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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景之月     逍遥江山txt下载     逍遥江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97章:步步高升

    宦官衙门数量的扩充和品秩的提高,暴露了明tai祖试图通过加强内廷的地位以达到内、外廷相互制衡的潜在意识,为以后明朝政治体制朝双轨制发展铺垫了基础。而取消内官监的独尊地位和十一监品秩平等,又体现了明tai祖“彼此颉颃,不敢相压”的总体设计思想在内廷体制上的实施,也使永乐以后内官监、司礼监、御马监等内府衙门的相互制衡有了法律上的依据。

    整个洪武一朝,御马监的职掌也由“掌御厩马匹”扩充为“掌御马及诸进贡并典牧所关收马骡之事”,并进而衍生为军事和财政两大职能。

    由于御马监职掌御马,自然有养马、驯马人员,由此产生了一支由御马监统领的禁兵——腾骧四卫及四卫、勇士营。弘治十年十月,兵部尚书马文升在一个奏疏中对明代禁兵的设置情况作了回顾,其中便提到了御马监所统领的这支禁兵:我tai祖高皇帝有天下,法古为治,制兵之法极其周悉。故置十六卫亲军指挥使司,不隶五府,为禁兵。……永乐中,复设亲军指挥使司十二卫。又选天下卫所官军年力精壮者及虏中走回男子,收作勇士,常数千人,俱属御马监,更番上直,委以心腹内外官统领,其盔甲器械俱异他军,自此御马监由管辖养马人员进而统领禁兵始于永乐时;这支禁兵最初的来源,是从各地卫所挑选的精壮之士,以及从蒙古地区逃回的青壮年男子;这支禁兵不属亲军指挥使司所辖的上十二卫(后为二十二卫),但地位显然高于上十二卫,是禁兵中的禁兵;这支禁兵的职责是“更番上直”,担任宿卫。位置不可谓不重,若说这些还不算,这些时日,他与杨荣、杨溥等人熟练后,没事的时候,总是来内阁看看,帮忙打扫打扫卫生,甚至有的时候,他干脆与这些阁臣说些笑话,他本读书识字,早些年也诵读了不少书,混迹三教九流,其中的好笑话自是不少,一来二去,杨容等人觉得这个新来的太监的确不错,乖巧、董事,难得还写得一手好字,说话儿也风趣,便是一向对太监极为厌恶的杨溥也觉得这个太监比其他太监相比,有些与众不同,对他多了几分好感,这才是王振这些时日心情舒畅的所在。

    他本就机灵无比,家上早些年诵读了不少史书,从中倒也明白了不少宫中的为官的奥妙,一个太监想要在宫中混,除了获得皇帝的信任外,还需要获得那些大臣门的好感,当年的大太监赵高,不就是既得皇帝信任,又与丞相李斯眉来眼去,才得意掌握朝廷大权,就算是后来的高力士也不是一味的与李隆基好,跟当朝的文武大臣可没少来往,基于以上几位的榜样,他便开始有意的与杨荣、杨溥、夏元吉等几位文武大臣搞好关系,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眼下的局面虽不是很好,但胜在混个脸熟,彼此也没什么恶感,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与这几位阁臣一定相处得很愉快。

    海涛厄了他一眼,道:“皇帝亲自嘱咐的事儿,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顿了顿道:“你这是做什么?”

    王振呵呵一笑道:“来给几位阁臣打扫打扫内阁?”

    海涛道:“你倒是清闲的很啊?”话音一落道:“陛下身边不能缺人,你进去伺候吧。”

    王振心头一动,这又是一个与皇帝加深关系的好机会,闻言立即满脸高兴的道:“是,卑职这就去!“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红色蟒衣,三下五除二给除得干净,露出了里面一身青衣小帽来,转身便走。

    海涛看得奇怪,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王振道:“不是去伺候皇上么,穿着官服施展不开,干活嘛,还是这种青衣小帽实在?”

    海涛呵呵一笑道:“你这哪里来的歪理!”说完摆了摆手。

    王振躬身行了一礼,急急忙忙的进了宫。

    海涛看了一眼王振走远的背影,眼神微微咪了咪,不知想什么,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向内阁走去。

    乾清宫里,朱瞻基已经让那几个翻阅奏折的太监离去,只剩下他一人端坐在龙案旁,望着眼前的这份奏折思索,很明显苏州的赋税不是太高了,而是朝廷收不上来,说不定人家欺负他这个新君刚刚登基,故意给脸色他看。他虽从小被立为皇太孙,可并不是长在宫中的花朵,相反早些年追随朱棣南征北战,早已见识了大半个大明江山,哪里不知其中的猫腻,苏州自朱元璋起兵征讨张士诚后,因恼恨当年攻打张士诚时,苏州百姓对张士诚大力支持,而且在他死后,苏州至今保留着一个奇怪的风俗,每年农历七月三十晚,古城的大街小巷里就会有星星点点的香烛插在地上,俗称“烧久思香”,据说那天是地藏王生日,张士诚起兵时自称是地藏王转世,而“久思”正是其小名“九四”的谐音,这香便是苏州百姓烧给他的,明祭“藏王”,暗祭“张王”。是为报答张士诚的功德而设,此俗从明初延续。张士诚,踞苏十余年,保境安民,轻徭薄赋,为人民做了不少好事。烧“久思香”,是吴地人民对张士诚的怀念。据说,朱元璋曾因此生疑,命地方官查询,民间谓之为祭祀“地藏王菩萨”。苏州人,怀念张士诚的仁德,每年农历七月三十日,为张士诚烧香,托名为“地藏菩萨”烧香,实际上是烧“久思香”(九四香)。但这事情,终究是瞒不过朱元璋的,勃然大怒后,尽籍其功臣子弟庄田,此后并铲除当地豪强,没收其田产而称为“官田”。按照其家租籍征收税费,于是苏州府比其他各府都重,田租共有二百七十七万石,而“官田”租税即有二百六十二万石,因此苏州赋税一直都是大明最重的,但这是只是对苏州的百姓而已,对苏州的那些商人、大户、官僚这点赋税根本算不什么,苏州自古就是繁华之地,在农业方面,南方相对于北方而言更适合种植农作物,太湖流域的苏州、湖州是重要的粮仓,民间流传“苏湖熟,天下足”谚语。江南棉花、茶树的栽培也有很大发展,江南的丘陵地区开辟了许多茶园,大明的茶税,是按照洪武一朝定下的规矩,商人于产茶之地买茶,纳钱清引,每引茶百斤,输钱二百文,不够一引者,称畸零,给由贴。以后,又定每引茶一道,输钱千文,可贩茶一百斤;茶由一道,输钱六百文,可贩茶六十斤;以后又改令每引一道纳钞一贯,凭引可贩茶一百斤。俟建明以后,遂定官茶、商茶之制。并不算重,而整个大明所需要的茶叶量何其大,尤其是在永乐后,郑和下西洋茶叶、丝绸、瓷器大量销量海外,苏州又是丝织业中心;每年光是丝织业赚取的银子,可想而知了,更别说江南地区的制瓷业也异常发达;浙江哥窑烧制的冰裂纹瓷给人以别致的美感;景德镇成为全国制瓷中心,所产的青花瓷造型多样,花纹优美,畅销海内外,这那一项都足够他们赚取大把的银子,如此算来,当年洪武爷定下赋税并不算太重,可从永乐后期后,苏州的税收却一直都在亏空,到了洪熙一朝,苏州更是拖欠到三百九十二万石,这才几个月的时间,竟超过了这个数字,其中变化如何,他如何看不出来,只是看出来是一回事,该如何解决又是一回事了,往日有祖父、父亲在前方支撑着,他倒不觉得,此时轮到自己当家做主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正在思索着,王振弓着身子走了进来,不知是脚步声惊动了朱瞻基,还是朱瞻基这个时候正要歇息,总之目光正好看到了走进来的王振。

    “王先生——?”朱瞻基眼前一亮,此时他正想听听旁人的意见,按说这样的事情找杨荣,或者夏元吉更好,但他们终究是外臣,用起来多有不便,再者他刚刚登基,也不想什么时候都去询问杨荣等人,正想**做一件事,哪里让内阁参合进来,王振识文断字,两人一路返回京城的时候,没少听他说江南的事情,说不定有些别的看法也说不定。

    打定了这个主意,朱瞻基道:“王先生,你来得正好,朕有一件事需听听你的意见?”

    王振手脚麻利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沙漏,已经倒回来两圈了,显然皇上从早朝过后,就一直在批阅奏折,如今已整整四个多时辰了,急忙走到茶桌旁,提壶倒了一杯茶汤送到了朱瞻基的面前,然后有端来了一份北京灌肠,这种灌肠分两种:一种为大灌肠,用猪肥肠洗净,以优质面粉、红曲水、丁香、豆蔻等十多种原料调料配制成糊,灌入肠内,煮熟后切小片块,用猪油煎焦,浇上盐水蒜汁,口味香脆咸辣。 另一种叫小灌肠,用淀粉加红曲水和豆腐渣调成稠糊,蒸熟后切小片块,用猪油煎焦,浇盐水蒜汁食用。 灌肠外焦里嫩,用竹签扎着吃,颇显特色。朱瞻基在做皇太子的时候,曾经微服时吃过一次,对灌肠的口感念念不忘,返回宫中后,让人多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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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8章:王振议政

    忙碌了一早上的朱瞻基的确又渴又饿,接过灌肠吃了几口,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干了才觉得饥饿与口渴减轻了许多,不由得赞赏的看了一眼王振,心道:“这个王先生可比海涛那奴才细心多了?”

    趁着喝茶这功夫,朱瞻基断断续续将眼前这份奏折说了一遍,王振弓着身子听得仔细,却没有立即答话。

    朱瞻基见他不答话,微微皱了皱眉头道:“王先生为何不说话?”

    王振道:”“奴才不敢?”

    朱瞻基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道:“王先生不必担心,虽说我朝祖训太监不可干政,但那是洪武爷鉴于唐朝宦官权势过大,把持朝政才定下的规矩,王先生又不过是小小的写字太监而已,今日此举算不得干政,你只管言语才是?”

    在这宫中混了这么多年,王振自知道洪武爷定下的规矩“太监不可干政”在永乐一朝早已名存实亡,朱棣因靖难时,太监跟着他立下不少战功,忠心耿耿,故视他们为亲信,设东厂,由宦官主持。宦官开始取得出使、专征、分镇等大权,频频下西洋,出使附属国,随处都能看到太监的身影,永乐皇帝在的时候,碍于他的权势,文武大臣多是不敢说而已,洪熙继位的时候,那些御史,都察院开始抬头,敢于干涉皇帝的私生活,虽被皇帝痛打了一顿,但毕竟是开了头,如今新皇帝手段还不知如何,万一是个镇不住那些都察院、御史的主儿,今日多言,来日就是祸端,在宫中天子跟前伺候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伺候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朱瞻基对王振的印象极好,若不是陈芜从小跟着他,用得习惯,还不一定让王振在身旁伺候,见他一脸担心之色,呵呵一笑道:“tai祖曾言:”此曹善者千百中一二,恶者常千百。用之为耳目,即耳目蔽,用之为心腹,即心腹病。驻之之道在使之畏法,不可使有功。畏法则检束,有功则骄怨,你既没有揣测圣意,乱用职权,何来干政之说“

    难得有这么好机会,王振早就想表现一番,刚才一番言语,不过是不想日后被那些外臣抓住了把柄而已,此时听皇帝如此说,最后的顾虑早已去得干净,忙磕头道:“有陛下这句话儿,奴才便是被那些言官骂死,也在所不惜了!”

    朱瞻基哈哈一笑,道:“不可诽谤言官,好端端的他们骂你做什么?”嘴上虽说得眼里,神色却没有半分的怪罪之意。

    王振偷瞟了一眼,立即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朱瞻基这会儿正想听人说说话儿,好缓缓思路,见他放心便道:“说说吧?”

    王振心头虽欢喜,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这样的机会错过一次少一次,下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碰上,他可马虎不得,皇帝的事情说大也不大,这些时日他来往内阁,倒也听了几个阁臣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说起过苏州的情况,之所以出现这种局面,说到底还是洪武爷用典过猛,在他执政的三十一年里,大约有十五万贪官人头落地,全国十三个省从府到县的官员很少能够做到满任,大部分都被杀掉了。“重典治吏”短期有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威慑作用逐渐削弱,既得利益阶层不断增多,最后不了了之。正如朱元璋所哀叹的:我欲除贪赃官吏,却奈何朝杀而暮犯!出现“天下繁剧难治之郡”有九,这九个州是苏州、松江、常州、嘉兴、湖州、吉安、开封、温州、琼州。在这些州中,又数苏州更甚,赋税繁重,官员冗多而**,百姓不堪负担。苏州地处要冲,周边驻军很多,驻军的扰民问题也很严重,甚至公开在长江、太湖中抢劫商船,杀人越货。此外,民风奢靡,重享乐、工巧取,妓院赌场遍布大市小镇,地痞恶少结帮团伙,横行城乡,社会风气与治安状况十分恶劣,在这种风气下,苏州就造成了大户及巾靴游谈之士,例不纳粮,纳粮无增耗。椎髻秉耒小民,被迫累年拖扰不定的局面,而想要扭转这种局面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一声竟不敢开口。

    朱瞻基倒也不急,身为皇帝眼光自不一般,这奏折的问题,他其实早已看明白,之所以想让王振谈谈看法,不过是想心头的那点主意还不确定而已,想多一个人说说,或许能有些好的建议而已。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王振才吸了一口气,对着朱瞻基行了一礼,朗声道:“洪武初,tai祖定天下官、民田赋,。。惟苏、松、嘉、湖,怒其为张士诚守,乃籍诸豪族及富民田以为官田,按私租簿为税额。而司农卿杨宪又以浙西地膏腴,增其赋,亩税有二、三石者。大抵苏最重,松、嘉、湖次之,常、杭又次之。赋税看似重些,但那是洪武爷鉴于我大明社稷未稳,百废待举,北方又饱经战乱灾荒,国家财政急需该地区支持,他只能采取移民外出、兴修水利、发展手工业等措施扶植生产,又通过临时性的蠲免、降低官田科则、折色等手段进行社会救济补苴说起来,这些号令对苏松一带大大有利,洪武四年,朝廷曾下诏“免江西田租”,其诏曰:朕本农夫,深知民间疾苦。及亲率六师,南征北伐,……皆以中国精锐,屯守边要,艰难万状,朕不忍言。然欲镇安黎庶,必资守边之力,其于科征转运,事宜得已。念惟江西之民,土豪割据,狼驱蚕食,资财一空。归附之后,供给繁重,已九年矣。两浙归附以来,贪官污吏,害民肥己,亦四载于兹。今虽扫除,尚未苏醒。其免今岁秋粮。……事有缓急,故恩有先后。唯尔下民,体朕至意!“苏州等地赋税虽高,高的却是留守的寻常百姓,他们为了完纳苛重的赋税, 农夫蚕妇,冻而织,馁而耕,供税不足则卖儿鬻女,又不足,然后不得已而逃——?“说到这儿,王振抬头看了一眼朱瞻基,见他点了一下头露出深思之色。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些话儿,这些时日他在内阁听了不少,此时加以自己润色理解,一说便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朱瞻基道:“王先生所言极是,苏、松各郡之民衣食不给,皆为重租所困,民困于租而官不知恤,是重赋而轻人,此举着实对苏州百姓不公,可那些大户只怕未必?“

    王振本就是个机灵的主儿,一听皇帝这话儿哪里还不知该如何说了,急忙道:“陛下说的是,自我朝洪武始,通过迁徙富民、籍没诸豪族及富民田等手段,促使江南地区大量民田向官田转化,直接从土地上以私租额征收剩余产品,该产品兼具地租与赋税两种性质,所以官田税额在数量上要高于民田,抄没官田又高于古额官田。到了明洪武时期,不仅官田数量大幅度增加,而且官田赋额更高,洪武初,令官田起科每亩五升三合五勺,民田每亩三升三合五勺,重租田每亩八升五合五勺,……抄没官田每亩一斗二升。”所有官田都是租给农民耕种的,赋税都需人民承担,因此税负奇重。洪武以后,官田数量极大地超过了民田,民田生产的粮食只占1/15,官田是民田的十四倍,我朝当时全年的田赋收入约三千万石,其中浙江一省大概要征收二百七十五万石,约占全国的1/10;而苏州一府七县竟高达二百八十一万石,超过了浙江六十六县的税额之和。苏州共垦田刘万陆仟零五十六顷,占全国垦田总数的1。1%,而缴纳的税粮却占全国的9。5%,由此可见苏州人民的负担之重,不逃亡就会被困死,然后在我洪武一朝,苏州赋税极重,且尚能按时上交税收,到建文帝即位后曾下诏: 国家有惟正之役,江浙赋独重,而苏松官田悉准私税,用惩一时,岂可为定期?今悉与减免,亩毋踰一斗。 但其享国日短,成祖践位后改革措施俱废。我永乐帝北征蒙古、南荡安南,遣郑和通使域外,疏浚运河、营建北京,国家军政耗费的增大,使得江南赋税极大,拖欠还不大,如今才过洪熙一朝而已,赋税累积如此之大,这其中固有百姓逃亡,但在奴才看来,多半是豪强猾吏舞文弄墨以奸求利,才造成了如此局面……?“

    王振见朱瞻基没反对,想起前些时候听夏元吉说过,苏州赋税年年亏欠,除了百姓逃亡,豪强猾吏舞文弄墨以奸求利之外,第二个原因就是漕运管理混乱不堪,粮长“大斗进小斗出”;没有固定储粮场所;没有收运记录等弊端,助涨了贪污之风。正是由于管理不清,官吏们才有机可乘,徇私舞弊,贪污成风,敲诈成性,更增加了百姓的痛苦,许多的百姓是饿着肚子种田,冻着身子织布,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到头来的收入还不够缴税——,又细细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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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9章:不谋而合

    没有固定储粮场所;没有收运记录等弊端,助涨了贪污之风。正是由于管理不清,官吏们才有机可乘,徇私舞弊,贪污成风,敲诈成性,更增加了百姓的痛苦,许多的百姓是饿着肚子种田,冻着身子织布,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到头来的收入还不够缴税——,又细细说了一遍。

    这些情况朱瞻基在南京多有耳闻,但当时他是太子,不便干涉朝政,才没有去理会,如今自己登基为帝,为大明江山,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这些时日私自派遣了东厂去调查此事,得到的结果与自己所想的差不多,苏州难以治理,说到底还是那些王侯公孙在作怪……?“

    思索了片刻,抬头看了一眼王振,对于王振今日的一番话与自己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可谓是极为赞赏,只觉得这个太监就是好用。

    “以王先生看,此事朕该如何处置为好?“朱瞻基似笑非笑的问,语气倒不像在询问,而是在拉家常。

    皇帝想拉家常,王振可不敢真当家常说,好在这事他在内阁来来回回也听了个大概,心中早有了准备,苏州自永乐后,官僚、地主、宦官 乘时射利 ,大肆掠夺官民田地,土地兼并之风慢慢盛行,农民大批破产。于是,中国农村在明初大量逃民尚未还乡复业的情景下,又出现了新的人口流动,农民起义此伏彼起,同时出现大规模的流民运动,农业生产因此受到严重影响,国家赋入无从所出,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保障赋役征发,缓和百姓的不满情绪,首先在国家财赋重地江南进行赋役改革,减轻了百姓的一些负担。从而使农业生产又逐渐得到复苏,手工业生产得到较快的发展,同时还要打击贪官污吏,唯有双管齐下才能见到效果,当然了这个可不是他的看法,是人家夏大人前两日不小心说出了口,被他听在耳里,当时只是顺着耳朵一听,想不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场,不得不说老天爷对自己不错,心头虽有了惊叫,却也不敢急于答话,一来这法子若不是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是断然说不出来的,二来,在这宫中祸从口出的事情,养成了他凡是需要三思才好,三人,稍作停顿了一会儿,显得自己对这个皇帝的问话是经过深思熟虑,能在皇帝面前给自己舔上几分好感。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将自己听来的法子细细说了一遍。

    朱瞻基道:“王先生所说之法,朕亦是所想,只是这苏州城陋习多年,想要从根本上解决只怕苦难的很,如今朕刚刚登基,天下尚未大稳,对苏州不可操之过急,朕着实头疼的很?”

    听了这话儿王振哪里还不知道皇帝已经有了主意,谨慎的道:“陛下顾虑的是,但苏州不整饬,朝廷赋税难以收回,于朝廷大大不利,陛下初登大宝,倘若不做出整治,只怕天下百姓……?”

    朱瞻基点了点头道:“这正是朕顾虑的所在,苏州百姓多疾苦,只怕是盼着朕登基烧上三把火,朕若对那苏州不闻不问,怕是寒了那苏州百姓的心?所以朕决定派遣能干之臣,去苏州整治一番,好让苏州百姓看到了朕的决心……?“

    王振忙道:“陛下英明!“

    朱瞻基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儿,心头的注意早已定下了,此时听王振如此说,不知怎么了,心头一直烦躁的心情,竟平静了下来,自言自语的道:“你说朕派谁去好呢?“这话儿似是问王振,又是自言自语。

    王振机灵无比,自是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言。

    朱瞻基见王振没言语,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道:“王先生看,朕该派遣谁去好呢?”王振可不想落下干政的罪名,他还有雄心壮志要去实现,哪里就只想做一个御马监的写字太监,他的目标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不,应该是比这个还要高一级的掌印太监,因此这番话儿,他不得不谨慎些,想了想道:“这个奴才不知,不过按照我朝祖制,凡朝廷遇有重大政事,或遇有文武大臣出缺,皇帝必诏令廷臣会议,以共相计议,衡量至当,然後报请皇帝,取旨定夺,其有关政事得失利弊之研商者,谓之廷议;其有关人事升补任用之拟议者,则谓之廷推。奴才觉得这苏州陛下派遣的官儿不如就用这个法子为好?”

    “廷议“,先生不提醒,朕倒是忘了?”朱瞻基显得很满意这法子,松了一口气道:“此事就这么办吧,劳烦先生给内阁告个信儿,明日一早朕在谨身殿内廷议?”

    “奴才这就去?”王振应了声,转身便去,不多时身影便消失在宫门外。

    望着王振远去的背影,朱瞻基点了点头道:“这太监还是识文断字的好,可以给朕百忧解难,日后可要重要了?”

    乾清宫里朱瞻基忙于国事,内阁里也没闲着,大明上上下下的事情,都在这里运转着,杨荣、杨溥、黄淮几人忙个不停,先是巡按御史张政奏陈:百姓先有逃徒,荒废田土,逋负税粮。近奉诏赦宥,令其复业。所有积逋,全部蠲免,欢腾远迩,莫不来归。臣见山西百姓多复愁沮,究其原因,因初逃时,有司惧罪,未申户部,无从蠲免。今来归田,有司仍旧征税。恐交不起逋税而又逃徒。针对此事,宣宗得奏,谕户部尚书夏原吉:大赦之后,何逋不除,岂可谓初未申闻,但要交纳!此乃失信于民。其即下所司,悉予蠲免逋税。内阁负责下达皇帝指令。

    其后六月,河南久雨,听说黄、汝二河溢,开封府的郑州及阳武、中牟、祥符、兰阳、荥泽、陈留、封丘、鄢陵、原武九县,南阳府之汝州,河南府之嵩县,俱漂流庐舍,淹没庄稼。又自六月江水大涨,襄阳、谷城、均州、郧县沿江居民,半数被淹,内阁要迅速拟出章程来,好让朝廷各项救灾款项落实到位。

    最后一件事是针对皇帝个人的,宣宗朱瞻基以史籍所记前代外戚及臣下善恶足为鉴戒之事,摘录编辑成书,四月十五日辑成,并亲自作序,颁赐外戚及群臣。宣宗告谕道:吾惟治天下之道,必自亲亲始;至文武诸臣,亦欲同归于善。前事之不忘,后世之师。所以于暇日采辑其善恶吉凶之迹,汇为此书,以示法戒。其择善而从,以保福禄。这本书还需内阁做出修改,内阁人数本就不够,杨士奇又未归来,可把杨荣等人忙得够呛,就差没前胸后背了。

    眼看快中午了,众人才停下来歇一会儿,杨荣让当值的太监给送些吃的来,几个人吃了些小米粥,正要重新干活,海涛这时走了进来,将刚刚皇帝的话儿说了一遍,杨荣一听,假太子已经抵达了良心,登时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说明皇帝登基的消息并没有走漏,那么足以说明汉王在短时间内弄不出什么大动静,让几个面对着眼前继续恢复的国事,暗暗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通过这将近一个多月控制,朝廷文武百官在锦衣卫、东厂的监视下,哪里都去不得,唯有在自己班房的办公,短短的一个月里,六部的办事效力竟多了不少,往日拖拉的政事,没有及时处理的,甚至没有到位的事情,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竟做得极好,户部开始统计朝廷赋税,兵部开始着手整顿京城兵马、便工部也开始着手再一次疏通大运河,短短一个多月,竟抵得上洪熙一朝大半年,让几位阁臣喜坏了嘴巴,似乎看到了大明渐渐恢复永乐盛世的画面来。

    “来人?”杨荣收回了思索,假太子既到了良乡,按扎朝廷制度,还需要派遣官员去迎接的,可派遣谁去,让他感到有些头疼。

    这事本是礼部的事情,可礼部的那些胆小鬼,一听是经过汉王的封地,竟不敢去,好不容易派了一个况钟,这会儿竟找到了理由,打死也没人可去,吕震那个老匹夫更是狡猾无比,偏生这个时候卧病在家,谁都知道这老匹夫是怎么病的,可也说不定,毕竟人家年纪大了,有些病痛也正常,总不能让人家卧病在床还拖着一把老骨头去迎接太子吧,那不是去迎接,而是谋杀朝廷大臣,他虽是大学士,面对那些御史言官也头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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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章:桃叶复桃叶

    其实,不仅是吕震,满朝文武又何尝放松过,要不然这些平日里最痛恨锦衣卫、东厂的清流官员,会在锦衣卫的监视下,无动于衷,就是那些言官也选择了沉默,说到底是他们的心里也害怕,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员,谁都是从永乐年过来的,哪里不知道当年的汉王与仁宗的那番争斗,若不是汉王连番做出了不法之事,未必会落得后来的下场,可靖难一战不过才二十几年,许多人都是亲身经历过,生怕这个时候再来一场叔侄之争,毕竟是谁都看得出,当年的汉王并不甘心从此一后只做一个闲散的王爷,这不符合汉王的性格,便是赵王,也有不少人看得出,未必心服口服,所以京城大小官员都认为仁宗新丧,皇帝年弱,正是汉王、赵王趁机举兵夺位的好时机,这些官儿平日里个个都是人精,得罪了新皇帝未必没有好果子吃,得罪了汉王,赵王那是一定没有好果子吃的,哪敢出头。

    一时京城的大街小巷,飞短流长,弄得人心惶惶,守卫部队严阵以待,京师戒严,经过这一个多月,人心才开始安定下来,直到前两日,皇帝以安葬父皇的日期还有一段时间,眼下天气炎热,长期戒严,将士劳苦,让英国公张辅戒严部队全部撤掉。”张辅却对局势放心不下,仍然担心京师会受到威胁,他委婉地对皇帝说:“殿下您还未继承皇位,军卫不能撤掉。” 皇帝却说:“天下神器(指皇位)非智力所能得,况祖宗有成命,孰敢萌邪心!”终于下令解除了戒严。这一举动不仅感动和激励了京师将士,朝廷上下文武百官得知这一切,有感皇帝对局面的把握,慢慢放下心来,如今假太子已到了良心,若是能顺利返回京城,这势必对京城的人心的稳定,有极大的帮助,所以杨荣觉得要浓重些才好,在人选上一直犹豫。

    这时,杨溥走过来道:“礼部已经派遣了官员,想让吕震那老狐狸去只怕是不可能了,我看此事就让户部尚书夏大人去最合适不过了?”

    对于夏元吉,杨荣是从心里佩服的,早年丧父,遂力学养母。以乡荐入太学,选入禁中书制诰。以诚笃干济为明tai祖朱元璋所重。建文时任户部右侍郎,后充采访使。任内政治清明,百姓皆悦服。靖难之役后,明成祖即位,委夏原吉以重任,与蹇义并称于世。是个难得的干练之臣?难得是人家还清廉无比,他自身才学没话说,可在德行上,就比不过人家夏元吉了,因此平日里对夏元吉也极为敬重的?让他去迎接倒也说得过去,一来,夏元吉早些所作所为,在士林中树立的极大的威望,永乐初年,浙西发大水,有关官员治理得不得力,朱棣命夏原吉前往治理,不久又命侍郎李文郁做他的副手,派佥都御史俞士吉带水利书籍赐给他。夏原吉请沿着大禹所开的三江入海的故道,疏浚吴淞江下游,上接于太湖,然后,量地建闸,按季节不同开闭闸门。皇上听从了。夏原吉动用十几万民工,他身穿布衣,徒步往返,日夜经划,盛夏也不张伞盖。他说:“人民很劳苦,我怎忍独自贪图舒适?”工程竣工后回京,他说水虽然已由故道入海,但支流还没有全部疏通,还不是长久之计。

    永乐二年正月,夏原吉再次前往浙西,疏浚了白茆塘、刘家河、大黄浦。大理寺少卿袁复做他的副手。不久,皇上又派陕西参政宋性辅助他。同年九月工程完工,流水畅通,苏州、松江一带农田获得大利。永乐三年回京。这年夏,浙西发生严重饥荒,皇上命原吉率领俞士吉、袁复和左通政赵居任前往赈济。他们发放三十万石粮食,并供给饥民耕牛和种子。有人请招徕百姓佃耕大水退后的淤田,夏原吉急速传疏反对。姚广孝从浙西回来,称赞夏原吉说:“他真有上古仁爱之心“大明的百姓的心目中,夏元吉的位置极重,有他去迎接,足以对于眼下浮动的人心,的确大有帮助。

    第二点对于稳定眼下北京城的大小官员也有极大的帮助,当年北京城营造成功,却在”第二年,三殿失火,让朱棣心生不安,因此朱棣因三殿失火下诏求直言,群臣大都说迁都北京不便。皇上大怒,杀死主事萧仪,说道:“当初要迁都时,曾与大臣们秘密讨论过,很久才确定下来,并不是轻率决定的。”言官借机弹劾大臣。皇上命他们都跪在午门外辩论。大臣们都骂言官,夏原吉却唯独上奏说:“他们响应诏令而提出自己的意见,没有犯罪。臣等一帮凑数的大臣,不能协同辅佐国家大事,应当有罪。”皇上怒意消了,将双方都宽恕了。有人指责下原吉违背初衷。夏原吉说:“我们这些人任职很久了,虽然言语有失,侥幸皇上能够原谅。如果言官得罪,那损失就不小了。”众人这才佩服,这件事被清流大为赞扬,夏元吉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综合以上两点,有夏元吉去迎接太子,的确是稳定眼下局面的最佳人选。

    一番思索后,杨荣夏元吉是最佳人选,一来,有他那么的身份压着,汉王就算想采取行动,估计也有所顾忌,二来,良乡就在京城外,只要夏元吉带领人马赶过去,除非汉王当真要造反,否则绝不会在良乡动手,一番计较便命人给夏元吉送去了消息。

    夏元吉也估计到朱高煦若有行动,多半在乐安州,如今假太子已经到了良乡,那说明汉王并没有动手,便少了估计,当下奉命而行,带上了侍卫,赶往良乡。

    良乡外,张翼等人将死去的将士一个个清理完毕,杨峥天生对这种战场上的厮杀没什么好感,看了几眼,便上了马车,众人只道他心头愧疚,登觉得这太子太仗义了,谁也没说什么。

    沈艳秋见他情绪不高,有心说些话儿让他欢喜,黑白分明的眸子瞥了他一眼,道:“你将来会不会做王献之?”

    “王献之?”杨峥楞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道:“我倒是想,可没公主看上我啊?”

    沈艳秋听他语气,顿时大感不满,小嘴一扁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只会让喜欢自己的女人伤心,痛苦都要女人来承担,自己却是逍遥快活?好不气人?”

    杨峥哈哈一笑道:“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假,可也不是人人都不是东西,你看那苏武,可不是一心一意等候自己的妻子,可见这男人还是有好的,再说了,痛苦未必都是女人受,你没看见,那王献之为拒婚用艾草烧伤自己双脚,后半生常年患足疾,行动不便。即便如此仍无济于事,王献之只能忍痛休了郗道茂,想到她没了父亲,没了女儿,现在又没了丈夫,孤身一人,寄人篱下……他被伤心愧疚追随了一辈子,到死也没有原谅自己,还背负负心人的骂名,这份痛苦比起郗道茂可不是要重了几分?“

    沈艳秋只是随口一说,此时被他一份分析,倒也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道:“想来这王羲之的日子也不好过,可为何后来又纳了妾?说到底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说着满含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杨峥对王献之了解也仅此与他的书法以及他与郗道茂悲剧的爱情故事,至于其他的风流韵事,知道的还真不多?“有些好奇的道:”怎么?那王献之还纳过妾?“

    沈艳秋道:“王献之与新安公主成婚之后纳了一妾。妾名桃叶,深得王献之宠爱。《乐府诗集》载,王献之为桃叶作歌,民间传说王献之爱桃叶甚笃。曾为之迎送到渡口,作歌曰:

    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

    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据说,桃叶感王郎深情,作《团扇歌》答曰:

    七宝画团扇,灿灿明月光。与郎却喧暑,相忆莫相忘。

    团扇复团扇,持许自障面。憔悴无复理,羞与郎相见。

    桃叶映红花,无风自婀娜。春风映何限,感郎独采我。

    今之南京仍存“古桃叶渡”的石碑。风景自然不复旧时。据说在东晋时河岸种满了桃树,起风的时候桃叶桃花落于河上,时人笑谓之“桃叶渡”。后因有王献之在此作歌送渡,此地声名大噪,引得历代文人墨客歌咏不绝。宋人曾极《桃叶渡》:“裙腰芳草拒长堤,南浦年年怨别离。水送横波山敛翠,一如桃叶渡江时。这个你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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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章:假戏真做

    杨峥看沈艳秋满含哀怨的眼神,嘿嘿一笑道:“这个么,还真不知道,哎,看不出这王献之都一把年纪了,还有这个经历,让人好羡慕啊?”

    沈艳秋听他说什么一把年纪,什么羡慕,起初还明白,待细细品味了一番,立即明白了这话中的含义,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们男人都是一样……?“

    杨峥却是大胆的拉过她的小手,嘿嘿一笑道:“哪能一样呢,王献之是风流,而我嚒,不过是博爱了些,我可没负姐姐?“

    沈艳秋面色一红,瞪了他一眼道:“狡辩!“

    两人正说着话儿,忽听得一阵马蹄声,那马蹄声起初还在远处,片刻的功夫竟在耳旁,杨峥与沈艳秋相识一望,心头一惊:“莫非这汉王还不死心,再行杀戮?“

    马车外张翼等人也是一脸的紧张之色,密林的那一战,他们虽赢了战事,但同样也付出了代价,生怕汉王再行什么大规模的厮杀,单靠这点兵力,未必能抵挡得住,但使命所在,还是第一时间拔出了腰间的朴刀喝道:“戒备!”

    “刷!”的数声,场上数百将士纷纷拔出了扑刀,明晃晃的刀光闪耀在整个密林中,透着几分杀气。

    过了一阵,马蹄声又快变慢,听得樊忠喝道:“什么人?”

    话音一落,一个略显苍老威严的声音道:“太子少傅、太子少保、户部尚书夏元吉前来迎太子还京,前方可是太子座驾?”

    “殿下——?”樊忠大喜。

    “这么大声,孤早听到了?”杨峥不悦的道,放开了沈艳秋的小手,正要弯腰出来,忽然想起什么,扭过头对沈艳秋嘿嘿一笑道:“姐姐放心,那王献之我是不会做的,不过那李后主倒是可以做做?”说完不待沈艳秋回过神来,立即下了马车,留下满脸通红的沈艳秋骂道:“姐妹都伺候你,想得美?”

    “下官太子少傅、太子少保、户部尚书夏元吉见过殿下?”杨峥刚走下马车,夏元吉立即抱拳行礼,随行来的官员见夏元吉如此,那还敢多说什么,纷纷抱拳行礼。

    杨峥是什么身份自己清楚,那敢让当朝太子少傅、太子少保、户部尚书给自己行礼,忙上前一步,一把扶起夏元吉道:“都是自己人,夏大人太客气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好小子,够机灵的?怪不得被皇帝看重做了自己的替身?“夏元吉倒也不客气,他本就是做做样子,一来给群臣看看,二来这里明显发生过战斗,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是何人所为,自己那番行礼的举动,一大半就是做给刺杀之人看的。

    双方各自寒颤了几句,夏元吉便向杨士奇、胡滢等人问好,看到众人安然无恙,这才宣布回京。

    良乡离京城并不远,不多时便道到了卢沟桥,对于这种桥,杨峥并不陌生,意大利人马可•;波罗来过中国,他的游记里,十分推崇这座桥,说它“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并且特别欣赏桥栏柱上刻的狮子,说它们“共同构成美丽的奇观”!他并不觉得夸张,早在战国时代,卢沟河渡口一带已是燕蓟的交通要道,兵必争之地。金朝定都燕京(今北京市宣武区西)之后,这座浮桥更成了南方各省进京的必由之路和燕京的重要门户,从明昌三年后,两侧石雕护栏各有一百四十条望柱,柱头上均雕有石狮,形态各异,石狮多为明清之物,也有少量的金元遗存。“卢沟晓月”从金章宗年间就被列为“燕京八景”之一。因桥身跨越卢沟,人们都称它卢沟桥。望着被风吹得荡漾的卢沟桥,杨峥看了一眼前方朦胧的京城,喃喃了声:“这就是要入京城么?”

    杨士奇见他面露惆怅之色,走了过去低声道:“想什么呢?”

    杨峥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心头的惆怅,呵呵一笑,道:“我在想,这京城的青楼是不是要高级些?”

    杨士奇哈哈一阵大笑道:“银子么肯定是多一些,不过这女人么,还是江南的女子好啊?“

    杨峥哈哈一笑:“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一阵大笑声中,一行人走上卢沟桥,进入京城,杨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轻叹了声道:“日后的日子怕是没那么逍遥了?“

    一行人过了卢沟桥直往皇宫,沿途极少看到百姓,杨峥看得好奇,心道:“京城怎么说也是国际大都市,怎么这般冷清?”待细细一想,原来是皇帝丧期还没过,天子脚下岂敢有人乱来,一路畅通无阻,不多时便到了皇城只见皇城内,早有人在那里摆好了香案,搭上了帐幕,不少人还面带哭泣之意,杨峥在夏元吉,杨士奇的拥护下,开始走向皇宫,看了这阵势,顿时一楞,心道:“你爷爷的,这弄什么鬼?“

    夏元吉见他模样,忙道:“殿下,今日是仁宗皇帝下葬的前一日?”

    杨峥来这个时代这么时间,倒也不是一无所知,这下葬的前一日,也叫“既夕哭。的时间。所谓“既夕哭”走出殡前一日,从黄昏起的哭礼,也就是说,这一日哭过的后,皇帝明日就可以下葬的。

    杨峥一听这话儿,登时明白了,这又要自己演一场戏了,虽说自己演了差不三个月的戏了,可那是演太子,耀武扬威的,好不爽快,本以为到了京城,自己就不用演戏了,想不到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的京城,竟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场大戏,不由得苦笑,好在前些年周星驰的《喜剧之王》没少看,这种哭戏还是有几分水准的,不等夏元吉说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父王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儿臣还没来得及看你一眼呢,父王啊……?”这一声哭得突然,又好不悲切,场上众人竟被这撕心裂肺的哭声感染,眼圈红红,不少文武大臣低声哭泣了起来。

    夏元吉有些错愕,心道:“这入戏未免也太快了些?”

    因为要做足戏份,朱瞻基前两日就让人着手安排父王下葬事宜,虽说父王临终时,葬礼一切从简,但朱瞻基还是做足了准备,连续准备了两日,才做好这一切,除了给父王下葬外,更重要的两人要演一场戏,才能让自己真正太子的身份公布在众人面前。

    哭了一阵,杨峥才在杨士奇、夏元吉劝说下,停止了悲切,这个时候关闭将近一个多月的宫门缓缓打开,只见门外的大街上,早停满了密密麻麻的轿子、马车。这些车轿上,无一例外的挂着白纱灯笼,上面前写着个大大的蓝字“奠。“

    显然被监视了一个多月的文武大臣都得知了今日是什么日子,在锦衣卫解除监视后,头一次返回了家中,各自沐浴更衣后,穿上了蓝色的祭服感到了皇宫里,一时文武官员,公卿贵戚,也不知来了多少,杨峥只是演戏,可不是来当数学家的,哪里关注这些,只是觉得偌大的皇宫里,密密麻麻都占满了人,人人神情肃穆,无人说话,整个宫殿唯独低低的哭泣声在回荡。

    但很快,哭泣之声都没有了,因为是起殡之前,不得出声。否则便会惊扰到死者,那罪名可就大了,所以即便是此时最要哭的杨峥,也没有出声,无人说他的不是。

    如此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听得礼部的是官员,大声的唱和了几句,然后一挥手,听得当当当“几声清脆的钟声,不断的回荡的声响立即打破了葬礼的寂静,低低的哭泣声又响了起来,杨峥正想要不要再死心裂缝几句。

    却听得杨士奇低声道:“杨小弟,快些跟我来?”

    声音虽小,但杨峥毕竟是习练武功,耳力极为敏锐,低头看了杨士奇一眼,也不多问,低着头跟着便走。

    因为人多,各种礼仪下,谁也不曾注意到他,他低头跟着杨士奇身后,被一个太监引领着,穿过人众,来到了一道屏风之下,那太监躬身道:“两位大人,陛下请你们进去?”

    杨峥看了杨士奇,见他点了点头,趁着没人注意,拉开了屏风,走了进去,这才发现屏风里竟是一个小小的房舍,房舍不大,但布置得极为典雅,名家字画都一一摆列,让人心生一股淡雅之感。

    “微臣见过陛下?”杨士奇,杨峥不及细看,倒头便拜。

    “两位爱卿请起,此番你们辛苦了?”朱瞻基亲切的看着两人道,说完又看了一样杨峥道:“杨兄弟方才哭得好不悲切,竟比朕还要悲切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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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2章:不下山不露水

    “仁宗皇帝心地仁慈,心系天下,卑职在南京的这三个月来,时时听江南百姓说起,一时忍不住哭得大声了些?还请陛下恕罪?”杨峥低头道。这几句话马屁话儿,可谓是不显山不露水,说得恰到好处,朱瞻基本就敬重自己父王,听了这话儿,轻叹了声,呜咽道:“杨兄弟何罪之有,父王虽登基不足一年,但靖难师起,父王以世子居守,全城济师。其后成祖乘舆,岁出北征,东宫监国,朝无废事。然中遘媒孽,濒于危疑者屡矣,而终以诚敬获全。善乎其告人曰“吾知尽子职而已,不知有谗人也”,是可为万世子臣之法矣。在位一载。用人行政,善不胜书。使天假之年,涵濡休养,德化之盛,岂不与文、景比隆哉。被世人赞扬也是应该的!朕岂能因你的真心,而责怪爱卿呢?”

    杨峥刚才多少有些演戏的成分,这会儿被朱瞻基这么一赞扬,脸色一热,好在他脸皮极厚,加上屏风里光线并不明亮,倒也无人看出他面上的羞愧之色。

    朱瞻基说了几句话儿,双眼渐渐湿润了,道:“爱卿能顺利返回,朕甚是欣慰,如此朕方可正大光明的去看父王……?“

    一听这话儿,杨峥知道自己这个假太子的使命算是完成了,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也有几分不舍,毕竟做一国太子虽说有不少不自由的地方,但其中的好处的确也不少,这三个月来,他差不多习惯了这种身份,此时让他重新恢复本来面目,不知为何竟有几分舍不得。

    “该当如此?“沉吟了一会儿杨峥躬身道。

    朱瞻基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你初来乍到,想来这京城还没有落脚之处,朕已经命人给你寻了一处院子,此事儿,我已经交给王先生了,待会儿朕出去后,你可卸去面容,恢复爱卿本来面目,跟着王先生出去便是?“

    杨峥点了点头道:“卑职明白!“

    朱瞻基对杨士奇询问了几句,便在杨士奇的陪同下走出了屏风,不多时便听得屏风外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比起自己刚才还要大了几分,唯独哭声里多了几分真情实意,让人听了忍不住一阵心酸。

    “杨大人?”杨峥正听着出神,却听得一个声音从一道帘布后传来,跟着帘布一动,从里面走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太监来,若不是他下巴光滑,杨峥还以为是朱瞻基养的小白脸,那太监虽面前做出一副悲切之意,但眉宇之间的喜色还是清晰可见,让人不免感到好奇。

    那太监走到了杨峥面前道“咱家王振见过杨大人,请杨大人快些卸了面妆,随咱家出宫?“

    “王振?“杨峥眉头一皱,只觉得这名字好生熟悉,似在哪里见过一般,但他此时也不及细想,因为外面的哭声一遍又一遍,已经告诉他,葬礼已经进入了最后的程序,等皇帝的孝子玄孙哭过后,皇帝的棺木就要被抬走了,若不趁着这会让灵堂人多混乱出宫,待会儿少不了被人盘查。

    当下也不多言,对着镜子卸妆,王振从未见过这等易容之法,看得暗暗惊讶,又不方便问,只好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杨峥卸下了朱瞻基的面容,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来。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杨峥卸妆完毕,跟着王振出了屏风,屏风外,仁宗的孝子玄孙,三宫六院哭得几乎断了气儿,几个妃子扑在那棺木上,呼天抢地的好不悲惨,杨峥侧目扫了一眼,见朱瞻基也拉着棺木哇哇大哭,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如此这般哭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才有七十二人将棺木抬出宫门,此时皇室官府倾巢而出,按大明典制,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十四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皇帝的卤薄仪仗队,有一千六百二十八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一百二十八人,分三班轮流抬送。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锦衣卫,然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和宗室觉罗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他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整个送葬队伍长达十几里,从北京到陵地,沿途几百里,第段距离还要搭设芦殿,供停灵和送葬队伍休息。这种芦殿也是玉阶金瓦,朱碧交映,十分华丽,杨峥本做好了跑腿的准备,可人家根本不需要,不免苦笑了声,趁着场上混乱,与王振一前一后出了皇宫。

    皇宫一片混乱,汉王府却是一片宁静,端坐在上首的朱高煦皱着眉头,嘴唇不住的虚动,看模样是在思索着什么,左右分别坐着徐朗、黄俨、潘天师、陈刚、以及处理好伤口的枚青,因没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朱高煦对于联络英国公张辅深以为然,人家早年随父参加靖难之役,累封信安伯、新城侯。后进攻并占领安南,改交阯,受封英国公,予世袭诰券。此后四次平定叛乱。洪熙元年,明仁宗命其掌中军都督府事务,进封为太师,并支给二职的俸禄。不久,命他所受的太师俸禄到北京仓支给。当时百官的俸米都到南京支取,此举是给张辅的特恩。成祖丧期满二十七日时,仁宗戴素冠、穿麻衣临朝,而群臣都已改为吉服,只有张辅和大学士杨士奇穿戴与朱高炽一样。仁宗叹道:“张辅是员武臣,而他知礼则超过了六卿。”从此更加敬重他。不久命他掌管经筵事务,监修《明太宗实录》。在朝宗威望极高,能得到他的帮助,何愁大事不成,这也是朱高煦一直想要联系的大人物,对这个人,他是有极大的信心的,一来,他当年靖难时,与张玉的关系极好,张辅不得给几分薄面。二来,当年他与张辅是一起长大的,靖难时,他老爹张玉战死沙场后,他身先士卒可没少带着张辅,还救过他几回性命,这是莫大的恩情,虽说这些年张辅奉皇命远在交趾,自己也就藩乐安州,少了些往来,但凭着这些年的情义,他相信只要派人去求张辅做内应,这个昔日的兄弟一定会答应的?可拉拢李浚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是以迟迟没下定决心?“

    “这李浚不过是一个御史,不过是文采出众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不知军师何以如此看重此人呢”朱高煦终于安奈不住问道。

    徐朗似早有准备,站起身来道:“这李浚比起英国公来的确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不过此人恰好是个御史,拉拢了此人卑职可以肯定是说,对王爷日后的大爷是大大的有利?“

    朱高煦道:“本王倒是看不出半分的好处?“

    徐朗道:“御史官是不大,可他身后的都察院,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朱高煦眉头一挑,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以至于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明代以都察院为最高监察机关,都御使与六部尚书并称七卿,地位崇高。但也正是因为地位崇高,按明tai祖的敕谕要求,还得作为百官表率,如果真如《明史》中所概括的职责那样: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者劾,凡百官猥茸贪冒坏官纪者劾,凡学术不正、上书陈言变乱成宪、希进用者劾,势必有“搏击”之嫌,失大臣之体,极易为朝廷招怨,一旦弹劾有误,也无回旋的余地。因此,“搏击”之事应让那些地位不高、资历不深、年纪较轻、顾忌较少的官员去干。用明tai祖的话,是应该建立一种“以小制大,以下制上,大小相制,上下相维”的监察体制。基于前代经验,鉴于现实需要,明代建立了一套被称为“科道”的监察系统。

    所谓“科道”,指的是吏、户、礼、兵、刑、工六科给事中和都察院的十三道监察御史。六科给事中在明代被称为科官,十三道监察御史则被称为道官,虽然二者系统不同,但地位职责却相近,故合称为“科道官”,也成为“台垣”,御史为台。六科为垣,构成明代纠举弹劾、防止官员敷衍公事、违法乱纪的交叉防线,又由于职在“建言”乃至“风闻言事”,固又统称为“言官”。当年陈瑛掌管都察院,纪纲掌管锦衣卫,正是有言官、锦衣卫为自己保驾护航,他才得以在南京毫无顾忌,才一次又一次的打压自己的皇兄,这段愉快的记忆,让他对都察院一直大有好感?此时听徐朗说起,心头不免激动:“徐军师是说,本王拉拢了此人,便可掌管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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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3章:同流合污

    徐朗点了点头道:“不错,李浚此人素有贤明,如今虽丁忧在家,但声名在京城为清流所敬重,王爷若能拉拢此人,依此人的声望、名声若能帮王爷,便可得到言官的支持,有言官的支持,对王爷的声名可是大大有利,将来何愁大事不成?”

    朱高煦点了点头,有言官为自己开路,对自己日后成就大事,的确意义重大, 说不定能争取更多的官员拥护,到时候与张辅一文一武互为内应……?“想到了这种好处,他哈哈一笑,道:“还是军师考虑得周到,此人的确值得拉拢?”

    徐朗见他肯听取自己意见,点了点头,继续道:“王爷可想到法子拉拢此人?”

    朱高煦皱眉道:“不瞒军师,此人本王倒也多方拉拢,只是此人油盐不进,一直与本王的关系不太热切,本王好生气恼?”

    徐朗眼光一闪道:“此等清流,寻常的法子,自不好拉拢,若不用非常手段,怕是未必肯为王爷效劳?”

    “徐军师有何妙计?”朱高煦喜道。

    徐朗道:“此等清流,一向以洁身自好为荣,想要拉拢他,唯有让他同流合污,方可为王爷所用?”

    “同流合污?”朱高煦喃喃了声,似有些明白,似有些不明白。

    徐朗道:“我派人打探过此人,此人初入太学,后升为监察御史,巡按四川,为家族中敬重,但李家家族颇大,却并不富裕,而此人对官场颇有几分热衷,王爷大可从这里下手?”

    “如何下手还请徐军师指点?”朱高煦自从见识了徐朗的手段后,对他可谓是极为信赖,此时急忙询问。

    徐朗道:“对这样的人,王爷唯有投其所好方可成效,此人既热衷官场,王爷大可理由手中之便,想朝廷奏请此人为察院左佥都御史?”

    “察院左佥都御史?”朱高煦微微楞了一下道:“都察院,长官为左、右都御史,下设副都御史、佥都御史。又依十三道,分设监察御史,巡按州县,专事官吏的考察、举劾。明代都察院不仅可以对审判机关进行监督,还拥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断”的权利,为最高监察机关。左佥都御史可是正四品的官职?论资历、学识似乎都轮不到他吧?”

    徐朗道:“正是轮不到他,王爷若将此等官职给了他,试想他对王爷还不感恩戴德,等王爷需要他帮助的时候,想来他也会义不容辞的……若王爷能以此人而控制都察院,那王爷的大业,便如长缨在手可反手缚住苍龙了!”

    “嗯”朱高煦点了点头:“徐军师所言极是,本王这就派遣去办?“

    徐朗道:“此事倒是不急,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大事需要王爷去办?“

    朱高煦一脸惊讶的道:“更重要的事,莫非是拉旗造反?这个本王喜欢?“

    徐朗正喝着茶汤,听了这话儿,差点没一口喷出来,汗颜了一把,道:“王爷请慎重?“

    朱高煦不屑的道:“这是本王王府,你们都是本王值得信任的人,本王不过说出自己的心头想法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徐朗道:“王爷莫要小看了锦衣卫和东厂的实力,这些年锦衣卫虽被东厂打压,但实力不容忽视,想要在王府上安插个人,易如反掌?“

    朱高煦毕竟是知道锦衣卫的厉害,闻言面上肌肉牵动了一下,忙道:“是本王孟浪了?军师所言最要紧的大事是何事?“

    徐朗道:“新皇帝登基,王爷该如何赶往京城联络英国公?“

    朱高煦眉头一挑,低头沉吟,大明自洪武爷开始,对藩王多有限制,轻易不得离开封地,想要进京城,倒也是个为难的事情?“

    看朱高煦面露为难之色,徐朗一笑道:“敢问王爷,新君登基最想要的是什么?“

    “奉天承运了?”朱高煦抬头道。

    徐朗道:“正是,如今太子虽登基为帝,人望上还是少了点火候,倘若王爷这个时候,承认皇帝的大统,皇帝对王爷的戒心只怕少了许多,朝中大臣对王爷也会领另眼相看,到时候结交起来,只怕要容易些?”

    “哼,本王还想奉天靖难呢?你让本王承认他?开什么玩笑?”朱高煦一脸的不高兴。

    徐朗似早已习惯了朱高煦的脾气,哈哈一笑道:“不过是让王爷做做样子,并非真的让王爷承认大统?”

    “这还差不多?说吧,你想让本王做什么?“朱高煦道,他虽不知徐朗到底要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怕是与联络英国公大有关联。

    徐朗道:“卑职听闻王爷数月前去了商河县狩猎了?听说抓了两只灵龟?”

    朱高煦正琢磨着联络张辅的事情,忽然听他这么一问,微微楞了一下,才道:“不错,商河县少昊时为爽鸠氏属地。夏禹时为季荝氏属地。夏商东夷九黎蚩尤族居地,奇珍异兽极多,本王于数月前的确抓了两只灵龟?“

    “王爷大可从这两只白龟上做文章?“徐朗眼里一闪,透着一丝高深莫测之感。

    朱高煦一时没明白,倒是一旁的潘天师道:“灵龟,莫不是上古神龟么,神龟之象,上圆法天,下方法地。背上有盘法丘山,云纹交错以成列宿。长尺二寸,明吉凶,不言而信者是也。古代以龟甲占凶吉,故称龟为神龟。庄子《外物》:“仲尼白,神龟能见梦于元君,而不能避余且之纲。陪陵郡出大龟,甲可以卜,缘中纹似玳瑁,俗呼为灵龟。殿下此乃大瑞之物?“

    朱高煦一惊,顿时有些明白的看着徐朗。

    徐朗哈哈一笑:“可不是祥瑞么?“

    什么祥瑞,对于这个朱高煦太熟悉了,这个糊弄人的把戏,被儒学认为是表达天意的、对人有益的自然现象。如出现彩云,风调雨顺,禾生双穗,地出甘泉,奇禽异兽出现等等。据据说周武王进攻商朝时,有白鱼跳到了船里,有火焰降到了武王的房顶,然后化为一只鸟。这些祥瑞,被认为是上帝任命武王为天子的象征。汉朝开国皇帝刘邦,据说他做皇帝时,五大行星曾一字排列出现于天上,此外还有其他许多祥瑞。此后,几乎每一个皇帝即位,都有一些祥瑞出现。以儒者为主体的臣子们,也把发现祥瑞作为自己政绩的表现,向皇帝汇报,因此才有了各种祥瑞的传说。

    什么汉高祖刘邦出生前,号称他妈在大泽旁睡觉,梦中与化身为龙的神灵苟合, “已而有身,遂产高祖”。

    刘裕出生时有异象,“始生之夜,有神光照室。”

    孙权出生前,其母“梦日入怀”。魏文帝曹丕“生时,有云气青色而圜如车盖,当其上终日,望气者以为至贵之征,非人臣之气”。东晋元帝司马睿出生时也是“有光照室,室内尽明”。

    类似记载还有很多,隋炀帝杨广出生时“有红光竟天,宫中甚惊,是时牛马皆鸣”。

    唐太宗李世民出生时“有二龙戏于馆门之外,三日而去”。

    便是本朝,也多有传说,大明永乐十二年,榜葛剌的贡使来朝,他们送来了一种比较奇特的动物,“前足高九尺,后六尺,颈长丈六尺有二,短角,牛尾,鹿身。”动物一上岸,就有好事者大呼:“这不就是麒麟吗?”

    在中国古代的瑞兽里,麒麟绝对是稳占头把交椅的畜生,只是麒麟到底是啥玩意,谁也没有个定论。但此时,番外之人进献的畜生,和传说中长角的麒麟岂不就是“一模一样”吗?

    于是官员们激动了,翰林院修撰沈度连忙施展生花妙笔写下《瑞应麒麟颂》,这样的瑞兽只有太平盛世才会出现,“臣闻圣人有仁德,通乎幽明,则麒麟出。”

    麒麟出,那自己不就是圣人了吗?永乐皇帝心花怒放,他命宫中画师花了一幅《明人画麒麟沈度颂》以传后世。今人终于看到了这只麒麟的真容——就是一头长颈鹿。却被那些臭穷酸说成是祥瑞,大书特书,大写特写,当时只把自己老爹乐坏了,当即大赦天下,这件事让他记忆犹新,暗叫好法子。

    一旁的黄俨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常年走南闯别,见多识广,什么祥瑞根本就不信,不过是几只珍稀动物,已经灭绝的动物而已——,却被人说成祥瑞,不免感到好笑,尤其是皇帝对这玩意仿佛天生就有莫大的好感。 “祥瑞”就好比是最好的兴奋剂,他们认为,祥瑞出现是天对皇帝的行为和所发布的政策的赞成或表彰,寓意了政权合法性、政权长久性,那是相当的重要,说白了皇帝不是不知道,这世间恩本就没什么祥瑞,但为了自己声名,或者给自己身上披上神秘的外纱,便也默认了祥瑞的存在,一来二去,凡是新皇帝登基若不弄点祥瑞出来,好像自己就不是名正言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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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4章:天下祥瑞

    不过,能说得上的祥瑞的,的确也是世间稀罕之物,按照瑞兆分别为大瑞、上瑞、中瑞、下瑞。 具体言之,“上瑞”泛指各类动物,例如白狼,赤兔等。那时白毛动物不多见,祥瑞中有“白祥”一词,泛指众多白毛动物,除白狼外,还有白兔、白猿、白熊等。“中瑞”则主要是指各种飞禽,例如苍鸟、赤雁等。“下瑞”则指各类奇花异木及嘉禾等。“杂瑞”则名目繁多:玳瑁、珊瑚、比目鱼、赤鱼、白毛龟、白鱼、神鼎、丹甑、玉瓮、瓶瓮、玉英、玉琮、碗圭、珍圭、玄圭、玉玺、玉印、传国玺及各种玉璧……有动物有器具,不胜枚举,在黄俨看来,这些“祥瑞”并不稀奇──当然,有些不过是极为普通的几株花草而已,被有心人吹捧一番,就是祥瑞了,这一方面说明世人弄虚作假之徒不少,另一方面也说明,世间最好骗的人其实就是皇帝。

    “军师想让本王进献祥瑞?”朱高煦皱了皱眉头,在他看来即便是这祥瑞是假的,留给自己也是好的,为何要进献给皇帝,成全他天子之名。

    徐朗道:“正是!”

    “这是为何?“潘天师这会儿也有些迷糊了,这灵龟按照标准可是上等的祥瑞,白白送给了皇帝,还不让天下百姓更加信服皇帝,这可是对王爷的造反大业没有半分的好处。

    却见徐朗不换不忙的喝了一杯茶汤后,才道:“眼下的局面,我们三分靠靠武力,七分要靠声望,权谋方才成事!“原本我们不需要如此麻烦,只可惜我们错过了最关键,也是最容易成事的刺杀,如今皇帝登基,天下归心,若没有大的变故,单凭现在我们的实力,不足以与朝廷抗衡。

    潘天师不以为然的道:“徐军师的话儿贫道可不敢苟同,王爷眼下麾下有四郡,手中有精兵一万多人,还有山东都指挥靳荣等以济南为应,周边郡县诸卫所也尽数依附,实力也不是算萧!”说着看了一眼朱高煦道:“王爷龙凤之姿,酷似成祖,当年燕王不过靠一府之地,八百勇士夺取天下,与王爷相较,今日的乐安州可谓成算极大?”

    众人多有这种想法,纷纷将目光看向徐朗,便是朱高煦也缓缓移过目光。

    徐朗依旧不急不躁道:“建文帝当年若不是削齐、湘、代三位亲王,废为庶人。湘王不堪受辱,为保名节举家**;齐王被软禁在南京;代王被软禁在封地大同,两个月后,削岷王,废为庶人,徙漳州,弄得人心浮动,单凭成祖八百勇士,当真能与朝廷数百万大军抗衡么?”府上不少将士都是当年永乐的旧臣,对于建文帝削藩是身有体会,由于建文帝削藩过于急躁,削废并进,激化矛盾。废藩将统治阶级内部矛盾激化为敌我矛盾,给予藩王造反的理由。汉七国之乱、晋八王之乱均非因置藩本身引起变乱,而是中央的削藩引发既得利益者抗争。即使是七国之乱后,汉武帝也不是直接废藩,而是颁布《推恩令》来逐步削减。再者,建文一朝重文轻武,罔顾军事。朱允炆本身毫无作战经验,且因太祖大杀灭元功臣,致太孙能重用者均为文官儒生。以当时外患仍频的明朝而言(明蒙战争直到隆庆、万历年间才逐渐停止),就本身完全无作战经验及兵法素养的惠帝来说,中央没有合适的统兵将领,贸然削藩并非治国良策。后来事实也证明,方孝儒等大臣确无保家卫国之作战能力。而且,削藩的同时,惠帝也进行改制,大幅提升文官地位(如升六部尚书为正一品),造成武将不满,或多或少对惠帝的政策实施有不良影响,到后期许多将领叛逃成祖,多半就是因为朝廷的不公,加上成祖树立了极高的威望,才获得不少官员的辅佐?“

    徐朗见众人默不作声,似有沉思之色,继续道:“如今王爷要的是取得朝廷上下一致的信任,然后从容布局,一旦天下有变,王爷振臂高呼,满朝文武百官纷纷响应,何愁大事不成?“

    朱高煦对于错过了这次刺杀,本有些失望,此时听徐朗一番分析,的确是那么一回事儿,眼下的局面,还真需稳打稳扎,最好是将自己的力量渗透出去,而要渗透实力,唯有取得满朝文武的信任,最后是获取那些文官的好感,往年他重用武将,陈瑛、纪纲等人,这些人虽是能干之臣,可声名太恶了,大大影响了自己的声名,才使得当年的文人一股脑的都去抱了自己兄长的大腿,如今想来,当年着实有些失策,这些文人冲锋陷阵未必或许不行,可动软刀子,可比自己这个大老粗厉害的多,如今天下大定,想要谋取大位,还真得拉拢几个文人才行?再者,大明对藩王多有限制,朝廷不得召唤,藩王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的封地,否则便是谋反了,眼下自己需要联络张辅,若不寻个由头进京城,还叹什么联络张辅?所以进献祥瑞,不失为一种好法子?“

    当然了,他能答应除了以上两点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从内心深处,他也觉得眼下自己实力虽强夯,未必是朝廷的对手,便是京城的三大营就难以招架,更何况还有各地据扎的散兵,这些可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不好好打出自己的名声,拉几个朝廷要员过来,自己那点雄心还真没戏……?“

    “进献祥瑞,一来可以获得声名,因为那些文人很看重这个,二来,也有利于在祥瑞的掩护下,拉拢张辅?“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有了英国公和他的五军都督府作自己的内应,夺了自己侄儿的皇位,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这一番计较后,他挥了挥手道:“徐军师所言极有道理,眼下本王的实力还不足以抗衡朝廷,为今之计,取得朝臣信任才是关键,这两只灵龟,本王进献了?”

    “王爷英明?”徐朗抱拳道。

    朱高煦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若两只灵龟能换来满朝文武百官的信任,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值得一做,顿了顿道:“此乃上天赐给本王的好机会,需要好好利用才行,否则白瞎了本王的两只灵龟?”

    徐朗道:“自古进献祥瑞需要贺表才算是完美的进献?”

    朱高煦点了点头道:“贺表也不用什么名人,才子写出的妙文,徐军师文韬武略莫不是比那些狗屁才子强多了,此事就交给你办好了?”

    “卑职正有此意?”徐朗一直顶着王府才子之名,除了黄俨等人见识他的才学之外,其余众人便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多有闲言碎语,此番他也正好展现一番,因此答应的极为爽快。

    朱高煦嗯了声,道:“进献是大事,除了王府的长史外,还需派遣几个心腹才行?依军师看,派谁去合适?”

    徐朗知道汉王进献是假,真正的目的是联络英国公,想了想道:“此事,还需交给小王爷最为妥当?”

    “嗯,瞻坦为人稳重,原是最佳人选,只是朝中大臣多有见过他,若是频繁出入英国公府邸,未免惹人怀疑,依本王看,此事还是交给枚青去办,他为人机警,一身武功也不差,难得的是京城能认出他的人极少……?“

    徐朗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

    朱高煦嗯了声,想了想道:“眼下京城的消息还是极为重要,瞻坦也须借这次机会进入京城,好趁机拉拢朝中大臣?杭州就不用管了?”

    “是!卑职这就去办?“枚青应了声,转身离去。

    王府里,朱高煦又各自吩咐了一番,众人抱拳领命而去,不多时王府便恢复了平静。

    府外繁星闪烁,将近六月底北方的夜晚还有些热气,但朱高煦浑然不觉,背负着双手望着夜空,喃喃道:“等了这么多年,在此一举了?张辅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文渊阁内,焚香缭绕。

    朱瞻基雅尚翰墨,书法出自华亭沈氏兄弟,而能够于圆熟之外以遒劲出之。尤工绘画,山水、人物、走兽、花鸟、草虫等无不臻妙。常将自己的画作赏赐给重臣,并于其上书年月及受赐者姓名。在位期间着力经营画院,成绩斐然。

    文渊阁内,朱瞻基一身黄色便服,立在碟案后挥笔作画,王振在一旁监磨墨不断,时而扫上两眼,坐在下首的杨士奇黏着长须喝着茶汤,神态一派悠闲。

    朱瞻基运笔如飞,不多时画卷便多了一幅画卷,他端详了片刻,又添了几笔,才呵呵一笑道:“王先生,朕这幅字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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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5章:三阳开泰

    王振并不懂字画,但见这画卷以水墨为主,略加淡彩,风格典雅自然,带有文人画笔墨的韵味,颇具大家笔法!“恭敬的道:”回禀皇上,奴才可不会作画,不过奴才看皇上这画卷上笔法清新淡雅,乃有大家风范?“

    朱瞻基今日性情不错,闻言呵呵一笑道:“王先生此言言过其实了!”说完也不看王振,目光望着杨士奇道:“杨爱卿,你来帮朕瞧瞧,这份字画如何?”

    杨士奇放下茶杯,走了上前,先是行了礼,这才端详龙案上的字画,画上描绘着母羊与两只乳羊,并以竹树与茶花搭配为衬景。“羊”与“阳”谐音,“竹”与“祝”谐音,所以这张画具有祝贺“三阳开泰”之意。“看了几眼,暗暗点了点头,心道往日听闻太子尤工绘画,山水、人物、走兽、花鸟、草虫等无不臻妙,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又继续端详了一番,见笔法不俗,风格典雅自然,带有文人画笔墨的韵味,点了点头道:“陛下笔法雄厚,画面动静结合,浓淡相宜难得的一幅好画?”顿了顿又道:“更难得画卷的寓意甚是高明,阳与羊同音,羊即为阳。“三阳”即早阳、正阳、晚阳。朝阳启明,其台光荧;正阳中天,其台宣朗;夕阳辉照,其台腾射。均含勃勃生机之意。“泰’是卦名,乾下坤上,天地交而万物通也。我们见到“泰”,总是大吉利。开泰以“求财”来卜,就是大开财路;以“求婚”来卜,就是大开爱门。羊,即祥也!如今陛下登基为帝,乃我大明吉祥之照!”

    要说这高手拍马屁,极有讲究的,一个成功的马屁要拍到让对方毫无察觉,达到润无细无声的地步才叫拍马屁,此为上等。如果让对方发现了,那这个拍马屁的火候欠佳,如果有旁人在场,拍马者还落得拍马溜须之嫌,为人不齿,那么这个马屁次之。如果拍马没找准对方的需求拍到马脚上了呢?恐怕未能达到效果,还会遭受马蹄的蹂躏,次为下等。杨士奇这个马屁无疑是上等,用三阳开泰来寓意朱瞻基登基可谓是恰到好处,让人浑身舒坦,一旁的王振暗暗叹了声道:“这马屁功夫果然厉害,怪不得人家能做大学士,内阁大臣,二我只能做个写字太监而已,看来还得学啊?”

    朱瞻基哈哈一阵大笑道:“好一个三阳开泰,杨爱卿果然眼光老道?”

    杨士奇忙道:“陛下秒赞了?”说完,又看了一眼画卷,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出声。

    朱瞻基提笔在画卷上落了款,盖“广运之宝”御用玺印,这才瞥了一眼杨士奇,道:“杨爱卿可是有话儿要说?”

    杨士奇想了想道:“微臣的确有话要说?”

    朱瞻基哈哈一笑道:“父王在世的时候赐杨爱卿玺书以表彰其贤德忠贞,赞扬的正是杨爱卿有话直说之功德,朕虽不敢比肩父王,却也有效仿之意,杨爱卿有什么话儿不妨直说?“

    仁宗在世的时候,杨士奇多有荐言,仁宗在当太子的时候,即仇恨御史舒仲成,即位后欲治其罪。杨士奇说:“陛下即位后,曾下诏忤旨的人都得免罪。如果要治舒仲成的罪,则当时的诏书则无信,众多大臣会因此恐惧。皇上为何不能效仿汉景帝对待卫绾呢?”仁宗于是打消此念头。当时有人称大理寺寺卿虞谦言事不密,明仁宗大怒降其一级。杨士奇为他鸣白,虞谦得以恢复原籍。之后大理寺少卿弋谦因言得罪。杨士奇称:“弋谦是应诏而陈言。如果要加其罪行,恐怕群臣自此都不再说话了。”明仁宗因此立升弋谦为副都御史,且下敕引过自咎。

    当时有大臣上书歌颂太平盛世,明仁宗把其示与各位大臣,群臣皆以为然。唯独杨士奇称:“陛下虽然泽被天下,但是靖难所牵连的流徙尚未归乡,战争所导致的疮痍尚未恢复,百姓仍然为温饱担忧。应当继续休养生息数年,太平盛世才可期至。”明仁宗表示赞同,并称:“我对你们至诚,是希望匡正辅佐、纠正错误。但只有杨士奇曾经五次上书,你们等人均无一言。果真朝廷政事毫无错误?天下太平了么?”群臣听后惭愧道歉。同年四月,明仁宗赐杨士奇玺书以表彰其贤德忠贞。此事仁宗皇帝对朱瞻基多有言语,铭记在心,此时看他模样,分明是有话要说,却不知为何沉吟不语。

    杨士奇斟酌了片刻,心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仁宗对我信任有加,我岂能辜负他的托付?“想了想便道:”微臣素问陛下书法丹青精妙,臣心中欢喜……?“

    朱瞻基落了座,王振眼明手快,将一杯上等的龙井茶送了过去,朱瞻基低头吹了一口,押了一口茶汤,这才厄了一眼杨士奇,依他对杨士奇的印象,这位阁臣可不是光会拍马屁的主,接下来的话儿,只怕不好听,想了想道:“杨爱卿但说无妨?“

    杨士奇应了声,继续道:“只是微臣看来,书法、丹青于陛下,是末流小技,既然陛下的丹青、书法彻底成熟,便没必要要耗费更多的时间临帖,绘画……?“说到了这儿,抬头看了一眼朱瞻基的反应,见他神色淡然,眉宇间并没有愤怒之色,暗暗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位新皇帝的性子,他尚未摸透,也不知爱不爱听自己的忠告,但话儿既已开头了,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咬了咬牙继续道:“天子以德性治全国,艺术之修为,毋需深挚,有需要的领会便可;依微臣之见,艺术修为深挚的天子,史书评价都不高,好比汉成帝、粱元帝、陈后主、隋炀帝、宋徽宗、宋宁宗等人,可以称其为极具才华的音乐家、画家、书法家、诗人,但是,终因他们陷溺艺术,不修朝政,致使国败身亡。天子乃为人主,所要体贴的是全国臣平易近的衣食,那些珠玉文玩,饥不克不及食,冷不克不及衣,固然不值患上天子的亲垂存眷。

    “好一句,天子乃为人主,所要体贴的是全国臣平易近的衣食,那些珠玉文玩,饥不克不及食,冷不克不及衣,固然不值患上天子的亲垂存眷。冲着杨爱卿这番话,朕便知爱卿心中忠君之心?“朱瞻基放下茶汤,站起来朗声道。

    杨士奇道:“陛下赞誉了,陛下天资睿智,实乃我大明之福,百姓之福啊?”

    朱瞻基悠悠一笑,道:“光朕一人睿智也不行啊,这天下还需杨爱卿这样敢于直言的人才时时给朕提醒才行?不然朕可要沉迷丹青书画了?”

    杨士奇心头一惊,忙道:“陛下,微臣……?“

    朱瞻基摆了摆手,似已知杨士奇要说什么一般,打断的他的话儿道:“杨爱卿方才之言乃肺腑之言,朕岂能不知,朕身为天子,当以天下为重,以百姓为重,如爱卿所言,丹青再好,书法再妙,若不能治理好国家,于朕与我大明无益,这画卷、这书法还是少练为好?“

    “陛下圣明!“杨士奇躬身道。

    朱瞻基呵呵一笑,听杨爱卿一番话,朕受益良多!日后,还请杨爱卿多些直言才是?朕有错改之,无错加冕!“

    “微臣惶恐!”杨士奇低头道。

    朱瞻基哈哈一笑道:“杨爱卿不必惶恐,父王赐你赐玺书以表彰其贤德忠贞,朕今日也赐你一物?”说着重新走到了书案后,提笔在画上题下“朕惟贤者致治之具肆,即位以来,屡诏有司举德行才智之士,将与共图治道。然林泉岩谷必有远引而不轻出者,朕夙夜念之,不能已也。夫枉己求售,非志士之本心;洁身独善,岂圣贤之中道……?“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然后递与杨士奇道:“这张画朕就赐给爱卿了,愿爱卿谨记今日之举,时时提醒朕……?”

    杨士奇大喜,他虽反对皇帝丹青妙笔,但不得不说皇帝这幅《三阳开泰图》画得极好,极具收藏的意义,立即双手接过。

    一旁的王振虽不懂画,但也看得出这幅画卷笔墨清晰,极具大家风范,端是一幅不可多得的好画,放在家中时时高挂,还不羡慕死个人。

    杨士奇收起了画卷,眼看皇帝坐下喝茶,自己也只好重新落了座位,王振极聪明的重新给杨士奇泡上了一杯茶汤,通过刚才的那一幕,他已经看出,眼前这个不过无事开外的老者深得皇帝信任,这份荣耀可不是自己能达到的,所以多一点殷勤总是没错的。

    杨士奇对太监没什么反感,什么太监祸国殃民,那是皇帝太过昏庸无能而已,皇帝若是勤于政务,好好的国家又岂能是一个太监能左右的,所以对王振这样一个极有眼力劲儿的太监颇有几分好感,报以微笑接过茶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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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阳开泰图》图上有明宣宗“宣德四年,御笔戏写三阳开泰图”的署款,以及钤盖“广运之宝”御用玺印,可以知道这是他三十一岁年轻时的作品。这里只是为了体现朱瞻基的多才多艺,诸位书友们莫要喷我了,另外双倍月票第二天了,诸位请送上月票,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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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6章:夫唯不争

    王振道:“这是今年进贡的黄山毛峰,陛下特意让杨大人尝一尝?”

    黄山毛峰茶,分布在桃花峰的云谷寺、松谷庵、吊桥阉、慈光阁及半寺周围。这里山高林密,日照短,云雾多,自然条件十分优越,茶树得云雾之滋润,无寒暑之侵袭,蕴成良好的品质。黄山毛峰采制十分精细。制成的毛峰茶外形细扁微曲,状如雀舌,入杯冲泡,芽叶徐徐展开,舒放成朵,两叶抱一芽,或悬或沉;茶汤清绿,香气高爽蕴有诱人的兰香,味醇爽口,为当世名茶,寻常人家看一样也是极难。杨士奇博闻强记,自是知晓这茶是何等的精贵,忙起身谢恩。

    朱瞻基摆了摆手道:“一杯茶汤而已,杨爱卿不必太过拘束?”

    杨士奇应了声,重新落了座。

    一杯茶见了底,不见朱瞻基说话,杨士奇有些奇怪,往日他不是没有来过这文渊阁,也不是没有被皇帝单独召见问个话儿,无论是成祖还是仁宗,莫不是直截了当,干干脆脆,似这般按又是欣赏字画,又是品茶的还是头一遭,不免有些忐忑,不知今日皇帝单独召见自己所谓何事,低头喝了一口茶汤,斜眼瞥了一眼朱瞻基,见他低着吟哦什么,似已忘记了今日的目的。

    眼看今日自己不开口,这冷场是无法打破了,轻轻咳嗽了声道:“皇上……?”“哦……?”朱瞻基应了声道:“杨大人还有事么?”

    杨士奇心道:“分明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才对,可这话儿自不敢说出口?”微微抱拳行了一礼道:“微臣没事,倒是陛下让微臣过来……?”

    朱瞻基忽的一拍大腿,哈哈一笑道:“杨爱卿不说,朕还险些忘记了!“

    “这是什么记性?“杨峥心里嘀咕了声,面上却是一副无比恭敬的模样,道:“殿下日理万机,忘记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马屁无声无息而来,王振又汗颜了一把,他忽然想起早些年说的马屁笑话,一次,孙权见到诸葛恪(诸葛瑾之子),问他:“你爸和你叔(指诸葛亮)谁更牛?”

    诸葛恪想都没想,应声回答:“我爸。”

    孙权纳闷儿啊:“你叔叔在蜀汉大权独揽,治理国家政治清明,军事上平定南蛮,做了那么多大事,你爹就是东吴一普通官员,你凭啥说你爸牛?”

    诸葛恪:“我爸知道该跟着谁干。”王振觉得这诸葛恪的马屁功夫拍得极好,可此时听杨士奇的马屁,才知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马屁学无止境!

    朱瞻基不置可否的一笑,道:“此事可不算小事?”

    杨士奇哦了声,并没有立即接话,反而很自然的选择的沉默,因为皇帝的话儿明显还没说完。

    果然,朱瞻基只是停顿了一下,忽然问道:“杨爱卿以为杨峥此人如何?“

    杨士奇瞥了一眼朱瞻基,一时摸不清楚皇帝这话儿隐藏着什么意思,一时不敢贸然作答,想了想道:“此人年纪虽清,能力却极强,有担当……诗词歌赋也不错,还有脸皮也够厚?”说完飞快的瞥了一眼朱瞻基,见他神色淡然,并无不喜之色,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样子,杨小弟在皇帝心目中影响还不算太坏?”

    朱瞻基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却是微微摇了摇头道:“杨爱卿此言差矣,朕观此人,年纪虽轻,见识却不凡,本事也不错,是个人才!老子曰: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朕看此人担得起这句话儿?”

    杨士奇闻言暗暗吃了一惊,他在宫中素以文见长,对于这句话最熟悉不过了,此句语出自《老子》 ,意思是说:不显示自己,不自以为是,因而更显耀突出;不夸耀自己,因而有功绩;不自以为贤能,因而受到尊重;只有那不与人相争的,世界上没有人能和他相争。

    这段话充分体现了老子“柔弱胜刚强”的哲学思想。老子所谓“不争”,不是放弃一切,而是要以不争反立于不败之地。后世流布的“难得糊涂”、“吃亏是福”等思想意识,与老子所谓“不争之德”都不无源流关系。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其实是自相矛盾的一句话,无争故莫之争,意思与佛经的如来寂灭众生,其实并未寂灭众生是一个道理,世界上别人唯一不能和你争的就是你的心,只有你自己才能渡自己,只要你不愿意,如来也不能寂灭你,对自己心毫无矫揉造作,对私心,贪念以自然流逝的心态对待,这就是与心无争,

    不争,并非没有上进心,而是以柔克刚达到最大的争,争到最大的目标。不去追求战胜别人,才是最大的胜利,从简单的输与赢中跳出来,寻找更大的胜利,战胜自己,这才是真正的上进心。毫厘必争,把自己的后路都争没了,反而争不到。自在圆满,没有了杂念,只要自己不与人不争,则天下没有谁争得过自己。自然天下莫能与之争。

    他着实没想到杨峥在皇帝心目中竟有这么高的评价,心头大感欢喜,凭直觉便能感应到,接下来应该有好事了?“

    果然,片刻的停顿后,只听得朱瞻基道:“他此番表现,朕已略有耳闻,小小年纪,能有这般见识、沉稳,可见是个人才,朕初登大宝,正是用人之际,朕决让他做吏部侍郎,兼任神机营武臣,杨爱卿以为如何?”

    听了这番命令,饶是杨士奇平日里以沉稳著称,还是吃了一惊,这也不怪他吃惊,自东汉始置吏曹,改自尚书常侍曹,魏晋以后称吏部。隋、唐、五代,列为尚书省六部之首,长官称为吏部尚书。“吏”指文职官员,多是“官吏”齐称,相等于现代的文职公务员。

    吏部下设吏部司、司封司、司勋司、考功司,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一直为六部之首,礼部侍郎可是正三品的官职,若说这样也就算了,偏偏还兼任神机营武臣,这官职可不小,饶是杨士奇也有些羡慕?“一旁的王振更是羡慕得不行,心道:“看样子这个叫杨峥的人,在皇帝的心目中地位不浅啊?”

    “怎么有何不妥么?”朱瞻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杨士奇问。

    杨士奇苦笑了声道:“皇上刚登基,还不知这官场也有官场的规矩?”

    朱瞻基听得好奇,哦了声道:“不知有什么规矩?”

    杨士奇道:“微臣蒙皇帝信任,如今官至礼部侍郎兼华盖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算是位极人臣了,可陛下也该知道微臣是如何一步一步熬到这个位置的?“

    对于杨士奇,朱瞻基的确清楚,他与建文年间,明惠帝召集文臣修撰《明tai祖实录》,王叔英以史才推荐杨士奇。之后,他进入翰林,充当编纂官。随后,吏部对进入史馆的文臣进行考试,吏部尚书张紞看到杨士奇的答卷后说:“这不是一个编经人的言论。”于是奏请为第一名。该授吴王府副审理,仍然供其编纂馆职位,这是他的开端,此后成祖即位后,改杨士奇为翰林院编修。不久,进入内阁,参与负责机务。数月后,晋升为侍讲。永乐二年,选拔宫僚,杨士奇为左中允,三年后再升为左谕德。杨士奇为官非常谨慎,回家时从不言公事,即使是至亲都不得听闻。他在明成祖前,举止恭慎,善于对答,谈事有灼见。他人有过失,杨士奇都为之揜覆,开始进入了高官之列,但这一年杨士奇也已经四十岁了,此后一直辅佐太子,等父王继承皇位,升杨士奇为礼部侍郎兼华盖殿大学士,此后又兼任兼任兵部尚书,同食三份俸禄(内阁、翰林院、兵部),算是一品大员了,但杨士奇也有五十九岁了,可谓可到了耳顺之年,从三十二岁的编纂官,到如今的礼部侍郎、华盖殿大学士、兵部尚书足足熬了二十七年!“

    杨士奇继续道:“微臣熬了足足二十七年才有这个位置,朝中比微臣年纪大的人大有人在,试问陛下杨小弟不过二十七岁的年纪,这个时候应该是默默无闻,或是在衙门里当值,打下手的年纪,苦熬资历、人望的时候,陛下让他做吏部侍郎,神机营武臣官,在寻常人看来,可谓是一步登天,这样的高位,也许朝中那些仍苦熬的文官武将一辈子都够不着,这心里的不满只怕也有了几分吧?“

    朱瞻基眯了眯双眼道:“年纪轻就不能高位么,朕听闻甘罗十二岁为相、周瑜三十六岁为大都督,年纪也不大啊,难道杨爱卿以为杨峥的才学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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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7章:侍读学士

    杨士奇呵呵一笑道:“陛下说的那时乱世,用人不拘一格,可如今我大明四海定一,一切都得按规矩来,对绝大多数的官员来说,他们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往上熬,熬到了资历,熬到了人望,熬到了政绩,他们再一步一步的爬上来,吏部侍郎是高位,朝中不知多少人眼热,多少人梦寐以求能得到这个位置……?“说着呵呵一笑道:”所以,陛下让杨小弟年纪轻轻坐上这个位置,大家碍于皇帝的威严,或许不敢说什么,可多少有些非议,只怕非杨小弟所愿吧?“

    朱瞻基露出了沉思的神色,这官场自有官场的规矩,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复杂,他对杨峥除了欣赏之外,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只想着让他做个高官,然后磨练下,没想到没有资历、没有人望、没有政绩还做不得高官,想了想道:“依杨爱卿看,朕该如何是好?“

    杨士奇道:“杨小弟与兵事上颇有建树,神机营武臣一职倒也合适,这吏部侍郎,再进一步就是吏部尚书了,实在太显眼了。”

    朱瞻基也意识到了,年纪轻轻身居如此高位,的确太显眼了,想了想道:“做个兵部侍郎如何?”

    杨士奇呵呵一笑道:“陛下为什么一定要让杨小弟进入六部呢,依我看小兄弟性子懒散,六部乃是主管全国行政事务的最高机构。各部置尚书一人,总管本部政务,平日里政务繁多,未必适合杨小弟的性子,依我看陛下不如将他放在一个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位置上,一来不至于被群臣忽略,二来也不至于太显眼,三来可以熬资历,熬人望的位置的,等将来小兄弟再立下些功勋,渐渐熬上了高位,想来也无人非议?”

    朱瞻基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心道:“父王与我当年为了这个位置,莫不是耐着性子苦苦熬出来的,太早得到的东西未必就是好东西?”点了点头道:“那杨爱卿的意思?”

    杨士奇道:“我看杨小弟多智数,喜功名,凡天文、地理、兵法、水利、阴阳、方术之书,无不研究,尤其是诗词歌赋便是微臣也自叹不如,且见识独特,我看让他兼任太子侍读!为最妙?”

    在中国古代,皇家非常重视接班人的培养,小太子或小皇子很小就要开始读书了,虽说是皇家贵子,但毕竟是小孩子,所以难免就会淘气、顽皮,这就有辱斯文,按礼是要受到责罚的,但他有可能是将来的皇上,老师不能骂他、打他,那还得批评教育,就只好训斥他身边的陪他们读书的人,以起到警醒皇子、太子的目的,这样的角色出力不讨好,所以后来就把这样的人或这样的差事叫做“陪太子读书”。也有以下的意思:太子一个人上学读书太闷太寂寞,也需要有同学做伴,所以皇室会为太子找一个人陪读,其目的不是要这个人学得多好,只是给太子做个伴而已,所以人们把充当陪衬的角色叫做“陪太子读书”。这样的官职通常也叫做“太子侍读”。官职不大,但日后的太子登基后,好处不少。所以一直为朝廷文武百官眼热。

    一听“太子侍读“四个字,朱瞻基面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比起历史上其他皇帝,他的老婆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除皇后胡氏,孙贵妃外,还有 吴贤妃, 何贵妃,赵贤妃, 吴惠妃、焦淑妃,曹敬妃,徐顺妃、袁丽妃,诸恭妃,李充妃,何成妃,郭嫔,郭爱,前前后后差不多有十五人,可自成亲以来,他没少辛苦,除了皇后胡氏生下了长女、永清公主,孙氏生下常德公主外并没有生下儿子,如今眼看孙氏、胡后年纪越来越大,让他不免着急了些,这才让赛哈智寻了杨峥,此时一听“太子侍读”不免有些心慌的感觉。

    但身居帝位,喜怒不形于色还是能做到的,点了点头道:“太子侍读着实不错,只是朕还没太子,何来侍读,我看就让他做个侍读学士吧?”

    杨士奇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侍读学士品等为从四品。该官职主要配置于内阁或翰林院,任务为文史修撰,编修与检讨,其上为掌院学士。在这样的位置上,只要好好熬上几年,有了资历,日后想要升官还不是容易得很?再说了如今内阁有杨荣、杨溥、黄淮、金幼孜、陈山、张瑛、加上自己,差不多有七了,根本不需要什么配备人员,所以杨峥这个侍读学士还不得发放翰林院做事,哪里可是个鲤鱼跳龙门的地方?日后杨小弟的前途可不小啊?“

    一旁的王振可是一脸的羡慕,这翰林院可是内阁入门人选啊,这个叫杨峥的年轻人好福气。

    朱瞻基心里暗道:“看样子杨士奇是想让他日后进内阁啊,这样也好,如今朝中六部、内阁三公皆是老臣,虽说是忠心耿耿,可毕竟年老体衰,终究有老去的一天,到那时若没有几个年轻臣子给朕撑着这江山,可是大大的不妙,况且朕对他还给予了厚望,让他在哪里锻炼锻炼也不错?“

    一番计较了朱瞻基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明日是官员旬休,杨爱卿辛苦一番,去给他通个气儿,要不然依他的性子,不知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杨士奇暗暗羡慕:“皇帝对杨小弟还真是好得没话说啊?“应了声道:”微臣明白?”

    朱瞻基从鼻腔里嗯了声道:“既如此,杨爱卿去准备啊?“

    杨士奇双手恭敬的举起了画卷,道了声谢便出了宫殿。

    我国我国的假日制度始自西汉,晋代陆云在《请吴王观书启》中称:“孔子假期玩年,至于韦编三绝。”

    三国孟康《汉书注》曰:“古者名吏休假曰告。”“汉律,吏二千石有予告、赐告。予告者,在官有功最,法所当得也。赐告者,病满三月当免。”告,也称急、宁和休假,这种假期一般说来都不固定。据史载,我国现在的“五日工作制”就是从西汉开始。《汉书•;郑当时传》载:“孝景时为太子舍人,每五日休沐。在这一天,官员们可以回家,这样看来汉朝的待遇还是不错的。

    这种做法一直延续到了隋唐。不过到了唐代,延续了数百年的每五日休一天变成了每十日休一天,即在每月的上旬、中旬、下旬的最后一天休息。唐代永徽三年,国事频扰,朝廷改“五日休沐”为“十日休沐”,此即所谓的“旬休”。据王聘三《古今事务考》载:“永徽三年以天下无虞,百司务简,每至旬假许不视事,以宽百僚休沐。”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官员工作十天才能休息一天,也就是上旬、中旬、下旬各一天。这三天休息时间被称为“浣”,从此假日又有了“浣”的称谓。

    这样,一年三十六旬可休三十六天。而且,相对于今天的请假,唐代请假要难得多。当时政府对于“旬休”规定颇为严格,凡三品以上官员,休假前要“告假”,假期满后要到衙门销假,是谓报到。否则,就要扣发一个月的俸禄,甚至罢官。

    通常情况下,唐代以后,大多数政府官员们习惯于上午或整天都在官署里办公,傍晚才下班回家。对于京城内的官员而言,如果需要上朝,他们就要一大早先去上朝,然后才到自己的官署办公。而地方上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和家眷住在一起,前面办公、后面居家。

    因此,可以说,放假与不放假也都是一回事。但相对低级的官员,如幕僚,因为地位卑微,是没有官邸的,甚至得离家别子住在官署里或租屋而住。因此,节假日对于他们而言,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宋代待遇稍微差点,但除这些常规假日外,法定的节假日更加丰富。元日(春节)、寒食、冬至各放假七日;天庆节(正月初三)、上元节、天圣节(皇帝母亲生日那天)、夏至、立春、人日、中和节、清明、七夕、末伏等也都放假。这样,一年的法定假日达到了七十四天,加上三十六天旬休日,共一百一十天,和现在的法定节假日总数非常接近。

    当然,和今天不同的是,在伦理盛行的封建社会,基于人伦血缘和宗法观念,除了上面的法定节假日外,政府还出台了很多“人性化”的政策:父母住三千里外,每隔三年有三十日定省假(不含旅程);在五百里外,则每隔五年有十五日的定省假。儿子行冠礼时有二天假期;儿女行婚礼时有九天假期。父母亲去世,解官戴孝三年(军职为一百天);亲戚去世,根据关系远近设不等的假期。

    可规矩一到了元朝,就大大改变了,元朝的鞑子身子强壮,似乎并不需要什么休息,一年只有十几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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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8章:杨家家宴

    虽说休息的日子少了点,可毕竟也有十几日,到了朱元璋一统天下,这位仁兄穷苦出生,身子骨也结实,在他看来眼下的官员待遇已经不错了,所以在洪武一朝,官员的“旬休”制逐渐削减甚至取消,全年只保留三个假期,即春节、冬至及皇帝的生辰。具体的是月假三天,加上元旦、元宵、中元(农历七月十五)、冬至等节日可放假十八天,每年休假只有五十多天。但这假期太短了,在实际操作中还是不可行,比如官员与家人两地分居,子女读书问题,奉养老人问题,让人不少官员开始上书朱元璋,鉴于实际情况,朱元璋也适当的做出了调整,才算是解决了问题,不过仍有不少官员不满意,但碍于朱元璋的铁腕手段,没人再敢说罢了。

    这项制度作为祖宗制度一直延续了下来,今日是休息日,得了皇帝的吩咐,杨士奇开始着手请客吃饭了,他本想将杨峥请到北京城内最出名的食为天去大吃一顿,可哪里酒席太贵,他虽为一品大员,可也是吃不起的,只好勉为其难改为家中宴请了。

    杨士奇住在皇城外西门外,是一处并不大,但也算阔气的四合院,正房是前廊后厦,后边有罩房。东西厢房南边的花墙子中间有一座垂花门,门内是四扇木屏风,东西厢房都有抄手游廊,与垂花门相通。有的花墙子在垂花门两旁,镶上两三个漏窗。

    正房与厢房之间,有圆月亮门儿,可以从过道到后院去,有的有过厅,可以穿行 。

    外院,东西各有一道花墙,中间是月亮门儿,四扇绿油漆的木屏风,红斗方字,东边的是“动壁图书”,西边的是“西园翰墨”。可以从这个门儿到跨院去。南房有穿山游廊,是以山墙开门,接起来的走廊。 如此布局,形成了东西南北互相连通的几个院落,从外面看不出端倪,进了里面才觉得这屋子并不小。杨士奇年幼凄苦,家里的人并不多,除了老母之外,家里只剩下自己和两个儿子,还有几个仆人,自从娶了苏兰后,两个儿子便被送回了老家,留下他苏兰几个仆人在京城了。

    杨士奇一早就开始如苏兰商议,苏兰能跟着杨士奇,当初杨峥从中功不可没,一直叨念,今日得知当日的小兄弟来吃饭,也不含糊,她当年虽是杭州第一名妓,除了琴棋书画外,还烧得一手好菜,按照杨士奇的吩咐,开始着手做菜肴。

    而杨士奇则与仆人杨亮将桌桌椅板凳搬到天井里,高大的老枫树下,把酒言欢,倒也不错,做好这一切,眼看天色差不多了,杨士奇才吩咐杨亮去请杨峥来吃饭,自己则去请胡滢等人,两人各自分开纷纷而去。

    北京城的胡同从元代开始就名扬天下,元大都基本上都是三间大四合院的距离。 因此后代在中间空地建院,必赖小胡同为出入通道,这样就在许多有名的 大胡同中产生了大量无名的小胡同,于是俗语有云:“著名的胡同三千六, 没名的胡同赛牛毛”。当然了经过大明数十年的演变,这里的许多胡同许多胡同富有历史意义,如司礼监胡同、恭俭胡同(内宫监变音而来)、织染局胡同、酒醋局胡同、钟鼓司胡同、惜薪司胡同、蜡库胡同、瓷器库胡同等等,都是历代内府太监的监、局、司、库,各衙门所在地,显示了当时皇城的范围。从前众多的衙署也遗留下不少胡同地名,如东厂胡同是明代有名的锦衣卫所在地,是太监残害忠良的地方。南、北太常胡同,是以太常寺而取名。贡院胡同,为明清的考场。许多权贵第宅所在地,也成了胡同名字,如武定侯胡同,为永乐年间功臣郭英的住宅,除了权臣之外,还有一般老百姓名字也成了胡同的名称,如王老胡同、石老娘胡同、宋姑娘胡同,等等,据说这类以贫贱者命名的胡同大大超过权贵者命名的胡同,由此形成了北京独特的胡同特色。

    在整个北京北京在以“侯”命名的胡同中,名声最大的当属广宁伯街北面、并距其不远的武定侯胡同。武定侯郭英,洪武十七年封。郭英与朱元璋同为安徽凤阳人,在朱元璋称帝前,郭英就已侍随其左右。朱棣迁都北京后,郭英的后人也迁到北京并建宅第,因武定侯爵位世袭,郭英后人建有府宅的这条胡同遂得名武定侯胡同。

    在宽敞的胡同最头上,有一坐坐北朝南的院子,从外面看即给人一种“侯门深似海”的感觉。进入院中,只见左侧是一个古色古香、开间足有三米的垂花门,右面则是绿树一片,高大的古槐遮天蔽日,建在假山石上的一栋方形重檐亭阁掩映于绿荫之中,颇有几分高门大户的感觉。

    院中的天井处的一颗枣树下,一个圆形的石桌,四只石墩,垂下的枣枝下,立一俏丽的女子,那女子一手捏着一只小竹签,飞快的在旁边的一只瓷碗里沾了一下,芊芊玉指只是轻轻一卷,便带动了一块肉丝,然后迅速落入另一只手中的面皮中,动作轻盈而飞快,一只混沌便是轻巧的捏好了。

    白衣女子让混沌顺着掌心落下,听得彭的一声,馄饨在精致的面粉里滚了一下,便白衣女子岂整齐放在一块木板上,数十个混沌整整齐齐,放眼看上去甚是舒服,只是那白衣女子一双漆黑的眸子并没有望木板上的馄饨看上一眼,反而更多的看向石桌外的一张太师椅上。

    石桌不远处,一张太师椅,椅子上斜靠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眉清目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轻轻扣在胸前,颇有几分世家公子的雍容与内敛,年轻公子手中捏了一本《道德经》轻轻吟哦:“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 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声音不大,却透着几分沉吟,似在沉思。

    年轻人吟哦了几遍,眼里闪过一丝异色,老子的这句话儿是在告诉世人,最好的德行就像水:水善于滋养万物而不争功德,能够在众人都厌恶的环境中安居乐业,所以它就接近于道的境界。安守着无人来争、与人无争的善地;心境如深渊一般清明宁静;行为因内心的祥和而对众生充满慈爱;言语因清静无为、不求名利而自然信义卓著;政治上也会因为无私无欲,不刻意追求有为之功而能因循自然地治理;在去除一切私心杂欲,求名取利好大喜功之心后,才能真正把所有的心力专注于办事,从而无所不通;行事也会看清真正应该发动的时机,而且善于把握时机。正由于他不刻意地去争权夺利、争功钓名,所以他既没有来自内心的忧虑、忧郁,也没有来自外界的忧患、忧难。”年轻人似有体会,点了点头后,喃喃道:“做一个水一样的人,只怕不容易啊?”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杨大人,自从被王振带到了这处四合院,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天,两天里他并没有着急着出去看看沉淀了千年的北京,而是选择在这座典雅的四合院里读读书、喝喝茶、甚至练习练习书法,每次沈艳秋看他认真的模样,总要打趣他两句,每次他都是笑笑并不解说什么。

    倒不是他装清高,从这一次帮朱瞻基渡过人生最大的难关,从而局部改了历史,让他的嗅觉敏锐了起来,从朱瞻基在皇宫里对他的态度,以及赐赏他这栋四合院,让他明显的嗅觉到,自己这次来了京城,只怕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

    既然是来日方长,看北京城便不急于一时,反而是在京城站下脚跟才是最重要的,京城的局面如何,官场上如何应付,他并不知,所以他要从书中了解,而在他看来,无论是官场,还是朝局,在一切光怪陆离的表象下,唯有哲学能看出本质,而在中国的哲学里,追其根源唯有老子的《道德经》,这两日,他吟哦,诵读,虽不能全然体会,但从或多或少有些领悟,他相信这对他日后立足京城大有帮助。

    也不知看了多久,只觉得脖颈有些酸胀,才放下手中的书本,揉了揉脖颈道:“许久没读书,想不到读书竟是那么累,怪不得那些文人墨客动不动什么十年寒窗苦,若非有大毅力,大智慧,这十年寒窗苦,可不是寻常人能受到了的?”杨峥冲着石桌方向笑了笑道。

    沈艳秋纤细白嫩的手指转动飞快,闻言白了他一眼,道:“早读下去,可没得吃了?”

    杨峥哈哈一笑道:“没吃的,哎,也不知昨儿是谁偷偷的将吃的给我留了下来,姐姐疼我的心思,我哪里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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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章: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沈艳秋面上一红,道:“谁疼你了?少臭美了?“

    杨峥喜欢看她红着脸俏生生的模样,笑眯眯的道:“姐姐生气也这么好看?“

    沈艳秋面上一热道:“怎么当了几日的假太子,便学会人家口腹蜜剑了,本姑娘可不吃这一套?”

    杨峥委屈的道:“哪有啊,我说的真话嘛,不信姐姐自己去照一照,姐姐现在的模样可比天上的仙女还好看几分?”

    沈艳秋心里欢喜,面上却是不动神色的问:“那我问你,我与你家的大小姐,李家县令的女儿,谁更好看?“

    “咳咳……咳咳……?“

    杨峥急忙低头咳嗽了几声,道:“都好看,都好看?”

    沈艳秋哼了声,低头继续捏馄饨。

    杨峥可不想再去触及这么敏感的话头,咳咳了两声道:“我看姐姐最忌一直让我吃馄饨,这馄饨可是有什么含意么?“

    这是纯粹没话找话儿说了,同时也好转移话头,这一招无论是精明如大小姐,还是有着小聪明的二小姐,便是有才女之名的李嫣儿也都被他屡屡得逞,不知不觉的便用上了这一招。

    杨峥只是随口一问,本没指望沈艳秋会顺着自己的话头说,却不想沈艳秋不知不觉的上了道,虽还有几分气恼,还是白了他一眼道:“我只是会杀人的妖女而已,哪里知道什么含义,你不是聪明的很么,怎么还有不知道的?“

    杨峥一听这话儿便知这丫头心头的气儿还没消,这个时候可不敢再火上浇油,只好顺着她的话儿道:“姐姐说这些气话儿做什么呢,什么妖女不妖女的,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唯一一点那就是生平最爱妖女了?“

    “这才像话嘛?“沈艳秋一遍捏着馄饨,一边红着脸蛋说道。

    杨峥汗了一把:“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妖女这么光荣的称号,旁人避之不及,她竟以妖女自居,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啊?“

    沈艳秋自顾自的低头忙活几下,看着木板上的馄饨差不多够两人吃上一顿时,一双好看的眸子扫了一眼杨峥,幽幽的道:“我一个弥勒教女子,平日里只知道打打杀杀,没读几句书,可不知道这馄饨有什么含意,只是听人说吴王夫差打败越国,生俘越王勾践,得到许多金银财宝,特别是得到了绝代美女西施后,更加得意忘形,终日沉湎歌舞酒色之中,不问国事。这年冬至节到了,吴王照例接受百官朝拜,宫廷内外歌舞升平。不料饮宴之中,吃腻山珍海味的他竟心有不悦,搁箸不食。这一切西施全都看在眼里,她趁机跑进御厨房,和面又擀皮,欲做出一种新式点心来,以表自己的心意。皮子在她手中翻了几个花样后,终于包出一种畚箕式的点心。放入滚水里一氽,点心便一只只泛上水面。她盛进碗里,加进鲜汤,撒上葱、蒜、胡椒粉,滴上香油,献给吴王。吴王一尝,鲜美至极,一口气吃了一大碗,连声问道:“这为何种点心?”西施暗中好笑:这个无道昏君,成天浑浑噩噩,真是混沌不开。听到问话,她便随口应道:“馄饨。”从此,这种点心便以“馄饨”为名流入民间。吴越人家不但平日爱吃馄饨,我想你我在杭州相识,想来也是喜欢吃这个,便做了,怎么?你不喜欢吃?”

    “啊——?“杨峥楞了一下,总算是他反应快,嘿嘿一笑道:”哪能啊,姐姐捏的馄饨,馅料讲究,薄皮包馅,味色鲜美,最是好吃不过了,别说吃上一顿两顿了,吃一辈子我也不会腻的?“

    沈艳秋美目一闪,忽然抬起头来盯着他道:“你真的愿意吃上一辈子么?”

    杨峥立即胸脯一挺,右手伸向了参天,竖起了三只手指,朗声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杨峥愿意吃沈姐姐一辈子的豆腐……哦,不,是馄饨,若有腻的一日,便五雷轰顶,不得好……?“

    “死“字尚未出口,便觉得嘴上一凉,一直小手按了上来,沈艳秋笑吟吟的道:”人家,人家信你便是,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谁吃我的馄饨?“

    杨峥嘿嘿一笑道:“那倒是?“

    沈艳秋得到了承诺芳心欢喜,捏好了最后一个馄饨,便端着木板走入了左侧的灶房,杨峥也跟着走了进去。

    沈艳秋此时仿佛就是一个家庭主妇,手脚麻利的将馄饨放入烧沸的鸡汤锅中煮,待汤再烧沸,馄饨浮起来,即已煮熟,先舀出一些热汤放入盛佐料的碗内,再盛入适量的馄饨,撒香菜段,推到了杨峥的面前,道:“你尝尝!“

    杨峥看了看色香味俱全的馄饨,又看了看沈艳秋因忙碌红扑扑的脸蛋,吧唧吧唧吞了两口口水道:“姐姐你今日真好看?“

    沈艳秋横了他一眼道:“你少来,听你这话儿的意思,往日我便不好看了?”

    杨峥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馄饨道:“往日么好看也是好看的,只是不如今日好看?”

    沈艳秋道:“有何不同么?”

    杨峥道:“今日的沈艳秋已不再是昔日的弥勒护法,而是一个女人,一个能下得厨房,入得厅堂的女人?

    我杨峥的女人?“

    “讨厌——?“这几句并不甚高明的话儿,却让沈艳秋欢喜不已,狠狠白了他一眼道:”就你会说?“

    两人正吃着馄饨,却听得门前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杨峥吃着馄饨含糊的道:“什么人?“

    门外那人道:“这里可是杨峥杨大人的府邸么?“

    杨峥道:“正是我的府邸?“

    那人道:“小的奉我家老爷来请杨大人去府上赴宴的?“

    “赴宴,你家老爷是?“杨峥听得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

    那人道:“我家老爷是当今大学士,兵部尚书、礼部侍郎杨士奇!特意让小人来请杨大人前往?”

    “杨大哥,好端端请我吃什么宴,莫不是鸿门宴吧?”杨峥自言自语的说了两句,门外那人汗颜了一把,心道:“我就老爷性子随和,可不是楚霸王那火爆比起,再说了你也不是高祖刘邦啊?”

    “能带家属去么?”杨峥想到自己若是去赴宴,留下沈艳秋一个人在这么大的院子里,这丫头平日里在教派里热闹贯了,还真怕她受不住这里的宁静。

    “这个,这个小人不知不过,我家老爷性子随和,想来多一个人问题应该不大?”那人小心的道。

    一听这话儿,杨峥立即对来人大有好感,嘿嘿一笑道:“老哥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我也要去么?”沈艳秋对于杨峥那一句家属很是有些欣喜,红着脸问。

    杨峥嘿嘿一笑道:“那当然了,怎么能把姐姐一个人留在家里呢,我们一起去,看看杨大哥给我准备什么好吃的了?”

    沈艳秋自小在弥勒教长大,骨子里没寻常大家闺秀那么多的顾忌,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好,我听说苏大家可是一等一的抚琴好手,我想去看看?”

    既是打定了主意,两人各自收拾了一番,便跟着那人出了门,北京城可不是杭州可比的,作为皇帝“龙兴之地”,朱棣迁都前,强令迁入北京的有各地流民、江南富户和山西商人等百姓经过数十年融合,如今早已扎根北京城下了,这些人都是江南的富户和晋商,对北京城的繁荣昌盛可谓是功不可没,加上仁宗登基后,百姓休养生息了一年,如今的北京城可谓是生气勃勃,热闹非凡,彰显天下第一大城的风范。

    沈艳秋还是头一次来京城,此时像个小孩子一样东张西望,眼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各种宫殿、庙宇、楼塔以及桥梁,使城市显得非常壮丽,叫卖上络绎不绝,肚、茶汤、炒肝、豆汁、灌肠、焦圈、三鲜烧麦、馓子,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除此之外,还有桃柳浓阴,红翠间错,走索,骠骑,飞钱,抛球,踢木,撒沙,吞刀,吐火,跃圈,斤斗及诸色禽虫之戏,纷然丛集。又有买卖赶集,香茶细果,酒中所需。而彩妆傀儡,莲船战马,饧笙和鼓,琐碎戏具,以诱悦童曹者,好不热闹,三人在人群里穿梭,感受着京城带来的繁华景象,只觉得这一刻作为大明人,心头还是涌起了无限的自豪感。

    尤其是杨峥,他从前世得知,大明初社会经济经洪武、建文、永乐三朝的恢复发展,到仁宗、宣宗两朝,出现了社会经济的繁荣。到洪熙时,他效法文景之治的做法,开始了他一系列的改革,废除了古代的宫刑,停止宝船下西洋,停止了皇家采办珠宝;下令减免赋税,对灾区无偿给以赈济,开放一些山泽供农民渔猎,宽待流民。生产力得到了空前的发展,明朝进入了一个稳定强盛的时期,也是史称“仁宣之治”的开端。明仁宗虽然在位时间仅十个个月就去世了,但给大明的强盛做出了开端,等朱瞻基登基后,御驾亲征,平定汉王朱高煦叛乱,安抚赵王,稳定了国内形势。史载:“仁宣之治,吏称其职,政得其平,纲纪修明,仓庾充羡,闾阎乐业,岁不能灾。盖明兴至是历年六十,民气渐舒,蒸然有治平之象矣。在这今日十几年的大明,可是说是大明王朝最强盛的时候,在此后将近三百年的时间里,大明王朝无论多么惨,面临的情况有多么危急,都绝不用女人换取和平,绝不割地赔款。瓦刺大军围攻首都,皇帝不幸被俘……李自成……不论是哪种情况,明朝都不曾认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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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章:俗不可耐

    大明的皇帝或许不是最好的,他有爱玩的,甚至更多荒谬的、不上朝的……但从朱元璋建立大明的三百年里,大明皇帝没有一个是软骨头的。正统被俘却决不求饶,隆武战死沙场,绍武被俘,绝食自杀、崇祯皇帝天子殉国……?比起历朝历代的帝王,他们实在是有骨气得多,所以他们才感自豪的说:“我大明一朝,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杨峥独自想着心事,却听得沈艳秋忽的一把拉着他的大手,“啊”一声惊叫,吓了他一大跳,一把拉过沈艳秋惊恐的道:“什么情况,哪里有敌情?”

    “什么敌情?讨厌?“沈艳秋俏脸一红,嗔怒了声道:”你这人就喜欢趁机占便宜,这里是京城,你还不放开我?“

    “京城怎么了,京城就不能调戏良家妇女么?”杨峥嘀咕了声,面上却是一脸的惊讶状道:“姐姐让我放开什么?“

    沈艳秋又羞又怒:“你坏死了?“说着用力扯了扯自己的小手。

    “咦,这个是什么,原来是姐姐的小手,我还以为是一块丝绸呢,怪不得这么柔软光滑?“杨峥讪讪一笑,便放开了她的小手。

    沈艳秋脸上红了一下,却是伸长了脖子继续观望,她脖颈白皙晶莹,此时伸长着脖子,仿佛一只骄傲的白天鹅,让人恨不得上前抚摸一下才好。

    沈艳秋头一次来京城,往日在江南,只听人说京城是鞑子住的地方,早被徐达将军给毁了,破败的很,今日来了京城,才惊觉,京城的繁华比起江南虽多了几分粗矿,但其繁荣比起江南更加大气磅礴,一时东张西望看得好不欢快,此时见一大大帮人围着一个摊位,你来我往的吆喝好不热闹,好奇之下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只见卧躺的人胸口上,放一大石,另一人则拿大锤把大石敲碎,她毕竟是女儿家,心头有些害怕,本能的惊叫了声,却不想被杨峥趁机占了个大便宜。

    沈艳秋看了一脸的羡慕道:“往日我在江南,以为我这一身功夫还算不错了,如今来了京城,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便是这街头卖艺的,竟能承受如此大的石头,这气功该是练到了何种境界,真让人羡慕……?”

    “气功,人外有人?”杨峥看得好奇,扫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的好姐姐,你那一身功夫,可厉害着呢,要是真要打起来,他们还不足以抵当你的一刀一剑?”

    沈艳秋白了他一眼,道:“胡说,你看这位大叔,这么一大块的石头便可震碎,我是万万做不到的,我哪里是他的对手?”

    杨峥觉得眼前的沈艳秋好看又可爱,忍不住伸手拉过她的小手,轻轻揉捏了两下,道:“我的好姐姐,这胸口碎大石其原理在于,所用石头的质量很大,所以其惯性也很大,因此,锤子很快的砸下去,由于惯性,石块的加速度很小,从而对人不会产生巨大的压力,前提是你胸口必须能承受得起一块大石头?”

    沈艳秋皱眉想了想,她毕竟是习武之人,有些原理不用人多说,便能明白,此时细细一想,便知杨峥说的是正确的,心道:“这坏人也不知从哪儿知道的那么多,连这个也知道?”

    杨峥看他粉面樱唇,低着头沉思的模样,那雪白的脖颈便这么暴露在他面前,好不诱人,手中的小手柔软光滑,轻轻揉捏起来,仿佛抚摸着一块上等的丝绸,让人舍不得放手。

    “姐姐,你变得更好看了。”杨峥笑眯眯的道。

    沈艳秋却是一片红晕,隐隐带着几分羞涩,白了他一眼,坚决的抽回了小手道:“要你说好听的话儿,你话儿你也对你家大小姐、李家姑娘说过吧?”

    杨峥登时大汗,要说这丫头漂亮动人,妩媚起来妖娆如三月的桃花,可吃起醋来也是随时随地,让人大干头疼,但杨峥是什么人,哪里被沈艳秋这么一句话儿给吓倒,嘿嘿一笑道:“你知道的,我这人优点本就不多,保持公平是我最为难得一个优点,我当然要发扬光大了!”

    “无耻!“沈艳秋骂了声,继续往前走。

    杨峥哈哈一笑:“我无耻,我快乐!“引得旁人一阵侧目,几个摇着纸扇的公子,呵呵一笑道:“不知无耻为耻,反义无耻为荣,公子果然是一绝啊!”

    杨峥大汗了一把,心道:“这京城果然是什么人都有啊?”

    两人继续前走了几步,杨峥笑眯眯的道:“沈姐姐你初来京城,感觉如何?”

    沈艳秋白了他一眼道:“你不也是第一次来?”

    杨峥一愣,自己前世倒是来了不少次,可毕竟是前世的, 五百年前的北京城,还真是第一次来,顿时大感尴尬嘿嘿一笑道:“姐姐说的是!”

    沈艳秋看了他一眼,忽的脸上一红,道:“这京城倒也热闹繁华,感觉比江南多了几分粗矿,若是能住下来,倒也不错?”说着瞥了一眼杨峥,脸儿有些滚烫。

    杨峥嘿嘿一笑道:“住下来,当然要住下来了,不然我要那么大的房子做什么,等将来我把大小姐,二小姐、李家嫣儿姐姐、小月姐姐都接过来,咱们一起住在这大杂院里,然后赚很多的银子,来一个金钱与美女,姐姐说好不好?“

    沈艳秋初始面色还有些欢喜,待听了什么大小姐、二小姐、李家嫣儿,俏丽的脸色立即一拉,哼了一声道:“庸俗!”

    “庸俗,难道这个不高尚?“杨峥一脸的疑惑,看沈艳秋气呼呼的模样,心道:”难道是金钱与美女太露骨了点,那来个委婉点的,嗯,说什么好呢,有了美女与野兽这个好点吧?“

    沈艳秋哼了声道:“庸俗不堪!“

    杨峥苦笑了声道:“这怎么又不堪了呢,美女与野兽难道多劲爆的一词儿啊?“

    “你,你就不能有点好的想法,竟想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俗!俗气!俗不可耐!“沈艳秋跺跺脚,冷哼了声。

    “我日,竟成禽兽不如了,再不说点人话,怕是要被骂成非人类了?“杨峥汗了一把,呵呵一笑道:”美女与野兽其实也没什么不好,那不还是彰显你们美女么?“

    沈艳秋哼了声道:“我才不愿意跟着野兽先生呢?”

    杨峥又汗了一把,正要继续说话,却听得一阵嬉笑声,原来是几个小孩子,正嬉笑的玩耍,人手一只棉花糖,那雪白的棉花被风儿轻轻一吹,还真有几分棉花的味道,沈艳秋看着一群追逐打闹、捉迷藏的小孩子竟迟迟不肯挪步,眼里满是柔情,也不知在想什么?

    杨峥看她模样,只觉得这一刻好看极了,忍不住打破这动人的画面,沈艳秋看了几眼,却是轻轻一叹,转过头去,不再看那些孩子,却见杨峥一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咬了咬红唇,白了他一眼道:“你看我做什么?”

    杨峥背负着双手,笑吟吟的道:“这孩子很可爱吧?”

    沈艳秋眼里有几分期盼,很快有闪了闪,从鼻腔里“嗯“了声,道:”是很可爱?“

    杨峥笑意越发玩味起来,沈艳秋只觉得这笑意好不恼人,哼了他一声,转身就要走,可目光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白绵绵的棉花糖。

    杨峥笑吟吟的跟了上去道:“要不,要不,咱们也生一个?“

    沈艳秋一时没明白过来,疑惑的道:“生什么啊?”

    杨峥坏坏的一笑道:“当然是小孩了?”

    “小孩——?”沈艳秋微微一愕,顿时俏脸绯红如火,嗔道:“你,你想得美,我才不要呢?”

    杨峥望着已经跑远的孩子道:“你看那些孩子多可爱,肉嘟嘟的,粉嫩嫩的,等他们这大的时候,会叫爹爹和娘亲了吧,到时候围着你转,多幸福,姐姐就不想……?“

    沈艳秋咬了咬红唇,用细弱蚊虫的声音道:“我才不想呢?“

    “哈哈,这丫头明明想得很,偏偏不肯承认,女人啊,果然是口是心非居多啊?“杨峥仰天一阵大笑,跟了上前。

    “给——?“杨峥忽然将一串雪白的棉花糖递了过去:”你也尝尝,等将来咱们的孩子能吃的时候,你也好给他们买?“

    沈艳秋脸上红了一下,羞道:“我哪里想吃了,再说了我可没想过生孩子……?“

    “迟早要生的?”杨峥可不理她,大嘴巴放在雪白的棉花糖里,轻轻一吸,那薄如蝉翼的棉花糖立即被吸入了一大半,吧唧吧唧了两下,赞了声道:“真甜。味道不错,你快尝尝吧。过会儿被风一吹,有了杂质可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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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章:乐于助人

    沈艳秋自小在弥勒教长大,教多是男子,平日里讲究的是大碗喝酒,大块的吃肉,何曾吃过棉花糖这种孩童时便该吃的东西,这会儿看杨峥吃得正香,哪里忍得住,哼了声道:“吃就吃怕你不成?”说着伸手接过棉花糖,轻轻吸了一口,那雪白如松茸一般的绵绵的糖丝便吸入了嘴里,淡淡的甜味,带着糖分的芳香,竟是好吃至极,不知不觉的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一串棉花糖并不多,几下便吃完了,沈艳秋显得有些意犹未尽的伸出鲜红小舌头舔了舔,看得杨峥浑身血液沸腾了起来:“这丫头妩媚起来还真要人命啊?”

    见杨峥看着自己,俏脸一红道:“你看着我做甚?“

    杨峥嘿嘿一笑道:“我说的没错吧,棉花糖好吃吧?“

    沈艳秋脸上一红,哼道:“一点都不好吃,我是怕你浪费了,才吃了几口。”口气却是虚弱无比。

    杨峥嘿嘿一笑,道:“是么,我这里还有一串,不知姐姐还要不要吃呢?“

    沈艳秋将他脸上神色看在眼里,心头暗暗有些恼怒,可看那白白的棉花糖,刚才久违的感觉,立即涌上了心头,竟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杨峥手中的棉花糖,道:“你这人买那么多的棉花糖做什么,浪费了多可惜啊,还是我吃了吧?“

    杨峥“哦“了声,将手中的棉花糖送了上去,沈艳秋一把接过,正要放入嘴中吃,却见杨峥脸上捉黠的笑意,便知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儿暴露了自己的心思,面上有些微红,却也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

    两人边吃边走,走了几步便听有人大喊自己是什么自己的手,能让再浑浊的水便干净,此话儿一喊出,立即吸引了不少人,杨峥看到便是杨家的那个仆人,也伸长的脖子走了过去,好奇的张望。

    沈艳秋就更不要说了,生怕错过了,杨峥摸着鼻子笑了笑,心道:“妈的,这不是国际大都市么,怎么竟是一些骗子啊?”

    沈艳秋最见不得他似笑非笑的鬼模样,没好奇的道:“这个难道也是好假的?”

    杨峥道:“假的自然不是假的,不过是他提前做好了准备而已,他手中有东西?”

    沈艳秋道:“我刚才已经看过了, 根本没有什么东西?”

    杨峥道:“有一种白矾,你看不到而已,他刚才不是说抓了一把盐么,那盐里面就有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入了水,缸里的水变得清澈透底了。”

    一旁的杨家仆人听得好奇,道:“老朽怎么听得糊涂了呢,还请杨大人指点一二?”

    沈艳秋也是一脸的期盼。

    杨峥道:“指点说不上,我这人素来乐于助人了!”

    “脸皮真厚!”沈艳秋嘀咕了声。

    杨峥听在耳里,面上一热,好在杨家那仆人也没看见,旁人也不认识他,呵呵一笑道:“这种白矾被研磨成粉末后,与盐混入在一起,那汉子抓一把盐放入水中,其实将白矾放入了水中,这种东西,入水后水中那些特别小的泥土和灰尘,由于重量很轻,所以它们不容易沉淀下去,在水中“游荡”,使水变得混浊。而碰上白矾后,水中的尘土便被明矾“捉”住以后,一起下沉到缸底了,水自然变得清澈无比了?”

    沈艳秋本也不信凭着一双手能让浑浊的水便清澈,此时听杨峥说来,暗暗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坏人也不知还有多少本事没被挖掘出来!”

    杨家那仆人叹了声道:“若不是杨大人说来,小人只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奥妙,这些太可恶了,竟在这里蒙骗老百姓,若不是大人说明,小人也被骗了呢?“

    “想不到杨家人还这么有正义感啊?”杨峥呵呵一笑,道:“算不得什么,骗人的把戏,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不会长久的?“

    杨家那仆人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得刚才那净水的汉子惨叫了声,两人循声望去,却见沈艳秋不知何时闪了进去,不动神色的挪开了那汉子赖以净水的白矾,骗人的把戏立即被揭穿,没少被围观的百姓喝骂,几个愤怒的百姓甚至捡起石头丢了起来,那汉子偷鸡不成蚀把米,额头上被石头击中,惨叫了声落荒而逃。

    三人看得一阵哈哈大笑。

    三人走走停停,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才到杨士奇的门前,只见门前已经停靠了几辆马车,显然今日宴请的并不是自己一人而已,而且人家早就来了。

    杨家那仆人率先进去禀报了几声,只听得几声爽朗的笑声后,杨士奇、胡滢、徐勉走了出来,杨士奇道:“杨小弟,你可让我们好等啊?“

    杨峥忙抱拳道:“实在对不住,对不住了,下官步行而来,让诸位久等了?“嘴里说着话儿,目光却人群里扫了一眼,见三人身后,竟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杭州匆匆见上一面的于谦,忙道:”于谦兄也来了?“

    于谦比上一次在杭州清瘦了些,不过双目却是越发内敛了些,对着杨峥一抱拳道:“杨兄弟,好久不见了?“

    “站在外面干什么,今日难得老夫请客,大伙儿可莫要客气才好?“杨士奇见众人彼此介绍了一番,又看该来的客人都到了,忙安排就坐。

    众人嘻嘻笑笑往里走,经过天井时,便见苏兰一袭白衣款款而出,对众人行礼。

    杨峥差不多一年不见的苏兰,面色红润了不少,看样子这一年来可谓心情舒畅,呵呵一笑道:“苏姐姐这一年过得可好?”

    苏兰面色一红,正要说话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沈艳秋,轻轻一笑道:“原来是杨兄弟啊,咦,这是彭家姑娘么,怎么模样变了?”

    “咳咳……?”杨峥顿时难受了起来,恨不得自己打一下自己臭嘴,心道:“好端端去说这话儿做什么,这不是找罪受么?”

    好在苏兰也不是小气的人,看他面色难看,掩着小嘴一笑道:“这位姑娘长得可真俊,杨兄弟你好眼光啊,捡来吃喜酒的时候,可莫要忘了奴家哦?“

    杨峥斜眼瞥了一眼沈艳秋,见她面色羞红,并没有生气,暗暗摸了一把冷汗,冲着苏兰感激点了点头道:“这个是必须的!“

    两人说说笑笑,气氛一时融洽了起来,苏兰便撇过他,直接拉着沈艳秋到了一旁说着女儿家的私密话儿,杨峥松了一口气,正要去天井外,却见于谦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显得有几分落寞。

    “想不到咱们的名族大英雄也有不被待见的时候?“杨峥一笑,走了过去:”于谦兄为何独自一人坐着喝闷茶?“

    于谦与他熟悉,没那么多拘束道:“只是口渴罢了,可不是杨兄弟口中所言哦,不然杨大人听了,可要怪下官不知礼数哦?“

    杨峥哈哈一笑道:“岂会,杨大哥在家中设宴,将于兄弟请来,那就你当做自己人了,岂能因为这么一句话儿儿怪罪呢?“

    于谦对杨士奇颇为尊敬,嗯了声,两人继续说着别后一年来的种种,杨峥倒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他本就是善于说故事的人,这番经历又十分的奇特,说起来自然是精彩无比,于谦听得暗暗称奇,轮到于谦说自己的时候,轻叹了声缓缓说了起来。

    从于谦的口中的,杨峥得知这位前世被人无比推崇的大英雄,读书也不是一流的读书人,在永乐十九年在殿试中“以策语伤时,当轴者置之三甲第九十二名”,按照大明的规矩,一甲三名例授翰林院掌修国史的史官,状元授修撰,榜眼、探花授编修。二、三甲进士中的优秀者经选拔进翰林院读书进修,即为庶吉士。选拔庶吉士是明朝的一项创举。洪武十八年三月,朱元璋以诸进士“未更事俗,优待之,俾之亲政于诸司,给以所出禄米,俟其谙练政体,然后擢任之。其在翰林院、承敕监等近傍衙门者,采《书经》‘庶常吉士’之义,俱称为庶吉士。其在六部及诸司者,仍称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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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节总想说几句,可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一声节日快乐了,从开年后,一直都没好好陪陪家人,难得五一放三天假期,假期不算太短,也不算太长,刚好能与家人相聚几日,所以从今日起,我不码字了,当然了也不会断更,因为存了两天稿子,可以支撑一下,当然了与上个月相比,更细上也许会减少些,但好在咱们能更新不是,所以请诸位莫要见怪,另外五月开始了,咱们有月票的话,莫要忘记送上了,非常的感谢,月初的月票相对于月末来说,竞争没那么激烈,这样的话,咱们可以轻易上榜,也好占个位置,所以求几张月初的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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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江山介绍:
永乐二十二年,明成祖朱棣在北征返京的途中病逝,英国公张辅、阁臣杨荣为了避免朱高煦、朱高燧趁机作乱,秘密迎朱高炽登基为帝,视为明仁宗。 就在这一年,一家中等公司的销售会计师在游览泰山之时, 被人算计从泰山推下,来到了大明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 遇奇人、做奇事、历奇险,习得一身武功。 原本只想好好过日子,不想一夜忽有星变“天命尽矣!”明仁宗驾崩,明宣帝即位,杨峥也被卷入滔滔历史洪流中, 从此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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