘郑国说:“中队长,几个中队长,是他们怂恿我的。”
汪永年顿时心里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他得罪了人!
事情其实不要脑洞大开,有过行政经验的人,一下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汪永年冷冷地笑了笑,转身钻进自己的车里,一踩油门,车一下就冲出几十米,留下潘郑国愣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他们害我!他们害我!我有他们好看的!”
潘郑国是最近从司法局调过来的,工作方法简单粗暴,为了在片区搞一个形象工程,折腾下属怨声载道。
再加上潘郑国人品不咋的,喜欢和权贵和有钱人厮混,这次被下面的人逮住了机会,怂恿他严查彭珊。
潘郑国来大队任职就听说过彭珊的事,知道彭珊喜欢和横强的开豪车的人斗气,每一次她都赢了。
他不忿。
你做过特警就不得了吗?你长得好看就不得了吗?人家有钱人碍你事了?有钱了,买了豪车,在街上横强一点,需要你打抱不平吗?
再说,有钱人,开豪车,霸道一点也应该啊!
潘郑国的立场是站在权贵这一放的,认为有钱人为国家做贡献更多,他们消费多,他们纳税多,还养活了工人,给点特权给他们应该啊。
你彭珊看不惯他们,我就看不惯你!
这一次,刚好老朋友任总的劳斯莱斯幻影被彭珊撞了,严格按交通规则,是任总强行加塞以至于相撞,但是,彭珊在之前两次超越了任总的劳斯莱斯。
你两次超车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挑衅吗?
任总年轻,才30多岁,父亲搞房地产,赚了不少的钱,朋友特别的多,特别是在某些权力部门有几个硬核的朋友,就譬如潘郑国,他平常就比较任性。
特别是你宾利车硬超我的劳斯莱斯,这是几个意思?
他一气之下,追上去,强行加塞。
结果就撞了。
两辆车的速度都快,相撞,结果不言而喻。
其实,站在彭珊这个角度,她今天确实没有挑衅,她是急于赶路,超过了人家的劳斯莱斯。
她要玩,绝不会拿刘牧樵的宾利玩。这是原则。
彭珊自己有几辆车,其中悍马和大G,碰谁谁死。
潘郑国是任总父亲的好朋友,与任公子也是好友,他的劳斯莱斯上牌还是他帮忙挑选的号码,4个8,1个A,也就是京·8888A
为朋友两肋插刀。
潘郑国当然要帮任总啊。
何况,他正想治一治彭珊。
他的4个中队长多次在他前面说,希望大队长出面治一治彭珊。
潘郑国这次是一举几得。
再说,交通事故判责任,还不是他一句话?
他看了录像,就把责任给了彭珊,并且还加上一条,彭珊有挑衅行为。
这个性质就不同了,你在公路上挑衅,不配合的话可以入刑。
当然,潘郑国也不是莽夫,彭珊什么人他还是了解了一下,刘牧樵的司机兼秘书,曾经是特警出身,在京城给领导开了3年的车。
至于是帮谁开车,他就不知道了,也不可能让他知道。
再了解一下刘牧樵,他被一个信息蒙蔽了,都说他是医生。
也就是说,刘牧樵两个身份,医生和企业老板,他脑子里主要还是医生这个职业。
假如潘郑国知道刘牧樵这个老板比任总还牛逼的话,他也许会换一种方式处理这件事。
现在几个中队长都说刘牧樵也就是一个医生,第二职业才是搞企业的,所以,他的印象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医生,兼职做企业,赚了钱,还买了宾利车,还有专职司机。
应该是赚了不少的钱。
这也是潘郑国狮子开口的原因,320万的修理费。
他不相信刘牧樵比任总牛逼。
现在的事情变得很糟,原来刘牧樵比任总牛逼得不知多少倍,看看汪永年总队的态度就明白了,10个任总比不上一个刘牧樵。
得想办法挽救局面。
他想到的还是汪永年,只有求他。
于是,他开车上路,一脚油门,警车冲进了街道,把街上的很多司机吓了一大跳。
正准备发怒,一看是一辆警车,都乖乖的把脾气吞进了肚里。
第1839章 死
刘牧樵也只延误了航班45分钟,他一上飞机,飞机就移动起飞了。
头等舱里的顾客都有些惊讶,他们是知道飞机不起飞的原因,就是为了等这个顾客。
太年轻了吧。
他们想象不出一个不到30岁的人,怎么会是一个重要旅客。
他们做了无数种的假设,没有任何一种假设能够解释眼前的这种现象。
在他们的推测中,能够让航班推迟起飞的重要顾客,只有从“官”这个角度考虑,但是,不到30岁的人,即便是再红的根,也不可能出现这样年轻的“高官”。
有人试着问:“请问贵姓?”
随便问人家的姓名一般都是很忌讳的事,但是,假如人家身份也很高的话,问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刘牧樵转头看了一眼,一个50多岁的男子,眼熟,哪里见过。
哦,对了,有名气的地产企业家。
“姓刘。您是万雷?万总,对吧?”刘牧樵认出来了,他就是有名的企业家万雷,一个传奇人物。
“是的,我是万雷。”
万雷似乎也猜到了刘牧樵的身份,但是不敢确定。因为,刘牧樵是大企业老板,也是名医,而这些身份不足以让他成为重要旅客。
重要旅客一般都是公务人员。
而企业老板,名医,你可以买私人飞机。在普通客机上,你没有特权的,最多就是你用更多的钱买一张头等舱座位。
“我是刘牧樵。”刘牧樵自报家门。
“噢,我原来猜对了!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飞机上相遇。刘教授,你这是回清江市,回医院吧?”
聊天都是聊这样无聊的话。
坐这个航班,我不是飞清江市,回安泰医院,难道我还能去别的地方?
刘牧樵笑了笑,算是回答了万雷的问题。
“万总去清江市,是去你们的分公司指导工作?”刘牧樵问。
“真巧,我突然发现,我是一个最幸运的人。我就是去你们医院,找您看病的,谁想到,在飞机上就遇到您了。哈哈,哈哈,我万雷真的是太幸运了。”
万雷发自内心笑了。
迷信这东西,很多人都有点,运气这两个字,都会比较在意。
找刘牧樵,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谁知心想事成,在飞机上就遇见了。
他是满心欢喜。
“你是哪方面的毛病?”
刘牧樵本能就对疾病感兴趣,并且是越复杂的病,越难的病越有兴趣。
“我的胸椎,有一个血管瘤,花城,京城,还有国外的几家大医院都看过,说我的血管瘤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增大,到一定程度就会破裂,那个时候,我就将从腰以下瘫痪,生活不能自理。”
万雷说着,脸上有几分戚容。
“嗯,你带了核磁共振片子吗?”刘牧樵说。
“带了,在包里。”万雷对空姐说,“我想从包里拿一样东西,可以吗?”
头等舱里的空姐犹豫了3秒钟,说:“可以,我帮您拿。”
万雷从包里拿出一大捆片子和资料。
“一两张就可以了。最近的那张。”刘牧樵说。
5分钟后,万雷终于从几十张片子中找到了最近的两张片子。
刘牧樵对着光线看了起来。
一看就是15分钟。
“怎么样?”万雷急着问。
“他们说的没错。你这个血管瘤长在靠近脊髓运动束的附近,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血管壁会越来越脆,血管瘤会越来越大,大了会压迫神经,破了,就更加压迫神经。”刘牧樵分析说。
“然后就瘫痪了?”万雷接着说下去。
“嗯,一般来说,瘫痪是必然的。”刘牧樵说。
“有办法吗?听说你们医院的脊髓外科世界领先,你是这方面的巨匠,求您了,刘教授,您得帮我想点法。”万雷急切地说。
“办法是有的,别慌,你这毛病,我有两套方案,供你选择。一是马上做手术,排除这颗炸弹。二是等你有症状了,再来处理。这两套方案都行,就看你的选择了。”刘牧樵把片子还给万雷。
“您认为哪个方案更好?”万雷当然不会自作主张,他习惯要别人给他最佳答案。
他做企业也是这样,下属向他汇报困难的时候,他会要求下属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案,可以是多个,并且还要求下属预先选择最佳方案。
他再根据情况做出决策。
这样,既为他做最后决策提供了参考意见,也训练了下属解决问题的能力。所以,他这个团队能力非常强,万雷考虑了退休,因为,他这个团队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处理问题了。
这些年,万雷做的事就是吃喝玩乐,他还到哈佛自费学习,要弄一个国外的博士文凭。
刘牧樵摇头,说:“都是最佳方案,这两个方案,你可以抓阄来解决。”
万雷不懂。
既然是两个方案,就一定有一个更优秀,当然,可能会各有优劣,但利大于弊,其中必有一个。
刘牧樵见万雷疑惑,就说:“是这么一个道理。这个血管瘤,估计啊,破裂的时间,压迫神经的时间,不管是哪种形式,都在15年之后。你现在是55岁。55加15等于70岁。你如果预期活不过70岁,这台手术做,还有必要吗?当然,你活过70岁,血管瘤即使破裂了,我们还可以做手术补救。补救手术的效果,其实也一样,生活自理没一点问题。现在,你该可以选择了。”
刘牧樵说到这里,接着说:“你别见怪,我是医生,医生嘴里的生生死死是不会有顾忌的,每个人最终都要走这条路,死是每一个人必然的结果。所以,我们医生说话,从来不会讲忌讳,希望你别生气。”
万雷挤出了满脸的笑。
“是的,是的,每个人都会要死的。死,关键是要干净利索。我就是担心死得拖泥带水。”
万雷对死亡是有过思考的。有的人瘫痪在床,没有生活质量,生不如死,倒不如一死了之。
“对于死,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今天的想法是这样,过一些日子,想法可能又不一样了。有不少人,过得很悲惨,他们也希望活下去。也许,这才是人性。”
刘牧樵在医院见多了,很多人长期卧床,他们最怕的事依然是死亡。
第1840章 高调治病
聊了一会,刘牧樵笑着说:“万总,其实,我已经知道你是怎么决策的了,要不要我猜猜?”
万雷呵呵一笑,说:“要是你猜对了,我送10辆奔驰牌的负压救护车给你们医院。”
刘牧樵也一笑,说:“那就一言为定。我猜,你想尽快做手术,不想有一颗雷挂在身上,时刻提醒您,人还有死亡一说。对不对?”
万雷哈哈笑了起来,“即使是30年后才会破裂,我也要做!谁说我不能再活30年呢?你猜对了,130万一辆的奔驰负压车,我一个星期到货!”
刘牧樵倒不是稀罕这笔钱,但是,10辆整齐的负压车,还是奔驰牌的,一字排开,很拉风的。
10量负压车,豪华品牌,还没有见到哪个医院会一次性采购。
负压车和普通的救护车不同,它是始终保持一定的负压,主要用于传染病的救治与转运。
对于安泰医院来说,还有一个科室可以使用,就是白血病病人的转运,也非常适合使用。
负压车的空气隔离非常好。
刘牧樵表示感谢。
“刘教授,我有一个要求。”
“您说。”
“我的手术要请您亲自主刀。”
“这个,您不提要求,我也会主刀。您别说是安泰医院的捐建者,就冲你是大名鼎鼎的万总,我就应该帮你主刀。”
“我先谢谢您啦。”
飞机开始降落。
耳朵气压变化太快,不再适合聊天,于是两人各自闭目养神。
到了清江机场,万雷有车接,自然不会和刘牧樵同车,来接刘牧樵的是J。
J是一个活跃分子,他把那群老外团结得非常和谐,是刘牧樵和这群老外的桥梁。
刘牧樵也需要一个贴心的人来管理这群老外。
虽然说,这群老外有法律管着,但是,法律之外还有很多文明需要遵守,就譬如男女关系,就不能让这群老外太放肆了,交女朋友可以,但是不能过度,搞坏安泰医院的风气,败坏安泰医院的名声可不行。
J开着刘牧樵的奔驰车,旁边还坐着小黄。
现在,小黄代替姜薇做刘牧樵办公室主任,主要就是负责安排刘牧樵的活动,接听电话,排出日程表。
有些事她也可以拍板的,刘牧樵很多东西都已经授权。
上车后,刘牧樵对小黄说:“你安排一下,明天,万雷万总会来医院住院,脊髓外科。你跟JON联系一下,3天后做手术。这两天加紧做检查。这个人的接待按高规格接待。”
其实刘牧樵关键是讲最后那句话,高规格接待。
安泰医院由于已经事实上是国际性质的高水平医院,其中胰腺肝胆外科,神经科,脊髓外科,整形美容科等已经排名世界第一,所以,它还有相当多的接待任务。
来治病的,国内的有商贾政要,国外的,王子国王也不少见,这群人来了,肯定是不能按普通程序接待和就诊,有一套格外的流程,内部就分了中等规格,高规格,最高规格几个档次接待。
最高接待用得很少,轻易不会启动,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启动过。
而高规格则是相当于对外接待王子一个级别的患者,单人间、特护、专家组的定期会诊——最关键的是刘牧樵亲自主持诊治。
除此之外,就是生活上有些特殊化,根据饮食习惯,文化风俗,满足患者的需求。
当然也包括保安。
安泰医院有一群保安公司派来的职业保安,非常专业,都达到了职业保镖的标准,在国际的正规场合都可以用。
其实,安泰医院已经不仅仅是一所专业医院了,治病是它基础,它还兼了其他的众所周知的功能。
不少的西方鹰派政要,在安泰医院就医之后,变成了鸽派,因此,安泰医院成了大国重器。
万雷所领导的地产业虽然是民营企业,但是,为国家做了不少的贡献,搞活经济,增加税收,都是有贡献的。
刘牧樵自己也是民营企业老板,惺惺相惜,他自己提出来,用高规格接待万雷先生。
万雷很感动,还没进院,就通知捐赠10辆奔驰牌负压车,10辆奔驰牌救护车,附带全套抢救和手术设备。
后面的10辆车是临时增加的,每台车辆加上里面的抢救设备,手术器械和手术台,价格达到了270万了一台。
这是清江市最高级的救护车。全国,京城999有3辆,120有5量;沪市120有9辆;花城有3辆。
万雷大手笔,一次就捐赠了10辆,清江市的街道上,将会有世界上最豪华的救护车出现,其出现频率将是国内第一。
安泰医院因此会很拉风,万雷也因此很拉风。
他一个手术,竟然搞得这样的轰轰烈烈,不知道的人会说有钱人真的任性,知道的人当然知道,万雷终于找到了拯救他的人。
他在十年前因为腿痛,很多医院诊断他是患了坐骨神经痛,腰椎间盘突出。做牵引做了半年都没用,最后在霍普金斯医院看病,才确诊为胸椎血管瘤。
他被医生判断未来终将坐轮椅,生活不能自理。
于是,他踏上了求医的漫漫之路。
耶鲁医学院、帝国中心医院,皇家第一医院,哈佛医学院附属医院……
医院的名单一大串。
结论却只有一个,万雷大约在70岁到75岁之间,腰部以下全部瘫痪。
他的病和他本身的名气一样被世人所知,他到哪里,不再是羡慕的眼光,而是同情、怜悯、讥笑、嘲讽和幸灾乐祸。
这种眼神太伤人了。
万雷的心不是玻璃心,但是,也碎了无数次了。
他如果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倒也无所谓,平民百姓得什么病,人家是不会在意的,更不会被讥笑和幸灾乐祸。
问题是他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他的家产上千亿。
他自从病了之后,人家的眼光再也不和过去一样了。
他没有病之前,人们的眼神更多的是羡慕,当然也有嫉妒,甚至还有仇恨。
万雷不怕人家仇恨,也不怕人家嫉妒,甚至于他还很乐意看到这种眼神,仇恨和嫉妒,你尽可能冲我来啊,我万雷一点也不会受到伤害。
告诉你们,我很享受你们的嫉妒和仇恨。
但是,后来,他病了,并且这病的预后还这么恶毒,人们,这个时候的眼神,几乎是全部,都和利剑一样刺痛万雷的心。
他现在应该高调治病,捐赠了20辆高级医用车,还有没有更拉风的举措呢?
第1841章 高调治病2
万雷治一个病,搞得这么拉风,明眼人是理解他的。
他不缺钱,上千亿的资产,每年随便就是很多亿的进账,在花钱上任性一点,完全可以理解。
他病了一场才明白有些道理,身体不好,什么都是浮云。
就拿自己来说,虽然资产千亿,得了一场并不是马上就会有严重后果的疾病,招致来的眼神,就像是一支支利箭。
竞争对手的同行们,讥讽和嘲笑。
普通的平民,解恨和欢呼。那些仇富的人经常会拿他做例子,你看呗,万雷那厮再有钱最后还不是半身不遂!
万雷要高调治病,就是要同行们看看,我万雷就有这样的幸运,上天给我一个刘牧樵,世界上名医院都拿不下的疾病,刘牧樵手到病除。
他还要那些与他无冤无仇的那群拿他做例子的人看看,我万雷有钱能救命!这就是我万雷比你们幸运的地方!
他高调治病。
捐了10辆负压车,10辆救护车,用了5000万,他觉得还不过瘾。
他找到刘牧樵商量,“刘教授啊,我想在手术之前,还捐赠一些什么,我想问问您,你们缺什么?”
缺什么?
这个问题把刘牧樵难倒了。
很久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了。
几年来,医院快速发展,钱赚了不少,特别是,上面接二连三拨了不少资金搞建设,别的医院也许最缺的就是资金,而安泰医院恰恰相反,钱是最不缺的。
当然,这句话也许有毛病,谁还怕钱多?
但是,万雷要刘牧樵说最缺什么,他一时间真还说不出,我安泰医院缺什么呢?
设备,核磁共振算是医院最有价值,也最昂贵的。
安泰医院有15台3.0T的核磁共振。
最近,又买了一台12.0T的,世界上最先进的,全世界总数还不到10台,进购价达到了1.2亿美金。
这台核磁共振的磁场强度到了恐怖级的12.0T!和航母上的电磁弹射的磁场相当。
本来,这种核磁共振是不可能买到的,禁运,30年内都会是最高尖端的医疗设备,影像的清晰度是3.0T的1800倍。
安泰医院买到了。
GE公司的董事长要救命,得了肝癌,他希望刘牧樵帮他做手术,刘牧樵提出来这个要求。
为了救命,这位老总亲自见了他们国家的总桶,特批了一台给安泰医院。
连这种东西,安泰医院都不缺,还缺什么?
CT?彩超?X刀?伽马刀?
CT,安泰医院有62台,最低档次也是36排的西门子。
彩超,三维,四维的188台。
大医院没办法,有这么多病人,需要这么多的设备。
至于X刀,伽马刀这些特殊设备,安泰医院都是新买的。
还缺什么?
刘牧樵觉得还搞几台核磁共振也不嫌多,这种设备检查时耗时间,现在只有18台,多几台当然好。
但刘牧樵估计,万雷可能不会感兴趣,他要做的是为了博眼球,一定是最拉风的才行。
刘牧樵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缺什么。你就随便吧。”
万雷吃惊不小,一座医院,竟然到了不缺什么的地步了,这样的医院,按理全中国也没有几所。
“那好吧,我再想想。刘教授,你也想想,缺什么,你别为我经济担心,你想得到,我就做得到。”
万雷不是吹牛逼,现在即使要他捐一座医院,他也不是捐不起。
这几年,房地产行业兴旺发达,只需要你能拿到地皮,房子卖出去不愁,钱回笼也不愁,银行见你有地,也会抢着给你贷款。
万雷正式进院了,住在脊髓外科的VIP房间,门外有专业保安把手,一般人靠近都不行。
不过,万雷还是在病房里接见了一些媒体朋友,这个时候,他就是想让全世界人知道,我万雷很快就是健康人了,你们应该对我羡慕嫉妒恨。
他不怕别人嫉妒,也不怕别人恨。
被嫉妒是一种快乐,被别人恨是一种享受。
他这种人最怕就是都不嫉妒他了,都不恨他了,换成了怜悯、同情和讥讽那就要命了。
万雷和媒体朋友聊得手舞足蹈,聊得兴奋异常。
“王总,听说您捐赠安泰医院20辆救护车,并且是豪华救护车,上面还有全套的抢救、手术设备,我想问问,您捐这么多,出发点是什么?”
媒体总是提一些老话题。
万雷也不嫌弃他提问很L,笑了笑说:“救护车,仅仅是我捐赠的开始。我这人事业不算太成功,但是,我赚了钱,并不想捂在兜里自己花,让我们的医疗健康事业得到更大发展,我想尽微薄之力。”
“王总,我想问您,您说这次捐赠救护车仅仅是开始,那么,下一步,您会在什么时候捐赠?捐赠给谁呢?您准备捐赠什么物品?”
万雷笑了笑,说:“时间么,在我下手术台的那个时候,举办一个捐赠仪式,庆祝我的重生。至于捐赠给谁,不用猜的,安泰医院!至于捐赠什么,暂时保密!”
“王总一定是大手笔。”
“大手笔,谈不上。但是,我捐赠的物品,起码也要和这所医院的名气相称,不能让安泰医院蒙羞。”万雷说的眉飞色舞。
“王总,还想确定一下,这次手术是谁主刀?”
显然这是设计好的问题,万雷迫切希望把这个信息传达出去,刘牧樵主刀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谁主刀,也是一种身份。
有的人,割一个阑尾都要著名教授主刀,不是担心别人做不下来,而是一种声誉。
“刘教授!刘院长!刘牧樵!今年科技大奖最高奖获得者刘牧樵博士!”万雷大声说。
“刘教授主刀,那是万无一失的!”
记者也记着捧几句。其实,也差不多是事实,刘牧樵至今还保持着0医疗事故的记录。
“那是的,刘牧樵教授,是外科界的泰山北斗!是大师,是世界的南波湾!我在至少30家著名医院看过病,包括霍普金斯,哈佛,耶鲁,没有谁敢给我做手术!只有刘牧樵教授,在他眼里,这并不是太大的手术,他做过更复杂,更危险的手术,至今还无一失利!”
第1842章 准备一份遗嘱
其实,万雷的手术并不简单。
会议室里,手术前讨论正在进行。
万雷的血管瘤在很多医院看过,几乎世界上前30名医院,他都去过,并且都是请的大专家看的,会过诊,所有的医院结论是一致的。
无法手术。或者说是风险极大。
不敢做——除非万雷自己强烈要求做,自己承担一切后果。
而刘牧樵第一个答复,在飞机上就已经很明确了,能做!风险并不比其他手术大多少。
刘牧樵到现在还是这句话,能做。
万雷的血管瘤长在脊髓内,还不大,如果不做手术的话,血管瘤会越来越大,最终很可能破裂出血。
脊髓外科总共有24个医生,主任JON,副主任兼二科主任宋百年。
24个医生,两个护士长参加讨论。
老规矩,发言从低年资医生开始。
在宋百年之前,所有的人都只是谨慎乐观,他们之所以乐观是出于对刘牧樵、JON的信赖。
他们看了资料,全世界都是同一个结论,唯独只有安泰医院有不同的结论,这一点,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但从他们的知识库里,这种手术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即使在安泰医院,长在脊髓内的血管瘤,这样深,这样大,这个危险的部位,也是第一次。
宋百年是没有做过这类手术,脊髓血管瘤手术,这是首次。
JON做过一次,没有这样复杂。
但是,他脑子里有8例类似疾病的实例,不过,全都是失败的。
这也是为什么别的医院不帮万雷做手术的原因。
也就是说,实例中,还没有类似成功的案例。
刘牧樵有信心,信心就来自于这8例的失败案例。
失败是成功之母。
还有,刘牧樵在脊髓手术不是大师级,大师级逃不脱前人的经验与教训,他是宗师级,宗师是开创性的。
刘牧樵满怀信心。
“JON,你的态度呢?”刘牧樵听完宋百年的发言后,直接把希望寄托在JON身上。
JON微微一笑。
现在,他变得很自信。
头颅移植都成功了,别说在脊髓内拿走一个发生米大小的血管瘤,就是拿出一颗炸弹都不是问题。
“我感觉,我能够拿下来。”JON说。
“如果是你主刀,你准备怎么操作?”
刘牧樵有些吃惊,按理,JON不应该这样自信。JON这个人很少吹牛,他说能,就一定能。
“你让我主刀?”JON兴奋地说。
“我是说假如。”刘牧樵笑了笑。
“假如啊?我觉得,这台手术我能拿下来。假如我主刀,我将从左侧位进入……”JON说的很详细。
刘牧樵确实有几分惊讶,JON的发言竟然令他做了两次修改方案。
刘牧樵觉得JON的思路很有借鉴意义,他把想好的方案修改了两处。
“你讲得很好。如果你主刀,我相信你一定会做一台好手术。”刘牧樵实事求是,他觉得JON的思路很好。
“既然如此,你就把主刀让给我吧,这台手术,我真的很想做,太有诱惑力了。”JON天真地说。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做主刀这个愿望,我不能满足你。你做一助。因为,万雷是一个成功人士,他是提了要求的。我已经答应了他。”
JON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又摊了摊双手,“遗憾,太遗憾了!”
刘牧樵说:“今后机会多多,万雷这台手术成功之后,今后,类似的手术就会很多,我担心你会厌烦。”
JON忙说“不不不,不会的。”
他说得对,这种手术,非常有挑战性,世界这么多的著名医院都不能治疗的疾病,他能拿下,凭这一种手术,他就足够扬名了。
能够扬名的手术,作为一个职业医生,怎么可能厌烦呢?
很多事,变成工作后就可能会烦,但是,如果这件事是有冲击性的,刺激性很高,就不会有厌烦心态。
JON确实想做这台手术。
刘牧樵当然不会同意。
理由很简单,万雷也只相信刘牧樵。
讨论结束。
JON负责谈话和签字。
万雷一句话,所有环节都变成程序性了,签字仅仅用了两分钟。
“我不听,也不想听可能存在的风险。字,我签。术前谈话就免了吧。”万雷亲自签字,还在上面写上:“一切后果,由我万雷负责。”
很干脆,还很少见到这种干脆。
“禁食禁饮,这个术前准备工作,我还是要交代一下。”JON还是讲了1、2、3、4、5条。
“明天上午8点半做手术,刘牧樵主刀,我JON做一助。米特里教授做麻醉师,国际超级麻醉师。我JON,是脊髓外科主任,本来,我很想做你的主刀,我非常有把握。可是,刘牧樵霸占了主刀,我就只能做一助……”JON很想说,你这病我也能治。
但他没说,有外人在场,他不敢说有把握,再说,多几个人会做这手术,就会使得病的难度的含金量降低。
本来,万雷的病等级拉得很高,国际上最著名的30家医院都已经给万雷判刑了,就说明了这病的难度有多高。
现在安泰医院能治,顿时,安泰医院的名声一下子就推到了天上,如同一颗太阳耀眼。
明天做手术,万雷突然又有点儿担心了,虽然刘牧樵信心满满,但是,万一呢?
万一呢?
越是成功的人,阅历越多的人,越会有这种心理。
万一明天手术失败,我就坐上轮椅,那还不会被别人笑死?
被人笑死不如被人杀死。
万雷又有些后悔了。
捐救护车,他不是后悔花了钱财,他担心的是手术万一失败。
手术前高调,肯定会有轰动效应,效果会比术后捐赠好很多,这样做给人一种未知,给人一种期待。
你期待成功也好,期待失败也好,反正你会追踪手术的结果。
这样的效果比术后成功了再捐赠肯定好很多。
但是,收益与风险是并存的。
他开始担心了。
万一失败了,我就偷偷地积攒安眠药,然后在某一天一睡了之,长眠不醒!
他甚至考虑了立一份遗嘱。
遗嘱上,他准备写明,他的财产全部捐赠给安泰医院,让他们在这种疾病上下更多本钱研究。
第1843章 万雷死讯
各路媒体陆续来到安泰医院。
有幸今天被万雷接见的人不是太多,只有3家媒体。
当然,这种带有“娱乐”八卦味道的报道,正统的大媒体是不会急于报道的,他们也没有派人来采访。
来采访的都是一些互联网的媒体平台,还有就是自媒体人,某些大V也没有缺席。
有人估算了一下,来报道万雷治病的机构有34家,个人,也就是自媒体人和大V则有102个。
这不包括万雷的粉丝,他们也是一个很大的群体,300多人。他们也准备参与报道。
现在人人都有机会报道身边发生的事。
说实在的,总共400多人的报道团队,动机各不相同。
有冲着安泰医院水平而来的;有冲着万雷手术成功而来的;也有人心理阴暗,想来看失败的。
在有的人看来,手术失败比手术成功的效应更大,更好玩,甚至有的人还想拍到万雷尸体从手术室运出来。
到了晚上,媒体上突然宣布万雷去世的消息。
甚至还有人拍到了“万雷”从病房里运上殡仪馆的运尸车。
有图有真相。
抖音和微信视频都在转发,点击量顿然升到了50万,转发也达到了1万多次,点赞的也超过了5万多。
万雷的团队慌了。
马上发布新闻,辟谣。
万雷既愤怒、悲哀又高兴。
愤怒、悲哀,发自内心,怎么这么多人恨我呢?我不就是因为赚了几个钱吗?
不过,他又高兴,一种复仇的快意。
我没死啊!
咋了?
我就是没死!
我明天还要把身上的病拿掉!我是一个健康人,等我好了以后,我要游琼州海峡,我要登上珠穆朗玛峰!
“来,给我录视频,我要宣布一项重要的消息!”万雷对他的秘书说。
被邀请进病房的媒体只有一家。
企鹅!
万雷大声说:“我给你独家报道权,我不需要回报,你们只需要好好宣传一下。我宣布一项重要决定,我要捐赠一个大家伙。这是手术前的。手术后,我还有一波捐赠。我要让那些想我死的人看看,我万雷活得好好的。”
接下来,等企鹅的几名记者架好摄像机,万雷大声说:“鉴于安泰医院颠覆了国际公认的脊髓血管瘤不能做根治手术的共识,以及,明天我将由刘牧樵教授亲自主刀做手术,为了表达我对安泰医院的崇高敬意,我决定今晚宣布第二批捐赠物资,我决定,给安泰医院捐赠4架医疗救治直升飞机,组建安泰医院空中救护队!”
现场一片沉默。
企鹅的记者竟然忘记提问了。
因为,这笔捐赠物,可不是一般的捐赠物品,4架救护直升飞机价值1.4亿,这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清江市从此有了真正的空中救护队。
过去,安泰医院也有过空中救护,但是,并非真正的救护直升飞机。是租用的飞机,空中救护也没有广泛开展,是通用型直升机,作用就是转运快,并不能在飞机上做急救手术,甚至急救设备也很简陋,一台心电图机,一台除颤器,一个急救箱。
真正的救护直升飞机,上面的手术设备,救护设备就是几百万,设计上也是专业设计,符合救护要求。
这是大手笔啊!
不仅仅是安泰医院,而且是清江市今后就有了控制救护队,其机队是全国所有城市最多的。
拥有4架专业救护直升飞机的城市,目前还没有,京城也只有两架,沪市也是两架。
清江牛逼了,全国最豪华的空中救护队。
万雷捐赠。
干脆取名叫万雷救护队算了!
“不,不,我初步的建议是刘牧樵空中救护队,或者说安泰医院空中救护队。”
企鹅媒体平台迅速把视频发出去,顿时,媒体打了起来,有报道万雷死亡的,有报道万雷活得好好的,并且还捐赠直升飞机救护队的。
当然,混乱了一会,最后还是理性战胜了非理性,万雷活得好好的。
刘牧樵接到捐赠救护直升飞机,并且知道型号之后,不禁也吃了一惊。
他吃惊,不是因为万雷花钱1个多亿,而是想,你万雷的尊严真的这么重要吗?
刘牧樵猜想,万雷在患病期间一定受到过重大伤害,他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他的猜测没错。
万雷有一个毛病,睡眠有困难,长期需要安眠药帮助,精神还有轻度的抑郁和焦虑。
也就是这个毛病,促使他到处寻医看病,在高档仪器的检查之下,发现了这个血管瘤。
这个病发现之后,他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本来也没有什么,谁人不病?谁又知道自己将来会怎么样?
问题是,就在他确诊之后,他家门口出现了侮辱性的涂鸦,什么“热烈庆祝万雷获得绝症”!
对他的刺激太大了。
还有,他在商业竞争中,对手竟然说,万雷既然要这块地,我们就不和他争了,让他多赚几个钱,将来他半身不遂,没钱怎么养老?
这种话语传到他耳朵里,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他想到了自杀!
后来,万雷走遍了全世界,找名医院,找名医,让他失望的是,都得出了一致的答案。
他绝望了。
这次,他并不抱希望,只是来安泰医院试试。
谁知还在飞机上就遇到了刘牧樵,这似乎是命运的安排,他时来运转了。
他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轰轰烈烈治一场病,不仅要治好病,而且要打别人的脸!
捐赠,他可以以私人的名义捐赠,钱,对他来说本身也就是一个数字,再捐多一些,他也能承受。
这次生病,他知道了一个道理,财富其实也是双刃剑,有时候钱多了会反噬,伤害自己。
他招来的所有侮辱与咒骂,其实就是财富带来的后果。
宣布捐赠直升飞机救护队之后,刘牧樵来到了病房,他和孙涛一起过来,表示感谢。
这是基本的礼仪。
万雷还需要刘牧樵露露面,这是必须的,刘牧樵和孙涛出现在万雷面前,也进一步证明万雷是活的。
谣言是不能让它无限制的传下去。
万雷要用刘牧樵打人家的脸。
第1844章 不可能成功
万雷进了手术室。
媒体朋友都早早就占据了有利地形,万雷被送进手术室的视频传了出去。
随后,刘牧樵,JON,宋百年进手术室的视频也传出去了。
很多人在搞直播。
安泰医院成了世人瞩目的地方。
好几个医院,都是著名医院的医院,他们曾经看过万雷的病,得出的结论是不能做手术,未来的某一天,万雷将截瘫,晚年将坐上轮椅度日。
他们不相信安泰医院能成功。
他们是不想相信安泰医院能成功。
如果安泰医院成功了,他们就彻底被打脸了。
这是不可以接受的事实。
霍普金斯医院的雷曼教授在看直播,一个叫“东方蓝鸟”的直播玩家在全程直播,他自己宣称是万雷老总的铁粉,但是在直播的语气中,似乎听得出,他其实不是,而是一个喜欢看灾难片的人。
他调侃,说万雷遇到了“上帝”,他这种病也只有上帝才能拯救。
由于调侃的味道很浓,怎么听,都感觉这种调侃都带有恶意,或者说,他希望发生灾难。
雷曼教授是最早诊断万雷血管瘤的专家之一,他讲了直话,没有顾忌患者的感受,“你的后半生将在轮椅上度过!”
这句话的刺激很大,即使万雷是有素质的人,一时间也很难接受。
“我说直话,是对你负责,在你还能正常活动的时候,你该做什么就尽快做,等你一旦发病了,就一切都晚了。”
雷曼教授是霍普金斯医院的脊椎外科权威,国际知名教授,世卫脊椎外科高级顾问。
他给万雷判了刑。
万雷很绝望。
他恨雷曼教授,去了世界上最有名的那些医院,他要证实雷曼教授是错误的。
可是,事实上,每去一家医院,就证明一次雷曼教授的正确性。
这样的时光,整整10年。
10年,在人的一生中不算短,一辈子,一个人也就是7、8个10年。
万雷煎熬了10年。
雷曼教授也知道,万雷对自己的仇恨。
现在,突然说,安泰医院的刘牧樵准备给万雷做手术,并且,万雷还高调在术前捐赠,这是在干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这是在打某些人的脸。
雷曼教授当然认为这是在打他的脸。
他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他不希望刘牧樵手术失败。
但是,他内心并不认为刘牧樵会成功,他一辈子和脊椎和脊髓打交道,想不出刘牧樵会用哪种办法治疗。
无论怎么处理,血管瘤总是埋在脊髓中,切除血管瘤,就必须损伤神经,这是必然的结果。
你不能隔空取物。
你不能让血管瘤凭空消失。
他怎么也想不出刘牧樵如何把血管瘤拿下来而不损伤神经。
雷曼教授在密切注视着手术进展。
当然,直播并不是手术直播,直播点在手术室外面,病人回病房必经的路线。
他只能看到病人出来的大体情况。
在另外的一所医院,也有一个教授在看直播,他看的是另一个直播,一个名叫“二月流星”的直播平台,他的手机镜头对准手术室大门,位置极佳,刘牧樵出来,就能看到他的表情。
这位教授名叫鲁伯特·K,他是耶鲁医学院神经科教授,国际著名神经学专家,他的著作是神经科医生必读的专业书籍。
他的著作是最经典的专业书籍,他的知名度不低于雷曼教授。
他也在关注万雷的手术。
同样,他也不认为刘牧樵能够成功。
他也给万雷看过病,婉转地说过,万雷将在下半生,大约是65岁之后就可能坐轮椅。
他估计的时间更早。
同样,他和万雷之间发生了不愉快,万雷对他仇深似海。
罗伯特·K不计前嫌,他理解病人的心理,一部分病人是这样,他们仇恨给他们诊断绝症的人。
万雷这种成功人士与普通人不同。
普通人认命。
千千万万创业者中,绝大多数失败了。
他是成功的。
成功的人,怎么可以失败呢?特别是,怎么可以败在自己的身体上呢?
万雷觉得,所谓的著名教授,狗屁都不是,一个小小的血管瘤都无可奈何,还叫什么著名教授?
都是枯名钓誉之辈。
万雷和罗伯特·K直接发生了冲突。
“我只不过是讲了几句实话,你何必对我发火?”罗伯特·K委屈得很。
“你不是最有名气的教授吗?一颗小小的血管瘤,你们都没有办法,算什么著名教授?”万雷的逻辑很简单。
“科学,医学科学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科学,还有很多的难关没有克服,还有很多的未知需要我们去发现和解决。现代医学发展100年来,很多疾病手到病除,譬如天花已经灭绝,譬如脊髓灰质炎,也几乎灭绝,大多数感染性疾病都能治愈。这就是现代医学的进步。但是,还有一些疾病,我们遇到了阻力,有些疾病的研究,甚至是停滞不前,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希望你能理解……”
罗伯特·K耐心解释。
“狗屁!狗屁不通!你都已经说了,血管瘤不是恶性肿瘤,为什么就没有办法治疗?你们都是一群不学无术的人,都是一些假教授,假专家……”
万雷失去了理性。
罗伯特·K并没有生万雷的气,和病人计较,有什么意义呢?
病人就是病人,他们不仅仅是有器质性毛病,同时心理上也会存在健康,医生应该理解他们。
他很关心今天的手术。
他是不赞成刘牧樵冒险的。
罗伯特·K知道刘牧樵在脊髓外科上的建树,但是,他不相信刘牧樵能把万雷的血管瘤拿出来。
应该说,这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手术要是能够拿下来,那么,神经外科就往前垮跨了一大步。刘牧樵就是开创性的人物。
他不理解,世界上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刘牧樵,据说还很年轻。
在医学界,微生物学与免疫学出过天才;在制药方面,也出现过天才;还有微创方面,也出现过天才。
但是,神经手术学,怎么可能出现天才呢?
罗伯特·K摇了摇头。
他不相信。
第1845章 这次是真死
万雷进了手术室,不久,刘牧樵等几个也进去了,接下来,就无声无息。
手术时间比较长。
早晨进去的,到晚上8点了还没出来,快12个小时了。
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小的一根脊髓,在上面弄12个小时,该是怎么一种弄法?
想象不出来。
这很可能是出问题了,一定是在补救。
媒体开始骚动。
有各种各样的留言,有的媒体为了搏流量,竟然暗示手术不成功,留言区发言的就五彩缤纷了。
有惋惜的,有欢呼的,甚至还有人写下了“万总一路好走”。
企鹅也沉默了。
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连一丝风都没有透出来。
有人见孙涛匆匆从手术室出来,脸上比较凝重,回了办公室。
有人追踪去办公楼,被保安拦住了。
办公楼戒备森严。
倒是与万雷有关的地方,保安都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他们不驱赶人,甚至万雷出来的通道,他们都没有兴趣管理。
有些喜欢思考问题的人很奇怪,这是为什么呢?
到了晚上8点半,突然有消息了,里面果真出问题了,万雷进入了深昏迷,在抢救。
虽然消息的来源不清楚,但显然是真实的,有证据,重症医学的聂伟去了手术室,连苏雅娟都急急忙忙进去了。
接着,阿玲也进去了。
议论多了起来。
出来的消息也多了起来。
有一种议论在迅速传播。
其实,万雷已经死了。只是院方不愿意放弃,万雷公司也不同意过早放弃抢救,即便是没救了,公司方还需要做相应的准备,至少董事会的人必须先知道内部情况。
终于,还是有媒体发布了万雷去世的消息。
这一次,公司方没有及时出来辟谣,看起来像是真的了。
对于这个消息,和昨天的假消息相比,公众的情绪正面一些了,大多数的留言是比较理性的。
“万总,一路好走!”
“天堂没有病痛。”
“工商巨星陨落,痛惜。”
还有很多缅怀的句子。
当然,也有负面的,甚至是恶毒的。
“血汗钱血债还。”
等等。
对于这些消息,万雷的公司一直保持沉默。
这件事,持续了两个半小时。
刘牧樵出来了。
他走的是医生出入的通道,这里有很多的人在等候。
刘牧樵一出来,一队保安迅速冲上来保护,记者大声问刘牧樵,“听说万雷老总已经过世对吗?”
“刘教授,请你介绍一些手术情况和抢救情况。”
“刘教授,请你说两句。”
……
刘牧樵什么也没有说。
他在保安的簇拥下离开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这是一件很明了的事,手术肯定是已经结束了,主刀都走了,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传言是可信的。
因为,如果手术成功,即使刘牧樵出于某种原因不说,他也应该给一个微笑啊,或者说一个挥手啊。
刘牧樵出来的时候,什么表情都没有,还带着口罩,特别是他连洗手衣都没有脱。
看起来,他有急事离开。
不管刘牧樵有没有急事,有一点是肯定的,万雷的手术已经结束。
JON和宋百年不见出来。
苏雅娟、阿玲还有聂伟都不见出来。
看来,抢救还在进行。
媒体上就越发热闹了。
特别是刘牧樵出手术室的视频,留下了大量的留言。
不过,没有太多刺眼的话语,大多都是冲着刘牧樵“帅”来留言的。
名医,很多人都知道,可你,还偏偏很帅!这就难免别人羡慕嫉妒恨了,一些心理阴暗面比较大的人开始讨论自然规律。
他们给刘牧樵看相,觉得刘牧樵会短命。
一个人占老天的便宜不能太多,刘牧樵就占了太多太多了,活不过30岁。
至于女子,特别是自认为有优势的女子,她们想的就是怎么和刘牧樵见上一面。
见面的目的当然只有一个,希望自己的美貌能吸引刘牧樵。
还有的女子在寻找刘牧樵联系方式,很快,刘牧樵办公室小黄被激怒了,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
但她又不能挂机,只能是接听电话,礼貌回答问题。
要求比较集中,有要刘牧樵的手机号码的,有预约刘牧樵见面的。
小黄当然是一概拒绝了。
越到后来,消息也越来越多,有讣告的草稿也流出来了,连治丧委员会的名单都有鼻子有眼。
此时,刘牧樵又一次回到了手术室,他是从另一个通道进去的。
“怎么样?”
“希望不大。”
“肾上腺素给了几次?”
“3次,最大剂量达到了15毫克。”
“激素呢?”
“地米超过100毫克了。”
监护仪上,心率只有42次分钟,二联律,室性早搏,很频繁,呼吸36次,高流量给氧,达到了10升分钟,血氧饱和度65%,血压6040mmHg……
这是一个问题。
刘牧樵和苏雅娟的对话。
刘牧樵又检查了病人。
“多巴胺10毫克,加10毫升生理盐水,静脉推注。多巴胺100毫克,加生理盐水250毫升,静脉滴注……”
刘牧樵又开出了一组口头医嘱,护士口述了一边,接着就开始执行。
“那边的事处理好了吗?”
刚才,刘牧樵出去是临时出去会了一下诊,一个颅脑损伤的患者,病情十分的危重。
“很重的病人,第一步去骨瓣减压,高教授接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刘牧樵说。
“那边呢?”
“让他们折腾一下吧。”
“媒体上都怎么说?”
“不知道,我哪有时间看手机!”
“也是啊,随便人家怎么议论,反正是万雷他们自己的事,我们没必要搅合进去。”
“是的。”
“你刚才出去,媒体人很多是吗?”
“很多,兴奋得很。看来,一个人的死活,别人关心的是轰动效应,而真正同情的没有几个。”
“这就是任性吧。听说咒你早死的留言都有?”
“是吗?我招谁了?”
“还不是因为你既是名医,又是大老板有钱,特别是你长得帅,遭人嫉妒呗。”
“好了,有点效果了,这里,我就交给你了。聂伟,你跟着苏雅娟学,仔细观察病情变化。现在指标好一点了。”刘牧樵对苏雅娟和聂伟说。
聂伟是刘牧樵的徒弟,专攻重症医学。
“你还要去那边吗?”苏雅娟问刘牧樵,是不是要去万雷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