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怒火中烧(中)
看着梁王一时变得如此阴鸷的脸色和眼光,那带头的兵将已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二人相持了片刻,终是那带头的兵将拱手说道。“王爷,不管你恨与不恨河阳王,末将奉命行事只是平常。至于王府私藏的那个凶犯刀疤三等恶人,末将还是要在王府抓人的,烦请王爷莫要节外生枝,干扰末将办正经事了。”
哦的一声,梁王似是淡淡的回答道。“哦,你可以奉命行事,我怎么就不可以包庇那些王府的凶犯呢?况且说白了,他们几人也算不得是真正的凶犯。他们只是奉了本王之命送回宁府的退婚礼物罢了,河阳王凭什么就说他们是打砸宁府的凶徒啊?而且在这个推送和拒接之间的过程中偶有碰磕之伤,亦是在所难免,怨不得他人。”
“可是,那刀疤三欺上宁府的时候,明明是可以避免此种可以意见性的事故的。但是他却视而不见,带着一众家奴拼死欧打他人。这岂非是以强凌弱的铁证,作恶多端的证据。”
“哎,这那里算得上什么作恶的证据呢?顶多就是欧打他人的罪证罢了。”梁王这样气势汹汹的更正道,根本就不想听那带头兵将的解释发,意思明显得就是不想让这些奉命而来的兵将把他王府的人带走。
那带头的兵将见势,难以执拗梁王的意愿。若是强令自己的一众手下进入王府拿人,势必引起梁王的奋起反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得拱手作礼道。“若是梁王刻意要偏袒刀疤三等凶徒,那末将也只能无功而返,诚请河阳王亲临梁王府了。”
梁王一时气急败坏地说道,“啊,你个大头兵也敢如此来挟持我梁王府,未免也大小瞧人了。等看,今日之事你若不把河阳王那奸人请出来,你休想从梁王府中拿人。”心中已似蛟龙翻滚一般,两眼冷冷地妙杀着一众兵卒,仿佛差一点就要口吐鲜血了。
事情闹僵到了这一步,那带头的兵将两手一拱就向梁王作别而去,后面的一众兵丁见状,亦慢慢退了出去。
那带头的兵将无功而返,直接就赶回了京畿守卫总署,风风火火的拜见了营中的河阳王。
在署中,河阳王看着那个无功而返的带头兵将,一头垂头丧气,神情郁郁的。一时之间,颇觉大惊失色,茫然无解。他也瞪愣着一双眼睛呆在那里,直等着那带头的兵将合自己一个最好的解释。
谁知那兵将俞发变得神情漠然了,等那兵将吱吱语语把梁王府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个遍,河阳王总算明白过来。原来是梁王私底下对自己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后快,才刻意做下阻碍官差办案的事情来,夫非就是要给自己设下一个套,给他挽回一点点梁王府的颜面罢了。
见那兵将仍是心不懈怠的丫在那里,河阳先是白了他一眼,继而安慰道。“林校尉,你起来吧。这事儿既然是那梁王非得指名道姓要本王前去,那你就算是完成任务了,谁人又能责怪于你啊。”说罢,轻轻拿过案桌上那一道凑章,又仔细横瞄了几眼,才挥手示意自己先期而去。
那兵将不知河阳王在听得自己凛报之后,如何能够这样做得神情自若,安然无恙。也不敢多问后面的事如何,就应诺了一声先自退去。
日过中天,太阳把一脸热情如火的瀑涙横洒在了天空中。没有风,和云,到处一片浑热如火,灸烤得人们有一些莫名的烦澡。
京畿守卫署内,河阳王在自己的办公大衙中独自坐了一会,莫名地张望着外面的一幕炎热之色,再度坐定下来。复又从从容容地斟起了一杯茶水,慢慢捧起来放到嘴边细细品偿起来。
一茶已毕,河阳王一时把弄着手中的茶杯,突然向外大声叫道。“护卫营,备车,本王马上要去拜访梁王府。”
声落之后,就只听得有一个待卫从旁边闪出,应声领命而去。
河阳王也不再担搁,自大衙中走出,直向院内备好的马车走去。
两旁早已有人躬身出来,搀扶着河阳王上了马车。那马夫手一抖,一手扬鞭,一边吆喝,立即打马飞奔而去。
京畿守卫署与梁王府不过相隔十几里的路程,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风吹草动。只是焦灼的阳光毒辣辣地瀑晒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仿佛冒起了一层青烟幽火缭绕的围幔,夹杂着一层层阳光晒就的热浪猛然而至,灼人心扉,惊人心神。
转眼梁王府已是遥遥可望,河阳王在车内突然向旁边的待卫说道,“你,派个快骑先去梁王府通报一声,说本王马上就到。免得到时,人家找个借口把咱们的车驾挡在外面了,那面子上就丢大了。”
那待卫领命应诺,飞马就奔了出去。后面又有待卫人员自动补充上来,伴着车架后前行。
不一会儿,到得梁王府大门外,只见梁王府的安公公带着一众家奴门客早已迎在当中,只是独独不见了梁王和一众亲属的身影。
河阳王一时大惑不解,正要发问之际,就听得安公公迎上车架前来,作礼说道。“老奴谨奉梁王之命在此恭侯河阳王,烦请河阳王称架跟随老奴而来,梁王自在大厅之中与礼相见。”听得安公公这阉人不阴不阳之言,河阳王的心里马上就皱起一层冷冷的鸡皮疙瘩。
见得梁王这样的安排,河阳王非常的不解和难甚。他不知道这个一直与他友善邻邦情同父子的皇叔,为何现在变得这么雌锥必报而心胸狭小。明明是自己没人做了什么得罪过梁王的事情,现在的梁王却把一腔怨恨和愤怒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也想不明白到底他河阳王一身铮铮铁骨,一腔刚正不阿的卑性碍谁阻谁了,落得梁王这般对待。
不过他作为皇子和皇臣,既然领了天子的钦命,他就得如法执行,否则他就是犯了欺群之罪。这样想着的时候,河阳王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安慰。他鼻吼里冷哼了一声,便落下马车来跟随安公公而走,后面的一众护卫也紧跟其后,缓缓进入了梁王府。
王府大厅内,梁王和王夫人一脸冷若冰霜地坐在八仙桌的左右两边当中。见得安公公已然领着河阳王走了进来,二人鼻吼也不冷哼一下,招呼也不打一声,仍然是黑着脸孔傲然而坐,形同一点也不能动的木偶。安公公忽然阴沉着脸色凛道,“王爷,河阳王我已按你的哈哈带入大厅来了。有什么活儿,还请王爷明示。”
梁王夫妇似乎对踏步而入的河阳王视而不见一样,在座上猛然打了一个咳嗽,擦擦鼻子不紧不慢的答道。“嗯,安公公,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去吧。没有本王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嗯,老奴知道了。”安公公应声而答,随后缓缓退出了厅外。
河阳王咱见梁王夫妇如此慢待自己,心中虽有不悦,但仍是不动声色地作礼说道。“侄儿,拜见皇叔王妃。祝皇叔王妃,荣华富贵,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谁知,只听得当中一声冷笑奸邪而出,梁王那极尽讥讽和蔑视的语言就如花开一般绽放开来了。
“河阳王,你可别来无恙啊?你现在是真认得我这个皇叔还是假装认得我这个皇叔啊?天下有你这一般对待皇叔王妃的吗?表面说得光鲜亮丽,背后却暗下杀手,猛捅刀子。本王啊经过这些时日和事情的煅炼,总自算把你这个虚伪的家伙看清楚了。今天你竟然还有胆量来我王府抓人示威呐,我真人是瞎了这一双老眼,错把你一头恶狼当成好人了。”
河阳王心地一凉,没想到还没见面就先被人家痛斥了一顿,这窝心窝子的痛啊,真是如利刃刺骨,寒霜括心。他强忍着心中的一腔愤怒之火,仍是平静如常的说道。“皇叔如何这般抵毁侄儿啊?侄 作所行之事皆为朝堂之上国主所喻,百官认可的。为何一到皇步这里就变成了这一般恶毒不堪,难道皇叔也认为国主和百官的叛定都是是非不分,邪恶不堪的吗?侄儿的一切所行皆是针对皇叔背道而驰吗?还是皇叔的心和眼被什么东西蒙弊了,再也看不清是是非非了。”
哈哈,两声冰冷的冷笑,从梁王的嘴中喷薄而出,一时如同鬼魅魍魉杂合的凄厉哭丧,阴森恐怖地飘散开来。回绕在这个清凉的大厅内,如同凄厉的鬼器狼嚎直刺人的心窝。
“哈,哈,河阳王,你现在口口声声说本王不辩是非,不明事理?那本王问你,你在朝堂之上一力相争非得处死赵大熊不可是何居心啊?你明明知道那赵大熊是王府赵姬的亲哥,他死了王府的赵姬这个美人还能活着下去吗?当初我暗地里求你多少次,求你放过这个赵大熊放过你皇叔的五妃赵姬,可你呢?有没有给皇叔这个面子。你有没有放过赵姬这样一个貌美如花,宛如你皇叔心口一颗夜明珠的妃子。关天地赵姬的死,本王可以说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逼死了本王的妃子。”
“河阳王,别人都说咱俩是情同父子的一对叔侄。可是,我恨你,真的恨你。从赵姬身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时无刻不在诅咒你,恶毒你,希望你早早的死去。
第二百七十七章 怒火中烧(下)
听得梁王此时发自心底的这一阵声嘶力竭的怒吼,河阳王霎时就定定地愣在了当中。
他的心仿佛突然被人用利刃狠狠的刺剜了一下,疼痛异常,鲜血汩汩。当此之时,河阳王终是不明白梁王埋藏在心中的怨和恨,对于他竟然是这样的深如大海,无崖无底。
河阳王重重地啊了一声,两目死死地盯着端坐在大堂之上的梁王夫妇一眼,脚下的步子居然缓缓向后倒退了两步。他无法相信一向被整个朝中看好和皇室视为情同父子的一对叔侄,就因为朝廷的律法和国主赋予的执行力切底打破了这一种亲密无间的关系,而且还在另一个人的心底萌生出了这么恶毒阴沉的一颗种子。
河阳王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感觉得到自己有了一些平缓之后,他才圧着声喉作礼说。
“奈何皇叔如此看重侄儿,可侄儿却是没有一点害苦皇叔之心呐。虽说那赵大熊监守自盗,贪污那么多粮响,中饱私囊,是受人蛊惑报为,但是留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泄民怨啊。如果皇叔因为他是你梁王府的大舅子而惘顾国法,岂不是陷侄儿于不义之地了啊。侄儿如何能担当得了此等国家社稷之大事!若是如此,你还不如一刀砍死了侄儿算了,省得两头不是人。”
哈,哈,座上的梁王又是发出一阵极其讨厌的讪笑,等冷漠的讪笑过后。梁王才从牙缝里硬生生地蹦出几个字来,“河阳王,你就不用再装了。再装下去,本王看着都百般作呕了。你这个虚伪的伪君子,我总算看透你是一个不可深交过河拆桥的家伙了。”
“啊,梁王,你说我是伪君子?凭什么呢?”河阳王惊悚地反问道,心中已是下起了疑惑不解毛毛大雨。
“凭什么、就凭你这一副善变的嘴脸。”梁王恶狠狠的怒说着,突然一甩手中的茶杯,茶杯触地而碎,梁王又避姨的视谑道。“河阳王,就算我避开赵大熊和赵姬的事情不说,你一样是奸孽的小人。”
河阳王一时听得气急败坏的反问道,“为什么呢?梁王,难道我做得光明磊落也是一种错?”一脸的愤怒跃然纸上。
那知梁王还是极其蔑视的笑道,“河阳王,我且问你。那城北的宁府宁老头退婚在先,梁王府只是遣人送礼回去罢了。即使中间两府人员出现了一些会,那应该也是极其不常的事儿。为何我府中的家奴刀疤三等人,一到了你河阳王的手上就变成了凶徒恶匪呢?而那个宁府的宁老头就这样明目张胆在世人面前猛打梁王府的耳光子,你河阳王就是看不见呢,听不着呢?你这不是装聋作哑帮着外人来欺负我梁王府的吗?”
“这一回,你没得说没得辩驳了吧?我梁王有没有说错你啊?河阳王,不怕告诉你。咱们叔侄的交情也到此为止了。以后你若是想动小心眼来欺负我梁王府,我梁王决不答应你河阳王这个小人。”
河阳王的心中又是霎时一惊,梁王说的没错。这个宁府胆敢明目张胆地退了梁王府的婚,那自然是无异于当众打了梁王的面子。至于两府人员在送来和遣返聘礼的过程中,突然发生的肢体冲突和语言漫骂,甚至动动手脚,砸烂对方几个家具,应该算不上是犯案的。可是自己明明接到了刑部送来的海捕文书,而且还盖有国主的亲手鉴章。
这让河阳王慢慢开始疑虑和憔虑起来,宁府的这一翻做作确实有一点过份,正如梁王所说这分明就是在世人面前打人家梁王府的面子。可是,让人费解和不明所以的原因,国主居然也糊里糊涂地认可了宁府这样的御状。
想至此,河阳王马上抬头看着梁王说道。“皇叔,你这样说真的是冤枉侄儿了。侄儿视皇叔如君如父,情同手足,哪里还敢遑论皇叔的对对错错。”说毕,眼中似乎有闪动着的泪光,疑迂流动。
可是,梁王仍是蔑视着河阳王冷冷地笑道。“我的好侄儿,你就别这样同情悲怜我了。你这一副铁石心肠呐,皇叔算是真心领教了。你再多说,只能让皇叔更加气脑。就拿今天之事来说,你要来梁王府抓人,就得先过了你皇叔这一关吧。”阴沉的脸色犹如乌云压城一样,黑压压的一片。
河阳王猛然大惊道,“皇叔,你这样做是在逼侄儿饮鸠止喝,把国家大事抛之于脑后而不顾。侄儿身为父王王子兼儿臣,岂能抛弃社稷于不顾。如果皇叔以小已之私废国家之利,小侄不敢苟同皇叔之论。就算皇叔要取了侄儿的性命,小侄也要尊奉国主之命,行天下大事。”
“如若小侄行事有勃于皇叔之礼,还请皇叔宽宏小侄冒味之处,小侄必感激皇叔赫免之恩。”说着,一滴晶莹的泪已然潸然而下。
梁王潸然叹道,“好侄儿,既然你一意孤行,皇叔也不强迫你了。今天你一定要从梁王府抓人,皇叔也不阻拦你了。去吧,刀疤三那几个家奴现在就呆在后院的柴房里,好侄儿去抓了人就请马上离去。不然皇叔怕自己见到侄儿这样抓了王府的人会心怀不轨的,说不准一后悔下来,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就防碍侄儿抓人走了。”
此时,梁王说着话语的悲伤气氛已然闪露开来,仿佛零落花朵的露水一样,颤颤坠落。
已是到了无话可说的决裂时刻,河阳王不再说话。他拱手作礼,默默地说着“哪皇叔,那侄儿得罪了。”语毕,转身便朝后院走去。
后院的柴房内,刀疤三等家奴已然聚在了一起,惶然地议论着今日兵将围府之事。
众人正说得热闹间,就听得有人还是胆大包天地说着。“在王府做事怕个舍子呢?就宁府那小不点的东西也敢跟咱们王府闹着干,那不是自找灭亡吗?这么伤人面子的事情宁老头也敢做出来,我看宁府那是不想在这官场混了。”
“哎哟,你知道个舍,我听外间传闻。宁府之所以敢这样搁咱们王府的耳光子,据说是宁府那小丫头又攀上了什么王爷的高枝了。人家小姑娘有这福气,说白了不变节才怪呢?”
“哟,牛老三,这话你从那里听得来的,可别让王爷听着,否则,咱们又要忍受罪了。说不得王爷一气之下,又要咱们杀上那宁府去,砸它个稀巴烂。”
“哎,哎,你们都别吵了,还是先自求咱们多福多报吧。别被那个翻脸不认人的河阳王抓去了,要不然,吃苦受罪的可是咱们自己人喽。”
刀疤三这样挥手示意着众人停下来说道,好像他也阴沉着一脸的不快之色,甚至那凶险的眼睛犹然放射着一丝丝冷光。
众人刚好沉默下来,这时就听得前院有一个丫环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河阳王亲自来带兵来抓你们了,快逃吧。晚了,就什么也完了。”
众家奴一阵惊慌,抖索一团,各自相互对望了一眼,突然就要撤腿逃去。只听得刀疤三大吼一声道,“逃,咱们还能逃到那里去。在王府都不安全了,外面就更不要说了。”
“哪,咱们就等着那个河阳王亲自来抓吗?”有人反驳道,好像很不满意刀疤三的这时说法。
“不如此,又能怎呢?天下之大,又有几个地方比梁王府更加安全的。王爷让河阳王这样在自己的府内抓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咱们只要相信五爷就好,王爷怎么可能不想法子来救咱们呢。”刀疤三又出语驳斥道,再不看那些反对的人一眼。
“对,三爷说的不错,王爷不会抛下咱们不管的。”有人已经开始支持刀疤三的说法了。
“嗯,我看也对,凭王爷这个性子这个时候宁肯让河阳王来抓人,也不出手阻拦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的。咱们听三爷说的就是,不要再给王爷添什么乱子了。俗话说得好,胳膊有过还扭不过大腿呢!”
众家奴如此一通气,果然都停止了刚才的吵吵囔囔,各自或站,或座,立在柴房之中,或倚在柴房之外,好像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副让人前来抓捕浑然不顾死活的样子,等着自投罗网。
后院大门外,在一众护卫的族拥下河阳王已经跨脚进了院门。他探头往院北之处最偏静的柴房望去, 只见那些作恶的家奴已经无所谓地散聚在一起,热闹喧哗的场面并不哑于一场盛大的洒宴。他们或二人一组,或三人一团,或五人一伙,各行其是,各有做作,完全不把眼前的危险之情放在眼里。
这一情景,就好像把他们完全隔世在另一个世界一样。语言不通,交流不便,他们冲不出来,外人冲不进去。
直等河阳王带来的护卫和兵将把他们团团围住的时候,他们才间或地看上那么一二眼,甚至是偶尔投来一缕避眱的眼光,又好像与已不关的他人一样,完全沉寢在他们那一小众的世界里。
为首的兵将一冲而上,气得破口大骂道。“唉,你们这些家奴,果真是不怕生死的凶徒,犯了律令还这般嚣张,看河阳王带我等来如何收拾你们。”
耳边不等这个兵将的话语犹未落尽,就听得那刀疤三从中发出一声瀑笑道。“哈,哈,你们这些的兵痞,又是那一家那一姓的无耻家奴啊?说咱们嚣张,你们还无恶不作哪。谁说谁啊?还不是彼此半斤八两。”
“半斤八两?谁跟你们是半斤八两。”那兵将捉语反击道,突然又是很不怀好意的叫嚣着。“喂,麻烦你们看清楚一点,咱们是兵,你们才是低溅的家奴!”
霎时,只听得一声瀑如天雷惊炸的怒吼,梁王已张着一副扭曲了面容的脸色阴森森地走了进来,大声惊吼道。
“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在梁王府如此侮辱我的人下。来人啊,拉下去,狠狠的给我撑嘴,和瀑打!”
第二百七十八章 意外泄密
梁王突然其来的这一声怒吼,竟然把在当场指挥抓人的河阳王也惊吓了一跳。河阳王惊悚地望了迎面走来的梁王一眼,嘴角微微张动了几下,竟是欲言又止。
浑身爆发着一种恶毒的怨恨,梁王即时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直到那个口出侮辱之言的兵将面前,猛地一甩手,那兵将的脸上就火辣辣地印上了两个鲜红的大血印。旁边那些围上来的兵卒,此时已是疑然不动,犹如被人下了定身法一般。
那个被梁王当面煽了两只耳光的兵将,一时惊悚地摸梳着两边红肿的脸面,竞然呆呆地望向了一边静立的河阳王,好像发出求救的消息一般。“河阳王,救我,河阳王,救我。”
可是,不等他把这一信息付传递出去,梁王又猛然向众人一招手,那些受了侮辱的家奴在刀疤三的带领和呐喊下,立即群涌了上来,围着那个期望的救援的兵将又是一翻拳打脚踢,直痛得那兵将一时仿如杀猪一般大叫大喊开来。
“不得了了,打死人了。不得了了,打死人了。河阳王,救我。河阳王,救我。”
然而,场面上,梁王如同得了胜仗的将军一样,放肆而张狂地瀑发着他心底的哈哈大笑。
“哈,哈,这就是你多嘴多舌应得的惩罚!这会儿,谁也救不了你。”说完,他又变得沉默而悲悯。
仿佛在他尽力发泄尽了心中的一腔怒火之后,眼前的一切已与他无关紧要一样。他只是冷眼旁观形同一个置身事外的人,睥睨着接下来应该发生的事情是怎么样的。
梁王这一突如其来的表现,反而使一众兵卒惧怕起来。他们回头斜瞧了河阳王一眼,见河阳王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只是冷冷地瞧着眼前的情景,似乎与已无关一样。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捉人场面,此时却变得冷冷清清了。大家都停驻在这里,冷眼相对,却不作一言。
彼此沉默一阵之后,只见得梁王府的刀疤三冷冷地走上前来挑衅道。“河阳王,刚才你手下的兵将对我家王爷不恭,咱们代你管教了。若是有所误会,还请河阳王原谅。”
“至于你河阳王要捉拿我等欧打宁老头的凶手,交官办差。现在咱们的人犯就全在这里等着,不须你的人再对我家王爷出言侮辱劝妥,我等现在认栽就是了。有种的,就叫你的手下上来绑了咱们”
这时,河阳王的鼻吼才冷冷地哼了一下,忽然对着刀疤三说道。“虽然我手下对梁王不恭,但是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的人吧。梁王虽然护着你们,可我一样可以把你们统统扳倒,亦可痛欧一顿。但是看在你护主心切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可是此罪可免,那欧人砸物之罪不过轻饶!”
“哈,哈,”刀疤三不怯不退,反而哈哈冷笑几声怼怂道。“河阳王,咱们这一伙家奴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逃避什么罪责,更不想连累梁王犯下什么事情。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担当,既然是我等家奴砸 了宁府的东西,打伤了宁老头。你们只管来抓我等家奴就是,休得牵连无辜。”
“刀疤三,你莫要得了便宜又卖乖。我现在是给皇叔面子,不是和你们这些家奴在讨价还价。该如何处理你们,自有国法律令,不须我河阳王说得分明。”
“呵,河阳王,你别嚣张得大过火了。前日在街市上我听说了,宁府宁老头敢公然让他女儿退婚,你可是夹杂在其中有一腿的。”刀疤三不惧不怕反而振振有词的说道,好像他的手中已拴着河阳王与宁府宁小姐见不得人的把柄一样了。所以才敢这般在被捕之前肆无忌弹的大叫大囔着,好像非得要把因为河阳王的介入而导至宁府退婚梁王府的这一桩丑事,大肆宣扬一翻,尽人皆知。
最让河阳王没想到的是刀疤三在被捉之前,居然在两个王府的人员面前张扬了自己这一翻不为人知的丑事。河阳王的脸色霎时一变,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一时波动冷冷地说道。“刀疤三,说话可得长点脑袋啊。我河阳王是何许人,你们不知道,难道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吗?就凭你的一句胡言乱语就想混肴视听,你也艳情得大好了吧。”
“本王虽然知道你不怕死,可你也别小瞧本王的何事能力了。此事有关本王皇叔的体面,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和周扎了。你还是闭紧你的嘴巴,束手就缚,免得活受罪。”
刀疤三即时冷哼一声,又睥睨着当中的河阳王不冷不热的挑拨道。“哼,这个就不劳你河阳王操心了。只怕是你做贼心虚,再不敢在梁王面前提起此事吧。唉,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呀,只怕比兔子还兔子呢。老子不说也罢,省得让你的做作再次玷污了梁王府的颜面。”
再次听着刀疤三这样锥心刺痛的恶言冷语,就算再有忍耐能力的河阳王此时也不得不奋起发飙了。他上前一步,冲口而出,大怒道。“刀疤三,你休想以此为借口,挑拨本王和皇叔的关系。皇叔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又怎么会断然上你的险恶勾当呢?”
“我河阳王行得正,走得直,一身正气,不怕任何心怀恶意的人肆意攻击和挑拨离间。”
听得河阳王近乎声嘶竭力的愤怒呐喊,刀疤三犹是不死心的奸笑道,萌萌嘴又说开了。
“河阳王,人是这样吗?要不要我刀疤三现在就把前日在茶楼酒肆市井街头听来的丑闻,说出来,让大家听一听。是不是你这个伪善的君子从中捣鬼和拌和,那宁府的小溅人才公然敢退我梁五府的婚事啊?”
此语一出,话未落地生根,旁边的梁王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怒吼开了。“好你个河阳王,原来我梁王府的一切耻辱,全拜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所赐。表面上你口口声声尊称我为你的皇叔,情同父子的一对好叔侄。可是令我梁王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是你这个貌合神离的家伙,一直在我梁王府的面子上添羞蒙耻,横生祸心。”
“河,河,阳王,我,我,梁王,从此与你誓不两立。”这样说着,梁王所得猛然颤抖的手指,依然落空在空荡无根的空间巍巍颤抖,一张厚重的脸色已是变得红黄蓝绿酱紫不定了。
刀疤三见状,嘴角微微露出丝不晚觉察的笑,瞬间又消失在两颌之下。一众就要成不别人瓮中之鳖的家奴,眼见自己的主子梁王突然之间又发飙起来,心中积赞起来的恐惧已然冰消瓦解,莫名的笑容已慢慢呈现上来。因为他们已经明白和知道,刀疤三的这一招激将**已深深伤害了梁王的自尊,他不得不在河阳王的面前挺起他往日的嚣张和拨跽。
这世间谁能忍受别人对自己的渺视和最切底的心灵打击呢?何况他梁王还是当今堂堂国主的亲兄弟,那就更是不可能忍让和退宿了。
刀疤三的意外泄密顿时让梁王的血腥飞溅起来,他像一只饥饿的恶狼突然嗅到一股兴奋的血腥味一样。一时之间,仿佛爆发出他体内的所有野性,竟是穷追猛打起来。
此时,他瞪着一双张大得宛如铜锣般大小的眼睛,仿如一只下山的猛虎一样,怒目而注视着眼前已经让他恨不得一口横吞下去的河阳王。但是,场子上的人只听处梁王瀑怒如虎的喝道。“河阳王,你到底对宁府的小溅人做了什么?才导致她退了梁王府的婚事。把梁王府黑得一塌糊涂,今天你不说清楚这件事,你休想踏出梁王府半步。”
“河阳王,你这个伪君子快说呀,你说呀?快说啊……”
如此,仿佛十万分急促的语气,又一次从梁王那带着咳嗽的声喉里慢慢奔了出来,蔓延在空荡冷清的场面上,时间凝固了一切。
听着梁王气急揪心的怒吼,看着梁王一下子显得老态龙钟日暮迟年巍巍颤抖的躯体,河阳王心里猛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痛了几下,仿如鲜血一般直流而出。他的脑中慢慢浮现出一副与女子相逢的画面来。
河阳王记得,那时日,他一个人趁着夏日的天色尚早,就独自走出了王府,漫无目的地游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就在万家灯火初上之时,温暖涌满每一处人家的片刻。在一条灯花飞舞的街道上,他偶然在芸芸的人海中一眼弊见了她,一个让人耳目一新心情振奋的婉约女子。
女子的一频一笑,在这样夏日的灯火栅栏中竟是这样的迷人飘逸。他无法拒绝这一倩美女子散发的珍美诱惑,竟然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而且一路逶迤不懈。那女子似乎也意识到有人暗暗跟了自己的踪迹,但是莫那蓦然回首之时,她的心又聚然放开了。因为女子发现那男子的身影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欢喜,是她心中最初拥有的幻想。于万人相遇于然的瞬间,就这样点燃了她心中的那盏花灯,亮光微微,温馨潺潺。
纵使偶有几次险然冒失于人群中不见,他又于千万次迷离的人群中和灯火摇拽的光影里,寻得女子飘逸的仙音妙迹。两人的爱慕之火,在这一刻被彼此无声点燃。
河阳王颤声问道,“这位小姐,你是……”眼光却是触不可及的温柔,像夜的灯火浓郁而迷离。
“哦,我是宁府的外戚柳青儿,今日偶然来亲姨家走走。”
女子柔声答,仿佛天籁的仙音宛然若耳,一阵阵抽动着男子的心弦。
停疑片刻,那宛如天仙的女子亦是娥然而问,“哎,公子,你可是……”
“嗯,我是城中的阳公子,就住在城东头,和姑娘相隔很近的。”
“啊,真的是吗?竟然有这么巧?”
“哎,可能就是机缘巧合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不是你的菜
话说河阳王被梁王一副老态龙钟的影像所感,脑中猛然又闪出一幕与女子有过葳葭的画面。像那白日的霞光,一闪而过。
河阳王不知道刀疤三口中所说的女子,或者说宁府直接退婚梁王府之事是否与他有关。但是,那一天与他相遇过的那一个温婉的女子,她确实承认是与宁府有过交集的。可是,这世间之事不可能因为与某人有过关系或者相识,就会异致其他事情的变坏或者分离。
况且,那柳青儿也曾对他说过,她只是宁府的一个外戚,与宁府的小姐直接退婚梁王府并没有半毛子的关系。除非这个柳青儿在与河阳王相遇的片刻,就撤下了一个弥天大谎,或者说偷龙转凤在河阳王面前掩盖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柳青儿不是宁府的什么外戚,而是真真正正如假包换的宁府大小姐。
愰惚中,耳边又浮现出那柳青儿温宛的话语来。“阳公子,不管你相不相青儿。青儿可不是宁府的什么大小姐。宁府的大小姐那有我这一般粗野和蛮性,人家宁小姐可是在京城出了名的宁府的掌上明珠,梁王府小公子指腹为婚的正经人选。”
柳青儿那温软的话语,就如急雨掠过荷池水面的涟漪感觉。让人迷离若失在其中,挣也挣不脱,摆也摆不掉。河阳王对此是深有体会的,他已经深深感触到他此时对柳青儿的依赖和眷恋。
“嗯,你不是宁府那个大小姐就好,本公子可是怕极你是了。”河阳王现在依然清晰记得当时自己这样说话的低沉语气,已经有一些莫名颤抖的疑惑了。只是当时柳青儿的一力表白,才让他纠结不安的心稍微有一点喜色,在那一个相逢的夜晚能够静谧开来。
如今被 刀疤三这个凶残的家奴拿这个来作事,摆弄自己和梁王已形同水火不相溶的关系,岂不是有一点雪上加霜雨中泼水的狼狈感觉吗?
梁王自然是不知道河阳王与那柳青儿,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故事的,只是一时听丛了刀疤三这个恶奴的挑发离间不得不发狠起来,为梁王府挽回一点颜面和尊严。
可是河阳王打心里明白,柳青儿不是那种虑事不周或者做事没有把握分寸的女子。更不会在明知自己有着上一辈指腹为婚事的情况下,竟然背道驰。抹灭身上这一道甩不掉的尾巴,偷偷挪用假身份来和自己交往。因为在河阳王的眼睛里,柳青儿确实不是那些颇有心计的女子,几事都算计着最后的得益者。
也许正因为柳青儿身上有着这一种淡然出尘入世的清新飘逸,才让情契初开的河阳王在一面缘的机缘里深陷其中,也让河阳王相信柳青儿只不过是与宁府有过一点姻亲交集的女子,绝不会是那个众所周知而与梁王府小公子指腹为婚的宁府大小姐。
今日梁王咋听得刀疤三出口狂言,甚至言这确凿不容抵赖的样子,悲愤气急的心才突然瀑发出不可一世的盛怒来。他满脸悲情地叫倔道,“河阳王,我和好侄儿,横皇叔这般心痛你。没想到到最后,你竞是让皇叔最为心胆俱裂的那个人。”
苍凉悲愤的老人哭诉之声,在疑固的空气之中慢慢回荡,宛如一个悲情断肠的老媪在血迹斑斑地倾诉着生活的不公一样,悲情四起,弥漫于天。
“哈,哈,河阳王,现在你满意了吧!皇叔的姨妃子赵姬,因你的所谓忠良刚正一怒而死。现在王府未过门的小儿媳宁大小姐,也因为你河阳王的染指而告吹于世。王府的一切荣辱与共,凭什么全赖你河阳王一手所赐。苍天啊,这是为什么啊!我梁王府遭此不幸呐……”
听着梁王一时漫天悲情的呼号,河阳王的心里急剧难受和低落下来。对于眼前梁王所控诉的一切,他已是有心无力的否认了。毕竟这些事情他是有参与过的,不管是在赵大熊贪赃枉法秉公断案的事件上,还是现在宁府退婚梁王府家奴刀疤三等人打砸宁府的事件止,亦或是刀疤三刚刚才在众人面前披露他与柳青儿有过的秘密交集,或者说是直接导致宁府退婚的最终罪魁祸首。他河阳王都脱不了关系,亦是无从辩解开来,与每一件事都有或多或少的牵连。
想至此,他莫名的悲戚了一下,伸手抹了一抹眼中就要滴落下的泪珠,振声在词的说道。
“皇叔,就算是侄儿有负于你,侄儿亦是为国家社稷之福,祖宗基业着想和考虑的,决不是渗杂个人的恩怨情仇。皇叔若是信不过侄儿,明日朝堂之上还请皇叔向国主凛明。侄儿若是真有罪或者冒犯皇叔的地方,侄儿甘愿领受皇叔所有的惩罚。”
强装出苦涩一笑,梁王又冉冉说道。“哈,哈,河阳王,你好狡滑啊!若是皇叔把阻止你捉拿打砸宁府的案犯刀疤三等家奴之人,上凑于朝堂之上,那岂不是反而现得皇叔包庇丛容凶犯了,在国主面前又如何能说得脱罪啊?你这不是救人于水火,而是教人火上浇油。我梁王再蠢,也蠢不到如此行事。”一脸扭曲的表情,似是十分痛苦和憎恨一样。
实是见机行事的刀疤三,这时反应倒是显得特别的快,在梁王还没有完全摆脱所受河阳王阴影的时候,他又在旁边加油添醋的说开了。“王爷,你切不可再信这个披着人皮实为恶狼的人的话了。否则,一步走错,步步如牢,终会受其所制而败亡矣。”
有了刀疤三这一带头人物的直接呼号,余下的那些家奴自然也是像跟风犬吠的狗一样。群起而攻之,慢慢围将上来七嘴八舌道。
“河阳王,你还真行,装出一副刚正不来的样子,其实暗地里,连亲皇叔都不肯放过。”
“就是,这世上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交友不善反受其累,看来说得一点也不错。”
“哼,河阳王,横你枉称为王了。连同根亲兄弟未过门的媳妇,你也暗地里下得了黑手。你啊,真是玩弄人高明到了极点。”
“哎,古圣先贤有语云朋友妻不可欺,何况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乎?这世上最会伪装和虚假的人,只怕没有人能再比你玩得更会掩人耳目了。”
众家奴一时大放厥词,恶语中伤,倒也是不羞不涩。简直就把眼前这个前来捉拿人的河阳王,当众休侮得体无完肤,声名狼藉。
可是,这一众梁王府的家奴就像是永远贪滥得不知足的凶徒一样,只把眼前想来捉拿他们的官人,喷浇得百无聊赖,就连做梦也害怕着惊醒。借着河阳王与柳青儿的相交之事,以达到他们围魏救赵的目的。再加上梁王不明所以的一味强势愤瞒持恶,河阳王尊奉朝廷律令前来拿人已是一场抵抗不了的浩劫。
一边是持令而行,一边是拼死相抵,这一对曾经是情同手足的叔侄,现在已经是演化为对上眼的生死之敌了。
河阳王一时心急得暗暗叫苦,突然压抑得大声说道。“皇叔啊,我不是你的菜,可你却非要把我当成你的盘中菜。哪柳青儿与我相交明明不是造成宁府大小姐退婚梁王府的原因,你却听信家奴恶言中伤。王府赵姬的死明明是为了救出她亲哥哥走的一着险棋,你却硬在我的头上套了一个紧咒砸。我奉旨前来捉拿凶徒,你却馋住胡言,横加阻碍。”
“这一切,这一场恩恩怨怨,你要我河阳王为你背负多少不成名的罪孽,你这个皇叔才肯放过我?”
一时之间,听得河阳这样直呼起来,梁王亦是茫然一惊。但是,很快他又沉定了下来,嘴角上掠过一丝不易让人觉察到的冷笑。
“河阳王,你不用再装了。即使你再装得像模像样,我梁王也不会再相信你了。正如我不是你的菜,你也不是我的菜一样。两个不同的菜系强行放在一起,必然是明珠暗投食之无味。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梁王冰冷的语气恶狠狠地抽打在河阳王的心坎上,仿佛像一把利刃一样直刺邥剜着人的心,疼痛难忍。河阳王也如同一只麻木了知觉的木偶一样,拱手嗯嗯道。“嗯,既然皇叔都说到了这么绝情的份上,那侄儿也好再不勉强于你了。等我拿了刀疤三等凶徒之后,侄儿再向皇叔请罪补过。”
眼见河阳王到最后还是给他们来真彰的了,刀疤三等一众凶徒又显得有几份惶恐起来。一时竟是试着法子想再勾起梁王的突然阻绕,但是此时的梁王好像是已经没有任何的指望一样,眼睁睁地看着河阳王带来的兵将把他们一个一个拿下。然后,又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押出梁王府,直到消失在外面的官道之上。
等河阳王的人马在梁王府消失得无影无了,这晌午一直吵闹着的梁王府终于沉寂了下来。
正在梁王准备收拾一翻心情,一个人静静独坐在书房之中,好好考虑明日早朝所有要应对的事情的时候,安公公却心情急促地弊脚敲门进来了。
他一翻附耳于梁王的耳边说道,“王爷,有人求见?你看,是不是要见此人一见。”
声落,影动,书房之外,一个宛如天仙的女子身影就突然如期降临了。
梁王大惊之下,倏然起身,脸上已是露出了一片不惑之色。
第二百八十章 夺嫡之争(上)
梁王木然惊语道,“你,你,是那府的千金公主?竟敢直来拜谒我梁王府。”
那宛如仙女突然降临白衣素洁的女子,娇婉地眯了梁王一眼,漠然露起珠唇道。“王爷,小女子不是她人,就是贵府刀疤三口中所说与河阳王有过交集的柳青儿。”
“啊,你就是那个和河阳王有过交集的女子泰然自若青儿?那你现在擅闯我梁王府有何贵干啊?”梁王一时啊然惊问道,末了又修倏然补上一句。“你,你不会又是和河阳王串通了来戏弄我梁王府的吧?我梁王府现在可是倒霉透顶的了,再也经不起别人任何的扎腾了。”
“你菲想借机来羞辱我梁王府,请你还是赶快滚蛋吧。我梁王虽然倒霉透顶,但是还未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只见那女子珠唇轻启,款款上前温声娇语道。“啊,你一个堂堂皇皇的梁王爷不会是这般怕我一个弱小的女子吧?再说了,小女子就孤胆身一人前来王府,那里敢和王爷抬什么扛啊?”
“如此说来,你不是来羞辱我梁王府的了。”梁王一时如梦初醒一样,眼睛定定地望向了当中的柳青儿,一时又莫名的问道。“哪,你不会是来和我梁王谈什么条件和事情的吧?”
柳青儿呵然一笑,迟疑地望向当中的梁王道。“呵,王爷果然是见风使舵的高手。小女子轻轻一点便猜到了我的来意,真不愧是朝中第一老手。失敬,失敬!”
梁王故作莫明奇妙的哈哈一笑,一手捋着颌下那一扎长须微微说道。“柳小姐过奖了,老夫那有那么神机妙算啊?这不都是别人硬往我梁王的头上扣帽子吗?如此算来还真是冤枉死本王了。”
“哈,哈,王爷,你就不必再轻虚了。若是再轻虚的话,那就显得虚假了。难道王爷更喜欢别人指戳着你的头颅,说你是虚情假意之人才满意吗?”柳青儿又呵呵一笑道,脸上几乎同时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幽光。
“好,既然柳姑娘是快人快语之人,那本王也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了。直说吧,你来找本王是为了什么呢?”梁王一反常态,瞪着一双阴沉而疑惑的眼睛问道,看似却又装着一副万事于他也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个嘛,小女子倒是难以启齿,不过吗我倒是可以透露一点点消息的。”柳青儿突然神情木然而气愤的说道,脸上的绯红已渐渐变得惨白开来,跟着整个身子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此时,梁王机警一笑,眼光微微掠过柳青儿的脸庞笑道。“哈,哈,本王猜到了。柳小姐之所以不惜千金之躯蹬门拜访梁王府,肯定是受了那个河阳王的侮气,不然的话凭柳小姐这般天姿国色岂肯倔尊我梁王府。”
“嗯,就算你姑且猜对了一点。哪小女子倒想问问王爷,河阳王这般不顾念你这个侄之情,王爷将以何对之?”柳青儿坦然道,脸上的苍白之色已渐渐散去,似乎还隐隐泛出了一点红。
梁王顿然道,“这个本王自然不会轻意放过他的。若要说用手段对会河阳王吗?似乎又言之过实了。正所谓爱之愈切,恨之愈深。柳小姐,你一定是苦于这情了。就如同一把枷锁深深将你的心单独囚禁一样,在这个红尘俗世孤单飘荡。”
一时之间,柳青儿不置可否的应道。“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吧,说得透未必就能想得透,我迷离于其中,深恨自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能自拨。也许红尘俗世中的男男女女,总是在这种爱与恨之间徘徊廖择吧。如同一个人在死后跨过奈何桥之前苦于争脱孟婆汤的**汤一样,努力记住这一生最后一个人的眷恋之情。”
突然柳青儿好像又非常清醒一般,见把问题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她马上又扭转话题说道。“王爷,既然你我一同憎恨这个可恶的河阳王?不知王爷打算如何报复于他。”
听得柳青儿这么一说,梁王两眼一瞪,没好气地叹道。“本王现在那里还能报复于他啊?他可是国主眼前的红人。”
“红人?”柳青儿鸷然部道,突然又自我解嘲道。“他是国主的眼前红人又怎么样了?我就不信,难道他违法犯上了也可以不受侓法的惩罚吗?”
“这倒不是。”梁王迟疑道,又接着说开了。“依眼下这个情形,现在想要搬倒河阳王,恐怕不是一件晚事。”
“如果咱们反其道而行呢?表面上处处顺从国主的意愿,暗地里背后下黑手呢?又会如何啊?” 柳青儿一时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一样,居然一门心想到了要报复何阳王的事情上。
看着柳青儿这样一副茫然失措的举止神态,梁王一时呵呵地奸笑道。“如此说来,柳小姐手中是拴着河阳王的丑恶把柄了,可以一击将他毁灭了。”
柳青儿瞪眼一眺,呵然道。“这个嘛,本小姐手中倒是没有,不过王爷的手中倒是有的。”
梁王默然一愣,不解其意地说道上。“柳小姐,这个本王就不明了。你手上没有捏着河阳王的把柄,你瞎惨和进来干什么啊?这可不是你们这些千金大小姐杂耍的游戏,弄不好可是要丢脑袋的。”
柳青儿神情一怔,显得很不在乎的说道。“王爷,这个你多心了。小女子既然打定主意要掺和进来了,那里还会顾虑这一些呢。况且头掉了不过是碗口大的一个伤疤,十几年后小女子还是双投胎过来了。”那情形看似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那里还有心去考量什么呢。
这时,旁边一直静静聆听的安公公才讶然起声说。“王爷,我看柳小姐既是打定主意和铁了心的了,你不如就成全了她一翻心意吧。一来可以为王爷出了这一口恶气,二来嘛,王爷也可以借此机会重整昔日的雄风,让天下人不可小瞧咱们梁王府。三来也可以煞一煞像灯府那些蛇鼠两端的人。”
“王爷,你看安公公说得多好啊?小女子简直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柳青儿一时插言说着,脸上的苍白之色已然转变成了红润的嫣然桃红,在外面透射进来的日光下,显得十分妖艳。
梁五的眼珠子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激了一下,居然眯成了一条仅有一缕阳光的逢隙,直直地盯死在柳青儿那桃红的绯色之上,嘴角弯起的弧度让那两颊上的肌肉竟有了一些莫名的颤抖。梁王犹是疑虑的度探道,“柳小姐,真的这般深恶痛绝河阳王?你真与他有隔海的深仇大恨吗?”
“王爷先前已说过,爱之愈切,恨之愈深。如果一个女子付出了她的全部真心,到头来只落得一场辜负和冷笑。你说她会怎么样呢?手中的利刃会不会直刺向那个负心的男人。”柳青儿冷漠的说着,那情形仿佛是经历过生死轮回的磨炼一样,枯稿的表情已然没有了作任何的惧意。
“好,柳小姐,既然咱们的目标一致,又有相同的仇恨,那本王就相信你一回。本王可以为你讨回公道,但你也必须为本王抢回小公子的儿媳----宁府的大小姐。虽然本王已无意让他成为我小儿的王妃,但是本王也要让她为此拆侮本王的颜面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是,宁府的大小姐毕竟是和我有着表亲关系的,王爷,你就不可饶恕一回宁府吗?”
“这个,如果你可以饶恕了河阳王,我当然可以饶恕了宁府的上上下下之人。”
沉默在梁王府窄小的书房飘散开来,压抑的氛围一直疑固不动,柳青儿漠然走到书房的窗前,疑望了好一会儿窗外的风景,突然手婉一沉,回过头来说道。“王爷,如果你非得让柳青儿如此选择,那么我也顾不得许多了。有语云人不为已天诛地灭,那么就让我柳青儿天诛地灭吧。”
随着柳青儿这一笃定的表示,梁王那久已压抑的心情终于如同奔涌的山洪瀑发一样,咆啸而出,直吞没了一切光明。
梁王此时发狂的讪笑道“哈,哈,好啊,本五终于找到了第一个帮手。河阳王,你就等着本王回赠给你的好礼吧,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大失望就好。”好像所有谋划的胜利就在眼前出现了。
不等梁王笑声停止,柳青儿就狐眉地问着。“王爷,小女子听说国主近来已经偷偷在暗中着手选择太子之位的继承人选了。你说国主现在这么器重河阳王,河阳王会不会是国主心中最合适的人选呢?”
柳青儿这话语一出口,梁王竟然目盯口呆地注视了她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条斯理地咳声道。“这话儿你是从那里听得来的呢?本王身为王室成员尚且不知,这捏造口实的是非倒是传得挺快的。”
“快不快,我倒是无关紧要的。紧要的是我只想知道河阳王是不是太子之位的最合适人选?”柳青儿挤眉弄眼格格地笑了一下,又渡到窗前说道,好价一怀必事重重的样子,让人倒看不出她的柔婉之美竟和她的这般心肠不匹配。
梁王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有一样,呵呵地冷笑了几声,居然不说话了。他只是好奇而又疑虑地盯着皮前这个宛若天仙下凡的柳青儿,脑中急速在寻找着什么破绽一样。
“太子之争?”和“皇家惨剧?”之间的字眼以及血段,一幕幕蓦然涌上他的心头,又重重地落下来。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夺嫡之争(中)
“王爷,我没有说错什么吧?竟让王爷这样诧异。”
柳青儿突然狐眉一笑,扭动着她那娇艳的丰姿说道,冷冷的眼光仿佛看穿了梁王的心思一样,居然不让人有半丝半缕的犹豫。
梁王被眼前丰姿卓约的柳青儿这么直愣愣的一说,心里顿时格蹬了一下,莫名的空虚道。“哎哟,柳小姐,你若是这么狐媚惑惑的做作,先别说河阳王的事了。只怕本王这一颗年老的心啊都被你这么丰姿卓的娇媚雷死了,那里还有心思去管河阳王的闲事呢?本王心里早就恨不得早抱得你这个美人归了。”梁王这样说的时候居然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一双直勾色的眼睛依仿如喷着猛烈的火焰一样,就要将眼前已经柔眉得如同一只熟透了的樱桃一样的柳青儿采摘在手中,含在嘴里了。
看着此时已经被自己美色迷糊了的梁王,像丢了魂儿一样的惊愣着,柳青儿又笑意盈盈地拖长声音道。“王爷,你真坏。人家一个小女子好好的孤身一人跑来梁王府和你说正事,你却这般爱昧的看着人家,口水直流的样子。你看你自己,那里还有一点你梁王往日的威风啊。”
“这岂不是让小女子好生失望吗?王爷,你醒一醒了。再说了,小女子孤身一人来得王府,岂不是如同羊入虎口,早晚是你王爷的嘴中肉腹中食了。”
听得柳青儿这样充满 狐媚与娇情的言话挑逗,梁王那老眼浑花的心早已乐得心花怒放起来,他一时撇撇嘴说道。“美人,你有所不知啊?本王打自爱妃赵姬香消玉堕之后,再也没有一个可心的女子可以排解本王的心事了。今日果见柳小姐这般模样,只恐是赵姬重生,上苍垂怜我了。”说毕,仍是爱昧地死盯着柳青儿这一副柔媚的样子,眼睛泛也不泛一下。
一旁伺候的安公公,此时就像是识趣的人儿一样,居然向梁王作了一个礼,籍着外间还有事情要做的借口慢慢退了出来,书房内就只剩下梁王本人和柳青儿二人了。
二人正想有着什么事情会发生之时,安公公去而复返地蹩进来,张着一双阴沉而又含笑的眼睛说道。“王爷,若是旬边有事急找王爷,妈才是否要惊动王爷的清修啊?”
梁王一听安公公这无厘头的废话,即时气得猛地瞪着一双眼睛恨恨地吼道。“你个死大监,连这事也来烦挠本王。本王要你何用?滚,快滚,本王现在不想再看倒你。”说着,怒气一摆,还狠狠地甩了一下两兜子的衣袖。
安公公伏地求饶,一时惶然退去。柳青儿见状,吃吃一笑,又立在梁王的面前晃来荡去,宛如一只熟透的桃子,散发着一阵阵诱人的清香。
梁王见状,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先前一再压抑的剧烈心火猛然间瀑发开来。他痴足走上前去,一把把柳青儿拽入怀中,就要伸出他那老皱的嘴唇,猛地吻上柳青儿那丰润的樱桃小嘴。
正在悠然自得的柳青儿突然受到梁王的这般袭击,一时之间猛然尖叫道。“哎哟,梁王,你怎么可如此胡急?咱们的事儿还没说好呢?你就想着霸王先上弓了。”
一边挣扎,一边尽力摆脱梁王如铁手一般抑紧自己的手宛,柳青儿似是怒中带着娇慎的捶条胡道。“小女子真是自陷狼窝了,先前就这样被河阳王这么白白糟踏了一遍,不想今日初来王府又重蹈覆辙,受人凌辱。王爷若是还不松手,小,小,小女子就不活了。在王爷的怀中咬舌自尽,一了百了,省得到最后还落下一个来王府勾引王爷的坏名声。”
此时的梁王虽然心急如焚,五脏臊动,但是听得柳青儿这么极力的一说,倒也是不敢再强行下去。只得突然放开怀中挣扎的柳青儿,极是不悦的连连说道。“去,去,一边去,本王的兴趣全让你打搅了。这会儿,不说也罢。”
从梁王怀中逃脱开来,柳青儿急忙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乱衣服,又抬头说道。“王爷恕罪,小女子失礼了。既然王爷无意帮小女子复仇,那小女子只得别觅他人了。”说罢,就要轻移莲步向房外走去,那知刚走了几步,柳青儿怱然又停下来,一脸衰宛地娇泣道。“小女子既然承欢不得王爷的宠爱,那么从此以后与王爷天各一方了。王爷,你多保重!千万莫再想念今日与小女子有过相遇的一面。”
事已愿违,本来就心怀失望之极的梁王,此时如同一只斗败了的狮子,气妥地跌坐在大师椅上。倏然听得柳青儿一时又像美人儿一般哭哭啼啼,衰衰惋惋的,魂儿都没了,霎时,一阵心烦意乱,蓦然挥手道。“小美人,等一等,你容本王再想一想。”
眼见事情有了转机,柳青儿又一抹眼泪幽幽娇气道。“难道王爷又怜悯小女子了吗?可是小女子现在却不能趁了五爷的心意哟。”
梁王即时哈哈一笑,站起来收声冷笑道。“哎,别说了,柳小姐。难道你只认得本王就是个色中厉鬼吗?不知道权衡轻重利弊吗?本王刚才只不过是想试探试探一下你罢了,你还真以为本王是色中厉鬼啊?你也不想想,本王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呢?何况你还自称被河阳王白白遭踏抛弃过的,就凭你刚才那个秉性又如何骗得过本王。”
“本五现在问你,你受何人所派?目的何在?竞敢自上王府,刻意陷害河阳王?若是的半句虚假之言,本王必让你生不如死。”
神情漠然一惊,柳青儿没想到这个受了河阳王一肚子窝囊之气的梁王,在关键时刻居然和自己闹上了这一手,而且还神清智爽。咋惊之下,她立即又流露出一腔像是受尽了委屈和凌辱的娇容,泪眼哗哗地掩口娇泣道。“王爷,不信小女子所言也罢,何故又来戏谑小女子呢“在这肮脏的尘世了,那里还有小女子的立足之地啊?还不如让小女子一人投水而死罢了,再不须连累任何人了。”
柳青儿这娇媚的狐态一摆,梁王又有一些受不住的摇头摆手了。他怔眼盯了她一眼,怵怵地叹道。“罢了,罢了,本王不和你计较这些了。既然你知道国主现在正在粼选太子之位的继承人,想必你也不是一个简单人家的女子。至于你是谁本王也不想知道了,你说像被河阳王白白遭踏而抛弃了的女子,这一点更是让人怀疑。”
“本王以为,断不是河阳王遭踏了你而抛弃了你,而是你的轻浮和狐媚之态让河阳王识破了你。河阳王是什么样的人,本王还是知道的。就凭你这种狐媚之术顶多是能媚惑像本王这样色厉令冉的男子,断不可用在河阳王那种刚正不阿的人身上。”
柳青儿霎时哈哈一笑,抹抹眼角两边的泪痕不再娇情的说道。“哈,哈,如此看来,王爷果然是一只计算精明的老狐狸,小女子自然不是王爷的对手了。但是从刚才的势态来看,小女子倒是可以看出王爷对小女子的邪恶心思的。”
“啊,本王的邪恶心思?”梁王皱然一笑,立即又色眯眯地盯着一身丰臾而娇媚的柳青儿说道。“至于本王的心思如何,你先不要管了。眼下最该咱们好好谈论的事应该是河阳王该不该成为太子的人选吧?”
“嗯!”柳青儿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马上又转口说道。“当然了,这就是小女子孤身前来王府寻求结果目的。不知道王爷在受了一连串河阳王的打压之后,小女子很奇怪王爷还会不会赞成于他呢?或者别有人选。”
“这个请你容许本王先卖个乖了,不知道你们凭什么认为本王赞不赞成河阳王,或者其他的王子当选太子之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梁王不答反而问向柳青儿道,好像他也是一副不得其解的样子。
柳青儿一时故作悲凉的说道,“当然了,谁不知道在当今朝廷之中,你梁王在国主面前说话是一言九鼎的。很多事情胑要有了你梁王的支持,那就是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的事了。若是那一件事情有了你梁王的反对,在这个朝堂之上绝对是成不众的之矢的。”
二人正在说得激烈处,房门之外突然传来了安公公的凛报之声。“王爷,刑部来人了,说是有密函要当面交于你。奴才不敢私下交接,就带着来人进来了,还请王爷见谅。”
书房内的柳青儿听安公公之言,知道门外就着有刑部有来人,急忙找了一个借口说道。“王爷,既然有贵客光临,那小女子先临时避一避吧,免得让外人多说王爷的闲话。”
柳青儿说毕,也不管梁王同不同意和赞成,马上就向书房后面的隔帘走了进去。刚一藏好了身子,安公公就带着来人推门进来了。
蓦然见得书房内只有梁王一人,侧卧在卧榻之上假目以眠,安公公先是左右环视了一下,见房内没有什么异样才低声凛道。“王爷,来人带到,请王爷示下。”
梁王也装作刚刚假目以寐一样,忽而起坐,看了来人一眼,说道。“什么密函,呈上来。待本王看过,再回复你家主人。”
那来人一身衙役打扮,腰带跨刀,像捕头双像是看家护卫一样,精壮得让人有一些眼馋。听梁王说毕,便从衣兜上慢慢摸出一副信函,呈了上来。
梁王接函在手,立即撕将开来,依着窗外射进来的日光他强看了一遍,然后就把那书函往桌上的烛火占燃了,直到看着那书函烧成了灰烬,梁王才回来头来对着那个来人主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王的人有他罩着我就放心了。他的恩德,本王不会污代于他的。”
说毕,梁王挥手示意,安公公马上带着那人走出了书房,一连送出了府外去。
等安公公一走,房内匿身的柳青儿马上又从隔帘中走了出来。一眼看见火盆上还存有一点刚刚燃尽的纸灰,扑愣了一下,立即就府身围着梁王的勃颈娇慎道。“王爷,你这是什么私密啊?藏得这么深沉,连奴家这样与王爷贴心的人也不能知道吗?”
梁王此时哈哈一笑,捋捋颌下的长须卖着关子道。“小美人,这会儿,你变得倒是够乖巧的了。刚刚还是小女子,现在又是奴家的人了?你什么时候跟王爷贴过心啊?”
说着,右手一把,轻轻摸梳了柳青儿那莹白的脸蛋一把,又把他那一张老皱了的嘴唇狠狠的凑了上去。
柳青儿把嘴一歪,揪着梁王那一小撮胡子女娇娋道。“王爷,你刚才不是还说奴家不是好东西和溅有的吗?这会儿怎么又急不可待的了。王爷真是让小女子别眼相待啊!”
以柳青儿这么近乎挑逗而惑的这么一说,梁王刚凑直去的嘴唇又停在了半空中。迟疑了一会儿,梁王突然用手捏着柳青儿那嫩白的脸蛋呵呵笑道。“呵,呵,你这个不性杨花的女子本王还真是受用不得了。可是你这么娇滴滴雷死人的模样儿,双让人爱不释手了。你呀,还真是一个让人捉膜不透的小妖精。”
柳青儿格蹬一笑,又娇娋地吹着梁王的耳边风柔柔道。“小女子难得王爷这般夸奖,那我就真真正正地做一回迷惑迷王爷的小妖精好了。免得,空担了这一回溥幸之名。”
“哈,哈,好,好,只要你逗得本王开心,你爱做什么都行。”梁王一时痴迷地讪笑了开来,好像他已经捕获了一只奇特的猎物一样。
正在两人打得火热之际,安公公又急切地从前院跑了进来,远远的就开声叫着了。“王爷,不好了,王爷,不好了。大事,出大事了。”
说时迟,那时快,因为走得急,急切之间正就直接撞在了书房的房门上。只听得呯然一声大响,半闭的书房之门趟然撞列开来,安公公的整个身子也跟着猛然撞了进去。
当此之时,只听得柳青儿啊然一声尖叫,立即了就从梁王的怀中挣脱开来,避到了一边。梁王气得脸色一沉,盯着安公公立时大声斥责道。
“你个狗奴才,又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了?难道还有比本王的正事紧要吗?滚,滚出去,快滚出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夺嫡之争(下)
眼见自己的好事已黄了,在这紧要的关头被一个太监切底破坏,梁王气得蹶起屁股一通大怒。如同把心中的一腔怒火和愤怒全部都倾浇在了安公公的身上。
安公公自知因一时的惊慌失措而撞坏了梁王的一桩好事,此时只得趁着撞进来扑倒在地的姿势,干脆连跪带爬的伏在地上连声救饶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王爷饶命。”
可是,等安公公这样连声求饶之后,不见梁王从中冷哼一声,甚至鼻吼里冒火一下。安公公又心虚地微微抬头张望了一眼,只见梁王还是一脸阴沉火爆的横坐在当中有大师椅上,正目雌嘴裂的怒视着自己,一言不发。
半晌过后,才听梁王从嘴角里嘣也一句话来。“狗奴才,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来打扰本王,还不快快报上来。否则,就是本王抽了你的筋,剥了你的皮,也难解本王的心头之恨!”
有了梁王的问话,安公公一直绷紧吊打的心才算落了地。只听得安公公从嘴里阴柔地呕出一句来,“王爷,北边出大事了。刚才有宫中执事呈上抵报来,说是北厥犯境,宫中国主正在气头之上呢?只怕这会儿已经在议论着派那一个王爷领兵北惩的大事了。”
“王爷,这会儿还在府中作事,有所不知,所以奴才就斗胆撞进来凛报了。”说着,又连忙作了一礼,静听王爷的吩咐了。
两目一瞪,眼睛惊得定格在此一刻,梁王已经顾不得阴沉着脸生气了。他急忙从大师椅上跳将下来,惊问道。“安公公,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抵报?本王怎么一点也知道。”
“王爷,这抵报就在先前奴才送走刑部的衙役之后。奴才本来不想打搅王爷的,但是听得那宫中执事之言说得甚是要紧,奴才就斗胆闯进来了。”
“嗯,起来吧,你也别跪了。”梁王听罢安公公的叙述,一时放软了口气说着。他突然回头,瞧了后边的柳青儿一眼,又连忙接着说。“哎,烦劳公公,也一并把柳小姐送出府去。顺便叫人备车,本王马上要进宫见架。”
“嘚,王爷,即才这就去办。”就着,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向柳青招呼道。“柳小姐,请跟杂家来,杂家好送你出府去。”
那知柳青儿听得梁五各安公公如此一说,马上就蹦上前来推说道。“王爷,奴家还不想走。奴家还要留在王府伺奉王爷呢,王爷怎么就这么狠心把奴家撵走了。”说着,把她那丰腴的身子往前一扭,又往梁王的身边斜倚过去。
谁知梁王把柳青儿的身子往旁边一推,哈哈笑道。“小妖精,你不会不舍得离开本王了吧?还是另有目的呢。”
柳青儿狐媚一笑,又温声软语道。“王爷,小女子都快成为你的枕边人了,那还能有什么目的啊?人家不过是眷恋王爷的温情罢了。”
“嘚,嘚,本王姑且相信你了。不过你可别老是惦记着你心里的那一件事情,本王自有分寸,不须外人指指点点。”
梁王如此淡淡的说着,好像毫不介怀一样,竞把柳青儿的话语顶了回去。
柳青儿惊得竟一时呆在了当中。
再等了片刻,梁王已蹬上了王府卫队备好的车架上,直冲城中的皇宫而去。
一路上,梁王闭目疑思在邓车中,脑中蓦然浮现和构勒出谨见国主李中兴的无数次画面。看似此时的梁王能够如此畅想淋漓,但是在他的心里面他一直都狐疑着另一个人。这个一直绞绊着他神经和心思的人----河阳王。特别是在这个边境和社稷的危急关头,他梁王该不该据理力荐河阳王。
奔跑着的马车,突然发出了一声长啸,马车顿时停顿下来,就听得外边跟随的安公公掀帘凛道。“王爷,皇宫已到,请下车吧。”
梁王在车上懼然一惊,张目四下里瞭望了一阵,故意问道。“果真到了皇宫?这一次竟是走得这么急?”
安公公道,“果真到了,王爷,快下车吧。宫中的太监还等着引你去谨见国主啊!”
说毕,安公公马上从车驾前拿过一张小几,摆在马车下只等梁王落下车来。
梁王自车内蹬了下来,马上就有旁边的执事大监引着朝勤政殿去了。
此时的勤政殿内,已经是挤满了朝中有头有脸的各色人物了。大伙儿一窝蜂似的热议着北厥犯境的事情,一时别无他话。
当中已有人高声引颈囔道,“我泱泱天朝,地广物丰,何惧一小邦耳。敢犯我天威,定是自寻死路耳!臣凑请国主马上点拨国中精锐,发兵北上,杨我军威。”
“切,车骑将军,你此言虚矣。北厥犯境,固然要发兵惩讨。但似你这般狂妄自大,骄兵必败。到时丧师侮国不说,还得丢了北境那才是大事呢?”
“啊,那依你之见呢、如何应对此事啊?”有人又反诘道,把问题又抛回了原点。
“这个咱们得听听国主和河阳王以及梁王三人的决定,咱可不能一口乱说。”
霎时,众人齐声起哄道,“切,就你这鼠首两端的孬种样,不听你胡言乱词才好,若是听了你的胡言乱词,只怕天下就要生乱了。”
那人却似突然羞怒道,“你们,你们,竟是这般肤浅?我不与你说话了,只听国主和河阳王和梁王三人的定夺吧。”
说话间,那领头的大监默默地走了进来,一时高声宣道。“梁王到!梁王到!”
随着太监的声落话止,殿中的众人一时竟然鸦雀无声地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眼睛一时齐刷刷地望向了刚刚蹬堂入室的梁王,好像都想引颈听着梁王这个葫芦里卖出的是什么好主意一样。
当中只听得李中兴在高堂之上惊呼道,“王弟竟然珊珊来迟,让愚兄好生焚忧呐。现在你既来了,那就快点说说王弟的意见吧,王兄都快被这事烦忧死了。”
听得国主李中兴如此抬高自己,本来一直颇受圬垢的梁王此时却漠名的兴奋起来,他偷眼冷瞧了众人一眼,颇为自得的拱手作礼道。“北厥犯境,天朝当兴兵御之,何待其成为心头之患啊。况且我朝自先祖开国以来,何受外邦如此欺侮之礼,实是着人惹恼。臣以为,国主当兴天下勤王之兵,执鞭北上,平虏灭敌,方可保我朝安宁,万世永昌。”
“哈,哈,王弟此言正合愚兄之意,但奈何愚兄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是合适人选?”高堂之上的李中兴一时又情绪低落的说着,好像满朝文武他真的一时选不出那一个是良将一样。
“哎,天下之大,宁者自有,国主何患无将乎?臣以为,朝中自有良将在,只是国主大过瞧虑忘记罢了。”梁王好像有意提醒道。
“噢,王弟以为举荐何人能领兵统帅三军啊?”国主李中兴又从中问道,好像他的心情已是逼不及待想知道谁是最合适的人选一样。
窥得国主李中兴这个急切的架势,梁王故作迟疑道。“臣以为当今天下的二位皇子,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噢,那两位啊?请王弟明言,愚兄好即刻宣召征调。”李中兴追问道,再不绕弯子了。
哪知梁王哈哈一笑,即时又回转过身来对着众人说道。
“哈,哈,国主啊,你真是这国事急晕了心智呐。这两位皇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如何时就忘记了呢?臣以为此二人必定是属一个是河阳王,一个昭王。眼下这两人亦是国主要考虑和粼选的太子之位的人选。既然上天凑合了这一个机遇给他们,国主何不防就让这两位皇子各自带兵前去安抚北境。一来可以让朝中众臣知道二人的实力和权谋之智,二来国主也可以通过这一次安抚北境之事,可以暗中粼选太子之位的真正人选。三来二人谁赢得此次北境之事必受到天下有近戴,国主还用忧虑太子之位的人选吗?”
“国主啊,臣以为此‘一石三鸟’之计当属无虞了,岂不是比任何个人的推荐和凑章来得真实可靠。最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能让天下人预先见识未来之主的英明神武。”
“妙,妙,王弟果然是愚兄长的好军师,言出必中,中必有果,果而信义天下,我朝兴矣!”国主李中兴听了梁王的一通建议和公析之后,立即承堂上拍着手掌连连称赞着。
突然他又急速地停下手掌来,摸摸际叹道。“王弟啊,此计虽妙,可惜两位王子资历尚浅,如何驾驱千军万马,挥军杀光敌啊?”
国主李中兴此言一出,堂下的众人又交头接耳纷纷议论了一阵,有人表示反对,有人表示赞成。反对的人的说法几乎和国主李中兴的担忧一致,赞成的人呢,那就是执血沸腾,不愄强敌的爱国情怀。
等众人全部争辩和歇息之后,梁王才兴冲冲地开解劝道。“你们呐,真是大多疑了,愄首愄尾的如何成就大事啊?自古英雄出少年,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说过?远的不说,说我朝的开基先祖吧,那个不是开基先祖吧,那一个不是英雄出少年的?为何到了你们的手上,就变成了愄首愄尾,滞步不前了。这岂不是的侮先祖的光辉业绩和形像吗?”
包括国主李中兴在内,被梁王这一通辩驳,刚才还坎忑不安的心霎时就平静了下来。见众人仍是一副不解其意的样子,梁王突然出语如梗的说道。“既然众位这么为难,那么就由我梁王带着两位王子出征北境吧,其他的事情就交予你们协理了。”
“好,有梁王坐镇运筹帷握,愚兄就大可放心两位王子带兵前往了。众卿家,你们自此之后必得合力支持梁王和二位王子北上之事。凡有违禁者,一律当斩”
堂上的国主李中兴突然自嘲的说道,眼光迷糊,依然看得出他此时还是一副犹预不决忧心重重的样子。
可是,堂下的梁王嘴角边已露出了一丝冷漠的笑,仿佛在嘲讽一般,睥睨地蔑视的眼前的一切。
第二百八十三章 包藏祸心
梁王这么侃侃而说,朝堂之上的情形骤然变得紧张和压抑开来,如同就要爆发的山洪一样,蠢蠢欲动。
看似那些想要借着‘北厥犯境,社稷危难’之际,从中捞取好处和攀升之心的卑劣小人。被梁王这一力排众议的决定,一时之间竟然惊诧得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他们跟本无法想到一尚老奸臣滑的梁王,在这个节骨眼上社稷危难的关键时刻,想到用人的不是他们这些老臣重将,而是两个黄毛未干的毛头小子。
不免全然定死了眼光盯着朝堂之上的梁王,梁王好像看出了他们一众臣子的心思一样,落得立时昂头哈哈一笑,好像壮志得酬一般说道。
“诸位莫急,本王所决之事还得依赖众位文武的扶持。虽说是让两位王子带兵统帅北征,但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事还是要昂仗各位将军奋力拼搏的。这并不防碍各位文武立功受赏的机会,本王这样做只是让以后的臣民更加清楚,看到他们未来的国主是怎么样的一个英雄。”
众人听得梁王如此一说,朝堂之上已有人释然轻喘了。刚才那一股压抑之气好像也缓和了许多,甚致变得活跃起来。
这时,国主李中兴又在高堂之上突然问道,“梁王,若是朕如你之言派出两位王子统兵北征,那俩人位将军可以做为副帅随征啊?”
梁王回转身来,微微一笑,反问道。“哪依国主之见,可有合适的人选乎?”
“这个朕也考虑了很久,国中唯有老将军赵帅和梁王你最合适不过了。不知梁王让出下如何?可以同朝相论吗?”国主李中兴似乎带着顾虑说着,又顺眼看了武将中的老臣李帅一眼。
不等梁正式答复国主李中兴的问话,老臣李帅已然渡步上来作礼说道。“凛国主,老臣身受皇恩,福泽子孙。在此国家危难之际,当以身死相报,何敢苟留残躯耳。眼下老臣该如何相助二位皇子,还请国主和梁王明示。”
国主李中兴渡上前来,看着一身敬之态的赵帅说道。“赵爱卿,你这个急切关心社稷物心情朕当理解,不过此事还有待朕和梁王进一步商霍。你可退朝之后回去整顿兵马,以待朕之调度。”说罢,又横眼瞧了梁王一眼,接着问道。“梁王,你意下如何啊?”
梁王悄然一怔,没想到国主李中兴心中有此一着,马上回说道。“国主贵为天子,臣下自然得听候国主的调遣。况且这是关乎祖宗社稷长治久安的大事,臣弟岂敢推托。唯有万死不辞耳!”
“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梁王,关键时刻还是你最为国家大事着急了。”国主李中兴突然在高堂之上甩手说道,一副大事已了的样子倒是有一翻春风得意。而朝堂之下的一众臣子却不失时机地跪伏道,“恭喜国主,大事可定矣!北厥犯境,徒是自取灭亡耳。”
听得众臣子一通祝贺之词,高堂之上的李中兴忽然又拍案决断道。“众臣子听旨,朕意已决,就按梁王之议,不日择兵北上。”
等国主李中兴的话语一落,堂下的一众臣子又伏唯的跪拜起来,山呼‘万岁’之声连绵不绝,一时响切朝野,传扬宇内。
正在这热闹的朝宇之中,突然听得刑部主事磊汶湘步出朝堂来作礼说道。
“启凑国主,凡大国用兵之际,皆讲究战时律法之道。臣下作为朝廷刑部主事,当向国主以及天下臣民凛明战时律法之急,以免天下人誉论从生,坏事之徒挺而走险,做尽天下不义之事,毁我朝纲,以坏我朝北境用兵之事。故请国主降旨喧喻天下,不论是三军统帅,还是国内臣民皆须守法安民,不可妄生毁议之心。”
有了刑部主磊汶湘这样一凑,国主李中兴亦是哦然了一下,急说道。“磊爱卿此议甚当,朕当准旨,宣告天下,以备无患耳。”说罢,回首一招旁边待立的司礼大监,持笔相记道。
“朕,今喧如如此。皆因朝廷用兵北上,天下各州各府各吏各部所属之人,皆不得从中生事,阴奉阳违。若有阻碍北境大事者,不论是平民所报,还是奸细出卖所说,一经查实,格杀匆论。更有阴谋趁势举兵作乱者,犯险甘当北厥奸细走卒者,行军之中贪生怕死者,捋掠玫侵扰平民百姓者,杀无赫!府中所涉人员皆处与连挫之刑,所属子女家眷发配极寒极苦之地或贫脊边关充军,永不得回返中原。”
众臣子听得国主李中兴弊着一口侮气,竟然喧召了这样的一条战时律令,皆然惊愕之下,又下跪作礼起来,连连山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等朝中诸事已毕,众臣子散朝而去。国主李中兴又把梁王和老将大赵帅单独留了下来,三人又围坐下来,促膝长谈,密议了一翻,梁王和赵帅才欣然退出了宫去。
忙累了整整一个晌午的李中兴,这时才欣然地捧起王公公递过来的一杯龙井,缓缓地吸了一口,放茶盏,才略微的自言自语欣然道。“哎,这烦心的事儿啊,总算是有了一点眉目了。王公公,朕也累了,陪我到养心殿去歇息一下吧。顺逼帮朕也捏捏身子骨了,好久没得王公公的这翻伺候了。”
王公公正应着李中兴的话儿,突然就听到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接着在入门之处马上就响起了河阳王憔虑的声音。“父王,儿臣刚刚听得消息,说是父王要派儿臣领兵北征?父王,可是真有事耳?”
国主李中兴眉头一皱,刚刚想放松下来的心情马上又绷紧了开来。他抬头疑目眝视了迎面急切走进来的河阳王一眼,摸梳着下颌,砸砸嘴巴慢慢悠悠的答。
“皇儿啊,此事本来应该先召你进来事先声明的,但是事出突然,父王就没有召你和昭王。不过现在既然你自己找上父王来了,父王就如实告诉你吧。确有此事,而且还不止让你一个人领兵北上,还有佑王和你一同前往。你二人各领一支兵马,分两路出击北厥之敌。“”
李中兴这样说的时候,本以为河阳王是会急于出言反对自己这样按排的。谁知结果可不是他心里想像的情景,河阳王在听到此事之时不仅没有表现出极力的反对意见,反而是充满了一心的兴奋和期待。看样子,河阳王的秉性还是颇具男子阳刚之气和勇武精神的。
这不得不让李中兴的心中一震,眼前一亮,似乎他此时亦是有所发觉一样,不得不让他另眼相待眼前之人。
一旁的王公公却按不住兴奋的说道,“国主啊,你有此勇武之皇子,实为国之幸事,社稷之福啊。天朝必将中兴于此呐,老奴算是看到未来之景了。”
得了王公公在父王面前如此一赞,河阳王当即笑呵呵地反驳道。“公公过奖了,此乃臣子之事,那里能值得公公说得这么过誉啊?况且,朝廷之中还有那么多能力比我更强的人在做事,本王只是得享祖宗之福罢了,那里立有微抹寸公之劳呢。”
“既然得享了祖宗之福,当思报德之心,何敢废具具微劳,而累父王御架亲征。”
顾不得国主李中兴有没有出言赞同,或否定河阳王的话,五公公已是抢先说开了。“国主,你看河阳王果然是与从人不同呐,年纪轻轻的就有这般胸襟和见识了。实是难得,难得啊。”
李中兴却是猛然一笑,嗑着茶盏乐道。“王公公,你这张利嘴呀,快把朕的耳朵都震住了。河阳王固然是胆识超然,勇武上进。但是也不用你这么在朕的面前吹风的。”说罢,又抬眼盯了河阳王一眼,语气严肃而深沉的说道。“皇儿啊,有关社稷之事,朕自有明断,无需别人刻意提醒。只是皇儿若是统兵在外,须得万事小心为妙,谨慎万分。你若是错一步,全盘皆输。赢一着,万世师表。”
“你可记住父王的话了?父王累了,你先下去吧!回府整备兵马,随时等候父王的征调。”
听罢国主之话,河阳王立即拜谢而出。王公公等河阳王去后,也走向前来扶着国主往养心殿走去。
话说梁王在从臣子面前赢得国主李中兴的首肯之后,心中突然又勾勒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计划,和着柳青儿那丰腴的身姿在他的脑中渐渐浮现开来。他又禁不住一阵莫名的激动,猛然又听得耳边浮响起柳青儿那狐媚的袅娜声音开来。“王爷,王爷,你快来啊。小女子,正苦等着你呢?”
突然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猛然戳了一下,伴随着马车的剧烈晃动而前昂后腑。心里一阵难受,仿佛就要张嘴倾吐而出。可是,他犹是不解恨的在车内骂骂咧咧地吼道。“这是什么鬼地方,难道驾车的都是瞎眼了吗?这么坑坑哇哇的路也不知道避一避,就直接冲过去了。你个死车夫是不是有心要胡弄本王?”
瞬间,只听得前面的车夫哆哆嗦嗦地回言道。“梁王,不是奴才不小心避不开道上的坑哇。只是这里不比其地方,到处是下马石,奴才避也了避不得啊。梁王若是不信的话,你自己可以掀帘子看一看就知道了。”
没法子,人被逼急了总会说一些过激的话题。这一下车夫的话,可把梁王的坏脾气激发开来了。他即得张牙裂目,猛然掀起车窗的帘子,探头往外一睢,立时就惊呆了当中。
只见眼前两旁边的宫道上,耸然立着一应座巨大的花岗石,上面赤然写着五个龙飞凤舞金光闪闪的大字:“皇家昭烈祠”。
梁王的心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猛戳了一下,霎时剧烈地震荡开来,慢慢浸遍他的全身。
他心中刚刚勾勒好的那个计划又莫名其妙的抖落开来,如同透明的琉璃,触地即碎。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冰释前嫌(上)
看着那五个金光闪闪写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大字“皇家昭烈祠”,梁王在瞬间迟疑之后,突然就跳落下车来,直向那‘昭烈祠’走去。
后面追上来的安公公连忙说道,“王爷,你要进昭烈祠吗?要不要命人去准备一些牲口祭品过来,以备王爷之用。”
可是,梁王头也不回,只顾自顾的往台阶上走去,鼻吼里冷冷地哼道。“不用了,本王只想趁此顺道之隙进去看看罢了,用不着准备什么隆重的牲口祭品。”说罢,突然停下步子转过身来,对着尾随而来的安公公冷眼说道。“安公公,你也不用跟着本王进来了,此等禁地岂是你能来就能来的。”
仿佛受了梁王的当头一棒,安公公心里顿时感觉凉嗖嗖的。他即时停了下来,嘴巴里恨恨地呶了呶嘴,俗说还休。但是有了刚才梁王的言语在先,他也只得望而却步了。望着梁王自己走进了‘皇家昭烈祠’的身影,安公公无奈地退了回来,和着一众卫士守在了马车旁。
进得‘昭烈祠’,只觉得里面的光景处处与外面的有所不同。从樑上悬垂而下的彩段飞峨,伴着各式精致的宫灯垂吊于中,倒显得有那么几分庄严和阴森恐怖。那烈焰于照的光烛和云烟燎绕的氤氲气息,如同层峦叠嶂一般飘渺开来。中间的大祭坛上按顺序摆放着本朝开国之初,各位列祖列宗的显赫英灵,左边好像是摆放着那些显赫的女眷灵位,右边就是那些得以配享大庙的开国功臣灵位。
梁王独自走上当中的大祭坛,从旁边的神笼上捏了一把茶壶,满满地为各位英灵斟上一杯香茶之后。又从神笼上拿过一些香火,在旁边的火炉上点燃,又走回神台当中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向大庙中的各位先祖英灵躬身拜了三拜,然后再把手中的香火插入当中的香炉中。
他又静静地疑视了当中的场景好一会儿,才突然张嘴叹了一口长气,自言自语道。“各位列祖列宗在上,晚辈梁王在下谨向你们拜礼了。本王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开创先业大基的,但是本王一定能体会得到你们的雄心壮志,和披荆历胆的开拓进取精神。可如今本朝又到了危难之际,本王该如何做呢?是帮两位王子进取北虏?还是取而代之?你们能告诉我吗?”
“你们当中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两难决择?身受当朝天子的压制又要遭受各位王子的监管,还得保持笑一张笑脸迎合他们。这样的生活本王实在是过得大窝囊了,我已经快忍受不得而漰溃了。你们谁能告诉我啊?我梁王该当如何选择啊!”
语毕,气泄。大庙之中又陷了一片死寂之中,伴随着刚才刚刚加上去的烟火燎绕,更加显得阴森恐怖了。
此时,只见梁王已经捏着一壶酒,瘫坐在地上,背靠柱子,昂头猛灌烈酒。片刻之后,梁王就像喝醉了酒,糊话连篇的酒徒一样。又像一头已经老掉了牙齿的狮子,摊坐在空荡荡的山谷之中,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年青之勇,可以追击猎杀一切蔑视自己的猎物。有的,只是垂垂老矣,壮心不恢的遗憾之悲。
烛影人光,火闪其耀,风吹幡动,嗡嗡作响。‘昭烈祠’内又似影现出各位先烈的英灵来,一丛又一丛走过梁王的跟前,似是怒目而视,双似语带苛斥。突然之间,梁王自气妥之中蓦然的垂垂谒诶道。“父王,是你吗?你怎么又复活了呢?孩儿不是眼花瞭乱了吧。”
“啊,父王,你复活过来就好了。孩儿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也不用受王兄的天子之威了。我就跟着父王好好的治理天下,轰轰烈烈做一翻孩儿想做的事业了。”
愰惚之中,梁王好像听到有已逝父王的声音厉声斥责道。“好你个混帐东西,就你这个心胸也能做一鄱轰轰烈烈的大事出来?现在你保证你不与你的王兄作对,不与你的王侄积仇就阿弥陀佛了,还想求父王成全你这个祸心?你呀,真是枉为朕的儿子了。关键时刻,不是思取破敌之策,反倒是心生暗计,谋害宗亲。你呀,真是气死父王了!滚,你给我滚,滚出这“皇家昭烈祠”去,别让你肮脏的灵魂沾圬了祖宗的英灵!!!”
“啊”的一声大啊,梁王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一样,惶恐地张目四瞧了一下,急速地站立起来。又莫名奇妙的审视了一遍,好像刚才的迷幻之景就跟真实再现的一般,父王的斥责之词犹如在耳边回响,直轰轰地敲打着他的脑袋。
一直守候在外边的安公公,突然听得梁王在庙内一声大叫,双随即湮灭了。当即大恐开来,以为梁王在庙内发生了什么刺客大事一样,立即指挥旁边的一众护卫操刀挺枪冲了进去。
可谁知还等众人一齐冲入庙内,梁王已如患了严重的头痛风痴病一样,一手按摸着额头,一手低垂着衣袖,惶如丧家之犬从庙内冉冉走了出来。
众人惶恐的心情才慢慢安定了下,安公公急忙迎上前去,扶住梁王摇晃的身子低声问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过府来诊诊脉。”
那知梁王此时却没好气的怒吼道,“请什么请,赶紧回府去,把柳青儿那个小溅人给我抓来,我要狠狠的废了她。”
安公公霎时一愣,没想到如此落魄中的梁王,居然把一腔莫名的怒火烧了自己,急忙低垂着头说道。“王爷,请息怒。奴家这就派人去,把柳青儿那个溅人抓来,让王爷泄了心中的怒气。”说着,又一手指向旁边的一众待卫道。“你,你,赶快派出几路人马去,把柳青儿那个小溅人抓回来,王爷要狠狠的提审她!”
那两个被安公公点了将的待卫,一时不敢怠慢,立即返身上马飞奔而去。众人才把几近憔悴的梁王推了马车,打着马儿往王府走。
回到王府,众人还没有把梁王众车内接扶下来。旁边早有刘师爷报上门来,说是五王子昭王已在王府恭候多时了,就只等着见梁王一面了。
梁王下得车来,就听得此报,头一摇,忿忿地喃喃道。“唉,这事儿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避也避不了。”这样缓缓地丫了一会,忽然又衰叹了一声,直囔道。“走,扶我见昭王子去。”
旁边的安公公听得真切,急忙迎上去,扶着梁王向王府大厅走去。
还未等梁王等人走到王府大厅之中,就听得昭王和王夫人在大厅内有说有笑谈笑风生了。
当中只听得王夫人疑然笑道,“不知道昭王突然莅临王府有何公干?是想拜会五爷呢?还是想来王府和我这个老妇人拉拉家常,谈占点家资。”
“唉,小侄那里敢如此冒昧前来打扰王妃呐,那不是刚听说了,梁王提议父王让小侄和尊兄领兵出击北厥犯境之敌吗?小侄只想来问明皇叔,此事成与不成罢了?若是成了,小侄也好回府准备一翻,免得苍促之间弄出什么错误来就不好了。”昭王老成持重的答道,好像已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噢,此事我亦是不得而知,难以回答。好侄儿,你还是专等皇叔回来再提吧。老身不便与你谈论此等家国大事,让侄儿见笑了。”王夫人言止于此。
“那里,那里,王妃不谈家国之事也是好的,省得烦脑愈生,身心俱累。如此,倒不如做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闺中女子好。”昭王终于笑着说道,以似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二人正说得兴趣之外,已有下人进来通报梁王回来了。昭王一听,喜得马上从座位上跳起来,迎出了大厅外。
一眼瞥见梁王正向大厅走来,昭王急忙迎上去,拱手打喏道。“皇叔你终于回来了,让侄儿好等啊。这会儿,侄儿真是盼星星盼盼月亮,终于盼到你回来了。”
梁王见状,亦是举手还礼道。“难德昭王光临本府,本王自觉颜面生辉呐。只是不知小侄何事至此,久等有待。本王,于心不忍呐。”
“皇叔回来就好,小侄此等倒是算不得什么。只是小侄烦扰皇叔那才是大不敬呢!”昭王拱手说。
“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侄有何事至此开口只说就是,断不得做女儿之态,遮遮掩掩,不谈正事。”梁王开门见山说道,即时大大咧咧地走入厅中来,往当中的大师椅上坐了下去。
早的丫环送上茶盏来,梁王接茶轻啜了一口,停在半空中说道。“昭王此来,必是为那出兵北境之事吧?皇叔不怕告诉你,你和你的兄长河阳王已是国主与本王圈定有人选了。其他王子是没有福气愈越不了这一条红线的了。”
听得梁王如此语断如山的说话,昭王惊喜得突然把含在嘴里的半口茶盏全吐了出来,张着一双既惊又喜的眼睛瞪着梁王说。“皇叔,你这不是来拿侄儿开玩笑的事吧。侄儿果有如此之大福,当属皇叔一力保荐有功。侄儿日后大事若成,果不负皇叔今日栽培之恩。”
“哈,哈,昭王,你就不必跟王皇叔说客气话了。我这不是也是为了守卫祖宗辛苦创下的基业,而出的一份微薄之力吗?好侄儿,不劳你所报啊。”
梁王欣然大笑道,好像眼中已隐隐眨起了一圈泪花。
第二百八十五章 冰释前嫌(中)
梁王突然一本正经的说法,让前来打探消息的昭王顿时狐疑起来。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尚对他少有偏见的皇叔此时此刻竟然也这样大度开来,对自己居然说出了这看似是肺俯之言的话语来。这不得不令佑王当场颇感意外,他惊异地打着梁王看了一会,直言道。“皇叔果然是大义凛然,直比朝中人人称赞的河阳王。”
那知昭王的话还没落地生根,座中的梁王就直站起来带着莫名的痴忌说道。“昭王啊,你可不能拿皇叔来跟你尊兄比啊。说实话,尊兄河阳王确实是皇家百年难得的一个人才。可是他这个正直忠义的秉性,很有可能成为他成长路上的一个绊脚石。”
“治世之道,正所谓水至清则无渔,人至察,则自寡。作为一个君主虽然要做的天下事,是为世道之公器有。但是人大钢则易断,大直则易损耳!为社稷和祖宗基业计,皇叔不得不作长远打算了。”
梁王这一语道出,昭王则是受惊不小。他一时直愣愣地盯着当中的梁王,说道。“皇叔此言真是振耳发溃,受益非浅。依皇叔之说,那一位王子才能进入皇叔的法眼?受皇叔青昧呢?”
呵,呵,坦然一笑,梁王似明意无意的含糊道。“好侄儿,这个问题恕皇叔不能直言了。因为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了解的问题,你是不是具备尊兄那样的英雄气质,可以领兵北上出击胡虏,安抚边疆。”
昭王愕然一愣,莫明奇妙地反问道。“皇叔,何出此言啊?难道侄儿在你的心中就这么不值得一提?任人蔑视乎!”
呼得昭王如此诘问,梁王断然喝道。“哎,好侄儿啊,皇叔倒不是这个意思。皇叔是说能靠自己的勇力赢得国内臣民的遵奉者,自然是太子之位的上佳人选。若然是靠着人谋而偶得饶幸上位者,大多受人怂恿,徒具软弱。”说毕,又摇摇头,座回了当中的大师椅。捧起茶,慢慢又品啜开来。
见梁王已是无主可说,王夫人忽然出语笑道。“昭王,你别听你皇叔这些胡言乱语。今天也不知他那一根筋算是弄乱了,一回到王府就说这些让人难以捉摸的胡语。你可别理他,嫂儿陪你说话来着。”
被王夫人这样抢白了一顿,梁王赫然皱眉道。“眼下北境事大,岂是尔等妇人之愚能见识得了的。我,我,懒得和你们说穿了。昭王,我劝你还是打道回府早点做好准备北出击敌吧,免得夜长梦多。”
二人听得梁王突然如此一说,好像自己的脸面被人狠狠抽打了一般,昭王愰然看上当中的梁王问道。“如此说来,岂非是北厥事态严重,朝廷无力应对了?”
“这倒是不见得,本王只是担心自己人乱了自己人的大事。你呀,还是赶紧回府早作打算,听候朝廷调派,自然有一翻作为。”梁王又自顾自的说道,再不看上众人一眼,竟靠着大师椅微微合上了眼睛,以目待睱。
昭王霎时碰了个没趣,心里自然颇觉不爽。但是身在皇叔面前,他又不敢大过放肆,只得恢溜溜地作揖道。“既然皇叔如此吩咐下来,侄儿照做就是了,不劳皇叔再废精神。”说着,竟是起身离座而去,再没有作多一点挽留。
王夫人还想出言相挽留,却猛间被梁王狠盯了一眼,下意识地叹了一口粗气。吓得脸色煞时一变,嘴角哆嗦了一阵,终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一旁相观的安公公见状,急忙走出来劝解慰道。“夫人,你就不要这样责诘王爷了。其实,王爷现在的心里也是非常苦闷的。”
三人正说话间,已有先前派出去捉拿柳青儿的待卫闯进来报告了。
听得有人回报,梁王立即睁开眼睛,又从大师椅上蹦了下来,急急问道。“人呢?在哪。快带到后书房来,本王要亲自审问她。”
那待卫颤声回答道,“小的一直按王爷吩咐的去做,那想到了宁府一鼓门才知道,那柳青儿跟本就不是宁府的什么亲戚,而是宁府从江南的秀女,现在正投靠在佑王王府之内。小人不敢鲁莽行事,擅至桀犬吠尧王府拿人,只好回府回凛王爷,以示定夺。”
另一个待卫见状,亦是哆哆嗦嗦地回复道。“王爷,小的还从道听途说中听得民一点风声。说是那宁府宁大小姐退了王府小公子的婚事,多半是佑王从中作梗所致,似乎与河阳王并无多大瓜葛。但是小的不敢肯定是真是假,所以一并说与王爷分辩了。”
“啪”的一声大响,梁王已经拴紧拳头狠狠地砸上了当中的八仙桌,他眦目裂舌地站起来怒道。“佑王竖子耳,竟敢这样玩弄手段戏耍本王?本王势必与他誓不两立!”
众人一时不明所以,全被梁王这一时爆发出的激怒惊呆了。孤立在那里,再不敢惊出半个声音来。
王夫人抢声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佑王和你有什么过节吗?老身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呐。”说罢,两眼一愣,又接言道。“啊,大前天,佑王不是还亲自蹬门拜访了王爷你吗?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他们又全是王爷的劲敌了呢?”
当中,只听得梁王捶胸顿足叹道。“唉,都怪本王那一次酒后应允了佑王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想到这小子原来一直是一只不安好心肠的小狐狸,就是总想在背后装神弄鬼飘窃大位啊?老夫啊,还真是看走眼了这个卑鄙的佑王爷喽!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这小子耍弄了一回,还差一点就亶在了国家大事。”
“哎,本王真是老糊涂了,错上佑王这个奸人的勾当。”说着,眼中泪花一滴,居然絮絮落下。在场的人一时手足无措,竟不知如何劝解才好。
突然之间,只听得梁王一啪大腿,跳将起来吼道。“安公公,快备马,我要去佑王府见那个小溅人。”
安公公愕然应道“是”,马上转身指着刚才走进来凛报的那两个待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出去准备马车,以候梁王乘用。
二人得了指令,应诺一声,领命而去。
不多时,就有下人进来通报说‘马车已经备好,就只等梁王吩咐了。’
王夫人本来还打算想强留王爷停下来用膳,但是梁王已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径直向停放马车的院外走去。
安公公见状,亦是无声无息地跟了出去。后面一众待卫,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众人出了梁王府大门,前面领队的护卫已挥起鞭子打马开道, 带着一行人急匆匆的直往佑王府冲去。
不大一会儿,佑王府已遥遥可见了。梁王与安公公独坐在车内,他阴恻恻的心里好像又突然流露出一缕缕莫名的失落,一时之间竟在心间莫名的回旋环绕。
脑中霎时又浮现出柳青儿那一抹丰酥的娇躯来,直接冲撞着他烦臊不安的心神。虽然他几次想竭力制止自己这一抹阴暗面而丑恶的冲动,但是终是没能在柳青儿那浑是娇媚的身影中停止下来。
他突然长叹了一声,两手紧紧地抱头拍打了一会,才慢慢把这一股狂燥不安的骚动舒缓下来。安公公则则声安慰道,“王爷,是不是你的心神又浮燥不安了?还在心里想着柳青儿那个狐媚奸险的女子?”
“这事儿,王爷可得想清楚了。你若是沾上了那小人的边,只怕瑞难逃她的法网了。到时候那小溅合着佑王来压榨王爷,那就是大事不妙了。奴才以为佝柳青儿这等溅人,这世上多的是,等奴才空闲一些就托人到江南去为王爷买一个回来,不就称了王爷的心意了吗?王爷,现在何必吊死在这一棵独树上呢?”
梁王冷眼盯了安公公一会儿,没好气地哼道。“你以为本王只是不得柳青儿这个溅女人吗?本王担心的是佑王会利用她再来迷惑其他王爷和大臣,到时候就他佑王一人坐大了。这个祖宗打下来的江山不就全葬送在她一人之手了吗?本王必先设法除之而后快,决不让她再来梳使朝中作弄何一个人。因为这个小溅人的媚惑之力实在是大高了,只要沾上一般的臣子和王爷,肯定会乖乖变成了她的俘虏的。你看,就是本王和河阳王那样的人,也差一点着了她有媚惑之道。”
“嗯,王爷考虑的是。对于这样的女子,咱们只好先斩灭之。免得,留下祸根来,毒害的是自己。”安公公在旁,阴阴地说道,好像也是很忌恨那小溅人柳青儿一样。
梁王从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才援首低声道。“你有如此想法甚好,等一下到了佑王府见了那小溅人,你们就得机灵点,看我的眼色行事,千万莫样打草惊蛇。”说着,又闭目则倚在了车栊之上。
安公公看得此种情形,急忙连连应声道。“嘚,奴才一定按王爷的眼色行事,决不打草惊蛇。”说罢,又轻轻摇起了手中的小扇,为梁王驱赶车内此时的闷热。
车内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片刻之后,梁王蓦然惊起,好像想起了什么紧要之事一样,突然掀起侧旁的窗帘,探头直望向了窗外。
第二百八十六章 冰释前嫌(下)
佑王府内,后花园的荷心亭中,一位彩衣翩迁的娇艳舞女,已是娇媚利诱地闻到歌起舞了。
看着那凌空飞舞的彩带和水蛇一样扭动的妖艳丰姿,侧卧在摇摇椅榻上的佑王已是看得心花怒放,色眼迷离了。
好像他已禁不住心中因为女子的妖艳的丰姿,和恣意挑逗的曲意附和,原本还平常无异的脸色渐渐变得线润起来。两只幽小眼睛放射出的精光,好像一只贪婪成性的偷吃小猫一样,正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娇艳女子的丰腴双峰,和曲线凸凹有致散发着无限诱惑的丰腴铜体。
突然他从侧卧的摇摇椅榻上一跃而起,直直地把眼前这个娇艳美丽的舞女,伸手一拉,就硬生生地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即时凑上他那一度因为酒力作用而浑溃了的嘴巴,就想狠狠地吻上女子那瀑发着无限诱惑的婵翼双唇,美美地享受这一刻带给自己狂热内心的渴望和幻想。
可是,就在佑王嘴巴快要凑上那妖艳女子双唇的时刻,只听得那妖艳的女子轻轻地在佑王的耳边吐气如兰地低吟道。“王爷,你且莫急吗?奴家早晚是你口中的珍品佳肴了,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呢?你啊还是别忘了咱们共同商好的大计。若是在这个里时候王爷国因为酒色而误了终身大事,那岂不是白白花费了奴家这几年来为你挣下的人脉基础。”
“一着不谨,步步错。王爷答应奴家的宏图大业,那岂不是如泡沫一般破碎了。到那时,王爷和奴家的性命那可就是人家案上的肉肉了,人家想怎么样切就怎么样切,想怎么样捏就怎么样捏了。能不不能活命也是由不得王爷自作主张喽!”
那知佑王嘻嘻一笑,搂着怀中的娇涩美人往侧椅上一座,伸手轻捏着那女子的下疤意欲非非的说道。“柳青儿,你真是个可人的小妖精。本王快被你这个媚惑的妖女给迷死了,就是不想不明白河阳王和梁王那两个溅骨头,为什么就不迷恋上你这个一笑百媚生,再笑倾人国的娇媚美人呢?他们二人这样做,岂不是瀑殄天物,浪费美味佳肴吗?”
只听得柳青儿一声娇慎,莫名的怒道。“哼,王爷原来也只是把小女子当作美味佳肴而已,真没有把小女子当成自己的心上人。小女子真是可悲啊,难怪河阳王当日弃我而去之时说过。像我这样凭美貌取悦于人的女子,终有一天是被别人抛弃的。”
“可是,小妇子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柳青儿这样说着的时候,禁不住心中一酸,‘哇’的一声,竟然倚在佑王的怀里嘤嘤地哭泣开来。一副梨花带雨的可人模样,泪眼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眼眶中滚落下来了。
佑王一看柳青儿这个娇媚带雨的模样,心中已是先生了几分怜惜。他一边紧紧地抱着柳青儿柔若无骨的娇躯,一边出言如甜蜜的花梨一样供哄着柳青儿道。“哎啊,我的心肝宝贵,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你就梨花带雨哭成了泪人了呢?你这不是要成心拿刀来捅本王的心脏吗?”
“哎呀,我的小心肝,小宝贝,你快别哭了,本王的心都被你闹碎了。你再不开齿笑一笑,只怕本王也跟着你一起哭了。不如咱俩一起让人宰割了,算了。”
低眉听得佑王如此一说,柳青儿赶紧娇慎地破涕为笑道。“王爷就是坏,整天拿奴家来开玩笑。好喽,碰上你这样缠人煞星,小女子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谁叫我柳青儿早已入了你的圈套呢!”
说罢,双手一推佑王那又要凑近自己嘴巴上的双唇,立时挣扎着跳将起身来。又摆出一副不胜娇媚的样子,扭动着她那水蛇一样灵腰枝,轻轻地倚在了荷心亭的栏杆上。
霎时,一副美人临花照水的历画面又活生生地呈现在佑王的眼前。佑王冷眼一瞧,端起石台上的酒杯一饮而起,随即笑哈哈地迎上去,想把柳青儿紧紧地在抱里。
这时,只听得院内小径外一声惊叫,王府的刘公公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惊叫道。“王爷,不好了。梁王气势汹汹地闯进王府来了,咱家的护卫挡也挡不住了,你快去前厅看看吧,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啊”的一声,佑王不等伸手再次把柳青儿揽入怀中,就冲口猛然大惊道。“刘公公,你个狗奴才,你说什么?什么梁王闯进五府来了?护卫挡也挡不住。”
惊慌失措中的刘公公被佑王这样没头没脑的瀑骂了一句,立即就愄悴了下来。但心中又恐佑王仍然在骂,只得再次硬着头皮颤颤抖抖的作揖道。“王爷,当朝摄政王梁王闯进王府来了。你快去看看吧,不然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嘚,嘚,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一会我就出去。”佑王在再次听得刘公公这样毕恭毕敬的凛报之后,即时这样挥挥手说道。末了,他又顾不得刘公公还没有走远,他人已经又凑了上去,轻轻地把柳青儿双手环抱在了他的怀中。
柳青儿一声娇慎地怒斥道,“难不成王爷真是见色义了,对奴家这般宠爱有加。可是外面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你总得为奴家挡挡风雨吧。不然厹家小命若是不保,看你还能这样抱谁去。”
“哈,哈,”两声冷笑过后,佑王突然专注地盯着倚附在自己怀中的柳青儿打趣道。“这天下谁敢抢了我的小可人,我就跟谁拼命去。”
柳青儿抬头格格一笑,宛若一朵鲜花怒放的样子,又欣然地把头埋进了佑王的怀抱之中。紧紧的,如同粘住了一般。
佑王府的大厅内,梁王已经气得斗牛冲天地坐在当中的大师椅上了。
等了许久仍不见佑王出来会面自己,他气得把手中的茶杯一盏又一盏地往口中猛灌下去。横手一抹,剩下的茶水立即横飞在他两撇的胡须上,映着晶莹的日光,闪闪发亮。
佑王府的刘公公浑身打颤地抖立在一旁,呆若木鸡的以理服人形,好像是已经显得语无论次的了。
梁王一瞧之下,更是气得把手中的茶盏往地上狠狠一砸,茶水和茶杯马上四溅开来。散碎的片块,有的还圆溜溜地在地上打转。
安公公见状,急忙上前来安妥道。“王爷,你莫急。可能佑王现在真有事在后花园忙着呢?一时半会来不了那么快,也是常有的事儿。”
“哼,就凭他这一副德性还在后花园忙着呢?只怕他是忙着和柳青儿这个小妖精在后花园寻欢作乐呢!他佑王能有什么天下的事缠着他,忙着他的啊!诸王之中,他就是一个最善于投机取巧和耍 弄手段的王爷了。”梁王这时剧烈而怒愤的说道,直把一旁的刘公公又吓得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安公公偷眼横瞧了惊魂未定的佑王府刘公公一眼,慢慢渡上来碰着刘公公的手肘压低声音道。“刘公公,你可别见怪,我家王爷就是这个脾气。越是不顺心的事,他以的脾气就越大,还请刘公公不要见外就好,老哥我这厢向你赔礼道歉来了。”
被安公公如此一说,惊魂未定的刘公公睥睨着一双疑虑不断的眼睛,盯着安公公回语道。“安公公,这可许不得。小弟我那能受你如此大礼啊!只是我家王爷也真是怪的,人家梁王都在这儿等他半天了,他还死呆在后花园陪着那个小妖精寻欢作乐呢!小弟我真是无能为力,给老哥一个好有交代了。”
底下的安公公还想要说些什么,已被堂中的梁王抢先开口了。“我就说嘛,他佑王能忙些什么啊?果然是陪着柳青儿那个妖女不来谨见本王,难不成还真让本王自入后花园去找他?他未免也大不给本王面子了吧。”
“谁说我没有了来谨见梁王啊?我小小的佑王岂敢不出来拜会梁王啊,本王这不是自己出来了吗?”
当中,只听得大厅外一阵声响,就见得佑王一身素衣地从外面踏步而入了。他一手拿着半截彩绸,一手把着刘公公怒斥道。“好你个狗奴才,本王吩咐你先好好招待一下梁王。谁知你现在就是这样给我招待成这样的,你自己看看这地上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说着,只见佑王手一摆,又狠狠地接着说道。“哎,本王让你招待人,你却招成这样给我。本王的王府颜面全都让你丢光了。你等着,等本王了结了梁王之事,本王稍候再慢慢收拾你。”
刘公公王顿量吓得瘫软在当场,嘴中仍是不停的哑涩着呼叫道。“王爷,你,你,饶,饶了,奴才吧。奴才,罪该成死。”
此时,只听得厅中的梁王忽然咧嘴高声笑道。“哈,哈,佑王,你就不要在本王面前演戏了。这小小儿科的把戏你认为还能骗得了本王吗?本王姑且不跟你论这个,本王今日所来只上想问一问你,你府中可有一位名叫柳青儿的歌技舞女?”
那知佑王听得梁王如此一问,当即故作惊疑地搭手答道。“回梁王,本王王府内确实有一名名啊柳青儿有歌女。”说着,冷眼一瞧,见梁王脸色霎时大变,立即又调转语气道。“不过那不是王府的什么歌女,而是本王的心肝宝贝和掌上明珠。”
在听得佑王如此坚定的加答之后,梁王顿时惊悚得瞪大眼睛啊然道。“啊,你,你佑王竟然把这样一个小溅人,和狐媚的妖女,当成了掌上明珠和心肝宝贝?你,你真是有损皇家声誉和威望。”
“哈,哈,皇叔,你真是老糊涂了。自古以来,那个君王不爱江山爱美女啊?想我佑王一介凡夫俗子又怎么能超脱得了这一条千古定律呢?”佑王即时哈哈一笑,迎面接上梁王的话题说道,好像他根本就不把梁王刚才这一莫大的反应当作一回事一样,仍然是我行我素的样子。
莫名的怒气和窝火随即在梁王的胸腔瀑发出来,他恨恨地瞪了佑王一眼,冷冷地嘲讽道。“既然佑王这样惘顾皇家的颜面去保护这样一个小妖女,那本王就不得不动用祖宗之法对你恶加看管了。从即日起,一直到北境安定为止,非佑王府之人不得擅自离开王府半步。否则,按祖宗侓令处以通敌之罪,得处枭刑。”
等梁王话毕,佑王马上就发飙道。“皇叔,你何来这么大的权力阴止我佑王府的人员出入?我父王尚未对本王如此钳制,何劳你一个糟老头子来管綀我啊?我要告诉父王去,看你有何王可说。”话毕,两手一甩衣袖,即时恨恨地地怒目相向。不想此情此景,又把刚才还瘫软在地上的刘公公再次吓了个半死,翻了个白眼,顷刻之间歪倒了下去。
梁王这边亦是怒目而视道,“对于不屑子孙,本王就有这种权利管束你。你若是不服气的话,尽管去国主面前告我,看我梁王怕不怕。”说着,又把手中刚换上来的茶杯狠狠地往地上一甩,立即跳将起来,大声喝道。“安公公,既然人家不给咱们这个面子,那咱们何必在此受人侮辱呢?走,咱们回府去。顺便把我五令传下去,着所有的护卫即刻起,非佑王府人员不得出入王府半步。否则,格杀匆论!”
佑王再次听得梁王如此一说,立即气得脸色铁青地挥动着手臂诅骂道。“梁王,好你个糟老头子,你不要欺人大甚!竟敢对我佑王府如此无礼,我佑王府与你势力不两立!”
那知梁王此时已是大步而出,一时竟是头也不回地冷冷笑道。“佑王,实话告诉你。本王所定之事从来就无人能更改。你不是喜欢那个小妖女吗?那你找她寻欢作乐去啊!还在这里乱吼乱叫什么。本王没空理你这些拉塌的狗肉事!”
看着梁王渐渐远去而消失的背影,佑王即时如同一个呆若木鸡的木偶,不能动不能说,定定地站在了当中,再也说不出半个字眼来。
在回去的马车内,梁王余怒未消地倚在座榻上喃喃自语道。“哎,真是死我了。佑王这个逆子,居然胆敢生出是非之心,祸乱朝纲。若非本王发觉及时,只怕北境之事难以大平了。祖宗大业必然受损,皇室成员将血流成河。”
安公公听罢梁王的迷糊之语,沉思了一会儿,低声地怯怯进言道。“那王爷与那河阳王的恩怨嫌隙之仇呢?又该何去何丛?五爷是该放下,还是执着在心头?还请王爷示下。”
“哈,哈,安公公,所有的事情都闹到现在了,你还不明白吗?河阳王一向做得身行影正,从不询私舞弊。这样对祖宗大业有益的人,我梁王还有必要去针对他吗?与祖宗大业相比起来,我与河阳王的这些恩恩怨怨又算得了什么?徒添茶余饭后的笑料耳。”
“安公公,咱们是时候该放下一切私人恩怨的时候了。我梁王汗颜得紧,心生内疚呐,若为家国故,两者皆可抛!”
“天呐,我梁王真不该那样对待河阳王啊!祖宗啊,你就宽恕本王的一切罪孽吧!”
第二百八十七章 百般狡辩
等梁王从眼前的幻景中又迂回到真实的朝堂之时,已然发觉自己被高堂之上的李天昭喝破待卫左右捉住了,一时竟是动弹不得。
他猛然一怒,随即又高声笑道。“哈,哈,昭王啊,我原本以为你也只是我手中的一只棋子而已,不想你竟是这般深谋老算的狐狸在。与你那个先皇老子比起来,你实在是有一点出乎皇叔的意料了。不过本王现在也实话告诉你,就算这个李秋生真是当年“河阳王”的遗孤,你又能耐我何啊?”
“况且,我梁王绝不是置你皇兄河阳王于死地的凶手,亦不是我陷他于绝境的主谋。现在你能不能定我梁王有罪这事儿,你还得花个年把的时间慢慢去调查搞清楚。不然的话你李天昭虽然身为国主,又供奉于万人之上,但是只要我梁王高声振臂大喊一声‘冤枉’,天下之大亦是有人为我高呼奔走喊冤的。”
梁王本以为自己这样一说,高堂之上的李天昭就会对他无可奈何和哑口无言。谁知还没等他把这一如意算盘好好的计算好,就听得旁边的太后梁氏从鼻吼里冷冷地哼道。
“哼,梁王啊,枉你身为皇家血统的人了。原来你居然是打定这样懒皮的歪主意了!不过你放心好了,所有的一切都会有证据证明你曾经所做过的一切。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是这个理。人在做,天在看,一切都逃不过天理昭彰。”
“虽然你做得一切看似天衣无逢,一时让人查察不出踪迹,但是你莫要忘记了苍天有眼,头上三尺有神明,你所做的一切都将会如实地揭露在世人的面前。我老太婆虽然不常在朝堂之上走动,但是衰家也能觉察到在你们一众朝臣中谁忠谁奸。”
“若是你们不相信的话,尽管来挑战衰家的底线。衰家让你暂且得意一时,却叫你万劫不覆!”太后梁氏这样一通怒火下来,朝堂之下的众臣子那里还敢再有出声的。一时倒是显得整个朝堂之上冷冷清清的,沉寂一片。
太后梁氏又审视地看了众臣子一遍,忽然又冷冷地说道。“梁王啊,既然你这么能,你要不要试一试啊?衰家随时欢迎到底。”
莫名的被太后梁氏在众人面前数落了一顿,梁王一时气得脸色铁青,眼露凶光。他忌恨颤颤地盯着高堂之上的太后和国主李天昭,骄狂的怒斥道。“好你个过河拆桥的昭王,当初若不是本王在你父王面前为你打点一切,你岂能有今日国主之威。没想到你不担不思服恩谢德,反而连合外臣来钳制和打压本王。本王暂且问你,本王犯了何罪值得你这样在众臣子面前拆辱我?”
李天昭被梁王这一逼,倒是显得有些窘迫开来。眼光死死地盯亲着梁王一滴不漏,嘴角微微动了几下,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众臣却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一时之间竟为国主李天昭全部拿捏了一把冷汉。似乎都在无声的叮嘱着,国主啊,你得把梁王治一治了,不然你这个国主之威就被这个梁王之威盖过。到时候,天下人就不知道是听你的天子之威好,还是梁王之威为正统了。
看着李天昭一时陷入了这样的窘境,太后梁氏马上就想走上前来插言说道,谁知早已被李秋生抢先说开了。
整个冷清的朝堂之上,只听得李秋生一时大义凛然地怒斥着梁王吼道。“梁王,你身为臣子,却胆大包天。在一众臣子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公然冒犯天威,当真是死有余辜。若是朝堂之上的众臣子都似你这一般蔑视王权,那要一国之君何用?岂不是为恐天下不乱,自取其益而已。这还算是一个朝堂吗?还算是一国这政的地方吗?”
“估且不论你们动几如何?你们身为一阶臣子,食君之禄本就该忠君之事,岂能公然忤逆君权天授之意。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岂不是你们阴谋谋反?另立新君!天下之大罪,莫不过如此了,就是国主下旨全部把你们腰斩了也不国过!”
“哼,你个小娃娃,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你也不撤把尿看看自己是谁?一开口就拿出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啊?”梁王忽然哈哈地冷笑道,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就倚老卖老地睥睨在那里,看似是再也不打算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李秋生被梁王这一逼,倒也不打紧。他不慌不忙地整顿着自己的心情说道,“梁王,你先不要大嚣张。天下公器之理,不是你梁王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若是能凭你梁王一个人做得了主,你所做的一切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正是因为有了现在闹出的这个样子,才证明你梁王不是一言可定天下的人。”
“哈,哈,可笑,真是可笑之极。天下之公理,岂能让尔等小人在此胡言乱语?谁又能听信你一个黄毛小儿在此信口雌黄呢?”梁王又讪笑着驳斥道,全然是一副无所懁惧的样子。
等梁王笑意犹醇,他又冷冷地睥睨了李秋生一眼,阴恻恻地说道。“李秋生,你莫要忘记了,你是一个已死之人。如果你还要活生生地把自己还生着在这个世上的消息传场出去,只怕你也难逃这法网关系。远的姑且不说,近的你如何向天下一众人交代啊?”
“半年前,你就该是个断头鬼了,可你现在还活着?这你又如何向天下人解任释啊?国主又该如何佂罪擅自放生抢劫天下皇粮的盗贼山匪啊?”
“梁王啊,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朕自有主张。”国主李天昭这时在高堂之上,言之确凿地说道,好像已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嗯,皇儿说得对!衰家决不让皇室的子孙沦落为断头案上的无头尸。”太后梁氏在李天昭之言刚刚说完之后,已经完整地补充上了这一句。顿时噎得梁王盯大眼睛愣在了那里,久久没有回缓过神气来。
整个朝堂之上似乎静静沉默了一会,才听得有人从中打破了宁静说道。“臣敢问国主如何定夺这个李秋生就是先兄长的遗孤呢?谁都知道当年河阳王飞狐岭一战已是全军覆灭,尸无遗骸。国主若要想给这个李秋生一个明确的身份,恐怕是天下最难办的事情之一。”
“若是国主和太后还没有确定这个李秋生就是河阳王的遗孤之前,就给一向忠心耿耿护卫朝纲的梁王套上不忠不教不义的罪名,恐怕是难以服众的了。臣担心因为此事,会引起天下谣言四起,朝野振荡。届时一发不可收拾,还是请国主和太后三思而后行。此事若无真凭实据,万不可张扬天下。”
众人抬头一看,此时敢于发言的人是谁?不想一睹之下,众人又全然失望了。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梁王鼻息相通的磊副相。此时,他已越众而出,跪伏于朝堂之上,摆出一副决不可乱认亲的样子,很是忠肝义胆一般,让人渍渍称奇。
李秋生一眼怒视之下,突然恶狠狠的对着磊副相光汹道。“你这个枉为朝中副相的奸孽小人,今天我李秋生总算亲眼目睹你这个奸贼的芳蓉姿貌了?原来你也不过是如此一个不堪形容的恶贼。我和你的新仇旧恨还没有清算呢?现在你又钻出来乱搅扰屎棍了。可恨!真是可恨,真真可恨!”
当着众人的面光了,磊副相被李秋生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通诅咒,心里已是七上八下如同吊着十五个水桶凹凸疙瘩一般,早已没有了先前那一副温文雅尔的笑容。他一反常态地盯着李秋生怒骂道,“李秋生,好你个奸贼恶徒,你先别得意得大早。只要有我磊副丰在一天,你就休想脱得了这一个奸贼恶徒的罪名。”
“就算你不来找我磊某人,我磊某人也会去找你的。一个已死的奸贼恶徒岂能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肯定是朝中有人和你们暗中勾结,互为利益而妄置国家法令而不顾,私放死囚。这等害国害民之人,我磊副相岂能容你在朝中做恶,枉为人臣。”
听得磊副相这么文皱皱的一说,李秋生不怒而冷笑道。“磊副相,你这话正好说中了我的心思。对你这等做恶之人,岂能在朝堂之上枉为人臣呢?我一定要揪出十多年前那一幕黑案,为我爹娘洗刷冤屈。如果证明你磊副相参与了当年和祸害之事,我李秋生必定要手刃你这个贼人奸徒,为国为民除害。”
令在场的所臣子和李天昭以及太后梁氏没有想到的是,磊副相居然敢在这样的场合和环境下挺身而出,死力为梁王解脱一翻。但是这似乎已是强弩之末了,一个区区磊副相又如何能阴挡得住太后这般认亲归宗的心思呢。
所以不等磊副相说完作礼而退,太后梁氏应高堂之上冷冷地笑开了。“磊副相啊磊副相,你的所作所为衰家不追究你便罢,若是追究起来只怕是你这一生再无生还之日。就算用你十世的责孽来偿还,也未必能够偿还得清楚了。”
当廷听得太后梁氏这么一叨囔,磊副相马上又走上前来跪伏假泣道。“太后啊,你此言可真是伤了臣的一片忠心啊?臣自问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朝廷君主。可太后为何偏偏为了一个没有名份的李秋生这样拆煞臣的忠心呢?你这样做岂不是让天下的士人都寒了心吗?谁还愿意为你李家王朝卑躬屈膝呢?谁还愿意为你鞍前马后,再做一个鬼垒奴才!”
“是吗?磊副相。衰家再问你一声,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李家王朝好吗?我怎么就不见得是这样的呢?”太后梁氏又语带讥讽的反问道,心中的极度厌恶之情已是不言而喻了。
“当然,臣自问无愧于心了。太后若还是有误会的地方,还请太后当面诘正。”磊副相出言反诘道,心中已是打定了铁的主意。
此时,国主李天昭却在高堂之上,狠命的叫嚣道。“放肆,磊副相,你竟敢这样抵撞太后。朕,马上就撤办了你!”
一时之间,磊副相好像也是死猪不怕开水汤一样,他秉足了一口气,直言说道。“国主若要栽撤臣下,臣下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况且自古以来天下之势莫不过是君臣之道,而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君一定要在臣死的名人参上加上一条罪责,那就是君的无能与无道了。就算是我死了,做鬼也是不臣服于你的。”
磊副相这话儿一出口,朝堂之上的国主李天昭早已气得七吼生烟,心胆俱裂了。他没想到磊副相这个一向为梁王马首是瞻的奴才,今天在朝堂之上竟然说出了这样顶撞自己的话语,特别是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前,也就是说他磊副相一个被人眷养的狗奴才,居然也不给自己好脸色,而且是那么的激烈和正气。
怒气和激烈的不平一时直涌上国主李天昭的心头,他怒气冲冲地对着磊副相吼道。“好你个懒皮狗奴才,算是我李家王朝白养你了。如果现在不是非常时期,朕一定剥你的皮,抽你的筋,让你知道朕不是白白被你可以欺负的。”
“既然朕可以养活得了你,当然也可以废了你。不须和你这一般见识,亦不须和你说什么大道理。反正君权神授,你爱听不听,爱整不整,若不得我心烦乱如麻。”
磊副相自然没想到他的加入也不能改观此时的局面,只是徒把自己往天牢里面送而已。如果真是弄成这样的话,他们那个以梁王为道的小集团可能就要切底瓦解了,那么他和梁王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灰。他们的梦想也随之淹灭。
如此一想,磊副相即时又开始醒悟开来,他左右环顾了一下,立即装作诚惶诚恐的说道。“微臣听了国主之言,顿觉大梦初醒。刚才国主说得对,君权神授,臣下只能为命是丛而不能逆天命了。请国主饶恕臣下愚蠢之罪,一时受了蒙弊而出言相撞,现在已是悔之晚唉!”
这时,只听得太后梁氏在上冷冷地哼道。“磊副相,你也知道现在已经晚唉了?那衰家问你,那朝那代有臣子可以在天子面前肆意妄为的?而且还是在臣子早朝的朝堂之上。”
言罢,沉默了一会,突然又厉声说道。“磊副相,衰家告诉你:上古没有,本朝更不会有!”
第二百八十八章 真凭实据(上)
太后的这一声断喝,即时打破了朝堂之上的沉寂。
一时之间,众臣子全然惊异地看向了站立在高堂之上的她,只觉得太后好像鹤立鸡群一般耀眼夺目,鲜明无比。
磊副相更是惊悚得沉声低怜道,“太,太后,臣下多有冒犯,虽死不足惜耳,但岂能让臣这般倔死朝堂之中。太后若真要治臣下之冒犯死罪,请务必让臣下死得光明得体一点,休要侮辱了朝廷大业。”
同在堂前站着的李秋生,听得磊副相一时变得这么颓萎的说法,已明了这个曾一度让自己迫于逃亡的老狐狸,心中必定有了另一种不为人知的想法,气得心中弊紧的一腔怒火即时瀑发开来。
他恨恨地扭头逼视着一旁的磊副相,冷冷地哼道。“哼,磊恶贼,你也有今天?真是莫大的讥讽啊!想当初你一手遮天,迫我逃亡于外,害董嫣芷于你府中受尽牢狱之苦。这一笔帐,我该跟你如何相算啊?是不是我也得让你亲身偿偿牢狱之苦,才解了我这心头之恨?”
听得李秋生如此在朝堂之上直言诘难自己,磊副相即时阴逼地一笑,冷眼斜瞄过眼前的李秋生,一时讥讽道。“哈,哈,我以为你是那一个国主王爷呢?胆敢如此跟我说话,原来又是你这个即死之贼在此胡言乱语啊。本副相只恨当初官衙无力捕捉得你这个山贼捋劫之徒,要不然早把你小子一刀砍于菜市口了,那里还轮得到你这样一个黄毛小子来教训我堂堂一国副相?”
“哼,枉你冤称为一国副相了!你那一点配做一国副相啊?”李秋生亦是义正严词的说道,但是终因自己做过一趟抢劫朝廷粮草的事而显得有些气短。说着,说着竟是慢慢暗淡了开来。毕竟这样盛大的场面他一个少年人还是少不更事的,所作所为皆不过是全凭着一腔正直的热血而已,那里是这些朝中大臣的对手。
见李秋生被自己一语驳倒,磊副相霎时又变得兴奋和猛烈起来。他哈哈地笑向高堂之上的太后,正色说道。“太后啊,你也看到了。一个黄毛小子都能冤枉老臣,何况是一心为国的梁王乎?请太后三思而后行,对梁王之义加以宽宏放得民心呐。”
可是,还没等磊副相的如意算盘打好,就听得高堂之上的太后冷冷地哼道。“哼,磊副相,你死到临头了还要巧言相辩吗?你这样说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让衰家信以为真,遮盖你内心的真实目的罢了。你还想囔着要衰家给你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脱罪吗?”
“磊副相啊,枉你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了呢?你当初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做下的这些见不得阳光的恶果,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现在即便你巧舌如簧,口中生花,也休想让衰家饶恕你了”
听得太后当着百官之面竟然这样直谏自己,磊副相亦是心中一时大怒而起。“既然太后一口咬定臣下做了十恶不赫的祸害之事,那太后能当朝指于臣下吗?不然臣下虽死不足惜,但是侮没了臣下的清白之身才是一生最大的悔恨。”
磊副相之所以胆敢如此一说,想必太后必是拿不出任何证据明自己有罪的。那知他的话语犹未落地,高堂之上的国主李天昭却声正词严的接言道。“磊副相,你别得意太早,你的所作所为朕已一目了然,证据确凿。但是现在正是先觖决梁王和李秋生二人之事的关键时刻,朕且把你的事情先放一放,待解决了这二人之事之后,朕一并与你清算新月老旧帐。”
堂下的一众臣子亦是一片惊悚不已,谁也想不到国主李天昭在这个时候,居然飙出这样的声色俱厉的话语来。因为太凡以前朝堂之上,只要有梁磊二人顶言相佐,国主李天昭自然是无言可辩,言听计从的。今日朝堂之上突然变了一个大样,众臣子自然是心头为之一震而又善于察颜观色的。
国主李天昭此时的厉言之声,不但让众臣子警觉起来,而且也让一时无言而语的梁王显得颇为尴尬。
他怒目而视了一遍高堂之上的李天昭,忽然冷冷地说道。“既然国主有言在先,今朝是为本王和李秋生之事而朝,那么就请国主言而有信,暂且放了置了磊副相的一切事谊,先把本王和李秋生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理清了再说。不然的话今日之事,那就是由君无戏言变成了君是戏言!普天之下,君臣之义丢尽矣!”
“好,朕就应梁王之诺,今日之朝只谈梁李二人之事,非此二人相关者百官免开尊口。”国主李天昭此时显得颇为神勇的说道,他那一双一向阴沉于内的眼睛,此时也变得雪亮开来,仿佛初出天空的阳光,总有一种绽射出万千光茫的力量。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君臣居然打起了像下赌注一样的赌局,弄得朝堂之下的一众臣子犹如莫衷一是。仿佛你劝向谁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和站对一样,只得冷眼横看二人之间的言辞舌战了。
当此之时,受制于人的梁王首先出言说道,“臣以为一国之主,竟然为了一个朝野之外的黄毛小子中伤大臣,罪及百官,是为自损国之栋樑,拆毁祖宗大业之基石。是为君之不道而非臣下无能,这罪应归为君之身上而非臣下耶。但不知为君之道出于何心而曲意妄为之?”
听得梁王当此一问,国主李天昭不紧不慢地呵呵笑道。“皇叔,此言差矣。朕非为一个朝野之外的黄毛小子而开罪于朝中大臣,实不朝中大臣各为已私面呈欲将我皇室子孙扼杀于外,此等犯上作乱大逆之罪朕岂能容忍之。难道皇叔也认为朝中大臣戳杀我皇室子孙是对的事情吗?那我堂堂天威岂不是任人宰割的糕羊了,又何来朕贵为天子之说。”
梁王一听李天昭之意,仍然是把眼前的李秋生当成河阳王的遗孤一样看待,气得两眼横盯,嘴巴一撅就冲口而出道。“国主之言,臣理不敢同。直到现在,除了这小子身上一块配玉能证明其跟河阳王有看得上关系之外,也不见国主还能拿得出更多的证据来。这岂不是留天下人之笑柄,让人耻笑于皇室的谎寥无聊吗?”
见梁王仍是一副抵触不胜其烦的样子,一句也听不进自己的苦口之言,国主李天昭只得摇头叹气道。“皇叔啊,若是朕能够拿得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李秋生就是当年河王的遗孤,你可认他就是咱们皇室的一员呢?如果你一直不认同朕的说法,那我多说又有何益啊?你这不是逼朕难堪吗?”
“哈,哈,国主啊,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有难堪的一面,那你又何必这样向外呢?”梁王一时竟似得胜的姿态哈哈大笑道,好像他再也想不到国主李天昭还真给自己留了一手。
正在众臣子一直看得二人唇枪舌战如火如荼的时候,只听得高堂之上的国主李天照一拍手中的巴掌,当即向朝堂之外吼道。“王公公,你把离阳镇上的刘氏及一众证据全部带上朝堂来,朕要让梁王亲眼看一看朕的真凭实据,也好让众臣子和百官心悦臣服。朕不是空信口雌黄,朕也是经过暗中调查纠察的。”
随着高堂之上国主李天昭这一声瀑喝,瞬间之后,就见得朝堂之外缓缓走进三四个人来,一时把朝堂之上的气氛又搞得骤然紧张起来。
惊疑的目光,出乎意料的措手不及,好像一时之间全涌上了一众臣子的心头,和惶恐不安的目光。即便是如此尴尬之处,除了国主李天昭和太后梁氏以及极少数几个人之外,包括李秋生本人在内,他也从来没想到能在朝堂之上,亲眼见到老鸨母刘脂儿其人。
惊喜的心突然就要奔涌而出,促使着李秋生往前迎上去。但是他冷眼环视了众人一眼,刚才这一股冲动之情又瞬间消失了。李秋生知道他不能因为这一股幸及相逢之喜,而冲淡了此时国主与梁王的设下的赌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亲密的干娘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却是硬生生的不能相认相拥在一起。
此时,梁,磊二人更是目瞪口呆地立在当中,像僵直了的木偶再没有生了一丝能动的气息。他们一动不动地看着王公公领着二人直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急忙示意二人向国主李天昭和太后二人下跪作礼。
王公公一时声带哑涩地跪拜道,“奴才奉国主之命招此二人进宫见驾,现已带到,还请国主示下。”
李天昭即时微微一笑道,“王公公,你辛苦了。平身吧,朕还有事要当面质问刘脂儿呢?”
刘脂儿听得国主之言,马上惊得身如筛糠一般,巍颤颤地伏地跪拜道。“草,草民,拜,拜见,国主,和太后。国这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国主轻轻应允了一声,就听见背后的太后梁氏温婉地说开了。
“刘掌柜,你可知道国主召你进宫所为何事吗?衰家姑且告诉你:国主和衰家之意,就是想知道这个李秋生可是当年河阳王的遗孤?你可是还收藏了其他河阳王妃托孤之时的物证。今天你可得在这朝堂之上一五一十的说得清清楚楚。”
“否则,若是你有半点隐藏或者知情不报,休怪衰家翻脸无情!!!”
第二百八十九章 真凭实据(下)
刘脂儿一听太后这吓人的口懿,霎时脸色一片苍白,浑身颤抖开来。
李秋生见状,急忙走上前,搀扶着刘脂儿的手安慰道。“干娘,你先别急。一切祸事有孩儿在此担着,你只要把孩儿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楚就是了,其他的与你各不相干。”
刘脂儿听了李秋生的话语,瞪时又抬头环了众人一眼,才定下神来淡淡地说道。“太后懿旨,草民岂敢敷衍。草民纵有千般不是,今日得见皇家骨肉能够团圆亦是死而无遗。我又何惧奸邪小人的陷害之苦,和追杀之凶。”
“好,衰家就喜欢听你们这些平头百姓的真言实语,不花里胡俏,不含糊隐侮。”太后梁氏在高堂之上又突然说道,把这说话的语言又调高了一倍,特别是说到后面两句更是加重了自己的鲜明态度。好像是地告诫那些朝堂之下的臣子,衰家虽然远离朝堂之上,但是还是喜欢听那些说真话的人的。至于那些想营私舞弊的利于已的人,衰家可是不认得你是谁的。
这时,国主李天昭亦是承做声附和道。“刘脂儿既然你是李秋生最亲近的人,那么请你把李秋生的真实身份仔细说出来。朕要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听得一清二楚,以后莫得说朕有意偏私之嫌。”
有了国主的催促,又有了太后的期待,刘脂儿一时挣脱李秋生的手婉上前作礼道。“既然国主和太后如此殷切希望知道李秋生的真实身份,那么草民就一五一十的详细说出来。若是当中有什么不妥或出乎意料的地方,草民还请国主和太后先听草民把事情来龙去脉说完,再发表你们的疑问和不解之处。若是草民有所不知之处,还请国主和太后多多原谅。”
“嗯,放心吧,刘掌柜。衰家决不允许任何人打断你的叙述和介绍,亦不允许任何人再对你有所勾陷和逼害。同时衰家也在此声明:不管过去十多年你做了任何有违朝廷律令的事,衰家一律赫免你的罪责,赤你无罪!”太后梁氏已是迫不及待的出口答道,几乎给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一个警醒。
朝堂之下,刘脂儿接过王公公奉上来的一杯茶水,轻啜了一口,又放回了托盘之上,才清了清嗓喉说开了。
“十多年前,草民还是生活在北边小镇上,草民夫妻二人一直经营着一个小打小闹的青楼酒肆卖买。从没想到在那么天寒地冻的一天早上,雄鸡刚刚打鸣过后,草民夫妇正打算歇店关门之时,突然从远处跑来狼狈疲惫的一骑一车。等近前一看,在前骑马的是个浑身带血的将军模样的人物,而另一车内则听到了婴儿和女子连绵不断的哭泣之声。。”
“等那浑身带血的将军落下马,他也顾不得先整理自己身上的伤,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车内的妇人和婴儿带入了草民的青楼酒肆。草民夫妇当时也不敢多问,就腾出了后院最偏的一间房舍让妇人和婴女住下。草民本以为那将军也会和那妇人和婴儿一同住下的,谁知那将军把妇人和婴儿安顿好之后,只吃了一碗热汤,带了草民奉上的一块热饼,又给了草民一些银子,叮嘱草民好生看待好妇人和婴儿之后,他又趁着天色尚早飞身上马而去,丢下一句话来,说是必得趁早赶回去,救什么主公“河阳王”出来。”
刘脂儿刚说到此,突然之间就听得朝堂之后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之声。只见得一个五旬开外的老将军慢慢从后面哭泣着走了上来,直走到刘脂儿的面前老泪纵横的说道。“刘掌柜,原来你就是本将十多年前托孤的大恩人呐?苍天真是让未将不负王爷之托,把王爷的遗孤从战火中偷生下来。王爷啊,你在天之灵若是的知,也该含笑九泉了。未将十多年来背负的罪孽和恩情,今时今日总算是可以放下心头了。”
刘脂儿被朝中的一个老将如此打岔和忿闹,猛然抬头横眼一看,左右仔细瞧了一遍,突然也高声叫道。“哎哟,这不是大浊冲了龙王庙了吗?原来你就是十多年前那位托孤将军啊!老天直人是有眼,终于让我遇着你了。”
二人正在喜极重逢之际,刚要叙说一翻久别之后的遭遇。不想太后梁氏又在高堂之上摧促道,“大好了,既然你们相托之人得以见面,那后面的事情你们也一并说来衰家听听吧?衰家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了。”
刘脂儿听得太后如此急于催促,马上又扭身过来说道。“后来又突然听闻北厥犯境,边缰不保,权衡再三之下,草民夫妇决定低价溅卖了酒肆,带着婴儿迁徙方南方而去。这一去,就是十多年呐,这其中的细事和朝廷之事,草民就不得而知了。”说毕,又则头望上了待在身旁而肃立的老将军,似乎一眨眼,又迂迥回了十多年前的前尘旧事之中。
朝堂之上,等刘脂儿这样娓娓道来,众臣子那里还有刚才大声呼气的份儿了,只有低头无声的沉默了。但是,高堂之上的国主李天昭和太后梁氏的脸上已是变得苍白一片,眼中亦早已是泪水涟涟而断流不息了。
太后梁氏一手捶抹着泪眼汪汪的眼泪,一边洋不成声的哭喊道。“苍天啊,我那苦命的皇儿皇媳啊,你若是英灵有知,如今也该含笑三声了。皇天不负你们的重托,竟然让一个普于之下的平民陌姓为你们保存了一点骨血。你们不负祖宗之大业,可先皇却负你们于地下矣,我皇室之威大为汗颜呐。”
一时见得太后梁氏大为衰妥,已似失了情感咆啸的河流一样奔滕,情伤之至迂然不迥。李天昭急得马上出言制止道,“母后,休得如此衰痛,万千错误终不可追矣。可喜的是王兄遗孤张终得以归宗认祖,母后又何其难过,自伤贵体啊!”
“儿臣以为,母后喜得皇孙归来,那是普天之下再欢喜不过的一件大事了。当此之时,母后应该是笑颜喜色,召靠天下,才虽当务之急。”
太后梁氏听得李天昭如此之言,破涕为笑道。“话虽如此之说,但终是天人永隔于心不安呐。可你让衰家如何面对这个历尽苦难而归来的孙儿啊?”
王公公在朝堂之下,听得太后如此一言,马上上前轻轻指擢了李秋生一下,低声哼道。“李公子,你还不赶快跪下喜拜皇祖母还待何时啊?”
李秋生被王公公这一指擢,又被低声告诫了一下,一时侧头愣愣地看向王公公说道。“王公公,你,你,这就让我认太后为皇祖母了吗?这,这未免有些大突然了?我,我一时接受不了。”
刘脂儿这时却回过身来,笑嘻嘻地对着李秋生说道。“小子,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拿出你入日的霸气来,干娘告诉你。秋生啊,这是你认祖归宗的最好时机,你就不要再错过了。干娘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你变认了吧。免得日后又生出别的是非来,干娘再也无力保护你照顾你了。”
被刘脂儿这么一激,李秋生就怯怯地走向前了。突然生硬地往朝堂下一跪,双手着地跪伏道。“孙,孙儿,李秋生,拜见祖母!拜见国主皇叔!”
可是,犹未等李秋生浑身不自在地做完这一些,就听得旁边的梁王极力反对道。“太后,国主,你们怎么可凭一个朝野之妇,一口之言,就认定李秋生是河阳王的遗孤呢?我反对你们这样草率的认祖归宗。最少这个刘脂儿还得拿出什么样的五府信物为证吧?怎么可给就如此草草收场呢?”
梁王这一折腾,又把李秋生的认祖归宗之礼迟疑在了当中。弄得李秋生一时左右为难,直愣愣地呆在了当中。
李天昭一听梁王之意,马上驳斥道。“皇叔此言差矣!如果皇叔认为刘脂儿之言犹不足为信,那好,朕就让她再拿出一点证据来证明一下了。”说着,双把眼光投向了堂下的刘脂儿,挥手说道。“刘脂儿,麻烦你再拿出一些物证来,也好让梁王这颗疑虑之心安定下来。”
“嗯,谨遵国主之令。”刘脂儿当即作礼道,复又从身后一个宫女手中捧着的一个托盘拿出了一物,往梁王面前一摆,说道。“草民刘脂儿请五爷过目,此印信授物可是汉年河阳王之物?”
梁王一时没料到刘脂儿还会来此一手,赶紧趁上前来,接物在手细细一瞧。只见一块晶莹透剔的白邽玉上,赫然精雕细琢着“河阳王府”三个大篆之字,下题先皇李中兴之赐。另一条长长的授带上赤然写着一段带血的文字。下面落款依然是‘河阳王李xx’六个带血的鲜红隶书。
众人看着梁王细细审视了良久,又莫名的迟疑了片刻,就见梁王突然惊呼地大声叫道。“啊,果真是河阳王的信物和笔迹!这些东西还是我当日奉命亲送给河阳王之物呢?不想到如今竟是物在人亡,苍天何期断人魂啊!”
高堂之上的太后听得梁王如此一声呐喊,马上又变得痛泣失声开来。她沉声问道,“梁王,这一回你竟也是信了的,不会再怀疑衰家这个朝堂之前亲认孙儿的举措了吧!”
梁王一时也失声痛泣道,“太后,这实在是臣下的多虑之心了。不想英名一世有河阳王竟有如此之遗孤,苍天也算上开眼了!如此看来,我堂堂皇室必兴!”
听得梁王之言,王公公又在旁边催促道。“李公子,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快拜见你的皇祖母,和一众皇叔吧!你们现在已是一家人!!!”
第二百九十章 放你一马
李秋生再次听得王公公催促之言,猛然抬眼盯了他一眼,似是仍不相信的低声道。“孙,孙儿,李秋生,拜见祖母!侄儿,李秋生,拜见国主和各位皇叔!”
太后梁氏在高堂之上霎时乐得笑开了泪花地喜泣道,“衰家的好孙儿啊,你总算回到衰家的身边来。衰家是做梦也想到的喜事啊,果然是苍天有眼,祖宗显灵了,把你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好孙儿送到了衰家的面前。衰家何其幸啊,竟得老天如此垂怜。衰家必得向天下黎民百姓下昭了,昭告天下,‘河阳王’有后了!”
看着喜得孙子归来的太后梁氏,此时已像是变成了一个天下间最普通的慈祥的爱的老人一样,国主李天昭连忙上前劝慰道。“母后啊,你虽喜得乖孙归来,可是这事情也不能操之过急,一时之间就要朕下昭昭告天下啊?朕觉得此事,尚需从长计议,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梁氏呵呵一笑道,“皇儿呐,此为皇家之大事,自然是马虑不得的。既然你有意迟缓昭告于天下,那么母后也不急在一时,随你了。不过眼前最紧要的事情就是你得给我的乖孙一个名份,衰家可不想再让他在外面流浪受苦了。”
“十多年了,这其中的苦楚想必衰家的乖孙李秋生也是偿尽了的。都说人情冷暖,浮华于世;风雨飘摇,不过一舟入海。衰家岂能再不负起做为一个祖母的责任?尽可能的给我的孙儿多一点关爱。”
李天昭一时迟疑答道,“母后说的是,李秋生确实是比其他皇子皇孙吃多了许多苦楚。但是母后你想怎样帮他呢?是给他金银财帛?还是皇室的赏赐啊?”
谁知太后梁氏听得李天昭这样迟疑一说,突然瞪起眼睛瞧着李天昭含怒道。“如此说来皇儿是不愿施舍你的恩惠了?别忘了,你的王位是建立在你的王兄河阳王的功勋之上的。就算你不给我的乖孙一个名份,衰家也可以保证他拥有应得的荣耀。”
被太后梁氏当堂这一激,李天昭窘得满脸羞愧地作礼道。“母后休怒,孩儿只是出于朝局考虑,苍促之间不能成事而已,何其敢不给王兄遗孤一个名份啊!”
太后梁氏则冷冷地答道,“哎,皇儿啊,你知道就好。对于这么优秀的侄儿,你还有什么可嫌的呢?我老太婆真是被你弄糊涂了。”
“母后,莫急。此事孩儿日后定当为你解释清楚。今日之事,先把朝堂之上的事解决了再说。”李天昭又在旁边补充道。
此时,众人只听得朝堂之下的李秋生突然的高声回道。“皇祖母,皇叔,你们就不用为我的身后事着急了。反正我已在民间生活了十几年,早已习惯了民间的行活方式。一时之间,你们要我改变过来,过上皇室金衣玉食的富足生活,孙儿倒是一时不大习惯的。到时候只怕扫了皇祖母和其他皇兄弟的兴趣,又招惹了宫中诸多皇室规矩,那岂不是为祸皇宫?招惹天下之罪!”
“所以孙儿还是想请皇祖母答应,皇叔允许,你们就让孙儿侄儿还是回归原来的生活习惯吧。这样咱们俩不相误,若是还有什么招呼的,你们一封召书就可以把孙儿侄儿招来了。”
二人听得李秋生这样一说,李天昭马上接口道。“母后,你看秋生侄儿都这么说了,你看是不是咱们可以先满足一下他的愿望。到合适的时候,再抽调回来朝中启用。”
太后梁氏白了李天昭一眼,似是没好气地答道。“既然皇上有自己的用意,那母后也不强求于你了。只是衰家的乖孙儿,这一回必得跟衰家先住在一起了。”
李秋生立在朝堂之下,惊得立时呆呆地发恘着说道。“唉,皇祖母啊,你还要孙儿和你住在一起啊?这,这不是皇祖母你要扼杀了侄儿的天性吗?”
太后梁氏一时看着李秋生满眼含笑道,“哈,哈,人人都说你李秋生是个流弊的街头瘪三,现在看来啊,你小子果然是如此的天性。连皇祖母的话你都可以不听了,想想就知道你小子在野外有多浪了。”
李秋生脸色刷地一红,马上低头捉腮沉默了下去。刘脂儿一眼李秋生这萎缩了的架势,马上凑上前去请罪道。“太后,李秋生他落得今日这个流弊的结果都怪草民教子无方,任其妄为,纵谑成性。请太后升治草民的不育不教之罪。”
刘脂儿这一招不请自来,惊得旁边的李秋生立即先反驳道。“干娘,你有什么过错啊?你含辛茹苦把我一个人拉扯成人已经是奇功一件了,谁还敢说你教子无方,育人不才啊?我李秋生第一个与他过不去了。”
太后梁氏哈哈一声朗笑,立即看着地下的李秋生含笑道。“哎哟,如此说来,若是皇祖母出面说你干娘的不是了,你李秋生也敢反起脸孔和皇祖母大干起来啦?我的乘孙啊,祖母可是被你这样的来头吓着了。以后啊,连你犯了过错也不敢说喽。”
李秋生被太后如此直颜一说,刚才还摆出的神气现在又矮了几份。他抬眼偷偷地瞧了高堂之上的太后一眼,显得很是尴尬的说道。“皇祖母,你这样一说,孙儿就被你哐住了。孙儿就是宁愿自己挨板子,也不敢横加顶撞皇祖母啊。还是请皇祖母原谅孙儿的一时鲁莽,说话就口无遮拦了。”
“哎哟,你看你又来了。”太后梁氏突然高叫着说,一扭头就看见李天昭好像担着一肚子的话怪立在那里,就是没办法见逢插针把话题甩进来。太后梁氏见状,兀自解嘲道。“哎,好啦,皇祖母知道你小子口甜舌滑,今天就不和你多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先把时间留给国主治理朝政吧,免得在这个朝堂之上现在众文武百官就只知道有咱们,而不知道有国主的存在了。”
听了太后的话语,李秋生马上躬身向一旁边和国主李天昭作礼说道。“皇叔在上,侄儿在下,此中之事刚才逼得侄儿先声夺人了,有碍皇叔之威,还请皇叔宽宏原谅!”
见李秋生抒话题推给了自己,李天昭马上接口喧喻道。“皇侄何罪之有啊?你这不是刚和朕一家人相认吗?朕欢喜都来不及了,那里还敢怪罪于你啊!”说着,话锋一变,又看上眼前的梁王说道。“先前在朝堂之上,梁,磊二人多有顶撞,甚致夺夺逼人,大有欺凌国主之威,故朕不得不喝令待卫把梁王拿下。如今误会已解,大家各安其所,朕还想烦劳侄儿一下,梁王之事如果交予你处理,你将如何应对?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李秋生恭恭敬敬地上前作礼道,“如果国主皇叔真把此事交予小侄处理,小侄倒是斗胆回凛皇叔。小侄会马上放了梁王,饶恕梁王刚才的罪过。毕竟,梁王也是出一片为国为家之心,我又何能责其大过。”
“况且,人非圣贤,熟能无过啊?此些小事宜,国主不必挂足于怀。能过则过,不能则令其改过之即可。皇叔就拿侄儿来说吧,侄儿也非毫无过错之人,只能择其好的而用之,去其坏的而改之。不知皇叔对小侄之言可是允之。”
“哈,哈,皇侄果然有乃父之风骨,真是天人神助啊!既然小侄已然开了金口,又是初次认祖归宗之喜,那朕就当应允了小侄之请,放过梁王一马,先前之过全部一笔勾销,统统不予追究。”李天昭一时之间,竟然高兴得意定神怡地喧喻道,好像他此时也不是很愿意想治了梁王的罪孽一样。
仿佛总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掩饰和苦衷,挡在他们中间欲说不能,欲吐不快。隐隐藏藏,总有一点点显山露水。
李秋生此时已顾不得了许多,听了国主李天昭之言之后,马上向那两个捉住梁王的待卫挥手示意,并同声说道。
“梁王,看在咱们同是皇室宗血的份子上,不管你以前对我李秋生有多么的凶狠和恶毒,不管你怎么样想除我而后快,我李秋生现在都不与你计较了。我不但要对你说放你一马,我还要对在朝的文武百官说放你一马,甚至我还要对天下人说我李秋生宁愿放你一马,也不愿同室操戈,煮豆燃豆萁。”
而旁边那两个待卫听得李秋生之言,立即放开捉住的梁王慢慢退了出去。
梁王一时获得了自由,马向向高堂之上的国主李天昭和太后作礼谢罪道。“臣下拜谢国主和太后宽宏之恩,臣有错在先,吾主英明,放臣下一条生路。更兼皇室喜得皇孙认祖归宗,我皇室之威必大兴矣!!!”
说罢,梁王又倏然转过身来对着跟前的李秋生高声赞道。“李秋生,你不愧是当年‘河阳王’的遗孤,乃父一生忠精廉明的精神和光明磊落的作风,全被你继承下来了,我梁王真是愧疚有加,自叹不如呐!”
李秋生见梁王一时悲恸,动动嘴巴马上接口道。
“梁王,与人真诚,方得自在。与人计仇,一生黑暗。”
“我李秋生只求一生自在,不愿一世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