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楚先生原来是他
深冬的街头,干冷肃杀,她像往常一样去乘了公交车,到了离幼儿园最近的一站时,她又步行向前走。舒孽訫钺有车子驶过来,黑色的轿车,庄严而沉稳,那车子经过她身旁时响起了喇吧,接着就停了下来。白惠怔了怔,她看到那敞开的车门里,露出了她婆婆胡兰珠的脸。
“妈。”她站住脚步喊了一声。
胡兰珠的面容有着一市之长的威严,她端坐于那辆沉稳肃凛的轿车之上,对着自己的儿媳说了一句,“上车来。”
白惠在那车子停下来的一刻,便感觉到了头皮发麻,此刻,便是有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她弯身钻进了那辆轿车,坐在了胡兰珠的身旁。车子又行驶起来,像是故意给她和胡兰珠留说话的时间,车速很慢。
“白惠。”胡兰珠说话了,声音不疾不徐,有着她一向的严凛悛。
“妈。”白惠已经在做被婆婆教育的心理准备了。
胡兰珠道:“你在外面也住了有一段时间了,长风每天工作那么辛苦,你是做妻子的,不说照顾她生活起居,却一个人住在外面,长风也跟着这样两头跑来跑去,这样下去,像话吗?”
白惠的心头紧了紧,而胡兰珠又慢声慢语,却不缺威严说教的口吻道:“妈知道你因为什么搬出去,但长风娶的是你,就说明他的心里也是认定你的是吧?没错,长风和楚乔有着从小到大很多年的感情,妈也喜欢乔乔,但是你才是长风的妻子,也是这个家的一员,你要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才对呀!惧”
白惠看着胡兰珠那双微微犀利威严的眼睛,这也算是她头一次跟她这样近距离的说话吧!白惠心头反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妈,您知道,长风心里有他的娇娇公主,而我,又算什么呢?只是他和楚乔分手时的替代品。”
她低了头,眉心微拢,声音幽幽。胡兰珠皱眉,“不管他和乔乔是怎么一回事,他娶了你,你现在的身份就是徐家的儿媳,是他的媳妇,这样子总是住在外面总是不像话,找个时间搬回去吧!”
胡兰珠的语气已经带了严厉和长年官位而养成的不容置疑。说话之间,幼儿园已经到了,白惠默默下了车,看着那黑色的车子开走,她才两手插在羽绒服的兜里往幼儿园里面走去。
胡兰珠扭头从车窗里看着儿媳那越发显得纤瘦的身形,轻叹了一声。
“少爷回来了。”徐长风的身形出现在徐宅的时候,管家高兴地迎了过来。
“福叔。”徐长风喊了一声,便顾自地向楼上走。他上了楼。一直进了自己的卧室,开了灯,水晶的光华从头顶上四散而来,他看了一眼那张空荡荡的大床,曾经,那个他叫做妻子的女人,每个晚上都会安安静静地躺在那上面捧着一本书,看。他解开了外衣,又扯松了领带,向着阳台处走去。他吸了一根烟,再转身回来,他看了看床头那张巨幅的婚纱像,那上面的她,小鸟依人,温婉得可爱。而他,也是一副柔情似水,深情款款的模样。
呵,他忽然间扯了扯唇角。手机那砰然碎裂的声响又回响在脑际。
新的一天忙忙碌碌地过去了,白惠揉揉发疼的额角,她穿好大衣向外走,耳边有低低的声音传过来,“瞧,白惠的老公怎么不来接她了?”
“你没听说吗?人跟本就不爱她,娶她也只是一时的负气。说不定,现在正和旧情人在一起温柔呢!”
白惠皱皱眉,而那几个女人见到她出来,便也都作鸟兽散了。
“白惠呀,别听她们的,做好你自己啊!”是一直对她很好的王姐。
白惠点了点头,她要在这里工作下去,这样的闲言闲语是少听不了的,她得撑住自己的心才行。
现在只是下午四点半,她看看时间还早,便在门口处拦了一辆出租车,她要去森顶,把那张手机卡还给他。
她看了看手心里的那张卡,她一时气愤摔了他的手机,他是那么忙的人,一个人管着整个的公司,还有各地的分部,所有事情都要向他汇报的,他这人再怎么样让她不堪,可是耽误他的工作,她也不想。
车行一路很顺畅,出租车在森顶大厦的外面停下,这个地方的人朝九晚五,但经常有加班的现象,此刻,那大厦里面亮着数点灯光,想是还没有下班。白惠低头看了看手腕处那块廉价的白色腕表,五点刚过一点儿。她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森顶的员工里只有那些高层才见过白惠,普通职员里除了总裁的特助小北之外,没有人认识她。白惠进了森顶大厦,便直接走向了前台接待处。
“小姐,请问你找谁?”漂亮的,穿着淡青色合体制服的前台小姐礼貌地问了一句。
白惠从包里将徐长风的手机卡掏出来放在了前台的台面上,“请把这个交给你们的徐总,谢谢。”
前台小姐奇怪地看看她,又拾起那张手机卡看了看,疑惑地问:“这是谁的?”但白惠已经转身向外走了。
她脚步匆匆地在森顶大厦一楼诺大的大厅里穿行而过,迎面旋转门处,有人走进来。
一行,四五个人。
为首的一个穿着黑色的大衣,身量颀长,笔直,长相俊雅,却又带着一种肃寒之气。在他的身后是他的首席秘书和私人助理,还有两个是白惠不认识的人。白惠脸上有些发僵,身形不由自主地就停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他的公司,也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时候相遇,她想低头顾自地走掉,但是他的眸光望了过来,深黑的眼瞳里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神色,向她瞟过来。两人的目光有过短暂的相撞,白惠的手指不由地绞在一起,而那人,却只是脚步微滞,便收回眸光,冷冷地迈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少夫人。”小北对着她躬了躬身,而他也没等白惠说话,便又急匆匆地追赶前面的人去了。白惠扭头,她看到最前面的那道身形透着深深的肃寒正大步向前走。
“徐总,这是那位小姐给您的东西。”前台忙拦住了他。白惠一下子屏了呼吸,而她所听到的,却是男人淡淡的一句,“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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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惠心口顿时传来闷闷涩涩地疼。她亲自给他送了过来,而他,已经全然不在意了啊!白惠合了合眼睛,有种想掉泪的冲动。她走出森顶的大厦,顺着台阶下来,身后又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少夫人,我送您回去吧!”
是小北。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白惠转身离开。
从这里回她的住所,要倒两班公交车,公交车上一向拥挤,白惠没有座位,她手扶着横栏,站在人群中。城市的街景从眼前一掠而过,奔忙的行人,川流不息的车流,这个城市一向都热闹。
三站地之后,白惠下了车,等另一辆公交。冬日的风阴冷阴冷的,街上的行人都拢紧了衣服,走得匆忙。白惠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她感觉到胃口里面好像也变凉了。
“嗷嗷。”白惠的裤角处一沉,好像有什么拽住了她的裤角,她惊了一下,忙低头,但见一只小狗正用嘴咬着她的裤子,口里还发出低低的嗷嗷声。
那小狗是大街上普遍都能见到的那种最普通不过的小巴狗。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很小,也就是几个月大的样子。
白惠心头升起怜惜,蹲下来,伸手扶起了那狗的两只小爪子,那小狗便仰着头,伸着舌头看着她。
“你有没有家啊?你的主人在哪里?你没有主人吗?”白惠跟那只小狗说着话,又东看看西看看,身旁除了过往行色匆匆的路人,没有人往这边看上一眼,看来,这是一只流浪狗。白惠想了想,将那小狗抱了起来。而那小狗在她怀里,竟是用小舌头舔起了她的衣服袖子,而且那黑眼睛看着她,竟似是带了一丝期盼,竟像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孩子一般。白惠心头升起怜悯,不由竟是有些喜欢。她抱着那只小狗站在街头,换乘的公交车还没有来,而她的视线里却是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楚潇潇。
他正从前面的一家会所出来,行色匆匆,看见站在街头,怀抱小狗,似是有些无措的白惠,他怔了怔,然后向她走过来。
“怎么站在这儿?”他看看她怀里的脏兮兮的小狗皱皱眉头。
“嗯,我在这儿换公交,然后看到了这狗。”白惠看着怀里的小狗,那狗还在她怀里嗷嗷地叫,这多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呀!她有些心疼。
楚潇潇笑拧眉,眼前的女人竟像是个不知所措女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孩子。“我们把它交到流浪狗收留所吧!”他说。
白惠便上了楚潇潇的车子。
然而一到了收/容/所那里,白惠一近门,便听见了一声一声近似凄厉的狗叫声,她看着笼子里那一条条无家可归的,或大或小,品种各异对着她张着嘴大叫的狗们,白惠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想,这小巴狗要是放到里面去,还不被那些大狗们给吃了?她不由伸手扯住了楚潇潇的衣角。
楚潇潇低头看看她,她的脸上写着的是一种害怕惶恐的神色,他笑笑,伸手握住了她扯着他衣角的那只手,“别怕。”
白惠转头看向楚潇潇,她的手很凉,而他的手带着温热握在了她的手上,她下意识地抽回了手,“我不想把它放在这儿了,我把它带回家去。”白惠低头竟是纳地说。她伸手摸了摸那只小巴狗的头,而那只小狗也嗷嗷地叫了几声,竟似是回应
楚潇潇笑道:“你真的想养着它的话,得先去给它做个全身检查,看看有没有毛病。”
于是白惠又跟着楚潇潇一起去了宠物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给出了结论,这只小狗除了脏一些,身体倒十分健康,白惠竟似是十分开心。而楚潇潇却是看着那只脏兮兮的东西皱眉。
“没关系的,我回去给它洗洗,它就干净了。”白惠的两只眼睛里亮亮的,一手亲昵地抚着那小狗的头,声音竟是十分的温柔。楚潇潇心头莫明的涌过一种感觉,这个女人,当真是很善良。
白惠将那只小狗带回了家,她从没有养过狗,也没什么养狗的经验,但她想,只要耐心,用心,一定会将狗养好的。楚潇潇跟着她回了她的住所,他看着她抱着小狗进了洗手间,将洗衣盆注满了温热的水,然后将那小狗放了进去。
他不由也跟了过去,卫生间狭小,他高大的身形一进去,那空间便更是逼仄。而他竟是蹲了下来,伸手往那小狗的身上撩水。
“来,洗洗干净啊!”
他笑着说。那眼神不时地会落在那女人的发顶,她洗得很认真,用自己的沐浴露一点点地清理狗的身体。那小狗很听话地任她给他洗澡,不时地会对着她嗷嗷地叫几声,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对母亲说话一般。
“我想我得给你取个名字了。”白惠将小巴狗洗净擦干之后,口里念念叨叨地说。
楚潇潇笑眯眯地看着她把那小狗放到腿上,左看又看。他看到她一张小嘴一张一合:“嗯,你叫……”
“楚先生,它是男狗还是女狗啊?”白惠抬起头,脸上有些发热尴尬的感觉。
楚潇潇立时失笑出声。“这是只男狗,傻妞儿。”
“哦。”白惠也笑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楚潇潇对她的用词,她想了想,眼珠转了转,心里忽的涌上一个念头,“嗯,我就叫你小风好了。”
楚潇潇眼睛里有什么闪了闪,小风,呵呵。
将小狗收拾利落,白惠才感觉到了饿,“楚先生,我请你吃饭吧!”人家跟着她忙里忙外,开着车子到处的跑,她总得尽点心意才行啊!
“好啊!不过不许吃牛肉拉面啊!”楚潇潇挑眉。白惠也乐了。
楚潇潇把白惠载到了一家海鲜店,“这里的海鲜不错,进去尝尝。”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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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惠看看眼前装璜十分富丽的店面,心里掠过一个念头,这里的饭会不会很贵?
楚潇潇要了一只墨斗鱼,白惠看着男店员将那只看起来好可怕的游得正欢的大墨斗从水池里提出来,她看着玻璃上的价签差点儿晕掉。
400元一斤。
这东西怎么也要一斤多吧!白惠差点儿为自己说要请他吃饭的话而咬掉舌头。而那墨斗,当真是可怜,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一会儿就要成了这人的下酒菜了。
看着她那眼睛都要瞪出来的样子,楚潇潇笑着,大手拍了拍她的肩,“怎么,吓到了?”
“没有没有。”白惠硬着头皮笑。
这活爷的,下次再不说请他吃饭的话了。
还好,楚潇潇只要了一只墨斗鱼和一些简单的贝类,白惠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可是结账的时候,仍是让她肉疼了一下,七百块。
她摸了摸自己的包,楚潇潇早笑着,将一沓钱递了出去。“我来结吧!”
白惠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又在心里为自己开脱,他这个人看起来就有的是钱,让他花点儿也没什么。她干笑,转身,却是一下子怔住了。
在她的眼前的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冷面肃寒,长眉深凛,一双眼睛十分的犀利正看着她。白惠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没做什么亏心事,怕的是什么?
楚潇潇正结完帐转身,看到徐长风的一刻,也是怔了怔,继而神色如常。
徐长风心里却是猛的想起了什么,楚先生,原来是他。他向前几步,大手一伸就将妻子拉进了怀里,“怎么会这么巧,潇潇会和我妻子在一起。”话却是冲着楚潇潇说的。
“哦,碰巧遇上的,既然风哥你来了,我就不送她回去了。白小姐,我先走一步。”楚潇潇对白惠客气地点了点头,就迈开步子神色自若地离开了。
白惠耳根处有些嗡嗡的响,他们两个人认识?
但她还来不及想些什么,手腕处已是一疼,男人的大手捏着她的腕骨,“这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楚先生,嗯?”他的眼睛又黑又狠,白惠看得心头一缩,她想起了傍晚时在森顶遇见他时,他的冷漠冰寒,视她如路人,还让前台把她专门给他送过去的手机卡扔掉,心头的火便也冒出来。
“没错。”她恼怒地说了一句。她的话立即迎来了男人更加阴沉的眸光,还有手腕处的一阵让她几乎尖叫的疼痛。
徐长风许是已经吃过饭了,呼吸之间有隐隐的酒气,他拽着她大步地向着海鲜店的面外走去。白惠被他拽着胳膊,挣不开逃不掉的,不得不跟着他的步伐,他的高子长,腿那么长,她被他拽得跌跌撞撞。
到了外面,又大步走到车子旁,开门,他将她甩了进去。黑色车子在夜色下的街头飞驰起来。白惠能感觉到那来自身旁的冰冷肃杀的气息。徐长风一张脸绷得厉害,冰寒之气四散而来,几乎能将人冰冻。白惠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车如流水马如龙一般的景致。
车子嘎地一声停下了,竟已是她住的那个小区楼下。徐长风开了门,不由分说就拽着她上楼。
“放开我呀!”白惠又气又恼,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他这么对她做什么,凭什么呀!
徐长风也不言语,从腰间抽出了钥匙将防盗门打开,一把就将她推了进去。白惠踉跄了一下才站住身形,而那人已经一把将防盗门拍上,开了灯,眸光凶狠的看着她。
“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白惠看着那人阴沉的眸光,哑了哑,才道:“没有为什么,偶然遇到了,就偶然在一起吃饭了。”
“还偶然睡他床上了对吗?”徐长风忽然间一把扭住了她的胳膊。白惠这才知道,那夜她醉酒睡在楚潇潇那里的事情还没有完,又被男人给揭出来了。
她的脸色变了变,“那只是意外,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她的声音已经没有那么高的底气,谁让她睡人家床上了呢?虽然说她是清白的,但是毕竟说起来就不好听了。
可是该死的,她跟他解释个什么?他经常夜不归宿,几时跟她解释过?
她咬了咬唇。她的下巴一下子被男人扳了起来,“意外?你怎么不说,你意外地就跟他做了爱?”
他的脸上有青筋突突地跳了起来,白惠的手挥起来,啪的就是一个巴掌落在那人的脸上,“徐长风,你还可以更龌龊一些吗!”
她的两只眼睛里含了泪,他凭什么这么污灭她呀!他自己想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他就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他是一样的吗?
她的两只眼睛泛着红,眼泪在往下爬,眼底的神色又凄楚又失望。他的眼神变了变,脸上那女人留下的一巴掌正在火辣辣的疼,他的心底却又生出烦躁的感觉。他的手松开了她爬着泪的下颌,伸到兜里摸烟,然后向着阳台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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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红尘最深处
白惠的手麻麻胀胀的,那一巴掌用的力气不小,他总是有能力逼她发狂,总是有能力让她做出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来。舒孽訫钺
她有些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神情有些呆滞。小巴狗摇着尾巴颠儿颠儿跑了过来,钻到她的小腿处,拱啊拱的。白惠伸手扶住小巴狗的两只小爪子将他抱到了腿上。见到那小东西,她刚才还涩痛麻木的心一下子就似有温泉水流过一般,柔了下来。她把小风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他的头。那小东西口里发出嗷嗷地低叫声,像个孩子似地在她的怀里吭哧吭哧的。
徐长风在阳台处吸尽了一根烟,心底的烦躁好像是散了一些,他转回身又走了回来,他看到了另他惊讶的一幕。
只见他的妻子正搂着一只连毛都没长好的的小巴狗,一手抚摸着它的毛发,神色间一片温柔,口里还说着:“小风乖哦!”
他的脸上本来是疼,这会儿就抽了一下悛。
他不由摸了摸自己仍然有些火辣辣的脸,这女人,不是第一次打她了。刺猬一样,逮到机会就使劲儿地扎。“这狗是哪儿的?”他沉着声问了一句。
“捡的。”白惠淡淡地回,眉眼不抬。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挲着小狗的毛。
徐长风皱皱眉,而那小风看见他便对着他嗷嗷了几声,两只眼睛是见到陌生人的警惕。徐长风阴了那狗一眼,在白惠身旁坐了下来,“我说,不管你如何认识的楚潇潇,以后不许再和他在一起。连”
“为什么?”白惠仍然低垂着眼帘,语声淡淡,就好像刚才的那一番对峙耗尽了她的力气。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徐长风沉了声,眸光严厉而深邃。
白惠倏然抬眸,幽幽的眸光瞟向他,“那么我说,你不许再和楚乔来往,可以吗?”
她一字一句咬得极重,眸光竟也似带了几分不会妥协的执拗。徐长风眼神里的严厉又浓了几分,“这不可能相提并论,白惠。”
他站了起来,神色间又似有那种熟悉的烦躁升上来,伸手扯松了领带,人往着里面的屋子走去。房间里静寂了一会儿之后,他又折身回来了,神情依然冷肃。“我出去一趟,你困了就先睡。”他说完,便迈开步子开门走了。
白惠怀里仍然搂着小风,却是侧头看向那门响的方向,他的身影已淹没于电梯之中。
这不可能相提并论,呵呵。白惠想起他刚才的话,不由轻笑。
她拾起书看了会儿,但是脑子里嗡嗡的,根本不能定神,只好做罢。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一闪一闪的星星,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中。
“妈妈,妈妈。”她又梦见了那漆黑的屋子,浓浓的潮湿发霉的味道直往她的鼻孔里面钻,而那恐惧的感觉更是从四面八方袭卷而来,她张嘴大叫,小手拼命地拍着门。
“妈妈!妈妈!”
昏黄的床头灯下,她的被子已经踹掉了,张着两只手不停地乱舞,似要拼命地抓住些什么,两片长长的眼睫上颤颤地全是泪珠。
“妈妈,妈妈。”
凄厉恐惧的喊声一阵阵的钻入男人的耳膜。徐长风一把握住了那两只胡乱舞动的手,“怎么了,白惠?”他的大手干躁而温暖,那种温暖包围了那两只凉凉的手。白惠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眼睫上那颤颤的泪珠这才簌地掉下来。
“长风。”她轻轻柔柔地喊了一声。眼底有些迷茫,眼睛里空空渺渺似乎没有焦距,又似乎所有的焦距都在他的眼睛里。
“你做梦了,白惠。”徐长风的声线是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的,她的样子像是受惊过后,害怕又惊惶无依的小鹿。他的心忽然间就似被什么给扯了一下,一股子怜惜之情毫无防备地就窜了上来。他将她的两只柔软而泛着凉的手交到了同一只手中,另一只手揽了她的腰,将她的身子轻轻地就揽到了怀中。
他其实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久,做了简单的洗漱,换了睡衣,仍没有睡意,便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然后,他就听到了她类似挣扎呼救的声音。他便几步走进了卧室,结果他看到她只穿着那身熟悉的淡粉色的睡衣,被子早不知何时地蹬到了地上,挥舞着两只手,却闭着眼睛在不停地叫妈妈。
她好像是被梦魇着了,他忙走了过来。
白惠脑中残存的梦境渐渐离散,她的心跳已一点点的回复了,眼睛里也渐渐地亮了起来。她看着男人那双深沉而温柔的眼睛。
此刻的她,就躺在他的腿上,半个身子被他揽在怀里。她没有挣扎,而是一只手爬上了他的肩,将自己的身子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那般温软的气息渐渐拉近,让男人的心神陡然一屏。他的身形僵了僵,这样的她,有多久没有见过了?曾经的她是那般的温柔乖巧,一笑一言,皆是透着一种如水的温柔。每个晚上,他轻轻地拥着她,她羞涩,却乖顺,像个温温软软的猫儿。
而现在,她每每都是乍了毛一样。
他的心头忽然间动了动。而她却是静静地偎在他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一只手没有重力似地搭在他的臂弯上。他忽然间好希望,这一刻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
白惠后面的觉睡得很沉,像是在母亲的怀里似的,可是又不太像,母亲的怀抱是柔软的,而这个抱着她的怀抱却有些闷闷硬硬的,但是很温暖。她不由得留恋,人便趴在那怀抱里,舍不得从梦中醒过来。而徐长风也没有动,这样的一刻,是难得的,不是吗?
直到房间里有手机的铃声响起来。
白惠不情愿地将自己从睡眠中抽身出来,待一睁开眼睛,却又是小小的惊了一下。她的眼前是一堵肉做的墙,有淡淡的男人的味道往鼻孔里面钻着。她的那只仍然抚在他胸口处的手登时一僵,头顶上有温热的气息扑撒过来,她猛然抬了头,却又是立时一声低叫。她的额头正磕在了他的棱角分明的下颌上,那个疼啊!
白惠顾不得与他拉开距离,却是一手捂着额开始哀叫。“你干嘛呀!撞死我了。”她一手揉着辣辣的额角,坐了起来,声音委屈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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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风只是微微拧眉,轻哼了一声,“小姐,我的下巴也遭殃了好不好?”
他撩开了被子,翻身下床,去寻他的手机了。白惠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以怎么样的姿势呆在那人的怀里,不由地全身都起了一层的栗。
“嗷嗷。”外面又传来小风的叫声,接着是男人的呵斥,“去,去!”
白惠撇撇嘴,张口叫了一句:“小风。”
客厅里那接电话的人用异样的眼神向里面看了一眼。白惠边喊边起床向着客厅走去,她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站在客厅的中央,手里拿着一个从未见过手机正在接电话,想是新买的吧!
白惠忽略掉他投来的异样的眼神,向着小风走去。那小东西听到她的声音,竟是听话地向着她跑过来。颠儿颠儿的,跑到她脚旁,伸舌头舔她的脚踝。徐长风看到小风那小舌头正舔着女人那白皙纤细的脚踝,不由地皱眉,唇角往着一边儿咧了咧。一脸的难以接受。
而白惠却是声音温柔地唤道:“小风,饿了吗?姐姐给你弄吃的哦?”
“姐姐。”徐长风当场石化。
而白惠却是一只手抱着小风,向着沙发那边走,她弯身从茶几的下层拿了一袋狗粮出来,“姐姐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先凑和着吃这个吧啊!”
白惠将小风放了下去,打开狗粮的盖子,又找来了只小碗,将狗粮倒了一些进去,然后接来温水放在小狗的旁边,“乖,吃吧。”
她温柔地摸摸小巴狗的脊背。那小东西竟是嗷嗷地去舔食碗里的狗粮了。
“徐总,徐总?”半响没听见这边的声音,徐氏的副总此刻对着手机拔高了声音连喊了好几句。徐长风愣然回神,“你说。”
他边说边向着卧室处走去。
白惠看了看那人的背影,便起身去梳洗了。
今天是周六,她不用上班,研究生班的课今天没有,她可以好好地休息一天,顺便去看看母亲。
客厅里又传来嗷嗷的声音,而且充满敌意。白惠忙擦了脸,从洗漱间出来,她看到徐长风的身形停滞在卧室的门口处,似刚从里面走出来,而小风就站在他的狗食旁边,一脸遇见敌人的样子,对着他叫个不停。“你这个小东西,看我不扔了你!”徐长风做出咬牙的样子,向着小风走过去,白惠忙跑过去挡在小风身前,“徐长风,你不会跟狗一般见识吧!”
很明显地,她的话让男人的脚步一下子定住,紧接着整张俊朗的容颜都抽搐起来。她这说的什么话呢?跟狗一般见识。他咬了咬牙,眼神黑得像锅底,“是,我更不会跟狗的姐姐一般见识!”
这下子是白惠当场石化掉。
而徐长风却是一转身向着洗漱间走去,这个地方这么小,连去厕所都得排队。
白惠抱着小风有点儿不知所以。她要去母亲那里,小风自己在家中午的饭食怎么办?她想多倒一些狗粮出来,又怕他不知饥饱,全都当做早餐吃掉,撑坏肚子。想了想,就将小风抱起来,她想带他去母亲那里。
“你上哪儿去?”身后传来男人微愠的声音。
白惠脚步滞了滞,“去我妈那里。”她说完便继续前行,在她伸手开门的时候,一只男人的大手从后面伸了过来,在她的头顶上方落在门框上。白惠回头看了他一眼,而他只是轻勾了勾唇角,样子有点儿嘲弄。
他当先开门出去了。
白惠皱皱眉,大清早的,她好像就欠他的了。
她抱着小风下楼,到了楼下,她听到那宾利的发动机声响。他在热车呢!
这个该死的地方,连个车库都没有,他的车子在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冻得像是冰窖一样,连发动机都不好使了。
这该死的女人。
徐长风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白惠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怕小风冷,又将他往着自己的怀里裹了裹。徐长风从车子里就看到了那一幕,他扯扯唇角,样子竟是十分的厌恶。
车子一下子滑到了她的身前,“上车。”
他低沉而略带了厌恶的声音传过来时,白惠怔了怔,她低头看看怀里的小东西,却是挑挑眉,开门上了宾利的后座。
小风在她怀里不时地会发出几声嗷嗷声,似是很兴奋,在白惠的怀里拱来拱去的,那声音让徐长风有些烦躁。他虽然不说话,但那绷直的下颌,越来越深凛的眉眼还是让白惠知道,他是极其厌恶这条狗的。
“小风,乖,不吵了哦,一会儿就到姥姥家了哦!”
前面的人一下子石化掉了。
而白惠也是被自己的一句‘姥姥家’给惊到了,她反应过来,差点儿一口咬了自己的舌头。下意识地去看前面那人的脸色,却见他唇角轻扯,又合上,似有嘲弄的笑意散发出来。
“我徐长风的老婆,竟然生了只狗吗?”他懒懒洋洋的声音带足了讥诮嘲笑的口吻说了一句。白惠白皙的脸上腾地就红了,她气呼呼地憋出了一句,“狗又怎么样,狗比人可爱多了,起码他不会一会儿情人一会儿妻子,坐享齐人之福。”
她这里咕咕浓浓的,而男人刚才还轻笑讥诮的脸却是一下子沉了下去,一股子凛然肃杀之气从那张俊朗的面容上腾腾地冒出来,车子嘎吱一下,毫无防备地就刹住了。白惠的身形猛地往前跌去,额头撞在了驾驶位的座椅上,闷闷的疼,她被撞得有点儿晕头转向的,怀里的小风也被甩了出去。
车厢里传来小风嗷的一声尖叫,那小东西已经飞出去掉到了副驾驶位下面的脚垫上了。
白惠顾不得额上疼,顾不得眼前冒金星,她忙喊了一句小风。而前面的人长臂一伸便将小风从地垫上捞了起来,一把扔给了她,然后说了一句,“下去!”
白惠被他狠狠丢出的‘下去’两字怔住。她抱着小风,眼睛里却是一阵发胀,她怔了怔,咬了咬唇,一下子拉开了车门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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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色的车子呼的一下就开走了,车轮卷起一阵烟尘绝尘而去。白惠的心倾刻间冰凉。他昨夜还曾搂着她,用他的胸口温暖她的惊惧,驱去她的梦魇,可是她一句话便让他所有的温柔烟消云散。白惠定定地站在那车子开走的地方,眼里一片的湿凉。
她抱着小风到了白秋月家时,已经快正午了。白秋月见到女儿,自然是意外而高兴。袁华去了朋友家,家里便只剩下白秋月和女儿了,她本是想吃些早上的剩饭,但女儿来了,她便又和起了面,包起了饺子。
小风新奇地在白秋月的家里颠儿颠儿地走了走去,一会儿还用嘴巴扯扯白秋月的裤角,白秋月无奈地摇头,“惠呀,你怎么弄只狗来了?”
“我捡的,又不只送哪儿去,就自己留下了。”白惠道。
“长风他不说什么?”白秋月又问了一句。
白惠摇头,她想起那人一瞬间如乌云笼罩的脸,心底的痛一点点的上升。
“惠呀,你和长风结婚那么久了,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啊?”白秋月一边捏着饺子皮,一边看向女儿。
白惠正帮着母亲擀挤子,此刻就停住了动作,但是须臾,便淡淡地道:“还不是时候。”
白秋月皱了眉,语重心长地道:“这孩子就是连结夫妻感情的纽带,没有孩子的婚姻……”白秋月声音顿了顿,这句话让她想起了自己,随后又说道:“不会牢固的。”
白惠没说话,只是慢慢地擀着饺子皮。孩子吗?她一向喜欢小孩儿,喜欢那一张张可爱的小脸,喜欢那一声声甜浓稚语,要不然,她也不会选择了幼儿园教师这份工作,只是她的孩子……
她的脑子里开始思绪缓缓翻转,她的孩子,他可会喜欢?呵呵,怎么可能呢?
她摇头轻笑,似是讥嘲自己。
白惠看到女儿的表情怪异,心底那一直潜藏着的担心便又开始涌了上来,“惠呀,你和长风,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看着母亲担心的眼神,白惠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何止是出了问题呢?
恐怕一开始就是危机重重的。
这顿饺子吃得有点儿食不下咽,白秋月显然也没吃好,她不时地会担心地看看女儿。她的脸色那么白,吃饭的时候,时时地会停下来,似是沉思着什么。她的状态让白秋月心里揪着的那根弦越发紧了。
从母亲那里离开,白惠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十字街头,冬日的风一阵阵地吹过来,凉意从四面八方打透她的衣服,钻进她的身体。她抱着小风,牙齿有些打颤,指尖冻得冰凉,有点儿快要抱不住小风了。而小风也好像被冻到了,此刻在她毫无暖意的怀里,发出嗷嗷的声音,似是婴儿的哭泣。
她站在那里,深深的孤寂和伤感一阵阵地涌上来,在身体里泛滥,她眼望着街头渐次点亮的灯火,心里的孤寂越发的强烈。她迈开步子向着前面走去。灯火璀灿中,是一家昼夜不停地酒巴,一辆辆车子在那门口停下来,一对对青年男女走进去,她远远地站了一会儿,便也向着那红尘的最深处走去……
音乐摇动中,一道道年轻的身影在眼前摇晃,流动的酒液,暴露的美女,暧昧的男子,低昧的声音,她找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这种地方,她可以说从未来过,也不知道自己该要些什么。便坐等着服务人员过来。
“小姐,我们这里不准许带宠物的。”一个男子对她礼貌地说。
“哦,对不起。”白惠抱着小风站起身来,想走,然而转身的瞬间,她看到了一束熟悉的目光。她的脚步停住了,默默无言地看着那道目光的主人向着她走过来。
“来找人吗?白小姐?”楚潇潇一身休闲,样子洒脱,眼神又十分温柔地看着她。
白惠摇摇头,“我只是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她站在那里,昏暗摇曳的灯光中,披着长发,怀里还抱着那只捡来的小东西,神色间满是落寞的情绪。
楚潇潇的心头有一种异样的温柔划过,他过去,一只手揽了她的肩,“我们去别的地方坐。”
白惠没有抗拒他的手臂,怀抱着小风随着他穿过人流向外走。
楚潇潇带着她去了一家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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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章可能会虐一下楚让白惠发挥原配妻子的威呵亲们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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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去他NIANG的徐长风(今天七千字更)
她怀里抱着她的小风,跟着楚潇潇向着咖啡里面走,她怕像是那家酒巴似的有人拦住她告诉她,这里面不允许带小宠物,但是服务员只是看了看她,想说什么,却又看着楚潇潇的面上,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说出来。舒孽訫钺楚潇潇带着她进了一间包厢,他似是这里的常客,对这里非常熟悉。白惠坐在他的对面,怀里仍然抱着她的小狗,这个小东西的意外闯入,却好像给了她某种依靠似的。
楚潇潇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她,她的脸上满满都写着落寞。
他轻轻地品了一口杯中的液体,说道:“你好像有很多的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白惠微微抬了眼睫,眼前的玫瑰花奶茶有袅袅的香气飘入鼻端,她的心事有很多,但是她怎么说的出口?她有另人羡慕的婚姻,但是那婚姻存在着重重的危机,她有深深爱着的人,但那人不爱她。她是那个人的妻子,可是那个人,他在外面还有青梅竹马。
白惠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苦涩,玫瑰的香气那么地芳芬诱人,可是却盖不住她口中那无边的苦涩,她的神色越发的黯然。她想着他轰她下车时那绝情的样子,他可会那样子对楚乔悛?
而她又是不是太贱?昨晚还偎在他的怀里,那么地依赖着他。她笑了笑,眼睫上却有晶莹的泪珠颤了颤。耳边有缓缓的音乐在流转,她看见楚潇潇明亮的眼睛看着她,他又举起了杯子,明亮的玻璃杯映着绮红的液体,她看见他微微仰头,喝了一口,她看着他干净的白色衬衫,她笑了笑。
“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跳跃的烛光,鲜艳的玫瑰,悦耳的音乐,俊美的情人,我和他,我们此刻面对着面,共享这难得的烛光晚餐。”
白惠忽的想起了楚乔曾发给她的短信,那个曾让她彻夜难眠,心思寸断的短信,她将怀里的小风放在了一旁的位置上,拉开了手包的拉链,从里面将手机掏了出来阄。
此刻,虽没有鲜艳的玫瑰,没有难得的烛光晚餐,但她也有俊美的情人,不是吗?她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上轻划,楚乔发过来的那条短信,竟然还在。她笑了笑,有些沧凉,她将那条短信转发了出去,转发的对象是那个叫做徐长风的男子。
叮铃一声,短信发送完毕,她看着手机屏上那发送成功几个字,又是笑了。俊美的情人,呵呵,她看了看眼前帅气逼人的男子,她在心底说:抱歉楚潇潇,借你用一用。
她在那里指间捏着一枚黑色的手机,但眼底全是凄凉,脸上却是笑个不停。楚潇潇拧眉,“白惠?”他喊了一声。
而白惠只是轻抬了眼帘,看了看他,接着又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容妩媚而说不出的忧伤。
她的手机就在她的咯咯地笑声中响了起来,急遂而迫切。白惠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徐长风,哦,他坐不住了吗?
她手指在‘拒绝接听’上轻划了一下,手机铃声便断了。
“你去陪你的娇娇公主吧,我自有我的俊美情人。”她喃喃自语般地说了一句,将手机丢进了包中。
对面的男人,他的帅气的容颜上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什么浅浅的划了过去。白惠的笑容十分的明艳,对着楚潇潇笑起来,“楚先生,抱歉,借你用了一下。”她没有喝酒,但却好像是醉了。去他niang的徐长风,去他niang的娇娇公主,她的脑子里再不要有这两个人,她只是她的白惠,是以前那个平净淡然的白惠。
楚潇潇拧眉,眼睛里有意味深长的神色闪过。
“楚先生,我们出去走走好吗?”白惠却对着楚潇潇露出更加明亮的笑容。楚潇潇微微眯了眯眼睛,这个女人,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好。”他收回眸光,站了起来将大衣披在身上,又亲自帮白惠拿起她的羽绒服帮她披上。
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白惠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响亮而急遂。白惠没有接听,只抱着她的小风上了楚潇潇的车子。
她不去想那条短信带来的爆炸性的后果,不去想那个男人随之而来会有怎么样的爆怒,此刻,她只想去快活。去找一个可以让她忘记所有烦恼的地方。
而此时,在这个城市的另一家咖啡厅里。徐长风从走廊处转回来,手里捏着他的暂新的黑色手机,他敛着长眉,神色沉凛地走回原来的位子,“抱歉,我先走一步。”他对着对面位子上的女人说了一句便伸手将椅背上的大衣拿了起来往身上披。
楚乔吃惊地看着这个男人,今天的他,出现在她的面前时,眉头处就像是打着结,神色沉沉而淡漠。一杯咖啡的的时间里,他始终没说过几句话,都是她说什么,他便回一句,简单的一个嗯字。
而在刚刚接到一条短信之后,他的神色就变了,本就微沉的面容倾刻间布满阴云,样子竟是十分的可怕。
“长风?”她喊了一声,精致的眉眼之间隐隐地有焦虑和不舍。
“我叫小北来接你。”徐长风丢下这样一句话便穿上大衣匆匆地离开了。
楚乔呆呆地站在原来的位子上,神色一瞬间写上了失落。徐长风大步下楼,手指按了车锁,叮的一声,不远处的宾利车门应声打开,他大步走过去,跨上车子,飞驰而去。
白惠也不知道想去哪儿,只是抱着她的小风坐在楚潇潇的车子里,不发一言地坐着。楚潇潇缓缓地开着车子,他一向是洒脱的人,但是自从遇到这个女人之后,他的心思却在无形中被他牵着走了。城市的霓虹在眼前闪烁,一幢幢高楼在眼前飞逝而过,匆忙的车流渐渐稀落,眼前光景开阔起来。
楚潇潇的车子停了下来,眼前如水的夜色中,隐隐可见连绵的山峦。他开门下去了,又打开了她这边的车门,“来。”他拉了她的手,没有避讳什么,白惠的手下意识地想缩回来,但心里却有个念头对她说:拉手而已,她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可是转而她又想笑,他见不得光的事做得多了,何时顾虑过她的感受?此刻,她纵然真的做了什么,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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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坦然地任楚潇潇拉着手向前走。冬夜的凉寒从四面八方地拂过来,但眼前的夜色倒是端得美好。夜色沉静,山峦隐隐起伏,偶有灯火一闪一闪的。
“这里的星星真亮。”白惠仰头看着星星闪烁的天空。在这里,没有了城市的高楼大厦,没有了烟火尘嚣,这里的星星便显得特别的亮。月色也是越发的皎白。楚潇潇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一种心头豁亮的感觉?”
“嗯。”白惠笑了,纯净而美好。在这个地方,她心里那些阴霾好像不知不觉地散了。
夜色如水,呵气成冰,她却和一个不是她丈夫的男人手拉着手站在郊外的山脚下。她看着远处隐隐约约起伏的山峦,夜风吹过来,让人瑟瑟生寒,她却没有觉得冷,却是抽出了被楚潇潇拉着的那只手对着天空大声地喊了起来,“徐长风,我再也不要爱你了!”
她两只小手放在嘴边上,又大声地喊了一句“你尽管去爱你的娇娇公主吧!我白惠再也不会为你伤神了!”
楚潇潇微微地敛起了眉,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他知道她其实是无辜的,是被伤害的一个,那么让她喊吧,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老天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一个无辜的人。
那一晚,白惠没有回自己的住所,回去的路上,她坐在楚潇潇的车子里睡着了。当烦恼散去,她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地累。她抱着她的小风,身子歪在座椅上,就那么睡去了。小风在她的怀里发出嗷嗷的声音,然后乖乖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着也闭了眼。
楚潇潇侧头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半晌,发动了车子。车子到了楚潇潇的楼下时,他坐在那里,看了看身旁的女人,他明亮的眼睛藏了一抹深邃,就那么坐那里,许久没有动。直到白惠从睡眠中醒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到哪儿了?”她睡意朦胧地问了一句。
“我家楼下。”楚潇潇道。
白惠哦了一声,不知她那个信息发过去,那个人是不是正候在她的居所里,等着兴师问罪,她可不想见他。他的那句‘下车’,真的是伤透了她的心了。不,他伤她的心,不是一次了。可是她该死的,总是记吃不记打,他给她一点儿温存,她便会忘记那些不快。
她抿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说道:“给我找一个旅馆,我去住一晚。”
楚潇潇异样深沉的眸光看了看她,掉转了车头。
“谢谢你,楚先生。”白惠侧过头来,眸中已是带了几分感动,她何德何能,能够让这个看起来便是十分优秀的男人随着她而心情起起落落。还这样鞍前马后的陪着她。
楚潇潇笑,眼神明亮,“谢什么,陪着你这样的美女,我也很享受啊!”
白惠被他一句话说乐了。
楚潇潇给她找了一家档次中等的酒店,白惠没带身份证,是他用他的身份证给她办了住宿手续。看着那道高大的背影离开,白惠的心头是涌满感动的。她洗澡过后,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居然有五个未接,她看了看,便按了关机键。
她知道,此刻的他,定然是暴跳如雷的,她的短信发过去,无疑是表明了要给他戴彩帽子的,呵呵,那人的男人主义极重,而且自私得不像话。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典范。
此刻想必是杀了她的心都有的。
她想象着那人喷着火的眼睛,想象着他恨不得拿把刀子杀了她的样子,她的唇角弯了起来。
呵呵,
她真的想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一晚天明。
白惠很晚才起床,不用去上课,真是舒服。她从床上爬起来,打电话给赵芳,这一天的大把时光,她不想回家,也不知道怎么过,干脆跟赵芳探讨一下。赵芳提议去泡温泉。白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以往,她一直觉得那真是奢侈的事,几个小时下来要近二百块,但是今天心情好,特别的好,去泡泡吧。
十点钟的时候,白惠和赵芳的身影出现在一家会所的换衣部里。两个人各拿了钥匙开了自己的柜子,将换下的衣服塞了进去,然后向着汤池那边走。
这家会所的温泉很有名,人也很多。穿过重重的回廊,两个人裹着粉色的浴巾,走到汤池旁。缭绕的热气在空中盘旋,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眼前假山林立,鹅卵石的小路熨帖着脚掌,倒是另有一番别样的舒服。赵芳已经先行下水了,白惠将浴巾解下来放在身旁的石头上,脱了鞋子,将修长纤细的腿探向水中。
来这里泡汤的人,以白领和富豪之人居多,但身材好的人并不多。白惠的出现无疑是这个泉池的一个亮点。男人们的眸光望过来,多少带了一些异样的暧昧。而女人们则多少有些嫉妒。
白惠的身形不是丰满的一种,但绝对是纤秀有度。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却又都是十分适中。而且皮肤极好,白皙中带着年轻女子的光泽。像是精细的瓷器。白惠的身形滑入温热的水中袅袅的热气在眼前蒸腾。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让身体去慢慢适应温泉的热度。
“哎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有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靠了过来,胖胖的身体挡住了白惠眼角的光线。白惠看看那人,笑笑,却并没有说话。那人似是不甘心又自我介绍似地说,“敝人姓彭,小姐可不可以交个朋友。”
“抱歉。”白惠站起了身体,光洁如细瓷的肌肤上亮着晶晶亮亮的水珠成串的掉下来。她一拉赵芳的手,赵芳会意,却是对着那人道:“先生,她呢,有朋友了,我看不如,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那人看看赵芳,勾勾唇,肥胖的身体就挪开了。赵芳挑眉笑,拉着白惠的手,两个人去了另一面较浅的汤池。
铺着彩色石砖的底子在透明的泉水中清晰可见,白惠和赵芳一步迈下去,人慢慢地坐在了水边上,又缓缓地躺了下去。头枕着平滑的弧度正好的石头,温热的水流蒸腾着身体,倒是端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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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情侣档
他的质问让她无话可说,他阴沉的眼睛里布着讥诮。舒孽訫钺她的胸衣竟是被解开了,松松地挂在她的肩头,她的白皙的饱满暴露在他的眼前,他的身体里忽然间就冒出了一把火。
眼神也是越发的邪肆凶狠,他的头一下子俯了下去,一口含住她的红樱桃,白惠低叫了一声,身体上顿时起了一层的栗。
“别,徐长风,别!”她惊喊。
而他却根本不理会她的惊恐,一手按着她的双手,一手掐制住她柔软的腰肢,动作粗暴,她的身上立时传来疼痛的感觉。眼前的他,根本就像一只兽。白惠又惊又怕,真怕他接下来会发狠地强要她。徐长风的大手沿着她的腰际向下,口里阴狠狠地说道:“现在知道怕了?昨晚你不是挺有胆子的嘛!”
他一边在她身上摸索,一边不忘了冷冷讥诮她悛。
白惠的整个身子都暴露在空气里了,而他的手又是那么邪肆地在她身上游走,那手指毫不温柔。所到之处,一阵阵的让她惊颤又一阵阵的让她全身起栗,更一阵阵地让她感到清晰的疼。白惠心底的惊慌漫延,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她在他的毫不温柔的进攻下,低叫连连。她想起了那些从杂志上看到的性/虐待的事情,他会不会也……
于是,心底越发的害怕了。连脸都白了,眼睛里也一下子逼出了泪来。
“别,不要了……”她低叫,声音发颤。而他只是阴沉的眸光看了她一眼,唇角嘲弄明显。白惠闭了闭眼,她想,她再劫难逃了阈。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的大衣早被甩到了床的一侧,手机铃声就从那个兜里发出来,一声一声响亮而清脆。白惠猛地睁了眼,眼睛里仍然挂着晶莹的泪珠,却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她看到他的长眉一紧,重瞳里已是闪过一抹烦躁之色,他的手离开了她的身体,去拿自己的手机。但他的身体却仍然覆在她的身上,她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还好,那电话里的人不知说了什么,他不得不下了床,拿着手机向外面走去。白惠手忙脚乱地捡起自己的衣服胡乱的穿上。客厅里传来那人的说话声,阴沉而透着愠怒。
“你们给我好好盯着,出了问题,全都他md的给我滚蛋。”
他一向斯文,至少表面上是的,说话从不会爆粗口,但现在也说了脏话了,可见他的心情是极为烦躁的。白惠紧缩在她的床上,心头仍有点慌慌的。徐长风好久都没有再进来,白惠偷偷往外面看了看,他低着头,颀长的身形站在客厅里,正在吸烟。这个家伙以前没看到他有那么爱抽烟的。
白惠心跳平复下来,便不再那么害怕了,她很感激这个来得及时的电话救了她。要不然,那厮不知道会怎么样对待她。想着他那凶狠的眸光,她便害怕。
身上被他所碰过的地方,都是疼的,火辣辣的,白惠低头瞧了瞧,胸口处已经青了好几处。别的地方想必也好不了哪儿去。她疼得直眦牙。
外面有门铃响,白惠想去开门,但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便没动,而外面的人也没有动静,那门铃便持续地响,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人吗?收物业费?”
白惠便屏了声息,快点儿走吧,大姐。
徐长风只在客厅里吸着烟,也没应声,那大姐便真的走了。
白惠轻轻地下了床,找她的包。进门的时候,他对她连拽带拖的,她的手包掉门口了。白惠便向外走,去捡她的手包,她想打电话给赵芳,让她把她的小风给带回来。
她的身形一出现在客厅里,徐长风阴沉的眸光便瞄了过来。白惠想起他刚才的侵略行为,有点儿憷头,但还是走过去了,将那躺在地上的包捡了起来。
“芳芳,你现在有空吗?你去把我的小风给我带回来。小风就是我的小狗啊!对啊,我跟你说过的。”
徐长风看着他妻子走到里面屋子去打电话的身影,哼了一声。白惠给赵芳打完电话,她坐在她的床上,手里捏着手机,她想,那人在琢磨什么?会不会在琢磨怎么样收拾她这个‘红杏出墙’的老婆?
徐长风一直就没有进来,而白惠也没有出去,她想看看书,心神却聚拢不起来。有那家伙在,她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状态。但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叫了。她不得不再次向外走。厨房里还有包方便面,煮了吃先。
她目不斜视地向着厨房走,男人的眸光像一道道锐利的锋芒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全身不由自主地起栗。她找到那包康师傅的鲜虾面,锅里烧了水,然后给煮了。也没去沙发那边吃,而是站在厨房的地上,端着碗吃上了。等她填饱了五脏庙,出来的时候,她看到男人的眸光正毫不避讳的望着她。
然后他就站了起来,在白惠以为,他会向着她走过来的时候,他却是披上大衣开门离开了。
白惠这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但她怀疑她的出轨风波就这么完了?
门铃响起,是赵芳抱着她的小狗过来了。“白惠,你没事吧,徐长风那样子可真吓人!他没怎么你吧?”赵芳边问边眸光在她脸上身上检视。
“没有啦。”白惠低了声音,心里却对徐长风的离开感到不得其解,他刚才还凶狠得像头豹子。
赵芳这才放了心,但只是须臾便又叫了起来:“你脖子怎么了?”
白惠忙伸手向脖子处一摸,那里火辣辣的,想是被那这伙给弄的。
“没……没事呀!”白惠有些囧,忙将毛衣领子拽高。赵芳皱眉道:“你别遮了,那家伙在那方面虐待你了是吧?”
白惠不置可否,便咧咧嘴,没说话。
赵芳骂道:“那家伙人模狗样的,想不到这么狠!”白惠也不应声,她骂那厮,她应该解恨的不是吗?
赵芳将小风递给白惠,便在沙发上坐下了,而小风将近一天没有见到白惠,此刻那小脑袋在白惠的怀里拱啊拱的,还发出几声的嗷嗷声,竟是极亲的样子。
“还是小风最乖了。”白惠神色变得温柔,她的手抚摸着那小巴狗的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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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芳看着好友那一脸温柔的样子,她忽的说道:“你说你要是怀了徐长风的孩子,会是怎么样?”
她突然而来的问话让白惠脸上露出诧然,但继而便低低的声音道:“怎么会呢?”
夜色一降下来赵芳便走了,白惠怀里搂着那小东西,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书,而徐长风一直没有回来,白惠的心头渐渐放松,人往沙发上一蜷就睡着了。小风在她怀里趴了一会儿,自已跳了下去,摇着小尾巴在房间里走了一会儿,便也蜷了自己在白惠脚下的地方眯着去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候,好像有门响的声音,白惠只微微地挑了眼皮看了看,她好像看到了一双男人的长腿站在她的面前,不用看脸,她也知道是那个男人他回来了。
她困极了,虽然这一天没做什么体力活,但被惊吓好像也挺费神的,她又把头向着沙发的里侧靠了靠,抿了抿唇,接着会周公去了。徐长风哼了一声,心头的气恼还在,他也没管她,径自地去了里间的卧室,一个人躺下了。
那沙发很小,垫子有几根簧凸出来了,并不舒适。白惠在上面躺得个骨酸筋疼,便摸索着爬了起来。客厅里一片黑暗,卧室也没开灯,白惠摸索着向着卧室走,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点浅淡的微光照进来,那是外面的街灯。她可以看到床上躺着的模糊身影。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她的床上,人不胖,可是他躺的不是位置,长手长腿都伸展着,整个一张大床放了他,她竟是没地方了。除非滚到他怀里去睡。白惠撇撇嘴,暗骂了他一句。又返身回到了沙发旁,只是这次客厅的灯又被打开了,她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又躺下了。这一次是辗转到天明,卧室里的鼻息声那么地明显,她可以清晰的听到,甚至还有男人翻身的声音。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那家伙起床了,她想再趴回床上去眯会儿。可是还没等躺好呢,小风便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对着她嗷嗷起来,白惠便伸手到床下摸摸那东西的头,“乖小风,一边玩去。”
她说完,便又躺了回去,睡了一晚那么小的沙发,她的身体快散架了。
她刚躺下,徐长风就从洗手间里面出来了,人刚迈进卧室,小风就一下子窜了过去,嘴巴叼住了他的裤腿子。
“喂!”徐长风踢了踢腿,那小东西竟然叼着他的裤腿子不放,口里还发出嗷嗷的声音,扭着,撕扯他的裤腿子。
徐长风心里头咝咝冒火,一只大手便将那小东西拎了起来,“你个小东西!”他阴沉的声音说道:“看我不扔了你!”
他一手拎着小风的小身子便向窗子处走。白惠见状大惊。
“不要!”她跳下床向着徐长风奔了过去,“快把它给我!”
徐长风看着那女人一脸惊恐的样子,他眼睛微眯,却是不理她,顾自地向着窗子处走。白惠见状一下子奔了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窗子前。
“你不能那样,徐长风!”
“我不能怎样?”徐长风微歪着头,眼里全是不屑。
“你不能伤害小风。”白惠又说了一句。
徐长风唇角轻扯,却也只是喉咙口哼了一声,大手一伸就将她的身形拨拉到了一旁,白惠眼看着那只大手落在了窗子的划子上,心下大急,连忙伸手去掰那人的大手。
“不可以徐长风,你不能那么残忍!”
“我还就这么残忍怎么了!”徐长风恨恨地说。
他大手一用力一把就将窗户拉开了,阴冷的空气立时扑了进来。白惠大急之下抱住那人的大手一口就咬了下去。但是她的动作太过急切,没有看准位置,牙齿磕在了楚乔送他的那块腕表上,口里立即有了咸腥的味道,她也顾不得,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腕。那人修长的手臂立时一绷,疼痛让他眦了牙。
“松开!”他咬牙说了一句。
白惠却是没听见一般,只顾着咬着他的手腕不放。
“我说松开!”徐长风又说话了,语气更加严厉,那只手腕也绷得像是一根木棍一般了。他胳膊一抖,白惠的嘴唇便磕在了那结实坚硬的腕表上,撕撕拉拉的疼从嘴角处漫延开来。
白惠的身形抖了一下。她的耳边传来小风嗷的一声,她看到那男人早将小风扔到了地上。她忙松了他的手臂,跑过去将小风抱了起来。那小东西被摔了一下,显是疼了,此刻嗷嗷地叫个不停。白惠搂着它,又疼又急地哄,“小风乖哦,不疼了,马上就不疼了。”
小风渐渐安定下来,白惠这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乖哦,吃点儿东西吧!”她将小风放下去,又去茶几的下面将狗食盒子拿了出来,给它倒了一些。
小风便嗷嗷着,吭哧吭哧地去饭了。而白惠早已是一头的大汗。
她这才转头看向那男人,他一脸的阴沉之色,也正看着她。
真是个狠心的家伙!
白惠暗自里腹诽了一句,转身去给小风倒水喝。但转身的瞬间,她的胳膊被人一把攥住了,接着她的身形被他用力地带向了他的身前。
他看着她带着血丝的唇角,那上面明显地裂开了,是他的手表磕的。而她的眼睛里有一抹惊慌还有那让他头疼的倔强。
这个女人!
他一把松了她。
白惠伸手抹了抹唇角,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门铃声响了起来,白惠转身问了声谁。外面的人便道:“收物业费的。”
白惠哦了一声,忙去开门,物业的大姐手里拿着开好的单据,看着她一脸的狼狈,头未梳,脸未流,嘴角还有血丝。眼神奇怪。
“姑娘,你没事吧?”那大姐说话的时候,还往白惠的身后看了看。看到徐长风的身形立在客厅中,侧着身子,点了根烟在抽,那神色挺阴的,担心地问了一句。
白惠摇了摇头,“我没事,大姐。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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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块。”
白惠回身去包里拿钱,可是她的包里只有四百块多一些,她便迟疑了一下,回身看看身后的男人,他的眸光淡淡地瞟向了她。
白惠手里捏着那四百元钱,他想是看得见的,但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又收回了眸光继续抽烟。白惠便有些尴尬。
“大姐,回头我给你送过去吧,我这里钱不够。”她说。
那大姐便皱皱眉,又看了看白惠身后的男人,她大概在想,你家这不还有个人呢吗?
“好吧,你尽快啊!”
“嗯。”白惠点头。那大姐走了,白惠关了门,又将那几百元钱塞回了包里。
徐长风吐了一口烟雾,哼了一声。
白惠对他的袖手旁观气不得恼不得,那厮脾气大得狠。她只把钱装回去,梳洗过后,拿着包去上班。他也没送她。白惠仍像往常一样坐公交车。天气已经快要三九了,当真是冻得伸不出手去。白惠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将帽子戴上,那风便顺着前面的领子往里钻,她想,她得去买条围巾了。
就这样小跑着去了公交站。她像往常一样的工作着,对着那些小孩子们展开着她最最温柔耐心的一面,只是在偶尔的时候,脑子里会闪现那个人和楚乔的身影。上午的时候,楚潇潇打了个电话给她,问她心情怎么样,她说很好,那边便笑了。然后,过了约摸半个小时,就有花店的花童捧着一大束的白色百合过来。点明说送给她。白惠惊讶的接过,她在那花里找了半天的卡片,也没有找到,而那花童也不说是谁送的,白惠奇怪了一整天。
同样奇怪地还有和她负责同一个班的同事。
下班以后,白惠找到了最近的那家银行,从取款机里取了一些现钞出来,她还想着回去交物业费的事。公交车驶过来,她忙跑了过去,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有黑色的车子停住,在她迈上公交车的时候,那黑色的车子也开动起来。
白惠到了所住的小区,先去物管处交了物业费,这才又在门口处的小超市里买了些蔬菜向家里走。她一进门,小风就跑了过来,咬住她的裤腿,嘴里嗷嗷地叫,亲昵得不得了。白惠把小风抱了起来,摸摸它的头,又放了下去,“乖,去玩吧啊!”她又拎着蔬菜去厨房做饭了。
那晚,徐长风又过来了,身上有酒气,仍是一脸的沉默冷肃,白惠就奇怪了,他那么厌恶她,干嘛还天天往这边跑啊?也对,他恐怕是来监督她的,怕她又出去和楚潇潇见面。她也装得淡然的样子,不去看他。转天,仍是各走各的,他开着他的小轿车绝尘而去,而她在寒风里瑟缩着往公交站走。
下班以后,风仍然没停,从幼儿园出来,冷风往脖子里面灌,她才想起,还没有买围巾。便乘公交车直接去了最近的那家大型商场。在她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商场里面时,身后有黑色的身影跟了过来。白惠并没有发觉,只顾着上了楼。
三楼是女士用品,眼前一条条花色各异的围巾让她有些眼花缭乱,而她又极喜欢素净一些的,便挑了一条杏花色,带流苏的围巾,正在镜子前试戴着。
耳边有咯咯的笑声传过来。
“风,这条围巾好不好看?”声音响亮清脆,白惠倏然抬眸,却见不远处,一道黑色裙装的高挑身影,正将一条白色围巾围在脖子上,对着眼前的男人笑。
徐长风穿着黑色的西装,面容淡淡的,但看到楚乔那一脸明媚的样子时,还是看了看道:“好看。”
楚乔高兴得踮起脚尖,在男人的脸颊上吧的来了一记香吻。
“风,你也来一条吧,诺,这款白色的,和我这一个正好是情侣档。”楚乔将另一条围巾披在了男人的肩头。
白惠眼看着楚乔将那围巾围在了徐长风的脖子上,她凝视了他好久,而他也看到了她,面上的神色却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任着楚乔的一双小手在他的颈间舞动。楚乔面上一片的骄柔,神色竟似是十分的陶醉,“风,你围这条围巾真好看。”
白惠轻扯了扯唇角,这个男人一向不把他的婚姻当回事,一向不把她这个妻子当回事,只除了她说要给他戴帽子的时候。
她讽刺的一笑,也没看那男人是何种脸色,转身便走。身后,徐长风刚才那还平淡的面容,微微地露出一抹冷。
“风,我去划卡了啊!”楚乔十分悦耳的声音说。徐长风只是轻嗯了一声,手又伸到了兜里找烟。他向着商场的安全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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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下一章一定虐到楚长风也稍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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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怎么样自命清高,也只是小三而已
白惠离开了那两人的视线,站住脚步,压抑住心底起伏的情绪,她才想起自己的围巾还没买。舒孽訫钺刚才又因为那两人影响了心情了。她于是又回身,正巧与走去收银台刷卡的楚乔碰了个对面。楚乔漂亮的眸子斜睨着她,一脸的清冷不屑,与她擦身而过时,讥诮的声音说道:
“有些人,还是看清自己的身份好,站在他的面前,也不会搭调。”楚乔冷冷说完,迈开步子向着收银台走去。
白惠心底里有火怄住。胸口处被她的话堵得闷闷塞塞的。
“没错,有些人是该看清自己的身分,再怎么样自命清高,也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三而已。”
白惠冷冷地还击,她的话让楚乔一下子僵了身形。她刚才还冷傲的面容映出一丝青惨的白,刚才刻意在白惠面前演出的那出情侣档的戏码带来的快感倾刻间消失无踪。她的身形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指尖死死地掐进了肉里。她咬了咬唇,冷冷地道:“好,那我们就看看,谁能走到最后。悛”
她说完,便迈开步子继续向着收银台走去。
白惠脚步停了一下,并没有回头看楚乔,谁能走到最后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她只会恶心,而那个男人,那个坐享齐人之福的男人,她想她也不再稀罕了。
她重又走去了刚才那家店面。杏色的围巾衬着她本就白皙的脸,更显得秀气好看。她正在镜子前前后的照着,有人喊了她一声,“白老师。泠”
是很稚嫩的童音,白惠从镜子里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个青年男子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那小男孩儿是白惠班上的学生,此刻挣开了父亲的手跑到了她的身前,小手伸进了她的手心,“白老师,你来买围巾吗?这个围巾真漂亮。”
“哦,是嘛。”白惠笑着摸摸那小家伙的头,“那小宇来做什么?”
“我来跟爸爸买衣服哦!”小家伙咧着小嘴儿笑。白惠看看小宇身旁的男人,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西装革履,看起来斯文儒雅。
这个男人每天都接送小宇,白惠认识。
“白老师好。”小宇的爸爸陈光修道。
白惠笑,“你好。”
“老师你买完了吗?我和爸爸去喝饮料,你要不要一起去呀?”小宇扯她的衣角。白惠笑摇头,但小宇却拽住她的手不放,“去嘛,老师。”
小宇的父母在他三岁时离异,陈光修一人带着孩子生活。又上班又带孩子,经常有时赶不上时间接小宇,都是白惠留在幼儿园里照看那小家伙。白惠人温柔,对小孩子是极好的,小宇对白惠的感情有点儿超越学生与老师,有点儿喜欢,有点儿依赖。
“老师,去嘛!”小宇攥着白惠的手不松开,白惠便笑道:“好啊,我们一起去。”
“哦,好哦!”小宇高兴地拍着小手跳起来。白惠将围巾结了账拉着小宇的手一行三个人向着五层的休闲厅走去。
“风,你怎么在这儿?”楚乔结过账却找不到徐长风,便四处转悠,然后在安全出口处找到了他。
“我来抽根烟。”徐长风神色淡淡地抬了眼眸。
“哦,我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楚乔不满地鼓了鼓嘴,那嫣红的嘴唇当真是又可爱又妩媚。徐长风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当年,她这样又可爱又妩媚的样子,他总是会忍不住把自己的嘴唇贴过来,两人一阵湿吻,但是现在……
白惠和陈光修带着小宇找了一处位子坐了下来,陈光修问白惠喝什么,白惠点了一瓶比较清淡的饮料,小宇则是捧着一瓶调制的记不住名字的饮料大吸了一口,陈光修看着儿子,满眼都是疼爱。白惠说道:“一个人带孩子一定很辛苦吧!”
“那是当然。”陈光修的笑里露出几分的沧桑来。正在这时,休闲厅的入口处又走进来一对男女,男的英俊却冷漠,女的靓丽冷艳。两个人向着这边的休闲区而来。
白惠的视线里出现了那两人的身影时,她感叹,他们来得真是巧。真是无处不相逢啊!
“风,我们坐那边吧!”楚乔冷冷地睐了她一眼,脆亮娇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挽着徐长风的胳膊向着对面的座位走去。
白惠看着那人坐在了楚乔的对面,脸正好向着她的方向,他的黑眸微微犀利地瞟了过来。看到陈光修时长眉似乎是敛了一下。白惠只是漫不经心地轻喝着杯中的饮料,陈光修并不认识徐长风,自然也没有看徐长风一眼。
“明天是小宇的生日,白老师能过来吗?”他漆黑柔和的眼睛看向她,白惠想了想,“好啊!”
小宇便又是高兴地拍了拍手,“那老师一定要去哦!”
“嗯,一定。”白惠摸摸小人儿的头。
白惠不经意之间,眸光再次瞟向了隔座对面的男子,他轻勾着唇角,眼底却有不屑。但眼神却是睐着她这边的。他想是听到了。
她轻轻地收回了视线,手指把弄着饮料的杯子。此时,就听楚乔一声惊叫,“风,你的手腕怎么了?”
白惠心头蓦地一跳,她想起早晨在他的手腕上咬的那一口。她不由想看看他的男人是怎么样回答他的情人的。却见徐长风轻轻地收回了睐向她的视线,那只轻搁在桌子上的手也轻收了回去,“被狗咬了一下。”
他说的十分淡然。
楚乔却是有些急了,“风,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有没有打过狂犬疫苗啊?”
“已经打过了,没事。”徐长风伸手轻拍了拍楚乔的肩,似是安慰。
楚乔这才收起了惊讶的样子,但仍是娇声地道:“风,你吓死我了。”
徐长风只是笑了笑。眸光再次向着白惠这边瞟过来,意是意味深长。
白惠眼底露出几分讥诮来,两人视线相撞,他的黑眸竟是深深地凝视着她,眼底也有讥讽。
楚乔的眸光也向着她这边睐了过来,从陈光修的身上掠到小宇的身上,随后轻勾了勾唇角,“风,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了,晚上过我那边吧?”
当真是不要脸之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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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惠在心底里感叹无比。她虽不知楚乔的真正身份,也没有打听过,但从胡兰珠和伊爱的言语之间,她知道,她定是出自名门,可竟然会是这样的恬不知耻。她的黑眸又移向那男人,却见他薄唇开合,吐出一个字“好”。
白惠真想把自已手中的饮料对着那个人掷过去,让他满头开花。还可以更不要脸一点吗?
而那男人却是神色不改,就像她这个原配妻子根本不在眼前一样。白惠心底里磕血,手指尖儿有些发颤,她好半天才控制住自己翻腾的情绪,没有过去扇那对狗男女一个巴掌。
她的脸色可能已经变得不正常了,她从陈光修的眼睛里看得出来,于是她笑了笑,虽然那笑很费力。
他可以无视她这个妻子的存在,跟他的情人亲亲我我,她也完全可以当做他这个丈夫不存在的。
于是她便笑意明亮的跟陈光修聊起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陈光修当年毕业的大学和白惠所在的学校同在一所大学城里,两人聊起来倒是颇有一些共同话题的。聊着聊着,就聊起大学城里的一些奇闻佚事。白惠说,她那时候还曾经被一些闹鬼的新闻给吓倒过,陈光修便笑了起来,笑容有着成熟男子的温润和包容。
白惠也笑了,有些不好意思。
而一旁的小宇看着两个大人聊得很开心的样子,又看看他的白老师的笑容多么温柔啊,那小家伙便笑着扯了扯白惠的衣角,“白老师,你可以做我妈妈吗?我爸爸说,要找就要给小宇找一个像白老师一样的女人给我做妈妈。”
童言无忌。白惠惊讶过后,脸上微微发热,而陈光修倒是坦然:
“呵呵,是有这么说过。我觉得白老师这么温柔善良的人,能娶回去做妻子真的是一种福气。”陈光修眼眸微眯,脸上笑意明显,眼睛里又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温柔。
白惠笑笑,“哪有,陈先生一定会找到一个非常好的女子的。”
她笑的时候,眸光不经意地就向着徐长风的方向看了一眼,而那男人也在看着她。眼神中讽刺明显,白惠能感觉到,他的喉头处在滚动,那只擎着饮料杯子的手指,正在用力地收紧。
她轻蔑地笑了笑。
“小宇,我们该走了吗?”白惠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低头对身旁的小人儿问了一句,
小宇点头,“老师,我还有一口喝掉就走啊!”
“好。”白惠温柔地摸摸小人儿的头。小人儿便低头从吸管中将仅剩的一些饮料吸进嘴里,而陈光修则是眸光带了几分欣赏喜爱的看向白惠。
一行三人起身从徐长风和楚乔的身旁走了过去,身后似有锋芒跟了过来,白惠没有回头。
陈光修开车把她送到了家门口,小宇困得打磕睡,却仍没忘了跟白惠说老师再见。白惠站在道边上对着那父子挥了挥手,但笑容尚未收回去,屁股处就是一沉。竟是被什么给顶了一下。她忙回头一瞧,但见身后一辆车子无声无息地停下来,那车头正顶着她的屁股处。不疼,却刚好能感觉到。
车子灯没开,她看不清里面的人,但那车子却隐隐地透出一种尊贵来,白惠瞪了瞪眼睛,她知道了里面的人,就是她的丈夫徐长风。
除了那厮恐怕也没有人做得出这样的事来。她又羞又气,胸口里往外直冒火,她一双美眸瞪视着车子里的人,车子里没开灯,她只能看见里面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似是十分的悠闲。
她气呼呼地过去,一把将那人的车门拉开了,“徐长风,你真变态!”
里面的人就在这个时候转过了头,漆黑的眼睛在夜色下,明亮而又慵懒,“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带孩子的你都勾答!”
他说完便是长腿跨了出来。
白惠被他一句话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光是在那里,“你,你”了。
而徐长风却是星眸微眯,慵懒而又魅惑,“怎么,我说对了?”他拉低了头,还带着莫明饮料味道的气息扑撒过来,白惠对上那人一双似笑非笑却是嘲弄无比的眼眸,
一时之间语噎。
这厮不是和楚乔共度春霄去了吗?怎么又跑她这儿来了?
“神经病!”她骂了一句,转身便走。进了电梯,那人也跟了进来,一只长臂撑在了电梯臂上,黑色的身形站在电梯的门口处,黑眸犀利地斜睨着她。白惠也瞪视着他。他穿着黑色的大长,领子处系着一条白色的围巾,那是楚乔给他挑的那一条,看起来倒是真配他,越发的人模狗样了。
白惠的唇角不由抿出几分的讥诮来。他则是挑了长眉,哼了一声。电梯门又打开了,白惠想向外走,但那人却保持着那个姿势堵在门口处,他一夫当关,她就别想出去了。
“你让开,我要回家。”白惠冷冷地说了一句。那人却是一笑,讥诮得厉害,颀长的身形微微侧开了,白惠便从那人身旁走了出去。
打开防盗门,小风便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两只前爪都扒在白惠的裤子上,仰着小脑袋嗷嗷地叫,竟似是十分亲热的样子。白惠将小东西抱了起来,坐在沙发上,抚摸着小风的毛发,柔声道:“小风有没有好好吃午饭?有没有想我?有没有肚子饿?”
小风便嗷嗷了几声,白惠笑着轻拍拍小东西的脑袋,“嗯,真乖。”
徐长风站在门口处看着他的妻子,她倒是真行,连狗都能说上话。
白惠从手提袋里掏出两根香肠来,又重新给小风倒了一些狗粮,将香肠放到了狗粮的旁边,“嗯,小风快吃晚饭了。”
小东西便吭哧吭哧地去吃东西了。白惠站起来,脱去了外衣,穿着毛衫长裤走进了卧室。
她换了身家居的衣服,又出来了,那个人他站在客厅里,不知想着什么。白惠顾自地去了洗浴间,放水洗头发。洗完头发,又吹干,再出来,那男人也脱去了外衣,换上了休闲的家居服饰,烟灰色的一身衣服,虽然没形没款的,但他穿上却独独有那么一种让人着迷的气质。他就那么站在客厅里,抱着胳膊斜睨着她。
白惠只看了他一眼,便又转开了目光,去寻她的小狗去了。她散着长发,头上还散着飘柔薄荷洗发水的味道,她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窈窕的身形在宽大的睡衣里面影影绰绰地显露出来。他看了看她,又是轻哼了一声然后迈步去了洗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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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死的,为什么这么喜欢在这个地方排队!
白惠看到沙发上,那人的白色围巾毫不避讳地放在他的外衣上,她真想给扔出去,但她只是厌恶地坐到了沙发的另一面。小风便又摇着小尾巴过来了,这小东西好像还挺缠白惠的,白惠摸摸那小东西的头,说道:“乖,去玩吧,姐姐要看书了。”
白惠说完便捧着一本研考的书歪在沙发上看上了,不一会儿,她就听见了耳边传来小风的吭哧吭味的声音,她抬头一看,但见小风那东西,正口里咬着楚乔送给徐长风那条围巾吭哧吭哧地逮着玩呢。
那纯白的围巾此刻早被从沙发上拽到了地板上,小风的小爪子在围巾上面印了好几个梅花印,而那小东西,还兀自吭哧吭哧地叼着那围巾撕咬着玩儿呢!
白惠扑哧就乐了,真好,真好!
她书也不看了,心里暗暗地发着狠,咬烂它,咬烂它。
白惠想,自己真是够恶毒的了。只一会儿,那围巾就被小风咬出了一道口子。接着又破了几个洞,那小东西还乐此不疲呢。
直到房间里的气温陡降,小风被那人的一只大手掐着身体拎了起来。
白惠心头便猛地一跳,她这才看到那个刚刚洗完澡出来的人。他的发丝上还有未擦净的水珠,上身没穿着什么,露出肤色健康,颀长弥秀的身躯,下面松松地系了一条浴巾。此刻正气愤地瞪着她。
白惠见状,心里一突,她不怕别的,怕他又要把小风扔出去,她忙跑过去,一把从那人的手里将小风夺了过来,“乖,乖,不玩了哦!”
她一个没注意,又在那条已经残破的围巾上踩了一脚。白惠立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但她并没有抬头,抱着小风没事人似地坐在了沙发上,“乖,吓到没有啊?”
徐长风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白惠以为他应该会大发雷霆的,但他却只是走过去,将那已经被小风弄破的围巾捡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这倒是让白惠感到了意外,这可是他的情人送他的东西,他竟然没有出言威胁她!
徐长风黑眸落在她的发顶,深凝了几秒,才移开视线,却是无声无息地进屋了。白惠心头纳闷,但也感到了一种发泄的快感。心头也不由愉悦。要是楚乔看到了这条围巾会是什么表情?她不由想笑。
徐长风早早地就躺下了,白惠看了会儿书,才回房,扯过被子盖在身上,眨了眨眼睛,又闭上了。
睡到半夜,身上忽然沉重,气息被屏住了一般,白惠艰难地醒来,她闻到了粗重的呼吸,那个男人,他正半个身子覆在她的身上,那大手正邪肆地在她睡衣下面的身体上游走。他的嘴唇则吻着她的嘴唇,带着浓浓浴望的眼睛在黑暗的夜里越发的明亮。
“不……”她的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两只手立即撑在了他胸口将他向外推。
可是触手之处,是十分赤热的温度。
他的身子整个地压了过来,她的睡衣被他撩了上去,他火热的手掌在她柔嫩的身体上邪肆地游走,所到之处,像是种下火种一般,疼,却又有一种异样的快感。白惠心头猛缩,在这个沉沉的夜晚,她闻到了浓浓的欲/望的味道。她的身子竟是不听话地在他的攻击下而颤栗起来。他的手掌所到之处,她的身子便像是开出了一片片的花朵一般。
“瞧,你的身子多热情!”他的声音在这个黑夜里竟是十分地性感。
他将她几乎不着寸缕的身子向上托起来,柔软的身子贴向他火热的身躯。她的饱满整个地贴在了他的胸口,她感受得到他的强壮,她的身子便越发地显得柔软。
她喘息着,心底里是无边的抗拒,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喊着:不要,不要!
可是她的身体,却该死地接纳了他。尽管颤栗,尽管惊慌,尽管她的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要,尽管她的双手还保持着推拒的姿势,可是她还是接纳了她,而且那快感也讽刺无比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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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哦,男主有时候是表里十分不一呀。那些个和楚乔的亲密,几分真几分假,都值得琢磨哦。而且他的心里其实也是有点儿堵气的吧,那是白惠那条短信的余波。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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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那一刻,难以抑制的呻吟从她的喉咙里溢出来,她的十根手指,紧紧地掐住他的臂膀,眼睛里一片的湿亮,而他,身上早已汗水淋漓,气息粗嘎。舒孽訫钺肩头,胸口,有清晰的伤痕是她的指甲所划。她从没有如此地激烈过,即便是被他强迫的那两次,这一次,她的手指甲仿佛格外的尖厉,深深地划进他的皮肉里,那些划痕被汗水滴过,火烧火燎的。
他轻嘶了一声,咬了咬牙,两只大手把纤瘦娇小的她抱了起来,肌肤贴着肌肤的抱在怀里。他的身上,脸上全是汗,而她,已经像是被炸干了经力一般,疲惫不堪。她被他搂在怀里,微凉的身体贴着他灼热汗湿的胸口,她终于是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
发狠般地咬住。
她的两只手紧紧扒在他的肩头,十根手指都死死地抠住了他的肩胛,他给予她的,是极致的快乐,可也是生不如死的屈辱。
他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肩膀上撕破皮肉的疼让他额上的汗大颗大颗的冒出来。他咬了咬牙,并没有推开她。只是眉心骤拢,牙关咬在一起憔。
她在咬他,可是她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出来,她在他的肩头发出委屈伤心的呜咽声。
“你怎么可以……”她的牙齿渐渐松开了,她的身体在水与火的煎熬过后是被抽空力气的疲惫,她趴在他的肩头,凉凉的泪滴在他的肩上。他的身体再次地僵硬,他的手微微发颤,缓缓地环住她的背让她转过来面对着他的脸。
她一脸的泪。眼睛里写满凄楚和委屈,他的心被什么给抽疼了。他的汗湿的大手捧起了她的脸,温热的嘴唇落在了她的脸上。他一下一下仓皇又急切地吻着她脸上的泪,咸湿的感觉让他的心一阵阵地抽搐篓。
“别这样,白惠!”他低声轻哄。而她的泪却是止不住一般,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徐长风长眉深深地聚拢,他第一次有了一个念头,他宁愿此刻的她给他一个大嘴巴,但就是别这样默默地掉眼泪。这种无声的抗议简直就是控诉,让他觉得自己是犯了罪。他宁愿她像头倔牛似的跟他对着干。就是不要掉眼泪。
“乖,别哭!别哭!”她的容颜仿若梨花带雨,柔弱而让人怜惜。他吻着她,他的声音低沉而微微粗哑,此刻的她,无疑是让他心疼的。
而她的眼泪却掉得更凶。
她多么希望,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此生的依靠,可是他,却给不了她,除了这种事情,他给不了他的心。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断了线一般的掉下来。她也曾在他的面前柔弱,但从不曾这样眼泪像决了堤似的。满眼的凄楚,满眼的委屈和心酸。
他的心像是被人拿针一下一下地刺着,怎么就那么难受。他的声音微微发抖,“乖,白惠乖,别哭,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吗?别哭,只要你不愿意,我以后再也不会强迫你。”
他的深黑的眼瞳里被焦虑和担心占满,他觉得她的眼泪要是再流下去,他倒宁可死了算了。
女人的眼泪真的是一种折磨。
一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折磨。
徐长风的背上,胸前,又在层层地往外冒汗了,他的大手不停地给她擦眼泪,微微粗粝的指腹落在她细嫩的脸颊上,是十二分的小心翼翼,“不哭了,不哭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这女人的泪刀给生生刺透了。他想此刻的她,说什么,他都是会答应的。哪怕是让他从此再不跟楚乔往来,他也会毫不犹豫,可她只是在他怀里抽咽着合上了眼睫。
白惠这一晚睡得昏昏沉沉的,睡眠很浅,还总是恶梦连连的。她有几次都是梦到自己又置身那黑暗的房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她伸着双手胡乱地挥舞,然后有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攥住了她的手,将那两只冰凉的手裹在了掌心,而后,她的身子被揽向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的身子贴着那温暖的来源,呼吸渐渐地就平稳了。
这是一个难得的,两人相偎的早晨。白惠醒来的时候,眼皮有点儿肿,她没有马上离开他的怀抱,而是转头深深地凝视着这个男人。他好像很晚才睡的,她一直睡不安稳,他便一直搂着她,他的深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哄,叫她别怕。而后,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她看着他那熟悉的眉眼,新婚的最初,她总是不好意思这样子赤/裸裸地凝视他,她甚至不敢仔细地看看他的脸。现在,她还躺在他的臂弯里,他在她的脸颊旁轻浅地喷着温热的气息。
她想起了不知是谁写的几句诗:
如果有一天你走进我心里,你一定会流泪,因为那里面全是你给的悲伤,
¬如果有一天我走进你心里,我也一定会流泪,因为那里面全都是你的无所谓。¬
如果有一天你走进我的心里,你一定会迷路,因为我的心已为你裂出千万条沟壑!
这诗大概用在她和他身上正合适。
¬徐长风,我真的想挖开你的胸口,看看你的心,倒底是什么样的。
她咬了咬唇,身子抽离了他的怀抱,坐了起来。她下了床,走路的样子有些虚浮,她去外面洗漱,之后,又返身回来穿衣服,他便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说:“白惠。”
他不知何时已经起床,穿着睡衣站在她的身后,两只长长的手臂便从她的身后环过来,将她圈进了他的怀里。她的身子贴到了他的胸口处,他对着她的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他在她的耳边一声轻叹过后,却是良久的沉默。
小风跑过来嗷嗷地撕扯白惠的裤脚,它是想让它的主人抱一抱。但白惠半晌都没动静。
“你不是要去参加那个孩子的生日宴吗?下班以后,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选礼物。”徐长风将妻子的身子轻轻地扳了过来,和他面对着面。柔声开口:“嗯?”
他的眼神很温柔,是那种常常让她迷醉的眼神,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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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惠点了点头。
那条白色的围巾仍然静静地躺在沙发上,那是楚乔买给他的,白惠忽然间觉得讽刺,他接受那条围巾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呢?披着它站在他妻子的面前,又是怎么样一种心境呢?看着围巾被小风弄坏,他可有心疼?
一定是有的,她想。
下楼的时候,他牵了她的手,她挣了一下,但没挣开,便由着他去了,什么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还在乎牵牵手吗?
白惠仍然坐在汽车的后座里,听着汽车静静行驶的声音。徐长风载着她从小区里面驶出去,他问了一句:“早饭想吃什么?”
白惠沉默了一下才道:“煎饼果子吧!”
徐长风便载着她左拐右拐再左拐,找到了那个卖煎饼的摊位,车子停下来,白惠开门下去了。徐长风看着她那裹着羽绒服的纤细身影向着煎饼摊走去,他手扶了扶额,昨夜他没睡好。她一双含着泪的眼睛,总是在他的眼前浮现,那么地凄楚,却又那么地柔弱可怜,让他的心说不出的疼。
她站在煎饼摊位前,脸色有些白,早晨的风冷嗖嗖的,她站在那里,好像单薄到风一吹就可以刮走似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心底有些烦躁,手又不由自主地在车子里找烟。
最近他的烟瘾好像真的大了,动不动就想抽烟,尤其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找到了香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慢慢地吸了一口,又徐徐地吐出烟雾来,眼神有些飘渺。
白惠在那摊位前站了好久,才等到了她那套煎饼,她捧着热呼呼的煎饼回到了车子上。在外面的时候双手都冻得冰凉的,煎饼散发出来的热气从薄薄的塑料袋散发出来,焐着她的双手,倒是暖和多了。
“以后不要再买这东西了,塑料袋包着那么热的东西,塑料的毒素都会散发出来,对身体不好。”徐长风掐灭了香烟道。
白惠的心头有什么一划而过。但她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吃了起来。
烟味从半开的车窗里散了出去,徐长风将车窗关上,发动了车子。他将她送到了幼儿园外面,将车子缓缓地贴向了路边上,看着她下车,他觉得头有些疼。
这一天似乎过得很快,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幼儿园里面也是一片的圣诞气氛,楼道的橱窗里,贴了很多圣诞节的贴画,班级里也是那样。
白惠带领着小孩子们剪了很多圣诞节的贴画又一起地贴在了班级的墙壁上,窗子上,看着那一张张浪漫可爱的图片,白惠的唇角也渐渐地弯了起来。
她的样子无疑是美的,那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有些飘渺的美。她站在窗子前,时钟嘀嘀嗒嗒地走过,再过十分钟幼儿园就要放学了,外面已经停放了好多的车辆,都是过来接孩子的家长或司机。从三楼的窗子,她可以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车子。
时间终于到了,家长们陆续地进来了,一个个小朋友被父母和亲戚接走,小宇临走的时候还扯着她的衣角说:“老师你一定要去哦!”
“好的,老师一定会去的。”白惠目送着小宇和他的父亲离开,她才去更衣室将羽绒服取了出来,然后向外走。
徐长风果然来接她了。
外面的车子已经相继离开,此刻的幼儿园门口已经是十分安静了。他站在车子旁,黑色的大衣衬得身形沉稳而挺拔。他轻倚着车身,在默默地吸着烟。她迟疑了一下,向着他走了过去。听见她的脚步声,他那张斯文俊雅的脸露出了笑来,十分温润。
“外面冷,快上车吧!”
他的一只手臂揽在了她的肩头,一只手便拉开了宾利的车门。白惠钻进了车子,他又替她关上了车门,这才坐进前面去开车。
徐长风载着白惠去了最近的一家商场,眼前眼花缭乱全是各色的儿童用品,衣服,玩具,简直是应有尽有。
白惠站在那一排排的架子前,竟是不知选哪一样东西了。好半响,才选了一套看起来极好的超人装备。
她把那盒子拿在手里,看了看,似在琢磨小宇会不会喜欢。她站在那里,微低着头,神色间若有所思。徐长风忽然间有了一丝恍然的感觉。假如,他也有个儿子,而她现在,就是在给他的儿子挑玩具,会是什么样?
“徐先生也来买东西呀!”身后有声音传过来,徐长风回神看过去,却是生意场上的一个朋友,那人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正走过来。
“哦,是呀。”他笑笑,伸手摸摸那小孩儿的头,“真可爱。”
“叔叔好。”小男孩儿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徐长风心头莫明的动了一下,“好。”
白惠让促销员把那套超人装备包了起来,一回头,就见到她的男人正眼睛微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好了吗?”他问了一句,白惠点头,他便伸了胳膊揽了她的肩,“我们走吧!”
那一晚,徐长风亲自载着他的妻子去了陈光修的家,只是他并没有上楼,而是坐在车子里抽烟来着。白惠将那套超人装备送给小宇,小宇十分喜欢。那孩子自小没有母亲的疼爱,在心里是十分依赖白惠的,白惠没有在小宇的家坐多久,因为车子里还有个人呢。虽然他并没有打电话催她,她还是早早地告辞走了。
车子里有很浓烈的烟味,白惠咳了一下,徐长风道:“对不起,我一个人无聊就抽了会儿烟。”
白惠仍是没说什么。回去的路上,徐长风的手机响过,他只是看了看号码,却按掉了。回到家里,白惠仍然很沉默,好像昨夜的索取将她所有的经力耗费掉了似的,她只躺在床上看书,却并不答理他。
临睡觉之前,徐长风的电话响起来,他起身去接电话,白惠听到他嗯了一声。
然后他转过身来对她道:“明天大伯过来,妈叫你和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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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惠没有说去或者不去,只是看了看他。然后嗯了一声。早晨,白惠起了床,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长长的黑发像缎子一样,柔亮而顺滑。她坐在那里沐浴着早晨的阳光,那身影竟是有些慵懒。徐长风站在床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自那晚之后,她总是这么疏离,他想,他宁愿她给他一个巴掌,也不愿意这样的被‘冷暴力’。
他皱眉,眸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木质的地板上,那一块沾了污渍的白色。
“抱歉,小风弄脏了地板,反正你那围巾已经坏了,我就用它擦地了。”白惠站了起来,神色已经没有了那种朦胧慵懒,眼睛里也有了几分的亮色。
只是那亮色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徐长风眼底有什么闪了闪。
“老公,我们今天去吃什么?”白惠走过来,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徐长风的身形明显地僵了一下。看着他的妻子笑语嫣然的样子,他的眸中露出惊讶,继而又是深邃起来。
“你想吃什么?”他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那种纤细柔软的感觉便又盈盈在手。不知怎么的,这样的她,让他有种不适应的感觉。虽然新婚之初,她一直都是温柔的羞涩的,但却不是现在这样,慵魅的。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温柔,深黑的眼瞳里也是情不自禁地就盛满了爱怜。
“嗯……你不是说煎饼那塑料袋有毒吗?我们还去你喜欢去的那家餐厅怎么样?那里的馄饨很香的。”
白惠的黑眼睛眨了眨,模样竟是有几分俏皮。徐长风微微眯了眯眸,唇角微动,“好。”
今天的白惠明显是不同的,她好像很快乐的样子,眼睛里流光飞舞,眉梢眼角有一种神彩飞扬,俏皮灵动的感觉,徐长风感到一种迷惘。
他的小妻子,倒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他忽然间觉得,她,或许是一个迷,一个,他并不真的了解的迷。就像她的倔强,他以前从不知道一样。
白惠坐着他男人的车子两人一起去了那家饭店,徐长风要了两碗馄饨,要了一些小菜,还有两个茶鸡蛋,服务员端上来,两个人慢慢地吃上了。
白惠一手拿着白瓷的小勺子,轻轻地搅弄着冒着热气的馄饨汤,嫣红的嘴唇微微鼓起对着汤汁吹了吹,那热气便慢慢地四散开去。
“风。”很熟悉的女声,不是楚乔是谁?白惠微微地抬了头,她看着那一道穿着驼色修身半大衣的年轻身影正走过来。
楚乔仍是瞟了她一眼,便若无其事地拉把椅子在徐长风的身旁坐下。
“风,我们一起吃吧!”
“慢着,楚小姐。”一直静眼旁观的白惠慢声说话了,“楚小姐应该知道白惠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一会儿不小心哪句话勾起了楚小姐的伤心事,楚乔小姐再次掉金豆子,再上演一次被烫到的戏码,白惠可担待不起。”
她慢悠悠地说着,但那声音却自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眼神里也隐隐地透出一种犀利。
楚乔唇角抖了抖,那张妆容精致的小脸上,不由地白了白。白惠的话无疑是给了她一个无形的下马威。让她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但是就此离开,那是不可能的,就此离开,她楚乔的脸面往哪儿搁呢?
她修长的脖子上围着那日买的和徐长风款式颜色都十分相似的那条围巾,站在那里,盈盈一笑,“白小姐真会说笑话,要是次次都那么巧,那不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她说着,竟是旁若无人地坐在了徐长风的身旁。
白惠只是微歪了头,她看得到徐长风的眼睛向着她睐过来,眼神深邃,那神色看不分明。但却好像有一抹犀利从那深黑的眼瞳映出来。
楚乔却是向着身旁的男人看了看,然后有些吃惊地道:“风,那条围巾怎么没戴?”
白惠微挑眉,仍是不言不语,不声不响地,眸光却是瞟向对面的男人,只听徐长风淡声道:“我忘了。”
“哦,那你下次要记得戴哦!”
楚乔眨了眨眼睛,娇滴滴的声音道。有服务人员过来问她要什么,她轻轻说了句‘一碗馄饨’,然后再转头,脸上已是一副娇嗔模样,“风,你现在的忘性好像大了诶,以前我给你买什么,你都不会忘记带在身上的。”
楚乔不知是故意说给白惠听,还是天性如此单纯,她敛着秀眉,有些郁郁地晃了晃纤细的手腕,“诺,就像这块表,你都戴了五年了。虽然样子早就过时了,可你还是舍不得摘下来,天天戴在身上……””
白惠便再次看向她的男人,她看到她的男人,长长的眉毛微微地一敛,手中的汤勺已然不知何时滑落在碗中,眼神越发的深邃,却并不开口说什么。
白惠轻轻一笑,眼神里已经有了此许的讥诮,“楚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他是你男人,可现在他是我丈夫,楚小姐,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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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她的故意
白惠的话在无形中其实戳中了楚乔心底最痛的地方。舒唛鎷灞癹她洁白的牙齿轻轻地咬了咬嫣红的下唇,心底忽然间就那么地难受。她的眼圈一瞬间就红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还是风。”
楚乔的声音有些哽咽了,那张精致的脸上早没了刚才的冷傲和旁若无人。她的一双美眸含满了幽怨之色,无声地望向身旁的男人,“对不起,我……打扰了。”她说完,竟是抿了唇站起身来,身形有些仓皇地向外走去。
白惠敛眉,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
徐长风坐在那里,没有回头看上一眼楚乔,但是那双黑眸却是望了过来,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白惠能感觉到那里面隐含的犀利。她的心里顿时一涩,他果真还是听不得别人对他的情人有半点的的责备,看不得他的情人掉眼泪。
白惠也看着他,两人的视线相对,无声中,却好像翻涌着无边的浪潮。许久之后,徐长风低头,又拾起了那滑落的餐勺,吃起了饭憔。
白惠缓缓地收回了眸光,其实今天和楚乔的相遇,她多少有几分故意的成份在,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要找这么个机会,给楚乔一些颜色。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颜色,会起到什么样的效果,但她还是想要试一试。事实证明,她永远不要在徐长风的面前让他的情人难堪,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她能感觉到,那气氛明显地不对了。
冷漠而僵硬篓。
她慢慢地往口里送着馄饨,虽然早已没了味觉,但她却装得坚强。他好像也没什么胃口了,只吃了几个馄饨,便起身去结帐了。
白惠看着那道已经变得疏冷的背影,她想,她宁愿他此刻弃她而去,去追楚乔,去安慰他的情人,也不愿意看着他这样子违心地和她在一起。
“可以走了吗?”他结过账又回来,问了一句,声音很淡。
白惠看着那张又变得疏冷的脸,她什么也没说,便拿起了包,向外走去。今天一早就请了假,虽然园长并不愿意,但徐长风的面子还是要买的。白惠上了车子,徐长风无声地发动了汽车。
白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徐家那宅子了。眼前影影重重,那些别墅的影子渐渐显现,她的心头忽然间有些感慨,当初嫁进那个家门,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狼狈地搬出去住。
车子进了长长的私家车道,最后在那幢三层小楼前停下,白惠下了车跟她的丈夫一起进屋。
客厅里,胡兰珠和徐宾都在,中间坐着的一个面相和蔼的中年男子,那是徐长风的大伯徐海,在y市任检察院长,今天是来这里公干的。
“爸爸,妈,大伯。”白惠客气地一一问好。
胡兰珠看看她,没说什么,而徐宾笑道:“白惠回来了,你大伯刚还提到你呢!”
徐海笑道:“白惠呀,工作很忙吧,看起来比上次见面好像瘦了。”
徐海所说的上次见面还是白惠的婚礼上,白惠笑笑,“大伯,奶奶和伯母她们都好吧?”
“嗯,她们都好,你奶奶临来时还跟我说,让你和长风有空过去看看。”
“会的,大伯。”
“外公,外婆。”外面有孩子的声音传过来,一个胖呼呼的身影跑了进来,是徐长风的外甥霖霖。
徐宾忙喊道:“霖霖啊,来,到外公这儿来。”
那小家伙便连蹦带跳的跑到了徐宾的身旁,徐宾便将外孙子搂到了怀里。徐清致和陶以臻也随后进来了,家里的气氛便热闹起来。
吃饭的时候,白惠坐在徐长风的身旁,那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很沉默,只是偶尔大伯问他什么的时候,他才会淡淡地说上一句。
“你奶奶说,什么时候长风有了孩子,她一定要过来看看。”几杯酒过后,徐海笑着说了一句。又拍了拍侄子的肩,“长风,你们得努力了,长誉那里比你们结婚还晚了一个月呢,人家都快抱上娃了。”
白惠微微侧了头,眸光向着身旁的男人望了过去,只见徐长风一张清俊的面庞拢在背光的阴影中,长眉微微地蹙了蹙,继而却只是笑了笑。
她收回眸光,埋头吃饭。她的左侧是徐清致,此刻正慢慢地往口里用餐勺送汤汁,她吃的很慢,就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当然,白惠并没有注意到。
吃过午饭,徐宾夫妇和徐海都上楼去休息了,霖霖缠着她母亲一起玩,徐清致看起来却是神情漠漠的,只心不在焉地和儿子扔了几下球,就将霖霖推给佣人照顾,自己上楼了。陶以臻和徐长风坐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白惠想上楼去歇歇,霖霖喊住了她。
“舅妈,时空隧道。”霖霖不知何时已经捧了一本世界未解之迷的书走了过来。
“舅妈,世界上真的有时空隧道吗?我们可以找到时空隧道吗?”他问。
“呃……”白惠想了想,“或许有吧!”
“那如果有的话,舅妈你想去哪个时代呀?”霖霖歪着小脑袋问。白惠又想了想,哪个朝代都不想去呀!哪个朝代会有现在的太平盛世呢?“嗯……舅妈想去三十年代的上海。”
“哦,上海有什么!我要去,就去宋朝,去找扬家将,和他们一起把大辽打败,做大英雄。”
霖霖说得一本正将,样子豪迈。彼时,正在热播,那小家伙非常喜欢里面的穆桂英。
白惠乐了,“嗯,希望我们的霖霖在现在也能当个大英雄。”白惠伸手揉揉那小人儿的头说。
霖霖便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跑开了。白惠站起身来,她这才发现,刚才还坐在沙发上的人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陶以臻笑呵呵地走了过来,“这傻小子又说什么疯话了?”
“爸爸,霖霖没说疯话,霖霖就要做个大英雄……”霖霖听见了认真地说。
白惠笑笑,她转身向着楼上走去,她想上去取些东西下来带到那边的房子里。那间卧室她已经好久没有进去过了,记忆竟然也有些发霉了似的。她推开卧室的门,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她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她想起,新婚之夜,她坐在那张喜床上的紧张和无措,也想起婚后三天,他出差公干,她一个人孤枕难眠,却又憧憬无限的日子。她站在门口处有些失神,而此时,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响起来,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进来的人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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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风坐在那里,没有回头看上一眼楚乔,但是那双黑眸却是望了过来,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白惠能感觉到那里面隐含的犀利。她的心里顿时一涩,他果真还是听不得别人对他的情人有半点的的责备,看不得他的情人掉眼泪。
白惠也看着他,两人的视线相对,无声中,却好像翻涌着无边的浪潮。许久之后,徐长风低头,又拾起了那滑落的餐勺,吃起了饭憔。
白惠缓缓地收回了眸光,其实今天和楚乔的相遇,她多少有几分故意的成份在,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要找这么个机会,给楚乔一些颜色。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颜色,会起到什么样的效果,但她还是想要试一试。事实证明,她永远不要在徐长风的面前让他的情人难堪,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她能感觉到,那气氛明显地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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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地往口里送着馄饨,虽然早已没了味觉,但她却装得坚强。他好像也没什么胃口了,只吃了几个馄饨,便起身去结帐了。
白惠看着那道已经变得疏冷的背影,她想,她宁愿他此刻弃她而去,去追楚乔,去安慰他的情人,也不愿意看着他这样子违心地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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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徐家那宅子了。眼前影影重重,那些别墅的影子渐渐显现,她的心头忽然间有些感慨,当初嫁进那个家门,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狼狈地搬出去住。
车子进了长长的私家车道,最后在那幢三层小楼前停下,白惠下了车跟她的丈夫一起进屋。
客厅里,胡兰珠和徐宾都在,中间坐着的一个面相和蔼的中年男子,那是徐长风的大伯徐海,在y市任检察院长,今天是来这里公干的。
“爸爸,妈,大伯。”白惠客气地一一问好。
胡兰珠看看她,没说什么,而徐宾笑道:“白惠回来了,你大伯刚还提到你呢!”
徐海笑道:“白惠呀,工作很忙吧,看起来比上次见面好像瘦了。”
徐海所说的上次见面还是白惠的婚礼上,白惠笑笑,“大伯,奶奶和伯母她们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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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大伯。”
“外公,外婆。”外面有孩子的声音传过来,一个胖呼呼的身影跑了进来,是徐长风的外甥霖霖。
徐宾忙喊道:“霖霖啊,来,到外公这儿来。”
那小家伙便连蹦带跳的跑到了徐宾的身旁,徐宾便将外孙子搂到了怀里。徐清致和陶以臻也随后进来了,家里的气氛便热闹起来。
吃饭的时候,白惠坐在徐长风的身旁,那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很沉默,只是偶尔大伯问他什么的时候,他才会淡淡地说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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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惠微微侧了头,眸光向着身旁的男人望了过去,只见徐长风一张清俊的面庞拢在背光的阴影中,长眉微微地蹙了蹙,继而却只是笑了笑。
她收回眸光,埋头吃饭。她的左侧是徐清致,此刻正慢慢地往口里用餐勺送汤汁,她吃的很慢,就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当然,白惠并没有注意到。
吃过午饭,徐宾夫妇和徐海都上楼去休息了,霖霖缠着她母亲一起玩,徐清致看起来却是神情漠漠的,只心不在焉地和儿子扔了几下球,就将霖霖推给佣人照顾,自己上楼了。陶以臻和徐长风坐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白惠想上楼去歇歇,霖霖喊住了她。
“舅妈,时空隧道。”霖霖不知何时已经捧了一本世界未解之迷的书走了过来。
“舅妈,世界上真的有时空隧道吗?我们可以找到时空隧道吗?”他问。
“呃……”白惠想了想,“或许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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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惠笑笑,她转身向着楼上走去,她想上去取些东西下来带到那边的房子里。那间卧室她已经好久没有进去过了,记忆竟然也有些发霉了似的。她推开卧室的门,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她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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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我怎么样?好吧,你说出来,我做就是。”
白惠心头蓦地一凉,她侧头看向那说话的方向,但见那道熟悉的身形正站在窗子那里,挺拔的身形拢着一种无形的冷肃之气。
白惠知道,打电话的人,定是楚乔。
她早晨让她难堪了,那么她,这是要从她的男人身上去讨回去的。白惠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到徐长风的身形缓缓地转过来。午后的阳光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但他的身形却是让人感到了冷,还有那疏冷的眼神。他看到她,眉心似乎一紧,半晌,他向着她走了过来,“你都听到了什么?”
他一开口,却是这么一句。
白惠心头登时一堵,“我没听到什么。”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得坦然而干脆。她说完,便是径自地走到了柜子前,拉开了柜门,纤长的手指在那一排排价格昂贵的衣服上飞快地滑动,她拿出了一件粉色的睡衣来。这件睡衣是她的最爱,当时走得匆忙,并没有带走。她将那睡衣卷了卷,眸光在房间里看了看,然后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手提袋来装了进去。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白惠拿着手提袋从徐长风的身旁走了过去。一楼的大厅里此刻只有两个女佣在清理卫生,霖霖和他的父亲想是已经去睡了,白惠对管家道:“伯伯,请你转告我妈和爸,我下午还要上班就先走了。替我跟大伯说再见。”
“呃,好。”管家答应了。
白惠脚步匆匆地从徐宅离开了,她请了一天的假,下午并没有事,只是不想呆在这里看着那人而已。到了外面的时候,身后有车子开了出来,经过她身旁时缓缓地停下。“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白惠看了看那人,他的脸上,神情依然淡漠,与早晨的那个柔情的他,简直是盼若两人。她收回眸光,却是迈开步子顾自地向前走去。
那车子没有再开过来,白惠走了一段路之后,碰到了出租车,便径自回家了。
夜色渐渐降临,她自已煮了碗面吃了,然后开了笔电,上了会儿网,打/开qq的时候,单子杰的头像亮着,他对着她发过来一个笑脸,“在干嘛?”
白惠回了几个字过去,“百无聊赖。”
单子杰便回道:“明晚有个聚会,一起吧,都是做志愿者的朋友。”
白惠一看见‘志愿者’几个字,心头便不由地涌出几分钦佩的感情来,她想起那些个忙碌在公益场合的年轻身影,她想,如果有可能,她也想去做一名志愿者。最好去遥远的山村,去给那些贫苦的学生做老师。
门锁转动的时候,白惠已经有些困了,她一个个地关了网页,那个男人,他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以为他应该留宿楚乔那里,以身体相慰的,可是他,竟然出现在她这里。
她看向他的眸光有些许的淡,而他也看向她。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味飘过来,他深黑的眼瞳看着他的妻子,神色依然和白天一样,只是在看到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小东西时,微微皱了皱眉。小风此刻蜷在白惠的腿上,闭着眼睛,看起来懒洋洋的,睡着。
他不由说道:“你能不能别抱着它了,它是狗,又不是小孩子。”
“它喜欢我这样抱着它。”白惠说。
徐长风皱眉,她的倔劲儿好像又上来了。“可它是狗。”
白惠却并说话了,他便摇摇头,边解着衣服边向外走。白惠鼠标在‘关机’上点了一下,电脑响起一阵音乐声,屏幕便黑掉了。她将小风放到地板上,说了句乖,便走到床边躺下了。
那人洗完澡又在外面不知做什么,很久才进来,而那时白惠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她只感到一旁的位置陷了下去,一切便归于了寂静。
早晨,她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彼时还只是早晨五点钟,白惠睡得还是朦朦胧胧的,伸手就向着那声音的来源伸了过去。
她看到了手机屏上跳动着的手机号码,不用记,也已烂熟于胸的号码。
她却是一下子按了接听键。
“风,你一会儿能过来一趟吗?我现在……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
楚乔的声音带了十分明显的委屈和幽怨,那声音那语调,白惠想,她如果是个男人,一定会恨不得把那边娇滴滴的人拥进怀里去。但她却笑了笑,“抱歉楚小姐,我老公他不能过去陪你了,因为他要陪他的老婆。”白惠冷冷地说了一句,手指在结束键上轻划了一下,结束了那个电话。
不用看,她也能想象得到楚乔现在的脸色,一定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白,青白变换着。不过可惜,她的男人现在看不到,她的脸色再怎么样精彩,他也不知道。
白惠心里有一种发泄的快感,她将他的手机又扔回了床头柜上,自己想要再次躺下眯上一会儿,却在转头的瞬间一下子呆住了。
徐长风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正用他一双深重的眼睛看着她。
眸光有些耐人寻味。
白惠心头不由跳了跳,那种困意一下子就没有了。
“下次不要再接我电话。”徐长风说话了,黑眸里似乎带了一抹警告的神色,说完,便是下了床,拾起手机向外走去。
白惠看着那人只穿了内裤的颀长身形向外走去,心头一堵的同时,也冒出了小火苗。谁愿意接他电话呀?谁愿意听到那个娇娇公主的声音呀?谁又愿意大清早被自己的情敌吵醒啊!
白惠心底有气,眼睛里便也冒出了小火苗,“下次再要睡在这里,要么让你的娇娇公主不要再打电话过来,要么,就关机!”
她对着那身影喊了一句,便又扯过被子躺下了。但是,此刻的她,哪还有睡意?她在床上翻腾了几下就起来了。但时间还早,心里又烦闷,她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眼睛忽然间瞥见了昨天被她扔在地上擦水渍的那条白色围巾。她挑了挑眉,走过去,将围巾拾起来,干脆蹲在地上擦起了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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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风再进来的时候,身形明显地僵了。他锐利的眸子向着她瞟过来。白惠没有抬头,一个人擦地擦得热火朝天的。很卖力。
小风早就醒了,围着她一个劲儿地转,像是个小孩子在和她逗猫猫似的。白惠伸手摸了摸小风的毛发,柔声地说道:“小风晚上有没有做梦啊?肚子饿不饿啊?姐姐一会儿就去给你弄吃的啊!”
徐长风的眼神越发地黑了,这个女人!他哼了一声。人站在门口,像是一尊门神似的,又冷又肃。白惠擦完了卧室的地板,便向外走。从徐长风身边经过时,她能感受到那种凛冽的气息,像要把人冰冻似的。她头都没抬地拿着那条已经被地板弄得又黑又湿的围巾走了出去。小风嗷嗷地叫着也跟了出去。
“小风乖,姐姐一会儿就给你弄饭吃。”白惠边说边用另一块干净的抹布擦茶几。但是冷不防,把昨夜放在茶几上的一杯水碰倒了,水流了出来,很快地就浸了旁边的一块表。那是那人的,娇娇公主送他的,两个人的情侣表之一。白惠下意识地伸手把那表从水流渐多前捡了起来。那表拿在指间,她清晰地感受到那家伙的重量,还挺沉的啊!
她咬了咬牙,干脆就把那块表又放回了茶几上,然后端起那个只剩小半杯水的杯子,杯口朝下,对着那块奢华尊贵的手表便浇了下去。
水流哗的一下就将那表给泡了。白惠挑挑眉,忽然想,这个早晨也不是很糟糕。她将那早已空无一物的杯子放了回去,心情竟是格外的愉悦。
“这是怎么回事?”发现自己的表框上湿湿的,下面还泡着一小汪水,徐长风敛眉问了一句。彼时,他已经穿好衣服,就差戴表那最后一道程序了。
他的手指拈起那块湿漉漉的表问。
白惠纤细的身子正穿着睡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抹布在擦茶几的下面。
“哦,我不小心碰撒了水杯。”白惠轻描淡写似的说了一句。
那人却是长眉一瞬间纠紧,他的眸光变得十分阴沉,盯了白惠一眼,然后才收回眸光,看那表。名表就是名表,那么多钱当然不是白花的,淋了那么多的水,指针竟然还在走呢!白惠眼角有几分嘲弄。那表没坏,如果真的坏了,他一定会给她好看吧,她想。
徐长风将那表戴在了手腕上,对着她说了一句,“大伯还在呢,你今天还得过去一趟。”
白惠没说什么。但是临走时,她提醒了一句,“你不把楚乔送你的围巾围上?”
她的话还来男人一种更加耐人寻味的眼神,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应该说是狠狠地阴了她一眼,开门出去了。
白惠下楼的时候,那人正坐在车子里,深色的贴模下看不清那人的脸,引擎声嗡嗡的响着,在等着她。她在车子前看了那人一眼,才坐进后座。车子一路平稳而快速地行驶,这次没有在外面用餐,而是在早晨的街头直线地行驶起来。眼前的景物有些熟悉,赫然是去他公司的路,白惠不由看了看他。他的神色很专注,不知是在专心开车,还是在想着别的什么。车子在公司大厦前停下,他人就径自地走进了大厦。白惠这还是第一次跟他一起出现在森顶大厦,她从没去过他的办公室,此刻便想进去看看。她进去的时候,徐长风已经进了电梯,看到她的身影,那正要徐徐合上的电梯门复又打开了,是男人的手指按在了开门按钮上,“快点!”他说了一句,声音很沉。
白惠便加快了脚步跨进电梯。今天的她没穿羽绒服,穿着一件粉色的大衣,有很好的收腰,腰部下面呈a字型,像是穿了很短的裙子。她的一张小脸上没有施任何的脂粉,但站在他的面前,站在那里,却是俏生生的一种美。
徐长风的眼前忽然间就浮现了她玉/体黄陈的样子,她的羞涩,她的婉转,但那只限于她和他的新婚之初,他的身体里忽然间就涌出了一股热。
好在电梯这个时候停下了,电梯门一开,他忙迈步出去了。白惠出来的时候,停见有人在说徐总好。接着又有人跟她打招呼,一句少夫人,十分礼貌,却是徐长风的首席秘书。
白惠客气地回了一句你好。
那人已经推开了前面的一扇门进去了,她便也跟了进去。他的办公室她从没来过,此刻站在宽大明亮的房间里,她不由举目四顾。这个房间装修得很简约,但却有一种低调的奢华,像极了那人。不张扬,却隐隐地透出一种贵气。
窗子很大,阳光很好的照进来,给那人的身影投上了一层光晕。她的眸光轻轻转开,落在了窗子一侧那排长长的木架上,上面摆放着不知从何处买来的古董样的东西。看起来便是价值不菲。其中的一个瓶子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只青花瓷的瓶子,造型流畅而优美,而更美的则是那瓶上的一对男女。
那不知是用什么方法放上去的一对男女。男的帅气俊朗,女的娇媚明艳,身子被男人揽在怀里,两个人笑得都十分的鲜亮。白惠不由走了过去,她的手轻轻地就落在了那瓶子上,她的眼睛端祥着那瓶子上的男女,他们的笑容当真是鲜活又明亮,他们的眼角眉梢飞扬的无不是幸福和甜蜜。
白惠的眼睛好像忽然间就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疼了起来。她收回了视线转身,她看到那男人正敛着长眉看着她。
“我叫安蒂要了早餐,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有点儿事情需要处理。”他竟然丝毫没有解释一下这个瓷瓶的意思,对于他已经娶了别的女人,而他的办公室里却还放着印有他和前任情人照片的瓶子,好像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是的。
他已经转身出去了,白惠的指尖却有点儿凉。秘书端了水进来,她接过,指尖有些儿发颤。她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着水,水的热气熏着她的脸,眼前湿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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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姐,徐总在开会。”外面忽然间有声音传过来,接着是高跟鞋哒哒敲击地板的清脆声响,白惠抬眸之间,办公室的门已经开了,楚乔一袭黑色大衣的出现在眼前。
见到她,明显地露出意外的神情。而首席秘书则好像有些尴尬,总裁的新欢和旧爱碰到了一起,她好像有些手足无措了似的。
白惠看着楚乔,而楚乔也看着她。后者的眸光依旧清冷不屑,只是脚步迟疑了一下,便顾自地走到徐长风的大班椅前,将纤细的身子陷了进去。
“巧啊,白小姐。”她懒洋洋地摆弄着左手,漫不经心地打量那冷艳丹蔻的指甲。
“嗯,是很巧,楚小姐。”白惠轻轻地放下了杯子,站了起来,向着窗子处走去。站在巨大的窗子前,她看到了外面的车水马龙。这大厦当真是高,那些车和人都变成了很小的黑点似的。
徐长风回来了,办公室的门打开,白惠看到他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吃惊神色,情人和妻子都在他的办公室里,这当然会让他感到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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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是用情太深,还是心机深重?
“风,我早晨给你打过电话。舒唛鎷灞癹”楚乔站了起来,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向着徐长风走过去,声音里带了几分的娇嗔委屈,“你真的没有时间陪我吗?”
这可真是赤果果的挑衅呢!一个情人竟然当着男人妻子的面正大光明地对她的情人说这样的话,白惠感到讽刺得很。她冷幽幽的一双眸子看向她的男人。
“改天吧乔乔,我今天有事。”
徐长风低柔的声音说。他倒底还是没有到了完全不要脸的地步,也知道在他妻子的面前应该拒绝情人的要求,只是那态度那么的委婉,他的心里该是多么的不忍呢?
白惠冷幽幽的眼光看着他的男人,直到他也看向她。她这才向着他走了过去,那张皎白的脸绽出了一抹恬美之极的笑来,“老公,你的事办完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憔”
她过来,掠过楚乔,纤细的身形站在徐长风的身旁,粉色的衣装,长长的发丝,白皙粉嫩的一张脸,俏生生的,扎着楚乔的眼。白惠那只泛着凉的小手轻轻地就伸进了男人的掌心,用自己的手指将那人的手指勾住了。她的动作让那男人的手明显地僵了一下。他看向妻子的眼神便添了几分意味深长。
“等一下。”他说了一句,说完便将手指从白惠的手心抽了出来,向着他的办公桌处走去。他将手中的文件放进了抽屉里,这才转身。而楚乔已经在这一刻,小鸟一样的过去,双臂抱住了男人的脖子,“风,不要这么折磨我……”
她的声音当真是又委屈又心酸,而且毫不顾忌身旁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就将自己投入了那男人的怀里。而那个人还是她情人的妻子。白惠咬了咬唇,忍住了上去给她一个嘴巴的冲动篓。
楚乔将自己埋进了男人的怀里,纤细高挑的身形微微轻颤,飘逸的长卷发遮住了那张精致的脸颊,白惠只听到了那似是哽咽的声音。她忽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是真的用情太深,还是心机深重呢?
她看到男人的长臂轻轻地抬了起来,缓缓地落在了那道纤细的背影上,耳边似划过那人的一声轻叹,白惠看到了他微微拢起的眉。那只大手在楚乔的背上轻轻地拢住。
“乔乔……”
这两个字竟似透出了说不出的感慨,男人眼底的神情已是十分的复杂。白惠冷冷地看着那两人,看着她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他们站在她的面前。
她忽的笑了,伸手将沙发上的包拾了起来,快步向外走去。迎面,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一个秘书模样的女子手里拎着餐盒进来了,“少夫人,您的早餐。”
白惠正向外走,脚步太疾,一下子便撞在了秘书身上,秘书手里的餐盒便噼哩啪啦地掉地上去了。白惠被餐盒里洒出来的早餐洒了一身,粉色的大衣沾了一下子的污秽。那小秘书吓得连声惊叫,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她不是有意的。’
白惠并没有责怪她,而是低头看了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徐长风的眼底有什么闪了闪,他的那只落在楚乔背上的大手僵住了。
白惠脚步匆匆地下了楼,到了外面,她仰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迈开步子离开。
今天的假已经请了,她便不想再去幼儿园,一个人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心情不好,人越多的地方越是挠心。徐家,她已经没有了去的心思,尽管半个小时之后,男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但她却是看都没看的按掉了。他只有在用得着她的时候,才会想起她。她心底发凉,也是对他越发的厌恶起来。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天寒地冻的天气,那身影显得特别的孤单落寞。有白色的跑车刷地滑了过来,黄侠探出他那张桃花满眼的脸来,“嫂子,你这是上哪儿去呀?”
白惠停下脚步,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扯了扯唇角,笑了笑,“没事,一个人走走。”
黄侠便笑道:“这么大冷的天,一个人走什么啊!”他的笑声未落,眸光便直直地怔住了。他看到了白惠那粉色大衣上斑斑驳驳的污痕,他脸上的笑有点儿僵,于是对着身旁一脸娇滴滴的女子命令道:“你,自己打车回去。”
那女子自是一愣,“黄少?”
“下去,紧着点儿!”黄侠却是没了往日那吊了啷当的模样,样子有些急躁。美女心里不愿意,却也不得不伸手开车门。下去的时候,她向着白惠的方向看了看,这个女人,看起来脏兮兮的,她是谁呀?
“嫂子,上车吧,我载你回去。”黄侠跳下车子样子十分的诚恳。
白惠心底里涌出一股热流,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在她的心里如冰水般凉的时候,这样的黄侠无疑是让她感动的。
“谢谢。”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深深浅浅遍布着早餐的痕迹,低一低头,甚至还能闻到豆腐脑的味道。她自嘲地笑了笑,“我恐怕会弄脏你的车子。”
“脏就脏呗,脏了再洗。”黄侠爽朗的说,边说边就给她打开了车门,白惠便不再推辞,弯身钻进了那白色的轿跑。
黄侠直接地把她载去了一家服装店,很有名气的牌子,里面的店员好像跟黄侠很熟,笑着打趣,“黄少,又换女朋友了?”
若在往日,黄少心情好,定会跟他们一乐,桃花眼放光,迷得个小姑娘神魂颠倒的。但是今天,他瞪了那说话的人一眼。那小姑娘似是被他反常的举动吓了一跳,便闭了嘴不再说什么。
白惠挑了一件杏色的大衣,今年冬天好像特别流行这个颜色。掏钱付账的时候,黄侠拦住了她,“记我账吧,反正我这里账多得是。”
“那怎么行?”白惠有些不好意思,黄侠却是笑得大大咧咧,“要不改天让风哥好好请我一顿吧!”
白惠脸上的神色登时便有些僵了,黄侠意识到了什么,差点儿伸手煽自己的嘴巴,“瞧我这嘴!”
白惠便笑笑,“没什么,改天我请你吧!”她的眼睛里又是亮亮的了,样子竟然也有了些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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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是下午三点钟的火车,白会抬腕看了看表,现在已是近正午的时候,虽然她并不想再见那个男人,但大伯还是要送的。
“黄侠,你顺道把我送去徐家吧!”她对黄侠说。
白惠到徐家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黄侠走后,她没有马上进去,徐家现在正是午饭时候,一家人聚在一起,而她只想静一静,便在长长的私家车道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遍,直到估摸着一顿饭快要吃完了,她才推门进去。远远的,她就可以看到她男人的车子停在院子里,沉稳而肃穆。
“少夫人,您可回来了,刚才市长和董事长还向少爷问起您呢!”
老管家说了一句。
白惠笑笑,没说什么。
徐长风也在屋里,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安慰了他的脆弱的娇娇公主,此刻神情已是淡然地坐在客厅里。她走进客厅的时候,他的眸光望了过来,眼眸里有很深的,看不懂的情愫。落在她的身上时顿了顿。白惠却是轻轻地移开了视线,走到了徐海的身旁坐下了。
徐海在两点钟的时候被他的侄子送去了火车站,白惠站在路边跟徐宾一起对徐海挥手道别,胡兰珠因为有公事,没吃饭就走了,此刻徐家便只剩下了她和徐宾两人。
待那车子走远,白惠便跟徐宾告辞,徐宾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儿媳,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到了口边却只变成了这几个字,“叫司机送你吧!”
“不用了爸,我打车就可以了。”白惠说。
晚上很快就到了,白惠将那件弄脏的大衣洗干净后,就接到了单子杰的电话,他告诉她,他一会儿过来接她。白惠想起了昨晚在qq上,单子杰说的,晚上有个聚会的事。她便忙将长发梳了梳,又换好了外出的衣服。到了约定的那家饭店白惠才知道,原来到场的不光有她,还有几个青年男女。
都是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有两个还是刚在陕西那边支教回来的。青春洋溢的脸上带着风尘朴朴的气息。言语之间更是带着一种青春的热情和活力。白惠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老了。虽然年纪和她们其实差不多,但因为过着另一种的生活,循规蹈矩,按部就班,有时候还是忍气吞生,她觉得自己的心境好像比她们老了十几岁。她忽然间对他们的生活产生了羡慕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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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我们离婚吧!
随着女子叫唤的声音,青山绿林间忽然出来一个白衣飘飘的清丽女子,一步一行仿佛不沾尘土,犹如天女下凡一般让人无法别开视线。舒唛鎷灞癹
黄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生怕一个动作就会错过她的表情,真美,现代世界虽然也有美女,可鲜少有美的出落凡尘的。
“好……好漂亮。”他的舌头不受控制地跳出这句话,手心忽然传来一阵痛,抬起头,就看见阎王黑着脸看着自己,恶狠狠的表情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而且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入他的魔爪之中,被他抓的生疼生疼。
“这哪里是什么妖怪!如今山下正在风靡这种衣服,这衣服上身叫t恤,下~身的是牛仔裤。”
“小姐,你都知道啊!”丫鬟走到他们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们悛。
阎王朝他们笑了笑,丫鬟立刻害羞地跑到小姐身后去,而白衣飘飘的古装女子,淡雅地走到他们跟前,朝他们施礼问:“请问两位公子是来求签的吗?”
“……来找人。”
黄毛刚才被手上的疼痛惊醒后,脑子还在想着,古代人怎么也知道t恤牛仔裤,真是奇怪,再回过神,才发觉阎王已经牵着他的手跟着女子去了,于是只能傻乎乎地跟着他们一起往前走镡。
“自从轩辕皇帝登基之后,身边有着李大人这位宰相辅佐,南国举国上下都大变了样,小女子住在北高峰上,偶尔也会下山看看,所以才不至于孤陋寡闻到遭人耻笑。”
“南国?”黄毛喃喃道,狐疑地想,这个国家,怎么没见在历史书上出现过。
“是啊,小兄弟,你不会是从北国来的吧!”女子戏谑地说,见黄毛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安抚道,“南国和北国交好,不是一天两天了,小兄弟不要担心。”
女子送给他们一些下山的干粮,带着他们往捷径的路口走,这里还没有下山的索道,所以他们只能徒步往山下走。
“我们要去找什么人?”刚才听到阎王说找人,他才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找人。
“杜寻云。”
“他在哪里啊?”
“在蓬莱仙道上。”
“蓬莱?真有那个地方吗?”
“你连神仙都见过了,还不信有那地方吗?”
“哦!可是杜寻云是个什么样的人?”
“情殇之人。”阎王望着天空,说,“曾经爱上一个叫李书文的人,但李书文又是当朝皇帝的男宠,所以……”
“都是些喜欢男人的变态。”
“黄毛,你欠打是不是。”
“好吧,他们不是变态……”
“这还差不多。”
“但……”黄毛顿了顿,听着他说下半句话的人立刻警觉地支起耳朵,“你是变态。”
阎王踢了他屁股一脚,见他双腿打颤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又慌忙伸手牵过他,说,“我们要尽快下山,这里妖魔鬼怪太多,要是被他们发现,我怕抵挡不住。”
冰冷的手落入阎王宽大的手中,黄毛的心跳了几下,但本能地却拒绝着阎王的触碰,抽出双手不依不饶地往前走。
“嘿,还杠上啦,到时候别哭着求我背你。”
“我才不会。”
“行。我等着。”
两个人比赛似地往山下走,到达山脚,看见有几户农家,黄毛的眼睛里迸射出闪烁的光芒。
又困又累,好想找个地方立刻躺下睡觉,而且能吃一点热乎乎的东西就更好了,闻着村落里飘荡的饭香味,两个人的肚子迅速唱起了空城计。
黄毛心里想着,人已经流着哈喇走到农舍跟前,幸好阎王手快,将他嘴角的口水擦了下去。
“丢脸。”阎王小声说,率先去敲门。
出来的是个淳朴的农人,看到他们两个奇装异服的人,也没有露出惊异的表情,看来南国的宣传还是十分到位,因为阎王一走进房间,就看见里面摆着电视机,卫生间里安装了抽水马桶。
黄毛一时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因为他没有办法想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明明大家还穿着古代人的服装,住着木造房子,但他们却拥有高科技的产品,他甚至还看到房间里安装着电话机和电脑。
“这一切,都是李书文造出来的。”
“哇,他好厉害。”
“他在我们的世界里就是一个出了名的it界总裁,所以精通于各种科技用品,这个世界是跟我们的世界平行的。”阎王见黄毛的眼睛里流露出崇拜的光芒,不满地说,“如果是我过来,我也行。”
“呸,吹牛吧。”
“嘿,你还别不信,我有来去各个时空的能力,到时候带些精英鬼魂过来,就不信造不出一个这样的世界。”
黄毛懒得理睬他,反正旁边这家伙就是想炫耀自己的才艺,虽然他在心里承认阎王是个挺厉害的人物,但他嘴里绝对不会说出来,打死他也不会说。
在淳朴的老农家住了一天,他们身上也没有半点银子,临走之前,老农丝毫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李书文和皇帝一定是借鉴了当今中国教育缺失的教训,不至于让人都太过功力,这样的成果,倒确实不错。
临走之前,老农送给他们一匹老马,又给他们准备了一些干粮,两个人继续往城镇出发。
城里,恒丰镖局。
镖局门口挂着一块破烂的牌子,大门也很烂,门口没有侍卫没有守门的人,让人以为这里是一个被人抛弃的镖局空楼。
可是,当抬脚走进镖局内,人们才能感觉到这里确实是有人住着的。
恒丰镖局号称天下没有保不了的镖,而事实确实也是如此,别的镖局接不下的镖,恒丰镖局敢接,别的镖局丢失的镖,恒丰镖局能原物不动的找回来,因此,恒丰镖局的本部虽然破落,名声却在外面打的很响。
叶峰站在门口,看见自己的弟弟叶挺正在数着元宝,几千个元宝从左边搬到右边,又从右边搬到左边。
“二弟,你数够了没有?就不怕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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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钱这活不怕累啊。”吝啬鬼叶挺粘粘口水,继续数手里的银票数量。
叶峰和叶挺,正是恒丰镖局里的主人,他们从乡下跑到城里来之后,开了一个镖局赚钱,因为镖局上上下下都是由叶挺打理,叶挺又是一个小气鬼,所以恒丰镖局会变得如此落魄也是理所当然的了,但是他的这个无心之举,在外面的人眼里,就成了恒丰镖局特立独行的标志。有真本事不需要假把戏,人们对于有本事的人总是会越传越神,因此到后来就把叶氏两兄弟传成了神乎其技的人物。
“有人来投镖了。”
“哦?”叶挺的眼里立刻冒出了两个大元宝,收拾好钱财,屁颠屁颠地跟着叶峰去大厅。
只见大厅上坐着两个人,衣服是现下比较时髦的t恤牛仔裤,身上看起来没什么东西,但袋子里有可能会放着银票。叶挺上上下下打量高个男子,觉得他气宇轩昂,气势从容,一看就是从小见过大世面的,应该是非富即贵之人。
“你们什么镖都接吗?”
“当然,不过,前提是——”叶挺的两个手指动了动,显然是要钱的动作。
高个男子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根玉如意,递到他手上。
哇!
叶挺的两只眼睛睁得更加大了,虽然他们每次押镖都能收到不少钱,可他们从来没有收到过如此珍贵的宝物。他接过玉如意,左右上下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这东西是真的,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说:“少侠,有什么要我们做的,尽管说。”
“送我们去蓬莱仙岛。”
“开玩笑吧。”叶挺站起身,差点把玉如意摔在地上,“蓬莱仙道乃是传说中的岛屿,怎么会找得到,这趟镖,我们不接。”
“慢着!”男子制止了他塞回玉如意的动作,笑着说,“押镖成功之后,还有另外一份厚礼,如果押镖不成功,这根玉如意也属于你了。”
“此话……当……当真?”
“当然。”
叶挺的脸上立刻笑开了一朵花,马上点头答应了下来,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叶峰一直注意着高个男子旁边的瘦小男孩,男孩穿着很简单朴素,一看就是没有内功,男孩的眼睛很大,身体也很瘦弱,手上却戴着一个极大的黑曜石戒指,和他的整身衣服丝毫没有搭调的地方。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闫子钦,他叫黄毛。”
“黄毛?”好怪的名字,叶挺满不在乎地想,反正他们只管押镖,也不用管他们给的是否是真实的名字。叶峰则是谨慎地打量着他们,直觉这次镖一定不会很简单。
他们在打量阎王和黄毛的同时,阎王也在细细地打量他们,从别人那里打听到,恒丰镖局什么镖都敢接,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们要去海上找蓬莱仙道,还是得有人带路比较好,更何况,黑魂灵的诅咒是在这个世界形成的,这里一定有他的不少爪牙,到时候,他们要逃命,或许这两个人还能帮上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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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那抹清晰的疼
后面的车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徐长风的身形先行下了车,他站在车子门口处,似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舒唛鎷灞癹而另一面,那车门打开之后,那身形却是良久才出来。白惠抬头看向那灯火阑珊的大楼,她的小屋就在那很高的地方,此刻黑着灯。她迈开步子走进那幢楼房。身后的人没有跟进来,她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在做什么,她一个人进了电梯,又一个人打开了房门,换鞋脱衣,洗了把脸,还没有转身,腰间已是一紧,一双男性的手臂已经轻轻地圈住了她的腰肢。
“白惠。”
一声轻叹缓缓地滑过耳膜,白惠还还在擦脸的身形就那么样的僵住了。她手里还拿着素色的毛巾,脸上还挂着未擦净的水珠,神情已是呆住。徐长风轻轻地将她的身形转了过来,让她面向着他,他的眼神深沉而温柔,像是当初她和他还在恋爱的时候,如果,他是真心的和她恋爱过的话。
他的大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指腹缓缓地擦去了她脸上的水珠。随后,他的吻落了下来。落在她的额头上。白惠的身形仍然僵站着,他这样的温柔虽然以前也常常看到,但她还是觉得迷茫。
他牵了她的手,而她就像木偶似的跟着他走,身后,小风汪汪地叫着,颠儿颠儿地跟过来。在她的脚踝处拱来拱去,它大概奇怪,它的主人为什么不像每天一样那样地抱抱它呢悛?
徐长风搂了白惠的腰,他走到沙发旁坐下,又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她的身体便坐在了他的双膝上。
“白惠。”徐长风的一只大手轻轻地扳过了妻子的脸,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深沉而柔和。“你想得太多了,真的,我没有骗你什么,也从没有计较过我的钱,更没有想过要和你离婚。”
他的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穿过她耳后柔软的发丝,声音带了叹息的焦虑,“我娶了你,我就会为你负责。从没想过等你人老珠黄了再抛弃你。我怎么舍得啊!镡”
他的心口忽然间一疼,叹息一声,他将她的身体揽进了怀里。
白惠坐在他的膝上,她的整个人被结实高大的他搂在怀里,他的熟悉深沉的叹息轻轻地就滑过了她的耳膜,那种熟悉的温热让她的心头一阵阵的恍惚。她轻咬了唇,“那楚乔呢?”
她的话一出口,她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个抱着她的怀抱微微地一僵。
她终是不能跟楚乔比的。心底又涌上了深深地酸涩,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滴在他的肩头。他的声音便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低沉而染了一抹沧桑,“给我时间,我会解决好的。”
他将她的身体拉开了些,双手捧了她的脸,他与她这么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缭绕在一起,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每一根毛孔,也看到了她眼底的泪意。他眉宇深敛,他的心从未这般的疼过。若说爱,他当初和楚乔,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两情相悦,一起留学法国,朝夕共处,彼此心心相印。恐怕没有什么会比他和楚乔的感情深刻,可是现在,他的心在为另一个女人而撕撕裂裂地疼。
那么地清晰,清晰到让他深切地感受到了焦虑和难言的不安。
他见不得她的眼泪,也见不得她那柔弱无助的样子,更见不得她沧凉绝望的眼神,失去她的滋味,他不敢想象。
“相信我,我和楚乔,没有……”他的声音有些艰涩,有些话,他难以说出口。他有他的自尊,也有他的底线,更有他的骄傲,“我们没有发生过什么,只除了……”
他没有再往下说。
楚乔从法国回来酒醉的那一夜。那是一个欲壑难填的夜晚,更是一个报复的快感恣意横流的夜晚。她喝得酩酊大醉,她哭着求他回到她的身边,她真的知道错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是轻轻地将白惠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自己站了起来,向着阳台处走。
白惠知道,他又去吸烟了。她的脑中在回味着他的话,他说他和楚乔没有发生过什么,只除了……
只除了什么?
白惠在心底轻问。
她又想起楚乔曾发过的那条短信,她说,她和他共用烛光晚餐,那夜她将不在孤单。他们不是在一起吗?他们在一起过那么多个时候啊!
白惠摇摇头,心底的苦涩漫延。
她在沙发上坐了良久,小风哧哧地用小鼻子蹭她的裤脚,白惠伸臂将小风抱了起来,放到腿上,那小家伙便嗷嗷着在她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眯着去了。
徐长风从阳台上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他的妻子靠在沙发上,合着长长的眼睫,睡着了。他走过去,轻轻地将她怀里的小东西捧起来放到了地上,那小东西便醒了,嗷嗷地对着他叫了几声。他拧眉,瞪了小东西一眼,那东西竟似是有几分畏惧他似的,往着茶几底下一缩,不言语了。
徐长风的双臂从白惠的身下穿过,将她轻轻地抱了起来。她好像又瘦了,抱在怀里那么轻盈,让人感觉不到重量似的。他将她抱起了卧室,她一直睡着,但睡得好像不是很好,他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她轻轻嗯了一声。
他坐在床边深深地凝视着她沉静的容颜。良久之后,才开始给她脱衣服。她的身子软绵绵的,他给她脱衣服的时候,她没有反抗,而是任他摆布着她的胳膊和腿。像是很乖的样子。直到他给她脱光了衣服,又换上一身干净柔软的睡衣。
她没有睁眼,只是蜷了蜷身子又睡去了。徐长风很久都没有睡,眼看着天色已微微发白,他才合衣躺在了她身旁。
天光一点点地就亮了,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时候,好像特别的温暖。白惠的眼睫轻轻地眨了眨,然后眼皮睁开了,她发现自己睡在床的中间位置,一向睡那个男人的地方没有人,而她的身后却有呼吸声传过来。
她动了动,腰间横着的那只手便轻轻地滑了下去。她转过身看向他。他好像睡得很沉,此刻还闭着眼睛。昨夜的事情她不是完全不知道的。他把她抱进屋,又给她脱了衣服,然后不知过了多久,他在她身旁合衣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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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也朦朦胧胧地睡得沉了。
看看墙上的挂表,已经七点钟了,幼儿园上班就是这个点儿,她已经迟到了。她心里一急,便下了床,去找衣服穿。
“今天是星期六,白惠。”男人的声音便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带着倦意未泯的慵懒和惺忪,徐长风掀被坐了起来。
白惠这才知道今天真的是星期六,她好像已经过糊涂了。她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考研班已经结束了课程,又不用上班,一下子闲下来,她竟然有种慌慌的感觉。
小风用头拱开了卧室的门,颠儿颠儿地跑了进来,跑到了白惠的脚边上,又用小脑袋蹭她的腿。白惠便低了身形将那小东西抱了起来。
“乖,饿了吗?姐姐去给你弄早餐哦?”白惠抱着小风出去了,徐长风也下了床,他看着他的妻子抱着那个幸运的小东西向外走,他摇摇头。
白惠给小风放好吃食,便坐在一边儿上默默地看着它吃。房间里传来徐长风的声音,似是在给他的首席秘书打电话,“嗯,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了,叫林副总他们替我去开那个会,对。”
里面的说话声停止了,白惠聆听着的耳朵才放松下来,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的男人的身影正一手捏着手机从卧室里面走出来。他穿着睡衣,神色间慵懒而俊朗。他将手机搁到了茶几上,在她的身旁坐下了,说道:
“它都有饭吃了,我们还没吃。想吃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他的声音很温和,而且很有耐心。白惠摇了摇头。徐长风的眸光便深了几分。
“我去给你买煎饼吧!”他又站了起来,竟是要向外走。白惠喊住了他。
“不用了,厨房里有面,我去煮吧。”
她说完,就站了起来走去厨房了。徐长风深沉的眼睛望过去,看着她粉色的纤细身影消失在厨房里。他在沙发上又坐下了。白惠煮了两碗鸡蛋面,当那香味飘出来的时候,徐长风的身影走了进来。
“我来吧!”他伸出手去端起了那两个碗。以前在家里,这样的事情他是从不会伸手的,当然,家里有佣人,就连白惠也没有真正的下过厨房。
白惠看着那道颀长的身形,那么地俊朗的身形端着两碗汤向客厅走,心头忽然间便有种恍然的感觉。
徐长风将两碗面放在了茶几上,这才感到了手指间的热度,当真是烫。他甩了甩手指在沙发上坐下了。这么小的地方,连个餐厅都没有,而他却是乐此不疲地愿意呆在这里,心甘情愿地跟她坐在沙发上,用茶几当桌子,捧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煮面来吃,徐长风忽然笑了笑。
她的神色很沉静,不知昨晚他的话她有听进去多少,他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深深地看不懂的情愫。白惠慢慢地吃着面条,总是有些心神不属。他昨夜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让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失神。
手机响起来,是白惠的。白惠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去找自己的手机。电话是公公徐宾打过来的。他说他那里有朋友刚刚带回来的台湾的冻顶乌龙,那是台湾的茶中上品,一些凤梨酥,说是一会儿让司机给送过来,让白惠带给她父母尝尝。
白惠心头顿时暖暖的,“谢谢爸。”
“呵呵,跟爸爸还用谢吗?”徐宾笑得很慈祥。
司机很快就来了,带着徐宾让带过的东西上了楼。徐长风开的门,那司机看到徐长风显是有些惊讶,他忙叫了声,“风少。”
徐长风嗯了一声,看向白惠,白惠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接过了司机手中的东西,“林叔,进来坐吧!”
“不用了,董事长还在等我呢。”那林姓司机笑了笑,又转身走了。
白惠关上门,一回头就迎上了她男人的目光,“我们去给爸妈送过去吧!”
徐长风的嘴唤爸爸妈的时候一向都很自然,即使那并不是生他养他的父母。白惠点了点头。白秋月见到女儿女婿自然是很高兴的,她忙开了门将他们让进屋,又给袁华打电话,袁华接到电话马上就从朋友那里回来了。
他不见得有多待见白惠,但是这个女婿却是他面上的容光啊!
白秋月照样还是包饺子,只因为徐长风曾经说过喜欢吃她包的饺子,尽管那还是白惠和他未曾结婚的时候,但女婿每次来,白秋月都必定是要包饺子的。
白惠去厨房帮忙,白秋月边捏着饺子皮边问,“惠呀,肚子……有没有动静啊?”
白惠看向母亲那试探的眼神,轻扯了扯唇角,摇了摇头。白秋月便道:“怎么结婚这么久了,还没个动静呢?惠呀,要不……抽个空,妈陪你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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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她要拿出正室的威力(今天仍然加更)
白惠抬眸看向母亲,继而摇了摇头。舒唛鎷灞癹
“我们的事,妈就不用管了。”
“怎么能不管呢?你总也没个孩子,婚姻就不稳定!长风是什么家世呀?他的父母怎么能容忍儿媳不能生育呢?”白秋月有点儿急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几分。
“妈……”白惠是真的皱了眉了。结婚这么久,她和他在一起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了。孩子,只是没有想过而已。虽然她喜欢小孩子,但现在她的婚姻状况,她怎么可能再生出个孩子来呢?
白秋月心底起急,可女儿是一副淡漠模样,她一急之下,捏饺子皮的手捏在了手指上,嘶了一声。“好吧,算我皇上不急,太监急。惬”
她有些怄火了。
她是真的担心女儿的婚姻,她深深的明白,一个普通女孩儿嫁入豪门,本来就诸多的不稳定因素,如果再没有个孩子,那份婚姻怎么可能牢靠呢?
饺子终于是煮熟了,白惠和母亲一起往桌子上端饺子的时候,徐长风已经和他的岳父大人喝上了酒。那是他每次来这里袁华给的必修课。白惠慢慢地吃着饺子,没怎么说话,白秋月心事重重的也沉默着,而袁华一个人说得却是十分热闹,还张罗着那对母女吃饭。徐长风只是轻轻淡淡地笑,一如以前每次。而袁华已经是十分高兴了。吃过饭,又坐了一会儿,白惠便和徐长风一起离开了买。
徐长风喝了酒,叫来了小北开车。坐在后面的位子上,徐长风的一只手轻轻地就捏住了妻子的手,“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白惠摇摇头。
小北开着车把这对夫妻送到了家,车子停好这才离开。而白惠上了楼,换了衣服,就躺床上睡觉去了。徐长风也跟着躺下了,他的一只长臂犹豫了一下就轻轻地横在了她的腰间,他的前胸贴向了她弧线优美的背,样子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白惠没有推开他,而是那样静静地睡去了。
一直睡到了自然醒,而身边的人还躺着,却睁着眼睛,两只手臂枕在脑后,不知在想着什么。
“如果每天都能这样安安静静地午睡一觉真好。”他面上露出一抹笑来,说不出的温和俊朗。说完又坐了起来,轻轻地就将白惠的身形揽进了怀里。
白惠感受着耳际那缭绕的温热气息,她的心神有一阵的恍惚,她和他如此地同床共枕睡午觉,这还是结婚以来的头一次。
她从他的怀里移开了身体,下了床,却走到梳妆台前将那个破旧的布娃娃拿了过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我想带小风出去溜溜。”这是她这一天以来头一次主动地开口说话。徐长风笑道:“好啊,我也去。”他说着便下了地,边向外走边解着睡衣。
但是当他换好衣服该穿鞋子的时候,一下子就呆住了。
nnd!
他是不由自主地就骂街了。白惠正抱着小风走过来,看到他那拧着长眉,一脸恼怒满头黑线的样子,便奇怪地看了看。这一看,她扑哧就乐了。心底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原来,小风在他们睡觉的时候,把便便拉在了他的鞋子里。
nnd,这死狗!
徐长风郁闷得不得了,如果不是小风此刻在白惠的怀里,白惠很相信他会把这小东西给从窗户扔出去。看着他阴狠的样子,白惠的眼神缩了缩,忙把小风往怀里抱了抱。
“它不是有意的。”她替小风解释。
看着她那双纯净得毫无杂质又似带了一抹惊慌的眼睛,他轻哼了一声摇摇头,他的小妻子,竟然还像个孩子。
那双鞋被徐长风提着扔到了外面的卫生筒,他的东西都是极烧钱的东西,这双鞋也不会例外。尽管白惠有些心疼那鞋,可她知道即使擦净了,他也不会再穿了。她抱着小风下了楼,那人已经在楼外面的路灯杆下等着她了。颀长的身形往那儿一站,自有一种俊朗的风度露出来。今天的天气还算好,没有风,天空也很晴朗,小区里有几个孩子在踢球。白惠把小风放到了地上,让那小东西自己走。
她则是漫无目的在小区里闲逛起来。这个地方,她住了也算很久了,可其实从没有真正地在小区里面转悠过。她慢慢地走,小风颠儿颠儿地在后面跑,然后又跑到了前面,一会儿追追麻雀,一会儿又停下来汪汪叫几声。
徐长风跟在妻子的后面,慢悠悠地溜哒。这一幕好像众多寻常夫妻常会有的一幕,白惠有几分怅然的感觉。不远处,一辆车子缓缓地滑过去,开车的人,他从车窗里凝视着那看起来很平常却透着温馨的一幕,他收回视线,车子提了速在前面的横道上拐了弯,然后又驶出了这个小区。
“不用打了,他现在和他的妻子在一起。”楚潇潇进屋,高大的身形陷进沙发中,长腿交叠起来,神情一片的慵懒。
楚乔一手捏着她的白色手机,正在按重拨的那根手指已经发僵。他和他的妻子在一起,便关了机吗?她的心里生出了恼。
楚潇潇漂亮的眼睛睐过来,姐姐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的眼睛里带了一抹意味深长,“他们在小区里面溜狗呢!”
楚乔手指发颤,牙关咬住,忽然间一扬手,手中最新款的白色苹果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对面的墙壁上。砰的一声过后,那手机差不多四分五裂。她起身,连大衣都没穿地就匆匆地向外走去。
“喂!”楚潇潇起身大步追了出去。在他姐姐跨进车子之前,攥住了她的手。
“你干嘛去?”
“我要去看看,他不能这样!”楚乔的声音里是愤怒的,委屈的,那张漂亮的脸上也布满了乌云。
“他不能怎样?!”楚潇潇喊了一句,声音里带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他们本来就是夫妻!”
楚乔的要进车子的身形立时就僵住了。
“他和她是夫妻,他们这样再正常不过了,姐,你应该想清楚了!”楚潇潇又说了一句,一双黑眸里有着对姐姐的疼惜和无奈。
“不,不可以……”楚乔身形有些踉跄,但还是弯身钻进了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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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跑车倏地就开走了,楚潇潇站在院子里,真是又急又疼。楚乔的车子驶得飞快,她就是要看一看他和她是怎样的一副夫妻模样,怎么样溜狗的。她不相信,他竟然会关了电话只为陪她,而且,他是从来不喜欢小动物的。她的车子开得飞快,牙关咬住,漂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愤怒。
那个小区她知道,在有些个夜晚,他又去了那个地方之后,她曾尾随过他。
她的车子拐进了那处小区,车子在小区整齐干净的小路上缓缓行驶,她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那两道身影。一男,一女,一狗。
样子十分悠闲。女的走在前面,男的一双俊眸则是不时地淡淡地睐过女人。
前面忽然间出现了一只狼狗,白惠正慢悠悠地走着,忽然间听到小风恐惧的叫声,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停住脚步正对着小风虎视眈眈大狼狗,不由心头一跳。“小风。”她快步过去将小风搂进了怀里。而那大狗还在对着她汪汪地大叫。
白惠看到那狗的身边没有主人,脖子上也没有绳子,不由心头害怕,不由自主地就向着徐长风的身边靠了靠。徐长风拉过她,将她挡在自己身后,“别怕!”他微微弯身,从脚下捡了块小石头对着那大狗一扬手,样子凶狠,那大狗竟是转身就跑了。
白惠呼出一口长气,刚才真是吓到了。徐长风向着妻子道:“遇到这种时候一定要镇定,最好弯腰捡东西,它以为你要砸它,就会害怕了。”
白惠眨了眨眼睛,又点了点头。
小风却是吓倒了似的,赖在她怀里不出来了,白惠的手机在响,那家伙又不出去,她便想都没想的把那家伙塞到了徐长风的怀里。徐长风的身形很明显地僵了一下,长眉纠结起来,脸上差点儿掉黑线。
但还是伸手将小风搂住了。你丫的,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白惠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了,拐角处那红色的车子里,楚乔的牙关已经快要咬碎了一般,她的身上在发抖,扶着方向盘的手指也在发抖。
他是从来不喜欢小动物的,更不会染指一下。楚乔心头越发的愤怒了。当年,她的朋友送给她一只非常漂亮的古牧犬,她喜欢得不得了,给那狗买最时髦的狗衣服,走到哪里从来都不舍得扔下,可是他不喜欢。他见到那狗便皱眉头,每次那狗一走近他,他就厌恶地躲开。更因为那狗爬过的沙发,他都不会再坐。狗爬过的床,他整个儿给换掉了。
可是现在……
他竟然抱着她的狗,那样一只又丑又贱的小京巴。还抱在怀里。楚乔心里恨恨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白惠接完电话回身的时候,她看到她的男人正抱着她的小京巴看着她。
“谁电话?”他问。
“芳芳的。她约我明天去爬山。”
“哦,爬山好。”徐长风笑了笑,“我看看明天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的话,我跟你们一起去。”
这下子是白惠发呆了。
楚乔是一直看着白惠和徐长风的声影进了楼,才开车离开的,她的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似的,说不出的不舒服。他是不喜欢狗的,不光是不喜欢,他是碰一下都会厌恶的,他不该这样,不该。
她的牙关轻颤,身体里有什么在上上下下的翻涌,而在这个时候,那两道进了楼的身影又折回来了。她便看到了让她更受刺激的一幕。
白惠和徐长风上了半截的楼,她才想起晚饭还没有着落,她站住脚步开始往外走,“我出去买点菜。”
她的身后男人也跟了出来,“一起去吧!”
买菜这样的事情,他是从未做过的,他从小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般的人物,虽然从不骄奢,但也没做过那些普能老百姓都会做的事。他跟着白惠走出了小区,后面,楚乔的车子不远不近的缓缓尾随。
她隔着车窗看着那两道悠闲的身影,走进了门口处的小超市。
曾几何时,她也曾经这样跟他走在一起,那时的她,是开心的,是被他宠爱的,她挎着他的胳膊,两个人经常会在浪漫的法国小镇上享受傍晚的风光。她看着那一女一男的两道身影隐于超市的门口处,心底里不住地发涩。
看着眼前各色新鲜的蔬菜,徐长风挑挑眉,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还真不知道选什么。
白惠在菜架前看了看,伸手捡了个茄子,想了想又放下了,“晚上烧茄子有点儿腻。”
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又捡了两根丝瓜装进了塑料袋里。
“你想吃什么?”她还是转头问了一句。微蹙着眉,神色不冷可是也不热。
徐长风道:“你随便做吧,做什么我都吃。”他说的是真心话,白惠做的饭,他只在婚前的时候尝过,那是有一次他去她家里,可是白秋月不在家,他又没吃午饭,她便亲自下厨用家里现成的青菜给他吵了两个菜。粉嫩粉嫩的一个小姑娘,虽然那时她也有二十二岁了,但是在他这个长她七岁的成熟男人眼里,她还是那么的小。而她却给他坐了饭,味道还不错。他有点儿另眼相看的感觉。
他吃的时候,她就怯生生,又娇又羞地看着他吃,好像生怕他的嘴里吐出‘不好吃’这三个字来。
想到此处,徐长风笑了笑。心里忽然间感觉,那时,好美!
以前,他和楚乔在一起的时候,她可是从来不会下厨的,她是一个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他的心头忽然间感慨,便摇了摇头。
白惠又买了一些鸡蛋和葱,这才结帐离开,徐长风走在她的一侧,两个人的手里都提了一袋青菜,看起来倒当真像是寻常的一对小夫妻。
楚乔的眼睛发涩,心里越发的愤懑,不住发颤的手找到了车载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过去,“阿齐你出来陪我一会儿。”
白惠回到家,便去了厨房。徐长风则是慢悠悠地跟了过去,站在厨房的门口处,看着她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妇一般耐心而认真的给丝瓜削皮,又切成小块,然后打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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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形倚着厨房的门口,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忙碌的背影。她打了半截鸡蛋的手,伸到耳后轻轻地拢了拢头发,然后又捡起了一个鸡蛋在台子上磕开一点打进碗中。
他看着她忙碌着,他忽然间觉得,她真是好美。不是长相,不是性格,而是她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狭小逼仄的空间,她腰间系着白色的卡通围裙,纤细的身影在那里忙忙碌碌,一会儿蒸米饭,一会儿打火炒菜。而他站在厨房门口,就那么看着,眼神有些飘忽。
他记得有一次,也是没结婚的时候,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却打电话给她,他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而她就赶去了他家,亲自给他下了碗面条。完完全全的手擀面,放了少许的葱花,淋了一点香油,那味道真是好。
那次的面条其实让他记了好久,后来结婚了,家里有佣人,她一直上班,而他也很少在家吃饭,后来一直吵,两人的关系也变僵了,便是很久没有吃过她做的饭了。
现在,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感慨的神色,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听着油烟机嗡嗡的声响,他想,如果时光一直就这样,多好!
她做饭持家,他赚钱糊口,然后每天回来,都能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然后一家人在一起慢慢用餐。
嗯,他忽然间开始向往那种生活了。
以前,他的生活,想象里的家庭生活,当然是没有这样的一幕的,他家有的是佣人,做饭的事情自是轮不到女主人。但是现在,看着那道忙碌的身影,他忽然间觉得,原来有烟火的生活也不错。
“啊!”突然间响起一声惊叫。白惠手里的鸡蛋碗摔在地上了,这家伙站在她身后,直勾勾地看着她,她一转身被吓死了。
碗打碎了,鸡蛋液流了一地。
徐长风好像有些慌了,白惠忙拿了抹布擦拭地面。徐长风也蹲了下来,“你去做饭吧,我来擦。”
白惠擦地的动作停住,她抬了头,看向她的男人,他低着眉眼,手伸到了她手边,正要拿她手里的抹布。
白惠的手一松,那抹布掉在了地上,徐长风便捡了起来,擦拭她没有擦干净的地面。
他的样子有些笨,也难怪,他一向养尊处优,几时做过这样的事?白惠收回眸光,心却是有些乱了。这一日以来,所做的事情并不像是在做假,并不像是虚情假意,可是白惠还是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今天的饭没有做好,原因是白惠的脑子总是飘飘忽忽的,两道菜不是忘了放盐,就是忘了加醋。到最后想起来再手忙脚乱地补上,可是那味道终是不对了。
还是那张窄窄的玻璃茶几,两个人,两道菜,一小盆的米饭,还有一盆番茄鸡蛋汤。白惠吃的时候,心头是五味杂陈的,而他,却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吃得津津有味的。
她有些愣神,而徐长风呢?那些菜没有想象中的好吃,他知道她其实很会炒菜的,但今天的她明显的心不在焉,所以炒出来的菜也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但很奇怪的是,他依然感觉到了香。
“我在玫瑰湾那边有套房子,我们搬那边去住吧!”他边吃边说。
白惠不由侧眸看他,而他又道:“这个地方太小了,吃饭都要这样子把茶几当桌子。我那边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搬过去吧?”他是探询的语句,但说话的口吻却是做了决定一般的。
白惠摇了摇头,“我觉得这儿挺好的。”
她从那个徐家搬出来不就是图个心里不憋闷吗?真的再搬到他的房子里去,哪天又因为楚乔的事情添了堵,难道再上演搬出来的戏码?
徐长风听不到她的回音,深眸看了看她,便不再说话了。吃过饭,白惠坐在电脑前上了会儿网,无意间点开了一篇情感倾诉的文章。
也是一个普通女孩儿嫁给高富帅的故事,因为那男人有着极好的女人缘,又天生帅气富有,所以女人整日活在忐忑中。面对外面的莺莺燕燕对男人的刻意示好,她不能坦然,每日失眠。于是去了倾诉栏目,而女专家却劝道:
“在这个世界上,完全不功利的婚姻关系少,完全出于功利的婚姻关系更少,大家都是在需求与需要之中,隐藏着或多或少的喜欢。所以根本无需怀疑丈夫对你的爱,即使是不爱,至少是一种牵手未来的心意。”
白惠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行行的小字,心头好像有什么渐渐地散去了,又有什么渐渐开朗。
即使是不爱,至少是一种牵手未来的心意。她的婚姻就是证明。
徐长风,是这样吗?
他娶了她,她就是他的妻子,那么,她应该鼓起勇气来面对威胁她婚姻的东西。
如楚乔。
她应该拿出正室的手段和信心来,她的婚姻她不能还没有争取便先输了。她想,她应该试一次,不管是输还是赢。
尽管她天生不是有心计的人,但她也想试一试。
“在看什么?”男人温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白惠一扭头,就见她的男人,穿着一件男式睡衣,胸口整个敞着,紧实健康的肌肤大大咧咧地闯入她的视线。
“没看什么。”白惠忙按鼠标关了那网页。
徐长风笑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样子竟似是十分的宠爱。“没看什么,慌什么?”
白惠扯扯唇角,对着男人眯了眯眼,挤出一抹笑来。“我困了,我去睡觉了。”她说完就直接地关了电脑开关,起身向着大床走去。
身后,徐长风看了一眼那屏幕早已黑掉的电脑,也迈开步子上床。
转天的早晨,赵芳一早打了电话过来,她和她的男友都已经准备好了,让她过去他们那边一起走。而徐长风却是笑着拍了拍妻子的肩,让她从窗子外向外看,白惠看到外面停放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我们坐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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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风道。
白惠有些惊讶,这车子是什么时候放在这儿的?
“我昨晚上让老王开过来的。”徐长风看出了妻子的惊讶笑道。
结果就是,徐长风开着那辆性能极好的越野车载着白惠亲自去接了赵芳和她的男友。赵芳看到亲自过来的徐长风,自然是意外的。
“你跟他又好了?”她偷偷拉了白惠的手问。
白惠只是苦笑摇头,“他这几天连公司都没去,一直呆在我身边。”她沉默了一下又幽幽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想,或许我也应该争取一下吧!”
赵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对,咱不能还没争就自动认输是吧?”她笑了笑,一掌拍在白惠的肩上,“拿出你正牌妻子的本事来,打败那个女人!”
白惠涩然一笑,楚乔在他的心里是根深蒂固的,而自己在他的心里的位置恐怕不会及楚乔的十分之一,她之所以给自己打气,要鼓气勇气打败楚乔,无非是……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些的舍不得。
她不能否认,她其实渴望他的温存和呵护。她记得不知是哪位诗人说过的一句话: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
而她自己,好像就应了这句诗,她所有的心酸,所有的不堪,所有的委屈,在他的温柔攻势下,会一点点地溃败。她一直都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虽然她骨子里也会倔强,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只是在遮掩内心的柔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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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主动出击
她的表面上越是倔强,而其实心里,越是难过,受的伤害越是深。舒唛鎷灞癹她不会像驼鸟一样将自己埋于沙尘,却会将自己武装得像只刺猬。
她低了头,心里又是微微的烦闷。
“可以走了吗?”徐长风两手插在休闲裤的兜里,走过来,俊朗的面容带着笑,温和而儒雅。
白惠便拉了赵芳的手,“我们走吧!”
四个人乘了一辆车子,徐长风做驾驶员,赵芳的男友坐了副驾驶,白惠和赵芳坐在后面。一路向着香山的方向驶去惬。
已经是深冬季节,山上早已没有红叶,银杏树也已是光秃秃的。白惠记得去年秋天来这里的时候,满山见不到几片红叶,但银杏叶一片金黄,霎是好看。
由于是冬季,山上没有什么人,几个人很快就买了票,走了进去,赵芳拉着男友的手,而白惠和徐长风走在一起。徐长风一身极休闲的装束,脚上一双运动鞋,发丝黑亮,看起来又俊朗又阳光。只是数得清的几名游客,那些人的眼睛还都掉在了徐长风的身上,而那厮一脸的温和笑容,分明是很享受的样子。白惠忍不住撇撇嘴。
几个人慢悠悠向上走,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风,而且也不显得冷。白惠边走边欣赏这漫山的苍茫的景色,虽然是深冬季节,但群山连绵,山路寂寂,苍松翠柏,倒也是别有一番景致霉。
“小心点儿。”白惠正走着,脚下一滑,徐长风的手适时地托住了她的手臂扶住了她。然后,他的手便是一直拉着她的了。白惠感觉着那手掌的微凉,心头竟是突突地跳。
“咦,松鼠!”赵芳喊了一句,白惠也看过去,果真看到一个尾巴长长的小东西在树林中跳跳着行走。她一时童心大起,竟是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手心抽出来,向着那小松鼠的方向跑了过去,走芳也跟过去了。
两个女孩儿追那小松鼠追得兴起,树林里传来咯咯的笑声。
徐长风笑笑,心底泛起柔情,笑罢,他移开视线,遥望群山,沧茫一片。他的视线悠然转回,目光收处,却是一怔。
几级台阶下面,站着一道苗条的身影,她穿着黑色的大衣,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飞扬。楚乔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一种冷清冰寒的神情正看着他。徐长风敛眉,与楚乔对视片刻,却是迈开步子下了台阶。白惠和赵芳两人在树林子里追着那小松鼠跑了一会儿,跑到身上都热了,却也把那小东西给追丢了。两人丝毫不沮丧,咯咯笑着往回走。
但是只是抬眸之间,白惠就愕住了。她看着背对着她,却面向着徐长风的那道熟悉的高挑身影,她心头不由地一沉。
“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赵芳骂了一句。“白惠,过去,站她面前去!”她对着好友使了个眼色。
白惠手指捏紧,又咬了咬唇,眨眼之间,心头已是掠过千百个念头,但每一个念头都让她走过去,向着那两个人,走到她男人的身边去。
于是,她真的就那么做了。她脚步缓缓地走了过去,无声无息地就站到了徐长风的身侧。徐长风正敛眉和楚乔两人对视着,都是沉默着却是谁也不说话。直到白惠微微泛着热的小手轻轻地塞进了他微凉的手心,用她纤纤手指勾住了他的修长的五根手指。
“老公。”她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来时,徐长风微微侧了头,他看到他的小妻子正仰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黑眼睛清澈明亮地看着她。
他的心头不由涌起一股子怜爱,那只大手不由自主地就轻轻地包裹住了白惠那只小手。
“老公,你在看什么?”白惠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白惠,接着便惊讶地叫了一声,“咦,这不是楚小姐吗?”
徐长风攥着她的那只手几不可见地僵了一下,但白惠却已经发觉,她不着痕迹地攥住他的手指,一脸阳光的笑对着楚乔道:“这么巧,楚小姐也来爬山啊!”
楚乔的眸光停在白惠和徐长风攥着的那只手上,眼睛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那么别扭那么难受。她心底气愤,脸上便是冷笑,“真不巧,会在这里遇上你。”
“哦,那倒是。”白惠一笑,面上神色依然温和俏皮。“我说要来爬山,长风便陪着我一起来了,怎么楚小姐没有伴儿吗?要不,我们一起上山可好?”
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又清亮的笑,让人挑不出半点的瑕眦,挨着徐长风的那只胳膊还伸进了男人的臂弯里挽住了男人的臂膀。白惠声音里揉进了几分撒娇的口吻:“老公,我们带楚小姐一起走吧?”
她的一张小脸布满着俏皮的笑,看起来天真而无邪,说话的语气又是那么地甜腻,徐长风深眸看向妻子,这个时候的她,明显地是让人意外的。他轻扯了扯唇角,看向她的眸光里带了几分耐人寻味。
白惠只是硬着头皮在对着他笑,撕掉那张温和的面具,她是根本笑不出来的。而楚乔心底的愤怒却已经是积聚到了极点,她漂亮的眸子阴狠地瞪了白惠一眼,却是对着徐长风道:“谁要跟你们一起走!”
她的声音是愤怒的,眼神更是阴冷无比,她一个转身,高挑的身形便向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乔乔。”不远处,一个青年男子走了上来,正是靳齐,而楚乔却是掠过他,一声不回地快步地向着山下走去。
白惠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只攥着徐长风的手便缓缓地松开了。赵芳却是走过来,笑着一拍好友的肩,“好样的,白惠!”
白惠轻轻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的深眸正望着那下山的方向,那条蜿蜒的小路上,楚乔高挑冷漠的身影正脚步匆匆地远去。
徐长风的眸光转了过来,白惠便与他的眸光相撞了。他的眼神仍然是耐人寻味的,但是大手却是伸过来,攥住了她的,手指轻轻地一捏,“‘老公老公’的叫得那么好听,你说,回去以后,我得怎么疼你呀!”
他后面的声音拉得很低,眼睛里分明带了几分的挖苦,白惠撇撇嘴,便是移开了视线。她那样子明里对楚乔示好,暗里却是一番讽刺挖苦,堵绝了楚乔一起上山的路,他想是听得出的。但他没有追着楚乔而去,是不是代表着,他的心已经向着她贴近了一步?她心里翻转着,想甩开男人的手,但他的手指在那一刻又倏然攥紧,她甩不开,便被他攥着手沿着石阶向上走去。
楚乔一路快步地走着,一种愤怒幽愤的气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去,她穿着皮靴的右脚狠狠地踢向路边的一棵小银杏树,光秃秃的树干和枝叉便剧烈地一阵晃悠。
“乔乔!”靳齐已经追了上来,他一把扶住楚乔发颤的身体,他这才看到楚乔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已经是惨白一片,牙齿把下唇都咬破了,有血丝流出来。
“徐长风,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就看着她对我耀武扬威,你就看着她得意洋洋,你就看着她给我难堪,徐长风,你不可以!”
楚乔死死地咬了嘴唇,眼睛里憋出了泪来。
“乔乔!”靳齐一颗心被撕开了似的疼,他的胳膊将楚乔的身形紧紧地圈在怀里,“别这样,乔乔!”
白惠一行人上到了半山腰,眼前视野渐渐开阔,她向下看去,只见眼前苍茫一片。苍松翠柏,山峦起伏,心头不由地开朗起来。她视线收回向着身旁看去,但见徐长风的身形不知何时已是站在一处崖边上,目视着远方,双手插在衣兜里,不知在看着什么。
“老公。”她故意地俏生生地喊了一句,她和他的距离并不远,几米而已。孰料,男人竟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身形还是站在那里,迎着半山处穿林而过的风。
“老公?”白惠又喊了一句,人也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在想什么?”白惠走到近前时,看到了男人那张俊朗的面容上,微敛的眉宇,若有所思的神情,她知道,他一定是在想楚乔,一定是心疼了。
眼看着他的情人受委屈,他一定心疼极了。虽然那天,他曾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口说:他的那里全都是她。
但是,她知道,那或许只是当时的那一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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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看着楚乔被白惠难堪的面上,继续给月鼓励呀!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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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有些记忆忘不掉
他的心里,楚乔的地位始终是不可捍动的。舒唛鎷灞癹
“做什么?”徐长风回过身来,深眸微眯。
“呃……这瓶盖打不开,你给我拧一下好吗?”白惠将手中的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她黑眼睛眨了眨,清澈又灵俏。
徐长风黑眸睐了她一眼,接过那瓶水,大手在那瓶盖上一拧,瓶盖便打开了。“诺。”
他又将水瓶递了过来惬。
白惠接过,虽然她并不渴,但做戏总要做得真一些。于是,她咕咚地喝了好了一大口水,喝得太快,被呛到咳嗽起来。徐长风勾起唇角,轻轻一笑,眼神温和,但白惠却好像看见了一丝讥诮。
几个人在山上呆到中午,肚子都饿了,便开始往回返。下去的时候走的是另一条路,远远的,看到一处庙宇。“我们去拜一拜,抽个签。”赵芳笑嘻嘻地拽男友的手。白惠看见他们两个人走了过去,心底虽然对那些东西不是很相信,但竟也起了抽个签的心思。她和他的未来,她和他的婚姻让她迷茫,她多想有个人来指给她一条光明的路呢?
几个人走过去的时候,看到庙之前七八米的地方一棵松树下站着靳齐,他双眉肃凛,不知在想着什么。白惠和徐长风他们走过去的时候,靳齐向着这边望了望,眼神很冷,但还是叫了声风哥买。
徐长风嗯了一声,眼睛向着那庙中望过去。
庙里有几个和尚在打座念经。梵音缭绕。赵芳已经拉着男友取了香火两个人在殿前下跪,口中念念有词。等到拜完了,赵芳又抽了根签:约定明月多谈心,谈谈旧时谈如今,谈到两人无分手,等待吉日来结婚。
看了签上的字,赵芳大乐,此等签当然是上上签了,也没找老和尚来解,顾自跑到白惠的面前,笑嘻嘻地说:“你们也去拜一拜,抽个签吧!看看你们什么时候能够早生贵子啥的!”
白惠脸上一热,不由看向她的男人,而他,长眉微敛,眸光深远望向那寺庙的大殿中,似在出神。白惠也看了过去,这才看到殿中佛像前立着的女子,身形高挑,双手持檀香,身形盈盈拜倒。
正是楚乔。
白惠皱皱眉,她真正知道了人生何处不相逢的道理了。
“老公,我们也过去拜一下,抽根签吧!”
白惠的小手轻捏徐长风的手指。
徐长风本来因为看见楚乔而再次收敛的眉宇,低头看向妻子,他看到她正仰着那张巴掌大的,纯净如皎月一般的脸,用清澈的眸子看着他。
“不要去了。”他淡声地说了一句。
“去吧!”白惠扯了扯他的衣襟,竟是一副撒娇期盼的口吻,徐长风轻叹了一声,就是这迟疑的功夫,白惠已然拉了他的大手,“走吧,老公!”
她一声声老公,叫得当真是亲热,徐长风眉心有些纠结。这个时候,楚乔已经站起身,转回身看见了他们,漂亮的脸上十分的冷艳。眼睛瞟向白惠的时候更是带了几分的不屑,视线收处却落在徐长风的脸上。她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他们的面前,“风,我们两个也曾经在这里拜过,还抽过签,你还记得吗?那签上说过:花好月圆会有时,白头携老共相亲。”
楚乔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带了耐人寻味的眼神凝视着对面的男子。
徐长风的眉心又轻蹙了一下。
白惠听着楚乔的那句,‘花好月圆会有时,白头携老共相亲’,心头登时一凉。尽管她并不相信那根小小的签子可以预知人的命运,也不是很相信世间有神佛,但楚乔的话还是很容易地在她的心头激起了涟漪。她的脸上定然是白了白的,她轻咬了一下嘴唇,眸光仍然望着楚乔,而楚乔却是又道:“风,我等着花好月圆的那一天。”
她轻轻地吐出那句话来,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没了冷淡,没了高傲,已然是一种充满憧憬的模样。
“阿齐,我们走吧!”楚乔眸子里掠过一抹不易查觉的笑,掠过他们的身旁,去挽了靳齐的臂膀。
白惠的身形在无形中僵住,她回头看向那道黑色的高挑的身影,没有了先前的愤怒,她走得很淡定,很开心的样子。
边走还边跟靳齐说着什么,时而有低低的笑声传过来。
“白惠。”赵芳轻拍了拍她的肩,白惠回神看向赵芳,她看到赵芳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心的神色。
“去抽一个吧。那时抽的,时过境迁的,不管用了。”赵芳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到自己的好友,便如此说了一句。
白惠涩然一笑,却是说道:“我去拜一拜好了。”
她迈开步子走进殿中,拿了中等粗的一根香燃着,然后双膝一曲在佛像前的垫子上跪了下去。她闭上眼睛,檀香的气息在脸边缭绕,她身形缓缓地弯了下去。徐长风只看着她那杏色的身形跪在那里拜了三拜,然后又起身将檀香插进香炉,伸手从兜里掏了一张五十元的纸钞出来放进了功德箱,这才转身出来。
“你许了什么?”他淡声问了一句。
“没许什么。”白惠的声音有些冷,浑然不似刚才一口一个老公地叫得那么亲热。
她确实是没许什么,她只是希望神佛能够给她指出一条光明的路来,让她不再迷茫。看着眼前缓缓起伏的山峦,和苍苍树木,白惠的眼神变得悠远。从香山回来,徐长风就近找了一家饭店,几个人落座,要了几个菜,慢慢吃上了。
赵芳咯咯地笑着向她的男友讲述白惠和她一起追松鼠的趣事,而白惠则是若有所思,徐长风神色淡然,但眉心却是微微拢着的。
“来,吃这个。”他夹了一块清蒸桂鱼放到了白惠的餐盆中。白惠低头看看那块色泽清淡却泛着淡淡香味的东西,用筷子夹起一点儿慢慢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徐长风将赵芳和她男友送回了家,这才驱车驶向白惠的那所房子。进了门,换鞋,白惠才感觉到了真实的疲惫。她靠在墙壁上,回头看向她的男人,他已经换好了拖鞋,却是一只手扶了扶额,好像有些头疼的样子。许是感应到了白惠的目光,他抬眸看向她,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讶。白惠却是迈步走了过来,走到他的面前,她微仰了那张皎月般的脸,乌沉沉的眼睛里带了一种说不出的迷茫看着她的男人。她的一只手抬起来,轻轻地落在了男人的左心房处,“这里,现在,可全是我?”
白惠的一句话像是一记闷棍一样地敲在了男人的心头,徐长风眼睛里现出极复杂的神色。那天,他没有说谎,他的心头确实全都是她。满满地占据着她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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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着,跟他说离婚吧,她不要他一分钱,她有能力养活自己,他有不错的工作,不错的薪水,她不要他一分钱,她只要离婚。那时的他,心头痛得像是被人拿着钝刀在心尖上慢慢地割,
但是跟楚乔的过往也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的,即使时光已逝,那些过往也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过他记忆里的某一个时空。楚乔伤心,他也会难过,那是不能控制的。
“还有楚乔,对不对?”眼前的女人又说话了,声音里渗进了一抹凄凉。
徐长风闭了闭眼睛,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叹息,“白惠。”
他喊了一声,神色极度的复杂,那双眼睛里不知都交杂了什么,有痛苦,有无奈,还有些别的。他的两只手握住了她的双臂,声音里已然染了几许的沧桑,“白惠,有些记忆是忘不掉的,即使过去了很久。”
白惠看着他复杂的眼神,听着他沧桑的声音,心头如被刀子划了一下。她的身形微微一颤,脚步已经后腿,手也已经从他的心房处滑下。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今日在楚乔面前做的戏,和他秀的亲热,是多么的可笑。楚乔一定看出来了,一定懂的,一定在心里面嘲笑她。
嘲笑她,其实有多么地蠢笨,嘲笑她,其实就是一只小丑。她凄凉一笑,“我明白。她就是你心头的一根刺,扎在那里了,即使拔掉了,也会留下一抹疼。”
徐长风脸上的神情更加的复杂了,她的聪明,她的凄婉让他心头又是闷闷钝钝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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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因为月昨天去爬长城了,晚上又补加更的那一章,所以今天的章节没写完,下一章大概要在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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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寻找心痛的感觉
他的唇角抽动,却是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拥进怀里,而白惠的身形却是一退,躲开了他的怀抱。舒唛鎷灞癹
那一夜,两个人相顾无言。转天已是过平安夜的日子,白惠下车之前,他亲吻她的额头,“我们晚上见。”他的星眸里一片柔和深邃的神色,白惠微微失神,但还是打开车门下去了。她的身影消失在幼儿园的门口时,那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开走了。
新一天的工作开始了,白惠一如往常一般神色温和的照顾着那些小孩子们,耐心地教他们唱儿歌,跳舞蹈。到了下午的时候,徐宾打电话过来,他说明天就是圣诞节了,虽然是洋节日,但还是希望她能回去全家人在一起吃团圆饭。
白惠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徐长风的车子果真停在了幼儿园门外,来接她下班了。白惠淡然地向外走,拉开他的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在平整的路面上行驶起来,“我一会儿有个应酬,要很晚回去,你别等我,晚上就先睡吧。惬”
徐长风说。
白惠侧眸看他,他的神色很平静,说话的声音也很温和,但却好像有心事似的。
“约了楚乔吗?”她不知怎的,就张口来了这么一句。今天是平安夜,或许,他想和他的情人一起过买?
徐长风的眸光瞟过来的时候,隐隐地带了一抹犀利。“不是。”他沉声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白惠没有再说什么,安静地下了车。今天是平安夜,小区里好多人家的玻璃窗上都贴上了圣诞节的漂亮窗花,有亲密的情侣从身边走过,女的挎着男人的臂膀,一脸的甜蜜模样。白惠忽然间感到一种孤寂,说不出的孤寂。
她忽然间想起了楚潇潇,哦,约他一起出去坐坐吧!一个人的平安夜真的很孤单。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女人。她掏出手机拨了楚潇潇的号码,那边很快接通了。
“找我,美女?”那边的声音带了几分的调侃,却是十分的好听,在这个孤寂冷潇的夜里,让白惠心头升起一丝愉悦的感觉。
“嗯,你有约吗?我想出去坐坐,没有人陪。”她说出了自己真实的境遇。
楚潇潇笑了,笑声爽朗而好听,“那我可真是荣幸。”白惠被他笑得有些囧。这样在这个不平凡的日子里却向自己丈夫之外的男人发出邀请,白惠觉得有些难堪。
而楚潇潇已经说道:“你等着,我去接你。”
楚潇潇的车子很快就到了,黑色的车子在夜色里停下,车身散发出热热的气息,白惠感觉到了一丝暖,她弯身钻进了他的车子。
“还没吃饭吧?我请你。”楚潇潇说。
白惠摇头,“我请你吧!”
“嗯,也好,不过不要吃牛肉面。”楚潇潇的眼睛在夜色里笑得分外的明亮。
白惠失笑,脸上俏皮,“那我们先去吃牛肉面,然后,我再去陪你吃别的好吗?”
楚潇潇看着那双慧黠灵动的眼睛,俏皮的模样,他的唇角不由扯出一抹笑来。“好。”
这是他楚大少平生第二次去那种地点偏僻,环境简陋,四面白墙,人声嘈杂的地方。
坐在那半新不旧的桌子旁,楚潇潇笑了,“我真想不到,世上有你这样的女人,一个爱吃牛肉面的女人。”
“嗯,爱吃牛肉面的女人很多,改天我给你介绍几个。”白惠咯咯地笑了起来。僻如她的好朋友,赵芳,那就是一个牛肉面的忠实粉丝。
楚潇潇摇头轻笑,而白惠又是俏皮地道:“我觉得这种地方比那些金壁辉煌的高级饭店好多了。”
楚潇潇挑眉,看着她那一脸天真的样子,不由摇头。
白惠低头吃面,热气腾腾的拉面将小店里的凉意打散,她头上很快就冒出了汗,身上也热了。楚潇潇也吃了一些,但显然,他这样的大少爷还是吃不惯这种东西的,白惠吃过了一碗面才道:“现在,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了。”
楚潇潇道:“嗯,我也不饿了,你陪我去喝一杯吧?”
白惠想了想应了。
她回去,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反而会更显空寂,心里会忍不住地难受,倒不如有个人陪。
吃完了拉面,白惠和楚潇潇一起去了一家咖啡厅。白惠仍是一壶奶茶,而楚潇潇要了一杯拿铁,白惠看着他轻拈着咖啡杯的修长五指,忽地就想到了徐长风那品着蓝山的优雅。
想到了曾经她和他一起喝咖啡的样子。
楚潇潇笑,眼神深邃:“白小姐这么温柔,白小姐的先生一定很幸福。”
白惠看了看他,却是唇角扯出一抹笑来,十分涩然,“叫我白惠。”
楚潇潇挑眉,“ok。”
“楚少,这是你的情妹妹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过来,模样戏谑地,一只纤白手臂轻搭在楚潇潇的肩头。楚潇潇若有深意的眸光便似笑非笑地瞟了过来。
白惠差点儿被一口茶噎到,而楚潇潇倒是笑了,“她开玩笑。”
白惠有些囧。
这个时候,楚潇潇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说了句不好意思便起身出去接听了,不一会儿,他又走了回来,“不好意思,一个朋友突然病了,我得马上过去一趟。”
“哦,那你去吧。”白惠忙道。
楚潇潇神色之间有几分复杂,他看了她一眼,“我先走,你自己记得打车回去,路上小心。”
“嗯,我知道。”白惠对着他笑一笑,为什么别的男人都比她的丈夫关心她呢?
她一个人在咖啡厅里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账,楚潇潇已经结过,白惠出了那家咖啡厅,外面夜色浓浓,灯光闪耀。
眼前人影匆匆,都是一对对相携共度平安夜的情侣们。白惠停住脚步,心底涌出涩然的羡慕。她和他也过过一个平安夜,那时,她还是他的未婚妻,楚乔也还没有出现。婚约定下,两人也曾度过一段亲密无间的时光,至少,他的表面上是的。
眼前模糊的光线下,有两道人影走过,一男一女,女的身形不稳,似是醉酒,口里喃喃地叫着‘风’。
而那男人的手臂则是扶在女人的腰间,将她连推带拽地向车子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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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就是他所谓的应酬吗?
白惠站住脚步,眼睛茫然的看着那一对男女的身影,心头又沉又涩,又疼。
那车子打着了火,已经开动起来了,白惠却是走了过去,身形挡在那车子的前方。她伸着双臂横在车子前,车灯刺眼,光束打过来,她的眼睛立时便疼了。
她忍着那灼痛让她掉泪的冲动,她双臂伸在那车子前,不说话,只是两只秀气的眼睛含着泪珠看着那车子里的人。
徐长风的车子嘎的就停住了,在她身前不足半米的地方。
虽然车子才刚起步,车速不快,但楚乔喝醉了,身形还是向着前面撞了过去。徐长风看到了车子外面那张惨白惨白的脸,他的神情一瞬间僵住,反应过来,顾不得撞向车前档的楚乔,却是开门迈下了车子。
“白惠!”那张惨白惨白的脸让他心尖锐痛,他大步向她走过去,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
他的黑眸里染满了急切和担忧,那心上的疼更是撕撕拉拉地漫延。
白惠清亮的眼睛对着他笑,眼角弯弯的,没有喝酒,却像是醉了一般,“这就是你的应酬?嗯?”
她的纤细的手指轻点男人的胸口,黑亮的眼睛里一片的凄凉。
徐长风脸上的神色浮出难掩的痛苦,“你听我说,白惠!”
“不!”白惠一把推开了他,“我永远都不要听你说,徐长风!”她说完却是转身拔腿便跑。
前面夜色深深,她的身影很快地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徐长风拔腿便要追,但楚乔的手抱住了他的腰,“风……”
白惠向前一直跑,一道道人影被她抛到了身后,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家酒巴,她走了进去。
她坐在巴台前,她没有在这种地方喝过酒,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要什么,当调酒师问她的时候,她便指着身旁那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说:“就她那样的,给我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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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汗,一不小心又给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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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给月冲咖啡的亲们,这都是七号的数据,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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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我是女人,爱情是我的灵魂
调酒师动作很利落很潇洒的调出了一杯酒递给白惠,
白惠接过,纤细的手指转动着那杯子,她迷茫的视线看着那转动的起伏不定的酒液,慢慢地,她仰头,喝了一口。舒唛鎷灞癹辣辣的,不同于她曾尝过的那些酒液,这酒上面漂浮着一层伏特加。用红樱桃点缀,口感很好,但是足够烈,
它有个名字叫‘天使之吻’。
白惠当然是不知道的。
她慢慢喝着那酒,眼前光影重重。她和徐长风初见那温和的一笑,他第一次牵她的手,他第一次吻她的嘴唇,他抱着一身洁白婚纱的她离开她生长的小屋,坐上那鲜花插满的车子,好些美好的景象如片片的光影在她的眼前不停地交换,闪现。她不知不觉地喝掉了一整杯的‘天使之吻’惬。
那酒带着浓浓的晕眩席卷着她,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依稀有人影晃动,身边有人起身走了,有人来了又坐下,她定了定神,杯子又被伸向了那调酒师,“请给我……再来一杯。”
那调酒师见状,看了看她,“小姐,你好像有点儿醉了。”
白惠笑笑,美丽的脸上清亮一片。“没关系……”她的手不知是酒后,还是伤心使然,有些发颤,那杯子在她的手中晃晃悠悠的嬖。
“别喝了!”一只男人的大手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白惠悠悠回头,她看到眼前一道恍惚的人影。眉眼之间有些熟悉,也有些刺眼。她忽然间就笑了,笑得清凉却好看。“你是谁?”
她眉眼弯弯的,像是一朵洁白的梨花那么地好看,可是她的样子却让男人皱了眉。
“我是你丈夫。”徐长风另一只手将白惠手中的酒杯拿了过来放在巴台上,一弯身便要将她抱起来。
|“你干嘛!”白惠原本梨花一般清亮的脸上现出抗拒的神情,鼓着小嘴儿嘟浓道:“谁说你是我丈夫,我丈夫才不会抱着别的女人。”她鼓着一张小嘴,似怨似嗔,旁边的人好奇的眸光望过来。徐长风皱紧了眉,仍然温声道:“白惠,你喝醉了,跟我回家。”
“呃……回家?”白惠眨了眨此刻越发黑亮眼睛,眼前的影像重叠,男人的脸恍恍忽忽的,看不分明。她又笑了,梨花一般灿烂好看。“回去干什么?姐才不回去。给那个骗子守空房?no,no,姐才不要。姐要给他戴个帽子。”她晃晃手指,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姐才不要回去,姐要给他戴个帽子。”她的身形不稳,却没忘了嘴里唠唠叨叨。但才走一步便差点儿摔倒了,被徐长风将那纤细的身形一把揽在怀里。
“白惠!”他搂紧了她的腰,在她耳边命令似地低喊了一句。她的胡言乱语让他皱紧了眉,声音也加重了语调。
“呃……干嘛?”白惠纤细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在男人的胸口点了一下,“你这人说话怎么跟那骗子一个语调。讨厌,讨厌死了。”她挥挥手,拉着长音,神情厌恶,摇摇晃晃地从他怀里站起来继续向外走。眼前有人走过来,白惠身形不稳差点撞过去。
徐长风忙将她扶住。
“我带你回去。”他的长眉纠结得更深了几分,
“不,别碰我你!”白惠挥挥手,“你是谁呀?身上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我才不要你碰我!”
她的样子虽然是气愤的,但因为醉酒的原因,却是娇嗔得可爱。她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形,一把推开了他,自己迈开步子便走。”
但是才走几步,便被男人一把揽在了怀里。
“别闹了,跟我回家。”他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向外走去。
白惠虽然被他抱在怀里,但是人并不老实,在他怀里还扭来扭去的,“放我……下去!骗子!”她的嘴里咕咕浓浓的,一只小手还伸过来捶在他胸口上,“骗子!骗子!”
“我不是骗子!”徐长风忍不住对她低吼了一句,“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是有应酬,楚乔是碰巧遇到!”他抱着她,脚步未停。她这样子,醉得一塌糊涂,却仍然那么地恨他,他的心里很不好受,说不清的一种滋味交缠在心头。
也不知道白惠听进去了没有,但是那捶打他胸口的手却是缓缓地滑了下去,她一双略略迷茫的眼睛看着他。
徐长风抱着她一直走到自己的车子旁,才将她放下来伸手开车门。凉风一吹,白惠胃里一阵恶心,喝进去的酒顺着喉咙都跑了出来。哇的一声,全都吐在了徐长风的黑色大衣上。
难闻的味道立时扑面而来,徐长风眉皱得更深了,他顾不得身上的污秽,开了车门,将白惠推了进去,然后脱下身上的大衣,卷了卷打开汽车的后盖塞了进去。但白惠在车子里也并不老实,她的两只手扒在车门上,一张皎白如月的脸贴在车窗上,对着他挑眉,“嗨!”
徐长风脸上黑了黑,咬了咬牙开门上车。
“一会儿就到家了,你安分点儿。”他边启动车子边说。但白惠却在后面咯咯地笑,“安分?为什么?”
她像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双手在眼前摆个不停,“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骗子,我爸爸骗了我妈妈的感情,我的男人,骗了我的感情。嗯……他有心爱的女人,可他还娶了我,哦,骗子,咯咯咯……”
她坐在他车子的后厢里,自言自语的咕浓着,徐长风不明白她的那句,‘我爸爸骗了我妈妈的感情’是什么意思,他也没那个心思深究,他只是被她后面的话,搅得有些心烦意乱。
他皱紧了眉,两只大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身后的女人还在咯咯的笑,那笑声没有快乐,没有愉悦,却是笑出了无限的凄凉。
徐长风的心不由又是疼了。她真的很会折磨他呀!
白惠有着满心的忧伤,可是此刻她却哭不出来,她笑着,满脸的泪花,却依然在笑。边笑,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怎么会爱上你呢?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呀!你有你的楚乔,她是你的床前明月光,是胸前的一抹朱砂痣,而我只是一抹蚊子血……哦,饭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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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声音越低,后面便没了声息,可是眼泪哗哗地流下来。白惠已经捂住了嘴唇,徐长风的车子是再也开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拿出来用钝刀慢慢地割,这个女人的样子让他有一种生生在火上煎的感觉。他缓缓地停了车子,却是下了车弯身钻进了后厢,坐在了她的身旁。
“白惠。”他揽过她的身子,大手捧起了她的脸,眸光深邃而柔和,“你不是蚊子血,你是我爱的女孩儿,是我妻子,真的。”
他的眼神那么地真挚透着心疼,不像伪装,白惠一双蒙了雨雾的眼睛看着眼前这张俊朗如斯的面容,她的唇角抽搐,眼神中流露出痛苦,他总是这个样子,亦真亦幻让她迷茫。
“我在找一种感觉。”她的手缓缓地抬起来,抚上了男人的脸,她的指尖冰凉凉的,让他的脸部皮肤颤了一下。
“我在找一种心痛的感觉。你会心痛我吗?”她的柔滑却又冰凉的指尖慢慢地在他的脸上爬着,声音一颤一颤地让他心碎。
“楚乔是你心头的明月光,是你心口上的朱砂痣,我遮不住明月的光华,又抹不掉朱砂痣的烙印,我很失败。我不想和她共侍一夫,我厌恶你对我虚假的温柔,可我又舍不得离开你。徐长风,我很难过,我觉得生不如死,我……”
“不,不是的!”徐长风的嘴唇猝不及防地覆了下去,一下子堵住了她不停嘟浓的嘴。
“我会痛白惠,你这样子我会痛。”他捧着她的脸,湿凉的双唇堵住她的,用力地吻着。
“安静下来,不要说了好吗?你从来不是蚊子血,也不是饭粒子,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娶回家来的妻子,相信我,你从来不是那样的……”
徐长风感觉自己的心被钝器一下一下地割着,她的眼泪,她的绝望哀伤,让他说不出的疼。那是真真实实的一种疼。从未有过,只有她给予过他的疼。他的泪腺也被胀疼了,他竟然有了要流泪的冲动,他将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亲吻她的脸,亲吻她小巧的鼻翼,亲吻她湿凉的嘴唇。他吻着她脸上爬满的泪痕,心口处一下一下那么地疼,疼得裂开了一般,好像是鲜血在流。
“是你妻子喔……”白惠在他的怀里呢喃出声,声音已经带着浓浓的倦意,像是随时会睡过去。
“嗯,是我妻子。”徐长风再次亲吻她冰凉的额,声音发颤。
“可我觉得我像一只,小丑……”她又在他怀里呢喃出声了,“你那么爱楚乔,而我……却还在她的面前和你……秀亲密。喔,我……是不是……很傻?”
“不,不是小丑,也不傻,我喜欢那样的你,真的。”徐长风的大心又是一痛,他的大手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在她的发顶深沉而轻颤的出声。
“喔,不是小丑……”
“不是。”
“喔……”怀里再也没有了声音,只有浓浓的鼻息声响在他的胸口。
她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散尽了一般,头埋在他的胸口,竟是沉沉睡去。
徐长风缓缓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浊痛的气息,
良久,他才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女人。清凉的月色照进来,他看见她的一张脸,皎月一般的白。他看不清她的眉眼,但他知道,此刻,她的长长的睫毛上,一定颤颤地挂着泪珠。
白惠,你可真会扯我的心呢!他轻叹了一声,将她揽在怀里良久,才轻轻地按了车座上的一个按扭,那排车座便缓缓地拉长,他把睡着的白惠放倒,这才走到前面去开车。暖风被开大,车厢里十分暖和,他回头看了看她安静的睡容,她像一只安静的小猫,蜷在后座上,睡得鼻息声声。徐长风一路神色复杂的开着车子,到了家,他把白惠的身体抱了起来,怕她酒后被风吹到,又给她戴上了大衣的帽子,这才抱着她上楼。
白惠一直睡,睡得很沉,眼睫上湿湿的,他低头吻了一下,咸涩的感觉便窜进了口腔里。
她睡着了,睡相安稳,只是偶尔地会小嘴嘟浓出声,“喔,不是小丑……”
他摇头,苦笑。起身,向外走,点了根烟,站在客厅的窗子处,就着外面皎白的月色慢慢地吸了起来。
白惠一直睡到了转天的大天亮,醒来的时候,酒醉的记忆模糊不清,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太阳穴处真疼。她知道这又是她宿醉的结果,上一次还是在楚潇潇的家里。
“醒了。”随着一声温醇的声音,一只男人的大手伸过来,抚上了她的左面脸颊。干躁温暖的感觉立即爬满了她的脸。
白惠看到了身旁坐着的男人,他俊朗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笑意,正星眸微眯看着她。
“哦,你没上班呀?”醉酒冲散了她大半的记忆,昨夜的事情,她已记不得太清,只是心里涩涩甜甜,还夹着一丝疼痛的缭绕着。让她有点儿迷茫了。
“今天在家陪你过圣诞节。”徐长风温笑地看着他的妻子。那只温热的大手仍然在她的脸上抚挲,她细嫩的肌肤让他忍不住留连,想到昨夜的事情,又是忍不住心疼。
“喔。”白惠伸手将那只在她脸上爬着的大手拿了下去,“可我要上班。”
“呵,现在已经七点半了,你已经迟到了。”徐长风笑,声音十分的好听。
白惠讶然,继而暗骂了自己一句。
“不用急,我已经给你请过假。”徐长风慢悠悠地说着,俊朗的双眸带着怜爱凝视着他的妻子。
白惠看向那人深邃却是爱怜的眼睛,皱了皱眉,“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
“哦,我不给你请假,你不也迟到了吗?”他笑,“饿了吗?我叫人送了早餐过来,在保温盒里。”
白惠看着那张俊朗温润的面庞,那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又来了,徐长风,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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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在客厅里响起来,白惠想下床接听,但脑袋真疼,她扶了扶太阳穴的位置,男人温润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来,“傻妞,下次不要再跑去那种地方喝酒,喝多了,受罪的是你自己。”他说着,却已是起了身出去接电话了。
电话是徐宾打过来的,目的就是叮嘱他们晚上回去吃饭。徐长风答应了。再一抬头,他的妻子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一身粉色睡衣,是他昨天晚上给她换上的,清瘦却又柔弱。
“我昨晚都说什么来着?”她皱着眉看着他,脸上有思索不得的苦恼神色。
“没说什么。”徐长风淡笑,伸手扶住了女人柔软的腰,
“你说,我们要好好过日子。”他忽然间起了一丝坏心,
昨夜她醉了酒,一直地呢喃,呢喃得他的心像是被刀子不停地划着。他的大手轻扶她脑后的黑发,柔软顺滑的感觉。
“傻妞,答应我,不管发什么,不要再去喝酒了好吗?”他温醇的气息滑过她的耳膜,白惠呆呆地被他搂在怀里,心头一阵阵的迷茫。她想推开他的,但却好像突然间失去了力气似的。她缓缓地抬起了头,两只纤细的手臂环住了男人的脖子,“可是我想找心痛的感觉。楚乔是你心中的明月光,你们之间有最美好的过往,而我,注定只是一个后来的,注定插足不了你们的世界。你的世界只有她,所以我……我也要找一个我的明月光,徐长风,我也要尝一尝被人爱的滋味……”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微微干涩的嘴唇在他的眼前缓缓开合,却像是软软的刀子在他的心上扎。徐长风脸上的笑容僵住,阴鸷一点点的爬上眼睛。
“你敢!”他突然间阴狠出声,心底陡然间生出无限的烦躁。
白惠看着男人一下子狰狞起来的面容,却并没有惊慌,而是笑了。又是轻轻开口:
“我是女人,爱情是我的灵魂,你给不了我爱情,所以我要追寻我的真爱。”她说着,却是环在男人颈子上的双手收了回去,身子缓缓地后退,咯咯地笑着,拉远与他的距离。
徐长风眼底的阴霾疯长,心底里有束火苗在簌簌地乱窜,他控制着自己不要过去一把掐住她那美丽的喉咙的冲动,他咬牙出声,
“很好,爱情是你的灵魂,我给你爱情!”他突然间发了狠一般,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大步走过去,走到她身旁,大手一伸扣住她的后脑,双唇发狠般的吻下去。
白惠的身形被他突然间压下来的身体压得一个踉跄,反应过来,忙伸手推他。而他却是在她的嘴唇处狠狠地吻了一下,又突然将她推开,布满阴霾的双眼狠狠地盯视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了。
他出了那间让他抑郁闷塞的房子,大手伸到兜中摸烟,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没有衣兜,他便狂按电梯的按钮。
电梯一路下行,到了一楼,他大步迈了出去,外面冷风嗖嗖,单薄的衣衫遮不住一丝寒意,他打了个冷颤,但仍然钻进了车子。
这样寒冬腊月的天气,车子在外面冻了一宿,里面甚至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他一坐进去,那冰冷的感觉便从四面八方向他袭过来,他忙打着了火,也顾不上热车,踩了油门便走了。
白惠眼看着那突然间变得冷漠冰寒的身影离开,人已经呆住了。
“姐,你怎么样?感觉好点儿没有?”楚潇潇端了一杯热水走到楚乔的床前。楚乔头发散乱,双眼无神,她半晌才缓缓地坐了起来,但是眼神里仍然满满都是哀伤。
她接过弟弟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头有点儿疼,给我拿点止疼药来。”
楚潇潇皱眉,但还是转身去了。他拿着止疼药进来的时候,楚乔已经在梳洗了。“爸爸来了。”他说了一句。
楚乔正在洗脸的手一僵。“知道了。”她又继续洗脸。洗梳过后,她站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她皱皱眉,将梳妆盒打开,开始化妆。
厚厚的脂粉遮住了她脸上的苍白,遮住了黑黑的眼圈,淡扫的一点腮红,让她的脸上焕发出一种少女般的红润。
妆罢,镜子里那张脸上,苍白之色已经一扫而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也多了几分的神彩,她仔细地看了看,直到找不到一点儿暇眦来,这才下楼。
“乔乔怎么还不下来,还在睡吗?”
楼下的大厅里,传来男性浑厚又带了几分威严的声音。楚乔的脚步走到楼梯的尽头,她看到了那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他正接过佣人端过来的茶,慢慢地品着,气度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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