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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景之月     逍遥江山txt下载     逍遥江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320章:泪随清歌并落

    经过李嫣儿这一番开导,杨峥算是对这件事有了些眉目,要说这些宝物放在男人身上,价值虽高,却未必能达到自己的要求,宝物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财富的象征,但这是对于寻常的商人而已,对于那些豪门巨贾而已,他们的身份地位其实用不着用财富去炫耀,宝物对于他们而言多多益善,但未必是一日三餐,充其量只是财富的一种点缀而已,所以光弄个什么拍马会未必能达到自己的效果,这就好比是东坡肉,只因有东坡加上后来的文人不断吟诗作赋的吹捧,原本不过是寻常的回赠肉竟成了名闻天下的东坡肉,文人墨客莫不是以吃东坡肉为荣了,事还是那个事,但如何运作就得讲究了,豪门有银子,也有宝物,这些西洋宝物虽好,却未必引起他们的兴趣,必须在这些宝物上烙上一种吸引他们趣味的东西,才能引起他们的关注,从而要了他们口袋里的银子。

    对于这一点,再没有比杨峥更清楚的,这些豪门大户仗着诵读诗书,眼光独到,家中财大势大,能以最快,最高明的手段赚了大把的银子,银子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堆积在家中的财富象征而已,在财富达到了一定的目的后,追逐财富已不是他们生活的所需,这就是为何大商人吕不韦以奇货可居而位居秦国相国,陶朱公富可敌国却在追逐浪漫的爱情了,当财富不能满足他们所需要的时候,这个时候财富就退到了一旁,取儿代之的,是一种新的追求,这些也许是身份地位,也许是权势,也许是霸业,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吕不韦、陶朱公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男人才有相当的财富的时候,追求的是名誉,是世人对他们的羡慕,而这一点宝物或许能给,但绝对没有比美人效果大,这就宛如文人吃东坡肉,总能想起东坡,总能想起他的诗词,美人往往能达到这个效果,始皇与阿房、虞姬和项羽、周瑜与小乔、石崇与绿珠、红拂女与李靖、韩世忠与梁红玉,世人说到美人的时候,莫不是对英雄的羡慕,说到英雄的时候,少不了是美女的赞扬,美女与男人就是一场相互衬托的磁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英雄因有了美人相伴才会更加光彩夺目,而这一点恰巧是宝物不能给的,看明白了这一点,杨大人脑子就活跃开了,要说这个时代什么好的话,那就是勾栏的美人多,这些女子档次也比较高,接待的都是些达官贵人,风流才子,既能入得厨房,又能上得厅堂,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无所不会,放在这样的时代,拥有这样的这个女子,无论是怎么看都是一桩风流雅士,若是引起了那个文人雅士的一番感慨,留名千古也不是不可能,君不见大美人李师师琴棋书画、歌舞技艺无一不绝。宋徽宗遇见之一面后,兰房恣意,**回暖,早朝归去晚回鸾,羡煞天下众人!时至今日,仍被人时时提起。有了这个主意,杨峥便公然领着段誉看一看这京城的勾栏了。

    这一点杨峥就不如段誉了,这家伙自从出了房门,就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对着杨峥说个不停,什么这里不如江南,这里勾栏的建筑都是比较讲究的,门前一般要有杨、柳等树木,窗前一般也少不了流水之景,而且院子里的花卉、水池这些怡情的场所也是必不可少的。姑娘们的雅阁内,陈设是很考究的,绝不寒酸,琴棋书画、笔墨纸砚是必备之物,古董瓷器等摆设也是要有的,床前的屏风等也都是很精致的。比起江南女子的心思细腻,北方的女子就要简单得许多,只要银子给得够就有足够的享受,不如江南的女子,银子虽给了,却喜欢端着架子,架子大一点的还这不让碰,那也不让碰,最可恨的你还得捧着她们,当然了江南女子比北方的女子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那就是江南的女子才学方面要好了许多,大多数都是才貌双全的,而且许多人都是才华和气质十分突出的女子,由着她们陪着坐一坐,喝几杯茶,吃几块点心,谈谈心,或是听她们唱几段小曲,吟诗作画,喝酒下棋的确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北方就不同了,一方面这里的姑娘才学不如南方,情调也少了许多,大多数来得更实际的,加上这里普通人一般是进不去的,所以客人的素养是很高的,而且来者也都是一些社会地位都很高的人,费用上,规格上就高了许多,一些花魁名誉的青楼女子,一旦成名之后,背后就会有许多有权势有财富的人物作为靠山,想要见一见他们有时候未必你有银子就可以的,还等看你胸前的禽兽是不是够格,所以在这京城逛一下勾栏,顾忌不少,尤其是官员,弄个不好碰上了自己的同僚,少不了要客套含蓄一番,坏了兴致了,来勾栏的最多的则是那些官场失意的落魄官儿以及那些春风得意的年轻官员,落魄的自自认怀才不遇,在仕途上走得颇为不顺,于是就到青楼里逃避现实,整天地醉生梦死,希望能够从这里获得一份或虚情或真意的安慰。那些事业较为成功的,则带着心满意足,来寻找一些刺激和享乐,或者寻觅一两个红粉知己,得到身心放松。还有的一些男子上青楼,则是为了交际应酬,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交际场所。朋友之间的聚会,与商人洽谈业务等合作事宜,或是进行信息的交流和交换等都可以在此地完成。京城的勾栏,就是一座名利场,有失意的,有得意的,有怀才不遇的,也有春风得意的,比起江南这里的情况就要复杂得多了,稍有不慎就容易得罪人,毕竟是天子脚下,得意的也好,失意的也罢都是官。杨峥起先没在意,可一路听段誉唠唠叨叨,听在耳里也暗暗心惊,没想到这样一个风月之地,竟也沾染了如此多的功利心,不知自己这个顶着吏部侍郎的头衔够不够,不够也没什么关系,他出来的时候,早就做出了准备,将皇上赏赐的那块黄玉也带了出来,万一级别不够,拿出来吓唬吓唬人也不错,反正杨大哥说了这玩意整个紫禁城内就一个,而且还是皇上用的,自己拿在手中就相当于皇帝亲临,想来再不不识货的人,也该知道该怎么办了。

    马车出了棋盘胡同,便走上了康庄大道,跟着转了几个弯儿,便进入了八大胡同,毕竟是风月之地,比起其他胡同,这里就显得热闹多了,各种叫卖声,各种嬉笑、各种小曲、胡琴、孩子的哭泣、马车奔波之声都夹在一起,虽说对这些地方不陌生,但男人总不免有些好奇,拉开了窗帘伸出脑袋瞪着一双眼睛四处张望满是好奇,一旁的段誉就比他老练多了,每碰上一栋上等的阁楼,或者是一片欢声笑语之地,总会兴奋的解说一番,弄得杨峥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背着自己夜夜在这里歇息过,不然如何这么清楚。

    两人随着马车一路走,一路看,段誉看得兴奋,指着前面一条繁华的街道大声道:“看,哪里就是勾栏大道了,你知道么,每当华月照天,银筝拥夜,家有愁春,巷无闲火,门外青骢呜咽,正城头画角将阑矣。当有倦客侵晨经过此地,但闻莺千燕万,学语东风不觉,泪随清歌并落。嗟乎!是亦**之桥,迷香之洞耶?”

    杨峥看着段誉一脸陶醉的模样,忍不住往前面多看了几眼,只见前方零零散散的停了几辆马车,来来往往的游客在一片嘻嘻笑笑声对着左右两侧指指点点,街道很干净,两侧的翠柳郁郁葱葱,显得与街道的气氛格格不入。

    “华安,在这样的街道,你想要看得真切,就该学学那些文人墨客,你看他们哪一个不是摇着纸扇,面带笑容的一一走过,坐在马车上看,虽也能看到,可未必看得清楚?”段誉一手拉着帘布,一手指着街上的文人墨客说道。

    杨峥想了一下,道:“言之有理!咱们下车?”

    段誉搓着手腕,欢喜的道:“华安,咱们,咱们真的要进去么?”

    杨峥白了他一眼,道:“当然!”

    “好,好,进去好,进去看得就更真切了?”段誉欢喜的道。

    杨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人下了马车,沿着街道缓缓走了过去,因是早晨,这里的热闹气氛并不浓,一些大胆的百姓,文人墨客沿着街道来来回回走了十几遍,引得里面姑娘嘻嘻哈哈不止,当然了也有几个大胆的文人墨客就这么目中无人的站在门前,与那些姑娘们欢喜说说笑笑,引得一些百姓的羡慕,几个大胆的百姓搔首弄姿的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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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1章: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

    可一看那些姑娘嬉笑的模样,再想到自己大字都不认识一个,顿时有些胆怯,可看着那些姑娘搔首弄姿的模样,嬉笑的神情、又舍不得就这么退回去,一时之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不尴尬。

    到是那些姑娘更大胆,她们扭动着腰肢,掩着小嘴,宛如一道春风走了出来,毫不顾忌的那些百姓贪婪的目光,走到那些百姓面前勾着手指对那些百姓问道:“是不是想进去?”

    那些百姓傻笑的点了点头,大胆的也会说个“想”字,这时候那些姑娘便会嬉笑不止,有人便会问道:“那你们进来想看什么?”

    那些百姓憨厚的道:“看你?”

    那些姑娘笑得越发欢实,娇滴滴的问道:“我们好看么?”

    “好看?”百姓擦着口水道。

    “比你家娘子还好看么?”那些姑娘嬉笑着继续追问。

    百姓就会说:“我家娘子哪有姑娘好看,姑娘是天上的仙女?”

    这话儿立即引得院落姑娘嘻嘻哈哈不止,门前越发花枝招展起来,围观的百姓就越发多了起来。

    “想看你们就进来啊?站在外面看算是怎么回事?”有姑娘抱怨道。

    那些百姓头便跟拨浪鼓一样摇开了,道:“不,不,我们没银子?进不去?”

    咯咯,又是一阵嬉笑,杨峥看得有趣,将手中的纸扇缓缓打了开来,轻轻摇晃着,学着京城的文人墨客一般,将一只手放在后背,缓慢的迈着步伐,面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他今日有意显摆,出门的时候,已刻意打扮了一番,因此在一堆百姓人群中,立即显得英俊不凡,这种烘托的效果,立即吸引了众女子的光芒。

    她们好奇地看着杨峥,见他模样清秀,神态自然,面上的那抹笑容让人动人,难得是别在腰间的那块紫玉,一看就并不是凡品,多年的风月生活,早已让她们练就了一双识别真假的眼睛,她们的目光从头到尾将杨大人细细扫量了一遍,便断定了眼前的这主儿是这京城那一家的富贵家的公子,今日来这八大胡同云游来了。

    她们立即撇了那些百姓,甚至有些厌恶的责怪他们挡住了自己的目光,她们的目光对杨峥的到来,显得好奇又有些兴奋,目光便死死地盯着杨大人的身影,尾随着他身影缓缓辗转,若是她们的眼光能形成一道墙的话,她们一定要拦住眼前这个翩然而去的佳公子。

    待杨峥的身影彻底远去了,一群走出来的姑娘们,顿时有些恼火的冲着杨峥渐渐远去的身影骂了起来,这宛如自己到手的东西,忽然发现这东西原来是别人的,这种巨大的挫败感,让她们涌出几分恼恨来,她们气愤地叉着腰把那些痴呆的百姓狠很骂了一通:“看什么看,回去看你娘子去?”

    “你,你,就是你,还看,有本事进来看,老娘让你看个够,没银子没本事还不给老娘滚得远远的,省得老娘看着心烦?”

    那些被骂的百姓嘻嘻哈哈的散去了,偶尔几个大胆的小声道:“莲儿姑娘,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取银子,待天黑了我便来看你?”

    那个叫莲儿的姑娘,双手插着小蛮腰,一张粉脸涨得通红,冲着那汉子骂道:“你少来,那次你不是这样说,老娘在这翠红院待了三年零八个月,就没见你真正来过?”

    那汉子面上一热,忙道:“这次是真的,这次是真的?”

    “哈哈,胡六你这次胆子大了么,不怕你家娘子收拾你了?”人群里也不是谁喊了声,立即引得一场大笑。

    那叫胡六的汉子嘿嘿笑道:“还被说,我还真没这个把握?”说完冲着莲儿姑娘歉然一笑道:“莲儿姑娘对不住了……?”

    那莲儿姑娘有些哭笑不得的瞪了胡六一眼,忽得杏眼一瞪,大声喝道:“滚……?”

    那胡六在众人嬉笑声中羞愧的去了。

    这一幕,杨大人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轻摇的纸扇越发缓了起来,心道:“这京城的姑娘倒比江南的有趣多了?”

    “你们看什么看……?还不回去好好歇着,晚上都不干活了?不赚银子了?”院子里传来几声呼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不怒而威的威严。

    那些站在门外的姑娘们顿时嘻嘻笑笑的进屋了,有胆大的则有些不满的道:“妈妈,咱们什么时候耽误这院子里的活了,这不是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可人的公子么,妈妈也是女人,就没有什么少女怀春的时候,碰上那样的公子,哪个不想多看几眼?”

    院子里那妈妈哼了声道:“少来这一套,咱们是什么人,你们心里还不明白么,玩什么也不能玩感情,再说了,再好看黑灯瞎火的还不是一样?”

    这话儿带着几分粗俗,也不知是妈妈说的,还是觉得这话儿太有趣,众女子嘻嘻哈哈之余,便进了屋子,谁也没再说什么。

    杨峥与段誉仍在街上慢慢地走着,他今日来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从这胡同里寻几个可人的姑娘,然后再来一场名动京城的花榜,借用这些可人的姑娘达到拍出自己宝物的目的,所以这些姑娘就不是寻常的胭脂俗粉了,得容貌确实秀美,不一定非得沉鱼落雁,但起码也要艳压群芳,否则如何吸引那些豪门巨贾,先前的姑娘不能说不好,但终究是俗气了些,远远没达到自己的要求,所以他只能翩然而去了。

    如此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眼看街道就要到了头,段誉还没等到杨峥进去的意思,不免有些抱怨,嘴里时时嘟哝几句,杨峥对此心知肚明,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加理会。

    便在这时,听得莺莺燕燕一阵嬉笑,跟着一个动人的琴声传了出来,随即又是一阵欢笑,一个柔柔的声音,道:“这曲子好听是好听,可没了一曲动人的曲子,终究是少了几分美感,那些臭男人未必有这个闲心去听这曲子?”

    话音未落,另一个声音又起,先是叹了声,道:“这一点我岂能不知,只是你也知道,这好的曲子可遇不可求,哪能这么好就碰上了?”

    这话儿不知是说到了众人的疼处,还是众女子本身就有几分伤感,听得一片叹息之声。

    杨峥听得好奇,扭头看了过去,便见前方一个院落里,或站或坐着几个女子,或高,或矮、或瘦,或腼腆、或清秀、或丰腴,无不是模样清秀,为首的那女子双十年华,身材显得丰腴,怀中抱着一把古琴,想来刚才那曲子便是她所弹奏,此时正与其他几个女子说着什么,声音不大,却是柔柔的,脆脆的,让人忍不住多听几声,再多看几眼。

    站在她身边的女子,年纪看起来还要小上两岁,那一双露在纱裙外的手臂可谓光滑无比,一双狭长的眸子扑闪着几分狡黠,此时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而站在这两女子的右边的女子越发抢眼,一身贴身小衣,露在外面的大半个身子在阳光下,映得肌肤如雪,尤其是那略显丰腴的腰肢,真可谓是珠圆玉润,就那么在哪儿一站,便让人遐想连连。杨峥盯着那嘻嘻闹闹的几道身影,双眼骤然一亮,在心中默默喊了声:“看来就是这儿了?”

    段誉看杨峥终于收起了扇子,心头顿时大喜,一把上前结结巴巴的道:“华安,我们这是要进去么?”

    杨峥道:“你说呢?”

    段誉搓着手道:“进去好,进去好啊,走了这么久,也该进去了?”

    听得动静,里面十几个姑娘纷纷扭头看了过来,只是这么一刹,杨峥便越发肯定自己是选对了,所谓的美人未必是模样美,说到底是从里到外散发的风骨,再配上特有的女人魅力,这才是美人,眼前的这十几个女子,未必个个都风华绝代,但胜在模样清秀,偏生骨子里有那么一点妖娆妩媚的劲儿,光是这些足够吸引那些豪门大户的目光……?

    双方彼此看了那么一刹那,从那十几个女子当中嫣然走出一个女子,杨峥看得自信,正是那个仅穿了一身贴身小衣的女子,按照杨峥前世的目光看,她身子骨并不苗条,甚至有些丰腴,但那一身红色的贴身小衣,却被她穿得恰到好处,不偏不起,正好落在了腰骨的所在,把一身的脂肉给遮在了小衣里,一个慵懒的姿态,一个媚眼儿,甚至那么翩然一笑,就足以吸引任何的目光,那一抹的脂肉就仿佛被人给忘了一般,此时的她正面带着淡淡的笑容,缓缓而来,她的步伐很慢,却奇妙地将这个身子摇晃起来,那一堆粉嫩的所在放,仿佛被她这么一阵摇晃,能摇出几滴水来一般。

    杨峥目光毫无躲避的意思,就那么看着那摇晃的腰肢,恨不得伸手去轻轻摸上一把才好。

    比起杨峥,段誉就表现得差强人意了,这家伙来的路上一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见识过,什么都尝过的模样,一看这女子,顿时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嘴巴长得大大的,那一抹口水沿着嘴角,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十足的猪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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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2章:月中仙子花中王

    杨峥着实有些丢不起这个人,狠很拍了他一笑,骂道:“别丢人现眼了?”

    段誉面上一热,嘟哝道:“看看也不行啊?”

    杨峥骂道:“看当然可以了,可有你这么看的么,大家都是斯文人,就该斯文些,你看你就好像没吃过肉的狼,还是一头大色狼??”

    那女子走到跟前,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听了这话儿掩着小嘴噗嗤一声嬉笑了起来,那花枝招展的模样,顿时让两人眼前一亮。

    “两位公公可是有什么事?”那女子柔柔的问,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在杨峥和段誉脸上一阵乱转,重新落在了杨峥的脸上。

    杨峥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纸扇轻轻在手里拍打了几下,淡淡的道:“看看?”

    那女子哦了声,便不在说话,可那一声“哦”却是悠然而绵长,让人回味无穷。杨峥从来没想到,一个女人只是哦了一声,竟让人如此的回味。

    “我们可以进来么?”杨峥笑眯眯的问。

    那女子咯咯一笑,跟着身子骨轻轻往下一弯,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公子不必客气?”

    杨峥与段誉各自呆了一下,那姿态谈不上柔美,但有一种恰到好处的独到之处,她身子骨虽丰腴,可做这一套礼仪动作的时候,却是如行云流水,轻易飘逸,让人眼前一亮,尤其腰间的那一块脂肪肉,竟没有一丝一毫让人感到臃肿之感。

    那女子看杨峥与段誉一副呆头鹅的模样,掩着小嘴一笑,重新喊了声:“公子,公子……?”

    杨峥与段誉这才回过神来,哦了声杨峥将纸扇用力撑开,用力煽了几下,笑着道:“有劳姑娘了?”段誉紧跟其后,两人便进了院子。

    院子并没有杨峥想象的那么大,反而是有些小,人一多竟显得有些拥挤,几个姑娘见有人来,纷纷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各自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杨峥二人。

    杨峥倒也不怵,面上挂着迷人的笑容,将十几个姑娘从头又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这就是自己要的人,他甚至相信有这十几个人在,再弄上一场大宴会,必能让那些宝物卖上一个好的价钱,对于这一点,此时此刻他信心十足。

    杨峥落了座,摇着纸扇,尚未说话,就听得为首那女子道:“好一个俊俏的模样,我喜欢?”

    “姐姐,你可不能这样,这人啊是我先看到的,也是我迎进来的,怎么算也是我的人?”穿着红衣的那女子妩媚的道。

    “那不行,咱们姐妹多长时间没看到这样的公子,哪能珠儿姐姐一个人独吞了,这人是珠姐姐迎接来的不假,可说先看到,应该算是我才对?”另一个女子这时走了上前,容貌清秀,看年纪不过十八的年纪,此时正笑吟吟的看着杨峥,那神情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已是他囊中之物一般。

    那女子话音未落,先前的红衣女子登时表示不服,嘟着小嘴道:“这怎么成呢,你看这公子的身子骨也不算硬朗,哪能经得起妹妹折腾,倒是我可以与他说说话,谈谈心,吃茶弹琴,我看妹妹你还是不要争了吧?”

    “那不成……?你我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人家身子骨不成,我看挺好?”第三个女子不服道。

    “好了,别争了,丢不丢人?”为首的那女子道。

    众女子面上一热,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哪红衣女子摇曳身姿走上前,盯着杨峥一笑,道:“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咱们这是勾栏,做的自是男人和女人的事情了,看上好的,争一争,抢一抢也不见得就是丢人的事情了……?”说着冲着杨峥妩媚的一笑,道:“这位公子,你说人家说的是不是?”

    杨峥摇着纸扇,轻轻点了点头笑着道:“这位姐姐话儿虽俗了些,可理还是这个理儿,不丢人?”

    那女子得到杨峥应和,越发显得高兴,越发大胆的走到了杨峥的身旁,将身子骨轻轻往杨峥身上一靠,便软绵绵的靠在了杨峥的怀里。

    杨峥倒也不以为意,纸扇兀自一收,任由那女子躺在自己的怀里。

    其他女子既羡慕,又有些不满,第三女子道:“水珠儿你怎么能这样?大家还是姐妹不是?”

    躺在杨峥怀里的水珠儿慵懒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第三个女子,笑吟吟的道:“姐妹当然是了?”

    第三个女子道:“既是姐妹,你就不能这么做?”

    为首那女子道:“绿儿说的是,既是好姐妹,这好东西可不能你一人独占?”

    这水珠儿在这十几个人当中算不得最好看的,可凭着这张充满妖冶的脸蛋,以及丰腴而不失苗条的身子骨,在这十几个人当中竟是一种独特的存在,来这里的男人,绝大多数的都会选了她,可以说她是这座院子里最火的姑娘也不为过,但十几人向来情同姐妹,水珠儿为人看似有些霸道,可也是十几人当中最重情义之人,听得众女子这么说,她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从杨峥怀里站了起来,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为首的那女子,道:“咱们虽说是这醉红楼的主人,可咱们的身份容不得咱们做主人,从来是人家反客为主,今日也是一样,这公子既然进来了,人就是这么多,他欢喜哪一个,让他自己选吧?”

    “对,让他选?”众人齐声道。

    水珠儿虽有些不愿意,可看众人的神情,也不好违背,忽得见眼珠子一转,重新躺入了杨峥的怀里,笑吟吟的拉着杨峥的手腕,扭过脸来对众人道:“既然姐姐都这么说,珠儿哪里敢不依的道理,只是待会人家公子,做出了选择,你们可不要再说三道四的?”

    众人点头道:“这个自然?”

    水珠儿拉着杨峥的手腕,笑吟吟的道:“这些话儿公子也听到了,如何选择公子可有了计较?”

    杨峥笑吟吟的收回了手腕,在水珠儿腰间的脂肉上,轻轻抚了一把,道:“果然是嫩得能掐出水来?这个我喜欢?”

    水珠儿咯咯一笑,冲着杨峥骂了声讨厌,道:“要不人家陪着公子去院里说会儿话?”

    面对这样的邀请,只要是男人很少有人能不答应,就在众女子表示不服的时候,杨峥却摇了摇头道:“玩会儿可以,可一个怕是不够?”

    水珠儿低声笑了笑,道:“公子净说玩笑话,难道人家一个还不够你吃的么?”

    杨峥微微一笑,道:“若是我一个,有姑娘这样的美人相伴,吃一顿吃不饱,那就多吃几顿就是了,可要是整个京城的男人,光姑娘一人怕是不够了?”

    “整个京城的男人?”饶是水珠儿大胆,还是吃了一惊,道:“公子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杨峥呵呵一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给姑娘一个天大的机会,不知姑娘愿不愿意?”

    水珠儿摸不著杨峥的意思,可看他模样隐隐觉得这话儿似有些味道,看了他一眼,笑吟吟的道:“公子知道,人家笨得很,公子能否把话儿说明白些?”

    杨峥伸手在她粉脸上轻轻揉捏了一下,笑吟吟的道:“这话儿按说该在床榻上说最好,可这天儿也太早了些,总不能在床榻上说个没完不是……?”

    水珠儿笑着道:“可不是么?”

    杨峥道:“所以只好就这么说了?”当下便将自己此番举办花榜的心思说了出来。

    本来按照杨峥以为自己这个别开生面的想法,必能引起众女子眼前一亮,却不想十几个女子只是淡淡的哦了声,表现的并不强烈,这让杨峥感到有些意外。他哪里知道,在他眼里别开生面的花榜,其实不过是一个冷灶而已,早在盛唐时期,文人骚客便常与名妓歌女往来,诗酒唱和。诗人常赠诗名妓,赞美或品评其才艺品貌。到了北宋就开始出现正式评选青楼名妓的畸形“选美”活动,没落士人以此寻huan作乐,还名美其名曰“评花榜”。所谓“评花榜”,有的是用各类名花来品评比拟名妓,评选出“花魁”;有的则干脆模仿科举考试的功名头衔来排列名妓等次,也分一、二、三甲,一甲三名自然便是“状元”、“榜眼”、“探花”。这也许正是那些在科考中失意的士人,借机对科场和官场**的一种挪揄与嘲讽。这种花榜起先倒是新奇,天下的勾栏的姑娘,莫不是以进花榜为荣,这一点与科举有些相似,所以唐宋的时候,这种活动也是最多,最热闹的时候,也是效果最好的时候,在评“花榜”前,主持者要选好花场,订立评选章程条例,评选之日,当地各青楼中的名妓打扮得花枝招展,争相赴会,场面非常热闹,围观者往往成千上万。风流才子与名妓汇于一堂,边饮酒行吟,边品题高下,题写诗词或评语。评写完毕,当场唱名公布。青楼女子一旦“中榜”,尤其是名次靠前的名花们以后生意兴隆,收入骤增,就连带着地位也提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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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章:第一嫦娥第一香

    因此不少姑娘对这件好事也十分感兴趣,各自豪门巨富则打着评花榜的幌子,吸引客人,趁机大发横财,久而久之之,花榜之名有名无实,渐渐不为人所重视了。眼看众女子不感兴趣,杨峥虽觉得奇怪,但内心深处还以为是对方没听明白,便又将自己的想法细细说了一遍,为了取得众女子的信任,他便将这次最核心的内容之一,评金陵十二衩也说了出来。

    起先众女子有一句听一句,并无多大的兴趣,等杨峥说了句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水珠儿默默念了两边,那双好看的眸子忽的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宛如夜空中的两颗星星,她忽的一把拉着杨峥的手腕,喜笑颜开说道:“虽说不知公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这十二衩听起来似乎不错,公子若有心,我水珠儿到想去试一试?”杨峥一听大喜,拉着水珠儿的手也重了几分,道:“在下虽没什么本事,可花榜绝不会让姑娘失望便是,以姑娘的身段模样,入选十二衩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水珠儿被杨峥一阵吹捧,一张脸蛋儿竟有几分羞红,白了杨峥一眼,道:“你这公子嘴巴到是甜得很?”

    杨峥笑道:“这是我众多缺点最让我头疼的缺点了,一直想改都没改掉,暗地里在下不知告诫了自己多少次,只可惜一直没成功,让姑娘见笑了?”

    这等不要脸的话儿,算是让一旁的段誉大开眼界了。

    说了一会儿话,杨峥便继续游说其余女子,总算是他三寸不烂之舌还有些功底,本对花榜不屑一顾的众女子,竟被他说服了,如今唯一剩下的就是如何说服妈妈了,对于这一点杨峥早有准备,所以并不慌乱,待水珠儿遣人去告知了这里的妈妈,不多时从里面的院子里走出来一个花色长衫的妇人,和杨峥在前世影视剧里看到的一脸浓妆的妈妈不同,来人略施粉黛,不知是因保养得体,一张脸竟还有几分粉嫩,若非眼角的鱼尾纹透露着她的年纪,杨峥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妈妈已是五十好几的年纪,一双大眼只是略带客气的扫了一眼杨峥,便一屁股在他的对面落了座,走得近了,杨峥才发现眼前的这妈妈还长着一张瓜子脸,鼻子也算小瞧,唯独就是一张嘴巴略显大了几分,放在前世绝对算得上性感,可放在这个时代就略显俗气,总体看模样虽算不上好看,但绝对不丑陋,但要说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又有些说不过去,总之就一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存在。

    杨峥素来将女子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漂亮女子,这样的女子没有太多的修饰,简单干净,宛如一捧清泉,让人忍不住去喝上一口,从心里喜欢她们的甘甜,第二类就是年过三十的女子了,这类女子因有了家室,有了岁月的洗礼,较之十七八岁的少女,岁月夺走了她们的可爱,却也给了她们一种风韵,仔细看看也别有一番滋味,第三类女子就是过了漂亮年纪,恰好又过了风韵的年纪,这类女子既无可爱,又毫无风韵可言,可岁月依旧给了她们留下雍容的气度,她们往往平静如水,让人不敢又丝毫玩笑的心思,眼前的这个妈妈无疑就是这类女子,从水珠儿口中他得知,妈妈姓梁,姑娘们喊她梁大家,至于她的名字,谁也没听过,又或者是听过了,也忘记了。

    梁大家把杨峥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才行了一礼,说道:“公子选我们醉红院的姑娘来评选花榜,这个说起来也算是一件好事,可公子也知道,这花榜的事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办得起来的,尤其是这京城之地,权威多于牛毛,咱们的这些姑娘,模样还过得去,平日里接待的不是宫中的权势,便是当朝的学士,公子若是弄出了这花榜,什么十二衩,势必吸引了他们,公子也知道,男人都好面子,尤其是豪门大户,他们看待这事儿比旁人要固执一些,公子若是没这个本事,这花榜不办也罢?”

    对方的语气平淡无奇,但缓慢之中,却带着几分威严从容,还有几分老于世故,虽是如此,杨峥并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这是对方对此事的看重,同时也知道,这是对方在逼迫自己的身份了,当即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经的冲着梁大家揖手一礼道:“不知凭着吏部侍郎这个头衔,有没有这个资格?”

    梁大家漆黑的眸子微微扫了一眼杨峥,一直绷着的脸蛋开始有了些许笑容,道:“公子年纪轻轻,便做了三品的侍郎,实属难得,这样的身份若放在万里的云贵倒也说得过去,可这里的是京城,三品的官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倒也能过得去,只可惜公子的这侍郎却是一个不管事的,这就打了一个折扣?”

    杨峥嘻嘻一笑,倒也没气恼道:“这话儿倒也实在,一个没有权势的三品官,的确算不得什么,可若再加上一个江南巡抚,不知有没有这个资格?”

    梁大家一直板着的脸蛋,开始洋溢着淡淡的微笑,那微笑宛如一把一把的刀子,把眼角的皱纹刻画的越发明显,可杨峥却觉得这笑容里透着几分冷淡,更是的一种见惯人生大事过后的风轻云淡,这种平静恬淡的从容,杨峥还是头一次看到,不免新生几分感慨来:“才短短几年的功夫,京城之地果然是藏龙卧虎,就连勾栏的一个老妈子,竟也有这扥水准,不简单,不简单啊!“

    “公子是在欺负我们是女儿家头发长么?“梁大家淡淡的道:“这京城之地,拿来的巡抚?”

    杨峥摆了摆手道:“往日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从在下进了这北京城,这天子脚下就有了?”

    梁大家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意味悠长,好一会儿才道:“公子这话儿可否说明白些?”

    杨峥道:“实不相瞒,在下姓杨名峥,是刚刚从江南返回的巡抚,官职还在,算得上是入京的第一个巡抚?”

    “杨峥,你是白衣卿相的杨大人……?”梁大家楞了一下,眸子盯着杨峥道,眼里闪过一色喜色。

    杨峥虽不知平淡如水的梁大家神色为之一变,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从腰里将自己的三品侍郎的腰牌递了过去,上面正好刻着自己的名字。

    梁大家先是看了杨峥一眼,而后才顺手接了腰牌,从容不迫的扫了一眼,只是一眼,梁大家脸上的笑容便如金鸡湖的湖面,荡漾了开来,只听得她欢喜的道:“真的是杨大人?你既是杨大人,这花榜便可以放心的做了?”

    杨峥本想着一个江南巡抚,加上一个吏部侍郎不够的话,是不是要拿出怀里的那把不求人炫耀一番,可终究是忍住了,不说这里的勾栏,就算不是,这不求人整个紫禁城就此一块,若为了这么点小事,便拿出来耀武扬威,落入了言官的耳朵里,被有心人利用,参他一个以权谋私也不是没可能,所以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犹豫,却不想自己只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刚才还显得有些冷清的局面,顿时峰回路转,早知道自己名字还能招架这等好事,也没必要费一番口舌了。

    其他的女子这会儿已经炸开了锅,水珠儿更是欢喜的叫个不停:“他刚才拉了我手,他拉了我的手,杨大人啊……?”

    众女子那个兴奋劲儿,把一旁站着看热闹的段誉好不羡慕,恨不得自己就是姓杨名峥才好。

    杨峥也有些目瞪口呆,道:“梁大家为何先前不答应,这会儿却……?”

    梁大家淡淡一笑,神情一如先前的平淡,道:“先前不是不知你是杨大人,要求自当要得高一些,如今知道了,这事儿我也就放心了?”

    杨峥苦笑了声道:“梁大家未免太看得起杨某了?”

    梁大家道:“奴家虽极少出着醉红楼,可这里终究是勾栏,是男人寻求的欢乐的地方,平日里来的也多是京城的权贵,一来二去便也能听到些消息,大人这些年所作所为,哪一桩哪一件都让人敬佩,你不知这京城的人怎么说么,说在这宣德年,有了大人是盛世,没了大人也是盛世,可这个盛世就一定无趣了多,这话儿虽有些夸大,可奴家看倒也是大实话,你说奴家该不该答应大人的这个要求呢?”

    杨峥苦笑了声道:“承蒙看得起,在下的这要求,妈妈还是答应的为好?”

    梁大家道:“有杨大人承办这事儿,奴家自是答应?我相信不是我,这京城的任何一家勾栏,只要杨大人去了,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话儿透着恭维,杨峥并不当真,难得是人家答应给办了这事儿,顿时松了一口气,就着其中的细节两人又细细说了一番,眼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杨峥才站了起来,道:“这事儿就拜托了梁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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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4章:谁是相思曲里人

    梁大家还了一礼,道:“杨大人客气了,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咱们的姑娘占了好处?如今这天下,谁不知杨大人的大名,不怕杨大人笑话,你出的那本《杨氏词话》奴家也有一本,还有咱们这里的姑娘,最欢喜唱的便是大人那一曲良辰美景奈何天,往日我奴家对花榜反感,那是因京城的这些豪门大户并非真心弄这个花榜,而是借用花榜之名壮大自己的生意罢了,到头来好了他们,亏的却是咱们的姑娘,大人也知道咱们做的这一行,想着的无非是趁着自己年轻,还有几分姿色的时候,能靠着自己的本身赚些银子而已,纵然将来人来珠黄了,也能生活下去,所以对于花榜我们要求自然是高的些,所谓宁缺毋滥,花榜做不好,或是做得多了,亏来亏去亏是咱们的姑娘,我身为醉红院的妈妈,总不能不管她们的死活,所以这几年来京城的花榜,虽有不少,奴家却极少让她们参与,一来不想过分的去应付那些无聊的活动,二来也是怕我的这些姑娘么过早的被功名利禄心给蒙蔽了双眼,走上了邪路,也正因为如此,在这京城之地,唯独我们醉红院最是平静,但太过平静了,姑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奴家自问咱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姑娘,当真要弄起来,未必比她们差,可奴家的心气略高了些,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往日也不是没有豪门大户动这个心思,可都被我一一回绝了,无他,奴家并不相信他们能做好,既如此那就不做,如今就不一样了,凭大人的人品,才学,地位,我相信这次的花榜大人定会做得好,我的这些姑娘,我也放心交给了你,当真有一个十二衩也算是她们的造化,奴家也跟着沾沾光?”

    这一番话梁大家说得很慢,尽管她的语气很平淡,似是在诉说家里的琐事一般但不可否认,越是平实的话往往最有感染力,因这些话儿发自肺腑,无比的真诚,听完梁大家的这一番话,不光是那些姑娘感动的稀里哗啦,拉着梁大家的衣衫妈妈的叫个不停,就是杨峥也略感动了一把,都说勾栏这院子里的人,太虚荣、太炫耀、太不择手段竞争,毫无情义,那是世人的偏见罢了,大多数的勾栏的女子,多半是命苦的女子,同病相怜中,反而更看重情义。

    “谢谢梁大家信得过在下,这场花榜绝不会让醉红院的姑娘们失望?”杨峥收拾了情绪,一脸诚恳的道。

    梁大家颔了颔首道:“大人客气了,大人这样的人,天下又有几个女子信不过大人呢?”

    这话儿就透着几分暧昧了,杨峥也不好应答,嬉笑了两声,便沉默不语。

    梁大家似也觉得先前的话有些暧昧,但她终究是风月场上的人,虽觉得自己对一个少年郎说这样的话儿感到有几分惊讶,但也只是惊讶而已,并没有觉得有不妥之处,反而是看着杨峥红着脸,略显尴尬的模样,反而觉得有趣,微微嬉笑了几句,便交代了一番,径自去了。

    没了梁大家,众女子也放开了,一个个对杨峥所说的十二衩充满了希望,尤其是水珠儿一双小手就放在杨峥的手腕上,嘻嘻笑笑问东问西的好不快活。

    杨峥也有意了解这些女子的秉性,所以对于她们的问题有问必答,这样一来院中的气氛就欢快了起来,因是白日,很少有客人来,姑娘们正感无趣,难得有这么一个可人的人儿走了进来,还是这京城最有才学的大才子,少不了凑过来与他说说话。

    杨峥也欢喜这样的场面,把什么十二衩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少不了引得一番感慨,眼看着气氛有些压抑,杨峥便将话头一转,直接问起这院子里的趣事来,对于这些姑娘们向来很擅长,说起来就滔滔不绝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杨峥便知道这京城的那个侍郎如何扭捏,那个军中官儿喜欢那种癖好,那个王侯如何在漆黑的夜里被家中母老虎给拧着耳朵提回了家,还有那个王孙身子骨如何羸弱,初次来这里的胆战心惊等等,这些事儿本就是这院子里发生的小事,偏偏又在她们的眼皮底下,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此时说来莫不是引人发笑不止,一时之间整个院子好不热闹,十几个水灵灵的姑娘但觉得眼前的这个画儿一样的少年郎说不出的可人。

    杨峥也不能光听不说,等这些姑娘说完了一段,他便见缝插针的说上两句,也不说这京城,单说那些江南的趣事,于是在他的嘴下,江南的美人,江南的美食、江南的街道,江南的风土人情,江南的三教九流,江南的曲调都被他一一道了出来,这些姑娘因生计的缘故,大半生也许就在这院子里过了,极少有机会去江南看一看,对于江南的无疑是向往的,杨峥嘴下的江南种种,可谓是填满了她们对江南的种种幻想,因此杨峥的这些话儿在她们听来,竟是最动人的话儿。

    双方你说京城的种种趣事,我说江南的种种美好,说到最后彼此竟有些恋恋不舍的感觉。

    杨峥看了看天,日头竟有些偏西了,知道这些姑娘们要开始忙碌了,也是自己该走的时候,遂站起身来诚挚行礼道别。

    但一干姑娘却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为首那露儿这时缓缓走了过来,那摇摆的姿态,宛如那风中的荷叶,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扶上一把。

    露儿走上前抿着唇儿看了一眼杨峥,忽然的嫣然一笑,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来,笑着道:“让大人陪着我们说了这么多的话儿,实在对不住了,不过大人可能不知,今日是我们最开心的一天,原来这世间有人可以如此和善的与我们说说话,还能不厌其烦的听我们的唠叨,这些银子是给大人买杯茶水喝喝,没有其他的意思,还请大人莫要看不起我们才好!”

    杨峥笑着看了一眼露儿羞红的脸蛋,知道这银子若是不收了,这丫头指不定还怎么想,当下收了纸扇,道:“露儿姑娘如此客气,在下若推辞,就太不近人意了,这银子我便收了?”说完便银子接了过来。

    露儿看他神态自然的接过银子,心头欢喜,笑着道:“不怕大人笑话,奴家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觉得与人说话儿也这么快活。”

    杨峥淡淡一笑,他当然知道这话儿的意思,这些姑娘虽说是勾栏女子,身份不高,但她们终究是经过训练的,吟诗诵词、弹琴唱曲已是成了她们的生存技能,用杨峥的话儿说,她们其实就是这个时代的文化人,其中不乏才华洋溢的诗人、说唱文艺家和戏曲表演艺术家,如薛涛、张窈窕、严蕊、周月仙、张玉莲,能与她们谈天的也不是什么人可以,你至少有些涵养,讲究个风轻云淡才行,否则与那街头的混混,张口闭口便是脏话,那无论如何说不到一块去,非但说不到一块去,反而增添了几分厌恶,杨峥今日说的都是江南的风土人情,属于文化的范畴,况且无论是见识上,还是谈吐上,杨峥无疑是一个合格的说话之人,赢得她们的好感并不奇怪,但能收到银子,还是惊艳了一把,但这银子他还退不得,退了那是看不起人家,所以只能收了,轻轻在手里捏了捏,分量竟还不少,看得出这露儿也是个大方的姑娘,只是接下来杨峥没想到,有了露儿姑娘开头,十几个姑娘人人给了些银子,而且没人的银子不少于二两,这一番下来,杨峥怀里竟多了将近三十两的银子,着实是让杨峥没想到,有那么一刹那的功夫,杨峥甚至觉得这行当倒也不错,银子来得快,活儿还轻松,当然了他只是想一想而已,似今日这样的事情这些姑娘平日里少见,加上胸中苦闷,恰好碰上了自己这么一个可人儿,陪着说了些心里话,觉得有趣,觉得欢喜,可要是天天说,月月说就无趣了,世间的事大抵如此,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唯有少见,才能引人惊奇欢喜。

    一阵莺莺燕燕后,杨峥握着手中的银子,觉得于心不忍,这些银子虽不多,但也是人家辛苦赚来的,自己就这么拿了,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可又不能不拿,想起她们先前唱曲,心头一动,便道:“难得诸位姐姐看得起在下,这银子我便收了?”

    众人先是有些羞涩,可听杨峥一句“姐姐”,顿时人人眼前一亮,她们未必是看重这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可人家愿意这么叫了,足以说明人家并没看不起她们,一句姐姐在旁人看来算不上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可在她们的眼里,这就是大事,她们从事是风月生意不假,可并不表示她们连那点尊严也不要了,她们做的是风月生意,出卖的是风月而已,这并不意味着她们最后的那点灵魂也任由旁人践踏,杨峥这一句“姐姐”无疑是在精神上给了她们同等的对待,仅此一点,她们便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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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三百二十五章:骚人墨客争青睐

    水珠儿鼻子有些塞,用力吸了一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竟有了几分雾气,她也不管众人怎么看,将身子一扭,就直接倒在了杨峥的怀里,柔声道:“你这人姐姐好生欢喜,以后你想来了,想说话了,什么时候来,姐姐都陪着你说?”

    杨峥神态自然的伸手在水珠儿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笑着道:“就怕我话儿说多了,姐姐不爱听了?”

    水珠儿道:“不会的,不会的,你说多久,我就欢喜,我与人说了那么多话儿,就觉得与你说话特痛快,特舒坦?”

    杨峥道:“既然姐姐欢喜,那我便常来?”

    “对,常来,常来!”水珠儿欢喜的道。

    这么说了一会儿,天色便黯了下来,杨峥并没有起身的意思,目光落在了众人的面容上,无不是流露出恋恋不舍的味道,杨峥心里涌出几分感动,想起怀里还装着人家的银子,顿时觉得该给她们做点什么,思来想去,自己也没别的本事,唯独仗着多了五百年的见识,腹中多了几首动人的曲子,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可以给予的,这么一想,便朗声道:“不怕诸位姐姐笑话,这几日我思索了一首曲子,正找不到人来唱一唱,难得今日碰上了诸位姐姐,这曲子便给了诸位姐姐,还请诸位姐姐莫要嫌弃才好?”

    众女子在这京城之地住上了一二十年,对杨峥的大名不知听了多少,不说《杨氏词话》,便是那首良辰美景奈何天就足以让她们心头羡慕不已,做梦都想着有那么一天,能让这位京城最年轻,最有才学的吏部侍郎给自己写一首曲子,可谁都明白,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可如今这一切竟是真的,欢喜、惊讶无不充斥着众女子的心灵,她们一个个就这么看着杨峥,谁也没说话,但那一双漆黑的眼神,仿佛在问,这一切都是是真的么,都是真的么?

    杨峥仿佛看懂了她们的心思一般,颔了颔首道:“是真的,这也算是我给诸位姐姐的见面礼可好?”

    众女子欢喜的嗯了声,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就那么嗯了声,便谁也没言语。

    杨峥看了看天儿,也不敢再拖沓,总不能要了人家的银子,晚上还耽搁人家赚银子不是,再说了勾栏里虽有文雅之士,知道尊重女性,可大多数男人还是没有这个觉悟,尤其是那些豪门大户,富贵闲人,只觉得自己花了大把的银子,就可以不把这勾栏的女子当人看,稍有差池,便拳打脚踢,而这些可怜的女子,碍于对方身份,往往也只把眼泪往肚里流了……想到这些,杨峥越发不敢耽搁,对着众人道:“诸位姐姐可听好了,这曲子怕是有些长,好在你们人多,可以一人记着一句,改明日你们再把自己的词儿合起来,

    细细斟酌一番,便是一首完整的曲子了?”交代了一番,也不等众人答应,便自顾自的念了起来:“一颦一笑足以倾城,风风风扬起灰尘。你你你雪白一身,不卑不亢不肯沉沦。浮浮浮浮浮华,不问棋书画都拿手 ,命运多舛坠青楼。骚人墨客争青睐, 共进一壶酒,看尽多情多风流 ,惹真心人总泪流。今宵千种诺言, 明朝万般借口,一去不回首……?”

    刚开了头,众女子眼前便是一亮,这曲子分明是为了她们所写,不卑不亢不肯沉沦。浮浮浮浮浮华,这说的不是她们么?众人听在耳里,记起来也越发用心了。

    杨峥继续念了下去:“你眼里的感叹我都懂,人生最寂寞的痛是不敢再有梦。恰似莲花望明月, 一轮幽黄锁青楼,就让清澈这胸怀 ,解你的眉头。不怕闲言像匕首, 如雨倾盆满心头。真爱不管身份, 相知就该相守,切莫再退后。我眼里的决心你都懂,人生最美丽的梦是让至爱感动,不听世俗问我为什么,我问世俗懂爱是什么,无论多坎坷曲折 ,也依依不舍,爱因为执着而深刻。曲子透着几分悲切,但不可否认却是极好说出了众女子的遭遇,偌大的院子里一时之间,没了声音,唯独杨峥兀自在念个不停:“奴家无以报,从此愿祸福与共。不听世俗问我为什么,我问世俗懂爱是什么,无论多坎坷曲折, 也依依不舍,爱因为执着而深刻……?”

    念完了曲子,杨峥才松了一口气,眼看着四周已漆黑一片了,对面的街道上都挂上了一盏盏大红的灯笼,一些大胆的姑娘们站在门前搔首弄姿,逗弄来往的客人,而从远处走来的马车,轿子已有了不少,轿子中走出来一个个衣冠楚楚的公子,面对着微笑,一本正经的走进了一家家的勾栏,杨峥心里骂了声,却也没说什么,站起身来冲着众姑娘抱了抱拳道:“诸位姐姐且等我好消息便是!”

    众女子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颔首点头。

    杨峥不敢多说,拉着段誉便出了门,刚走了几步,便听得几声琴声,琴声低沉婉转,自带一股悲切之意,跟着一个女子唱道:“一颦一笑足以倾城,风风风扬起灰尘。你你你雪白一身,不卑不亢不肯沉沦。浮浮浮浮浮华,不问棋书画都拿手 ,命运多舛坠青楼。骚人墨客争青睐, 共进一壶酒,看尽多情多风流 ,惹真心人总泪流。今宵千种诺言, 明朝万般借口,一去不回首……?”曲子悲切,宛如一个满怀心事的女子,在向世人诉说着什么,那种惆怅的心绪久久不去,杨峥叹了声,不敢多做停留,与段誉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车把式扬起手中的马鞭,吆喝了声,马匹便迈开了蹄子飞奔而去。

    回到府上,已是黑灯瞎火的时候,院中沈艳秋领着大小姐等人坐在一颗枣树下把话家常,也不是大小姐说了些什么,引得众人咯咯嬉笑不止,就连带着几个孩子也跟着哈哈大笑。

    见杨峥走了进来,众人忙迎了上来,尤其是几个小家伙,正是嘴馋的时候,一看见爹爹回来了,一个个扑了上来,这里摸摸,哪里抓一抓,嚷着要吃的,杨峥伸手在他们头上轻轻点了一下,骂了句:“都是小馋猫!”便伸手从怀中摸出早已准备好的糖果来,一看见糖果,顿时四双小手便伸了过来,这个抓上一把,那个抓上一把,抓得慢了得少不了要哭泣几声,这一来自是吸引了大小姐的关注,一个个忙着去调节,这个不给,那个想要,弄得最后大小姐不得不没收了所有糖果,平均分成了四堆,放在了桌上,一一告诉这些是谁的,可刚松了一口气,烦心的事又来了,小的嫌手中的糖果不好看,大的则嫌弃自己的糖果比弟弟的小,于是这个嚷着要姐姐的,姐姐喊着要弟弟的,可彼此双方又舍不得换,于是哭泣之声再起,继而引发了大小姐等人的呵斥之声,院子的平静就此打破。

    杨峥便在大小姐等人埋怨的眼神中,苦笑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好不容易让这场哭闹平息了,四个孩子又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仿佛刚才争吵,不满压根就不存在,该吃糖的吃糖,给玩耍的依旧玩耍,一点都不耽搁,偶尔弟弟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将手中吃不完的糖果,递给姐姐两颗,而姐姐也会将自己手中弟弟欢喜吃的糖果松了过去,全没了先前深仇大恨的模样。

    杨峥吃过了晚饭,泡上了一壶茶汤,陪着大小姐等人说话了,比起家里长短的无趣,关心杨大人今日去做了什么显得就有趣得多了,杨峥倒也没隐瞒,将今日醉红院的事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了,本以为会得到众女子的赞扬,却不想在一双双怀疑的眼神里,大小姐先说了句,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儿,沈艳秋干脆丢了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嫣儿则说了句:“知道回来就好?“二小姐和小月儿则是轻叹了声,虽说什么也没说,可比说了什么更打击杨大人,当晚不管杨大人如何解说自己清清白白,可大小姐等人就是没有一个人相信的,为了维护自己诚实可靠小郎君的名号,当晚杨大人打来了热水,烫了脚丫子,便开始了最辛苦的一夜,当灯火熄灭,满室俱黑的时候,杨大人就开始一扇门一扇门的去敲,U看书(ww.ukashu )然后迎上那一双双狡黠的眼神,不断的询问:“我偷吃了么?”待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杨大人不得不重新拖着疲倦的身子,敲开了另一扇门窗,一番卖力的耕耘后,少不了问起同样的话儿,在一片嬉笑后,才得到了杨大人心满意足的答案。

    这一夜注定了杨大人的繁忙,不过还给了他应有的清白。

    接下来的几日,杨大人为了弄清楚十二衩的性子才学已经如何去吸引那些臭男人,不可避免的出入醉红院,每次进入总能碰上几个空闲的姑娘,与她们说这话儿,江南的酒肆,苏州的小吃、杭州的西湖就成了他立足这座院子的根本,一天下来他说的话儿,竟比自己前二十年说的还多,累是累了点,可也不是全无收获,通过几日的相互了解,彼此敞开心扉的说了些话儿,他与这些姑娘,厮混的越来越熟,那个姑娘喜欢吃杭州的瓜子,那个姑娘喜欢诵读柳永的诗词,便是哪一首也都知道一清二楚,还有那个姑娘藏了多少银子等等,不一而足,院里的姑娘似也习惯了这个美得像画一样的少年郎出入她们的闺房,除了那些女儿家避讳的东西之外,其他的倒也不在意,有时候就那么拉着杨峥在闺房里坐着说话,吃瓜子,喝茶汤,这一吃一坐也许就是按一炷香的功夫,偏偏谁也没怀疑什么,随着日子越来越长,在这座醉红院里杨峥几乎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二千三百二十六章:恰似莲花望明月

    对于这种独特的相处法子,杨峥也十分的欢喜,随着与她们熟稔,他的拘束也就少了,虽说没动那个心思,可有时候被她们毫无顾忌的拉到怀里,碰上了那一对柔软弹嫩玉兔,难免有些心动,脑海里就想象着那种肆意妄为的举动,一日两日到也罢了,一连几日就要命了,所以有时候也大着胆子摸摸抓抓上一番,当然了这些都是在段誉看不见也听不到的地方,但这里是醉红院任何的秘密是藏不住多长时间的,有时候几个姑娘凑到了一起,少不了要说笑了一番,而院子就这么大,可说的事情就那么多,于是话题不时的就转到了杨大人的身上,这个说杨大人拉了她的小手,那个则说她抓了她的小蛮腰,还有些大胆的则说,杨大人轻柔了她怀里的玉兔,各种风言风语不免传入了段誉的耳朵里,当晚回去,少不了一番质问,为了表示自己依旧是诚实可靠小郎君,杨大人不得不再接再厉做些男人力所能及的事情,短短几日的功夫,杨大人整个人就瘦了不少。

    这样的事一次两次还能应付,可日日如此,即便是自问身子骨还算可以的杨大人也略感吃不消了,这一日去了醉红院,依旧是做了些摸摸抓抓的事情,回来面对家眷的质问,杨大人头一次没有立即证明的自己的清白,而是将自己这些天做的事情细细说了一番,并且一脸正气的说:“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拍卖会顺利进行,皇上的宝物好卖出一个价钱,算起来自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不然一个大男人整日在醉红院里厮混,却什么正经事都不干,难免让人怀疑他男人的真实性了?等这件事情办完后,就无需去哪里厮混了,自然也用不着证明什么了?”

    众女子自然是不信他的这一番鬼话,大小姐还不依不饶说他是这是狡辩,连带着好不容易被他糊弄过去的二小姐、小月儿也不依不饶起来,为此杨大人不得不再一次证明自己的清白。

    经过杨大人的辛苦奔波,事情总算是落到了实处,当日派人告知了王振自己的想法后,王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连夜便让手下的太监将消息传递了出来,对于这些风月之事,从来都是京城最为关注的事情,所以杨峥借用官家的告示将自己举办花榜的消息张贴出去后,立即吸引了不少围观者,而奉王振之命的太监,则将杨峥亲手制作的花榜小报,给来往的看客散发,但凡路上经过的人,无不适人手一份,非但如此,为了彰显对这次花榜的隆中,杨大人甚至不惜动用往日情面,亲自去了一趟翰林院,借用《大明士林报》的娱乐版登了一则头条,不过一日的功夫,杨大人要亲自主持花榜的消息人人皆知,闻者无不是拍手叫好,而文人墨客,富贵闲人,豪门大户得知杨大人这次非但评出了十二衩的花榜,还得知这些效当今科举考试的功名头衔来排列名妓等次,也分一、二、三甲,一甲三名自然是“状元”、“榜眼”、“探花”。评的标准不再是以往的相貌为主,而是评“品、韵、才、色”唯有这四种标准都有相当水准才能登榜,并给了三条标准,其一,统申江而论,隶乐籍者凡三千余人。万紫千红,讵能遍阅?此次花榜,悉凭荐书多寡为定,益复参以舆论,

    以昭平允。二、定一甲三人,二甲三十人,其余悉置三甲。沧海遗珠,知不能免,挂一漏十,阅者谅焉。其三,昔日成名歌姬不做参考等等,这样的花样,大明开国六十年来,还是头一遭,一时之间众人无不赞道。

    这个说不愧是杨大人刚入了京城就能想出这等新鲜事,另一个则说期间还有宝物展示,生意和风流韵事全都做了,可算是京城一绝,而更多的人则关注的是杨大人的这次安排,据京城的那些太监说,这次杨大人寻的这些姑娘都是这京城一等一的美人,她们到时候穿着少得可怜的衣服,佩戴着从西洋带回来的绝世宝物,站在台上任由来往的客人观看,只要有银子宝物和人儿可以一同买下来?

    这么超绝的想法自然是被一干王侯公孙羡慕,他们甚至觉得不可思议,细细想想大明的这几年,什么一国两制,什么罢朝贡,兴市舶,《大明士林报》、什么收商业税等等,一系列的好主意似都出自杨大人的手中,虽说那些都是朝廷大事,他们或多或少有些不服,可就说这玩,花榜是人人皆知的风流雅事,可敢这么玩的除了杨大人外,还真没有别人,因此他们一面表示不服,另一面却也不得不拍手叫绝,毕竟花样有这么多的花榜,大明开国将近七十年里,还是头一次,不少人一边嘴里大骂,另一边又十分的期盼,彼此豪门大户,富贵闲人的龌龊心思,百姓所思所想就简单多了,他们早就听说了,花榜的那一日杨大人会请来不少很美很美的姑娘,任由他们观看,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他们乐呵了。至于花榜如何评,他们也没这个心思去关注,也懒得去理会。

    比起百姓更高兴的则是王振了,自从得知西洋的宝物不过是十几个石头而已,王振的小心脏就一直提着,这次对于他来说,既是一次难得的机遇,过去了他从此万里无云,过不去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而这个结果也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因此在这件事上,他表现的全所未有的关心,但凡杨峥任何的一个指令,如何的一个提示,他都尽心尽力的完成,就说这散播消息的任务,杨峥让他只在京城的棋盘胡同散播,他把消息传递得不够快,愣是亲自领着一帮太监走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苦口婆心的将消息说了出去,评花榜的消息能有忽如一夜春风来的效果,他的确功不可没,眼看着京城名门望族,豪门巨贾、富贵闲人,王侯公孙的热情都调动起来,他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事儿算是成功了一般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借用花榜把那十几件西洋宝物给高价卖出去,若能卖出一个一两百两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了。

    至于杨峥花榜如何评,会有那些女子来,他并不担心,这京城之地住的最多的就是名门望族,豪门巨贾、富贵闲人,王侯公孙,文人墨客,这些人一多,京城的勾栏就多了,这样别开生面的花榜宴会,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挤破了脑袋也来凑凑热闹,所以他并不担心到了那一天没什么人来。

    但他也不是没有担心的,因杨峥自始至终没有说出如何卖出这十几件的西洋宝物,他生怕杨峥忙于花榜之事,把正经事给忘记了,所以顾不得忙碌了一天的辛苦,天色刚黑了便急急忙忙赶到了杨府询问个究竟。

    杨家后院,杨峥与王振一左一右落了座,段誉送来了两杯茶汤,几盘京城时下的瓜果糕点,便迅速退了出去,剩下杨峥与王振二人看着刚刚升起的月亮。

    看了一会儿,王振终究是坐不住,开口询问道:“杨大人打算怎么把这些宝物给卖出去?”

    杨峥淡淡一笑,没有立即作答,端着茶杯打开茶盖儿低头轻吹了几下,喝了一口热气滚滚的茶汤,才不紧不慢的道:“王公公不必忧心,到了那一日杨某保管这些宝物以高价给卖出去?”

    王振还待要问,却不想杨峥摆了摆手道:“王公公该知道有些事儿不能说得那么明白,说白了可就不灵了?”

    王振见他一副胸有成竹模样,便信了几分,道:“有你这句话,咱家就放心了?咱家也只是来问问,看看杨大人还有什么需要咱家帮忙的地方?”

    杨峥道:“要说帮忙,还真有?”

    这次花榜能否将宝物卖出好的价钱,关乎王振日后的身份地位,U看书( )他自是不敢怠慢,最怕的就是有什么事情没准备好,不能把宝物卖出好的价钱来,一听杨峥这话顿时显得有些紧张凑过脸问道:“杨大人不必客气,只管说来便是?只要咱家能做到的就一定帮忙?”

    杨峥要的就是王振的爽快,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本来不必麻烦公公,只是公公也知道,我刚来京城,对京城这块繁华之地并不熟悉,这次的花榜目的是卖出宝物,因此这评选的地方,就得劳烦公公了?”

    王振摆了摆手道:“这不算什么大事,你说吧,这地儿需要什么要求,只要你提得出来,咱家一定给找到?”

    杨峥道了声谢,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这次说起来咱们也是做买卖,买卖的地方自是人越多越好,最好水汇集四方精华最好……?”

    王振哈哈一笑,道:“这个好说,咱家知道有一地,绝对符合杨大人的要求?”

    杨峥道:“是什么地儿?”

    王振大笑道:“杨大人觉得“朝前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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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7章:浮浮沉沉独往事

    杨峥对这种老北京并不熟,什么“朝前市”他根本没去过,看王振一脸自信的模样,便知这地方绝对不错,便颔了颔首道:“一切就依公公的便是?”

    王振道:“既如此,那咱家就去准备了?”

    杨峥道:“有劳公公了?”说完把王振送出了府邸。

    很快杨峥就知道王振选的这地的确不错,大明的京城北京不仅是政治中心,也是商业中心,而且两种功能在空间布局的分工上是很明确的。大体上说,承天门(今**)内是宫禁之地,大明门内为政治中心,而从大明门到正阳门之间的“朝前市”为商业中心,是明代北京最热闹的地区之一。街道上车马行人熙熙攘攘,茶楼酒肆店铺林立,招幌牌匾随处可见,马戏、小唱集聚起无数看客,金店银铺人如潮涌……,算是京城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王振也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竟在街道最繁华的所在寻来了一座大宅院,宅院足足能容纳上万人之大,不管如此宅院的位置,恰好大明门到正阳门之间,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对于这样一块热闹非凡的地方,杨峥自是大为高兴,当即让人布置,这里本就是大户人家的庄园,前后六进六去,房间也足够大,院子里的舞台早已搭建完毕,唯独就是弄些桌椅板凳罢了,当然了,这次是评花榜,所以这个主考官的位置,可不能少,按照杨峥的意思,排了七个位置,放在离戏台最显眼的地方,当然了做出这些还不够,杨峥想起前世赞助商的法子,在这两日的功夫愣是说服了京城最大的商家让他们出了一笔银子给花榜进行赞助,给的好处是任由他们在这里做些小买卖,非但如此他们可以提供大横幅给对方做足广告,这些大商家一个个都是人精,虽有些不太明白杨峥赞助商的定义,但有一点他们看得很明白,赞助商实质是双方资源或利益的交换与合作,一种互利互惠、互有所得的生意买卖,所以很痛快的答应了,当然了给出的银子也不少,足足有二十万两,这可喜坏了王振,觉得这是好兆头,做起事来越发卖力了。

    短短两日的功夫,会场就布置完毕,为了将这次花榜打造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效果,杨峥非但拉来了赞助商,还暗地里请来了一些所谓的才子,如什么北方四才子,南方六文宗,这些人科举写八股文未必是好手,但不可否认这些人的确有些才学,至少古人留下的那一套,他们基本上都能拿得出手,而且因平日放浪不羁,琴棋书画出众,无论是江南还是在北方都有不少喜欢他们的人,影响力也不容小事,这样的风流韵事,自是不能少了他们,杨峥也没想让他们做什么,不过是借用他们的笔墨应景儿写几首诗词,画几幅画儿,散播出去,他们与三教九流之中消息算是传播最快的人,不过一日的功夫,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杨峥亲自举办花榜的消息了,这样一来吸引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而且都是风流行当里的高手,他们无不适富贵红尘里打滚的豪家子弟,受这帮文人一番吹捧,没有不想来看看的心思,这次半日的功夫,平日里那些豪门少爷,富家子弟都汇集如此,争着嚷着进去看看,他们与这京城之地可算是风向标,顿时吸引了不少人,有这些人的加入,整个院子算是彻底热闹了起来,许多富商的子孙来到院子一看,目光落在那些色彩鲜艳却又显眼的横幅,顿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好法子,返回家中少不了要吹嘘一番,而那些起先不屑一顾的富商,这会儿细细一琢磨也回过味儿来,心头后悔之余,自是不想错过这么一个可以大肆宣传自己生意的好机会,一个个开始寻找杨峥能不能进行赞助,对于这种赞助,杨大人本着多多益善的心思,自是十分欢迎,不过在价钱上比起先前就高的不少,而且所挂的横幅,也不是最显眼的地方,即便是如此,那些富商也咬牙答应,更让他想不到的那些戏台的柱子上所书写的对联,都在对联的末尾写上了赞助商家的店铺名,才半日的功夫,整个院子里便是几颗枣树也挂满了各种小纸条,放眼看去除了各种条幅,各家商品提供的赞助之外,几乎没什么东西,不过一分银子一分货,杨峥所做的赞助绝对给了足够的作用,如来往的车辆,他们都雇佣了仆人来回帮那些富商贴上了自家招牌的小条幅,所以银子收得高了些,那些富商倒也觉得这赞助还算不错,也就这么默认了,这可欢喜坏了王振,这一日的功夫,他细细清点了一下,就是收取这些富商赞助的银子就足足有三十好几万,非但如此这场宴会的服饰,吃喝,各种花费就给京城药堂的掌柜都给包了,减少了不少银子,此时此刻他相信,只要办好了这场花榜宴会,趁机卖出那十几件宝贝,足够给皇帝交差了,说不定还能赚上一把呢,心头快活了,坐起身来也不再畏首畏尾的,哪儿该如何做,用那些姑娘,他都是亲自安排,亲自把关,愣是把这场花榜宴会弄得热热闹闹。

    这种热闹持续了两日,在众人期盼的花榜宴会算是正式开场了,比起那些姑娘,众人更好奇的是这次花榜的主考官,共有七个,京城街头巷尾早就有传闻,说这次的主考官都是京城有名的主儿,什么秦玉堂的秦老爷子,什么绸缎庄的赵家老爷,还有一品居的王老爷子,红衣坊的吴老爷子种种传闻早已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而这些自问名望地位还不错的老爷子也跃跃欲试,活到了这个份儿上,财富,地位已变得不重要,要的就是一种名望,而做花榜主考官恰恰能体现这一点,所以这两日这些平日极少读书的老爷子,莫不是人手四书五经,与人说话也是多有讲究,之乎者也的可不少,弄得家人差点没以为他们染上了什么疾病。

    如此等了两日,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七大主考官却顺利进了院子,既不是什么秦玉堂的秦老爷子,什么绸缎庄的赵家老爷,一品居的王老爷子,红衣坊的吴老爷子,而是当朝大学士的杨大人,户部尚书胡大人,兵部的黄大人、英国公张辅、定国公以及当朝当今状元郎林震,吏部侍郎杨大人,一共七个,正儿八经的落了座位,这下算是让百姓惊讶了一把,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场面,就是今年的科举主考官也只是几个尚书而已,如今一个小小的花榜,一个当朝当学士,两个尚书,一个状元郎,两个当朝国公,一个侍郎大人,这等规模可谓空前绝后,顿时引起了百姓的纷纷叫好,而那些对这次花榜进行了赞助的富商差点没乐开了花,这些他们想套近乎都没机会的大人物,如今可好全来了,算起来也是一种意外的收获。

    王振看着鱼贯而入的大学士,尚书一本正经的坐在了主考官的座位上,既羡慕又有些佩服,他知道这些人能来,全是杨峥的面子,这样的场面整个京城,除了他之外,还真没人能做到这一点,大学士的到来,足以给这场花榜锦上添花,规格,价钱上无疑是提高了一个档次,此番的目的是赚银子,谁来他并不在乎,只要银子越多他在皇帝的哪里功劳就越大,也就越受皇帝重视,这才是正经事。

    一番喧闹后,七位主考官就开始商议这次评先的标准了,按照杨峥原先定下的才艺双绝的调子,所以七位主考官一直认为,这是花榜不是科举,写八股文有些不合时宜,而这些勾栏女子饱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上的熏陶,两只取其一,以诗词为准?”

    百姓虽觉得不过瘾,但那些王侯公孙、文人墨客却大声叫好不止,杨大人最终只能同意了这个结果。

    七人当中以杨士奇为第一主考官,胡滢为第二,英国公第三,杨峥第四,黄福第五、定国公第六,状元郎为第七,对于这种安排,众人倒也没说什么,谁都知道今日来的在学问上都是堪称大家,谁是第一,谁是第七并没什么区别,谁也没说什么,七人便按照各自的位置重新落了座位。

    王振立即把先前准备的小本子,以及笔墨纸放在了七个主考官的面前,对于今晚参与花榜的姑娘各种性格,相貌,以及姓名都在上面做了说明,对于这一番安排,杨士奇等人暗暗感到满意,纷纷低头细看了起来。

    此时场面虽热闹,但按照预定的时间还没到,几个主考官闲来没事,少不了要说些话儿,因是主考话题总离不开主考的范围,杨士奇身为当朝大学士,已多次做过主考官,但做这样花榜的主考官还是头一次,但觉得往日的那主考官虽也是官,可比起今日来就差了许多,其他人也多有这个感觉,嘻嘻笑笑就说了些趣事。

二千三百二十八章:苦读寒窗10几年

    杨士奇率先开了头,说的是有一考生,怎么也写不出八股文来,便就在试卷上题诗一首:

    “未曾提笔泪涟涟,苦读寒窗十几年;考官若不把我取,回家一命归黄泉! ”

    身为主考官的杨士奇觉得这诗有趣,便提笔回复:

    “未曾提笔泪涟涟——不必;

    苦读寒窗十几年——未必;

    考官若不把我取——势必;

    回家一命归黄泉——何必!”

    这事儿在京城早已成了美谈,即便是今日说出来,仍是引得一阵哈哈大笑,这一笑,胡滢也忍不住说了一个段子,说是那一年主考官出了个题目让考生写“伯夷叔齐”。有个考生不知道伯夷、叔齐是两个人的名字,把四个字拆开写了篇文章,共分八个自然段。他看得有趣,忍不住提笔模仿戏文的语气在试卷下面批道:“孤竹君,哭声悲,叫一声:‘我的儿子呵!我只知你俩在首阳山上,做了饿杀鬼。谁知你俩被一个混帐的东西,做成了一味吃不得的大炸八块。’此话一出,顿时嬉笑声一片,轮到英国公张辅的时候,他也说了一个段子,说是某次考试题目语出《论语•;卫灵公》,要考生围绕“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写篇文章。有个秀才写道:“一代一代又一代。”这是地地道道的白话文,形同儿戏了。因此考官李宗师批道“二等二等再二等”,把该考生定为六等。众人先是没回过味来,待明白这评语的含义,顿时哈哈大笑不止。

    七人都是段子高手,这个说一段,另一个立即接上一段,气氛倒也欢快,也不知说了多少段子,听得一声锣鼓声,喧闹的院子顿时变得安静下来,但见戏台左侧的屏风被人拉了开来,王振一脸笑容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先是冲着众人抱了抱拳,这才朗声说道:“花榜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但咱家相信,今日杨大人亲自举办的花榜绝对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就是咱家也恨不得此时此刻为一个女子,最好是个有才学的女子,站在此处吟唱自己心头的报复……?”

    王振这几句话说得漂亮,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达官贵人都没表示出反感,就是那些百姓也觉得这太监模样看着亲切,说出的话儿也十分的悦耳。

    王振将众人的目光看在眼里,显得十分得意,继续说道:“花榜既有个花,自然有些讲究,今日诸位主考官考校的非但是诸位姑娘们的如花美貌,还有才学,若是才艺双绝,自是人生一大幸事!”

    在众人一片叫好声中,

    王振简单的说出这次评花榜的规矩,花榜分色艺两项,划为一甲、二甲、三甲,不用动笔,不用交卷,但仍然需要打分,亦还在模仿科举考试,有区别的是采用了投票选举的形式,最终结果以七位主考官投的票数的多寡分胜负,定出最终的名次。众人起先觉得是玩玩,但将一番规矩听下来,差不多赶上了一场科举,隐隐觉得这次花榜略显不同,而那些姑娘则显得十分兴奋,花榜这些年来举办了不少,可多是小打小闹,就算评出来的也多引人一笑,谁也没当一回事,可今日这花榜无论是规模上,还是评判的形式上,主考官的重视上都不可与往日同日而语,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并不为过,她们明锐的感觉到这次对于她们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榜上有名,无疑是人生的一大财富,她们相信这一次的财富将会持续很久,足以改变她们的命运,所以比起往日她们显得要上心的许多,得知主考官以诗词好坏为准,几乎是人人从进入会场便开始思索诗词了,希望自己心头的那些才学能入主考官的法眼,再不济能在十二衩的花名册上留下一笔。

    相比前面,后台的姑娘们就显得安静了许多,装扮,默记诗词的,拨弄琴弦的,甚至反复挑选衣衫的都在默默进行,同时有紧张的看着四周,因这次花榜的规模太大,从消息放出去的第一日,京城各家勾栏就开始动了,她们不惜关门两日,对院中的姑娘进行了一次大的筛选,模样好看的,身段苗条的,诗词歌赋能吟唱两句的,风韵卓绝的都留下了,至于光有模样,脾气不咋样的,不管是你是不是往日的花魁,只要不合格都给刷了下了去,非但如此为了让自家的姑娘,更多的能占据那十二衩的花榜,各家老鸨子不惜花了重金,请来了那些科场落魄的才子,对院里的姑娘进行诗词歌赋的培训,愣是让往日那些无人询问的落魄才子,一时之间也成了了抢手货,可喜坏了这些落魄的才子,一个个板着脸做着之乎者也的勾当,当然了,也有些姑娘实在写不出来,为了保险其见,没少央求这些才子写上两首好诗词,看能不能有天煞的运气碰上了,也算是成就了自己的好事。

    经过这两日各家勾栏老鸨子的亲自筛选,虽说去掉了一大半,可京城乃风月之地的饶楚,去了一大半,还有一百多人加入,这些人个个都是艳冠一方名角儿,自进了戏台屏风后,就惦记着好好展示一场,博一个好名声,来一个名利双手就最好不过了。

    随着王振说完了此番花榜的规则,便退了戏台,在众目葵葵之下,重新走上来一个太监,在戏台的正中央那面铜锣上,轻轻敲打了一下,听得当了一声,四周的喧闹便彻底安静了下来,数万双目光便看向了戏台,那太监头一次受到这么多的目光,兴奋的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喊道:“花榜宴会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台下立即欢呼声一片,久久不去。

    跟着左侧的屏风缓缓打开,那些准备了几日的姑娘们,便一一走了出来,她们今日无论是衣着,还是妆容、神态、步伐都是做出了精心准备,每一步无不动人无比,其中还有女子嘴角含笑,看向众人时,还作害羞状,引得台下众人叫好不止。

    杨峥倒是没想到这些女子如此看重,心头对于自己这番花榜既感到得意,又觉得有些夸张了,扭头看向了杨士奇等人,道:“诸位考官你们以为如何?”

    杨士奇见为首女子眉目如画、身段高挑,尤其是那贴身的小红衣,就那么轻轻贴在身段上,露出腰肢的那块脂肉,虽略显多了几分,但那肌肤却是白皙如玉,难得是她就那么笑吟吟的站在哪儿,给人的感觉,却毫无臃肿之感,顿时好感大增,道:“此女抡起姿色可为众女之冠!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其他人多有同感,纷纷点头。

    杨士奇的声音虽不大,但为了让主考官对诸姑娘的美貌看得更真切,特意将主考官的位置设在离戏台一丈的地方,因此这一番话儿台上的姑娘们自是听得清清楚楚,台下听得杨士奇的评价,少不了欢呼,杨峥看了为首那女子,淡然一笑,心里嘀咕了声:“这个水珠儿还真会挑衣服!”比起其他姑娘,水珠儿的相貌并不算特别的出众,说众女子之冠有些过了,但水珠儿一袭红衣,配上那如花的脸蛋,洁白如雪的肌肤,迎风而立,就有了一股与众不同的味道,对于男人而言,一个女人温柔的眼神、优雅的姿式、浅浅的笑意、淡淡的问候、无言的关怀、体贴的举动、善良的帮扶、理性的反应、不经意流露出的品味、处乱不惊的宁静心态、笑对人生的淡泊情怀等都可以是评判一个女人是否漂亮的标准,(ww.uukansh )水珠儿论相貌固然不足以笑傲群雄,可那优雅的姿势,浅浅的笑容,明明一身的脂肉,却不显臃肿的姿态,无疑是添色不少,所以杨士奇的这番评价能到众人的一致肯定。

    水珠儿眼里闪过些许得意,她虽不是醉红楼的花魁,可凭着一张瓜子脸,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以及那轻轻一捏,仿佛能捏出水来的肌肤,却是醉红楼最红火的姑娘,来醉红楼的无论是王侯公倾,还是文人墨客,甚至是三教九流的来之前选的并不是她,可来几回慢慢的就看上了她了,有时候宁愿多给些银子也愿意,渐渐的她便知道自己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所以但凡碰上了大场面,或是院子里来了大人物,她都是摆出这份姿态来,从来没让她失望过,今日这样的大场面,她自是不放过,待听到杨士奇的那句评语,她便是知道诸位当朝大学士与寻常的男人没什么两样,看的也是姿态,韵味……?她漆黑的眸子微微转了转,不经意的撇了杨峥一眼,只是一眼,便将内心深处的那份欢喜悄无声息地传给了杨峥,看的杨峥心头一荡,心道:“这个小蹄子,果真有一手?难怪杨士奇那老不死的把持不住?迫不及待的点了头名。”

    其他姑娘虽有些失望,但身为主考官有绝对的权威,况且是一致通过,就算不服,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寄托下面诗词展现了。

二千三百二十九章:赏心乐事共谁论

    对于诗词,先前就传出种种要求,但终究是传闻,谁也不知真假,而杨峥这方面为了保持真实性,题目大多数都是现场给出,反正坐着七人哪一个都是才学一方的大才子,给出诗题,并不是什么难事,因此对于世面上流传的种种传闻,谁也没在意。

    此时杨峥冲着杨士奇道:“首辅大人,今日你老人家是第一主考,这第一题就有你来出吧?”

    杨士奇倒也不推脱,粘着长须哈哈一笑,道:“既如此,老朽就不退让了”。说完目光在众女子的脸上看了看,沉吟了片刻,道:“今日来的都是美人,常言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我看,这第一题就以美人为题,请诸位姑娘吟诗一首可好?”

    “好,好!”杨峥等人尚未大话,台下已经大声叫好不止。

    杨峥等人各自看了一眼,觉得这第一题倒也符合今日的气氛,颔了颔首道:“所谓美人,当以花为貌,以月为骨,以冰雪为肤,以诗词为心,今日以美人为题,正合我等心意?”

    其余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杨士奇见题目得到大家认可,略显得意,冲着台上的诸位姑娘,道:“姑娘们可以开始了?”

    水珠儿似早有准备,斜眼撇了一眼众人,见众女子低头苦苦沉吟,嬉笑了声,便走了出来,冲着众人轻轻福了一福,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珠子就那么滴溜溜的冲着七人嫣然一笑,才缓缓启开红唇,柔声道:“诸位大人小女子先来?”

    杨士奇微微抬了抬手道:“姑娘不必多礼,若是心中了有了计较只管说来便是?”

    水珠儿道了声谢,便随口吟了起来:“美人怨何深,含情倚金阁。不嚬复不语,红泪双双落。美人闭红烛,烛坐裁新锦。频放翦刀声,夜寒知未寝。”

    语句刚落,下面的百姓纷纷叫上好来,就是那些富商也纷纷开始鼓掌,水珠儿虽算不上醉红楼头牌,可行情却不错,加上身段优美,伺候人的功夫也不错,在这京城的一亩三分地上颇有些人缘,往日与她厮混的王侯公孙陡然看到往日的美人,哪有不帮忙叫好的道理,事实上这诗也不错,无论怎么看都切合题意,难得是人家快,若没有绝对的才学,绝不会有这等水准,所以这样一来,不管是杨士奇觉得这水珠儿不错,就是英国公、定国公这等粗人也觉得眼前的这个水珠儿越看越顺眼,忍不住叫了声好,手中的湖笔情不自禁的落在了水珠儿的名字下,如此一来,第一组第一轮水珠儿无论是相貌上,还是诗词才学上都得到了七票,以绝对的优势拿了第一名……?。

    这时站在一旁的等候的太监匆匆忙忙走上台前宣布了结果,

    台下叫好之声久久不去,那太监不得不频频击打铜锣,听得当当当的铜锣声,众人才停止了叫嚷,勉强安静了下来。

    那太监踹着粗气,道:“请诸位姑娘进去等候?”

    水珠儿领着众姑娘欢欢喜喜的去了,待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右侧的屏风外,那太监才举起手中棒槌,在铜锣上敲了一下,听得当的一声清脆,四周算是彻底恢复了安静。

    那太监道:“有请第二组姑娘出场?”随着太监尖锐悠扬的呼喊声,左侧的屏风再一次被掀了来开,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重新走出十几个姑娘来,比起第一组的紧张,她们似好了许多,但见她们闲适自然,步姿优美,偶有微风吹来,那散落在耳旁,在额头的青便随风飘舞,个个风姿卓越,令人眼前一脸。

    台下的王侯公孙毕竟是平日见多了,倒也没什么感觉,只觉得今日的相好,比起平日里多了几分味道而已,可那些百姓则不同了,青楼本就不是他们能随便进去的,更何况是这些平日里只听闻其名,不曾见过的花魁,早已瞪大着双眼,期盼她们的出现,一看之下,果然与众不同纷纷叫好不已,什么红翠儿,什么小灵儿一个接着一个呼喊,彼此起伏好不热闹。

    对于看客有这样的反应,杨峥等人早有预料,所以他们并不着急,现场的太监及时送上了时下的瓜果点心茶汤,七人喝着慢悠悠的喝着茶汤,吃着瓜果,任由百姓呼喊叫嚷,如此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声音才小了许多,那太监才听命走上前,在锣鼓上敲了一下,当了一声清脆,才算是压住了众人的呼喊。

    杨士奇低头吹开了茶杯里的茶叶,慢悠悠的将一口茶汤喝入了肚中,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台上的众姑娘,而这些姑娘也知道这一下对自己有怎样的影响,所以各自摆着自己认为最动人,最妩媚的姿势,这一点昨日院子里妈妈已经细细告诫了她们,脉脉含情的目光,嫣然一笑的神情,仪态万方的举止,楚楚动人的面容,胜过千言万语。女人美不美看的不是容貌,是眼里的妩媚,身段的柔软,年龄带来的风韵,岁月留下的沉淀,只有把这些随意展现了出来,那便是一等一的美人,她们虽不太明白,但如何做还是知道了,一颦一笑莫不是尽显女儿家的美感。

    “这一组规格颇高啊?”胡滢粘着长须道。

    其余众人多有同感,纷纷颔首。

    杨峥早就从王振哪里知道,这一组是红袖招当家姑娘,红袖招因经营有方,这些年嫣然是京城青楼的一面旗帜,无论是姑娘的素质,还是模样,还是才学,以及青楼的规格都是这行当的饶楚,这是个姑娘就是红袖招的招牌姑娘,以春夏秋冬、梅兰竹雪、花草鸟虫为名,提起这十几个姑娘京城王侯公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刚才她们走出来的时候,人群里呼喊上也是最大,最持久的。

    “既然相貌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那不如看诗词如何?”英国公提议道。

    “这样也好?”定国公点了点头。

    杨峥看了看状元郎林震道:“林大人以为如何?”

    场上七人以林震的官职最小,除了一个状元郎的名头能拿得出手外,并无其他功勋难以与杨峥等人抗衡,他也有自知之名,知道今日不过是来走走过场的,所以并没有表现得太积极,此时冷不丁的被杨峥询问,微微感到意外,但也只是一刹那的意外而已,很快便恢复了神色,道:“正有此意?”

    按照规矩,七个主考官当意见不能统一的时候,就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定国公、胡滢加上英国公、林震七人当中有四人已统一了意见,只能按照四人的意见来,杨峥颔了颔首道:“就这么办,不过这第二题嘛——?”

    杨峥话还没说完,胡滢便笑着道:“这花榜是杨大人你亲自定的,这规则也是你想出来的,老夫不相信你还没题目,再说了,就你的本事,议出一个题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这第二题老夫看就由你来出吧?”

    英国公道:“这话儿在理?”

    杨峥一笑,道:“既如此,小弟也就不推辞了,我听人说,女人的微笑是半开的花朵,里面流溢着诗与画,还有无声的音乐。一举步,一伸腰,一掠发,一转眼,都如蜜在流,水在荡……?”

    杨士奇默默叨念了几句,忽的哈哈大笑道:“好,好,女人如花花如梦,好题,好题啊?”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胡滢冲着众女子,道:“诸位姑娘这题可听清楚了?”众女子颔了颔首,用极动人的声音做了应答,只是这题或许是对于她们难了些,题目出来后一个个皱着眉头,没出现第一组水珠儿的惊艳,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低头思索。

    也不知过了多久,( wwuuanshu )才见十个姑娘里走出一个姑娘来,对着众人福了福,道:“诸位大人小女子思索了一首……?”

    杨峥笑了笑道:“姑娘不必紧张,只管说来便是?”

    这姑娘叫秋菊,是一品居的头牌,平日里也有些才学,京城偶尔也流传她的诗词,不少的曲子都是她亲自所写,在京城有今日李易安的雅称,今日之所以慢了些,并非她不能应景做一首诗词来,实则是想来个一鸣惊人,但“花“这题目看着简单,写起来却不容易,好的词儿都被大家写完了,翻过来覆过去也有那么两首,可诗词着实有些拿不出手,与她当世李易安的美名不符,所以才犹豫着迟迟没上前来,此时看时候差不多了,怕杨峥等人等得不耐烦了,不得不走了出来。

    听杨峥这么说,她略松了一口气,略一沉吟,便幽幽的将自己思索的诗词给念了出来:“红满苔阶绿满枝,杜宇声声,杜宇声悲!jiao欢未久又分离,彩凤孤飞,彩凤孤栖。 别后相思是几时?后会难知?后会难期?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词,一首情诗。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月下。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二千三百三十章: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已

    “好,好诗啊,姑娘以花写女儿家的相思,想法不错,意境也好,难得是词句之清圆流转让人敬佩,好,好啊!”杨士奇细细品味了一番,忍不住出声道。

    杨峥也觉得这诗写得极好,上片“花下,月下”,是无处不令 “我” 回思往时的温馨;下片的“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则写尽朝暮之间无时不在翘首企盼所恋者的归来,重续欢情,难得是全诗看似是在写花,实则是在写人,写情,写相思,的确担得起一个好字?秋菊本有些忐忑,待听得杨士奇的评价,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在心头将这首诗词细细品味了一番,结合杨士奇的评价,细细想来,的确不错,这么一想心情就愉快了起来,一张小脸上全是忐忑后的欢喜,她模样本就好看,这一笑当真如秋日的菊花灿烂无比,众人虽觉得惊艳,但还是保持着主考官的姿态,下面看的百姓则没那么多的顾忌,纷纷喊着秋菊的名字,声音比起先前更大了几分,持续的时间更长,负责维持会场安静的太监,不得不持续敲打锣鼓,可百姓的呼喊声实在太大,以至于掩盖了锣鼓声使得场面不得安静,可怜那太监不得不继续敲下去,这么敲了一盏茶的功夫,人群才算渐渐听到锣鼓声,随着一品居的十个姑娘退到了幕后,百姓的声音才小了许多,那太监揣着粗气连续敲打了三击锣鼓,才满头大汗的走上台前,请出了第三组姑娘来。

    杨峥等人重新放下茶杯,开始新一轮的审核了,因程序差不多,无非是看看这些姑娘的相貌,然后再凭着现场发挥的诗词定下名次,这样说其实也不对,因今日的花榜无论是规格上,还是影响力上,权威性上,甚至是在传播的力度上都是大明开国七十年来最大的,所以在姑娘的相貌上,京城参加的各大青楼,莫不是拿出最俊美的姑娘来参评,所以能站在台上的姑娘,其实相貌都算得上一等一的美人,因此在美貌上其实并无多大的差别,主要的考校的功夫还是在诗词上,对于这一点七人还是考校得十分认真,接下来的十几组下来,倒也有几首好诗,如露儿的《妒花歌》就是高出同组一筹,那一句问郎:“花好奴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不等她吟唱完,就成了当晚最受到欢迎的名句,还有醉月楼的春兰的《题菊花图》黄花无主为谁容,冷落疏篱曲径中;仅把金钱买脂粉,一生颜色付西风。也是一时被人叫好的名篇,这些诗词就算是杨峥等人潜心来作,也未必写得出来,七人当中尤以状元郎林震的震惊最大,因是状元郎骨子里多少有些高傲,对诗词文章最是看重,来的时候就在骨子里认为,不过是一群青楼女子,根本写不出什么好的诗词来,所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做上主考官的位置,可一番下来,他惊讶的发现,这些女子才学不在他之下,随口吟唱的诗词,竟比他这个当朝的状元郎还要出色,方才收取了轻视之心,细细品味。

    这一番评判差不多花了大半日的功夫,直到午后时分,七位主考官才评出了十二衩,立即着衙役到了门前放了花榜,只见花榜上写着“今日花榜之十二衩姓名告知京城诸君,

    一品居花魁姑娘秋菊容貌丰美,

    举止娴雅,博学多才,入燕京十二衩第一名?

    醉红楼姑娘水珠儿,倾国倾城,天纵才华,富灵气,心思敏捷入燕京十二衩第二名。

    醉月楼头牌姑娘春兰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入燕京十二衩第三名。

    醉红楼姑娘露儿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且才艺卓绝,入燕京十二衩第四名。

    红袖招头牌翠柳儿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入燕京十二衩第五名。

    ……

    ……

    花榜传贴一出,满城争相先睹引以容,一时之间人人恨不得能多生一双眼睛,好看得更真切,待看到了自己相好的女子姓名,人群里不时的发出一阵阵的呼喊声,而没看到自己的相好姓名,少不了喊叫不公之语,更有甚者干脆破口大骂,对于这些景象,杨峥早有预料,所以也没在意,该喝茶的喝茶,该说话的依旧说话,可谓风轻云淡

    比起场上人人欢闹,唯独咱们的王公公一直板着脸,额头上甚至溢出了不少的汗珠,要知道今日的目的是为了卖出宝物,好给皇帝交差,如今折腾了这么久,从始至终却不见杨峥提半个宝物,不免心急起来,急急忙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拉过真与水珠儿调笑的杨大人,压制着心头的愤怒,道:“杨大人你为何忘了正经事?”

    杨峥笑着道:“王公公此话怎讲?”

    王振道:“咱们举办的这花榜的目的何在,可不是为了传播大人美名的?”说完冲着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道:“我们可是担负着拍卖皇帝宝物的使命,再正经不过的事情,杨大人难道一点都记不起来么了?”

    杨峥哈哈一笑道:“哎呀,亏得公公提醒,你看我险些忘记了?”

    王振看他想起来了,悻悻的道:“杨大人总算想起来了,趁着这院子里的人还没走,咱们快些把宝物给卖了?”

    杨峥淡淡一笑却是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天道:“今日天不早了,宝物就不卖了吧?”

    “什么,宝物不卖了?”王振惊得差点没咬了舌头,先前他以为杨峥是忘记了,可看对方模样,他隐隐觉得对方根本不是忘记了,而是故意不提这事儿,心头的怒气顿时冲上了脑门,若非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练就了一张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冲上去将杨峥暴打一顿,总算是他涵养不错,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怒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平和,盯着杨峥道:“杨大人开什么玩笑,咱家陪着你弄了这么大的场面,目的无非是借今日这场面将宝物卖个好价钱,你却告诉咱家不卖了,你可知道过了这个村未必就有那个店?”

    杨峥看着王振明明气得厉害,却愣是压制着怒火,心道:“亏你是个太监,若不然这憋出了内伤,可不好交代?”淡淡一笑,道:“公公与我杨峥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王振没想到杨峥会这么问,楞了一下,忙道:“咱家第一个朋友便是杨大人,算起来咱家与杨大人认识也有七八年了,算是老朋友了?”

    杨峥道:“既是老朋友,不知王公公愿不愿意相信我?”

    王振盯着杨峥看了看,他终究是个聪明人,先前被一时的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细细去琢磨这事儿,脑子里只想着杨峥没趁机卖出宝物的事情,这会儿再回过神来细细想想,卖出皇帝的宝物无疑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因这事儿杨峥已答应了,若是答应了却卖不出,毫无疑问是欺君之罪,杨峥纵然不拿性命当一回事,可他的妻子儿女他不会不在乎,所以这宝物是要卖出的,再者他与杨峥相交日子不短,对他还算了解,不管是一国两制也好,还是整治江南也罢,从来都是有备无患的,在旁人看来再艰难的事情,到了他的手中都会成功解决,有人说他是运气好,所以才年纪轻轻做了这么的大事,(wwuukau.om )不到三十岁就做了吏部侍郎,江南巡抚,但他王振心里清楚,杨峥能做出一国两制开疆辟土,整治江南这等前人所不能做的大事,绝不是世人所说的运气,他有过人的见识,别人看不到的智谋,还有那永远看起来乐观的心态,当然了这些并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第一点是杨峥事事能做到未虑好处,先虑后果;未虑胜,先虑败,正是这一点才让他做任何事情都做出了最坏的结果,最坏的打算,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等旁人看到了,其实已晚了,这就是杨峥,宝物这事儿看似不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但卖不出一样要掉脑袋,杨峥个可以拿自己开玩笑,甚至可以拿当朝大学士说笑,拿自己的官职说笑,唯独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儿女开玩笑,因为敬畏生命,却又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单凭这一点,杨峥绝不会做出不卖宝物的傻事。

    这么一番思索,王振怒气渐渐消了,他抬起头看着杨峥道:“杨大人你有什么打算,可否告知咱家一二,咱家没你那么好的本事,也没你那么好的心态,若是一无所知,怕是要急死了?”

    杨峥听王振开始以商议的语气在说话,便知他开始恢复了冷静,心头有些赞赏,不愧是日后的第一太监,单凭这份冷静的速度,旁人就不能比拟,呵呵一笑道:“王公公也是聪明人,应该看得出咱们举办这个花榜宴会的目的所在?”

二千三百三十一章: 依崖造势无伦比

    王振点了点头道:“花榜宴会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借此机会把西洋宝物卖出去,且卖一个好的价钱?”

    杨峥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一招叫做造势,咱们既想卖出西洋的宝物,又想给皇帝卖出一个好的价钱,这事儿并不容易,光靠卖,在这京城之地,即便是卖出去了,也卖不出多少银子,到时候皇帝哪儿一样交不了差,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卖出好的价钱,如何卖好价钱,不是你手中有宝物就能卖出好的价钱的,我们得让京城的富商大户相信,咱们的宝物是独一无二的,如何独一无二的,那就得造势,常言道,无势者需造势,无力造势者需借势,有势者需用势。孔明自出茅庐以后,极擅长造势、借势、用势。刘备赴江东招亲时,赵云令荆州随行兵士俱披红挂彩入南徐,便是孔明造势之计。其目的在于制造出一种热热闹闹办喜事的舆论声势,这一轰动声势惊动了乔国老和吴国太,孙权和周瑜的假戏不得不真唱下去,最后,刘备得了孙夫人又保住了荆州。”

    王振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了开来,看着杨峥道:“你是说咱们的声势还不够吸引那些真正的大商?”

    杨峥哈哈笑道:“可以这么说,所谓在商言商,你我二人本身不是商人出身,在这京城又没做什么买卖,认识的富商大户有限,而他们对咱们的宝物又认知不多,纵然今日卖了,只怕也卖不出什么好的价钱,公公可明白?”

    王振想了想似有些领悟,道:“这就好比当日,如果孔明不嘱咐赵云造势,江东百姓连刘备过江这件事都不会留意,更何言知其来意。孙权、周瑜本无意演戏,孔明却极想把这出戏热热闹闹地演下去,演戏以前必然有一番招揽看客的锣鼓家伙,披红挂彩入南徐就是开场前的锣鼓,锣鼓敲毕方能引出“二气周瑜”的正戏。赵云的造势明明白白地告诉东吴百姓,刘备过江是来求亲的,不是来打仗的,不会给百姓造成威胁,只能因孙结姻给百姓带来好处,从而使东吴百姓,以及东吴的上层人物乔国老、吴国太接受了刘备的此行!”

    杨峥点了点头道:“便是这个道理,做生意说白了与战场差不多,不造势,路人视而不见,造了势,就可能引起冲击心理的强大轰动效应,从而达到我们需要的目的,咱们要卖的是宝物,既是宝物,何不趁机造势,多弄点银子呢?势,就像张满的弓箭,但是必须在恰当的时机,对着要射的要害射发出去,才能形成强大的力量,咱们的力量还不够,所以还需等等,王公公请相信杨某,这笔宝物咱们一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来?”

    若说先前看不明白,此时经过杨峥的一番解说,王振心里彻底放下心来,虽说他仍不知杨峥打算如何造势,但他相信这事儿他一定不会失望。

    两人站着说了一会话,眼看着夜色已降临,

    街道上各大商铺已顺利挂上了大红的灯笼,各大商铺的店家小二开始站在门前冲着路过的百姓大声叫嚷,两人都是明白,京城的夜色真正来临了。

    王振彻底放下心头的石头,他知道眼前自己任何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要做的就是耐性等待,他相信这些宝物在杨峥的手里一定能卖出一个令人满意的银子来,他要的就是这一点,至于是不是造势这不是他关心的事,看明白了这一点,他也不再纠缠,冲着杨峥抱了抱拳道:“杨大人咱家等你好消息了?”

    杨峥呵呵一笑,也抬了抬手道:“到时候少不了劳烦公公帮帮忙?”

    王振很豪气的拍了拍胸脯,道:“杨大人这话儿严重了,这事儿本就是皇帝让你我二人负责的,帮忙不是应该的,有事儿杨大人言语一声便是,咱家能做的一定做好?”

    杨峥忙道:“那杨某先行谢过公公了?”王振摆了摆手道:“客气啥?”说完也不等杨峥招呼,便径自去了。

    杨峥看着王振渐渐远去的背影,许久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街道,这条前市街本就是京城最热闹繁华的所在,只见牌匾高悬,店铺森然,人头攒动,如流水一般,比起往日今日显得更热闹许多,尤其位于这里的醉月楼的门前轿子、马车停了不少,看得出今日这一场花榜过后,京城的勾栏要好好热闹一阵了,这次最大的赢家算上醉红楼,参赛的十几个姑娘,竟有四个入了榜,水珠儿还入了三甲,这等好成绩,无疑是大大提高了醉红楼的知名度了,其次是一品居了,凭着绝对姑娘优势,这次的花榜也入选了三人,而且其中秋菊还是当红状元郎,可算是锦上添花了,红袖招虽落后了些,但实力也不弱,有三人入十二衩,且名次都十分靠前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况且红袖招在京城一直行走多年,无论是口碑,还是姑娘的素质都是这个行当的饶楚,所以这次成绩虽不如一品居,醉红楼但丝毫不影响其声誉,来往的豪门大户反而更多了些,而那些平日里有贼心没贼胆的王侯公孙自从见了红袖招动人的姑娘后,胆子也大了许多,去的人也多了起来,这可欢喜坏了青楼的各大当家的,心里没少念叨杨大人的好。

    当然了,比起这些青楼的当家的客人增多,京城赞助了这次花榜的各大商家也从这次活动中获得了不少好处,因往日隐藏了实力,不为人所知,这次花榜赞助让不少大商家彻底暴露了在京城各大同行的眼里,尤其是那些从西洋来的大商家,因不知行情,对京城的各大商家并不了解,这次的赞助让这些商家成了京城三教九流,王侯公孙,富贵闲人的口中羡慕的对象,这样一来,无疑是给他们做出了最好的宣传,自从自助当日各大商家的买卖竟比往日增长了一倍还多,与西洋商家大宗的买卖更是多了两倍之多,让各大商家对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惊喜,而那些没能获得赞助的商家,少不了在心里悔恨一番。

    这些消息,在第二日的下午通过段誉的口一五一十的传到了杨峥的耳朵里,非但如此为了造就这番花榜所带来的声势,杨峥花了一番心思,写了几首小诗送到了《大明士林报》,让杨溥帮了一个小忙,将这轰动京城的雅事放在了当日头版上,杨大人的才子之名不是盖的,所带来的轰然效益可想而知,立即引起了各方面的参与,当朝大学士杨士奇感念当日十二衩的姑娘诗词不错,便连夜将诗词品味了一番后,从中抽取一个十几篇一起在《大明士林报》上刊登了,这些诗词虽比不上李杜诗词,但也是难得一见的诗词,许多的名句足以让苦读四书五经的读书人汗颜,但也让王侯公孙,富户大户十分喜欢,不过一日的功夫,《大明士林报》购买的数量上整整翻了一倍,这可喜欢了杨溥,当即要杨峥再接再厉,再写几篇,杨大人也不含糊将当日的姑娘吟唱的诗词,加以鉴赏汇集成一片片有趣的文章,一日两篇在《大明士林报》上连载,杨大人文笔不耐,加上鉴定诗词眼光独到成了京城文人墨客追捧的对象,各地青楼的女子更是人手一份《大明士林报》,但凡碰上了自己的诗词的姑娘,莫不是要在青楼当中弹唱两日,无不叫好,短短几日的功夫,无论是商业,还是青楼,UU看书( #46;uukansu.co)就是《大明士林报》都获得了全所未有的好处,而各大商铺,青楼谈论最多的就是杨大人的大名了。

    对于这种局面,旁人无人能预料得到,唯独大学士杨士奇却看得明白了,当日便对同为主考官的胡滢说了句:“借冕播誉!”便飘然而去,胡大人为人虽博学,却怎么也听不明白这几句话,直到这两日京城各地的言谈莫不是以当日的花榜为题,谈及此事必对杨峥大肆赞誉,这才琢磨出味儿来,这一日便让人将当日杨士奇说的四个字儿送到了杨家府上。

    对于亲手制造了这一切的杨大人自是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冕本指古代天子、诸侯所戴的礼帽,后来专指皇帝的礼帽。在“借冕播誉”里,“冕”已不指帽子,而是指美誉和声望,借冕的目的在于产生一种一种连锁效应,这种商业手段前世早已司空见惯,如一些企业常常借用知名度较高的人或事来提高自己产品的声誉和身价,特别是中、小企业,向社会名人借冕有难度,他们不妨向古人、向文艺作品中的人物、向社会活动借冕。这种借冕的机会多,容易捕捉和制造,可谓府括即是。鲁迅先生uu小说的咸哼酒店给国内外印象很深。浙江绍兴借这一名店在其旧址照样开设了咸哼酒店,仍保持旧时的曲尺柜台,服务员戴旧毡帽,穿老式衣袍。咸哼酒店以清末的风味吸引了中外游客,使酒店生意十分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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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2章:倦鸟呼朋归旧舍

    在商场上,借赛、借节营销更是借术高招。体育赛事、各种带地方特色的文化节,受到万人瞩目。经营者如能借助这些良机,就有可能大振企业名声,促进产品销售。

    天时、地利、时机、形象、节日赛事等都是可借之物,而且慷慨大方。至于借了冕能否播誉,就看企业各自的借术了,杨峥这一招造势,看似与自己的拍卖会毫无关系,但只要懂得做买卖的人就会看出其中的端倪,花榜的目的是打造杨峥在京城的名誉,也就是说通过花榜的大办特办,让杨峥二字在一夜之间响彻京城大街小巷,最好是落入了那些富商大户的耳朵里,让他们相信杨峥就有一种本事,一种让他们信服的本事,唯有这样接下来的拍卖会就好办多了,卖宝物并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能借卖宝物从中赚取大把的银子,而这也是他最主要的目的,可以说皇帝的目的,当然了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他是不做的,宝物是真的宝物,他所做的说到底就如同卞和献宝,让世人看清楚真宝贝而已。

    这一日王振面带着喜色走了进来,刚坐下便压低声音道:“势头差不多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卖宝物?”

    杨峥淡淡一笑,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道:“看情景是差不多了,地方还是老地方不变,人么还是那些人,如何去宣传就有劳王公公了?”

    王振搓着双手,略显兴奋的道:“杨大人请放心,咱家明白?”说完便出了杨府。

    第二日,京城的各大角落里开始有了不同的消息,说是杨大人有意再举办一场拍卖会,卖的是西洋带回来的宝物,十分的贵重……?”

    消息开始只是在京城的胡同街道被人说起,但这几日关乎杨大人的消息实在太多,太紧俏,所以不过一夜的功夫,杨大人重新开拍卖会的消息当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速度传了开来,京城的各大商铺,青楼的各大当红的花魁,《大明士林报》,还有三教九流都在说这事儿,消息起先还不算准确,但到了第二天一早,杨大人日子在那一日,地点在什么地方,卖出的都是什么东西都被传了出来,每次多了点什么消息,必是引起了万人谈论,如此过了一日,再有消息传来,说是杨大人对这次的赞助商十分期待,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京城的商界立即引起了骚动,就是往日退到幕后准备颐养天年的商界大人物这一次也从幕后走到了台前,争着抢着要给杨大人的拍卖会提供赞助,这事儿据说引起了不少的争论,险些打起来了,而传来的消息也足以让人惊讶,说是赞助商的赞助费用最少十万两银子以上,对于这个天文数字,引起京城各界人士嬉笑不止,认为一首打造了花榜盛世的杨大人是想银子想疯了,十万两的高价绝对没人去做这个傻事,这种嬉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才过了半日的功夫,就有消息传出京城第一家九年堂的当家柳老爷以十二万八千两的高价买到了第一个赞助,赞助的好处是在拍卖会那一日,在最显眼的位置挂上九家堂的招牌,并且招牌上“九家堂”三字有杨大人亲自书写,这下先前嬉笑的商家开始有些笑不出来了,自从见识了杨大人亲自举办的花榜宴会的实力后,他们对这次的拍卖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力,并不难想象得出,在得知九家堂的招牌挂在最显眼的位置,顿时觉得这买卖并不亏,再知这招牌是有杨大人亲笔所书,大呼九家堂赚了,鉴于这种结果,京城各大商家开始使出了浑身解数,纷纷以赞助的名义占据杨大人拍卖会最显眼的位置,就连宴会场地上的一花一草都被商家用来挂招牌了,也不知消息从哪儿来,总之又过了两日,有人送出了惊天的消息,据说这次京城赞助的商家有十二家之多,杨峥所收到的赞助银两,竟有七十三万之多,如此巨大的数目,立即引起了各方的惊叹,但好戏还在后头,说是拍卖会的当日,从西洋带回来的宝物共有十二件,全有花榜上声名远播的十二衩现场进行拍卖,价高者得宝物?这样的消息,无疑重新引起了京城百姓商家,三教九流对花榜的探讨了。

    如此又过了三日,各种消息才算是慢慢停了下来,但京城却比往日更热闹起来,从不出门的各大商家老爷,青楼的歌姬,王侯公孙,以及各地官员都频频出动,非但如此,就连那些乞丐仿佛也闻到了什么风,端着饭碗赶往了朝前街,京城的各家店小二一看这等情形,便知期盼了多日的拍卖会算是正式开场了。

    杨家后院,躺在床榻上的杨大人很不情愿的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嘟哝着嘴巴坐直了身子开始穿戴衣服,只是这么一动,盖在身上的锦被不免滑落了一些,如一头贪睡的小懒猫一样的李嫣儿似是感到一丝凉意,轻哼了声,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将柔若无骨的身段往被窝里缩了缩,粉红的小嘴吧唧吧唧了两下,才睁开了一双美目,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迎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偷偷看了一眼杨大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张毫无修饰的俏脸带着滚烫的红晕,跟着那一抹红晕宛如西湖里被风吹过的水波,慢慢荡漾开来,并不多时便消失了不见踪影,从被窝里便多出了一只雪白晶莹的臂膀,宛如一条美人蛇,绕过杨大人的胸怀,落在了他的脖子上,稍微一用力,整个身子便依了上来,那张鲜红粉嫩的小嘴贴在杨峥的耳旁,吐气如兰道:“天还早呢,再睡会儿吧?”

    杨峥嘻嘻笑,伸手在她的脸蛋上捏了捏,笑着道:“美人在怀,谁不想多睡一会儿,可你家坏人天生就是个劳碌命,拍卖会的事情一日不睡,我啊就睡不成懒觉?”

    李嫣儿嘟着小嘴道:“你啊,官儿是越做越大,可这日子也越过越不怎么样,你看看你这些年来,天不亮就起来了,入了夜才回来,那比在杭州活得逍遥潇洒?”

    杨峥似也有些怀念,轻叹了声,道:“老天爷哪能把什么都给了你,你想要做高官,住在皇城脚下,还想着过潇洒的日子,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就是皇帝老人家也过不上这样的日子,这叫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李嫣儿嚼着这番话儿,美目里闪过少许惊喜,道:“你这人什么时候也能张口说出这么发人深思的话儿来?”

    杨峥哈哈大笑道:“你家坏人可不仅仅只会说些发人深思的话,还会做些发人深思的事情?”说着腾出手来在她的怀里的玉兔上抓了一把,笑道:“怎么样,昨晚我家的小懒猫发人深思了么?”

    “讨厌——”李嫣儿红着脸庞娇呼一声,眼里却满是喜色,道:“人家才没有呢?”

    杨峥哈哈大笑道:“没有么,昨晚嫣儿喊的那些话儿,可不是发人深思的话儿……?”说完坏坏的一笑。

    李嫣儿面上一热,一张粉脸腾的一下羞红如火,一双漆黑的眸子扑闪着瞪了杨峥一眼,道:“人家说了什么发人深思的话儿?“说完便垂下眼帘,不敢看杨峥。

    杨峥嘻嘻一笑,道:“真的要我说么?”

    李嫣儿哼了声,道:“就知道你说不出来?”

    杨峥嘿嘿干笑了声,道:“谁说的,我知道我家的小懒猫喜欢我横冲直撞的性子,这个还不足发人深思么?”

    李嫣儿眼里透着欢喜,嘴里却道:“才没有呢?”

    杨峥在她耳边道:“小乖乖,喜欢也没什么丢人的,今晚咱们再点更发人深思的私密话儿好不好?”

    “坏死了——”李嫣而面红耳赤,不敢说话。她性子较其他几人要大胆些,所以在一些私密事上也表现得更主动,更泼辣一些,对杨峥在某些方面的要求也高一些,此时见杨峥读懂了自己的心思,既有些羞涩,又有几分欢喜,将身子往他怀里挤了挤,仰着一张吹弹可破的脸蛋,问道:“坏人,你说我是不是很放荡……?”

    杨峥哈哈大笑道:“放荡,这世上还有比你家坏人更放荡的人么?你啊,好好保持的你的放荡,你家坏人喜欢的很?”

    李嫣儿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听你的,你让我保持,我就给你保持,人家只给你一个人保持?”

    杨峥道:“这个当然?”

    夫妻调笑一阵,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也不再赖在被窝里,乖巧地过来服饰他穿衣打扮。

    这等待遇,杨大人自是欢喜,期间少不了默默抓抓,引得李嫣儿嬉笑不止,几件衣服穿了大半个时辰,出了闺房,便大小姐正坐在凉亭里捏着一本不知什么书在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的嬉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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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3章:长时富贵许谁知

    大小姐本就生得美艳,阳光照进来落在她的身上越发显得动人,况且一个美人,捏着一本书,端着一杯茶汤,放在嘴边,端坐一本正经看书的样子,本身就美得动人心魄,杨峥骂了声:“这丫头明知道我昨晚歇在嫣儿这丫头的闺房里,少不了一番折腾,竟在这档口摆出这样姿态,这不是摆明了诱导我么,哎,最近老子对美女的定力算是越来越差了,怎么老想着推倒呢?

    “哈,大小姐看书呢?”杨峥打了个哈哈凑了过去。

    大小姐撇了他一眼,只是嗯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杨峥自讨了一个没趣,有些不乐意,心道:“大清早这不是给我找不痛快么?”骂归骂,可对大小姐他还真没什么办法,将身子又凑近了几分,依旧打着哈哈道:“等改明儿,我闲下来的时候也陪你看看书,什么洞玄子三十六式好好看看,好不好……?”

    大小姐合上了书本,缓缓扭过了身子,漆黑的眸子就这么淡淡的看了杨大人一眼,道:“你现在还看这书么?”

    “好啊,敢看不起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杨大人干笑了两声,伸手在大小姐柔嫩的翘臀上狠狠摸了一把,道:“不怕告诉你,你家相公看得可多了,不信我念一段给你听听?”杨大人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道:“夫天左旋而地右迥,春夏谢而秋冬袭,男唱而女和,上为而下从,此事物之常理也。若男摇而女不应,女动而男不从,非直损于男子,亦乃害于女人。此由阴阳行很,上下了戾矣,以此合合,彼此不利。故必须男左转而女右迥,男下冲女上接,以此合合,乃谓天平地成矣……?你听听,还不耐吧,改明日咱们练习练习,说句实话,不是大小姐提醒,我险些忘记了咱们还有这宝贝……?”

    大小姐哼道:“说得好听,也没看你行动过?”

    杨峥大汗了一把,心道:“这丫头自从成亲了后,胆子越来越大了,往日那敢提出这要求,哪有这么多的不满,看来自己不拿出点真本事来,这丫头还以为自家相公是豆腐做的,经不起推敲的?”

    “嘿嘿,往日是忘记了,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日,你家相公就给行动给你看看?”杨峥干笑了两声,便开始动手动脚,虽说昨晚力气没少去,可看大小姐这模样,还真有那个意思,所以这动手动脚倒也不完全是应付。

    大小姐红着脸颊推开了他的魔爪,白了他一眼,道:“我听外面说今日十二衩要给你卖宝物吧?”

    这么一说顿时想起,今日就是拍卖会开幕的日子,这批宝物不卖出去,放在自己手里,迟早会被王振给烦死不说,皇帝也略有不满,所以他才选了今日这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将这批宝物卖出去,自己这个大会的主办人,若不及时出现在会场,难免让人怀疑自己举办宴会的诚心了。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这洞玄子的事情,等我晚上回来咱们再好好研究研究?”杨峥挤眉弄眼了几下,魔爪很不老实的在大小姐的两只玉兔前,流连忘返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

    大小姐一张粉脸红彤彤,宛如早上的朝阳,看了他转身要走,冷哼了声道:“看你猴急的模样,八成是看上了那家姑娘了吧?”

    杨峥一个踉跄,总算是站住了扭过头道:“怎么会呢,那家的姑娘也比不上大小姐好看不是?”

    大小姐抿嘴微微一笑,那迷人的笑容,迎上了早上的朝阳,说不出的好看,杨大人看得呆了呆。

    大小姐看在眼里,眼里一丝得意一闪而过,板着脸道:“既没有,你急个什么劲儿?”

    杨峥嘿嘿笑道:“我哪有急了,这不是时候不早了么,这才手忙脚乱的么,再说了这拍卖会是卖出宝物的,也是我一手打造的,若是去迟了,难免让人怀疑我的信誉不是,这可是你家相公立足人世间的根本,断然不能因小失大!”

    “鬼才信你?”大小姐冷哼了声,道:“我可听说了,那十二衩可是人间绝色,非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是能手,就是那曲子也唱得不错,对你也是另眼相看……?”

    “污蔑,绝对是污蔑!没有污蔑的侍郎,那就不是好侍郎。”杨大人一脸肃然的大声斥责道:“大小姐你还不知道你家相公是什么人,那是视金钱如粪土,视美色如无物,别说她们貌不如大小姐,脾气不如大小姐,才干不如大小姐,身段不如大小姐,就是她们比大小姐都要好,我也不会多看一眼,我的眼里只有你,大小姐这么多年,难道我的心思,你还明白么?”

    大小姐红着脸道:“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噗通”一声,杨大人单腿跪在了地上,很利索的竖起了右手的三根手指,冲着大小姐道:“我发誓?”

    大小姐道:“好了,我信了你就是了,天也不早了,你快去吧,莫让人家等着急了,我这么做是想告诉你,你在外面看看就好,可莫把那女子带回家中来。我们杨家虽谈不上豪门大户,但也算得上一号人家,不是什么女子都能进来的,你可好自为之,若当真被我发现了……?”

    杨大人颔了颔首,下意识的问:“会怎么样?”

    大小姐那张狐媚的脸蛋上忽的洋溢着笑容,那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海棠花,娇艳无比,杨峥迎着这张迷人的脸蛋,喃喃道:“大小姐你真好看?”

    大小姐吐气如兰,猩红的小舌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轻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柔柔的问:“是么?”

    杨大人很没骨气的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忽见大小姐脸上的笑容一变,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似多了几分杀气,杨大人微微楞了下,只觉有些不妙,尚未来得及回过味来,便是一声惨叫,大小姐的一只手却如蛇一般滑到了杨大人的命根子上,轻轻抓了一把道:“沈姐姐说了,你若敢随随便便将姑娘领回来,她就里亲自切了你?让一辈子看得吃不得?”

    “我日,这么狠?”杨大人心里骂了声,面上却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这个当然,若真有那么一日,不用沈姐姐动手,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大小姐嫣然一笑道:“你是不是怪我们太狠?”

    杨峥摇头道:“哪能啊,我由衷的请两位姐姐对我进行监督?”

    大小姐俏笑连连,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说不出的迷人,幽幽的道:“是真话?”

    杨峥道:“当然了?”

    大小姐显得十分满意,道:“好吧,就信了你,时候不早了,你别在这儿磨蹭了,被人看到了还以为人家怎么着你了?”

    杨峥将万恶的眼泪吞会肚中,心道:“都要让我做太监了,这还不算怎么着了?”

    骂归骂却不敢说出来,嘀咕了两声,便告别了大小姐出了府邸,上了马车便往朝前市敢去。

    回想起先前的种种,杨大人宛如做了一个噩梦,梦中真策马扬鞭的教训大小姐,却听得段誉在前面道:“到了!”

    杨大人只好把自己从噩梦中拉了出来,拉开了帘布,准备走下来,刚露了一个脸,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虽说对这次的宴会人数有些预料,可眼前的景象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人数比起前几日的花榜还要多,非但如此,各种马车、轿子、牛车、驴车宛如从四面八方排了开来,宛如四道长龙,街道两旁比起平日里多了不少小商小贩,各种叫卖上,招幌牌匾随处可见,还有那些也不知从而赶来的马戏、小唱集聚无数看客,金店银铺人如潮涌,将一个朝前市街围得水泄不通,放眼看去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这样的场面杨峥还是头一次看到,心想:“这京城的人果然是哪里热闹往哪里钻,就不知道待会儿能有多少大户富商走进去?”

    因马车进不去杨峥与段誉只好就此下了马车,步行过去,但场上人数实在不少,明明不过一盏茶的路程,愣是走了半个时辰,还在这样的大宴会是等人到齐了才会开锣,所以他并不急与段誉一前一后挤在人群里缓缓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前,立即吓了一大跳,除了那几个最醒目的大商家的招牌外,府邸内但凡能看得见的东西,亭台楼阁,桌椅板凳,花草树木都贴上了各大商家的名号,晨风吹来哗哗作响,声音比起院子里的树叶还要响亮,算是让杨大人开了眼界,不用多说这是王振有样学样的结果,但不否认这么做的好处,使得场上的气氛越发隆重了不少。

    刚往里面走了几步,正想着与段誉往那戏台上座位走去,忽听得哐当一声响,声音响彻数十里,杨峥忍不住好奇的往了过去,忽听得哐当一声响,声音响彻数十里,杨峥忍不住好奇的往了过去,便见拥挤的人群里走出两队人马来,各有五十好几人,一身太监的服饰,人人高举的各式牌匾,并列而行,看得出这些太监都是经过训练的,人人神情肃然,身板也都是挺得笔直,宛如正要上战场的将士,不由得让人多看了一眼,为首的王振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太监服饰十分鲜艳,一路走来他莫不是抱拳行礼,那神情在杨峥看来,就好比是一个刚刚科举中了状元的状元郎在衣锦还乡,只不过这模样让人觉得有些滑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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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三百三十四章:衣锦还乡人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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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王振在搞什么鬼?”杨峥有些好的嘀咕了声,与众人一道将目光看了过去。 (品@书¥)

    只见王振一路走来,面的笑容灿烂如花,因这些年春风得意,所以那张原本略显清瘦的脸颊,慢慢开始呈现富态起来,滚圆滚圆的,这么一笑杨峥好像看到了一尊弥勒佛的模样,心道:“莫非弥勒佛耐不住佛家香火的寂寞,下了凡间来不成?”

    起杨峥的惊讶,百姓似是司空见惯,除了几个平日里与王振关系密切的下属在人群里叫了几声好之外,倒也什么人跟着吆喝,可见这里虽是京城,但对太监的态度也不见得好。

    王振浑不在意这些,提着马缰走了戏台前来,跟着手腕一用力,将手的马缰用力撇了一下,空气听得“啪”的一声,那马儿吃疼,嘶鸣了一声,很乖巧的转过身子来,让王振背对着戏台,正面面对着众人,王振似很满意今日这造型,面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他放下马缰抱拳冲着众人抱了抱拳,朗声道:“四海盛事,花落京城,杨氏拍卖会,盖满京花,咱家这里欢迎诸位大家来此观看,希望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力场,看热闹的尽情看热闹,咱家这里谢过了?”

    这话儿说得有些讨好的味道,但不得不说,王振这么一弄,越发让那些富商大户重视起来,宫的太监都亲临现场,那是不是说明宫也对这事儿密切关注,还是天家也在光看,对于这种猜测,人精的富户大户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人堆里有人认识这太监的,知道这位太监是当今皇帝跟前的红人,又是太子的老师,这种优势谁都知道意味着什么,这些做买卖都是人精,官场的那一套,早已被他们摸得门清,什么人套了近乎有好处,什么人沾惹不得他们心里一清二楚,好说眼前的这场面,杨大人自是他们头等结交的对象,这也难怪,大明自开国来,没出现过这等传的人物,年纪轻轻的立下无数功勋,开疆拓土,整治江南,罢朝贡,兴市舶,勇退鞑子,哪一样足够让人新生仰慕,更难得是人家才学不凡,内阁的大学士,英国公、户部尚书胡滢、杨荣、杨溥对其极为看重,如今虽说只是一个侍郎的三品官,可人家年轻轻轻做了江南巡抚,正儿八经的官,将偌大的江南打造得已是富得流油之地,这样的人被朝廷重用,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情么,对于这一点京城的富商没有一个心生怀疑,其次是眼前的这个太监了,他如今看似不得已,论光芒也不耀眼,但人家在太监堆里算是人精,如今还做了太子的老师,假以时日飞黄腾达不在话下,虽说太监名声不好,可他们是做买卖的,讲究的是利益,可不是名声,所以对于这个相貌有些丑陋的太监也心生好感,这一番话刚落,几个富户大户带头鼓掌叫好,人群里本有些跟风的主儿,一看往日不轻易鼓掌的富户大户都鼓掌叫好,他们怕落了人后,纷纷鼓掌叫好,顿时场面变得欢快起来。

    杨峥看了看人堆里的王振面容已彻底笑开了,那双本是小的眼睛,这下彻底眯成了一道月牙了,整个人看去有些滑稽不说,还有些丑陋,心头暗自好笑,一个拍马会而已,用得着这么样,这些富户大户那个不是下了重本,既然来了这儿,岂能空手而回,再说了经过这些日子的渲染,这批西洋宝物早已成了抢手货,价钱看涨,这个道理这些富商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所以今日这场拍卖会与其说是拍卖会,

    不如说一场价格会,一场抢夺会,看到是谁的银子多,谁出手快,其余其他已变得毫无意义,再说了这事儿已是满城皆知了,用不着到处宣扬!看着王振自鸣得意的模样,杨峥骂了声:“这个王振也够骚的,这样的场面,还不放过卖弄的资本?”

    这个杨峥不如王振精明了,这次拍卖会说到底是杨峥一手策划,身为第二个主人,王振说到底不过是做了些跑腿的工作,什么主意,什么手段也没用,说功劳有一点,说大功劳不好说了,若说这拍卖会冷冷清清的话,王振倒也乐于做个跑腿的,至少责任来的时候,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跑腿的责任,可拍卖会的火爆超过了他的想象,不说宝物尚未卖出已有七十几万的银子到手,看这拍卖会的架势,这些宝物卖出一个三四十万两的银子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这样一来非但完成了皇交代的任务,在银子一百好几十万两的银子,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功勋,这么大的功勋自己若只是做些跑腿的工作,如何从捞取好处,他为人功名利禄心较重,一番思索后,便做出了这番举动,虽有些滑稽,但也算是露了脸面,怎么着也不仅仅是个跑腿的,他日的好处也大了些,再者,这几日京城里无论是三教九流,还是王侯公孙、豪门大户开口闭口提到的名字总是杨峥,这让他好不眼热,尤其是京城那些说书的早已将这点事迹编程书本,四处宣扬,让他好不心动,思来想去杨峥之所以有这种名望,是平日里露脸的事情都是他在做了,百姓看多了,这名头传了出去,认定了这一点,他才连夜想出了这么一出,打着拍卖会的幌子四处宣传,明着说是欢迎大户富户去捧场,实则是趁机在人堆里露露脸,好让京城那些说书的在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也能提提他王振的名字。

    人群里热闹了一阵后,王振又提着马缰去了别处。

    杨峥看得好笑,摇了摇头便往戏台的方向走去,却见原先足足占地十二亩的大戏台,竟收缩了一半的面积,原先那些主考官的位置彻底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一座座的长亭,亭子用木桩搭建,盖了从京城各大绸缎庄的棉布,三人为共一个亭子,亭子里放着一张圆桌,圆桌放着茶具,一只烧炭的炉子,炉子放着一只长嘴茶壶,炭火随风而动,不时的传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显然里面是茶汤了,围着茶壶的四周则密密麻麻摆了十几个瓷盘,盘子里放着京城时下的瓜果,点心,其瓜子糖果居多,这规格未免太高了吧,杨峥嘀咕了声,不知又多花了多少冤枉的银子,这个王振怎么不知节约点呢,你自己好风骚,你骑着高头大马去骚够了,何必还贴这些东西,这不是烧钱么?再说了一个拍卖会而已,卖出宝物好了,用不着弄得这么吃喝住行一条龙服务吧?

    骂归骂,但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况且这么做倒也提高了拍卖会的品质,但也不错,带着这份心情,与段誉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刚进去便有一个小太监面带笑容走了进来,先是给两人擦了座椅,才翻起茶杯,利索的给两人倒了一杯茶汤,跟着吆喝了两声,人堆里又走出一个太监来,手里端着几个瓷盘,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圆桌,然后躬身告退。杨峥虽心里暗骂王振败家,但不可否认用这些太监来做这些招待,UU看书( www.uuansh.om 的确是最佳人选,这些人平日里在宫做的是伺候人的事情,做这些事情可谓是轻车熟路,什么时候该说些什么话,什么时候该送茶汤,什么时候该送点瓜果,都在他们的眼里,所以在这样的小亭子里,还真有一股大老爷的味道,即便是杨峥这种做不惯大老爷派头的二十一世纪人,这会儿也不由自主的端起了大老爷子的架子。

    杨峥夹起一块糕点咀嚼几下,目光便看了出去,眼看着这样的长亭,竟从戏台的前方一直延了出去,差不多将整个戏台给包围了,而戏台没有任何的屏风遮挡,除了几张桌椅,再无他物,而戏台四个大柱子,早已贴满了各大赞助商的招牌,是头也没有落空,其九家堂的招牌落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其他的无论是规格,还是位置都要次一等。

    除了这些,长亭的后面,竟被一道道的护栏给围了起来,这些护栏全部是竹子搭成,半人高,两到三个亭子之间,立下一个侍卫,肃然而立,因有了这道防备,所以起前几日的热闹不同,这里显得安静多了。

    “这个王振到挺会来事?”杨峥骂了声嬉笑了起来,这么做虽说要花不少银子,可与这个拍卖会来说,无疑是大大的有力,一来这里没百姓的骚扰,富户大户无疑是更能听清价格,台做事的太监,也用不着来回的询问,省去了许多麻烦,再者,因戏台没有任何的遮盖,富户大户便能将宝物看得更清楚,也好让他们几时出价,说起来这么一手安排,的确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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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江山介绍:
永乐二十二年,明成祖朱棣在北征返京的途中病逝,英国公张辅、阁臣杨荣为了避免朱高煦、朱高燧趁机作乱,秘密迎朱高炽登基为帝,视为明仁宗。 就在这一年,一家中等公司的销售会计师在游览泰山之时, 被人算计从泰山推下,来到了大明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 遇奇人、做奇事、历奇险,习得一身武功。 原本只想好好过日子,不想一夜忽有星变“天命尽矣!”明仁宗驾崩,明宣帝即位,杨峥也被卷入滔滔历史洪流中, 从此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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