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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章 陆上的鲁滨逊(一)

    和主角弗罗多相比,园丁山姆是个很平凡的人物,几乎到了可有可无的地步。

    不过因为在窗外听到了屋内的谈话,山姆只能和弗罗多一起踏上旅程。

    他和肩负着艰巨使命的弗罗多不同,他是个循规蹈矩的夏尔人,在此之前一生中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村子边有稻草人的麦田,他甚至不如后来遇到的皮聘,为了偷菜,皮聘去了更远的地方。

    踏出那一步对山姆来说是件大事,他在夏尔还有心爱的姑娘,只要他说自己一定会保守秘密,弗罗多就只能独自上路了。

    而他自己则还可以回去过原本的生活。

    离开村庄后,他们很快就遇到了迁徙的木精灵,两个夏尔人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甘道夫找到萨鲁曼的时候,他拥有一个“预言水晶”,它后来成了索伦之眼的“身体”。

    大决战虽然索伦原本的身体被消灭了,可是索伦的灵魂和戒指之间却存在某种联系,他没有真正“离开”。

    他变得越来越强大,甘道夫“预言”他所代表的黑暗力量会卷土重来。

    《金枝》上说,如果树有生命,它们就一定有感觉,于是要砍倒它们就成了一种精妙的外科手术,必须尽量轻柔,以安抚受难者的情绪,否则他就会震怒并惩罚这漫不经心笨手笨脚的操作者。一次人们在砍倒一株橡树的时候,“那树发出一阵阵尖叫或呻吟声,好像是树的精灵在哀号,远在一哩之外都可听见。”

    奥地利有些地方的老农仍然相信森林中的树木是有生命,所以从来不许人无故在树上用刀割。他们的祖辈相传树木同受伤的人一样,感到刀割的痛苦。当砍伐树木的时候,先向树木祈求宽恕。在上巴列丁力特,老年樵夫在砍伐葱郁挺秀的树木时,还仍然悄悄地祈求树灵宽恕。

    萨鲁曼为了制造强兽人,砍伐了许多不只是活着,还非常强壮的树,它们的根深深扎入地底,要将它们推倒并不那么容易,牧树人们听到了它们的哀嚎。

    萨鲁曼却好像没有听到,尽管他有力量,可以召唤风雪,让护戒小队陷入困境之中。

    波莫纳看着插图中的亚文,这位精灵公主是一个半精灵,她有选择的权利,是成为有死的人还是永生的精灵。她的父亲埃隆参加了3000年前的那场战役,容貌却与当时无二。

    一旦她选择和凡人阿拉贡结合,她就必须舍弃精灵的永生。

    摊开的书页在风中发出哗哗声,像是在提醒她。

    她拿起了那本书,是尼采写的,她什么时候翻开的?

    她定睛看着书上写的字:不要在爱中迷失自己。

    其实按照书中的设定,随着索伦恢复的越强盛,精灵的力量就越虚弱,亚文又被称为“暮星”,选择与族人一起离开中土,抵达西方不死之地,精灵的时代还会继续延续下去么?

    “你在读什么?”

    波莫纳抬起头,斯内普已经回来了。

    “怎么那么早?”她随口问,她晚餐都还没有准备呢。

    “你在读什么?”他重复了一遍,走到她身边。

    “指环王。”她将尼采的书随手合起来,藏在了指环王的下面。

    他把手放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弯腰看着她手里的书。

    “有什么有趣的?”他轻声问。

    她有一刹那的恍惚,觉得自己被他身上鼠尾草的气味给笼罩了。

    “我在想甘道夫和萨鲁曼。”她像念台词一样说“还有鲁滨逊。”

    他将视线转向她。

    “你知道鲁滨逊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波莫纳问。

    “一个独自在荒岛上生活的人。”西弗勒斯说。

    “他是个有钱人的儿子,但是他有两个哥哥,其中一个是士兵。”波莫纳说“他从小没有学过任何行当,脑子里只有一些不着边际的幻想,他的父亲尝试让他去学法律,但他却只想着出海,我猜他没有想过旅途上的危险。”

    波莫纳下意识得抚摸着书。

    “你觉得去不死之地的旅程会是一帆风顺的么?”

    他其实可以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却没有,反而为了听得更清楚,靠得更近了。

    “他强烈得抵制父亲的意愿,违抗他的命令,就像他在荒岛上不断抗争,萨鲁曼崩溃了,他选择成为索伦的同伙,即便甘道夫提醒他,索伦不会与他共享权力。”

    “还有别的?”他凑近了她的脑袋,像是闻到了她脑子过热运转后散发的“香味”。

    “鲁滨逊靠着自己摸索,在岛上制作了陶器,尽管样子难看,但当他看到它经得住火烧的时候,快乐和喜悦也是无可比拟的,你知道如果换个人独自流落到荒岛上会干什么?”

    “你觉得萨鲁曼软弱?”

    她并不那么觉得,萨鲁曼做的选择很明智,当时索伦的胜算更大一些。反倒是人类、精灵和矮人们,已经绝望到需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哈比人的时候,还在秘密会议上争论。

    “为了制作强兽人,他毁灭了森林。”波莫纳悲伤得说“你觉得他看到那些‘造物’时,会和鲁滨逊看到陶罐时那么快乐吗?”

    “我觉得,这无关快乐。”斯内普缓缓得说。

    “那和什么有关?”波莫纳问。

    他沉思着。

    斯内普的样貌并不好看……但她很想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后悔没什么用。”他片刻后说“鲁滨逊以为他父亲是对的,只要他能在航海中活下去,双脚再一次踏上陆地,就会返回故土,再也不出海。”

    “浪子回头有什么不好的?”波莫纳问。

    他笑了起来。

    “你刚才是怎么跟我说鲁滨逊和萨鲁曼区别的?”

    她回忆着。

    “你就像风,太多变了。”他无奈得说。

    “你觉得我善变?”她气恼得说。

    他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去你的!”她站起来,今晚上不打算做晚饭了。

    可是他挡住了她离开的路。

    “你也觉得黑暗是邪恶的?”他面无表情得问。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无神的眼睛没有任何反光。

    “就像书上说的那样需要被铲除?”他又问。

    “那些黑骑士曾经是人类王国的明君。”波莫纳说,抬手触碰他年轻的脸“他们被贪婪,而非黑暗蛊惑了,成了戒灵。”

    他不动声色得看着她。

    “索伦之眼在他的黑暗王国中燃烧,仿佛那是唯一的光明。”她低声说道“即便那是‘邪恶之光’。”

    他的嘴角多了一丝笑容。

    “你说黑暗中没有怜悯,我觉得黑暗中有自由。”她收回了手“你觉得我说得对吗?利昂。”

    他露出诧异的表情,好在问她谁是“利昂”。

    她“清醒”了过来,此刻她身在米兰,“天已经亮了”,她回到了观星的天文台。

    神话中,百臂巨人们被囚禁在冥界,仿佛那里又黑暗又寒冷。

    外面的花园也许不如埃文戴尔,却也听得到鸟鸣,听起来是祥和的。

    她离开躺椅,走到了窗户边,黑暗已经褪去,绿树和鲜花在阳光下随风摇曳。

    其实,弗罗多和鲁滨逊才更像,他从小就幻想着能到别的地方,离开安宁的村庄时才能无比坦然。

    更远处,则是皑皑白雪覆盖下的阿尔卑斯山。

    不知和中土的卡兰拉斯山比,谁更难翻越。

    不过至少不用担心,地底有炎魔。

    自从进入摩利亚矿道后,甘道夫就变得不那么可靠了,他忘了入门的暗语,也忘了出去的路。

    整个护戒小队因此停了下来,而失去了甘道夫,对所有人都是痛苦的。他们不仅是失去了一个强大的法师,更重要的是失去了一个领路者。

    “你觉得哈利波特该活下来吗?”

    大战结束后,有一天斯内普站在窗边问她。

    “你觉得他会把我们引领到何处?”

    “问这个有什么用呢?”她一边收拾着隐居的木屋一边说“邓布利多中了无法解除的诅咒,他的病情你比我还清楚。”

    他很久没说话。

    “你要一直站在那儿吗?”她气喘吁吁得抱怨着“还是你想过来帮忙?”

    她捂着心,闭上眼睛,像是要把脑中的幻想赶走。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她就像那个车流里的逆行者,以为他还活着。

    她能埋葬邓布利多,为什么不能埋葬他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力气拿着山毛榉魔杖,将它对准脑袋,将一段银丝似的记忆从中抽取出来。

    “别人说我固执,你却说我善变。”她对着那段记忆说,接着转身去找容器,放下这段记忆。

第三章 陆上的鲁滨逊(二)

    在作者去世四年后,《精灵宝钻》才得以出版,如果说《魔戒》叙述的是有关远“第三纪”的故事,那么《精灵宝钻》讲的故事要久远得多,从这个故事里读者可以知道,索伦并非第一代魔君。

    第一次波莫纳读完那本书时曾有过“奇思妙想”,精灵们获得了三枚戒指,而组成世界的是4元素,虽然埃文戴尔和加拉德瑞尔有许多相似之处,不过,加拉德瑞尔“木元素”更多,埃文戴尔则有更多的水。

    参加护戒小组的有一位“精灵王子”,他就像风一样,踏在雪上只留下浅浅的痕迹,而其他人则在雪中艰难跋涉。

    她的“疑问”很轻易就被邓布利多给驳倒了,他递给了波莫纳一本《精灵宝钻》。

    虽然作者的设定从中得到了说明,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奇思妙想”更有意思。

    半兽人原本也是精灵,但是他们堕落了。倘若精灵将魔法当成艺术,它的目的不是“力量”,而是“次创造”,那么半兽人与之毫无关联。

    在黑暗中光明才格外显眼,在白天看不到星星并不是它们消失了,而是它们的光被太阳光给挡住了,所以人类才将哈勃望远镜安放在背地的拉格朗日点,那里永远被黑暗笼罩。

    魔戒不同于精灵宝钻,它是被创造出来的,在漫长的第一纪元结束后,三颗宝石一颗在世界核心的火焰中,一颗在苍穹高山之上,一颗在汪洋之底。

    末日火山的岩浆应该来自于地心,火元素的精灵在那里创造了,所以他给予其他精灵、矮人和人类的戒指才被接受。

    魔戒的主要力量是干预或减缓朽坏,尽管精灵不同于凡人,但他们还是有朽的,加拉德瑞尔夫人是三枚精灵戒指的守护者之一,它们始终保持纯洁,不像其他戒指那样被玷污,却并非不代表她没有被至尊魔戒诱惑。

    “你们将拥有一位女王。”加拉德瑞尔夫人说“我不会是黑暗的,而是美丽,跟曙光一样耀眼,跟海洋一样高深莫测,强壮坚实,胜过大地的根基,万物都将爱我,并将绝望。”

    刚铎首相的儿子本来该恨它的,即便黑暗魔君消失了,魔多依旧到处都是黑暗生物。刚铎长期作为屏障,与魔多交战,他对阿拉贡说那里没有希望了,可是他头一眼看到了魔戒,还是爱上了它。

    她感到呼吸沉重,不论如何呼吸,肺都是空的。那让她感到痛苦,她感觉到了自己沉重的身体。

    加拉德瑞尔夫人用水镜向弗罗多展示精灵魔法,她让他看到了许多景象,但是突然之间,水镜整个变成漆黑,黑得仿佛眼前的世界开了个洞,在漆黑的深渊中单独出现了一只魔眼,它越来越大,直到几乎占满整面水镜。

    她一直找不到确切的形容词来形容斯内普的眼睛,或许现在找到了。

    “该起来了。”他坐在她床边说“鲁滨逊是个有计划的人。”

    她很高兴他离开了伦敦,回到了霍格沃茨,但是……

    “现在是暑假,西弗勒斯。”她下意识得抱怨着“开学后哪有机会这么……”

    “睡懒觉。”他不礼貌得打断了她“怎么会有人把睡觉当成爱好。”

    她想跟他说,她不是人类,她有漫长的时间,不像人类的生命那么短暂。

    此刻她也感觉到魔戒的蛊惑了,尽管她不想和加拉德瑞尔夫人那样渴望自己拥有,她希望西弗勒斯能戴上。

    她的手顺着他的胳膊往上,感受他衣服下肌肉的线条。

    他没有因为感觉到被冒犯而甩开她,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强兽人虽然长得丑陋,但或许是因为为了战斗而生,它们强壮极了。

    半兽人没有女性,他们繁衍的方式也并非胎生。

    索伦曾是维林诺的神灵,却在第一纪元堕落服侍大敌,成为主将和得力的仆人。

    《金枝》上说,树是神或者精灵的居所,血肉之躯是另一种形式的“容器”。

    “鲁滨逊真不走运。”斯内普说,抬起手,帮波莫纳脸颊边的头发给整理好“那个岛上除了他,只有星期五。”

    “没人想独自漂流在岛上。”她微笑着说“没有人想要那样的命运。”

    他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

    “起来了!”他“唰”得一声把她卧室的窗帘拉开,让外面的光照进来,刺眼得她睁不开眼睛。

    “二十分钟后我再来叫你,别让我看到你还赖在床上!”他严厉得警告着。

    “不然你要怎么样?”她有些挑衅得问他。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阴沉着脸离开了。

    波莫纳冲着他的背影做鬼脸,却还是掀开被子起床了。

    乔治安娜在天文台找到了一个银水盆,里面装了水,像镜子一样倒映着她的脸。

    《指环王》上映那天她也去看了,她觉得电影里的加拉德瑞尔夫人也不过如此,毕竟她虽然是精灵,依旧是人类扮演的。

    此时水镜里的女人比她还要雍容华贵,尽管她的头发是银亮的,而非金色。

    矮人一直讨厌精灵,却还是折服于加拉德瑞尔夫人的美貌,找她要了一根头发,她却给了他三根。

    这可能是她留在中土的最后一点痕迹,因为她自称“通过了测试”,要前往西方不死之地了。

    “不死之地”不会是最后的乐土,尽管乘船去的人好像朝着光明,可是倘若太阳在那个世界还是从西方落下,等落日后不是将陷入黑暗中么?

    昨天她吃了圣餐,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它咀嚼在嘴里还是淀粉该有的味,没有变成“血肉”。

    鲁滨逊还是幸运的,他至少到了能够生存的荒岛,也不用为了争夺有限的水和食物而厮杀。

    距离塔希提岛不远的皮特凯恩岛上,失踪的邦蒂号船员在被找到时只有一人,他和鲁滨逊一样教人读书认字。

    半兽人只会撕杀,当所有的敌人都死了,连同类都不会放过,它们是不会知道停止的。

    赫拉克勒斯与国王的女儿们在一起了一夜,最终只选了一个做妻子,即使是这样他最后也杀了自己的亲骨肉,然后离开了。

    欲望会让人疯狂,“咕噜”在得到魔戒之前曾以史麦格的身份活着,他原本也是个霍比特人。

    霍比特人很爱美食,哪怕是在荒郊野外也要吃一顿好的。

    废弃瞭望台可以眺望到远处,也可以被人从远处看到,如果上面点了火的话。

    那些趁着弗罗多熟睡享受美食的霍比特人并没有真的离开过去的生活。

    “真是可惜,比尔博有机会,却没有杀了他。”弗罗多对那个扭曲的生物厌恶地说。

    “可惜?正是因为比尔博可怜他,他才没有杀他。”甘道夫纠正了弗罗多“他对魔戒又爱又恨,就像对他自己。”

    有很多活人本就该死,也有些死人命不该绝。

    你能轻易断定别人的生死吗?弗罗多?

    有许多人希望邓布利多能杀死格林德沃还有伏地魔,仿佛他是穿着巫师长袍的刽子手。

    可是伏地魔却死在了自己的手里,老傻瓜或许认为,消灭了“最后一个魂器”后,伏地魔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就没有了,就像至尊魔戒被扔进了它诞生的地方。

    然而,那棵树,那棵用来存放拉文克劳冠冕的树却还在呢。

    是那棵树让伏地魔在第一次死于自己的索命咒时,从英国来到了阿尔巴尼亚,当时树洞里已经没有冠冕,它被放在有求必应屋里,已经成了魂器。

    不摧毁那棵树,他还会回来的。

    在设计迷宫的时候,邓布利多曾希望她能模仿恩特,让树篱自己走动。

    他到底还是被格林德沃影响太深,还是没有忘记阴尸军团。

    那只是一个传说,矮人奥力的妻子,因为无法忍受矮人随意砍伐森林,向独一之神伊露维塔求救,准许她创造会在林中行走、惩罚滥砍滥伐者的百树牧人。

    禁林里有不少苍天大树,它们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让禁林不分昼夜,都笼罩在黑暗里,地面上别的植物很难存活。

    只有当一颗树倒了,其他植物才有机会生长。

    西伯利亚倒是有能行走的树,但它们充满了暴力,它们攻击人类也不是为了惩罚、愤怒和复仇。

    鲁滨逊是在前往巴西的路上遇到海难的,那里不仅有树,还有秘鲁毒牙龙。

    可是离开了“文明世界”后,人类会干出什么事呢?

    没有哪个女人想做强兽人的母亲,它们从胎膜一样的物质中爬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制造他们的半兽人给杀了。

    那真是一种恶心的造物。

    “我不会变成白袍萨鲁曼。”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谁是萨鲁曼?”扎比尼在一旁问。

    “一个可怜人。”她压抑着厌恶说。

    “你可怜他还是厌恶他?”扎比尼问。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将记忆放在了银盆里。

    它没有像冥想盆一样展现出景象,银丝还是在盆中盘旋。

    “那段记忆里的是谁?”扎比尼问。

    “你的好奇心怎么那么旺盛?”她不客气地说。

    “他一定是个幸运的家伙。”扎比尼说。

    她惊疑地看着他。

    “你没看到自己的表情吗?”扎比尼问。

    她又看着“水镜”,她还是只看到了那张雍容华贵的脸。

    “他可不那么觉得。”她冷笑着说。

    “为什么?”扎比尼问。

    “因为,他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冷酷地说,水镜中的脸也变得冷酷了“他和他的老师一样。”

    因为要走了,加拉德瑞尔夫人送了许多礼物给探险者,除了阿拉贡,因为他已经有了无比珍贵的礼物,即便是加拉德瑞尔夫人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她闭上了眼睛,等内心平静了才再次睁开。

    失去甘道夫让朋友们痛苦,伤口需要时间愈合。

    弗罗多被戒灵的剑所伤,终生不能痊愈了。

    她需要时间疗愈自己,如果要施舍他人,先要施舍自己。

    “去把我的侍女叫来,我要梳洗了。”乔治安娜说。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扎比尼问“那个地下城,你打算干什么?”

    “以后会知道的,不是现在。”乔治安娜看着桌上的文件说,尽管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扎比尼还想再问问,却还是走了。

    等他走了,乔治安娜打量着天轴室。

    虽然她很想住在这个地方,可是她占了这个地方,别人去那儿观星呢?

    也许充满奇思妙想的弗罗多一开始希望离开夏尔,他在经历了很多事后,却后悔了。

    他还想回到那个放烟火的夜晚,就像她想回到明白“爱情被掺入悲伤”这句话之前。

    等放下了文件,她看到桌上多了一个复活节彩蛋,它被画成了地球的样子。

    人类至今没有去过南北极,所以才需要测出曲率,估算椭圆形地球的经线长度,法国人再根据穿过巴黎的子午线长度,取四千万分之一确定了一米的长度。

    这个蛋上有一条金色的线,像子午线一样穿过巴黎,只需要将它往两面打开,就可以看到里面装的东西了。

    那是个机械的模型,看着很像一个现代的天文台。

    此时她再看四周,现在这座15世纪的天文台不能旋转,如果要看某个方向的星空,就需要把望远镜挪到那个方向。

    赫歇尔的大型望远镜可没法移动,或者说移动起来非常麻烦,它太大了。

    她转了转天文台的上半边,它果然转起来了,拉开上面的小窗户,可以看到一个望远镜。

    此时她又看桌上的文件,那其实是一封手写的信。

    “复活节快乐。”波拿巴在信上说“希望你喜欢这个礼物。”

    她瞬间明白了,尽管她收到的是一个模型。

    她收了别人的礼,就要还,她还没想到要送什么复活节礼物给他呢。

    这时侍女们进来了,她放下了信,送什么等会儿再想吧。

第四章 陆上的鲁滨逊(三)

    按照《指环王》书上的描述,咕噜将弗罗多带到了一个既黑暗又臭气熏天的隧道里,在摩利亚至少还有空气流动、声音回响,而在那个隧道里,无论过去还是将来都是黑暗,黑暗就是一切。

    那里其实是一只蜘蛛形状妖物的巢穴,咕噜故意将他们带到这个地方,尽管不论是弗罗多还是山姆都称呼他还是霍比特人时的名字史麦戈,却并没有唤醒他内心中善良的那一部分,他依旧还是那个被魔戒扭曲的咕噜。

    “哗啦”一声,一大捧水劈头盖脸地浇在她身上。

    “嘿!”她冲着黑湖里的巨章鱼大叫着,刚才就是它冲她泼的水。

    “我哪儿惹到你了!”波莫纳质问道,然而巨章鱼却没有理她,继续飘在黑湖水面上晒太阳。

    “迟早把你给烤了。”她抱怨着,看着手里的书,它也被水给浇透了。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将烘干的事交给太阳,于是将它放在了夏日的骄阳下,自己则继续坐在船坞的阴凉下,吹着凉爽的湖风。

    那只蜘蛛妖物,书中称呼它为“她”,似乎是个雌性,如果阿拉戈特一直保持单身,没有海格给他找个“伴”,禁林里的八眼蜘蛛也不会泛滥成灾。

    当然在《精灵宝钻》中提起了一只毁灭维林诺圣树的大蜘蛛,它是希洛布的后代,这只黑寡妇不仅畅饮精灵和人类的鲜血,还把自己的后嗣、伴侣都杀光了,幸存者们不得不跑到更远的地方。

    这时她听到脚步声,斯内普正沿着台阶朝着她走来。

    讲真的,大夏天他还穿黑的,难道不热么?

    “你很有空。”他走到她身边虚伪地笑着,用的是肯定而非疑问的语气。

    “不,我很忙!”波莫纳立刻将还在晒的书给拿起来。

    他递给了她一个壶。

    “干什么?”她看着那个壶疑惑地问。

    “帮我取点洛巴虫的毒液。”斯内普说。

    “你要干什么?”她戒备地问。

    他沉默了,像是在思考着怎么糊弄她。

    “你知道洛巴虫的毒液是违禁品。”波莫纳书也不看了,直接站了起来,此时她觉得自己像是个霍比特人,而对面站着一个巨怪。

    “毒液可以用在药剂中。”他堂而皇之地说。

    “什么药剂?”波莫纳问。

    “杀虫剂,奥利凡德的订单。”斯内普说。

    “奥利凡德?”她不可置信地问。

    “魔杖木上长了木虱,他希望能用有效的魔药消灭它们。”斯内普说。

    她怀疑地打量着他。

    “奥利凡德怎么会找你,还有对角巷那么多魔药大师……”

    “干还是不干?”斯内普将那个壶硬塞给了她。

    她觉得最好是找奥利凡德确认一下,再搜集洛巴虫毒液。

    “魔杖木是被保护的,它们和普通的木头不一样,你想想如果外面买的‘除草剂’将它们杀了该怎么办?”斯内普说。

    “好吧……你什么时候要?”波莫纳问。

    “星期五问过鲁滨逊这个问题吗?”斯内普问。

    “我是星期五?”她不敢相信得问。

    “别对号入座。”他狡猾得笑着,然后“趾高气扬”地走了。

    快下雨的时候蝙蝠才飞得很低,现在明明晴空万里,怎么他就出现了呢?

    她转头看了看黑湖,巨鱿鱼还在悠闲得游泳。

    这时她忽然后悔,为什么她要跟他说什么鲁滨逊,还有他留在伦敦不是挺好的?

    “管它的,夏天游泳也挺好的。”她自我安慰着,脱掉了女巫袍,然后跳进了湖里。

    乔治安娜从银盆里抬起头,接过了侍女递过来的手帕,擦干了自己的脸。

    她觉得冥冥中或许是有什么力量在起作用,她现在被称为“塞弗尔夫人”,塞弗尔瓷器厂不就是做瓷器和陶器的么?

    随着鲁滨逊在制作陶器方面越来越熟练,他甚至还制作了一个烟斗,他生活的那个岛上还产烟叶。

    在攻陷了艾森格之后,皮聘和梅里找到了萨鲁曼的储藏室,里面装满了各种食物和水果,不过真正让霍比特人欣喜若狂的是他们发现了烟叶,而且还是夏尔产的。

    他们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如果他们抽了那些烟叶,会不会得罪恩特,谁知道这些烟叶会不会是他们的亲戚。

    可是不论是烟瘾犯了,还是对以前生活的思念,又或者是为了庆贺胜利,他们还是将烟斗拿了出来,偷偷摸摸地抽。

    真是难为他们了,旅行了那么远,跋涉了那么多地方,居然还记得带着烟斗。

    当鲁滨逊想法制作出烟斗时,已经在岛上居住了十一年,他没有忘记岁月的流逝也挺神奇的,有些人会在恍惚中将晨昏和时间都忘了。

    没人催促他要尽快掌握某项技艺,那个让他感觉到快乐的烟斗,在文明世界根本就没有人要,会有人嫌弃他不够美观、没有好看的弧线和造型,多的是人比他做得更好。

    船上其实也有烟斗,不过他不知道岛上有烟叶所以没有拿,没有烟叶拿烟斗干什么呢?

    其实印第安人最早发现烟叶,也是一样样尝试的,还有别的植物有尼古丁,然而就像鲁滨逊自己说自己,他没有学什么技艺,因此不能辨识植物中那些可以代替烟叶。

    尼古丁可以让人心情放松,但过量摄入尼古丁肯定会有危害,烟草公司都要在香烟外壳上印刷骷髅头。

    死亡肯定会让人觉得不悦,但是对于战场上的士兵来说,子弹和炮弹更近在咫尺。

    魔戒三部曲的后面两部她其实都不那么喜欢,太多压力和战争了。

    “夫人,布干维尔船长在等您了,要叫他进来吗?”玛格丽特问。

    “让他来吧。”乔治安娜说,虽然她不用行什么起床礼,但她等会儿怎么见客呢?

    如果夏尔产烟叶的话,那么就可以理解一件霍比特人穿的秘银衬衣比整个夏尔还要值钱的意义了。

    她重新走到了桌边,拿起了那个复活节彩蛋,打开它后看着那个天文台模型。

    “他是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的?”乔治安娜头也不回地问。

    “您喜欢吗?”布干维尔问。

    乔治安娜转头看着他。

    “我要是跟您说,这都是巧合,您信么?”布干维尔问。

    “这是谁设计的?”乔治安娜举着那个小天文台问。

    “一个名叫多米尼克·阿拉戈的学生,是拉普拉斯介绍的。”布干维尔笑着说。

    “有什么有趣的?”乔治安娜问。

    “他说他是个物理学家,不该观测天文。”布干维尔说。

    “然后他就设计了这个东西?”乔治安娜看着自己手里的可旋转天文台。

    “他的工作是观察流星雨,他自制了一个可以旋转的台子,带着他和望远镜一起转。”布干维尔说“第一执政去天文台视察的时候看到他了。”

    那么一个小望远镜,带着它转有什么用?

    虽然不理解,但她心中的疑惑还是解开了,于是她把天文台模型放在了桌上,把它当一个小摆件也挺好的。

    “来米兰那么久了,今天是您第一天来我这里吃早餐吧。”乔治安娜笑着对布干维尔说“早上想吃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

    “很抱歉,我误会您了。”他歉意地说“请问我该怎么补救?”

    “请诚实地告诉我,您误会我什么了?”乔治安娜平静地问。

    过了一会儿后,布干维尔说“您打算怎么处置那些年轻人?”

    她本来的计划是让他们学点技术,然后去庞廷沼泽抽水。

    “坐下吧,我们一边吃早餐一边说。”乔治安娜说。

    “不去餐厅?”布干维尔惊讶地问。

    “我的老习惯,和朋友一起吃饭不用特别选地方,最关键的是心情。”乔治安娜笑着说“还是您想去餐厅?”

    布干维尔将帽子摘下,接着坐在了她对面。

    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至少他现在看起来不像一个落魄的老水手,更像是个退伍的海军军官,想趁着自己还能承受,再出海一次。

    “去巴西怎么样,我听说许多意大利人去那儿了。”乔治安娜说。

    “对第一次离家的年轻人来说太远了。”布干维尔说。

    她也那么觉得,如果弗罗多在风云顶瞭望台就因为中剑身亡,就不会有护戒小分队,山姆和皮聘他们也该回老家了。

    接着等待,等待魔戒重回原本主人的手中,中土被黑暗统治,同时夏尔也被毁灭。

    “先吃早餐吧,你想吃什么?”乔治安娜问。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布干维尔说。

    “谁?”

    “亚瑟·杨。”布干维尔说。

    “你是怎么从早餐联想起他的?”乔治安娜问。

    “我想吃波伦塔,用玉米做的,上次您在餐厅也是那么吃的,对吗?”布干维尔说。

    “玉米?”她试探着问。

    “是和玉米有关,但不全是。”布干维尔长叹一口气“还有麻风病。”

第五章 陆上的鲁滨逊(四)

    尽管在陶艺上有了进步,然而,有些东西鲁滨逊还是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制作出来的,比如说弹药,十一年的时间让鲁滨逊的弹药几乎耗尽,他不得不尝试制作陷阱捕捉猎物。

    航海一般都会写航海日志,但鲁滨逊采用了日记的格式,也是靠着日记,鲁滨逊记住了时间的流逝。

    他是在1659年9月30日上岛的,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把大船上的物资搬到了这个无人岛上,到了10月31日那天他在岛上的腹地打死了一只母山羊。

    母山羊还有一只小羊羔,它一只跟着母山羊,却不肯吃鲁滨逊给它吃的东西,后来鲁滨逊连那只小羊羔也杀了。

    这是挺残忍的,然而考虑到鲁滨逊上岛后从事的体力劳动以及划着木筏搬运物资所消耗的体力,仅仅是面包和蔬菜可没法补充。

    哪怕人什么都不做,也会有基础代谢消耗,再说鲁滨逊也没有豆类补充蛋白质。

    波莫纳一边看书,一边咀嚼着羊排,今天的羊排好像有点老了。

    金币和银币存在的意义是方便交换,在发现星期五之前,岛上只有鲁滨逊一个人,他随身带的钱币被他放在了一个抽屉里,他很后悔没用它去换一些在英格兰只值六便士的种子,或是一把蚕豆和豌豆,或是一瓶墨水。

    船上倒是有大量小麦种子,鲁滨逊一个人种的就够所有船员食用了,还有葡萄,可以酿造喝不完的葡萄酒。

    不过鲁滨逊并不知道保存粮食的办法,所以他没有种太多,免得种多了烂了,也因此他有足够的小麦作诱饵,引诱山羊们踏入他的陷阱里。

    他学会了编织,用的是柳条,虽然波莫纳不明白,为什么能生产烟叶的海岛上会有柳树存在。

    没错,柳树在温带气候很常见,可是鲁滨逊既然说岛上有雨季,那么就是热带居多,而在热带生存的柳树是很稀有的。

    如果是波莫纳,她会去找麻纤维的植物,至少用它制作的陷阱不会和柳条那样被山羊给吃了。

    “在看什么?”斯内普问,在教师席旁边的位置坐下。

    “在想山羊为什么不吃小麦,吃藤条。”波莫纳费解地说。

    他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她。

    其实柳树很容易栽种的,只需要一点枝条就能再生,没准就有那么一两株特别坚韧的活下来了。

    波莫纳心想着,然后对他说“我想去伦敦买点书。”

    “开单子吧,我帮你带回来。”他侧过脸,开始吃盘子里的羊排。

    这时她想起了萨鲁曼,洛汗国王被一个“蛇一样的”巫师给控制了,他驱逐了所有对洛汗和国王忠诚的人。

    后来等阿拉贡和精灵、矮人伙伴来到洛汗后,那个巫师被赶走了,他重新回到了萨鲁曼的身边。

    “你看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问。

    “你不知道我要看什么书,我自己去。”波莫纳坚定地说“你要穿着这一身去麻瓜图书馆?”

    “有问题?”他立刻转过脸,冲她嘶嘶地威胁着。

    “没问题。”她立刻识趣地转移话题,然后低头看着盘子。

    “你要对它忏悔吗?”斯内普揶揄地说。

    通过一番努力,鲁滨逊终于在岛上有了羊圈,开始养羊了,他的生活和初到岛上时有了明显的改善,这时他已经到岛上15年了。

    他习惯了独自生活,此时忽然发现了一个人的脚印,他像是被雷击了一样站在原地。

    他并没有觉得高兴,因为他遇到了一个同类,相反他害怕极了,他把辛苦建立起来的羊圈都给毁了,辛苦种的庄稼挖了,还有他住的房子,只希望没人发现这里有人生活。

    此刻他的问题不是如何活下去,而是怎么回到群居的生活。

    他又将枪找了出来,只是他的目标不再是野兽了。

    “真可怜。”波莫纳说。

    “你该早点说。”他毫不留情地讽刺着“在它上炉焙烤之前。”

    他们说的不是一件事。

    “这羊排有点老了。”波莫纳说。

    他面无表情地咀嚼着,仿佛只是为了支持生命所需的能量,而非享用美食。

    在20世纪的麻瓜有机化学书中,提起了烟酸这种物质。

    烟酸主要存在于动物内脏、肌肉组织、水果和蛋黄中也有微量存在,是人体必需的13种维生素之一,将它添加到饲料中,可以提高奶牛产奶、鱼、鸡、牛羊等肉产量和质量。

    “亚瑟·杨注意到一件事,以玉米为主食的地区,患上麻风病的概率要比其他地方要高得多,1753年意大利种植玉米的农民中也爆发了,它被称为‘意大利麻风’。”布干维尔说,他并没有吃放在面前的早餐。

    乔治安娜用刀叉切开了煎蛋,将它放进嘴里。

    烟酸实际上是氧化后的尼古丁,尼古丁又称为烟碱,可以从茄科植物中分离提取,包括日常食用的茄子、西红柿里也含有,只是它含量很少,吃10公斤茄子才能等同于一支烟所含的尼古丁。

    人不吸烟不会死,在哥伦布将烟叶带回欧洲前,人们一样可以过。而缺少烟酸则会形成糙皮病,它看起来和麻风病早期的症状很像,但麻风的形成是麻风杆菌引起的,是一种慢性传染病,在发明特效药前并没有治疗的办法。

    缺少烟酸的糙皮病则是可以通过补充摄入烟酸防治的,玉米中也含有烟酸,但是玉米里的烟酸是结合体,不利于人体的吸收和利用,如果没有别的食物补充烟酸,就会导致糙皮病。

    这种病在美国、加拿大等玉米产区一度非常常见,乔治安娜本来还在奇怪,意大利的麻风病人怎么那么多。

    麻风到后面会失去行动能力,主要是失去对疼痛、温度和触觉的感知力,但是烟酸缺乏症却不会。

    阿兹科特人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同时他们发现在处理玉米时,加入草木灰就能改变玉米的属性。

    不过他们没有告诉给欧洲人,才导致这种疾病在玉米产区泛滥,加碱在美洲烹饪中的重要地位不亚于欧洲在小麦中加酵母发酵,这是一种最便宜、有效且容易普及的办法。

    北美原住民传说中有一个猎人,他生活在森林中,以打猎为生,在守护神麋的帮助下成了绝顶的好猎人。

    他和鲁滨逊一样,需要多少就猎多少,然而他的这种节制被父亲嘲笑,后来这个年轻人变了,他变得越杀越多,然后他的守护神遗弃了他。

    指环王中有一对兄弟,他们是刚铎首相的长子和次子,长子要更优秀,次子则不能让父亲满意,而这位首相想要索伦的魔戒。

    他不用被魔戒引诱,就已经打算通过魔戒统治刚铎乃至中土。

    他首先派出长子去帮他取回这个“礼物”。

    长子从未让他失望过,尽管他并不想去,他想留在刚铎率领军队。

    他确实是个有能力的将领,士兵们受到了很好的训练。

    次子则想代替哥哥去,却被父亲呵斥了,因为这个儿子总是让他失望。

    首相的位置不像国王那样世袭,尽管国王不在的两千多年里,刚铎一直是首相们统治的。

    从第三纪开始,魔戒世界的变化不大,人们依旧用弓箭和刀剑战斗。

    萨鲁曼向那个从洛汗回来的追随者,展示了他的“秘密粉末”,它能产生巨大的力量,炸开圣盔谷的薄弱之处,而这种粉末,甘道夫用它来制作烟火。

    “夫人?”布干维尔问。

    “他来干什么?”乔治安娜问。

    “他想见您。”布干维尔说。

    “我们上次在诺曼底见过了。”乔治安娜说。

    “是的,他提起了,当时第一执政也在。”布干维尔笑着摇头“您难道感觉不到和第一执政说话时的那种压力吗?”

    波拿巴发怒的时候确实挺吓人的,即使他不把血糊在门上。

    “我以为,是因为亚瑟·杨还想在法国推行圈地。”乔治安娜说。

    “您算是救了他一命,因为那张通行证。”布干维尔说“他有旺盛的探索精神,如果他不向那些农民请教的话,他们也不会发现他的身份。”

    她也不禁苦笑,正常人经过他那一遭都要缓一缓,而且他年纪不小了,回去养老也无可指责。

    “当然还有甜菜制糖,他很喜欢将炼糖后的渣滓当动物饲料的想法。”布干维尔说。

    将农业工业化就是这样,没有田园牧歌,只有高效率的“流水线”。

    “不是今天。”乔治安娜说。

    “我知道,他还在旅行。”布干维尔叹息着“你们英国人真爱旅行。”

    她则想起了上次爱尔兰之行,当时的爱尔兰已经看不出晚疫病带来的灾难了。

    那是个翡翠之岛,风笛声仿佛在诉说着凯尔特神话。

    “您跟我说了不少故事,换我给您讲个怎么样?”乔治安娜笑着说。

    “什么故事?”布干维尔感兴趣得问。

    其实她很想说指环王的,不过她依旧不喜欢将少女的爱情和国王的战争一起讴歌,虽然波拿巴很喜欢。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以前国王爱在会上说故事,现在是高效。”布干维尔无奈得笑着“能不能告诉我,接谬拉将军的港口在什么地方?”

    “我没法告诉你。”乔治安娜说。

    “没人当你是间谍。”布干维尔说“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以前的朋友。”

    她倒真的想告诉他,可是……

    “我真的不知道。”

    布干维尔保持着风度,将早餐给吃了,等他吃完了就告辞了。

    等他走了,她又一次走到亚得里亚海的地图边,它们被铺在地上。

    上一次她去威尼斯,看到的海水是蓝色的。

    可是在血海深仇之前,一个小小的提示也是吝啬的。

    有些苦难并非上帝降下来的。

    她本不想干涉,却想起了那些自己得了麻风,还在担心别人生活不便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们来承受这些痛苦呢?

    她觉得不公,也想不出别的什么来,然后闭上眼睛,离开了地图边。

    至少,还有点事是她能做的。

    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卷烟,鲁滨逊在生病时咀嚼过烟叶,这是他从巴西人那里学来的。

    从烟草中可以提取烟酸和烟碱,烟酸不能治疗疟疾,反而会刺激疟原虫,只能用于疟疾普查,发现潜伏的携带者。

    咀嚼过烟叶后,鲁滨逊拿起一杯泡在朗姆酒里的烟叶就喝了。

    烟碱有毒,可溶于酒精,可以作为杀虫剂和兽医用的驱虫剂,在实验室里的过程肯定复杂很多,他那个条件也只能这样了。

    等她写好了制备方法,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来都来了,怎么能不打个招呼就走呢?

    于是她摇响了铃铛,把扎比尼叫了过来。

第六章 陆上的鲁滨逊(五)

    大多数的落叶乔木,会在春天发芽,秋天落叶。

    在刚铎都城有一颗白色的树,它原本并非一颗,只是在抵抗了魔多的力量以后,其余白树都被烧毁,只有王宫庭院里还有一棵存在着。

    那棵树很多年都没有发过芽了,但人们依旧存在着一丝希望,认为它还会再次茂盛。

    相比起恩特,半兽人的个头很矮,几乎和蚂蚁一样,一脚就会被恩特踩扁。

    然而他们的数量众多,倘若不是萨鲁曼修建了堤坝,这个堤坝原本的作用是为铸造兵器提供动力,恩特拆了它,反而可以用来冲走半兽人们。要不是因为这个水坝,胜负还很难说。

    “怎么变成了这样?”波莫纳看到了那棵被木虱寄生的魔杖木,它通体发白,树叶也变成了黄色。

    “你才是草药教授,我以为该你告诉我。”斯内普说。

    树上的护树罗锅们正在奋力战斗,像恩特一样踩死一个个木虱。

    可是木虱的速度很快,并且弹跳力惊人,一转眼就不见了。等恩特走后,它们继续吸着树的汁液。

    波莫纳捡起了一片掉在树上的叶子。

    “是黄龙病。”她绝望得说“这棵树没救了。”

    “嘘。”斯内普示意她禁声,然后一起看向了护树罗锅,它们专心得战斗,所以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其实木虱本身对树木的破坏并不大,然而它们携带了某种东西,即便斯内普的药起效了,将木虱杀死,这些真菌还是会继续伤害树木。

    “还有多少?”波莫纳揪心得问。

    “要怎么防止感染扩展。”斯内普说。

    “烧了这棵树,连它的落叶一起。”乔治安娜说“落叶会污染土壤的。”

    “别担心,其他的树已经喷了魔药,不会有木虱靠近它们了。”斯内普说。

    她没做声。

    尼古丁其实并不能杀死疟原虫,不过鲁滨逊漂流记至少比洛哈特的冒险故事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烟熏火燎的气味能赶走蚊虫,不被蚊虫叮咬就降低了感染疟疾的风险。

    预防比治疗更重要。

    “洛巴虫的毒液够吗?”波莫纳问。

    “淡水的洛巴虫好像和海水的不同,在夏天结束前还要喷几次。”斯内普说。

    “我会去和人鱼谈谈。”波莫纳说,原本她还在担心斯内普在耍花样,看来她误会他了。

    “新的魔杖木越来越少了。”斯内普看着周围“还有森林也是。”

    麻瓜为了建造新的城市和木材,正对禁林周围的普通树林进行砍伐,不用多久他们就会到禁林边缘了。

    “希望隐藏咒能奏效。”波莫纳皱紧了眉“只要他们看到这里是一片废墟,就不会靠近了。”

    这时他们要经过林中一个沟壑,斯内普先跨了过去,再伸手拉波莫纳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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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据着地下城的巫师名叫马泰奥,他在这里呆了不知多少个春秋,他可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他在地下养了不少弗洛巴虫、斑地芒,它们都能为他提供实验用的材料,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养着它们,而是让它们肆意生长,以至于地下城的某些地方有坍塌的风险。

    “要他走可以,只要给他提供材料。”扎比尼说“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是他的‘新家’。”

    乔治安娜很无语。

    这世上怪人何其多,不见得每个都和“蘑菇脸”似的,占一个岛离群索居。

    “你想见他?”扎比尼问。

    乔治安娜摇头。

    “我想给他个工作。”乔治安娜说。

    “什么工作。”扎比尼问。

    “治疗‘意大利麻风’的特效药。”乔治安娜说。

    “你有?”扎比尼问。

    “我没有,但我知道配置的办法。”乔治安娜说。

    “需要什么东西?”扎比尼问。

    她犹豫了一下。

    “烟草。”她回答道。

    “这恐怕不行,烟草现在是紧俏货。”扎比尼笑着说。

    她知道,因为拿破仑对美国实施的奇高关税,导致欧洲各国都在争着当“中立国”。

    “我没说所有人都救,只救那些值得帮助的。”乔治安娜说。

    扎比尼挑衅一样哼了声。

    “什么是值得救的标准?”他问。

    她将那张纸,给了扎比尼。

    “你们怎么定我不管,我只是同情那些自己生了病,还在为别人过得好不好忧虑的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傻瓜。”扎比尼接过那张纸后笑着说。

    “那些去‘烂水’打水的人,他们都是半夜去的,不会打扰到任何正常人的生活。”乔治安娜说“你要是有兴趣,晚上可以去看看。”

    扎比尼没有说话。

    感染了麻风病,不论是真的麻风还是糙皮症的人,看起来都不会让人如看到俊男美女一样赏心悦目。

    但如果是糙皮病,他们长期和真正的麻风病人接触,也是有感染风险的。

    “谢谢。”扎比尼郑重地说,将那张纸收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那张纸……

    就像随着水飘走的叶子,不知道最后会在何处停留。

    “你想把地下城改造成医院?”扎比尼问。

    “不,医院需要阳光。”乔治安娜无奈地说。

    圣芒戈其实也想开在对角巷里,可是当时对角巷已经没有空余的空间,而医院也不能和魔法部那样建在地下。

    扎比尼没有继续问,他站起身,鞠躬后就走了。

    远处传来圣歌的歌声,城堡外的复活节还没有结束。

    在讨好父亲和自己的良心之间,次子选择了良心,但他还是死了,刚铎的首相抱着儿子痛哭,不过他不是伤心失去了儿子,而是自己的血脉没了。

    同样也是丧子之痛,洛汗国王选择了振作起来,保护自己的子民。

    原本巫师有携带者自己的魔杖下葬的习俗,但随着魔杖木越来越少,有时巫师们也会去二手魔杖店去淘,不适合第一个巫师的魔杖不一定不适合自己。

    “你怎么上草药课的时候不对他们严厉一点?”禁林中的斯内普走在她身边问。

    “你觉得现在有多少人会离开城市去野外?”波莫纳反问道“他们光应付考试都吃力了。”

    他发出哼声。

    波莫纳看着他左手手臂,她知道他的魔杖一直藏在那儿。

    不像其他人,会有备用魔杖,又或者遇到了更好的,就把从奥利凡德买的那根给换了,他一直都是那一根。

    一年级的变形课上,小巫师们会学将火柴变成针。

    将木材卖了,可以换成金银,不也是将木头变成金属吗?

    有时人会陷入理想主义,将一切想得过于美好。

    一个堤坝,只要撕开一个口子,洪水就会灌进来,让原本好的东西被滥用,最后的结果和设想的完全不同。

    如果树有生命,它们就一定有感觉,于是要砍倒它们就成了一种精妙的外科手术,必须尽量轻柔,以安抚受难者的情绪,否则他就会震怒并惩罚这漫不经心笨手笨脚的操作者。一次人们在砍倒一株橡树的时候,那树发出一阵阵尖叫或呻吟声,好像是树的精灵在哀号,远在一哩之外都可听见。

    “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一个声音在她耳畔低语。

    她听到了,却也不能回答。

    即便是魔法世界,听到或看到别人听不到、看不到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她闭上眼睛,沐浴在阳光下,小憩片刻。

第七章 陆上的鲁滨逊(六)

    鲁滨逊在上岛后的第三年捕捉了一只小母羊,他没有急着将它吃掉,而是将它驯养起来,找一只公羊和它配对,可是一直等到小母羊变成了老山羊也没能如愿,他又不忍心杀掉它,所以一直养它到老死。

    他们的船上还有一条狗和两只猫,两只猫被鲁滨逊带到了岛上,而那条狗则在鲁滨逊第一次上船运货的那天就自己跳上了鲁滨逊的独木舟上了。

    那是条好狗,尽管它不能像猎犬那样帮他叼来什么东西,仅仅只能陪伴他十六年,后来也因为年老死去了。

    至于那两只猫,它们繁殖得特别快,除了鲁滨逊留下两三只做宠物,其余的都跑到了林子里成了野猫。

    这些猫应该对岛上的环境造成了破坏,当食物链的一环出现问题,别的问题也会接踵而至。

    如果是寄生在燕尾狗和卜鸟之类的动物皮毛和羽毛中的毛螃蟹,会相对比较容易对付,市场上有驱虫药售卖。另外巫师还需要小心这些随着宠物进入家中的毛螃蟹会啃食魔杖之类的魔法物件,或者是住在没有洗干净的坩埚里,它们会由于吃了魔法物质而膨胀起来,灾害严重时会需要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来处理。

    再有就是木虱,它和毛螃蟹都是金飞侠的食物,不过金飞侠已经稀有到需要保护的地步,失去了天敌后,木虱和毛螃蟹就疯狂繁殖了。

    尽管进行了防控,魔法部还是派人来调查禁林中魔杖木的受损情况,并且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也提前来了。

    他名叫阿森纽斯(arsenius)·吉格,是阿不思的老朋友,他的一生中写了几本书,其中包括《神奇的草药和药水》和《抵御黑魔法的基本防御》,在伦敦对角巷有一家魔药店,并且还是位昆虫学家。

    他还掌握着一门给药水表面去除泡沫的技术,用过这一技术后,还可以对整个药水进行更近一步的加工,这可以说是他的独门绝技。

    他同时还是斯拉格霍恩的朋友,知晓斯内普是怎么顶替他成为斯莱特林的院长和魔药教授的,于是开会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气氛紧张。

    可以明显看出,吉格很不喜欢斯内普。他来除了对付木虱,还有禁林里泛滥成灾的八眼蜘蛛,继阿不思从北极请来的教授后,本来波莫纳对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已经不报希望,能请到吉格是阿不思动用了私人关系。

    她很好奇吉格要怎么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位置上撑过一年,这个位置被诅咒了已经是魔法世界都知道的,而且他年纪那么大了……

    “你下次什么时候去伦敦?”米勒娃偷偷凑过来问。

    “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波莫纳问。

    “能不能去一趟圣芒戈,探望一下隆巴顿夫妇。”米勒娃说“我忙得脱不开身。”

    “隆巴顿?”波莫纳下意识重复着。

    “你忘了他们了?”米勒娃问。

    实际上她还记得……记得他们出事前的样子。

    “要不然你帮我寄通知书。”米勒娃说。

    “好吧,我去。”波莫纳连忙说。

    恰巧这时散会了,所有人走了,就留下了斯内普和吉格在校长办公室。

    波莫纳回头看了一眼,和米勒娃跟着其他人一起从门口离开。

    除了魔药和黑魔法防御课,吉格还会一种变形术,能将身体一部分变得非常坚硬,她有个学生名叫刻耳柏洛斯拉甘姆,他没有在毕业时立刻被傲罗招募,而是在神奇动物保护司工作了一段时间后调到了傲罗办公室。

    他擅长防御魔法,吉格曾当过他的老师。

    波莫纳并不晓得那一年“男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反正斯内普学到了吉格的绝技,吉格离开时变得很喜欢他了。

    其实如果换个角度去看,就明白为什么亚瑟·杨那么大的压力了。

    鲁滨逊在孤岛上很想酿啤酒喝,可是岛上没有啤酒花保鲜。波拿巴也问过乔治安娜,用什么植物能代替啤酒花。

    要是从欧洲到埃及的航线不断的话,波拿巴也就不会遇到这个问题。19世纪的埃及依旧是产粮大国,不过弹药、医药和手术用品以及啤酒花都没有。

    大溪地有整个地球独一无二的黑珍珠,岛上的女人将它们串成串戴在脖子上,即便每一颗在欧洲都价值连城都没有人想过要抢,反而是邦迪号上的铁器被偷走了。

    如果没有船上的那些物资,光靠鲁滨逊一个人的双手也很难在孤岛上生存。

    好莱坞电影有段时间很流行拍救援任务,比如发射登月飞行器,然后出现了故障,地上指挥所的人和宇航员合作排除故障。

    她一直觉得这是一种奥德修斯式的“任务”,目标不再是登月或者别的,而是回家。

    飞行器上没有地上那么多物资可供航天员使用,如果巫师带着魔杖用变形术怎么样呢?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具骷髅,它的背后有一对巨大的蝴蝶翅膀。

    这东西她本以为已经忘了,没想到这时忽然出现在她脑海里。

    乔治安娜缓缓张开眼睛,透过窗户,她能看到太阳,此刻她不是在那个可怕的地下室里。

    “做噩梦了?”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问。

    “不。”乔治安娜平静得说,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从事吸血鬼研究了。

    不过她以前怎么忘了?

    “为什么一定要去秘鲁,消灭毒牙龙。”拉巴斯坦问“英国人难道不去吗?”

    她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你可以邀请英国人去,或者任何一个想去的巫师。”乔治安娜用手遮住了太阳“麻瓜正试图消灭天花,我也想要消灭龙痘,还有疟疾。”

    拉巴斯坦长叹一口气。

    “西班牙人不会让我们去的。”拉巴斯坦说。

    书上说,西班牙巫师曾大量迁往南美,他们像运动一样,将大量的毒牙龙捕猎光了。

    “这个问题你们自己解决,我要点人手。”乔治安娜说。

    “您又想干什么?”拉巴斯坦警惕得问。

    “你听说了吗?一个女孩在树梢上住了两年。”乔治安娜说“我要去那儿。”

    “您可以带麻瓜去。”拉巴斯坦说。

    “那地方在都灵,你知道那里被黑魔法大三角和白魔法大三角覆盖着。”乔治安娜说。

    “那是迷信,何况那个森林不在魔法阵的保护范围里。”拉巴斯坦说。

    她觉得……

    “你究竟是信还是不信?”乔治安娜问。

    “我相信萨伏依王室为了保护都城做了某些布置,但我不相信什么大三角。”拉巴斯坦无力得说。

    “有些突发情况,麻瓜没办法解决。”乔治安娜严厉得说“给我找点好手。”

    “您那么强大,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呢?”拉巴斯坦说。

    实际上她很清楚自己,决斗时就像“木僵”一样,缺少决斗大师的灵活。

    “你在违抗我的命令吗?”乔治安娜学着波拿巴的样子和拉巴斯坦说话“我不是在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们要用所有的宝藏换一门技术,您觉得这么做合适吗?”拉巴斯坦忿懑得说,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乔治安娜叫住了他。

    “您还有什么吩咐?”拉巴斯坦冷冷得问。

    她长叹一口气。

    魔戒的世界中,精灵离开中土,将最后的希望交给人类。

    这是唯一的选择,因为……没有别的选择。

    “我不觉得妖精得到了财宝后,会成为我们的盟友。”她缓缓得站了起来“而我需要集结一支军队。”

    “去哪儿?和谁战斗?”拉巴斯坦问。

    要是她说了,拉巴斯坦会不会建议她取消魁地奇世界杯算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历史中看到了。”乔治安娜说。

    “历史?还是在说预言?”拉巴斯坦问。

    她想起了特里劳尼,要不然装成她那样说话?

    “您要训练他们?”拉巴斯坦问。

    “可以这么说。”乔治安娜说。

    拉巴斯坦没有做声,像是在思考。

    就在她打算再接再厉劝说时,她想起了萨鲁曼,他也一样需要一支军队。

    此刻你是甘道夫,还是萨鲁曼?

    她问着自己。

    你是要对抗命运,还是顺从于它?

    那些被鲁滨逊选中的猫成了宠物,没有被选中的则被他用子弹打死了,它们有何区别呢?它们本来都是一对猫的后代。

    这就是爱,它是不公平的。

    “我爱人类。”她痛苦得笑着。

    “我看得出来。”拉巴斯坦如同那一天的大长老般,沿着地上的达芬奇绳结绕着圈“要是我能年轻几十岁,我也会追求您。”

    她也沿着绳结转圈。

    “您喜欢的是年轻人。”拉巴斯坦冷笑着“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贡品’。”

    “我不只是喜欢年轻。”乔治安娜打量着拉巴斯坦,他保养得不错,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叶卡捷琳娜女王可没您这么挑剔。”拉巴斯坦缓缓得说。

    这下她明白布干维尔“误会”了什么。

    “西伯利亚。”她缓缓得说“您刚才不是问我去哪儿吗?”

    “您刚才不是不愿意说吗?”

    “您不是提起了叶卡捷琳娜女王吗?您是怎么猜到的?”乔治安娜问。

    “您收到了一个礼物,从西伯利亚森林带回来的。”拉巴斯坦说。

    “您和洛尔邦聊过了?”

    “就像老朋友重聚。”拉巴斯坦停止了转圈“那里有什么?”

    “集结人手,到了都灵就知道了。”乔治安娜平静地说“还有问题吗?”

    拉巴斯坦盯着她,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猎人。

    原本,她挺害怕自己成为这帮纯血巫师的猎物的。

    现在她却冲着拉巴斯坦微笑。

    “选择留下的人,把地下城打扫干净,我不想回来的时候还看到到处都是斑地芒。”

    拉巴斯坦笑了。

    “是在成为屠龙者和拖地的之间选吗?”他问。

    “我尊重清道夫,您觉得他们有区别吗?他们都在阻止疾病蔓延。”乔治安娜回答。

    拉巴斯坦笑得更愉快了。

    “你还没有赢,媚娃。”

    “我是混血媚娃,我父亲是个巫师。”乔治安娜纠正道。

    然后他们聊了正事,说完后拉巴斯坦转头离开了天文台。

    其实除了奎宁,砒霜也能治疗疟疾,它当然是一种剧毒,还要添加附子,不过只要掌握好剂量,毒药也能成为解药。

    正巧她看到桌上放着一杯红酒,于是走过去将它一口喝光了。

    不过她没有觉得安心,反而听到了战鼓声。

    听良心的鼓声能走多远?

    不,她觉得这声音更像是摩利亚坑道中传自地底的鼓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有怪物出现了。

    不论是大军还是一个。

第八章 陆上的鲁滨逊(七)

    阿森纽斯·吉格已经101岁了,虽然他没有邓布利多发现龙血的12种用法那么出名的文章,也是一个非常多产的学者,他今日所取得的成都是他经年累月积累起来了。

    他对斯内普获得的“最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头衔非常不以为然,斯拉格霍恩没有给斯内普“上的课”,吉格打算给他补上,于是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跟个学徒似的,跑到伦敦帮吉格购买魔药材料。

    绝大多数木虱都是以植物汁液为主要食物,但袭击了山梨树的木虱却不知道何种原因,会开始吸血,被它们攻击的人类、动物会动作僵化,甚至有可能在一段时间丧失活动能力。

    这是种不致命却很烦人的病,禁林里的采集者已经有人被叮咬了,幸好他们在僵直时没有遇到八眼蜘蛛。

    山梨树是少数可以抵御木虱的魔杖木,因为它本身的防御性就要比其他木材高,用来施展防御咒也非常强大,此外山梨木也不会与黑魔法产生联系。

    它就像是树木里的独角兽,如果独角兽没有死,那么它的血就可以用来做福灵剂,如果它死了,那独角兽血就是最强诅咒。

    在一个古老的魔杖木材迷信中说:山梨啰嗦、栗木懒、白蜡固执、榛木娇。

    这并不是说山梨木真的会说话,栗木真的懒。

    反正波莫纳没听过任何一株植物说话,那些本身会发出声音的以外,而它们本身并不明白自己说的话的意义。

    “都买齐了?”波莫纳将一杯黄油啤酒放在了斯内普的面前,这是她从三把扫帚打包带到伦敦的。

    “还差一些。”斯内普看着材料单冷冰冰地说。

    “还差什么?”她随口问,喝了一口啤酒。

    “鳃囊草。”斯内普说。

    波莫纳回忆着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你明天准备干什么?”斯内普问。

    “去圣芒戈,探望一个以前的朋友。”波莫纳说。

    他没有再细问,拿出一本厚厚的邮购目录,开始在上面查找。

    她看着他没有喝一口的黄油啤酒,他以前和莉莉可喜欢喝了。

    “你想喝威士忌?”波莫纳问。

    “我什么都不想喝。”他皱着眉说,像是喝了一口苦涩的魔药。

    虽然觉得不高兴,波莫纳自己找别的事干去了。

    今天读什么好呢?指环王、鲁滨逊漂流记还是麻瓜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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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拉塞尔苏斯说过:所有物质都是毒物,没有什么物质没有毒性,毒药与药物的区别在于适当的剂量。

    这一理论改变了毒物学的中心问题——“毒物”的定义,就好比砒霜,常人的印象中它就是一种剧毒,还被冠上了“遗产粉”、“继母之毒”的绰号。

    能毒死一个人的蛇毒对马、大象并不致命,如果能掌握好剂量,砒霜就能杀死疟原虫,让患者康复。乌头用在狼毒药剂里也是一样的,狼人几乎被乌头杀死了,心脏随时可能停止,但却让他们在变身时能保持一定的理性,不再伤害周围的人。

    不过这种“以毒攻毒”的理论来自于东方,在帕拉塞尔苏斯的“以毒攻毒”理论中,如果中了毒,就要用类似的毒去治疗,采取的是相似原则,目的是恢复人体内的元素平衡,并首创出了植物提取的ya片酊用于治疗,治疗包括汞中毒和锑中毒。

    不能一概而论得定义帕拉塞尔苏斯的对与错,他只是赫耳墨斯派的炼金术士,并不熟悉东方的炼金术。同样也是炼丹,皇帝吃了不老药死得比不吃还要快,这其中汞没有起到延年益寿的功效。

    疟疾的表现以寒颤和发热为主,时冷时热,有些医书中称为阴阳互搏,柴胡一样可以用来治疗疟疾,但孙思邈是炼丹术士。

    除了这些之外,帕拉塞尔苏斯还发现了“侏儒症”,这是一种在阿尔卑斯山区常见的“疾病”。

    费力维是混血半妖精,他健康得很,不需要任何治疗。

    鲁滨逊说,在人类的情感里,存在着一些隐秘的原动力,这种原动力一旦被某种目标所吸引,就会以一种狂热和冲动驱使我们的灵魂向着那个目标扑去,不管是看得见的、还是我们脑子里想象出来的目标,不达目的就会痛苦不堪。

    费力维是决斗冠军,但他更爱音乐,妖精里有许多出色的演奏家,然后他就被斯内普超越了。

    对力量的渴望让一部分食死徒聚集在伏地魔身边,在伏地魔发疯之前,他确实是个杰出的人。

    他甚至不像格林德沃那样被退学,而是以优异的成绩和种种光环毕业的,邓布利多年轻时也得过很多奖项。

    在大魔法特快上,有一个名叫菲利普的厨师,他年轻时想当国际刑警,抓捕格林德沃的追随者们,被他妈妈揪着耳朵去魔法植物园参观后就老实了。

    用恐吓的手段非常有效,尤其是家长们不希望孩子以后长大了干什么的时候。

    在漂亮的媚娃面前,即便是卖票的也会说自己是“吸血鬼猎人”。

    贝拉说西弗勒斯是“懦夫”,他马上就“勇敢得”和纳西沙签订牢不可破誓言了。

    所以乔治安娜几乎敢肯定,一切都会如她计划进行,哪怕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怀疑“这个英国女人”打算让法国巫师都感染上龙痘。

    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下毒之风盛行,这种风潮甚至后来传到了法国。

    倘若鲁滨逊不抓那只小母羊,她或许会在羊群里找到如意郎君,和它生下小山羊,接着就和之前的那只小母羊一样被鲁滨逊杀死,她的孩子跟着鲁滨逊,却不吃鲁滨逊给的食物,然后鲁滨逊将它也杀了。

    环形的不吉之处就是这个,它没有出口,只能一次又一次得重复。

    如果想要改变什么,就必须打破什么,在环上开一个口子,但也有可能你的努力毫无作用,莫比乌斯环上剪一刀,它依旧是个环,只是变大了而已。

    在人类的情感里,存在着一些隐秘的原动力,这种原动力一旦被某种目标所吸引,就会以一种狂热和冲动驱使我们的灵魂向着那个目标扑去,不管是看得见的、还是我们脑子里想象出来的目标,不达目的就会痛苦不堪。

    她已经经历了那种痛苦了,可是她也明白,去争取那些,她会痛苦不已,哪怕是爱情。那是少数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原动力”之一,男生去不了女生宿舍,他们一踏上楼梯就会变成滑梯,女生只能离开寝室才能约会,哪怕当时学校里到处被人袭击,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其实她一直都在怀疑,斯内普知道那种将人从石化中解除的魔药真的是伏地魔教他的么?她不怀疑伏地魔有那种智力,而是怀疑他有没有那种慈悲。

    在15年后,鲁滨逊依旧保存着很多朗姆酒,他平时都喝自己酿的葡萄酒,因为没有铜釜蒸馏,他酿不出白兰地和威士忌,但他也没有将那些朗姆酒都喝光了。

    他不像是个水手,更像是个陆地上的人,或许是他还记得烟叶和朗姆酒曾经救过他一命。

    他同样学会观察潮水,利用涨潮落潮时水流的方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从海岛的另一头回家了。

    一定,有一条让她回去的路,只是,她首先要学会怎么观察。

    她叹了口气,继续在这个地方苦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还不如到外面放松放松。

    于是她离开了天文台,让她这颗不开窍的脑袋少受点罪。

第九章 恐惧与隔离(上)

    有鉴于即将开学的下半学年,斯内普要带着学生参加国际魔药比赛,有吉格这样一位擅长魔药的教授代课能省不少“麻烦”。

    在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上,又出现了“新闻”:“魔法生物失控,魔法部介入调查”。

    这则新闻上没有出现海格的名字,只是在说现在的禁林是如何一个烂摊子,好像魔法部不介入,学校就办不下去了似的。

    波莫纳捧着一大束尖牙天竺葵,从一个读报纸的患者身边路过,她来到导寻台,想要问问弗兰克和爱丽丝隆巴顿夫妇住在什么地方。

    “哦,你来得正好!”护士在看到波莫纳怀里的尖牙天竺葵时两眼放光得说“我们正需要这个!”

    “什么?”

    “有一群魁地奇选手,他们在皮德尔河上比赛时受了伤,现在我们需要大量的生骨灵。”那个护士热情得她说“走吧,我带你去药水制作间。”

    “不,我这些花不是……”

    可是还不等波莫纳说完,护士已经拽着她去了。

    波莫纳的尖牙天竺葵是从学校温室里带来的,它们全是一株名为杰拉德的母本的后代。

    它已经很老了,波莫纳第一次培养泡泡豆荚失败后,第二次培育的魔法植物就是它。当尖牙天竺葵长牙的时候必须为它们施肥,否则它们只会有牙龈而不会有尖牙,在这个阶段它们会咬人。

    通过数尖牙上的环可以确定天竺葵活了多久,但是和年轮不一样,因为有些牙会是新长的,要从尖牙天竺葵无数的獠牙中找到最老的那一颗才能确定它的真实年龄。

    可以自豪地说,波莫纳养的天竺葵是所有上交的天竺葵中最好的,圣芒戈的生骨水已经用完了,他们通过预言家日报发了一则广告,要求女巫和巫师向它们出售自己收获的尖牙,这样他们可以在到达医院后省去石化天竺葵的麻烦,当然这么做是有偿的。

    于是波莫纳就捧着一束花,换了一口袋银西克,发了一小笔横财。

    就在她犹豫着是不是要去街上买一束别的鲜花来送给隆巴顿夫妇时,一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斯莱特林学院毕业的斯普林,他现在是圣芒戈的实习医生,正搀扶着一个鼻子像大象一样的患者前进。

    如果追究圣芒戈医院里医生是否有“黑魔法背景”,一大半的医生都要离开,他们都是从斯莱特林毕业的。

    于是她转念不再追究细节,提着蛋糕前往魔咒伤害科。

    如果她没记错,弗兰克最喜欢吃巧克力味的,爱丽丝则喜欢树莓。

    希望他们的口味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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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安娜散步到了“大医院”的所在地,这里和城堡里专门为士兵开放的医院不同,容纳的是患有“忧郁症”的病人。

    中世纪的人们认为忧郁症和黑胆汁过多有关,这是源自希波克拉底的理解,在他之前,人们将忧郁症归因于超自然的力量。在《人的本性》一书中,希波克拉底描述人体的四种体液,黑胆汁、黄胆汁、黏液和血液,当所有液体处于平衡状态时,人就是健康的。

    以前来这里的有不少是穿着华贵的人,而在靠近米兰大学的那一边,也有一座“大医院”,那里是弗朗西斯科·斯福尔扎修建的,样式和风格和眼前这个差不多,在米兰发生大规模传染病时会聚集很多平民,它距离斯福尔扎城堡很远,就像是一个长方形里“对角线”的距离。

    死神所持的那种长柄镰刀和手持镰刀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不需要弯腰,并且它通常不是用来割麦的,只需要站直了拿着它,对准地面扫过去,一大片牧草就会“应声倒地”。

    过去那里是修道院,法国人来了以后就直接成了精神病医院,结果来的人反而少了。

    乔治安娜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正常人都不会舍近求远,到“烂水”去打水,通常都是会就近解决喝水的问题。

    果然她在医院里遇到了好几个在夏天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他们看到了乔治安娜跟看到了鬼似的,慌慌张张地跑了。

    她笑了起来,跟着其中两个走进了一间病房,此时一群人围绕着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

    到了精神分裂症晚期,人也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果他本来睡在枕头上,将枕头给取走了,他的头依旧保持着睡在枕头上的姿态,而不会因为重力落下。不过只是精神分裂症,就不会有皮肤病的症状了。

    “你们让他把舌头伸出来。”乔治安娜对他们说。

    那些人惊惧地看着她。

    她这才想起来这些人都是意大利人,恐怕不会说法语。

    就在她想着怎么跟他们沟通时,两个法国士兵冲了进来,将乔治安娜强行带走了。

    “您疯了啊!”一个少尉大喊着,情绪激动和奔跑让他的帽子都歪了。

    如果只是烟酸缺乏症,不需要那么紧张。

    可是这个地方估计有真的麻风病人,他们必须要隔离。

    “你去告诉他们,衣服和床单不能混在一起洗。”乔治安娜说“还有……”

    “您不该到这个地方来。”少尉扶正了帽子,一本正经地把她给轰了出去。

    此时全城的人都在庆贺复活节,这个地方却冷冷清清的,要不是她走进去了,还以为这个地方被荒废了。

    这些人是自己愿意隔离在这儿,不需要守卫,那两个法国士兵也是巡逻到这里的骑马宪兵。

    那棵朱莉亚守护的,名为露娜的老杉树,就在斯图皮尼(stupinigi)森林,它是萨伏依王室所拥有的斯图皮尼城堡的附属。

    在斯图皮尼森林的西南部,有一个皮奥萨斯科城堡,它始建于中世纪,最初的拥有者名为威廉,是圣殿骑士团的成员,在圣殿骑士团被覆灭后,成了马耳他骑士的产业,他们获取了除了城堡外一大片广阔的封地,并在15世纪开辟为农场,到了法国亨利二世统治时期这个地方又被分给了毛里求斯骑士团。

    到了17世纪,这个城堡又归皮奥萨斯科伯爵拥有,他是萨伏依骑士团的创始者,这片土地也在骑士团成员手中流转,一直到1760年被奇各里阿诺侯爵以王室遗产售出。

    有了封地往往会有爵位,有些贵族以自己封地为姓氏,象征着不可分割。

    以王室遗产出售就没有头衔了,但还是有人买了下来,不只是作为私人财产,还有一枚毛里求斯骑士勋章。

    农场东北部则是伐木场,露娜所在的位置原本是森林的中心,深山老林里面确实容易长出大树,可它现在已经处于伐木场的边界了,原本的森林也消失殆尽,森林西南全成了农田。

    朱莉亚能坚持到现在,全靠她在树洞里找到的坚果,那是当地特有的红松鼠的储备粮,这些爱搜集的小东西常常忘了自己把食物藏在那儿。

    其实坚果里也有烟酸,虽然比不上动物的肝脏里的。

    即便是爱,太多了也会带来不好的效果,达德利夫妇小的时候没有过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生活,就希望达利能过上,他想要什么都会满足。

    海格送录取通知书那天,顺带把哈利的生日蛋糕带上了,结果被达利偷吃了。

    海格的手艺……况且佩妮从来没有饿过达利,他还是把哈利仅有的都夺走。

    然后海格给达利变了一条猪尾巴,导致达德利一家需要去医院切除。

    站在达德利夫妇的角度来看,确实和巫师一起生活带来了很多不便,可是……

    乔治安娜摇头,转头往城堡走。

    她要准备去都灵的行李了,接着她就要往利古里亚阿尔卑斯山去。

    刚铎都城建在距离魔多最近的地方,而不设置在安逸的,如夏尔那样的地方。

    可是在索伦被打败,魔多的阴影消失后,原本的都城就在大陆的中心了。

    黑暗无处不在,就连格里莫广场宅子里的抽屉里也有一只博格特,它会变成在他面前的人心里最恐惧的样子。

    如果不是在禁林里看到了独角兽被喝血的一幕,禁林有什么可怕的呢?

    哈利的博格特并不是伏地魔,而是另一种斗篷怪。

    她抬头看向天空,并没有看到摄魂怪,但是守护神并不是只对付一种黑暗生物,现在的她还能使用呼神护卫么?

    不论如何,她现在想大闹一场,要是双生子和劫道者们看到了她这样会作何反应?

    他们会不说:真是太不酷了,“诺克斯”在哪儿呢?

第十章 恐惧与隔离(下)

    沿着台阶往上走,波莫纳来到了存放着“录取之笔”和“接纳之书”的房间,邓布利多正在那里等她。

    “你找我,校长。”她在门口说。

    邓布利多仿佛此时才有察觉,视线从窗外转移了过来。

    “最近你在伦敦生活得怎么样?都还适应吗?”邓布利多问。

    “只是过暑假,暑假结束了就会回来的。”波莫纳说“我没有长住的打算。”

    “至少那里离对角巷很近,那个为孩子取名预测的占卜店还开着门吗?”邓布利多说“我记得在你们这一代还有不少人去占卜。”

    波莫纳笑着摇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对角巷。”

    “奥古斯塔会带着孩子去,弗兰克的名字就是占卜出来的,在中世纪拉丁语中,这个名字叫自由。”邓布利多有些惆怅得微笑着“你觉得这是个好名字吗?”

    “纳威呢?”波莫纳问“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什么?”

    邓布利多很久没说话。

    “他的名字还没有出现在‘接纳之书’上,哈利的名字很早就已经有了。”

    “你想我去调查?”波莫纳问。

    “我想你注意那个孩子……不要把鸡蛋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我记得好像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邓布利多说。

    “我早就该那么做了。”走廊上传来一个女人憎恶得抱怨着“我早就该离开他,但是我一直舍不得……”

    旁边的人在安慰她。

    隆巴顿夫妇的病房好像成了圣芒戈医院的“休息区”,因为他们一直沉睡着,不会将听到的话说给别人听。

    波莫纳看着躺在床上的二人,他们被照顾得很好,可是到底不如清醒时那样。

    保持和学生毕业后的联系是邓布利多常干的事,不过爱丽丝和弗兰克可不是因为邓布利多的请求才加入凤凰社的。

    一转眼哈利和纳威也快10岁了,再过一两年,他们就要来霍格沃茨报道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她不觉得弗兰克和爱丽丝希望听到他们的儿子是个哑炮的事,而她又不知道要跟他们说什么。

    她做的蛋糕,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吃,就算医护会喂,他们又是否能尝出味道。

    “……我听说布斯巴顿有个魔法喷泉,可以喷出美丽药水……”那个说安慰话的人声音飘过来。

    波莫纳也听说过那个喷泉,据说是尼克勒梅制作的,具有疗伤和美容的功效。

    当初佩妮结婚时,宁可不要伴娘,也不要莉莉当伴娘,莉莉为此感到很伤心。

    莉莉光想着自己没当成当伴娘,倘若莉莉嫁得不好,就轮到佩妮高兴了。

    加拉德瑞尔女王光凭美貌就可以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不过她还是想得到魔戒,仿佛当魔戒持有者将它献给加拉德瑞尔女王时,她的美战胜了至尊魔戒。

    波莫纳觉得莉莉不会懂,人生都有不完美的地方。但如果波莫纳跟她说了,她一定会想办法纠正波莫纳的“错误想法”。

    她低头看着弗兰克和爱丽丝,又说了一些关于学校的事就离开了。

    即便他们过去是朋友,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会有点改变的。

    “院长。”一个与波莫纳擦身而过的年轻人叫住了她“你怎么来了?”

    波莫纳认了半天才认出她是谁,艾薇布林顿把头发烫了,看起来很有女人味,在学校的时候她留的是短发,跟假小子似的。

    “来探望一个朋友,你在圣芒格工作?”波莫纳问,艾薇的成绩有那么好吗?

    “不,我现在是他们的供应商,我们家在饲养莫特拉鼠。”艾薇回答。

    莫特拉鼠背上的海葵状物质确实能抵抗恶咒和厄运。

    波莫纳的视线转向了艾薇的紫色头发,希望这不是她食用过量而长出来的。

    她们闲聊了一会儿后就分开了,波莫纳有点好奇,自己也留一头长发会是什么样?

    路过一面镜子时她停了下来,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

    “像个彩球鱼。”

    一个从她背后路过的小男孩说。

    波莫纳回头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胖胖圆圆的身材,确实和彩球鱼没区别。

    “别让我碰到你,到学校我扣你二十分。”她朝着那个小男孩说,他冲着波莫纳做了个鬼脸,跟着妈妈一起离开了。

    国际魔药锦标赛准备了那么多年,还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参赛选手是谁。

    “管他呢。”她低声说,离开了镜子面前,重点是西弗勒斯能借这个机会离开英国,他可是在法庭上被卡卡洛夫供认出来的食死徒,别成了博弈下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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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安娜回到住处后就被人撒了一身的水。

    接着她身上的衣服也被脱下烧了,做这件事时侍女们全程都带着手套,后来连手套也一起烧了。

    “您怎么能去那个地方?”玛格丽特说,她急得眼睛都红了。

    她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唐突,即便她自己不用担心被麻风感染,她身边的其他人却还是会遭殃的。

    后来她又跳进了庭院的“马槽”里,沿着水池游泳,等重新从水里出来时,周围立刻裹上了干净的毯子,然后在大象凉廊下的椅子上休息。

    这个地方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壁画上有一只大象,其余的地方已经斑驳,看不出原本画的是什么了。

    乔治安娜猜测可能是和利奥十世在1514年收到的礼物有关,那是一只葡萄牙国王送的大象,是从印度运来的,而罗马也自古罗马时代后,再一次拥有了大象。

    当时葡萄牙国王希望教皇支持葡萄牙对印度尼西亚香料群岛的主权,那是当时世界上唯一的肉豆蔻和肉桂的来源。

    这一策略奏效了,不过大象却在1516年死了,因为它一直在参加各种各样的罗马节日和庆典。

    大象理论上可以很长寿,它却只活了七岁,利奥十世对此很伤心,委托拉斐尔创作了一幅纪念大象的肖像画。其余的大象,要么是时代太久远,要么是扯不上关系。

    毛里求斯位于非洲东部,是属于教皇子午线分割后,葡萄牙的那一边。

    这个骑士团成立的比较晚,一直到1572年才得到额我略十四世的认可,但是到了1598年荷兰人就把骑士团所在的总部毛里求斯给占了,再后来它成了“法国岛”,17世纪萨伏依成立骑士团后,毛里求斯骑士团就消声灭迹了。

    能成为骑士是很多平民的梦想,哪怕骑士不是世袭贵族。

    有一种名为贝希摩斯的怪物,它常常被人类以河马,而非大象的形象描绘。

    在《约伯记》中,贝希摩斯是神所造物的首领,终有一日,它会和利维坦大战,最后同归于尽。

    她看着那头大象,缓缓流出了眼泪。

    她希望这池子里的水和布斯巴顿的泉水一样有疗伤的奇效,可惜它只是普通的水罢了。

    不一会儿,波琳娜也赶了过来,她穿着和巴黎一样时髦的丝绸礼服。

    波琳娜看起来很想大骂,却忍住了,仪态优雅得命令人去准备洗澡水,好像乔治安娜洗了一次还不够干净似的。

    这时她才理解到,告诉其他人“意大利麻风”和普通麻风的区别为时尚早,有些事是急不得的,要慢慢来,就像给贝希摩斯翻身,不止是要有巨力,还要小心不要惹怒它发战,否则不但救不了什么人,还会引起一次生灵涂炭。

    草地上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柔软的布料摩梭着青草发出的。

    乔治安娜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了加拉德瑞尔夫人,她神秘得微笑着,将手指放在唇边,仿佛在让她保守某个秘密。

    乔治安娜确定那肯定是自己的幻觉,因为加拉德瑞尔夫人穿的是白裙,现在她穿的这条,一会儿变白一会儿变红,正常的裙子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第十一章 longly jellyfish(一)

    “你要的酒,女士。”酒保将调好的鸡尾酒推到了波莫纳面前。

    “谢谢。”她无精打采地接过,就着杯子喝了起来。

    她觉得现在麻瓜喝的酒一点都不像酒,反而像果汁,虽然喝了两杯后她就有点昏昏沉沉了。

    “没有当她姐姐的伴娘有什么值得沮丧的,至少她参加了婚礼,贝拉的婚礼也没有邀请我参加。”西里斯一边火焰威士忌一边说。

    他连拿个酒杯看起来都跟明星似的,不过波莫纳在注意到他手指上的戒指后就将视线转向别处。

    “你想参加贝拉的婚礼?”波莫纳问。

    “当然不,我只是打个比喻。”西里斯立刻说。

    其实波莫纳觉得他更想举雷古勒斯的例子,不过……

    这是公爵酒吧的门铃响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径直朝着波莫纳走了过来。

    “嗨。”她笑着朝他招手。

    斯内普脸色不善得瞪着她。

    波莫纳连忙又喝了一口莫吉托,她觉得自己和酒杯马上就要分离了。

    但他并没有夺走她的酒或带着她离开,而是坐在她旁边的位置,要了一杯金酒。

    他身上散发着可怕的魔压,将酒吧里窥探的视线都给赶走了。

    波莫纳现在是混血媚娃的样子,谁让她刚在医院里遭受了打击,哪怕对方是一个小孩。

    于是她又喝了一口莫吉托。

    “你要的酒,先生。”酒保保持着微笑,将那一小杯金酒推到了斯内普面前。

    他很熟练地一口喝干了。

    此刻波莫纳很怀疑酒保真的给他的是酒,还是莫吉托一样的“果汁”。

    “你怎么不在公寓里?”斯内普过了一会儿后问。

    “我今天过得不好。”波莫纳疲惫地说,很想学电影里的女明星一样抽烟。

    “遇到了什么?”他用低沉的声音问。

    这声音震动耳膜的声音很舒服,就像按摩似的。

    于是她半醉得趴在桌子上,迷朦着眼睛看着他。

    “你知道,詹姆的伴郎是西里斯吧。”波莫纳说。

    他没有如她预料中那样生气,哪怕她刚才提起了他生命中最讨厌的人。

    “很多人想当莉莉的伴娘,但她谁都没有挑,真是个噩梦。”她嘟囔着“后来佩妮结婚,没有邀请莉莉做伴娘,就因为她们是姐妹,佩妮就必须邀请莉莉么?佩妮也可以有别的好朋友,为什么莉莉会那么不高兴?”

    斯内普又找酒保要了一杯酒,这次没有一口喝光。

    “雷古勒斯和西里斯的关系也不好,在他失踪前所有的社会活动都没有邀请西里斯,詹姆和西里斯没有血缘关系,却和亲兄弟一样好,所以莉莉向西里斯抱怨佩妮的时候,他根本就无法理解。”波莫纳说。

    “他跟你说了?”斯内普问。

    “也是和今天一样,糟糕的一天。”波莫纳缓缓坐起来,喝了一口莫吉托“不过不是这个酒吧。”

    他沉默着。

    “不能因为莉莉和佩妮有血缘关系,佩妮就必须邀请她当伴娘,佩妮也在伦敦工作过,她可以邀请别的朋友。”波莫纳醉醺醺地指着斯内普的鼻子,他怎么长了四只眼睛?

    斯内普后来和酒保说了些什么,没过一会儿她就被人搀扶着走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深海里游泳的鱼,不对,应该是一种更迟钝的生物。

    这时她看到别人的面前放着一杯酒,酒里漂浮着一只水母。

    “我要喝那个!”波莫纳指着那杯酒说。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她,带着她离开了酒吧。

    按照圣经的记载,在受难前夕,人子在最后的晚餐上为十二门徒洗脚,于是濯足礼成了复活节必须举行的仪式。

    在举行完上午的濯足礼后,在下午的仪式开始前,大长老就被急匆匆地请到了斯福尔扎城堡,为乔治安娜撒圣水。

    乔治安娜没有谴责波琳娜小题大做,因为她真的感觉到了那种恐惧。

    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会将麻风病人遗弃,住在一起的病人们互相帮助,随着病情加重,他们会逐渐失去手脚,但也有相对症状较轻的,帮助那些重病的人。

    狼人的首领芬里尔格雷伯克说,要咬更多巫师,让他们在恨意中成长,迟早有天狼人会统治世界。即便他们来自不同的巫师家庭,有不同的背景,在这一刻也因为“狼血”成了“一家人”。

    她不知道莉莉是怎么将“伴娘”和“姐妹”划上等式的,哈利每年过暑假都要回女贞路,加强血缘魔法的保护力量,这对他和佩妮一家都是一种折磨。

    莉莉可能是受到了伊万斯先生一家的影响,他们的兄弟姐妹都很和睦。

    所以她和西里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西里斯又是赤胆忠心咒起效后,除了邓布利多的姑婆外她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

    她还是想不通莉莉写给西里斯的信怎么会出现在格里莫广场,他小时候住的卧室里,他从离家出走后就没有再回过布莱克老宅了。

    说到这个,这就要提起猫头鹰是怎么找到巫师的,莉莉当然会用猫头鹰寄信给西里斯,或者哪个邮递员能找到那个行踪飘忽不定的家伙,西里斯已知的固定住址就在格里莫广场。

    这时圣水撒完了,大长老带着一种很诡异的微笑看着乔治安娜。

    “您想问我为什么去那个麻风病医院?”乔治安娜勉强笑着问。

    “这是您想和我聊的?”大长老问。

    实际上她不是那么想和他说有关有机化学的问题。

    山姆离开弗罗多后去而复返,尽管弗罗多选择相信咕噜,因为他觉得咕噜更明白自己携带着魔戒的痛苦,山姆却不知道。

    后来咕噜又背叛了弗罗多,在末日火山中,咕噜咬断了弗罗多的手指,就像当年索伦带着戒指的手指被残剑给斩断了。

    这最后一程,弗罗多已经无力自己走过去,是山姆将他背过去的——那个循规蹈矩、头一次离开家乡,就要去参与这么恐怖冒险的园丁。

    后来火山爆发,他和弗罗多都觉得自己回不去了,事实上在中途他们就已经感觉到了。

    万幸的是,有鹰来救他们,回到了老家的山姆娶了自己最爱的女孩,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你想和我说什么?”大长老问。

    她不知道如何表达。

    波莫纳的爱好是研究美食魔法,在玉米制成的波伦塔中加入一勺小苏打,味道不仅会更好,其实玉米中的烟酸含量比普通的粮食作物都高,只是它是结合物,不能被人吸收,才会导致烟酸缺乏症的。

    只是一个小小的提醒,就能帮助许多人摆脱痛苦,如果同样是过苦日子的人都不互相帮忙,谁还会来帮?

    她曾以为研究美食魔法是浪费时间,斯内普就后来居上超越他们了,他一直相信力量能带来幸福。

    “我认识一个人。”她看着大长老说“他过着圣徒一样的生活,却无法看破‘名’,我想做好事都是希望得到点什么好处的,不求回馈的付出就像在燃烧自己的流星,很快就烧没了。”

    “你想要什么?”大长老说。

    “我想成为山姆,偶尔出去旅行一次,回家继续过普通人生活。”乔治安娜说。

    “谁是山姆?”大长老问。

    他当然没有看过指环王,接着她笑了起来。

    “有什么有趣的?”大长老问。

    “山姆有祖父和儿女,我都没有。”乔治安娜平静地说“我连普通人有的都没有。”

    “而您也有普通人没有的。”大长老轻柔地说。

    她细问下去,问了也多半是一些恭维话。

    “谢谢您能来,我觉得好多了。”她敷衍得说。

    “上次我们聊了宽恕和责罚,您是否记得,犹大也被濯足了?”大长老说。

    “但丁不记得,他将他安排在了地狱最底层。”乔治安娜笑着说“而我在伦敦塔的叛徒之门上亲了史密斯先生。”

    大长老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怎么接话。

    “那是个不吉利的举动,千万别做。”乔治安娜疲惫得说“不打扰您了,下午还有弥撒要主持,对吗?”

    “不要忘了,您是个慈悲的人。”大长老连忙说。

    可是她也觉得,人不该无底线得,法国人坚决不接受玉米、马铃薯,觉得那是牲口吃的。

    为了面包,法国人发动了大革命……

    “在开罗有一群扎布林人,也就是垃圾人的意思。”在她走之前,大长老快速得说“他们从事着最肮脏的工作,却有最纯净的心。”

    她不想听,她现在想静一静。

    或者再喝点鸡尾酒也不错。

第十二章 longly jellyfish(二)

    伴郎(groomsman)现在又被称为“bestman”,如果有一天西里斯结婚,他是会邀请詹姆还是雷古勒斯做自己的伴郎呢?

    即便是家庭主妇也会有几个好友的,然而佩妮却没有,因为哈利总会惹出一些“小麻烦”,如果她邀请别人到她家来,会很难向她们解释,并且“传闻”会以很快的速度传遍整个社区的。

    婚后佩妮没有朋友,就算以前上班时有的,也因为离开职场而疏远了。

    伴娘又称为“maidofhonor”,或许伊万斯夫妇依旧觉得莉莉是他们家的骄傲,佩妮要怎么跟别人介绍自己的妹妹是从哪个学校毕业,霍格沃茨可不像剑桥那么耳熟能详。

    如果她告诉别人,莉莉是女巫,这婚礼也就别办了。

    在莉莉既不是最好的朋友,同时也不能给家族带来荣耀的情况下,佩妮为什么要邀请莉莉当伴娘呢?

    结婚意味着成立一个新家,佩妮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莉莉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说佩妮嫉妒她,害怕自己的风头被莉莉盖住,这在西里斯眼里完全是另外一种解释。让詹姆爱得不可救药的莉莉在西里斯眼中只是个很普通的女孩,甚至还有些多管闲事,詹姆和她在一起后飞天扫帚都不骑了,没有扫帚以后怎么出任务、对付食死徒呢?

    莉莉一样很孤独,在学校里是这样,毕业后也是这样,不只是她被赤胆忠心咒保护只能和巴希达当“朋友”的那段时间。

    麻瓜女性怀孕期间因为荷尔蒙会让身体出现很多问题,女巫怀孕就更复杂了。

    圣芒戈没有妇产科,不是因为不会破腹产,巫师有掏肠术。而是因为责任太重了,如果孩子一切正常还没问题,一旦孩子是个哑炮,父母本身没有问题,那会是谁的错呢?

    波莫纳觉得,纳威没有觉醒是因为贝拉特里克斯,她用钻心咒折磨爱丽丝的时候让纳威也受到了影响,不仅名字没有出现在“接纳之书”上,听说他还痴痴呆呆,不大聪明的样子。

    斯内普安静得听着,他走的时候从酒吧带回来一瓶酒,这样就能在家里喝了,就算喝醉了也不会有危险。

    于是她喝得更没有节制了,尽管她觉得那瓶酒没有“果汁”好喝。

    “你……嗝……怎么找到我的?”波莫纳摇摇晃晃得问。

    “我不是找你……我也打算去喝一杯。”斯内普用另一个酒杯为自己倒酒。

    “你今天也过得不好?”波莫纳随口问。

    他又一口喝光了,然后长叹一口气。

    波莫纳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小口喝着。

    “怎么会有人毫无烦恼呢?”波莫纳说着醉话。

    “谁?”他问道。

    波莫纳试图回想起来谁没有烦恼。

    他也不急着要答案,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你小时候就跟现在一样烦恼吗?”她放下杯子,用手揉着他的眉心“不要皱眉。”

    他让她揉,可是眉头没有舒展开,还是那样皱着。

    她觉得自己改变不了他,转手又去拿酒杯。

    “你拿的是我的。”他提醒道。

    她冲他吐舌,把那杯酒一口喝干了。

    这么喝真是太冲了,她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你今天还回去吗?”斯内普问。

    其实利用飞路网回霍格莫德还是很容易的,虽然她很有可能在出壁炉的时候就吐了。

    从霍格莫德到学校还有一段路,她不认为还有夜骐马车接她。

    她稍微清醒了一点,又重新看着斯内普的脸,他真的一点都不英俊,要是有别的选择就好了。

    “回还是不回?”他提高了音量问。

    “不回!”她也提高了音量回答。

    “那好,我回去。”他站了起来,本来靠着他的波莫纳差点摔倒了。

    “回去?回哪儿?”她下意识得问。

    “蜘蛛尾巷。”

    在他要走的瞬间,波莫纳扯住了他的袍子。

    “你不许回去!”她神智不清地说。

    他很久没说话。

    “陪我把酒喝完。”她命令道。

    然后他就真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拿起酒瓶给他们倒酒。

    她看着瓶子里的酒液消失,忽然希望它和浴室里掺了永恒药剂的沐浴液一样能自己满上,这样就永远不会空了。

    她凑到他脖子边,仔细闻他身上用的是什么沐浴露,是不是和学校的一样。

    这时她注意到他的喉结,刚才那仿佛按摩一样的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她想去触碰,却被他抬手阻止了。

    “你要是想我不回去,就老实点。”他嘶嘶地威胁着。

    “哦,你难道担心我贪图你的美色?”她挖苦得笑着。

    他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痛苦的神色,将视线转开了。

    他连续喝了三杯,然后才看着她。

    “我帮你准备房间。”然后他就走开了。

    这一次波莫纳没有挽留他。

    西弗勒斯发誓,不会成为第二个托比亚,不仅一事无成……

    他以为自己做成什么事,女孩就会对他刮目相看,不论是当食死徒,还是别的什么。

    波莫纳拿起他刚才喝的酒杯,借着月光打量。

    这个酒杯,她是故意拿错酒杯的,比刻意保持清醒拿对要有趣的多,现在这两个一模一样的酒杯,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微醺就好,不会有谁会对一个吐得满地都是的对象产生欲念,除非那人饿疯了。

    于是她放下酒杯,去浴室洗澡了。只是她出来时没想着在外面过夜,没有带换洗衣服,等会儿洗完了穿什么呢?

    乔治安娜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给砸了,虽然她知道修复咒,却不打算用,反正这些东西坏了也能换新的。

    砸了一通后,她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已经不那么需要喝酒了。

    然后她点燃了一根烟,在垃圾里站着。

    刚才大长老说的那些垃圾人,波拿巴也提起过,他们会将整个开罗的垃圾收集起来,寻找有回收价值的东西出售,并以此为生。

    他们过成这样了却不偷不抢,依旧按照基督徒的方式生活。

    奥斯曼的总督们不允许开罗出现教堂,他们就在一个岩壁上挖了一个大洞,里面非常干净,和他们的住处完全不一样。

    偷走别人人生的人,就像是一封录取通知书,被非主人的人捡走了,然后那人冒名顶替,过上了本该属于别人的生活。

    但魔法学校不同,没有魔力就是没有,戴上分院帽的一瞬间就能被检验出来了。

    佩妮写信给邓布利多也没用,因为这件事不是他能左右的。

    假如山姆完成了旅程,回到夏尔,却发现自己心爱的女孩嫁给了别人呢?

    可能他还会找别的姑娘结婚,可是……

    成功就是得偿所愿,幸福就是尽享所有。

    她觉得自己没有那种自己受苦受难,却看着别幸福生活的牺牲精神。

    德尔斐神庙上说:认清你自己。

    邓布利多也不见得无欲无求,他想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被世人铭记。

    山姆拯救了世界,要一个家而已,这个条件有多难满足呢?

    “这是怎么了?”波琳娜站在门口问“你今天在发什么疯?”

    “欲求不满而已,不用担心。”她冷冰冰地说。

    “你要是想找情人,挑一个就好,没必要闹得大家不得安宁。”波琳娜说。

    维农也说过,她可以找个情人。

    一开始她没弄明白,波拿巴怎么会允许她那么做?

    不是自己的才那么大方,乔治安娜不也允许“凯撒”去找别的情人么?

    “凯撒”哪需要她允许呢?别做白日梦了。

    “哄”得一声,地下传来了闷响,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怎么了?”乔治安娜盯着地下问。

    “工兵把巨石给炸了。”波琳娜说“你们不在地下发现了什么遗迹么?”

    “就不能等几天?非要选今天!”乔治安娜大吼着。

    波琳娜不负责得耸肩,于是她只好提着刚换好裙子的裙摆,去看看地下究竟在干什么?

第十三章 longly jellyfish(三)

    “别想太多了,来。”弗兰克·隆巴顿拿着火焰威士忌再次为西里斯满上“喝完之后回去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至少你不用看案发现场。”波莫纳对西里斯说,喝了一口威士忌,压住那股涌上喉咙的恶心感。

    “你看到过雷古勒斯吗?我是说……”

    “不,我没看到。”弗兰克打断了西里斯的话“不是所有食死徒都会参与刚才我们遇到的任务,况且也不是所有带了面具的食死徒能被辨认出来。”

    西里斯没有继续问,眉头却紧锁起来。

    即便西里斯和雷古勒斯的感情并不好,贝拉也过渡介入布莱克直系的继承问题了。

    这时波莫纳想起了贝拉和黑魔王之间的绯闻,大多数纯血主义者追随黑魔王是为了壮大自己家族,她却把布莱克家族献给了黑魔王。

    “把你的杯子拿过来。”弗兰克对波莫纳说“已经空了。”

    其实杯底还有一些酒,只是它就和普通的威士忌一样,不再燃烧了。

    于是她将杯子递过去,让弗兰克为自己倒酒。

    “要我们送你回去吗?”弗兰克问。

    “不用担心,我会自己回去。”波莫纳拍了拍椅背上的隐形斗篷“没人会发现我的。”

    “不是你太矮了?”西里斯嘲笑着。

    她气得想动手捶他。

    结果他反而开心得笑了,好像她的表情娱乐了他。

    波莫纳气得翻了个白眼,接过弗兰克递过来的火焰威士忌,郁闷地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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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莲蓬头喷洒下来的水是热的,不像冬日的雨,即便有旅行斗篷遮挡,落在身上寒冷刺骨。

    波莫纳关上了水龙头,热水加速了血液循环,同时也加速了酒精的作用,她浑身都发红了。

    媚娃是一种水边的精灵,有一次她无意中发现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浴室里弥漫的水蒸气中逐渐出现一股酒味,那是从她皮肤里渗透出来的。

    借酒可以装疯……不过在面对真正的疯狂时,还是需要清醒的头脑。

    她用魔杖对着自己的衣服,用转换咒将它和霍格沃茨衣橱里的某件衣服进行转换。

    它并不漂亮,还是土里土气的颜色,灰姑娘才不会穿着它参加王子的舞会。

    不过她不是灰姑娘,也不是公主,更不打算参加王子的舞会。

    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她走出了浴室,走向了客厅。

    斯内普很少有客人,于是客厅里具有招待功能的家具都没布置,只有一张特大的桌子。

    他此时坐在桌子边发呆,桌上放着一个卷宗。

    “就是这个让你苦恼?”波莫纳问。

    他好像被吓了一跳,转头看着她。

    “我能看一下吗?”她问。

    “别告诉其他人。”斯内普僵着脸说。

    于是她坐在了他对面,准备将那本有些年头的卷宗给打开。

    一只手按住了它。

    波莫纳抬起头。

    “你不想我看也可以。”波莫纳将手从卷宗上挪开“你可以告诉我你想告诉我的。”

    他很久没说话。

    “你可能会做噩梦的。”斯内普说“明天再说吧。”

    “贝拉说狼人是肮脏的食腐动物,你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说吗?”波莫纳面无表情得说“我能控制住。”

    但他好像不相信,起身就要离开了。

    “坐下,西弗勒斯。”波莫纳命令道。

    他犹豫了一会儿,重新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波莫纳不再理会他,随手翻开了卷宗。

    映入眼帘的照片将她吓了一跳,尽管那照片是黑白的。

    “这是在一家前孤儿院的地下室找到的。”斯内普冷冰冰地说“建筑公司打算把它推倒,修公寓。”

    哪怕是看到献祭的场面她都不会感到那么震撼……只见一个骷髅的身后长了一对硕大的蝴蝶翅膀,它们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美。

    “这是真的蝴蝶翅膀?”波莫纳问。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蝴蝶?”波莫纳立刻问。

    “我听说媚娃有翅膀,你的翅膀是这样吗?”他问。

    “我不知道其他人……我的翅膀是透明的。”波莫纳说“有点像蜻蜓。”

    “能让我看看吗?”他“好奇”地问。

    她看着他的眼睛,即便他提出要求,要她不着寸缕地站在他面前,她都不像现在这么抵触。

    就像最黑暗、不可见人的秘密要曝光了。

    她把视线转向了照片“因为这个照片你不开心?”

    斯内普冷漠地说“这是从一个猎人的家里找到的,很明显他已经厌倦了狮子和羚羊,我不想有人那么对你。”

    她心情好了不少,虽然她眼前的照片可能是个媚娃标本。

    人类并没有将媚娃归类为“人”,谁会因为收藏蝴蝶标本而被拘捕呢?

    “麻瓜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别把他们想太好。”斯内普说。

    “我知道。”她平静地说。

    他打量着她。

    如果是莉莉,她肯定会辩驳,不过波莫纳不是为了讨好、迎合他而故意那么说的。

    “很漂亮的项链。”他看着她的脖子说。

    那是她仿造贤者之石制作的项链,只是看起来像而已,它本质上还是一颗普通的红水晶,不能把贱金属变成黄金,也不能让人长生。

    为追求长生不老,有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甚至将同类当成麦子一样的食物。

    蚊子也能吸血,怎么吸血鬼们不把蚊子当成自己的祖先崇拜呢?

    乔治安娜愤懑地想着,沿着密道往前走,不一会儿她就遇到了一群灰头土脸的法国人。

    “快跑,有毒气。”他们朝着乔治安娜大喊。

    她连忙给自己用了一个泡头咒。

    越往里走,里面的灰尘更大,地上到处都是碎石。

    即便隔着一层泡沫,她还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她不能开一个洞,将毒气散出去,因为地上就是公园。于是她先用保护罩将那些晕倒在地上的人集中在一起,然后都给搬运了出去。

    等确定没有人了,她才走到了那个被炸开的地方,也就是格兰多说的古罗马巨石。

    这块石头很厚,却还是经不住炸药,里面是一个空旷漆黑的空间,她举起魔杖,用了荧光闪烁,将里面照亮了。

    20世纪人们已经找到了德尔斐神庙的所在位置,根据扫描的结果,德尔斐神庙地下有一个断层,断层里结构松散,会不断有地下气体喷涌而出。

    斯福尔扎城堡所在区域在古罗马是战神的祭祀场所……她早就该想到“烂水”的气味是怎么回事,哪怕古罗马没有火药,硫磺还是会让人联想起战争。

    这个地下祭坛呈八角形,正中央有一个祭坛,上面有一根黄金树枝,枝头挂着一个“果子”。

    古希腊神话中的战神名叫阿瑞斯,雅典的战神山议事会就在阿瑞斯山上举行的。

    不过希腊神话中的阿瑞斯只懂得用暴力解决问题,除了他的情人阿芙洛狄忒外,没有人喜欢他。

    有时雅典娜也被认为是战神,阿伽门农率领联军攻克特洛伊,获取胜利回到家中,他的妻子记恨着阿伽门农将女儿献祭的事,联合情人将阿伽门农杀死,阿伽门农的儿子俄瑞斯忒斯为了报杀父之仇,犯下了杀母之罪,招致复仇女神的追杀,俄瑞斯忒斯四处逃亡,最后在阿波罗的指引下到雅典,寻求雅典娜的判决,而雅典娜选择在阿瑞斯山审判。

    到了古罗马,阿瑞斯变成了马尔斯,他依旧是渴望战争的,另一方面他还代表勇气和胜利,战神的崇拜者们出征前向他祈祷,战后将战利品放在他的祭坛前。

    这个祭坛空空如也,或许有祭祀的动物骨头,都已经被硫磺腐蚀成粉末了。

    黄金不会与硫磺起反应,这根金色的树枝摆在祭坛上,被乔治安娜的魔杖一照,依旧熠熠生辉。

    这个地方也不可能有蜘蛛之类的生物,以至于那根树枝像是刚摆上去的。

    接着她看向了枝头的“硕果”,那是一块黑色的晶石。

    蛇怪的头上有红色的翎毛,长角水蛇头上也有宝石,据说能赋予隐形和飞行的能力,这些都被称为“蛇石”。

    古罗马人相信蛇石能解一切毒,但并不是如粪石那样的。

    它能净化一切。

    周围的墙壁上有不少眼镜蛇装饰,即便是矿石制作的马赛克也在硫磺下发黄了,只依稀看得出一点轮廓。

    相比起雅典娜,战神更爱维纳斯,他依旧是渴望爱的。凯撒和克里奥佩特拉的故事传了那么多年,除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征服,还有古罗马和埃及两个文明……

    这时乔治安娜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她连忙将金枝上的黑色晶石取下来,放进了口袋里。

    “你这算不算偷?”

    她听到有人说,连忙四处看,一个鬼影都没看到。

    不一会儿一群意大利人进来了,扎比尼跟在一个头发微秃的中年人身后。

    “您来这里干什么,夫人?”那个中年人咬牙切齿地笑着问。

    “我……什么都没看到。”她干巴巴地说,指着祭坛上的黄金枝条“我来时就这样。”

    那个意大利人怀疑地看着她。

    “我想,我该走了。”她笑着说,揣着那个石头,尽力让自己走得自然一些。

    尽管那些意大利人很想搜她的身,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了。

    要是那个黄金枝条能小点,她其实也想顺走的,可它好像和基座融为一体了。

    太可惜了,她无奈地想着,盘算着找机会掰一根枝条下来研究研究。

第十四章 longly jellyfish(四)

    “哦,这场面真可怕。”爱丽丝拿着照片惊呼着。

    “你怀孕了,亲爱的。”弗兰克将爱丽丝手里的照片收走了“少看点这些东西。”

    爱丽丝冲着弗兰克撅嘴,接着继续收拾厨房。

    凤凰社好像一下子成了育儿中心,两个孕妇挤在厨房这个狭小空间里,也幸好爱丽丝不常来,除非她受不了奥古斯塔。

    那是个控制欲极强的老奶奶,本来弗兰克和爱丽丝婚后想搬出去……

    “咔嚓”一声,西里斯布莱克从波莫纳面前的盆里拿走了一个鲜红的苹果,张开嘴就咬,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印有凤凰的短袖t恤。

    “我听说西里斯昨天和詹姆差点被警察给抓了。”爱丽丝凑到波莫纳身边低语。

    波莫纳当然知道这件事,因为是她去给那两个警察消除记忆的,西里斯身上穿的t恤就是昨晚上差点被捕时穿的。

    “别绷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莉莉在一旁说“詹姆他们当时在躲避食死徒。”

    她们知道要从那么多警察里,找到当事人有多难吗?

    她感觉不论是凤凰社还是食死徒,已经没人把国际保密法当一回事了。

    于是她重重地把洗好的苹果放在一旁,表达自己的怒气,不过爱丽丝和莉莉忙着说话,谁都没有发现她的不满。

    ——————————————————————————————————————-

    宿醉,是前一晚狂欢的惩罚。

    波莫纳像浑身散架了似的酸痛,从窗帘里照进来的阳光晃得她头晕眼花。

    她强忍着不适感坐了起来,再扶着四柱床的床柱慢慢站直了,她觉得自己一下子步入了老年。

    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然而却想不起来是什么,等她迈着老迈的步伐离开自己的房间来到客厅时,斯内普正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桌子上放着简单的烤吐司和果酱。

    “你的红茶在厨房里。”他看着报纸头也不抬得说。

    他其实昨晚上喝得也不少,怎么像没事人似的?

    “你就不能帮我把它泡好了,放在桌上吗?”波莫纳抱怨着,扶着墙往厨房走。

    这一段路她走得无比艰辛,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把泡好的茶放在了桌上。

    “我以为你是女巫。”斯内普的脸在报纸后面“你不会用漂浮咒把它从厨房飘过来吗?”

    “哦,你怎么不早点说!”她立刻抱怨着。

    他根本没理她,将没看完的报纸折起来带走了,打开了公寓的房门。

    迎面他正好和楼上的邻居碰上,她手里正提着一大包垃圾。

    “我来吧。”斯内普殷勤得说,帮她把垃圾带到楼下去扔了。

    “太感谢了。”那位爱报警的太太快乐得说,可是她一转头看到屋里的波莫纳,脸色就变得难看了。

    斯内普关门的时候,她正好转身上楼。

    波莫纳抓起桌上的果酱和面包,食不知味得咀嚼着,她决定吃完了早点就去躺一会儿。

    放在窗户边的小桌子上的指环王在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在朝她招手。

    虽然她知道可以用漂浮咒,让它自己飞过来,不用自己“跋涉”,但她还是不想看。

    圣奥古斯丁说,灵魂和身体保持安宁,有助于正常和安全的生活。

    斯内普说的不全是错的,因为麻瓜中也有坏人,他们甚至能干出一些耸人听闻的事。

    但他说的也不全对,伊万斯先生和夫人都是好人。莉莉是个在他们悉心呵护下长大的普通女孩,也正因为如此,谁也没想到她居然杀死了黑魔王。如果不是因为黑魔王下的禁制都解除了,还以为这又是空穴来风的流言。

    在刚铎城中,山姆说,这世上总会有一些好的(good),值得守护的东西。

    或许正是这些东西,给了山姆力量,让他背起了弗罗多,走进了末日火山。

    哪怕他知道自己可能回不去了,也不会有人传颂他和弗罗多的故事。

    当她准备站起来时,忽然踩到了桌边的某样东西,她弯腰将它捡起来,发现是斯内普衣服上的扣子。

    他衣服上那么多扣子,掉了一颗也没法察觉,但他什么时候掉的?

    她试图回忆着,发现记忆里一片空白,可是她的手却不由自主得发抖了。

    她好像听到了野兽的呼吸声,沉重得在她耳畔回荡。

    “不!”她听到一个声音大喊,接着那个沉重的呼吸声消失了。

    “我不想我们当不成朋友!”还是那个声音在说。

    接着她就听到来自地底的鼓声消失了,炎魔带来的火光倒退着消失,“摩利亚”又恢复了死寂,也不会有什么牛头怪物,用鞭子将甘道夫卷入地下了。

    他还是原来的那个灰袍甘道夫,不是失去记忆后全新的白袍甘道夫。

    没有人会感觉到失去他的痛苦,即便他后来又回来了,而且变得好像更强大了。

    于是她把扣子放回了原处,假装自己没有发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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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安娜回到了天文台,她在斯福尔扎城堡里的房间已经被她破坏了,现在她只能到这里来。

    她拿出了那块“蛇石”,它并不是规则的形状,像是一块黑色的鹅卵石。

    她不知道它是什么种类的蛇,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是“蛇石”。

    此时她感觉到有人来了,她连忙将“蛇石”放进了抽屉里。

    扎比尼出现了,他看起来有些不情愿。

    “刚才那个人是谁?”再尴尬了好一会儿后,乔治安娜问。

    “你可以理解为巫师议会的长老。”扎比尼无奈得说。

    “他让你来的?”乔治安娜问。

    扎比尼磨磨蹭蹭得走进来,像极了惹了麻烦的学生。

    “他让我来问您,那个地下祭坛是干什么用的。”扎比尼说。

    乔治安娜在书堆中寻找着有用的书,过一会儿她找到了,将《埃涅阿斯记》递给了他。

    “那根金子树枝,你可以理解为是埃涅阿斯从圣树上摘下来的,拿着它可以通往冥界。”

    “所以,那个祭坛是祭祀冥神的?”扎比尼问。

    “不,那是战神的祭坛。”

    扎比尼困惑了“为什么祭祀战神要放一根通往冥界的树枝?”

    “这跟以前罗马人的风俗有关。”乔治安娜简单得把关于圣树、奴隶、森林之王的故事告诉了扎比尼“你知道罗马人是谁的后裔么?”

    “狼。”扎比尼说。

    “看着你手上的书,埃涅阿斯是谁?”乔治安娜问。

    扎比尼回忆了一下“他好像是特洛伊王子。”

    “他被认为是罗马的建城者,战争必须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特洛伊战争是为了夺回海伦,不过,没有哪个神祝福这场战争。”乔治安娜坐了下来“阿伽门农献祭自己的女儿,被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制止,所以内米伽湖畔才有狄安娜的神庙。”

    “可是,您刚才说折到了树枝的奴隶可以和森林之王决斗,赢了的当祭祀。”扎比尼说。

    “没错,你以为这是献祭?”乔治安娜问。

    “难道不是吗?”扎比尼反问道。

    “逃奴按照法律的程序会被处罚,可是国王可以赦免他的罪责,在这里则是‘森林之王’,他第一个赦免的人就是他自己。他们成了国王后可以赦免别的奴隶,像斯达巴克斯那样组建一支奴隶军队,为自由而战。不过我想他们没有想到,于是他们就像角斗士一样,在森林里决斗,尽管没有观众,也没有斗兽场。”乔治安娜无奈得说“那根树枝代表的是决斗的权力,‘森林之王’捍卫着自己的王权,而逃亡的奴隶则对他发起挑战,这是完全合法的,因为不合法的逃奴可以以‘森林之王’的身份,无忧无虑地生活,只需要担心下一个折下树枝发起挑战的逃奴。”

    扎比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猜,那个祭坛应该是凯撒或者安东尼时代修建的,凯撒曾经为了消灭庞培到埃及去,你以为他只是为了消灭庞培吗?他不能说为了征服而发动战争,正巧法老接收了庞培,一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弱国接受了强国的逃亡者,就会给自己带来灾祸,威尼斯也驱赶过德农,尽管他是个退休的外交官。”乔治安娜顿了顿“刚才来的人里有威尼斯人么?”

    “没有。”扎比尼回答。

    “为什么他们不来?”乔治安娜问。

    “我不知道。”扎比尼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战斗需要充足的理由,格林德沃在巴黎向巫师们展示了一个,为了阻止麻瓜毁灭世界,巫师需要统治世界。

    “刚才我说的你记住了?”乔治安娜问。

    扎比尼缓缓点头。

    “还有别的问题?”

    他犹豫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但是半道又折回了。

    “刚才祭坛里的东西,您什么都没拿?”

    “当然,我忙着救人,哪有时间?”她眼都不眨地说。

    扎比尼好像不信,却还是无可奈何地走了。

    乔治安娜立刻将“蛇石”藏进了颤抖花里,接着假装无事发生。

第十五章 longly jellyfish(五)

    在德尔斐神庙的鼎盛时期,每年都有许多人来祈求预言,这其中包括俄狄浦斯,正常人在知道了未来后,都会想要改变那样的未来。然而,正是他相信了预言并离开了养父的国家,才正好中了预言。

    加拉德瑞尔夫人有一个水镜,它会展现很多画面,也许她看到了自己与弗罗多见面的场面。

    那面镜子同样向她展示了黄金森林的另一种未来,如同弗罗多在水镜中看到的夏尔,它被毁灭了,人民被奴役。

    于是想象这样一个画面,如果跋涉到德尔斐的旅者遇到了一个如同加拉德瑞尔夫人那样的女祭司,他要怎么介绍自己?

    同样的问题在逃奴折枝,打败前任王者,成为森林之王后,他要向后面的逃奴挑战者介绍自己,这时换成你要怎么回答?

    如果你自认是个逃奴,害怕别人夺走目前属于你的那一小片自由,这其实和画地为牢差不多,因为离开了“森林之王”的边界,你还会变回原来的逃奴,你只是在这个看不见铁栅栏的牢笼里“自由”罢了。

    在护戒小组中,有一个名叫阿拉贡的游侠,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只有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说不准是阿拉贡从某具尸体上戴在自己身上的,于是他将错就错,扮演起了人皇后裔的角色。

    “森林之王”首先要说服挑战的奴隶:你必须相信我,你在我保护之下,没人能伤害你。

    奴隶会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他害怕极了,同时也危险极了,为了活命他会杀人。

    不过你和他不一样,你想要改变这个“环”,改变这个规则,以后不会再有奴隶了,这样也就没有了逃奴来挑战“森林之王”。

    于是你放下了手中的剑,让它落在柔软的草地上,接着张开双臂,朝着他走了过去。

    那个逃奴,他随时会拿起剑戳穿你的胸膛和你的谎言。

    拿破仑说过:要想让别人了解自己,首先必须对他们对眼睛说话。

    看着他的眼睛,你要安抚他,让他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接着你拥抱他,就像拥抱一个兄弟,给他吃的、喝的还有容身的躲藏的地方。

    这个游戏的规则是有人去折树枝,没人去折就没事了。

    即便有人来检查,“森林之王”也是一个人。

    然后等下一个人来,如果他愿意成为兄弟,那就和对付上一个人一样;如果他依旧想挑战你,你就和之前的那个“兄弟”一起,两个人对付一个人会轻松很多。

    至于杀还是不杀由你决定,仁慈是胜利者才有的权力。

    接着你继续当“森林之王”,其他人继续躲在阴暗处,直到你们的力量可以走出森林还不会失去自由。

    罗马法中对法的无知表现在对自己身份的无知和不知如何处置宗亲关系,如果“森林之王”认为自己是逃奴,那就是事实的错误,而非法律的错误。而森林之王知道自己是王,却不知道怎么对待“兄弟”,用剑对着对方,就是法律的错误。

    有可能别人会把你当成一个傻瓜,做天方夜谭一样的梦。

    这就取决于你自己,是做出改变,还是继续在那个规则中战斗,直到自己被打败和取代。

    硫磺在炼金术中的符号被称为利维坦十字,或者以撒十字,当然硫磺也往往和地狱有关,所以这个符号有时也被称为撒旦十字。

    詹姆从小就立志做一个骑士,这种骑士更接近于品格方面的,即便做不到骑士精神要求的那样,他也在试图维护他心中的正义。

    他这样的人本来该是孤独的,却遇到了西里斯,一个正义感和是非观并没有那么明确,却叛逆又忠诚的朋友。

    因为他是一个布莱克,所以当虫尾巴伪造了自己的死亡,让西里斯成为替罪羊的时候,没有人怀疑。

    其实当时人们因果倒置了,不论是弗兰克和爱丽丝,还是詹姆和莉莉都是普通人,伏地魔死了,人们才重视起他们来,觉得他们是什么要紧的人物。

    假设伏地魔知道纳威也是七月出生的,他告诉了贝拉,贝拉知道那个预言,然后她别的傲罗不去考问,偏偏去考问在家陪妻子的弗兰克隆巴顿。

    弗兰克是真正的傲罗,经常要出紧急任务,可是他陪爱丽丝的时间比詹姆多很多,就这样西里斯还是觉得莉莉把好朋友抢走了。

    如果伏地魔不去管那个预言,继续照他的计划行事,或许故事就不一样了。

    但他也会遇到前途未明的时候,就像现在的乔治安娜,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到1940年时,美国人口普查合计1.3亿,其中300万人有烟酸缺乏症。

    这个数字是波莫纳在科研杂志上看到的,相对而言墨西哥都没有那么多。

    墨西哥有一种名为塔可的食物,能用玉米薄饼卷一切,在一些菜谱上,波莫纳看到厨师们会建议可以不加小苏打,因为小苏打的泡发作用不大,塔可还是硬邦邦的,并不会改变口感。

    当然20世纪人的食品丰富,烟酸摄入的渠道很多,菜谱上那么写并不会影响什么。不过在此之前,有10万人死于此病。

    除了大萧条,还有战争。在宏大的历史上,人们也不会看到一些小人物,包括巨人战争,学生们也无法想象皮皮鬼曾经是个活人,并且参与过。

    加拉德瑞尔夫人说,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也足以改变整个世界。

    哈利只是个凡人,他选择原谅了虫尾巴,他也没有想到良心发现也会给虫尾巴带来杀身之祸。

    这并不是说波莫纳也原谅虫尾巴了……西里斯那么恨虫尾巴,也让哈利决定怎么处置他,哪怕最后虫尾巴又跑了,他也没有责怪哈利,依旧爱着詹姆的儿子。

    如果贤者之石是世间最纯净的物质,那么“蛇石”能否净化它沾染的污秽呢?

    哈利直接碰触贤者之石都没事,反而是奇洛变成了飞灰。

    刚才扎比尼的祖先问她的时候,她脑海里出现了格林德沃和他的恶魔之火。

    她觉得,这东西在巴黎用得上,巴黎也有一个祭祀战神的地方,虽然那里没有硫磺味的气体和水喷出。

    还有荣军院,在旅游杂志上她看到过一个肝脏颜色的大理石棺材,里面存放着一个著名的历史人物。

    她还是觉得太诡异了,不论是这个世界,还是那个让她不再对命令感到抵触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现在可以使用那枚斯内普送给她,可以随叫随到的戒指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那么想喝只有一只水母的鸡尾酒了。

    水母总是在海里成群结队地,几乎到了泛滥成灾在地步,它们游泳时发出的荧光仿佛在海里形成了一条银河。

    于是她拿起了羽毛笔,开始写菜谱。

    谨小慎微、顾及那么多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格兰芬多一直都是行动派。

    虽然要帮助那些值得帮助的人,但她也无法确定每一滴雨水都流到他们的田里。

    再说一道菜而已,能给世界带来多大改变呢?

    只要有人细心观察美洲原住民的烹饪方法,就会察觉到这一招的,谁每天做饭都藏着掖着?又不是什么绝密。

    傲慢也是一种原罪,三兄弟的老三选择了隐形斗篷,与死神像朋友一样平等地离开。

    这真是一个好故事,要是她也有孩子,也要说给他听。

第十六章 she is lovely

    波莫纳回到了安全屋,在暑假结束前她都住在校外,但她没想到屋子里居然有人,不知是收音机还是别的什么设备里传出一阵极具动感的音乐。

    她循着声音走到客厅,发现是詹姆波特,他正摇头晃脑地随着音乐晃。

    茶几和沙发上放着漫画、披萨的盒子还有几瓶酒,而他自己正在厨房煎炸食物。

    她拿出怀表看了眼日历和钟,这个时候他要么该在家陪莉莉,要么就该和西里斯一起陪莱姆斯变身。

    “咳咳。”她咳嗽了两声,打断了詹姆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嗨,哦!”詹姆在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差点被锅烫到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波莫纳问。

    “呃……西里斯说我可以在这里呆。”詹姆犹豫着说“我知道这个房子是你们一起住的。”

    “我不是在问你这个!”她盯着詹姆,觉得自己该谴责他不负责任的行为。

    “哈利一直在哭,没有莉莉抱着他根本就不会睡,我在那根本没用。”詹姆疲惫地说“我需要一点时间休息。”

    她稍微想了一下,最近詹姆的“活动”确实挺频繁的,和食死徒打斗完后,他还要回家照顾一个日夜颠倒、吵闹不休的婴儿。

    “你可以在沙发上睡觉。”波莫纳盯着那些沙发上的漫画“前提是你要把这些收拾好,不然你可没地方了。”

    詹姆立刻跑过去收拾沙发上漫画,连灶上的锅都不管了。

    波莫纳本来想拿了东西就走的,但她还是走到了厨房,詹姆给自己准备了牛排、土豆、炸鸡,他要是一直这么吃,迟早会和费农一个身材。

    “帮我翻个面。”詹姆一边收拾漫画一边说。

    波莫纳忍着怒气,在给牛排翻面后做了一份生菜沙拉,给这些垃圾食物里添加了一点“绿色和健康”。

    这时詹姆跑了过来,继续煎牛排。

    “这首歌怎么样?”詹姆“无忧无虑”得问波莫纳。

    “不错。”波莫纳一边做沙拉一边说,尤其是电音那段,她几乎要跟詹姆一样跳舞了。

    “我知道你们女孩更喜欢披头士,但这家伙是天才。”詹姆兴高采烈地说“这才是真正的音乐。”

    波莫纳想把手里的沙拉扣在他脸上。

    “什么叫你们女孩?”波莫纳问。

    詹姆很识相地没有说下去,让酱汁充分融入牛排里。

    这时她才有机会认真听歌词唱了些什么:

    Verysuperstitious,writing’sonthewall,

    Verysuperstitious,laddersbout’tofall,

    Thirteenmontholdbaby,brokethelookin’glass

    Sevenyearsofbadluck,thegoodthingsinyourpast

    Whenyoubelieveinthingsthatyoudon’tunderstand,

    Thenyousuffer,

    Superstitionain’ttheway,

    Verysuperstitious,washyourfaceandhands,

    Ridmeoftheproblem,doallthatyoucan,

    Keepmeinadaydream,keepmegoin’strong,

    Youdon’twannasaveme,sadismysong

    Whenyoubelieveinthingsthatyoudon’tunderstand,

    Thenyousuffer,

    Superstitionain’ttheway,yeh,yeh,

    Verysuperstitious,nothin’moretosay,

    Verysuperstitious,thedevil’sonhisway,

    Thirteenmontholdbaby,brokethelookin’glass,

    Sevenyearsofbadluck,goodthingsinyourpast,

    Whenyoubelieveinthingsthatyoudon’tunderstand,

    Thenyousuffer,

    Superstitionain’ttheway,no,no,no,

    詹姆说得不错,这首歌是挺好听的,不过它的风格和披头士完全不一样。

    “这是谁写的?”波莫纳问。

    “一个美国人。”詹姆将煎好的牛排放在盘子里。

    “你最近迷上了美国文化?”波莫纳想起了刚才撒在沙发上的超级英雄漫画。

    詹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带着他的牛排和炸鸡,重新回到了沙发边,坐在地上吃起来。

    波莫纳只要想到莉莉一个人对付波特牌“臭臭制造机”就对她充满了同情,不过她还是把生菜沙拉放在了茶几上,然后上楼拿东西了。

    很快她就在一件外套里找到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滴凤凰眼泪。

    她希望用不上,却还是将它放在了上衣口袋里,然后下楼了。

    她刚到楼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汗味,熏得她差点掉头回去。

    这股气味她太熟悉了,每次打了魁地奇,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气味就是这样的,更何况此时还是炎热的八月。

    很快她就锁定了“源头”,西里斯布莱克回来了,他还穿着那件乐队主唱一样、有凤凰图案的T恤。

    “去洗澡,西里斯!”波莫纳朝着他大吼着“你快把这个房子熏臭了。”

    西里斯拿着冰啤酒看了他一眼,后来是詹姆踢了他一脚,他才一口喝干了冰啤酒,然后去浴室洗澡了。

    波莫纳更气了,他刚才那是什么眼神?

    上次他带着詹姆出去兜风,当时距离莉莉的预产期已经很近了。

    “过来吃点东西再走怎么样?”詹姆说。

    波莫纳看着多出来的一个披萨盒子,那可能是西里斯带回来的,他们两个大男人,吃詹姆准备的食物明显不够。

    “莱姆斯怎么样?”波莫纳问。

    “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詹姆说。

    波莫纳犹豫了一下,坐在沙发上,拿起了一罐冰啤酒小口喝着。

    “莱姆斯说想搬出去,你觉得呢?”詹姆说。

    “搬出去,他要住哪儿?”波莫纳下意识问。

    “他没说……但我想莱姆斯和西里斯很难继续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詹姆说。

    “为什么?”

    波莫纳的话音刚落,西里斯就回来了,他把上衣脱了,露出了满身的纹身,波莫纳连忙把眼睛捂住。

    “你洗好了?”詹姆惊讶得问“你进浴室还没有两分钟。”

    “我忘了拿点东西。”西里斯在波莫纳的身后说,不一会儿她就感觉那个强大的热源消失了。

    其实他也没那么臭,主要是那件凤凰T恤不知道被多少汗给浸透了。

    “我没想道他成了阿尼玛格斯,居然跟狗一样不爱洗澡。”詹姆说。

    波莫纳放下了手,怒气冲冲地看着詹姆。

    “而你,一点不像一头鹿,多吃点草料吧!”波莫纳将生菜沙拉塞在詹姆手里,接着像有鬼在追似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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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安娜在写好了菜谱后,长叹一口气。

    她看向桌上的“小摆件”,多米尼克·阿拉果被拉普拉斯发现是因为一场考试,才15岁的阿拉果在两年半的时间里就掌握了欧拉的无限小量分析和拉格朗日的解析函数、拉普拉斯的天体力学,他的考卷被主考官蒙日看到后大为震惊。他对阿拉果的印象很好,接着阿拉果就被拉普拉斯知道了。

    其实现在回忆起来,吉格曾要求波莫纳写一篇关于凤凰眼泪、粪石和蛇石解毒原理异同的文章,她将那篇论文丢给了西弗勒斯,自己则继续看感兴趣的书去了,然后她才注意到烟酸缺乏症的事。

    尼克勒梅没有凤凰做宠物,偶尔滴两滴眼泪给他,又或者是蛇石,可是他会“净化之火”,并用它净化了格林德沃的“恶魔之火”。

    失去控制、冲出莱斯特兰奇家族墓地的diabolica和在有求必应屋中的厉火失控时一样,出现了恶魔的形象。

    硫磺的符号被称为以撒十字,是因为“以撒的结合”。以撒就是那个差点被父亲献祭的男孩,因为天使阻止而活了下来,后来他过得很好,不仅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利百加,还有了很多财产和仆人。以撒因为害怕别人为要得到美貌的利百加而杀害他,所以对外人说利百加是他的妹妹。当别人知道他们的真正关系后,就将以撒和利百加,以及两个双生子赶走了。

    他们的儿子就是雅各和以扫,雅格用一碗红豆汤让以扫将长子的身份卖给了他,从此以扫怀恨在心,计划在父亲以撒去世后杀了雅各报仇。

    硫磺和水银对待黄金有不同的性质,水银可以融化黄金,形成汞合金,让其“白化”,完成“成银”的过程。

    硫磺则是熏然,使其“黄化”,如果黄金的纯度不够,也会有一些杂志与硫磺反应的。

    祭坛上的那根黄金树枝则金光闪闪,要么就是黄金纯度够高,要么就是被“蛇石”净化了。

    嫉妒和愤怒是人性中还未得到救赎的部分。

    西里斯真的很有天份,可是他和其他的布莱克一样,他说要动手杀小矮星,就真的打算那么做,斯内普和他结下的仇和小矮星比都不值一提了。

    可是他却听哈利的,说不动手就真的不动手了。

    五年级时哈利差点被退学,西里斯也是最不在乎的,他以为哈利可以离开寄宿学校,和他一起生活了。如果詹姆在的话,他会怎么评价呢?西里斯是一条“室内狗”,不喜欢到外面玩?

    命运抗争的人,总会有很多计划,虽然计划并不是按照他预计的那样实施。

    她自己是顺着命运的,她这份菜谱写好后会不会被普及她不知道,如果遇到挑食的小孩,她也不会耐心追着他,喂饭给他吃。

    和麻风比起来,天花更加致命,不过推行种痘一样缓慢,法国人是担心毁容,意大利人则担心和牛“混在一起”了。

    决定一个人命运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选择。

    这时她抬头看向了那张铺在地上的亚得里亚海的地图,手指转了两下,羽毛笔就变成了一个飞镖——就是酒吧里往墙上扔的那种。

    既然没有人提示,也没有办法从众多可以停靠的港口中找到合适的,就交给“天意”来决定吧。

    于是她抬手将飞镖扔了出去,落在哪儿就是哪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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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