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9章 总归是一家人
整个大队，包括那些不爱干活儿的懒汉们，都签了名字。
唯独李秋收这儿，因为蒋小琴的关系，一拖再拖。
全大队的人，都知道蒋小琴不是个省油的灯，赵中兴不可能不知道。
这也是这一次，他非要单独找李秋收的原因。
有李福满压着，李秋收发了誓。
赵中兴这才说起了将田地交给队员们自己种的事儿。
“秋收，你现在一个人一个户主，按理，我们也是要将你算进来的。
等过年那天，大家抓阄分田，你若是同意就过来，不同意就按从前的，我也会给你安排活儿。
还是按照工分分粮食。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你今年是大队的倒挂户，如果明年还是这种情况，哪怕是借粮食，也会限量，只能保证你不饿死，不会让你吃饱。”
李秋收到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他原本想说，即便是告诉蒋小琴，她也不会乱说话。
可一想到，大家都不喜欢她，就噤了声。
加上自己也发了誓，确实不合适再违背誓言了。
“赵队长，我和大家的选择一样！我愿意走这条新路子。”
赵中兴松了口气，“行吧，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整个大队一起统一来！过完年，吃完团年饭，你想办法来大队部，咱们抽签决定每个人种哪块田。
一旦抽中了，五年内不更改，到时候，谁要是撒泼反悔，就直接赶出大队！”
这个法子，专门治那些只想占便宜，不想吃亏的。
几个生产队长，在刚提出那会儿，都表示一致同意。
李秋收点头，“好！”
“那就这么着，吃完年夜饭，你想办法出来！”
李秋收这种大事儿解决了，赵中兴也能松口气了。
最近因为这些事儿，他是吃不下，睡不着。
就怕有谁不同意，导致之前他们做了那么久的努力，功亏一篑。
现在好了，最麻烦的李秋收都解决了，就等着过年那天夜里，抓阄分田地了。
赵队长回了家。
李福满也回去了。
李秋收一回去，蒋小琴就问他干嘛去了。
“这都马上要过年了，爸有没有说今年喊咱们一起回去过年？”蒋小琴问。
李秋收摇头，“没！”
“没？那他的意思是，过年还是让咱们待在这小破屋子里，冷吹风，喝西北风？”蒋小琴拔高嗓音。
李秋收没出声。
“哼，我就知道是这样！今年要回娘家过年，咱们还没领证呢，你就留在大队，等领了证，咱们明年再一起回去过年。”蒋小琴说到回娘家的时候，目光有些飘忽不定。
李秋收光想着赵中兴之前交代的事儿，也没有注意她的神态。
加上蒋小琴不在这儿，他过年那天，连理由都不用找了，就答应了。
“好！”
蒋小琴松了口气。
本来还以为李秋收会要死要活的跟着自己，要真是那样，反而麻烦了。
“秋收啊，我不在家，你也别太老实了，回一趟李家，也没啥的，你总是爸的孩子对吧！再不济，年夜饭，总得叫上你的。”
第2760章 众叛亲离1
“算了，爸的脾气，我知道，他不会让我回去的。”李秋收道。
“我这……”蒋小琴一副很为难的表情。
“你回家过年吧，替我向爸妈问好！”
蒋小琴无比干脆的点头，“成！”
虽然是自己的意思，但是蒋小琴太干脆了，李秋收也不知道咋的，就是有些不舒服。
离过年还有一天的时候，蒋小琴起了个大早，将自己早就收拾好的东西拿好，吃过早饭，就离开了。
她一走，李秋收那破屋子，就显得更冷清了。
四面八方，感觉都有冷风灌进来似得。
李秋收睡了一整天，一直到第二天过年，大队有人放了鞭炮，他被鞭炮声吵醒。
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的过大年，唯独李秋收这儿，冷清的不像话。
他走出去，不知不觉，走到了李家。
赶上李家准备吃团年饭，李大虎和李大禾两兄弟出来放鞭炮。
结果见到院子外头缩着的李秋收。
大冬天的，他还穿着一件很薄，又很脏的棉袄，里头棉絮都瞧得见。
“爸……”李大虎脱口而出，叫了一声。
李秋收身子一颤，下意识就要离开。
“爸，既然来了，就进屋吃个饭，一起团个年吧！”李大虎道。
之所以这么说，主要还是看蒋小琴不在。
不然，就是李大虎，也不会开这个口。
李秋收张了张嘴，原本是想拒绝的，可拒绝的话，楞是没说出口。
在两兄弟的注视下，李秋收进了李家的院子。
李家大门上，已经贴了春联。
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却又很有烟火气息。
是他熟悉的地方。
原本，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待在这儿的。
李秋收还是第一次发觉，有些东西，原来曾经拥有的时候，这么美好。
他都有些后悔了，之前那么些年，怎么就没有珍惜过。
李大虎和李大禾两兄弟，放了鞭炮。
然后喊李秋收一起进屋。
本来大家高高兴兴的等吃饭，一见到跟着李大虎他们一起进屋的李秋收，所有人的脸都垮了。
驴蛋更是问，“我奶奶呢？我奶奶怎么没来呀？”
驴蛋的奶奶是张秀兰，说起张秀兰，大家就想起李秋收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儿。
李福满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咋来了？来白吃白喝来了？”
李秋收胀红了脸，讪讪地喊了一声，“爸！”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你莫不是又想着，从我们老李家，弄些吃的，给蒋小琴端过去？”
李福满这句话，让李大虎瞬间后悔了。
他怎么忘了？
以往他爸都是夹了菜，立刻端到蒋小琴那儿的。
他这……他这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儿吗？
面对大家怀疑的目光，李秋收心里苦。
可偏偏有苦，他又说不出来。
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道：“小琴她……回娘家过年了。”
“她不在，所以你自己厚着脸皮，来吃了？”李福满一脸笃定的问。
李秋收，“算了，我还是走吧！”
李秋收走，没有一个人挽留。
李大虎一开始还觉得不好意思，人毕竟是他喊进来的。
第2761章 众叛亲离2
但是听完他爷爷那番话，李大虎又觉得自己做决定太草率了。
这顿饭，是他媳妇和二弟媳妇做的，她们两个，都没有发声。
饭桌上，那个腊肉，还是金凤那边邮过来的。
要是被金凤知道，他还喊爸进来吃团年饭，金凤即便不说，心底也会难受吧。
一想到这些，李大虎内疚极了。
他想，他爸这儿，埋怨就埋怨吧，谁让他放着家里好日子不过，非要过那是个人，都不会选的日子。
李秋收如果没见识李家团年饭的圆满和丰盛，他大概还能安慰自己，在哪儿都是过年。
如今，他见识了最好的。
又差一点得到，心里的落差感更大。
他想起往年家里过年。
最差的时候，团年饭上，也有一盘肉，晚上也会吃团圆饺子。
过年这几天，李家都是吃细粮。
张秀兰会在厨房忙一整天，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
从前拥有的时候，不觉得有多好。
如今，李秋收竟然满脑子想的都是过去的事儿。
还有小九，小时候胖乎乎的小子，整天追着他娘问姐姐李金凤的事儿。
长大了，也是个厉害的。
李家上三代，各个都是文盲。
唯独出了他一个大学生。
还是首都的大学。
以前，李秋收好像都看不到这些。
就像是被什么蒙了眼睛似得，可是现在，他竟然全都想起来了。
心底各种情绪交织。
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骄傲。
一会儿失落，一会儿难受。
时间过得越久，脑子里的想法越清晰。
他有些想小九了。
李秋收转到大队部，想去打个电话。
结果大队部也没有人。
一直到大家团年饭都吃完了，李秋收才等到值班的村干部。
大队队员们，都有免费打电话的时间。
李秋收以前好几年都没有打过，他想着，攒了这么久，也该有一些时候的。
哪怕只有五分钟，也是够的。
结果村干部告诉他，属于他的份额，早用完了。
还欠了些电话费。
再一问，才知道，全是蒋小琴用了。
打电话的时间，就是最近。
李秋收，“这不可能吧，小琴咋会打电话呢？她能和谁联系啊！”
村干部不耻李秋收的为人，对他也没有好脸色，“这我咋知道，你问她呗！”
“她……她回娘家过年了。”李秋收道。
村干部笑了，“你确定，我媳妇儿说，昨儿看到蒋小琴朝县城的方向去了，我记得她娘家是沟子村？那和县城可是个反方向。”
李秋收心一惊，却还是道：“回娘家前，去一趟县城，给娘家人买个礼物，又咋的啦？再说了，爱菊也在县城，她叫上爱菊一起回娘家不成吗？”
村干部只是笑。
他可不想和李秋收浪费时间。
电话李秋收没打成，回去他煮了一锅粗粮粥，喝完了，就睡了。
……
再说李家。
李秋收走了，大伙儿总算是没有被影响，高高兴兴的吃了团年饭。
到了下午，再围在一起包饺子。
陆家这个年，过得也是十分温馨。
第2762章 沈老道歉1
陆圆圆和齐教练请了假，回家过年。
当然，没少了他的铁三角小伙伴，马克和刘衡。
今年圆圆出了两次国，打的都是友谊赛。
马克没跟着，他今年和他爸在非洲，拍了不少非洲人民的照片。
然后在报纸上，也发表了多篇文章。
现在马克在新闻界的地位很高，而且新闻界，都知道马克和圆圆关系很好。
国际刊还出了一期他和圆圆友谊的报道，马克虽然不是撰稿人，但是审稿和修改这块儿，他没少花时间。
现在，整个西欧，提到圆圆，就想到马克。
提到马克，就想到圆圆。
圆圆队里的领导，知道这事儿，还让圆圆多和马克多交流，没准能够促进两国人民友好往来。
团年饭的饭桌上，圆圆说起自己经历的两场友谊赛，全家人都仿佛跟着他经历了一场比赛。
只有刘衡出来拆台。
“友谊赛前面的练习赛，陆圆圆打了双打，哈哈哈，笑……笑我了，抢了别人的球，哈哈哈……！”
过年不能说死字，不然不吉利。
刘衡记着呢。
李金凤倒是听齐教练说了。
说是男女混合双打，结果被圆圆整成了一个人的主场。
将人家女同志挤到一边，一个人左右手开弓，秒杀了对面。
圆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面太菜啦，我一个人就搞定他们了。”
“可是周娜都哭了，还说以后不和你一起打球的。”刘衡继续扔刀子。
圆圆，“不打就不打呗，我还不愿意和她一起呢！我就喜欢一个人打球。”
刘衡：“算了，我脸皮没你厚！”
这件事儿，陆家的人，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等到过完年，李金凤和陆建国两个，先后找圆圆谈了话。
让他要学着尊重女孩子。
可以不喜欢，但不能伤害。
圆圆认错态度也好，这件事儿，就这么揭过了。
今年陆家过年，张秀兰在，沈辉也在。
就连沈老也过来了。
沈老是临时过来的，本来他只是给李金凤打电话，问候一下过年的事儿。
得知今年都在，他放下了研究站那边的事情，坐飞机过来了。
到了陆家，过了一个年，他才觉得，这一趟，他没有白跑。
陆家的热闹，是别处没有的。
几个孩子，各有千秋。
光是圆圆一个人，就是一个搞笑片。
再是其他小孩儿，个顶个的优秀。
陆家的人，也都很有涵养。
唯一觉得过不去的，便是对张秀兰，对儿子。
沈老这一趟来，主要也是为了这件事。
吃过中午的团年饭，陆家老老小小聚在一起包饺子。
沈老也加入其中。
他这双手，握笔，写字，唯独没有做过这种有烟火气的事情。
所以包出来的饺子，还没圆圆做的好看。
不过大家也不嘲笑他。
反而还很尊重他。
李金凤拿着相机，将每个人的反应都记录了下来。
她又用了不少胶卷了。
有时间，就得将照片全洗出来。
拍完照，李金凤洗洗手，过来一起包饺子。
一筲箕饺子包好了，张秀兰起身，将饺子拿到外面院子里去冷冻。
第2763章 沈老道歉2
张秀兰刚放好饺子，一转身就瞧见了沈老。
沈老看着张秀兰，眼神中充满了愧疚。
“秀兰，能……出去走走吗？”沈老问。
张秀兰：“好！”
今年过年没下雪。
还出了太阳。
冬日的午后，穿着厚棉衣，走在路上，阳光照在身上，瞬间多了几分暖意。
沈老和张秀兰走了老长一段路，沈老开始说话。
“行舟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即便我工作忙，没时间陪他，他也没有长歪。
自己上学，自己放学，之后是考上黄埔，成为黄埔的优秀毕业生。他的每一步路，都有自己的规划。
我从文，他就入伍！他太过懂事，也从不忤逆我，让我以为，我做的任何一个决定，他都会支持。
可我始终是太高估了自己。我和多年老友背着他，定了一门亲事，那时候我觉得，那是为了他好，对他将来有帮助。
可我不知道，就是那件事，让我们本就没有多好的父子关系，彻底的决裂。
秀兰，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和行舟，他从未放弃过你，也不知道，你们有了孩子。
或者说……若是……若是那时候，我知道你们有孩子，也不会那般的逼着他了。”
沈老说着，满脸的痛苦。
张秀兰亦是。
“沈叔，你别说了。过去的……”
“秀兰，我了解行舟，他过不去了！这辈子，这个坎儿，就在那儿，他能够放弃，早就放弃了。”沈老看着李金凤，不知道什么，满是皱纹的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
“秀兰，一切都是我犯的错，我对不起你们两个。你们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一把年纪了，再苦也不怕。可是行舟他……”
沈老知道儿子的痛苦。
也知道，儿子渴望破镜重圆。
他是罪魁祸首，帮不了儿子什么，只能和张秀兰道歉。
让她再给儿子一个机会。
“沈叔，你别说了，我……没怪过你！我只怪我自己，我配不上行舟，是我配不上他！”
张秀兰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就连女儿李金凤都没有说过。
她一直不觉得，是沈行舟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她觉得是她自己。
当年是她同意嫁给李秋收的。
她选择用这种方式报恩，就是对沈行舟的背叛。
沈老心中惊讶，他重重叹气，“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沈辉和张秀兰两个，都觉得当年是自己的错。
对方迫不得已。
沈辉觉得自己不够坚定，让女儿和心爱的人，受尽苦头。
张秀兰觉得自己不够坚定，为了自己和女儿能够活下去，嫁给了李秋收。
“傻孩子，那件事，你们两个都没有错啊！你没有错，行舟也没有错。错的是我们老一辈，行舟她妈假冒行舟的书信，骗了你，你负气回的那封信，又让行舟绝望。不敢去找你。
说到底，这个错误，已经害的你们两个分离这么多年，你难道还想后半辈子继续遗憾下去？
秀兰，你心中若是还有行舟，你何不和他试一试？哪怕不结婚，先处对象也是好的！”
第2764章 一辈子也愿意等1
“沈叔，我……”张秀兰面露痛苦，她不知道该怎么答复沈老。
“秀兰，你不必急着答复我，也不必急着回应行舟！我想他是愿意等你的，哪怕是耗费他后半生所有的时间，他都愿意。”沈老道。
“沈叔……”
“我想一个人再走走，你……你早些回去吧！”沈老声音颤抖道。
他还没办法原谅自己，也没办法面对儿子。
或许，出去走走，调整一下情绪，到时候再面对他们的时候，他能够看起来稍稍平静一些。
沈老年纪已经很大了，这时候，虽然有太阳，但到底是大冬天。
时不时还有冷风吹过来。
张秀兰不放心他，“沈叔，我再陪你走走。”
沈老看了一眼张秀兰，也没有拒绝。
两个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沈老脸上有了疲态，张秀兰便提议，“沈叔，我有些累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好！”
张秀兰和沈老一同回陆家，在陆家院门口，正焦急张望着的是沈辉。
也不知道他出来多久了，鼻头，脸颊都冻得通红。
大冬天的，他穿的那么单薄，一件棉袄，都看不出里面塞了棉花。
沈老和张秀兰两个同时心一揪。
但是沈老忍住了，他没出声关心，而是先张秀兰一步，进了陆家的院子。
张秀兰原本是想和沈老一起进去的，如今就她一个人，势必会有单独和沈辉相处的时间。
张秀兰想让沈辉先进去，可沈辉好像和她杠上了一样，一直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最终，张秀兰还是没有忍住。
“进去吧，天……太冷了。”张秀兰道。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再这样下去，该冻着了，凤儿要是知道，该心疼了。”
沈辉站在阳光下，咧着嘴，笑容灿烂，“好！”
恍惚间，张秀兰仿佛又看到了三十多年前的沈行舟。
沈辉等了许久，不见张秀兰走过来，他干脆几个大步，走到了张秀兰面前。
这一刻，张秀兰突然惊醒。
下意识的和沈辉拉开距离。
“走……走吧！”
她几乎是跑着进的陆家大门。
所以没有瞧见，他离开那一刻，沈辉脸上失落的表情，仿佛那一刻，他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张秀兰进陆家大门的时候，一群人围在一起，像是在讨论着什么似得。
随即，大家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陆明芳的目光，最是热切，那其中，暗含了不少羡慕的成分。
“怎么都看着我？发生了什么吗？”张秀兰忍不住问。
“外婆，妹妹给你和外公画了画哦，特别好看！”圆圆大嗓门几乎是吼出来的。
所以后进门的沈辉也听见了。
马克嘴里也一直说着：“It'ssobeautiful！”
“什么画？”沈辉明显比张秀兰先反应过来。
他话音刚落，陆家的人，直接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在道路的尽头，一副油画。
上面画着他和张秀兰。
都是他们年轻的样子。
他穿着制服，负手而立，身边的张秀兰，一袭绿色旗袍，惊为天人。
第2765章 一辈子也愿意等2
原本是两张单独的照片，被美美画上去之后，就成了一幅巨大的油画。
两个站在一起的人，仿佛一开始，就该是一起的一样。
年轻时候的沈行舟，年轻时候的张秀兰。
沈行舟脸上意气风发，张秀兰脸上娇羞又充满希望和阳光。
沈辉走上前，有些颤抖的指着油画，“这……”
“外公，是我画的，我对着您和外婆年轻时候的照片画的。不过，这是我妈交代的。”小姑娘毫不客气的出卖了亲妈。
李金凤干笑两声，目光落在张秀兰身上，“妈，您过来看看！”
张秀兰站的远远的，不敢接近。
沈辉看着油画，眼睛里含着泪光，脸上却挂着满足的笑。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触碰着画布。
从自己，到张秀兰，足足过了三分钟的时间。
这三分钟里，谁也没有出声打扰他。
就连圆圆和马克两个，都噤了声。
许久，沈辉哽咽着开口，“画的很好！是……当年的样子。”
“秀兰，你也过来看看。”沈行舟叫张秀兰的名字。
陆明芳直接上去‘逮人’，一边笑着道：“秀兰，没想到你年轻时候，还是个大美人。不过看金凤就看得出来了，你们张家的基因不错，和我们陆家的一样，都出俊男美女！”
说完，又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沈行舟，“沈家也是！”
张秀兰这会就在站在油画前面。
目光落在整幅油画上，先是自己，再是沈行舟。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穿制服的样子，照片中的他，胸前挂着的，就是他当初送给自己的那个证章。
那一刻，张秀兰垂下的凤眸中，情绪流转万千。
瞧见张秀兰和沈辉两个并排站着，李金凤和陆建国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的透露的想法，完全一致。
陆建国：“这画，美美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很平常，但是却能起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作用。
美美想不出来，看向李金凤，“妈妈，你觉得呢？”
李金凤：“自然是物归原主！”
美美笑了：“我知道了，送给外公和外婆两个人。”
张秀兰：“我……”
沈辉：“谢谢你，美美！”
“外公不用客气，我很乐意替外公和外婆画画。并且我最近打算，趁着爸爸和妈妈还年轻，给爸爸和妈妈也画一幅，不过我不画油画了。”
美美在画画这方面，造诣颇深。
之前，郭颂和陆延之他们，帮她请了几个大师级的老师授课，之后沈辉又给她介绍了一个油画老师。
几个大师对她都很满意，甚至有意让她专攻这方面，结果美美学了法语，按照她自己的计划，极有可能会在大学毕业之后，去法国。
不过时间尚早，具体的，还有待商榷。
“年轻的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是不是就没了？”陆老爷子笑着问。
沈老也是一脸希冀的看着美美。
“也不是，曾爷爷和曾外公要是喜欢，我可以单独给你们两个画啊。”美美笑着说。
第2766章 一辈子也愿意等3
“那我就不客气了！”陆老爷子笑着道。
沈老：“我也是！”
“那曾爷爷和曾外公先取好景，一起拍一张照片，我画的时候，看着照片，再稍稍加工一下，就行了。”
沈老是大忙人。
他这一次能过来，完全是听说张秀兰也在。
原本是想了解多年的心结，让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
最后，沈老还是只能遗憾而归。
晚上依旧是陆家每年的重头大戏，吃团圆饺子，赢奖励。
马克在陆家过了两个年了，对于这个传统，也已经熟知了。
圆圆更是热衷于这项运动。
嘴里一直嚷嚷着，“今年一定是我吃到硬币！所有的奖励，都是我的。”
“小孩儿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李金凤笑着道。
圆圆一脸理直气壮，“那是当然，我可是吃醋又沾蒜的！”
李金凤：“……”
一锅饺子上了桌，圆圆挥舞着手里的大勺，一下子就给自己舀了一大碗。
陆建国给李金凤夹了几个元宝饺子。
陆建国一直一来，都不热衷这些东西，但是喜欢看这个热闹。
不过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有吃中过硬币。
李金凤运气还算不错，基本每年都会有一个奖励。
陆家到过年这一天，人确实不少。
今年更甚。
除开陆家的人，还有赵明诚一家子，陈红军他们一家。
再是张秀兰，小九，小宝，简舒，以及李金凤两个表弟，张潮生。
光是中午那顿团年饭，就安排了三桌。
还有些只能站着。
圆圆很快吃完了一大碗饺子。
他看看马克，再看看刘衡。
“怎么样？有吗？”
刘衡和马克无奈摇头，“没有！”
“没事儿，咱们继续吃！”
三个小孩儿，连着吃了三大碗饺子，娥姐那边，差点供应不过来。
最后，终于让圆圆吃出了一个硬币，两分的。
“两分的硬币，奖励是什么？”圆圆看向李金凤，一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样子。
“二十块钱！”李金凤道。
“太好了，我有钱买糖吃了！”圆圆话里透露着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缺钱。
可实际上，他是真不缺。
国家队发的津贴，还有各种补助，每个月加起来，足够他挥霍的了。
不过他一出国，必给家里和李金凤买东西的习惯还是没改。
加上喜欢买名牌包包，这一回，更是带了一瓶外国香水，钱花的也差不多了。
当然，这个年，他也得了不少压岁钱。
李金凤吃了几个饺子，没吃到什么。
她也不强求，反正除了银元，是老爷子答应一个条件，其他都是钱。
一块到五十不等。
张秀兰还是第一次在陆家过年，也不知道这边的习惯。
不过，这边的气氛，她很喜欢。
别说是她，基本上来陆家的，都是喜欢陆家过年这股子喜庆氛围的。
张秀兰脸上挂着笑容，突然她觉得自己嘴里咬到了什么一样。
“嘶~”张秀兰抽了口气，其他人全看向了她。
“秀兰，你吃到硬币啦？”离她最近的陆明芳问。
第2767章 一辈子也愿意等4
张秀兰将硬币拿出来。
是一个银元。
“哇，运气真不错，是银元，可以向我爸提一个条件！”陆明芳道。
“妈，恭喜！”李金凤也是笑容满面。
张秀兰有些紧张，特别是这么多人，都看着自己。
“秀兰，你提愿望吧，只要是我能实现的。”陆老爷子笑着道。
张秀兰看向李金凤，“凤儿，这个愿望，要不给……”
“妈，这是你抽中的，肯定是你来！只要是爷爷可以实现的，都可以的。”
张秀兰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老爷子一直对凤儿好！”
“这个不算！”陆老爷子第一个反对，“金凤是我孙媳妇，我一直对她好！金凤她妈，你想个能够帮到你自己的，不要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想着别人！”
“就是，妹妹，你也多想想自己，别总是想着别人！”张潮生也掺和进来了。
其实愿望是小，就是想让张秀兰为自己为自己争取点什么。
由小到大，之后，张秀兰才会踏出第二步。
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张秀兰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金凤她妈，你仔细想想，你自己缺什么，钱，衣服，又或是房子？”陆老爷子道。
“可以要房子的吗？”圆圆眨了眨眼睛。
“之前不可以，不过现在可以了！”陆老爷子道。
陆老爷子这意思，是他手上现在有多余的房子。
至于具体有多少，陆建国都不知道。
张秀兰仔细的想着，她到底想要什么。
钱，她不需要。
穿的，几十年前，或许还有要求，现在就算是全是补丁的衣服，只要暖和，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至于房子，她就更不会要了。
这东西贵重，张秀兰不敢要，也不能要。
“我……”
“秀兰，别客气，都是一家人，更何况，我们定这个规矩，都好些年了，也不是因为你来改的。今天就算是其他人抽中了，我们也会让她提要求的。”陆明芳道。
张秀兰深吸了一口气，“老爷子从前经商的？”
陆老爷子：“是啊，不过好些年不管这些了。”
“那您教我……做生意吧！”
张秀兰想着，她要在食品加工厂帮女儿忙的，可是当年张家的生意，都是大哥在打理，她什么也不会。
而且，她也实在想不出自己能够让陆老爷子为自己做什么。
所以，她就提这个条件。
陆老爷子：“行，不过我年纪大了，好些东西，也记不清了。”
陆老爷子这几年，还算好了。
前些年，都快记不清人了。
他自己一直说，是因为李金凤生的几个孩子，让他尝到了含饴弄孙的滋味。
人一高兴，百病全无。
至于具体是不是，也只有陆老爷子知道了。
“那我们就都做见证，到时候爸可要做金凤她妈的老师！”陆明芳笑着道。
其他人也笑。
吃到这个时候，几个彩头在谁手上，基本上定了。
并且拿着硬币，大家开始找陆老爷子要压岁钱了。
得了二十块钱的圆圆，笑的跟傻子似得，将钱塞进兜里。
第2768章 家庭氛围
团圆饺子吃完，陆老爷子和沈老他们那些年长的，就去休息。
其他人都在客厅里守岁。
有了暖气片，火炉其实是用不上的，可是大家好像习惯了似得，围着火炉，说说话，聊聊天。
今年大约是赵明诚和女儿郭爱明都在的缘故，陆明芳和郭颂两个，也在守岁。
就是年纪大了，一直在打瞌睡。
“爸，你和妈要不然先去睡觉？守岁的事情，我们年轻人来？”赵明诚看向岳父和岳母。
陆明芳：“不行，往年都是让金凤和建国，还有孩子们守岁，今年我们也想多待一会儿。”
郭颂：“是啊，要不然咱们聊聊天，谈谈你们做生意的事儿？”
赵明诚辞掉工作，陆明芳和郭颂两个都知道。
不过他们都是开明人，更何况，身处首都，加之朋友又多，不少人，对于经商这条路，其实是看好的，更何况，这一次又是和李金凤合作。
赵明诚：“好啊！”
李金凤起身，从房间里拿了些照片，还有之前自己做的计划书出来。
趁着大家都在，她将自己的计划，和他们都说了。
“大体上，是先做一个食品加工厂，要是市场打开了，就将这个食品加工厂，做成活招牌！”李金凤道。
借着房间的灯，陆明芳和郭颂一个在看照片，一个在看计划书。
小九学的是金融，李金凤也让他看了。
大家看完，对李金凤的计划，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不过郭颂最佩服的，还是她能说动那边的大队长，让整个大队的人，为了食品加工厂服务。
换做别的厂子，要想在一年之内，凑齐原料，厂子，员工这些，也是不容易的。
陆明芳：“我以前就见我爸做棉纺、面粉生意，这么多年了，家里出了科学家，建筑工程师，教授，机关工作单位人员，工人，就是没有商人！明诚，你和金凤好好干，将来要是市场行情好，你们将这个生意做上正轨了，再换一个行业，赚钱的地方，有很多，咱们一边学经验，一边提升自身实力！”
陆家人，骨子里还是喜欢商场的血海。
厮杀的越厉害，越是兴奋。
赚钱反而是其次了。
赵明诚笑着点头：“我知道的，谢谢妈。”
赵明诚打心底，是感激陆明芳和郭颂的。
他们太开明了，一开始，他想辞职经商的事儿，在他爸妈那儿，都受了阻，他好说歹说，最后还保证，如果生意做不成，再回档案局上班，他们才勉强同意。
但郭颂和陆明芳就不一样了。
陆明芳在听完他的打算之后，直接就说会支持他。
甚至还会出钱，给他担风险。
不过赵明诚拒绝了，他现在没什么经验，一切都是起步阶段，若是真的有一天，他要自己出来单干，也会是借，而不是拿。
借的钱是要还的！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我们可都等着你们事业蒸蒸日上！”陆明芳说着，又看向家里一群小辈，“你们谁对经商有兴趣的，就多和金凤还有明诚多交流，从小学起。”
第2769章 学习不是唯一出路
“至于学习，也不是唯一的出路，行咱们就朝这行走，不行就换一个方向！只要对哪一行感兴趣，并且踏踏实实的做那一行，就不需要有心理压力，要是资金方面，有困难，都可以来找我，能帮的，我尽量帮！”
陆明芳是陆老爷子嫡亲的女儿，她手上也有不少东西。
这几年大环境变好了，陆明芳胆子也大了。
不仅是吃穿上，用钱上，也有些要和过去比肩的意思了。
不过她最希望的，还是陆家人丁兴旺，孩子们各个学有所成。
即便学业不好，哪怕在别的行业，能有所建树，也是好的。
眼下这个状况，团团势必会和陆建国走一样的路。
团团现在除了学习，就在数学研究院，研究各种数学难题的解法。
至于圆圆，他肯定是在体育这条道路上继续走。
美美学的法语，又喜欢绘画，她自己又想出国看看，没准以后她的工作重心，就是在国外。
满满那孩子，长得太好了，几乎集了陆家美貌的大成，又喜欢演戏，以后大概是要做演员的。
李金凤四个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是路基本已经定了。
反倒是其他几个孩子，哪怕不是陆家的人，在陆明芳心中，也算是陆家的人，陆明芳想在现在这个时候，稍稍提醒一番。
一群孩子，听了陆明芳的话，纷纷点头。
看着孩子们这么齐心，陆明芳也放心了。
未来的路还长，她能做的不多。
说了一会儿话，陆明芳好似真的累了，打了几个呵欠，和郭颂回房间睡觉。
沈辉和张秀兰两个，都坐在角落，一个在南角，一个在北角，相隔挺远。
陆明芳说话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在听，谁也没有发表意见。
倒是李金凤写的计划书，沈辉瞧过了，心中甚是满意。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未来会是怎么样的，但是自家的闺女，怎么看，都觉得满意。
后半夜，撑不住的，都去睡觉了。
小宝坐到李金凤旁边，和她说起了自己和简舒打算见长辈，然后商量结婚的事情。
“金凤姐姐，我们打算尽量选五一或者十一来结婚，要是不方便，年底也行。”
这时候，还没有黄金周放好几天假一说，放假也就节日当天放，赶上周末假，就是两天一起。
很多人都会选择这个时候结婚，除了放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劳动节或者国庆节，各大商场会有各种打折促销，回馈工人，回馈市民。
以往凭票证供应很少量的东西，可能到了那天，能够多供应。
“五一和十一都挺不错的，都是好日子！至于见长辈……你大爷爷会过来吗？”
李金凤说的是张廉峰。
老爷子和张潮生一样，现在也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还有你养父母，他们那边，也要通知才好。”
小宝当初能够将户口转到首都，靠的就是养父朱合，以及养母赵琴出面。
他们一直在藏北，搞基建。
这些年，就靠信件和陆家，和小宝交流着。
一年也许就一封信，但是随信一起的包裹里，势必会携带不少那边的特产。
第2770章 不急于一时
什么风干的牦牛肉，什么酥油茶，奶茶之类的。
再是每年都会汇些钱过来，李金凤说过好些次，朱合同志和赵琴同志也没有听过，一直还在坚持汇钱，一年下来，也有上千块。
李金凤干脆就不说了，就将这笔钱记录在册，就像当年几个孩子还小的时候，每年的压岁钱，习惯性的全部给她，李金凤都帮他们记录成册一样。
等恰当的时候，她会将这笔钱，还给朱合同志，又或是给小宝他们，做结婚的启动资金。
总之，这笔钱不属于她，她不会拿着。
“朱爸爸和赵妈妈那边，我给他们写过信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回信。等那边回了信，我再看情况，怎么处理！”小宝道。
小宝和简舒两个，在乡下结了婚，大队的人，认可他们是夫妻。
可是在首都这边，却不会。
好多人只知道他们在处对象。
即便小宝去年从大队回来，就写了结婚报告，并且医院的领导，也通过了。
只要首都这边还没办酒，大家就不会觉得，小宝和简舒结了婚。
“结婚的事情，着急是着急，但是不急于一时，至少，该做准备的，都得准备好！你们两个的新房，要不要装修一下？若是需要，可以找你春容姐姐的老公徐丰，他在这块儿有经验，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他提。”李金凤道。
“那就麻烦姐姐将徐大哥的联系方式给我。”
小宝确实想将房子装一下，家具弄全新的。
另外，还要买自行车，电视机之类的电器。
这么一算，五一和十一想结婚，怕是还得看情况了。
不过幸好，他提前和李金凤商量了，不然真的确定好日子，各种准备又没有做，就真的委屈简舒了。
李金凤继续道：“上半年我有时间，可以帮你装修新房，再是买三转一响这一块儿，也可以帮你看着！”
李金凤上半年就一个任务，找人将收音机组装好，再是将收音机卖掉。
所以基本上半年，她人都会留在首都。
下半年的时候，大队那边第一批辣椒制品生产出来，李金凤会回去监督质量，再是安排宣传推广和售卖等等。
小宝感激不已，“谢谢金凤姐姐。”
简舒也是，“谢谢姐姐。”
“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今年李金凤和陆建国两个，又守了一整晚，早上五点多的时候，才去睡觉。
一觉睡醒，已经有陆家的亲戚过来拜年了。
小孩儿精力旺盛，早早的起来，一人得了一个压岁钱红包。
等李金凤和陆建国下楼的时候，亲戚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中午留在家里吃饭的陈红军他们一家子。
晚上吃团圆饺子他们不在，回了自家。
再是苗红和冯大春他们，大家都是趁着热闹，过来拜年的。
一见到李金凤，苗红就迎了上来，顺手，还给了李金凤一个木盒子。
“这是什么？”李金凤好奇的问了一句。
“打开来看看啊！”苗红催促道。
第2771章 一盒子珍珠
李金凤还真的打开了木盒子，里面装的，竟然全是珍珠。
大大小小的，白色的，紫色的，都有，而且品质不一。
“小洁现在不是在海岛工作嘛，她说在海边随便捡个贝壳，都有珍珠。她这些，是从渔民手上买来的，特别便宜，一筐子也要不了多少钱。
她给我寄了不少，我也没什么用，让大春挑了一些，剩下的，全拿来给你了。”
比起这些珍珠，苗红更喜欢进口的真皮沙发，进口的电器。
“哇，好多珍珠啊！”美美看着珍珠，眼睛开始冒绿光。
小姑娘就喜欢好看的衣服，首饰，还有各种发卡。
苗红：“美美，你过来瞧瞧，有没有喜欢的，从你妈妈这儿拿。”
“好，谢谢婶婶！”美美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
“这么大一盒子珍珠，可以用来做珍珠项链，珍珠发卡，还可以放在衣服上，做成衣服的小饰品。”美美仔细数着珍珠的用处。
“还可以磨成珍珠粉！”李金凤道。
“珍珠粉？”美美好奇的看着李金凤。
陆明芳凑了过来，“磨成珍珠粉，可以涂在脸上，美白的！”
“哇哇哇，那也太好了吧！这么好的珍珠，为什么婶婶说特别便宜呢？不应该特别贵吗？”美美一脸不解。
“因为没有开发出来！但凡没有经过加工的东西，都比较便宜，一旦走上加工这条路，就等于镀了金，加上人工运输等等成本，势必价格会被提高！”李金凤直接道。
特别是这个时候，改革开放刚刚起步，吃饱肚子，才是大家的首要目标。
等工资涨一轮，大家手上有闲钱了，才会考虑更多的消费。
“是不是说，做成珍珠项链，做成珍珠发卡，价格就会涨了？”美美问。
李金凤道：“是这样！”
美美看着李金凤，“妈妈，我能不能买好多珍珠，然后帮他们设计成项链，发卡，卖给其他人？”
李金凤：“……”
“妈妈，可以吗？”美美继续问。
“倒是可以走出口，当然也可以内销，不过具体的，得看那边有没有想法，开发珍珠。”李金凤道。
“要不……写封信去问问？”苗红提议。
“是啊，写封信，总有人管的！”陆明芳也道。
“先等过完元宵节，最好还是去那边看看再说。”李金凤道。
她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这件事。
等人少的时候，她再问问美美，是不是真的想弄这些事情。
“不说了，金凤，你先将珍珠放好，我都快半年没见你了，好些话要和你说呢。”
李金凤去乡下待了半年，和苗红之间的联系直接断了。
再见面，总觉得一肚子的话要说。
冯大春也凑过来，“还有我！”
冯大春和苗红这个年纪，正好都是儿女要结婚的年纪，聊天说话，说的也是这些。
夏正远和齐玉兰要结婚了，彩礼这块儿，苗红想问问李金凤，看看缺不缺什么东西。
至于冯大春，她也是儿子娶媳妇的事儿。
第2272章 孩子们的婚事
夏正远和齐玉兰两个，其实早就打好了结婚报告。
不过因为在等齐教练同意之前，就打好了，所以在齐教练那儿卡了很久的时间。
在李金凤提点齐玉兰之后，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夏正远。
两个人认真商量过了，然后态度很诚恳的和齐教练道歉。
夏正远那段时间，只要不上班，就去国家队找齐教练。
加上圆圆在那边，时不时来个神助攻，总算是拿下了齐教练。
双方家长见了面，现在就是在商量结婚的事儿。
“我是给他们准备三转一响，另外家具也准备全新的。钱的话，我和小远爸爸商量了一下，给两千块！”
别看这两千块和夏卫东的工资比起来，也就两年左右，但在这个年代，确实算多的。
加上夏家一共四个孩子，一个孩子两千块，加起来，光是嫁妆或者彩礼，就有八千了。
算上三转一响，各种，差不多也快将苗红和夏卫东这些年的积蓄给榨干了。
“这个条件挺好的了！”冯大春道。
同样是娶媳妇，她家就没有准备那么多钱。
一来是陈湘工资比不上夏卫东。
第二个，便是冯大春这么些年都没有工作。
不过她也有另外的补助，人参什么的，五十年份的，一个孩子可以送一枝，换成钱，也能顶点用。
苗红看向李金凤。
李金凤：“我也觉得差不多了，主要是两个孩子有本事，玉兰工资不低，小远也是，将来结了婚，不比任何人差。”
苗红笑着道：“那就这么定了！我找个时间，去和玉兰她爸妈商量一下，聘礼定下来，再定结婚的时间！”
说到结婚，李金凤就要和苗红说她接下来要忙的事儿。
“六月份左右，我就要回一趟南省，那边有些事儿，需要我去处理！大概年底左右，才能回来。”李金凤道。
苗红：“那好办啊，我们挑日子，尽量选六月前，或者年底。”
李金凤：“你们怎么方便，怎么来吧，不用考虑我的！我要是不在这边，几个孩子也会代我过去。”
苗红：“孩子们得去，你也得去！那两个孩子，总念叨着，你没少帮他们，也算是他们的红娘，你都不去，这多没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李金凤也不好再说什么。
冯大春见苗红聊完了，才开始说自己儿子的事儿。
同样是结婚，金娃找了个本地的姑娘。
是个老师，是李春容帮着介绍的，徐丰的表妹。
当初李金凤找让邵红梅帮周成和金娃两个在钢铁厂找个学徒的工作。
最后邵红梅选了其中一个人做徒弟，也就是周成。
金娃她虽然没有自己带，但也是拜托厂里十佳老师傅卢师傅帮忙带的。
金娃在钢铁厂，也打出了名头。
不出意外，以后是要接替卢师傅的班的。
至于周成，他现在主要精力是在生产电冰箱上。
钢铁厂这边，已经成了冰箱部，还给取了个名字，叫小冰人。
以后电冰箱批量产出来，也会叫这个名字。
第2273章 组装收音机
“按照城里头的来，三转一响俺们准备，钱的话，俺和陈湘只给五百。另外再给一枝人参，尽量选择五十年份的！”冯大春道。
说完，她看向李金凤和苗红，“你们觉得这样可以不？会不会太苛待人家姑娘了？”
李金凤：“不会，光是这枝人参，意义就重大！现在不用，过个三五十年，必定值不少钱！”
苗红：“是啊！还是大春好，要人参，随时都可以拿出来！”
冯大春：“这都是父辈们的成果，和俺们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金凤，俺爹告诉俺，俺们那边，又让挖人参了，而且好些人都上山去挖人参了，不过没有比你运气好的。”
李金凤当年摔一跤，摔出了一枝极品人参。
虽然那时候，冯大春他爸不让声张，就连她弟媳妇也不清楚，但是冯大春心底，一直是佩服李金凤的。
李金凤笑了笑，想到在空间里的那颗人参，倒也没有说什么。
三个人交谈的这么久功夫，张秀兰和娥姐已经做好了午饭。
又是一大桌子菜，这一次倒是没有像昨天过年一样，分成好几桌。
就一桌子，除了几个长辈，其他人都站着。
夹了菜，就坐到一边。
今年过年李金凤没和陆建国出去逛逛，主要是考虑到陆建国在家待的时间不多。
李金凤想了想，决定带陆建国去贺队长那儿转悠，爬爬山什么的。
正月初三的时候，陆建国就回了实验室。
团团也说有什么国际数学难题等着他，和陆建国一起走了。
圆圆今年发了狠，带着马克，刘衡，在这里住到了元宵节。
元宵节那天，又吃汤圆，又吃元宵，吃的五饱六饱的，才肯回队里继续训练。
……
元宵节一过，上海那边，就将五千多台收音机的外壳和零件一并发了过来。
李金凤找了关教授，让他介绍学生。
关教授虽然退了休，但是他能叫到的学生不少。
一口气叫了三十个学生，趁着中午和晚上放学，另外就是周末假，给李金凤将收音机全给组装好了。
当然，关教授人也去了。
不仅亲自做演示，事后还给做了测试。
五千多台收音机，目前一台废的都没有。
收音机做好了，李金凤就开始联系卖家了。
因为不收工业券，李金凤本来打算是走黑市，一点点的卖出去。
结果郭颂和沈辉，还有张敏越都帮她联系了人。
沈辉联系的文艺部门。
至于郭颂，联系的则是几所大学。
张敏月找的是一些退休的干部。
五千台收音机，瞧着多，可实际上，一层层的分下来，也没有多少了。
差不多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李金凤的收音机，全部卖了出去。
比她想象的又多赚了一些，一共二十万。
这笔钱，在这个年代，妥妥的算是天价。
李金凤和陆老爷子说了一次，老爷子笑的差点合不拢嘴。
“看来，我们陆家在经商这块儿，以后就要靠金凤你了！”
李金凤也挺不好意思的，“其实，都是靠亲戚和长辈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