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 比比？
“那位是驭兽帝国第一驭兽大师博杜大师的亲传弟子，贺秋瓷贺小姐。”
永妃娘娘笑得一脸柔顺，“大家互相熟悉一下。”
“诸位小姐年纪相仿，想必也都是很聊得来。”
永妃娘娘环视一圈，故作讶异，“姜四姑娘呢？怎么没见着。”
莫非小姑娘大胆到没来参加中秋宫宴？
众人一脸古怪，面面相觑一眼。
最终还是一位年轻姑娘怯生生说道，“四姑娘在那边亭子里，我去叫她。”
……
“驭兽帝国的使臣，与我有什么关系？”姜奈挑了挑眉，看向传话的那位腼腆小姑娘。
她记得，这位好像是黄御史家的千金。
性格挺腼腆内向的，跟人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模样。
姜奈并没为难人家，起身跟着她走出僻静的湖心亭，跟着她一路来到永妃娘娘面前。
永妃看到她甚是和颜悦色，一脸热切地将驭兽帝国俩人介绍给姜奈。
姜奈似笑非笑望了她一眼。
后者被她洞悉的小眼神儿看得心下一凉，暗自腹诽一小丫头的眼神，怎如此厉害。
永妃娘娘这人还挺奇怪的。
表面看是极力想跟她打好关系，可时不时又想给她使点绊子。
那她到底是想跟她交好呢，还是敌对？
“四姑娘，这位霞光公主从入了京之后，就挺想见见你的。”永妃娘娘笑意温柔。
驭兽帝国的这位霞光公主，是个娃娃脸，待人总是甜甜发笑，看着十分无害的模样。
姜奈的视线在她脸上打转一圈，心里便有数了。
这娃娃脸小姑娘，大概根本不像表面露出来的这般友好可亲。
脸大耳小，私心较重。
还有一双三白眼，看似一副水灵天真的模样，其实怕是心中充满算计，城府很深。
什么人都没法骗过奈奈的慧眼如炬。
姜奈不动声色笑了笑，朝霞光公主微点了点头，“公主远来是客，入了皓月帝京自然对一切都十分好奇。”
昭阳公主幸灾乐祸地笑了下，“姜奈，你没听懂永妃娘娘的话？人霞光公主不是对上京感兴趣，是对你感兴趣。”
“知道霞光公主在驭兽帝国的另一个封号么？”
“那可是斗神公主。”昭阳公主眼底戏谑的看戏表情，完全藏不住。
“在你眼前的这位，可是驭兽帝国女性当中的第一人。光属性掌控者。”
昭阳公主在旁似笑非笑挑拨着，“姜奈，如今大家不是夸赞你，美貌与修为都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人物么？”
“你敢不敢跟霞光公主比试一下呢？”
一句话甫落，周围众多莺莺燕燕们，声音全都熄了下去。
此间只剩下阵阵柔风，拂过众人的鬓发。
四下一片鸦雀无声。
所有女眷们，都目光齐刷刷落在姜奈身上。
邱氏脸色恼怒，冷笑一声，“我女儿今日是来参加中秋宫宴，不是来与人打打杀杀。”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之处？”霞光公主身旁，那位第一驭兽大师博杜的弟子贺秋瓷，皱眉质问出声。
“春芽。”
－－－－－－题外话－－－－－－
明天中午继续，这两天我一直在外跑，太忙！
1202 跟奈奈作对
春芽二话不说，倏然暴起直击贺秋瓷面门。
这一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不少官家千金贵妇们，连连向后退了数十步。
原本叽叽喳喳的场面瞬时安静下来，个个皆用难以置信的眸光互相看看。
四姑娘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一言不合连驭兽帝国的使臣团都敢打。
当着面色发白的永妃娘娘面，四姑娘也太嚣张太放肆了！
春芽这一拳轰向毫无防备的贺秋瓷，对方自然吃惊，倒退时身子连连晃了几下。
而春芽一脚横扫已到贺秋瓷面前，速度之快让那位霞光公主都忍不住愣了愣。
贺秋瓷眸子一凝，当即从识海中招出一柄短刃，划向赤手空拳的春芽。
后者疾速旋转身体，悬空反转三百六十度一跃。
整个身躯蓦地往下一压，双足竟沉甸甸踩在那位博杜大师弟子的肩头。
贺秋瓷整张脸都气僵了。
只觉双肩上仿佛被一座山岳压着，腰脊都不由自主微微弯曲，面向邱氏方向，竟硬生生被迫鞠了一躬。
春芽嘿嘿一笑，踩着她的双肩嗖一声弹跳而起，轻飘飘落在姜奈身旁。
姜奈面色冷淡地扫过她一眼，“小心着点说话，本小姐不太喜欢傻子。”
众人：……
贺秋瓷气得头都要爆炸，斜眼看了看双肩上两个黑糊糊的脚丫子印，一整张脸青了又绿。
昭阳公主气得指了指春芽，“姜奈，你纵仆行凶，当着永妃娘娘的面，你太不像话。”
姜奈好整以暇望向她，“当着娘娘的面拔出利刃，像话？”
她抬手扶了扶颊边微乱的发丝，幽幽冷笑，“有人当着娘娘的面拔刀，如此嚣张跋扈，娘娘居然视而不见？”
“啧，入宫之前没人告诉过贺小姐，宫廷之内不得携带利刃的么？”
“贺小姐想干什么？嗯？想造反么？”
永妃娘娘沉着一张脸张了张嘴，然而望向姜奈那双满布寒霜的眼睛，却感觉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现在不禁有些后悔。
方才是被猪油蒙了心吧？
怎么会想到叫这煞星过来见一见驭兽帝国使臣团的人？
她的确是有意帮着昭阳公主，刺激刺激姜奈。
驭兽帝国那位霞光公主可是名闻天下的光属性掌控者。
姜奈见了别人难道不应该自惭形秽？
怎么如今事情走向完全不按着她们预想的来……
昭阳公主想到在御前拔刀，被皓月皇帝责罚的兄长属下，眉心便忍不住拧了拧。
贺秋瓷也太过冲动。
原本明明是姜奈先命人动的手，然而贺秋瓷在宫里拔了利刃，反倒是显得她没了理。
“秋叶，去前面请禁军统领过来一趟。”姜奈淡淡出声。
“等等。”永妃面色古怪地望了她一眼，尴尬一笑，“呵，些微小事而已，何必去请禁军统领？”
“小事？在宫里拔刀是小事？永妃娘娘您能不顾及自身安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此事若传到太后娘娘与太妃娘娘耳中，怕是不太好吧。”
永妃心里微微一咯噔。
1203 让你下不来台
“太后娘娘若是听闻此事。”
姜奈笑得十分可爱，嘴角漾着一丝暖意，“不多想，便只当永妃娘娘您是心肠好。往深里想，恐怕还当您是故意为之。”
“纵容别国使臣在自己面前拔刀相向，不做丝毫处置。”
“啧，我大皓月的国威，何在？太后娘娘的面子得往哪儿搁呢？”
“姜四，你胡言乱语什么！！”昭阳公主忍不住出声喝止，“贺小姐哪有那个意思？”
“没那意思？”姜奈转头看向脸色微微发青的贺秋瓷。
“没那意思就好。便烦请贺小姐把方才那件灵宝交出来毁了，以证清白吧。”
众人面面相觑一眼，哪个敢在这种时候上前触姜小四霉头。
姜四姑娘几句话就把驭兽帝国与在场众人，都弄得完全下不来台，所有人都不知该不该同情那位贺小姐。
默默望了一眼贺小姐，后者那脸色几乎已经不能用锅底灰来形容。
姜奈挑眉望向她，嗤笑一声，“秋叶。”
“是，姑娘。”秋叶笑嘻嘻抬步就要往外。
“等等！”永妃娘娘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转头瞧向脸色难看的贺秋瓷，深吸一口气。
“贺小姐。”
永妃娘娘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这就是希望贺小姐将方才使用的灵宝交出来。
贺秋瓷一张脸气得煞白煞白，哆嗦着唇皮一个字一个字蹦出唇，“不、可、能。”
这件贴身灵宝利刃，是她第三次掌控者进阶时，天地赐予的仙品灵宝。
她平日里宝贝的不要不要的，怎么可能就仅凭别人一句话，当场毁去？
绝对不可能！
姜奈挑了挑眉，这下也不开口了，直接给秋叶递了个眼色。
后者抬步就往水榭居外走去。
永妃娘娘一看事情要闹大，登时后悔的不得了。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晚点过来，也不至于惹得一身骚，现在都没法脱身。
要是真让姜奈的人去请了禁军统领过来，还不惹出天大的笑话。
到时候，若严格按照宫里的章程来办事的话，驭兽帝国使臣团，更加下不来台面！
宫中确实不得携带利刃。
哪怕是修者，也不得在帝王家面前亮出兵刃。
姜奈这小姑娘，每次鬼就鬼灵在这里。
明明回回都是她先一步动手，但往往触犯宫规的却是别人。
就一条“宫中不得携带利器，违令者当以谋逆罪处置”，就能压死别人。
永妃娘娘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十分和缓的语气跟姜奈说话。
“姜四姑娘。”她尴尬地笑了笑，“不过是一场误会，何必闹得这么大呢？”
姜奈是什么人？
她就从来不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
你以为你这会儿对我和颜悦色几分，我就能顺着台面让你下来？
呸！
小姑娘斜眸挑眉望了她们一眼。
“谁在闹？本小姐原本在凉亭水榭好好坐着。到底谁在闹？”
场面上静默无声。
永妃登时也下不来台。
姜六蹙了蹙眉，“四姐姐，娘娘都说是一场误会，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1204 肉疼死你！
姜念燕诧异地望了姜念娇一眼。
小六怎会如此奇怪？
明明是别人前来挑衅四姐姐，姜家正应同仇敌忾之际。
小六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别人说话？
姜小六见邱氏与姜念燕姜念如视线全都往她身上投来，绞了绞十指，默默垂下脑袋。
她有说错什么么？
原本就是件些微小事，姜四却抓着别人咄咄逼人不松手。
永妃娘娘都这样低声下气向她示好了，她为何不能给人家递个台阶下来？
不识好歹！
姜奈没理会姜小六一举一动，只是转眸似笑非笑瞧向贺秋瓷。
“你是认了这个谋逆之罪？还是当场毁了你的罪证，让我们无话可说？自己选。”姜奈摊摊小手，丢出个两难的选择题。
永妃捏紧手里的帕子，朝昭阳望了一眼。
昭阳公主愤而咬牙，露出一脸憋气表情，“霞光公主。您看这事？”
霞光微微一笑，笑容依然甜甜的，没见丝毫怒意。
“秋瓷姐姐，把你的灵宝拿来。”
贺秋瓷脸色一变再变，忿忿叫了声“公主？”
“拿过来。”霞光公主脸上有着不容置喙之色。
贺秋瓷咬咬牙，将手里的短刃递给霞光公主，眼里含着几许愤然不舍之意。
霞光公主一手接过短刃，抬起左手在上微微一抹。
只见一道厉色光芒倏地射穿短刃，将之一截为二。
当啷一声，众人低头一瞧，好好的一柄灵宝，被截成两段，如同废铁似的跌落在地，上面再无任何光华。
所有人心中都感觉压着一块巨石似的，气氛沉甸甸的叫人透不过气来。
姜奈眸子眯了眯，似笑非笑望了那位霞光公主一眼。
这位公主显然故意在她面前露了一手光属性掌控力，是想借此震慑她呢？
奈奈笑了笑，半点不以为意。
转头看向满面心痛的贺秋瓷，偏了偏头，“贺小姐节哀。”
众人：……
不知道讲什么好，气氛就这么一直僵着。
姜奈却完全不以为意，挥挥手转身就走，一副不想搭理别人的模样。
永妃娘娘被这小姑娘嚣张跋扈的样子气得肝疼，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方能调节气氛。
小姑娘当真没把这里任何人放在眼里啊！
春芽秋叶二人笑呵呵跟着离去。
诸人的视线不由落在主仆三人身上，久久未曾收回。
贺秋瓷气不过想要上前，却被霞光公主拦了下来。
“秋瓷姐姐急什么。”霞光公主淡淡笑道，眼底染上一丝寒光，“回头让她双手加倍奉上就是了。”
她语气如此笃定，贺秋瓷面色不由微微一喜，凑近她身边低声道，“公主，您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姜奈又转回湖心亭那头，在树荫下歇着。
不多时，便有几名小太监，特意端着食盒茶水等物，殷切地送来。
众人不免朝着她那头多看了几眼，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四姐姐。”姜念燕有些忧心忡忡，“方才那贺小姐的灵宝就这么被毁了？”
“嗯。”姜奈捻了块糕点送入口中。
1205 气得要死要死
“昭阳公主的意思是，那位驭兽帝国的霞光公主远非常人可比？”
“她之前用那么强大的力量，如此轻巧便震断那件灵宝……”
姜奈招呼她喝茶，困倦地靠到一旁柱子上，“不必忧心，翻不起什么大浪。”
说实话她都不愿搭理她们那些人。
“那灵宝怕是价值不菲吧。”姜念如坐在一旁小声开口。
“不值钱。”姜奈漫不经心。
一把仙品灵宝而已，有什么价值？
她连神品灵宝都看不上，莫说是一把小仙品。
奈奈身上穿的腰间挂的背上背的，必须都是绝品灵宝。
小小神品她也看不入眼！
“很便宜的。”她又接了一句，像是要安慰下焦虑的姜念燕。
姜念燕与姜念如面面相觑一眼，皆感觉姜小四这话说的不太靠谱儿。
此时近午，天气比较燥热。
水榭居内那群莺莺燕燕们，大概也渴了累了，正各自找凉亭石凳坐下。
安阳县主带着平乐郡主走过来时，姜奈吃饱喝足，正靠着亭柱有点打盹。
“四姐姐，安阳县主与平乐郡主来了。”姜念燕提醒了一声。
姜奈睁开眼来，眸光慵懒地投去一眼，笑了笑，“县主姐姐，许久不见。”
安阳县主面上挂着一抹笑意，“四姑娘。”
她视线在她身旁转了一圈，落在春芽与秋叶面上，“小蝶没带进宫来么？”
“小蝶挺忙的，让她留在家里看账册。”
“哦对了，春芽秋叶，还不快谢谢县主姐姐？”姜奈扫了俩丫头一眼。
“多亏县主姐姐将小蝶送给我，才能减轻了你俩的负担。”
秋叶笑嘻嘻上前，连忙在安阳县主面前福身一礼，“多谢县主。”
“小蝶挺帮得上忙。”姜奈一脸笑呵呵的表情，“哦她家父母兄长，如今也都在我身边做事。”
“都挺不错的，能帮我做不少事。”姜奈说到这，便露出一脸感激的神色，望着安阳笑道，“多亏县主姐姐割爱啊。”
春芽在旁笑着直点头，“若非县主割爱，奴婢们这会儿还在为那一摞摞账册头疼着呢。”
自从小蝶到姑娘身边后，春芽秋叶可是彻底从账册中解放出来了，想想就感觉特别兴奋。
安阳县主脸色僵硬。
尤其姜奈提到小蝶的父母兄长，她更是暗暗咬碎一口银牙。
天知道那小蝶的父母兄长是怎么被人从封闭小院里弄出去的？
前阵子她收到消息时，还以为小蝶的家人自己趁守卫不备跑了。
如今听姜四这么一说，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姜四派人把她们给带走的？？
她还想控制着小蝶的家人，以便于控制小蝶，让她留在姜奈身边打听消息来着。
可恶的死丫头，居然把所有事情都跟姜四和盘托出？
想到这么多年自己竟然养了条白眼狼，安阳县主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姜奈还在滔滔不绝：“小蝶这孩子求知欲特别旺盛，人也特别聪明。我特喜欢她。”
“人品好又肯学习。”
“假以时日好好栽培，肯定能帮我更多的忙。”
1206 本小姐从不开玩笑
“她那记性啊，真正是好！都能赶得上本小姐十分之五。”
安阳县主嘴角僵着。
连姜念如姜念燕这俩不知情的，都看出安阳县主强自带笑的古怪表情了。
她们不信姜小四看不出来！
姜小四说这么多，分明是在气人吧？
气人什么的，姜小四干起来最得心应手。
她的确就是故意讲给安阳听的，告诉安阳，你要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如今已完全为我所用，还是别白费那个劲了。
平乐郡主虽然不懂俩人之间气氛为何如此古怪。
但看姜小四一张小嘴张张合合不停说着话，不由便感到厌烦。
她沉声喝道，“别说了。”
姜奈扫了她一眼，姜念燕连忙拉了拉姜小四的袖子，小声说道，“四姐姐，这位是寿王府的平乐郡主。”
“哦。”姜奈点点头，心不在焉扫了她一眼。
平乐郡主？
那不就是沈翊那大胖侄儿的亲妹妹么？
这人看她时，一副斜眼向天的模样，看奈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明显是来找碴。
奈奈不想搭理她。
平乐郡主冷着声音说道，“姜奈，别以为有皇叔给你撑腰，就能不把我们所有人放在眼里。”
姜奈瞥了她一眼，身上自带大佬奈奈的气势，“本小姐需要谁给我撑腰？”
平乐郡主一噎。
好像这位姜府四姑娘，从她的名声渐渐传开时，就没听说过她惧怕过什么。
姜奈又瞥了平乐郡主一眼，唇角上挑似笑非笑，“郡主还是顾着自己点的好，你三日内大抵有血光之灾。若要化解，可去京中阴阳斋找个伙计。”
“你说什么？”平乐郡主一张脸气得紫涨，“你竟敢咒本郡主？你真是嫌命长了！”
“平乐，平乐。”安阳县主缓过神来，急忙伸手将她拦住，“好了好了别生气，四姑娘跟你开玩笑呢，何必当真。”
“县主你讲错了。”姜奈一本正经摇了摇头，“本小姐从不跟任何人开这种玩笑。毕竟本小姐最擅长的……是招灵卜卦，相面只是其中一项小技能，不足挂齿。”
她一脸神棍的表情，周身自有一股绝佳气场萦绕。
平乐郡主真想抬手一巴掌拍上姜奈的脸庞。
可一想到摄政王皇叔那张冰冷绝美的容颜，立时便又消停了下来。
她怂了。
平乐索性气得转身，径自丢下安阳县主便步出湖心亭，不打算再看姜奈一眼。
安阳县主便朝着姜奈略带歉疚笑了笑，“告辞。”
姜念如不由有些无语。
她感觉自家这个四妹妹，身上真是有一种……自带的非比寻常气场。
能够无时无刻将人气得不要不要，却又噎得说不上话来。
那位安阳县主明明嘴角挂着僵硬，却偏偏还要对四妹妹扯出个笑，真够难为她的。
姜念燕则微微舒了口气。
她还以为，方才平乐郡主那个脸色，会突然爆发出来，作出什么不利于四姐姐的举动。
没想到对方忍住了，虽然一脸恨恨，到底还是转身离去未曾找碴。
1207 还想作妖？
中午众人就在水榭居小阁内用的膳，膳食非常精致但分量不多。
姜奈幸亏之前已经用糕点茶水填过肚子，否则这点鸟食，大概还吃不饱。
膳后，一群人继续游园聊天，只等傍晚入大殿共赴中秋盛宴。
期间也有不少人随着永妃娘娘回永华宫去，一同亲手做些月饼。
这自然不需要那些娘娘贵妇们亲手去做，她们大多就只需坐在一旁，偶尔拿下精致小勺子，给食物中添点糖。
姜奈没兴致跟过去看她们装模作样。
每年宫中送来的月饼，甜的有些发腻，她都不怎么爱吃。
她还是喜欢自家小厨房做的芙蓉糕莲花酥之类的东西，甜而不腻，口味清淡。
用过膳后，也有姑娘们聚在凉亭内吟诗作画附庸风雅。
姜奈懒得过去看一眼。
那厢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大概是摆了棋盘。
姜奈跟姜念燕她们打了声招呼，便跟着一名小太监，去水榭居客房睡会儿。
等她睡醒出来，已临近傍晚。
此时水榭居内一派欢声笑语，气氛非常热烈。
姑娘们明眸似水眼波传情，捂嘴偷眼瞄不远处。
姜奈打了个哈欠，这才发现寿王世子一行人，正在湖心亭前一块空地上，陪驭兽帝国的霞光公主投壶玩乐。
姜奈出来时，正逢一名年轻男子投，一投便投歪，箭枝啪一声落在地上，引起一片哄笑。
姜奈一看便失了兴致。
投壶这种游戏本就源于射箭，可相比于骑射而言，就显得温雅许多，许多儒生也喜欢这活动。
霞光公主朝她方向瞥了一眼，拿着箭镞的手微微一顿，侧目看了眼身边婢女。
“世子，听说那位姜府四姑娘，是上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不知投壶之技如何？”婢女脆生生开口。
那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嘈杂的场上听来分外清晰。
缓步而来的沈翊沈云一行人，脚步微顿了下，随即便又朝这走了过来。
此时已差不多到入宴之时。
开宴小菜已在水榭居后侧大殿内分别摆上，忙碌的小太监小宫女们正赶来请人入席。
却听霞光公主身边的婢女，在此时出言挑衅。
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往摄政王殿下与随性而来的钰亲王世子几人脸上，随后又默默转头望了眼姜奈。
姜奈睡了一觉，此时精神还不错，闻言只是挑眉看向霞光与昭阳的方向。
寿王世子就蛮尴尬。
他一抬头就瞧见摄政王皇叔几人走过来，连忙丢下那位作妖的霞光公主，上前几步俯身行礼。
周遭众人这下也都回过神来，纷纷弯腰行礼，个个低眉顺眼不已。
昭王殿下一脸温和问道，“都聚在这儿做什么？都入席吧。”
众人齐声应是，个个乖乖转身。
这就是明着完全不理会，方才霞光公主婢女所言。
霞光公主面上虽然淡淡含笑，眼里却格外冷。
婢女仰头看了下自家公主的面色，大着胆子笑着开口，“皓月帝国那位姜府四姑娘，可是不敢比试？”
众人目光齐齐投在她身上。
1208 擅长花式打脸1
婢女被他们望的，身体莫名有些发抖。
场上那些人，视线齐刷刷落在她身上，有的眼含同情，有的带着几丝看好戏的意味，分明就是觉得她要倒霉了？
那婢女往自家公主身边靠了靠。
霞光微微垂眸，漫不经心开口，“石榴，莫要多话。”
婢女躬身行礼，应了声是。
这主仆二人一吹一唱，谁都不是傻子，人人都知道这就是冲着姜奈去的。
这位驭兽帝国的霞光公主，似乎对四姑娘很不友好啊。
姜富贵被几个大人簇拥着，远远瞧着这一幕，忍不住直皱眉。
怎么回事？
回回设宴总有人来挑他闺女的刺？
上回是独孤世家的人，这回又是这驭兽帝国使臣团的人。
他家闺女不好欺负的啊！
这些人就不能长点心？
“饿了。”姜四转身就往大殿方向走去，理都不曾理会那小婢女所言。
跟个婢女计较？
掉价！
石榴见自家主子的面色阴沉若水，忙把心一横叫道，“来的路上，我们公主可是多次听到关乎上京四姑娘的传闻。”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姜四姑娘竟是个怯战的。”
姜奈脚步一停，转头看向那不知死活的丫头，似笑非笑，“话真多。”
她转头，目光四下扫射一圈，最终落在一旁看戏的独孤僻身上。
独孤僻今日也受邀入宫了。
毕竟是中央大陆来的金贵世家中人，皇帝既然知道有这么号人物，自然也不会怠慢他。
“独孤公子。”小姑娘声音软腻，笑容亦是甜甜的，“我不高兴了呢。”
独孤僻脸色讪讪。
他早知姜奈这坑货会找上他，之前就该稍稍走远些！
“吵吵闹闹话这么多，本小姐不爱听。独孤公子？”
独孤僻脸色有些僵，侧目望了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属下。
那属下嘴角边看热闹的笑意尚未收起，就这么僵在那儿。
独孤僻冷眸扫射过去，那人急忙倏地移到婢女石榴面前。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避让，空出居中一片空地，让那婢女与霞光公主孤零零站那儿。
霞光有些惊愕。
她尚未来得及说话，就见自家婢女被那男人一手掐住脖子，如同拎小鸡似的往外拎走。
霞光急了，大喝一声“你等等”。
可独孤世家的人岂会听她废话，自顾自拎着那婢女头也不回就走。
现场所有人一片死寂，看看脸色泛白的霞光，又瞧瞧一脸风轻云淡的姜奈。
隔了好半晌，才听姜四姑娘轻笑一声，缓缓抬手抚了下鬓边发丝。
“忘了跟公主说，本小姐最擅长的，是花式打脸，而且还不需要本小姐亲自动手。”
就问你气不气吧！
周遭所有人，皆十分同情地看了眼这位驭兽帝国的霞光公主。
听听这小姑娘说的话，真正是气死个人。
小姑娘说完便转身蹦跶离去。
相比于这些莺莺燕燕，显然美食对奈奈更有吸引力。
沈翊面无表情，“好了，入席。”
抬步便带着沈云一行人往大殿方向而去。
完全不曾多看霞光一眼。
1209 擅长花式打脸2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看了眼被气得脸色发白的霞光公主。
心道：惹谁不好，偏要去惹四姑娘那根扎人的刺头。
如今上京城谁不知道，四姑娘那就是个不好招惹的刺猬儿，谁惹谁倒十八辈子血霉。
昭阳公主见她面色难看，叹了口气上前，一脸假惺惺安慰几句，“在皓月帝京，咱们还是谨慎行事较好。”
连日来她可是受够了小姑娘的鸟气，又没办法发作。
如今看到霞光公主也跟着吃瘪，不知为何心情竟莫名好了几分。
看来姜家那位四姑娘，也不是光针对她昭阳啊！
霞光公主深吸一口气，抬步向前低声询问：“昭阳，先前你也在她手上吃过不少暗亏吧？”
她跟姜奈接触不深，但从之前发生的两件事就能看出，那姑娘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
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儿！
一个普通人，竟然完全没把自己这位光属性掌控者放在眼里？
呵！
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霞光、昭阳等人入座后没多久，就见大皓月皇帝被一群人簇拥而来。
这其中还有明轩王、帝沧羽与驭兽帝国使臣团一行人。
方才发生的那点事，皇帝显然早已收到消息。
他的目光朝姜四那方瞥了下，就见小姑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乖乖坐在她母亲邱氏身边，双手捧着一块精致糕点细细啃着。
皇帝沉沉的眸光，下意识朝身后不远处的姜富贵瞥。
后者浑身一肃，连忙站直身体，心底暗暗叫苦不迭。
他那点可怜月俸，就这么被一次次扣着，估计不到年底就要被扣光啦！
大殿内众人齐齐起身行礼，恭敬有加。
皇帝入座后摆了摆手，让众人平身，面上挂着一抹和蔼之色，“今日中秋佳节，众爱卿无需拘谨，开怀畅饮即可。”
严肃的气氛登时缓和许多。
众人笑着入座，推杯至盏谈笑晏晏，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显得特别融洽和睦。
姜小奈乖乖坐在她母亲身旁，该吃吃该喝喝，只当这大殿内众人是一片背景板，自顾自忙着进食。
邱氏频频朝闺女望一眼，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哭笑不得。
总觉得自家闺女周身，仿佛有一层灼烧的壁障萦绕。
旁人若是不搭理她，她能自成一片天地，高高兴兴自得其乐。
旁人若不长眼地来戳她，必然给她打得满头包回去……
独孤僻坐在靠前的位置，身边跟着那名先前将石榴拎出去的独孤家随从。
满脸不可思议，时不时向姜奈投去一眼。
发生那样的事之后，这姑娘还能一脸欣慰自顾自吃吃喝喝？
这心可真够大的。
“公子。”
独孤僻微微摆手，示意他莫要多言。
独孤家那名随从却彷如被一块巨石堵住心口似的，有些不吐不快。
独孤僻看出他眼神不忿，淡淡说道，“听说十月初十，云天大陆要举行一场悬剑峰大比。”
随从微微一愣，“公子您的意思是？”
独孤僻深吸一口气，“既然没法说服她，那就只有想别的办法。”
1210 不知孰优孰劣？
那随从眼里不由露出一丝淡淡的鄙薄之色。
“就她？行么？”
悬剑峰七年一次的大比，只有排行前十的人才能从中脱颖而出。
被悬剑峰收为外门弟子后，自然能够跟随悬剑峰使者，前往中央大陆继续深造学习。
到时候……
只是随从眼里布满讥诮：那小姑娘虽然上回力败葛老，但也只是巧合而已。
他瞧那小丫头也只是个狐假虎威的人。
他不太相信，以她的个人能力，能加入悬剑峰？
酒过三巡，太后忽而笑着开口，“哀家听闻，靖安将军府上，那位拜师悬剑峰的二姑娘回京了？”
一名青袍中年男子连忙起身行礼，笑着说道，“回禀太后，小女不才，适逢悬剑峰七年大比在即。小女是特意跟随她数位师兄师姐，回来主持大比一事。”
听闻靖安将军如此说，众人不由交口夸赞连连恭维。
说的无非是周家二小姐如何如何厉害，都已经能参与悬剑峰选拔人才之事了。
众人面上无不挂着一丝羡慕之色。
谁都知道悬剑峰超脱世外的地位，云天大陆顶尖势力，甚至在中央大陆都能占有一席之地。
周二小姐能背靠这样的势力，不说别的，整个周家都跟着与有荣焉鸡犬升天。
先前因为三女儿周虹一事，周家成为全京城笑柄，靖安将军府上下郁闷已久。
如今却因二女儿周笺风光了一把，周将军脸上也显露出久违的笑意。
“周二小姐上前来，给哀家看看。”太后笑呵呵地开口，眉目间一片慈和之意。
周笺微垂着脑袋，莲步轻移走上前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柔声细语道：“臣女周笺，见过太后娘娘，见过陛下。”
太后笑着连连点头，“模样儿生得很是俊俏，周将军，令千金不但模样长得好，武艺还甚是高超。不知修为与姜四小姐比起来，孰优孰劣？”
一众人原本带笑的脸色，都微微顿了顿，心下忐忑：太后娘娘不会又想着搞事情吧？
皇帝默默敛下眉眼，握着酒杯不动声色。
被点名的姜小四，一脸茫然抬起头来，看看向她投来一眼的沈翊，又看看坐姿端正的沈云沈潇然，“喀嚓”一口咬了块酥脆的糕点。
整个大殿内静悄悄的鸦雀无声，小姑娘这一口“喀嚓”就显得……特别酥脆爽口。
众人默默朝她投去一眼，又各自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成是一道靓丽的背景板。
姜富贵内心哀嚎不已，古怪又哀怨地朝上位的皇帝投去一眼。
陛下明鉴，回回都是别人找闺女的茬儿，闺女反手打脸回去，您不能回回都扣在下的月俸啊！
原本昏昏欲睡的昭阳公主，瞬间精神一振，咯咯笑出声来，“那恐怕还是四姑娘略胜一筹的吧。”
“毕竟那日在寿宴上，咱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四姑娘可是连独孤世家一名老先生都能打败的人呢。”
周笺脸上含着得体的笑，暗自却已是在磨牙。
1211 全都不在行
“哦？”太后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笑着问道，“寿宴是怎么回事？还发生过哀家不清楚的事么。”
周笺微微福身一礼，“回禀太后娘娘，日前在姜家老夫人寿宴上，四姑娘确实是有侥幸赢过一两场比试。不过以臣女之见，多半还是独孤世家几位高人轻敌之故。”
众人面面相觑一眼，又默默将目光投向面无表情的姜四姑娘。
周小姐这话说的，他们都听着万分刺耳，更别说身为当事人的四姑娘了。
只可惜这位四姑娘小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周二小姐说话时，四姑娘就只是瞥了她一眼，随后自顾自继续吃着糕点。
就好似眼前的精致糕点，比起现下大殿内的一切都更加吸引人。
周笺脸上保持着一丝得体微笑。
坐在太后下首的昭阳公主却差点笑出声。
看这架势，周家的姑娘就是冲姜小四去的吧。
霞光公主望了周姑娘一眼，面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在她眼里看来，这位周姑娘算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听说周姑娘是悬剑峰六级使者的弟子，身份自然与普通世家小姐不一样。
若说整个云天大陆上有什么人值得她霞光公主交往。
除了那些隐世世家中的少年才俊们，便只有大陆最高势力悬剑峰下的一群弟子，值得她霞光公主关注一二。
除此之外，那些世家小姐名门千金，说来说去都只是世俗界的一批普通人。
在霞光公主眼里看来，那就是蝼蚁一样的存在。
太后娘娘面容慈和，似笑非笑往姜奈的方向投去一眼。
仿佛是半开玩笑，又仿佛是半打趣似的，问道：“四姑娘觉得如何呢？”
“周二小姐那话的意思，似乎是说她的修为远胜你许多。”
“你觉得是这样吗？”
太后此言一落，众人目光都有些古怪起来。
太后说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挑唆周二小姐与姜四姑娘斗起来。
这其中的用意实在是太明显。
只要不是个傻的都能分辨出来。
周二小姐眸色闪了闪，朝太后娘娘望了一眼。
见后者微微含笑冲自己点了点头，周笺立刻明白过来.
原来太后是想借自己的手，给这位姜四姑娘一点教训。
也是，这姜四姑娘为人实在太过嚣张跋扈，不知分寸。
就拿方才在大殿外，她就给霞光公主等人一个下马威。
周笺虽然不知太后与姜四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想来也是因为姜四太过孤傲的缘故，怕是不经意间得罪了太后娘娘。
太后想要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倒也合情合理，周笺寻思片秒便微微点了点头。
太后唇边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周笺这就是答应太后的要求，打算给姜四一点颜色看看了。
场上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周笺与姜奈的身上。
姜四姑娘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
此时听到太后娘娘问话，她这才缓缓站起身来，一脸温吞说道：“太后娘娘您是知道的。”
“小女子对琴棋书画耍刀弄剑之类的都不在行。”
1212 现场招一个？
“小女子最为精通的是招灵。”
一语落下，大殿内所有人都静悄悄的，默默无言对视好几眼。
尤其是经历过招灵事件的那些女眷们，纷纷面有菜色互相看了看，露出一脸十分惧怕的小表情。
周夫人更是面色煞青，感觉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姜小四说的这个招灵，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她们忆起当初，在百花宴上狼狈不堪的情景。
太后的面色很明显也僵了僵。
似乎也想起那日倒霉的场景。
姜小四这小丫头，仗着有皇帝宠爱，简直就是有恃无恐。
之前当着皇帝的面拂扫过她的面子，还直言不讳诋毁寿王世子，更不愿嫁给寿王世子。
那可是她的亲孙子！
姜小四这就是妥妥的伸手打她脸，完全不让她下台的那种。
现今她又这般跋扈，让她作为太后，尊严面子完全都挂不住，简直可恶！
周笺是个心思玲珑的人。
她一看太后娘娘面色，立马就知道对方生气了。
连忙转头打了个圆场，笑着说道：“姜四姑娘何必自谦，您如今可是上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女修者。”
“你说你不会耍刀弄剑，那就是撒谎。”
“如今上京城大街小巷都有流传，女性修者当中，你若称第二，那就没有人敢认这第一了。”
“不知道这句话是从何而来，但本小姐入京后听的最多的便是这传言。”
说到此，周笺还刻意扬眉似笑非笑，“难道四姑娘不知道？”
“四姑娘对这句传言有什么想说的呢？”
姜小四眨眨眼，一脸平静：“没想到大家对我这么看好？”
“可小女子确实不擅长舞刀弄剑，最为擅长的还是招灵。”姜奈一本正经，“要不，我现场给你们招一个看看？”
“不要！”
韩国公夫人立刻站起身来，连忙叫道，“不需要不需要！四小姐，今日是中秋宫宴，如此和乐融融的场面，还是莫要招灵了。”
她说话的同时还朝周夫人狠狠瞪了一眼。
意思十分明显，明知小姑娘不好惹，你们家怎么又去招惹她了？
就不怕她真招来阴灵，让现场全部人都下不来台吗？
周夫人此时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但因为有二女儿周笺在场，她底气比无论什么时候都足了许多。
二女儿怎么说都是悬剑峰六级使者的亲传弟子，即便在悬剑峰这种精英汇聚之地，天赋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之辈。
难道还能不如一个姜府小姑娘？
之前自家三闺女在姜奈手中吃了个大亏，其后还被她父亲逐出宗族。
这个仇周夫人一直记在心里面。
上回去宫里找太后娘娘诉苦，后续也没什么说法。
如今看到二女儿回来，便犹如抓住主心骨，自然是要仰仗二女儿为自己出这一口气。
周笺侧头朝韩国公夫人瞥了一眼，不明白这位国公夫人是怎么了。
那脸大惊失色的样子，看着古里古怪万分好笑。
招灵有什么好惧怕？
他们这会如此多人，还能惧怕姜奈招出一个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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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继续……
1213 星之光
再说她真能招灵？？
真是搞笑了！
招灵什么的也太过虚无缥缈，反正周笺不太相信这回事儿。
韩国公府一家子却是亲眼目睹过姜奈本事的，这会儿自然不敢上前去触姜奈霉头。
而在场众多夫人们多多少少也有听自家老爷告诫过，没事别去找姜四姑娘麻烦。
故而此时此刻谁都没有说话，场上一片寂静。
除了周家那位二姑娘的声音，便听不到旁的。
周二姑娘一脸淡淡道：“招灵也太过无稽，不如这样。我们用星力石测试彼此看看？”
“看谁星之光更为透亮，赢的便算是上京城女修第一人。”
周笺至今没有忘记，姜四身边那俩丫头身手很是不弱。
当初赵子昂赵师兄堪堪拦下那叫春芽的丫头攻击。
她不确定姜奈那天跟葛老打斗会赢了对方，是姜奈运气超好还是葛老大意之故。
但她十分确定，在场这么多人，论起星力品阶，赵子昂赵师兄都未必高得过自己。
这才是当初师父破格收她为亲传弟子的缘由。
她的星之光，在入门弟子当中是最高的，这极大程度上意味着，她周笺未来的道路更为广阔，她发展的前途也越发好。
云天大陆这种小地方，对星之光星力等等这类信息，估计很是陌生。
但中央大陆的人却十分清楚，但凡星之光达到黄色品阶以上，越是接近金色范畴，便说明掌控者的天赋越高，发展远景更好。
别人十年二十年方能爬到三十级出头掌控者的位置，天赋高的那类人，或许只要短短三年五载，甚至花费更少时间。
姜奈一脸茫然看了看周笺。
三千年前在她那时代，术法传承强大、修炼体系也很固定，武者经过系统学习，基本是批量产出。
当然最强大的还是术法大师。
当时的古蜀国精于算术阵法，而古姜国则是以山医命相卜玄学五术闻名天下。
当时的武者体系很是庞大，也比如今这时代细分很多种。
剑修刀修一抓一大把，修到精致之处，神剑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者也大有人在。
至于什么星之光星力石，奈奈从不曾听说。
掌控者这玩意儿，她还是从小冰块口中听说，再渐渐熟悉起来的。
往常在他们古姜国，能够控制水火之类的人，一般都是术法大成的大师。
所以姜奈不爱看这里的书也就是在于此。
一是字体难看，二是看得混淆，一脸茫然，啥都要对照着从前的再学一遍，真正烦人得很。
霞光公主注意到姜奈茫然的小表情，忍不住嗤笑出声。
连星之光是什么都没听说过的人，居然被上京城奉为女修第一人？
也太可笑了。
皓月帝国难道是没人了么？
帝沧羽抽了抽嘴角，忍不住解说了一句，“四姑娘，星力石便是用来测试星力天赋的一件普通灵宝。”
“测试出来的星之光分别为灰、白、黄、金……”帝沧羽声音顿了顿，“还有黑色和红色。”
“后两种品阶，现实之中非常稀有罕见。”
1214 上赶着求比试
“据说如今悬剑峰宗主，是当之无愧的悬剑峰第一人。”
“当年测试出来的星之光品阶，是黑色品阶并无限接近于红色。相当厉害。”
奈奈茫然地望了他一眼，似懂非懂点点脑袋：“哦。”
跟她有什么关系？
帝沧羽见她还是茫然，不由失笑，“这星之光是掌控者的天赋神光。与掌控者的修炼速度、未来发展息息相关。”
“品阶越是高，掌控者往后的发展程度则越高。”
“这就是为什么有的掌控者年纪轻轻，却已突破至四十级师级掌控者。”
“而有的哪怕到了七老八十，还未曾突破三十级掌控者，这便跟星之光息息相关了。”
姜奈又“哦”了一声。
霞光公主唇角勾起轻慢冷笑。
昭阳公主虽然也听不太明白，但眼里却带着几分兴味。
她有预感，姜小四今儿要在周二小姐手里吃个瘪！
能看到姜四倒霉受嘲，那可是一件极其让人心情愉悦的好事。
周笺见她一直不曾说话，脸上便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姜四，外界传的多么多么厉害，结果却是连星力石星之光都不曾听说过的土包子。
她嘴角的笑意几乎消不去，目光注意着那边依然在茫然状态的奈，淡淡说道，“四姑娘可愿意与我比试？”
“再加我一个吧。”突然间，一道凉凉的笑声从霞光公主口中发出。
她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一双修长的美腿缓慢从台阶上移动下来。
周笺怔了怔，忽而笑了，“驭兽帝国尊贵的公主殿下愿意参加这个游戏，那自然是不胜欢迎的。”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一眼，回头就见殿门口出现八名手臂肌肉微微鼓胀的壮汉。
抬着一块半人高的乳白色巨石从大殿外走入。
众人以往从未见过这类石头，于是纷纷好奇地投去几眼。
见那石头边缘被打磨的非常圆润，整块石头十分平整，上面也没有丝毫花纹或任何点缀。
这样就能测试掌控者星力？
太后坐在高位，笑呵呵开口，“这要如何测试？这石头上什么显示都没有啊。”
周笺转身行礼，“太后有所不知。但凡有掌控者运起星力击打石头，这星力石周身就会聚集起不同色泽的光芒。这便是我们所言的星之光。”
“星力石表面也会出现品阶显示，可以让人直观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与不同。
“哦？如此神奇的么。”太后笑着问道，“那你们悬剑峰宗主，他是？”
“宗主是黑色品阶十层，无限接近于红色品阶的星之光。”
“哦，十层就是每个品阶最高？”
周笺点点头。
“那周二姑娘先试试吧。”太后一脸感兴趣地说道。
“是！”周笺抱了抱拳，手腕间早已运起星力，一拳击打在巨石上。
“臣女不才，之前测试出来的星之光品阶是……”
“金色品阶八层。”
霞光公主眸色闪了闪，唇边泛起淡淡笑意。
居然是金色品阶的星之光，难怪之前说话时如此有底气。
1215 勉为其难亮瞎尔等狗眼1
一群吃瓜群众哪里懂什么星之光星力，只是围观热闹而已。
此时见周家那位二姑娘一拳打下去，平整的乳白色巨石纹丝不动，周身散发出一道强烈的金色光芒。
群众们就觉挺眼花缭乱的，有种不明觉厉之感。
看着不太懂，但感觉好厉害好厉害的样子……
姜奈眨眨眼，冲周笺投去个小眼神儿，又转头看向沈翊沈云的方向。
沈翊冲她点点头，意思是让她照做，出了事他兜着。
姜奈心想能出什么事情？
她正抬脚上前，就见霞光公主笑着走上前来，“四姑娘，本公主抢个先如何？”
姜奈无所谓地看她一眼。
这霞光公主既然是号称云天大陆光属性掌控者第一人，那星力天赋肯定不弱。
这会儿上赶着前来，就是想在皓月帝国所有人面前露个脸叭。
单看驭兽帝国使臣团那些人含笑的面容，姜奈猜都能猜得出来。
怕是这驭兽帝国公主的星之光品阶，比周二姑娘高出点？
果然，霞光公主一掌拍下去，星力石给了她一个完美的反应。
黑色品阶二层。
不愧是光属性掌控者，星之光的品阶非常高。帝沧羽心中不由惊叹一声，抬头注意了这位霞光公主一眼。
公主此时正高昂着头颅，模样骄傲无比。
一旁的周笺，面色却稍嫌不太好看。
她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竟成了这位公主的垫脚石。
让她踩着自己，在整个皓月帝都众多达官贵人面前，露了把脸！
姜奈又朝前跨出一小步，刚要抬手去触摸那石头。
霞光公主便忍不住嗤笑出声，“四姑娘，你若只是摸一摸它，那是不会有反应的。”
“要将星力灌注在掌心，聚集全力拍下去才可以。”
姜奈“哦”了一声，小手还没触到星力石，隔着它尚有三寸距离，那石头就倏地崩开。
这倏然一记爆开，石头碎末四分五裂飞起，附近较劲的几张桌案都被波及到了，吓得那些夫人小姐们惊叫连连。
姜奈一脸懵逼，低头看看自己的小手，又看看四分五裂的石头。
隔了好半晌，才温吞温吞扭头看了眼脸色十分难看的周笺，一脸不解问道，“坏了？”
神特么坏了！
周笺露出心疼的表情。
这星力石虽然只是件普通灵宝，可搁拍卖场里也得五六十钻石币。
而且平时想买都未必能买到，他们悬剑峰宗门内目前也就三个星力石可供测试。
这个石头之所以给他们搬来云天大陆，还是因为马上要七年大比的缘故。
如今却这么莫名其妙被毁了！
有毒吧？这位四姑娘。
“估计刚才你们拍太重？”姜奈小声嘀咕一句，“你们大家可都看见了，我方才手指头还没戳上它，它就碎了哦。”
那脸“本小姐不赔”的神表情，看得众人一阵无语。
周笺抑郁。
“不用展示了？”姜奈转身欲要离开。
霞光公主却笑着从纳戒中又取出一整块星力石，“咚”一声落在地上。
“四小姐请。”
姜奈眸子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