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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齐世庸人     雪夜歌行txt下载     雪夜歌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五十八章 四座城池的连接

    之后张缘一又与两位长老继续聊了一些关于炼丹术之上的问题,也算是对于炼丹术有了更深的理解领悟,之后看着时间不早了,张缘一便与两位长老告别离开了。

    离开了白玉峰的张缘一,回到了朱雀峰之上,青城山专门为了安排的一间洞府住处,躺在床上开始思索之后的安排决断。

    一开始张缘一是打算来青城山收服朱雀为本命物的,结果当他接触到朱雀之后,意识到对方这恐怖的实力,若是强行收服朱雀绝对是以失败告终,并且还会被对方反客为主占据身体,便很快放弃了这个打算。

    张缘一知道,若是想要收服朱雀,最最主要的还是要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行,而提高实力的方法,眼下对于张缘一来说,仅仅只有两个途径。

    要么是寻找到五行本命物,比如张缘一还缺少的火、土两类,另外一个途径便是往丹阳玄诀之上找可能性。

    火土两类五行本命物,相差还有许多,并且张缘一连一点头绪都没有,根本就是无从下手。

    但是丹阳玄诀张缘一在遇到两位长老之前,甚至连上面的许多丹药仙草的信息,都没有认全,并且大部分的仙草都没有得到,下起手来也不容易。

    幸亏是遇到了这两位好心的长老,不仅仅是帮助了张缘一了解到这三枚神秘的丹药,甚至于赠送了张缘一数株珍贵的仙草,特别是关于人段的除咒丹,帮助张缘一到仅仅只剩下一株咒零花了。

    又有两位长老的告知咒零花的踪迹,张缘一眼下只要是再了解一下关于十万大山的种种,便可以踏上征途了。

    虽然说关于十万大山的凶险,张缘一很早便有了解,但是一路上凶险的东西,张缘一经历过许多了,他到不相信,这十万大山能够比得上北境,能够比得上鬼蜮。

    只要前方还有道路可以走,那就还算有希望,就算是刀山火海,张缘一也绝对不会退缩丝毫。

    张缘一躺在床上,将手伸向无边的黑暗之中,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他的心在颤抖,那是久违的没有经历过生死决斗的悸动。

    张缘一嘴角轻轻说道:“等我君,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

    第二天一早,张缘一便收拾了东西找到了徐晓锋,说道:“徐前辈,我想要进十万大山看看,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

    徐晓锋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说道:“随便你吧,跟看守大山的弟子讲一下,就说是我允许的,他们自然会放你进去的。”

    张缘一激动不已,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能够节省时间,我希望有一位实力高强,并且对于十万大山了解的长老能够带我进去。”

    原本还对于张缘一进入十万大山不以为意的徐晓锋,转头看向张缘一,毫不留情地说道:“那不行,你当这青城山是你家啊,随随便便找人给你当护卫,要进十万大山可以,找人带你不行。”

    “啊这......”张缘一有些不理解,“可是......”

    “没有可是!”徐晓锋打断了张缘一的话语,“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青城山但凡是上了修为的长老弟子,都是有要务在身的,你不要以为你是张道灵的弟子,我青城山就需要围着你转,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寻求我们的帮助。”

    张缘一眼神复杂,最终无奈地说道:“那......好吧,多谢徐前辈的教诲,没有事情,我现在就出发了。”

    徐晓锋依旧像是以前一样,十分不在意地说道:“滚吧滚吧,留个全尸回来。”

    张缘一知晓这位青城山太上长老的性子,也没有在意对方的毒舌,抱拳行礼之后,转身离去。

    等到张缘一离开之后,在徐晓锋身边那虚无的空间之中,产生一圈圈涟漪,从其中走出两位中年男子来。

    其中一人样貌亲和,一袭蔚蓝道袍,气度不凡,另外一人则是一袭绯红大袍,浑身浑厚的气势丝毫不掩饰,这两位分别是如今青城山的掌教端木恒,以及掌律大长老夏冲。

    端木恒缓缓说道:“这青城山之上,什么都缺,偏偏就是不缺闲人,晓锋长老如此作为,当真是有心了啊。”

    眼下三教之中,能够称得上真正的忙得空不出手的,恐怕也就是全部参与北境战争的潮湖书院了吧。

    其余的两教派,枯叶寺青城山,虽然也有派遣不少人上战场,但是其余人都是自己的事情需要做,抽不开身,也算是保留了不少的力量。

    这些事情说起来也并不是忙得不可开交,只是恰恰又需要他们人在各自的宗门之内,一旦离开了,那才是真正的大乱。

    带着张缘一去十万大山,谁人不知道,一说到十万大山不也是被算在了青城山的地界之内的,别说带着张缘一进去找一株花了,就算是七进七出,将十万大山作为后花园一般随意闲逛,也不过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被端木恒戳穿了事情,徐晓锋哈哈大笑道:“这也是为了让这个家伙多一点历练,我们这些个老前辈也能总是给后辈将后路铺好,温室里的花朵可活不长久啊。”

    端木恒点点头,既不表示赞同,却也没有太过于反对。

    倒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夏冲,说道:“眼下情况好像越来越紧急了,十万大山之内那些个不负管教的妖族,也开始蠢蠢欲动,若是张缘一一个不小心,恐怕......”

    徐晓锋摆摆手,说道:“放心吧,这个家伙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软弱无力啊,张道灵那个家伙的弟子,好歹也是跟我师兄同一代人了,要把他类比于陈道玄才好吧。”

    端木和与夏冲同时一愣,最终无奈摇摇头,笑道:“与道玄相比,恐怕不是在为难这个小子吗?”

    徐晓锋好像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得有些多了,摸着脸,哈哈大笑道:“也是也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与道玄有的一比啊?”

    笑着笑着,徐晓锋隐藏在手下的嘴角,舌头突然添舐过嘴唇牙齿,暗道:“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与张缘一相比呢?又真的比不了吗?”

    ......

    北燕,北境。

    得知了张缘一离开了北境的消息,海族如同疯了一般对整个北境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猛烈冲进,死伤无数。

    在好长一段时间之内,整个北境无尽海域距离四座大城两百里范围之内,都是浓浓的血液,如同在海面之上铺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血红色大布,久久不散。

    那海风吹拂而来的,再也不是咸咸的海风,也不是北境特有的刺人的冷风,而是变成了腥味浓郁的腐烂味道。

    这其中虽然海族的死伤占据了绝大多数,但是也夹杂着不少人族修士的气息,这些都是在大战之中难免牺牲的修士。

    在北境支撑了几年时间之内,七星大陆之中,来自各个国家的后援,一些大宗门,小宗门补给,以及江湖之上的能人异士奔赴战场,在城内的人虽然一边损失,却是在不断得到补充,反倒是人越来越多了起来。

    若不是这些补给,按照张缘一走时那点人数,恐怕整个北境早就已经沦为了海族的囊中之物了。

    在无尽海域深处,在一张圆桌之前,静静坐着五人,分别是心念至尊万仙,淇水至尊乌公,双子至尊左旋以及右旋,海族共主天尊,陈戬。

    另外还空置出了一张坐席,原本是留给陆佛至尊的,不过这个家伙竟然被一群弱者算计死了,也只能够是愚蠢之极。

    天尊望着众人,说道:“眼下的情况大家都了解了,如果这么耗下去,北境的后补越来越多,到时候就不是我们海族在消耗人族了,而是人族将我们海族彻彻底底灭亡了!”

    虽说现如今海族依旧是人数占据了众多,远远多于人族,但是人族修士实力惊人,在质量之上远远超于海族修士,并且有不断补充上来的修士,如此下去情况十分不利于海族啊。

    而且海族正是因为地形优势才能够如此之快将海族的修士聚拢在一切,人族在这方面的能力就要差得多了,想要短时间之内聚拢一大群人,需要耗费的时间何止是几年能够轻易做到了。

    但是此刻的人族偏偏就是在以水磨工夫,将人族修士慢慢并且有序地往战场之上送,长此以往下去,处于优势的海族,优势也只会慢慢被消磨赶紧,最终荡然无存,惨败收场。

    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几位海族的最高修为者,最高统帅,才会聚拢在一起,决定好好商议一下对策。

    万仙一只手拈兰花指,一只手绕着自己的鬓角,语气阴冷地说道:“这群人族修士,一个个狡猾的很,每次我们一有大动作,这些家伙就藏起来,不愿意出手,稍微平静了,又忙上冒出来干扰我们,烦也不烦!”

    出了几次攻城之战外,在海面之上的争夺各个浮岛山岳,这些人族修士,越来越狡猾,根本就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避免绝对力量的冲突,喜欢搞一些伏击小动作,就像是除之不尽的苍蝇一样,恶心人倒是有一手。

    这也是人族修士的一条十分聪明的战斗方式,因为在数量之上远远落后于海族,也就只能够打游击一般,骚然得海族烦不胜烦,尽可能的保留了自己的实力,还使得海族军心烦躁不已。

    天尊望了万仙一眼,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愠怒,反问道:“那还不是你们这些家伙过分爱惜自己的羽翼,不愿意进行多次攻城的结果,若是一直攻打人族城楼,会有他们打游击骚扰额可能性吗?”

    万仙心底咯噔一下,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恐惧,最后幽怨地望了天尊一眼,将头偏过去,不再说话。

    双子至尊之中,那位男童右旋,说道:“天尊息怒,其实并非是我们不愿意长期地进行攻城大战,只是这人族修士实在是太顽强了,攻城大战的损失远远超乎众人的想象,在他人的主场之内,基本是一边倒的损失差距,长此以往下去,军心大挫,实在是......”

    “嗯?”天尊冷眼看了双子至尊一眼,说道,“废物,尽找一些借口。”

    乌公手中捏着一枚棋子,反复转动,若有所思地说道:“眼下的情况是,人族的后援 不断奔赴战场,若是我们继续耗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不利,唉!”

    天尊望了乌公一眼,说道:“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

    乌公随手将几枚棋子丢在空中,说道:“人族不想要大战,我们便逼得他们大战。”

    在圆桌之上,不多不少放置着十枚棋子,乌公指着这些棋子,说道:“相比诸位都听说了关于人族之中重新编选出来的乾元榜的名单吧。”

    众人点点头,这乾元榜他们自然是知道的,不仅仅是直到,还让他们的手下吃尽了苦头。

    这群年轻有为的修士,在海族之内肆意妄为,到处打杀各路海族修士,所向披靡,还偏偏这十人都出现在了海族之内,寻常海族修士,非无相境对于这些家伙根本奈何不了丝毫。

    对于这些家伙,他们也是头疼了许久。

    还记得陆佛至尊可不就是被其中的秦剑、陈道玄以及王腾,暗中笼络了一批境界极高的人族修士,暗杀成功了的。

    心念至尊,说道:“知道了这些家伙又能够怎么样,虽然几个小家伙烦人得很,但是要想动摇北境,又不是靠这几个家伙的。”

    说到底,北境靠得是那几个修为强大的顶尖强者,靠得是万众一心的人族修士,就算是将这十个人全部杀了,其实意义也并不大。

    “不不不!”乌公摇摇头,说道:“万仙你将这些家伙想得太过于轻巧了,我问问你,为什么乾元榜一夜之间突然易位换主,在这上面的众人又偏偏全部出现在北境之内呢?”

    万仙冷笑一声,说道:“自然是为了夺取北境的那份庞大气运,若是谁能够在北境成为第一个无相境修士,意义之大超乎想象。”

    他好歹也是在无相衍道境之上的强者,对于人族那点小心思,他稍稍懂点脑子一下便一目了然了。

    不过没有多少关系,这北境虽说气运多,但是也要这些家伙有能力消受才行,等到他们将北境占为己有,这些家伙但凡是还没有离开的,只会是死无葬身之地,将所有的气运全部吐出来。

    不过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这群人族修士,各个心怀鬼胎,也不知道真的在这里突破了无相境,是选择继续留在这里死战,还是直接提着裤子走了啊。

    乌公继续说道:“这些小家伙是人族大宗门的未来,虽然杀了他们没有多少用处,但是只要将这些家伙逼上绝境,我们便有机会引蛇出洞,挟天子以令诸侯,对于那些顶层的强者造成致命的打击!”

    双子至尊同时一喜,激动地说道:“人族既然不愿意在外面大规模出战,既然如此,那我们便逼得他们大战,这些小家伙便是战争的切入口!”

    乌公向两人投来赞赏的眼神,说道:“正是如此!”

    天尊站起身,将十枚棋子一把捏在手中,微微用力,棋子全部被捏碎在手中,变成粉末,他说道:“那好,就按照乌公的计划来,我们对这些小家伙动手,见一个杀一个,一定把后面的大鱼给钓出来!”

    众人纷纷起身,说道:“遵命!”

    圆桌之上,所有人一瞬消失不见。

    北境天然屏障之上,一年又一年过去,寒冬再次来临,凛冽的寒风猛烈地刮着,将城楼之上的大旗刮得猎猎作响!

    在四座城池之上,四座城主站立于最高的城楼之巅,互相遥望,在他们身边,是一位位修为极高,在整个天下都闻名的大修士,一个个此时面色严肃,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展开。

    四位城主,分别是破敌城城主是一位女道姑,叫童雨诗,道号晓霜仙姑,团圆城城主名叫荆蘭,就是你们的副山长,太平城城主是个江湖散修,出自琅琊剑冢,名叫秦淮,平安城城主,来自枯叶寺名叫种易。

    各个都是整个天下,除去九官之外最强大的存在,凭借这些修士,再加上身边这些强者,若是随意组成一个宗门的话,恐怕不至于三教宗门,在顶端实力数量之上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城楼之上,一位刚刚从海域杀敌归来,准备稍稍修整一下的将士,望着自家城主以及那些平日里轻易不出手的修士,有些疑惑,他转头悄悄问向身边的同僚,“喂,兄弟,这城主带着一伙人是要干什么啊?”

    这位修士,有些疑惑地看了这个家伙一眼,说道:“一看你就是在外面太久了,对于最近发生在四座城池之内发生的事情了解不多啊。”

    将士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最近一直在外面打拼,确确实实是对于自己家里发生的事情了解不多,所以这才来麻烦小兄弟告知一二嘛!”

    另外一人,说道:“最近各大城池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再加上不断有大陆之上赶来的修士,所以四位城主,以及那些境界高深的大将军决定,要将各个城池之间打通。”

    “将城池打通!”那位将士顿时惊呼道,眼中尽是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啊,北境之大数以千里,各个城池之间少说也有百里距离,要将这四大城池打通,我的天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另外一人耸耸肩,说道:“这些就不是我们能够想象得到了的了,不过既然上面有了这个打算,而且如今这副架势,注定不会是说说而已。”

    在北境的九重天之上,一位头发稀疏的老头子站在一颗巨大的星辰之上,俯瞰整个北境人间。

    这位老头不是他人,正是潮湖书院山长周如山。

    周如山手中摊开一幅画卷,上方尽是密密麻麻的芥子星光,仔细看去竟然是一副九天银河的拓印图。

    说起来这副画卷,还是张道灵当初半赠送半换取交到周如山的手中,用处也十分的简单,无非就是为了今日将四座城池连接起来罢了。

    有时候周如山甚至都要怀疑,这世上究竟有什么是张道灵不知道的,竟然连这么多年之后,如此细节的方方面面都能够想到。

    周如山将画卷悬于空中,两只手掌伸进画卷之中,说道:“出来吧。”

    只见在周如山的手中,被蓦然抽出三枚星子,随手丢弃之下,向着人间而去,势如星火!

    四座遥遥相距的城池,四位城主望了望天空,许久之后,说道:“开始了!”

    随着四位城主一声令下,在他们周围站立的众人,一身气势暴涨,向着天空冲去!

    三枚从周如山手中丢下的星子,从只有芥子大下不断变大,短短片刻时间便化作了三颗如同真正星辰一般的陨石,在空中划出三道恐怖的火焰!

    在城池之上的众人,望着天上的一切动静,心中震撼不已,真的有一种天崩地裂的错觉从心底升起。

    他们无法想象,若是这三个巨大陨石真的落下了,那会造成多么恐怖的结果!

    四位城池的修士,此刻立于三个陨石的四个方位,分别开始列阵!

    平安城的修士大喊道:“列阵在东!”

    太平城,“列阵在西!”

    团圆城,“列阵在北!”

    破敌城,“列阵在南!”

    随着四座城池的修士纷纷结阵,在空中的陨石之上出现一道道璀璨的纹路,这些纹路微微一震,三颗陨石瞬间崩碎!

    这些崩碎的陨石,落地之后,在各大四座城池之中瞬间铺就成一条条厚实的城池道路,在这道路之上,印刻有无数的篆文,功效奇特。

    这道路之上篆刻的纹路,凡是在道路之上的人族修士,日行千里,往返于各个城池之间,也不过是一刻钟时间罢了,大大缩短了城池之间的往返时间,意义重大。

第五百五十九章 进入十万大山

    十万大山,不仅仅是作为七星大陆内最大的一片森林,还是整个七星大陆之内陆地妖兽最多的地方,对于整个七星大陆来说意义非凡。

    倒不是说七星大陆之内就没有其他的妖兽了,相反在七星大陆之内,妖兽数量反倒是不少。

    只不过这些妖兽实力都比较一般,大多数都连上三重天都无法涉足,就算是有那么几个特殊的存在,也都是在人族修士的监视之下的,所有的行踪都逃不过人族修士的控制,但凡有什么地方做过了头,面临的惩罚也是极其严重的。

    但是在七星大陆之上,要是论及一片地方妖兽的数量,再没有能够与十万大山相提并论的了,甚至有一种说法是,七星大陆之上的妖兽,除去十万大山之外,仅仅只剩下一半,也可见这十万大山的恐怖之处。

    而在十万大山之中,人族修士反倒是成了少数的,各个妖兽种族之间互相独立,在各自的首领的带领之下,繁衍生息。

    妖兽不比人族修士,还会有人制定生存下去的规则,亦或是说,就算是有人制定了可以长期和平发展的法则规矩,也鲜少会有妖兽老实本分地接受这些规则。

    结果就造成了,在十万大山之中,妖兽数量众多,但是各个心怀鬼胎,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团结过,互相之间的厮杀总是多于各自的联合。

    也正是这个原因,十万大山的妖兽数量,明明远远大于青城山那么几位天师弟子,哪怕是在顶尖实力上不及青城山许多,但愣是没有能够靠着人海战术突破十万大山的封锁,冲出七星大陆过。

    在十万大山的历史上,出现过不少企图将整个妖兽一族团结起来的大修士,但是每次将计划推行下去,总是会遇到不可想象的阻力,最终都没有能够成功,有些领导者甚至于下场凄惨,死无葬身之地。

    在十万大山,这里的规矩就是强者为尊,规矩就是抢夺资源,这里是真正的原始社会。

    也正是因为妖兽一族一直都是这种不团结的混乱局势,反倒是对于青城山来说是个大好事,多次在妖兽一族之中,来去无踪,就当做弟子历练的一种途径,也被称之为青城山的后花园。

    但凡是青城山之内,达到一定修为的修士,都会有一场进入十万大山的历练,意义重大,若是能够从十万大山归来,身份也就提高一个层次,甚至有了下山远游的资格。

    张缘一手中拿着一张十万大山的地图,先是仔仔细细将地图看了一遍,确认已经没有任何遗漏之后,便将地图收入了乾坤袋之中。

    他来到十万大山的入口处,在入口有两位青城山的弟子把守着进入大山的入口。

    两位青城山弟子望见张缘一,顿时神色严肃道:“什么人?这里是青城山禁地,没有天师长老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张缘一朗声开口道:“在下张缘一,太上长老徐晓锋允许我进入其中。”

    两位弟子一听张缘一三个字,取出一张画像,与张缘一对比了一番,点点头说道:“是此人没有错了。”

    其中一位弟子对于张缘一说道:“张道友请进,妖族之地凶险无比,还请一路务必小心谨慎,一路平安。”

    张缘一点点头,恭敬地说道:“多谢两位道友的提醒。”

    说完便隐没进了十万大山之中。

    十万大山的内部,并不想外面看起来那般的宁静祥和明亮,在内部的通道之中,一切显得阴森森的,阳光反倒是鲜少能够穿过厚重的密林进入其中的。

    在茂密的丛林之中,仅仅只有一条昏暗逼仄的林间小道,环视四周,就好像是有一双双闪亮的眼睛注视着进入其中的入侵者,看得人毛骨悚然直起鸡皮疙瘩。

    走在山林之中,张缘一回想起先前两位护山弟子的表现,自言自语道:“这个徐晓锋显然是事先就已经在引导我进入这大山了啊,真是个老狐狸啊!”

    先前两位弟子,一听到他张缘一的名字,便立即能够取出一张关于张缘一的画像,并且仅凭张缘一一句太上长老徐晓锋允许进入便轻易放他进入了,显然是事先就得到了消息,等着他张缘一的。

    再想到关于与两位炼丹师长老的相遇,其实也是在徐晓锋的指引下,张缘一才会去参加那次炼丹大会的讲习,也就有了关于咒零花的消息。

    这些对于张缘一来说,还不算是特别令人惊讶不已的,真正令张缘一感到有些疑惑,甚至于恐惧的,是为什么这个家伙能够猜测到他在炼丹术之上能够需要到特殊的仙草,而这仙草又恰恰是十万大山之内的呢?

    要知道关于丹阳玄诀,张缘一对于任何人都没有说过,更不用说除了他以外,竟然有人能够知晓关于丹阳玄诀之上的内容,哪怕是大致的内容。

    丹阳玄诀是师傅交给张缘一的,随着张缘一修行越来越到后面,对于这丹阳玄诀的效果越来越惊叹,甚至于感到不可思议,从某种方面说,这丹阳玄诀对于张缘一的意义,丝毫不弱于五炁朝元。

    当初在潮湖书院,张缘一能够从自己师傅高俫,乃是于山长的态度之上感受到,关于丹阳玄诀的细节,就算是他们也并不知情。

    就连同为九官之一的周如山山长都不知晓,那么为何一个青城山刚刚上任没有多久的太上长老徐晓锋能够知晓呢?

    眼下张缘一只能够猜测出两个原因,一是这徐晓锋与自己师傅关系匪浅,好到甚至于连丹阳玄诀的细节都有告知对方。

    但是张缘一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徐晓锋与自己师傅有什么好友关系,倒是上任青城山太上长老张德倒是挺说与自己师傅有不少交情。

    张缘一也只能够猜测,是自己孤陋寡闻,对于师傅的很多都不了解。

    那么就有另外一个原因,这个徐晓锋的身份不简单,极其不简单,这种不简单不仅仅是青城山最高辈分,修为最高,地位最高,还有一层关于这个家伙与自己师傅的不可

    告人的关系。

    一想到这里,张缘一不禁摇摇头,有些焦躁地说道:“真是有够人烦心的,现在就算是了解再多,猜测再多,也不过是呓想罢了,不仅仅没有半点好处,或许还会影响了大道啊!”

    张缘一如今的境界实在是太低了,哪怕是知晓了一些东西又能够怎么样,且不说他如今没有能力改变丝毫,就说一位青城山太上长老如何会算计他张缘一,他配吗?

    与其现在想东想西,还不如先静下心来好好将眼前的一切处理好,除非是能够将真相一目了然,否则这些疑心病只会害死张缘一。

    在前进的道路,若是疑虑重重,失去了前进的勇气,道路就会越来越狭隘,越来越逼仄,只怕是连这十万大山都难以离开。

    张缘一一直都是十分小心谨慎的人,越到后面越是小心谨慎,以至于发展到了一个近似极端的境地,对于任何人都会多一份小心翼翼,甚至于将一个人往极坏的境地去想。

    这一点从张缘一在回玄陵的路上,遇到的那位山水隐士就可以感觉出来,虽说张缘一一直都与此人有说有笑,但是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喝酒归喝酒,却一直留有一丝的清明在其中。

    这也是为什么那位隐士最后会没有任何理由地离开那片地区,某种方面也是在表明着自己的态度,与张缘一的相处并没有过多的满意。

    可是张缘一没有办法啊,这江湖险恶,他已经经历了不少,自己的修为又不是那位隐士的对手,要是真正放下了所有的警备,他害怕自己会被对方利用,下场不堪。

    也正是这个原因,张缘一对于任何人都抱有一种怀疑的态度,越到后面,张缘一想要交到新朋友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乃至于没有可能交到新朋友。

    这样的心境,过于紧绷之下,对于张缘一的修行是没有太大的好处的,所谓庸人自扰杞人忧天,便是张缘一这种人了。

    出门在外完全不留有一份警惕性,那是傻子,是愚昧,最容易被人所欺骗,但是像张缘一这么极端的怀疑他人,不仅仅不利于人际交往的发展,也会使自己陷于一种极其深的囚笼之中。

    一个修士,给自己的枷锁太多,就好比是给自己压力,在破镜之上的难度也就越来越大,最终也有可能一事无成,徒增烦恼。

    张缘一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事情就先暂时缓一缓,真的不能够再想下去了!”

    他默念了一边清心咒,继续前行。

    当张缘一穿梭过青城山的入口大阵之后,眼前的一切所说依旧是森林茂密,密密麻麻,但是好歹不至于像在入口通道之中那般,昏暗逼仄看不清前路。

    张缘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叹地说道:“不得不说, 这大山里的空气,确实是比外面的空气要好多了啊,虽说灵气之上比不上青城山,但是那份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倒是强了青城山不少。”

    “人族修士,去死吧!”就在张缘一感叹着空气清新之时,一连串的急促脚步声,在张缘一的身边响起,紧接着是一声怒吼,一只巨大的漆黑手臂,朝着张缘一袭来!

    “砰!”张缘一反应极快,一个后仰,两腿微微弯曲,向着后方猛然一跳,那只巨大的漆黑手臂,从他的面前擦过,不过好在是没有触碰到张缘一丝毫!

    在张缘一离开的地方,原地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扬起一大片烟雾,地面寸寸龟裂!

    躲过了攻击的张缘一,并没有停止脚步,而是再次几个腾跃之下,跳跃到一棵巨大的苍翠古树之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这个突然攻击向他的家伙!

    等到尘土烟雾散去,张缘一这才看清楚这个家伙的真面目,那是一只巨大的黑熊精,健硕的四肢如同坚实而有力的房梁大柱子,血红色的眼眸之中,无时无刻不透露着恐怖的杀意,那茂密的毛发,如同一根根粗壮的钢针,扎在地面之上,坚实有力!

    张缘一眯起眼眸,望着这个家伙,虽然张缘一见过许许多多,比这只黑熊精还要庞大无数倍的妖兽,但是看对方这状态,显然是有意为之,刻意将自己的身躯控制在这般大小!

    虽然身体缩小了,但是一身的修为却并没有影响丝毫,甚至于反而是更加的灵活多了。

    “腾云境的妖兽吗?”张缘一观察仔细,沉声道,“倒是有意思,没想到才刚刚进入这十万大山,竟然就遇到这么一个棘手的家伙。”

    腾云境在外界也并不多见,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十万大山之中,竟然一下子便让张缘一遇到了,张缘一一想便猜测到,对方显然是刻意来对付他的。

    张缘一望着这个如同发疯了一般的黑熊精,俯瞰对方,扬了扬下巴,说道:“你这个家伙是谁啊?我们两个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刻意来暗杀我!”

    那身形魁梧的黑熊精,冷哼一声,说道:“人族修士,都该死!”

    从很久之前,人族与妖兽一族就势不两立,若是说这份仇恨过了这么多年有增无减,张缘一都要佩服这些妖兽的“好记性”!

    黑熊精一身的肌肉突然迸发,巨大的肌肉如同一块块坚实的石块,上面青筋暴跳,只见他双膝微微下坠,整个身子再次提起时,如同一根巨大的火箭,直奔张缘一而去!

    张缘一望着这个疯狂的家伙,不禁冷笑不已,说道:“你这个家伙,未免也太把我看轻了吧!”

    只见张缘一微微抬手,向前一伸,选择正面硬钢这个莽夫,就在这只黑熊精以为即将胜出之时,两只显得差距极大的拳头相撞!

    一股滂沱的力量从张缘一的小拳头之中传递而出,直奔黑熊精的本体而去,那力量就如同汹涌的浪潮,席卷之下,张缘一纹丝不动,黑熊精整个倒飞出去!

    那硕大的本体,在地面之上砸出一个恐怖的大坑,黑熊精试着挣扎了两下,但是浑身的伤痛,令他短时间之内难以动弹。

    好不容易有点刻意起身的感觉,张缘一整个人已然是踩在了这个家伙的胸口之上。

    对于黑熊精来说,张缘一这种分明看着就如同一片落叶的瘦弱家伙,没想到踩在他的身上之时,竟然会有如同山岳欺压在身的感觉,那份庞大的重量,令人喘不过气来!

    张缘一居高临下地俯瞰这只黑熊精,轻蔑地问道:“说吧,你这家伙的来头,以及为什么见了我就像个疯子一样要杀了我?”

    他可不相信一只修行到了腾云境的妖兽,是个没有任何理智的莽夫,在对于张缘一没有丝毫了解的情况下,竟然就冲了上来,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

    张缘一猜想,这背后一定有着不一样的理由。

    黑熊精怒目圆瞪,言语丝毫不留情地说道:“你这个该死的人族修士,迟早有一天,你们都要受到惩罚,都要在熊本熊大神的利爪之下死无葬身之地!”

    他抬起手,抓向张缘一的双腿,试图将他整个人掀翻,可是却发现凭借他的力量,竟然连面前这个年轻修士都抬不起丝毫。

    张缘一皱起眉头,疑惑不解道:“熊本熊?这个家伙是谁?”

    黑熊精不说话,依旧不断抬手尝试将张缘一抬走。

    就在这时,张缘一注意到在这个黑熊精的手臂之上,并非是整个手臂都覆盖着粗壮如同钢针的毛发,有一大块地方,如同被人有意剃掉一般,露出下方依旧是漆黑一片的皮肤。

    先前战斗情况不一样,再加上这个家伙不仅仅是毛发漆黑,就连肤色也是漆黑的,一时间竟然没有注意到。

    张缘一抬起手中的长剑,轻轻挪开对方的手臂,这才发现这手臂之上,这空白出来的地方,并非是什么杂乱无章的伤疤,反倒是像极了一个有规则的图案。

    那是一条衔尾蛇图案,在衔尾蛇的四周,还有其他的有规则的条纹,最终围绕成一个巨大的循环圆形。

    张缘一指着这诡异的图案,问道:“说说看,你手臂之上,这道诡异的图案是个什么东西?”

    黑熊精朝着张缘一吐了一口口水,说道:“呸!就凭借你这么一个狡猾阴险的人族,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丝毫的,你没有资格!”

    张缘一轻而易举躲过了对方的臭熏熏口水,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这个家伙啊,当真是一点面子的不给啊,既然我没有资格,那也没有关系,我这就送你上路!”

    在张缘一的手中,产生一道恐怖的雷霆,这些雷霆闪电萦绕在他的手掌之上,四周的空间都开始渐渐扭曲。

    黑熊精能够感受到,若是这一掌落下,他必死无疑!

    “住手!”就在张缘一的手掌即将触碰到这只黑熊精之时,在张缘一的身旁,一个模糊的身形一闪而过,笔直撞向张缘一!

    “嘭!”原本一心一意对付这只黑熊精的张缘一,被这个家伙猛然一个偷袭,脚上一个不稳,从黑熊精的身上跌落出去!

    张缘一在空中,猛然一抓,将那道撞向他模糊身形一把抓住,然后手腕一用力,一身灵气运转之下,这模糊身影便被狠狠砸向了一旁,接连砸断了数十根粗壮的古树!

    张缘一落地之后,却是在他的脚下突然闪烁起一道明亮的光芒,他暗道一声,“不好,中计了!”

    那道明亮的光芒之下,一股暴虐的气息冲了上来,如同恶龙抬头一般,一道雪白的灵气呼啸着贯穿了张缘一整个身体!

    “啊!”那道灵气之庞大,超乎张缘一的想象,在这股灵气的冲击之下,张缘一只感觉整个身体即将散架一般,灵气冲击着他的每一个骨骼!

    在模糊之中,张缘一望着四周的一切,发现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之上,一位拄着拐杖,面部带着兽骨面具的老者,身边站着两位年轻人,也是面带兽骨面具,正在冷眼看着他。

    张缘一的皮肤开始一点点龟裂而开,上面血液肆意流淌,整个人瞬间凌乱,连带着大脑如同被人用力搅动一般,难以忍受!

    那先前被张缘一一把扔开的家伙,出现在那位兽骨面具老者的面前,报告道:“族长,若是继续下去,恐怕......”

    兽骨面具的老者,点点头,手中的拐杖向着空中一点,说道:“也是时候了。”

    随着他的拐杖落地,张缘一脚下那道阵法瞬间熄灭,那喷涌上来的灵气也随之渐渐平息下来。

    已经是近乎强弩之末的张缘一,一个腿软,整个人半跪倒在地,只有手中的长剑,死死支撑这身子。

    那位兽骨面具老者,脚尖一点,带着众人出现在张缘一面前,他伸出一只满是皱纹的手,说道:“虽然说下手狠了一点,但还是希望这位客人能够多加担待啊。”

    张缘一望着伸在他面前的手,此刻心中那是百感交集,全然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先是将他暴打一顿,现在又是伸手要扶他起来,怎么所作所为前后如此矛盾啊?

    他疑惑不解地望着这个家伙,并没有靠对方的手臂,而是撑着长剑,直起身子,说道:“你是何人?是不是那个家伙一伙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张缘一能够在这个老家伙身上感受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应该就是一位修为高深的乾元境修士。

    就在这时,有人大喊道:“不好了,又让那个家伙逃走了!”

    张缘一寻着声音望去,这才发现,趁着刚才混乱的情况,原先被他制服的黑熊精竟然不见了踪影,显然是已经逃走了。

    那么这么就有意思了,原本他还以为这个老家伙绝对就是黑熊精的同伙,眼下情况好像又大不一样了。

    兽骨面具老者却并没有起半点涟漪,说道:“在下乃是白虎族族长,你可叫我泰格!”

第五百六十章 盛宴

    张缘一望着面前这位面带兽骨面具的老者,微微皱眉道:“既然是白虎族,那你也是妖兽?”

    什么白虎族,黑熊族,管他什么族不族的,张缘一压根就一点都不了解,只是其余的几个,张缘一都能够感受到不一样的妖兽气息,可是面前这个老者却让张缘一没有那种感觉。

    泰格摘下面具,在这面具之下,是一张两颊都生长着茂密毛发的脸,而在额头之上,甚至刻画着一个大大的王字。

    泰格说道:“正如这位小友所想,我也是妖兽,只是在境界之上超过了小友,所以才不至于让你察觉出来。”

    张缘一恍然大悟,他说道:“那我还有一个疑惑,你不恨我?不想杀我?”

    一般来说,妖族对于人族,那是势不两立的境地,两这相处接触,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好比那只疯了一样的黑熊精,见到张缘一的瞬间想都没想,就冲了上来。

    泰格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多年了,人族与妖族之间的仇恨实在是太深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明白了,若是继续这么仇恨下去,积蓄的仇恨之大,两个族群之中势必要有一个消失于世间才可能消散,仇恨就在我们这一代终结吧,没有意义了。”

    这些年了,他们妖族如同被封印在十万大山之中,从来没有踏出过此处,一般的妖族或许会觉得是人族在迫害他们妖族,在囚禁他们妖族。

    但是泰格知道,若是人族真的想要赶尽杀绝,断然不会有他们这么一批妖族存活于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也是在留他们一条生路。

    再说了,就算是逃出了这十万大山,当真就能够活命吗?

    这里是十万大山,在玄陵腹地,七星大陆内部,外界的人族修士数不胜数,而且距离海族的距离极远,就算是逃出去了,面对人族修士怒不可遏的围剿,当真能够活命吗?

    十万大山已经够大了,若是将这片地方用来开放,用来修行,对于人族修士来说,可以产生更大的价值,但是并没有这么做,也算是对于他们网开一面,让他们能够得以生存下来。

    泰格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望着其他的种族之间的互相残杀,他们对于人族的仇恨,只觉得若是让妖族世世代代活在仇恨之中,妖族只会是毁灭自己,所以他想改变这一切,至少在他这里,下一代不能够怀着仇恨活在世上。

    张缘一有些惊讶,面前这个家伙竟然能够想到如此高深的地步,仔细回味了这位老者的话,他似乎有些理解了,点点头,说道:“若是所有的妖族能够像你这么想,我想人族与妖族或许也能够好好相处了。”

    至于先前这伙人为什么要阻止张缘一对黑熊精下杀手,张缘一也能够想明白,毕竟都是妖兽一族,看着自己的同类被人族杀了,注定不会置之不理。

    泰格说道:“敢问这位小友如何称呼?”

    张缘一稍稍想想,在这片大山里,应该不会有人知晓他的名字吧,也就实话实说了,他说道:“在下张缘一,来自青城山。”

    泰格恍然大悟,说道:“难怪啊,原来是青城山的弟子啊。”

    一般的人族,就算是底子打得极好,能够做到跨境对敌,也有一个限度,但是在面前这个家伙面前,虽然表面上只有腾云境的修为,但泰格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张缘一一身的恐怖气息。

    那种感觉,断然不是一个腾云境能够产生的,至少也是晖阳境巅峰,甚至在张缘一的身上,他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原本他还在好奇张缘一是不是用上了什么遮掩气息的灵器,如今一听是青城山的弟子,心中一下子就清明了。

    青城山的弟子,实力一般都不是表面上所见到的那般,远远高于一般宗门弟子。

    张缘一对于泰格的态度有些好奇,问道:“怎么听你的语气,这里除了青城山弟子之外,还有其他人一般?”

    泰格点点头,说道:“这就是张道友有所不知了,这十万大山可不仅仅是青城山一家独大的,虽说各地都被封锁住了,但还有一些修士手段诡异,总是能够钻空子进入其中,只是这样的修士一般都不会待上太久,因为太久了就会被青城山的长老亲自抓出去受罚。”

    对于这样的说法,张缘一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此一来情况好像就不一般了。

    原先张缘一以为只是要与一般的妖兽打交道,需要时时刻刻小心,但是听了这家伙的话,好像不仅仅是妖兽,就连人族修士也要提防一二。

    人族虽说比妖兽要团结守规矩多了,但是不得不说,人族在阴谋诡计方面也要拉开妖族一大截,到时候遇到了人族修士,对方是敌是友先不知,要考虑的情况也要复杂许多。

    泰格问道:“张道友来到十万大山,青城山一般都是有要求的吧,那么你的目的呢?”

    张缘一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说出了实情,说道:“我来这里只要是为了找到一株仙草,名叫咒零花。”

    一听到咒零花的瞬间,众人顿时神色大变!

    张缘一注意到这伙人的脸色,疑惑地问道:“这么了?”

    众人沉默了许久,泰格叹了一口气,说道:“十分不幸的事,这咒零花如今在十万大山名义上的统治者,龙尊殿下的手中,而这位统治者十分的怨恨人族修士。”

    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张缘一此时才算是明白,在这十万大山之中,他确确实实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的小白。

    既然现在对于十万大山一点都不了解,那么摆在张缘一面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先搞清楚对于此地的一些基础知识。

    张缘一说道:“我是初来乍到,若是前辈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好好讲讲这里的情况,让我对于这里有大致的了解。”

    泰格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关系,说起来我对于人族修士也有许多想要了解的地方,若是能够靠着道友的说法,搞清楚如何化解人族与妖族的矛盾的话,我也是受益极多的。”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不过这些东西一时半会肯定是说

    不完的,眼下天色又快要黑了,天黑之后发生的事情可比白天复杂多了,我们族群距离这里并不远,张道友若是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先回去,盛情款待之下,酒过三巡慢慢聊。”

    张缘一笑着说道:“那就听前辈的,我也去见见你们所谓的族群,与我们又有多少不一样的区别呢。”

    说完,在泰格的带领之下,众人往深林中走去。

    一切就像是泰格所说的一样,白虎族的族群果然距离这里并不远,张缘一在这些人的带领之下,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到了白虎族。

    人族修士大多数都是一间间房屋建筑,但是这妖兽的族群就要显得不一样多了,他们在树干之上搭建房屋,房屋也并没有像人族一般高大宏伟,大多都是简意至极。

    随着泰格的回来,在两棵参天古树之上,传来一声巨大的喊声,“族长回来了!”

    紧接着在那些房屋之内,出现一大群长得人形的妖兽,看着样貌,与带张缘一来的人一般无二。

    这些簇拥着走过来,纷纷面带笑容地拥护这位白虎族族长,泰格也一一打招呼过去,招呼道:“阿古朵,你去吩咐下去,今天有特殊的贵客到来,我们好好准备一下,为客人接风洗尘,好好迎接他的到来。”

    在一棵古树之上,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子,从茂密的树丛中探出头来,回应道:“知道了族长,我这就去吩咐下去,大家好好准备一下。”

    这位名叫阿古朵的女子,脚尖一点,在树干之上一跃飞向另外一边,转眼便再次消失于树林之中。

    张缘一望着这位老者受到如此多人的爱戴,料想到此人的声望果然不差,此情此景像极了一位地方父母官受到百姓爱戴的模样。

    张缘一开口道:“前辈不必如此隆重的,如此做太多打扰大家了。”

    泰格哈哈大笑,说道:“哪里的话,我们这里可是有好一阵子没有人来了,还是青城山弟子,那就更加不能够怠慢了啊!”

    张缘一无奈,只能够任由对方如此了,在老者的带领下,走进了种族的深处。

    在白虎族的深处,倒不像张缘一在外围所见的那般,在这深处,有一片巨大的空地,空地之大足足有上百丈之大,按照张缘一的估计,这么大的空地就算是整个白虎族包容其中,也是绰绰有余了吧。

    没过一会儿,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在这片空地之上,不少白虎族的族人抬着粗壮的干枯木头,搭起了一个巨大的火堆。

    族长带着张缘一席地而坐,说道:“虽说妖族修士大多数性格脾气暴躁,但是某种方面心思也更加单纯一些,面对我们的客人,我们也会拿出我们最好的来对待。”

    泰格拍拍手,说道:“把好肉好酒都端上来!”

    随着一声令下,只见不远处一伙人抬着大块大块已经腌制好的肉,在后面又有抬着一坛坛足足有半人高的酒坛子。

    泰格随手抓起一块腌肉,拿起一根粗壮的木棍一穿而过,就着这高高的火堆,做起了烧烤。

    泰格指着这烤肉,说道:“都是我们自己圈养的牛肉猪肉,肉质绝对不比你们人族养出来的差,这就是我们这里最喜欢的食物了!”

    很快烤肉之上,就冒出滋滋的香味,张缘一用力一吸,陶醉道:“果然是名不虚传,仅仅是从这香味便让我流连忘返啊!”

    此时,先前那位瘦小的女子,走到张缘一的面前说道:“这肉只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我特意创造的独家秘方酱料在发挥作用!”

    先前没有留意,张缘一并没有注意到这位女子的样貌,眼下对方走到了张缘一面前总算是看清楚了。

    这位名叫阿古朵的女子,皮肤稍稍有些黝黑,在耳朵之上挂着几根虎牙耳坠,整个给人一种极其活力的感觉,一看就不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女子。

    泰格将阿古朵拉到身边,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这里的小公主啊,白虎族最受欢迎的主,名叫阿古朵,不过在这里大家都叫她虎妞。”

    张缘一点点头,说道:“阿古朵姑娘你好。”

    阿古朵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张缘一,说道:“都说人族修士什么温文尔雅,没想到果然如此,看着就是跟我们这些生长在大山里的妖兽不一样啊!”

    张缘一说道:“姑娘过誉了,在在下看来,还是你们这里的人更加豪爽耿直多了,我本人也是更加喜欢和像你们这样的打交道!”

    阿古朵哈哈大笑,“这话爱听,我先敬你一米!”

    说着,这位看着娇小的女子,当着张缘一的面,抬起一坛比她整个人都要重的酒水,抬头猛然灌下!

    “咕咕咕!”张缘一就听到令人震撼的灌酒声,整个过程这个家伙甚至于连大气都没有换过,便当着张缘一的面,将整坛子酒一饮而尽!

    张缘一目瞪口呆,深深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这位姑娘倒是好酒量,当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阿古朵袖手一抬,将嘴角的酒水用力一抹,说道:“这算得了什么啊!我是这里酒量最差的了。”

    张缘一:“......”

    泰格大笑道:“阿古朵,你吓到我们的客人了啊!”

    张缘一确确实实见过不少喝酒如喝水的人,但是在这里他是真的被震撼到了,就算是喝水,又哪里有这么喝水的啊,而且张缘一压根就没有感觉到这个家伙运功了,这么大的酒坛子怎么就不见了呢?

    泰格好像看出了张缘一疑惑,解释道:“这位道友恐怕是忘记了我们是妖兽的事实吧,虽然外表上我们仅仅只有一个普通人大小,但是我们的本体可不仅仅只有这么一点啊!”

    张缘一突然明白,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倒是我有些愚笨了啊!”

    但凡是能够化身人形的妖兽,至少也是琴心境,而一个妖兽琴心境能够有多大的体型,大的可以上百丈,小的也有数十丈了。

    数十丈的体型,吞下这么一点酒水

    ,也不过是咽了一口口水一样罢了。

    难怪阿古朵会说自己是这么酒量最差的,一开始张缘一还不明白,现在算是相信了。

    泰格专门给张缘一备了一个陶瓷小碗,说道:“这个可是我们这里少数的几个碗了,道友可要好好珍惜啊!”

    张缘一接过碗,先是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说道:“做不到像你们那么神通广大地喝酒,我也只能够是尽我所能,尽量不丢这个脸啊。”

    说着,便自己给自己倒满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此时泰格手中的烤肉已经彻底入了味,送到张缘一面前,说道:“来张道灵,我们这里的特色美味了,好好尝尝!”

    张缘一趁热,从木棍上啃下一大口烤肉,一股浓郁的肉汁香味在张缘一口腔之中绽放,从口中蔓延往下直到丹田,又一冲而上到达鼻腔!

    张缘一张大着嘴巴,热气腾腾,他一边咀嚼烤肉,一边赞叹道:“我的天啊,怎么会如此好吃,真的就是人间绝味啊!”

    听到张缘一的赞叹,阿古朵有些扬扬得意,她点点头,-有些傲娇地说道:“还算是有点眼光,我这独门秘诀,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啊!”

    张缘一向阿古朵竖起大拇指,继续不断啃着手中的烤肉,足足有张缘一粗壮手臂大小的烤肉,仅仅是片刻便被张缘一整个吃干净了。

    这时泰格又给张缘一倒了一碗酒,说道:“快快趁着嘴里韵味还浓郁,赶紧将这碗酒喝下去,一定让你惊艳!”

    张缘一听信,毫不犹豫将这碗酒一饮而尽!

    “滋滋滋!”张缘一仿佛听到了一声声沸腾的声音,这声音在张缘一的喉咙之间滚动,直奔他的大脑,一阵恍惚过后,张缘一感觉自己就像是徜徉在烤肉与清酒的海洋之中。

    酒香的凛冽,烤肉的醇厚,两者混合在一起,肉香冲击了酒水的刺人口鼻,酒水中和了烤肉的丝丝油腻,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搭配了。

    原先张缘一一整个烤肉吃完,还有一点点饱和感,一杯酒入肚,如此一来那种饱和感瞬间消失。

    他又取来一块烤肉,说道:“真过瘾!”

    泰格与阿古朵望着张缘一这幅样子,心中也是高兴无比,他们白虎族对于远来的客人,最怕的就是对方适应不了他们的粗犷,但是见张缘一如此对胃口,只觉得这个客人当真是懂的他们,更加的开心了!

    等到酒水喝得差不多,烤肉也吃得差不多时,在族长的提议下,一伙人围着篝火堆跳起了热情的舞蹈。

    张缘一坐在地上,望着在火光之下开心舞蹈的众人,嘴角也不经意间挂起来笑容。

    在这些人嘴中,开始唱起张缘一听不懂的民谣,一首接一首,却并没有让人显得生厌,反倒是惬意无比。

    泰格见张缘一笑得开心,问道:“这在我们这里,每逢重大的节日,亦或是像你这样客人到来都会举行如此盛大的宴会的,你们外面又是怎么庆祝重要的日子呢?”

    张缘一说道:“各有各的不同吧,有些地方也跟你们这里一样,欢声笑语,舞蹈饮酒歌唱,热闹非凡,但是大部分的地方,或许还是比较含蓄吧。”

    人族毕竟是在纲常礼教下教习了这么多年,反而是这种较为原始的活动,并不想这些妖兽族群放得开手脚。

    张缘一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那个黑熊精,你们知道是什么来历吗?”

    虽然那个黑熊精逃命极快,但是张缘一知晓想要在一位乾元境修士面前逃命,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这个家伙暗地里饶了对方一命啊!

    说到这里时,泰格眼神微微暗淡,有些遗憾地说道:“这个家伙,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张缘一提起了兴趣,正身问道:“哦?从何说起,慢慢讲来?”

    泰格继续说道:“这个孩子啊,原本在这片山脉不远处,有黑熊一家人,但是有一天一伙人族修士暗中闯入十万大山,将他的父母全部杀害了,说是要取走熊胆用来炼制丹药,他那个时候还小,那伙人见他没有多少用处,就饶了他一命。”

    “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死了,这个家伙心中仇恨滋生,从那之后,便是见到一个人族修士就杀一个,丝毫不留情啊!”

    张缘一点点头,有些惊讶,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啊,这个家伙竟然有如此不一样的经历,当真是令人惋惜啊。”

    泰格自己喝了一口酒,说道:“这个世上难免会有那么几个坏人,不仅仅是人族,妖族也一样,在我们妖族之中,同类互相残杀的事情丝毫不少,只不过上次恰好是人族杀了他的父母罢了,孩子还小,想要发泄自己心中仇恨,只能够迁怒于你们所有的人族修士了。”

    张缘一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我并不想因为不是自己杀了他的父母就轻而易举一笔带过,觉得没有关系,毕竟是我一个族人干出来的坏事,我应该心怀愧疚才是。”

    泰格有些动容,这个世上他见过太多太多的人了,比起承担责任,更多的人还是愿意逃避责任,恨不得全部扯干净,还从来没有见过像张缘一这般,竟然愿意将罪孽往自己身上揽的人。

    泰格抬起手中酒水,说道:“就凭你这句话我要敬你一杯!”

    张缘一扬起手中酒碗,说道:“干了!”

    ......

    白虎族的外围,此刻夜色深沉,内围之上热闹非凡,但是这里依旧静谧无声。

    几位白虎族的青壮年在四周仔细巡逻,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窸窸窣窣!”在一处草丛之中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一位白虎族青年大喊道:“谁!谁在那里?”

    “啊!”从草丛中闪过一道黑色的踪影,一道鲜红的血液从这位白虎族青年的脖子喷出,发出一声惨叫!

    另外几位巡逻青年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道漆黑的身影,抬手之下,身形如同鬼魅,所过之处全是尸体。

第五百六十一章 阿古朵

    熊熊燃烧的火焰,冲向天空,发出灼热的光,在火光的照耀下,众人满面红光,兴高采烈,他们并不知晓的是,在白虎族外围正在悄然发生的事情。

    阿骨打喝酒喝得差不过了,笑着跑开说道:“族长我就不陪你们了,好久没有跳舞了,我去配大家跳跳舞,哈哈哈!”

    泰格笑容和善地点点头,说道:“去吧,去吧!”

    远去的阿骨朵就像是一只活泼的蝴蝶一般,笑容回荡在四周,悦耳动听。

    泰格眼神却有些复杂,说道:“这个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主啊。”

    张缘一有些好奇地问道:“哦?怎么个说法?”

    泰格仿佛陷入了一些往事,说道:“我想也应该也看出来了,这个小家伙并不是我们白虎族的族人吧。”

    张缘一点点头,说道:“确实有那种感觉。”

    一般来说,妖兽身上有不一样的气息,各个种族之间也是十分明显的。

    在阿古朵身上,张缘一见到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与四周其他家伙有着截然不同的气息,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白虎族之中混入了其他种族妖兽一般,格外的明显。

    一开始张缘一还以为是自己搞错了,如今得到了泰格前辈的亲口确认,也算是落实了他的一个猜测。

    泰格前辈继续说道:“阿古朵是我偶然机会遇到收留的,那时候收留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另外一个男孩,也就是阿古朵的哥哥,亲哥哥,两人相依为命,我看着可怜便收留进了白虎族。”

    当初在大雪纷飞的夜里,泰格就见到这两个孩子,在他们猎杀过的地方,捡一些他们不要的动物内脏,兴许是太饿了甚至于连火都不生一个,就直接啃,吃的满嘴都是血,脏兮兮怪可怜的。

    一时心软就将两个孩子收入白虎族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孩子渐渐长大,一个成了白虎族之中做饭菜最好吃的,一个成了白虎族一位勇敢的战士。

    两个孩子,也是一男一女,张缘一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收的两个孩子,张缘一有些欣慰地说道:“这两个孩子能够遇到前辈,那也是他们的缘分,多亏了前辈的收留,他们才能够有如此安稳幸福的生活啊。”

    泰格笑笑说道:“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不过是随手之劳,但是对于两个孩子来说,若是那天我对他们不管不顾,只怕是连那个冬天都不一定熬得过去。强大之后,能够有利于世上,那就尽可能多做一些这种不足为道的小事吧。”

    听了泰格的一席话,张缘一倍感认同,说道:“前辈当真是高风亮节,这份关怀天下的心胸令在下佩服。”

    张缘一有些惭愧的说道:“我这些年就是忙着修行,对于世上的一切反倒是关注的太少了。实在是丢人啊。”

    有趣的是,张缘一当真是有些灯下黑了,不说那些如同林泉国叛乱安定、收养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等等小细节,就凭他在北境所做的一些事情,冒着生命危险冲锋陷阵,守护北境,这一件事就已经是极其不俗的了。

    泰格并不了解张缘一,以为张缘一只是实话实说了,摆摆手说道:“修行之人我知道,特别是你们青城山的弟子,一心求道,对于凡间的一切本就不甚关心,也没有什么错,不过呢,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对于这个世上有更多细小的好处。”

    泰格的神色认真道:“并不一定要最好的,最大的事情,也不是要惊世骇俗,只要能够多做一些举手之劳其实已经很够了。”

    张缘一抱拳道:“前辈的教导我都记住了,一定多多努力。”

    泰格有些高兴,拍了拍张缘一的肩膀,说道:“你能够听进去,已经很好了。”

    他见过很多人族修士,这些家伙大多数都是骄傲自大,对待弱者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像张缘一这种并没有丝毫架子的修士,反倒是少见啊。

    见到张缘一,他就想起那个小子,前段时间也是来了十万大山,一直都是一副平静神色,全然不因为任何东西心惊,在那个家伙身边,就算是他都会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势。

    那种气势实在是强大,哪怕对方并没有刻意变现出来,也让他有种想要臣服的错觉。

    只是接触久了,他才算是明白了,此人并不是是生命如草芥,也没有看待弱者为蝼蚁,仅仅只是习惯了平静的心态罢了。

    张缘一突然问道:“我也是初来乍到,对于你们这里了解并不多,也就是有一份简略的地图罢了,泰格前辈,你倒是与我好好讲讲,这十万大山如今是个什么格局。”

    泰格点点头,从袖子中取出一张地图,取出笔来,圈画道:“十万大山其实整个就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盆地,在这盆地之上林木茂盛,又相继夹杂着一些山丘,也就形成了这么一个大起大落的模样。”

    “其中这十万大山一共分为五大种族,分别是南部的青鸾一族,北部的水蟒一族,西部的石猴一族,东部也就是我们白虎一族了,最强大的就是中部的黑蛟一族。”

    “一个地方不能够群龙无首,十万大声也是如此,因此十万大山推选出了一位名义上统领各个族群的领导者,也就是黑蛟一族的族长,龙尊。”

    “龙尊自然不是真龙一族的,只不过身上流着一些真龙的血脉,实力强大,也就是因为实力的原因,被推选为了十万大山的领导者,也就相当于你们人族江湖上所说的江湖共主,武林盟主一样。”

    “你要的咒零花,也就是在龙尊所统领的地方,咒零花作为高阶仙草灵药,十分珍贵,你若是想要得到,恐怕难度不小。”

    张缘一点点头,若有所思并没有说话。

    虽然这咒零花难得到手,但是张缘一可不会轻易放弃,毕竟他来这十万大山的主要目的也就是咒零花了,就算是难度再大,他也要尝试争取一下。

    泰格继续说道:“虽说选择出了龙尊

    作为统领者,可是你也是明白的,我们妖族的人向来不愿服从他人,喜欢争强好胜,对于这位统领者的话,并不是能够做到完完全全服从,现如今的十万大山可不太平啊。”

    对于这一点,泰格也是十分的遗憾,妖族争强好胜,造成了各个部落种族间,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大打出手,原本就有些分崩离析的妖族,越发的不团结,实力也就是在这其中越来越弱下去的。

    要知道这十万大山可不比无尽海域,无尽海域无边无际,虽说确实并不上七星大陆富饶,但是供养这些妖族还是能够做得到的,就算是厮杀之下,也不过是将提高了这些家伙的求生的能力。

    而十万大山就完全不一样了,没有好的统领,资源又是有限的,各种内耗的产生,只会是让整个十万大山内卷越来越严重,实力越来越下降。

    可是泰格也知道,要想解决这些难题,难度之大,没有个上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引导,根本不现实啊。

    泰格在地图上划着,说道:“如今虽说有了龙尊殿下的引导,但是各个种族之间还是有不少的摩擦,南部的青鸾一族与西部的石猴一族,双方看不顺眼已经有许多年了,可以说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打斗起来,哪怕是我们白虎一族,与水蟒一族,也是隔三差五因为一些小事情起摩擦,所以说表面上的联合,也是罅隙极多。”

    张缘一叹了一口气,此情此景,倒是像极了鬼蜮之内的情况一般,各个地方分割占据,占地为王,又互相不服对方,矛盾极多。

    只不过鬼蜮之内的几大势力,因为谈荨镇的原因,将天平平衡了,互相之间暂时不敢有什么小动作,稍微不对劲那就是让谈荨镇钻了空子。

    而这十万大山则是靠着中部地带的龙尊一个名义上的武林盟主撑住场面,只是效果一面了然,并不是特别好。

    张缘一开始心中猜测,既然面前这位白虎族族长是为乾元境强者,那么除去了龙尊,或许其他的几大势力应该也是乾元境到达顶峰了。

    他问道:“冒昧问一下,除去我们白虎族,以及黑蛟族,其他各个势力之中,最强大的修士修为又是什么程度呢?”

    泰格看了张缘一一眼,说道:“每个势力之中,最强大的都只有乾元境修为罢了。”

    他望了望四周环境,说道:“这十万大山灵气并不像外界一般浓郁,再加上其中的妖兽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想要支撑起所有的妖兽修行已经是难度极大了,更不用说在其中培养出一位无相境的修士了。”

    张缘一点点头,沉声说道:“原来如此。”

    张缘一虽说一直都没有看轻过无相境修士,但是却也没有想到无相境修士竟然如此难得,偌大一个十万大山,竟然连一个无相境修士都无法支撑起。

    泰格说道:“其实也不是不能够产生一位无相境修士,只是这么做的代价太大了,大到或许整个十万大山的灵气,要有一半以上的都被消耗干净。这种害得整个十万大山妖族都陷入困境的事情,实在是没有能够做出来的。想做也不可能做得到。”

    或许是张缘一接触过的无相境修士,乃是于太清境修士都不少了,对于这无相境的破境难度哪怕是已经在不断地往上提高了,可是看着这个情况,还是有些低估了啊。

    张缘一说道:“这样的事情做出来,估计不仅仅是妖族不接受,就算是青城山也不会允许它发生吧。”

    泰格眼神复杂,最终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青城山能够允许一个妖族在十万大山之内好好生存,但是若是有以如此丧尽天良的行为成就自己,那到时候势必会展现出雷霆手段,让这个家伙将吞下去的灵气全部吐出来,重新归于十万大山之内。

    对于整个十万大山来说,青城山就好比是监督他们的衙门官府,他们就好比于在官府监督下的村民,寻常情况下的小打小闹还好,但凡是逾越了某些不该逾越的线,惩罚也就相应降临!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困在十万大山之内的妖兽,会觉得是青城山在控制着他们,在囚禁他们,所以对于青城山的仇恨,也是十分可怕的。

    泰格这一生的目标便是能够让青城山明白,妖族并不是当年的妖族了,他们并不想一直与人族为敌下去,因为这样做真的没有意义,他想要和平,两个种族之间的互相尊重和平。

    只不过这个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他确确实实是心存善良的,他带领的族群对于人族也是没有恶意的,可是其他的家伙,他并不能够保证,亦或是根本不可能善良。

    就在两人有说有笑聊着的时候,一位白虎族的青壮年,走到泰哥面前,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什么!?”泰格整个人立马站起,怒不可遏道,“带我去看看!”

    张缘一满头雾水,但是看泰格神色惊愕的样子,料想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他起身问道:“前辈,发生什么事了?”

    说着便跟着泰格一起上前,泰格一边走,一边说道:“在外面巡逻的族人被暗杀了!”

    张缘一皱眉道:“在这个时间节点暗杀,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

    泰格摇摇头,说道:“这个暂且不知道,只能够到现场一看究竟才能够下定夺。”

    很快两人来到了外围,刚到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几位白虎族的青壮年,死状都是一个样,脖子之处被人切断,一击毙命!

    在这几位青壮年的身边,鲜红的血液流淌一地,将原本还是青草绿地的地面染红,四周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张缘一望着这些家伙的死因,只觉得有些熟悉,正当他想到什么,要开口时,泰格说道:“是他,是那个家伙没错了。”

    而泰格口中所说的那个家伙,也就是白天与张缘一有过一战的黑熊精。

    泰格捏紧拳头,说道:“这个黑熊,看他身世可怜,我今天有意放他一马,可是这个家伙,当

    真是不知好歹!”

    张缘一蹲下来,抚摸这些死去的年轻人的肌肤,说道:“已经完全没有温度了,说明对方下手已经许久了。”

    先前那位传话的白虎族族人,悲痛不已地说道:“原本我是来这里为他们换班的,结果一到这里,便看到了这一幕.......”

    虽然张缘一不想承认,但是有些东西好像确确实实就是如此,他说道:“是我的错,这个家伙肯定是看你们竟然收留了我,所以才来这里泄愤的,认定了你们与我就是一伙的。”

    泰格摇摇头,说道:“话不能够这么讲,这个家伙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与你没有关系。”

    这个结果他早就有所预料了,想要与人族慢慢缓和,一开始肯定会有像黑熊这样的家伙不理解,一定会来阻挠他们的。

    泰格吩咐道:“将这几位族人好好安葬了,我猜测这个家伙一定还会再来这里,到时候我亲自将他抓住!”

    泰格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神色紧张地问道:“今天值班巡逻的人是哪些人?”

    那位青壮年说道:“分别是蛮云,完颜阿骨打,以及拓跋石。”

    泰格猛然间停顿道:“阿骨打?阿骨打人呢?”

    他赶紧走到另外两具尸体边,将两人翻过身来辨认,当他翻过一位男子的身子时,他的心中如同遭到了重击一般,他神色呆滞地说道:“这......怎么会这样?”

    张缘一走到泰格身边,低声问道:“前辈,怎么了?”

    按照他的猜测,这个完颜阿骨打绝对与泰格前辈关系匪浅,但是一时间张缘一也猜不出个名堂来。

    泰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颤抖着语气,说道:“阿骨打......他是阿古朵的唯一亲人,是她的哥哥。”

    张缘一瞳孔猛地一缩,捏紧拳头,说道:“这个黑熊精,我......”

    怎么会偏偏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这位阿骨打正好今天巡逻,正好这个黑熊精就今晚来袭,为什么偏偏又是阿骨打?

    虽说他也想要为这几位族人报仇,但是为了完成伟大的目标,他不能够这么做。

    ......

    原本还在篝火边跳舞的阿古朵,此时见泰格族长与张缘一一同消失了,疑惑地说道:“刚才还看到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怎么一转眼人不见了呢?”

    她拉了一下身边一位白虎族族人,问道:“族长呢?”

    那位白虎族族人挠了挠后脑勺,指着外围,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族长被人叫走了,那位客人也是。”

    阿古朵点点头,说道:“这个点了,两人去外面干什么啊,去看看。”

    她天生活泼好动,好奇心重,当机立断决定去找张缘一两人。

    在前方的黑魆魆的丛林之中,阿古朵隐隐看到了众人移动的身影,她猛然掀开一道茂密树丛,大喊道:“铛铛!惊不惊......喜......”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望着有两个白虎族族人,正抬着一个满是血迹的尸体,哪怕那具尸体已经被血迹糊花了脸,但是阿古朵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的身份。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可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那可是她的亲生哥哥啊!

    泰格见到阿古朵的时候,整个神色有些慌张,他说道:“阿古朵......你听我说......”

    阿古朵眼神呆滞,对于泰格的话置若罔闻,她缓缓走到阿骨打的尸体边,疑惑地问道:“哥哥他......他怎么了?”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沉默不语,或者说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阿古朵再次大喊道:“说话啊,我哥哥到底怎么了啊?”

    泰格眼神复杂,说道:“阿古朵是我对不起你,你哥哥被那个黑熊精杀害了......”

    亲耳听到了这些事实,阿古朵如同遭到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抓着阿骨打的手,哭着说道:“哥哥你醒醒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阿爸阿妈走了,你不要离开我啊,我好害怕啊!”

    她哭得伤心,泪水将她整个脸一下子就哭花了,泪如雨下。

    张缘一捏紧的拳头,更加用力,他真的不忍心看这画面,转过身去,背对着阿古朵,只是眼中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流淌。

    泰格并没有流泪,只是呆呆地看这阿古朵,望着她伤心样子,一言不发。

    不知道哭了多久,泰格走到阿古朵的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这件事情我答应你,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阿古朵眼神仇恨地说道:“族长你一定要给哥哥报仇啊,一定要将那个家伙碎尸万段不可!”

    泰格并没有答应,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明天天亮了,我们再好好给你哥哥安葬,为他们送行。”

    阿古朵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不要,我不要离开这里,如果没有见到凶手,没有将他抓住,我不要回去!”

    泰格望了张缘一一眼,张缘一点点头,泰格只好如此说道:“那好,我们这样,我现在就和张缘一去抓人,你先和其他的族人在一切,不然我不放心。”

    张缘一也走到阿古朵身边说道:“你先回去,将族人聚集在一起,我和族长去抓凶手,你如果留在这里,我们不放心,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出手追击凶手的。”

    听了张缘一的话,阿古朵总算是明白了,她看着张缘一与族长泰格,说道:“那你们一定要快点回来,一定要为哥哥报仇啊!”

    张缘一点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不会让这个家伙如此简单逃走的,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得到惩罚!”

第五百六十二章 另一位人族修士

    阿古朵望着张缘一认真的表情,-眼中尽是泪水,她小声地问道:“真的吗?你真的会给哥哥报仇吗?”

    张缘一点点头,说道:“这公道我一定会给你找回来的,没有人能够杀了人不接受一点惩罚,在外面逍遥法外!”

    泰格轻轻拍了拍阿古朵的后背,说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按照我先前所说的,你回去了将大家都聚在一起,我们才能够出发去追捕凶手。”

    想要追捕黑熊精,张缘一总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现在最害怕的是,一旦他们出发去找凶手了,有其他的家伙会趁着他们不再,对于白虎族下手。

    当然白虎族作为五大势力之一,实力之上自然也并不是吃素的,只要能够将白虎族聚拢在一切,做好完全的准备,张缘一与泰格族长两人就算是出去一个晚上,也不会出太大的变故。

    这也是为什么张缘一与泰格两人,会强烈要求阿古朵先回去,将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放开手脚。

    阿古朵并不傻,自然也是明白两人的用心的,缓缓站起身,哭着点点头,说道:“那好吧,你们一定要赶紧抓住凶手啊。”

    张缘一认真的点头,说道:“你放心吧。”

    泰格招呼另外几位白虎族族人,吩咐道:“照顾好阿古朵,还有叫上所有的族人,我没有回来之前,保持最高的警惕。”

    那几位白虎族族人,说道:“遵命,族长!”

    等到所有的族人都离开之后,张缘一蹲下身子,仔细望着一地的痕迹,他说道:“泰格前辈你觉得呢?”

    这道痕迹虽说不至于十分明显,但是只要有心的话,很快便能够找到。

    一条被压过的草坪,断断续续留下几个脚印,笔直通往森林深处,如同一条指明方向的标识。

    泰格望着这道清晰的轨迹,说道:“这个家伙,估计是故意这么做的吧。”

    这也是为什么张缘一会认为这次的暗杀几位白虎族族人的不同寻常之处,虽说看起来十分的像为了泄愤而为,但是更大的一种感觉是,这个家伙在引诱人寻找他。

    张缘一拖着下巴,皱眉说道:“这个家伙,白天我与他交手看,也不过是个腾云境修为罢了,就算是实力不一般,也不过是最多接近晖阳境,仅仅凭借这点修为实力,他敢引诱我们追杀他?”

    泰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这也是我十分不理解的地方啊,他到底凭什么啊?”

    张缘一缓缓走向前去,速度并不快,他说道:“不管这个家伙究竟是怀着什么鬼胎,我们也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不相信,就凭借他这么一个腾云境,能够拉倒如何厉害的大人物撑腰,又如何能够对付我们两人的联手。”

    自从得知十万大山之内,并不存在什么无相境的修士,张缘一好歹也是安心了下来,现如今的他,虽说并没有与乾元境货真价实战斗过,但是根据张缘一的预期,就算是打不过,逃命还是能够轻易做到的。

    更何况,在他身边的人,也是十万大山的最强者之一,白虎族的族长,也是一位乾元境的修士,只要两人联手的话,不耗下去,都可以如入无人之境。

    从白天泰格族长的手段上看,张缘一猜测泰格前辈应该是一位极其擅长布置阵法的高人,一位乾元境阵法大师,在跑路之上就更加不至于出什么大茬子了。

    有如此想法的不仅仅是张缘一,泰格也是如此,只是与张缘一的自信不同,他的心中还是有着一丝忧虑,那就是黑蛟一族的最强者,如今的十万大山领导者,龙尊。

    虽说可能性并不大,但是泰格无比清楚的明白,若是与这个家伙比拼的话,就算是张缘一和他两人一起,也不一定有胜算。

    龙尊既然能够成为十万大山的领导者,自然是有着不小的本事的,在实力之上,因为他自身与真龙一族的一点点关系,已经是超过了他们这些存在不少了。

    泰格摇摇头,说道:“算了,这个家伙来这里的理由太不合理了,应该不是他。”

    龙尊与白虎族虽说不至于亲友之邦,但是也没有任何的矛盾,两者基本上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贸然结仇,恐怕只会是逼得其他的势力互相纠葛起来。

    两人走了许久,沿着一路上的脚印,最终来到了一处高大的悬崖边。

    张缘一站在悬崖之上,望着前方山下的夜色风景,他说道:“脚印到这里就消失了,你说他是不是从悬崖山下去了啊?”

    虽说一个腾云境若是要逃命的话,在地上跑一定快过天上飞,但是并不意味这,这个家伙就不会选择以飞的形式误导张缘一两人。

    泰格朝着悬崖下看了几眼,摇摇头,说道:“我们两人的速度快过他不少,若是他此刻选择以飞行的方式逃命,神识稍稍一探查也就一目了然了,向来是不会的。”

    为了抓住那个家伙,张缘一两人一路上速度越来越快,远远快过一位腾云境能够发挥的最大速度,再根据那些尸体死去的时间,稍稍计算一番,也就一切都一目了然了。

    张缘一刚要说话,突然眼神一凛,赶紧将泰格一把推开,大喊道:“小心!”

    “咻!”一阵猛烈的破风声穿过,在漆黑划出一道恐怖的凛冽光芒,一杆闪烁着璀璨银光的长枪,从张缘一腰间擦过!

    “嗡嗡嗡!”哪怕张缘一闪躲极快,但是还是被这杆银枪擦破了一点皮肉,好在影响并不大。

    张缘一望着长枪激射而出的方向,随手一道剑气一斩而过,怒喝道:“给我滚出来!”

    凛冽的剑光,如同一道恐怖的猛兽,将黑夜吞噬,光芒照耀再没有人能够遁行隐匿。

    只听到一声刀剑向撞的声音,从先前漆黑的夜色之中,缓缓走出一位手持羽扇的......女子。

    没错,就是一位女子,只不过这位女子面带一面纱布,让人看不清真实的面容,看着那女子婀娜的身姿,至少在身材之上,不会差。

    一般羽扇这类东西,大多数都是男子用的不较多,而且还

    得是人族男子才对,在这莽荒一般的地方,竟然能够遇到一个手持羽扇的女子,倒是十分的罕见啊。

    这位女子,一边从黑夜里走出来,一般最终朗声吟诵诗篇。

    “红豆生南国,人生得意须尽欢。”

    .......

    “人生自古谁无死,生当作人杰。”

    ......

    “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自是有情痴。”

    ......

    “十年生死两茫茫,九州生气恃风雷。”

    “本是同根生,天生我材必有用。”

    ......

    “当春乃发生,春风吹又生。”

    “书生意气,人有生死三千疾。”

    ......

    张缘一有些警惕,又十分古怪地望着这个家伙,说道:“你这家伙是谁,还有这念念有词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啊,牛头不搭马尾的。”

    都是些人族之内流传的千古名句,但是到了这家伙嘴里,各种乱七八糟的相互搭配,完全没有任何的押韵可言。

    张缘一听了这个家伙的胡说八道,已经有点想要暴起杀人了。

    张缘一望了一眼身边的泰格,对方摇摇头,也是十分疑惑不解,说道:“别看我,这个家伙我也是面生的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位手持羽扇的女子,一边羽扇敲击手心,一边吟诵诗篇,她转头望着张缘一说道:“如此良辰美景,公子何不与我一同吟诵几句诗篇呢?辜负了我可以,辜负了这美丽的世界,那就是我们的过错了啊。”

    张缘一眼神古怪地望着这个家伙,说道:“你这个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就这个家伙的乱七八糟的读诗,也能够称得上吟诵,简直是对于诗词的侮辱。

    泰格有些不耐烦了,问道:“既然把我们引诱到了这里,究竟意欲何为吧,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我们只是想要你交出黑熊精,也不想要为难你。”

    那位那羽扇的女子仿佛听到了十分可笑的笑话,掩面咯咯直笑,说道:“为难我,哈哈哈,你这个老头说话倒是有意思,就如今的情况,我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到底是谁绕过谁?”

    说着在这位女子的身后,黑暗中一大群人从其中走了出来。

    望着这些就家伙,泰格眼神猛然一狠,心中暗道:“果然是你,水无痕。”

    在这位女子的身后,一位面容惨白的男子,手中持有一杆烟杆子,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饶有兴趣地望着泰格,眼中尽是嘲讽。

    这位名叫水无痕的家伙,正是与白虎族一直以来都不对付的水蟒一族的族长,也是十万大山实力极其强劲的一位高手。

    泰格说道:“我一早便猜到了,有这个胆子,又有这个心思,暗中杀害我白虎族修士的,也就是你们水蟒一族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水无痕轻轻吸了一口气烟,眼神迷离地说道:“你这个家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们水蟒一族与你们白虎一族那是相爱相杀,不打不相识,怎么在你嘴里就是这么不堪呢?”

    他嘲笑着说道:“再说了,就算是你猜到了这一切,不也是一样中招了,还是来了啊。”

    张缘一望着两边悬殊的人数差距,心声与泰格族长,说道:“前辈我们不能够恋战,还是先把黑熊精的事情打听清楚才行。”

    泰格听了张缘一的话,大声说道:“那个家伙呢?既然我们也来了,他总不会躲起来了吧。”

    水无痕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手掌,从夜色的丛林中,穿过一道漆黑的身影,他说道:“那个家伙啊,这不就来了嘛。”

    黑熊精冷笑地望着泰格,又是十分愤怒地看了张缘一一眼,嚣张地说道:“既然来了,你们今天都不用想要走了,哈哈哈!”

    望见这个家伙,张缘一有些愠怒地问道:“你这个家伙,既然是恨我,为什么要乱杀无辜?”

    黑熊精忍俊不禁,“结果都一样啊,他们收留你这个人族修士,性质不也是一样的吗?都该死!”

    他得知了张缘一进入白虎族之后,他就与向来与白虎族不合的水蟒一族进行了合作。

    他作为诱饵,杀了极为白虎族族人之后,便试着将这两个家伙引诱过来,他们则是在这里等着,只等这两个家伙上钩。

    虽然这个任务伴随着极大的风险,但是好在现如今一切并没有朝着他并不愿意看到的方向而去。

    黑熊精看着张缘一,有些得意地说道:“你们人族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些年了,暗中杀了不少人了,你也要成为其中的一个。”

    他又看着泰格,有些瞧不起地说道:“作为妖族,竟然与人族狼狈为奸,你们白虎族也要死!”

    张缘一突然噗嗤一声,笑道:“你这个家伙,真是笑死我了,这么痛恨人族修士,到头来还不是在依赖人族修士,可怜啊,被人当做棋子了,竟然还一点也不知,难不成以为自己是在借刀杀人不成?哈哈哈。”

    黑熊精皱眉,说道:“不要装神弄鬼的,你这个家伙,满口的谎话,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吗?”

    张缘一嘴角一勾,微微一笑,说道:“随便你吧,只是提醒你一句罢了,又有什么关系啊。”

    说着他深深看了一眼那位手持羽扇的女子,仿佛就是再说,这个家伙就是你身边的人族修士。

    黑熊精看了一眼这位女子,说实话他也并不知道此人的身份,从来没有见过,但是黑熊精能够感受到,这个家伙身上的妖族特有的气息。

    当黑熊精看了这位女子的同时,这位女子转头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算了算了,我也不装了。”

    话音刚落,甚至来不及黑熊精反应,她整个人消失不见,再次出现之时,已经是一只手探进了黑熊精的心口!

    黑熊精目瞪口呆地

    望着这个家伙,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他艰难地说道:“为......为什么?”

    “噗!”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那女子手心微微用力,他的心脏被一把捏碎,对方笑着说道:“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我也是人族修士啊。”

    黑熊精的眼神之中,尽是惊愕,想要反抗,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屈辱以及愤怒之中,他猛然吐了一口血液,殒命于此!

    那女子抽出满是血淋淋的手,用力一甩,在草地之上留下一道极其平整的血迹,她说道:“真是的,好久没有杀生了,倒是有些生疏了啊。”

    她又望向张缘一,歪着头,有些疑惑地说道:“喂,你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关于我人族的身份。”

    她明明已经隐藏的十分好了,可是还是被面前这个家伙认出来了?

    张缘一饶有兴趣地说道:“我猜的,你信吗?”

    那女子眯起眼,面纱之下让人看不清表情,她说道:“有点意思。”

    说实话,张缘一还真是猜测的,先前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要看看黑熊精的什么表现罢了,没想到比黑熊精还要耐不住的,竟然是真女子。

    当然了,张缘一虽然说是猜测的,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依据。

    十万大山虽说地大,但是并不像外界七星大陆一般,卧虎藏龙一大堆,这十万大山,实力强劲的就那么几个,而且互相有所了解,既然白虎族族长都说完全不认识这个家伙,那么对方身份必然不简单。

    在加上泰格前辈曾经说过,人族修士有些还是有特殊的方法进入十万大山的,张缘一下意识便将情况往最糟糕的情况猜测了。

    没想到的是,这么一猜测,竟然就真的让对方主动现出了身份来。

    那位女子,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脸,哀怨地说道:“你可真是一个......小调皮蛋啊。”

    张缘一抱拳笑道:“彼此彼此。”

    泰格见这个家伙竟然现出了身份,他愤怒道:“水无痕,你这个家伙竟然联合外来的人族残害同族,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大忌!”

    水无痕拍了拍眼前的烟雾,有些嘲讽地说道:“你别说我了,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吗?还不是拉着一个人族修士热情好客啊。”

    泰格解释道:“我这只是单纯的邀请,并没有如你这般过分,你......”

    “别了别了,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是单纯的邀请罢了。”水无痕有些懒散的说道,“我们之中,只要是与人族修士接触,都可以找这么一个借口。”

    泰格皱眉,却又哑口无言,说道:“你......”

    张缘一望着黑熊精死去的尸体,有些遗憾,这个家伙一辈子活在仇恨之中,最终终于是葬送了自己的未来,死也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那位手持羽扇的女子,对张缘一说道:“在下名叫衣平,既然如此,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张缘一抱拳回答道:“张道玄。”

    既然是面对人族修士,张缘一已经是不太能够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的姓名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衣平摇晃着羽扇,缓缓说道:“你我两人倒是有缘啊,在这十万大山之中,虽说也有想过还有其他人族修士的存在,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便遇到一位了。”

    张缘一有些无奈地笑笑,说道:“就是啊,只是可惜了,你我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哪怕这里是十万大山,七星大陆的修士少之又少,但是就算在外界,对于这种家伙,张缘一也是绝对不会有深交的。

    从刚才对方下手那种狠辣的程度,一看便不是好人。

    只是张缘一有些可惜了,黑熊精并没有受到张缘一认为的惩罚,就死于非命了,唉。

    水无痕走到衣平的身边,说道:“快点解决了这两个家伙吧,免得夜长梦多。”

    对于张缘一他并不关心,这些年人族的修士已经见过不少了,不然他也不会选择与面前这个家伙合作。

    他真正关心的是,白虎族的族长泰格。

    只有这个泰格死了,他才能够大举进攻白虎族,才能够有把握将白虎族吞并,不断壮大自己。

    衣平笑着说道:“放心吧,既然你我联手了,这两个家伙还有机会活命吗?”

    张缘一看了一眼泰格,后者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认真地点点头。

    只见张缘一双指合并,轻轻划过长剑剑身,一道浓郁的灵气缓缓绕转而上,如同水滴玉液裹挟上剑身一般,一身的气势不断拔高。

    衣平望着此刻的张缘一,饶有兴趣地说道:“看来还是小瞧你了啊,原本以为你只是个晖阳境底子打得不错的家伙,看来是个乾元境隐藏极深的家伙,而且还是个剑修。”

    关于张缘一的境界猜测,他也是从黑熊精的描述中大致推测的,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要不是今日带了不少水蟒一族的族人,再加上这片地方已经被他们动了手脚,想要抓住这两个家伙,难度还真不下啊。

    张缘一微微一笑,说道:“让你大开眼界的东西可多这么呢!”

    说着,他一身的气势已经拔高到了顶峰,在黑夜之中一闪而过,直奔衣平而去!

    衣平手中衣带挥舞,如同惯使两根长鞭一般,大手摇晃,在空中卷起一圈圈不一样的涟漪,张缘一凶猛的攻势在这些涟漪的裹挟中,渐渐被平息下来。

    虽说前行受阻,张缘一却并没有停下速度丝毫,已经一往无前。

    水无痕深深吸了一口烟雾,谈吐之间吞云吐雾望着泰格,轻声说道:“如何?我们两人也打一架?”

    泰格捏紧拳头,说道:“正合我意,这些年好久不动手了,手痒得很,只是不知道这手脚还能不能控制住力道了,你可要小心了啊。”

    水无痕冷笑不已,眼中寒冰弥漫,说道:“还是先担心自己的性命之忧吧。”

第五百六十三章 险逃

    只见在水无痕的手中,蓦然出现一道透明的屏障,这道屏障如同用水波打造的琉璃镜,波光粼粼,十分的耀眼。

    按理说,像他们水蟒一族,本该是生存在大江大河之中,并不是说在路地之上就不行了,只是在水中大道相互契合,效果绝对是不一样的。

    这也是为什么,水蟒一族一族会选择在十万大山的南面安家立业,整个十万大山,虽说听着名字是大山居多,但是也有北方一点点区域,有着不少的水资源。

    汇聚成所谓的大江大河,亦或是湖泊不现实,却也能够有点沼泽地的样子。

    可以说他们水蟒一族能够存在至今,并不容易,甚至说有点艰难。

    随着水蟒一族的发展,原本那块不大的地方,越发得显得逼仄,他们想要有更好的发展,没有办法,只能够向其他地方进攻。

    这也是为什么,水蟒一族与白虎一族的恩怨起源。

    至于南方的青鸾一族,与西方的石猴一族,两方的恩怨,纯粹只是因为看不惯双方罢了,比之于他们两族的竞争压力,远远不足。

    唉,要说五方势力,最得天独厚的还得是黑蛟一族,不仅仅处于整个十万大山灵气最浓郁的中心地带,整个黑蛟一族也是十万大山最强大的种族,地位根本无法撼动丝毫,也没有长期的战斗忧虑,这些年一直都在蓬勃地发展。

    在加上,黑蛟一族,因为自身种族的特殊,单个实力已经是强过一般的妖族不少,整个种族也就越来越向上发展了。

    水无痕的前方,他的双手探入那道透明的流水屏障,摇晃之下,一道璀璨的月光从流水屏障之中溢出,而在天空之上,夜色里那轮巨大的月亮,此刻月光直挂银河,从山巅直射而下!

    在泰格与水无痕之间的那段,明明只有一个呼吸距离的路程,此刻骤然发生天崩地裂,月光所过之处,所有的存在尽数被摧毁!

    这一式,乃是他们水蟒一族的本命神通之一,招式名为明月照沟渠,原本是来自于一手人族修士的诗篇,“我本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水蟒一族的先辈,从那诗篇中有感而发,便创造出了这么一招强大的招式。

    利用天地的水运精华,打造一面可以汲引九天之上明月的月魄精华,再接引地面,将月魄精华的力量与水运精华相互融合,力量之强大不可想象!

    在众人原本站立的悬崖,如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瞬间崩塌,那画面就如同天崩地裂。

    张缘一等人瞬间从离地,飞升上天,衣平望了一眼水无痕,有些无语地说道:“水族长,你这出手也太没有讲究了吧,一点也不爱惜花花草草。”

    水无痕微微一笑,说道:“可不要继续嬉皮笑脸下去了,这两个家伙还是早点解决了吧,以免夜长梦多。”

    衣平白了水无痕一眼,哀怨地说道:“哀家知道了啦。”

    虽然她表面上一脸玩世不恭,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手上却丝毫没有掉以轻心,手段层出不穷之下,张缘一不要说想要靠近了,光是面对对方的汹涌攻势,躲避都显得头皮发麻了。

    张缘一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难缠的家伙,不仅仅有一连串的诡异防身术,就连功伐之术也是密密麻麻诡异至极。

    一会儿撒豆成兵,一会儿呼风唤雨,搞得张缘一应付起来,头皮发麻。

    倒不是张缘一对于这个家伙完全不够资格,只是他如今的剑法也好,拳法也好,更加适合的是,捉对厮杀,面对这种靠着人海战术一般手段,实在是太不擅长了。

    不仅仅是张缘一这边,泰格那边处理起来也十分的艰难。

    泰格是个擅长于布置阵法的乾元境修士,对于近战虽说不差,面对于水蟒一族的本命神通,还是要稍逊一筹的。

    此刻的他,也是在逃避之中,伺机寻找机会罢了。

    水无痕的手中,那面水面屏障稍稍偏转角度,便是一道强烈的术法激射而出,天地陋室,一灯即明,此刻便是这种情况,凡是被术法照射过的地方,不论是空间还是时间,都被撕扯出一道虚空的空洞。

    这空洞持续时间极久,产生强大的空间风暴,席卷之下,在四面八方发出巨大的呼啸声,远远听去就好像是鬼哭狼嚎一般。

    泰格一面躲避对方的术法攻击,一面还要留意这些空间风暴的影响,可谓是稍有不慎便情况危急。

    张缘一眯着眼,透过这些复杂的术法,心道一声,“不行,如此下去绝对不行,要被这个家伙活活耗死的!”

    原本他的预期之中,算上他大半个乾元境修士来看,加上一个资历极深泰格,整个十万大山又有几人能够留得住他们。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水蟒一族竟然也找了实力强大的乾元境人族修士来坐镇,如此想来难怪对方会有如此大的自信,认定了就算是引诱他们来了,也能够有把握将他们永远留在这里。

    其实如今不仅仅是张缘一与泰格两人震惊,水无痕与衣平又何尝不是被张缘一表现出来实力所震撼。

    在他们从黑熊精的口中所得,猜测一番,张缘一最多也就是个晖阳境修士罢了,但是此刻张缘一表现出来的实力,分明一点也不逊色于一般的乾元境修士了。

    剑修身份,杀伐强悍,再加上张缘一本身就底子极好的实力,恰好形成了可以弥补实力差距的局面。

    要知道衣平的这些手段,那都是极其罕见的失传手法,寻常的修士,光是遇到就要头皮发麻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偏偏每次都能够化险为夷,实在是奇了怪了。

    由此可以看出,面前这个人族的修士,也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必然是在一次次生死大战之中存活了下来,才能够有如此恐怖的应变能力。

    张缘一在空中不断闪躲,速度极快,留下一道道残破的倒影,而每当他残影一出现的瞬间,那片地区便会被衣平的术法搅碎。

    衣平从袖口之中取出数个纸片千纸鹤,向着空中随手一撒,这些千纸鹤摇摇晃晃着朝着张缘一飞去,奇怪的是,明明速度极慢,却仿佛缩地成寸一般,在张缘一的面前,瞬间又来到了面前。

    张缘一下意识便抬剑一斩而下,接着这一剑又身形不断地倒掠,如同踩在了平缓的水面之上,速度飞快!

    “砰!”随着张缘一这一剑落下,那只千纸鹤突然爆炸开来,强大的威力如同惊动天地的惊雷,任谁都没有想到如此只有巴掌大小的千纸鹤竟然能够产生如此恐怖的力量。

    在天空之上,那原本厚重的云层,被突然炸开一道巨大的窟窿,月光更加璀璨。

    “咳咳!”在远处的天际之上,张缘一虽说躲开了最强大的爆炸,却也是被这余震伤得不轻,轻轻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鲜红的鲜血。

    衣平哈哈大笑,说道:“你可别这么久撑不下去了,还有好多只可爱的千纸鹤呢!”

    虽然嘴上她这么说着,其实心底,再一次被张缘一灵敏的应激反应给惊讶到了,这份反应能力,她平生仅见。

    张缘一啐了一口带着血

    气的唾沫,胡乱一抹嘴角的血液,眼神一凛,尽量让自己的心神不至于过于慌乱,让心境平静下来。

    在不远处,另外几只千纸鹤徐徐飞来,张缘一身形一闪,默念道:“白虎!”

    在空中,一大群张缘一的分身产生,以假乱真之下,竟然人难以区分其中的区别来。

    衣平冷笑一声,“雕虫小技,看我不将你这些分身连同真身都炸毁!”

    她的指尖轻轻大了一个响指,原本在张缘一身边还轻轻摇晃翅膀的千纸鹤,突然停止了摇晃,一道火光一闪而过,随即便将整个千纸鹤烧毁!

    “嘭嘭嘭!”紧接着是一连串的轰炸声,原本静谧的天空瞬间被唤醒,如同经历着一场末世恐怖袭击一般,天地动荡!

    凡是在爆炸范围之内的一切,尽是毁灭,整个空间都陷入一种混沌的状态,飞扬的灰尘泥土,久久无法落地。

    “缘一!”泰格望着那片混沌的空间,十分忧虑的大喊一声,这种程度的爆炸,算是他在里面,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更不用说张缘一了。

    泰格下意识便想去那片混沌之中寻找张缘一,可是他才走出去没有几步,便被水无痕阻挡了去处,后者面带微笑地望着他,说道:“你这么走了,是不是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说着他的手腕一转,镜面朝着泰格照射而去!

    泰格怒吼一声,大喊道:“你这个家伙,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一声恐怖的呼啸振动天地,在泰格的身后,天边的云层被一只大脚猛然踩碎,紧接着是另外几只如同擎天柱一般的大脚骤然落下!

    从云层之中,蓦然踏出一道足足有数万丈的法相!

    这尊法相若是张缘一在场的话,一定会觉得十分的熟悉,与他所收服的那白虎的真身,竟然有着不少的相似之处。

    白虎一族之所以名为白虎一族,可不就是因为他们的先祖之中,出了一个得到了天地承认的白虎,掌管天下的五行之金的族人。

    只是这位族人对于他们这些族人并没有太多的眷念,也就仅仅只存在于传说中了,特别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位前辈也就成了彻彻底底的传说了。

    白虎法相对着水无痕猛地一拍,巨大的手掌所过之处,空气尽是被排尽,空间破碎成一片片,如同锋利的刀刃!

    泰格怒吼道:“给我死!”

    水无痕抬起手中的水屏障明镜,对着白虎法相照射而去,这道月光比之先前所有的攻势都要强大,冲碎整个虚空,一股死寂的气息弥漫开来!

    “滚开!”可是谁能够想到,如此恐怖的术法,在遇到白虎那只巨大的手臂,瞬间便被拍碎,截成了两半!

    如同拍碎了一片浮云一般简单轻松!

    这巨大的手掌并没有丝毫停顿,依旧速度飞快朝着水无痕而去!

    水无痕瞳孔猛地一缩,可是此时想要躲避已经是来不及了,他只能够硬着头皮将手中的水屏障向着白虎法相狠狠一砸!

    “噼里啪啦!”如同以卵击石一般,这水屏障在触碰到白虎法相大如山岳的手掌瞬间,轰然碎裂,形成一道恐怖的冲击!

    “噗!”水无痕猛然之间吐出一口鲜血,朝着后方倒退而去!

    这水屏障乃是他的本命物之一,此刻损坏对于他的损伤之上,自然不言而喻。

    水无痕撑起重伤的身体,眼神阴冷地望着泰格,暗骂一声,“这个该死的老家伙,没想到发起疯来这么厉害!”

    他又看了看衣平的方向,此刻因为先前的爆炸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竟然到了现在还没有消散。

    他眼中暗含冷笑,虽然他与泰格处于下风,但是心中已经笃定,这场战斗他已经赢了,而且毫无悬念。

    那边那个泰格的得力帮手此刻已经完全是消失了气息,估计死得透透的了,那个家伙一死,衣平那边就有空过来帮助他了,两个乾元境对战一个乾元境,他水无痕就算是再没有用,泰格就算是再强,也绝对不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水无痕深吸一口气,望着此刻如同发了疯一般的泰格,眼中渐渐血色浓郁,他低声1道:“你以为就你有法相吗?”

    随着他一声令下,在他的后方,那空荡荡的空间之内,水运弥漫开来,如同大江大泽上下起伏不定,在那水花激荡的江面之上,一头巨大的青色大蟒缓缓显出巨大的头颅。

    那巨大的青色蟒蛇,仅仅是长度就有数十万丈之大,头颅也有将近千丈来宽,吐露的蛇信子,就好像是遮盖天地的血色帷幕,摇晃之下,空气之中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青色蟒蛇随着水无痕的心意,朝着泰格的白虎冲去!

    白虎踏着虚空,茫然扑向青色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挥舞着巨大的爪子,一抓便将青色巨蟒拍飞!

    虽说交手上水无痕明显处于下风,但是他并没有刻意要与泰格拼个你死我活的结果,更多的还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只要时间拖延住了,胜利只会是属于他的。

    在另一边,衣平缓缓落地,抬手轻轻挥了挥身边的灰尘,她神识扫过大地,原本还忧虑的眉心缓缓舒缓,笑着说道:“说到底不是个真正的乾元境啊,这么一下就死得彻彻底底了,真是一点都不经打啊。”

    他还有好多的手段都没有使出来,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快死翘翘了,实在是可惜了啊。

    衣平往这片灰尘的深处走出,她遮掩了一下鼻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些东西实在是太碍眼了,都给我散开。”

    她一挥手,空间之上产生一道狂风,将这片因为爆炸产生的灰尘一扫而空!

    等到烟雾散去,衣平这才算是看清了现场的情况,对面之上都是张缘一破碎的青衫衣布,还有不少的血液弥漫,可是偏偏不见张缘一的尸体所在。

    她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个家伙会被炸得连尸体都不见了,心中愈发的疑惑不解。

    就在这时,在远处的草坪之上,有一把闪烁着星辰光芒的长剑静静躺在地面之上。

    她皱着眉头,望着面前的一切,有些诧异道:“嗯?那是什么?”

    等到她靠近仙剑时,算是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到了,在如此恐怖的爆炸中,这把仙剑竟然丝毫损伤都没有,可见这把仙剑的品秩必定是极高的。

    衣平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想要将这把剑占为己有,突然剑光一闪,从其中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刹那芳华!”

    一道金色的丝线,横切而过,空气被瞬间切成两半!

    “嗡!”一道剑鸣惊天动地,在衣平的脖子之上,被拉出一道血色的印痕!

    只是再仔细看去,竟然发现,在她最重要脖子之间,竟然有一面强大的软肋甲在前,正是这个软肋甲,让衣平免于一死。

    在远处,刚才清梦之中出现的张缘一,手中落叶青锋剑一点点崩碎,他眼中惊愕不已,落叶青锋剑乃是地

    阶品秩的仙剑,竟然连对方的软肋甲都破不了?

    这软肋甲竟然如此的恐怖!

    衣平摸了摸脖子之上的血痕,指尖抹过之处,所有的伤势自行愈合,开着诡异至极。

    她望着张缘一,眼中有些嘲讽道:“手段是不错,可惜了,你手中的那把剑太差了......”

    “噗!”她话音未落,张缘一再次趁着对方没有全然反应过来的机会,抬起清梦剑,一剑刺入对方的心口!

    张缘一手腕用力一拧,如同钝刀子绞肉一般,在衣平的心口之上剑气一股脑灌入其中,将对方的心脏刹那冲碎!

    既然一把地阶仙剑不行,那清梦还不行吗?

    张缘一抽出清梦之后,猛然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气势浑然下坠!

    他猛然提起一口气,也不管这个家伙的死活,身形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泰格的身边,他沉声说道:“前辈准备好了吗?”

    泰格收了所有的术法,包括天空之上的法相,说道:“就等你出来的了,我们撤!”

    说着,泰格手掌猛然按进地面,一道阵法的光芒闪烁开来,水无痕望着两个家伙想要逃走,术法一齐发射,直奔两人而去!

    可惜的是,终究是晚了一步,术法一穿而过,却并没有沾染两人丝毫。

    望着两人消失不见的地方,水无痕恼羞成怒,怒吼道:“可恶啊!”

    明明机会就在眼前,竟然让两个家伙当着他的面逃走了,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他怎么能够忍受!

    而被张缘一一剑搅碎心脏的衣平的方向,被张缘一贯穿了心脏的她,却并没有倒地死去,她抬手摸了摸心口的地方,那里血迹斑斑,空荡荡一片,就连风吹拂过的都能够感受到凉飕飕的感觉。

    衣平眼神清冷,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惜了啊,如果这一剑没有刺错地方,或许我还真的要命丧与此啊。”

    她所说的刺错并不是张缘一所认为的刺错,只是她的心脏并不同于一般人,寻常人的心口在左边,她的心脏却是罕见的生长在右边。

    衣平手掌灵力微微一闪,原本被张缘一刺穿的地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不一会儿便恢复如初了。

    只是显然这一动作,对于衣平来说也并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她此刻的脸色比起先前,已经要更加惨白了。

    她舔了舔舌头,阴冷地说道:“血,我需要血啊。”

    言语之间,便将原本跟随着他们而来的水蟒一族的修士抓来了几位,茫然一口咬断了他们的脖子!

    “咕噜咕噜!”这些被她抓住的水蟒族族人,转眼之间便被吸干了所有的血液,化作了一个个干尸。

    就在她快速将这些家伙吸干之后,衣平依旧不满意,再次望向另外几位水蟒族族人,水无痕挡在了她的面前,冷声说道:“够了,再如此胡闹下去,我就要生气了!”

    衣平望着水无痕的认真神色,微微一笑,取下面巾往嘴角轻轻一抹,面巾一点点被染红,她笑着说道:“不要那么认真嘛,不过是几个蝼蚁罢了。”

    水无痕冷哼一声,不再纠结这件事,他说道:“这两个家伙如今逃走了,我们这边动静这么大,估计也引起了另外一般的注意,你说说看吧,现在如何处理。”

    衣平摇摇头,伸了个懒腰,懒散地说道:“管我什么事啊,这些都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啊,我可不想浪费什么精力想这些呢!”

    水无痕眼神一凝,有些愠怒,“你......!”

    虽然他此刻十分的生气,却并没有过分表现,算了这个家伙与他从来就只是利益关系罢了,互相利用。

    虽说放走了张缘一两人,衣平却并没有表现得十分遗憾,她舔了舔洁白的皓齿,眼中尽是危险的气息,饶有兴趣地说道:“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啊,至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家伙。”

    她也没有想到,那个家伙,竟然真的来到了这里,果然一切都没有出乎父上大人的预料啊。

    白虎族腹地,张缘一与泰格突然出现在早就布置准备好的阵法之上,在他们身边的是,一大群白虎族的族人。

    张缘一刚刚落地,便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泰格见状,赶紧将张缘一扶住,大喊道:“医师,快快将医师叫过来!”

    张缘一缓了缓气,气息微弱地说道:“没......没事,这点伤势还不至于要了我的性命。”

    他在爆炸最后时候,顶着强大的威力躲进了清梦之中,为的就是让对方察觉不到他的气息,但凡是过早进入清梦之中,或许就要被对方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所以说张缘一也并不轻松。

    这爆炸的威力之大,直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张缘一现如今一身气息微弱,原本虽说算不上华贵的青衫,此刻破碎不堪,看起来好不狼狈。

    青衫并不是简单普通的青衫,而是张缘一融合了魔教姜之的宝甲,以及陆尊的法衣,打造出的天阶法衣。

    此刻法衣自行渐渐弥补破损,就好像是燃烧的白纸逆转一般,看着十分的神奇。

    这就是天阶法衣的强大之处,若不是这天阶法衣的作用,张缘一恐怕伤势还要更重,而天阶的法衣都被损坏成这个样子,也可见那爆炸的威力之大。

    人群之中,阿古朵冲到了张缘一两人的身边,望见此刻灰头土脸的泰格,已经浑身是血的张缘一,一时间也是被吓得不轻。

    她哭着说道:“族长,张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她记得明明两人答应去抓杀她哥哥的凶手,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张缘一摆摆手,说道:“我们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答应你的事情,看来短时间之内无法实现了,那个凶手已经被其他人杀了。”

    阿古朵抱着张缘一,流泪道:“凶手死了就好了,你们可不能够再出事了啊。”

    张缘一微笑着,刚想要说话,可是心口那股强大的力量再次冲到大脑,大脑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

    十万大山中心地带,一位身穿黑色龙袍的男子,此刻站在一处池塘边,轻轻撒着手中的鱼饵。

    在池塘之中,鱼儿径相争夺饵料。

    此时一位黑衣蒙面男子,突然出现到这位龙袍男子面前,他单膝下跪,尊敬道:“龙尊大人,东方地带发生了两场大战,大致猜测是四位乾元境修士的战斗。”

    没错,这位身穿黑色龙袍的男人,便是十万大山的名义领导者,也是最强者,龙尊。

    龙尊轻轻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么久了,鱼儿也终于是即将上钩了啊。”

    他将手中的鱼饵一把洒进鱼塘,转身离去,低声吩咐道:“准备一下吧,我们十万大山的未来,或许就是最近要改变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 青城山之变

    “缘一,缘一,快醒醒,海族要攻打过来了,不要在睡了!”

    “不要管我......让我再睡一会儿,我实在是太快困了......”

    “张大哥,张大哥,起来喝药了!”

    原本还在熟睡的张缘一,猛然之间苏醒,而在他身边的是,白虎族的阿古朵。

    张缘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有些庆幸地缓了一口气,说道:“还好还好,原来只是做梦啊。”

    他刚才就梦到了海族大举入侵,宇文君一个人镇守北境的画面,那血腥恐怖的结果,虽然是梦,却又显得无比真实,令人分不清真假。

    张缘一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做过如此诡异的梦境了,现在突然梦到,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张缘一的心中升起。

    张缘一摸了摸额头,说道:“我这是在想些什么呢?就算是再差劲,总不至于会发展成这样,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

    “张大哥,张大哥?”这时阿古朵手中端着一碗药汤,望着张缘一神色慌张的样子,有些担忧地问道,“张大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看你神色慌张,满头大汗的样子,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想看到的东西吧。”

    说着,她将手中的药,伸到张缘一面前,说道:“这一定是因为你如今重伤还没有痊愈的原因,来将这碗药汤喝了,人啊,在病魔面前都会显得十分的脆弱的,这时候这种不好的感觉都会趁虚而入。”

    张缘一望着拿碗黑色的药汤,并没有立刻喝下去,而是问道:“我这是睡了多久啊?”

    阿古朵摇摇头,说道:“你不要担心,你并没有睡太久,今天只是你昨天回来的第二天罢了。”

    “你是不知道啊,昨天你回来浑身是重伤,就连说话都只说了一般就晕倒过去了,可把我们这些人吓得不轻啊。”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并没有什么大碍,要不了多久,或许就可以完全恢复了,到时候张大哥还是最厉害的。”

    或许是真的有些睡迷糊了,听阿古朵这么一讲,张缘一这才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那一场大战,那些种种的细节。

    张缘一突然笑着说道:“哈哈哈,昨天那点伤势不过是毛毛雨,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整个人好着呢!”

    说着便要做势起床,可是张缘一才刚要直起身子,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从他的腰间传来,让他才直起半个的身子,一下子又下坠而去。

    “厮!”张缘一在剧痛之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阿古朵理解阻止张缘一,说道:“可不敢大意啊,你这伤势我们也是后来才发现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拿出沾染了剧毒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毒?”张缘一从来没有印象自己什么时候跟人打斗的时候被人下毒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腰间,那里确实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黑斑,明显就是毒素沾染而来的。

    可是张缘一与衣平打斗的时候,可不记得自己又被对方下毒,一直都是对方扔术法,他狼狈接招,也就是最后绝地反击,哪有什么机会下毒啊,特别是这种一块区域类型的毒,分明是利器沾染毒素,在张缘一的腰间留下的啊。

    他闭上眼睛好好想想昨晚上的一切,将所有的过程都进行了严密的复盘,张缘一突然眼前一亮,原来如此!

    阿古朵看张缘一这个表情,料想到对方是想起来了,她说道:“总算是想起来了吧,这毒素幸好还算是比较普通,把药喝了,再修养几天,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张缘一想起来,昨晚上确实没有被衣平用利器所伤,但是一开始对比那杆长枪时,不小心被蹭上了一点,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中了毒素了。

    仅仅是被蹭了一点,便使他整个人到现在都难受不已,不敢相信若是再被扎上了,那效果的恐怖之处。

    张缘一接过阿古朵的汤药,一股脑,喝干净了,他说道:“泰格族长呢?”

    “怎么你这小子一苏醒就想着我了啊,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阿古朵望向门外,笑着说道:“这不,你要见的的人来了。”

    这时从门外,走来一位身形矮小却健硕的老者,正是白虎族族长泰格。

    泰格望向病床上的张缘一,说道:“你这个家伙,当真是令人惊讶啊,我还以为要再躺上个十天半个月才有可能醒过来,没想到啊,第二天就醒了,这份体魄正是让我这个老前辈都要羡慕不已啊。”

    令张缘一伤痛的是他腰间的毒素,但是真正影响着张缘一的,还要数那一身的伤势余震。

    在衣平的大战之中,张缘一可谓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整个人的身心都豪赌了一场,势必要影响深远。

    就好比是一个正常的人,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伤势,但是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中,已经因为大战被影响极大,稍有不慎可能就是留下了祸害终生的隐疾。

    但是不得不说,很多事情真是他泰格多虑了,张缘一这个家伙分明不能够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这个家伙恢复能力之强,令人震惊不已。

    谁能够昨天晚上刚刚大战了一场,五脏六腑都受到重大损伤之后,第二天就苏醒过来了?

    泰格走到张缘一的身边,按在对方的手腕之上,说道:“让我看看你现如今究竟是什么个情况,是不是要快要恢复了。”

    泰格手腕发力,张缘一只感觉一股清凉的灵气,从他的手法往上延伸,直奔张缘一的心口而去。

    这股灵气在张缘一的重要地方循环了一遍,走过心房,走过丹田,走过气府,最终消散无踪影。

    泰格有些惊奇地说道:“当真是绝世奇才啊,你这个家伙,真是能够给我们带来惊喜啊。”

    张缘一此刻的身体,可谓是令人惊讶不已,分明是刚刚大战过后重伤了,分明他昨天还检查过张缘一的伤势,明显到今天再次查看,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了。

    泰格赞叹说道:“你这体魄连我们这些向来号称肉身强悍的妖兽都比之不及啊,如此快速的恢复速度,想来再要不了多少时间,再休息几天,应该就没有任何的意外,可以下床了。”

    张缘一点点头,却并没有过分关心自己的伤势,他说道:“泰格前辈,现如今族内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吧,我的意思是,那群家伙,并美欧趁着这个机会来白虎族找事情吧。”

    泰格爽朗一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既然回到了族内,绝对不会再出现什么大的意外,你要知道我可是一个阵法大师,想要找茬我们白虎族,还是在我们的自家领地,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这白虎族腹地,已经被他布置下了天罗地网,想要强行蛮力攻打白虎族,一定要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泰格继续说道:“昨天要不是你拖延住了另外一个人族修士,我们两也不会如此幸运地逃回来啊,真是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昨天晚上,张缘一一早便与泰格暗中商量好了,对方如此大的阵势,要是硬抗,绝对是没有把握能够胜出的,那么想要活下去的方法就只能够是找机会逃命了。

    他的计划便是,拖住一位乾元境修士,泰格前辈悄悄地打造阵法,等到时机成熟了,两人便通过阵法逃命。

    虽然过程艰辛了一点,不过好在还算是有惊无险。

    泰格继续问道:“昨天看你毁了那家伙的心口,对方应该是死了吧。”

    一位乾元境的死亡,这样的壮举还是很值得骄傲的。

    张缘一有些不太确信地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我总觉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恐怕不会轻松如愿。”

    与那个家伙接触的瞬间,张缘一便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说句不好听的,张缘一一剑刺穿的心脏数不胜数,那一剑下去,他并没有那种将人心脏刺穿的感觉,反倒是一种空荡荡的错觉,就好像是对方的心脏并不存在一般。

    泰格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都死不了的话,这个家伙倒是真是命啊!”

    张缘一点点头,说道:“这些事情都是次要的,撕掉一个乾元境修士虽然意义极大,但是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查清楚这些就家伙究竟是在预谋着些什么。”

    对方能够从那么远的北部来到东方,而且又设计了这么一场局势,水蟒一族甚至不惜以人族相互勾结,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与打算。

    要知道在五大势力之中,也就是白虎一族受到族长的思想引导,对于人族的仇恨最少,其他的族群,又有几个能够说得上对人族修士能够做到好好对待,完全信任。

    水无痕那个价家伙,愿意去相信一个人族修士,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打算,甚至说是企图极大。

    张缘一躺在病床上,一只手臂搭在额头上,沉思说道:“我现在在担心的是,恐怕这个人族的修士,并不是个例,恐怕后面还有许许多多的存在啊。”

    泰格顿时心惊不已,说道:“这么多年了,人族与妖族矛盾极多,若是现在突然合作了,我可不相信是一个好事情啊。”

    明显是貌合神离的合作,背后的阴谋,一定极大。

    一直以来人族修士在十万大山之中,出去青城山的弟子,大多数都是躲躲藏藏的存在,这下与妖族有了联系之后,意味着那些原本躲在暗处的存在,开始走上了舞台,眼下的十万大山局面,只怕是要走上一个极其不好的极端啊。

    张缘一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啊。”

    突然他再次直起身子,神色认真地说道:“不行啊,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告知上层,免得到时候局面走上了不好的结果,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他从袖子中取出一把传信小剑,将这里的一切都尽数写进小剑之中,默念了一句口诀,最终扔向了天空。

    传信飞剑在空中折返了几个弯,最终化作一溜烟消失不见。

    ......

    青城山之内,徐晓锋独自一人在朱雀峰之上,手中拎着一个小型的水壶,正在浇灌着山峰之上的花花草草。

    这时从远处的天边,快速飞来一柄传信飞剑,徐晓锋伸出手,两只轻轻夹住飞剑。

    他心念一动,便轻易地将这把飞剑之中传递的信息浏览了一般,最后微微一笑道:“这点小事情都解决不了,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说着便将传信飞剑一把捏碎,消散不见。

    这时从大门外,端木恒缓缓走了进来,他望着徐晓锋,语气平和地说道:“徐长老,我听驻守十万大山的弟子说,最近那些不听话的家伙,又开始偷偷往里面送人进去了啊。”

    徐晓锋抓耳挠腮,有些疑惑不解地说道:“真的吗?还有这样的事情啊?”

    端木恒有些无奈地说道:“徐长老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十万大山关系重大,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一些内幕情况的,不一定大乱你的计划,但是至少要让我知道知道实情吧。”

    徐晓锋嘿嘿一笑,说道:“你别搞错了,我可一点都不知道啊,这些事情关系重大,我现在虽然在青城山辈分最高,但是抡起真正的实权,还是你手里的重多了啊,我做个甩手掌柜好好享受清福就好了,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勾心斗角,那是一点都不想要接触了啊。”

    端木恒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并不是一定要知晓其中的原因,但是还是希望徐长老能够自重啊,什么事情能够做,什么事情不能够做,或者说不值得做,你应该比我清楚多了吧。”

    徐晓锋眯着眼,打量起端木恒,说道:“原本我以为师兄选你作为新任掌教,只是要你过渡一下,等到时机成熟了,以后还是要交给陈道玄的,现在看来倒是确实有点水平啊。”

    端木恒面带微笑地说道:“徐长老谬赞了,我只是做了一些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徐晓锋轻轻一笑,说道:“这件事情我比你有分寸,你只要记住我不会让意外发生就好。”

    端木恒轻轻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希望徐长老能够永远运筹帷幄,分毫不差。”

    说完端木恒转身离去。

    等到端木恒走远了,徐晓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有些无语地说道:“这个家伙,怎么看都是在看轻我啊,真是的,害。”

    徐晓锋望着自己滚烫的手掌,舔了舔嘴角,眼神阴沉地说道:“这些家伙,我是真的不想给他们机会了啊,干脆全部杀了,一劳永逸得了,免得这么多的气运,在这些家伙的身上,白白浪费了啊。”

    不过很快,徐晓锋便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他自言自语道:“好可怕好可怕,怎么可以这么可怕,晓锋啊晓锋,你又不是魔教教主,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这样好吗,这样不好。”

    端木恒离开了朱雀峰,径直赶往天师府,当他踏进了天师府的瞬间,在天师府之内产生一道巨大的涟漪,从其中缓缓走出一位紫衣法袍男子,背负一柄巨大的宝剑,这把宝剑之大,甚至于在这宝剑之下,那背剑之人都显得十分的矮小。

    在这位男子的面前,哪怕是作为青城山最多实权的掌教的端木恒,也不禁恭敬地主动行礼说道:“拜见剑主前辈。”

    这位身着紫衣法袍的男子,剑眉星目,一身气息藏于内而不外露,若不是仅仅从这背后的一剑便能够大致猜测出此人的不简单,恐怕大多数人都只当做普通男子对待了。

    有人说青城山其实并不仅仅是一个宗门,在宗门之内,还有另外一个

    强大的宗门,也就是天师府之内的存在。

    这位被端木恒称作剑主的男子,也就是整个天师府的主人,剑尊。

    随着他的出现,在天师府之内立起一根巨大的香烛,烟火弥漫整个天师府,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况。

    剑尊双手负后,望着端木恒,说道:“既然踏入了天师府,你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说吧什么事情,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讲清楚。”

    端木恒望了望四周,挥手之间打造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将两人包裹在其中,这道屏障也就是用来防止外人施展手段打听他们的谈话内容所用。

    在青城山之内,而且是两位绝世强者的对话,谁人敢偷听,也可见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以及端木恒的小心谨慎。

    端木恒在屏障之中,心声说道:“此次前来只要是为了一件事,关于太上长老徐晓锋的事情,我怀疑他......”

    一番话语说话之后,哪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剑尊,也不禁皱眉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考虑,若是属实,恐怕事情的复杂程度要超乎我们所有人的控制,整个青城山都要经历一次极大的浩劫。”

    青城山创建至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大事,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从剑主的口中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若是这番话语被人听了去,不知道又要掀起多么大的轩然大波。

    端木恒认真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程度,但是好像张德长老很早便意识到了这些事情,好像冥冥之中又在引导了我的前路,实在是艰难啊。”

    端木恒确确实实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修为也是极为高深莫测的,但是这掌教一职,从来就不是他的心思,他也是突然接手了掌教的位置,现如今想想好像有好多的地方都在暗示着些什么。

    剑尊点点头,说道:“你先回去吧,可不要打草惊蛇了。”

    端木恒转身就要离去,剑尊突然叫住他,说道:“等一下,还有一个问题,夏冲知不知道此事。”

    青城山的掌律大长老夏冲,一向性格暴躁,若是知晓了这些事情,或许忍不住就要赶去讨要说法,计划实施起来也要被影响许多。

    端木恒摇摇头,说道:“他并不知道,不过剑主放心,夏冲没有想象中那么冲动,有些事情他自己有自己的分寸,轻易不会出差错。”

    虽说夏冲的年纪不过上百岁,算是无相境之中极其年轻的存在了,经历的世事也没有特别的丰富,但是若连这点心思都藏不住,他也不至于成为青城山的掌律大长老了。

    端木恒继续说道:“不过夏冲最近离开青城山了,说是有点事情需要去解决一下,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来。”

    剑主又再次说道:“陈道玄呢?”

    端木恒回答道:“道玄如今在北境估计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来了。”

    剑主沉思了一番,最终说道:“这样也好,说到底陈道玄那家伙才是我们的一切谋划,只要他能够成功突破至太清境,青城山就算是再大的危机都不住为虑。”

    关于陈道玄的谋划,他们天师府也是参与了不少的,当初能够走出第一步,难度之大前所未有。

    端木恒说道:“今日就说到这里吧,我再回去看看能不能掌握一些新的有实质性意义的证据来,说不定可以有更好的帮助。”

    剑主摆摆手,说道:“你先离开吧,在这里待久了以免引起他的注意了。”

    “嗯,那我先告辞了。”端木恒心念一动,一瞬消失。

    端木恒前脚刚走,天师府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来者却是令剑主都十分诧异的人,徐晓锋。

    徐晓锋走进天师府之后,望着四周的环境,说道:“果然还是这里最让人舒服啊,等我哪天想清楚了,倒是可以舍了太清境的境界,来这里好好休养一番。”

    剑主望着徐晓锋,面无表情地问道:“徐长老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徐晓锋白了剑主一眼,说道:“你这个家伙,现在真的是水涨船高了啊,连我都不愿意说上一两句问候的话来吗?”

    他眼中幽怨地说道:“唉唉唉,想当初你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没想到啊,真是孩子长大了翅膀就硬了啊。”

    剑主依旧面无表情,说道:“徐长老有话就直说吧,你的时间只有一炷香。”

    徐晓锋埋怨道:“这个一炷香的规矩也该改一改了,有些事情怎么就能够一炷香说完的啊,而且你们老是在里面一定很寂寞了吧,我们老朋友叙叙旧,都要掐着点来,真是的,实在是太不近人情啊!”

    “徐长老!”剑主加重语气,说道,“请你有话直说。”

    徐晓锋收敛了嬉皮笑脸的表情,终于是不再老不正经,他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剑主,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想要知道知道,端木恒那个家伙,与你说了一些什么罢了。”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这个结果倒是并没有出乎剑主的预料。

    剑主平静地说道:“天师府并没有这个规矩,无可奉告。”

    徐晓锋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这样会让我十分的难堪啊。”

    剑主挥了挥手,天师府大门被骤然打开,他指着大门的方向,说道:“徐长老请回吧。”

    徐晓锋无奈,转身摆摆手,说道:“你好好想想,有些事情吧,不是你听来就一定是对的,但是有些东西,你要是一意孤行,恐怕结果不会太好哦。”

    这种近乎于**裸的挑衅,剑主却依旧没有半分神色变化,只是指着大门方向的手指悬于空中。

    徐晓燕摇摇头,更加失望,说道:“唉,真是修道成傻子了啊。”

    徐晓锋双脚刚刚离开天师府,大门缓缓闭上,剑主转身,即将离去之时,突然又猛然之间转身!

    可是此刻已经晚了,只见徐晓锋满目通红,嘴角狞笑地望着剑主,说道:“跟我走一趟吧!”

    大千世界!

    一切好像前脚刚刚离去,转眼又回来一般,只是徐晓锋的衣衫破碎,一身的气势也浑然一变,气冲斗牛!

    在他的手中,握着一颗巨大的金丹,说道:“你说说你啊,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别了小剑剑。”

    只见他手掌微微用力,金丹一瞬捏碎,化作一缕缕云烟消散于空中。

    徐晓锋挥手之下,从他的身边缓缓走出一位神色呆滞的男子,徐晓锋说道:“你现在就是天师府的剑主了,好好表现啊,不然我就让其他人代替你了哦。”

    那神色呆滞的男子面貌转变之下,竟然当真化作了剑主的模样,就连气息都一般无二。

第五百六十五章 尽听吩咐

    北燕,北境。

    自从四座城池互相之间打通之后,各个城池之间的修士来往也更加的频繁了。

    不过为了防止出现混乱不堪的局面,也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留开自己原本的城池的,想要离开原属城池去往其他的城池,还是需要走一些流程手续,只有拿到了手续的修士,才可以离开城池。

    四座城池的打通,从来就不是为了让这些修士可以自由来往各大城池,更主要的目的,还是希望可以加快各地的兵力来往,使得支援更加快速,以免出现了那种海族集中火力攻打一座城池,其他城池却只能够远远旁观,爱莫能助。

    在平安城的城头之上,一位白衣道士拄剑而立,眺望远方,在他的身边是一位身穿红袍的女子。

    道士样貌清癯俊秀,如同天上谪仙人自带一股不落凡尘的气质,女子肌肤洁白如玉,花容月色,眉清目秀,也是世间难得的美人儿。

    所谓男才女貌,天下绝配,恐怕说的就是这两位了吧。

    红袍女子是七星大陆四大家族之一秦家的唯一千金,秦雨,道士则是青城山资历最深天赋最高的新一任弟子,也是天下新乾元榜的榜首,陈道玄。

    秦雨挽着陈道玄的手腕,望着远处渐渐消沉下去的夕阳,眼中温柔些许,说道:“这海上的夕阳果然看着十分的养眼啊。”

    在海面之上,因为正值冬季,浮冰层层,夹杂着波涛翻滚,灿金色的夕阳照耀而下,映照在海面之上,波光粼粼,荧光闪闪。

    陈道玄点点头,说道:“不管是看了多少次,每次看依旧觉得意境深远,如此美景倒是世间罕见。”

    秦雨嘻嘻一笑,靠着陈道玄的肩膀,说道:“要是能够永远靠在你身边看着这些大山大河的美景,我想我这一辈子也算是真正的满足了啊!”

    冬天里的北境寒冷还是免不了凛冽,此时一阵寒风过来,吹得秦雨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子,搓了搓手心。

    陈道玄将身上穿着的那件青城山钦定的法衣脱下来,披在秦雨的身上,他便帮着系绳子,一边关心地说道:“北境的天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要为了好看就穿得这么少,你好看我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只要是跟陈道玄在一切,只羡鸳鸯不羡仙。

    虽然说陈道玄确实是个不太会**的木楞的家伙,秦雨却很满足,这个家伙虽说在感情之上总是后知后觉,但是该有的细节关乎从来没有落下过,甚至许多次秦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陈道玄已经早一步帮着安排好了。

    秦雨望着陈道玄认真系绳子的样子,那长长的睫毛颤抖之下,她忍不住上前在他的嘴角咬了一口。

    秦雨舔了舔舌头,笑眯眯地说道:“真甜!嘻嘻!”

    一向在外人面前都是不苟言笑的陈道玄,白了她一眼,嘴角却是忍不住地在憋笑,他轻声说道:“我可从来没有听说哪个修士的嘴角是甜的啊。”

    秦雨拧了他的胳膊一下,“好啊你陈道玄现在不一般了啊,不管什么嘴巴甜不甜,你都只能够品尝我的,这方面的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陈道玄握住她的手,哈气着说道:“除了你之外,我的眼中在没有任何的女人了。”

    秦雨还是不满意,别过头去,小声嘀咕说道:“男的也不行。”

    陈道玄噗嗤一笑,刮了刮秦雨红润的鼻梁,说道:“你这占有欲也太强了吧,干脆把妖族也包括进去吧。”

    秦雨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笑着说道:“对哦,还有妖族呢。”

    陈道玄实在是无奈,牵着秦雨的手,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阳,说道:“你放心吧,我的心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

    秦雨嘀咕道:“你这么说,我都要怕你是被人带坏了呢!”

    两人在夕阳下相偎着,直到太阳最终隐没于海面之下。

    月亮升起时,陈道玄才发现身边最心爱的女人已经悄悄睡了过去了,他小心翼翼地将秦雨抱起,身形消失之下,回到了属于两人的院子中,将秦雨安置好了之后,离开了院子。

    陈道玄在团圆城之内的小巷子之中穿梭自如,绕过一重重复杂的巷道,最终来到了团圆城东南方向的角落,在这里冷冷清清地建造着一间普通宅子。

    暗中确认了一下,陈道玄轻轻推开门,破旧的老宅子,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推开古老破旧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富有层次的简陋房间,正房打开这门,却不见其中的灯光,远远看去就好像是透着漆黑幽暗的洞穴一般,波谲云诡。

    陈道玄走进其中,在房间之内蓦然亮起一道璀璨的光芒,照亮整个房间,这光却仿佛被封锁在了房间之内一般,丝毫不见影响外界分寸。

    光芒亮得快,熄灭得也快,转眼便消失不见了,连带着消失不见的,还有陈道玄本人。

    一般稍稍有点道行的修士都知道,这时一道极其隐蔽的传送大阵,而能够在这团圆城之中悄悄打造一处阵法的人,整个天下也屈指可数,也就只有团圆城自己能够做到。

    被阵法传送之后的陈道玄,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一处神秘的地方。

    这个地方与各大城池所见都不一样,没有天空,抬头都是冰凉的万年寒冰,不仅仅是头顶,四面八方都是冰块打造,他就好像是走进了一间冰窖一般。

    陈道玄沿着冰块打造的阶梯缓缓向下,最终来到了底部,在这里已经聚集起了不少的人。

    其中在最主要的位置上,一个头发稀疏的老头,望着陈道玄说道:“这里就你来的最晚了啊。”

    这位就是潮湖书院的山长,周如山,也是整个北境最高的领导者。

    陈道玄行礼道:“拜见周山长,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下,还望见谅。”

    周如山打趣道:“我懂,无非是家里娇妻管得严格嘛,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快找个地方坐下吧。”

    陈道玄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做了下来。

    他环顾了四周,除了几个他是有打过交道的,其他的大部分人都十分的面生,不过陈道玄还是可以猜测出大致的身份来。

    在场的众人之中,除去一位周如山,不多不少正好十人,正是在乾元榜之上的十人。

    一下子将整个天下最天才的十人聚拢在一起,毫不夸张的是,这是十个人若是一不小心出了意外,人族的气运也要跌落一大截。

    王腾望见陈道玄的到来,赶紧挪了挪屁股上的凳子,蹭到了陈道玄的身边,笑嘻嘻道:“陈老弟好久不见啊!”

    陈道玄微笑回答道:“确实是有些日子没有相见了,王兄别来无恙。”

    两人当初一同合作过一场大行动,也就是那次的行动,斩杀了海族至高无上的一位至尊,可谓是功劳极大,震惊了整个北境以及无尽海域的海族妖兽。

    当初一同合作的,有仗剑营全体,还有平安城的缚心剑仙,太平城的秦剑以及弄潮营,极为资历极老的无相境散修,规模空前盛大。

    虽说最终是成功斩杀了陆佛至尊,但是他们的损失也是极大的,弄潮营和仗剑营都有不少的伤亡,就连那几位散修之中,也不幸牺牲了一位无相境前辈。

    要知道无相境修士,寿命之长不可想象,虽然不至于什么与天同寿,但是在自然衰老的情况下,还没有出现过仙逝的无相境。

    对于这位无相境散修的突然离去,还是引起了不少的震动的。

    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往后的北境这样的人只会是越来越多,没有任何人能够说自己可以全然不会受到战争的影响,可以活得好好的。

    王腾小声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一次山长叫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啊?”

    关于这次召见,说实话他们一群人都觉得十分的奇怪,时间紧急不说,还故意让他们十人凑齐了,其中暗含的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陈道玄摇摇头,说道:“并不知道,只是大致猜测一下,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吧。”

    王腾叹了一口气,说道:“害,也是啊,要是好消息估计都不需要我们来这里了,直

    接传话给城主就可以了。”

    此时坐在两人对面的秦剑望了陈道玄一眼,点头示意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陈道玄也是点了点头,两人终究是没有多说太多的话。

    王腾也是看到了这一幕,说道:“我知道你与张缘一的关系,都是来自玄陵的,听说早年还一起游历过,算是关系匪浅啊,既然如此我要告诉你的是,秦剑这个家伙可是觊觎了张缘一的爱妻有一段时间了,在书院就是如此了,这个小道消息在那时候传了许久,只不过是来了这里才稍稍好了一些,不过啊,我想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估计这个家伙还念着宇文君呢!”

    关于秦剑与宇文君的事情,当初张缘一和宇文君还没有在一起时,在潮湖书院都传得沸沸扬扬,甚至于大家都要以为秦剑与宇文君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毕竟一个新生代极其优胜,文武双榜都是魁首进入书院,另一个更是弄潮儿的会长大人,无论从天赋还是能力之上,都是门当户对的,在一起也是十分合理的。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不知道哪里冒出一个张缘一,“横刀夺爱”将宇文君夺走了,而且没过多久便官宣了,在当时也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的。

    只是张缘一自身资质也是年轻一代之中的佼佼者,多次比赛之中都夺得了极好的成绩,最重要的是他抓出了一位雍城崔家之中的无相境妖兽,以及后来张道灵弟子的身份暴露,也就没有多少人有非议反对了。

    虽说这些在如今的秦剑面前,依旧是显得不太够看。

    秦剑不是傻子,而且王腾也并没有丝毫掩饰自己所说的话语,几人离着这么近,对于这些话语也是轻而易举地被听进了耳中。

    不过秦剑并没有在意,这些传言终究只是传言,对于他来说,这些闲言闲语根本就没有空闲去搭理,他作为弄潮儿的会长,如今的弄潮营领袖,每天忙忙碌碌,需要操心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对于这些闲言闲语可没有时间理会。

    至于对于宇文君的感觉,说实话当初确实有些好感,但是也仅仅是一些好感,张缘一与她在一起之后,他就没有再往感情上分心了。

    陈道玄就好像是听着一个喜欢八卦的老妇人说起一大堆别人的小道消息,也是十分的无奈。

    他终于是开口说道:“王兄,这些事情我们之后再说吧,眼下还是议论要事要紧。”

    王腾嘿嘿一笑,说道:“行吧,有空来平安城看看,老哥陪你好好喝一壶。”

    陈道玄笑道:“若是有机会一定。”

    在座的各位中,分别是青城山,陈道玄;潮湖书院,秦剑;枯叶寺,明城;山海宗,蛮息;玄天宗,洛清水;琅琊剑冢,秦冠;火云山,花火;玄陵国,武楼;潮湖书院,王腾;清影宗,雪音。

    除去最近才崛起清影宗,名气并不是极大,其他的宗门,都是在七星大陆响当当有名的了。

    要说最厉害的,还得是潮湖书院,天下十人之中,占据了其中的两位,这可是其他宗门想都不敢想的。

    要是按照国家分配的话,又显得十分的简单了,玄陵占据了其中的三位,北燕也是三席,大唐则是占据了最多,有四人之多。

    不过也在天下人的预料之中,一直以来大唐无论在什么方面,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占据了多头,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也就是说大唐这个国家了。

    所以对于这个结果,大家都算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王腾对于这个人员分配研究了许久,一直不明白大唐多出来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最终还是在缚心那个家伙的口中旁敲侧击出了结果。

    琅琊剑冢的主脉是姓秦,而十人之中,姓秦的家伙,可不止一位。

    没错,潮湖书院的秦剑,其实也是来自琅琊剑冢,只不过对于琅琊剑冢这个家伙的感触不深,家的感觉也十分少,不然也不至于这些年了,一直呆在潮湖书院,从未听闻关于琅琊剑冢的传言。

    十人的名单,青城山、潮湖书院以及枯叶寺,不出意外的占据了前三甲,也是最毫无悬念的前三甲,之后的名单非议就要多了许多许多了。

    特别是将王腾排在了第九位,而王腾在围杀陆佛至尊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一时间都为他的名次有些打抱不平。

    不过王腾对于这个名单却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对于自己的实力,他自己还是极其有信心的,什么样的水平,他都心知肚明。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若是仅仅凭借打架本事,他甚至有把握挤进前五,但是这名单可不是单纯的靠着实力来的,其中包含的东西之多,复杂程度,一般的无相境修士都无法参悟丝毫。

    就算是身处名单中的王腾,对此也是一知半解。

    对于这份榜单,陈道玄倒是知晓不少,因为这份榜单的最主要撰稿人,便是他的师叔徐晓锋。

    徐晓锋师叔一生修行,最拿手的便是道家五术。

    所谓道家五术便是,山、医、命、相、卜五术。

    山,所谓“山”,即道家修炼法。就是通过食饵、丹法、玄典、拳法、符咒等方法来修炼“**”与“精神”,以达超脱身心的一种学问。

    借助于自然界,天体宇宙的能量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这就是道家常说的盗天地、夺造化。 道家修炼食饵——是利用补药、丹药及日常饮食以加强体力,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

    丹法——是运用道家三元丹法,摄取宇宙能量(真一之气),以运化精、气、神,进而增进体力的一种方法。由量变到质变,达到脱胎换骨,超凡入圣。

    玄典——是以道家思想为基础,进而达到修心养性的一种方式。

    拳法——是以习练各种内家武术,打通十二经脉,以增强体魄的方法。

    符咒——是一种通灵、修炼的法术,其主要作用是调动灵界的能量,避邪镇煞、趋吉避凶等的一种方术。

    总而言之,“山”就是利用丹道、武学、食疗等各种方法以培养完满人格的一种学问。

    医,所谓“医”,是利用方药、针灸、推拿,灵治等方法,以达保持健康、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此医实包括所有民族医药。

    方药——是利用各种药物制成散剂、丸剂来治疗疾病和修炼的一种方术。

    针灸——针法和灸法和合称,是利用人的脉络、气血循环的原理,刺激患部,调节人体生物电,来治疗疾病的方术。

    推拿----运用一定的手法,作用于人体表的特定穴位,运动患者肢体,借以调节人体的脏腑功能,改变患部的生理病理过程,从而达到防病治病的一种方法。

    灵治——古代中医就有祝由十三科,利用符咒来调治身心的疾病,掌握人的心灵,心理状态,调节人体生物电,生物场,进而以治疗人疾病的一种方术。

    总之,“医”就是利用方药、针灸、灵治等方式,以治疗人的疾病的一种方法。

    这些还只是狭义的人间医,修行之人的医,还有更多的内涵在其中。

    命,所谓“命”,就是透过推理命运的方式来了解人生,分析宇宙自然日月对人体的影响,进而改善人命的一种学问。推命所用的主要方法有三种:“紫微斗数”、“子平推命”、“星平会海”(七政四余)等。其方式就是以人出生的时间和阴阳五行为理论基础。

    总之,“命”是以推定人的命运,进而达到趋吉避凶的学问,从而改善人类发展的需要。 四、相所谓“相”,就是观其形而知其义之法。一般大的分为三大类:一为相天(星相),二为相地(风水),三为相人。以观察存在于现象界形相的一种方术。

    人相——又分为面相与手相两大类,通过观察面、手部的纹线与气色而了知人吉凶、病理的一种方法。

    家相——也就是阳宅的风水,以观察其格局,进行分析来推断对人类所居住的吉凶的一种方术。

    墓相——也就是阴宅风水,以通过选地安葬祖先,而达到对后代子孙阴庇的一种方术。

    星相——根据日月星辰的位置及其各种变化后,作出解释,来预测人世间的各种事物的一种方术。

    总之,“相”是对眼睛所看到的物体作观察,以

    达趋吉避凶的一种方法。 五、卜所谓“卜”,它包括卜和筮,其目的在于预测及处理事情,其中占卜的种类又可分为“易占”及“三式占”(奇门,太乙,六壬,因占卜时常用特制的式盘 。)

    占卜——所谓占卜,是以《易经》为理论依据,结合天、人、地三界所相互制约而推断吉凶的方法。

    奇门——主要著作以《奇门遁甲》为代表,通过布局、布斗、符咒等结合,处理事物发展不吉的因素,其主要运用于古代军事。

    太乙——主要著作以《太乙神数》为代表,通过十二运卦象之术,是推算国家政治命运、气数、历史变化规律的术数学。

    六壬------主要著作以《大六壬大全》为代表,为三式之最,以占测日用百事为主。

    这五术基本上包含了道家所有的学问,而在这之上徐晓锋的研究极为透彻,可谓是通天透地也丝毫不为过。

    而且不仅仅是这些五术,他对于其他的学问也有不少的涉猎,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那都是会成为一位大师级别的存在。

    经由他撰稿而出的乾元榜名单,考虑的方方面面,战力自然是最重要的一种,但是又不仅仅是战力,还有更多关乎大道的理论在其中。

    不过对此陈道玄也没有太多的深刻了解,只能够知道,想要让自己师叔在乾元榜之上出差错,基本可能。

    王腾莫名来了一句,“唉,缘一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不见回来,真是想念他啊。他自己倒是好了,将仗剑营一甩,自个出去游历,责任就全部交到我手上了,这些年说实话过得真是紧巴得很啊。”

    他向来不是个喜欢融入集体的人,并不是不适合集体,只是比起集体更加喜欢一个人的自在,不然凭借他的能力,在没有与张缘一相遇的时候,说什么也可以随随便摆带上一支不错的军队了。

    陈道玄见周如山还没有开始讲话,估计还有不少的时间,他说道:“缘一听说已经在青城山了,按照计划,若是进展顺利的话,应该最多要不了三五年就可以回来了。”

    王腾神色一喜,激动地说道:“那感情好啊,如此一来,我们几个老朋友倒是可以好好聚聚,好好喝上一杯,说什么北境也要等到张缘一回来才行!”

    陈道玄点点头,前所未有地认真神色,缓缓说道:“北境不会失守,我说的。”

    要是一般人说出这种话,肯定要被当做在说大话,但是在陈道玄的口中说话,哪怕是王腾也在心底升起一丝不一样的感觉来,那种感觉王腾想了很久,终于是明白了,踏实!

    出了王腾与陈道玄的交流,其他几人也在各自窃窃私语,闲聊有,商量大事也有,可以说都没有闲着。

    周如山笑眯眯地望着这些小辈,心中说不出的意味。

    这些都是七星大陆未来的顶梁柱啊,他召集这次会议自然是有重要事情需要说的,但是此刻故意不立刻吩咐,其实心中也是想要让这些小辈有更多的时间能够交流一番。

    感情嘛,大多都是聊出来的,这些小辈能够聊得好,那就是为七星大陆将来的江湖天下多一分安定,大宗门之间的和睦,暗中影响的可不仅仅是天下大势那么简单啊。

    他突然想起了当年的他们,也是十个人,他们也是如同这般亲密无间,交谈甚欢。

    谈吐之间都是对于天下大势的判断,以及即将安排的事项,那是真正的一言一行影响着天下走势,指点江山啊。

    时至今日周如山都怀念当初那股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年轻的时候什么都好,不会像现在这样,考虑这么多,责任这么大,自由与一腔热血并存,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心有余而力不足居多。

    不过再好的关系,也经不住时间的打磨,当年的十人,大多都在时间的某条长河分叉口分道扬镳了。

    除去一位最终登上了飞鱼峰创办了臭名昭著的魔教的倪晨飞,一下子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让他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之外,张道灵与洛澜清的矛盾,秦渭的丧妻之痛,袁熙、邵若光以及于简的困守一地,避世不出......太多的东西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然后是他们几个家伙创办了潮湖书院、青城山以及枯叶寺,各自开始忙碌起来,哪怕是修为如此之高,想要彼此见面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他们,相见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甚至上百年上千年都不曾彼此见过一面。

    不过虽说联系少了,感情也不如从前一样深刻了,但是有一样东西他们都是明白的,七星大陆是他们的家园,不管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沾染丝毫!

    时机差不过的时候,周如山拍了拍手,打断了众人的交谈,他说道:“好了孩子们,先不要聊了,现在我说说我将你们叫来的原因,可要好好听仔细了。”

    一听这话,众人神色一震,终于是不再继续交谈下去了。

    周如山起身道:“根据我们安排在海族的探子来报,海族上层通过一场重要的决议,是关于针对你们几个小家伙的。”

    海族在人族之中安插了奸细,向来兵不厌诈的人族自然也不甘示弱,在海族安插了不少探子,有些探子身子地位不低。

    这个消息也是最近才传来的,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说实话,也还算是合理,并没有超乎他们的想象。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会将他们聚拢在一起呢。

    山海宗的蛮息大口啃了一大块海族妖兽做成的烤肉,满嘴流油地说道:“怕他啊,大不了来一个小爷我吃一个,来一对我吃一双!”

    周如山抚须而笑,打趣道:“有这份雄心壮志固然是好的,但是呢,你也别过于掉以轻心,既然海族立下这么一个计划,势必会进行比起以前要强的多的手段,不仅仅是正面的战斗,也有可能是暗杀之类的,一定要多留意上心啊。”

    对于这个山海宗的蛮小子,能够在乾元榜之上排上第四的位置,自然是有着他的理由的,这个小家伙心思或许是这些人之中最为单纯的,大道气运也是仅次于前三甲的存在。

    关于蛮息身上的气运,说来也是大有渊源的,历代山海宗的长老年年月月积累,这才留存下来了这么多,最终机缘巧合之下,落到了这个家伙的身上。

    被周如山这么一说,蛮息挠了挠头,憨厚地说道:“这些事情太麻烦了,周老爷子你说啥我就干啥,一切都听你的。”

    正因为心思单纯,对于这些长辈的话才更愿意接受,算是属于比较老实本分的人了。

    周如山继续说道:“不过你们也不需要过于担心,既然对方的想法已经被我们知晓了,那么就不会任由对方胡作非为的。”

    他从袖子中取出一张画像,摊平说道:“今天来,我们是又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的。”

    在画像之上,刻画着一个修士的样貌,一位两鬓斑白,面色却红润如年轻小伙子的家伙,众人对此都是陌生无比。

    周如山说道:“这幅画卷之上的人,乃是我们的探子冒着生死威胁冒险取来的消息,在海族之内,还藏着一位无相衍道境巅峰的修士,此人名叫嵇卢。”

    众人神色一正,纷纷直了直身子,望着那副画卷仔细记忆起来。

    周如山继续说道:“你们好好看,好好记,我来说说我们的计划。”

    “既然这海族要对于你们不利,那么能够对于你们有极大成功可能性的人,应该就是这个不曾露面的家伙了,我们商量了很久,觉得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来个将计就计。”

    “也就是让你们作为诱饵,钓出这个家伙,最终设下大阵打杀之,若是成功的话,对于海族来说,无疑又会是一场极其重大的打击。”

    说到这里时,周如山突然停下来,望着众人说道:“但是你们应该也是明白的,这个诱饵的危险程度极大,毕竟谁也没有把握能够在一位无相衍道境的手中,没有任何意外地救下你们。”

    他神色认真,说道:“所以我才叫你们来,而不是事先告知你们的长辈,你们的选择呢?”

    那些护犊子的家伙,又有几个愿意让这些家伙冒这个险,要是出了意外,那可是意味着断了传承啊。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竟然不约而同地同时起立,开口道:“尽听山长吩咐!”

第五百六十六章 真正的有钱人

    平安城之上,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腰间别着一把蔚蓝色的羽扇,手中持有一把宽大的巨剑,坐在城墙之上。

    在这位男子的身边,则是一位头上光秃秃的中年男子,这位中年男子岁数看着不大,但是一脸的褶皱以及绑着绑带的手臂,一看就是一位练家子,底子厚实着。

    这两位便是从玄陵千里迢迢来北燕的朱治文以及扈从郑拓。

    原本两人是想要到潮湖书院找张缘一的,结果等他们两人去的时候,潮湖书院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全部来了北境。

    后来便又当机立断来了北境,可是哪怕是来了北境,又好巧不巧,他们后脚来张缘一前脚已经走了,几人终究是没有再见面。

    因为不知道张缘一去了哪里,再加上对于这北境,朱治文也是心中好奇居多,也就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选择留了下来,想着是等着张缘一回来,实在是等不到,在这北境多杀几个海族妖兽,也算是人生的一大壮举啊!

    朱治文在江湖之上混迹了许多年,终究是年轻人,这些年见过许许多多的人事,大江大河的美好风景,依旧没有看厌,只觉得人生短暂,还没有看够。

    所以老郑也常常与他打趣道:“江湖本事没有学会多少,倒是一身的江湖气学了个通透,心胸豪放意气风发!”

    每当这个时候,朱治文也是脸皮极厚,丝毫不介意对方夸奖,甚至巴不得对方夸奖他,管他什么阴阳怪气,他都只当做好话听,只听他愿意听的话,再没谱的夸奖都一并接受了。

    他会表现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捶胸顿足地说道:“有些人遇到的事情多了,表面上心怀天下,爱着世界,实际上已经垂垂老矣啊,唉!”

    老郑对此也是十分的无语,只能够一次次的忽视对方的话语,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一旦老郑不再搭理朱治文的时候,朱治文更加得寸进尺,仰望天空唉声叹息,“果然是世上在没有了解我的人了啊,真是人生的一大遗憾啊!唉!”

    朱治文坐在城楼之上,眺望远方,说道:“也不知道缘一什么时候回来啊,真是想念这位老朋友啊!”

    虽然说当初一起吃火锅的人之中,他见过了苏酥,见过了陈道玄和秦雨,但是对于朱治文来说,他这辈子鲜少有的朋友,最好的朋友,还得是张缘一。

    当初是在北燕皇宫之中耽误了,不然他也不会辗转反侧了这么久,在北燕像个孤魂有鬼一样乱跑,最终还来到了北境,可惜终究是没有见到张缘一。

    老郑摸了摸右手的中指骨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少爷,皇上说让你尽快回去。”

    朱治文仿佛早有所料,眼神之中难得闪过一丝忧伤,只是很快便一闪而过,再不见踪影,他笑容灿烂道:“这个老不死的,终于是想起我这个儿子了啊,竟然还想着让我回去呢!”

    虽然嘴上说的轻巧,但是朱治文明白,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是到来了,这一次被召回玄陵,其中暗含的意义之大,不可想象。

    朱治文天生就聪慧过人,只不过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注意,让人对他感到威胁,所以一直在外面扮演一个傻不隆冬的浪徒子,实际对于朱治文来说,好像自从懂事开始,很多的道理,他都明白了。

    那些隐藏在光鲜亮丽下的粗鄙不堪,那些笑容和曦下的阴险狡诈,情比金坚的三刀两面......

    他都能够看出端倪,只是他并不愿意说出口,因为一旦他表现得稍稍聪慧过人,面对他的就是无尽的权力漩涡,那些勾心斗角将再也不容许他安稳自在。

    这些都还是比较轻松的,最最令朱治文难以接受的是,若是他真的如此作为了,手足相残的事情,好像就再也避免不了了,不是在他还年轻的时候,便是在将来的某个时机之下。

    所以朱治文才会选择主动离开皇宫,在江湖混迹这么多年,也算是一种表态,他不会对于皇位有任何的威胁。

    可是好像有些事情,真的由不得他啊。

    当今玄陵的皇帝朱璋,对于自己孩子的残忍狠心程度,谁又能够想得到,还是没有选择放过朱治文。

    老郑眼神复杂,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公子可以不用回去的,在这北境待着,熬过去了相信也就没有人能够在要求你了。”

    北境距离玄陵又何止上百万里那么简单,有句话叫天高皇帝远,说的便是朱治文此刻的状态,若是朱治文执意不愿意回玄陵,时间久了,哪怕是朱璋也不敢在这大阵之中的北境胡作非为。

    而且说句难听的,只要熬过去了,熬到老皇帝一死,皇位传了下去,板上钉钉了,朱治文也就没有什么威|胁|论了,那时候才是真的的大自在了。

    朱治文自嘲地笑了笑,说道:“算了,这么多年了,躲躲藏藏已经够久了,我也累了,回去也好,也算是能够有个了断吧。”

    在外漂泊多年,居无定所,在外人的眼中那是自由自在,但是朱治文自己知道,那是孤独,那是心的流浪,是寂寞。

    对于皇宫,那个他真的的家,他已经快要忘记了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了,苟活了一年又一年,既然马上就要来个了断了,何乐而不为呢?

    朱治文喃喃道:“可以回去给阿娘上炷香也好。”

    朱璋皇帝这么多年了,虽然身边的女人无数,花天酒地也没有少过,但是真正留在心中的女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当今的萧皇后,一位极具传奇的女人,与朱璋一同征战陪伴左右,可以说玄陵的建立与这么女人也有一定的关系。

    另一位便是朱治文的生母了,只是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朱治文的母亲死得及早,哪怕是朱治文也仅仅是在后来自己的调查之中才了解到了这其中的密辛,知道自己与其他几位兄弟的不一样。

    朱璋的几个孩子之中,也就是他朱治文并不是萧皇后亲生的了。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朱治文才能够十分明显地感觉到,萧皇后对于他的感情,极大得不同于其他几位兄弟。

    朱治文的一生,说得毫不夸张一点,都是在孤独之中度过的,没有一人真正进入了他的内心,真正了解到了他。

    直到......直到张缘一的出现。

    虽然也仅仅是几句话的交谈,但是朱治文明白,张缘一是真正的那种,如果你真心对待他,他便会真心对待你的人,不管你是什么家族背景。

    在张缘一的身上,他是真的感觉到了不同于其他人的感觉,真挚!

    所以他才会这么想再与张缘一见见面,毕竟对于他来说,有些人真的就是见一面少一面了,而现在的他便是如此了。

    皇位之争他不会参与,就好像是在那晓梦仙陵之中他选择自刎一样,他依旧会主动放弃皇位。

    朱治文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啊,那一次在火锅店与张缘一的见面,竟然要变成最后一面了啊,真是可惜啊。”

    回了皇宫,他朱治文想要再见见张缘一,难如登天。

    其实对于朱治文来说,也并不是一个必死的局面,只是他并不屑于,或者说已经不想要再挣扎下去了,这皇室家族之中的乱七八糟事情,他真的已经厌倦了。

    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已然是有种慷慨赴死的决心在其中了,对于一个仅仅只有三十多岁的人来说,将生死看得这么清淡,确确实实是不该啊,只能够是期望下辈子千万不要在活在皇家了吧。

    朱治文望了望老郑右手的中指,好奇地问道:“最近老实看你摸那根手指,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哦?”

    老郑讳莫如深地说道:“只是一位老朋友找我罢了,没有什么大事。”

    朱治文点点头,也不再关注这些,摇摆着双腿,望着远方。

    “砰!”就在朱治文还在感慨着糟糕的一生时,这时一块西瓜皮从远处砸来,正好砸到了朱治文的后背。

    原本还是华丽干净的华服,被这块西瓜皮一砸,砸出一个脏兮兮的印记来。

    朱治文感觉到,一拍大腿,一屁|股站了起来,他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后面,骂骂咧咧道:“哪个缺心眼的,是不是屁腚子痒得慌啊,敢拿西瓜皮砸你朱爷爷!?”

    平安城之内,修士游人无数,就跟看傻子一样纷纷扫了一眼朱治文,最后摇摇头,暗道一声,“又傻了一个,唉!”

    大家依旧自顾自忙碌,全然不理会朱治文的一举一动。

    朱治文再次怒骂道:“娘了个蛋的,有胆子扔西瓜皮,没胆子承认是吧,狗|日|的,下次让我碰到你,朱爷爷把你脑袋拧下来当西瓜踢!”

    “咻!”这时从朱治文的侧面,又一块西瓜皮狠狠地砸了过来,恰好砸在了朱治文的侧脸,糊了一脸的西瓜水。

    朱治文取下西瓜皮,怒不可遏地转头过去,总算是看清了扔西瓜皮的人,正是平安城的副城主缚心。

    缚心手里拿着一块才啃了一半的西瓜,有些嘲讽地说道:“啧啧啧,这就是堂堂玄陵的三皇子殿下吗?如果不是脸上有那么几份贵气,你一开口,我还真以为是什么乡野村夫呢,说话那真是美妙极了啊!”

    朱治文一看是缚心,看了看身边的老郑,暗道:“怎么偏偏是这个硬茬啊,打不过先怂他一手。”

    朱治文脸上堆出十分狗腿的笑容,笑嘻嘻道:“我倒是谁呢?原来是缚大剑仙啊,我说这世上还有几人能够将一块西瓜皮扔出这种气势来,没有那百八十年的水磨工夫,都甭想了,什么百步穿杨那都是在贬低了您,没想到缚大剑仙不仅仅是剑术一流,还是箭术一流啊!”

    朱治文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在下甘拜下风,扔得实在是太好了!”

    缚心嘴角猛地抽搐了两下,就连手中啃了一般的西瓜都没有心情再啃下去了,他一阵恶心地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朱璋那个老家伙,究竟是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能耐非凡’的儿子的。”

    朱治文嘿嘿一笑,拍了拍胸口,震天响,“在下句句肺腑之言,跟我家老头子可没有半点关系啊。”

    缚心摆了摆手,实在是受不了朱治文的浮夸演技了,他打断对方的话,说道:“得了得了,我不跟你在这种事情啊扯蛋,今天来是有事情要找你的。”

    朱治文搓了搓手,期待地说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我一定誓死完成任务。”

    缚心白了他一眼,说道:“滚你大爷的,尽说些没有意义的话,真是看你就烦。”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图纸,摇摇递给朱治文,说道:“拿着这张图纸回去给你家老头子,让他按照图纸上的做就好了。”

    朱治文趁着对方还没有说什么千万不要打开之类的话,他赶紧快速扫了一遍图纸上的内容,缚心气得干瞪眼,说道:“你娘的!”

    朱治文赶紧|合上图纸,笑嘻嘻道:“没.....还没看呢,哈哈哈,缚剑仙不要较真嘛!”

    这话自然是骗人的,他不仅仅看完了整张图纸,就连上面的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了,说实话,对于朱治文来说震撼不小。

    缚心望着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说道:“算了算了,反正迟早你应该也要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也差不多。”

    朱治文抱拳行礼,感慨道:“缚心剑仙这么大气魄,大胸怀,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缚心嘴角再次一扯,这个家伙当真是见缝插针地拍马屁啊,那感觉就像是被人强行恶心了一般。

    朱治文却是毫不在意,依旧是脸色真挚,仿佛所说的一切,确确实实发自肺腑一般,可谓是演技高超,心境也是极高啊!

    这拍马屁也是讲究极多的,有些马屁说是马屁,甚至没有阴阳怪气,可就是能够让人感觉到恶心,

    又不从下手。

    有些马屁一听就是低级趣味,也没有什么味道。

    朱治文在拍马屁的道路上已经走了极远了,只要他不觉得恶心,恶心的就是别人。

    朱治文望着缚心一脸恶心的表情,他笑眯眯地问道:“敢问缚大剑仙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宣布?”

    缚心摇摇头,说道:“没了,看到你就烦,赶紧滚吧!”

    朱治文转身坐在城楼之上,望着远处的美丽景色,说道:“让我在看看这个地方吧,以后可就没有这个机会喽。”

    缚心难得眼神复杂,情绪异样,他从乾坤袋之中取出一个硕大饱满的西瓜,遥遥扔给朱治文,说道:“可不是谁都能够吃到我的西瓜的,就当做饯别礼了吧。”

    朱治文抱着那个大西瓜,第一次欣慰地笑了,他敲开西瓜,分给了老郑一半,说道:“那可要多谢缚心大剑仙了啊,这西瓜当真是甜啊,举世独有啊!”

    缚心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等到缚心离去了许久,朱治文慢慢地一口一口啃着西瓜,明明只有半个西瓜,却是花费了不少时间,给人一种不是在啃西瓜的感觉。

    等到西瓜吃完了之后,朱治文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腰包,对着老郑说道:“老郑,咱们走,把这些身外之物全部花费光了就走。”

    所谓的身外之物,自然便是朱治文这些年在身上积蓄的各种符箓灵器法宝,反正以后也很有可能用不到了,倒不如全部花费了去,让这些海族也知道知道人族的恐怖之处。

    朱治文踩在帝霄剑之上,与老郑一同向着无尽海域深处走去。

    这一天在无尽海域争夺的区域,出现一个出手阔绰的大傻子,一把一把将手中的符箓扔向海族聚集的地方。

    这些符箓之多,大多都是些低阶的符箓,但是又不乏其中有着一些强大的符箓,再加上数量巨多,一时间就连寻常的晖阳境海族妖兽都不敢硬碰硬!

    在加上在这个家伙的身边,竟然有一位乾元境作为扈从,谁敢轻举妄动啊,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盯上了。

    朱治文在天空之中,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将手中的符箓一股脑全部往下砸,一边砸一边大喊道:“海族的穷鬼们,让你们见见世面,知道知道我们人族的财大气粗,赶紧回去再他娘的存点钱再来打仗吧,穿得破破烂烂,真是丢人现眼啊!哈哈哈!”

    朱治文的手中符箓挥散不断,仿佛就没有一个穷尽一般,每当众人一位他已经是把符箓用尽了,他总能够从另外一个乾坤袋之中抽出一大叠符箓来,让人心生绝望。

    不仅仅是这些海族妖兽了,就连人族修士也是对于这个财大气粗的家伙瞠目结舌。

    一位修士望着这个家伙,目光呆滞地问道:“喂,你知不知道这个家伙是谁啊?”

    另外一个修士摇摇头,说道:“母鸡啊!”

    其中一位修士,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家伙应该就是玄陵的三皇子,朱治文吧!”

    经过这位修士一提醒,相继又有许多修士反应过来,有人说道:“一直听说这位玄陵的三皇子,是个出手阔绰的大傻子,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啊!”

    另外一位修士羡慕不已,说道:“害,真是投好一个胎,胜过奋斗数十年啊,真是没有想到,下辈子我可要争点气,投个皇帝的胎来。”

    另外有修士立刻嘲讽道:“算了吧,算了吧,投胎一事可是个技术活,你这个命就算了吧,还是跟我们一起杀敌吧。”

    “.......”

    这场符箓烟花持续了许久许久,整个海面之上汹涌起伏了许久许久,从白天到黑夜,有人暗中计算了一番其中的大致消费,保守估计之下也是至少三千枚紫霄币的花费。

    寻常的修士,能够有个个位数的紫霄币那都可以衣食无忧了,至少在腾云境之前,不去追求一些贵重的灵器之类的,已经够这一生了,谁能够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光是在海面之上扔术法就扔了至少三千枚。

    要是用来养修士,那又是多么可怕的数字啊。

    现在他们突然觉得,朱治文这个家伙,先前在空中骂骂咧咧说的穷鬼,好像并不仅仅是那些海族妖兽,还有在含沙射影他们这些人啊!

    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有钱人,他算是彻彻底底的见识到了。

    不过说来也正常,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玄陵作为三大国之一,光是每天的税收估计都不止三千枚紫霄币,说起来这些花销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当初朱治文离开玄陵的时候,一身带着的钱财众多,恐怕就连一些小宗门都要震惊不已,要是将这些财富外露一丝,恐怕就要引得一些不要命的狂徒豁了性命拼一拼未来了。

    朱治文也没有想到,这些年花销一直没有少过,可是谁知道还是剩下了这么多,还是有这么多的钱,真是人生的一大遗憾事啊!

    朱治文将一身的符箓法宝灵器都用完之后,拍了拍衣袖,说道:“老郑咱们走,回玄陵。”

    老郑点点头,说道:“遵命,少爷。”

    等到朱治文离开之后,缚心坐在城头之上,啃着一块西瓜,有些遗憾道:“一个个的,来了又走,北境真是被你们当旅游景点了啊。”

    先有一个宇文君,后又一个朱治文,还都是皇室成员,真是烦死了。

    缚心知道的是,往后要走的人,还有很多,不仅仅是这些皇室,那些江湖之人也会如此,只好消息是,终究是来的人比走得人多得多了。

    虽说嘴上在抱怨着这些家伙的来来往往,实际上缚心自己也明白,若是没有这些家伙,整个北境终究是不一样的,或许就是要多活几个海族大妖,多死几个人族的修士了。

    既然他们有着自己的事情,他也没有必要强求。

第五百六十七章 流亡之地

    在白虎族休养了大概一个月左右,张缘一终于是将一身的伤势痊愈,其实按照张缘一往常受伤之后恢复的速度,一般的伤势也只要修养个几天便好了,而这次修养了整整一个月,可见这次受伤之中,远远不是张缘一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一方面是爆炸引起的内伤,一方面是那支含有剧毒的箭,这些伤势对于张缘一来说,除了一开始,影响并不是极大,可是烦就烦在这些伤势都不是能够一下子就祛除病根的,都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慢慢才能够养好。

    当然在养伤的期间,张缘一也并没有闲下来,他请求泰格将关于十万大山的书籍全部挑选了出来,正好借着养伤的时间再好好了解一下十万大山。

    对于十万大山,张缘一实在是了解太少了,虽说在青城山也有一些关于十万大山的文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缘一看完之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都是些过于皮毛的东西。

    但是看了泰格手中的这些文献,不得不说,对于张缘一来说,确确实实是有了更多的详细了解。

    比如说对于水蟒一族和白虎一族的恩怨,青鸾一族和石猴一族素来已久的纠葛,以及黑蛟一族的种种传闻,还有十万大山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水蟒一族和白虎一族的恩怨由来已久,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在十万大山之中,除去了北方地带,也就是白虎一族的水资源是最多的。

    在白虎一族所统领的区域之中,有一块巨大的湖泊,虽说不及外界的大江大河大湖,动辄绵延数万里,但是也有上千里了,如此之大的湖泊,已经可以是容下水蟒一族大半个族群了。

    若是将白虎一族攻下,占领了东方地带,那么对于整个水蟒一族都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裨益极多,说不定再有个上千年的发展,与黑蛟一族也是有着一拼之力的。

    只是对于这种事情,白虎一族也不是软柿子,天生就善战的白虎一族,说什么都不会允许这些家伙胡作非为,一直抗击到了现在。

    石猴一族与青鸾一族的为敌也是宿敌了,不过两个族群的为敌,并不是像白虎一族与水蟒一族一般,为了争夺什么领地,守护领地,而仅仅是因为互相看不顺眼。

    这件事情还要追溯到万年前,那时候黑蛟一族还并没有像如今一样强大,也就是还未彻底崛起,石猴一族与青鸾一族是整个十万大山最强大的两个种族。

    石猴一族的统领,与青鸾一族的族长,为了争取十万大山的统治地位,有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那场大战之大惊天动地,最终的结果是石猴一族与青鸾一族两败俱伤,最终被一直伺机潜伏的黑蛟一族一路反超,最终坐稳了十万大山一把手的位置。

    为了这件事情,石猴一族与青鸾一族一直都不对付,虽说是再也没有发生像从前一样的大战,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互相恶心,互相下黑手。

    张缘一大致了解了一番五大势力的关系之后,不得不说黑蛟一族确确实实是走了一条极其聪明路子。

    在其他势力强大的时候,暗中潜伏,最终抓住机会力压各大势力,成功崛起,算得上极其经典的一次逆袭了。

    而关于这次水蟒一族如此激进的一次暗杀,其中涉及的东西又要完全不一样,其中的水深完全不一样,一般人涉及其中,一个不小心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在万年之前,这些妖族还没有被来到之前,在这十万大山之内,拥有一个巨大的流亡之地,没有人知道关于这流亡之地的一切,只是这个地方被强大的封印封锁着,哪怕是乾元境修士,拼尽了全力也没有办法进入其中。

    对于这个秘境,当年的石猴一族祖先,青鸾一族祖先都有尝试过以蛮力突破,之后就是龙尊的尝试,可惜的是直到如今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进入其中。

    最终大家一致得出结论,关于这秘境,至少也是无相境才能够进入其中。

    之后的上万年,这流亡之地一直都没有多少动静,直到千年前,那道封印开始渐渐的松动,隐隐有即将打开的感觉。

    特别是在最近的两年,封印已经大不如从前,在经过众人的观察之下,进行了极其精细的推演计算,最终大致推演出最多半年之后,这道封印就会松动到能够允许乾元境进入其中的程度,到时候为了这么一个天地稀缺的福天宝地,哪怕是并不知道其中是否危险,是否安全,大家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或许就是免不了大打出手。

    这类的秘境一般的的存在,而且是能够阻止无相境以下进入其中的秘境,必然是至少无相衍道境修士才能够打造出来的,其中暗藏的天材地宝之多,简直不可想象。

    或许就可以使得像他们在乾元境已经待了许久许久的家伙,找到可以不需要将整个十万大山灵气气运耗尽的方法跻身无相境。

    能够悄无声息地跻身乾元境,之后再偷偷带着族群离开十万大山,或许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了机遇注定是伴随着危险的,想要在这流亡之地得到大机缘,避免不了经历生死危机,或许就算是乾元境的他们都不能够保证自己能够全然无恙地活着回来。

    而在这过程之中,能够暗中多除去几个竞争对手,机缘就越大,这也是为什么水无痕原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从北方来到东方,只为了尝试机会将泰格铲除了的重要原因。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这流亡之地的即将打开,正好又与每百年一次的武林盟主比武大赛相近,两者之间若是武林盟主先举办,到时候拳脚无眼,出了岔子各自在流亡之地都不会好受。

    大家都是惜命的人,当然是希望能够拥有最好的状态进入流亡之地,也就一致决定,先进入流亡之地,等到出来了,在各自凭借本事争夺武林盟主的位置。

    原本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一定还是属于龙尊的,毕竟天生实力摆在那里的,寻常的乾元境想要打败他

    ,难度不是一点两点。

    但是若是进入流亡之地之后出来争夺,各自回来的可行性,以及在其中获得机缘的可行性都不确定,或许龙尊就死在里面了呢,亦或是或许他们中的某个人真的就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某个传承,实力大增,甚至于直接突破到无相境了呢。

    这些都是未可知的局面,到时候的武林盟主位置到底花落谁家,真的就是一片茫然。

    如此一来,十万大山的局势又要动荡极大,往后的势力划分绝对是翻天覆地的改变。

    张缘一躺在床上,将手中的最后一卷文书放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流亡之地便能够将整个十万大山的各方势力搞得如此分崩离析,甚至于乱成一锅粥。

    像这种流亡之地,在七星大陆其实并不少,但凡是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大宗门,必定会亲自打造出这么一块,或大或小的新世界。

    大多数其实都是为了给弟子修行的地方,也有少部分用来作为一家宗门的底蕴,这流亡之地能够连乾元境修士都封锁在外,注定是属于第二种的。

    也就是没有了大宗门的管理,才成为了这副模样,成了无主之物。

    当然了不可否认的是,若是能够在流亡之地中得到一些好东西,那意义之大不可估量,但是人家一大宗门的底蕴,哪里可能是随随便便让人夺取的,一个不小心就要丢了性命在其中。

    各种陌生的禁制,各种诡异的阵法,别说是十万大山的修士了,恐怕就是七星大陆之内也鲜少有人能够明白一二。

    但凡是大宗门,都有自己一套修行逻辑,很多东西为了安全起见,都是事先进行了改制的,相当于另外一种语言了。

    寻常的修士,哪里能够得知这些大宗门的密辛啊。

    而这种大宗门,必定是闻名于整个天下的存在,享誉天下!

    张缘一皱眉回想自己所看过的书籍,在玄陵境内,又是青城山管理的十万大山中,他从来不记得自己有见过什么宗门能够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啊。

    青城山当然算是一个,但是张缘一再也没有印象了,关于其他的势力。

    就在张缘一思索的时候,从木质窗口快速飞进来一柄传信飞剑,看着规格样式,一看便是青城山的传信小剑。

    张缘一捏住飞剑,轻轻一用力,飞剑被一折为二,在其中蕴含的信息在张缘一的心湖响起。

    “十万大山一切正常,困难都是对你的考验,别没事找事问东问西的,滚!”

    一听这声音,这态度,张缘一瞬间明白了传信的人是谁,正是徐晓锋无疑了。

    张缘一摇摇头,无奈道:“十万大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上心,这青城山的心到底得多大啊!”

    张缘一起身,走到门外,正好望见阿古朵端着一碗药汤走来。

    阿古朵望见已经起身的张缘一,赶紧焦急地说道:“张大哥,你现在可不能够起来啊,还没有恢复完全呢!”

    张缘一笑着说道:“阿古朵你多虑了啊,你张大哥好歹也是有点修为的人,这点伤势,已经养了这么久了,总归是要好了啊。”

    害怕阿古朵不信,张缘一还摇晃了几圈手臂,碰了碰原来的伤势,他笑着说道:“看看,这不是没事嘛!”

    阿古朵松了口气,也算是相信了张缘一的话,但是她望了望自己手上端着的药,说道:“那这药......”

    张缘一将药取来,一口饮尽,最后摸了摸嘴巴,豪气地说道:“就当做是大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缘一将空碗交到阿古朵的手上,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你了。”

    在张缘一受伤的这段时间,阿古朵也算是没有一天能够好好睡过,一直在张缘一的身边服侍照顾左右。

    原本就比较消瘦的阿古朵,越发的憔悴不堪。

    说来也是,先是经历了丧亲之痛,失去了世上唯一一个亲人,情绪都还没有调整好,又要主动提议照顾张缘一,任谁都不会轻松。

    阿古朵笑容苦涩,有些坚硬,说道:“没事的,为了我的事情,害得张大哥受了如此重伤,做了这些事情也并没有什么的。”

    张缘一摸了摸阿古朵的头,说道:“我现在要去找族长商量一些事情,你知不知道族长在哪里。”

    阿古朵回答道:“族长如今在他的房间里,张大哥可以去那里找他。”

    张缘一点点头,说道:“那好,我先走了,听我的你快快回去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好了,才能够做其他的事情,不然我们到时候都不敢再找你帮忙了。”

    阿古朵也是明白的,轻轻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张缘一来到了泰格族长的家中,此刻家中却并不仅仅只有泰格一个人,在他的家中,聚集着几位白虎族地位斐然的族人。

    其中几位张缘一也是认识的,比如那位当初阻止张缘一击杀黑熊精的家伙,只是不知道若是当初任由张缘一杀了黑熊精,是否阿古朵的哥哥阿骨打是不是就不会死了,他又会不会后悔呢?

    泰格望见张缘一,赶紧招呼道:“缘一快快过来,我们正在商量事务呢,还想着等到商量完了,就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到自己来了。”

    张缘一笑着回答道:“伤势已经养好了,正好我也有一些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就过来找前辈了。”

    泰格心中一喜,说道:“那正好,过来过来。”

    张缘一随便找了一个地方落座,本来并没有想要如何在意规矩的,没想到泰格主动将张缘一拉到了他的身边,言下之意对于张缘一的钟石,不言而喻。

    其余的白虎族族人,见到如此一幕,也是心中震惊不已。

    虽说他们白虎族对于人族的仇恨并没有其他势力那么强烈,但是泰格族长竟然让一位人族修士坐在了他的身边,这份殊荣,他们依旧没有想象到的。

    原先他们以为张缘一终究只是个外人,哪怕是修为手段极高,但是还不至于全然信任,但是泰格族长如此作为,他们的心中算是明白了,这张缘一或许真是一个可以让他们信任的人。

    泰格取出一张地图来,摊平在桌子之上,又随手点了两下,将四周翘起的边边角角压下。

    他隔着空气,在纸上随手一圈,说道:“今天叫大家来呢,相比大家心中都是明白的,马上就要到了进入流亡之地的日期,这段时间我不坐镇族群,实在是不放心,所以才有了这次的聚集。”

    那道被他隔空圈起的地方,地图之上蓦然出现一道绯红的圆圈,他说道:“这里是我们白虎山脉,两边是夹杂而起的群山,想要袭击我们白虎一族,除非是腾云境修士从来上入侵,否则只能够从这条夹杂出来的小山口进来。”

    “所以交给大家的任务也很明白,很清晰,只要我们能够守住这小山口,往后的一切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忧虑了。”

    一个族群之中,腾云境及以上的修士又会有多少,一但战事规模涉及到一定程度之后,想要再有什么以一己之力改变局面的情况就越来越不可能了。

    张缘一理解最清晰的便是,哪怕周如山山长修为通天,面对整个海族与人族的大战,也没有能够做得到改变局面,反倒是束手束脚不得自由。

    这些腾云境以上的修士,进入了白虎一族的境内,大不了就是设下专门对付这些修士的阵法,亦或是派遣出极为强者应对,消灭起来也很轻松,真正要对白虎族造成巨大伤害的,还要看对方的大军来袭。

    张缘一望着这张地图,不得不说,白虎族选择这么一个地方作为领地中心,确实是个十分得天独厚的好地方。

    被两条巨大的山脉包围,如同打造出一道盆地,只留出一个山口供进出,其他的敌人想要大局入侵,难度之大不可想象。

    泰格继续说道:“但是光是靠着死守一个山口,这样还是显得太过于被动了,所以我的设想是,将白虎领地范围三百里,五百里,一千里,分别划分出一个侦查圈来。”

    说着,泰格又在先前划分的那道红圈之外,圈画出三道相互的衔接的圆圈。

    泰格指着这些圈子,说道:“在三百里内暗中布置上最多的族人,在五百里,一千里可以相应的减少,只要有什么异样的地方,立即通知在山口驻守的族人,提早有更好的准备。”

    泰格扫视了众人一圈,说道:“你们有什么意见吗,可以说来听听。”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起身,说道:“这种探子的事情,我的手底下确实有几个十分的擅长,可以将他们调出来。”

    另外一个白虎族族人说道:“我的手中也有几个。”

    泰格说道:“那好,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族人之中这些擅长躲遁的家伙聚拢起来,让他们互相认识认识,打造一个专门侦查的小组出来。”

    众人点点头,表示十分的同意。

    泰格突然望向张缘一,说道:“缘一你有什么想法吗?”

    此时张缘一皱着眉头,望向地图,其实从刚开始打开地图开始,张缘一便是这副深思熟虑的样子了,泰格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想着让张缘一说说自己的想法。

    张缘一缓缓站起身,说道:“我发表一下我自己的想法,我认为我们犯了一个小错误,我们仅仅将水蟒一族作为了我们的敌人,而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张缘一指着北方,南方,中方,西方,一一点过去,说道:“这次的十万大山动荡,绝对超乎所有,我们若是仅仅考虑一个一直以来的宿敌的话,恐怕事情就要变得糟糕多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醒悟,好似理解了张缘一的想法。

    泰格望着张缘一,说道:“缘一,你的意思是......”

    张缘一继续说道:“我认为恐怕这一次我们要考虑的敌人,不能够仅仅局限于水蟒一族,除去了离我们最远,且中间夹杂着一个黑蛟一族的石猴一族,其他的势力都应该是我们的参考对象。”

    倒不是张缘一没有想过将石猴一族作为敌人,只是若是石猴一族能够跨过黑蛟一族来到白虎一族,那就说明黑蛟一族与石猴一族已经是联手了。

    这种情况下,张缘一已经觉得没有必要考虑什么躲不躲,防不防御了,这已经是相当于整个十万大山都在与白虎一族作对了,想要存活下来的可能性,近乎于零。

    泰格拖着下巴,说道:“也是啊,眼下的情况是,这次的流亡之地开启,一定会造成前所未有的变动,怎么能够只考虑这么一个敌人呢,说不定到时候都露出了獠牙,格局大动荡之下,发生根本预料不到的事情。虽说不至于发展到最坏,但是我们一定要用最坏的想法去准备好一切。”

    张缘一点点头,说道:“所以说,不仅仅考虑水蟒一族,我们再考虑其他族群的话,最最应该注意的是,青鸾一族。”

    “在所有的族群之中,这时唯一一个天生就可以飞行的种族,可以说天克我们这些躲在深山之中的,若是他们愿意来跟我们打一架的话,事情就要麻烦了。”

    众人纷纷心中震惊,意识到了到时候的局面变化,若是青鸾一族与他们大战的话,他们这个盆地山谷的地形,反倒可能会被这些家伙瓮中捉鳖,更加好对付。

    张缘一望着泰格族长,说道:“所以说,为了面对这个未知数,族长我们应该要加大对于这里的阵法封锁,将整个白虎一族打造成无懈可击的完胜之地!”

第五百六十八章 回宫

    玄陵,应天府。

    作为玄陵的皇城,应天府的规格之大已然是远远超过了四周依付的众多藩属国,哪怕是在三大国之中,恐怕也仅仅只有大唐能够与之相抗衡。

    皇宫严格地按《周礼·考工记》中“前朝后市,左祖右社”的帝都营建原则建造。

    整个皇宫,在建筑布置上,用形体变化、高低起伏的手法,组合成一个整体,在功能上符合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同时达到左右均衡和形体变化的艺术效果。

    建筑的屋顶形式是丰富多彩的,在皇宫建筑中,不同形式的屋顶就有10种以上。以三大殿为例,屋顶各不相同。皇宫建筑屋顶满铺各色琉璃瓦件。

    主要殿座以黄色为主。绿色用于皇子居住区的建筑。其它蓝、紫、黑、翠以及孔雀绿、宝石蓝等五色缤纷的琉璃,多用在花园或琉璃壁上。

    太和殿屋顶当中正脊的两端各有琉璃吻兽,稳重有力地吞住大脊。吻兽造型优美,是构件又是装饰物。

    一部分瓦件塑造出龙凤、狮子、海马等立体动物形象,象征吉祥和威严,这些构件在建筑上起了装饰作用。

    皇宫前部宫殿,当时建筑造型要求宏伟壮丽,庭院明朗开阔,象征政权的至高无上,太和殿坐落在皇城对角线的中心,四角上各有十只吉祥瑞兽。

    皇宫的设计者认为这样以显示皇帝的威严,震慑天下。后部内廷却要求深邃、紧凑,因此东西六宫都自成一体,各有宫门宫墙,相对排列,秩序井然。内廷之后是宫后苑。

    皇宫宫殿是沿着一条南北向中轴线排列,三大殿、后三宫、御花园都位于这条中轴线上。并向两旁展开,南北取直,左右对称。这条中轴线不仅贯穿在皇城内,而且南达永定门,北到鼓楼、钟楼,贯穿了整个城市。

    玄陵应天府的上空,一位蔚蓝锦衣的男人御剑而行,速度之快,直奔皇宫而去。

    在皇城之中,但凡是有些能耐的人,望见竟然有人胆敢在皇城御剑而行,心中无不震惊不已。

    作为玄陵的首都,京都应天府,地位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整个皇城之中,光是城隍庙都有大大小小五座之多,无不是规格最高的城隍庙,统领天下的一切大大小小上千座城隍庙。

    在这应天府之上御剑而行,那是律令之上严令禁止的,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谁敢触这个霉头?

    而且看着这个家伙竟然是御剑飞往皇宫而去,这又是一个大忌,想来应该是来了个愣头青,完全不知道情况,还以为是在自己那水浅王八多的乡下呢吧。

    众人就等着这个家伙马上就被人一剑劈下来,然后当众斩杀了,也算是个他们这无聊的一天添一点乐趣吧。

    可是直到这个家伙一路御剑进入皇宫,竟然都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这就让众人大跌眼界了!

    一些活得久了的老人,记性好的,好像突然是想起了什么,更加惊讶了。

    这些年了,能够做到如此惊为天人的事情的,好像也就是已经有数十年没有见过面的,在外面一直闯荡江湖的,三皇子朱治文了。

    这些年都没有听说过朱治文太多的消息,以至于他们都以为这个家伙早就死在外面了呢,只是好像又十分有趣的是,每当他们觉得朱治文已经死了,在遥远的江湖之上,又会听到了关于朱治文的事迹。

    在哪里又闯了什么祸啊,又是多么挥金如土啊,有招惹了什么仇人啊,数不胜数。

    料到了是在外流浪了数十年的朱治文回来了,这些个老人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禁摇摇头,说道:“这天下真是乱啊!”

    天下混乱,跌宕起伏,恐怕除去了如今天天死人的北境,也就是他们玄陵最让人不得安宁了吧。

    玄陵建国不过数十年,甚至于上百年都没有做到,这数十年之间,对外开战之多前所未有,大大小小打过的仗,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了。

    劳民伤财,他们这些活在最富裕的京都的人都感觉到生活的不容易,更不用说那些本就贫困的地区了,恐怕说是民不聊生也确确实实没有说错吧。

    不过这也算是玄陵的一种立国手段吧,以战养战,靠着侵略其他国家,掠夺其他国家的资源,成就壮大自己。

    这正是因为这样,玄陵才会在短短百年之间,将原本只有一州大小的玄陵,扩张到如今这副模样,板块扩大了何止是四五倍之多啊。

    可是一直打仗,这也不能够长久之计啊,打仗打久了,任谁都会感觉到心累,更不用说还会有吃败仗的时候。

    特别是最近对于西晋的战事,原本以为可以将西晋快速夺下来的,结果完全低估了西晋的顽强程度,耗了玄陵不少的财力物力,最终也没有将西晋搞下来,给整个玄陵留下了巨大的挫败感!

    为了这件事,玄陵皇帝朱璋龙颜大怒,撤去了前去开战的玄陵大将军左恒的大将军职务,还惩罚这个家伙在皇城郊外种地。

    左恒毕竟是个沙场之上成长起来的家伙,一身的职位,也都是靠着一点点的军功堆积起来,对于朝堂之上那些勾心斗角,亦或是人际往来,并不是很擅长,或者说,这个家伙碍不下这个面子,向来都是冷眼看待所有文官,就算是武官也要选择性的交往。

    如此一来,在这朝堂之上,左恒难免得罪不少人,不过碍于左恒毕竟是皇帝的左膀右臂,集万千宠幸于一身,那些对左恒不悦的人,哪怕是不喜欢左恒,也只能够是捏着鼻子认了。

    就曾经有个位高权重的文官,因为左恒有一次不给他面子,当众让他出丑,心生咒怨。

    趁着左恒不在皇城之中,借着这个机会,鸡蛋里挑骨头,愣是给他写出了一卷关于左恒的罪过的进谏书,要求严惩左恒。

    结果是,看了这些进谏书的皇帝朱璋,在一个晚上召见了那位文官进宫,原本还心中以为有戏,恐怕是想要悄悄合计如何处置左恒,结果是一进宫,便看到了左恒就站在大殿之内。

    那位文官吓得双腿都发软了,朱璋还故意笑意玩味的问道:“这位爱卿,不是对于左恒将军有意见吗,来嘛,朕听着,你当面说给左恒将军听。”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不明白,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

    最后关于这个文官的下场也是十分惨淡,据说是被左迁到了一个小村子之中,还被要求世代子孙都不允许参加科举,不能够做官。

    这样一来,他一个家族的荣华富贵,算是在他这里到了尽头了,说来也是令人唏嘘不已。

    皇帝也并不傻,玄陵能够有如今的模样,靠的可不就是像左恒这样的人,在外面征战沙场,这些个养在黄金堆里的文官,平时偷偷懒他也就是睁一只闭一只,没想到竟然还要动边疆的战士。

    这不亚于是要将玄陵的根基毁了,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行为,他怎么能够忍受。

    也就是因为这个文官所做的恶劣事迹,到了如今皇帝也没有能够再重用太多的文官,仅仅只有几个罢了。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啊,皇帝竟然将左恒撤职了,这可是一个稀罕事,也可见皇帝对于没有能够攻下西晋究竟有多么愤怒!

    如今但凡是一些曾经在左恒那里受过气的人,大多数都要来这田地里嘲讽一番左恒,趁你病要你命,非要出出当年的恶气不可。

    可是大家嘲讽归嘲讽,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对于西晋的打仗,明理人都是明白的,一旦北境的战事完成了,玄陵下一个进攻的对象,还得是西晋,势必要拿下西晋。

    到时候一开始注定不会用上左恒,但是难免到时候缺人了,左恒又被赋予众望了呢?

    所以说啊,要是翻翻看这玄陵的历史,找来找去,也就是两个字罢了,“打仗打仗打仗!”

    他们这些活在玄陵的百姓,无不是心里郁闷啊,只想着玄陵快快结束了战事,能够有个安稳的日子。

    朱治文从空中落地之后,并没有选择立马见父皇,而是趁着如今季节适宜,选择先往梅园看一看。

    皇宫梅园设计者根据地势高低,结合梅园特点,以梅饰山,倚山植梅,梅以山而秀,山因梅而幽,别具特色。园内植梅五千余株,品种繁多。园内还有天心台、洗心泉、清芬轩、招鹤亭等步步登高的观赏景点。

    梅园以梅花驰名。梅园的梅花已有七十多年的栽培历史,现有三四十个品种,著名的有洁白素净的玉蝶梅,有花如碧玉萼如翡翠的绿萼梅,有红颜淡妆的宫粉梅,有胭脂滴滴的朱砂梅,有浓艳如墨的墨梅,更有枝干盘曲、矫若游龙的龙游梅等。并有造型幽雅、虬枝倒悬、枯树老干、疏影横斜的梅桩艺术盆景。

    著名的有素白洁净的玉蝶梅,有花如碧玉、萼如翡翠的绿萼梅,有红颜淡妆的宫粉梅,有胭脂滴滴的朱砂梅,有浓艳如墨的墨梅,有枝杆盘曲、矫若游龙的龙游梅等。还有造型幽雅、虬枝倒悬、枯树老干、疏影横斜的梅桩艺术盆景。

    并建有规巨大的岩石景观,绿树巨荫与突兀大石相间,流水淙淙其间,倒映着蓝天白云,与群山融为一体。

    梅园之中,四季花色各不相同,各种花卉轮番种植,基本上保证了每个季节都不给人落败的感觉,四季常开花。

    如今已经是冬末,梅园之中最惹人的还得是争相斗艳的腊梅。

    望着这些美丽香气扑鼻的梅花,朱治文忍不住吟诵诗篇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残雪挂枝头,朦胧的雪迹之中,斑斑驳驳的梅花,色泽艳丽不俗,香气在雪中幽幽传来。

    这时从远处茂密的梅花树丛之中,辗转拐过一道身影,人还没有看清,那人先开口吟诵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来者是位身穿青色华服的男子,仔细看去,与朱治文竟然有着几分相似。

    朱治文满脸喜悦,对方先开口道:“好久不见啊,三哥,你终于是回来了啊!”

    朱治文赶紧跑过去,给这个家伙来了一个熊抱,激动不已地说道:“我就说在皇宫见到的第一个人一定要是你,不然我觉得整个一生都要没有意义了,果然还是让我第一眼见到你了啊!朱庆!”

    来人正是四皇子朱庆,整个玄陵之中公认的三皇子和四皇子是最废物的两个皇子。

    大皇子朱柄忙于朝政,一直是朱璋皇帝的得力助手,二皇子朱康也不差在大皇子的手下帮着收拾文书,五皇子朱楷则是早早地参军打仗,军功显赫如今已经登上了四大将军的位置,还取得“沙场蛟龙”这样一个名号。

    唯有三皇子朱治文和四皇子朱庆,一个喜欢游历江湖好逛青楼,一个喜欢舞文弄墨吟诗作对,一个常年在外鲜少回家,一个深居宫内从不出宫。

    算是两个真正的败家玩意了。

    也就是因为都不被人看好,都是外人背地里嗤笑的废物,反倒是让这两个皇子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在里面,关系异常的好,每次见面都像是几辈子没有见过的亲人一样恨不得抱头痛哭。

    或许是朱治文抱得实在是太紧了,以至于朱庆这瘦弱的身板都有些受不了了。

    “咳咳!”他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试图推开朱治文,说道:“三哥,三哥,你先松开,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朱治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有点过于激动了,他松开了朱庆,望着朱庆满脸通红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说道:“你这不行啊四弟,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反倒是越来越身子弱下去了,是不是这些年不爱惜自己身子,偷偷往青楼去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啊?”

    朱庆有些生气地说道:“大丈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三哥说这话分明就是在侮辱我啊!”

    朱治文有拍了对方后脑勺一下,大大咧咧地说道:“得了吧,这种说从其他文人嘴里说出来还有点味道,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有些人说富贵贫贱,那是真的经历过大富,也经历过贫困,但是在朱庆的嘴里说出来,味道就完全不对劲了。

    一个出生皇家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什么贫困,又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富贵。

    毕竟对于金钱,恐怕也就是他们完全没有个概念了吧,不然朱治文也不会在外面挥金如土,被人说成是败家玩意了。

    朱庆被朱治文一下子戳穿了,不禁挠挠头,有些腼腆地说道:“唉,说来话长啊,你也知道的,历史上又有几个文人不是文文弱弱的啊?”

    朱治文白了对方一眼,说道:“这是个什么话啊,文人文文弱弱,那你说天下最大的文人,潮湖书院的山长周如山,他是个文文弱弱的模样吗?”

    朱庆一时间哑言,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七星大陆最大的书生,也是学问最高的书生,另外一个身份是,七星大陆最能够打架的人之一。

    朱治文摸了摸对方的头,说道:“赶紧的,一个大老爷们的身子骨像个小娘子一样,稍微碰一下就倒的话,怎么好意思说是我们朱家人啊。”

    朱家尚武这是七星大陆人尽皆知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对外开战无数,也不会出了一个晖阳境的大皇子,乾元境的五皇子。

    朱庆摇摇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好好练武,把身子养好了!”

    朱治文按着对方的头用力,说道:“你这个家伙,嘴巴上说着知道了知道了的,身体上却是在摇头,是不是这么多年没见了,已经完全不把我这个三哥放在眼里了啊?”

    “啊啊啊,不敢不敢!”朱庆一边哀鸣,一边尽量往朱治文用力的方向而去,他哀求道,“三哥饶命啊,天我对你的忠诚那可是天地可鉴啊,你可不能够怀疑我啊,你见过天上的星河因为时间的变化而改变的吗?我对你的感情就是如此!”

    朱治文又稍稍用力了一下,最后放开,拍了拍手,满意地说道:“这还差不多!”

    朱庆逃过了朱治文的蹂躏,摸了摸疼痛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沃日了,这么多年没见,三哥的手劲越来越大了啊!”

    此刻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朱治文原本赶路的时间就比较紧迫,也没有想过掐着好日子,他望了望乌云渐渐笼罩的天空,说道:“走,带我去吃火锅去,我要吃京城里最好的羊肉火锅!”

    朱庆有些担心地说道:“难道不先去看看父皇吗?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

    “不需要!”朱治文打断他的话,说道,“老头子身边都是大人物,我在外面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得关心过我丝毫,他老人家既然这么忙,我也没有必要打扰他了。”

    朱庆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父皇也不是对你完全不关心的,只是有些情况实在是......”

    朱治文说道:“怎么回事啊小老弟,我才回来呢,怎么就尽说些这么种破坏气氛的事情啊,你不对劲啊!”

    其实朱治文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自己的安排,这不是身边的老郑不在嘛,原因就是替朱治文去见见那个老家伙了,也算是报个平安,亦或是好好打个招呼吧。

    既然朱治文都这么说了,朱庆也知道若是再说这些话,恐怕就要真的没有半点气氛了,他拍了拍胸脯,说道:“走!吃火锅去!这些年你不在,那家熟悉的火锅店我可算是没有少光顾啊!”

    两人谈话和谐,笑得十分开心,整个梅园之内都是回荡着两人的欢声笑语,像极了连个亲兄弟一般。

    ......

    太和殿外,郑拓此时正走在那条九龙浮雕的阶梯之上,不疾不徐,缓缓进入大殿。

    在大殿之内,正中心的地方,那张九龙金漆宝座之上,此刻正坐着一位稀疏满头白发,面色憔悴苍老的老人,正是当今玄陵的皇帝,朱璋。

    见到这位玄陵的九五之尊,郑拓行礼道:“微臣郑拓,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璋望见了郑拓,挥了挥手,说道:“平身吧,你我之间并不需要如此。”

    郑拓与朱璋的关系不一般,当初郑拓隐居时,朱璋还并没有成名,也没有如今的丰功伟绩,也就是朱璋主动将郑拓请了出来,不为别的,只是想要对方暗中照顾好朱治文罢了。

    虽说如今朱璋见过的能人数不胜数,像郑拓这样的武夫,乃至于远远强于他的也是见过不少,但是对于郑拓,他的心中还是愿意像当初第一次见到的一般对待的,不然倒显得他不够仗义了。

    朱璋自认自己是个极其心狠手辣的人,但是并不代表着他就是一个不念一丝旧情的人。

    那些当初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跟随他的将士,除去一些死去的,一些临阵倒戈的,他都有极好的善待着,这郑拓虽说不至于跟着他打仗了,但是当初能够出山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好的选择了。

    朱璋望了望郑拓的身后,问道:“他呢?怎么没有见他来?”

    郑拓一五一十地说道:“殿下此刻正在和四皇子一起,说是要好好叙叙旧,一起吃个火锅。”

    朱璋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果然还是怨朕啊,唉!”

    这些年对于他的不管不顾这还是小事情,朱治文对于朱璋最深的怨恨,估计还要追溯到他的亲生母亲那里。

    可是对于当年的往事,朱治文终究是太年轻了,好多暗藏的密辛他都不了解,年轻人就是喜欢片面地看待事物,容易较真。

    不过或许也就是年轻人较真这方面,才使得有了干劲,否则像他们一样的话,又是半截身子入土了。

    既然没有见到朱治文,朱璋也没有多少心思再说些什么,他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回去吧,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郑拓再次行礼道:“微臣遵命。”

    说完转身离去。

第五百六十九章 唐李楼

    朱治文与朱庆出了皇宫,直奔皇城之中一家生意火爆的酒楼而去。

    站在酒楼前,望着这酒楼之上熟悉的牌匾,上面篆刻着“唐李楼”三个大字,深吸一口气,感叹道:“还没有进门呢,光是闻着这个味,就让人心生怀念啊!”

    朱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是吧,这些年在外面,就算是吃过再多的山珍海味,肯定还是家里的味道舒服吧。”

    朱治文抹了抹嘴巴,有些心急地说道:“不要多说了,咱们快进去吧,你哥我虽说是个修行者,但也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山上仙人啊,口腹之欲还是极其看重的。”

    说着他率先往唐李楼之中而去。

    唐李楼这样的酒楼,在整个京城可不常见,不仅仅是味道独到,还要往历史上说去。

    世人都知道,大唐的皇室姓氏便是李姓,这酒楼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误打误撞还是有意为之,偏偏就取名为唐李楼。

    幸亏这是在玄陵啊,要是在大唐大话,那可是犯了大忌啊。

    唐李楼历史悠久,早在当年大梁还没有被玄陵取代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不然按照如今玄陵的管理严苛程度,怎么可能容得下这么一个酒楼出现啊。

    当初专门管理京都建设的工部侍郎,听说了这么一个酒楼,那也是被惊讶了不少,为了避免引起不少的矛盾,不管是好是坏,避一避嫌也是很好的,便派了几个手下前去交涉,要求对方改一改名字。

    可是这酒楼的掌柜的,那也是个性格刚烈的家伙,不说与这些官员对着干,可愣是不愿意改名字,说是这家酒楼传到他这一代已经有四百年的历史了,名字从来没有改过,牌匾一直都是这牌匾,要是在他这一代换了名字,那就是大逆不道,数典忘祖,根本就没有脸面见列祖列宗!

    那些个官兵也就是按照命令行事,哪里愿意听这些话啊,也没有当场动手,撂下一句狠话,“三天之后我们再来,若是还不同意改名字,你这酒楼也就不要想开了!”

    等到官兵走后,这掌柜的简直是万念俱灰,他不过是个小老百姓,哪里能够经得住这些家伙的野蛮行径啊,一度就想要与这酒楼共存亡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酒楼里来了一个少年,那少年看着确实是比一般人家的孩子要英俊不少,只不过年纪不大,却又给人一种十分老成的感觉,在他身边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应该是个练家子。

    因为要拆楼这件事,掌柜的这些天都是心不在焉,忧虑重重,只想着每一次的火锅都当做最后一次火锅了,可谓是心中绝望极了。

    当他给这位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位客人做好一顿羊肉火锅之后,吃了一点,这少年可高兴坏了,只夸赞道:“人间绝味,人间绝味!”

    因为拆楼这件事,酒楼难得来了这么一个客人,望着对方这么开心,对于他的火锅如此满意,反正生意冷清,他就自作主张坐了下来。

    与这位少年有说有笑,聊了不少,难得开心极了,关于这酒楼的事情,也因为这些天郁闷不已,酒过三巡之后,一吐为快。

    他自然是没有想过能够给这酒楼改变什么,只是有些东西,他要是不说出来,终究是心里不爽,就当做遗言了吧。

    后来这位少年走了之后,第三天的期限很快便到了。

    那天掌柜的坐在台阶上,望着前几日的那几个官兵又来了,手里有红布盖着一个巨大的方形东西,可惜是看不出个什么真面目来。

    不过按照他的想法,这红布下面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兴许就是用来砸他酒楼的器具。

    当那群家伙掀开红布,掌柜的就要与这些家伙拼命时,结果却完全出乎了他想象。

    只见那群家伙掀开的红布下,竟然是另外一块朱红牌匾,上面赫然用金色的大字写着“京城老字号”。

    如此一来给掌柜的搞蒙了,结果是那官兵头头,主动上前搭话道:“掌柜的,你这可是遇到贵人了啊,三皇子前两天来你这里吃了一顿火锅,那可是内心十分高兴,听闻了你因为这个名字的事情,便跑到了我们工部,说什么都不让我们的大人下这个命令,还要求赠送了这么一块牌匾呢!”

    掌柜的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十分迷惑不解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三皇子啊,我这小酒楼,什么时候来过三皇子啊?”

    官兵说道:“我们三皇子还只有十一二岁,你自然是无法相信啊,你再好好想想。”

    一听官兵说十一二岁的皇子,掌柜的这才想起来,前两天那个在酒楼里吃得欣喜的少年,一时间恍然大悟,泪水止不住地流啊!

    当时就跑进祖宗祠堂,激动不已,不断跪着磕头,“祖宗保佑啊,三皇子保佑啊!”

    自此关于这酒楼名字的风波算是彻底解决了,不仅仅是解决了,而且因为这件事,唐李楼算是彻底|火了一把,在整个京城都掀起了不小的名气。

    一时间来这酒楼的人,络绎不绝,人山人海。

    而关于那块牌匾,则是被展柜的安置在了酒楼之内,用红布高高悬挂了起来,就当做是镇店之宝了。

    朱治文走进酒楼之中,望着正中心那块高高悬挂起来的牌匾,一眼便望见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这么些年过去了,朱治文留开了京城这么多年,这原本酒楼的掌柜的,已经从一个中年大叔,成为了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家了。

    朱治文原本还想着给这个家伙一个惊喜,结果是那个昔日的掌柜的,虽然年事已高,还是一眼就从人群之中望见了朱治文。

    他浑浊的眼睛精光一闪,大喊道:“朱公子!这里这里,大壮啊,快点准备一锅上好的羊肉锅,

    给朱公子接风洗尘!”

    李大壮,也就是掌柜的大儿子,还有一个小儿子上战场,此刻不在酒楼里。

    望着掌柜的一大把年纪,竟然想着主动来迎接朱治文,朱治文见此,赶紧走了过去,扶着这位老人,说道:“掌柜的这么大把年纪了,就不要这么急了着来见我了。”

    朱治文边走边说道:“掌柜的怎么知道我来了啊,我明明才回来不久啊!”

    这位老人,说道:“这就是山人自有妙计了,今天听人说在天上看到了一个御剑进宫的人,我一想便猜到是朱公子了啊!”

    朱治文笑着说道:“掌柜的真是老当益壮啊,年纪虽然大了,脑瓜子倒是更加好了啊。”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不行了啊,你们这些修行之人,终究是与我们不一样啊。”

    他说的是,在年纪上,当年两人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的差别,现在看来,一个是老人了,一个还是年轻小伙子的模样。

    修行者与凡人之间,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路子,两者结缘,不过是徒增寂寞,面对这些两者之间的差别,生死之间的东西,总是免不了令人感慨。

    朱治文倒是对此没有多大的感伤,生死这些东西,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过分将生死看得太轻那是无情无义,看得太重只是给自己施加压力。

    比起所有人长命百寿,朱治文更希望的是,他所有的朋友,身边的亲近的人,可以走得安安静静,走得舒舒服服。

    老人带着朱治文以及朱庆到了一张干干净净的桌子前,说道:“朱公子可还记得,这可是当年你坐过的一桌,我一直都有保留在这里的,从来没有动过。”

    朱治文哈哈大笑,说道:“掌柜的就不怕这桌子年久失修,我一屁|股上去,就坐坏了啊。”

    老人摆摆手,说道:“不会不会,这桌子,我专门花了大价钱,请了一个修行者,施了点法术在上面,保证只要不是有意为之,上百年不会腐朽。”

    朱治文稍稍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啊,掌柜的倒是有心了啊。”

    一个普通百姓,想要请得动修行者,除非是关系匪浅,不然那价格可不是谁都能够随随便开得起的。

    朱治文没有想过前者,也就当做这掌柜的花费了不少吧。

    三人落座之后,大壮端着一锅香气扑鼻的羊肉火锅上来,说道:“火锅来了,让大家久等了啊!”

    朱治文望着这一锅的火锅,眼冒精光,说道:“这么多年了,这味道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老人笑容和善,说道:“朱公子爱吃的火锅,我怎么敢偷工减料啊,出去一直在研究的新的火锅品位,这老字号还是原来的样子,从未改变。也算是对得起这老字号的招牌吧。”

    朱治文竖起大拇指,说道:“掌柜的确实是良心啊!”

    一锅香气扑鼻的火锅,掌柜的因为年纪大了,就不与朱治文这些年轻人比拼什么酒量了,一直笑着望着两人,心中高兴无比。

    这些年了,或许别人不在意朱治文的处境,但是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朱治文的消息打听,一直担心自己活不到朱治文回来的时候,终究是一切还安好,就到了这一面,他已经十分的满足了。

    在酒楼里两兄弟玩得上头,眼见着天就要黑了下来,朱治文将朱庆灌醉之后,一震身子,一身酒气散去,他望着躺在酒桌上的朱庆,说道:“掌柜的,你好好照顾他,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去去就回。”

    老人虽说不知道朱治文要做什么,还是点点头,答应道:“朱公子放心,你走吧,这里有我就不会出事。”

    朱治文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离开唐李楼的朱治文,直往城外郊区走去。

    在一间普通的乡间茅房之内,远远便听到了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教导一位小孩关于四合院的知识。

    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本杂书,望着面前这个小子,说道:

    “四合院在建筑上有一套固定的规格:北面是正房,东西是厢房,南面是倒座,东西南北四面都是房子,中间是天井,整体由廊子贯通。

    坐北朝南,北边的就是正房,南边是南厢房,东边的房子叫东厢房,西边的叫西厢房。还有人说,从阳光照射的角度来区分:早上光线先照到的是西厢房。一家人居住在四合院时,老人住北房(上房),中间为大客厅(中堂间),长子住东厢,次子住西厢,佣人住倒座房,女儿住后院,互不影响。

    大四合院的正房是前廊后厦,后有罩房。东西厢房南边的花墙子中间有一座垂花门,门内是四扇木屏风,东西厢房都有抄手游廊,与垂花门相通。正房与厢房之间,有圆月亮门儿,可以穿行。

    外院,东西各有一道花墙,中间是月亮门儿,四扇绿油漆的木屏风,红斗方字,东边的是“动壁图书”,西边的是“西园翰墨”。可以从这个门儿到跨院去,南房有穿山游廊。如此布局,形成了东西南北互相连通的几个院落。

    中四合院一般是正房五间或七间,屋里有木隔断或落地罩,也有的正房和厢房带廊子。五间的是三间正房两间耳房,耳房单开门。

    七间的,在正房和耳房之间,有两个与正房相通的套间儿。东西厢房各三间,厢房和耳房之间,有过道儿,可通后院。东西厢房的南边,有一道院墙,把院子隔成里外院。

    院墙的正中间有月亮门儿,月亮门儿的后边,立一个影壁。外院,东西各有鹿顶一间或两间。鹿顶的房子比厢房稍小一些,用做厨房或是仆人们住。南房七间的格局,尽东头儿的一间是大门洞儿,大门西边的一间是门房儿,房门开在大门洞的西山墙。尽西头儿的

    一间做车房或是做旁门。

    小四合院布局简单,一般是北房三间,分成一明两暗或是两明一暗。东西厢房各两间,南房三间,都是卧砖到顶、起脊的瓦房,清水脊的门楼儿,两扇对着关的街门,各有一个小铁环儿,用来敲门。也有的小四合院是棋盘心的,或是仰瓦灰梗儿的。一家儿两三辈儿人,住小四合院,独门独院,非常合适。

    垂花门,是四合院中一道很讲究的门,它是内宅与外宅(前院)的分界线和唯一通道。前院与内院用垂花门和院墙相隔。

    前院,外人可以引到南房会客室,而内院则是自家人生活起居的地方,外人一般不得随便出入,这条规定就连自家的男仆都必须执行。旧时人们常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二门”即指此垂花门。

    垂花门是指门上檐柱不落地,而是悬于中柱穿枋上,柱上刻有花瓣联(莲)叶等华丽的木雕,以仰面莲花和花簇头为多。因垂花门的位置在整座宅院的中轴线上,界分内外,建筑华丽,所以,垂花门是全宅中最为醒目的地方。

    垂花门整座建筑占天不占地,这是垂花门的特色之一,因此垂花门内有一很大的空间,从而也给家庭主妇与女亲友的话别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垂花门是四合院内的一个重要建筑,她以端庄华丽的形像成为四合院的外院与内宅的分水岭。

    垂花门一般都在外院北侧正中,与临街的倒座南房中间那间相对,一般垂花门都建在三层或五层的青石台阶上,垂花门的两侧则为磨砖对缝精致的砖墙,垂花门建在四合院的主轴线上。

    她与院中十字甬路、正房一样,同在一条南北走向的主轴线上并最先展示在客人面前。进内宅后的抄手游廊、十字甬路均以垂花门为中轴而左右分开。

    抄手游廊,中国传统建筑中走廊的一种常用形式.多见于四合院中,与垂花门相衔接.抄手游廊,连接和包抄垂花门、厢房和正房,雨雪天可方便行走。抄手游廊的名字是根据游廊线路的形状而得名的。

    一般抄手游廊是进门后先向两侧,再向前延伸,到下一个门之前又从两侧回到中间.在院落中,抄手游廊都是沿着院落的外缘而布置的,形似人抄手(将两手交叉握在一起)时,胳膊和手形成的环的形状,所以叫抄手游廊。抄手游廊是开敞式附属建筑,既可供人行走,又可供人休憩小坐,观赏院内景致。

    耳房,正房的两侧还各有一间或两间进深、高度都偏小的房间,如同挂在正房两侧的两只耳朵,故称耳房。如果每侧一间耳房,两侧共两间即称“三正两耳”。如果每侧两间,两侧共四间耳房则称“三正四耳”。型四合院多为“三正两耳”,中型四合院为“三正四耳”。

    在四合院中,正房两侧可建耳房,厢房也可设耳房,有的建成平顶,称为“盝顶”。

    影壁,?也称照壁,古称萧墙,是中国传统建筑中用于遮挡视线的墙壁。旧时人们认为自己的住宅中,不断有鬼来访。如果是自己祖宗的魂魄回家是被允许的,但是如果是孤魂野鬼溜进宅子,就要给自己带来灾祸。

    如果有影壁的话,鬼看到自己的影子,会被吓走。当然,影壁也有其功能上的作用,那就是遮挡住外人的视线,即使大门敞开,外人也看不到宅内。影壁还可以烘托气氛,增加住宅气势。

    四合院常见的影壁有三种,第一种位于大门内侧,呈一字形,叫做一字影壁。大门内的一字影壁有独立于厢房山墙或隔墙之外的,称为独立影壁,如果在厢房的山墙上直接砌出小墙帽并做出影壁形状,使影壁与山墙连为一体,则称为座山影壁。

    第二种是位于大门外面的影壁,这种影壁座落在胡同对面,正对宅门,一般有两种形状,平面呈“一”字形的,叫一字影壁,平面成梯形的,称雁翅影壁。

    这两种影壁或单独立于对面宅院墙壁之外,或倚砌于对面宅院墙壁,主要用于遮挡对面房屋和不甚整齐的房角檐头,使经大门外出的人有整齐美观愉悦的感受。

    还有一种影壁,位于大门的东西两侧,与大门槽口成夹角,平面呈八字形,称做“反八字影壁”或“撇山影壁”。

    做这种反八字影壁时,大门要向里退两丈左右,在门前形成一个小空间,可做为进出大门的缓冲之地。在反八字影壁的烘托陪衬下,宅门显得更加深邃、开阔、富丽。

    四合院宅门的影壁,绝大部分为砖料砌成。影壁分为上、中、下三部分,下为基座,中间为影壁心部分,影壁上部为墙帽部分,仿佛一间房的屋顶和檐头。影壁与大门有互相陪衬,互相烘托的关系,二者密不可分。

    它虽然是一座墙壁,但由于设计巧妙,施工精细,在四合院入口处起着烘云托月,画龙点睛的作用。

    天井,四面有房屋、三面有房屋另一面有围墙或两面有房屋另两面有围墙时中间的空地。

    房屋结构中的组成部份,一般为单进或多进房屋中前后正间中,两边为厢房包围,宽与正间同,进深与厢房等长,地面用青砖嵌铺的空地,因面积较小,光线为高屋围堵显得较暗,状如深井,故名藻井,不同于院子。”

    一番话语说完,就算是朱治文都自认对四合院有如此深刻的理解,他缓缓走进门,说道:“想不到左将军不仅仅精通兵法,对于这建筑一行,也有如此深的造诣啊!”

    没错,这乡间小屋之中的中年男子,正是昔日玄陵堂堂大将军,左恒。

    左恒一早便知道了朱治文的到来,将小男孩招呼了一下,叫回房间,之后起身到了一杯茶,对朱治文说道:“我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朱公子怎么会想着来光顾我这小屋子啊?”

    朱治文羽扇展开,轻轻摇晃着,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番,说道:“环境还算是不错嘛,我就是今天刚回京城,昔日不曾见过将军的真容,想着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见见世面啊!”

第五百七十章 龙潭

    十万大山。

    张缘一又讲了许多自己设想过的可能发生变故的想法,也算是为刚才泰格族长没有说够的东西,来了一个补充。

    当张缘一说完之后,泰格族长鼓掌说道:“说得好,说出了很多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方面,帮助极大啊。”

    其他的白虎族族人,点点头,也是十分的赞同,说道:“没想到张小兄弟,对于这些方面还有这么深的研究,简直是心细如麻啊!”

    张缘一有些腼腆地点点头,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倒是希望我们今日所谈论的一切,都是纸上谈兵,永远都不要发生。”

    带兵打仗的想法,张缘一到了如今也是靠着在北境的那几年,这十万大山虽然不是在海上,但是张缘一在那段时间,看了不少的兵书,在考虑问题的方面,已经可以当上一个小将军的位置了。

    但是这毕竟是各个族群的大战,若是真的如同张缘一所想的那样,这种事情发生了,恐怕到时候就算是防守下来了,损失也指定不会少。

    泰格再次问道:“那么大家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见,快快说来听听。”

    他环视四周,可是过了许久都没有人说话,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遗漏了,他站起身说道:“那好,就暂时这么决定了,你们若是有什么其他的新的想法,到时候可以再添加商议,今日的会议就暂时如此吧,准备好,过些天我们去龙潭。”

    所谓龙潭,也就是十万大山最中心的地带,既是黑蛟一族的盘踞之地,也是那流亡之地的封印之地。

    这流亡之地也就是在龙潭腹地,在黑蛟一族的世世代代把守下,静静的像是一座金色山峰。

    还有点时间便是流亡之地预言的开启之时,在这段时间之前,泰格他们要早早地前往,而其他的势力,也是如此,要在这段时间之内到往龙潭。

    或许还会有不少的暗中交流,其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注定又是一场炼狱场。

    泰格说道:“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那就散会吧。”

    说完,众人纷纷抱拳离开。

    张缘一将要回自己的房舍,也要准备一些东西时,泰格走到张缘一的身边,说道:“正好顺路,我跟你一起走吧。”

    张缘一第一天来白虎一族时,人生地不熟,泰格自然是将他安排到了自己的身边,只要张缘一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泰格都会尽自己可能帮助张缘一解答疑惑。

    泰格走着,问道:“缘一以前带兵打仗过?”

    张缘一没有犹豫,点点头,说道:“当上过一个千夫长,距离万夫长也差一步了,不过后来就离开了战场,算是重新回到了江湖吧。”

    泰格虽说并没有出过十万大山,但是对于什么千夫长,万夫长,这种简单直白的头衔,还是能够很好理解的,他赞叹道:“当真是年轻有为啊!”

    张缘一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可不敢这么说啊,当时我修为可还没有这么高,实力上面,最多也就是相当于一个腾云境修士罢了。”

    泰格拍了拍张缘一的后背,说道:“你这个家伙,真是要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颜面无存啊,我在你这个年纪,就算是再提高两个境界,都不如你现在再倒退两个境界呢。”

    说实话,张缘一如今的真实年纪,他自己也有些记不清了,不过大致猜测一下,按照离开小镇那年十七八岁算,应该也是将近四十岁的人了。

    不过修行之人,在容颜方面的蜕变,不同于一般的凡人,张缘一如今,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样子罢了。

    而若是将他的成就,放在修行界之内,类比于凡人,还要更显年轻多了,在张缘一这个年纪,能够有如此成就,放在凡人之中,应该可以类比上七八岁的孩童吧。

    没有办法,实在是太年轻了,一个有着无限接近于乾元境实力的四十岁修士,可以被绝对大多数乾元境修士,以孩童来看待了。

    不仅仅是张缘一,还有那些在乾元榜之上的天才们,恐怕还要更加的年轻,襁褓婴儿做对比,也不是不可以。

    一般的凡人,根本看不出什么神仙的模样,所谓童颜鹤发,说的便是这些修行之人,但是总有一些擅长于从修行者气息之中察觉出真实年龄的修士。

    泰格望着张缘一这年轻有为的模样,有些不解地问道:“人族修士之中,是不是有许多你这样的家伙啊?”

    妖族与人族的修行差别,那真是天壤之别啊,一般妖族的除非是有着珍贵的血脉传承,否则想要一蹴而就,根本是不太现实的。

    那黑蛟一族便是因为血脉之中,沾染了一点真龙的传承,才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崛起,并且这些年坐稳了屁股下的位置。

    而那些哪怕有着强大血脉加持的家伙,也绝对不可能像张缘一这种家伙一样,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大的成就。

    所以说,他是真的有点被张缘一这么年轻就有了如此成就所震惊到了。

    张缘一摇摇头,说道:“也没有这么夸张,大部分的修士,还是循规蹈矩,我这些年见过的乾元境修士,除去一些刻意隐藏身份的,大部分还是如同泰格前辈一般,双鬓斑白的。”

    泰格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张缘一,大笑地说道:“你是不是在侧面嘲讽我天资不高,丢人现眼啊?”

    张缘一哈哈大笑,“哪里的话啊!”

    泰格虽说与张缘一开玩笑,但是有些现实不得不承认,他的修行之路,相比之于一般的白虎族族人,也是要落后了一大截的。

    在他年轻的时候,并不是一个起眼的天才修士,甚至于在整个白虎族之中,也是属于偏下的一类,天赋算不上高。

    泰格在四十岁左右的时候,甚至于才刚刚破开下三重天的瓶颈,而与之对比的其他的白虎族年轻一辈人,有些甚至于都已经在中三重天的瓶

    颈了,距离晖阳境也不过是百年的岁月。

    不过泰格慢慢地后来者居上,能够有如此成就,按照老一辈的长老们说,便是那颗持之以恒的平常心,永不言弃,慢慢徐行。

    一直以来,泰格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着自己清醒的认知,特别是对于自己的定位上。

    他从一开始便明白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也从来没有想过做出超过自己当前能力范围之外的冒险,一步步走,一步步走,等他抬头之时,也就到达了山巅了。

    当年年轻的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有着极高修行天赋的修士,所以从来没有在意过其他的情况,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努力。

    他知道,他适合的是,将一件事做到最好,之后才能够去做下一件事,也就是做事情务必要专一。

    但凡是在做着一件事的时候,去想着另外无关紧要的事情,乱花渐欲迷人眼,留给泰格的只会是一事无成。

    对于他这样的普通者来说,通向成功的路子,那是十分单调的,泰格自己的总结便是,忠诚以及坚持努力。

    对于一件事忠诚,不仅仅是修行,也包括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情,坚持努力,每天都让自己精进一点点,总有一天日积月累,他相信自己可以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高度。

    望着身边那些个修行天才,以他想都不敢想的速度破境,又是炼阵,又是炼丹,喜欢研究各种玩意儿,那些情情爱爱,最终破境快,停滞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泰格不一样,他这一辈子,到如今已经有三千年的岁数,两千五百年之前,他只最好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修行。

    没日没夜的修行,一有空闲就修行,行走时修行,睡觉时修行,登山涉水都是修行,最终才打磨出了如今的境界。

    其他人的境界或许会有急功近利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泰格不一样,他的底子之深厚,寻常的同境修士,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

    也就是在他踏上了乾元境之后,靠着自己做事认真踏实的态度,以及那力压其余一切同辈族人的境界实力,他得到了白虎族之中长老的认同。

    在其余的长老的评价之中,只有四个字“人间清醒”!

    而在他两千五百年之后,那剩余的五百年,泰格自知在境界之上,想要提高受限于这十万大山的气运,难度之大,短时间之内绝对不可能,便自作主张,走向了炼阵的路子。

    在这五百年的时光里,靠着持之以恒炼阵练习,终究是成为了整个十万大山首屈一指的炼阵大师,可以稍微骄傲地说,十万大山再难找到能够与他在炼阵之上相提并论的人。

    其实像泰格这样的修士,若是不是在十万大山之中,而是在外界的话,靠着这份毅力,一定会成为一方霸主,成为一个享誉天下的大宗师,只是奈何了这里是十万大山啊。

    七星大陆的好,好久好在,太清境之下,无相境可以随随便便竞争,只要有那份决定以及毅力,成功也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泰格眯起眼眸,不禁有些惆怅,以及这些年所打磨出来的成就,一片唏嘘。

    三千年过去了,现在回想起仿佛还在昨日,又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真是令人怀念啊。

    泰格自言自语道:“想到年啊......”

    “打住!”张缘一丝毫不留地打断了泰格的话语,说道,“人一旦说出了想当年三个字,那就已经输了。”

    泰格微微一愣,哑言了一会儿,有些恍然大悟道:“有道理啊,哈哈哈哈!”

    年纪大了说着想当年,那还好,就当做是对于年轻时候的一种念旧,一种回忆,不然老了连个从前都说不出来,那也怪没有意思的。

    但是年轻的时候,若是老是说着想当年,那就不太好了,年轻的时候优柔寡断,长长沉浸在当初的辉煌之中,那必然是对于当下的一种不满意,说来说去,只是心酸罢了。

    在张缘一看来,与其抱怨当下的不如意,还不如活在当下,努力改变现状,凡是过往皆为序章,最可怕的是,有些人清醒的活着,想要改变,却又好吃懒惰,无法做出任何的改变。

    在白虎族之中又待了一阵时间,对于应对于族长,以及一些修士的暂时离开,大大小小的事务,也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张缘一随着泰格一行人也就踏上了去往龙潭的征途。

    在路上,泰格赠送给张缘一一颗巨大的宝珠,说道:“这东西是我们白虎一族的至宝,有着遮掩气息的作用,你将这宝珠带在身上,避免到时候因为人族的身份,受到了其他家伙的敌视。”

    张缘一此刻头顶上,带着一顶斗笠,斗笠下看不清表情,点点头,接过宝珠,说道:“多谢前辈。”

    有了这宝珠,张缘一再亲自易容一番,只要对方不是针对着他,跟他过过手,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意外。

    白虎族特殊,并不代表着其他群也特殊,对于人族的仇恨,说句难听的,那是打从娘胎里就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了。

    在十万大山的腹地,若是遇到一个人族修士的闯入,那必然要掀起轩然大波。

    说不定就当场决议,先杀了张缘一再说!

    十万大山本就地域辽阔,再加上众人并没有急着赶路,大概走了有五天时间左右,终于是到了龙潭。

    整个龙潭,说大也并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只能够说刚刚好的样子。

    一座湖水颜色漆黑一片的湖泊,死寂一片,一看便是那种存在了至少上千年的死潭了。

    望着这潭水,泰格帮着解释道:“这龙潭,原本名叫黑龙潭,据说是在这潭水之中,存在这一只实力强大的黑龙,只可惜是被青城山的道士斩杀了,黑龙潭也就改名叫龙潭了。而这黑蛟一族,与这黑龙好像就是有点关系的。”

    张缘一点点头,难怪他听到什么龙潭,一开始还有点疑惑,因为在他见过

    的青城山古籍之中,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龙潭,倒是黑龙潭他确确实实是听说过的。

    跟泰格说的基本上符合,只是依旧有些出路,这黑龙并不是一开始就存在于这黑龙潭之中,显得是青城山的道士主动来杀黑龙一般。

    在张缘一看过的记录之中,上万年前,黑龙作恶多端,青城山便派出了一位修为高深的天师奉命铲除这个祸害,黑龙从玄陵北地郡一路南下逃命,青城山的道士便追赶到了这里。

    最终在这片潭水之中,将黑龙斩首于此,黑龙潭的名号也就是从此得来。

    张缘一等人翻身下马,泰格望着前面的湖面,说道:“接下来可就不能够再骑马了,而且也不能够从天上飞,老老实实从湖面上过去吧,也算是给龙尊一点面子。”

    当张缘一踩在黑龙潭之上的一刹那,便有一股刺骨的冰凉从脚底下传来,一直蔓延到了脖颈之上,他暗中运转灵力,这才将这股寒冷消散掉。

    虽说这种寒冷对于他来说,丝毫不足为奇,只是能够让他都感觉到寒冷的潭水,那必然不是一般的潭水。

    这时泰格解释道:“龙潭的水极深,在整个十万大山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在深层的水,终日不见太阳,也就难免寒冷异常,而深层的潭水翻涌上来,也就造成哪怕是最上层的水也没有多少温度,你要是再往深得潜下去,还要被这温度所惊讶到。”

    要说最适宜水蟒一族争夺的湖泊大洋,还得是这深不见底的龙潭,只是黑蛟一族实力恐怖,水蟒一族宁愿退而求其次,抢夺白虎一族境内的那片大湖,也不敢主动与黑蛟一族交恶。

    而且说得明白点,黑蛟一族也是靠着水活的族群,若是水蟒一族敢招惹黑蛟一族,他们一个怒火,指不定就连着水蟒一族的领地也给占据了!

    张缘一低头往下龙潭深处,极目远视,在深邃的龙潭之下,隐隐有着几只更加漆黑的身影一穿而过。

    就好像是一条条漆黑的丝带,扫过便没有了踪影。

    凭借张缘一的眼力,那些黑影距离张缘一至少有着上百丈的深度,没想到竟然还能够有如此清晰,可见这些不知为何物的东西,若是露出水面上千丈也是丝毫不成问题的。

    “这些便是黑蛟了,黑蛟一族的族人,大多数都是生活在深水之中,鲜少有在岸上的。”泰格继续帮助张缘一介绍道。

    张缘一点点头,说道:“这黑蛟一族的实力果然深不可测,仅仅是我此刻观察到的,就有好几个晖阳境的了,这份实力难怪能够占据中心地带。”

    泰格赞同地说道:“黑蛟一族的实力,确实与我们这些不是一个档次的,黑蛟一族,不仅仅是在晖阳境之上稳稳压过我们一筹,在乾元境上,也是唯一一个拥有两个乾元境修士的族群。”

    一听到有两位乾元境修士,张缘一顿时来了兴致,他望着泰格问道:“两位乾元境?只听说龙尊乾元境无疑,那另外一位乾元境修士是?”

    泰格说道:“这个家伙,名叫龙骧,也是最近一百年才出现的,也算是年轻有为吧,不过是五百岁罢了,已经是个乾元境修士了,也就是他使得黑蛟一族的实力再上了一层楼。”

    泰格一边走,一边说道:“到时候我会给你介绍的,这些人,你可务必要好好记清楚,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

    张缘一不说话,算是答应了。

    在龙潭的正中心,有一座巨大的小岛,小岛稳稳立于龙潭之上,就仿佛一个世外桃源,唯一的区别便是,世外桃源向来是鸟语花香,春暖花开的模样,但是这龙潭之上的小岛,却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色调有显得有些暗淡。

    对于这个小岛,张缘一也是有印象的,龙渊之地,在这深不见底的龙潭之中存在,也算是极其不一样的特色景观了。

    还没有登上龙渊之地,张缘一便看到在这小岛之上,有一座巨大的,如同通向苍穹的金色金字塔,在茂密的丛林之中,鹤立鸡群!

    整个金字塔一片金光闪烁,明明没有阳光反射,也能够自行散发出美丽璀璨的光芒,张缘一一度都要以为这金字塔是又黄金铺设搭建而成的。

    张缘一抬眸往上看,惊叹道:“真是好生壮观啊!”

    泰格点点头,说道:“毕竟是流亡之地的封印,确实不是我们能够相比的,一生终究有尽头的,能够看到这种壮观建筑,也算是不虚此生了。”

    在建筑之上,人族天赋向来高于妖族,人族愿意不惜花重金搭建那些在他们看起来并没有意义的东西上,供其他人欣赏,他们妖族就更加愿意把资源留给自己,通往更高的修行之道。

    说不上谁对谁错,但仅仅是文雅这方面,确确实实是人族远远强于妖族。

    在泰格的心里,他总觉得这一生,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都不应该仅仅只有修行,总应该有着其他的信仰才行,只可惜现如今的妖族偏偏就是苟且于眼前,很少有远方的信仰。

    他感叹地问道:“在人族,这种建筑也并不多,但是我确实是见过不少比之还要壮观的建筑。”

    在张缘一的心中,世上无论是什么建筑,再浩大的工程,都永远都比不上那北境的万丈冰河,那阻绝人族与海族的万丈屏障,北境长城!

    泰格轻轻说道:“那,挺好的。”

    两人说着,已经登上了龙渊之地,刚一踏上龙渊之地,张缘一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泰格老哥倒是来得挺早啊!”

    沿着声音过去,从林中辗转走出一个手持羽扇的女子,正是当初将张缘一重伤的那个人族家伙。

    泰格怒目圆瞪,呵斥道:“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你一个人族修......”

    “啧啧啧!”衣平笑靥如面,啧啧称奇,道,“我是人族,难道他就不是人族了吗?”

    她一面羽扇掩面,一支葱白的手指指向张缘一,张缘一轻轻眯起眼,不置一言。

第五百七十一章 我就站在你面前

    张缘一望着面前的衣平,对方一脸笑意,好似在打量一个落单的雏儿一般,十分的可笑。

    虽然对方丝毫不掩饰对于张缘一的杀意,不过张缘一也并不慌张丝毫,毕竟现如今他们都在龙潭之上,若是起了争执,大打出手,引得黑蛟一族的注意,到时候所要面对的麻烦,可就不是眼前的这么一点点了。

    若是再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两人都要命丧于此,张缘一相信,这个家伙绝对不是那种做事不经过大脑的人。

    张缘一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对方的身上,丝毫没有人族修士独有的气息,想来应该和他一样,靠着什么特殊的手段,掩饰了一身的气息。

    对于此人的身份,张缘一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从对方的出手手段上看,以及那些细枝末节的细节上,都没有能够得到丝毫有用的信息。

    不过张缘一可以明白的事情,只有一个,对方绝对不是善类,至少对于张缘一来说,敌人的可能性更大。

    泰格望着衣平,说道:“既然你在这里,那么水无痕那个家伙必然也在这里了,他人呢?”

    衣平扫了泰格一眼,说道:“他啊,在里面和那些家伙谈话呢,我就是出来看看风景,散散心罢了,谁知道能够碰上你们啊。”

    泰格走到张缘一身边,小声道:“算了,在这里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暂且不要管他,我们进去吧。”

    张缘一点点头,说道:“那好,听前辈的。”

    两人不再理会衣平,往里面走去。

    就在张缘一与衣平擦肩而过时,对方的声音,突然在张缘一的心湖响起,“外面无数人找你,没有想到你竟然不知不觉偷偷来了这里啊,张......缘......一。”

    张缘一抬眸,望了一眼衣平,面色平静如常,心声说道:“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张缘一的心中,无疑是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衣平讳莫如深微微一笑,手里的羽扇轻轻摇晃,眼神迷离地望着前方,缓缓说道:“装糊涂?现在不知道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当他看到张缘一手中的那把清梦剑时,他就已经知道了张缘一的身份,清梦剑啊,那可是张道灵的佩剑啊,也就只有可能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了。

    那个人就是最近几年声名鹊起的,张道灵的唯一弟子,张缘一。

    等到张缘一他们走远了,衣平托着下巴,眼神有些哀怨,小声说道:“唉,真是令人头疼不已啊,这个家伙我到底是杀呢还是忍呢?”

    上面的消息,是让她暂且忍一忍,至少要将流亡之地里的东西得到了,再去想如何处置张缘一的事情,但是衣平这心中啊,对于这个家伙的恨啊,简直是要从嗓子眼冒出来了!

    衣平情不自禁捏紧拳头,等到她回过神来时,手心已经是被长长的指甲,掐出来一道恐怖的白色印记,血色渐渐散去。

    衣平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一挥袖子,冷哼道:“先让你再多活几日又如何,到时候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在龙渊之地的深处,穿过茂密的丛林小道,最终来到了里面,张缘一便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城堡宫殿。

    虽说这宫殿并不能够与人族修士的大部分宫殿相提并论,但是在这妖族的腹地,竟然能够看到这么一座宫殿,对于张缘一来说,也是十分的惊喜啊。

    他问道:“这宫殿是?”

    泰格回答道:“这宫殿是龙尊派人修建的,用的就是你们人族修士的一些建筑类的书籍。”

    张缘一点点头,说道:“难怪啊。”

    看得出来,这修建的工匠,已经是极力想要做到最好,只不过终究是火候差了不少啊,有些东西可不是仅仅靠着一点图纸就可以了的,还要有日进月累的功底才行,这些都是要时间的打磨。

    进入了巨大的宫殿,在宫殿之内,露天打造有一座巨大的鲤鱼池,池水中间是假山怪石,荷花从假山怪石的缝隙之中生长而出。

    谁能够想到在宫殿之中,竟然是园林风格。

    围绕着鲤鱼池,分别站着一群妖族修士,有的尖嘴猴腮,有的满面金色的猴毛,虽然是人模人样的,还是留了一只长长的猴子尾巴,摇摇晃晃。

    不用说,张缘一一猜便明白了,这家伙必然就是石猴一族的。

    只是如此这般的形象,与张缘一心中的设想有着不少的差别,在张缘一的心中,既然是石猴一族,那必然是身上覆盖类似于石头的盔甲什么的,结果这么看来还是与一般的猴子一般无二啊。

    在石猴一族之中,一位身材高大的家伙,头上带着一顶凤翅紫金冠,长长的翎羽先是在空中高高悬挂,拐出一道弧线,最终飘落大地。

    这个家伙的两只眼眸,通体金色一片,在眉毛之处,甚至有着两道云纹一般的金色纹路,一看就绝非凡类。

    泰格暗中为张缘一介绍道:“这位便是石猴一族的族长,石破天,这个家伙的实力极其可破,力大无穷不说,速度也是极快,就算是我也不敢说能够稳稳胜出对方。”

    张缘一点点头,再次看了一眼石破天,算是记住了对方。

    在与石破天相对的另一边,那是一位有着青色眸子的俊美男子,在这男子的手臂之上,覆盖着颜色鲜艳的青色翎羽,璀璨夺人,若是仔细看去这青色的翎羽,竟然与石破天头上的凤翅紫金冠有些相像。

    其实并不仅仅是相像,也压根就是一模一样,石猴一族与青鸾一族有着世仇,石破天敢如此行为,不就是明摆着要羞辱一番青鸾一族嘛。

    泰格继续说道:“这位是青鸾一族的族长,青沉海,实力也是不可小觑,他现在是人形,一旦变成了妖兽的样子,那尖利的羽翼已经丝毫不亚于一件天阶武器了。”

    张缘一心中微微一惊,要知道天阶灵器向来稀少,更不用说是在妖兽身上的天阶武器,使用起来必然是更加得心应手,实力之上也绝对不是

    普普通通的拿在手上挥舞那么简单。

    这时候在青鸾一族之中,丝毫不掩饰地传来了交流的声音。

    “诶诶诶,昨晚上吃的那个猴脑怎么样啊?”

    “哎呀我的妈呀,你可别说了,简直了那味道时真的令人流连忘返啊,滚油一烫那猴崽子都还在叽叽喳喳叫呢,就着热嘴巴一吸,猴脑就全部溜进嘴巴里了,简直是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人间绝味啊!”

    “哎哟哟,你可别把自己舌头吃掉了哦,这么烫的滚油心急也不是这么个心急的法子啊。”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这就是你的不懂了吧,这玩意就得趁着热吃,哈哈哈哈!”

    张缘一瞠目咂舌,忍不住看了一眼石猴一族那边的方向,只见石破天手里捏着那两只翎羽,面无表情,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

    过了一会儿,石破天开口道:“找个时间我们再去抓两只野鸡来,好久没有吃那玩意了,确实是嘴巴里没有味道啊。”

    另外一个石猴一族的家伙说道:“这次就多抓几个来,不说能够得到大王头上那种品秩的凤翅紫金冠,也要稍微有点水准的啊。”

    在石破天头上的凤翅紫金冠,来历可不简单,这顶紫金冠,来自于现在青鸾一族族长的弟弟青狄的,当初也是极其有希望突破晖阳境的修士,只可惜是被石破天以残忍手段杀害了,还可以打造了这么一顶凤翅紫金冠,用来羞辱青沉海。

    张缘一听着两方丝毫不掩饰的骂架,心里一阵发怵,这些个妖族,果然不是普通的人族修士所能够相比的,说话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字里行间都是对于对方的挑衅,这要是放在了外面,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不可想象的大事呢。

    此刻张缘一正对面,衣平已经回来了,正好是站在了水无痕的身边,对方依旧是面带笑容,打量张缘一。

    张缘一别过头去,不再理会这个家伙。

    张缘一望向鲤鱼池,池水之中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鲤鱼,自由自在地在水中遨游,水面之上,卷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正当众人等待之余,从宫殿的内层缓缓走来一行人,除去中间那位身穿金色的龙袍,头顶是两对武威的龙角,其余的几人,都是身穿黑色的服饰,在服饰的背后,绘制有一只五爪金龙。

    这一次,不用泰格介绍,张缘一下意识便知道了来者是谁,必然是黑蛟一族无疑了。

    黑蛟一族不愧为十万大山最强大1的妖族,仅仅是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便给张缘一带来了其他妖族所不能够带来的压迫感,那种气场,绝对不简单。

    黑蛟一族就位之后,泰格四处打量了一番,有些疑惑地说道:“诶?那个家伙怎么没有来呢?”

    张缘一小声问道:“谁?”

    “龙骧啊,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黑蛟一族另外一个年轻的乾元境修士,算得上黑蛟一族的二把手了。”泰格回答道。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从黑蛟一族的后方,匆匆忙忙跑出一位身穿蔚蓝蟒服的年轻人,他一边大喊,一边说道:“抱歉啊,抱歉!有点事情耽搁了,哈哈哈!”

    龙尊有些无奈地说道:“赶紧找个地方,我们现在有要事需要商量,马上就要开始了。”

    龙骧虽说骄傲自大,但是对于龙尊还是十分的尊敬的,点点头,恭敬地说道:“是,族长!”

    等到龙骧就位,龙尊扫视了一眼众人,开口说道:“眼下既然人都齐了,我们便开始吧。”

    他挥了挥手,在手中出现一面虚幻的模型,正是张缘一所见到的那个巨大的金字塔。

    龙尊说道:“这流亡之地自从我们妖族存在于这十万大山便一直存在了,这些年里,整整上万年了,没有任何一位修士能够突破这些封印进入其中,眼下是给了我们一个大好的机会,封印年久失修,终于是要支撑不住了,若是能够进入其中,我想其中过得意义,大家都明白吧。”

    众人沉默不语,但是仅仅从他们渴望的眼神之中,便可以看出,对于这流亡之地,他们究竟有多么的期待,甚至于急迫。

    一旦能够在流亡之地中得到属于他们的大机缘,往后的修行之路,绝对比现如今要好过许多,说不定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走出十万大山,这份诱惑,谁能够经受得住啊?

    要知道这十万大山已经困了他们真正数万年,这么芝麻大点的地方,为了一点点的资源,各种惨不忍睹的厮杀决斗,枯燥乏味,早就厌倦了。

    既然是修行,那必然是朝着更加高远的目标而去的,用人族的话说,便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衣平一看便是见过不少世面的,神色如故,甚至于心中不屑一顾,暗道:“一座破败宗门遗址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是一群蝼蚁啊。”

    这种宗门遗址,可别说,他还真就见过不少,甚至于他后面的宗门,其规则强大,丝毫不亚于这座宗门。

    不过啊,他是知道的,就算是这宗门再强大,毕竟是落败了的破地方,里面的机缘,那些说不尽的好东西,终究是难以支撑起这些家伙的野心的。

    说的难听点,在座的各位,最多不会有超过两个能够如愿以偿,大部分也不过是吃些小鱼小虾,意义不大。

    但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什么修为境界,最主要还是为了得到一件东西罢了,只要得到了这件东西,才将前些年丢失的那件赎回来,他们宗门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了。

    为了这么一件东西,她可算是煞费苦心了。

    衣平暗中掐指计算了一番,心中默默说道:“算起来,师兄他们也差不过到了吧。”

    正在衣平走神之时,龙尊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家伙的不同之处,他身形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已然是在衣平的身后了。

    龙尊做势就要抓向衣平,水无痕挡在衣平的身前,眼神凶恶地说道:“你要干什么?龙尊!不要以为这里是你的底盘就可以乱来,若是打破了规矩,不仅仅是我,其他族群都不会同意的。”

    他这话说得不假,当龙尊突然要对衣平下手的时候,在座的所有人,不管是白虎一族还是石猴一族青鸾一族,都不经意间神色一震,随时准备动手。

    他们都是在黑蛟一族的领地,若是水蟒一族莫名其妙被杀了一个族人,这种情况,可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唇亡齿寒的道理,众人还是明白的。

    现在是水蟒一族被突然杀了一个,下一个或许就是他们了,绝对不能够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石破天走出,大声厉喝道:“龙尊,你不要干傻事,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做了,我想在座的各位都不会同意吧。”

    这一下,就连一向与石猴一族关系极差的青鸾一族,也是站了出来,说道:“有什么话说清了在决议,你这种先斩后奏的方式,谁都不能够接受的!”

    泰格望了一眼张缘一,说道:“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

    龙尊扫视了一眼四周,又深深望了一眼躲在水无痕身后的衣平,对方眼神惊慌,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弱女子一般,但是直视这个家伙的龙尊,却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那种感觉,仿佛是极其羞辱地在说,“我就站在这里,你能够奈我何?”

    那种高高在上的挑衅,龙尊已经有好多年没有遇到过了,而且在这个家伙身上,他也难得感觉到不一样的威胁味道。

    虽说龙尊确实是极其想要将这个家伙就地杀了,但是眼下的情况时,这种事情做不得。

    他放下手,笑着说道:“误会误会,我只是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以为是我们之中混入了不该混入的家伙,现在仔细辨别了一番,好像真是就是我误会了,大家不要激动。”

    水无痕也算是极其硬气的家伙,而且衣平是他极其重要的合作伙伴,他怒目道:“现在知道是误会了,还不快点回去?”

    龙尊深深望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家伙敢这么跟他说话,这个水无痕路子走窄了啊,但是他依旧选择暂时忍让一手。

    龙尊抱拳,笑着说道:“多有得罪。”

    说完,转身离去。

    龙尊回到了黑蛟一族之后,身边的龙骧砸吧砸吧嘴,说道:“咋啦族长?”

    龙尊沉声道:“你找个机会试探一下这个家伙,我感觉到他很不对劲。”

    龙骧点点头,吊儿郎当地说道:“那行吧找个机会我会会她。”

    处于对面的衣平,许是察觉到了龙骧危险的注视,却丝毫不慌,只是微微一笑,再不去搭理这个家伙了。

    龙骧摸了摸嘴唇,狞笑道:“倒是个泼辣的妹子呢,呵呵。”

    接下来,众人又商讨了一番关于几天之后-进入流亡之地的注意事项,之后便各自散去了,居住的地方,自然是黑蛟一族安排的房舍。

    在安排好的房舍落榻之后,张缘一坐在一张椅子上,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皱紧眉头苦思冥想。

    泰格望着张缘一这副模样,走过去,问道:“怎么了缘一?”

    张缘一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蹊跷。”

    泰格也找了个位置坐下,说道:“怎么说,详细说来听听。”

    张缘一一五一十,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个衣平虽说是个乾元境修士,但是也是个人族修士,为什么她敢做事如此的嚣张跋扈?”

    他可是看到了关于这个家伙的总总行径,各种嘲讽,各种不在意,丝毫不给龙尊一点面子,这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毕竟他们都还在龙尊的地盘之上,要是龙尊铁了心要杀她,将她杀了她人族修士的身份也就暴露了,张缘一绝对不相信,一旦这个家伙的人族身份暴露了,到时候可绝对不会再有人说她死得冤枉了。

    甚至于还可能要认为龙尊慧眼识珠,火眼金睛,夸赞一番,不仅仅如此,她的死还可能会牵扯到水无痕,水无痕注定也要受到波及,遭到其他族群的排挤。

    她是怎么敢的啊?

    其实不仅仅是水蟒一族,以水无痕的性子来说,若是事情暴露了,指不定就连着张缘一他们也一并说了出来,大不了一起死嘛。

    被张缘一这么一说,泰格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说道:“确实是事出反常啊。”

    张缘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赶紧取出一支传信飞剑,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记录在上面,扔向天空。

    他说道:“按照我的猜测,这个家伙胆敢这么嚣张,必然是还有其他的同伙,而且她的同伙,一定实力不简单,竟然能够让她有信心不畏惧龙尊的威压,我现在就将这些消息传回青城山,十万大山之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对方的目的一定不简单,免得到时候除了大乱!”

    泰格震惊地说道:“我现在就去多多留意这个家伙。”

    张缘一立马将泰格叫住,说道:“慢着泰格前辈,眼下我们势单力薄,绝对不能够再打草惊蛇了,相信不需要我们留意,之后会有人来主动找上去的,可不能够冲动啊!”

    张缘一所说的,自然便是黑蛟一族的家伙了。

    泰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遗憾地说道:“算了,那就让龙尊的人去打理这些杂事吧。”

    说着,泰格往外走去,说道:“我还要提醒一下其他的族人,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张缘一坐在椅子上,往后一躺,说道:“这混乱的局面啊,真是令人操碎了心啊!”

    他实在是有些不放心,青城山那边也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上次传出去的飞信,明明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十万大山有入侵者,可是对方好像根本不在意。

    这次发现事情更加严重了,若是青城山还不派人来的话,恐怕张缘一的麻烦可就大了。

    毕竟对方可是知晓了他的身份的。

第五百七十二章 海族之中的岁月之修

    北境,平安城海域之内。

    平静无常的海面,浮冰缓缓游动,凛冽的寒风吹动之下,如同老人皮肤下的褶皱,海面掀起层层的微波涟漪,一直蔓延到远方。

    突然从海底冲天而起一股巨大的波涛海浪,直冲云霄!

    一只庞然大物,足足有数万丈大小,遮天蔽日,在整个海域如同困兽一般,仓皇地横冲直撞!

    而在这庞然大物的后方,一个漆黑渺小如同芝麻一般的黑影,速度极快,如同流星一般,追赶而上!

    谁能够想到,逼得如此强大地海族妖兽拼了命得逃窜的,竟然是如此一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家伙。

    这位人族修士,手中持有一柄样式奇特古怪的仙剑,面色苍白俊朗,虽说面无表情一片宁静,但是在他的眼眸之中,那股癫狂的强烈意志,那股冲天而起的杀意,连四周的海水都被压得往两边退散,风雨骤停!

    这位面色苍白的修士,便是高高居于乾元榜第四名的琅琊剑冢第一天才,秦冠!

    而此刻正在仓皇逃命的,则是无尽海域海族之中的一位魑官,乾元境的修为。

    其实乾元境修士,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算得上是极其高高在上的存在了,只不过这里是无尽海域,在无尽海域之中,那些个寻常在七星大陆,亦或是深海之中,并不常见的大人物,境界高深者,数不胜数,遍地蛟龙!

    而在这些乾元境修士之中,又有那么一小撮极其强大的存在,人族有,海族也有,特别是人族的乾元榜之上的那几位,基本上是力压天下一切乾元境修士了。

    在海族之中,那厉害的一群之中,就存在于数十个魑官之中,专门为了他们设下了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甲等魑官无疑是最强大只是这些家伙平日里极少现身罢了。

    在秦冠前方的那个海族妖兽,长有三只头颅,背上是两只巨大无比的翅膀,上方都是尖锐的骨刺,扇动之下,掀起惊涛骇浪!

    这位魑官名叫熬远,在魑官之中,名列乙等,若说是平时,都是他追着人族修士杀的,哪里有如今这么狼狈,被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杀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一开始听说什么人族乾元榜的年轻小伙子时,熬远虽说不至于过分看轻这些家伙,却也不相信同境之内,自己连一点对敌的余力都没有,直到这次遇到了,他算是真正的认清了现实。

    仅仅是交手的瞬间,熬远就败下了阵来,对方出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熬远根本没有看到丝毫光影,整个手臂便被整齐地切了下来。

    那股强烈的死亡危机,让熬远再也不起丝毫继续战斗下去的想法!

    废话,明知道必死无疑的局面,傻子才会意气用事呢,所以也就有了如今熬远疯狂逃窜,秦冠反倒是悠闲甩剑的场景。

    秦冠手中的仙剑,随意甩动,举手投足之间,在海面上刮起一阵阵恐怖的剑刃,所过之处如同刀切豆腐一般,淅淅沥沥如同乱麻!

    而在前方逃窜的

    熬远,被后方密密麻麻的剑气刮在身上,就好像是刀片滚肉一般,血流成河,简直就是人间凌迟,令人难以接受!

    秦冠再次挥舞了一剑,前方逃命的熬远,猛然之间吐出一口鲜血,就连一直往前的势头,都险些要被打断。

    熬远死命咬了一口空气,说道:“这个家伙,疯了不成,这么下去我可就要命丧于此了啊!”

    这时,在熬远的面前,突然望见一个神奇的东西,他嘴角一笑,说道:“终于是来了,救命啊!”

    话音刚落, 秦冠瞬间来到了熬远的面前,说道:“你这个家伙,事到如今了还想要逃命呢,如今我便让你死得透透的!”

    秦冠双指灵气流转,浓郁的灵气,覆盖上剑身,条理纹路透露着神秘的气息,眼见着从两人之间横扫而过,那气势惊天动地!

    熬远望着越来越近的剑气,心中恐惧地不行,甚至他就连话都难以说出口,可是就在这剑气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翻天覆地的剑气,被从水中突然冒出的巨大黑影截住!

    原本在秦冠的心中,这一剑能够收拾这些就家伙,并且绰绰有余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有人会会这个点,打断他的招式。

    等到烟雨散去,那先前对于众人来说的黑影,逐渐展露出真面目。

    那是一个一袭黑影的男子,两只手臂衣袖挽到胳膊肘的位置,看着十分的面生。

    秦冠长剑一指,问道:“你这个家伙又是谁?为何以前从来么有见过?”

    那黑影男子,笑着说道:“在下名叫陈路,今天五十一岁,不才如今也不过是个魑官罢了。”

    秦冠皱眉问道:“看你这架势,恐怕早就应该想到了,相比是想要杀了我的性命呗?”

    陈路摇摇头,“非也非也,对也不对,还有好多的地方没有说对。”

    秦冠随意横扫了一道剑气,剑气滚地龙,直冲陈路而去!

    可是这一次,还没有碰到陈路的一根汗毛,就被一把震来了。

    秦冠心中有些震惊,虽说这一剑他并没有使用上最大的力道,但是好歹也是他秦冠斩出的一剑,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如此轻松便化解了他的剑气,此人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陈路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这么急着找死吗?”

    他好歹也是魑官之中的甲子级之中,怎么说也要排进前三的人,怎么可能被对方并不是全力出手给打败。

    秦冠说道:“看眼下你这个样子,显然是早就蛰伏了许久了,看来目标便是我吧。”

    陈留云淡风轻地说道:“也不全是你,这些日子里,不管是谁,只要上了当,都要好好招惹一点。”

    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目的就是为了将秦冠引诱到这里来,而这个诱饵其实也十分的简单,便是秦冠一直追杀的这个家伙。

    秦冠有些明白了,原来这个家伙,这么早便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毕竟妖兽死的概率真的可比人族要大的多。

    秦冠身形一转,再次消失不见,他说道:“既然利用鱼儿钓鱼,那么必然也是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呗,我这就满足你!”

    他咬破舌尖,在额头的方位,突然横生出一条缝隙,一只竖眼闪现。

    而在陈路的眼中,秦冠的身影被无限缩小,在他的眼前,已经渐渐消失不见了。

    陈路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这点小手段,陈路怎么想都知道,绝对可以轻而易举打破僵局,毕竟他的本命神通,恰好针对了对方的这些招数,可以说是撞在了枪口上了。

    陈路指尖轻轻一点,在陈路的面前,画面开始渐渐凝固静止下来,如同是一副画卷,最终不再动弹,而秦冠此刻正被封印在其中。

    陈路说道:“我们一早便调查了你的底细,知道极其擅长快速并且无形的攻击,所以我才说,你们这些招数都被我克制得死死的。”

    陈路的真是身份是,海族的岁月之修,岁月之修,仅仅是人族修士之中,也只有那极小极小的称得上合格的岁月之修,还是不够看啊。

    没想到在海族之中,竟然也会有岁月之修。

    可是谁知道,陈路才刚刚凝固的画面,仅仅是片刻的功夫,便被一声撕裂的声音,一把打碎!

    在这画面功夫里,秦冠手持宝剑,从太难而降。他望着这个家伙,一时间并没有立马说些什么。

    秦冠冷眼望着陈路,说道:“你这个家伙,如此作为,恐怕就算是岁月之修也要及天之内命丧黄泉啊!”

    并不是所有的岁月之修,都是可以做到这一步的,毕竟是妄图以这次作为将秦冠永远封闭在画面里,无异于截取了一部分人族的活动。

    但是天地万物,实际上是永远守恒的,太阳的东升西落,月亮的阴晴圆缺,冥冥之中都有着自己的规律,以及在天地间的地位。

    可是这个家伙,竟然试图从天地之间偷走一截,那可是要遭受天谴的啊!

    秦冠虽说逃命看起来轻轻松松,其实先前的战役,已然是不亚于殊死搏斗了,只要他稍微一个不小心,那就是永远成为画卷里的家伙。

    陈路望着秦冠,全然不顾伤势,说道:“没想到啊,看来是有些能力手段的嘛,那接下来我看你还能够扛得住几拳?”

    这时在海面之中,蓦然升起一道道琉璃宝镜,在这些镜子之中,陈路纷纷立于其中,这些镜像之中的投影,嘴角微微一笑,同时抬起一只手,对着镜像之外的秦冠便是摇摇砸来。

    这一拳,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有力恐怖,可是当拳头里的劲头真正的触碰到秦冠之时,就连他也不得不要身形小猴倒退,不断逃命。

    实在是没有丝毫的办法啊,这个家伙完全是个疯子一般的岁月之修,竟然还在从前打造了这么一堆岁月镜像,真是玩命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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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练剑为了什么?张缘一迷茫半生,不知其解。蓦然回首,长夜惊醒。饮尽世间浊酒,唯得此间寂寞!(读者交流群:397669410)雪夜歌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雪夜歌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雪夜歌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