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有父亲的消息了
疯爷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这胖丫头怪有意思的，其他小孩子看见他都怕，还没说话就嚎，烦都烦死了，这个胖丫头还能吃东西喝茶聊天儿，胆子挺大的。
“你不怕我？”疯爷故意问。
唐小囡愣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些大佬不想让别人怕他，有些大佬又相反，就想让人怕他，这个神经病是哪种类型？
“你想让别人怕你不？”唐小囡老实问。
这回轮到疯爷愣住了，这是什么狗屁回答。
“你看到我眼睛不怕？”疯爷直接提到了眼睛。
唐小囡睁大眼睛看了半天，实在没发现这家伙的眼睛有啥特别的，摇了摇头，“你眼睛怎么了？”
她看不出来了，也懒得聊这些废话了，还是大佬直接了当地说吧。
疯爷有些意外，他指着眼角的疤问，“你不怕？”
唐小囡松了口气，卧槽，不就是一条疤嘛，害她猜了半天，斗鸡眼，死鱼眼，蛤蟆眼都猜了，敢情人家眼睛压根没问题。
“不怕。”
唐小囡是真的不怕，她连杀猪都不怕，岂会怕这么点小疤，而且她又不是真的小孩，想当年也是看过午夜凶铃的大佬呢！
“我爸杀猪，那么长的刀，那么多血，一点都不怕。”
唐小囡边说边比划，表示她是真的不怕，不过她也奇怪，混黑的大佬怎么会那么在意相貌，又不是搞选美，有条疤怎么了？
疯爷神色缓和了些，原来是杀猪匠的女儿，难怪胆子大，他把吃食移到唐小囡面前，“吃吧！”
唐小囡一点都不想吃，可她也不敢违抗大佬，只得老老实实地吃，却看见疯爷朝霍谨之他们招了招手，“主事的过来。”
唐来金下意识地起身，霍谨之却比他更快，走过去挨着唐小囡坐下，唐来金悻悻地坐了回去，很不服气，明明他才是大人，搞得像跟班一样。
“老弟别不服气，我看小霍就是比你有头脑。”马向东小声说。
唐来金没好气道：“有头脑倒是真的，可年纪在那摆着，好歹我是大人吧。”
“那可不一定，有志不在年少嘛，以前还有个九岁当丞相的呢。”
马向东一句话就把唐来金怼得哑口无言。
疯爷讶异地看着霍谨之，又朝神情愤然的唐来金看了眼，兴趣更浓了，“你是主事的？”
唐小囡抢着说道：“就是他说了算。”
霍谨之也平静道：“我听人说来这边进货，必须先拜您的山头。”
疯爷更惊讶了，这孩子还挺懂规矩，便问道：“你爹是干什么的？”
这样的孩子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我爹您可能不认识，我爷爷叫霍守中，北陈南霍的霍家就是我家。”霍谨之报了家门。
疯爷定定地看着他，突然笑了，“你和你爹挺像。”
“您认识我父亲？他现在在哪儿？”霍谨之惊喜问道。
四年没有父亲的音讯，他以为父亲已经不测了。
“你没和你父亲在一起？”疯爷觉得奇怪。
霍谨之摇头，“我们四年前就分开了。”
疯爷大概猜出了原因，看他的眼神多了些欣赏，四年前这孩子顶多才八九岁吧，看样子生活得还不错，这孩子是个能干的。
第390章 又差点噎死
霍谨之难掩激动，他已经整四年没听到父亲的消息了，甚至以为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竟会有父亲的消息，听起来疯爷对父亲很熟悉。
“您什么时候见过我父亲？他现在哪里？”霍谨之迫不及待地问，失去了往日的稳重。
唐小囡慢慢嚼着虾饺，心情也很激动，书上霍谨之和父亲霍修相遇还得再等四年半，现在却提前知道了霍休的消息，应该是她的到来影响的吧？
所以，不管是霍谨之，还是唐家，以及她自己的命运都会改变的，一定会的。
疯爷朝吃个不停的唐小囡看了眼，虾饺快吃完了，这胖丫头还挺能吃，难怪胖乎乎的，他从路过的小车上又拿了几笼，摆在了唐小囡面前，“吃！”
唐小囡朝他偷瞄了眼，不敢说‘不’，又低下头默默地吃了起来，只要大佬高兴就好。
疯爷唇角上扬，心情很不错，对霍谨之说道：“上个月你父亲才刚从我这儿弄了一批货，你要是早来几天就能碰到了。”
霍谨之更激动了，双手无处摆放，急切问道：“您有我父亲的联系方式吗？”
“你父亲的没有，但有你母亲的。”
“嗝……”
唐小囡忍不住打了个嗝，然后停不下来了，像下了蛋的母鸡一样，打得她直翻白眼，上气不接下气，肚子也撑得难受，都顶嗓子眼了。
“喝点水。”
霍谨之拿过茶壶，直接让唐小囡对着壶嘴喝，一气儿灌下去半壶，噎得唐小囡差点去下面报道，胸口比心梗还疼，一下子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疼得没法呼吸。
要了命了！
她不会成为第一个被水噎死的倒霉鬼吧？
“小囡你叫一声，叫出声就没事了！”
唐来金叔侄俩吓得手忙脚乱，一个劲地在唐小囡后背拍着，唐小囡一口水还顶着，又疼又憋气，再被这俩憨批一顿拍，真要命了。
“哎呦，你们简直胡来，赶紧让开！”
上厕所回来的马向东，见唐小囡被几个憨批折腾得死去活来，一把推开了唐来金叔侄俩，一手抱起唐小囡，将她整个倒了过来，趴在他膝盖上，另一只手拍着背。
“咳咳……”
唐小囡吐出了一口虾饺，水呛鼻子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狼狈不堪，但可算缓过劲了。
“哎呦喂……”
唐小囡长吐了口气，心口还疼得很，肚子也撑，脸上更难受，可她实在没力气了，趴在马向东腿上一动也动不了，而且这个胖家伙的膝盖顶得她肚子疼。
“好了好了，你们刚才就是胡来，小孩子吃东西卡住了哪能灌水，还那么用力拍，骨头要拍断的晓得不。”
马向东不满地看着几个憨批，差点胖丫头就折在这几人手里了。
唐来金几个被训得一声也不敢吭，老老实实地听马向东唠叨，谁让人家是有俩儿子的爹呢，有发言权。
霍谨之十分愧疚，他以为打嗝只要灌水就行了，他自己就是这么干的，可能唐小胖的喉咙只有麦管那么点粗吧，难怪丫头都得娇养，否则一不小心都会折了。
第391章 另有新欢
马向东把唐小囡放在座位上，见她脸上一塌糊涂，用拿餐巾给她擦了，唐小囡感激地看着他，默默颁发好人卡。
“小囡还难受不？”唐来金小声问。
唐小囡点点头，“肚子痛。”
她快撑死了，不喝水还好，一喝水感觉吃进去的虾饺都膨胀了，撑得她连坐都坐不直，又胀又痛。
唐来金又慌了，这可咋办，才第一天就出事了，大哥肯定会扒了他的皮。
“去医院吧，我让人送你们过去。”疯爷说道。
“谢谢啊！”
唐来金感激不已，抱起唐小囡就要走，马向东看见唐小囡圆滚滚的肚皮，再看桌上空了的几只蒸笼，心里大致有数了。
“小囡吃了多少东西？”
唐小囡有气无力地指了指码了一摞的空蒸笼，又看向疯爷，眼神控诉，小声说道：“都是我吃的。”
疯爷摸了摸鼻子，这胖丫头看他做啥子，又没吃多少东西，也就十几只虾饺而已，他一顿都能吃二三十只呢。
马向东神情无奈，指责道：“小丫头哪吃得了这么多东西，要吃出毛病的，你们真是一点都不懂带孩子，医院用不着去了，一会儿买点山楂片吃就行。”
“哦哦，山楂片，我晓得了。”
唐来金连连点头，他朝几只空的蒸笼瞅了眼，纳闷道：“小囡你咋吃这么多，家里顶多也就两三只的肚子。”
疯爷眼神闪了闪，默默计算了下，两三只的胃容量，刚才这胖丫头至少吃了十二只，难怪肚子要痛了，肯定是虾饺太好吃的缘故，小孩子都喜欢吃好吃的。
“这儿是老字号，味道很好。”疯爷淡淡地说了句。
唐小囡一口气冲了上来，这意思是说她贪吃吗？
要不是你老人家总让她吃，她至于吃到撑？
唐小囡哀怨地看了眼疯爷，把郁气憋了回去，她忍！
“不疼了。”
唐小囡知道霍谨之肯定有很多话想问，打起精神坐正，而且她也很想知道疯爷为什么会知道霍谨之母亲的地址？
她更觉得疯爷说的那个母亲，应该不会是苏婉柔，苏婉柔这些年连磨盘山都没出过，怎么可能认识疯爷？
难道霍修又另娶新欢了？
可书上并没提起这事，只说霍修接走了霍谨之，而且那个时候霍修已经拿回了霍家的财产，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只是霍谨之和父亲的感情并不好，没多久就出走霍家，另起炉灶了。
唐小囡朝霍谨之甜甜地笑了笑，表示她真的没事了，霍谨之这才安心，心里的疑惑不比唐小囡少，而且唐小囡想到的他也想到了，心里满不是滋味。
“我父亲身边有女人是吗？”霍谨之直接问。
疯爷眼神一闪，很快就明白了，反问道：“你和你母亲在一起？”
霍谨之点头，“是的，四年前我父亲离开了我和母亲，这四年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没有父亲的消息。”
疯爷眼神多了些同情，不过也仅于此了，他是江湖人，行的江湖事，同情心是他最不该具备的，同情别人就是作践自己。
第392章 分析未来经济模式
霍谨之恳求道：“您能把那个女人的联系地址告诉我吗？”
“不能。”
疯爷态度很坚决，虽然他很同情霍谨之，但他得讲规矩，不能泄漏客户的资料，否则他在道上也混不下去了。
霍谨之也没再追问，他懂规矩，他的识相让疯爷很满意，他就喜欢懂规矩的人。
“下次你父亲再来，我会和他提起你。”
“谢谢您！”
霍谨之起身鞠了一躬，疯爷笑了笑，“不必谢我，现在谈正事吧，你想进什么货？”
“的确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搞一些收音机。”
“你有多少钱？”疯爷直接了当地问，小子胃口还不小，但眼光也是真的好。
“只有两千块，但我想和您做长久生意。”
疯爷哈哈笑了，“小子，两千块你就敢来找我，你以为你的是美元不成，这点钱吃不下我的货，你去找散户吧。”
他向来只做大件生意，零头巴脑的生意瞧不上，而且他也得讲规矩，不能把好处全得了，留点肉汤给其他散户吃，这样才会平衡，霍谨之的两千块他真瞧不上。
“我现在确实只有两千块，可我保证，不出半年，我肯定会翻到五万块，将来还会有十万百万，而且您还能打开东南市场，挣更多的钱，和我合作您不会有一点损失，而且将来我一定会是您最大的客户，您为何不试试呢？”霍谨之不急不忙地游说。
来之前他就预料到疯爷肯定瞧不上他这点小本生意，但他必须拿下，散户当然也能进货，可那些散户的进货渠道也是疯爷，甚至可能倒了两手三手都不止。
他来南方就是为了找最底价格的商品，倒卖挣的就是差价，差价越多挣的越多，只要拿下疯爷，他可以卖得比别人便宜，这就是竞争优势。
疯爷听得好笑，“口气倒不小，你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别以为挣了点小钱就把自个当成大葱了，小子你还嫩着呢！”
他停顿了下，又说道：“再说现在政策不明，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搞，我劝你还是回家守着你妈好好过日子，两千块别打水漂了。”
“不，我向您保证，年底上面肯定会有大动作，我还能预料到二十年后的经济模块，你看！”
霍谨之拿茶壶在桌上倒了点水，用手指蘸了，随手画出了华夏版图，他在京都，淞城，以及羊城三个地方画了个圈。
“经济解封是必然的，年底肯定会有大动作，变革农业经济模式，大力发展工业和小商品经济，京都是政治中心，淞城是国际都市，也是长江三角洲的经济中心，淞城周边的江浙两省定然会经济腾飞，和淞城结合形成重要的经济版块。”
霍谨之滔滔不绝，边说边比划，这些都是他和齐老爷子分析出来的。
“羊城是南方的重要港口城市，自古以来贸易发达，经济繁荣，所以珠江三角洲经济版块，以羊城为中心，带动了粤省和闽省两省的经济，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二十年的经济发展，必须围绕这三个版块进行，我的目标是吃下东南市场，也一定会吃下，这样还不是大客户吗？”
霍谨之挺直了背，眼睛很亮，尚有稚气的脸庞上满是坚毅，疯爷神情虽还平静，可内心却翻江倒海。
第393章 高瞻远瞩的大佬
唐小囡的内心也同样不平静，因为霍谨之说的这些，和后世的发展完全吻合，没有一点差别，难怪霍谨之的生意做得那么大，如果他没有出事，顾云川和沈玉竹两口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些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疯爷强压下激动，实在不敢相信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小子，竟有如此一番远见。
“不全是我一人想的，有一位长辈提点了我。”
霍谨之实话实说，这些是在齐老爷子的提示下才分析出来的，不是他一人的功劳，而且他也没有这么厉害的眼光，阅历和知识储备都不够。
疯爷眼神更加欣赏了，这孩子不邀功，也不自大，是个做大事的人，比他父亲还强一些。
“三十年后的事你能猜到吗？”疯爷感兴趣地问。
霍谨之略想了想，说道：“我确实想过未来的经济模式，三十年后应该会出现能源危机，新能源的经济体才是主体，还有就是武器买卖。”
“你认为会打仗？”疯爷不是太赞同。
“仗肯定会打，美帝那边向来不安稳，将来必然会爆发能源危机，自家没有就要去别家抢，战争是避免不了的。”霍谨之十分肯定。
唐小囡朝他送上膜拜的眼神，不愧是大佬，这高瞻远瞩的脑子，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啊！
将来可不就是美帝那个搅屎棍在四处放炮嘛，搞得世界乌烟瘴气的，还好大华夏一片岁月静好。
“能源危机是啥意思？我咋没听懂。”马向东和唐来金他们都忍不住过来了，听得津津有味，但一脸懵，好些新词汇都听不懂。
疯爷其实也没太懂，他文化不高，不过见识却是有的，大致明白了些，便问道：“你的意思是以后煤炭汽油都没了？”
“不可能，那玩意儿多的是，山上全是煤，地下全是油，怎么可能用没。”唐来金使劲摇头，觉得霍谨之是无稽之谈。
马向东也不以为然，浙省虽然不产煤，可很多省都是产煤大省，他以前出差遇到一个煤矿的采购员，那家伙说他们煤矿还能再采百年，下面的煤可多了，怎么可能挖得完。
霍谨之耐心解释，“不管煤还是石油，都是不可再生的资源，不像树挖了能长出来，煤和石油用一点少一点，以后大力发展工业，还有交通运输，都要用到能源，能源危机肯定会爆发，不过将来一定会有一种新能源取代石油，所以我才说新能源经济体是主导。”
“你觉得新能源会是什么？”疯爷感兴趣地问，听这小子说的怪有意思。
“有很多，核电，水电，太阳能，不过主体肯定是核电，国外已经开始用上核电了，但我们国家的技术还不成熟。”霍谨之回答。
“我们也会有的。”
唐小囡忍不住插了句，而且未来还会有三峡工程，都是震惊全世界的奇迹，华夏很快就会崛起的。
霍谨之愣了下，凑在她耳边惊喜问道：“你是不是看见了？”
“嗯，都会有的。”
唐小囡点了点头，霍谨之说的这些新能源，未来全都会实现，可惜她不能说太多。
第394章 小丫头留下
“她个小丫头知道啥。”疯爷笑着说。
唐爱军不服气道：“我家小囡可是神仙下凡，可聪明了，知道好多事。”
疯爷和马向东都笑了，没把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这世上哪有神仙，不过这个胖丫头招人喜欢倒是真的。
唐爱军不服气，还想再举例子，唐小囡拽了拽他衣服，让他别说了，这种事四处宣扬没好处，而且她也不是真的神仙下凡。
“难为你说了这么多，行了，跟我来吧，我手上正好新到了一批的确良，还有一些从HK那边过来的收音机！”
疯爷起了身，两手背在身后，示意霍谨之跟着他。
他在江湖闯荡几十年，眼力不差，看出霍谨之决非池中之物，将来能吃下东南市场应该不是狂言，最重要的是，他挺喜欢这小子的性子，还有那胖丫头也合了他的眼缘。
霍谨之喜出望外，立刻跟上，马向东冲他竖了大拇指，没跟着一块去，他知道规矩。
“我去办事了，招待所见。”
马向东去办事了，他来这儿也是有正经事的，而且他还要去商场买些样品毛巾，看能不能拯救不死不活的厂子。
疯爷带着他们穿过几条巷子，到了幢老式的洋房，院子里有几个年轻男人在聊天，穿得很时髦，花格子衬衫上挂着蛤蟆镜，这是HK现在最流行的装扮，还有喇叭裤，不过这几个男子没穿。
“飞仔，带他们去仓库挑货，按老客户的价钱。”
疯爷叫来了个二十多岁的男孩，黑不溜秋的，又瘦又小，但十分精神，飞仔朝唐小囡他们看了眼，心里有些疑惑，还没见过来进货拖家带口的呢。
“好！”
飞仔什么都没问，冲唐来金招了招手，“来吧！”
他以为唐来金是主事的。
疯爷又说道：“以后你来直接找飞仔。”
“好。”
霍谨之强压下欢喜，疯爷这条线终于被他拿下了，以后他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这小丫头留下吧，回头我给你送招待所。”疯爷指着唐小囡说。
唐来金叔侄登时紧张了，唐小囡也有些忐忑，但也不是太害怕，她感觉到疯爷不是坏人，当然也不是好人，是个讲规矩的江湖人，应该不会为难她一个小丫头吧？
“小囡不懂事，又爱吵吵，还是不打扰您了。”唐来金赔着笑说，他可不敢把侄女儿留下，这个疯爷看着邪行的很，万一不还给他咋办。
疯爷似笑非笑道：“你还怕我吃了这小丫头不成？”
“不不……不是。”
唐来金吓得结巴了，额头上全是汗，讨好道：“要不我也留下来陪您唠嗑？”
疯爷嫌弃地瞅了眼，意思很明白，唐来金哭丧了脸，这可咋办哟？
侄女太招人喜欢也不是好事儿，出门都是担心让人抢了，唉！
“小叔，我陪伯伯，你和霍哥哥去拿货吧。”唐小囡主动说道。
她感觉到疯爷没有恶意，或许真的只是想陪她玩吧。
疯爷脸上露出笑容，冲唐小囡招了招手，就像招小狗一样，唐小囡乖乖走过去了，疯爷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冲霍谨之他们挥挥手，“走吧！”
第395章 爱美的大佬
唐小囡也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走吧，我在这玩儿！”
霍谨之朝她看了过来，唐小囡冲他咧嘴笑了笑，表示她真没事儿。
“下午我就来接小囡。”
霍谨之语气不容拒绝，他还是不太放心这个疯爷，但也不能硬来，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疯爷没好气地甩了甩手，看都没看他，霍谨之拽了唐来金叔侄出去了，外面还传来唐来金的嚷嚷声，“他要是不还小囡咋办。”
“就是，小囡这么好看，他肯定是想偷藏着不还了。”唐爱军也嚷嚷。
嚷嚷声越来越远，最后听不见了，估计走远了。
“你不怕我真把你藏起来？”
头顶传来疯爷的声音，唐小囡摇摇头，“不怕，你又不是坏人。”
又传来轻笑声，院子里的其他人都惊讶地看着他，老大还从没这么开心笑过呢，这胖丫头是哪来的？
“好人可不会有这么丑的疤。”
疯爷把唐小囡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指着自己脸上的疤说。
唐小囡暗暗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个疤嘛，至于耿耿于怀？
这个大佬心眼也够小的，或者是因为这条疤被女人甩了？
唐小囡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受了情伤，所以才会对脸上的疤那么在意，甚至到了精神病的程度，别人看他一眼都会觉得是在嘲笑他。
她径直看着疯爷的脸，其实这个疤看时间长了也没那么可怕，而且她看出疯爷的五官很端正，剑眉星目的，身材也挺拔，如果没有那条疤，应该是个英俊的老帅哥。
“没有疤的不一定是好人，有疤的也不一定是坏人，我觉得你不是坏人。”唐小囡诚恳回答。
疯爷朗声大笑，在唐小囡脸上捏了几下，力道还不小，估计这家伙从来没捏过小孩子，把唐小囡的脸当皮球捏了。
唐小囡的脸被捏得快变形了，疼死她了，实在忍无可忍，她壮起胆子拍了下大佬的爪子，“疼。”
旁边的手下也忍不住了，“老大你轻点儿，小孩肉嫩，你以为是咱们的糙皮呢！”
疯爷收回了手，见唐小囡脸上一道红红的印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由讪讪地笑了笑，默默缩回了爪子，还辩解道：“我都没用力气，这丫头是豆腐做的。”
唐小囡扁了扁嘴，都能捏爆西瓜了，还说没用力气，哼！
她揉了揉脸，感觉都捏肿了，事实上也确实肿了，疯爷有些心虚，冲手下喝道：“去买些好吃的来，就那个冰淇淋，还有可乐，我看阿伟你家的仔蛮喜欢吃的。”
唐小囡眼睛一亮，现在居然就有快乐肥宅水了，她太想念了，还有冰淇淋也想吃，还是大城市好，吃的东西比乡下多多了。
疯爷一看唐小囡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吃，得意极了，哄小孩也没那么难嘛，有好吃的就行，手下很快就买来了冰淇淋和可乐。
冰淇淋是浅蓝色的圆球，这种冰淇淋几十年后都还有，唐小囡以前去羊城出差时就吃过，但现在的味道更醇正，奶味也浓。
“好吃吧？”疯爷问。
“好吃，你要不要吃？”
唐小囡把冰淇淋伸到疯爷面前，疯爷嫌弃地看了眼，他才不要吃小丫头的口水。
第396章 可乐
“不要，你吃吧。”
疯爷把冰淇淋推了回来，唐小囡其实也就是客气地问一下，她也不想和这家伙分享美味，舔了几口冰淇淋，唐小囡又拿起了可乐，现在的可乐是罐头装的，还是从冰箱拿出来的，罐头上都是雾气。
唐小囡把手指伸到易拉罐环里，用力拽了下，没拽开，手指都拽疼了，她把罐头递给眼神讶异的疯爷，“伯伯帮我开开。”
疯爷轻松地拉开了环，听到熟悉的冒气声，唐小囡嘴里口水都涌了出来，对着疯爷手里的罐头就喝了一大口，又冰又爽，太好喝了。
“真好喝……嗝……”
唐小囡满足地打了个嗝，这趟羊城没白来。
疯爷笑眯眯地看着唐小囡吃东西，舔一口冰淇淋，喝一口可乐，连他自个都没察觉到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慈祥，其他手下更看得稀奇，对唐小囡的来历十分好奇，莫不是老大在外头的私生女吧？
“知道这叫啥不？”
“冰淇淋和可乐。”
唐小囡下意识回答，疯爷眼神更惊讶了，就算羊城的孩子，都有很多人不知道可乐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肯定吃不起可乐，只有权贵人家才吃得起，这个胖丫头怎么会知道？
而且她开可乐的手法很熟练，不像是第一次喝可乐，难道这胖丫头家里有人当大官？
但她明明说父亲是杀猪的，怎么可能会当官。
“你以前吃过？”疯爷直接问。
唐小囡心里一咯噔，糟糕，差点露馅了，她摇了摇头，指着罐头上的字说，“上面写着呢！”
“你识字？”
“我还会说洋文呢。”
唐小囡流利地说了几句英语，疯爷和他的手下都一脸震惊，他们虽不会说洋文，可听人说过，确实就是这个味儿。
“你和谁学的？”疯爷对唐小囡的身世更感兴趣了。
“齐爷爷啊，他会说好多洋文，还去过好多国家呢。”
唐小囡‘天真’地说着，疯爷面有所思，大概猜出齐老爷子的身份了，定然是下放在农村的走*派，这些人都是人才，可惜没碰上好世道，能熬过来就是运道了。
“你那个霍哥哥也和这位齐爷爷学？”疯爷打听。
“嗯，一起学的。”
唐小囡没隐瞒，疯爷又问了些关于齐老爷子的事，不过唐小囡没再回答了，一问三不知，反正她才六岁，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伯伯你别和别人说啊，要是让人知道了，齐爷爷会挨打的。”
唐小囡郑重其事地嘱咐，疯爷忍笑点头，“放心，不说。”
见她冰淇淋快吃完了，便问道：“还要不要？”
唐小囡纠结不已，她真的很想再吃，可这小身体肯定吃不消，只得摇头，“不要了。”
霍谨之他们跟着飞仔去了仓库，离巷子不远，在一座废弃工厂里，厂子里荒草丛生，像鬼屋一样，谁都不会想到这里面会有那么多宝贝。
仓库有人守着，看见飞仔都恭敬问好。
“你们自己挑吧，东西都在这儿了。”飞仔说。
第397章 的确良和收音机
仓库里堆成了山，摆得很零乱，最多的是布，一袋一袋摆在地上，还有些纸箱堆着，霍谨之拆了一只袋子，露出了鲜亮的布，花色比乌城越城百货公司卖的鲜亮多了。
“这个怎么卖的？”霍谨之问。
“老大说了，按老客户算，一袋九十斤到一百斤，三百二一袋，不准挑拣。”飞仔说道。
霍谨之暗自计算，的确良布一斤大概十尺，按九十斤算，一尺布是三毛五，百货公司的确良凭票购买，最便宜的也得六毛八一尺，像这么鲜亮的布，少说得七毛多，他有一倍的利润，赚大发了。
“我要五袋。”
霍谨之算了下，准备要五袋布，剩下四百块钱，他想弄些收音机回去，这玩意儿的市场也很好，不少人向他打听，只要弄得到货，不愁卖不出去。
飞仔脱口而出，“只要五袋？”
老客户向来都是十袋往上走，从来没单买几袋的，这小子和老大是啥关系？
霍谨之不卑不亢回道：“这趟只要五袋，但以后肯定不止。”
飞仔笑了笑，让霍谨之自个挑花色，唐来金和唐爱军都往沉的挑，他们觉得肯定越重越划算，霍谨之本来也挑的重的，但略想了想便换成了轻的。
“你傻啊，每袋价钱一样，肯定得挑重的，轻的多亏。”唐来金低声说。
“挑三袋轻的，两袋重的。”
霍谨之也不太确定，便想了个折衷的办法，只要确定了他的猜测是对的，以后就知道怎么挑货了，经验都是从吃亏中学到的。
挑了五种花色，霍谨之问道：“收音机怎么卖？”
“HK那边过来的组装收音机，质量很不错，就是没牌子，二十块一台，还有岛国进口的，那个贵，一百块一台，你要哪种？”
“我能两样都看看吗？”
飞仔拿出了两种收音机，明显一种看起来粗糙一些，这是组装的，另一个是进口的，是日立的牌子，他知道这家公司，在岛国很有名，难怪价格那么贵。
不过这么贵的收音机在小城市没有市场，他家以前有一个日立收音机，是用侨汇券在友谊商场买的，150块一台，质量非常好。
霍谨之打开了组装收音机，熟练地调频，清晰的声音传了出来，又换了几个台，有唱戏的，还有唱歌和说书的，音质很好，飞仔没说错，质量确实很不错。
“我要这个，来二十台。”
霍谨之拿出两千块，全给了飞仔。
飞仔随便点了下，拿出二十台收音机给他，“你们住哪儿？一会儿给你们送过去。”
霍谨之报了招待所的名字，飞仔点了点头，招呼其他人把东西扛上板车，唐来金叔侄也一道帮忙，他们现在脑子都还是懵的，两千块是他们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巨款，几句话工夫就花完了，感觉跟做梦一样。
“这些东西卖不卖得出去，要是卖不出去怎么办。”唐来金小声嘀咕，虽然不是他的钱，可他还是担心。
“不可能卖不出去，百货公司的的确良要七毛一尺，还要布票，我也卖七毛一尺，不要票，你们说会不会有人买。”霍谨之信心十足。
第398章 万元户不是问题
唐来金使劲点头，“肯定有人买，这些布花色好，还不要票，不买是傻子，卖七毛能挣钱不？”
“你没算帐？这些布顶多四毛一尺，我卖七毛还能挣不少，怎么不能挣钱。”
唐来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算帐他压根算不清，此时此刻，他对霍谨之是十二万分佩服，论头脑，论魄力，论财力，他都不及这小子。
“那收音机卖多少钱？”
“百货公司最便宜的收音机是五十块一台，也要票，质量和这些差不多，就卖五十块一台，去城里卖，不少人现在手里有钱没票。”
霍谨之早已有了计划，现在是供小于求，不愁卖不出去，只愁人手不够。
唐来金叔侄俩被说得心潮澎湃，兴奋地直搓手，这样算起来，一个月挣千把块是小意思了，可惜他们没本钱，否则他们也能大干一场了。
“来金叔如果有空，可以帮我分销，卖一尺布给你八分的提成，卖得越多提成越高，怎么样？”霍谨之抛出诱饵。
唐来金激动地算起了帐，一尺是八分钱，十尺就是八角，一百尺就是八块，一天怎么说也得卖个一百尺吧，一天挣八块，一个月就是二百四，他这收入在越城都是顶尖的了。
可想到霍谨之能挣好几角钱，他心里又不服气了，“你挣得更多。”
“小叔你这话不对，人家出的本钱，还承担风险，挣多也是应该的。”
唐爱军怼了句，兴奋地看着霍谨之，“我愿意帮着卖，我不嫌少。”
这玩意比卖剧照好挣，等他攒的钱够了，也弄一袋子回去卖，钱就跟下蛋一样，一天比一天多，他以后没准还会是万元户呢。
“你还得上学。”霍谨之提醒。
唐爱军挠了挠脑袋，他真想退学不上了，上学哪有做生意好，上学还要花钱，做生意能挣钱，脚板底想着都是做生意好，可不上学妹妹会生气，唉。
“马上放暑假了，你可以趁假期去卖。”霍谨之出主意。
唐爱军眼睛亮了，暑假有两个月呢，他能挣好几百块了。
飞仔送他们去了招待所，还好心指点，“你们要去火车站的话，可以去那个巷子找人帮忙，给一块钱脚力钱就行。”
“谢谢飞叔。”霍谨之道谢。
飞仔又笑了笑，“以后你们货要是多，老大有关系弄到车皮，那样就省事多了。”
“要多少才能搞车皮？”霍谨之打听。
“少说也得十袋，你才五袋太少了。”
霍谨之记下了，多走几趟本钱应该能翻几番了，十袋不成问题，有车皮的话省事多了，他只要来走一趟挑货，再让人送上车就行。
送走了飞仔，霍谨之他们几个看着房间里的货，感觉像在空中飘一样，处处都不真实，唐来金想起来问道：“你为啥要挑轻的？”
霍谨之拿了一袋轻的，把里面的布都倒了出来，并不全是整布，还掺了不少零碎的布头，他又挑了袋重的倒了出来，零碎的布头更多。
“碎布头重，所以重的其实没轻的好。”霍谨之脸上带着笑，他猜的没错。
第399章 脑子活泛的霍谨之（恭喜薏婕成为盟主）
霍谨之本来也以为重的比轻的好，一般人都会这样想，可他在挑选的时候，眼角瞟到飞仔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样子，他就改变主意了。
但他也不肯定，索性就拿三袋轻的，两袋重的，这样就能把损失减少到最小，而且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知道如何挑货了。
唐来金捡起碎布头，抖了抖，其实也不能说是碎布头，都是一块一块的，大的能做桌布，小的也有一尺见方。
“这些布咋卖，做衣服太小，糊鞋子太可惜，而且这么鲜亮的花色做鞋子也没人穿。”
霍谨之微微皱眉，他一时也没想到，不过——
“到时候便宜卖吧，应该会有人要。”
一袋子也没多少碎布头，算下来也是赚的。
唐爱军也捡起了一块小碎花布，嘟嚷道：“给小囡做裙子肯定好看。”
“小囡就喜欢花裙子，上回还嚷嚷着让姆妈给她做花裙子呢。”
唐爱军越看花布越喜欢，从碎布头里挑了块大的，比划了下十分满意，“两块就能做一条裙子了，回去让姆妈做给小囡穿。”
霍谨之脑中灵光一现，在唐爱军肩膀上用力拍了下，“我有办法了！”
这小子是憨人有憨福，无意中说的话给了他灵感，为什么要便宜处理这些碎布，太可惜了，找人把这些碎布做成小孩衣服，直接卖成品赚的更多。
“明天去百货公司看现在流行的小孩时装，回去后把这些碎布做成小孩成衣，肯定有人买。”
唐来金用力拍了下大腿，眼睛冒光，这办法绝了，此刻他对霍谨之是真正的心悦诚服了，这小子脑子转得忒快，一秒钟就能想到办法，天生就是当老板的。
唐爱军跟着一道兴奋，马上他就是家里最能赚钱的了，可以天天给妹妹买好吃的，想想就开心，不过——
“咱们去接小囡吧，那个疯爷肯定是见小囡好看，故意不放人。”
唐爱军都急死了，妹妹还在别人手上呢。
唐来金也担心的很，“现在去接人，去晚了要是带着小囡跑了咋办，这地方咱们也不熟，又这么大，躲起来找都找不到。”
叔侄俩越说越心慌，要是把小囡搞丢了，他们只能拿根裤腰带吊死得了，还有啥脸回家，回去了也是被剁死的下场。
“疯爷是混道上的，最讲信诺，否则他混不到如今的地位，既然他说了晚上会还，咱们只需等着就好，小囡肯定不会有事的。”
霍谨之不是太担心，疯爷不可能把唐小胖藏起来不还。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囡这么招人喜欢，又是神仙下凡，万一就不讲道义了呢，不成，我现在就得去盯着。”
唐来金急慌慌地往外走，唐爱军也要去，被霍谨之拽住了，“得留下一个人看着货。”
“老三你留下！”唐来金吼道。
“凭啥是我，我要去找小囡！”
唐爱军梗着脖子不干，货哪有妹妹重要。
“还是来金叔留下吧，你是大人，万一有毛贼上门能镇得住，我和爱军是小孩，去找疯爷问题不大。”霍谨之说道。
第400章 大方的疯爷
唐爱军不住点头，就是这么个理，他心里知道就是说不出来，姓霍的这小子嘴皮子挺溜。
最后还是唐来金留下了，两千块的货呢，他不亲自盯着也确实不安心。
“你们和疯爷好好说，别和人家对着干，强龙难压地头蛇，而且以后还要做生意的，万万不能得罪了，把小囡弄回来就行……”
唐来金像唐僧一样絮絮叨叨，唐爱军不耐烦了，“知道，霍谨之脑子比你好使，你想到的他能不想到。”
“算数还没我厉害呢，嘀嘀咕个啥……”
后面一句唐爱军没敢大声说，可就算他小声嘟嚷，唐来金也听见了，气得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那么大声嘀咕，当他是聋的不成！
“我说的就是你，小霍我当然不担心，你个大嘴炮到时候可别得罪人！”
唐爱军白了眼，当他是蠢的吗，小囡在人家手上，他自然要好好说话，就算让他跪下来磕头他都肯的，真以为他不会动脑子呢，哼！
唐小囡陪着疯爷玩了一上午，吃了冰淇淋和可乐后，疯爷就牵着她出去溜了，身后还跟着个手下，就是那个叫阿伟的，只有他有孩子，疯爷觉得他比较有经验，就带上他当跟班了。
他们直接去了羊城最大的百货公司，疯爷觉得唐小囡穿的太土气，碍他老人家的眼，直接去了儿童专柜，让人家把今年最流行的衣服拿出来。
“时新的都拿出来，还有鞋子袜子！”
疯爷背着手像指点江山一样，售货员也不敢怠慢，拿出了流行的几件，唐小囡觉得其实还是土气的，但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很时尚了。
有背带裤，格子短裙，大红连身裙，还有太阳花的蓬蓬裙，以及蕾丝边的白色公主裙，价钱十分昂贵，一件小小的公主裙就要十八块，有些人一个月工资也就这么点，果然不管什么时代，小孩的钱都是最好挣的。
“乖乖，这才几片布呢，十八块能买十几丈布了！”阿伟就算见过大场面，都被这价钱吓到了，他只有两个调皮捣蛋儿子，穿的都是老婆做的衣服，一分钱不用花。
他宁可花钱给儿子买肉吃，也不会买这么贵的衣服穿。
售货员赔笑道：“这是国外流行的公主裙，做工和布料都是最好的，十八块不贵了。”
其实她也觉得贵，而且这件公主裙去年进的货，才只三条，卖了一年才只卖出去两条，最后这条经理都要打折处理了，没想到竟来了大主顾，看样子是个不差钱的。
唐小囡其实也蛮喜欢这条裙子的，但这十八块也太贵了些，而且她感觉这裙子摆的时间不短，颜色没那么鲜亮了，还起灰尘了。
“脏。”
唐小囡故意嫌弃摇头，这条裙子绝对是最后的滞销品，既然拒绝不了疯大爷的热情，那她就帮忙讲点价钱吧。
阿伟也跟着说，“都有污渍了，这裙子不会是别人穿过的吧。”
“绝对没人穿过，就是摆的时间长了点，这样吧，你们如果真的想买，十五块吧。”售货员服务态度蛮好，一直笑眯眯的，比起其他颐指气使的售货员来强太多了。
第401章 当我女儿吧
其实售货员也是看人下菜，疯爷气势不凡，出手又大方，肯定不是一般人，她自然不敢摆架子，只有在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面前，售货员才会摆谱。
“这些都要了，再弄几双漂亮鞋子。”
阿伟还想讲讲价，疯爷却抢先开口了，还嫌弃地看了眼阿伟，小家子气的很，百来块的小生意还个狗屁价，丢他的脸。
“好咧，同志稍等啊！”
售货员乐不可支，又拿出了几双漂亮皮鞋，款式都差不多，唐小囡只喜欢一款白色的小羊皮鞋，系鞋绊的，穿起来特别舒服，也好配衣服，其他的都没看上。
“这些不要了？”疯爷指着其他皮鞋问。
唐小囡摇了摇头，“不好看。”
其实是她现在才六岁，明年脚就长大了，没必要买太多的鞋子，她脚上还有双红皮鞋，两双皮鞋换着穿足够了。
疯爷也随她，胖丫头不喜欢他自然不买，让阿伟去结账，他让唐小囡穿上那条公主裙，再换上他买的鞋子，越看越满意，小丫头就得这么打扮嘛。
“以后都这样穿，以前穿的丑死了！”
“哦。”
唐小囡乖乖点头，心里却吐槽，乡下穿成这个样子连路都走不了了，小路边都是野草，一不小心就得勾坏，还会沾上草籽苍耳这些，十几块的衣服根本穿不了一天，还是许金凤做的花裙子更实在，坏了也不心疼。
疯爷满意极了，在她脑袋上轻轻摸了摸，又牵起她的手，“吃饭去。”
唐小囡一路表现得十分乖巧，大佬说啥她都听着，而且大佬还送她这么多漂亮衣服和鞋子，她听话也是应该的嘛。
疯爷对吃的还蛮讲究，带唐小囡去了一家高档酒楼，都是当地特色菜，吃得她肚子都撑圆了，回家的路上不住打嗝，这顿是她来到这里后吃得最饱的一次。
“可乐还喝不喝？”疯爷故意问。
唐小囡万分纠结，胖脸皱成了一团，她很想喝啊，可肚子不争气，再喝就要爆了。
“能不能带回去喝？”
唐小囡想到了好办法，抬头希冀地看着疯爷。
“不可以。”
疯爷眼里闪过笑，故作严厉地摇头，就看见这胖丫头的脸一下子垮了，愁眉苦脸地，还哀怨地拍了拍肚皮，轻叹了口气，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这胖丫头怪好玩的，比小猫小狗好玩多了。
“你给我当女儿就能天天喝了。”疯爷脱口说了句，说完他自己都很意外，但却不后悔。
这胖丫头确实好玩，如果她愿意，那就留下来给他当闺女吧，他又不是养不起，或许是年纪大了吧，这些年越发觉得孤单了，弄个胖丫头在身边养着也蛮有意思的。
后面跟着的阿伟脸色大变，看向唐小囡的眼神更是不可思议，这胖丫头到底是哪里得了老大的眼缘，才只认识一天就想认女儿了，这胖丫头应该会同意的吧，这可是她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而且在羊城，不晓得有多少人想把女儿送给老大呢，只是老大一个都瞧不上。
第402章 矛盾的疯爷（求月票）
唐小囡吓了一跳，卧槽，她是不是表现得太可爱了，让这大佬难舍难分了？
不禁有些得意，她不愧是吃可爱多长大的，人见人爱嘛，无论男女老少都逃不脱她的可爱攻击波。
虽然跟着疯爷物质生活肯定能上一个珠穆朗玛峰的台阶，以后的前途也可能更好一些，可唐小囡还是不愿意，她喜欢唐家，喜欢许金凤夫妇，也喜欢三个哥哥，还有阿爷阿嬷二叔小叔他们，磨盘山她也有感情了，不想离开那儿。
所以——
“我有爸爸妈妈，他们都很好很好的。”
唐小囡抬头很认真地看着疯爷。
“你爸妈能给你买可乐？买漂亮衣服？”疯爷有意问。
唐小囡摇头，“不能。”
“给我当女儿就能天天喝可乐，吃冰淇淋，还能穿漂亮衣服了。”疯爷继续诱惑，他就不信小丫头能忍得住。
他的心情很矛盾，既希望这胖丫头能答应，可如果唐小囡真答应了，他心里又不喜了，到底他想要什么样的答案，连他自己都搞不清。
唐小囡眨了眨眼睛，立刻雾蒙蒙的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要回家，我不要漂亮裙子了，也不喝可乐了。”
疯爷心里虽有一些遗憾，可却松了口气，他没看错人，这胖丫头是个有良心的。
阿伟忍不住劝道：“老大你别吓人家小娃儿，这么点大哪离得了爹娘。”
“我和这丫头开玩笑，你懂个屁！”
疯爷没好气地瞪了眼，他要是真想留下胖丫头，根本不用问，直接扣下拉倒，谁敢说个不字？
阿伟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自己又不是生不出，干嘛总想别人的娃，自己生一个不就行了。”
“皮痒痒了？”
疯爷沉下了脸，阿伟不敢再嘀咕了，低下头装死，疯爷哼了声，扭过头冲唐小囡挤出‘慈祥’的笑，“伯伯和你开玩笑的，不用你当女儿。”
唐小囡松了口气，咧嘴甜甜地笑了，心里却对疯爷的过去十分好奇，听阿伟的口气，这个疯爷没有老婆也没有孩子，凭他的财势，想娶个老婆轻而易举，可他为什么不娶？
而且还对脸上的疤那么在意，她肯定没猜错，十之八九是受了情伤，可惜书上作者没写疯爷这个人，或者写了她没细看，也不知道疯爷最后是什么结局。
唐小囡拉着疯爷的手慢慢地走着，心里想着事，走了一会儿，她突然头皮一紧，想到了一个极重要的情节，霍谨之有一段时间心情很差，因为他的忘年交，也是重要的生意伙伴出事了，这个人作者没正面描写过，只说是霍谨之的贵人，他的发家全靠了这个忘年交。
大概十年后吧，这个忘年交进局子了，罪名是投机倒把罪，判了重刑，霍谨之上下活动关系，但都没救出这个忘年交，最后还是死了，霍谨之心情低落了许久。
作者并没说这个忘年交叫什么名字，但说了是南方人，而且势力很大，这一切都和疯爷吻合了，不出意外那个忘年交就是疯爷。
第403章 看电影
唐小囡手心沁出了汗，书里的霍谨之运气真的很差，少年命运坎坷，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重要的亲人和挚友，身体又受病痛折磨，也没有可以信任的朋友，唯一的一个忘年交还出事了。
就是这个忘年交出事后没几年，霍谨之也跑去非洲了，真不知道他去那边干什么，说是去拓展业务，可非洲能拓展什么业务，结果还给搞到生死不知，十之八九是死了。
“想什么呢？”
头顶传来疯爷的声音，唐小囡忙抬头笑了笑，疯爷在她脑袋上拍了几下，已经到巷子口了。
疯爷朝角落看了眼，嘴角微扬，阿伟也看见了，疯爷微微摇头，让他别惊了人，只是两个小孩而已。
“要不要看电影？”疯爷问。
唐小囡点点头，大佬说了算，她以为去电影院看，但她低估了大佬的财势，人家自个家里应有放映室，还有不少录像带，不过都是自己灌的带子，封面黑漆漆的，只有标签纸写了剧名。
“哪个好看？”疯爷问阿伟，放映室他很少来看。
阿伟也不懂，可又不想在老大面前示弱，就在一堆录像带里选了个，剧名叫做《小宝贝》。
“这个肯定是小孩看的。”
阿伟信心十足，小孩子看小宝贝嘛。
疯爷点点头，他也觉得是这么个理，让阿伟把录像带放上了，唐小囡打了个哈欠，吃饱了容易犯困，不过她也很想看电影，瞪圆了眼睛看。
放映机质量相当好，画质很清晰，音质也OK，就是这个录像感觉不太像是儿童电影，出来的都是大人，而且说的是粤语，应该是香江那边过来的。
唐小囡坐直了背，眼睛瞪得大大的，粤语她也是能听懂几句的，不是儿童片也没啥，她是大人嘛，能看懂的。
疯爷本来想换一个，但见唐小囡看得‘津津有味’，就懒得换了，想着小孩子也看不懂啥，看个热闹就行了。
黑漆漆的放映室里，两大一小看得很认真，可是这剧情走向却越来越不对劲了，唐小囡心里有了些怀疑，这风格怎么越来越像她以前看过的和谐电影了呢！
男人猥琐的笑容，女人的妩媚风情，越看越像，可她也不能说，才六岁的孩子说这是小电影，估计比仙女下凡更难以置信吧？
果然，下一个镜头没让唐小囡失望，看着屏幕上的一片肉色，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无辜一些，心里却好想笑。
本来看得怪起劲的疯爷，见到这突然转变的画风，脸瞬间沉了，冲傻眼的阿伟喝道：“你挑的什么狗屁东西，赶紧换了！”
“哦哦哦……这不是小宝贝嘛，咋是这玩意儿……”
阿伟边换录像带边嘀咕，他真以为是儿童片，谁知道竟会是这种东西，肯定是飞仔他们几个兔崽子弄来的。
“你看到啥了？”疯爷有些担心胖丫头长针眼。
唐小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雾蒙蒙的，迷茫地看着他，又打了几个哈欠，疯爷放心了，胖丫头啥都没看见，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