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画功感人
姜四姑娘感觉，人生简直无奈极了！
歪扭的作好一副画，画上隐约可见一个五尺五寸胖大汉的轮廓。
身材不高，却很是魁梧，头型很好认，是个光的！
方口阔鼻，容貌很是普通，但左嘴角有颗黑痣，却是标志性的好认。
姜富贵用奇异的目光盯着女儿，“你连人长什么样都能算出来？？”
这一手画功，虽然相当撩人，但姜富贵心想：若自家姑娘当真能算出凶手样貌，仅凭这一副带有浓浓特征的画像，肯定能找着人！
“父亲若是相信女儿，就拿着画像去寻人吧。您要加紧速度了。我看这人面相，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他犯案怕是超过二十桩，手下杀人如麻。你们找到的尸首，大概只是他丢出来好玩逗逗你们的，其中一部分。”
姜富贵大吃一惊，满头冷汗再也没功夫与闺女闲聊，立马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快备车，去胡大人府上！”
当天大中午，大街小巷便挂满了这副出自小姑娘之手，歪歪扭扭丑陋不堪的画像。
姜富贵找来十数个画工，让他们照着女儿绘制的画像画上个千百幅。
画工们个个不敢耽误事，虽然感觉画风奇丑不堪，但他们谁都不敢擅自篡改画像内容。
于是吧，姜大人盯着侍卫们手中一沓沓，画风奇异的画像，眼角直跳不已。
巡防营拿着画像大街小巷寻人。
京城各处城门防守紧张不已，出入都要对照身份。
郊外附近村庄庄户上，刑部偕大理寺重拳出击，派人家家户户勘察对照画像。
一场飓风在上京城内悄然刮起。
……
小姑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摔摔打打，又将沈家列祖列宗问候了好几遍。
“以后再也不跟姓沈的交朋友了。”小姑娘一边骂一边收拾。
春芽秋叶暗暗忍笑忍的痛苦，嘴角的笑意又不得不收敛住。
“大老爷说，三天后亲自送您去上京学院。这两天还是有空的，要不奴婢陪小姐出门转转？”
“转什么转。”姜奈没好气地说道，“玩的再好也没劲了。”
一想到后天就要去入学，从此以后怕是连个懒觉都么的睡了，姜小四一脸悲苦的小表情，坐在床边捶床嚷嚷，“我当初就该杀了他啊！”
春芽急忙跑上前捂住小姑娘那张嘴，满头大汗道，“姑娘可不兴混说八道。”
这被有心人听去了可如何是好。
众人又拿了瓜子花生核桃仁来逗她，小姑娘吃啥都不对味，心情很是恶劣。
“现在吃什么山珍海味，哪怕是凤凰肉都不入味啦。”姜奈哼哼着说道，“你们别管我，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她要好好冷静冷静，想想未来的路该如何低（坑）调（爹）行走。
这货移进山居图，垂头丧气叹了一声。
小灰灰突然蹦跶过来嚷嚷：“主人，您上次扔进来的两颗灵果，是银罗果诶。不过时间太久，保存不当，已经没多大灵性。”
“但主人不用发愁，我把它们的根部挪移下来。”
272 找沈翊聊聊去？
“再从新放到清泉旁培植生长，估摸着很快就能结出果子来。”
姜奈眨眨眼，忽然发觉眼前这团带着耗子尾的灰雾球儿，看上去顺眼了几分。
“你还会培育、繁殖、嫁接药材？”
灰雾球连连点头，“会哒。”
眼看姜奈又要朝自己扑来，灰雾球连忙向后蹦跶了好几尺，“主人你，你别乱来。我我可是男银！你别乱摸乱摸的，到时候我要你对我负责的！”
姜奈：……
神特么男银，你丫连个基本形体都么的，你还男银，你男个屁！
想碰瓷吧？门儿都没有！
姜奈哼了一声，“那两颗果子呢？”
“我帮主人吃掉了。这果子明显已经过期，主人再食用的话，不太好，吃坏肚子小灰……赤砂会心疼哒。”
“而且银罗果属于二十级灵植，以主人您目前的修为，服用也不太合适。毕竟修者服用高过自己等级的仙草丹药，那是有可能会引发爆体而亡！”
姜奈上手就想打他，我谢谢你全家啊，狗东西！
贪吃就直说，还打着为你家主人好的名义。
姜奈直翻白眼。
敢情她给意娘忙活一场，到头来全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啊！
“主人，银罗果不多见哦。你是在哪儿找到的？通常银罗果附近，会有金罗果，甚至更高等级的药材出现。”
姜奈闻言心思微微一动，心里记下这事儿，打算回头将意娘招出来问问清楚。
意娘上回好像是说，她在仙女峰意外失足？从断崖落进个洞窟拾到的吧。
姜奈在清泉水中泡了许久，见自己情绪完全冷静下来，这才出了山居图。
没过多久，一从窗外冒了个头，低声说道，“主人，仙来居有人挂上了一盏红灯笼。”
姜奈挑了挑眉毛。
看来是武者行会的人要找她？
“那我明天过去一趟。”姜奈淡淡说道。
“是。”一很快又缩了回去，悄无声息隐匿了气息。
……
一夜无话。
翌日上，姜小四有些没精打采地起床洗漱。
都怪该死的沈翊狗东西，害她一晚上做了好几场噩梦。
每次不是被他叼走，就是被他吞下肚咀嚼。
梦里的沈公子，全身化作一条明黄巨龙，眼睛比两个铜铃还要大，就这么可怕兮兮地盯着自己。
姜小四惊觉自己竟被这荒诞不经的梦给吓醒，气得暗暗咬牙骂骂咧咧。
“我还是去找沈翊聊聊吧。”这货自言自语说道。
“跟他谈谈，让他打消送我去书院受苦的念头？”
“姑娘，奴婢进来啦。”春芽在外头喊了一声，笑吟吟推门而入。
姜奈把满脑子思绪收拾干净，吃过早膳便带上春芽秋叶二人，从后门口悄悄溜了出去。
一主二仆才走到临街，就见街道上喧哗四起。
“抓到了抓到了，抓到人了！”
“天啊，太神奇了，是九千岁大人回城途中，带着一众幽冥卫抓到的人。”
众人纷纷涌上街道，场景堪比过年般热闹喜庆。
人人脸上挂着喜气洋洋之色，千夸万夸，“九千岁大人太厉害了。”
273 诶哟娘啊他咋来了
“原想着府衙才贴出告示，总得过好些日子才能抓到人。”
“真没想到才第二日光景，九千岁大人就把凶手给抓回来了。”
“是啊是啊，快看他们过来了！”
姜奈被人群撞的倒倒晃晃滴，春芽秋叶极力护主。
但彼时街道上人山人海，二人虽极尽全力护着小姑娘，却被奔涌的人群互相一推搡。
秋叶霎时就被挤开了去。
春芽便伸手搂住小姑娘，未免被人撞到，只能随汹涌人潮往前，嘴里忍不住直嘀咕，“上京城百姓也太激动了吧。”
姜奈笑了笑，“毕竟是折腾了三个多月的大案，把京城百姓全都吓得不轻。如今听说凶手被抓，肯定高兴。”
春芽跟着人群向前，伸手紧紧攥着自家姑娘的小手。
姜奈迈着小短腿儿，心里有几分无奈，瞥眼看到空隙，忙反手拽着春芽往墙角边跑。
俩人离开主干道，闪到墙角一处空置的小摊儿前，刚站稳身形，就听人群里爆发出阵阵欢腾呼叫声。
姜奈索性踩着人家的摊位站高了张望，这才瞧清楚一些。
从街角处远远过来一支队伍。
一众青年通身黑色劲装，呼吸匀称步伐极快，看着便是一支练家子组成的战队。
被众人激动跪拜的九千岁大人，身披紫金大氅，乌丝松松一拢，跨马而来，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微笑。
九千岁大人发丝轻忽飘起，一支缀着小葫芦的玉致头簪，在阳光映照下，散出一丝浅金色光芒。
真正是肤如凝玉，俊逸出尘的一个美人。
一路行来，那是万人空巷鸦雀无声，个个跪伏在地，几不敢仰望。
姜小四却瞧得有几分出神，盯着九千岁大人脑袋上那颗小葫芦，越瞧越觉得有几分眼熟怎么回事？
她伸出一根小手，微微举高，隔空遮住一抹光线，遮住九千岁大人上半张脸。
那位含笑而来的九千岁大人，似有感应似的，忽而转过目光，朝姜小四这方看了过来。
随即勾了勾唇角，冲姜四姑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浅笑意。
姜奈心里狠狠一抽搐，险些一个倒仰，头重脚轻摔下那摊子。
我的个娘啊，是他？
那个森精病！
诶哟娘诶，他怎么来了？
而且看这些小老百姓一脸崇拜的小表情，那是怎么回事？
这森精病在皓月帝国居然有这么高的人气，风靡程度堪比他们家摄政王了吧？
诶哟娘，姜奈赶紧从那高处跳了下来，拽着春芽就往墙角跟闪避。
这森精病刚才冲她笑是啥意思？
他瞅见她了？
他这会儿心里是啥想法来着。
姜奈越想越觉得有些可怕，赶忙拉紧春芽的手低声说道，“待会儿人群散开些，咱们瞅准机会立马就跑。”
春芽感受到姑娘的凝重之意，脸色也跟着沉了几分，“发生什么事情了，姑娘。”
“总之咱不惹事，事儿也不能沾上咱们！速速离去才是根本。”
能跑就赶紧跑。
想想这位森精病大爷的手段、他的本事，姜小奈无声无息哆嗦了下小身板。
274 一准没好事
她还想茁壮成长呐，可不能就此夭折了。
这货想想就有些来气，总觉得自己夭折的机会很大很大……
春芽虽然不知发生何事，但由衷感觉到姑娘紧张的情绪，自是也跟着暗暗警惕起来。
“都听姑娘的，待会儿只要瞅准机会，咱们就跑！”
姜奈重重点了下小脑袋。
忽然蹙了蹙眉头，这货感觉有一抹极亮的光芒闪到了自己的眼。
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只见对面屋檐上方，出现几十条条背着弓箭的黑色身影。
方才差点闪瞎她眼睛的，便是一人手中所执之刀，在阳光下晃了晃。
姜奈眼角抽了抽，一拽春芽的手低声叫道，“备战！”
“嗖！”
一支精铁箭镞，冲着九千岁大人的方向猝然间射去。
人群发出道道惊呼。
就感觉在命悬一线之间吧，那根箭镞如同丧了力气似的，“吧嗒”掉落在地，斜斜插在马蹄旁。
姜奈按着春芽的肩膀，跟她一块蹲了下来，躲在小摊儿后边，眼睛珠子骨碌碌直转。
果不其然，街上霎时大乱，原本还热闹如过年似的百姓们，这会儿急于奔命四散哄逃。
屋顶上跳下来几十名劲健汉子，不吭一声，挥刀迅速，直奔目标九千岁而去。
他们倒也不伤及无辜百姓，目标十分直白。
但打斗中，难免波及无辜旁人，只见一位妇人跑慢了两拍，被一根流箭射中了腿，诶哟惨叫倒地。
姜奈拉着春芽就缩在墙角不动，看那些刺客奔着九千岁冲杀。
可惜的是，九千岁身边被四名强劲青年，护的密不透风的，别说是想打杀九千岁，这些刺客就是近都近不了他的身。
这位九千岁大人，就这么老神在在坐在马上，马蹄都不曾挪动半寸。
好似周边的打打闹闹，跟他半毛线关系都没有。
小姑娘看得直翻白眼，拉着一块儿蹲墙角的春芽，细声细气说道，“江湖纷争，一个劲打打杀杀的，这就是男人。”
“看清楚些，这些闲着没事干，成天就爱打来杀去的男人，都不能要。往后你大了，挑男人得挑个老实本分合乎眼缘的。”
春芽闻言连连点头，她从小就是小姐的脑残粉，对自家小姐的敬佩之意，那是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主仆二人正说话间，就见一名刺客“嘭”一声摔到她们面前，直接将摊子砸成了两截。
面面相觑一眼的瞬间，刺客下意识抬刀就要捅人。
姜奈顺手操起一旁的破瓦罐，“哐”一巴掌就拍在那人头顶，直接将人拍死了过去。
“哎哟我去。”这货拍着心口，拉住春芽站起身来，一个劲念叨着，“吓死本宝宝了。”
春芽止不住抽了抽眼角。
“走。”眼看遮挡物破裂，姜奈拽了把春芽，俩人便沿着墙角往后撤退。
此时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街面上除了那群刺客，就只剩九千岁一行人。
俩人忽然从墙角飞奔而出，自然是惹来一连串瞪眼。
275 宝宝，跑啥呢？
姜四姑娘有些生气，口中嘀嘀咕咕呢喃着：遇到这森精病，果然一准没好事。
上回也是，好好去仙女峰做个任务，遇到他多倒霉呐。
被带上仙女峰的人，十死无生的，几乎团灭，这特么森精病，绝对不能沾上半点关系。
“嗖，嗖嗖！”
小姑娘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连续几个飘然起身，半空旋转翻滚，拉着春芽一块儿避开后面疾追而来的箭镞。
她气急败坏回头一嗓子，“哪个小王八蛋箭射姑奶奶？没瞧见你家姑奶奶只是个路人么？这不就要走了么！！”
双方都是一群有病的家伙。
你们打生打死的打啊，关她毛事。
刺客尤其胡闹，打不过九千岁的人，放冷箭来杀她，是不是傻？
她看着特别像是九千岁一党的么？
“诶呀宝宝，你跑啥呢。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先别忙着跑，回头咱一起聊聊呗。”
姜小四只觉头壳“嘭”一声爆了。
森精病一语甫落，果然有七八个黑衣刺客，朝着她背后疾追而来。
“春芽，先走。”姜奈伸手将人一推。
春芽惊呼一声，回头望了小姑娘一眼，见她一记冷眼扫来，哪里还敢再做停留，立马嗖一声窜上屋顶，没命朝前方跑。
姜奈眉眼冷了冷，转身一回头，手里一把毒粉便洒了出去。
“哗啦啦”一大把毒粉，窸窸窣窣落在追来的七八名刺客身上。
姜奈足尖一点，电射出去三丈开外。
“咦宝宝，功力见涨了呢。”一道轻笑忽而在她耳畔响起。
这货转头一瞧，就见九千岁正笑眯眯望着自己，眉眼弯弯弧度上扬。
姜奈左手一扬，一手毒粉便打了过去。
九千岁抽了抽嘴角，“哗啦”打开一把扇子，挡住飘至眼前的毒粉，“咳咳”两声，拍着心口叫道，“好险好险。”
“宝宝，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心狠手辣的呀。”
姜奈毒粉洒出的瞬间，人已飘了出去。
奈何这位九千岁大人就跟附骨之疽似的，无论她飘有多快，他都能像个吊死鬼一样跟着她飘……
“妖尊大人，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干？”
九千岁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委屈嘟嘟嚷嚷，“宝宝，你明明认出我来了，怎么还装作不识呢？”
姜奈原地暴走，“你在被人追杀。”
谁特么要跟你这森精病扯上关系，然后莫名其妙被人一块儿追杀来着？
“哦你别怕，这些小喽喽杀不了我的。”九千岁大人转头轻蔑一笑，伸手指了指尚在负隅顽抗的十几名黑衣刺客。
霎时间，一簇簇柳枝忽而在刺客们脚下绽放，牵扯住他们的手跟脚。
九千岁身边那四名得力手下，便带着一群黑衣青年，三下五除二，直接将被柳枝捆缚住的刺客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你看，他们是不是都死了？”九千岁歪了歪脑袋，笑吟吟地对姜奈说道。
姜奈：……
“宝宝，你怎么一脸不愿意跟我说话的表情？上次送你的妖丹，不喜欢？”
276 宝宝你喜欢啥灵宝？
姜奈持续性沉默以对。
她正在心里揣测，这森精病到底想干嘛？
她要如何应对他，才能避开这大麻烦。
堂堂妖尊大人，跑皓月帝国来做了个什么九千岁。
这九千岁究竟是个啥职位？
姜奈此时倒有些郁闷了。
往昔都懒得翻阅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书籍，上回虽然让春芽找了俩箱笼书恶补了一下，但还是对这整个云天大陆都了解不多。
这九千岁她就不造是啥人，头秃，该怎么将这森精病一样的男人对付过去？
姜奈正要开口说话，抬眼就看到九千岁大人蹙着眉，满面苦恼对着自己。
“宝宝，那你喜欢啥灵宝？嗯，中央大陆灵宝排行榜前一百名的灵宝，你看上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都可以帮你寻来！”
姜奈：……
怎么感觉那么不想跟眼前此人说话呢？
这世上难寻一件的灵宝，咋感觉到这森精病口中，竟来的如此容易？
九千岁大人眨眨眼看着她，委屈巴巴咕咕哝哝道：“你怎么不说话？”
“我……一时被妖尊大人万千风华给迷倒，有点想不出来要说什么。”姜奈憋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九千岁大人霎时展颜一笑，笑容灿灿无比，“啊是么，宝宝，你真觉得我很好看？”
姜奈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九千岁大人立刻说道，“我看你点头点的十分敷衍，你心里不大愿意承认我美。”
姜奈：……
九千岁大人身后一众手下：……
怎么回事？老大这是抽得哪门子风？？
“宝宝，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吧。”
姜奈道了句“谢谢”，随后一本正经道，“本宝宝现在要去仙来居吃个午饭，九千岁大人事多忙乎，就不麻烦了。”
九千岁大人扑哧一乐，十分自来熟地伸手拉起她小手，“本座不忙！”
姜奈：？？？
“可我不是已经婉拒大人您了么？”
九千岁眨眨眼，“哦是么？我怎么没听到呢！走吧宝宝，你爱吃什么菜？胡萝卜喜欢么？”
“谁爱吃胡萝卜来着？我又不属兔子！”
“你属什么的？”
九千岁大人身后一众手下：……
怎么回事，老大真抽风了啊！
“九千岁大人，您不是才抓到凶手回京，不应该立马进宫面圣，告知大皇喜讯么？”
“哦这个有什么好急的，反正那凶犯也跑不了，迟一点早一点有什么关系。”
姜奈使劲抽了抽自己的小手，没抽回来，小脸紧紧绷着。
到了仙来居门口，立刻有伙计一路小跑出来迎接。
但瞅见姜奈身边那位笑意吟吟的男子时，伙计下巴都要掉了下来，“噗通”脚一软，颤颤声叫了句“九、九千岁大人”。
“起来吧。跪什么跪，好像本座有多吓人似的，别吓着我的宝宝了。”九千岁大人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拉着姜奈的小手，径自走入仙来居。
仙来居一层的人齐刷刷站了起来，接二连三跪了下去，高呼“九千岁大人”。
“无趣。”九千岁大人哼了一声，“都起来吧。”
277 委屈
“宝宝，没吓着你吧。别理这些俗人，他们呐，就是礼节多，搞得本座好像多稀罕他们跪拜似的。”
“其实本座是个十分平易近人的人呢。”
姜奈对天翻了个白眼，被九千岁拽着来到二楼包厢。
伙计们一点都不敢怠慢，连忙给上足了菜，临出门前，还偷偷瞅了姜奈一眼。
姜奈跟着斜过去一眼，伙计忙不迭关上门离去。
“宝宝你跟这里的店掌柜伙计都很熟呐。”
“不熟。”
“小骗子。熟的。方才他们一个个都看你脸色行事呢。”
姜奈夹起一片红烧鱼，塞到口中，“妖尊大人，您到底玩啥呢？”
“没玩呀！”九千岁大人满脸无辜地看着姜小四，“宝宝，咱们怎么说也算是半个熟人了。他乡遇故知，本座心情激动，故而找你好好聊聊。”
姜奈微张着小嘴，心底把妖尊大人祖上十八代又骂了一遍。
我去你的他乡遇故知吧！
仙女峰不是他乡，咱俩也不是啥故知，真不造有啥好聊的。
“咚咚咚。”敲门三下，随即便无声音。
姜奈一脸平静地说道，“我待会儿还约了武者行会的鲁先生与楼管事谈点事情。妖尊大人不介意早点离去吧？”
九千岁大人闻言，露出一脸小委屈，“宝宝，好不容易见个面呢，你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
姜奈好想摔筷子。
对着这货她有点冷静不下来，他咋就没有一点“自动走人”的自觉么？
“那好吧。”九千岁大人吃了两根胡萝卜，就委委屈屈放下筷子，“宝宝你要赶我走，那我也就只有走了。”
说着话的同时，还又委屈巴巴看了眼满桌子的颇为丰富的菜。
姜奈：……
这货怎么搞得像是小白菜似的可怜？
她怎么有种自己是个魔头，连顿饱饭都不给人吃的感觉？
极力平复了下即将暴走的小火焰，姜小四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妖尊大人，我不是现在赶你走。你大可以好好吃完这顿饭再走！”
对方眼睛一亮，顿时连连点头，“好的。”
姜小四深吸了一口气，“我刚才点了这一桌子的菜！”
“本座给钱！”没等姜小四说下一句，九千岁大人抢着回话了。
姜奈挑了挑小眉毛，伸手拿着筷子翻动了下炖排骨，“哦，可不是我要让你结账的。”
“嗯嗯，是本座自己愿意的。宝宝你还喜欢吃啥？再点两份排骨一盘鸡腿？”
姜奈轻咳一声，拿起个小鸡腿啃了口，装模作样说道，“我又不爱吃肉。”
“嗯。本座知道，你心里最爱青菜胡萝卜。”
……
摄政王府书房
单膝跪在沈翊面前的中年男子，发髻高竖，微垂脑袋，一语不发跪着。
书房内十分压抑，沈云与另一名魁梧黑脸汉子站在一旁，谁也不敢出声。
沉默了许久，沈翊忽地抓起案上的一份书简，直接朝那下跪的中年男子头上砸去，“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本王要对付什么人，还需要你动手？”
沈云忙劝诫道，“兄长勿要动怒。”
278 恼火
“侯爷也只是因为着急，所以才……”
“才，才什么？”沈翊余怒未消，伸手指着单膝跪地的信义侯斥道：“做事单凭莽夫之勇，能成事么？”
“王爷请莫要责怪侯爷。此事主要还是末将的责任，是末将……”一旁的黑脸汉子也急忙跪下，急于辩解什么。
沈翊冷冷望了他一眼，“本王上回跟你们说过什么？本王有没有警告过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沈云无奈苦笑，温声劝诫道：“兄长，他二人也是太过着急之故。”
“着急就能在京城大街上杀人寻衅？还祸害到沿街百姓？”沈翊没好气地将手中的书卷砸了过去，“做的到底什么事情。”
信义侯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硬绷绷说道，“王爷，下官自知有错，请王爷责罚。”
沈翊冷笑一声，“你真以为本王不敢罚你？”
沈云忙说道，“兄长，他们也是性急而已，你看那九千岁悄无声息回京，事先能避过咱们众多人的耳目。若不找机会除去，恐怕会危及兄长……”
“急急忙忙召集一批人去刺杀，结果还不是犹如跳梁小丑，给他看好戏？？”沈翊没好气道，“早就跟你们说过，本王跟他之间，你们休要插手。”
“侯爷也是担心这九千岁一回来，又会搅风搅雨，弄得满京城不得安宁。”沈云极力辩解。
“昭王殿下不必为我等辩解。”黑脸汉子一脸硬气，“此事是末将行事莽撞太过糊涂，才招致任务失败，属下这么多人伤亡。”
“好在侯爷已经帮末将补救，那些伤亡手下，都在第一时间运走，并没落到那阉人手中。”
“求王爷发落！”
沈云哭笑不得，“定远将军，你先闭嘴吧。”
这扯后腿的家伙，真是个猪队友，他这还在为他们极力求情呢，那厢他们自己反倒是极其想要挨罚。
沈翊按了下发疼的脑袋，“你二人自去领军棍二十，面壁思过三日。出去。”
俩人齐齐起身，冲沈翊二人一拱手，快步走出门去。
“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沈翊丢了手中的册子，没好气地扫了沈云一眼。
他这个弟弟，素来温和善意，做事极有分寸，怎么会同那俩莽夫一块儿瞎胡闹呢。
沈云撇撇嘴，“兄长是不知道吧，那个人回来闹出极大动静。惹得满上京的人全都跑去看他。”
“说是顺手抓回了凶犯，可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沈云眼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厌恶。
“他能第一时间掌控住消息，说明他的党羽爪牙，早就遍布京城内外。”
“大理寺和刑部同时出了这么多人，没把人抓回来，他的人却轻轻松松将人给擒住了。兄长，这件事我们不能不好好想个对策。总不能由着他继续这样发展下去？”
“皇兄如今是太信任他了。迟早有一天，他或许要凌驾兄长之上。”
“他一个阉人，还能越过姓沈的？”沈翊不以为意摆摆手，“皇兄倒也不是个糊涂之人。”
279 王爷的爱好
沈云闻言直翻白眼，心中暗道：也就兄长您自己认为，大皇不糊涂吧？
大皇要是不糊涂，这么些年能这么醉心于丹药之术？
那阉人不就是瞅准大皇这爱好，四处张罗着给大皇寻找长生丹药，方能取得大皇如此信任的么。
兄长对这阉人戒心还是太低了！
“嗖！”雾影忽地在窗外冒了个头，当看到沈云也在书房时，他立马又缩了回去。
“进来说话。”沈翊淡淡说道。
雾影嗖一声冒到俩人面前，沈云看了他一眼，发现这货一脸便秘的表情。
他忙说道，“既然兄长有事，那弟弟便先行告退。”
“不必，也不是什么听不得的事情。”沈翊微抿了抿唇，望了雾影一眼，“何事？”
“属下今日跟着小姑娘一同出门。走到安平街路口，遇到九千岁大人一行人。”
沈翊：？？！
“她没在家里收拾行李？不是要去书院了么，还出去忙活什么。”
雾影满脸无辜，“四姑娘的心思很难猜的，王爷，属下猜不着。”
沈云：……
兄长竟然还派了雾影盯梢跟踪姜府四姑娘？
“遇到九千岁如何？”
“正好有一拨人攻击行刺九千岁，小姑娘撞上了。”
“她帮忙了？？”沈翊沉着脸怒问。
“没有。”雾影摇摇脑袋。
沈翊便勾起唇角，轻哼一声，“就知道那个小骗子没这么好心。”
没好处的事情她应该不会去做。
奇怪，为何自己心里会这么想？
“四姑娘和九千岁大人似乎是故交，俩人好像认识。属下不敢太过靠近，生恐被九千岁大人发觉。隔得远远的，就见俩人相谈甚欢。最后九千岁大人还拉着小姑娘的手，一起去仙来居吃饭去了。”
沈翊：？？？
沈云：……
不造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书房里的空气，比方才更加压抑了几分。
沈云不由暗暗后悔，好什么奇留下听小八卦，现在好了吧，估计得被心情不佳的兄长无情怼了。
孰料，就听沈翊冷冰冰道：“你去召集一批人，临晚随我一块儿去那阉人府上。”
沈云一脸愕然，“兄长你夜晚去柳府做什么？”
沈翊冷笑了下：“没什么，去找他聊聊。”
沈云：？？
兄长方才不是还斥责信义侯与定远将军莽撞行事，骂他们不应该头脑发热动手。
这会儿兄长自己在做什么呢？？
“本王跟柳拂衣之间的事，本王自己解决，不需要你们任何人来插手。”沈翊冷着一张冰冻三尺的俊脸，摔门而去，背影竟有几分愤愤然。
沈云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转头看向一脸木然的雾影。
“王爷怎么回事？”
“哦王爷没什么，属下已经习惯了。王爷好像对姜府四姑娘的事特别紧张一点，不过这也没什么。谁没有一点爱好呢是不是，昭王殿下。”
“王爷如今的爱好，可能就是姜府小姑娘。”
沈云：……
“那本王今晚也去柳府看看吧。”那如果兄长闹腾太过的话，他也可以帮忙劝说一二的不是么。
280 有事相求
扎上发带的姜小四，在鲁先生与胖管事眼里，显得比以前更黑了几分。
“千手魔君大人，今日一见，风采依旧斐然啊！”胖管事笑呵呵的咧着嘴，一见面就拍马屁，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甘甜。
姜奈已命仙来居的伙计收了一桌子残羹，如今沏壶好茶上来，与俩人对饮。
“说吧，是不是行会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胖管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千手魔君大人真是聪敏过人。行会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便是上回，您提供的那瓶凝血丹，委托人非常非常喜欢。”
“而且委托人家里的情况，想必您心里也有数，所以这不又请求我们行会，找您再购入一些了么。”
“请问您手里头还有现货么？”
姜奈望了胖管事一眼，笑眯眯地道，“你以为丹药这么好捣鼓呢？”
“不，当然不是！”胖管事急忙摇了摇头，一脸诚恳地说道，“委托人那边要的比较着急，所以行会想着，是不是能请千手魔君大人，代为联系那位丹药师阁下？”
“无论什么要求，委托人都可以答应的。”
“啊那个不急。”姜奈忽然冲俩人笑了笑，“我这边想要跟二位打听个人。您二位都是在上京城久居之人，想必应该也清楚。”
鲁先生笑着点头，“千手魔君大人但说无妨的，我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俩人如今都有求于姜奈，别说姜奈是跟他们打听人打听事，哪怕是要求取更多钱财，或是要他们行会做些什么，他们也得权衡着利弊答应下来。
毕竟委托人对他们行会来说，太重要了。
姜奈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什么为难两位的事情。我就是想跟你们打听一下九千岁这个人。”
胖管事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鲁先生也张大嘴巴。
像是没想到，姜奈要跟他们打听的，居然是这么一尊大佛。
姜奈只当没瞧见二人神色，依然笑呵呵问道，“我就是想知道吧，这九千岁是什么人。”
胖管事有些吃惊，张着嘴巴看了姜奈一眼，“千手魔君大人，大概不是京城人士？”
姜奈好整以暇点点头，“对，我平时都在山中修炼，三五年都不曾出山过，所以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想请教二位。”
“啊请教不敢当。”胖管事连忙合上嘴巴，从新换上一脸微笑，“这事其实上京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九千岁大人出自宫廷内苑，后掌握幽夜司，是皇帝陛下极其宠幸信任之人。如今幽夜司掌握全帝都上下所有情报信息，九千岁大人在外则一直帮大皇寻找长生丹药。在内则统辖上下，但凡有危及陛下的人事言论，都会先一步亲自剪除。”
姜奈没听懂，眨巴眨巴眼睛，“宫廷内苑干啥的？”
胖管事抽了抽嘴角，“就是……宦官之首。”
姜奈听明白了，瞪大眼惊呼一声，“啊？他是个太监？？”
妖尊大人是个太监？！
万万不能够吧！
281 不能惹啊
胖管事脸色一变，连忙对姜奈做了个噤声动作，飞奔到窗口探了探头。
鲁先生也第一时间闪到门旁，一手推开门，鬼鬼祟祟向外望了一眼，急忙又将门给掩上。
姜奈无语地看着二人做贼心虚之态，神色淡淡道：“放心，没人在外偷听。”
这可是在仙来居她的地盘上，她要跟人谈些事情，岂会被人窃听去。
姜奈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一脸八卦问道，“这么说来，那位妖……九千岁大人，他实际上是个太监？”
“嘘，嘘！”俩人都示意她噤声。
姜奈翻了翻眼皮子，“没人，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儿？”
胖管事用衣袖抹抹满脑袋冷汗，“小心驶得万年船，千手魔君大人，您还是谨慎言语吧。”
“是啊是啊。”鲁先生也跟着直点头，“千手魔君大人，咱们还是先谈谈凝血丹的事情。”
“诶我说你们两个，这么紧张做什么？莫非咱们在这屋子里说话，那九千岁还能从屋顶上跳下来？”姜奈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话不能如此说的千手魔君大人。”胖管事又朝她嘘了嘘，朝皇宫方向满脸敬畏地拱了拱手。
“九千岁大人统领的幽夜司，眼线遍布天下，没人能说的清楚，九千岁大人会在何时何地出现。”
姜奈看二人这神色，忍不住有些发笑。
“您别不信。”胖管事压低声音说道，“半年前，有两名不知死活的少年，就在仙来居大堂高谈阔论大皇追求修炼长生大道的事。后来就被幽夜司的人给抓了，到现在都没放出来，据说尸骨已经凉了。”
“可想而知九千岁大人有多厉害。如今外头都在传言，九千岁大人暗中安插的眼线，遍布大陆各地。”
“九千岁大人一手掌握整个云天大陆的情报资料，若是他想，情报生意能做得堪比天下第一楼。”
姜小四勾了勾唇角，“哦。”
胖管事见她眼底跳跃着浅浅的笑意，心知这人不怎么相信他所言，于是只能苦口婆心劝说道：“千手魔君阁下，这个九千岁大人，真得十分神秘莫测，咱们轻易不能招惹如此强敌，对身心很不利的。”
姜奈：……
谁要去招惹那个森精病了？
这不自己被他盯上了么！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感觉这妖尊大人对自己挺感兴趣的。
姜小四一手支着下颚，出神地想着，要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没多轰轰烈烈啊。
妖尊大人那眼力劲儿也别说了。
当时她就是一副小黑炭的形象，人家还一口一声叫她小胖子呢。
所以在街上那会儿，她就从不曾心存侥幸认为妖尊大人认不出自己。
事实上那货果然第一眼瞅见她，便认了出来。
“千手魔君兄弟？”胖管事又小心翼翼叫了她一声。
姜奈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哦，讲讲凝血丹的事吧。”
“对对，凝血丹凝血丹。”见千手魔君大人主动回到正题，俩人都显得神情特别激动。
282 能力是有的
将事先想好的一大堆说辞都拿了出来，无一不是劝说姜奈，帮他们联系那位丹药师阁下，不止会得到价格匪浅的报酬，武者行会这边还会适当地拿出一些积分以作奖励。
当然了，胖管事心里想着，若是能借机见一见那位厉害的丹药师阁下，那就更好了！
只不过他也不敢拿话逼迫姜奈，生恐触怒到姜奈，后者直接撒手不管拍拍屁股走人。
所以见面以来，鲁先生与胖管事，那都是一脸陪着小心，尽量放软话央求姜奈，态度甚好。
二人好话说了一箩筐，眼巴巴瞅着姜奈。
姜奈也瞅瞅他们，忽然眨眨眼问道，“楼管事，销金窟和聚旺财是不是要举办一场什么联合拍卖会来着？”
“啥时候你知道不，我之前听说了，但具体不知道何时。”
胖管事眼皮子微微一跳，点点头道，“知道的，这次拍卖会，我们武者行会也算是举办方之一。帮着两大拍卖行定了会场地点，另外还借出了不少人手。”
姜奈眼睛一亮，“我听说，不是人人都能去参加拍卖会的。进去得有资产证明？”
“啊是，资产证明，我们武者行会可以帮忙开具。”
姜奈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眯眯地问道，“要费用么？”
“……”
胖管事与鲁先生对视了一眼，后者对苦着脸的胖管事微微笑了笑。
“想要参加联合拍卖会的人，首先得找我们行会，开具三十万金以上的资产证明。”
小姑娘算了算手头上现有的金票，三十万金她肯定是有的。
“其次就是参加拍卖会，要购买门票。门票日前定价是一万金，如今市面上已没有票了，不过黑市被炒到了十万金一张，还挺抢手。”
“行会会员有优先购票资格，还能以一百积分优惠价购票。”胖管事顿了顿道，“不过如今积分购票已经结束，普通座和站位都被抢光了。”
小姑娘木有表情地看了看胖管事，“一百积分还便宜啊？你们又不是不清楚，行会任务动辄一个两个三个积分的，五级任务也就二十五分！一周下来能赚个十积分都该偷笑了。”
一百积分，普通行会武者要攒多久才能攒够一百积分？
这令人望而生畏的门票价就已经筛掉一大批人了！
胖管事讪讪一笑。
小姑娘撑着下巴瞅了俩人一眼，“七级凝血丹呢，我这里确实还有一瓶。”
胖管事连忙坐直身子，磕磕巴巴道：“千手魔君兄弟，那，那……”
“卖给你们也不是不行，只要价钱合适的话……”
“价钱方面兄弟你完全不用担心。对方愿以两万金一颗的价钱购买。如果千手魔君兄弟，能拿出十颗以上的七级凝血丹，行会这边会再奖励给您一千积分的。”
姜奈“哦”了一声，“我这呢，倒是还有十二颗凝血丹，是可以卖给你们。”
“但我方才听管事的意思是说，这联合拍卖会，没位置了？”
“有有有有！”胖管事连忙点头允诺。
283 抠也是真的抠
“别人再怎么没位置，千手魔君大人您都是有位置哒！”胖管事再三承诺保证，一定一定一定，会给姜奈留一张雅座。
姜奈闻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从斜挎的药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胖管事眯着眼笑，双手正要去接，不料小黑炭忽然一缩手，“诶楼管事，我方才听你说起，奖励积分一千？”
“我记得上回我卖出的十二颗，都得了九百六积分！这回情况如此紧急，你就给我加了四十积分？您这也太抠了吧！”
到底特么谁抠！谁抠？？
胖管事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一旁的鲁先生特别知情识趣，急忙解释道，“这积分的事，自然还是可以商量的。如今千手魔君大人帮了行会的大忙，行会肯定铭记于心。”
说着话的同时，用胳膊肘撞了胖管事一下。
楼管事抽了抽嘴角，连忙点点头道，“是是，是，千手魔君大人，行会这边可以为您增加两千奖励积分，您看这下满意不？”
姜奈十分满意地点了下小脑袋，“楼管事鲁先生。”
这货还站了起来，装腔作势要跟那二位握握手，“实在太感激两位了。那拍卖会的门票就麻烦你们给我弄一张过来。到时候给仙来居老板就行。”
“哦，您不会扣我一百积分吧？？！”
胖管事：……
“不会，不会不会不会。绝对不会！”鲁先生连连摇头，眼角暗暗抽了抽，忙笑着说道，“这张拍卖会门票，就当是行会对您的一点儿心意。千手魔君兄弟，屡次帮了我们行会大忙，这小小门票权当心意了。”
“诶呀先生这么说，我真是……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姜小奈笑呵呵地连连点头。
胖管事在一旁直翻白眼，心说我咋就没瞧出你受之有愧的样子呢？
这小黑炭吧，能力确实是有的，可抠也是真的抠。
他这么多年来，在京城跟辣么多人打过交道，就找不出比她更抠之人。
账上都多少积分了啊？
连花个一百积分都肉痛……
亏的那些积分中，一大半都是抢来的奖励来的，要真是她自个儿一个任务接连一个任务，扎扎实实做出来的，嘿，还不得心疼成啥样儿。
姜奈将俩人送出仙来居后，这才颠颠儿又回了楼上包厢。
让伙计将冷掉的茶水撤掉，重新换上一壶好茶。
这货拆了脑袋上的发带，又喝了不多时的茶，这才悠哉游哉动身回府。
春芽和秋叶早在后门口张望许多回，急得不行了。
见这货悠闲踱步而回，忙松了口气，一把将自家小姑娘拉进家门，暗暗出声埋怨：“小姐，没事怎么也不早些回来，可把奴婢们愁死了啊。”
“诶呀，在酒楼跟朋友谈点事情，就忘了时间了嘛。”
“怎么样怎么样？姑娘，没事么？没受伤吧。”
“你姑娘我能有什么事。”姜奈翻了翻白眼，低声说道，“别忘了一他们几个一直跟着我的。只是如今身在上京城，我不想如此扎眼罢了。”
284 各怀鬼胎
春芽点点头，“姑娘干啥都低调，是对的。”
毕竟她们才回上京城，此处水有多深，倒是也说不清楚。
谋而后定、低调行事准是没错的。
二人围着小姑娘进了屋子，小声同她说着话，“姑娘，行会管事找您什么事呢？”
“唉，还不是你小姐我天纵英才，事儿都要求到我头上。”姜小奈一路吹嘘着进门，“行会管事是嚎啕大哭求着我帮忙来着，我百般无奈都推拒不得。”
春芽：……
秋叶扑哧一乐，簇拥着小姑娘进门，“姑娘在咱们心里，那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什么事儿到了姑娘您手里，都容易得很。”
“那是。”小姑娘一点儿不客气，踢了小鞋子就往床上爬。
乳母胡氏进门哭笑不得拦着她，“姑娘先别忙着睡觉，老太太传话过来，今晚让大房二房三房一块儿吃顿饭，说是给三老爷接风洗尘。”
姜奈一怔，“三叔回来了？”
“嗯，说是今晚一定会回来的。所以老太太发了话，说要等三老爷回来，一块儿吃顿团圆饭先。”
姜奈直接往床上一扑，“哦，那就先给我煮点好吃的，吃些垫垫肚子。我还是睡会儿吧。”
养养精神最为重要。
鬼知道像这样子的大宅门聚会，能有什么好事呢。
二房三房各怀鬼胎，碰一块儿狗咬狗，谁知道还能不能吃顿安生饭。
胡氏十分无奈，看着自家小姑娘一回房就懒上床，那架势像是长在床上，谁揪都揪不下来的了。
乳母也就只能扶着额，一脸头痛地出去，吩咐小厨房给小宝贝儿多做些好吃的去。
姜奈一觉睡到天黑，在几个丫头婆子的催促下，这才懒洋洋动身爬起。
洗漱一番，吃了两个小包子一块糕点一小碗米粥，并两块红烧肉垫了下肚子。
这货揉揉饱饱的肚皮站起身来，问道：“三叔回来了么？”
“还不晓得，不过前院没动静，怕是还没回。”
“夫人问姑娘准备好了么，得去老太太苑里了。”外头传来明红丫头的声音。
春芽忙应了声，“来了来了。”
给小姑娘系上披风带子，把小帽兜与护手都给小姑娘戴上，牵着她往外走去。
“母亲，这几日都没见到姜怀弟弟呢？”小手被邱氏握着，姜小四姑娘迈着小短腿赶着邱氏的步子，仰头问了一声。
姜怀那臭小鬼，前阵子打了一顿，该不是怕了她不敢露面了吧？
邱氏好笑地弯了弯唇角，“前几日被你父亲送去槐荫书院启蒙去了。据说一进去就挨了夫子的手板，哭鼻子哭了两天，被夫子关禁闭呢。”
姜奈：……
母亲这幸灾乐祸的调调，听着真是有趣。
“弟弟真是可怜呐。”小姑娘喟叹了一声。
下次见面若是不乖不听话，那就再打两顿吧，省得见了面老是闹心呢。
“也不算可怜吧。他要是有奈奈一半乖巧听话，夫子也不会打他了。”邱氏点点头道。
跟在邱氏身后的乳母胡氏，闻言扶了扶额头。
285 心胸狭隘
夫人怕是忘了，前阵子在林夫子雪苑里闹得鸡飞狗跳是何人了！
“母亲一点都不为你操心的，你这么乖巧懂事听话，即便是去了上京书院那种地方，也一定是能站稳脚跟，让夫子们夸赞的。”
胡氏：……
怕说的不是咱家姑娘吧？
夫人跟老爷真是两个不同的极端啊！
老爷那边儿，每每看到小姑娘就一脸忧伤发愁的小表情，好似小姑娘去了上京书院，第二天他就老脸不保似的。
夫人则不同，夫人那莫名的自信都不造打那儿来的。
好像闺女只要去了上京书院，闻名遐迩指日可待一样……
“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会好好学的，给母亲长脸！”
邱氏心花怒放捏捏女儿的小脸颊，“宝贝真乖。”
胡氏直翻白眼。
母女俩都是自信极强之人，老爷这会儿若是在这儿，听到母女俩这搞笑对话，怕是脸要变成梅干色。
到了苑子门口，就见周姨娘牵着女儿姜念燕早已等着了。
邱氏笑着走上前，周姨娘拉着小女儿给夫人行了礼，一行人前往老太太的午阳院。
今日老太太的午阳院可真够热闹的。
还没进屋呢，远远就听到三房太太韩氏不冷不热的声音笑着：“看看六丫头这孩子多会讲笑话，把老太太都逗笑了。”
“二嫂啊，你可真懂教孩子。”
姜姚氏声音传出：“都是念娇这孩子懂事。”
“二嫂你何必如此谦虚，我都听说了。你这二房六丫头，说是久不久之前在花园里跌了一跤，在池塘边的石头上磕碰了下，昏昏沉沉病了小半个月，醒来后，人也玲珑了，话也多了不少。”
“我想着还是二嫂你有福啊，连个庶女都如此出挑，真正是羡慕死人。”韩氏笑嘻嘻说道。
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掀了帘子，将邱氏一行人请了进去。
姜奈抬头一瞅，就见一身桃红色夹袄的韩氏，正掩着唇朝姜姚氏笑。
二房姜姚氏脸色很是不好。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三房太太言下之意。
说什么二房一个庶女都如此出挑，换言之还不是讥诮她的芯儿连个庶女都不如么？
芯儿那个傻的啥也不知道，就坐在一旁吃着糕点，她这个当娘的，肚皮却快要气破了，转头狠狠瞪了姜念娇一眼。
五岁的姜念娇打扮的跟个年画娃娃似的精致漂亮，一身红色袄子，配一条同色系的石榴裙，一张团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见嫡母朝自己瞪来一眼，姜念娇怯生生开口说道，“三婶说哪里话。我不过是会讲几个笑话，逗长辈们一乐罢了，论起才学女功，我是哪哪儿都不如二姐姐三姐姐的。”
老太太慈祥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眼神淡淡扫了二媳妇一眼，在心底直摇头。
老二媳妇就这点涵养，身为嫡母却如此计较，这一点做的，是真不如老大媳妇敞亮啊。
老大媳妇就从来不为难周氏母女二人，一房和和气气，大儿子回来见了看着也顺心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