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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色草原上的牛     搞化学的不能惹txt下载     搞化学的不能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二八 青帮人出场

    刘大双琢磨着弄点动静,转移一下国人的注意力,别吵来吵去的,一会儿再打起来就更麻烦了。

    刚穿越过来时候,打定主意不干涉历史进程,自己只守着东北这块土地就行了。

    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断送了中国gm的进程。

    可真碰到事儿了,又硬不起心来,生怕自己的同胞吃亏上当、流血流泪。说到底,就是个五好青年,离心黑手狼的政治家差远了。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自己倒好,见别人杀鸡都打哆嗦。

    就说现在吧,宋头领被暗杀了,南北两方要是不分青红皂白,大打出手,又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消失在中国的大地上。

    既然要弄动静,就得弄大点,到了他现在这个地步,暴点绯闻,发个八卦消息都不太好用了。

    无它,前两年他的裤子都被各种小报扒光了,光天化日、童叟无欺地一览无余了。

    现在整点动静,要不把旅顺港的日本军舰给炸了,要不把中东铁路给占了。

    正当刘大双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个坏消息让他有了帝王之怒。

    丁志军跟头把式地跑进来,手上拿着一份电报,带着哭腔大喊:“少爷!不好了!少奶奶她……”

    “什么少奶奶?”刘大双皱丁眉头。

    “是小姐,小姐她……”

    刘大双一惊,一把抢过电报,上面只有五个字:“雯雯被绑架”。

    刘大双眼晴一花,又仔细看看,确信无疑。这脸立马就黑了,眼睛血红了……

    “回电,报祥情。叫李秋雨过来。”刘大双咬着牙根吩咐了一句。

    “是!”丁志军答应了一声立即出去了。

    ……

    此时的上海,绝对是中国最大的城市。就算是亚洲也差不多最大的,和东瀛东京相差无几。

    很多人有个误区,一说东瀛,好像自从明治维新后,就开始发展了,慢慢超过中国了。

    但还真不是那么回事,上海做为中国清末最重要的商埠,由于众多租界的存在,大批外国商行、银行进驻。上海也成了远东的金融中心。

    东瀛东京比起上海还是稍差了点,单论gdp,上海一直压着东京。

    但两国差距的拉开并不是gdp,而是产业结构。

    上海发展的都是金融、贸易和轻工业,而东京发展的是化学工业和机械工业。

    所以,上一世东瀛侵略中国时,在武器装备要比中国好的多,也就出现了以少胜多,中**队一路溃败的局面。

    当然,除了经济结构不同之外,中国做为一个庞然大物,还是让列强恐惧的。于是,列强便今天支持这个,明天支持那个,国内的各个势力也是各自为政,互相攻伐。

    天天打仗,没稳定的环境,又如何发展经济,特别是重工业,投资大,回收期长,更是没有人去投资发展。

    所以,老是有人说,民国的钢产量还没有清末高。这没什么奇怪的,清末起码有几十年的相对平稳期,另外也是国家或军事集团投资发展重工业。如北洋制造局就是北洋军阀李合肥等人腾挪军费建设的。

    可现在这个时代,东瀛的化学工业、机械制造业都面临着刘大双的竞争和挤压,更是让东瀛经济举步维艰。

    从去年年末,在上海的汉唐国货大肆向美国出口生丝,而且价格几乎和东瀛生丝持平。一下子抢去了三成的美国市场份额。加上汉唐国货又弄个天蚕丝,国内国际猛卖。更是打压的东瀛产品寸步难行。

    生丝出口赚取外汇是东瀛经济循环最重要的一环,没有外汇收入,便无法购买化工原料及废钢铁。没有了化工原料和废钢铁,东瀛的化学工业和机械制造工业便要停摆。一旦停摆,化工和机械工业所出口的产品也停了,整个东瀛经济的利润来源就断了。没有利润也无法购买粮食养活本国人民。

    不能不说,这是岛国经济的悲哀,有明显的弱点暴露出来,一旦被人摁住命门,只有等死的份。

    现在命门被刘大双摁住了,东瀛经济前进的步伐一下子慢了下来。

    东瀛人感觉到危机后,立即开始查找原因,很容易,便发现经济循环的每一个链节都受到了来自中国的阻击。而最后发现,所有阻击都来自于靖安及靖安的汉唐国货公司。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对东瀛的伤害比炸几艘军舰,消灭几个师团还严重。

    那些战争有胜有败,随时可以翻盘。可没有硝烟的战争失败了,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西园寺公望、山县有朋、桂太郎、大山岩几个政界军界元老,这次意见出奇的统一。

    军事上要抓紧备战,特别是要联合俄国,一旦有机会,彻底消灭刘大双。

    经济上一方面加快技术进步,提高产品竞争力,一方面摘乱中国,搞乱最大的经济城市上海,让中国乱成一锅粥,无暇顾及经济发展。

    除了雇人刺杀宋头领,引起了南北对峙之外,又以五十根小黄鱼的代价,雇佣了一个狠人__青帮弟子张小林,对姚雯雯实施绑架。

    如果刘大双听到张小林这个名字,便会知道,几年后,这是上海滩三大黑帮人物之一。

二二九 十八辈子也挣不到

    又收到一份电报,刘大双大概知道情况了。

    有个熟客传个信来,刚收了一百担生丝,价格便宜,要姚雯雯去看看货。

    现在是初春,桑叶才发出芽来,春蚕刚刚开始养,生丝还没下来,市场上极为缺货。

    姚雯雯带了个买手和两个保镖就去了验货。

    这个熟客姓秦,湖洲人,半年来一直收购生丝卖给汉唐国货,大家合作的还不错。他有个货栈在洋泾浜附近的一个小岛上,离法租界不远。主要是靠近河道,往来运输货物方便。

    谁知,姚雯雯这一去到晚上都没回来,姚家急了,派人去寻找,货栈里秦老板和几个伙计被捆得跟粽子似的。

    问下情况才知道,来了一伙杭州口音的客商,撑着几艘船来的,说家里遭了官司,急需用钱,有一百担生丝便宜处理,一定要现钱。

    秦老板看看货,质量不错,雪白雪白的,绝对是上等货,价格也比市面便宜两成。

    再看看几艘船,一包包堆的满满的。百八十担货是有的。

    秦老板心里暗笑,这刚过年就来笔大生意,活该我发财。

    你急着用钱,那我再压压价,谁知对方价格咬得很死,话也说的很冲,不要就算了,上海又不是你一家收货。

    秦老板不敢再磨叽了,连忙说道:“好!好!我现在通知人来验货,马上付现钱。”

    秦老板急急忙忙派了一个伙计去通知姚雯雯,这边还跟一个领头的说:“等会儿要货的来了你们别多嘴,价钱由我说。”

    那个领头的微微一笑:“老板,放心,做生意的规矩阿拉晓得的。”

    姚雯雯的两个保镖一个姓卜,叫卜凡军,一米八的个头,黑红脸膛,膀大腰圆,也是二十九个家丁之一,一手好枪法,双手持枪,指哪打哪。另外一个叫刘庆才,是刘大双姥爷从直隶带回来的,也是身高一米八,面皮白净,狼腰猿臂,有点水浒中林教头的风范。据说是八卦掌掌门人的亲传弟子,寻常三五个人近不得身。

    这两个人是刘大双专门选的,生怕姚雯雯在外行走不安全。

    平时出入都是乘坐靖安生产的一辆白色天马牌小汽车,由刘庆才驾驶,卜凡军拎着手枪,两个大眼珠子时刻注意着外面动静。

    秦掌柜的货棧要坐个小船才能过去,平时就有些小船泊在岸边做点摆渡的小生意。

    可今天一上船,卜凡军就觉着哪儿不对头,这就是老土匪天生的警觉。

    看看撑船的汉子,有点面生,时不时用眼睛偷偷的瞄他们。

    卜凡军给刘庆才使了个眼色,刘庆才也觉得好像不对了,便向撑船的人身边跨出一步。

    “哈哈!还是被你们看出来了!”撑船人哈哈一笑,双脚一用力,小船猛地一晃,便翻在了水里。

    卜凡军只来得及喊出半句:“小姐!当心……”,便一头栽进水里。

    旁边几艘船上“扑通!扑通!”就有一群人跳进水里,直奔姚雯雯四人而来。

    姚雯雯三人都是旱鸭子,在水里立即慌了手脚,咕咕咕地连喝几口水。买手虽然会扑腾两下,但被人用刀逼住,乖乖的就擒。

    卜凡军和刘庆才再有本事也没办法施展,一沉一浮的,自顾不暇。

    没挣扎几下,三个人被水灌得七荤八素的,旁边的人一拥而上,把三人拖上船绑了起来。

    几艘船摇起橹,飞快地走远了。

    刘大双阴沉着脸还在一个人闷坐,脸沉的能拧出水来。

    李秋雨疾步走进来,问道:“司令,志军跟我说了,您看看怎么办?”

    “你手下有多少人在上海?”刘大双直接问。

    “咱们派去的有二十多人,当地发展的有一百多人。”

    “好,立即行动,秘密查找姚雯雯的下落!”

    “是!”李秋雨转身轻轻地出去了。

    “叫张文才来!”刘大双又吩咐丁志军。

    不一会儿,张文才也急急忙忙地跑来了。

    “带五十特别行动队人员去上海,坐飞机先到山海关,然后坐火车最快速度赶到。”刘大双直接下了命令。

    “是!带武器吗?”张文才问。

    “短枪、**、***、电台都带上。对了,再带两罐麻醉剂。”刘大双回道。

    “什么任务?”

    “到了上海,找姚平治,具体任务听我这里的命令。”刘大双回道。

    “是!”张文才转身也出去了。

    “以我的名义给上海陈督军发份电报,请他帮忙查找。”刘大双吩咐丁志军。

    “是!”丁志军转身要走。

    “慢,再发封电报给姚平治,无论绑匪什么条件都答应,人命第一。另外,再发份电报给郭先生,让他带一批人直接去上海,速度要快。”刘大双又补充道。

    刘大双现在恨得牙直痒,尼玛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有本事冲我刘大双来,背后鬼鬼祟祟地绑人算什么男人!

    刘大双是真的怒了,这次他是准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不仅要救出人,还要把绑匪全部灭了。什么政治影响,什么个人形象,他全不理了。

    当初,刘二双被胡子抓秧子,灭了几个土匪后,起码消停了,再没人敢对刘家动歪心思。现在又有人来捊虎须,这回也让他知道知道,逃上天边都没用。

    绑架姚雯雯的张小林,浙江慈溪人。十岁随父母去了杭州,十三岁时,张父去世,家道中落。张小林私塾也不读了,开始混社会。

    张小林自小就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怎么看都不像江南水乡人氏。

    当时,杭州拱辰桥一带商业发达,来来往往都是做生意的人。张小林混迹其中,坑蒙拐骗,敲诈勒索,专门欺负外地客商。

    后来,杭州成立了一个武备学堂,他脑子一热,去报名了,而且居然考中了。

    可是,他受不了学堂的纪律约束,读了两年不读了。

    有个慈溪同乡李休堂做杭州衙门差役领班,张小林过去投奔他,做了个小吏。就跟水浒里宋三黑子干的活差不多。

    张小林如鱼得水,黑白两道都混的挺明白,也弄了不少银子。

    后来,李休堂调去安徽,张小林说要侍候老母亲,留在了杭州,又娶了李休堂一个亲戚为妻。

    混了几年,张小林成了拱辰桥一霸,欺行霸市,欺男霸女。后来,凑巧认识了上海来的社会人季云清。

    季云清一通云山雾罩地胡吹乱侃,把上海说的遍地是黄金,处处是美女。

    张小林心动了,就来了大上海。

    大上海确实是不错,纸醉金迷的。张小林几天就把身上钱花光了。

    无奈之下,跑到一个妓院打杂,勉强糊口。这可让心比天高的张小林整日唉声叹气,慨叹时运不济,英雄无用武之地。

    可张小林这人还真熬出来了,季云清又介绍他认识了青帮的大流氓,“通”字辈的樊瑾丞,也成了“大”字辈弟子。

    凭着心狠手辣,敢打敢杀,张小林慢慢混出名声,当上了个小头目。

    东瀛人想绑架姚雯雯,搞乱中国,就选上了张小林。

    五十条小黄鱼的价码一出,张小林算算,十八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立马答应了。

二三零 逃之夭夭张小林

    张小林在杭州拱辰桥混迹多年,对各种下三滥手段门清。

    接了东瀛人的委托,收了五根小黄鱼做定金,把姚家的生意及规律摸清楚了。马上回去杭州,把原来的一帮***纠集起来,告诉大家去做一笔大的,事成每人一百银元。

    这一百银元可是笔巨款,够普通人生活十年还有余,一帮小喽啰兴高采烈,摩拳擦掌地就来了上海。

    ……

    得手之后,张小林去收五十根小黄鱼,可是负责接头的是个叫潘应美的商人却笑呵呵地说:“张先生,小黄鱼我带来了,可是我们要的人头呢?”

    张小林愣了,半天才回过味来,脸一沉说道:“潘老板,您这做事儿可不地道,当初咱们说好的可是绑了人就付款的,怎么现在又要人头?”

    潘应美阴阴地一笑:“谁说的?当初咱们说的是见人头付钱。”

    张小林一听,额头上的青筋都跳出来了,脸上两块横肉不住地颤抖,一把抓住潘应美的衣领,一把匕首就架在了潘应美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姓潘的!你敢耍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跟在潘应美身后的两个黑衣男子却刷地一声掏出手枪,一左一右地顶在了张小林太阳穴上。

    “张先生,冷静点!”潘应美脸色有点发白,但声音还算镇定。

    “好,劳资认栽,这钱我不挣了,现在我就回去放人。”张小林收起匕首,愤愤地说。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了,人是你绑的,这个小娘们背后是谁你也清楚,放了人,你活不过三天!”潘应美一阵子冷笑。

    张小林知道,这是被人坑了,他干了多年的坑蒙拐骗,立即就明白了。现在干与不干都是死路一条。

    “既然这样,八十根小黃鱼,少一根我都不干。” 张小林开口了。

    “放心,原来说好的一根不会少,现在加十根给你。”潘应美说道。

    张小林心知肚明,这姓潘的话就是放屁,别说加十根,原来的五十根也不一定要得到。

    眼珠子一转,打定主意,装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说:“好!六十根!但先付一半,明天晚上我提人头过来。”

    “定金已经付了!”潘应美声音冷冷的。

    “去你md,劳资不干了!”张小林做出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

    “好!再加二根,明晚提头过来!”

    张小林收了两根金条,一路疾奔,回到住处。

    他估计,一定有人跟踪他,所以回到家里,转身打开一道暗门,从旁边的屋子后门溜了。

    这都是他平时坏事干多了,担心人家报复,早就留了后手。

    换了几次黄包车,这才一路狂奔来到黄埔江岸边一个芦苇荡里。几艘船就泊在水里,张小林定了定神,向小船走去。

    但这事儿他可是跟谁都没讲,而是一本正经,脸上不红不白地说:“兄弟们,这次准备给大家每人分一万银元。”

    大家先是一愣,接着欢呼了。

    “老大,这三个人这么值钱?”有个瘦猴问道。

    “是啊!原来想弄一万银元,兄弟们分了。可是现在知道,这小娘子家底殷实得很,准备弄一百万。”张小林装模作样地说。

    但事实上,张小林现在最想的是一走了之,后面的事?哼!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了。

    “这两天把人盯紧了,我去和他们要钱,你们在这里等我的信儿。”张小林笑着说。

    “大哥,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您尝尝鲜,剩下的赏给兄弟们吧!”瘦猴一脸淫邪,嘻嘻笑着说。

    “啪!”张小林伸手抽了瘦猴一个大耳光,怒骂道:“你tmd懂不懂规矩?这小娘子少了一根汗毛,劳资杀你全家!”

    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这一走,张小林回了杭州,接了老妈、妻儿后,不知去向。

    《申报》收到了一封信,称他们三义帮绑了姚雯雯,请姚家出一百万银元赎人,否则撕票。

    这是张小林最后放的一个迷惑人的***。

    上海彻底乱了,各大报纸都出了号外,报童满街乱跑,手上的号外一会儿就卖光了。

    “号外!号外!名媛姚雯雯被绑!”

    “号外!号外!刘大双夫人被绑!”

    “号外!号外!绑匪要一百万!”

    ……

    上海市陈督军压力山大,尼玛的,宋头领被暗杀一案还没搞清楚,自己一身屎还擦不干净,多少人怀疑就是他为了给一山先生扫清障碍而下的黑手。

    现在好了,刘大双那个煞星亲自发电报来了,都不知道怎么回电?

    办报纸这帮酸腐也是的,这么大张旗鼓地报道,绑匪能放人吗?万一撕了票,这仇可就结大了。

    而且似乎有意无意的,有几家报纸发表的文章很是正气凛然,声称除恶务尽,不能姑息,将绑匪绳之以法。

    姚平治这两天啥心思也没有了,吃不香睡不着,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姑娘,平时都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宠爱的不得了。

    突然间被人绑了,姚平治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一半,四十岁的人看起来好像花甲之年一样了。

    面前桌子上了一大堆的报纸,姚平治把上面的报道全看了,绑匪要一百万银元,他已经电告了刘大双,希望借一点钱。刘大双回电,不必客气,需要多少尽管支取。

    这让姚平治心里稍稍安慰了些,看来自已没看错人,这个刘大双真的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姚家几个长辈也传了信过来,要钱出钱,要人出人。

    姚平治可不是书呆子,从小就在这样的家族里打磨,对世事看得很透。

    货棧的秦老板和几个伙计也被警察局控制住了,可除了知道是一伙杭州人,其他的真提供不了什么线索。

    姚平治带着管家老于,悄悄的出了门,走进法租界一个精致的小别墅。

    小别墅的主人叫王金荣,公开身份是法租界探长,还有一重身份,是上海青帮举足轻重的大佬,手下光徒弟就几千人。

    王金荣贪财,烟土、走私、菜霸、鱼霸、妓院等行业均有涉足,并旦还是幕后实控人。

    姚平治进去后,寒暄了几句,掏出一张支票,轻声说道:“还望王老板多多费心,想办法救救我女儿。这张支票是空白的,我知道王老板办事要开销,这金额需要多少随您填多少。”

    王金荣盯着支票半天没吭声,最后叹口气,满口同情地说:“姚老板客气了,按说这支票不能收,但兄弟们跑腿,总要赏他们几个茶钱。您放心,这事儿我马上吩咐人去办。”

    同样的故事,又在警察局上演了一次。

    警察局长也是满脸同情,好声安慰了一番,表示会尽快被案。

    姚平治前脚走了,陈督军的电话又来了,告诉王金荣和警察局长,不惜代价,把人给我找回来,毫毛都不能少一根。

二三一 卜凡军的不凡

    看着中国这几天乱哄哄的样子,西园寺公望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哼哼!一帮野人,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枪,没读过中国的<三国>吗?软刀子杀人才是最厉害的!”

    姚平治眼睛看着桌子上的一百万元支票,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有点不解,既然这个三义帮开出价码来了,怎么没有下一步了。绑匪不来联系,就不知道女儿的情况如何?

    发愁了一天,头⊥的白发似乎又多了几缕,但并无任何消息。

    这边王金荣也开始发愁了,他的一个小门生叫杜月生的偷偷告诉他,咱们青帮有个叫张小林的,这几天不见人了,而他恰好是杭州人。

    王金荣心里就是一哆嗦,坏了,多年的巡捕经历告诉他,八成是这个姓张的小赤佬干的。

    把张小林手下人叫来一问才知道,这阵子张小林挺神秘,都是一个人出入,三天前,走了以后,再没见到人。

    王金荣心里已经肯定了,严厉警告所有人,此事保密,谁泄露了,把他扔到黄浦江“栽荷花”。

    王金荣开始犯愁了,把张小林供出去,青帮帮规不允许呀!青帮之人谁还没点事,得互相包庇、狼狈为奸才行啊。

    可是不供出去,一边是边区主席,一边是上海督军,哪个他也惹不起呀!

    虽说门生好几千,但看和谁打,街头斗殴,欺压良善还可以,真的和正规军对垒,那就是活靶子。

    见王金荣发愁,杜月生小眼睛一转说:“师父,我带人去趟杭州吧?”

    王金荣看看杜月生,微不可察地做了个动作。

    “弟子晓得啦!”杜月生点点头。

    “动作要快,不留尾巴。”

    “明白!”杜月生答应完转身就走。

    王金荣目送着杜月生离开,点头轻轻地赞了一句:“是个懂事的。”

    随后,青帮内部下了命令,全力寻找一伙杭州人,谁找到赏一千银元。

    与此同时,潘应美带着一群东瀛浪人也在到处寻找姚雯雯的下落,他可是接到了东瀛方面的指示,一定不能让姚雯雯活着回来。

    上海滩有点乱,只要是杭州口音的青壮男人就会有人注意。

    警察局根据秦老板和几个伙计的描述,也画了几份画像,各个警察分局都传阅了一遍,要大家注意这几个人。

    姚雯雯三个人分别被关在一条小船上,手脚被捆绑着,不准出舱,分别有人坐在旁边看守着。

    卜凡军是老土匪了,以前抓秧子的事儿也干过,认真观察了一天,心里有数了。

    这就是一帮街头地痞流氓,绑人还不专业,晚上睡觉时,大家一起都睡了,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当年他们抓了秧子,可不让他们睡觉,秧子们每人拿个小棍,谁想困照脑袋敲一下。也不打也不骂,但用不了三天,秧子就受不了,精神崩溃了,提什么条件都答应。还有一个就是看守和秧子之间一句闲话都不能说,以免看守被说动,双方串通误了事。

    所以,卜凡军现在尽量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有事没事的搭讪几句。

    “唉!我说哥几个,我怎么看着你们绑人不专业哪!”卜凡军没话找话。

    “你专业?怎么被我们抓了!”一个小圆脸的人回怂了一句。

    卜凡军脸上一红,不过皮肤黑也看不出来。

    “那啥,不是在船上吗?要是在陆地上,你们试试。”卜凡军死鸭子嘴硬。

    “呵呵!还有点不服气?”小圆脸被逗笑了。

    “哼!就你们几个,一块儿上也不是我对手。”卜凡军故意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哎!我说大个子,别以为长得高就能打,论打架,我们哥几个在杭州那是绝对有名的,谁不怕我们。”

    “打人算啥?劳资当土匪时,连老虎都打过……”卜凡军开始没边没沿地胡吹了。

    张小林几天不露脸,一帮绑匪未免心里有点发毛。

    卜凡军现在和这些绑匪关系越来越好,手都松绑了,只捆着双脚。另外把裤腰带抽下来,防止他逃跑。

    “你们这帮人,真是笨到家了,就算松开我的腿,我也不会跑。”卜凡军一脸不屑。

    “傻大个!这可不好说,万一被你跑了就麻烦了!”一个绑匪回道。

    “说你们不专业不是,我们家少奶奶在这儿,我能跑吗?你就算现在赶我出去,我都不走。”

    “想的美!喂,傻大个,你们那里那么冷,冬天撒尿会不会冻上?”闲着无聊,绑匪又拿卜凡军解闷。

    “肯定冻上,我们出去都拿根棍,撒完尿,冻上了,拿棍子一敲,当!断了。才能穿上裤子,……”

    几个绑匪被逗得哈哈大笑。

    “听说你们那儿人参挺多的,便宜吗?”

    “多的是,跟胡萝卜似的,一拔一大把,我们都腌了当咸菜吃。”卜凡军一本正经地说。

    “卧槽,你们那里人参这么便宜,我们杭州都要几十元哦,贵的要几百元。”一个年纪大了点的绑匪说。

    “这么贵?干脆你们跟我去东北倒腾人参,比你们干这个来钱快呀!”卜凡军顺势引导。

    “倒是条路,不过咱们现在把你绑了,结下仇了,这买卖也干不了啊!”一个绑匪满脸遗憾。

    “这算啥仇啊?当年我跟少爷刀对刀枪对枪地干过,现在少爷最信任的还不是我。”卜凡军脸上没一点愧色。

    “你这么能耐,跟少爷打谁赢了?”绑匪感兴趣地问。

    “那个,那个……,当时看少爷挺仁义的,我们都跟了少爷。”卜凡军不好意思再吹了。

    “靠!败了就是败了,还仁义!”一帮绑匪哄堂大笑。

    夜里,绑匪瘦猴偷偷的过来找卜凡军,压低嗓门说:“大个子,你们少奶奶倒底是干啥的?”

    卜凡军眯着眼睛瞄一眼瘦猴,心里有数了,这是沉不住气了。他是土匪出身,已经看出这几天绑匪内部出问题了。

    “小子!你们老大几天没露脸,跑路了吧?”卜凡军没直接回答,反而笑眯眯地问道。

二三二 敝人王亚桥

    听见卜凡军这样问他,瘦猴脸上有犹豫之色,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大哥不是那种人,他很讲义气的,绝对不会跑路。”

    “呵呵!”卜凡军轻轻地一笑,不再问了。

    “大个子,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瘦猴有点急了。

    “说起这个人,可是大大的英雄人物,……”。

    卜凡军一阵白唬,把一众绑匪生生地镇住了。

    姚平治心急如焚,绑匪一直杳无音信,这使姚平治平添了许多不好的预感。

    郭孝纯带着天津的二十多人到了,这都是原义和团成员,郭孝纯挑选的精锐。

    张文才带着五十人的特别行动队员也到了。

    姚平治和两个人碰了一下头,分析来分析去,也没个头绪。

    真个就是一筹莫展。

    “黑的白的都没消息?”郭孝纯自己都觉得问的毫无意义,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遍。

    姚平治苦笑着连莲摇头。

    “姚掌柜的,有多少辆汽车?”张文才问道。

    “家里有两辆,仓库里还有三十多辆新车。”姚平治答道。

    “四个人一部,咱这儿七十多人,准备二十辆车,加满油,一有消息马上出发。”张文才果断地说。

    “可是,没那么多司机啊?”姚平治有点犯愁,

    “放心,我带来这五十人都会开车,现在就让他们去提车。”张文才说道。

    “姚掌柜的,我们两个陪你再去青帮和警察局走一遭。”郭孝纯说道。

    “好!”

    三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叫个队员开车,先去了法租界王金荣那里。

    王金荣端着茶杯,慢慢的打量着三人,姚平治一身西装,但人明显和前几天不一样,没了谦卑,腰杆挺得直直的。

    郭孝纯一身青布长衫,看着像个教书先生,可眉宇间的杀气却时隐时现。

    张文才没穿军装,黑袄黑裤,脚上是黑色短筒皮军靴,浑身匪气,一看就不像好人。

    “这姓刘的动作真快,才几天,就把人派来了,这个事看来不能善了啊!”王金荣肚子里盘算着,表面上倒是和和气气。

    “喝茶!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一般人来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王老板,不知姚某所托之事有了眉目没有?”姚平治一抱拳,客客气气问道。

    “哎呀!这个事儿还真难办,我叫手下兄弟们把上海翻了个遍,一点消息都没有。”王金荣有点为难地说。

    “听说青帮是上海滩第一大帮,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吧?”郭孝纯虽然脸上带着笑,可话语却是冷冰冰的。

    王金荣已经从杜月生那里得到消息,张小林举家出逃不知去向。所以,为了防止以后说不清楚,他没理郭孝纯的语气,脸上带着三分笑:“唉!青帮是大,但我的弟子也就那么点,其他人我也使唤不动。要不几位再去别处打探打探吧!”

    “如此,多谢王老板,告辞!”姚平治站起来拱手施礼准备走了。

    “慢!”王金荣喊了一声,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人端着个盘子过来,上面放着一张支票。

    “王某无功不受禄,这张支票还请姚掌柜的收回。”王金荣说道。

    姚平治一怔,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姓王的摞挑子啦,事情难办啊!

    “王老板,这上海滩我们人生地不熟,希望王老板看在我们边区刘主席的面子上,务必帮忙,事情办妥了,算是靖安保安军欠你一个人情。”郭孝纯语气重了许多。

    “郭先生言重了,王某一定尽力,山不转水转,不要说欠人情,事情办妥了,我请诸位去上海大饭店喝酒压惊。”王金荣仍旧很客气。

    警察局长也是暗地得到了消息,知道是青帮人做的,这一惊可不少,连忙报给陈督军,反正陈督军是青帮的大佬,他自己看着办吧!

    所以,等到姚平治几个人过来,就跟牙疼似的哼哼唧唧没句正经话。

    张文才这火气就上来了,几次要把这局长拉过来打一顿。

    郭孝纯瞪了几次眼睛,才把张文才压住。

    局长是个老狐狸,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他可不是不识字的大老粗,那刘大双是什么人他耳朵里早灌满了。虽说隔着十万八千里,但这种狠角色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张文才在那里撸胳膊挽袖子的,他只当没看见。

    几个人闷闷的回到姚平治的住处,也没啥话说,低着头,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什么。

    “哎,我说两位大掌柜的,我怎么觉得那个姓王的和局长知道点啥,好像有事瞒着咱们。”张文才犹豫了半天说道。

    “嗯,文才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不对头,但咱们现在两眼一抹黑,抓不到人家什么呀!”郭孝纯也开口了。

    姚平治满脑子都是想着救女儿,可没啥感觉,听两个人一说,他连忙问:“咱们再去问问?”

    “没用的。”郭孝纯摇摇头。

    姚平治刚刚热乎点的心又冷了下来。

    管家老于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在姚平治耳边轻语了几句。

    “快请!”姚平治大喜过望,连忙吩咐。

    一会儿,一个中等身材,黑黑瘦瘦的男子跟着老于进来了。

    戴着眼镜,一身灰色西装,打着一条蓝色领带,文质彬彬的,怎么看都是读书人。

    “敝人王亚桥!”来人一抱拳,自报家门。

二三三 贵帮自求多福吧

    “敝人姚平治。”姚平治站起身回答道。

    见了这个书生模样的王亚桥,三人都在心里琢磨着,这个人是干啥的?

    姚平治一拱手,勉强挤出来笑脸说:“王先生请坐,一路辛苦,用杯茶。”

    王亚桥也没客气,大大咧咧的往下一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口中赞道:“好茶!”

    “不知王先生有何重要的消息要告别,还请直言。”姚平治心里急,立即就问了。

    王亚桥放下茶杯,微微一笑问道:“不知这两位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的两位故友,天津汉唐国货的郭掌柜的和靖安保安军张大队长。”姚平治做了个简单介绍。

    “久仰!久仰!两位的大名在下早已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王某佩服。”王亚桥说的很真诚,不像是客套。

    郭孝纯和张文才也连忙站起来,客套了一番。

    “敝人乃安徽合肥人士,今日冒昧来访,还望见谅,只是不知令爱现在消息如何?”王亚侨问道。

    姚平治听了王亚侨的口气,似乎专门为了姚雯雯而来,也罢,这个事情整个上海滩都知道了,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正在查找,进展不大。”姚平治叹口气。

    “实不相瞒,王某也参加过一山先生组织的一些事情,但近几年,靖安刘大双先生的所做所为,王某略有耳闻,着实佩服的紧。”王亚侨一改随随便便的口气,言语中带着几分敬重。

    “谢谢王先生,对敝东家刘大双先生总算是有个公正的评价。”姚平治脸上浮现出一丝自豪。

    “只可惜,沒有早几年认识刘先生,否则,王某愿做一小卒,纵横驰骋,何等快意!”王亚桥好像有点遗憾。

    “不晚,不晚,我们东家常说,年纪有大有小,爱国不分先后'。只要王先生想,何时都有机会。”郭孝纯笑呵呵地插了一句。

    “真的?烦请禀报刘先生,王某愿意加入。但王某身无寸功,无颜面见,今天特意来告知姚家千金的消息,以做晋身之礼。”王亚桥很高兴,把自己的来意说明了。

    原来这个王亚桥还真是个读书人,书读的特别好,人也聪明。也许是巜三侠五义》这类书看多了,从小就嫉恶如仇,立志铲除人间不平,朋友之间都说他有“古之大侠”之风,他也以此自居。

    刘大双的保安军剿匪平叛,可是看的他热血沸腾,几次想去靖安投靠,但又心高气傲不甘心,总想着也弄点惊天动地的大事业,要不去投靠不是凭空被人家看轻了。

    去年在合肥搞了个军**,三搞两搞,觉得不合自己心意,干脆跑到上海,混在安徽同乡会里,琢磨着搞点啥大事业。

    安徽人在上海的很多,大部分都是卖苦力,像码头的搬运工就有很多安徽人,而码头又是各个帮派控制的,这可是来钱的一个好地方。

    王亚桥来了上海,便加入了搬运工的大军,搞起了“三同”,同吃同住同劳动。

    他是个理想主义者,幻想着能够把工人们组织起来,对抗官吏,对抗黑帮,大家平等,最好是连zf都不要有。

    王亚桥有演讲的天才,鼓动性极强。没有多长时间,他就成了工人们心中的大哥大,很多工人有什么事也都愿意跟他说。

    姚雯雯被绑架案一出来,他便开始密切关注,让工人们到处探听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安徽同乡会里有很多人也加入了青帮,几天后,便有消息偷偷的传来,是青帮一个姓张的干的。

    仔细打探之后,却无法得到进一步消息,青帮内部已下了封口令,有泄密者,帮规处理。

    对于青帮很多人欺男霸女,敲诈勒索,走私贩黑早已看不惯的王亚桥觉得机会到了。

    他组织了近一百人的工人,码头上砍缆绳的斧子很多,就一人一把斧头,装备好之后,他告诉兄弟们等信,他出去联系一下朋友。

    王亚桥只身来了姚家,他打算着带着姚平治去找青帮,也算是他献给刘大双的一份见面礼。

    当王亚桥把事情说完,姚平治和郭孝纯面色凝重了,他俩知道,青帮不是那么好对付。

    张文才一听来了劲儿了,立马叫道:“王兄弟,在什么地方,现在就去救人。”

    王亚桥摇摇头,他心里想:“知道什么地方,我早去把人救了,还用你去!”

    “那去找那个姓张的,马上抓来审。”张文才的土匪脾气上来了。

    “没用的,我去过了,人已经几天没回来了。”王亚桥回答道。

    张文才又蔫巴了,郭孝纯想想说:“不管怎么样,先派人去把房子监视起来,另外我们去找王老板要人。”

    这次再去找王金荣,可不是客客气气地去了,三部汽车,前面是姚郭张王四人,后面两部是八名保安队员,全带着家伙的。

    王金荣见了几个人的神态,心里暗暗叹口气,知道张小林事发了。

    不过脸上还是看不出来,嘴里打着哈哈:“几位又见面了,快请坐,喝茶!”

    几个人并未坐下,郭孝纯面沉似水,盯着王金荣说:“王老板,我们保安军保境安民,剿匪平叛,如果连他们的家人都有人敢绑架,这未兔太让人寒心了!”

    王金荣惑到一股寒意从脚底下升起,这是十来年没有过的感觉了,今天是怎么了?家大业大了,胆子还变小了。再看看张文才和王亚桥两个人,更是觉得浑身发冷。

    匪里匪气的张文才可和上午来时不一样了,身上透着一股狠劲儿和杀气,绝对是个嗜血之人。王亚桥更是,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凌厉,野狼一般。

    不过王金荣可不是吓大的,定了定神说:“郭掌柜的,言重了!青帮对于保安军可是很敬重的。”

    “哼!王老板,明人不说暗话,贵帮有个叫张小林的现在何处?”郭孝纯问道。

    该来的还是来了,王金荣也是光棍地很,头一扬,声音也带了几分不客气:“郭掌柜的,手伸的太长了,敞帮弟子去哪里,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好!今天午夜之前,请王老板把人交出来,否则,贵帮自求多福吧!”

    说完,郭孝纯一摆手,四个人摔门而去。

二三四 连哭的心都有了

    出了王金荣的小别墅,刚一上车,郭孝纯阴沉着脸说:“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要不个个都以为保安军好欺负!”

    “行,郭先生你说怎么干?”张文才唯恐天下不乱。

    “王先生,那个姓张的平时都跟谁接触?”郭孝纯问王亚桥。

    “听说这个人也来了上海没多久,拜的老头子是个姓樊的,在青帮里面辈份挺高的。”王亚桥说道。

    “好,马上发个电报给刘司令,看看他的意思。”郭孝纯说道。

    刘大双一直等着上海的消息,一接到电报,心里一沉,还真的是青帮干的。

    “好!今天让你们知道知道,向保安军人员伸手是什么后果。”刘大双火气上来了。

    电报后面提到有个叫王亚桥的人要加入,问是否同意?

    “王亚桥?”刘大双有点耳熟,想了一下,突然间想起,这个不就是那个斧头帮帮主,跟王金荣、杜月生直接对着砍,又暗杀了一大串赫赫有名之人,最后准备去杀民国总裁老蒋,失手被把兄弟戴立干掉了。

    “把王的详细情况报过来!”刘大双马上回电,他要确认一下是不是那个暗杀之王。

    真的要是那个人,必须收过来,这可是一大助力。

    得到了准确消息后,刘大双同意了王亚桥的加入,并通知郭孝纯,解救出姚雯雯之后,要王亚桥来一趟靖安。

    上海的一个小弄堂里,狭窄破烂,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上海早就通电了,可这些小弄堂还是漆黑一片,家家户户还是点着昏暗的油灯。

    一个青帮小弟刚回到家里,眼前一黑便被打晕了……。

    待他醒来,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周围点着几根明亮的蜡烛,几个蒙面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青帮小弟想动一下,却发现浑身被捆的结结实实的。

    “放开我,知不知道我是谁?”青帮小弟平时也跋扈惯了。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一个蒙面大汉冷笑着说:“md,跟爷爷还敢犟嘴?快说,张小林去了哪里?”

    青帮弟子明白了,这姓张的惹的祸,现在人家找到他头上了。

    “好汉饶命,我几天没见到他的人了,真的不知道。”

    蒙面大汉一摆头,旁边几个蒙面的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把个青帮小弟打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估计有几条肋骨是断了。

    青帮小弟平时也是好勇斗狠的,今天碰到更狠的人,心里升起了一股惧意,知道碰上狠人了,稍稍说错话,小命就不保了。

    “爷爷饶命!我全说,我全说!”青帮小弟拼命的讨饶。

    蒙面大汉只是冷冷的看着,并没有任何表示,其他几个蒙面人便手脚不停,继续猛打。

    待青帮小弟哀求声几乎很小了,蒙面大汉才一挥手,几个人停下了。

    “说吧!”声音仍旧冷冷的。

    “爷爷!我说,咳咳!……”青帮小弟彻底崩溃了,现在就是让他出卖爹娘他都肯。

    同样的青帮弟子,张文才和王亚桥抓了四五个,审出来的结果都是一致的,没人知道张小林去了哪里。

    不过也搞清楚了张小林是谁的门生。

    “把那个老家伙也抓来审!”张文才气势汹汹的。

    王亚桥点头赞同,他觉得张文才跟他对脾气,对付青帮这些人,讲个屁的道理,直接干就是了。

    郭孝纯摇摇头说:“咱们限定他们午夜前交人,那就再等等,时间一到,雯雯还没送回来,就动手。”

    郭孝纯他们走后,王金荣知道事态严重,弄不好真是一场火并。

    到了王金荣这个身份地位,他可不希望整天打打杀杀的,安安稳稳挣大钱,娶几房小妾,住个大房子享受人生多好啊!

    张小林他是找不到了,只能跟张小林的老头子樊老头打个招呼了。

    “樊老,您的门生张小林绑了人您知道吧?”王金荣电话中问道。

    “噢!听说了,这小子!”樊老轻描淡写的。

    “被绑那个人是我一个朋友,您老能不能跟张小林说一声,把人放了吧!”王金荣极为恭敬地说。

    “是吗?这个臭小子,净干糊涂事,不过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您老费费心,通知一下小林子,把人放了,这事陈督军也打了电话给我。”王金荣还是语气很恭敬。

    “这可麻烦了,我还真不知道他去哪了!”

    “樊老,您再问问,要不这事儿有点麻烦!”

    “绑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樊老头有点不屑了。

    “这个人背后的人咱们惹不起,还是找下小林子吧!”王金荣耐着性子劝说。

    “在上海滩,还有你怕的人?”樊老头有点不高兴了。

    “这人背后那主是东北的,这几年名气不小。”

    “我老了,管不了了,咱们青帮还怕个几千里之外的人?啍!”樊老头极为护短,听到有人要动他的门生极为不高兴。再说,你王金荣是个小辈,求我办事连门都不登,打个电话就行了?真是翅膀硬了,连老辈人都不放眼里了。

    王金荣放下电话,气的不得了,真是一个二个不知天高地厚,早晚要吃大亏。

    张小林找不到,估计保安军不会善罢甘休,立即传下令去,这几天风声紧,没事在家待着,别惹事。

    樊老头年纪大了,吃完晚饭,听听越剧,便觉得有些困了,早早上床睡了。

    三更天,一群黑影来到了樊老头宅子外面,几个人如猿猴般攀上墙头,悄无声息地跳入院里,过了一会儿,大门轻轻地打开了,外面等候的人鱼贯而入,个个蹑手蹑脚,未发出任何声音。

    再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扛着个麻袋出来了,对着远处做了个手势,一群人又轻手轻脚地消失在黑暗里,最后一个人悄悄的关上了大门。

    远处,亮起了车灯,几辆车迅速地驶向远处。

    十六号码头一个废弃的仓库里,郭孝纯带着人正在等待着。

    从麻袋里倒出来的正是樊老头,身子被捆着,嘴里塞了快烂布,老头被折腾的七荤八素的,拿掉了嘴里的烂布,老头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张着嘴喘气,如离开了水的一条鱼。

    “别装死!张小林去哪里了?”一个蒙面人问道。

    樊老头现在才明白过来,敢情是张小林那小子惹的祸。

    “不…不知道。”回答有气无力。

    “老头!张小林是你门生,你不知道去哪儿了?”

    樊老头默不作声,他可是多少年高高在上了,这让他自然有自己的骄傲。而且他也明白,大上海几万青帮弟子,这帮人敢怎么样?

    可他却想错了,他面前的三个领头的,一个是义和团出身,一个胡子出身,一个愤青,都是不把和秩序和规矩放在眼里的人。

    “好!一把老骨头,跟我装什么装?打!”一个蒙面人冷笑着下了命令。

    几个人上来就像打个破沙袋似的,一点留情都没有,而且打的很有技巧,都是又痛又不伤人的打法。

    樊老头可没想到,这都是帮什么人啊,也不套交情,也不论规矩,直接开打。

    他可是一二十年没挨过打了,没挨两下,连哭的心都有了。这也太疼了,简直受不了。

    想开个口,说几句场面话,表示表示自己老大不是白当的,宁死不屈。可愣没机会开口,被人在地上踢的跟个球似的滚来滚去。

二三五 学了帝王术的王士珍

    王金荣第二天得到了密报,樊老头被绑了,还有几个小弟也不见了踪影。

    王金荣明白,这是保安军开始动手了,查找张小林的下落。

    但保安军也太不给面子了,几万人的青帮是你们能动得了的吗?真以为这是东北啊?

    王金荣有点火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咱们就斗一斗。

    樊老头的几个小妾可是不依不饶,青帮几个大佬家挨个哭哭啼啼的走了一圈,这未免不让几个大佬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同时又对保安军有了惧意。现在个个都是家大业大的,还真的怕被人绑了。于是,一帮人连着给陈督军打电话,说咱们青帮还要不要脸了,在上海滩都有人敢绑我们的大佬?

    陈督军也是烦的不得了,一山先生、黄轸可都打了招呼,务必救出姚雯雯。不管如何,刘大双这个人现在还是一大助力,轻易不能得罪。

    黄轸更是深情地回忆起来,最艰难的时候,他去了靖安,刘大双还是资助了几万两银票,这个人情必须还。

    娘希匹的!陈督军一肚子火,你们不管好手下人,去绑了人家媳妇儿,现在知道厉害了,又找我了。我有什么办法,这种事儿说得出口吗?还嫌丢人不够啊?

    舆论上现在是一边倒的骂陈督军,骂大同党,以前你们天天闹腾,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现在你们自已搞得比谁都差,大同党头领在上海被暗杀,抓了两个凶手,一死一逃,至今云里雾里的不知谁是真凶。

    人家刘大双媳妇儿好端端地在上海做生意,被绑了几天也杳无音信,简直就是上海人的奇耻大辱。上海军zf一帮人都不知道干哈吃的。

    袁大头的人这次抓住机会了,猛烈抨击南方,说你们光知道瞎闹腾,根本不懂得治理国家,光治安一项就是一塌糊涂,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趁早让贤,让袁总裁派人去治理。

    这一下,风向有点转了,本来很多人骂老袁,现在又觉得老袁也不错。

    眼看着中国又乱了,东瀛人高兴了。只要中国一乱,他们就有机会插手中国的事务。放贷款,购买东瀛的武器和工业产品,请东瀛人做顾问,慢慢的就渗透进来了。

    山县有朋现在有点佩服西园寺公望了,不过心底却有点寒意,西园寺这老小子可不是啥好东西,净玩儿阴的,得防着点。

    不光东瀛,每个列强都打着同样的心思,中国这么大,真要是铁板一块,列强也不敢轻举妄动。但中国一乱,他们马上嗅到了气味,明里暗里开始动作。

    约翰牛占据了威海,长江中下游流域是其势力范围。高卢鸡是广州湾,包括两广和云南,日耳曼占据了山东。罗刹人和东瀛人签订密约也各自划分了势力范围,只不过现在由于刘大双的出现,使他们两国在东北的势力范围出现了变数。但在xj、丅w还是保持着。

    既然有势力范围,各列强也都希望培养出自己的代理人。

    暗流涌动,各种接触、交易又在暗暗开始。

    几天毫无进展,刘大双有点急躁了,可是,纵有万般手段,上海远在几千里之外,也是无能为力。

    耳边不知道怎么啦,老是响起姚雯雯那柔柔的声音,“小贼!”,“小贼哥!”。以前没当回事,甚至觉得是小孩子瞎闹,可现在倒是真的再想听听这个声音。

    唉!也许自己太傻了,忽视了很多美好的东西,要不然上一世找不到女朋友,看来自己在这方面太迟钝了。

    自己夭天忙这忙那,甚至为了某些所谓崇高的目标,连娶别人做媳妇儿这事都答应了。雯雯是个青春少女,一定会憧憬过自己美好的爱情,也一定会幻想着与自己的心上人双宿双飞,白头偕老。

    他不知道自己娶格格这件事对雯雯的心有多大的伤害,但他可以想像的到,雯雯一定经历过无数以泪洗面的夜晚。这是个倔强、自立的女孩,从没有表露出一丝不满。

    唉!做人不能太过份了,更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在无尽的黑夜中伤心。这次她被绑架了,说白了,肯定和自己有关。

    不管了,哪怕是刀山火海,天崩地裂,自己这一次也要把姚雯雯救出来,杀尽人间可杀之人。至于什么后果、影响等,那是政治家考虑的事情,他只知道要把人救出来。

    如果刘大双自己照照镜子,他会发现自己双目血红,须发皆张,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的失去了理智,再也不是一个笑呵呵人畜无害的五好青年。

    靖安的报纸和电台突然发出了一份声明:“绑架是最卑鄙的行为,正告绑匪,立即释放姚雯雯,否则,保安军将倾尽全力,誓灭一切匪徒。”

    这是刘大双第一次就绑架事件在媒体上发出的最强音,有心人都能从这短短的几个字里,感觉到刘大双的愤怒。

    而且这一次,刘大双并不是说说而已,他指示刘玉龙和王士珍加快新兵训练速度,让叶宏德做好准备,随时准备进攻。

    刘玉龙不折不扣地执行,这可是他亲侄子,现在受到了人家的欺负,他这个做大伯的责无旁货,必须为侄子撑腰。

    王士珍命令是执行了,但他考虑再三,还是找到六王爷合计了一下,一起过来求见刘大双。

    “司令,凡事三思而行,切不可草率从事。”王士珍是学过帝王术的,什么事都不惊不乍,风平浪静的。

二三六 出钱绑人潘应美

    刘大双看着王士珍和奕老六,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说得对不对。

    他好像记得,一般大人物都是老奸巨猾,遇事沉得住气,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自己难道还是嫩了点,不够成熟?

    想了半天,心里暗暗摇头,自己就是自己,没必要把自己拔高成大人物。该做的事都做了,保境安民,守土拓疆这些事他都做了,现在还有人针对他搞一些动作,那对不起了,没必要再去忍耐。

    “王先生、六王爷,二位的心意我明白。可是,咱们保安军也不能什么事都忍耐,都考虑大局,对付这帮孙子,什么都不讲,就是灭了,为民除害。”刘大双心有不平,说出来的话也不说火气十足。

    奕老六见刘大双说话有点冲,也是暗暗摇头,这小子,还是年轻啊!

    “刘主席,为民除害一定要的,但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毕竟上海离得远,鞭长莫及啊!”奕老六慢慢说道。

    “那依您的意思如何处理?”刘大双问道,不管如何,听人劝还是不吃亏的。

    “某倒是有一计,不知道主席喜欢不喜欢?”奕老六一副老军师的腔调。

    “请讲!”刘大双嘴里客气着,心里直埋怨,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整天磨叽,非得装神弄鬼。

    “江苏离上海很近,江苏督军程德全曾在东北为官多年,傲骨铮铮,为官清正。是不是可以考虑把此人拉过来,咱们在江南也算是有了落脚之地。”奕老六终于说完了。

    “程德全?这个人能拉过来吗?”王士珍连忙问道。

    “有七八成把握。这个人曾经和我们联系过,对于南方的新兴力量,他有点看不上。”奕老六接着说。

    “这个人我也知道一点,能力不错,如果能拉过来,绝对是一大助力。”王士珍高兴地说道。

    刘大双听了也是高兴,md,这帮老家伙确实是诡计多端,比自己这直来直去的理科生强多了。

    “好,六王爷,此事就麻烦你办一下,对方有什么要求,只要不出格,都可以答应他。”刘大双马上拍板了。

    一天以后,江苏督军发了份声明,坚决遣责绑架人质的罪恶行为,愿意和边区一起合力打击各种犯罪行为。

    袁大头有点品过味来,连忙把杨度等一众狗头军师叫来,大家议议上海的绑架事件。

    “主公!好事啊!此事对我们有利,借此机会,把南边这帮人彻底打压下去。”杨度一脸兴奋。

    “嗯!嗯!计将安出?”老袁抚着下巴,也是连连点头。

    “主公,咱们现在占据大统,不仅要遣责这种犯罪行为,而且还要派一得力人员亲自去上海,调查案件,整肃治安。这样,刘大双那边一定和我们联手,如此,平定南方,指日可待。”杨度把计划和盘托出。

    “高!杨先生此计甚妙!”众谋士也是一阵附和。

    老袁频频点头,能打压南方的气焰,又能伸手进去,顺便还卖个人情给刘大认,这可是大好事。

    “诸位再议议,派谁去比较合适?”老袁笑眯眯地开口问道。

    众谋士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敢言语,惦量惦量自己份量,都觉得不太够,看老袁的神态,应该是心里早就有了人选。

    一个谋士比较机灵,眼珠一转说:“这事儿必得一文武双全之人方可,我举荐冯国璋冯将军前去上海,一并处理枪杀案及绑架案。”

    杨度本来想着自己去的,顺便展露一下才华。可惜,文人相轻,谁也不举荐他,又不好意思毛遂自荐,只好顺水推舟,笑着说:“冯将军去是最好!”

    老袁点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定了,辛苦华甫走一遭吧!”

    于是,京城也发了份声明,鉴于上海治安形势严峻,特委派冯国璋为总裁特使,前去处理诸项事宜。

    姚平治这几天正心急如焚之时,又一个坏消息传来,说是给咱们供应生丝的商人都接到了青帮的通知,不准给咱们供货。

    火上浇油,姚平治这文质彬彬的商人再也忍不住了,他可是清楚,出口生丝完全为了打压东瀛,是刘大双为了中华民族而做的,根本无利可图。现在这帮人为了一己私利,竟然置民族大义于不顾,背后使绊子,下黑手。看来确实是不能再忍了,必须要有雷霆手段。

    通知了郭孝纯、王亚桥和张文才过来,把事情一说,张文才首先炸了。

    “tmd,真以为咱爷们儿好欺负的,跟咱们来这儿手,我带人过去,看看谁敢拦咱们的货?”

    郭孝纯摇摇头说:“文才,你根本找不到人,人家来阴的,明面上啥也看不出来。”

    郭孝纯以前可是一直在江湖上混,后来又长期在天津主持汉唐国货,对江湖上这些道道门清。

    张文才东北胡子出身,净干些绑票劫道的事儿,长期猫在大山里,对城里的黑帮还真不熟。

    王亚桥一阵冷笑,然后说道:“承蒙各位看的起,兄弟我别的本事没有,码头上还有帮兄弟,不行的话,对青帮的货物拒绝上下货。”

    郭孝纯双手一击赞道:“好,王兄弟这个主意好,先断了青帮的财路。”

    姚平治现在是一肚子火气,一听之后难得的豪气起来,大声说道:“王兄弟你只管去干,弟兄们工钱上的损失由我姚某人补贴。”

    “哈哈哈!有姚掌柜的这句话,这事情就板上钉钉了,我马上去安排。”王亚桥一拱手,大笑着出去了。

    “文才,这个事情可能要闹大,你带着兄弟们躲在暗处,有事要出面摆平。”郭孝纯老谋深算,连忙吩咐张文才。

    “那小姐的事儿怎么办?司令还等着我消息呢?”张文才有点急急地说。

    “我来处理,现在只能想法盯着青帮,看看到底小姐被关在哪里!”郭孝纯带来的二十个人都是原义和团的,基本上都是城里的各色人等,对城市各种道道比张文才的人强多了。

    《申报》突然间接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只写了几个字:“出钱绑人者潘应美”。

    《申报》主编乐坏了,哪管真伪,紧急加印了十万份号外,立那发了出去。

二三七 江边脱险

    这封匿名信是张小林写的,他一路向西,逃到了江西赣州隐居下来。越想越气,姓潘的居然敢坑他,那就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劳资活得不自在,也让你不能舒服了。

    《申报》这号外一出,整个上海滩马上都知道了,纷纷打听,这个潘应美是谁呀?

    潘应美可知道自己是谁,可惜他没看到这号外,他现在正带着一群打手和东瀛浪人在长江边芦苇荡中搜索。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了在这附近有杭州口音的人活动。

    绑架姚雯雯这帮人已经有点要崩溃了,张小林一去不回,了无音信。他们这帮人开始忐忑不安,心里也没底了,不是真像那个大个子瞎忽悠的一样,张小林跑路了!

    人是铁饭是钢,这帮人稀里糊涂跟着张小林来了上海,身上可没有几个钱。他们平时在杭州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从来都不存钱的,这几天一过,大家身上的钱可都见底了。肚子一饿,买口稀饭的钱都没有了,平时大鱼大肉吃惯了,一旦没了油水,肚子开始咕咕叫,肚子一叫,人心就散了。

    这阵子,卜凡军可是充分发挥了东北人能忽悠的天份,天天讲靖安、讲保安军、讲刘大双,天上地下,国际国内可是讲的津津有味,热闹非凡。

    卜凡军本来就是土匪出身,深知这些小混混的德性,喜欢啥?爱好啥更是一清二楚。和这些人几天就混得熟的不能再熟了。

    刘大双和保安军平叛剿匪的故事更是听得他们如痴如醉,比在杭州茶馆听评弹还过瘾。

    “大个子,那个刘司令真的那么厉害?”有人忍不住问。

    “开玩笑?劳资当年那绺子也是东北数一数二的,在东北谁不知道啊!结果碰上刘司令,你猜怎么着,一仗下来就被灭了。那个时候,刘司令就是一个十来岁小孩。”卜凡军不以为然的说。

    “大个子,你们连个十来岁小孩都打不过?丢人了!”一帮人总算找到机会嘲讽卜凡军了,平时都是听他在云山雾罩的瞎扯,连个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屁!你们懂个屁!我家公子那是凡人啊?告诉你们,天上星星下凡了,别说我们打不过,东瀛人、大鼻子厉害吧,不一样被我们家公子打个稀里哗啦。”卜凡军老脸一红,急赤白脸地说。

    “真那么厉害?”有人还是有点不信。

    “我说你们,一天天的就知道偷鸡摸狗的,也不看看新闻,去年满洲里一仗,我家公子直接灭了罗刹军一万多,知道不?没文化就是不行?”卜凡军吹完了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好像司令吩咐过,不准乱说此事。

    刘庆才马上反应过来了,使劲儿瞪了卜凡军一眼。

    卜凡军干笑两声说:“嗯哪!那啥,这个事儿你们知道就算了,别到处乱说。”

    一帮人连连点头,不住口答应了,不过心里有点划魂儿,大个子又瞎吹了,要不咋怕人知道呢?

    “你前几天说的,靖安人都很富是不是真的?”有人岔开了话题。

    “那还用说,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别说自行车,连汽车很多人家里都有。”卜凡军不屑地说。

    “靖安还要人不?”

    “咋的?你们想去?拉倒吧!就你们这水平能干啥?去偷去骗?”卜凡军没好气地说。

    ……

    闲聊了半天,几个人躲在一边一商量,觉得这事儿干不下去了,银元就别想了,先保住小命再说,有什么事情都推到张小林头上。

    瘦猴出面,把卜凡军和刘庆才拉在一起,满脸是笑的说:“两位大哥,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卜凡军和刘庆才对视一眼,心里有数了。

    卜凡军笑呵呵地说:“客气啥!咱们都亲兄弟一般,有话快说!”

    “那个,那个……,绑姚小姐这事儿,都是张小林那个小瘪三指使的,我们是毫不知情啊!”瘦猴说到动情处,眼圈都红了。

    卜凡军一看,是个人才,比花舌子赵四儿也是不遑相让。

    “不知者不罪,都是年轻人,谁还不犯点错,改了就好!”卜凡军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是!是!两位大哥说得对!我们全改,重新做人。”瘦猴满口答应。

    “那就要看你们的啦!”卜凡军拉长腔调说。

    “那还用说,现在就送两位大哥和小姐回去。”瘦猴连忙说。

    “好,大伙儿把小姐送回去,也算立了一功,回到姚家,让掌柜的给大家伙发赏钱!”卜凡军顺口开河,至于兑不兑现,倒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

    这一次,一帮人恭恭敬敬地候在岸边,待卜凡军和刘庆杰进去船舱,把前后的事情说清楚。

    姚雯雯心中也是一喜,但表面上却不显露,依旧绷着小脸,冷若冰霜。

    卜凡军前头引路,姚雯雯慢慢走出船舱,后面跟着刘庆才。

    上岸走了没多远,刘庆才耳朵一动,抢前一步,把姚雯雯挡在身后,掏出手枪,大喊一声:“什么人?”

    卜凡军也发现了不对,两手一动便一只手一把枪,也是挡住了姚雯雯。

    前面的芦苇荡一阵乱动,冲出来几十个人,个个手里拿着傢伙,其中有几个还是东洋刀。

    “哈哈!藏得够深,不过终于还是被我发现了!”为首一个一身西装,留着小分头的人正一脸阴笑望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卜凡军沉声问道。

    “什么人?你没必要知道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卜凡军和刘庆才互相一望,卜凡军忽地抬手,“砰!砰!”两声枪响,穿西装人左右两个人应声倒下。

    卜凡军一点不耽搁,拉着姚雯雯急速后退,眨眼间已经退到众人身后。

    刘庆才在枪响的同时,如鬼魅一般,身子一晃,已经来到了穿西装人的身边,左手一把揽住,右手的匕首已经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让开路!饶你不死!”刘庆才大声喝道。

    穿西装的正是潘应美,他是打听到有一伙杭州口音的人蔵在这里,立即带人来了。现在刀架在脖子上,立马熊了,连声道:“别,别,别!有话好说!”

    旁边几个拿东洋刀的却不管不顾,嘴里伊伊呀呀叫着围了上来。

    刘庆才手中匕首一紧,潘应美可是感觉到了脖子凉凉的,连忙喊:“退后!退后!”

    卜凡军一看,连忙对着杭州这群人说道:“快!赶紧冲过去,只要小姐没事,就算你们立了一大功!”

    这群人开始被吓住了,现在回过神来,又听说可以立功,也一个个举起刀枪呼拉拉地向前冲。

    卜凡军拉着姚雯雯夹在中间一起冲了过去。

    跟着潘应美来的一帮人没敢动手,眼看着卜凡军一群人冲过去越走越远。

    刘庆才拖着潘应美走了几步,看看众人走远了,猛地一推潘应美,转身几个起落,也跑远了。

    潘应美可是气坏了,对着自己那帮人一挥手,喊道:“追!全部砍死,一个不留!”

    卜凡军看着刘庆才赶上来,马上说:“老刘,你带着小姐快走,我领着他们殿后。”

    刘庆才也不多说,立即拉着姚雯雯向前疾跑。

    卜凡军带着众人慢慢的走,他担心姚雯雯跑不快,尽量拖多一点时间。

    杭州几个人见了两个人的身手,现在才知道这个大个子没吹牛,确实有两下子。

    很快,潘应美带着众人追上来了,两个持东洋刀的跑在最前面,嘴里嗷嗷叫着。

    卜凡军嘴角一歪,两手挥动,“砰砰!”又是两枪。

    后面追来的两个持东洋刀的应声倒下,其他人不敢追了,伏在地上连声都不敢吭。

    “哼!知道老子的枪法了!”卜凡军轻蔑一笑,带着众人向前赶。

    等了一会儿,看看没动静了,潘应美大声喝道:“追!”

    众人又爬起来,胆战心惊地向前追,这次可都有点怕了,嘴里喊的震天响,脚底下速度却是慢吞呑的……

    潘应美急了,从腰里掏出一把小手枪,“啪!啪!”向卜凡军等人方向射了两枪。但他的勃朗宁枪太小了,隔着七八十米,子弹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听到枪声,卜凡军倒没啥,杭州的一众人有点怕了,有几个瞄瞄卜凡军,就想脚底板抹油__开溜。

    卜凡军破口大骂:“王八犊子!怕啥?跟着我,他们冲不上来。”

    潘应美一群人又冲了两次,再倒下了几个,还真没人敢冲了。

    看看出了芦苇荡,渐渐地有了人家,刘庆才带着姚雯雯也不见了身影,卜凡军哈哈一笑:“快跑!姚家集合!”,撒开大脚丫子,第一个冲了出去。

二三八 边区打烂了也值

    “张小林,你个小赤佬够狠!”潘应美心里骂了一句,转身就往日本领事馆跑。

    没追上卜凡军一群人,潘应美回来市区,第一时间见到了《申报》号外,吓得浑身骨头都软了,家都没回,跑去避难了。

    王金荣第一时间也看到了号外,潘应美他多少有点印象,这是个主要和东瀛人来往的人,好像有点身家。

    立即吩咐手下人,公司、家里去找,就算把上海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姓潘的找出来。

    郭孝纯、姚平治一帮人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号外,也是二话不说,郭孝纯带着人去潘应美公司和家里抓人。

    不过最后谁都没找到,但有风声说这个姓潘的跑到东瀛领事馆去了。

    这牵涉到洋人,有点不好办了。

    王金荣首先软了,给陈督军打个电话,把情况说了,球就算踢过去了。

    郭孝纯可不管什么洋人不洋人的,直接跟王亚桥说了一下,弄了几百个码头工人过来,就把东瀛领事馆围了,让他们交出绑匪。

    姚家则是另外一种情况,见到平安归来的姚雯雯,姚平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半天,才相信是真的。

    姚平治老泪纵横,姚雯雯也是鼻子一酸,扑到姚平治怀里大哭起来。……

    姚家外面现在是人头涌涌,闻讯赶来的各家媒体记者围在大门外不走了,一定要采访一下姚雯雯。

    舆论可有点乱了,各家报纸纷纷刋出号外,“姚雯雯神秘得救!”,“绑匪疑藏东瀛领馆!”,类似标题满上海在飞。

    不过,东瀛领事馆却矢口否认,没有一个叫潘应美的商人在领事馆内避难,并声称要追究造谣者责任。

    京城的东瀛公使馆更是向北洋zf提出抗议,立即解除对上海领事馆的围困。并威胁老袁说,由此产生的后果必须由中国人承担。

    东瀛人现在对中国人可是满满的优越感,再没了祖上那种谦卑。归根结底,东瀛自认是列强了,甲午海战及八国联军侵华,已经让东瀛人根本不把中国人放在眼里。

    老袁也好,其他势力也罢,对着洋人始终有点腿肚子发软。特别是老袁,现在没钱,指着几个列强贷款维持运转呢,所以,对东瀛人多少还是不敢得罪的。

    “这个小祖宗啊,人也回来了,你就消停点,稀里糊涂过去算了,咋还揪住不放呢?”老袁心里嘀咕了半天,想想还是把杨度叫来,问问怎么处理。

    杨度小白脸上一片凝重,托着下巴说:“主公,这事儿有点麻烦。咱们必须要有个态度,一是安抚姓刘的小娃娃,二是给国民一个交代。”

    “嗯!说说!”老袁有点无奈。

    “遣责一下绑匪是必须的,东瀛方面也必须要交涉一下,现在来看,这事儿可是他们捣鬼。”

    “行,让外交部门去处理吧!”老袁点头。

    “不过,……”杨度迟疑了一下,没说出来。

    “皙子,有话就说。”皙子是杨度的字,私下里老袁还是称呼他的字。

    “主公,姓刘的小娃娃,据我所知,不是那么容易收手的。这个人平时不吭不哈,对人一团和气,可骨子里却是个倔驴。”

    “啊!你估计他还会有动作?”老袁又问。

    “一定有,这次吃了亏,他一定会报复,而且估计动静不会小。上次东瀛h炸死了格格,他一怒之下都把东瀛人司令部炸了。这次说不定干啥呢。”杨度揣摩着说。

    “唉!老天保佑,这个浑小子可别惹事了!”老袁有点头疼。

    在旅顺的关东都督府里,收到了消息的大岛义昌也头疼了。他是尽心尽力地想把辽东半岛建成东瀛的殖民地。他想的可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占领,而是永久地变成东瀛的领土。

    发展工商业,办学校,从东瀛移民过来等等,开始按照东瀛的模式发展辽东半岛。

    可现在,绑架姚雯雯的事情让他一下子火冒三丈。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岛义昌骂了一句中国成语。

    接下来的事情,他几乎可以预料的到,东瀛又将面临靖安保安军的雷霆报复。

    他立即紧急传令给南满铁路守备部队,全体进入一级战备,任何人不准外出。

    同时又命令驻扎在旅顺港的东瀛舰队,立即出动,在渤海湾巡防。

    刘大双也第一时间收到了电报,心安下来的同时,一股无名火又腾地升起来了。

    “nnd,又是东瀛人背后主使的,好!劳资现在也不管你三七二十一了,就算把边区打烂了,只要把你拖死也值了!”刘大双这回下了狼心。

    但刘大双并不是莽撞之人,他心里也明白,这个时候中国和列强的差距并不大,使使劲儿就能赶上,要是像上一世二战后,那差距可就大了。一个农业国去干掉一个工业强国,几乎是不可能的。

    上一世东瀛真正发展起来,也是从中国拿到了几次战争赔款,和日耳曼、山姆差不多,优先发展重化工产业和重工业。从中国及世界上其它国家赚到了大笔利润,才逐步发展起来。

    可现在的东瀛,重化工产业并不突出,与靖安相比,还是有一段差距。靖安的硝化纤维素醋及衍生产品已经发展的很成熟了,东瀛才建厂几年,产品还不是很成熟。靖安现在又开始大力发展醋酸纤维素醋及衍生产品,领先东瀛十年以上。东瀛钢铁产量、机械制造业比靖安略略强点,不过也十分有限。在造船工业上遥遥领先靖安,可在机动车制造及飞机制造上还逊于靖安。

    农业上就不用说了,靖安有大片良田,粮食及其它农作物产量极高,这其中化肥的应用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东瀛地域狭小,也没有化肥,产量极低,粮食还需要进口。

    所以,刘大双是有底气和东瀛开战的。

    东瀛现在是二十五个常备师团,真的要想侵略华夏,兵力远远不够。不再动员几十个师团根本就是笑话。可动员兵力是需要时间和资金的,而只要有时间了,刘大双照样可以动员个十万八万新兵出来。

    资金嘛!大家都缺,咬着牙根,看谁能挺下去。

    中国毕竟是个大国,光靠国内市场,靖安也能坚持很久。可东瀛就不行了,弹丸之地,资源短缺,没办法坚持长久。

    只要打一场大胜仗,把东瀛人的气焰压下去,国人就一定会信心大振,再也不会畏洋如虎。

    从公从私,刘大双都需要一场大胜。

    既然决定了,刘大双就开始行动了。

二三九 轰炸旅顺港

    既然决定和东滚开战了,刘大双开始了战前准备。

    靖安的歪嘴文人首先发起了一轮舆论战,数经据典的列举了东瀛侵略中国的种种暴行。

    远点的从明朝倭寇入侵说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近点的讲述了十几年前东瀛军队侵略中国,占领我国宝岛,在旅顺屠城,杀害了我军民数万人。再联系现在发生的炸死格格、绑架姚雯雯等一系列恶行,反复说明,东瀛人是当今中国之大敌,也是世界文明史上最令人不齿的国家。

    《靖安日报》、《边区日报》等报刋刋载了一系列文章,靖安广播电台、边区广播电台等也播发了一系列文章,深到揭露东瀛人的暴行,号召人民团结起来,共同对敌。

    京城、上海、广州、昆明等地的报刋、电台也都转载了靖安的一系列文章。一时间,全中国都是一片对东瀛的讨伐之声。

    “这个臭小子,这次看来是真火了!”一山先生和黄轸一边喝茶一边讨论刘大双下一步的行动。

    “我看,咱们先缓缓,不要这么快发起对老袁的讨伐。”黄轸轻声说。

    “不行,宋头领的仇必须报,老袁必须下台!”一山先生心有不平,毫不松口。

    “刘小子必定对东瀛人出手,咱们如果一打老袁,这局面可就乱了。”黄轸忧心忡忡地说。

    “我何尝不知?只是老袁呢个衰仔太坏了。说好的到南京就任,说好的议会等机构全设在南京,全部是讲大话!这让我怎么和同志们交待?”一山先生一说起这事儿,脸都气得白白的。

    对于老袁这种流氓似做法,黄轸也是不齿,尼玛的!这么大个人物,说话跟放屁似的。

    “既然先生主意已定,黄某和先生共进退。”黄轸表明了态度。

    一山先生稍稍宽慰了些,白白的脸上有了几许红润。

    靖安保安军的大会议室里,边区的几个重要人物聚齐了,正在召开一个重要会议。

    一个班的士兵荷枪实弹地在外警卫,任何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各位,今天召开一个重要会议,有件事情和大家商量一下,但必须绝对保密,除了在座人之外,不准泄露给任何人。”刘大双严肃地说。

    众人全都点点头,知道一定是非同小可之事。

    “上海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是东瀛人在背后捣鬼。表面上是对着我刘大双,实际上是想搞乱我们国家,让我们无暇发展,永远落后于他们。”

    众人静静的,等着刘大双继续讲下去。

    “把最近的一些事联系起来看,打压靖安、暗杀宋头领、收买国内实权人物等,就会发现东瀛人这一系列的动作,甚至包括某些列强,根本就是为了把中国搞个四分五裂,让中国像一盘散沙一样,永远做他们的原料供应国和产品倾销之地。”刘大双脸青青的,心情沉重地说。

    大家一听都是悚然一惊,想想有点后怕,刘大双说的很大可能是真的。刘大双的话打开了另外一扇门,他们大多想的是日本人对刘大双或边区的报复,没有再往深处想。

    “刘主席所言极是,此乃蛮夷弱我中华之计。”奕老六频频点头,手抚胡须说道。

    王士珍也是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刘主席看的准,把他们背后的目的搞清楚了。”

    黑龙江省长老宋、吉林省长老陈也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接触国际事务少,平时看着洋人都是以文明人自居,没想到骨子里更龌龊,比街上小混混还恶心,而且所图甚大。

    “不管他们怎么想?怎么做?只要我们中国人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任凭潮起潮落,云卷云舒,我自岿然不动。他们又能奈我何!”刘大双用力的挥动拳头,大声说道。

    刘大双有点激动,也感染在座的人。

    叶宏德站起来说:“司令,你下命令吧!指哪打哪,绝对不掉链子!”

    刘玉龙也站起来说:“再等两个月,我这里可训练出五万新兵,司令尽管吩咐。”

    大家望着刘大双,也期待着他把计划说出来。

    “轰炸旅顺港!”刘大双咬着牙,恶狠狠地说。

    这几个字真是把众人吓住了,好几十年了,从来都是洋人先打咱们,然后就割地赔款。可现在刘大双居然要轰炸旅顺港的东瀛舰队。

    首先是萨镇冰坐不住了,站起来颤抖着声音问道:“刘司令,你可是说的真的?轰炸东瀛舰队?”

    “对!他们绑架了雯雯,我让他们知道知道,保安军他们惹不起!”刘大双坚定地说。

    萨镇冰身子一震,一行老泪流了下来。他激动的双手一抱拳,然后腰大大地弯下去。

    “刘司令,我代表北洋海军的老兄弟们谢谢您!今后纵是做牛做马,萨某人也跟定您了!”

    “萨将军言重了,炸掉东瀛军舰不仅是为北洋海军复仇,也是为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复仇。”刘大双说道。

    “是!萨某有些短视了,没有刘司令想的远,但不管如何,今年给老兄弟们上坟时,我都可以告诉他们,刘司令给你们报仇了!”

    说完,热泪纵横,嚎啕大哭。

    众人见状,也都是鼻子酸酸的。尤其奕老六可是甲午海战知情者,当年战败后,东瀛人咄咄逼人,狮子大开口,割让宝岛等一系列岛屿,又赔了二亿两白银。所受的屈辱,凡是有点良心的中国人都是把牙根咬碎了。

    今天,听说要轰炸东瀛军舰,奕老六也是感慨万分,都有一种不相信的感觉。

    “把丫的炸得一根骨头都没剩下才好。”奕老六心里恨恨地说。

    “司令,这是要全面开战吗?”王士珍听完之后,马上想到了后果。

    “不是,只是我刘大双个人行为,报复东瀛人绑架雯雯。我代表不了中国,但我们也要做最坏打算。”刘大双平静地说。

    “司令,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王士珍不敢大意,又补充了一句。

    “今天要大家来,也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同时也要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大家谈谈吧!”刘大双语气轻松了一点。

    可是,真的让大家发言却一时间静了下来,大家都知道此事关系到边区的未来,需要慎重考虑。

    ……

    东瀛国内现在也是有点乱,西园寺公望再没有了往日的稳重,有点着急上火。

    明明策划的很好,中国已现乱象。可偏偏这帮人执行中出了问题,搞得前功尽弃。

    对于被围着的上海领事馆,东瀛方面发表了强硬声明,声称若不撤去对领事馆的包围,东瀛将派遣军舰前往上海解救。

    收到东瀛人声明,老袁有点怕了,这么弄下去,事情要大了。

    郭孝纯义和团出身,对洋人可没那么多敬畏。

    既然你小东瀛不交出绑匪,那好,我们自己去捉拿。

二四零 裤衩脱下来了

    小东瀛死不认帐,绝对不承认潘应美躲在领事馆。

    “捉贼见赃,捉奸见双”,这个道理郭孝纯是懂得的。

    初春的上海,实际上还是很冷的,今天又下起了小雨,湿湿的,人觉得特别难受。

    东瀛驻沪总领馆设在上海公共租界内,是一栋三层小洋楼,左侧是罗刹驻沪总领馆。

    公共租界是约翰牛租界和山姆租界合并以后形成的。这是上海最早的外国租界,坐落于黄埔江边,位于外滩,现在已经是上海最繁华的地段。

    领事馆、洋行、银行等大多座落于此,紧挨着公共租界的便是高卢鸡租界。

    围着东瀛领事馆的几百名码头工人已经撤走了。

    这几天热热闹闹的领事馆门前一下子显得很冷清。只有绵绵细雨无声地落下,一切显得很宁静。

    领事馆内却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气氛热烈,一场冷餐会正在举行。

    “潘先生,来!我教你一杯,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法国红酒。”东瀛领事酒泉由山满面春风地对着潘应美说。

    “多谢酒泉先生。”潘应美举起手中的杯子,腰微微弯下。

    “潘先生,此次事情进行的不顺利,国内对我们很失望啊!”酒泉由山脸色沉了下来。

    “是,是!潘某办事不力,让领事先生失望了!”潘应美垂下头,满脸愧疚。

    “外面的中国人现在撤走了,但我估计他们躲在暗处,你现在还不能出去,再等几天,我们送你去南京,你就安全了。”酒泉笑着说。

    “领事大人高明,全凭领事大人安排。”潘应美忙不迭地点头致谢。

    酒泉表面上一脸微笑,心里却是暗暗冷笑:“没用的东西!让你活多几天,等风头过去,便把你扔到黄埔江喂鱼。”

    酒会仍在继续着,杯斛交错,欢声笑语。

    公共租界内的巡捕,俗称“红头阿三”,大部分都是天竺人。

    这阵子码头工人围了东瀛领馆,可把他们累坏了,昼夜不休,轮流出来值班。

    今天总算这帮人撤走了,阿三们都松了口气,个个回去休息了,只留下几个人值班。

    值班的几个人也无精打采的,加上又下了小雨,死冷死冷的,干脆跑回巡捕房躲雨去了。

    可是就在半夜时分,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却突然闪现出大批黑色人影,一个个借着墙壁、屋角等阴暗处隐藏身影,没人说话,互相之间全凭手势、眼神交流。像一群黑色的幽灵,悄悄的靠近了东瀛总领馆所在的三层小楼。

    几个人影无声无息地接近大门,轻轻地一扑,两个东瀛警卫连声都没吭,便软绵绵地倒下了。

    迅速地,几十条人影窜进了楼里,最奇怪的是,每个人都带着个猪鼻子一样的面具。

    很快,整座楼里每个房间都弥漫着一丝丝甜甜的气味。

    没到一分钟,整座楼的人便幸福的一一睡去了,人事不省。

    待第二天早上,有人慢慢的醒来,迷迷糊糊地发现大门口的两个警卫被人扭断了脖子,身体早就僵硬了。……

    跑到他们领事馆躲避的潘应美也不见了踪影。

    这自然是张文才领着保安军特战队干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把压箱底的两瓶药剂都用上了。这本来是靖安开发的用于病人手术用的mz剂,刘大双指点改进了一下,便成了张文才干黑活的首选之物。

    王亚桥骨子里就是个极喜欢暴力的人物,对于厮杀、暗杀有点狂热。他可是研究了不少古籍,自认为对暗杀之术已经很了解了。

    可今天晚上躲在远处再一次观摩了保安军的行动,那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尼玛的!这是谁训练的,这么大个领事馆如入无人之境,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潘应美装在麻袋里扛回来了。

    “不行,得想办法让老张开口,我的斧头帮也要学几招。这都没法比了,劳资的人就是帮打群架的。”王亚桥心里打定主意。

    酒泉由山晚上喝的比较多,睡得也就更加香甜。

    先醒来的人又是拍脸蛋、掐人中,又是泼冷水的,折腾到中午,才把酒泉弄醒。

    酒泉失神地坐了半天才回过味来,八格!自己不是喝多了,应该是被人做了手脚才一睡不醒。

    打起精神问了下情况,门口两个警卫被暗杀了,楼里有几个人一直到现在没醒,身子发凉了,看情况是再也不会醒了。

    东西少了点,金银财宝什么的没人动,电报室保存的电报稿等一些文件不见了。

    来躲避的中国人潘应美也不见了。

    酒泉明白过来了,人也傻了。这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偷盗抢劫,而是有计划有目的的,主要目标还是冲着绑架姚雯雯一案来的。

    完了!人证、物证都被人拿走了,大东瀛的裤衩被脱下了,将颜面无存。

    酒泉由山彻底蔫了,想死心都有了。

    垂着头懊丧了好半天,哆哆嗦嗦地吩咐手下人,发电报给国内,把情况如实上报,同时自己辞去总领事一职。

    至于领事馆半夜被人摸进来这事,酒泉连去巡捕房报案都免了,心里知道这是谁干的,去报案也没用。再说,一旦张扬起来,人人都知道潘应美躲在这里,更是扣头顶上一盆屎,上下都臭了。还有那些电报更是见不得人,其中不少都是和东瀛国内来往的电报。

    现在只能不出声,一旦有人公布出来,就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抵死不认。

    此时此刻的潘应美正在码头的一间废弃仓库里,被打得鬼哭狼嚎,一身是伤。

    “写!把你绑架的事儿写清楚!少一个字,劳资让你做不成男人!”一个蒙面大汉凶狠地吼着。

    “好汉息怒,我写,我写!”潘应美小鸡啄米般点头。

    潘应美被打怕了,写的极尽详细,估计现在就是让他写小时候偷看女人洗澡的事儿,他也一定会交待的清清楚楚。

    东瀛人就算是他的爹,这个时候也必须出卖了。不过写来写去,责任都推到东瀛人身上去了,他自己好像就是个机器人,全听从东瀛人摆弄。

    写了半个时辰,洋洋洒洒几大页纸,检查了一遍,就把墨汁淋漓的几页纸恭恭敬敬地交给了蒙面大汉。

    “签字,按手印!”蒙面大汉声音冷冷的。

二四一 望洋兴叹

    报纸上关于姚雯雯绑架案又掀起了一股热潮。

    绑匪潘应美亲笔签名画押的供词在各大报刋上都刊登出来。

    上海满街的报童大汗淋漓地奔跑着。

    “快看!快看!东瀛人出五十根金条绑架姚雯雯!”

    “最新消息,绑匪潘应美亲笔供词!”

    “东瀛黑龙会,上海青帮参与绑架案!”

    ……

    《靖安日报》、《边区日报》及靖安电台和边区电台在报道了事件后,连发几篇社论。

    “东瀛人人意欲何为?”

    “东瀛人用心险恶!”

    “团结就是力量!”

    靖安的歪嘴文人使尽浑身解数,终于写出几篇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好文章。

    全国的报刋几乎都转载了这几篇社论,许多老学究都不禁暗暗佩服,这靖安人看问题不一般,高屋建瓯,直指要害。

    老百姓更喜欢看这种爱憎分明,立场坚定的文章,不喜欢那些和稀泥唱颂歌的。连带着巜靖安日报》等几份边区报刋在全国发行量大增。

    广西督军老陆,湖南督军老唐,云南督军老蔡等几个人也发了声明,遣责东瀛人的所做所为,支持刘大双讨还正义。

    王金荣现在有点后怕了,我的个乖乖呀!这帮北方蛮子也太厉害了,从领事馆里活生生的把人抓走了,东瀛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原以为自己是上海滩的老大,跺一跺脚,上海滩都得地震。现在看可不是那么回事,真把人惹毛了,估计我这王公馆也得被人平了。

    得了,收手吧,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周边几个省的人都支持这个姓刘的,估计陈督军表面上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可是,王金荣老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脑袋有点要脱离而去的感觉。

    这可不是啥吉兆,王金荣心里直突突,敢紧叫多了几个人,把王公馆前后左右都守住。

    刘大双现在也有点后怕,大张旗鼓地派了两个全副武装的小队赴上海,他要赶紧把姚雯雯接回来,别到时候又一个媳妇儿娶不上了。

    江苏督军老程打定主意跟刘大双搞好关系,他可是在苏州待了几年,现在又是督军,对于一省的财政收入很是敏感。

    他在东北为官多年,对东北的过去有深刻的了解,眼见着刘大双把靖安这么个偏僻小县城发展成了东北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心里对刘大双是相当的佩服。

    特别是对于刘大双不畏强敌,抵御外侮,更是啧啧称赞。

    想当初庚子年间,他可是亲眼目睹了罗刹军队对于东北的烧杀抢掠,为了东北老百姓少受点苦,他挺身而出,与罗刹军队多次交涉,可惜毫无用处。

    后来,罗刹占了齐齐哈尔,让他做个傀儡黑龙江将军,老程宁死不从,投江自尽。

    虽然被罗刹人救上来了,但也坚决不做。

    后来受到了老袁系徐世昌的排挤,告病返乡。

    老袁失势后,他又被启用,先后在江西和江苏为官,最后做到江苏巡抚。

    武昌起义后,他被推为江苏督军,是第一个反正的大清官员。不过,新兴力量对他不是很信任,他也无所谓。

    守着富裕的江苏,一分财税不上缴,还天天哭穷要拔款。

    骨子里,他对大清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奕老六一联系他,立即就答应了,只提了两个条件,一是江苏新军的武器由刘大双供应。第二个是刘大双来江苏办实业,把江苏尽快发展起来。

    奕老六眉头都没皱就答应了,对他来说,只要目的达到了,啥条件都可以答应。至于以后怎么履行,他可从未想过,这一辈子大清的官都是这么当的,啥时候说话算数过。

    这次听说青帮不许商人把生丝卖给姚家,老程看看,这机会到了。

    马上把苏州、无锡、常州、镇江等地的大商人叫来。告诉他们,本督军在苏州设点收购生丝,按市场现价,不拖不欠,有多少收多少。

    这些商人这阵子正发愁呢,上海那边神仙打架,弄得他们手上的货出不去了。一听督军大人收货,还不拖不欠,立马答应了。个个喜笑颜开地回去发货。

    老姚立即通知姚家,所有生丝我在苏州帮你收好,青帮算什么,离了他还不做槽子糕了。

    姚平治立即通知姚希瑞,说现在有个机会,咱们赶紧去靖安订设备,在苏州建个缫丝厂。不过,姚平治也提醒姚希瑞,咱们姚家别吃独食,你联合几个苏州当地商人一起合股来做,免得以后犯说道。

    姚希瑞拈须微笑,说道:“平治!放心吧!这规矩我懂,咱们姚家经商几百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平衡。”

    说完,哈哈哈一笑,屁颠屁颠地去办了,这可是稳赚的买卖,必须抓紧。

    东北葫芦岛,一座机场上,一架架飞机正分批起飞,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岛插着旗帜,保安军空军正在训练对海上目标进行轰炸。

    萨镇冰带着一群原北洋海军的水兵,驾着小船,船尾喷洒出橙黄色的染料,迅速在海面染出一条橙黄色的色带,几条船每隔几公里一艘艘分开,仿佛海面上出现了一条橙黄色的大路。

    飞行员在空中看的清清楚楚,按照这条大路就可以直达轰炸目标。

    看着这个方法可行,飞机再也不会在茫茫大海中迷失方向,老萨乐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这下子,北洋海军的仇可以报了。

    王士珍可就要忙得多了,刘大双一句“我不懂军事!”,便把陆地防守作战的规划全交给他了。

    现在地盘大了,全部都防守也不现实,保安军就那么点人,老兵、新兵再加上大清留下来的新军、八旗兵,全部合起来也就十五万多点,想把松辽平原这么大块地方守住,那几乎不可能,只能是重点防御。

    吉林、长春准备各修一个简易机场,吉林派了两个大队,长春派了一个大队。

    张小个子本来已经占了长春,保安军过来修机场,弄得张小个子不自在,发了个电报给刘大双。

    “兄弟,长春我已经有人马守着啦,你又派人过来,啥意思啊?”

    刘大双一笑,回个电报说:“大哥放心,只是守卫机场。”

    张小个子可不太信,他感觉刘大双要有大动作。于是,也偷偷的增加了长春的驻军。

    保安军新旧人员重新编制,按照规划,布署各地。前清军队由于武器及训练不足暂时只能做为地方守备部队。

    靖安到长春,长春到吉林,不仅开始修公路,连铁路路基也开始修筑了。每天关内过来的人大部分都被安排修公路、修铁路、修防御工事等力气活。

    靖安的动作瞒不住东瀛人,大岛义昌现在也是紧张的不得了,每天也在督促东瀛军检修工事,严格训练,准备同保安军一战。

    刘大双有点头疼天津的钢铁厂和造船厂,尤其是大沽船厂,要是被东瀛军舰摸进来,一通炮火,他的心血可是白费了。

    没有海军,很多时候真的是“望洋兴叹”。

二四二 斧头帮首战青帮

    按照刘大双的布置,309军工厂生产出了三十七毫米高射炮和高射机枪。

    受到了靖安战例的影响,世界各国都加速了飞机的研制。刘大双除了研发了战斗机,还研究了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对于重点目标,如工厂、桥梁、机场等布置了防御阵地,以免被敌机偷袭。

    另外,还储存了一批**,一旦战事紧急,将在海面上布雷,以阻止敌舰靠近,这也是无奈之举。

    大沽船厂布置了高射炮和高射机枪阵地,但对位于城区的北洋制造局却没法防御。

    按照庚子条约,天津及周边十里不允许驻扎中**队。

    “这都什么事儿啊?中国的土地不能驻扎中**队!”刘大双很是无奈。

    洋灰钢筋地堡,现在只能在北洋制造局工厂里建些防御工事,聊胜于无。

    “也许载洵购买的十几艘军舰到了,才能有个海军的雏形吧!”刘大双只能默默地期待着。至于造船厂自己造舰,更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在这个问题上,没有捷径可走。

    上海滩的局势还是很不好,王金荣算是较上劲儿了,也不去给姚家道歉,也不允许各地商人卖生丝给姚家。

    不过,王金荣自己也难受,王亚桥组织码头工人不给青帮的货上下船,对青帮造成的损害也是相当的大。

    上海的货物进出大部分都要靠航运,青帮控制住航运就等于抓住了一个下金蛋的鸡,天天财源滚滚而来。

    青帮在上海滩主要收入一个是娱乐行业,包括d场、j院、酒店、夜总会、戏院等。另外一个便是走私贩卖d品,不仅青帮自己卖,别的地方过来的货也要抽成。

    除了这两样,菜市场、鱼市场等也是控制在青帮手里,老百姓的柴米油盐很大程度上被青帮控制了。

    就连每天的倒马桶,也是青帮专门有人控制,就这项不起眼的生意,一个月都能收入一万多银元。

    这个时代,一万银元可是巨款,普通人家在上海一个月三五块银元已经过得不错了。

    现在码头被王亚桥领着一帮人控制了,青帮可就不干了。本来码头上管事的和工人里面也有不少是入了青帮的,现在被王亚桥全部清走了。

    码头位于十六铺,在高卢鸡租界和华界之间,客运货运都在这里,绝对的繁华热闹之地。

    王公馆里,王金荣几个徒弟包括杜月生正聚在一起商议着什么。

    “荣哥,土货最近都上不来,好多院子都快断货了!”一个叫阿桂的三十多岁女人娇滴滴地对着王金荣说。

    阿佳原来是个堂子里的妈咪,长得颇有几分姿色,风情万种的。现在也算是王金荣的老婆,堂子里的事儿都是她照应着。

    “是啊!老板,现在好多货都上不来。”几个徒弟也是七嘴八舌地说。

    “这群小赤佬,越来越过份了!”王金荣脸色不好看。

    “老板,我带人去教训教训这帮江北人。”一个叫黄振亚的气势汹汹地说。他是王金荣的徒弟,现在控制着渔市。

    “就是,简直不知道我们青帮的厉害!”控制菜市场的徐海涛也跟着嚷嚷。

    “嗯!带些人过去教训教训也好!”王全荣点头了。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到时候我会跟jc局打个招呼,那天不用担心有人管。”

    好久没有大规模火并了,自从青帮一枝独大之后,谁敢惹啊!

    平时都是欺负欺负百姓,被欺负的人一般也是忍气吞声。所以,没什么大战,大家都闲得有点蛋疼。

    黄振亚和徐海涛开始组织人马,许诺事成之后,大家去王宝和酒家,啤酒烧烤随便吃喝。

    许多青帮的人认为,也就是去走个过场,那帮码头的苦力就得跪地求饶,所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要跟着去。

    忽忽拉拉的,一下子聚了四五百人。

    黄振亚和徐海涛看看这么多人,心疼的直嘬牙花子。

    好家伙!要好多银元哦!

    但想想,人多势大,也就咬着牙带人直奔十六铺码头。

    青帮的消息早传出来了,王亚桥和张文才都收到了。

    人家青帮特别讲究武德,根本没打算偷袭,放出消息,大摇大摆地涌过来了。

    王亚桥也毫不示弱,在码头工人中挑选了二百个敢冲敢打之人,人手一把斧头,列开架子等青帮人来。

    但跟青帮人的兴高采烈比起来,王亚桥的人还是一个二个紧张的不得了。毕竟是帮工人,平时偶尔打架斗殴是有的。现在要跟上海第一大帮青帮对着砍,多少还是有点手软脚软外带腿肚子转筋。

    王亚桥倒是很没出声,多少有点兴奋和期待。他也感觉到自己的人有点怕了,于是大喊一声:“弟兄们!不要怕!往死了砍。今天晚上我请兄弟们喝酒!”

    听了王亚桥的话,队伍总算振作点了,但紧张的情绪还是没有消除。

    张文才带着特战队也来了,今天全换了便装,躲在旁边不远处看着。

    张文才歪戴着帽子,敞着怀,叼着烟卷,斜着眼看人,一只腿还嘚了巴嗖地抖着。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跟着他的队员也是这个熊样,一副欠揍的表情,但人人手里却比张文才多条棍子。

    王亚桥看见张文才带人来了,连忙过来,施了一礼说:“张大哥够朋友,不过今天不用大哥出手,我带人把他们砍了!”

    “兄弟,见外了不是,刘司令可是同意你加入靖安保安军了,咱们就是一家人,客气啥!”张文才嘴一咧,牛叉叉地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哥看着就行,兄弟今天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斧头帮!”王亚桥有点激动,靖安人绝对够朋友。

    “小事儿,等下那帮混蛋过来,我先处理处理,后面你随便打就行,我的人不上,给你助威!”张文才一脸坏笑地说。

    正说着,远处人声鼎沸,一大群人舞刀弄枪地走过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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