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鬼鬼祟祟
“睡吧！”
疯爷在唐小囡脑袋上摸了摸，让阿伟又换了个枪战片，这个他喜欢，听到那些熟悉的枪声就来劲儿，唐小囡是真困了，而且她不喜欢看战争片，只看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脑袋点得像鸡啄米一样，疯爷看得好笑，索性把她抱了起来。
困极的唐小囡也没在意，就在疯爷的怀里睡着了，嘴张得大大的，还打着小呼噜，睡得像小猪仔一样，疯爷让阿伟把声音关小一些，就这么抱着看，突然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像是心里被什么东西塞满了。
“老大，要不我去乡下找个P股大的女人，给你生个胖闺女？”阿伟小声说。
“大你个头啊，谁都和你一样喜欢P股大的？”
疯爷一巴掌拍了过去，阿伟老婆就是大P股，比瘦不拉叽的阿伟肥多了，给他生了俩儿子，两口子虽然吵吵闹闹，感情还是不错的，但他不喜欢那样的女人，他喜欢漂亮温柔柔弱胆小的，就像他以前的女人，比小白兔还容易受惊，别人都说这样的女人派不上用场，可他就喜欢。
他有能力护住自个的女人，用不着女人干活，大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可那个小白兔最终还是离开他了，因为他的疤，她害怕他，最后和他的对手走了。
他不怪她，因为她本就是没有主见的莬丝花，谁强大就缠着谁，他输了，自然也留不住她，可心里到底是苦的。
而且尝过了天仙国色，普通女人也入不了他的眼，就这样吧。
宅子外面，霍谨之和唐爱军鬼鬼祟祟地猫着，他们赶过来时，大门紧闭，还挂了锁，当时差点没吓破胆，还以为疯爷带着唐小囡跑了，唐爱军差点没和霍谨之干仗，都是这家伙说没事没事，现在真出事了。
霍谨之的信心也动摇了，以为他看走眼，疯爷是个不讲道义的江湖人，而且他也担心唐小囡的安全，这胖丫头嘴刁还没力气，真被卖到山沟沟里可咋办。
幸好没多久疯爷带着唐小囡回来了，否则唐爱军都要疯了，两人见唐小囡穿着漂亮裙子，和疯爷手牵着手，看着蛮和谐的，心也安了，猫在外面候着。
“小囡在里头干啥。”
唐爱军欠了欠身，活动下脚，蹲久了有点麻。
霍谨之摇摇头，他又不是透视眼，哪知道在干什么，但肯定没危险。
“小囡那身裙子真好看，以后我挣钱了，也给小囡买漂亮裙子。”唐爱军神情憧憬，想到暑假能挣好几百块，他就忍不住乐呵。
霍谨之朝宅子里看了眼，院子里没人，刚才唐小胖穿着公主裙确实蛮好看的，以后本钱多了就去搞些时装吧，让唐小胖当模特，肯定能卖的好。
他突然变了脸色，警惕地看向身后，是阿伟，他的眼神也有些惊讶，没想到霍谨之的反应那么快。
“老大让你们进去！”
这俩人在外面猫半天了，探头探脑的。
唐爱军犹豫地看向霍谨之，他拿不定主意，进还是不进？
第405章 别想抢我妹妹
霍谨之抬脚就跟着阿伟走，人家的地盘自然得听话些，而且蹲在外面是真的脚麻，里面坐着又舒服还能看见唐小胖。
唐爱军自然也跟上了，还有意走在了霍谨之前头，他年纪大还能打，本就该在前头。
疯爷已经从放映室出来了，唐小囡被放在沙发上睡着，睡相实在不雅，霍谨之他们一进屋就看见唐小囡四脚叉天地睡着，头微微歪着，嘴角流着口水。
看来这胖丫头过得很不错，他白担心了，霍谨之松了口气，拽着唐爱军坐在了下首。
“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干什么？”疯爷喝问。
“我来看小囡的。”唐爱军大大咧咧地说，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疯爷一点都不怕。
霍谨之补充道：“小囡比较调皮，担心她冒犯了您，所以过来看看。”
疯爷微微笑了笑，朝沙发上的唐小囡看了眼，说道：“这丫头很好玩，并没冒犯我。”
霍谨之也笑了笑，唐小胖不搞事的时候确实挺好玩的。
“刚才我和胖丫头说了，她给我当闺女，不跟你们回去了，她同意了，我和你们说一声。”疯爷突然说道，旁边的阿伟讶异地神情没逃过霍谨之的眼睛。
唐爱军脸色大变，跳起三尺高，“小囡肯定不会同意的，你放屁，你就是见小囡好看想抢我妹妹，做你的春秋大梦，小囡谁的闺女都不当，必须和我一块回去，你想要闺女自个生一个，抢我家小囡算啥本事！”
霍谨之暗叫不好，拽住了发狂的唐爱军，要是真把疯爷惹生气了，他们谁都离不了羊城。
“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和小囡感情很深，控制不住情绪，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霍谨之不住说好话，暗地里却悄悄蓄势，万一疯爷真打算留下唐小胖，就只能来蛮的了，这个院子目前只有两个人，他如果出其不意，应该能对付一阵，让唐爱军带着唐小胖先走，大不了货不要了。
疯爷眼神了然，对霍谨之的心思很清楚，这小子还是太嫩了些，道行浅了些，但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心性已经很了不起了，他年轻的时候差的远呢。
“他都想抢小囡了，你还和他说个屁，抄家伙上，干死他们！”
唐爱军不由分说就抓了一条凳子，准备和疯爷决一死战，就算把命丢了，也不能丢了小囡。
“把你妹妹给我当闺女，我给你很多很多钱，你不乐意？”疯爷有意问。
“不乐意，有钱了不起啊，我家小囡金山都不换，老子可不怕你！”
唐爱军抓着凳子，气得脸红脖子粗，眼睛牛鼓鼓的，虽然年纪还小，可却颇有气势，疯爷暗暗赞赏，这俩小子一勇一谋，倒是绝好的搭档，好好培养都能成大器。
唐小囡睡得正香着，梦里她在吃海底捞，享受着高品质的服务，身心愉悦，可没吃几口就被吵醒了，一睁开眼就看见唐爱军抓着凳子要和疯爷干仗，吓得睡意全无。
“三哥住手！”
唐小囡大喝了声，唐爱军刹住了车，冲到唐小囡面前拽着她往门边退，“小囡别怕，有三哥在谁也别想抢走你！”
第406章 你自己生吧
唐小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唐爱军给拖到身后了，而且唐爱军还一副如临大敌视死如归的模样，她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在紧绷着的唐爱军身上轻轻拍了拍。
“三哥，伯伯没抢我。”
“刚才他就说要你当闺女，小囡你别信这强盗。”唐爱军还是很紧张，满头大汗，汗水糊住了眼睛，他随手擦了下，四下打量地形，一会儿他先砸烂那个强盗的脑袋，然后就带着小囡逃。
唐小囡有些无奈，冲一脸看好戏的疯爷嚷道：“伯伯，你别吓我三哥，他会当真的。”
疯爷这才笑了，“你三哥好玩，留下来给我当儿子吧。”
唐小囡傻眼，这家伙是不是功能不行，咋到处认儿子女儿？
“老子有爹有娘，干嘛要给你当儿子！”唐爱军梗着脖子吼。
“三哥，别说粗话！”
唐小囡用力踹了一脚，对着大佬说老子，活不耐烦了。
唐爱军悻悻地揉了揉了腿肚子，冲疯爷狠狠瞪了眼，继续桀骜不驯地扬着头，他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伯伯，三哥不能给你当儿子，你可以自己生的，我爸爸和姆妈就生了好多，三个哥哥，还有我，四个！”
唐小囡比了个四，很诚恳地看着疯爷，自己生多好，也就一分钟的事儿，干嘛总想着别人的孩子。
阿伟情不自禁地点头，胖丫头说的极对，干嘛不自己生，想生几个就生几个，真搞不懂老大心里在想啥。
“他都没老婆生个屁，得先娶媳妇才能生。”唐爱军嚷道。
唐小囡赞同点头，确实该娶个媳妇，不能非法生孩子啊。
“伯伯，你快娶媳妇吧！”
唐小囡无比真诚地建议，这疯爷年纪虽大了点，可有钱啊，长得也不难看，就算有疤也没啥，很多女人就喜欢男人有疤呢。
“老大，只要您开金口，我立刻安排，晚上就能让你洞房。”阿伟比当事人还积极，天知道他为了老大的香火都愁多少年了。
“闭嘴！”
疯爷嫌弃地瞪了眼，突然意兴怏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都出去！”
霍谨之赶紧抱上唐小囡，再拽了唐爱军离开了，阿伟也出去了，老大心情不好，他也不敢留下来，他还把今天买的衣服都拿了出来。
“拿回去吧，老大给胖丫头买的。”
“谢谢了。”
霍谨之接了过来，朝屋子里瞅了眼，疯爷独自坐着，背着阳光，看起来灰暗而孤独。
“叔叔，帮我和伯伯说再见。”唐小囡轻声说。
阿伟点了点头，送他们去了门口，“回去吧！”
“叔叔再见！”
唐小囡挥了挥手，自动跳到了唐爱军背上，阿伟看着他们离开了巷子，这才回去了。
“走了？”疯爷在黑暗中问。
“走了。”
阿伟点头。
“明天中午把那胖丫头接过来吃饭，怪好玩的。”疯爷吩咐了句，便起身上楼了。
阿伟抽了抽嘴角，这是真看上那胖丫头了？
不过那胖丫头是蛮好玩的，要不晚上回去和老婆努力努力，也生个丫头吧，像老婆一样胖乎乎的多好。
第407章 惊弓之鸟的唐爱军
一出大门，唐爱军就抱着唐小囡跑得飞快，一溜烟就没影了，他还是担心那个强盗会抢走妹妹，跑得越远越安心。
“没事了，羊城都是他说了算，你跑再远都没用。”霍谨之真觉得没这个必要，如果疯爷真想留下唐小胖，他们连羊城都离不开。
“今天就回去，不待这鬼地方了，赶紧去买票。”
唐爱军神经又绷紧了，急火火地要去火车站，唐小囡哭笑不得，心里还是蛮感动的，在三哥脑袋上轻轻拍了拍，“疯伯伯人很好的，三哥别怕。”
“好个屁，他都要抢走你了，还是回家吧，这地方不安全。”
唐爱军东张西望，疑神疑鬼的，看谁都觉得没安好心。
“你傻啊，疯爷要是真想抢小囡，你能离得了羊城？”霍谨之没好气地白了眼。
唐小囡点点头，疯爷是这边的地头蛇，三教九流都有人，他们肯定离不开，而且她真不觉得自己有那么招人喜欢，疯爷应该只是开玩笑而已，不会真的留下她的。
“那咋办？”唐爱军急了，口气也凶巴巴的。
霍谨之不慌不忙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明天带小囡去街上逛逛，好不容易来了，好好玩几天再回去。”
唐小囡笑眯眯点头，就得这样嘛，下次她肯定不跟着来了，这次一定要多玩几天，还要——
“我要照相，伯伯给我买了好多裙子。”
唐爱军朝霍谨之手里拎着的几个袋子看了眼，心里更不高兴了，嘟嚷道：“小囡别太信这强盗，等三哥挣了钱，以后给你买好多花裙子，一天换一身。”
哼，小恩小惠就想哄走他妹妹，做梦！
“我还要漂亮鞋子和包包，三哥你给我买。”唐小囡直接提要求，有目标才有动力嘛。
“买，都买！”
唐爱军信心十足，他可是即将要当万元户的人，一点衣服鞋子算啥，以后小囡天天喝麦乳精吃大白兔，天天穿新衣服新鞋子，是全磨盘山最漂亮的丫头。
“今天干啥了？”霍谨之感兴趣地问。
“吃了冰淇淋和可乐，还去吃了饭，好吃极了，吃了饭去逛了商场，回来就看电影了，电影不好看，睡觉了。”
唐小囡简单地说了一天的行程，当然没说那部少儿不宜的小宝贝，只说是打仗的片子，唐爱军顿时羡慕了，他最喜欢看打仗片了。
“那强盗家里还能看电影？”
唐爱军想不明白，看电影不得去电影院吗，或者有人拿了机器来村里放，那也得有白布和机器吧，家里怎么放？
唐小囡点了点头，“能看，有好多电影呢！”
霍谨之解释道：“只要有放映机和录像带就能看。”
唐爱军脱口道：“有钱了咱们也搞这个放映机录像带，村里人想看就交钱，一人一毛钱，十个人就是一块钱，这钱挺好挣。”
霍谨之本没往这上头想，现在却动了心思，唐爱军这笨熊倒是说了个好点子，可以办家庭小影院挣钱呢，前期投入虽然大一些，可后面几乎不用本钱了，以后可以尝试一下。
第408章 大学生没有做生意挣钱多
“村里才几个人，得去越城搞，这事以后再说。”
霍谨之把这事放在心上了，他在越城买的房子正好能派上用场了，至于管理的人他也有人选，二流子的头领李青松前段时间问他能给他母亲找些啥活，李母身体不太好，重活干不来，只能在家糊纸盒，眼睛都糊瞎了一个月也才十来块钱。
他一时半会还没想到好法子，现在倒是想到了，如果放映室办起来，李母是最适合的管理人。
就算上面来查也没事，李母身体不好，上面的人不会太过分，到时候他再想办法去有关部门疏通一下，应该不会有问题。
唐爱军激动问道：“城里咱们没房子咋搞？”
“我有房。”霍谨之淡淡地说。
唐爱军和唐小囡都惊讶地看着他，居然有房，啥时候的事？
“前段时间托人买了个小宅子，有三间房，还有个小院子，以后可以放货。”
霍谨之早计划好了，那么多布匹拿回磨盘山太打眼了，放在越城才安全，让李青松和几个兄弟看守就行，这几个二流子其实品性都还不错，目前是可以信任的。
他还打算去乌城也买房子，他不可能只在越城售卖，而且唐小胖梦到乌城的繁华昌盛，说明乌城以后肯定会腾飞，他先买了房子就占了先机。
唐爱军心里突然不是滋味了，这小子比他还小一岁，可现在却又是买房子又是做生意，搞得风生水起的，他却连一百块都拿不出来，也忒没用了。
他是真不想再上学了，霍谨之都不用上学，每天都能出去挣钱，他却得天天去学校听老师和尚念经，浪费大把时间，好蛋疼。
“我也不上学了。”
唐爱军粗声粗气地说了句，头一回他感觉到了时间的宝贵，他现在三年级，还要上两年小学，三年初中，三年大学，要是走狗屎运考上大学，又得上四年，加起来就是十二年。
十二年过去他还是一文不名的穷光蛋，霍谨之肯定成万元户了，不对，这小子现在都能拿出两千块了，十二年后没准都是百万富翁了。
唐爱军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现在就已经和霍谨之有了差距了，再荒废十二年，他坐卫星都追不了，这学是万万不能上了。
“为啥不上学？你不是要考大学吗？”霍谨之大概看出了唐爱军的小心思，不外乎是觉得上学浪费时间。
“大学生也不见得能挣你这么些钱，我会写自个名字，会数数就行了，还是挣钱要紧。”唐爱军实话实说。
以前他还觉得大学生很了不起，也认为那是他十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目标，可现在他的想法改变了，大学生其实也不过如此。
二叔酒厂里的大学生工资还没二叔高呢，二叔工资是全厂最高的，有四十八块，大学生才三十六块，不过是大专生，二叔酒厂没本科生。
可大专生也很了不起了，磨盘山几十年都没出一个大专生，那么了不起的大专生也才只挣三十六块，他如果每天去卖剧照，一个月也能挣一百来块，比大专生强多了。
第409章 一起考帝都大学
“啪”
唐小囡一巴掌拍了过去，不高兴地瞪着唐爱军，“考不上大学我就不叫你三哥了。”
现在虽然挣钱是很轻松，可不能本末倒置，唐爱军才十二岁，上学的年龄就去上学，挣钱不着急，等唐爱军大学毕业了，正好是九十年代初，那个时候的机会更多，只要有能力，三五年内挣到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也没问题。
唐小囡以前听一个老板说，会挣钱的人两三年就能实现财务自由了，剩下的时间就可以享受人生了，那个老板就是这样，他才四十来岁，可已经半退休了，一年只工作一两个月，剩下的时间都在旅游，全世界都走得差不多了。
那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所以，挣钱真的不用急，唐爱军现在最要紧的是知识储备，不管任何时候，知识总是要学的，不能因为眼前的一点利益就放弃学习，那叫鼠目寸光。
唐爱军揉了揉胳膊，有些委屈，还不服气，指着霍谨之嚷道：“他都没上学，你咋不说他？”
“霍哥哥跟着齐爷爷学习，懂的比你多！”唐小囡吼。
“那我也跟老爷子学，不去破学校了。”唐爱军有了办法，只要不用天天守着学校就行。
唐小囡噎了，有些拿不定主意，跟着齐爷爷学倒没问题，可她三哥能学得进去？
唐爱军可没霍谨之那么聪明的脑子，更没有霍谨之的自律，在学校里跟着同学和老师一块儿，多少还能学点儿。
“反正你得考上大学，考不上我就不理你了。”
唐小囡板着脸十分严肃，她不是说笑的。
唐爱军犹豫了下，他对自己还真没啥信心，就连前些时候在唐绍正那儿吹牛说要考六十分，他现在心里都没底呢。
“只是考大学而已，你就答应了呗，只要不是猪脑子肯定能考上。”霍谨之故意激他。
果然——
“谁是猪脑子了，考大学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肯定能考上，我看你才考不上！”
唐爱军一激就跳了起来，百试百灵，梗着脖子和霍谨之杠，大不了他以后头悬梁椎刺股，咬牙也得考上，不能让这小子看笑话。
“霍哥哥肯定能考上，他可聪明了。”唐小囡对霍谨之有一万个信心。
虽然书里霍谨之没去上大学，但他其实参加了高考，而且还考上了，但他没去上大学，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霍谨之考上了帝都大学，通知书都来了，但他没去报道。
唐爱军心里可难受了，妹妹对姓霍的那么有信心，他看这姓霍的也没多了不起，哼，他还偏要考上大学。
“又不是说说就能考上，考了才知道。”唐爱军没好气地嘟嚷。
霍谨之笑了笑，故意说道：“不如这样，我们来个约定，一起考帝都大学，谁要是考不上就得听对方一辈子的话，你敢不敢？”
唐爱军又炸毛了，梗着脖子就应下了，“老子有啥不敢的，不就是帝都大学，有啥了不起的，老子就考给你看！”
第410章 承诺
“好，你要是考上了，我没考上，我一辈子都听你的。”霍谨之笑着说。
“小囡，你听见了吧，你给我们作证啊！”
唐爱军得意洋洋，这次他肯定能赢，霍谨之一天学都没上过，他好歹还是正式上学堂的呢，肯定能赢。
唐小囡嘴角抽了抽，她这三哥也太容易受激了，索性就让他输了赌约，以后听大佬的使唤吧，霍谨之虽然心眼小，可对自己人还是很不错的，跟着大佬混也挺好的。
“嗯，我帮三哥作证，你输了就得听霍哥哥的。”
“我才不会输，是这小子输了要听我的。”唐爱军不高兴了，凭啥说他输。
唐小囡点点头，“晓得了，你们谁输了就听谁的，不许赖账。”
“我肯定不赖账。”霍谨之说。
“老子也不会赖！”
唐爱军没好气地白了眼，他可是男子汉，说话绝对算数。
“三哥，你以后得好好学，帝都大学很难考的，齐爷爷说是全国最好的大学呢！”唐小囡还是没忍心，说出了考帝都大学的艰难，能考上那儿的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唐爱军眼睛眨了眨，脑子有点懵，啥最难考的，他咋没听懂？
霍谨之忍笑说道：“帝都大学的录取分数是全国所有大学最高的，一万个人里才能考上一个，加油吧！”
“等等，你说清楚些，有多难考？”唐爱军嗓子眼有点干，脑袋更懵了，心跳也加快了。
“打个比方吧，咱们越城一年也就只能考上一两个，甚至一个都考不上，明白了吧？”
去年恢复高考，越城的高考成绩还是不错的，但也只考上了一个帝都大学，一个华清大学，有些城市连一个都没有。
唐爱军傻愣愣地站着，跟木头桩一样，肠子都要悔青了，他刚才放出去的屁还能不能收回来？
他可不想一辈子都听姓霍那小子的话，他又不是狗子。
“那个……咱们要是都考不上，就谁都不用听了吧？”唐爱军灵机一动，他考不上，霍谨之也不见得能考上，有啥好愁的。
霍谨之点点头，“对，都考不上赌约自然不成立了。”
唐爱军咧嘴笑了，但没等他开心一秒钟，唐小囡嚷道：“霍哥哥肯定能考上。”
三哥一扭屁股，她就知道想放什么屁，肯定是打着两个都考不上的主意，哼，她先让三哥死了这个心。
唐爱军脸一下子垮了，没好气地瞪了眼唐小囡，妹妹的胳膊肘总是朝姓霍的那边拐。
霍谨之笑了笑，诚恳道：“我答应了齐爷爷，必须考上帝都大学，所以，我肯定会考上的。”
这是他的承诺，他一定会做到。
唐小囡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霍谨之考上了却不去上学，他只是为了完成对齐爷爷的承诺而已，只可惜那个时候齐爷爷已经没了，不过现在有她在，所有人的命运都会改变的。
唐爱军脸更垮了，这是成心想让他当哈巴狗了？
“帝都大学是你家办的啊，你说能考上就一定能考上？”唐爱军还是不服气，全越城都只能考上一两个，这姓霍的有这么厉害？
第411章 市场调查（月票+）
霍谨之笑得更加诚恳了，说的话也让唐爱军更戳心窝子了，“虽然不是我家办的，但我要做的事肯定能成功，你要么也考上帝都大学，要么就乖乖听我的。”
唐爱军跟炸雷一样爆了，“老子才不听你的！”
“那就努力考上吧！”
霍谨之在唐爱军肩上轻轻拍了下，他其实蛮希望唐爱军考不上的，使唤这头笨熊还是蛮有意思的。
唐爱军气冲冲地拍掉了霍谨之的手，哼了声，“老子肯定能考上！”
霍谨之眼神闪了闪，又说道：“你要是考不上，以后在我面前就得恭敬些，像老子这种词肯定不能说了。”
“老子就要说，现在都没考，你急个屁！”唐爱军气急败坏，好想揍这小子，凭啥看死他考不上，他还非要考上不可。
霍谨之一点都不生气，好脾气地说，“我就是提醒你一声，到时候别忘记了。”
唐爱军重重地哼了声，撇过头走得飞快，不想看这家伙，烦！
趴他背上的唐小囡肚子都快笑痛了，回头冲霍谨之挤了挤眼，还是大佬有办法，这激将法用得太妙了，没准唐爱军还真能考上帝都大学呢，到时候阿爷阿嬷和爸妈他们，估计要开心得摆三天三夜的酒席，还要给祖宗烧一拖拉机的金山呢！
天色有些暗了，巷子里传来一阵阵诱人的香味，有人推着车在售卖小吃，感觉这边比越城的管理更松一些，偷摸摆摊的人很多，唐小囡还看见有人在卖磁带。
有人提着袋子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看见人就问，不过只挑衣着时髦的年轻人，老人和孩子都不问，唐小囡前面有一对情侣就被人拦住了。
“邓丽君的磁带要不要？音质好的很。”
“怎么卖的？”情侣挺感兴趣的。
“不贵，一盒磁带一块钱，三盒两块五，还有刘文正和徐小凤的，都是那边最流行的。”
“太贵了，再便宜些。”
“靓女，我没得赚的啦，这样吧，看在你长得靓的份上，我亏本给你，四盒三块钱怎么样，真的没赚头啦！”
女孩被哄得眉开眼笑，希冀地看向对象，她真的很想买呢，男孩在女朋友面前当然也不愿意失面子，三块钱虽然不少，但他也是拿得出来的，便大方地掏出钱买了四盒。
霍谨之放慢了脚步，就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那人就售卖了十来盒磁带，虽然他不知道磁带的进价，可肯定不会太贵，而且这些磁带都是自己录的，本钱就更低了。
“这个磁带也挺好卖的呢，要不咱们也弄些回去卖吧？”唐爱军眼睛都冒光了。
霍谨之不赞同，“在羊城有市场，可在越城却不会有太大的市场，越城有几人买得起录音机，没录音机就放不了磁带，挣不了多少钱。”
像磁带这种流行的东西，只有淞城羊城这样的大城市才有市场，越城乌城这种小县城是行不通的，他早做过市场调查了，只有布是人人都需要的生活用品，而且价钱不贵，商机很大。
第412章 贪多嚼不烂（月票+）
唐爱军激动的心一下子冷了，他还以为发现了大商机呢，唐小囡在他脑袋上拍了拍，“三哥，一心不能二用，卖布就够了，贪多嚼不烂。”
布卖得好也很挣钱的，而且布是人人都用得到的东西，再穷的人家都要买布，总不能光着出门吧。
唐小囡记得前世看了一部电视剧，好像叫大染坊，非常经典的商战电视剧，主人公从叫花子做到染布厂的大老板，订单都是几十万大洋算的，可能有些夸张，可也说明了布匹的商机有多么大。
而且她对男主人公的一句台词印象特别深刻，候勇演的陈六子常去一家饭店吃饭，有一回饭店老板想给他免单，感谢男主多年的惠顾，陈立子拒绝了，还说——
“你们开饭店的挣不了多少钱，我的机器一开就是钱，比你这买卖挣得多多了。”
原话唐小囡忘记了，但大概意思是这样，那个饭店可是全城最好的饭店，挣的肯定不少，但陈六子还是瞧不上，可见他的染布厂有多挣钱了，真的是机器一开，分分钟都是钱呢！
唐小囡以前做外贸时，接触最多的商品就是小商品，像袜子，珍珠饰品，手机挂坠，钮扣，牙签等等，都是生活中很小的东西，利润小到只有几厘钱，可人家老板就是靠着这点微薄的利润，成为了亿万富翁，她打交道的那几个老板都是隐形富豪，看着不起眼，可资产却非常雄厚。
霍谨之朝唐小囡讶异地看了眼，这胖丫头总是能说出惊人之语，比很多大人都明白，之前在山上那一摔，没准真被神仙点化了。
“卖布就足够了，别七想八想。”霍谨之也说道。
他和齐老爷子商量了许久，才确定了布匹这个商品，并且五年内的主打商品就是布匹，如果他能成为东南最大的布匹供应商，利润会十分可观。
等资本累积得更多一些，他再考虑其他商品，像各种电器产品，甚至汽车都可以，越高端的商品利润空间越大，挣得自然也更多。
“给二叔打电话。”
路过邮电局时，唐小囡叫了起来，都出来两天了，连电话都没打，唐来福和许金凤肯定急坏了。
可邮电局已经关门了。
“没事，一会儿去招待所打，给钱就行。”霍谨之想到了办法。
他们先回了招待所，唐来金等得不耐烦了，要不是担心两千块的货出事，他早出去找人了，见到唐小囡安然无恙，唐来金这才放心，见到唐小囡身上的漂亮裙子，他不由笑了。
“这裙子倒蛮好看，谨之你买的？”
“不是，疯爷给小囡买的，还有这些。”
霍谨之提了提手，有好几件衣服，唐来金乐了，“这么多呢，那个疯爷还蛮大方。”
“你们吃过饭了没？事情谈得怎么样？”
马向东的大嗓门比人先传了过来，见唐小囡穿得像洋娃娃一样，他稀罕地抱了起来，“好看，小丫头就要这样穿嘛！”
搞得他又想生闺女了，回去就努力做人。
“马叔去商场看了吗？”霍谨之问。
第413章 提花毛巾
马向东兴奋点头，“去看了，真是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就这么一块小毛巾还有那么多花样呢，我拿给你们瞧啊，等着。”
说完他转身就跑，没多会儿抱着一摞毛巾回来了。
“瞧瞧，这些都是流行的花样，售货员说香江就喜欢用这样的，你们知道香江吧，那可是地上铺黄金的宝地啊，那边用的和外国差不多，要是我们厂也能生产出这样的毛巾，绝对能走同亚洲，冲向全世界！”
马向东将毛巾摊在了床上，越说越兴奋，眼睛都冒光了，他对毛巾厂有很深的感情，而且他经历过毛巾厂的辉煌时代，是他刚进厂那个时候，全厂都日夜颠倒地干，虽然累，可大家心里踏实啊。
那个时候厂里的毛巾还能出口东南亚呢，是县城的纳税大户，可这几年出口少得可怜，内销也不死不活，马向东心里真不是滋味，也打从心底想让厂子起死回生。
唐小囡仔细打量马向东买回来的毛巾，在她看来还是不够高档洋气，面料花案都太落伍了，但在这个年代却已经是很高级了，羊城果然是现在的时尚风向标，毕竟离香江近。
而且她还发现了几块提花毛巾，虽然提花工艺在古代就发明了，可提花机器这个时候应该很少，而且技术也不纯熟，唐小囡记得现在应该是岛国的工艺比较熟练，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岛国在纺织工业上，领先了华夏很多年，明明都是从华夏学过去的。
（PS，提花工艺是指利用经线和纬线交错织成的凹凸花纹，不只用在毛巾上，服装，袜子，以及床上用品都会用到，是纺织工业中常见的工艺，中国在东汉时期就已经发明了）
还有几块印花毛巾，花样其实还是蛮好看的，有经典的条纹花，还有鸳鸯，以及花鸟等，都是挺喜庆的图案，马向东估计把商场的毛巾都买来了，有十好几条。
“这个好看。”
唐小囡拿起提花毛巾甩了甩，再过些年，提花毛巾会越来越流行，印花毛巾市场行情也越来越不好，但风水轮流转，她来这之前，印花毛巾又流行了，不过是数码印花毛巾，年轻人中非常流行。
因为想要印上什么样的图案就能印什么样的，直接电脑打印花样就好，也不像普通印花那么复杂，普通印花还要打样，一整套工序十分繁琐，数码印花却很简单，花式还多，特别受年轻人欢迎。
但如果马向东想让厂子回春，就得大力发展提花毛巾，如果能搞出多一些花样，不仅能起死回生，还能扩大规模呢。
“我也觉得这几块好看，瞅着更高级些。”唐来金十分赞同。
马向东乐了，“你们眼光还真不错，这几块是最贵的，普通的只要四角五一块，这几块要九角八，贵一半呢！”
“差这么多，我摸着这面料一样的啊，就是图案不一样。”唐来金吓了一跳，拿起两块毛巾揉搓，越搓越觉得贵的不划算。
“还是买这个四角五的划算，用起来都一样，又不是衣服，穿身上得漂亮，毛巾无所谓。”唐来金说道。
第414章 永远都不缺有钱人
“如果是我，就会买这种贵的。”霍谨之拿起了提花毛巾。
“你傻啊，贵一倍呢！”唐爱军白了眼，傻子才会去买贵一倍的毛巾，只要能擦干净脸不就行了。
唐小囡没好气嚷道：“我也要买这个。”
唐爱军忙哄道：“小囡不学他犯傻，咱买便宜的，省下的钱能买糖吃。”
姓霍的帐都不会算，贵的毛巾一块能买两块便宜的了。
“这种毛巾肯定没人买。”唐来金预言。
马向东神秘地笑了，“这回你说错了，买这种毛巾的人还挺多，售货员说特别行俏，好多年轻人都喜欢这种毛巾。”
唐来金叔侄傻眼了，这羊城产傻子不成？
“那些人脑子没病吧，擦脸布买这么好用啥用，还不如买肉吃呢！”唐爱军嘟嚷。
他觉得不管啥东西都没有吃的实在，穿金戴银还不如吃进肚子里，这是许金凤打小教的，也是他这十一年来学到的人生真谛。
唐小囡忍不住踢了一脚，狠狠瞪了眼，就知道吃吃吃。
“对于不宽裕的普通百姓来说，肯定不会买这么贵的毛巾，可城市有很多是双职工，家境都不错，温饱问题已经解决了，对于生活用品的要求自然会精细一些，贵的东西永远不愁卖不出去，因为不管任何时候，总是会有一部分富人的。”
霍谨之说了他的看法，而且这也是他未来的经营目标，全球百分之九十的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五的人手里，他将来就想赚百分之五那些人的钱，然后把自己变成百分之五。
现在原始资金不够，他只能赚微利，等原始积累完成后，他便要大展手脚了。
“霍老弟说的对，不管啥时候都不差有钱人哪！”马向东不住点头，对霍谨之越来越佩服，年纪虽小，可这眼光和见识却比他这走南闯北的老江湖还厉害。
“不敢当，马叔叫我小霍就好。”霍谨之笑了笑，他对马向东印象很不错，是个热心肠人。
“哈哈，叫啥都随便，出门在外不拘小节，小霍你说我那厂子生产这样的毛巾行不行？”马向东爽朗地笑了，直接了当地询问。
霍谨之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售货员说这种毛巾在香江很流行？”
“对，售货员就是这么说的，还出口到岛国那呢，这家毛巾厂白天黑夜地干，来都来不及。”
马向东眼神羡慕，曾经他的厂子也有这样的辉煌，现在却黄了。
“只要能生产出来，销路肯定没问题，可现在的问题是，你们厂能生产出来吗？这个提花工艺可不简单。”霍谨之提出了核心问题。
马向东一下子傻眼了，光顾着高兴，他把这事给忘了。
没有技术咋生产新产品？
“那咋办？”马向东蔫了，空欢喜一场。
霍谨之想了想，说道：“有两个办法。”
“快说，只要你帮我解决了这事，你们以后用的毛巾我全包了。”马向东十分急切。
唐小囡一家仨也都看着霍谨之，想知道他有什么办法，而且唐小囡其实也想到了最直接的办法，不过她想听听霍谨之是怎么说。
第415章 撬墙角
“第一个办法慢一些，派人去大毛巾厂学习提花工艺。”霍谨之说。
马向东微微皱眉，“去哪学呢，像这种新技术谁家不是藏着掖着的，难。”
“那就第二个办法，直接挖墙角，去大厂子挖技术员。”霍谨之眼里闪过果决，他也倾向第二个办法，快狠准，周期也短，回报率又高。
虽然不是太光明正大，可做生意又不是行侠仗义，能赚到钱就行，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
唐小囡抿嘴笑了笑，她和霍谨之想到一块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挖墙角，世上没有人能禁受得住诱惑，除非是机器人。
马向东眼睛一亮，用力拍了下大腿，“这法子挺好，可人家能答应去小厂子？”
大厂子的工资福利肯定比小厂好，有技术的人能舍得离开？
霍谨之轻笑了笑，“只要好处到了，就没有挖不了的人才。”
父亲和他说过一件事，当时霍家和陈家虽然井水不犯河水，一个在长江以北，一个长江以南，各发各的财，但两家其实也在暗搓搓地竞争。
霍家发展得更早一些，技术自然也更加成熟，陈家就想方设法地挖霍家的墙角，最让他爷爷生气的一次，霍家当时掌握了全国最先进的印花技术，德国进口的印花机器，他爷爷亲自挑选了两个师傅跟着德国人学习操作机器，一个月才学会。
那两个师傅自然也成了厂里的宝贝，工资福利都是最高的，霍家因为能印出独一无二的花布，订单成倍增长，就连长江以北的布商，都要来霍家进货，陈家只能眼睁睁看着，因为陈家印不出来。
可陈老爷子也不是善茬，他没多久就也买了德国机器，可他爷爷老早和德国人打了招呼，不让他们教陈家，德国人和他爷爷是老交情，自然听他的。
陈老爷子花巨资买了机器回来只能当摆设，据说气得砸了家里不少东西，饭都吃不下去，他爷爷却胃口好得很，那段时间还新纳了两个姨太太，情场得意，商场更得意。
但他爷爷并没高兴太久，姨太太还没捂热呢，两个宝贝师傅就被陈老爷子撬走了一个，倒是没做绝，还给他剩下一个，不到一个月，北方的花布市场又回到了陈家，他爷爷气得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可也只能接受现实，继续和陈家齐头并进。
霍家当时给那两个师傅的待遇已经足够好了，可照样要被陈老爷子撬走，父亲告诉他这件事，就是想让他知道，这世上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看你给的诱惑够不够大而已。
马向东茅塞顿开，眼睛更亮了，“我回去和厂长商量这事，最好能把这个厂的技术员撬走。”
他指了指床上的提花毛巾，据售货员说这个厂家是目前花样最多的毛巾厂了，技术也很成熟，要是能撬走一个技术员就好了。
霍谨之略想了下，说道：“一个厂肯定不止一个技术员，人一多就有高低，你可以打听一下，肯定有对现状不满的技术员，这样的人更容易受诱惑。”
第416章 惭愧
当初霍家被陈家撬走的那个技术员，因为干活有些懒散，所以工资比另一个勤快的稍低一些，久而久之心里便有了怨气，陈家一出价，这人就立刻上钩了。
父亲还教会他一件事，员工的工资奖金是公司重大机密，尤其是重要岗位的职工，绝对不允许他们私下讨论工资，否则后患无穷。
霍谨之说一句，马向东就点一下头，他现在对这孩子已经心悦诚服了，也不敢把霍谨之当孩子看，这份见识和心智，他就算再活四十年都赶不上。
“小老弟你今年多大了？”马向东忍不住问。
“霍哥哥十二岁。”唐小囡抢着说，虽然再一次被霍谨之的商业头脑震到了，但也不算意外，未来大佬呢，厉害才是正常的。
马向东眨了眨眼，突然有些羞愧，他十二岁在干啥，好像和狐朋狗友天天鬼混来着，连学习都顾不上，完全是混日子。
又朝牛高马大的唐爱军看了眼，这孩子虽然没霍谨之聪明，可小小年纪就能跑出来也很厉害了，还有这胖丫头，口齿伶俐，说话有条有理的，也不平常，现在的孩子真厉害啊！
感慨万分的马向东，小小的羞愧了三秒钟，在霍谨之肩上重重地拍了下，开心道：“走，晚上我请客，吃大餐去！”
“哪能总吃你的，多不好。”唐来金觉得不好意思。
“吃公家的，我哪有这么多钱，哈哈，放心吃吧，要是我的厂能好起来，天天请你们吃大餐都没问题。”马向东开朗大笑，一顿饭而已，小意思啦！
“只要你能挖到技术员，再有一个好的管理者，厂子扩大规模都不难。”
霍谨之的话让马向东笑容凝滞了，疑惑问道：“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厂长管不好？”
“如果管得好，你们厂怎么可能会不死不活。”霍谨之反问。
就算他没去过马向东的毛巾厂，也大概能猜出现状，典型的大锅饭经济体制，越城也有很多类似的小厂，情况都和毛巾厂差不多，吊着一口气，厂里从上到下都懒洋洋的，每天都在数着指头混日子。
马向东干笑了几声，没话说了，他和现在的厂长关系其实很不错，厂长也挺照顾他的，可凭良心说，厂长是真没有管理才能，还是个大老粗，认识的字连一箩筐都没有。
写得最端正的几个字，就只有他的大名，还有‘同意’和‘不同意’，龙飞凤舞的，每天都要签文件，练出来了。
厂长是转业回家安置的，因为立过功，直接安排到了毛巾厂当厂长，上任不到十年，毛巾厂愣是给搞得不死不活了，厂长有很大责任。
霍谨之一看就明白了，提醒道：“引进新工艺只能治标，想治本就得彻底改革，如果没有好的管理者，再先进的技术也只能繁花一现。”
马向东神情变得严肃，霍谨之的话他听进去了，也知道不是危言耸听，管理者确实重要，可是——
“厂长让谁当也不是我说了算，得上面安排。”
第417章 出手大方
“马叔叔可以当厂长。”唐小囡拍着手嚷嚷。
“对啊，我看马哥你就蛮适合当厂长的，要不让上面安排你当得了。”唐来金笑着说。
马向东连连摆手，“我不行，我哪懂管理啊，采买东西倒是能行，管厂子可没本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霍谨之笑了笑，并没搭话，他已经出了点子了，具体操作同他无关，和马向东的交情还没到那份上，之所以出点子，也是回报马向东替他引荐疯爷的人情。
唐来金和马向东说笑了几句，外面的天色更黑了，马向东笑道：“吃饭去吧，晚上没啥事，咱们哥俩好好喝几盅。”
“成！”
唐来金也来了兴致，他和马向东极投缘，像是认识了好几年的老朋友一样，不过唐来金眼角瞟到地上的货，又犹豫了，“我还是不去吃了，得看着货。”
两千块钱呢，可不是小数目啊，他好歹是一行人中唯一的大人，肩上的担子大着哪，唐来金不敢掉以轻心。
马向东朝地上看去，感兴趣问道：“你们进了些啥货，能看不？”
唐来金扭头看向霍谨之，货不是他的，他不好作主。
“当然能看，要不是马叔帮忙引荐，我们哪有机会认识疯爷。”
霍谨之毫不犹豫便答应了，还解开了一个袋子，露出了鲜亮簇新的布，马向东眼睛亮了，弯腰摸了把布，不由点头，“料子真不错，这些都是疯爷那里弄的？就这么些？”
马向东有些疑惑，疯爷可从来不做小生意，都是大批量贩卖，霍谨之的这点货也太少了些，疯爷居然肯？
“都在这了，还有些收音机。”霍谨之拿出了一只收音机，打开了收听键，再调了频道，不多时房间里就响起了音乐。
马向东拿过来玩，调了几个频道，信号都很好，不比商场卖的大牌子差。
“这个你卖多少钱？”
马向东想给岳父买一个，前些日子他刚给父亲买了个，除了工业票外，还花了七十八块钱，他爹可乐坏了，不管去哪都带上收音机，逢人便说是儿子孝敬的。
但岳父那边却不太高兴，虽没明说，但背后和他老婆嘀咕了几回，他老婆也有意见，说他不公平，马向东被念得烦了，打算来这边买一个的，凑巧霍谨之手上有
“不要钱，本来就要送给你的，不嫌弃就拿去用吧。”
霍谨之大方地把收音机塞给马向东，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马向东神情讶异，心里震憾，真没想到霍谨之能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一台收音机，就算疯爷那儿便宜，也得几十块吧，这孩子不得了啊，是要干大事的。
“这哪成，亲兄弟还明算帐呢，该多少就多少。”马向东没打算占小孩子的便宜，几十块他还是买得起的。
“真不用，这趟要不是马叔您帮忙，我进货哪有这么顺利，您必须收下。”
唐来金也跟着劝，马向东只得收下了，面上有些难为情，不过他也没再打听了，知道规矩。
第418章 露馅了
“这样好了，我先带几个孩子出去吃饭，再买些下酒菜回来和唐老弟你喝酒，怎么样？”马向东提议，唐来金自然没意见。
到了楼下，唐小囡嚷嚷着打电话，霍谨之和前台说了声，很容易就借到了电话，唐小囡本来还担心打电话会暴露地方，但看到现在的老式电话机就放心了，还是转盘的那种，来电显示都没有，暴露不了。
磨盘山没有电话，只能打给唐来贵的酒厂，这个时候唐来贵应该还没下班，唐爱军打通了门卫电话，唐来贵果然没下班，很快就赶来了。
听到唐爱军的声音，唐来贵温和地笑了，“你小叔白天才打过来，小囡好吗？在羊城玩得开心吧，那边可是美食城，有很多好吃的。”
唐爱军傻眼了，结结巴巴地问：“小……小小叔打……打电话了？”
“对，中饭时候打的，让我给你爸妈报个平安，你可得带好小囡，出去玩一定要看牢了。”唐来贵温言细语地叮嘱。
中午接到唐来金的电话，一听他竟带着小侄女去南方玩了，唐来贵吓了老大一跳，更奇怪唐来福两口子竟会同意，以前可是连去乌城都不放心的呢！
老式的电话机隔音不太好，隔得近能听见，站在旁边的唐小囡模模糊糊地听见了，和唐爱军的心情一样，完犊子了。
小叔平时干活懒得要死，没一样积极的，偏偏打电话这么积极，嘴还那么快，这下回去屁股要开花了。
当然肯定不是她的，爸妈舍不得打她，火气绝对要全撒在三哥身上，唐小囡同情地看向干瞪眼的唐爱军，屁股至少要打成四瓣，皮也得扒了，唉。
“二叔……咱商量个事好不，平安就甭报了，你还是在家照顾二婶吧，我们玩几天就回来了。”
唐爱军使劲咽了下口水，脑子稍微清醒了些，竭力想说服唐来贵，他也想拯救自己的屁股啊。
“你二婶现在身体挺好，我骑车来回也就一个小时，不耽搁，一会儿下班了我就回去一趟，你爸妈肯定着急着，小囡呢，我和她说句话。”
唐来贵十分欣慰，侄子真的越来越懂事了，还知道心疼婶子，不过自从知道怀孕后，石兰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胃口也好了许多，状态明显好多了，而且石兰住在岳父那儿，有岳母精心照顾，真用不着他做什么。
“二叔……晚上骑车不安全，你还是等白天……”
唐爱军还想再挽救一下，心里恨死唐来金了，回头给小叔带的菜多弄些辣椒，唐来金一点辣椒都吃不得，一吃就拉肚子。
唐来贵打断了他，“有电筒呢，不碍事，你让小囡接电话，我得回车间干活了。”
唐爱军沮丧极了，这事无法挽回了，还是等着回去挨板子吧，想到唐来福和许金凤混合双打的神级战斗力，唐爱军后背都寒了，突然有一种去浪迹天涯的冲动。
唐小囡在他身上轻轻拍了几下，她打算和唐来贵撒娇卖萌求情，让二叔帮着隐瞒几天，唐来贵向来通情达理，应该会答应的吧？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