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4章 都在帮沈辉
即便……即便她不离婚，沈辉觉得自己大概也没办法置身事外了。
“那我们走吧！不过爸，妈那儿，我一直喊你喊的叔叔，所以接下来，还得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沈辉心一揪，脸色都成了苦瓜脸。
他才想着，向全世界宣布他沈辉也是有女儿的人的。
结果还没高兴多久，就被打回了原形！
李金凤甚少见沈辉这般孩子气，以往，他都是成熟稳重的形象，整个一老干部。
也就对着几个孩子们的时候，会露出慈祥的一面。
“爸，其实也没多久的！如果你能让我妈放下心中的执念，和您在一起的话，到时候我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喊您爸爸了?”李金凤开口。
沈辉：“那我要更加努力才行！”
“爸，我妈那儿，我答应过她了，不能帮你，所以……”
沈辉：“我知道的！”
沈辉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女儿说着不帮自己，但还是给他透露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至少，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秀兰了。
父女两个，心底的想法，达成了一致，那就是让张秀兰幸福！
回到陆家，陆明芳正和张秀兰两个聊着天。
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聊得还挺开心的。
张秀兰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农妇，但是在做农妇之前，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阅历有，见闻也有。
陆明芳当年也见过大上海的繁华。
可以说，两个人的经历，其实也有几分相似。
只是陆老爷子在最关键的时候做了一个很正确的选择，保全了陆家。
至于张家，则损失惨重。
幸好张潮生还留了三箱金银珠宝。
张家的孩子们也争气。
十年，二十年后，张家的元气，会慢慢的恢复。
甚至重跃到当年最辉煌的时候。
李金凤和沈辉一回来，陆明芳立刻站了起来。
“金凤，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发现你妈特别有意思，她知道好多一般人不知道的事情。
我那些旗袍，刺绣的衣服，现在都没有什么人欣赏了，你妈全知道。”
李金凤还没出声，沈辉先开了口。
“秀兰……同志确实很厉害！”
当年他们两个认识时，张秀兰还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穿着民国时代的衣服。
沈辉还记得，那一年，她穿了一件上海造的绿色旗袍。
轻易的，就吸引了他的眼球。
沈辉直接喊自己的名字，张秀兰先是一愣，接着像是受了惊吓一般，也跟着站了起来，“凤儿，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情，我先去你房间一趟。”
陆建国不在家，李金凤暂时的安排，就是张秀兰和自己一个房间。
等陆建国回来了，李金凤再安排张秀兰另外住的地方。
或许为了方便起见，直接会让张秀兰住她四合院的家。
“正好，我还有几件衣服，想拿给你看看！”陆明芳道。
陆明芳和张秀兰一前一后的上楼，这样一来，张秀兰也有了个伴儿。
在客厅里的陆老爷子，“行舟，今年过年，你和谁一起啊？”
沈辉：“一个人！”
第2745章 人还是旧的好
“一个人！”
“这样啊，我们陆家今年也是一大家子人，多你一个也不算多，要不……你今年在这儿过年？”陆老爷子邀请道。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还没走上楼的张秀兰听见。
沈辉冲老爷子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冲陆老爷子道：“好！到时，要麻烦您和陆家其他人了。”
陆老爷子：“不麻烦，准备好晚辈们的压岁钱就行，我们陆家的晚辈，可多了！”
陆老爷子自己孩子不多，孙子辈儿也人烟稀少。
总算在曾孙和外孙辈扳回了一本，不然看着家里稀落落几个人，他可觉得不高兴。
“是！”
……
二楼李金凤的房间，陆明芳拿了几件藏了好些年的衣服出来。
都是从前顶好看的衣服。
张秀兰摸了面料，都是好料子。
再看刺绣的地方，都是顶好的苏绣。
张秀兰从前也有许多这样的衣服，只是一件都没有保留下来。
陆明芳：“我现在觉得，衣服还是旧的好看，这人啊，大概也是旧的好！”
张秀兰不是听不出陆明芳话里的意思。
但她还是笑着说，“习惯了朴素的生活，穿什么，倒是觉得无所谓了！”
陆明芳见好就收，没再暗示什么。
接下来的交谈，倒也顺利。
不知不觉，两个人有了深刻的友谊。
晚饭时分，团团和美美回来了。
一回来，就往屋里冲，嘴里大喊着妈妈。
李金凤循声出来，美美直接冲了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妈，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快半年没见面了！”
小姑娘虽然念大学了，可也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快半年不见李金凤。
团团性格内敛，但是那双黑眸，一直在李金凤身上看着。
看她有没有瘦，看她有没有憔悴。
李金凤：“知道你们想我，不过都这么大的人了，是不是该更勇敢一点？”
美美：“除了妈妈，我其他时候，都很勇敢！不信你问大哥。”
团团轻声点头，“恩！”
“行吧，你们两兄妹一条心，我就不说什么了！这一次，跟着妈妈一起来的，有外婆，还有舅公，还有明诚叔叔，你们记得叫人。”
两个小孩儿立刻在屋子里寻找。
除了赵明诚，张秀兰和张潮生都在。
“外婆，我们进来的时候，在外面看到大鹅了，是您带过来的吗？”
张秀兰笑着摇头，“是你们妈妈，大鹅，还有母鸡，都是她带过来的。”
“那外婆肯定也出了力气！还有舅公。”
美美缠着张秀兰说了好一会儿话，哄得张秀兰笑个不停。
“外公，你今晚也别回去了，就留在这儿住吧，反正曾爷爷这儿房间好多。”
美美突然一声外公，在客厅里的人，都愣住了。
小姑娘却还没跟没发现似得，求着沈辉。
沈辉最终还是没有留在陆家。
司机小陈七点过来接他回去。
临走前，他让李金凤挑个时间，陪他去百货大楼和友谊商店那边去看看。
他想去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合适张秀兰、李金凤还有孩子们穿的衣服。
第2746章 为自己活一次
李金凤随时都有时间，倒是沈辉有工作，年底正是他忙的时候。
要挑日子，也只能挑休息日，也就是周末。
李金凤将时间定在了年前，到时候顺便将年货一起给打了。
夜里，张秀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李金凤也没有睡。
原本还以为，她会和自己说什么。
结果一整夜过去了，张秀兰也没有和李金凤说半个字。
隔天一早上，张秀兰很早就起来了，和娥姐一起做饭，一起打扫屋子。
她本来昨夜就一晚上没睡，今天还起得早，李金凤心疼她。
怕她累着，早饭过后，就让她回房间休息。
张秀兰也不肯，又帮着去洗衣服，忙了整整一上午。
李金凤阻止不了，只能将家里的活儿，都藏起来，或者干脆自己做。
可这样，张秀兰也能找到活儿。
院子里的大鹅，陆明芳带走一只，还剩下三只。
还有四只老母鸡，也被她照顾的很好，来的第二天，就生了鸡蛋。
连着三天，张秀兰就没有休息过。
李金凤直觉，自己必须要和她谈谈了。
中午吃过午饭，李金凤和张秀兰一起干活儿。
再是带她上楼。
房门一关上，李金凤就拉着张秀兰的手，“妈，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张秀兰：“没……没有的事！”
“妈，你骗不了我的，如果没有事，你干嘛每天要做这么多的活儿？起早贪黑，夜里也不睡觉。妈，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张秀兰：“凤儿，你别多想，妈真没事儿！就是……就是有些不习惯吧！”
“我让小姨过来陪你几天！还有大舅，你们三兄妹，多聊聊天，你就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别，别找你小姨，她是有工作的人，忙！你大舅好久没见大安和小武了，两个孩子好不容易请一次假，让他们父子团聚不好吗？”
大安和小武两个，为了电冰箱的事儿，忙了都快整整一年了。
这一年里，学业他们不敢耽误。
冰箱对他们两个来说，又是新领域，要学习的，有太多了。
周末他们基本就住在厂里。
也就在这几天，在他们一干技术员，做出了一比一复制款电冰箱。
并且厂里终于决定将冰箱投入生产了，还准备从国外引进一条生产线。
可以说，两个小孩儿，接下来的几年，都有的忙了！
所以这一次，张潮生来的正是时候。
他们陪陪亲爹几天，剩下的时间，除了学习，全部得用作电冰箱的投产。
李金凤：“不好！妈，你总想着别人，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妈没事儿，妈……”
“妈，我不管你过去在李家有多委曲求全，离了婚，你就是自由人，你有权做任何对你有利，你觉得开心的事儿，不必要背着别人的枷锁生活。
让别人快乐，固然成就了别人，那你自己呢？又或者，你将你的全部都给了别人，又能怎样？人还非要为别人活着才行吗？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遵从一下自己的内心？”
李金凤一口气说了很多话，都是在劝张秀兰。
第2247章 为自己活一次2
“凤儿，你别说了！妈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想什么男女感情了。就想以后好好帮你的忙，做点事情，照顾你。
还有小九，他将来也要结婚，要生孩子，我能够打发时间的地方还有很多，你不用担心妈会孤单。”张秀兰道。
“妈，这怎么能一样了？要是真要做选择，我想小九和我的立场是一样的，我们都希望您做自己，而不是为了我们两个，做任何的牺牲。”李金凤道。
“凤儿，妈没觉得牺牲！”张秀兰冲李金凤笑，“相反，现在的日子，妈觉得挺好，很踏实！妈也不奢求其他什么了，只要你和小九两个人好就行！”
李金凤对张秀兰说的话，没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不过，李金凤并不意外。
这么多年来，张秀兰的想法，早就已经根植在脑海中。
不是她三两句话就能让她改变主意的。
要真是那么简单，大概沈辉也不用头疼了。
“妈，别的事情我不管了，但你得答应我，不能这么拼命干活儿了，咱得劳逸结合，不能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包揽。”
张秀兰无奈的点头，“好！”
接下来的日子，张秀兰倒是正常了不少。
虽然还是喜欢干活儿，但是不会之前那样没日没夜了。
沈辉抽空又过来了几次，带了不少补品过来。
明面上说是送给陆家人的，可实际上，都是给张秀兰买的。
还有些衣服，也是张秀兰这个年纪才能穿的。
不过张秀兰一样没碰。
也一直避免着和沈辉碰面。
直到一个周末，她去外面买菜，回来的路上，遇上同样是去陆家的沈辉。
一见到张秀兰，沈辉立刻让小陈停车。
他自己快速下了车，冲到张秀兰面前。
“怎么拎了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沈辉一边说，一边伸手去帮张秀兰拿东西。
张秀兰见到是沈辉，怔了一下。
也就是这么一下，手里的东西，已经被沈辉拿走了大半。
回过神来，她立刻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已经到了自己手上的东西，沈辉自然不愿意给张秀兰。
特别是这些东西，在他看来，还有些重。
“金凤呢？她没陪你一起来买菜？”
陆家人多，每回要买的菜也多。
张秀兰出来，带了两个竹篮，如今竹篮全都装满了。
沈辉拿走的，就是其中一个装了肉，排骨和鱼，还有一些冬枣的篮子。
“金凤有自己的事情，买菜是我主动要做的！”张秀兰道。
说完，又看向沈辉提着的竹篮，“东西给我吧，我自己拿得动！”
“秀兰，你我之间，本不需要那般的客气！你忘了，当年我们出去买东西，也是这样。你看中什么，买下来，我帮你拎回去！”
当年沈辉遇上张秀兰的时候，身受重伤，且身无分文。
后面他还是靠张秀兰资助，才能和外界取得联系，不然以他那时候的本事，没了资金，大概什么都做不了。
沈辉这辈子没见过比张秀兰还心善的。
他都那样了，她也没有说过半句嫌弃的话。
第2748章 为自己活一次3
沈辉提起当年，不只是他，就连张秀兰脑海中，也出现了多年前的记忆。
那时候，张秀兰的父母还在。
她大哥管着张家的生意，农山那一带，可以不知道县长，但不会有人不知道张家。
张家当真是风光一时。
只是后来物是人非，张秀兰父母没了。
大哥也受了那么多罪。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可怜了孩子。
年纪小小，就给人做继女，受尽欺负和白眼。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也没有再提的必要！”张秀兰冲沈辉道。
沈辉心中一痛。
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好，听你的！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行吗？就当过去的沈行舟……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沈辉，只是沈辉。”沈辉的语气，带了几分祈求，看着卑微极了。
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态度那般的小心翼翼，张秀兰看着难受。
“你又何必这样！你现在有自己的事业，过的也很好。我也有……”
“就只是重新认识一下，也不行吗？”沈辉看着张秀兰。
虽然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也没有说过话，但是沈辉的脾气，张秀兰到现在还清楚。
他这个人认死理。
认定了的事情，一辈子也不会改变。
叹了口气，张秀兰道：“就算认识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就当是为了孩子吧！我们两个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说话，金凤心底，其实希望我们两个和平相处的，哪怕……哪怕我们只是做朋友。”沈辉道。
张秀兰了解他，他也同样了解张秀兰。
如果和之前一样，他一直不踏出第一步，那他们的关系，也会和之前一样，一直止步不前。
现在沈辉的打算，是一点点的重新占据张秀兰的心。
沈辉这样，张秀兰根本没办法拒绝。
只好开口，“随便你吧！”
沈辉面上一喜，“太好了，秀兰同志，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朋友之前互帮互助，再正常不过了，这些菜，就由我帮你提回去吧！”
张秀兰：“……”
提着一篮子菜，沈辉和张秀兰一起，回到陆家。
两个人一起出现，惊了陆家一群人。
大家都在心底暗暗的猜测，张秀兰和沈辉之间，是不是和好了。
或者说，两个人为了孩子，暂时达成了意见一致。
实际上，都不是。
沈辉以朋友的名义，接近张秀兰。
到目前为止，他们只-是-朋-友！
当然，沈辉相信，这只是短时间的事情。
他有信心，他能够重新挽回张秀兰的心。
沈辉在陆家一待就是一整天。
从前的他，在陆家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怕给陆家造成困扰。
现在他要吸引张秀兰的注意力，必须要将自己变成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
于是，大家发现，沈辉一整天下来，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之前是谦谦君子，浑身上下，书卷气很浓厚。
现在，他开始和大家更多的交谈，不知不觉，给人的感觉更加的睿智，博古通今。
就连身上的气质，都改变了不少。
第2749章 年轻时候的沈辉
沈辉本来就不是什么纯粹文人。
他是黄埔毕业的，军事才能卓绝。
如果不是当年和沈老爷子赌气，也不会弃武从文，从事如今的文化工作。
他身上，有着文人没有的将魂和风骨。
如今气场全开，没有人不被他吸引。
就连张秀兰，看着他的时候，也仿佛瞧见了当年那个年轻帅气，有远大抱负的沈行舟。
时空的不断转换，张秀兰都有些分不清，到底眼前的一切是假，还是她恍惚间看见的是假。
沈辉回去的时候，是李金凤亲自送的。
一出了陆家，她立刻冲沈辉竖起大拇指，“爸，我感受到你的努力了，继续加油！”
沈辉笑了笑，脸颊有些微微发红。
“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吓到你妈妈。”
李金凤：“吓到没吓到，我不清楚，不过我妈好像走神了好几回。爸，你年轻时候，是不是特别帅气啊？”
黄埔毕业，还参与过几次重要抗战。
沈辉简直是英雄一般的存在。
李金凤几个孩子，看着沈辉，都快流口水了。
“帅气？”沈辉回忆了一下，“应该比较普通吧！”
“普通？”李金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沈辉。
都已经人到中年了，还这么英俊、迷人，年轻时候会普通？开玩笑呢！？
“爸，你有年轻时候你的照片吗？”李金凤问。
“家里有，你若是想看，我改天给你送过来！”
“好啊，好啊！”
李金凤有些迫不及待了。
毕竟，她身上的基因，就是来自张秀兰和沈辉。
……
沈辉隔天就让司机小陈给她送来了照片。
一本相册。
有沈辉很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他从黄埔毕业时候的照片。
黑白照片里，穿着一身制服的沈辉，负手而立，丰神俊朗，高大挺括，帅气到李金凤想要尖叫。
沈辉很少拍个人照片，唯一一张，就是穿制服的这张。
其余都是一些重要场合的合照。
哪怕是稍小的时候，也是和家里人的合照。
看着沈辉的照片，李金凤一个现代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克制自己。
看的脸红心跳。
可惜她爸生错了年代，要是再晚生个二三十年，妥妥的天王巨星。
李金凤抱着一本相册，看了一个上午。
她还看到了张秀兰年轻时候的一张照片。
穿着绿色旗袍的张秀兰，年轻，面容姣好，身材也是凹凸有致。
两张照片放在一起看，男的俊，女的靓。
说不是一对儿，李金凤自己都不相信。
李金凤拿相机，对着两张照片咔擦连着拍了好几张照片。
她有个想法，让美美画一幅油画，将两个人画到一起。
原照片李金凤是舍不得的，她得当宝贝一样，保存在空间里。
至于给美美的，就用她用相机拍的。
李金凤当天夜里，就将照片洗出来了。
隔天，她亲自去学校，找的美美。
女儿和小九是一个学校，除了周末放假，一般是不会回陆家的。
平时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了。
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让李金凤省心。
第2750章 学校风云人物
李金凤去找美美，还是头一次。
不过她的宿舍，她的系别，李金凤都知道。
李金凤一直等到中午美美放学，才出现在她的教室外面。
见到李金凤，美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妈妈，你怎么来了？”美美小跑上前。
外语系女生多，美美跑过来的时候，周围都是女生。
不过她应该算是一群人里，比较亮眼的那个。
即便是大冬天的，穿着棉袄，美美一点也不显臃肿。
因为她的棉袄，是自己做的，再结合了李金凤一点的参考意见。
“有个事情要拜托你！”李金凤眉眼弯弯，笑着说。
“妈妈，你太客气了，有什么，你直接说，我一定帮你做。”
李金凤将张秀兰和沈辉年轻时候的照片递给美美。
小姑娘比李金凤还夸张，看着照片，哇哇直叫。
“妈妈，这是外公和外婆？我的天啊，他们两个年轻时候，这么好看吗？”
李金凤：“男人只能用英俊帅气来形容，好看形容你外婆就行了！”
美美：“恩恩！妈，你让我做什么？”
“你帮我将他们的照片，画成油画可以吗？画到一张画布上！”
“好，这件事交给我，我争取年前完成这幅画！”美美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那行，过年的时候，妈妈可就找你要了。”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对了，妈，你和我爸什么时候也找我画一幅油画？你们两个和外公、外婆年轻时候比起来，也不差呢！”
李金凤：“不是有全家福吗？”
美美之前也画过油画，不过是全家福。
“那怎么一样呢，得你们两个单独的。”
李金凤：“那就要看你和你爸爸什么时候有时间了！”
“过年肯定有时间的！”美美坚信。
圆圆都来电话了，今年过年会在家里，她就不信，爸爸没办法回来。
“那我就先期待一下！”李金凤道。
“妈妈，反正都中午了，你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饭吧，再叫上小九舅舅，我们三个人好好吃一顿！”美美主动邀请。
“好啊！”
李金凤和美美一起去叫小九。
三个人在食堂炒了三个菜。
小九学的是经济专业，和美美的外语系刚好是反的。
经济系男生多，外语系女生多。
所以两个人到现在，接触最多的，还是同性别的。
不过两个人，都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美美主要是法语口语好，还代表学校，和外国人交流过。
小九成绩一直是系里前三，加上经常去法律系听课，还被法律系教授安排单独考试，也考了法律系前三，一时间名声大噪。
当然，除了学习成绩好，两个孩子都长得特别好。
学习好长相又好，在哪个年代，都特别的吃香。
李金凤之前在首都大学工作过几年，如今对这边，也还有种熟悉感。
“姐姐，是不是感觉变化有点大？”小九问了一句。
若说变化，还真有变化。
感觉比她那时候秩序好了不少。
人也多了不少。
第2751章 第一桶金
吃完饭，李金凤就回去了。
这段时间，她其实也有点忙的。
关教授给她的那一批淘汰下来的晶体管，她让陆建国帮她安排一个仓库装那东西，结果晶体管还没送过来，陆建国就去工作了，最后这件事是交给郭颂去办的。
郭颂给她找了个仓库装晶体管，不过没收租金，那场地本来就是郭颂的，是一个大四合院。
很久之前，被征用了，前段时间，又还给了郭颂。
郭颂习惯了住单位分的房子，那四合院又大，他自己住是不会住的，李金凤有用处，他还巴不得。
关教授送的那批晶体管，实际上，也收了钱了。
不过相当于半卖半送，每个的成本价，不到五块钱。
要知道，现在一台收音机，最便宜的，也得四五十，哪怕是去旧货市场收一台，没个二三十，是拿不下来的。
李金凤检查了一下晶体管，就像关教授说的，不能做成通讯设备，但是用来组装收音机，再好不过。
至于外壳和其他材料，李金凤得去上海那边问问。
她的打算是，一个外壳和其他材料，尽量控制在五块钱以下。
所以一台收音机组装起来，算上人工成本，可能就需要十块钱左右。
只要能够卖出去，一台她最少能够赚三到四十块。
仓库里的晶体管，最少能够组装五千多台收音机。
也就是说，这一单只要能够做成，她最少能够赚十五万。
只要能够赚到这笔钱，别说在首都办厂开服装店她有了本钱，就算再去南边开厂，怕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李金凤去找了张敏月，让她帮忙牵线搭桥。
张敏月他们厂，和上海那边做收音机的厂，有很近的联系。
张敏月出面，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知道是李金凤想做收音机，又有一批晶体管在手上，元旦节刚过去没多久，张敏月亲自带她去的上海，找收音机二厂的厂长谈。
张敏月和收音机厂的厂长打过数次交道，也说得上话。
她要五千台收音机的外壳，再是收音机内部的一些材料。
外壳和除晶体管以外的材料，收音机厂倒是不缺，主要是缺晶体管。
价钱商量的合适，加上现在国家已经允许个人经商了，那边也就愿意和李金凤做这笔生意了。
拿到合同书，交完定金的那一刻，李金凤松了一口气。
张敏月倒是淡定不少。
她还说，“我们张家，总算是又有经商的了！当年你外公和外婆，还有你大舅，在经商这块儿，都是有天赋的。”
张敏月是那个年代念的女子学校。
如果不是家庭殷实，家中有大把的钱支持，她也是没办法完成学业的。
“小姨，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做生意？”李金凤道。
收音机这块儿，李金凤要赚到未来做生意的启动资金。
她是没办法和任何人合作的。
这十几万的利润，她要一个人吃下来！
“做生意？”张敏月有些心动，“做什么生意？”
“什么都好！开饭店，开服装店，又或者办厂！”
第2752章 赵队长的决心1
李金凤的提议，张敏月是心动的。
这两年，国家政策放宽了，也允许个人经商了。
张敏月老公，又不是一般人，她知道的消息更多。
“不过我没办法出面，你小姨父他……。”张敏月欲言又止。
“我知道的！明面上可以用我的名字，私底下，我们可以分红，分利润！”
眼下，改革开放也才开始。
能够赚钱的机会和时间有很多。
而且刚开始，很多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所以李金凤想多拉几个亲戚或者朋友，到时候也有个照应。
“行！找个时间，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对了，那批材料，可能要年后才能运过来，你想好找什么人组装了吗？”
张敏月说的是收音机的事儿。
“想好了！”
李金凤准备找关教授，介绍学生，当然她会给报酬。
这样一来，学生们能够亲身体验一次如何组装无线电收音机。
这比书本上学到的东西，更加的实际。
“那就好！那之后的售卖……”
“收音机做出来，不愁卖不出去。”
黑市那么多人等着要收音机，李金凤找几个代理，一层一层的分销下去，就行了。
反正五千台也不多。
“这倒是！你要是做好了，我也要预定几台。”张敏月笑着道。
“好啊，到时候我优先让小姨选！”
……
收音机外壳的事情处理好，离过年，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了。
李金凤打电话去了红旗大队大队部。
问了一下赵队长，大队那边的情况。
这段时间，大队没什么活儿，但是赵队长还有个心事。
就是将大队的田地，包产到户。
之前他听金凤说，已经有地方，一年前就这么做了。
并且还取得了不错的进展。
从前穷巴巴的村子，因为包产到户，村民们有了积极性，各个干活儿都开始拼命。
不仅有了余粮，还还清了过去欠国家的粮食。
红旗大队虽然每年公粮都缴纳了。
但剩下的粮食，也仅仅够温饱的。
加上有些人做倒挂户成了习惯，一直以来，都在吸大队其他人的血。
一天两天下来还好，一年两年三年下去，怕是再老实的人，也要被带坏了。
而且大队食品加工厂，明年就要正式投产了，如果不解决原料的问题，食品加工厂迟早得‘断粮’。
思索了许久，赵志远决定干票大的。
他先是将各个小队的生产队长集结在一起，将他的计划，告诉大家。
本来还以为大家会反对，自己还要做很长一段时间的思想工作。
结果，大家竟然都支持。
“赵队长，咱们大队，要说肯干活儿的也有，老实巴交的也不缺，可也有不少懒汉。”
有人直接就提了李秋收。
“从前李秋收没和秀兰离婚的时候，还肯干活儿，现在活儿也不干了，整个一懒汉了，天天和蒋小琴吃咱们的。你说他一个人吃也就算了，还带着外村的人，算是啥事儿啊？我们又不能真的将他饿死！”
“就是，他这样的懒汉，太多了！”
第2753章 赵队长的决心2
“要是咱们分了田地，各家负责各家的，那些懒汉不干活儿，就饿死他们算了。”
“就是，就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
李秋收被批评了好几次。
主要大家还是对蒋小琴不满。
赵中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那你们的意思，就是咱们干大的，试一试这个行不行？”赵中兴道。
“是啊，试一试呗，有啥事儿，咱们这么多人担着，不怕！”
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人多胆儿不怂。
赵中兴心底那点担忧，一下子就没了。
“那行！咱们就干！还有一件事儿，我之前和你们提过的，这个食品加工厂，虽然挂在咱们名下，但不是咱们的，我们大队没钱，没技术，你们都知道吧！”
几个生产队长连连点头。
这事儿，不用大队长说，都知道。
修路那会儿，大家拿了钱，尝到了甜头。
不傻的都清楚，大队哪里有钱修路啊，能保证大家吃饱喝足，就不错了。
他们还知道，食品加工厂，实际上就是李金凤的。
只有她来了，食品加工厂，才有了眉目。
再到如今，厂房建好了，路修好了。
“食品加工厂虽然不是咱们的，但是咱们有很多的好处！第一个，就是解决咱们大队队员们工作的事儿。咱们大队，只要是肯干活儿，人品好的，优先招到食品加工厂做职工。只要进去，每个月都能领工资，就跟城里一个样！
第二个好处嘛，就是原材料，食品加工厂，得有食品对吧？这些哪里来？得咱们种！咱们种了，食品加工厂从咱们这儿买走，这是不是又是一笔收入？
第三个好处，就是知名度的问题。一旦厂子有了名气，大家想到的是啥？“
“咱们大队吗？”一个生产队队长道。
“就是咱们大队，到时候咱们走出去，也有面子。总之，这一次，我们将田地给大家，也是为了食品加工厂服务，也是为了咱们自己服务！”
赵中兴将事情一解释清楚，所有人都充满了干劲。
有人提议，赶紧开全大队会议。
也有人提议，先将各个生产队的田地，做成册子。
肥田，瘦田做统计。
到时候采取抓阄的方式，瘦田抓一次，肥田抓一次。
另外，大队的猪啊，牛啊，羊啊，什么的，都可以一并分发下去。
反正各家拿出给上交的，剩下的，自己留着。
多出来的，自己吃也好，卖出去也罢，各凭本事。
这么一来，工程量就大很多了。
为了保证公平，样样事儿，都得抓阄。
还得请村民代表。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儿，真要干起来，还得花不少功夫。
赵中兴这个人，就是个行动派。
开完会的当天，就派各个生产队的队长，去一一落实这些事儿。
离过年还有三天，也就是杀年猪那天，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白天大队杀了十几头猪，分到各个生产队，各家各户手上，一个人可能只分了两三斤。
可要是那种人口多的，加起来，就不少了。
第2754章 李秋收后悔了1
李家人口多，虽然分了家，但实际上，还是一起吃住。
加上小孩儿多，杀年猪当天，就能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饺子。
杀年猪的时候，李大禾还去帮了忙，所以还得了一碗杀猪菜。
他将杀猪菜带回了李家，一家人也算尝过了肉味。
晚上，赵美霞也会拿三斤肉出来，包一顿细面饺子，一家人好好的吃上一顿。
李家日子过得好，有盼头，李秋收那儿，却是鸡飞狗跳。
蒋小琴到现在，还没和李秋收两个结婚。
主要是没办法办酒，李秋收自从搬了家，穷的不行，吃饭都得靠去大队借，去队里借。
至于不花钱，去大队打证明然后领结婚，蒋小琴又觉得麻烦。
结了婚，还得回去迁户口。
夏天的时候，蒋小琴嫌热，冬天的时候，嫌冷。
这不一拖再拖，拖到了过年。
她到现在，还是外村人，没办法享受本大队人才有的福利。
所以分年猪肉，李秋收只分到了三斤肉。
只可惜，这三斤肉，还没拿到家，就被隔壁邻居给要走了。
蒋小琴平时要吃细粮，大队借来的，只有粗粮，通常是拉喉咙的红薯干，高粱米之类的。
玉米面，都借不到。
没办法，李秋收只好和邻居借。
过年杀年猪的三斤肉，换十斤细粮。
吃亏，自然是吃大亏了，可是没办法，谁让蒋小琴吃不了苦，李秋收也舍不得让人吃苦呢？
空着手脚，回到破落不堪的家，蒋小琴盯着李秋收看了半天，开口就问：“肉呢？”
李秋收愣了一下。
蒋小琴道：“我都听刘桂芬说了，今儿队里杀年猪，按人头分，一个人分三斤肉呢！我们两个人，得分六斤吧？”
李秋收：“他们说，你不是大队的，不能分！”
“我咋不是大队的？我都和你睡一起了，就是你婆娘！你是大队的，我就不是大队的？”
蒋小琴快要气死了。
她都好久没吃肉了，上回吃还是大队那个死了爹娘，没了来来的张小宝办喜酒，她去吃了一回。
这都大半年了好不好。
她天天瞅着李家的人，吃香的喝辣的，她都快忍不住了。
“他们说……按户口来。”李秋收道。
蒋小琴：“呸，什么破规矩！那你的呢？我拿不到，你总有吧？”
李秋收：“我的给隔壁王大婶儿了，你忘了，你要吃细粮，大队也不肯借给咱们，我就去隔壁借。隔壁说三斤肉，换十斤细粮，细粮你已经吃了，刚好今天又是分年猪肉，所以……”
“哎呀，你真是笨死了，你不知道，一开始就藏在衣兜里？人家找你要的时候，你就说拿到家里，已经吃了？”
蒋小琴满脸的抱怨。
以往，听着抱怨，李秋收只觉得是自己的错。
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突然有些厌烦了。
就好想……打心底有些排斥似得。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蒋小琴没好气的道。
她现在都有些后悔，选了李秋收这个窝囊废了。
本来还以为，挤走张秀兰，能够在李家吃香的，喝辣的。
第2755章 李秋收后悔了2
结果呢？
她现在住的这是啥地方啊？
下雨天外头落大的，里头落小的。
这大冬天的，更是冻死人，就没有一样是顺心的。
早知道……早知道还不如找个死了老婆的男人，至少不用干活儿，就有好吃好喝的。
“小琴，咱们借了人家的东西，就得还，也没有必要那样，万一以后人家不借东西给我们了，咋办？”李秋收试图和蒋小琴说理。
没曾想，直接将蒋小琴给惹毛了。
“不借就不借呗，谁稀罕一样？！我才不稀罕了，再说了，他们不借，我们不知道去找大虎和大禾？只要避开老爷子就行了，他们两个是我生的，难不成，真的不管我死活？”
“我……”
“算了，我不想听你说话。大禾和大禾两个，肯定也分了肉了，我去找他们。”
蒋小琴一个眼神都不给李秋收，自己出去了。
她不敢去李家，就在外头守着。
守了大半天，才守到一个李大禾。
“大禾，你可算是出来了！”蒋小琴脸上带着笑。
李大禾一见到蒋小琴，就皱起眉头，“你来做什么？”
“大禾，我是你妈，我来看看你，有什么不对嘛！”
李大禾绷着脸，“你看完了吧？看完了，我还有事儿！”
今儿大队开会，而且是分批。
李大禾刚好是下午那一批，现在就要去。
“大禾，你别走，别走！”蒋小琴拉住李大禾的衣服。
“今儿大队杀年猪，你分了肉吧？你们一家子五口人，得分了有十五斤？”
狗娃是大学生，虽然户口转出了。
但是大队开会的时候，就说过了。
大学生情况不一样，虽然户口不在大队，但是还是按照大队的人来计算。
“还有张秀兰和那个小九，是不是也有六斤肉？他们都不在，那肉，是你们领了吧？”
李大禾听到这里，眉头直接皱成了一个囧字。
“我也不要你们那份儿，张秀兰和那个小九，反正不在，他们那份儿，你给我呗！”
“你知道你在说啥吗？”李大禾都不愿意叫眼前的人一声妈了。
主要是做的事儿，太过分了。
没事儿就来骚扰他们。
没事儿就在外头乱撒播谣言。
他们还算好的，多少能够过得下去。
大嫂黄玉，脊梁骨都被戳烂了。
就因为她在县城火柴厂工作，每个月有工资领，而这笔钱，又没有给到蒋小琴手上。
“我知道啊，反正张秀兰和那个小九又不在，你们也不吃亏对不对？主要是你那个爸没本事，好好的三斤肉，还让别人给抢走了，你说我一个女人家，一年到头吃不上一口肉，这过得是啥日子啊！”
蒋小琴开始装可怜了。
“其实，我废了老大的劲儿回来，不单单是为了你们的爹，是想一家团聚的，你爷爷不肯承认我，可是我心里一直有你们啊，大禾，娘的孩子……”
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母子情深，倒也像那么一回事。
只可惜，李大禾见了太多次，早就免疫了。
第2756章 张秀兰就是比你好
李大禾面无表情的看着蒋小琴，“你还有啥事情吗？要是没有，我就先走了！”
蒋小琴装可怜，装了这么一阵，得了这么个回应，脸色都不好了。
“大禾，我怎么说也是你妈吧，你至于用这个态度对我？我生你养你也不容易，当年要不是我，你们……”
“当年要不是你，我们也不至于被人说是有爹没娘的孩子！妈，我叫你一声妈，是因为我还尊重你年长，是长辈，但你也别拿我当傻子。小九和张姨的东西，本就不属于你，哪怕是他们不在家，你也别想碰！”
说完这话李大禾直接走了，蒋小琴差点气的昏倒。
张口就大骂，“臭小子，当初就不该生你，生了你，连亲娘要吃口肉都舍不得。早知道是这样，刚生下你，就该将你按到尿桶里淹死，也省的现在气你老娘！”
赵美霞恰好出来，听到蒋小琴骂自己男人的那些话，气的大声反驳，“没错，你是生了狗娃他爸，可你捂着你的心口说你尽过做娘的责任吗？大禾被人欺负，被人嘲笑是没妈的孩子，你在哪儿？大禾娶媳妇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要不是妈她嫁到李家，帮着李家操持大大小小的事情，李家得乱成啥样？狗娃是妈帮忙带的，羊蛋和驴蛋也是妈帮着带的，你呢？你蒋小琴在哪儿？”
蒋小琴听得赵美霞一番话，气的暴跳如雷，“一口一个妈，你个小裱子，你连妈都敢乱认，反了你了！照我说，就该让大禾休了你这臭婆娘，小裱子。”
“休我？你还以为现在是封建社会那一套呢，离婚也得我同意才行！我不同意，别说大禾不会听你的，就算他瞎了眼，黑了心，烂了肺，听你的话，离不离婚，那也得我说了算。最后再说一句，轮到做裱子，这十里八村，怕是没人比你还行，跟男人跑了，孩子都结婚有了孩子了，孩子都上大学了，你再想回来捡现成的，我呸！做你的梦去吧！”
赵美霞这一次，等于是和蒋小琴彻底的撕破脸皮了。
蒋小琴听她妈的这些话，气的冲上来，“臭婆娘，我今儿就撕烂你的嘴！”
赵美霞站在院子里，也不甘示弱，她顺手就捡起地上的笤帚，大吼道：“你来啊！我还怕了你不成。”
这般大的动静，终于引得李家人全都出来了。
大人，小孩儿们一起。
包括放假回来过年的狗娃。
狗娃上了大学，如今也长成了出落的少年。
因为时常被小叔小九带着的缘故，他也很有担当。
奶奶张秀兰和爷爷李秋收离婚的时候，正好是暑假，他也在家。
不过那时候，八姑不让他们这些小孩儿掺和这些事儿。
是以，包括他小九叔在内，都只知道离婚的事儿，没有参与全过程。
可就算如此，狗娃心中也分得清楚，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他应该要护着谁。
狗娃拦在赵美霞身前，怒视着蒋小琴，大有她敢进来，自己就不会客气的架势。
第2757章 第一个赞同
李福满走到院门口，指着蒋小琴，“这是我们李家的地方，你给我滚！”
蒋小琴瞪了一眼李福满，“爸，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孙媳妇，刚刚说了什么话？她说我是裱子，还说张秀兰就是比我好，她这样，我教训她难道不应该吗？”
李福满一声冷笑，“她说错了？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忘了？秀兰就是比你好，她就算不是李家的儿媳妇，人品也比强千倍，强万倍！”
“你……”
“赶紧给我滚，否则我就去大队长那儿，讨个说法，让他赶你出大队！”
这话，倒是震慑住蒋小琴了。
她现在还不是大队的人，如果全大队的人，都反对她住在这儿，她怕是真的不能留下来了。
蒋小琴看了一眼李家众人，“你们一大家子人，欺负我一个女人，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快步跑了。
待到蒋小琴一走，李福满看向其他人，“除了美霞，其他人都进屋去烤火。”
大冬天的，外头寒风肆虐。
如果不是蒋小琴闹这一出，李家的人，还围坐在一起，聊天说话，吃着烤地瓜。
赵美霞在蒋小琴走之后，就缩了肩膀。
身上的戾气也没了。
待到黄玉他们进了屋，她立刻低下头，对李福满道：“对不起爷爷，我惹麻烦了。”
李福满：“倒也不是惹麻烦，蒋小琴那性子，我是知道的，说话没个规矩。只是，你和她到底不一样，你儿子是大学生，夫妻关系也和睦，若是和她一般计较，被人听了去，别人只会笑话你。”
赵美霞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冲动了。
“爷爷，我本来不想理她的，可是她说话很难听，骂狗娃他爹……”赵美霞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她还说了妈，还让大禾休了我，我气不过所以才……”
“爷爷都知道！下回有什么事儿，你直接喊我这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半截身子都入了黄土，什么面子里子的，我不在乎，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别为了这种人，丢了脸面。”
说到底，李福满就不是不想蒋小琴那坨狗屎，沾到几个孩子身上。
“我知道了，爷爷，谢谢您！”
“进去吧！这件事儿，以后别提了！”
“是！”
……
李大禾去大队部开会，商量的，就是包产到户，将田地交给队员们自己种的事儿。
几个生产队长商量过了，不能一下子来太多人，得分开，一户一个代表，先选老实本分的，奸诈狡猾的，最后再通知。
来的每个人，都要对这件事情保密。
对外，除了本村的人，谁也不能说。
李大禾来开会之前，完全不知道这事儿。
直到赵中兴，将事情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才知道，自己这一次来开会的意义。
李大禾是第一个投赞成票的。
他是大队的拖拉机手，按理，种地的活儿，其实离他并不近。
但是他听懂了，田地给队员们自己种之后，除了水田，旱地是允许自由支配的。
大队的食品加工厂，表面上是大队的，可实际的拥有者是金凤。
第2758章 发誓不告诉蒋小琴
也就是说，只要分到旱地，他们就可以种辣椒，种萝卜。
到时候，这些就是食品加工厂的原料，可以给金凤帮助。
只要是能够帮妹妹的，李大禾肯定是要支持的。
不仅自己支持，还要拾掇其他人支持。
“赵队长，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咱们种地，如果公粮人物，分摊到每个人手上，是一百斤，我种地种了五百斤，那四百斤粮食，全归我？”
李大禾用了个最浅显的比喻。
得到赵中兴肯定答复之后，激起了一群人的积极性。
是啊，以前干多干少一个样。
勤快的，工分足的，分了粮，也就不饿死。
那些懒惰的，表面上，分不到粮食，可实际上，也不会让他们饿死。
就算是最次等的粗粮，能够休息一整年，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这么做的。
如今，局势大转换，只要勤快，就不会和其他人一个样。
没准，这日子越过越好呢！
“大队长，你咋说，我们咋干！”
“就是，我们都支持你！”
赵中兴也将后果也其他人说了一下。
“目前，我倒是知道有地方是这么搞的，也搞出了名堂，可到底还没出大政策，你们要是害怕，可以拒绝。”
“我们不怕，这么多人呢！”
“就是，大家一起担着！”
人多胆儿大。
甚至还有人提议，写下自己的名字，不会写的，就按手印，这样一来，真出了事儿，谁都跑不了。
下午这场大会，开的很是顺利。
晚上还有好几场，整个大会，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基本上，全大队的人，都通知了。
剩下几个懒汉，赵中兴也是研究了再研究，最后抱着赌一把的心思，一一叫到大队部开会。
最后一个通知的，是李秋收。
原本李秋收没啥，可蒋小琴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这事儿被她知道了，要大闹一场。
毕竟，她这人，可是最见不得别人好的。
赵中兴叫来了几个生产队长，还有李福满，当着他们的面，和李秋收谈话。
谈话之前，赵中兴对李秋收道：“秋收，你在大队，也生活了不少年了，你的几个孩子，孙子，都是大队的人，生在大队，长在大队，……我们接下来要说的话，也关乎到整个大队，我不管你接受还是拒绝，但是我希望，出了这个人，你谁也不要告诉，特别是你家里的蒋小琴。”
李秋收不明白这是哪一出。
但是李福满站起来说了一句话，“秋收，我老头子，也将话撂下了，要是你敢将这事儿告诉蒋小琴，我就当着你的面，将脖子给抹了，死在你面前！”
一个两个的这般说话，李秋收是害怕的。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爹，我不会乱说的。”
“不是不乱说，你发誓，不告诉蒋小琴！若是你说了，那……那就让蒋小琴和我都不得好死！”李福满大声道。
赵中兴听了这话，有些着急了。
“老李，你……”
“没事儿，我这条烂命，儿子不在乎，蒋小琴的命，他总要在乎的！而且这事儿，也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