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恶心
全文字更新她的眼睛很漂亮,眼神有些深邃,此刻那银色贴片的小指轻轻地伸开,纤巧又美丽。舒孽訫钺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
从白惠的方向看过去,她的侧颜像是蒙了一层看不分明的雾霭,有一种遗世独立的静美。
伊爱秀眉一扬,笑道:“乔乔,风哥对你可真是好,这么久了,他还记得你喜欢穿的内衣品牌,而且买的号码都那么合适……”
哇哦。
赵芳一口茶水差点吐掉。
而白惠胸口处顿时一堵。手中盛着紫苏薄荷茶的茶杯已然倾斜,茶水撒在了手背上,虽然已不是滚烫,但仍然是热度灼人。赵芳吓了一跳,慌忙拿了纸巾擦白惠的手背。而伊爱则是咯咯地笑出声来,楚乔始终没有侧头,神色似是淡淡的,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分明也有几分难掩的笑意。
手背上火灼过一般,白惠却似感觉不到疼,她只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恶心冲盈胸口,如果徐长风就站在她的眼前,她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将这满满的一杯茶水全都波到他的脸上,或者是干脆吐他一口。
还可以更恶心一点吗?
虽然她已经从那张购物清单上知道了他给楚乔买内衣的事情,但真的从楚乔和伊爱的口中听到,还是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扑。”白惠竟然真地就吐了。
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接着又是一阵的干呕。
楚乔和伊爱都是一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写着几分晦气的神情。
而白惠已经捂住了嘴,她飞快地站起身,忍着将口里的早餐喷到楚乔面前的冲动,她向着外面跑去。身后赵芳追了出来。
白惠手扶着一棵大树干呕。“你没事吧?”赵芳担心地问。
“没事,我只是觉得恶心。”白惠呕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赵芳从包里掏出纸巾来,“瞧你,脸上都出汗了。”
白惠接过纸巾先擦了擦额上的汗,又擦了擦自己的嘴。平定了呼吸,这才道:“我们走吧。”
她是真的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保不准,他和楚乔上床的事情也会被拿到她的面前来炫耀。
“好吧。”赵芳挽了白惠的手臂两人离开了茶吧。
是夜,月光浅淡地勾勒着窗边那颀长的身形,徐长风站在卧室的阳台上,他指间燃着烟,双眉深敛,似在思索着什么。
一楼的卧室里,胡兰珠心烦地嘟浓,“你说白惠这叫怎么回事?说是回娘家,这一走就是好几天,不回来也不打电话。这儿子结婚了等于是没结,连妻子的影子都摸不到。”
徐宾却道:“长风和乔乔总是纠缠不清的,难怪白惠吃味,生气。我看,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所以气得跑回了家。”
胡兰珠看了丈夫一眼,徐宾站起了身,“我去找儿子谈谈,挺好的媳妇不能给混没了。”
徐宾进来的时候,徐长风微微转了身,一点烟火映着他看不分明的脸。
“爸爸。”下载本书请登录
第62章妻子是一回事,爱人又是一回事
全文字更新“长风啊。舒孽訫钺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徐宾向着儿子走了过去,在窗子前站定,徐长风递了只烟给父亲又给他点上,徐宾开口道“一个人,是不是觉得寂寞了?”
徐长风没有说话,徐宾又道:“你看,她天天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能就不觉得她好,但是她一离开你,你就像少了些什么东西。儿子,有没有这种感觉?”他说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却是有些意味深长。
徐长风淡淡地没有说话,只是摇头笑了笑。
徐宾又拍了拍儿子的肩语重心长地道:“长风啊,乔乔虽好,但发生过那样的事,爸就不相信,你的心里就没有疙瘩。再说,乔乔虽好,但若说娶回家里做太太的,那还是得白惠这样的。温柔贤淑,通情达理,你说是不是?”
徐宾说的意味深长,徐长风只是摇头苦笑。有些事情他并非不懂,他也不傻,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一年多的时光确实冲淡了一些东西,但是那种阴影却还是留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在某一个时刻会突然地就冒上来。
但是感情却又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他像洪水一样,也会在某些时候席卷了你,让你失去一向的淡定和从容。谁更适合做妻子,他当然不是不知道,但妻子是一回事,爱人又是一回事呀!
他叹息了一声,眼神漂渺起来。
他以为,他的心里是透亮的,但是他的梦里,出现的,却是那张素净的容颜。
在幼儿园的门口,她牵着霖霖的手向着他走过来。看到他似乎是怔了怔,然后又笑了。那张脸容不施脂粉,让他想到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句词。她有着如浅月般的笑容,微微一笑,双眸明亮。
那眼神更是淡定而柔和。
徐长风翻了个身,从睡眠中醒来竟是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都是白惠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有那柔和恬淡的笑容。
他干脆坐了起来,点了根烟在卧室里吸上了。看看表是夜里三点钟,他想了想,却是将手机拿了起来,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
白惠脑袋发沉,再加上新环境,新床铺,有些择席,睡眠自是也不好,好不容易睡沉了,却又被耳边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她以为是那种响一声的骚扰电话,便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可是铃声却不间断地响了起来,她便只好把手机抓了过来,待一看到屏幕上闪动着的名字,又是一怔。继而按下了接听,然后丢过去两个字:“神经。”
这厮大半夜的不睡觉,却来骚扰她。
徐长风的手机是免提状态,当手机里面传来清晰的‘神经’两个字时,他的长眉挑了挑,继而却是失笑,现在的自己,还当真有点儿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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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粗鲁
全文字更新“徐太太终于肯接我电话了?”他几分慵懒的声音透出一种成熟男子的磁性,和特有的迷魅传入了白惠的耳膜。舒孽訫钺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
白惠怔了怔,继而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便想按掉,孰料那边的人似是料到了一般,懒洋洋地道:“别挂电话,徐太太。”
“做什么?”白惠有点儿着恼了,语气不善。
而那边的人却似是脾气很好,“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实在睡不着,就干脆打电话给你的娇娇公主,我相信,她很乐意听你的电话。”
白惠很不客气地按了结束键。
手机里面传来了嘟嘟的声音,徐长风脸上的肌肉跳了跳,这女人的嘴巴真不是一般的毒。
白惠挂了电话,耳边回响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她发现自己的嘴巴倒真是有几分歹毒,这可真的不是原来的她呀!她想象着那边的人被她的话噎得脸颊抽搐的样子,心头又不由觉得好笑。
被徐长风的电话一搅和,白惠竟是没有了睡意,她躺在床上,开着淡淡的床头灯,她想,他在干什么呢?现在还不睡觉?可是转而又觉得自己有些贱,他想是半夜睡不着,闲极无聊,便以骚扰她为乐。
转天,她去上班了。
气温又下降了,冷风呼呼地从领子里灌进来,她将大衣的领子立了起来,一天忙碌,嗓子还是疼的,她只得不时地喝水,那种隐隐地又灼又辣的感觉才可以被压下去。
晚上下班回到住所,从出租车上,她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那辆暂新的限量版宾利,一道颀长的男人身影轻倚着车身。他穿着立领的黑色大衣,黑色长裤,身形修长,正敛着眉宇,吸着烟。
白惠怔了怔,连出租车停下来,她都没有发现。
“小姐?”司机见她坐着发呆,便喊了一声。白惠回过神来,看看计价器,从包中掏出钱来给司机然后下车。
“这地方倒是不错。”徐长风吸了一口烟迈步走了过来,声音不疾不徐。
白惠唇角抿出几丝嘲弄的弧来,“徐先生,如果是来找娇娇公主的,那么你请上车,你找错地方了。”
她出口,便已是几分挖苦。
徐长风眼神黑了黑,这女人不愧是教师,以嘴巴赚钱,说话真是毒。
“我来找你,徐太太。”他轻悠悠说了一句,走到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形挡住她眼前的光线。
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白惠不由自主地呼吸微屏。“哦,那抱歉,这里没有徐太太。”白惠说完,便转身想走,但男人的大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白惠倏然抬眸,视线撞见男人的黑瞳。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看不分明的严厉神色,白惠想说什么,但却哑了哑。而在此时,他却是忽然间一弯身,将她整个人扛了起来。
“啊——”白惠暴出一声低叫,身子已然腾空而起了。
他扛着她,大步地走进楼里,在电梯前又一手腾出来按了上行的按扭,电梯门打开,他扛着她大步迈了进去。
“放我下去呀!”白惠抡起两只粉拳捶打他的肩背,这家伙怎么这么粗鲁啊!
而在此时,上行的电梯又在二层处停下,电梯门打开,上来一位大妈样的人物。
那大妈用惊讶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们,眼神里已经带了唏嘘。这年头的年轻人,真够开放的。电梯里就搂搂抱抱,还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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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潇潇的戏大多都在上架后,喜欢他的亲们耐心。本文预计在本周六上架,欢迎亲们继续跟文下载本书请登录
第64章这是她曾经深深迷恋的男人
全文字更新白惠早臊红了脸,而那厮却还旁若无人的扛着她。舒孽訫钺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放我下来呀!”她又羞又气地在他耳边喊。
徐长风一笑,将肩上的人放了下来。“老婆,下次记得吃胖一点儿。”
白惠红着脸给了他的胸口一拳,正在这时电梯在她住的楼层停了下来,她头也不回地绕过他下了电梯。她气呼呼地走到自己的家门口,刚想开门,身后有男性的气息环绕过来,一只男人的手臂已将她圈住了。白惠猛地一回头,便撞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眸。
这样近距离的暧昧让她心头发热,手心出汗,“躲开!”她转身推他。但他的身体纹丝未动,反倒是一下子低了头,嘴唇毫无预兆地就吻住她的。白惠惊呼一声,一双美眸瞬间瞪大。
而他却是边吻着她,一只手扣在了她的腰间,白惠惊得脑中一片的空白。男人的一只手已经伸向自己的腰间,一把钥匙被他解了下来。十万块的作用,当真是不小,只是一夕之间,就查到了她的新住所,而且连钥匙都弄到了手。黄侠这厮有时候也还算办点儿人事儿。他将钥匙伸进锁孔,一旋,门便被打开了,白惠的身子被他连搂带抱地带进了屋。
“喂!”白惠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她住在这里也就罢了,算他神通广大,可他怎么……怎么会有她房子的钥匙?
这……这太邪门儿了吧!
白惠那张如皎月一般的脸上,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吃惊无比的神色,而徐长风却是脚一踢早将房门落了锁。
他将他的妻子扔在了眼前淡青色的布艺沙发上。伸手扯松了领带,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两手撑着沙发,上身向她拉近。
“徐太太,连房子都租好了,这是准备常住吗?”
“没错。”白惠咬了咬牙,心跳有些乱,这该死的,他总离她这么近干嘛!
徐长风眼睛微眯,眼角现出一丝轻蔑来,他轻哼一声,却是身形离开她,站了起来,他单手叉在兜中,在房间里四下慢悠悠地打量起来。
白惠看着他走近了卧室,便也起身跟了过去,他身形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又缓缓地踱步到了阳台,对面是另一幢高层公寓,中间是冬季萧条的树木。
徐长风站在阳台上,夕阳撒进来的余晖将他的身形度了淡淡的一圈金色。
白惠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那道颀长的背影,有丝恍然的感觉。这个男人,就是她曾经深深迷恋的男人。医院里那一瞥的惊鸿,幼儿园门外,那回眸的一笑淡淡,让她心醉,让她失神,让她倾了心。他温柔了她的岁月,也惊艳过她的时光,可也带给她深深的伤痕,让她的心里划开了口子,流出了涩痛的血。
徐长风却是转了身,看着眼前的衣架上挂着的东西笑了。那是一件粉色蕾丝的内裤。白惠怔了怔,反应过来,快步过去,一把将那东西扯了下来。
她羞红了脸,又快步地折身回来,将那东西塞到了柜子里。待到一转身,却又是低叫一声,这个男人,他走路怎么没了声音!
徐长风不知何时早站在了她的身后,他两只手臂从后面伸过来搂住了她,白惠的身子被迫性地贴在了他的胸口。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而他却是将那颗让人讨厌的脑袋搁在了她的肩头,“宝贝儿,昨晚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这应该是最亲密的爱侣说得最亲密的情话吧,可他和她算吗?下载本书请登录
第65章这厮还有一个名字,他叫不要脸
全文字更新他不是刚刚才给楚乔买过内衣吗?除了她和他是夫妻关系之外,他和楚乔貌似要更亲密得多。舒孽訫钺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
白惠心头有火冒出,她冷笑地推开他,“你想的该是楚乔才对。”
徐长风敛眉,深黑的眼睛若有所思地凝视了她一会儿,却是又随手掏出了一根烟,咔的燃上了。
白惠被他喷出来的烟雾呛到了,她本就嗓子痛,这下子就咳嗽起来。
徐长风看了看她,又将香烟扔在了脚下,抬脚碾熄了。
“既然你不回去,我也只好住在这儿。”他再一开口,却已转移了话题。说完,还抿唇一笑,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了她的床铺上。
白底儿粉色花瓣的床单被褥那是她昨天和佳佳一起买回来的。
白惠现在才知道,这厮还有一个名字,他叫不要脸。
那晚,白惠也没洗澡,直接躺下来,这个时节暖气还没有供,房间里很冷,白惠只有一床被子,自顾自地钻了进去。
但是只一会儿的功夫,身边就是一凉,接着腰间一紧,她的身子落在了一个微凉的怀抱里。他在她的耳边哈着气,“抱着老婆的感觉真是好。”
白惠气到差点儿抽气,还可以更不要脸一点儿吗?“别碰我,徐长风!”她皱着秀眉,厌恶地喊。
徐长风却是笑着,在她脸颊上吧的吻了一下,“乖一点儿。”隔着棉质的睡衣,他的手指爬上她的柔软,轻轻地在挑/逗她。
白惠厌恶地咬了唇,一把攥住了他那让人厌恶的手指。眼神仍然坚定无比,写满了厌恶地抗拒。
“一个可以为别的女人买内衣的男人,满心满脑子都是别的女人的男人,徐长风,你碰我的时候,我会恶心。”
徐长风深黑的眼瞳流露出一丝吃惊的神色,继而是十分复杂的眼神,那只伸过去的手却是无声无息地收了回来。虽然和她盖着同一床被子,但两个人之间却是隔开了十几厘米的距离,
背靠着背,同是难以入眠。
寒意似乎是从四面八方地透进来的,白惠本就感冒未愈,此刻便是更觉得冷。她蜷缩了身子,双臂环抱住自己。不知何时好像渐渐地暖和了,她才沉入梦中。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就在徐长风的怀里。毕竟是男人,体力就是壮,那胸膛像个火炉子似的,贴着她微凉的身体,怪不得会觉得暖和,原来是他。
白惠忙推开他,爬了起来。
徐长风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你冻得直哆嗦,是我搂着你,你才睡着的。”
“哦,那多谢你。不过我醒着,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惠讥诮地来了一句,徐长风颊上肌肉微微抽搐。他阴了她一眼,便起身去了洗手间。这所房子不大,卧室里自然是没有洗手间的,徐长风出去了,白惠换上外衣,等着那家伙从洗手间出来。
就在这时,他那搁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那熟悉的娇娇公主提示音。
白惠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过去,将那手机拾了起来,按了接听。
“风,你去她那儿了是吗?她都已经搬出去了,你怎么还追过去?”
带了埋怨的语气,娇气气恼的口吻,非楚乔莫属。
白惠沉默了一下却是开口道:“我和他是夫妻,他不来我这里,难道要去你哪里吗?”
不卑不亢的口吻,却是标明了自己的身份,她是他妻子,他是她丈夫,他来找她天经地义。白惠的指尖在发颤,牙齿在发颤,她任由着自己被火冲撞了的大脑支配了自己的嘴。下载本书请登录
第66章她早已不再为这段婚姻骄傲
全文字更新虽然她早已不再觉得她的婚姻有多么地幸福,虽然这段婚姻早已不值得她骄傲,她还是不能容忍,另一个女人他的情人,这样子来无视她,挑衅她的尊严。舒孽訫钺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
楚乔没有料到接电话的人会是白惠,显然是惊到了,好半晌没有声音,然后手机突然间就挂断了。白惠捏着手机,心思仍然沉浸在楚乔的那个电话里。一个做妻子的人这般被他的情人渺视,她真的悲哀。
“你在做什么?”不知何时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早已一身清爽,但看到女人的指尖却捏着他的手机,他疑惑地问了一句。
白惠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将那手机又按在了梳妆台上。
当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男人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阳台的方向,正拿着手机在说着什么。
接完电话,他回转身,眸光深深地看着她。那眼神锐利,却又似暗藏了什么看不见的风暴。让白惠的心头微微发颤。
然而,他并没有因为她接他电话,她给楚乔难堪,而用言语责备她,却是淡淡地道:“我们走吧!”
虽然他并没有出言威慑她,但他的眼神还是让她心头一冷。就在昨天晚上,他还在她的床上,还搂着她,做足了亲密爱人的戏码,只是一个电话的功夫,便又原形毕露了吗?
她不知道楚乔会对徐长风说些什么,会控诉她吗?但从他那锐利的眼神里,她猜到,楚乔一定是告了她一状了。
“抱歉,我自己可以走。”她说完,便拿了包看也不再看他一眼,从家里出来了。
但男人的身形很快越过了她,在经过车子前时,他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塞进了他的车子里,“我送你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他似乎有些烦躁,下颌好像绷着,白惠也不说话,车厢里的气压便有些低了。
车子到幼儿园门外,白惠下车,男人一言不发地将车子开走了。
这一天,仍然很忙碌,白惠没有时间再去回味男人审视的眼神,没有时间想他会不会去安慰楚乔。晚上,徐长风没有来接她,也没有打电话过来。白惠自己坐车回了居所,看着那虽然不大,却没有什么生气的房间,她感到了阵阵的落寞。徐长风缠着她的时候,她会厌恶,会涩痛,但是见不到他的影子,她又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空落和寂寥。
毕竟,那是她的丈夫啊!
那是她准备将一生一世交付的人呢!
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电视屏幕上八点档那熟悉的画面,听着冷风吹过窗棱的呼呼声,白惠心头一阵阵的寂寥和空落。
‘乱世佳人’。
那是这房子的前任房客遗落下来的光碟,想不到还可以看。白惠从小就喜欢这部片子,她也看了好多年。下载本书请登录
第67章今夜将不再孤单
全文字更新每看一遍,她都会被白瑞德对斯佳丽的纵容和宠爱深深沉醉,她也幻想着有那么一个人,如白瑞德给她包容,给她宠爱。舒孽訫钺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夜色渐深,她坐在木制的地板上,靠着沙发,身上裹着被子,眸光落在那电视屏幕上,心情却是一阵阵的飘忽着。
手机响了起来,是信息提示音。她懒懒地拾了起来,却见是一条未读信息:
“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跳跃的烛光,鲜艳的玫瑰,悦耳的音乐,俊美的情人,我和他,我们此刻面对着面,共享这难得的烛光晚餐。”
白惠的心头蓦然一沉,是楚乔吗?她怎么会有她的手机号码?
又是一个信息发了过来,白惠飞快地打开:
“你能感觉得到吗?那是只有心灵相通的人才能体会到的意境。白惠,你有过这种心跳与共的感觉吗?”
多么富于挑衅意味的言语呀!
心灵相通,心跳与共。
她和他?
白惠仿佛可以看到楚乔那张美艳如花的脸,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在跳动地烛光中,在玫瑰的芳香中,一脸的沉醉,一脸的心满意足,向她炫耀着那个男人对她的独一无二的爱。
又是一条信息发了过来,白惠再次打开,手指却已是抑制不住地发颤:
“今夜,我将不再孤单。”
呵呵……
她仿佛听见了楚乔得意的幸福的笑声,声音清脆透亮,心满意足。
白惠的太阳穴胀胀的,心口处像塞了一团棉花,一阵阵的堵得快要出不来气。她颤抖着指尖,身子在抖,心尖也在发颤,虽然他也经常会因为楚乔而一夜不见人,但从没有过这般,楚乔这样明目张胆地公然向她挑衅,从来没有这一刻让她心碎。
了无痕。
她说,他和她,正在享受烛光晚餐,她说,她和他心灵相通,心跳与共,呵呵,白惠笑得凄凉,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淌下来。
那一夜,徐长风果真没有出现,白惠不能想象他们睡在一起的情景,只是觉得头痛欲裂。
如果她有这个能力,她一定要撕开那个人的胸口,看一看他的心倒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昨天还搂着她入睡,今天又和情人共度良霄。
又是一天的忙碌,虽然心口会时不时地猝痛,但已不似昨夜那般的强烈。
到了傍晚,她坐车回家,人正往楼里面走,身后有车子滑过来,车门打开,下来一道男人的身影。
颀长挺拔,不是他又是谁?
白惠看着那张让她心尖发颤,手指发颤,全身都发颤的脸,看着那个昨夜和情人烛光晚餐,又搂着情人共度春霄的男人,她眼角溢出不屑,冷冷转身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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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架了,会在一早大爆发,上架后的内容会更精彩。矛盾会更强烈,欢迎亲们的支持。下载本书请登录
第68章 真想给他戴个彩色的帽子
全文字更新“喂!”显是受不了她这般的轻冷不屑,男人的大手伸过来,攥住她的。舒孽訫钺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
“放开我!”白惠双眸迸出一缕愤怒的红光。
徐长风眼神定了定,“你又怎么了?”
白惠被他一句不明所以似的话气到差点儿抽气儿,她甩开他,头也不回地上楼。
徐长风在她身后跟着进了电梯,白惠心口像塞了铅,又沉,又堵。她对着电梯壁使劲儿地眨了眨眼睛,将那即将涌出来的泪意憋了回去,而徐长风就站在电梯门口的位置,黑色的身形,颀长挺拔,大衣敞开,两只手插在裤子的兜里,长眉深敛看着她惚。
她没有回头,一直使劲儿地吸着鼻子。电梯门打开,她转身与他擦身而过。徐长风看着她快步走到门口,掏钥匙将防盗门打开,人进去,直奔着卧室而去。又拿了什么东西折身回来。
“离婚协议,你签了就行了。”她吸着鼻子对他说。
徐长风眼神里立时涌出诧异,眸光在她指间那张a四的纸张上一扫,脸色立时一沉,扯过来几下撕掉了。“离婚也不是你来提!温”
他阴着脸吐出这么一句,白惠立时就呆住了,眼睛里当时就涌出了泪来。
徐长风只是眼睛黑了黑,便从大衣的兜里掏出了一盒烟来,竟自地走向了阳台。他在阳台上吸着烟,样子好像有些烦躁。
白惠还站在客厅里,心口处被什么堵得死死的,她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于是,她忽然间就打开门,奔了出去。冬日的天气阴冷阴冷的,她站在外面的的台阶子下面,心口被闷闷涩涩地痛冲盈。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徐长风也出来了,黑眸里似有几分焦虑。他的手握住了她羸弱的肩,她猛地回头,
“别碰我,恶心死了!”
她的话让男人一张俊脸上肌肉立即痉、挛起来。
而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尖厉的吵闹声。
“打死你们这奸/夫淫/妇!”
“打死你们!”
白惠呼吸一屏,她抬头,便见相临的那个楼洞口,跑出来一个女人。那女人头发披散着,大冷时节却没穿衣服,只用一条毛巾胡乱地遮挡着下面的**部位,而身体的其他部分便是白花花地呈现在人们的眼前。那女人几乎是从楼里头滚出来的,白花花的身体上布着几道清晰的伤痕。后面又紧跟着连滚带爬地出来了一个男人。
也是同样惊恐羞耻地用件来不及穿的衣服掩着自己的下体,后面七手八脚追出来五六个青年男女,对着那对男女拳打脚踢。
“打死他们,打死这对奸/夫淫/妇!”为首一个接近中年的女子,样子极为愤怒,想是男人的结发妻子。她追上那个光身子的女人上去对着那张哭丧的脸就是两个大嘴巴,那女人立即鬼哭狼嚎起来:
“救命啊,打死人了。”
“打死你这溅人,打死你个狐狸精!”中年女人又是一个巴掌落在那小三的脸上。
白惠眼睁睁地看着,喉咙口处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她甚至忘了吸一口气。她一脸异样惊诧的神色。这时,那个女人又忽的转身,对着自己的男人连踢带打,“臭男人,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还在外面养女人……”
听着那女人愤怒屈辱的言语,想象着那一男一女苟合的恶心场景,白惠的大脑阵阵发胀,有什么一下子冲了出来,她迈开步子便向着那纷乱乱的一团走过去。
“喂!”徐长风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他一向温柔婉约的妻子,已经走到了那个‘奸夫’的面前,她抡起自己的手包,对着男人噼头盖脸便砸,“家里有妻子,还在外边偷腥的男人,不知羞耻,自以为是的男人,踢死你!”
突然间出现的白惠惊愕了在场所有的人,不管是小三还是奸夫,还是原配及其家人,全都是一脸吃惊的神色。
徐长风额顶的青筋突突的跳起来,她的包噼哩啪啦的砸在那奸夫的头顶,却像是砸在他的脸上一般。那奸夫手捂着头,几乎是尖叫,而她的脸上,遍布着愤怒的小兽一般的光。徐长风怔了怔,反应过来,他几步冲了过去,一把将他的女人抱住,连拖带抱地给拖到了一边。
“你疯了!”他低吼了一声。
白惠的脑中好像有团火在烧,烧得她太阳穴又胀又疼,她猛地抬头看向她的男人,他的脸色实在不好,青红变换过后又是一团的黑,如波了重墨一般。锢着她的力度也不由自主地加大。白惠的大脑像是冲了血,浑身的血液都往着脑部撞过去,
她两只美眸放出幽蓝的火光,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地道:“我最恨就是这种家里有妻子,还在外面找女人的男人!”
她虽然没有明说,她的男人就是那样的男人,但她的话,她的行为已经将她的男人标示出来了,徐长风脸颊抽动,“你!”
他深黑的眼瞳里蕴出了不知名的火焰,一瞬间,震惊,愤怒,交相变换。她刚才所做分明是在抽他的耳光,虽然砸的是那个男人,可难堪的却是他。他能感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由那对奸夫淫妇而移到了他的身上。徐长风阴沉沉的眼睛将眼前的纤细女人拢住,眼中喷薄着一团的杀气,
他看着那双幽幽愤怒的眼睛,看着那张因为气愤而更加发白的脸,喉咙处抽动几下,他怎么就不知道,原来他娶回来的女人是只疯狂的刺猬。她真的有疯狂的潜质。
他的黑沉沉的眼睛聚拢着一团煞人的乌云,就那么直直地盯视着她,白惠看着他铁青的脸,也看得到他额头上跳动的青筋,她的心头竟是不由一缩。
而男人却是狠狠地盯视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他大步向着不远处停放着的黑色宾利走过去,那背影挺拔却又冰冷绝决,一种莫明的寒意从那冷漠的周身散发出来。白惠看着那黑色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她怔怔地呆在那里良久,直到那混乱的场景已经不在,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她才回身上楼。
徐长风自那天愤怒离开,一连好几天没有再露面,白惠一直住在那处租来的房子里,她只是在胡兰珠和徐宾都不在家的时候回过徐宅取过一些东西。这中间,她没有再看到徐长风,也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更没有看到楚乔。她想,他们或许正好花好月圆去了吧!她应该趁着这些时间,好好地想一想她的婚姻,好好地想一想她的未来。可是每当她坐下来,脑子里晃过他的脸时,却又开始一阵阵的迷茫。
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她下班后去探望一个生病的同事,正好无巧不巧地在森顶的大厦外面等车。当时已是夜色初降,星星点点的灯火依次点亮,那幢大厦里也有好几层的房间亮着灯光。她知道,那些格子间的白领们一般的时间都会是加班状态,即便是他那个做总裁的,也是经常加班的。正神思着,那大厦旋转门里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黑色西装笔挺,神情冷肃,手里还好像拿了一个文件夹样的东西,正是徐长风。
小北将他的宾利从停车场开了出来,在他面前停下,又迈下车子,徐长风便冷着脸钻了进去。那黑色的车子已经开走了,白惠还犹自怔愣。
转天的傍晚,白惠从幼儿园里出来,却是微微一怔,她看到了那消失了好几天的车子。半开的车窗里,男人一只胳膊搁在车窗棱上,黑眸幽深望过来。
“真是标准好老公啊!”小李等几个未婚女孩儿正好从幼儿园里面出来,七嘴八舌一脸的羡慕神色。“你家老公又来接你了啊!”
标准好老公!白惠撇撇嘴,唇角勾出嘲弄的弧来。这种吃着碗里占着锅里,没事就偷偷腥,与他的情人共用烛光晚餐,共度春霄的老公,给你们你们就受不了了。
“上车。”里面的人冷冷地开了口。白惠只冷冷地回视着他,却是收回眸光,想顾自走开。
而在这时,王姐正好出来,笑着拍拍白惠的肩,“白惠,怎么不上车呀?”
“她在和我闹脾气。”白惠还没等开口,徐长风懒洋洋却没有什么温度的声音递了过来。白惠差点儿气到吐血。她一抬眸,就看到那男人幽深的双眸里闪动着的几分冷寒邪恶。
“哎哟,小俩口有什么事化解不开的,还站在这儿做什么?人都接你来了,快快上车吧!”王姐自以为好心地,为白惠打开了车门,将她连推带搡地推进了车子。
白惠气得瞪了前面的男人一眼。
徐长风却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便顾自地发动了车子。
他没有载着她回她的住所,却是从前座扔了个手提袋过来,“今晚,公司上层宴会,你必须参加。”冷漠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白惠想起那日他离开时的冷漠肃杀。
原来如此。
公司宴会这种场合,当然是要带自己的妻子,召示夫妻和睦。以免弄个上层不正下梁歪的影响出来。白惠心底嘲弄,冷冷拒绝:“我不想去,徐先生。”
“你必须去。”徐长风的声音透出他深藏的霸道出来。因着那一日她的疯狂,那余怒竟然还在,他的脸色沉得厉害。白惠不再说什么。
那个宴会在城内著名的大饭店举行,席间,他携着她的手,做足了恩爱夫妻,相敬如宾的戏码。那些下属们的眼神告诉了她,她的男人是多么的优秀体贴又完美。白惠只是在心底冷笑,如果她不知道他和楚乔的事情,她也会被他温柔的眼神迷惑。从饭店出来,他把她送到了住所门外,便一言不发地开车离开了。
“白惠,明晚有vincent的音乐会,你能不能帮我们弄几张票出来?”早晨刚上班,小李就和另外两个同事满脸期待地拉住她。
vincent是世界著名钢琴演奏家,这次的音乐会,是他在世界巡回演出的第一站,自是一票难求。白惠打了个愕,“我哪有那个能力呀!”
她是实话实说,她不过和她们一样都是普普通通的幼儿教师而已。
小李不满地道:“你没有,你家老公有啊!拜托你回头跟他说说嘛,堂堂的徐氏总裁,商界大名人,不可能连张票都弄不到的是吧?”
看着小李她们心急期盼的眼神,白惠点了点头,“好吧,我试试。”但是她没有打电话去找徐长风,而是去找了徐长风的发小兼好友,黄侠。
她没有黄侠的电话号码,但她知道黄侠是黄氏实业的唯一继承人,找他去应该不会有错。
她打听到了黄氏的地址,还好,黄侠就在班上。见到他,黄侠显得很惊讶。
“哟,嫂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黄侠,那个……嫂子求你点儿事。”白惠有些不好意思,放着自己的老公不用,却来找他的发小,这事显然有点不合情理。
“啥事儿呀,嫂子?”黄侠虽然生性风流,但是个很爽快的人。
白惠道:“我有几个朋友想去听vincent的音乐会,可是买不到票,你能不能……”
黄侠一听就明白了,但他又奇怪地问道:“这事你怎么不找我风哥呀,他一个电话,你要多少张票都成。”
白惠便沉默了,黄侠见状,似是明白了些什么,笑道:“你等着,我打个电话。”
黄侠果真给她弄了好几张票。白惠高高兴兴地将票分发给了小李她们,连带着也给赵芳和自己留了一张。
“风,我弄了两张vincent音乐会的票,我知道你最喜欢听他的音乐了,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吧!”徐长风刚从会议室出来,楚乔已经带着一阵香风走了过来。徐长风蹙眉看看她,而楚乔已经过来挽了她的胳膊,“风,去吧!”
徐长风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公司的高层,包括刚刚出来的徐宾。楚乔看到徐宾时,怔了怔,继而笑着叫了声“徐伯伯。”
徐宾只是嗯了一声,但两道浓眉却是蹙了起来。
“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做。”徐长风边走边道。楚乔跟着他的步子,边走边道:“去嘛,机会难得啊!”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总裁办公室,徐长风推门进去了,楚乔跟了进去。徐长风坐在沙发上,楚乔便也坐在了他的身旁。
小北正好进来,看了看又掩门退了出去。
“去嘛,风。”楚乔撒娇地扶了扶男人的胳膊。徐长风侧眸,他用那双深黑的眼睛看着眼前容光焕发,一脸喜色带着娇嗔的女人,她还是一如当年的模样,明媚、娇艳、也带着一种让人不容拒绝的魔力。
“乔乔,我今天晚上有应酬。”
他抚了抚额,这几天真是有点儿累,工作上的事情一码接着一码。
“风,应酬天天都有,vincent的音乐会,可是只此一次呀!”楚乔撒娇地两只手臂缠住了男人的脖子,“去嘛,走了……”
白惠和赵芳还有几个同事,打了两辆出租车也先后到了演奏会现场,外面已是人山人海一般,而里面黑压压的人头攒动。黄侠能力不小,给她们弄到的都是头等票,整个一个小包厢都属于白惠她们。
当然,这其实还是徐长风的功劳,一切都是他的面子而已。看着票面上几乎以万字计的价格,白惠乍舌。
音乐会开始,全场渐渐安静下来,白惠对于钢琴的记忆要追朔到很早的时候,十几年之前,那时的她,还有一个名字,她叫玲玲。
耳边悠扬动听的音乐缓缓流泻,她的记忆渐渐飘远,眼前恍似出现了一张温柔的容颜,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优美动听的音符便从那十指纤纤下流泻出来。
妈妈。
那是她曾经叫过妈妈的女人。
她的眼前不知不觉地就蒙上了一层雾气。多少年的记忆了,她从不曾忘记过。
“哎,那不是你家老公吗?”有人拽了拽她的胳膊。白惠清醒过来,看过去,她看到隔壁包厢里坐着的一男一女。男人斯文俊朗,女的娇艳明媚,不是徐长风和楚乔又是谁?
“哎,那女的是谁呀?”小李一脸吃惊的神色。白惠没有做声,只是冷冷地凝视着眼前的那两人。
楚乔不知是说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一脸娇笑地滚进徐长风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襟还兀自咯咯地笑个不停。
而此时,有一男一女走过来。
“风哥,你们也在呀!”黄侠揽着一个娇颜美女走了过来。
徐长风淡淡地嗯了一声。
黄侠又道:“昨天嫂子还让我给她弄票来着,我给她弄的也是包厢票。哎,你们没撞到吧?”
他话音未落,人已经呆若木鸡。他的脑子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他又错了,怎么也不应该把她们的包厢给弄到这边来,这可怎么是好!
他看到了隔壁包厢里的白惠。而徐长风的眸光却是淡淡地瞟了过来,看到他的妻子时,他的眼底里没有一丝波澜,反倒是有些淡淡的不屑。两人视线相撞,就那么地凝住。他不发一言,白惠亦没有说话,两人的视线在无声中对视,然后,他淡淡地转回了眸光,反倒是伸臂将怀里的女人搂了搂,不知说了句什么,深沉低醇的声音笑了出来。
白惠紧捏着自己的指尖,徐长风,你真好,真的好。她的嘴唇一点点地在变白,身子也在毫无知觉地发颤,身边坐着的除了赵芳,还有她的同事们啊!他就这样公然地与他的前任秀亲密,如此地旁若无人,将她这个妻子当做空气。
她咬了唇瓣,无意识地咬紧,大脑里乱纷纷地,有音乐的流淌,也有小李她们惊讶的声音。眼前的情景却是再看不分明。
“哎,那女人是谁呀?”耳边有低低的议论声,那是来自于小李她们,白惠只道:“我有点儿不舒服,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就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包向外走,身后,赵芳追了出来。
“白惠!”她边追边喊,但白惠的脚步飞快,很快地就出了音乐厅上了外面的电梯。
她忍着自己的泪意,不让那眼泪噼哩啪啦地掉下来,脚步匆匆跑到了大街上。赵芳追出来时,白惠已经人影不见了。
眼前车辆穿梭如龙,一切是那么地热闹,可也叫她的心,冷寒。
她迎着冷风向前走。不知是风刮过迷了眼,还是冰凉的眼泪蒙了视线,她的眼前有些恍惚。有刺目的车灯晃过来,她眯了眯眼,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人一下子向前扑倒。耳边响起刺耳的刹车声,那车子硬生生地停下来,车门打开,有人迈了下来。白惠扶着那人的车子引擎爬了起来,眩目的光线中,她看到一张帅气英俊的脸。
楚潇潇。
于是,她上了楚潇潇的车子。
楚潇潇载着她行驶了十几分钟之后,车子停在另一处高档住宅区,
“想喝点儿什么?”上楼后,他问。
“有酒吗?我想喝酒。”白惠坐在那干净整洁的沙发上,垂着长发,神色萎靡。
楚潇潇一笑,返身去到酒柜旁,打开柜门,取了一瓶不知叫什么的酒出来,“这酒有点儿烈,你要悠着点儿喝。”他说着,便迈动长腿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在她身旁不远处坐下,漂亮的眼睛微眯着似是打量着眼前一脸狼狈的女人。“来。”他对着她举了举杯子。白惠端起酒杯,看着里面澄亮的琥珀色液体,却是举起来,仰脖子,咕咚咕咚地就灌下去了。辛烈的酒气立即顺着她的胃管窜了出来,她呛得咳嗽起来,一手捂了嘴,眼睛里火灼似的全是泪。
楚潇潇怔了怔,她的样子让他吃惊,他想说什么,但话到口边并没有说,只是问了一句,“还要吗?”
“要。”白惠抹去眼睛里的晶莹,又将杯子递了过去。
那一晚,白惠终于是喝多了。她的眼前光影渐渐模糊,楚潇潇那张漂亮的脸一个变两,两个又变三个,在她眼前晃动。她笑着,满眼的泪。他说了什么,她不太记得,耳朵里嗡嗡的,她也没听清。
楚潇潇就坐在她的身旁,眼神清亮,而她一直地笑。然后,她两只手臂忽然间就伸过去攀住了楚潇潇的脖子,她笑着问,“你是好人吗?你会欺负我吗?呵呵,不过也没有关系了,我倒真的想着给他戴个彩色的帽子……”她笑得一脸的娇媚,比之清醒时,那样子多了许多的妩媚俏皮。楚潇潇身形僵了一下,他的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她挂满泪痕的脸。
白惠双臂勾着他的脖子,柔软的身子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的,酒意让她的大脑渐渐迷失,身体也不受控制地绵软下来。
她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呵着气,洋酒的微香混着一种辛烈,凉凉的眼泪蹭在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楚潇潇心头有什么闪了闪,他的大手从她的脸颊穿过她耳边的发丝,又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后脑上。
“你醉了。”
他将她抱了起来。他抱着她走进卧室,放在了他的大床上。
他站在床边上,看着她穿着白色毛衫,深蓝色铅笔裤的身体蜷成小猫一样地枕着他的枕头睡去,他的唇角微微地勾了起来。
真不知道徐长风听到他妻子刚才的那番心里话,会是什么感想,他勾勾唇,转身出去了。
音乐会一直持续到夜里十一点才结束,楚乔心情很好,尤其是刚才,他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和她亲近,让她的心情越发愉悦,但是转头,她的笑容却是渐渐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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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一夜未归的徐太太
全文字更新“风,你怎么了?”她看见男人那沉郁的脸色,他的眼睛拢在阴影中,神色看不分明。舒孽訫钺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
“音乐会马上就结束了,我们走吧!”徐长风当先站了起来,楚乔想说什么,但却忍住了。她跟着他起身,两人向着出口处走去。
徐长风一路上没有说话,眼神很沉,嘴角好像也是沉的,楚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自认他一向可以把握他的心思,但是这一年多之后的再见,她发现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上去吧,晚安。”徐长风的车子停下来时,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楚乔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才道:“晚安。”她恋恋不舍的眸光看着他开着车子远去,这才转身上楼。
夜色已经很深,城市的夜空看不见几颗星星,只有独行的车辆还依然穿梭如龙惚。
他的车子不知不觉地就停在了那幢她租来的楼下。他在车子里吸了一会儿烟,才决定上去看看。碾熄了香烟,他钻出车子上楼。
夜行的电梯倏地上升起来,在她住的那层楼处停下,他迈出电梯,从兜里掏出了钥匙,伸进锁孔旋转。房间里没有开灯,外面的灯光依稀打进来,可以看到房间里空荡荡的。他打开了灯,眼前一片刷亮,他也看清了,她的床上,没有人。
她没有回来温。
他皱眉,人忽然间有些烦躁。掏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明知道她不会接听,但还是打了,提示已关机。
她扔下她的朋友和同事一个人离开了,会去哪儿呢?他忍不住开始猜测起来。一个人在她的客厅里吸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后来便靠着她的沙发睡去了。再醒来时,天空已发白。
白惠睁开眼时,眼前光亮刺眼,冬日的阳光正透过薄薄的纱缦照进来。她眯了眯眼睛,突然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她陡然地坐了起来。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楚潇潇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穿着白色的休闲服,阳光而且帅气。
“醒了?”他笑眯眯地走过来。
白惠心头跳了跳,她恍惚地想起昨晚的事情来了。她好像喝了好多的酒,然后还搂着他的脖子说了一些话。说什么来着?她皱皱秀眉,想了想,却是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还好,穿得很完整,粉色的毛衫,黑色的铅笔裤。连袜子都穿得好好的。
楚潇潇笑道:“放心,我从来不欺负醉鬼。”
白惠一听脸就红了。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她从床上滑了下来,太阳穴很疼,但她想,她得赶紧离开这儿了。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然她上班都迟到了。
楚潇潇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用我送你吗?”
“不用,不用。”白惠忙摆手,她发现,她每一次特别狼狈的时候,都能遇上这家伙。老天真不是一般的长眼。
她也没梳洗,直接找到自己的包和大衣匆匆离开了楚潇潇的家。太阳穴很疼,她不知道自己昨夜喝了多少的酒,倒底还有没有做出一些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出来,只盼着没有才好。
外面冷风呼呼地刮,气温当真是低。她裹紧了自己的大衣,辩了辩方向,一路小跑着到了小区的外面,打了辆出租车向着自己的居所驶去。
到了楼下,出租车开走,她又裹紧大衣缩着脑袋冲进了楼道,里面的人正好出来,她便撞了过去。
淡淡的酒味扑面而来,徐长风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肩,“你昨晚去哪儿了?”
白惠这才看见了那人的脸,却又是一把推了他,“你管不着!”
她穿着昨夜的衣服,头发好像也没有梳过,张口之间,有淡淡的酒气喷撒过来,徐长风长眉敛得更深。“昨晚一夜未归,还喝了酒!”
白惠只是嘲弄地勾勾唇,“抱歉徐先生,我做了什么用不着跟你汇报。”她冷冷地说了一句,顾自地伸手按电梯按纽。
电梯门打开,她抬腿进去,身后的人,也跟了进来。“白惠,你夜不归宿!”阴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白惠眉心拢了拢,她看到男人阴沉如水的眼睛。
她忽然间发现,自己不知如何来面对他的逼视,她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什么。而与此同时,电梯门再次打开,她的住所已经到了。她越过他,顾自迈步出去了。
刚一出来,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边走边接听。
电话是楚潇潇打来的。白惠接电话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啊?真的?”她抬腕看了看,手腕上空空如也,原先戴着的一玫紫黄晶的手串不见了。
“掉你床上了呀,呃……”白惠有些尴尬,“那个……我回头去取,你先给我收起来,谢谢。”
她的声音不大,但后面的人还是听见了,电梯门缓缓合上的瞬间,他手臂一撑,电梯门重又打开,他颀长的身形便站在了白惠的眼前。
“你刚才说的什么,什么掉人床上了,那个楚先生是谁?”他一双阴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白惠的眼睛,一只手还抓了她的胳膊。
白惠哑了哑,有点儿头大,虽然他是经常出轨的一方,但她却并不想也落得个出轨的名声。
她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闪了闪,却是丢出一句话,“用你管!”
她的话果真是惹怒了那男人。徐长风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前,白惠的头磕到了他的胸口,本就又胀又疼的太阳穴更疼了。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道,飘入鼻端,白惠一下子就恼了,手臂被他抓着,便抬脚在那人的膝盖上蹬了下去,“松手啊!”
她瞪着眼睛,样子像个愤怒的小兽。徐长风怔了怔,她竟然还有撒波的潜质。他硬生生地吃了她一脚,却也并没有松手,那只大手仍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一双眼睛似乎是喷出了火。
“说,那个楚先生是谁?你的东西怎么会掉在他床上?”
“你管啊!”白惠吼了一声,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呀!许他左拥右抱,左手旧爱,右手新欢,她只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睡人床上了,又怎么了?
她挣不开他,便瞪视着他,一双黑眸也冒着火星,一时间,电梯外面的空间几乎叫做火星四溅。两人那样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他不肯松手,她不肯妥协,直到对面的房门打开,一个女孩儿走了出来。那女孩儿好奇地盯着这两人瞧。
徐长风便攥着她的胳膊直接地将她带到了她的房门口,伸手自腰间摇出钥匙伸进锁空,房门应声打开。,一股子烟味立即扑鼻而来。
白惠感冒过后,嗓子一直火辣辣的没好利索,此刻被那烟味一呛,立即咳嗽起来。她才看见她客厅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落满了烟蒂。
这家伙和楚乔共度良霄后,又跑到她这里来糟蹋屋子不成?
白惠正发怔,她的胳膊一沉,身子被男人一下子顶在了门板上。他的一只手握着她的肩,身形紧贴着她,黑眸幽幽喷出幽蓝的火光。他就那么两只眼睛小刀子似地削着她。
白惠心头不由一跳。
“告诉我,那个楚先生是谁?你和他做了什么?”
他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一点点地扳了起来,声音严厉咬牙。她不得不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但却是倔强地一个字都没说。
她那个样子,明明长得那么纤弱,可是那双眼睛里却是闪烁着一种叫做不屈的光,徐长风唇角动了动,“最好别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来!”
阴沉沉的声音落下,他忽间就松开了她,但眼神仍然阴鸷得可以杀死人。白惠咳了几声,眼睛里冒出了泪花,她跑到窗子前,将窗子一下子拉开了,冷风从敞开的窗口呼呼地吹进来,烟味四散,凉意也将她的衣服瞬间打透了。她背着风站在那里,一双水眸瞬也不瞬地瞪视着他。
而徐长风却是脚步缓缓向她走近,到了近前,他的大手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然后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那吻带着霸道的力度,又似是撕咬,白惠嘴唇破了,流血了,她彻底地愤怒了。她挣扎着,也对着他的嘴唇咬下去,像一大一小两只兽。两人在冷风嗖嗖往里灌的房间里互相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白惠终是抵不过他的力度,被他狠狠地压倒在了床上。
然,即便是这样,她仍然愤怒地瞪视着他。
她是这么地倔强,他不是第一次领教了,然而这一次倔强的后果,是两个人的嘴角都见了红,嘴唇都破了。她气喘吁吁的,显然已经筋疲力尽,却仍然保持着抗拒他的姿势,两只手全都撑在他的胸前,做出推拒的姿势。眼神也是坚定无比。
他终于是从她身上滑了下去,他躺在她身侧的地方,
但却仍然问了一句,“那个男人是谁?”
白惠也懒得理他,躺了一会儿,便起床去将窗子关上,现在,房间里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骤降了十度。她拿了一身家居服走去了洗澡间,将门一关反锁上,又打开了浴霸,这才宽衣解带。
浴霸暖暖的光从头顶照射下来,和着温热的水流,落在她筋疲力尽的身体上,浑身的毛孔好像都舒服起来。
“我说,你倒底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外面又响起了那男人的声音,仍然执着于同一个问题。白惠这才看到了那贴在洗澡间门上的身影。
她惊了一下,也到现在才想起,那窗子是玻璃的,里面开着浴霸,那么亮的光,外面想是将她的影子一览无遗了。
她忙关了水流,扯过一条浴巾遮在自己的身前,然后三下五除二将家居服套上了,开门出来。
徐长风歪着头看着她,眸光似是探究。
因为洗澡,她的长发随意地用一根发簪别在了脑后,露着光洁的额头,沐浴后的小脸,染着浅浅的粉红。
阿嚏。
一出来,感受到浴室和外面的温差,白惠立即打了个喷嚏。
她伸手揉了揉鼻子,都怪那家伙,没事抽那么多烟,要不然她就不会开窗,房间里就不会这么冷了。
她揉着一个劲儿发痒的鼻子走进卧室,又将被子裹在了身上,这才暖和一些。
他看着她纤细的身子缩进了被子里,整个人被包得像一个粽子,他讽刺地勾勾唇,又向着她走过去。他两只手臂撑在床边,俊颜向她拉近,“告诉我,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仍然是这个问题,白惠忽然间想笑。原来他徐长风,也会在意这个。
“做了怎么样?不做又怎么样?”她讽刺地仰头迎视他的眸光。
徐长风的眼神更黑了,“你敢!”他一把扯住了她领子处的被子,她的身子被他从床上提了起来。他的下巴几乎碰在了她的鼻子上。
白惠惊得低叫了一声,“徐长风,你想杀人吗!”她忽然间捂着头晃着脑袋叫了起来。
她这一叫倒是让那男人的眼神闪了闪,神色着实是一怔。那只揪着她被角的手也松开了。白惠便又跌坐在床上。
他的眼神阴沉如水,狠狠地阴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白惠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再倔强,可也知道硬碰硬,她一定没好。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是什么绅士,她相信,他也会打女人。
她裹着被子呆了好久,身子渐渐地暖和,五脏庙又开始抗议了。
她下了床,走了出去。
那个男人他还在,就坐在她客厅的沙发上,手扶着额,不知在想着什么。白惠脚步滞了一下,便无视他的存在,径自地去了厨房。
徐长风看着她迈着轻盈的步子,粉色碎花的家居服下那玲珑有致的年轻身体从他面前走过,他的体内忽然间涌出一股子躁热。
喉咙口咕咚一下,压制住体内那股子涌出来的浴望,他迈步向着她走过去。
一晚宿醉,白惠还没有吃早饭,此刻肚子早咕咕地叫了。她从柜子里拿了包方便面出来,然后打开锅灶,烧上了水,等着煮面。
徐长风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将方便面袋撕开,放进锅里,白惠能感觉到来自于身后的眸光。这所房子才四十平,厨房就更是狭小,这厮人高马大的往那儿一站,整个空间便显得逼仄起来。白惠感觉到耳根处有隐隐的热度烧上来,锋芒在背一般。好不容易面煮熟了,她忙端着碗往外走。
她吃面的时候,徐长风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眸光不时地瞟向她,眼光阴沉,四周的气压好像都是低的。白惠尽量忽视那种锐利的锋芒,埋头吃面。
正吃着,手机响了,她放下筷子,从包里将手机掏了出来。电话一接通,赵芳焦急的声音便连珠泡般响了起来,“姑奶奶,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我追出去连你的影儿都没见到,手机也不接,家也没回,你去哪儿了?没事吧?”
好友的担心让白惠心头感动,这个世上,真正关心她的人,真的不多,而赵芳便是一个。
“我很好,芳芳。嗯,没事,昨晚遇上一个朋友。嗯,睡他哪儿了。”
白惠低低的声音回答着好友的一系列问题,等到手机挂断,她猛地一抬头,便撞上了男人黑沉沉的双眸。徐长风一脸的阴沉,还有吓人的探究,盯视着她的眼睛。白惠怔了怔,却是收回眸光,低头继续吃面。虽然那人的眼睛像两把锋芒毕露的刀子在剜豁着她头部的皮肤,她还是没有抬头,匆匆地就把那碗面吃完了。
吃完了面,洗了碗,白惠又拿起了包,今天有研究生班的课,上午的没赶上,下午的还是要上的。
徐长风看着她走进卧室,换了件杏色的大衣出来,拿着包往外走,沉声问了一句,“你上哪儿去?”
“上课。”白惠看也没看他,拿着包顾自开门出去了。
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有倒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小区里已经有人出来晒太阳了。一个三两岁的小女孩儿在眼前晃晃悠悠地走过,到了白惠面前时扑通摔了个跟头。紧接着就咧开小嘴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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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楚河汉界
全文字更新白惠忙蹲下身,伸手将那小孩儿扶了起来,“来,宝贝儿,阿姨看看摔伤了没有?”白惠柔声地说着,眸光在小女孩儿的脸上手上打量。舒孽訫钺全文字更新。请记住本站小女孩儿顾自地呜咽,想是摔疼了。白惠从包里掏出了暂新的白色手帕来轻轻擦去小女孩儿脸上的泪珠,柔声哄道:“乖,一会儿就不疼了。”她边说边拾起女孩儿的小手,将她手心上蹭的污痕擦干净。
徐长风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妻子蹲在地上,浅杏色的大衣衬着本就白皙的脸颊,她一脸的温柔,如水一般,正柔声地哄着满脸泪痕的小女孩儿。他看着她毫不厌弃地用她洁白的手帕去擦小女孩儿的眼泪和脏兮兮的小手。
那副场景,像是一阵温柔的轻风轻轻地就拂过了他的心头,掀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涟漪,一圈儿一圈儿地荡漾开来。
他看着那张温柔如水的脸,此刻的她,眼睛里全是母性的温柔,而其实,她也不过才二十三岁多一些。他的心头忽然间就涌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这孩子,是他和她的,该多好?
可是转而,他却似是吓了一跳似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惚…
“谢谢你。”女孩儿的妈妈过来抱起了女儿,对着白惠感激地一笑。
“不客气。”白惠笑笑,伸手轻拢颊边长发。她的样子无疑是美的,不是长相,而是神情,是那种女性的温柔。
徐长风微微愕神,直到白惠的身影渐行渐远,他竟是忘了自己追出来是要做什么温。
下午的工作提前结束了,他驱着车子一个人去了常去的一家会所。喝了一些酒,有一些过往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浮光掠影一般。中午的时候那个跌倒的小孩子,还有他妻子那温柔的母性的光茫,唤醒了他某些过往的记忆。他黑眸深邃,一脸的幽深神色,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酒。
有人拍他的肩膀,叫徐总。
他只淡淡地应声,那人本还想跟他借机说些什么的,但看他懒得答理的样子,便走开了。
喝完两杯,黄侠来了,怀里又是一个娇艳如花的姑娘,这厮换女人真够快的,快赶上他换衣服了。
“风哥,那天的事真不是有意的。”黄侠这厮还惦记着那天音乐会上的事情,徐长风只是唇角动了动,黑眸幽沉,睨了他一眼,顾自走了。出了会所的时候,有手机铃声响起来,是楚乔打过来的,他看了看,便按掉了。
天色早就黑了,外面街灯明亮,人流穿涌,他忽然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不,那种失落已经在他的脑中萦绕了一整个的下午。车子不知不觉地就停在了那幢熟悉的楼下。
白惠边抱着一块椰蓉面包啃,边捧着今天课程的书,靠在床头复习着。房门处传来声响,她抬头看了看,便见他的丈夫开门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阿玛尼的大衣,那是他常穿的品牌,他好像全身上下都是那牌子的东西。
白惠手里拿着咬了半截的面包,黑眸眨了眨看着他。这厮又来了。
徐长风只看看她,便脱下了身上的大衣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白惠收回眸光,继续看书。这时,房间里传来那人沉稳又十分好听的声音。
“马上去买床被子给我送过来。”
白惠抬头再看看他,他正拿着手机打电话,不知那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他有些烦躁地说了一句:“那还用问吗?”
电话就挂断了。
她的面包忘了吃,对着那人忙喊了一句,“喂,我这里没你的地方住。”
徐长风阴鸷的眸光瞟了过来,“那你想让谁住?”
他的话让白惠一下子哑住了。而那人却是顾自地脱去外衣,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拾起手机重又拨了刚才的号码,“记得再来一双拖鞋,还有个人卫生用品。”
白惠张了张嘴,这厮还真打算常住了是怎么的。她眼睁睁看着那人脱去外衣,精着结实却弥秀的上身,穿着条深蓝色的短裤光着脚就走进了洗浴间。
“喂!”她跳下床,扔了面包和书,追了出去。一直追到洗浴间。
“喂,你不能住在这儿!”她话蹦出来半截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紧接着惊叫一声,转头就跑了。
徐长风勾勾唇,深黑的眼睛里露出几分讥诮的神色,彼时,他正弯身脱去下面的那块布,“看过都不知多少遍了,还装什么!”
白惠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讥诮声音,脸上早红了。什么不知多少遍,她一次都没敢看过好不好?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门铃响了,白惠一开门,便见小北大包小包地提了不少东西站在门外。
“少夫人,老板要的东西带来了。”小北进屋将手里的东西一一放下。
“那个小北,你别放下,都、都、都带走。”白惠见状忙道。
“少夫人!”小北惊讶地看着她。
这时徐长风从洗浴间出来了,带着她的常用的一种茉莉花的沐浴乳的清香,腰间横着她的浴巾,光着两只大脚丫子走了出来。白惠看得两眼直冒火。这厮还真不客气。
小北是极有眼力见的,他忙将一个手提袋打开,从里面掏出来一双蓝色的男式棉拖递给徐长风。
白惠看着徐长风将那双拖鞋套在那双大脚上,又看着小北关门离开,她忽然间就将地上一个大包抄了起来,对着那个正从沙发上站起来的男人砸了过去。
“凭什么你想住就住啊!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徐长风显是被她突然间的发怒而惊了一下,他的眸光迅速地闪过一抹诧异,继而又像是突然间被波了一盆浓墨一般。
黑沉沉的。
他的下颌抖动了几下,眼睛如刀一般地削过来。白惠瞪着那双幽幽冒火的美眸,忽然间就冲了过来,两手在那男人的身上推,“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她的柔软的手,带着一种倔强的力度落在他的身上,像头小蛮牛似地对他用力。他的眉心一点点地收拢起来,大手一伸,一把就扯住了她的一条手臂,再往着怀里一带,白惠的头便磕在了他的胸口。
白惠挣了挣,那人的手钳子似的钳着她,手腕越挣越痛,却挣不开他。他上面没穿衣服,那男性的肌理紧实的胸口就贴着她的身体,她张口之间,呼吸到的全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让她越发的心浮气躁。她用另一只手费了吃奶的力气才掰开了他的手指,然后转身快步地回了卧室,砰地把门关上了。徐长风进来的时候,但见他的小妻子正将一杯白水顺着床单的中间位置由里到外洒下去。
那水流顺着床单渗下去,浸湿了下面的褥子,床铺便从中间的位置显出了一条水线。他的眉间瞬间聚拢出一片乌云。
楚河汉界,她这是在给他划定界限吗?
徐长风被她这一行为弄得心里头有点儿窝火。白惠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又躺下了。
那一夜,自是楚河汉界,互不能相扰的。因为床铺中间那块是湿的,大冬天的,虽然房间里暖气烧得热,可那块地方也是凉的,自是谁也不会往中间的位置靠一下。这一晚,真的是相安无事。白惠很久才睡着,早晨,徐长风起床的时候,她还没醒。粉色的被子外面,露出一张皮肤白皙的脸,长发缎子般地散落在枕头上,猫儿似地蜷着身子睡得倒是香甜。徐长风看着他的妻子,就是这个女人,她有着温柔如水的面容,却有着倔强无比的性子。他掀开被子下地,时间还早,才六点钟,他眸光在房间里环视,最后就落在了她的柜子上。他走过去,打开柜门,他看到里面,诺大的柜厢,空空荡荡。衣架上只挂着两件大衣,样子好像去年就见她穿过。
下面整齐码放着几件毛衫和长裤,他看到了一旁颜色粉嫩的内裤和胸衣。
他笑了笑。又关上了柜门。
白惠醒来的时候,那厮正在客厅里打电话,卧室的门虚掩着,他的低醇好听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过来,不知是打给谁,听语气不像是楚乔。
今天照样还是上考研班的课,白惠换好衣服,将自己收拾干净,那厮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客厅里抽烟。
“我送你吧。”他黑眸幽深地睨了她一眼,丢过来一句。
白惠下楼的时候,他的黑色的车子已经静静地停泊在楼洞口的位置,
早晨的天气又阴又冷,他的车子停的倒是体贴,她只要一从楼里出来,就可以直接坐进他的车子。但她只是站在他的车子旁,并没有上去。
“上车!”他侧过头看着她。
白惠看看那双深幽幽的眼睛,直接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黑色的宾利出了小区,又驶出几里地之后,在一家饭店门前停下,白惠看到那是一家规模不小的饭店。
“下去吃点儿早餐。”他拉开了她这边的车门。白惠迟疑一下从车上下来了。随着他一起走进饭店。
早餐是自助形式,中西合璧,稀干,奶菜,样样俱全。价位也不低,五十元一位。白惠看看那价位有些乍舌,凭她和他,再怎么吃,能吃掉二十元钱的吗?
一碗馄饨,一碗豆浆一些小菜,还有十分香脆的烧饼,馄饨是白惠的,豆浆则是徐长风端来的。白惠又去接了杯牛奶过来。
饭店里的客人来来往往,并没有因为这里的高价位而影响了流量。看样子,这个城市的有钱人还真不少。
白惠舀了个馄饨送到口中,轻轻一咬,香滑的味道立即漫入口腔,有一种唇齿留香的感觉。嗯,味道倒是真的比外面的小吃强。
徐长风也慢慢地吃着,这厮的吃相一向优雅,即使是吃那些比较麻烦的东西,例如剥虾,吃螃蟹之类的麻烦物,他也能吃到手指纤尘不染。
“白惠,来吃早餐啊!”一个少妇模样的女人走了过来,这是白惠同一所幼儿园的老师,因为工作中接触的大款比较多,也找了个大款嫁了。
“是呀,你吃完了啊?”白惠对她笑笑。
那女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嗯,吃完了。我走了,你慢慢吃。”那女人说话的时候,漂亮的眼睛没忘了往着徐长风的方向瞟了瞟。不能不说,那家伙放在什么地方都是能招人眼球的。
“好。”白惠应付性地说了一个字。
正吃着,白惠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异样,她喝着牛奶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却见门口处走进两个女人。两个穿着打扮十分精致的女人,一个是伊爱,一个却是楚乔。
伊爱看到她和徐长风,皱了皱眉,而楚乔却是脸上的神色变了变。想来,她还是头一次看到白惠和徐长风单独在一起吃早餐呢。
徐长风也意识到了什么,此刻抬起头,黑眸望了过去。白惠看到他的视线有一瞬间的停滞,继而又低头开始吃饭。
挺能装的哦。
白惠真想笑,他和楚乔明明关系好得不得了,此刻却又是装得不认识似的。
白惠又看了看楚乔,那女人脸色十分的冰冷,她收回眸光,尽量让自己淡然自若地吃饭。
伊爱看了看楚乔,拉了拉楚乔的手,楚乔的指尖有点儿凉,她的眸光停滞在白惠的脸上好久,才移开。白惠眼角的余光能看到她们坐在了不远处的位子。她本已经吃得快饱了,此刻便又放慢了速度,若有所思地吃着。对面,总有毫不避讳的锋芒撒在头顶,白惠心念一动,却是将自己送到嘴边的馄饨轻咬了一小口,故做吃得很享受的样子,递到了徐长风的面前,“老公,尝尝这个吧,味道特别好。”
她的声音竟似是娇滴滴的,还透着几分俏皮。徐长风不禁抬眸看向他的妻子。老公,她还从未这样叫过他,她一向羞涩,从不曾在人前跟他秀过亲密。
他的神色明显地呆了呆,他看着妻子那张皎美的脸,她秀眉弯弯,两只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儿,一脸的笑意,又好看又俏皮。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再然后,竟是张嘴将那枚馄饨送进了口中。
而白惠便是对着他展开了更加动人,明媚的一笑。那馄饨确是极为好吃的,只不过徐长风并没有体会出味道来,他的心神有些恍惚,仍是看着他的妻子。而白惠却又是莞尔一笑,“要喝点儿汤吗?”她说着,便已顾自用自己的勺子舀了一些馄饨汤小心地送到了男人的面前。徐长风没有拒绝,深黑的眼睛带着一种奇异的眼神凝视着他的妻子,
而对面,楚乔的妆容精致的脸上,一阵青白,她的漂亮的眸子里,氤氲着一种隐忍的怒气,贝齿紧紧地咬了嫣红水润的嘴唇,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捏住了白瓷的汤匙。
白惠并没有向着楚乔这边睐上一眼,而是顾自地又低头喝了几口牛奶,“老公,我们可以走了吗?”她一口一个老公,短短几分钟之内,竟已是叫了他两次老公。
老公,这是多么亲密的称呼!可以说,徐长风是头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他也是头一次想到,自己原来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一个女人的老公。
他怔了怔,却已经站起了身,“我们走吧!”
他当先向外走去了,白惠这才淡淡地瞟了一眼楚乔的方向,而后者正眼神锐利地盯视着她。因为愤怒太过压抑,她的小脸上,冒出了几根青筋。白惠凝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拿着自己的包走出了饭店。
冷风吹过来,是凉的,但却有一种畅快的感觉在胸口里流窜。白惠深吸了一口气,但却没有笑,她只是一时的小计得逞而已,这并不代表,自己在那个男人的心里,就真的有多么重要。
路上徐长风一言没发,车子在行驶的路中又被拐去了加油站。他下车的功夫,那搁在车子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徐长风在外面不知对着加油员在说着什么,显然没有听见那铃音。
白惠便将他的手机拾了起来,她看到上面一条未读信息。便随手按了下,信息便打开了。
“风,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和她那么亲密,怎么可以吃她吃过的东西!!”
这语气,这话语,白惠不用想,也知道那定是楚乔发过来的。
刚才在饭店里的情形想是刺激到了她,所以急不可耐地发信息来质问他,责备他了。白惠轻勾了勾唇角,抿出嘲弄的弧来,却是手指在手机上轻划起来。
徐长风的手机,她除了上次删楚乔的号码,基本没碰过,好多功能也并不清楚,但仍是给她找到了信息功能。她不想理楚乔的,但还是给回了条信息过去。
“抱歉,他不但吃过我吃的东西,他还吃过我的口水。”
白惠回了这句话过去,那边一下子就静默了。
而她自己,一手捏着徐长风的手机,人却已是无力地靠在了汽车座椅上。她这是在做什么?她应该置之不理的,可却在意个什么劲儿。想着自己那条信息可能惹来的后果,她又忽然间想笑,或者有些期盼会带来什么样爆炸性的后果。
徐长风上车了,加个油居然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他显然有些烦躁。也难怪,他是那么忙的人,工作,妻子,还有情人,他哪一样都要兼顾。
见她捏着他的手机,他疑惑地看看她,她手指一松,那黑色的机子便掉在了座椅上。他只是皱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上车后顾自发动了车子,只是到了c大的培训班门口,她下车的时候,他略略低魅的声音递了过来。
“这下解气了,嗯?”
白惠正要往前迈步的身形僵了僵,她缓缓回身,便对上敞开的车窗里,那男人带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眼光。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扯了扯唇角,“徐先生,你愿意怎么以为,就怎么以为吧!”她说完,便又转身,随着人流走进了教室。
徐长风幽深的双眸一直看着那道纤秀的身形越走越远,盈盈消失在教室门口,这才缓缓地收回了眸光。他点燃了一根烟,坐在车子里吸了起来,有人好奇地围着他的车子转,眼里带着惊羡的神情,他却是身形缓缓地靠在座椅上,双眉微拢,眼神深邃,不知在想着什么。
“太过份了,她以为她是谁呀!”饭店里,伊爱一脸恼怒地骂了一句。
楚乔脸色十分地不好。她的十指纤纤紧紧地捏着牛奶杯,牙关咬得死死的,两只漂亮的眼睛里冷幽幽往外喷着寒光。
伊爱又道:“乔乔,你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看看风哥,他竟然纵容那个女人。这样不行,你不能眼看着他们亲亲我我。”
“我能怎么办?”楚乔精致的小脸上,有青筋闪了闪。伊爱哑了哑,“那也不能让她那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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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不要脸的事
楚乔更加用力地捏住了牛奶的杯子……
白惠上了一天的课,中午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小吃部解决了五脏庙,下午上课的时候,接到了小北的电话,
说是老板让他下课后过来接她,一起吃晚饭。舒孽訫钺
白惠低声拒绝了,“你告诉他,我晚上约了朋友。”顿了顿又道:“小北,下次不要叫我少夫人,叫我白惠就好了。”
小北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许叫她少夫人,叫白惠,他哪敢儿呢憔!
挂了电话,小北又愣了愣,这才转身去回复他的老板。徐长风微锁了眉,并没有说什么。
傍晚下课,白惠见时间还早,便将电话打到了楚潇潇那里,“楚先生,你晚上在家吗?我去取我的手串。”
那边的人听了她的话,忽的就笑了,笑声响亮又暧昧,“白小姐,我很乐意你顺便做点儿别的。楞”
白惠这才意识到自己那句你晚上在家吗,好像是向他发出的某种邀约似的。她的脸上热了热,纳纳地道:“你想多了,楚先生。”
而她的话换来的是,楚潇潇更加响亮的笑声。笑罢又问道:“你在哪儿?”
“在幼儿园外面。”白惠脸颊一阵阵发烫。
楚潇潇道:“站那儿吧,我给你送过去。”
楚潇潇不知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只用了十分钟都不到,他的车子便停在了她的身旁。白色的法拉利,阳光又张扬。
楚潇潇一身商务休闲装衬着英挺的身材,一张帅气张扬的脸,两只奕奕有神的眼睛,看着他站在街头,回头率几乎百分之百。这个男人,和她家那厮一样有祸害女人的潜质。白惠暗地里一阵腹菲。
紫黄晶的珠串,那是她毕业后的第一份薪水买的,不是很贵,但她很喜欢水晶那种晶莹通透的感觉。
“谢谢你。”当楚潇潇将手串递给她时,她客气地说了一句。
楚潇潇却是笑眯眯地打量着她,又看着她将那珠串戴在手腕上,很纯净的感觉的确挺配她。
“你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吃晚餐?”他笑问。
“好啊。”白惠对他笑笑,有些俏皮。
“你想吃什么?”楚潇潇问。
“牛肉拉面。”白惠想也没想地说。楚潇潇一下子失笑,他也没少和女孩儿吃过饭,但像她这样一张嘴,却是牛肉拉面的,却真是唯一的一个。
“好,那就牛肉拉面。”
楚潇潇的车子在城内转悠了十几分钟后,停在了一家拉面馆前。很简单的装修,简洁的餐椅,但客流倒不少。
楚潇潇笑笑,看着她要了两碗拉面,她吃得热气腾腾,楚潇潇却更多的是在笑。他是觉得自己好笑,竟然会陪一个女人来这种地方吃拉面。
吃完了,白惠抢着去结帐,但楚潇潇早将一张二十元的钞票递了过去。
这应该是他楚潇潇吃饭花得最少的一次了。
两人从拉面馆离开,白惠重又上了楚潇潇的车子,楚潇潇将她送到住所楼下的时候,夜色早就波墨一般地染黑了整个天空。小区的灯光星星点点地遍布着,十分漂亮。
“再见。”白惠下了车对楚潇潇挥了挥手,楚潇潇那只线条硬朗的手掌便从车窗处伸了出来,对着她挥了挥,“今晚很愉快,白小姐。”他星眸带笑道。
“叫我白惠。”白惠纠正了一句,她不喜欢人小姐小姐的叫她。
“哦,白惠小姐。”楚潇潇笑。
白惠皱皱眉,干脆不理他了。楚潇潇笑笑,心情愉悦,白色的车子在夜色中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开走了。
白惠摇摇头,想想楚潇潇那笑容玩味的样子,又嘴角翘了翘,这才上楼。
她抬着手腕看了看那只失而复得的水晶手串,嘴里哼着歌儿走到了自己的门口。她将早已准备好的钥匙伸进锁孔旋转,可是钥匙刚一动,那门就开了。
白惠怔了怔,她看到满室光亮中站着一道男人的身影。他穿着一件麻灰色的半开襟薄毛衫,一条深色系的长裤,看起来十分修身。他那颀长的身形,冷淡幽魅的气质,被显露无遗。
这厮早就来了吗?
“那人是谁?”徐长风终于开口了,两只手插在裤子的兜中,一张脸十分冷魅
“朋友。”白惠答。
“那个楚先生?”徐长风一挑长眉,语气竟是不屑。
白惠心下却是好笑,感情他还记得‘楚先生’这几个字呢。“没错。”她淡淡地回了一句,将大衣脱下来和包一起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又脱下脚上的长靴,换上了那淡粉色的棉质拖鞋,向着卧室走去。
她一直走到梳妆台旁,拾起那枚精致的镶了彩钻的簪子对着镜子绾着头发,徐长风的身形已经走了过来。
他看着她的手轻巧地就将长长的发丝绾在了脑后,一种少妇的风韵写在那年轻皎美的脸上。
白惠将发簪插好,看到了镜子里走过来的男人,他双眸阴鸷,像一团黑云。她忽然间有些无措。
徐长风一只手臂撑在了梳妆台上,半倾着身子将她堵在他的包围圈里,带着淡淡烟味的气息喷洒,“不要给我戴帽子白惠。”
他黑眸幽深,盯视着她,却是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白惠黑亮亮的眼睛涌出怒气,“我还给真想给你戴一顶,徐长风!”
“你——”徐长风脸上一瞬间青红变换,他的黑眸喷出足可以烧死人的小火苗,大手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身体猛地压在了梳妆台上。
白惠的大脑里猛地跳出了这样一句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敢!你给我试试!”他恨恨地咬牙。
白惠心头跳了跳,黑亮亮的眼睛里眼神缩了缩,却仍然倔强地回视着他,“你给我带,我就给你戴。”
“你!”
徐长风被她这一句话噎得差点儿出不来气。他咬了咬牙,此刻大概是想干脆把她掐死算了。这个女人!倒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的双眸阴了又阴,一把松了她,黑眸沉沉,手在衣兜里摸了摸,似乎在找烟,然后在她的梳妆台上发现了他昨日落下的烟,拾起来去了阳台处。
夜色弥漫,星星点点的灯火点缀在小区里,隐约可以看见下面的匆匆奔走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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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我是男人。”
白惠好像听见阳台的方向传来了这样的一句话。她向着那边看过去,冬夜清冷的月光勾勒着他颀长的身形,冷漠又肃凛。
白惠勾了勾唇角,撇撇嘴,因为他刚才的逼视而带来的压迫感让她呼吸有些急促,她平稳了心跳,向着客厅走。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两只手捧着刚刚接来的热水杯子,暖暖的感觉从手心丝丝沁入,心头的紧张好像是少了一些。而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仍是娇娇公主的,白惠聆神听着,她只听到他简单地说了一句,“我现在有事。”那电话就挂掉了。
她打开了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那些个婆婆妈妈的,老太太裹脚布一般的深宫戏,人靠在沙发上,倦意一点点地就来了。可是那厮还站在她的卧室里没有走的意思,白惠的眼皮渐沉,慢慢地就合上了。
徐长风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他的妻子身子歪在外面的沙发上,眉眼安然,竟是睡着了。他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浅睡安然的样子。白惠是真的累了,上了一天的课,那得多费神呢!她的身子软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似是睡得不太舒服,两条腿又向着沙发上面蜷了蜷。
她睡得像只小猫一样。
结婚之后的日子,她和他同床共枕,每晚都很羞涩,连睡着之后也是,绷着个身子。但是他的胳膊伸过去,一揽她的腰,她便会偎进他的怀里,脑袋搁在他的肩臂处,一只手无意识地放在他的胸口。
露出小猫一般的睡态。
她的身子很软,带着一种女性的淡淡的香,徐长风嘴唇动了动,体内有什么在向上涌。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毛衫领子处,那上面镶着白色的蕾丝,一根白色丝带在上面打了只纤小的蝴蝶结。
他的手指轻轻地扯开了那只蝴蝶的一只脚,蕾丝的领口松开,白惠那白皙如雪的颈子就露了出来。睡着的她,呼吸轻浅,柔软的胸部轻轻起伏,他体内那向上涌的东西忽的撞向了大脑。
他的身体一下子就热了。
而白惠就在这个时候醒了。她看到眼前模糊的俊颜时,一下子清醒过来,惊叫一声,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额头撞在了男人的脑门上,又是立时一声惨叫。而徐长风,也一只手揉着火辣辣的额角,漆黑眼睛瞪了她一眼。
白惠发现了自己已经松散的领子,她伸手拽了拽,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徐长风仍然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点了根烟,站在窗子处吸了起来。
白惠被他那一惊,困意就散了,靠在床边上看书。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再次打起了哈欠时,这才开始宽衣解带。
换好了睡衣,正想钻进被子里,却听到外面疑惑的声音响起来,“不要脸是谁?”
白惠一抬头,便见她的丈夫正拿着她的手机走进来,而徐长风话音未落,人已经是噎住,整张俊朗的面容都抽搐起来。
白惠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呼地一下从床上跳了下去,一把将手机从男人的手里夺了过来,攥在了手心里。
“不要脸”,当然就是他。
那还是她刚搬到这里时,他找过来赖着不走,转天,她在幼儿园里,把通讯录中‘长风’这两个字改成了‘不要脸’。
改完之后,自己乐了好半天。这也算是一种挺阿q的精神吧。
她将手机攥在手心里,人又爬回了床上。想象着徐长风那气得气血翻涌的模样,她突然间好想笑。
看她一张小脸神色古怪地变换着,徐长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的脸颊抽搐得厉害,一想到自己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手机屏上便是‘不要脸’几个字在闪动,那眼中阴霾就深了几分。寂静的房间里,白惠好像能听见他呼呼出气的声音。
她不由紧张地看了看他,
徐长风狠狠地阴着她,他徐长风的大名,竟然被冠以‘不要脸’几个字天天闪烁在她的手机上,想想,他就要吐血。
他哼了一声,出去了。
白惠心头有点儿发毛。此刻见他出去,那种低气压才好像散了一些。她重又窝回被子里看书.。正看着,一种熟悉的气息缭绕而来。
耳边传来他性感而魅惑的声音:“现在咱就来做点儿不要脸的事……”
白惠一抬头,便撞上了徐长风一双深眸子,不怀好意。他身上穿着一件棉质的睡袍,带子松松的系着,他两只手撑在床边上,胸口处大片性感而光泽的肌肤露了出来。
白惠眼神缩了缩,不由自主地将被子再裹紧了一些,“告诉你,别碰我!”她警告似的来了一句。
徐长风笑了,“我不碰你,怎对得起不要脸这三个字呀!”
“那你要碰我,你就更不要脸了!”白惠一脸警惕地盯着他的眼睛,又嘟浓道。
徐长风似笑非笑的眸子盯着她的,俊颜一点点拉近,“我早就不要脸了,还怕什么更不要脸啊!”他的俊颜与她的脸越来越近,那高挺的鼻梁几乎贴上她的小鼻子。白惠的呼吸越来越紧,就快要凝滞的时候,他却停住了。那么近的距离,他脸上的毛孔,她都能看到,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窒息了,于是一伸手便捂在了那人的脸上。她一双秀气的眼睛又泛出那种让他熟悉的倔强的光来,徐长风挑了挑长眉,一只手抬了起来,轻而易举地将那只落在他鼻端的柔软滑嫩的手捉住了。他弧度性感的唇轻轻地落在了那只白皙的手上,他在她的手指上吻了一下。
白惠差点儿被石化掉,人整个就呆住了。徐长风却是松了她的手,抬腿上了床,在她身旁躺下了。
这一夜虽然没有划出个楚河汉界,倒是相安无事。他好像是累了,睡得很香,白惠的耳边缭绕着那人的呼吸,很安然很安然的,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丈夫在妻子的身旁很安然的入睡似的。
白惠有点儿想不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去找楚乔呢?他不是和楚乔十分相爱吗?干嘛要赖在她这四十平的狭小空间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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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出个所以然,然而心却渐渐安定下来,困意便袭卷而来,她也在他身旁睡着了。
早晨,徐长风先醒的,他侧着身,看着他的妻子。她的睡相一如以前,猫儿一样蜷着身子,肤色很白,看起来像个惹人怜爱的孩子。他扯扯唇角,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就落在了她细瓷一般的脸颊上,轻轻抚挲。白惠正在睡眠中,感觉脸颊上像有小羽毛在轻轻地挠,痒痒的,她嘤咛一声,手臂抬起来在脸颊上挥了一下,这个时候还有苍蝇吗?
身旁的人不由被她半睡半醒的动作逗得大笑起来。他发现,早晨起来,逗弄他的小妻子,其实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
白惠一睁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当时就呆了,继而撅着嘴瞪了他一眼。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今天还得上班呢。
当她把个人卫生做好后,男人已经穿好衣服,正站在她的梳妆台镜子前整理领带。
白惠打开柜子,她看到男人的衣服整齐齐地挂在她衣服的旁边。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她找了一件宝石蓝的毛衫穿上,下面仍是一条牛仔裤,包裹着细细长长的两条腿。
徐长风的眼睛在妻子的身上睐了睐,她的装扮总是这样,随意,却又透着一种女性的柔美。
白惠下楼的时候,那辆黑色的宾利仍如昨天一般稳稳地停在楼洞口。发动机的声响伴着冬日的风传入耳鼓。她的男人正淡然地坐在驾驶位上,正在等待着她下楼。
这好像是每对一起上班的小夫妻中很常见的一幕情景,体贴的丈夫,温柔的妻子,眼前的情形让白惠一阵恍惚。好像他真的是那个深爱妻子的丈夫,但是冷风一吹,她又蓦然清醒,他一向不都如此吗?即使他心里有深爱的女人,他也会对她温柔有加,所以,她才会真的以为,他喜欢她。
她怔了怔,在男人的眸光悠然瞟过来之前,上了车子。
车行十余分钟之后,停了下来,白惠看到,眼前仍是昨日的那家饭店。
徐长风下车之后,很体贴很绅士地为她打开了车门,白惠下了车,手心便一暖,是男人的大手牵住了她的。他的手心干躁而微凉,牵着她的手,她看到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心头微微乱了。
两人在一张靠窗子处的桌子旁坐下,有服务员拿了餐单过来,“徐先生,请点餐。”
“你想吃什么?”徐长风漆黑的眼睛睐了过来。
“一杯豆浆,不加糖,一个烧饼,谢谢。”白惠道。
“就这么点儿?”徐长风皱皱眉。
“嗯。”白惠点点头。
徐长风只看了看她,没再说什么却是对着服务员道:“三鲜的馄饨两碗,各式小点和小菜一份。”
“好的。”服务员转身走了。
白惠抬头看了看餐厅里的挂表,早晨六点四十五分。这时,她的视线里多了一道身影。
面目精致,时尚高挑,正是楚乔。
白惠怔了怔,又遇到了这个女人。
楚乔的眸光向着这边瞟了瞟,漂亮的眸子露出一丝的不屑出来,她嫣红亮泽的唇角轻轻一撇,便迈开修长的腿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徐长风背对着楚乔的方向,他应该是不知道的,但白惠是眼看着楚乔走过来的,眸光清冷不屑。
昨天是愤怒旁观,咬碎银牙,今天是光明正大的出击了。
“风,怎么这么巧啊!”楚乔的声音一如往日般好听,有如珍珠落玉盘,清脆中又带了一种娇甜。
白惠看向他的男人,徐长风深黑的眼瞳几不可见的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眸光淡淡地转过来,看向楚乔。
“巧。”
他淡淡的声音没有多少的温度,甚至给人一种错觉,他从不曾爱过这个女人。
可是那是不对的。白惠知道,那是不对的。
“风,不介意我坐下吧?”楚乔丝毫不以为意,神色不变,笑容仍然娇美如花,竟大大方方地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徐长风的身旁。
白惠心头有点儿窝火。这个女人的眼里只有她的情人,是根本不把她这个妻子放在眼里的,这样子坐在一个有妇之夫的身旁,一副娇滴滴,亲切无比的样子,无疑是在公然地挑衅她这个做妻子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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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犀利还击
白惠心里头窝火,可是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冷冷淡淡地歪着头看着楚乔。舒孽訫钺她其实想说:他不介意,可是我介意。但她心里再怎么想,却也没有说出来。她要看看,楚乔倒底要做什么。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服务人员端着餐盘过来了,餐饭被一一端到了桌上,服务人员将一碗馄饨放到了徐长风的面前,另一碗似是不知道放给谁,犹豫了一下就放到了楚乔的面前。
“楚小姐,请。”
想来,这一男一女,连服务员都是认识的。
白惠皱皱眉,她知道,那碗馄饨其实是徐长风给她要的,至少在楚乔没出现之前,她是这么认为的。但接下来的事情,又浇灭了她心底那刚刚才上升的暖意憔。
楚乔明眸若有似无地睐过白惠的脸,眼角唇边勾勒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但那笑绝对不达眼底。
“谢谢。”她明眸流转,语声娇嫩而动听地对着服务人员说了一句。
好像那碗馄饨理所应当就是她的僳。
“风,昨晚打电话给你,你没接,大家都到了,就缺你一个。”她又侧头,眼神柔情却又似有些遗撼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嗯,昨晚有事。”徐长风的神色只在那碗馄饨被放到楚乔的面前时定了定,继而便平静如常,边说边往口里送了一个馄饨。
楚乔也不恼,仍是眉目柔情流转地看着身旁的男人。白惠低下头,不想再看到楚乔那满是柔情的眼睛,她慢慢地喝着杯中的豆浆,耳边又传来楚乔的声音,清脆而带了一丝漂渺:“时间过得真快呀!还记得以前,我们住在西山别墅的时候,每天早晨,你都会带我来这里吃早餐。”
白惠握着豆浆杯的手指僵了僵,她蓦地想起了,那一次伊爱对她说的,西山别墅,那是他专门为楚乔准备的房子,他们以前经常在那里双宿双栖。她微微抬了眼帘,便看到楚乔一只涂了精致丹蔻的手,正慢悠悠地用精致的餐勺搅弄着碗中的馄饨汤,那汤里的热气轻悠悠往外散出来。
“那时,我最爱吃这里的馄饨了,而你却不爱吃。”楚乔仍然顾自地说着,“可是我那时不懂事,偏偏缠着你让你吃,你被我缠得没法,便只好每次都吃一些,可是时间久了以后,你竟然也爱上了这里的馄饨。”楚乔说着,小脸上已经泛出了一丝甜蜜的笑意。
“你还说,以后天天过来吃。嗯,那段时间真美呀!”
她好像顾自地陶醉在往昔的美好岁月中,一双漂亮的眼睛浮现出一种沉浸在回忆中的美好神情。“
白惠向着她的男人看过去,她看到他微微敛了眉,微垂的眼睫,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但显然也是被触动了一些吧!
“再美好的事情也是过去了不是吗?”白惠边咬了一口馄饨,边是慢悠悠地来了一句。
她没有抬头,只是低头轻品杯中的豆浆。浓浓的豆香在唇齿间流散,可其实,她的舌尖早就在刚才的一刻麻木了。她没有抬头,也就没有看到楚乔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青白。更没有看到她的男人那微微敛起的眉毛和微沉的递过来的眼神,她只是仍然自顾自地飘出一句来:
“人应该往前看,而不是往后看的,对吗,楚小姐?”她微微抬了眼帘,略略犀利的眸光看了过去,楚乔只觉得脸上忽的就发起了热。神色间也现出几分的窘迫来。
而白惠却是在心底冷笑,她再好的脾气,再怎么大方,也不会愿意,自己的情敌和自己的男人在她这个原配妻子的面前回味过去的美好。何况,她知道,楚乔根本就是有意而为。
那是她不曾参与的过往,那些过往有着太多让她的婚姻不稳定的因素,她再怎么好脾气,也不可能坦然面对。
楚乔的脸色越发的白了,白惠的话无疑是触到了她心底最痛,最悔不当初的伤疤。
她牙根一咬,竟是一副泫然浴泣的模样。扑簌的一声,竟是一滴泪掉进了她面前的馄饨碗中。
白惠眉心跳了跳,她忽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的眼泪,或许已经打动了身旁的男人。眼前的女人,竟会是这般的脆弱吗?她一时有些发呆,楚乔的神情十分委屈,加了几分的心伤,看起来倒是让人有些不忍了。白惠正想着,她是不是真的有些恶毒了的时候,楚乔忽然间就站了起来,低着头,咬着唇,转身仓皇一般地想要离去。或许是她转身太急,也或者真的是事有凑巧,她的身子撞上了正巧走过来的女服务员。那女服务员的手中恰好的端着餐盘,盘上放着一碗刚出锅的不知是谁要的馄饨。
于是那餐盘一斜,馄饨碗一下子扣了下去,里面的汤带馄饨全都波了出来,悉数地倒在了楚乔的身上。楚乔暂新的上衣咝咝的冒着热气,汤水波在了她柔嫩的手背上。
一声惊叫立即从那张微微发白的嘴唇里冒了出来。
白惠被眼前的一幕惊到眼睛都瞪大了。而在她的眼前,男人的身影一下子长身而起,紧接着楚乔便到了他的怀中。
“乔乔?”徐长风已经一脸惊急地执起了楚乔的手,眸光惊急地看过去。而那个服务员显是吓坏了,一脸的紧张不安。
“我不是有意的。”她不停地说着。
徐长风也不理她,只是一手揽着楚乔,快步地带着她向着饭店的洗手间处走。白惠再不喜欢楚乔,但是楚乔被烫到了,也不是她想见到的,她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前面的人脚步很快,饭店的盥洗室出了餐厅一转弯就到,徐长风执着楚乔的手快步走了进去,白惠赶到的时候,徐长风的手正执着楚乔那只被烫得通红的小手往水喉下面去。
“风。”楚乔竟是泪流满面,声音哽咽。
徐长风给她用凉水冲手,她竟是一个劲儿地往回缩,咬着嘴唇,看起来倒是很执拗。
徐长风眉宇敛得更紧,大手紧紧地攥了她的手,“听话,乔乔听话。”
白惠一下子僵愣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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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听话。
竟是哄情人的口气。
也对,他们本就是情人。白惠身形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这一声乔乔听话,当真是管用,楚乔身形颤颤地停止了挣扎,任徐长风将她的手放在了水喉下。
白惠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转过身来,徐长风的手一直轻轻地捏着楚乔的手腕,那张俊朗的面容此刻满是担心的神色。看到站在门口处的白惠,他只是眼神定了定,“你先吃吧,我送乔乔回去。”
他的声音没有了昨夜的玩味,神情没有了昨夜的无赖邪魅,声音淡淡的。白惠心头犹如凉水漫过。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说,以前她还不能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在这个男人心目中的地位,那么现在这一刻,她总该知道了。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
徐长风的车子开走了,白惠拿着包站在饭店的门口处,早已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冷风呼呼地吹过来,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再回来接她的了。他所有的温柔不过是因为没有涉及到楚乔的利益而已。
她默默地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幼儿园,上周末的音乐会事件的余波到现在才真正的显现。一上班,注定是要听一些闲言闲语的,那天在音乐会现场,徐长风和楚乔的亲热小李和另几个女同事都是亲眼所见,此刻,想必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她白惠不过是一个嫁入豪门的笑柄而已。
小李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王姐的眼睛里带了心疼,小张则是幸灾乐祸的神情。白惠因着今早上的事情,心头有些麻木,不然在那各种各样的眼光下,怕不得落慌而逃才怪。
楚乔的手只是被烫红了而已,而他却是担心得不得了,白惠想,她是不是应该庆幸他没有责怪她呢?
如果她没有说那些话,没有刺激到楚乔,楚乔便还会坐在那里有滋有味地回忆美好的过往,那么她就不会被烫伤了。白惠晃了晃脑袋,那里真疼啊!
照顾小孩子们吃过中午饭,又哄着那些小家伙们入睡,她坐在地板上,一手扶了扶额,心不在焉地插着一块喜羊羊的拼图。
一个新入园的小男孩儿不适应这种陌生的环境下独自入睡,此刻又坐了起来,两只小手抹着眼睛,开始掉眼泪。
白惠便站起来走过去将男孩儿搂在了怀里,“乖,不哭,阿姨在这儿陪着你哦。”
虽然她的双眉还微微纠结着,但她的声音和神情却已是流露出母性的温柔。男孩儿在她的怀里渐渐安定下来,不一会儿在她怀里睡着了。白惠手臂僵硬,慢慢地将男孩儿放在了小床上。
白惠起身又走到了自己原先休息的地方,慢慢地拼起了拼图。并非她有多么好的心情,而是因为那种闷涩的心绪无法排解。
徐长风在下午打过一个电话过来,他说他晚上不过她那里,而其实,她根本也没盼着他去。确切地说,是发生了早上那样的事之后,她即便是盼着,也不敢盼了。
下了班,她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要她过去一起吃晚饭。她想起,真的好久没有陪母亲一起吃过饭了。心底那种对母亲的丝丝的挂念之情便涌了上来。
这里是城中的繁华区,而白秋月的家在城区比较偏僻的地方,打车用了半个小时才到。只是她想不到,徐长风也在。
在楼下看到那人沉稳又不失高贵的黑色宾利静静地沐浴在镶嵌着黯淡街灯的楼下,她皱皱眉,上楼。
小餐厅里,徐长风正和袁华喝酒。
只是与以往的每次不同,今天的徐长风有此沉默。眉宇之间似是笼罩着些什么,俊逸的容颜上没有什么笑容,只是在袁华举杯的时候,他跟着举杯,然后,唇角微微地扯开一点弧度来。
白惠知道,那是因为早晨她让楚乔受伤的事。虽然并不是她推了楚乔一把,而在他的心里,应该和推了一把没什么两样吧!
“白惠呀,来,过来跟爸爸喝一杯。”袁华却心情好像极好。实际上,自从她嫁给了徐长风,他有了那样一个,人中龙凤般的女婿之后,心情一直都不错。起码,连找母亲的毛病都没再找过,对她更不用说了,那是比亲生父亲还要慈祥。
虽然她从未见过她的亲生父亲。
白秋月扯扯女儿的袖子,“快去呀,你爸叫你呢。”
徐长风的眸光也递了过来,微敛着眉,睐了她一眼。那一眼很深,白惠不知道那眼神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却是有些别扭,母亲会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叫徐长风过来。
他想来是不愿意来的吧!
她走过去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白秋月则是坐在了女儿和自己男人的中间。
“白惠呀,来,跟爸喝一杯。咱爷儿俩还真是从没喝过呢!”袁华对着白惠说。
白惠迟疑着站起来拿着酒瓶给袁华的酒杯满上,又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些。
“来,白惠!”袁华已经举起了杯子。
白惠便举着杯子跟继父的杯子碰了一下,抿唇喝了一些酒进去。辣辣的感觉从胃管里升了上来,她的脸色有些发红。
“辣着了吧?”白秋月温和的眸光带了关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多少年了,她从a城将她带回来时,她才六岁,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这些年,女儿跟着她,没少受苦,如果她还住在a城的那户人家,或许生活又是另一种情形了。她的神情便有了些感慨。
白惠看着母亲眼角那些细碎明显的纹路,那比之同龄的女人都要老上好几岁的容颜,听着母亲带了几分苍桑的声音,心头有些难受。
“妈,我希望你,永远都幸福。”她不由地举了杯子,眼睛里竟是含了晶莹的泪。
白秋月怔了怔,而徐长风轻敛了眉宇,黑眸看向他的妻子,手中的杯子也举了起来,只是他的话语要比之妻子周到得多,“我们敬爸爸妈妈,永远身体健康,白头到老。”
袁华很是受用,笑得十分动容,“来来,秋月呀,把杯子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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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代人,碰了碰杯子,空气里流动着几分异样的情愫,有人感慨,有人难受。
吃过饭,白惠帮忙母亲收拾桌子,白秋月却并不让女儿插手,“惠呀,去屋里坐着吧,妈一个就行了。”
“妈,没关系的,让我帮您吧。”白惠又说了一句。白秋月却是握了女儿的手,神色慈祥地说道:“惠呀,妈只希望你能幸福,妈怎么着都高兴。”
白惠从厨房出来,客厅里,她的丈夫正和她的继父坐在沙发上,袁华不知在说着什么,而徐长风却在抽烟。他侧对着她的方向,她看到他的眼睛里很深很深的,一种看不分明的神色。她转身去了以前的卧室。
不大的房子,最多八/九平米,挤挤摞摞的放着她曾睡过的床,用过的柜子和书桌。摆放着她小时那些简单的,早已破旧的玩物。她拉开柜子,拿了几件以前的衣服出来,然后,又拾起了书桌上一只早已旧得颜色都泛黄的布娃娃来。那娃娃穿着粉色的棉布裙子,梳着两只羊角辫,面部皮肤已经变黑,
她把那娃娃贴在了胸口处,那里有她发黄的记忆,这,不是外面随便买来的娃娃,这个娃娃盛载着她童年里,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徐长风推门进来的时候,他看到他的妻子正将那旧得像是经过了多少年时光的娃娃放进手提袋里,他皱皱眉。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到了她的住所楼下时,徐长风转过头来看着她,“我明天一早飞上海,今晚不上去了。”
白惠没有嗯声,只是看了他一眼。
黑色的车子开走了,白惠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拎着手提袋默默地上楼了。徐长风这一去上海好像去了有一个星期之久,这中间,她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或许还在对她让楚乔受伤的事耿耿于怀,也没有打过电话过来。
白惠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心头的失落和冷寂不言而喻。徐宾打过电话过来,叫她抽空回去吃饭,她都推说有事婉拒了。那里,是她的家吗?
有他的时候都不是,没有他的时候,那不就更不是家了吗?
这一天,白惠下了班沿着幼儿园门口的马路慢慢地走着,她喜欢一个人在心事无法排解的时候,独自行走。那样子,那些缠绕在心头的东西好像会随风而散。
“哎,想什么呢?”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白惠一扭头,就见这些日子都没有见过的单子杰一手扶着单车出现在面前。
“子杰?”白惠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嗯。你一个人低着头想什么呢?”单子杰的两只眼睛亮亮的,那是见到眼前的女人之后,才会闪现出来的一种喜悦光芒。
“没想什么。”白惠伸手往耳后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微微低了低头,单子杰却是有些出神。
然后意识到什么,又说道:“上车吧,我载你,我们去吃点儿东西。”
“好啊。”白惠笑笑,单子杰无疑是她苦涩的心情里开出的一朵花。让她的心里少了几分晦涩。
单子杰笑道:“我荣幸地恭请白惠小姐上我的车子。”
白惠笑着,抿了嘴,一手扶着车座,偏身坐上了单子杰的车子。
单子杰穿着一件夹克似的半大衣,下面是一条洗得发白,却干净整洁的牛仔裤,黑色的旅游鞋,朴素却带着几分青春的活力。
“坐稳了吗?”单子杰单脚踩在单车上,问了一句。
白惠嗯了一声,单子杰的另一脚向后一蹬,车子便向前行驶起来。
真是很久没有过的感觉。白惠只记得小时候坐在妈妈的车子上,上学以后,自己骑自行车,结婚以后,每日都是坐汽车,这种坐在单车上的感觉,陌生而新鲜。白惠长长的发丝被风吹了起来,单子杰的身形看起来单薄,但是载着她,却好像是毫不费力似的。
“我请你吃饭吧?”白惠扬声喊了一句,风吹过,淹没了她大半的声音。
单子杰使劲儿地嗯了一声。
“好啊!我们去吃麻辣烫怎么样?”
“好。”白惠迎着风喊。
麻辣烫店并不是很好找,单子杰载着她在那片城区的街头转了好几个圈,直到头上身上都呼呼地冒出了汗,终于给他找到了一家。
两人兴冲冲地走了进去。
单子杰一进去就将外面的夹克脱掉了,反过来搭在了一张椅子上,“你等着,我去选。”单子杰向着点餐台走去,那里并排列着数不过来名目繁多的麻辣烫原料。
“鱿鱼,你要吗?”单子杰一手端着个小盆子一手拿着一只夹子问。
白惠摇头,“我要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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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有夫之妇
“鱿鱼,你要吗?”单子杰一手端着个小盆子一手拿着一只夹子问。舒孽訫钺
白惠摇头,“我要素的东西。”
“好,那就来点儿素的。”单子杰用夹子将那些豆制品还有蔬菜类的东西每样都放进盆里一些,交给等候的服务人员,这才开始给自己选。
“黄少,过来尝尝嘛,这里的麻辣烫挺好吃的。”外面传来娇滴滴的女人声音。白惠扭头,她看到黄侠被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拽了进来。
“什么,这种东西也能吃!”黄侠的声音阴阳怪气的,神色也颇为厌恶憔。
“你没吃过怎么知道不好吃呀!”女孩儿一脸的娇媚不满,手臂挎着黄侠的胳膊,娇嗔的鼓起了嫣红的小嘴。
“好好好,吃吧吃吧!”黄侠笑嘻嘻地伸手在女孩儿白嫩的脸颊上轻捏了一下。再一转眸,就见到了那个坐在窗子处的女子。
他呆了一下,脸颊上不知怎的,有些发热炼。
“哎约,嫂子。”他神色似是有些尴尬,忙叫了一声。
“黄侠,这么巧。”白惠很坦然地说了一句。
黄侠对小美女说了一句,“快去选吧,麻利点儿。”便向着白惠走过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了。“风哥在做什么?怎么没见他呀?”
“我也不知道。”白惠脸上扯出一抹笑来,样子竟是落寞。会有一个妻子比她还失败吗?她通常都不会知道她的老公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哦,风哥他很忙的。”黄侠眼睛闪了闪说道。
白惠只是笑笑。她的眸光向着点餐台那边望过去,单子杰已经转身走回来,而那个小美女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后,便走到了点餐处,美滋滋地端着个小盆子自己择吃食。
单子杰已经端着煮好的麻辣烫过来了,他看了看黄侠,黄侠也看了看他,白惠介绍道:“这位是黄先生,这位是我朋友,子杰。”
单子杰倒是大大方方的表情,但黄侠却是皱了皱眉,一副探究的眼神。这时小美女已经返身回来了,“黄少,你在和谁说话?”
黄侠便瞪了那小美女一眼,然后起身对着白惠道:“嫂子你们慢慢吃,我过那边。”黄侠临走之前又看了单子杰一眼,有点儿意味深长。
白惠往自己的麻辣烫碗里面放了许多的辣椒油,她喜欢那种辣过之后,唇齿之间一片爽朗的感觉。
单子杰道:“你怎么这么能吃辣,小心脸上长痘。”
白惠笑笑,“长就长吧,我的胃口满意了才好。”
单子杰便是皱眉摇头。
两人边聊边吃着饭,耳边时而会传来那小美女娇滴滴的声音,而黄侠或许是有她在场的缘故,样子倒是有些放不开了,没了那副风流浪荡的模样。
白惠和单子杰说到了一些当年校园里的趣事,单子杰不时地会笑出声来,笑声有着年轻男孩子的爽朗和干净。
笑声传到黄侠的耳朵里,他皱皱眉,他总觉得这个男孩有些问题。看着白惠的时候怎么那眼神就让人那么不舒服呢?
“黄侠我们走了,你们慢吃。”白惠临走之时对黄侠打了声招呼,黄侠忙点头。
隔着窗子,黄侠看见白惠偏身坐上了单子杰的车子。他拿着手机起身去了外面。
“风哥,你在哪儿呢?”
那边的人此刻正站在一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什么事?”他沉敛的声音问了一句。
“那个……”黄侠皱皱眉头,他该怎么说呢?“风哥,你要是不忙的时候,你抽空陪陪嫂子。”他好半天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那边的人声音依然敛沉。
“那个……没什么。”黄侠想了想,“我就是刚才看见嫂子了。”
他没提单子杰,她想起那日在音乐会的包厢里,白惠那惨白惨白的脸,想说就噎住了。
“我知道了,你挂吧!”徐长风淡淡地来了一句。
黄侠听着手机那边顾自传来的嘟嘟声,摇摇头,一脸的不得其解。
“我还是坐公交车吧,还有好远的路,你这样子蹬下去,会累坏的。”白惠看着前面那十分卖力的身影,不由有些担心。
单子杰道:“用不了十分钟就可以到了。你再安心坐一会儿。”
他说完,更加快速地蹬了车子。虽然顶着风,虽然夜色早已降临,虽然这样子蹬起来,并不轻松,但单子杰却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白惠的家终于到了。单子杰身上的汗已经将里面的衣服浸透了。
他单脚在地上一支,车子便停了下来,白惠跳下车子,单子杰便腾出一只手来将外衣的拉链拉开了,真是热。
“上去歇歇吧,你现在都是汗,会感冒的。”白惠说。
单子杰点头把车子往路边上一停,又上了锁便跟白惠一起上了楼。
白惠给单子杰接了一杯白开水,单子杰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光。“还有吗?再来点儿。”他又将空杯子递了过来,白惠便又接了一杯水递给他,“你慢点儿喝,小心喝岔了气。”
单子杰一笑,露出一口又整齐又洁白的牙。“不会的,我哪有那么不中用。”
白惠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不由失笑。
单子杰是真的舍不得走,他对白惠是一种既喜欢,又爱慕,又崇敬的心情。他喜欢她,但又觉得真的对她有些什么想法便是一种亵渎。
徐长风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单子杰正单手帮白惠关上防盗门,不想走还是得走的。而防盗门又打开了,白惠的半截身子从防盗门里探了出来,“路上注意安全,单子杰。”
“放心。”单子杰对白惠露出灿灿的一笑,大男孩儿般干净。
再一转头,单子杰就和徐长风走了个对脸,他怔了怔,便顾自迈开步子去按电梯按扭了。电梯本就停在这一层还没离开,门马上就打开了,单子杰走了进去。电梯门徐徐掩上的一瞬间,他看见那个男人正和他心底所爱慕的女人默然对视着。
“那小子来做什么?”徐长风沉敛眉宇问了一句。
一别一个星期多了,白惠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刻出现。她不知他是何时从上海回来的,更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她这里,但心头倾刻间泛起波澜。她努力地压下了,神色已是恢复平静。他在哪里,他的心里也不会有她。她只淡淡地道:“他送我回家。”
“你自己没有手没有脚吗?”徐长风脸很沉,语气也加重了。
“徐先生,如果你是来质问我什么,那么我告诉你,你没有任何资格。”白惠目光清冷绝决地说。
说完,她便关门进屋。
但徐长风那只大手一下子落在了门框上,白惠看到那修长的骨节上泛着青筋。他阴沉如水的眸子逼视着她,“为什么没有资格?我是你丈夫!”
“或许是过。但现在,在我的心里,你早就不是了。”白惠冷冷地收回眸光,那一刻,说出这句话来,她的心也是凉凉的,像是风吹过撒了满地的沉香屑,只留下一室的荒芜。
徐长风眼神越发的深邃了几分,他伫立在她的门口处,半晌才淡了声线道:“你应该知道,我和楚乔,我们在一起很多年,有些东西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抹杀掉的。”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却是掏出了烟来,金质雕刻的打火机簌地就燃起了一束耀眼的小火苗。香烟燃着,他在她的沙发上坐下,吸了起来。
白惠僵站着,什么叫他们在一起很多年,有些东西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抹杀掉的?
她幽幽眸光看向那个男人,青色的烟雾在他的眼前缭绕着,他的眼神那么地深,她看不清楚里面的神色。他,倒底是怎么样想的?
“你休息吧。”他站了起来,漆黑的眸光又瞟了过来:“记得别跟那个单子杰走得太近,你是有夫之妇。”他说完,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白惠看着那道身影淹没于门口处,她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她是有夫之妇,她要记得,那么他呢?他不也是有妇之夫吗?他又何时与楚乔分开过?
他又何时记得过自己的身份?
白惠看了会儿书,可是脑子很乱,眼前是一行行的铅字,全变成乱糟糟的苍蝇在脑子里飞。
早晨起床,拉开窗帘,她看到外面飘起了小雪。这也算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虽然不大,但夹裹的寒意却是逼人的。她拢紧了大衣,两只手全都插在了兜里,站在街口等公交。公交车姗姗来迟,她随着人流挤了上去,上面已经没有空位,她便一手擎着头顶的横杆,站住身形。三站地之后,公交车停下,她下了车,这里距她所在的那所幼儿园大约有一里地的路程。她便向往常一样的步行着走过去。
这里是这座城市中环境最好的地方,道路两旁是一幢幢小洋楼,里面住着的人非富即贵。白惠所在的幼儿园便是依托了这种得天独厚的人文加地理环境而开。白惠正走着,前面有人从一幢小洋楼里面走了出来,她穿着黑色的修身大衣,长长的卷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一张小脸化着精致的妆容,手中拿着一只lv的女包,她边打着电话,边走向前面停放的红色跑车。
白惠听到她清脆娇柔的声音道:“风,我刚刚在纪家菜订了桌,晚上记得过来哦!伯父伯母也会去的,嗯,记得哦,不见不散的。”楚乔手机收了线,眸光不经意地向着白惠的方向瞟了一眼,清冷而不屑。她弯身钻进了那辆红色的限量版玛纱。
白惠身形僵了僵,继而收回眸光,继续向前走去。
“小朋友们看,这样,鼻子要这样画,一个小勾勾,对了,就这样……”
教室里,白惠像往常一样认真而耐心地教小孩子们画卡通画,白秋月的电话打了过来。白惠拾起手机看了看,见是母亲的号码,便对另一位老师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那位老师接替了白惠的工作。
白惠走到走廊的转角处,接通母亲的电话,“妈。”
“白惠呀,你舅舅早起开车出去拉货,碰了人家的车。听说是辆什么捷的跑车,要赔十几万块,”白秋月的声音里带了担心和难掩的焦灼,“白惠呀,你手头有没有钱,先借你舅舅一些……”
“妈,借多少?”
“你舅舅要借十万块,惠,你有吗?”白秋月声音里带了几分的揣揣不安,“妈这里可以拿出两万块来,给你舅舅凑一些,你就这么一个舅舅……”
白秋月的声音还响在耳边,白惠的脑子已经凝住。她的手里的确有些存款,但连三万都超不过啊!
“白惠呀,你要是没有,就跟长风借一些……”白秋月从没张嘴求过女儿女婿什么事,这次张口说出来,心里也是揣揣不安的,她生怕会因此而影响了女儿女婿的感情。
“我试试看,妈。”白惠半晌才回了一句。
她捏着手机站在走廊上愣了好久的神,徐长风吗?他有的是钱,但她并不想向他开口。他也给过她有他签名的银行卡,但她从未曾用过,那张卡现在还躺在徐家三楼那间卧室的抽屉里。
她扶了扶额角,有些头疼。
下午的时候,那雪就停了,地面上泛着一层雪化后的湿漉,像是淋过小雨。
白惠脑子里翻腾了好几遍,在从幼儿园里出来的一刻,还是拨了个电话出去。不是打给徐长风,而是黄侠。
“嫂子,什么事?”俩侠声音爽朗的问。
白惠有些口噎,“那个……黄侠你能不能借我点儿钱。”
黄侠自是愕了一下,“嫂子你……”
“我会尽快还你的。”白惠以为他不愿意,又忙补了一句。
黄侠笑道:“不是,不是,不用还的。你什么时候用?用多少?”
“五万,我明天去取好吗?”
“没问题。”
黄侠已经挂了电话,白惠却捏着手机在路边呆站了好久。半晌,才迈步前行。
“白惠。”
身后又传来单子杰的声音,她扭头,单子杰的车子正好蹬了过来,在她身旁停下,“来,我载你。”
“我很重的。”白惠笑了。她感觉,有单子杰在的时候,自己就好像年轻了。而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大男孩儿的清爽气息会不由自主地感染她,让她脑子里的阴云不知所踪。“我知道,我昨天都载过你一次了,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单子杰一扬眉,那张大男孩儿般的脸上,笑容干净明朗。
白惠咧嘴,有些俏皮地给了他一记卫生球,然后偏身坐上了他的车子。
今天没有风,天气是阴冷阴冷的,白惠坐在单子杰的身后,他单薄却并不柔弱的身体给她遮挡住了大半的寒意,她的发丝在车子驶过带起来的轻风中,轻轻地飘扬起来。
“怎么这么巧啊,我们又遇到了?”白惠问。
“我特意来找你的,能不巧吗?”单子杰笑着咕浓了一句。
恰好有汽车驶过,白惠没有听清,便啊了一声。而单子杰却是吹了声口哨,将车子蹬得飞快
“单子杰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用不用我帮你介绍一个?”
“不用!”回答的声音十分干脆利落。
“哎,停一停!”白惠忽的一眼瞥见了路旁烤白薯的人。
单子杰将车子停了下来,白惠跳下后座,一溜小跑,竟是冲向了马路对面。
“喂!”单子杰忙蹬上车子追了过去。
白惠却举着两块白薯笑眯眯地转了身,“诺,给你一个。”
烤白薯的香气袅袅飘进了单子杰的鼻子,他笑接过,两人竟是边走边吃上了。单子杰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举着一块烤白薯,而白惠则是两只手捧着,吃得小心翼翼,又十分香甜。
咳咳,白惠被白薯的热气烫到了,一只手捂着胃部的位置,脸上都抽搐了。单子杰担心地道:“你吃那么快做嘛呀?”
“嗯,我馋死了,好久没有吃过这东西了。”白惠极夸张地来了一句。
两人边吃边走,直到手中空无一物,白惠用纸巾擦擦手。彼时,天色早就黑了。街上车来车往,一辆辆亮着刺眼的灯光,从身旁忽啸而过。
这些人都在忙着去做什么呢?回家吗?白惠的脑中忽的掠过了徐长风的脸,他现在,应该和楚乔还有他的家人在纪家菜吃饭吧!
呵呵,他们倒真的像是一家人,比她像。白惠忽然间觉得自己好落寞。心底的惆怅一波一波如潮水一般袭卷而来。她抱了抱自己的肩。
“你怎么了?”单子杰发现了她的异样。白惠对他一笑,“你载着我,我们去兜兜风吧!”
“好啊!”单子杰的笑容很明亮。
白惠重又上了单子杰的车子,两个人在夜里繁华的街头默默地前行着。
前面一辆大车晃着探照灯一般的灯光开了过来,那光亮一下子刺了单子杰的眼睛,车子一晃间,差点儿与斜刺里拐出来的车辆撞在一起。单子杰倒抽一口凉气,车子已向着右侧倒了下去。他忙用右脚支住,而白惠却已经惊叫出声,车子一晃的时候,她已经被甩下去了,此刻正从地上爬起来。
单子杰忙把车子一扔,过去扶她。
而此时,那辆斜刺里闯出来的车子在猛打方向盘后,已经停下来,车里的人,长眉深凛,看着外面的两个人。半晌,就在单子杰的手快要碰到白惠的手时,他却一开车门,下来了。他向着白惠走了过去。
一身的肃杀之气迎面而来,白惠的心头不明所以地跳了一下。她一抬头,便看到了眼前缓缓走过来的男人,他的俊颜在夜色下,绷得很紧,一双漆黑的眼睛带着深深的寒意睨向她。
“过来!”他向她伸出了手。
白惠的一只手还被单子杰攥在手心,此刻竟是一颤。而单子杰则皱眉看着徐长风。白惠还是将手从单子杰的手心抽了出来,但也没有交到那人的手中,而是对着单子杰道:“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单子杰的眼睛里有什么在闪,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却知道自己其实说什么的资格也没有。他缓缓道:“好吧,我先回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你骑车注意点儿。”白惠低低的嘱了一句。单子杰的心里涌过暖流,点了点头,跨上车子走了。
白惠缓缓地将眸光投向眼前一脸肃杀的男子,她幽幽的眸光与他深黑的眼瞳对视,徐长风紧抿的唇线动了动,却是讽刺的声音响在白惠的耳边,“真是亲密呀!像是情侣一样。”
白惠没有出声,只是幽幽转移了视线,而他的嘴巴又是刻薄的开口:“如果我没有出现,他载着你去哪里?kai//房?”
“你!”白惠感觉到脑子里有什么一下子撞了过来。
“怎么?不对吗?”徐长风挑了长眉,一脸的邪肆,白惠嘴唇勾了勾,“我懒得理你!”
徐长风的眼角眉梢轻漫讥诮得厉害,“是无话可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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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系传了半个小传了五遍了.郁闷呢)
第74章 真会打他的脸
白惠发现,这个男人,他有的时候,完全不像他的脸那么着人喜欢,他有时候真的很混球。舒孽訫钺
“随你怎么想吧!”白惠愤愤地对着他吼了一声。她说完便转身要走,但男人的大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这么晚了还想上哪儿去?”
“我回家!”白惠对着他吼了一声。
徐长风的眼睛黑得像墨,却又迸出无数的火星子。他的大手扣着她的手腕,沉声开口:“我载你回去。”
白惠心底不满,但又情知挣不开他的手腕,那厮的手像铁钳子似的。白惠被他拽着手,上了他的车子,却仍是一种别扭的姿势,身体僵坐着,一言不发憔。
徐长风也是不发一言,下颌绷着,车子开动起来,在夜色中平稳行驶。
白惠坐上车子,才感觉到刚才那一跤摔得不轻。屁股火烧火燎的,两只手腕也是折了似的疼。她不由轻嘶了一声。
徐长风的唇角微微动了动,却也只是轻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他的车子从斜刺里冲出来,他们也不会摔倒,但又有谁知道,他其实真想开车把那小子撞飞的。一辆自行车载着两个人,那么亲密暧昧的距离,虽然这条路的街灯不是很亮,他也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妻子那一脸貌似沉醉的神色,头发都随着发飘起来李。
他的喉咙深处又是哼了一声。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白惠并不知男人心中转过的念头,只是默然地看着窗子外面飞逝而过的璀灿灯光,心头好像是麻木了一般。
到了她住所的楼下,徐长风的车子停了下来,他开门下车,神色肃冷地上楼。白惠跟在后面,也是一声不响。电梯门打开,他当先迈了进去,白惠随后进去,便是默然地向着电梯壁而站。她微垂着头,长长的发丝轻轻地遮住了两颊。徐长风眼神深邃地看着他的妻子,她站在那里,低垂着眸望着自己的脚面,不知在想着什么,他微微敛眉。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的大手攥住了她的,白惠手上一紧,他已是攥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进了屋,灯光照着她皎白的一张脸,微拢着两弯的新月眉,似有什么化解不开的心事,却又有些冷漠。
徐长风高大的身形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却是皱眉开口:
“白惠,你是有夫之妇,你应该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你懂吗?”
“是,我是有夫之妇,可你呢,你也是有妇之夫。你有跟楚乔保持距离吗?你不是刚刚才和她在纪家菜吃过晚饭吗?”
白惠忽的抬了头,眸子冷幽幽地瞟向他。
徐长风的眼神闪了闪,“你怎么知道?”他似是有些烦躁了,手又伸向了兜里,摸索着找到了烟。又掏出那枚金质的打火机,咔的一声响后,白惠的眼前亮起一束小火苗,接着便有袅袅的烟雾从男人的嘴里吐出来。
“我说过,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有些事情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抹杀掉的。”
他低头用力地吸了一口烟,转身走向了阳台。黑色的身形往窗子处一站,深深地吸了起来。卧室的灯光浅浅地照到阳台上,那黯淡的微光勾勒着他颀长的身形,一身的冷漠严肃。
还有莫明的烦躁。
一根烟燃尽,他才转身回来。而白惠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的木制圆凳上,上身趴在梳妆台上。他走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她的长睫如蝶翼般的忽闪了一下,那晶莹的泪滴便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那一晚,白惠很早就躺下了。她侧着身子向着窗子的方向,眉眼淡淡,好似是睡了。徐长风沉默着在床边坐下,他看了一眼他的妻子,然后脱衣服也上了床。两个人背靠着背,各怀了心事,一晚无声。到了早晨,白惠早早地起了床,从柜子里翻出了自己的银行卡来,装进了包里,她准备请半晌的假,将卡上的三万块钱取出来,再去黄侠那里取借的那五万。
徐长风看着自己的妻子,她敛着眉,似乎心事重重。“以后,上下班我会接送你,我不在的话,会有小北。”他冷冷地吐出了这句话来,拿着车钥匙出门了。白惠心头一滞,她看向那个男人冷漠肃寒的背影,而他已经关门走了。
她穿了一件白色翻领的羽绒服,头发被绑成了马尾整齐的梳在脑后,额前一排细碎的流海,衬得一张脸越发的白净。
“上车!”一声低沉而深厚的声音从微微敞开的车窗里传出来。
白惠看了看那车子里男人一张冷清肃淡的脸,她却是站了半晌才道:“楚乔都坐在哪里?”
那车子里的人,那张俊逸的侧颜明显地一沉。白惠看到男人的修毛陡然一敛,神色已是肃寒。
“你问这做什么?”他的手伸向窗子外面,修长的手指掸了掸烟灰。
白惠凉凉的开了口:“因为我想知道,我应该坐在哪里,我不想坐在她坐过的地方。”
徐长风深黑的眼瞳陡然掠过浓密的阴云,他的牙齿狠狠地咬了一下,一只大手的五根手指咯咯地捏起。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是将吸了半截的香烟从窗子里掷了出来,空气一时间僵住。
白惠终于是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行驶起来,白惠坐在男人后面的位子,抬眼之间,可以看到男人阴沉的面色。他的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也是绷着的,他的神情,更是肃冷得厉害。车子没有在原先吃过早餐的那家饭店停下,而是径直驶向了她所在的幼儿园。
她一下车,那辆黑色的宾利便毫不迟疑地开走了。白惠在幼儿园里吃了一些工作餐,上了半晌的课后,下午便请了假,离开了幼儿园。
某会所的包间里
“黄侠这厮又换女人了啊!”一个穿着入时,西装革履地青年男子嘴里叼着根烟,轻瞟了一眼门口处进来的男女,手里边哗啦着麻将。
“那小子,天生的风流种子,一天不换着花样的找女人,就心慌。”另一个男子手里的麻将也是噼哩啪啦地响。
“哎哎,背后嚼舌根子,小心烂了舌头啊!”黄侠走过来,大手重重地在一个男人的肩上拍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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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里顿时响起一阵肆意响亮的笑声。
“风哥来了。”
“风哥。”
有人喊了起来。
徐长风一身黑衣,浓眉,重瞳,神色清俊疏冷。“嗯,你们继续吧!”他瞟了一眼那些或吞云吐雾或麻将哗哗的人们,随手解开了大衣的扣子。有侍者恭敬地过来接过他脱下来的外衣转身挂在了衣架上。
“风,我等了你好久了。”一直立在一角上的楚乔过来,撒娇似地拽住了徐长风的胳膊。
徐长风深黑的眼瞳看了看自己的情人,就在这时,身后爆出一声低叫。
“nnd,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给忘了。”说话的正是黄侠。
他想起了昨晚白惠打电话跟他借钱的事,约定的时间到了,可他却把那事给忘了。此刻一想起来,忙松开了怀里的小美女,边掏手机边向外走去。
“黄侠这厮发什么疯?”有人嘀咕了一句。
“喂,我说,你马上叫财务支五万块钱给白小姐送过去。对,白惠,就华夏幼儿园的白老师,你把钱给送到幼儿园去。”黄侠边走边说,完全忽略了身后还有个叫徐长风的男人。
他的尾音消失在房门口处,而徐长风的容颜已经变黑了。
黄侠收机收线,转身想进包房,却在见到从里面出来的人时一下子呆住了。
徐长风深黑的眼瞳看着黄侠,“白惠跟你拿钱做什么?”
“呃……”黄侠神色变了变,丫的,运气真是不赖,每次都能让这人给撞到。他想了想才咧着嘴道:“嫂子说有点儿急用。”
徐长风的眼睛里有什么一瞬间涌出来,又很快地消失掉了。她竟然跟黄侠借钱,他显然吃惊非小。而等黄侠明白过来,自己怎么那么点儿背的时候,徐长风的身形已经大步离开了。不是回包房,而是顺着走廊向外走去。颀长肃寒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了前面的转角处。
“连五万块都拿不出,还要跟人借,真是穷酸!”伊爱讥诮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一双美眸里盛满的全是浓浓的讥诮。
黄侠正傻站着看着徐长风的身形消失在视线里,此刻听到伊爱近似刻薄的声音,不由皱眉。
“看什么,难不成我说她,你不乐意了不成?”伊爱不满地道。
黄侠盯了她一眼,却是说道:“我没有不乐意,我只是觉得,做人不要太刻薄。”
伊爱撇撇嘴,嘲弄地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包房。
“为什么跟黄侠借钱?”徐长风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低沉而微愠。
那时,白惠正往银行走。
“我有急用。”她怔了怔,难道黄侠把她跟他借钱的事告诉给了徐长风?
“急用为什么不跟我说?再说,我不给过你银行卡吗?”徐长风长眉拧得厉害,虽然声线已不是那般沉凛,但依然有着隐隐的怒气。
“抱歉,我不想麻烦你,至于那张卡,现在就在你卧室的抽屉里。”白惠只是平静地说了这样一句,而徐长风便没了声音。
白惠步行去了开卡的那家银行。从取号到排队到取到钱,她用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个时候不得不感慨银行的办事效率真是差。
她将钱收进包里,捏紧了包包的带子脚步匆匆地从银行里面出来时,就看到了横在眼前的车子。黑色的宾利沉稳而肃凛,像是那人。
车窗徐徐地打开了,徐长风那张俊颜侧过头来,眸光带了几分犀利地瞟向她,凝视了几十秒之后,才轻轻地吐出几个字,“上车。”
白惠只是微微皱皱眉,然后走过来上了他的车子。刚一坐定,黄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嫂子你先等一下,我马上就让人把钱给你送过去。”白惠刚想说话,徐长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告诉他,不毕了。”
他竟是听到了黄侠的电话吗?
白惠狐疑地看看前面的男人。徐长风却是沉了声线道:“记得下次用钱的时候跟我说,不要再去找黄侠;还有朋友要帮忙什么的,都跟我说,你的男人都可以办到。你去找别的人,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徐长风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愠怒明显。
白惠脑子里咀嚼着徐长风的那番话,或许他的话在理,但她仍是没有有事找他的念头。车子到了白秋月家,白惠的舅舅也在。见到外甥女和外甥女婿,那张愁眉不展的脸,才算是露出了一丝笑颜。
徐长风从随身携带的黑色皮包里掏出整整的十万块钱来,放在白家的茶几上,白惠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用不了这么多。”她忙说了一句。她的话换来的是她男人那异样深沉的眸光。“你以为我会愿意看着我的妻子去到处借钱吗?”
白惠语噎了。白秋月则是眸光担心地看向女儿,她有种直觉,虽然女儿从来都不说什么,虽然她的女婿一向温和,但她知道,或许有什么波涛正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暗涌着。
“啊,白惠呀,长风是一番好意。来,快都坐下,别站着了。”她忙扯了扯女儿的衣角。
从白秋月那里离开,白惠有些心绪不宁的感觉,她觉得她的男人,可能会因为她向黄侠借钱的事情而大发雷霆。
毕竟,那有损他的脸面。他是这个城市最出名的年轻富豪,钻石的身份,身家不止过亿,而他的妻子却开口向他的朋友借区区的五万块,这样做,显然是打了他的脸。
车子到了她所住的那所公寓,徐长风下了车,站在车子旁边看着她。白惠从车子里下来,那人犀利暗沉的眸光便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她只感觉到头皮阵阵地发麻。
还好,他转身上楼了。当晚,谁也没说话,空气有些压抑得让人喘不出气来。白惠躺在床上看书,直到困得眼皮都挑不起来,那书便从她的胸前滑了下去,掉在了肘弯里。而徐长风在阳台上抽了几根烟之后,才洗漱,又接了几个电话在客厅里耗了些时候,那个女人就睡着了。
他在她的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她的睡相一如往日的安然,只是两只秀气的眉微微地拧着,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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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可真会打他的脸。从那次音乐会向黄侠讨票,再到这次向黄侠借钱,她宁可向他的朋友开口,也不肯跟他这个做丈夫的人说。
呵,她可真会打他的脸呢!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才开始洗漱。卫生间和洗浴间处在同一块空间里,那么地狭小,他这长胳膊长腿的走进去,便有伸展不开的感觉。呵,他也就奇怪了,他怎么会这么愿意往这个地方来?他可是向来挑剔的人,他住的房子,光是卫生间就有别人的家的卧室大。可是现在……
白惠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时分,她又梦到了小时候被父亲关在黑暗的储藏室的情形,她叫着,喊着,拼命地用力想要打开那门,但却无济于事,而她却是满头大汗的惊醒了。
“妈妈!”她惊喊一声,手自然而然地向着床边摸去。她一向有开灯睡觉的习惯,只要是独自一个人的夜里,她的床头灯便会亮到天明,这缘于幼时,被养父关在储藏室里的那段记忆,没有光亮的房间会让她恐惧不安。
原本那种恐惧不安在她结婚后睡在那个男人的身旁时便减弱了,以至于,她不开灯也能睡着了,但是自从搬到这个地方来,那种恐惧又如影随形地跟来了。
她一睁眼,房间是黑的,便立即伸手去找床头灯的按钮,但不想,手下却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怔了怔,而此时,耳边传来一人带着睡意的声音,“干嘛?”白惠这才知道,她摸到的是那人的鼻子。
与此同时,手也被那人攥住了。
接着那只手一用力,她就整个人被扯到他怀里去了。他的身上只盖着一条薄毯,但房间里的暖气烧得很热,并不感到冷。
她被他拽到了怀里搂住,她的耳旁是那人的男性的气息,还有熟悉的男性手掌落在她的腰际。她晃了晃脑袋,从他的怀里滚了出去,然后飞快地找到床头灯打开。
灯光猝然一亮,刺了男人的眼睛,徐长风眯了眯眼道:“开那么亮的灯干嘛,我才刚给你关上。”
“我害怕。”白惠说了一句,便又蒙被躺下了。徐长风咧嘴,因为刚才那一搂,软玉温香的,体内有什么开始泛滥,但他却是刻制着没有伸出手去再去碰她,尽管心底里渴望得厉害。
早晨,徐长风依然早起,他站在床边穿衣服,而白惠的手机响了起来,白惠迷迷朦朦地便拿过来接听。“子杰。嗯,去孤儿院是吗?嗯,好,我下班以后,我们一起去。”
又是那个单子杰。
徐长风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白惠手里还捏着手机,头顶上却似有锋芒扎过来一般,怎么就那么难受。她拧眉看向那锋芒的来缘,她的男人,他正深黑的眼瞳放着锐利的光芒看着她。
白惠低头避开他的眼睛,坐起来穿衣服。徐长风的大手一下子扯住了她刚刚套在头顶上的毛衣,“白惠,你不能总跟那小子在一起。”他似乎咬着牙在说话。
白惠怔了怔,用力地将毛衣从头顶上套了下去。“我是和他一起去孤儿院做义工,不是去谈情说爱。”
徐长风怔了怔,但长眉很快又聚到了一起,一把又拽住了正要往洗手间走的白惠的胳膊。“那也不行。”
“你!”白惠是真的无语了。看她脸色都气白了的样子,徐长风却是沉声开口:“那小子对你动机不纯,你离他远一点儿。”
“真是龌龊!”白惠气愤地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束缚顾自地去了洗手间。
下楼的时候,徐长风的车子仍然横在楼洞口处,引擎声震着人的耳膜。有人从楼里出来,好奇地向着她和那车子张望。白惠咬了咬牙坐进了汽车的后座。
“我不去那家饭店!”见他又要将车子驶向前几次去的那家饭店所在的路口,白惠喊了一声。开着车的人,那两只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僵。只是须臾,他的神色已然平静,车子被扳回了正常路线。
他一向是个聪明的人,她不去的理由,他一定也是心知肚明。白惠在心底里腹诽着。
“那么,你想吃什么?”他阴沉沉的声音开口了。
“煎饼果子”白惠想也没想地来了一句。
可想而知的,她男人的眉毛都纠了起来,那种东西,他可能这辈子都没吃过。
果然,他的唇角抽了抽,恨着声问:“哪有卖的?”
“前面走,左拐再右拐,再左拐,那条马路的路口有一家。”白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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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一手妻子一手情人
她的话像是在绕口令,徐长风脸上有点儿抽抽。舒孽訫钺车子在前面的路口左拐,前行一段距离后又右拐,“还往哪儿拐?”他阴着声问了一句。
而白惠却是忽然间心情大好,“再左拐,徐先生。”徐长风一抬头,就看到了后视镜中那张如月般美好的脸,她秀眉微挑,竟似是很开心的样子。徐长风忽然间有一种被人捉弄了的感觉。他忍不住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
终于看到了煎饼摊。一个中年的女人正双手麻利地忙碌着。在那煎饼摊前,有好几个人正在等候着。车子停下来,白惠小跑着走了过去。
“大嫂,给我来一套。”
“不,两套吧!”她看了看车中那人,他也没吃早餐呢。很快就轮到了白惠,那大嫂摊好了两套煎饼果子,递给她,白惠转身走回到车子旁。一阵煎饼的味道扑鼻而来,徐长风皱了皱眉,这个女人吃什么不好,这东西的味道还当真是让人厌恶悛。
“嗯?”
他这里正暗自腹诽着,一套还冒着热气的煎饼已经递了过来。他一回头,就看到后座上那女人正看着他。
“你自己吃就好。”他的心头莫明的动了一下,但仍然拒绝了,他对这东西不来电巨。
“哦。”白惠迟疑一下将手收了回来。早就知道他不一定吃的,但还是买了,看样子下次就不用白好心了。白惠拎着那套剩余的煎饼果子下车的时候,徐长风竟然有些后悔了,虽然他不爱吃,甚至是厌恶那东西的味道,但这样子拒绝了她的好意,也有些于心不忍了。
圣诞节就要来了,幼儿园里都在排演节目,孩子们都那么小,训练自然是要提前老早就进行的。但是尽管如此,班上的孩子们也让白惠费足了心神。看着孩子们歪歪扭扭,调皮古怪地边演节目边跟她做鬼脸,她简直是气不得,哭不得。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时间,她想起单子杰约她去福利院的事,下了班送走了最后一个孩子,她便匆匆地拿着包从幼儿园里面出来了。
“白惠。”远远的,单子杰站在马路对面向她招手。她看到那个穿着一身李宁运动装的大男孩子,笑了笑。
“少夫人。”斜刺里忽然出来一人。
白惠呆了呆,“小北?”
“少夫人,老板有事要加班,让我来接你回家。”小北道。
“哦,不麻烦你了,我约了朋友。”白惠说。
“那个……”小北面有难色,“老板说了,一定要亲自接你回家。”
白惠看着小北为难的样子,脑子里恍然大悟,她想起早晨他对她说的,以后她的上下班都由他接送,他要是有事,就是小北接送。
她看看单子杰,他正凝神向这边看着。
“怎么了?”单子杰已经走了过来。小北却是抢先说道:“我家老板让我来接少夫人回家。”
单子杰便看了看白惠,拧眉,“要不你就回家吧,我一人去就行了。”
白惠却看了看小北,说道:“小北,要不这样吧,你送我和子杰去福利院怎么样?“
小北有点儿懵了,老板只让他接少夫人回家,可没说要送她和那个单子杰去福利院。
“这个……”
“小北你要是为难,就不用管我了,我和子杰打车去就行了。”白惠又说。
小北便挠了挠头,咬了咬牙道:“好吧,但少夫人你要快去快回。”
白惠大学期间,也曾经在福利院做过义工,但是工作之后,成天忙碌,结婚之后,就更没有去过了。看着那一张张天真可爱,却亲情残缺的面孔,白惠心里头便是难过起来。她也曾经在这样的地方住过六年呢。最小的年岁里,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可以说,白惠对福利院还是有很深的情结的。
“小北你在哪儿呢?过来接我回去。”徐长风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小北正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他们的少夫人,竟然毫不嫌弃地在帮一个有腿疾的孩子换尿片,虽然那动作并不娴熟,但却是小心之至。
“老板,我……我在福利院等少夫人呢!”小北道。
徐长风皱眉,“回来时顺道来接我。”
白惠从福利院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钟了,单子杰没有坐小北的车子自己离开了,而白惠一上车便来了困劲儿,又累又倦,靠在座椅上就睡着了。
小北不敢开得太快,车子开得又平又稳,徐长风站在森顶的大厦外面看着自己的车子开过来。他想责问小北为什么要载着白惠去福利院,但拉开车门的时候话到口边又咽下了。他皱眉看着那车子上睡得又深又沉的女人,摇摇头,上去坐在了他妻子的身旁。她的身上还穿着早上的那身衣服,却是靠着椅背睡得沉沉。他伸出手去,轻揽了她的腰,似乎是觉得被人搂着很舒服,她的头向着那人的怀里拱了拱,轻嘤一声,又睡了。这个时候的她,完全没有了白日里在他面前那副倔强的小刺猬一般的模样,温顺得像只小绵羊。徐长风笑了笑,这,才是原先的她。
其实他蛮可以趁她睡着的时候,让小北把车子开回徐宅的,但他没有,他能想象得到她一醒来会是什么样乍了毛的模样。他不想看到那样子的她。车子在她租的公寓楼外停下,小北看着他的老板两手轻轻地就将他的妻子抱了起来,然后向着楼上走去。小北忙跟过去,帮他开电梯的门。
白惠睡意迷朦中,感觉好像是在妈妈的摇篮里一般,又安然又沉稳,好像还挺舒服。而其实,她从没有睡过摇篮,她的幼年,连残缺的母爱都没有。此刻那个怀抱那么温暖,让她不由地又将身子向着那温暖的来源靠了靠。
低头看看怀里那张安然如月的脸,她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动,猫儿似的偎在他的怀里,徐长风的唇角不由地勾了勾。他抱着她进了屋,又轻轻地放在了那张可以说是简陋的大床上,他就那么两只手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低头看着她。
白惠好像梦见了很小的时候,那时,她还是一个头上梳着羊角辫,穿着小花裙子跟在别人后面跑的小姑娘。姐姐,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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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了那个晶莹剔透的短发小精灵一般的女孩儿对着她笑,用童音亲切地喊她妹妹。那是她曾经叫过姐姐的女孩儿。睡眠中的白惠,好像又回到了那段最最美好的旧时光,嫣红的唇角弯了弯,一抹恬恬的笑意竟是从唇角处溢了出来。
徐长风呆了呆,他轻轻地低了头,拉近与她的距离,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下去。真是好久没有过了,他的嘴唇一接触到她的,便立时被那种柔软芬芳的感觉吸住了神智。
他的吻不由地深入。虽然她还在睡眠中,他的舌却已是试探地伸了进去。似乎是感觉到了不适,她的喉咙口发出嗯嗯的声音,小手也抬了起来,试图赶走那种不舒服,但一只大手轻轻地就攥住了她的。接着腰间有凉意袭来,她微微地睁了眼,然后突然间爆发出一声惊叫,徐长风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身体,一只手已经在解她的裤子了。此刻,他忙更深地吻住她。呼吸被窒,她的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而他更紧地搂了她,一只大手将她柔软的腰肢紧紧地扣在了怀里,那种深藏在体内的渴望让他的动作急切起来。她费力地挣扎,他便更紧地禁锢。
“不要!”她的口里发不出声音,但她的眼神,她的反抗都只对他说着这样的一句话。而他眉目更深,含了显而易见的霸道,他也用眼睛告诉她,“不行,我不会停下来!”
终于,她在他的舌尖上咬了一下,他吃痛,将自己的舌退了出来,但解她衣服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她用尽全力也挣不脱他,反倒是更激发了他的征服欲,她的衣服很快便被他剥了下来。她流着泪,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头。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面情人一面妻子!
她流着泪在他的肩头狠狠地咬住,撕破了血肉的疼痛只是让他的动作滞了一下,却并没有停止,反倒是让他更加深了他的动作。白惠在他的男性霸道又深沉的动作中,从抵抗到流泪,到深深地颤栗,她感觉自己似乎处于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中。
她的心里是那么的抗拒他的亲近,可是身体又可笑地接纳了他。她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羞耻,可是他是床上的高手,他懂得怎么样开发她的本能,怎么样挑起她身体的浴望,怎么样让她在他的攻击下沦陷,怎么样让她生不如死。
最后的最后,她昏昏欲睡。
一直紧紧掐在他肩头的十根手指缓缓地滑了下去,她沉沉地陷在他的怀抱里,男性的气息缭绕中,他深深地看着他的妻子。
这一夜自是疲累无比。好像他抱着她去清洗过,而她只是闭着眼睛沉沉地睡。再一醒来,早已是天光大亮,时钟已指向上午九点。空气里似乎还残存着那种沉淀了一夜的爱欲的气息。他要了她多久?她不记得了。只记得那索取好像无休无止,好像禁欲多少年,急于要把那深藏的能量释放出来似的。
白惠看看时钟,心里叫了一声糟糕,她上班迟到了好几个小时了。
“我给你请了假,今天不用去了。”徐长风的头探过来在她的颊上轻吻了一下,那男性的声音像带了磁场在这个昏昏欲睡的早晨,竟是那么地温柔迷魅。白惠眸光幽幽,带着一种被强迫过后的怨愤瞄向他,“你也会这样子对楚乔吗?”
可是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他怎么会这样对楚乔呢?他们本就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做那种事恐怕也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可是她和他,这样算什么?
虽然她是他的妻子,可是他的心从不属于她,那么又索取她的身体,他何其无耻呀!
她的眼睛里涌出一种幽愤的光,徐长风的眉眼渐渐地就深了起来。
“你把我当成楚乔吗?”白惠又说了一句,“我不是她,请你下次再做的时候,看清楚一点!”
她对着他低低的声音近乎愤怒。
徐长风皱了眉,从床上下去了,披上睡衣,捡起昨夜被他扔在地上的外衣,从兜里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向着客厅里走去。
白惠一个人蜷着身子躺在卧室里,她为昨夜的欢愉而羞耻,又感到一种恶心。他的身体怎么可以一会儿拥着楚乔,一会儿又占有她,真的恶心。
而徐长风在客厅里不知在做着什么,一直没有进来。外面,也是静得可怕,只有香烟的味道缭绕进来。这个时候,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手机铃音。
那是独属于娇娇公主的铃音。
那铃音就从他刚刚拾起来胡乱扔在床上的外衣里传出来。白惠心里只觉得幽愤无比,她呼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一把抓起他那件纯手工订制的高档西服,从他的兜里把那唱个不停的手机掏了出来。她看得到手机屏上跳动着的,她不想记,都能记住的手机号码。她的手指急切地按动,那铃声便嘎然停止了。而她还觉得不够,她心头的耻辱、愤怒的感觉冲撞着她的大脑,她咬了唇,将那只看起来高贵无比,应该是极烧钱的东西向着对面的墙壁狠狠地砸了过去。
当徐长风推门进来的时候,耳边只传来砰然一声巨响,他的手机在猛烈地撞击下四分五裂。
他的眉心跳了跳,眼中骤黑。深邃的眸子里藏匿着隐隐跳动的火苗,犀利的盯向那床上的女人。
她坐在那里,咬着嘴唇,脸色很白,却是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我不想听到她的电话。徐长风,如果你还尊重我一点,请不要在我们才做过最亲密的事后,让她的电话在我的房间里响!”
徐长风的眼中有什么在跳动,他的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他似乎在竭力压制着心底的火气,空气几乎凝窒一般。
他就那么地站在卧室的门口处,黑眸蕴着不知名的火焰盯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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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毫不畏缩,咬着唇,爬着满脸的泪,回视着他。两人就那样僵持着。直到白惠的手机在客厅里响起来。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下床去找自己的手机。她没穿衣服,白皙如月的身体上星星遍布着他给她制造的痕迹,她找到自己的睡衣穿在身上,顺着铃音去找手机。
经过他的身旁时,他一下子攥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带向了他的怀里。他的眼瞳里那种藏匿的愤怒已经被一种极复杂的神色取代。他黑眸幽幽地盯视着她的脸。他是那么的高,一低头,他就可以看到她睡衣领子里隐约可见的点点的红痕,那是他昨夜烙在她身上的。属于他的烙印。
“你的脾气怎么就这么大!”他只是咬着牙般地吐出了这么一句便松开了她。
白惠便向外走去,耳边还响动着他刚刚的话:“你的脾气怎么就这么大!”
呵呵。白惠想笑,可是她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电话是小北打来的。
“少夫人,老板在你那里吗?如果在的话叫他接电话,我刚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说是无法接通……”
小北的话还没说完,白惠已将捏着手机的那只手对着身后的人扬了起来。徐长风很快就走了过来,他接过她的手机,不知小北对他说了些什么,他的神色再次变得凛沉,“你叫他们先等着,我半个小时后到。”
电话挂断,他将手机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却是低沉的声音说道:“一个项目出了点儿事,我得马上过去。”他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再出来时,已是穿上了衣服,边披着大衣边匆匆地向外走去。
外面已经传来车子的引擎声,白惠手扶着额,她开始觉得摔了他的手机,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徐长风一路开着车子,脑子里不时地会响起那砰的一声响,他的手机,在他的眼前四分五裂。她幽愤如刀的眼神,他忽然间想,如果她的眼前有把刀子,她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砍了。
他不由地发出嘶的一声。
车子到了公司的大厦前,嘎然停住,他下了车,把车钥匙扔给等候的小北,匆忙地走进了大厦。
白惠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好久,他没有对她发火,显然,也是心虚的吧!一手妻子,一手情人,齐人之美。呵呵,她捂住了自己的脸。
徐长风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神情仍然严凛,在他的身后跟着森顶的一众高层们,他边走边在兜里找烟,小北见状忙将自己的打火机递了过来,徐长风点上烟,也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诺大的装修精良沉稳大气的总裁办公室里,站着一道高挑靓丽的身影,一身精致的黑色衣服,卷发披肩,正是楚乔。
“风。”楚乔听见门响,一下子转了身,见到眼前出现的俊朗容颜,她明眸灿灿,升起无数璀灿的华光,她向着他快步走了过来。
“我打电话给你,一直接不通,知不知道,人家真的想死你了。”她娇声婉转,娇嗔地粉拳砸在男人的胸口,又将身子送进了他的怀里。
徐长风只是微敛了眉宇,却是轻叹了一声,轻轻推开了怀里的女人,“我们前天还在一起吃饭。”他走到办公桌前,在大班椅上坐下,长腿一翘,慢慢地吸起了烟。
楚乔怔了怔,却是走了过去,在他身前蹲下,将自己的双臂和头搁在了男人的膝上,喃喃地说:“风,我们以前,是朝朝暮暮都在一起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属于小女人的幽怨,没有了那种骄傲自信,光芒万丈的容光,她也只是一个小女人。
“现在不是以前,乔乔。”徐长风的眼睛很深很深的,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潭水,里面闪现的什么,楚乔看不懂。她的美眸露出从未有过的惊讶神色,继而,两只大大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来。
委屈而难以置信。
现在不是以前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不爱她了,还是强调他已经结婚了?
“呵,乔乔。”徐长风敛了眉,轻轻地扶起了眼前的女人。
他的眼中似有疼惜,又似有着别的什么,难以看清。楚乔咬了唇,眼里的泪意越发的明显了。她伸了双臂环住了男人的脖子,“风……”
白惠这一天哪儿都没去,只是饿了的时候,煮了碗鸡蛋面。她将徐长风摔碎的手机拾了起来,将手机卡抽了出来,准备在他过来的时候还给他。然而这一夜,他并没有回来。
白惠仍然是开着灯睡了一个晚上,到早上,又匆匆地去了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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