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天明在望
傍晚的街头,车水马龙依旧,黑色的宾利在车辆拥堵的街头缓慢行驶,小北的手机响了起来。舒唛鎷灞癹接着是一条彩信发了过来。小北看了看,手伸向了车位后面,“老板你看。”
一只修长洁净的手接过了那黑色的手机,屏幕上的图片在眼前展开的时候,徐长风弧度好看的唇,向上轻轻地勾了起来。“很好,让他们多拍几张,最好弄些视频出来。现在,那些官员们不都争着抢着往电脑上贴视频吗!”
徐长风的身形向后靠过去,修长的双手交叉,俊朗的眉眼一笑,深邃而慵懒。
小北哈哈笑了起来,“对呀,也给他来个像雷xx样的哈哈……”
本市市郊一家宾馆湮。
“宝贝儿,我来了。”一间高等套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形闪了进来。他身形微胖,红光满面,肚子处腆着。很有某些官员的**相。房门被快速地关上了,伊长泽眯着一双不大的眼睛看着那个,躺在床上,香肩半裸,只在胸前横了一条薄被的女人。唇角立即就弯了起来,两只眼睛里全是馋猫偷腥时才有的那种光芒。
“这么久才来,我都等急了。”床上那个把自己全身都剥得精光的女人嘟着娇嫩的红唇一副娇嗔的样子。
伊长泽飞快地解除着身上的束缚,“哎,临时有个会嘛,这不会一完,我就赶紧来了。家里那位打电话,我都没来得及接啊!砾”
黑色的西装被胡乱地塞到了柜子上,伊长泽中年松驰的肌肤晃入眼睛,最后的遮掩也被退了下去。他急得什么似的钻进了被子里,一把搂住了那具年轻娇美的身体,“嗯,想死我了宝贝儿。”
他在那张年轻如花的脸上连着亲了好几口,一只大手搂住了那小情人的身体,一只手已是迫不及待地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摸索起来。
“嗯……干嘛,猴急个什么!”小情人不干了,脑袋晃着躲避着伊长泽亲过来的嘴唇,“不许亲嘛!”
“你先说,娶不娶我嘛,你把我娶回家,我才许你亲。”小情人不依地说。
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真个的是年轻水嫩,长得又漂亮。那撒娇的样子,也是让人说不出的喜爱,伊长泽只恨不得一口把小情人给吞到肚子里去。在这个时候,伊长泽是什么都会答应的,“当然了。不要急嘛,这段间过了,我的地位稳固一些,一定把你娶回家,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伊长泽边诱哄着,边一只手固定了小情人的脸,迫不及待,如饥似渴地亲着。娇喃婉转中,房间里很快就春光缭绕,浴望蒸腾。好一番的乌山**。
“怎么样,哥还行吧?”
伊长泽气喘吁吁地伏在小情人的身上问。
小情人又娇又羞地张着小嘴踹息着,在伊长泽的胸口捶了一拳,“你这是吃了多少wei哥呀!”
伊长泽只哈哈大笑,满眼浴望,“不这样怎么满足得了你呀,我的小妖精……”
“想不到这老家伙还好这么一口儿。”黄侠看完那视频有差点儿吐出来的冲动。徐长风只是轻吸了一口烟,“还好他好这个,要不然,想整倒他,还真不容易。”
徐长风慢悠悠地说:“小北,明天就叫人把这个发到网上去。”
“是,老板。”小北正回味着,刚才视频上伊长泽忙得就差点儿手脚并用的情形乐不可支呢。忙应了一声。
黄侠道:“哎,风哥,嫂子现在怎么样了?肚子老大了吧!”
“可不。两个,你想那肚子多大。”徐长风的眼前是豁然拨云见日般的开朗,心情自然也是好的。
“走,咱们去喝一杯。”他当先站了起来,神色轻松地说。
黄侠笑,“好。”
“小北你也去。”徐长风说。
几个人离开了公司,开着车子去了常去的那一家会所。常去的包间,几个体已的朋友,一起喝上几杯,在这个时候当真是惬意的事。
吧台边上,一道瘦削的男子身形沉默冷肃,手指间拈着透明的杯子,抿了抿嘴,酒气的辛辣让他微皱了眉。
“靳齐?”黄侠先叫了一声。
徐长风只是向那边看了看,脚步微停,黄侠却是走了过去,伸手拍了靳齐的肩膀一下,“喂,阿齐,一个人喝闷酒啊!”
“你管我!”靳齐喝得脸上一片红,一拳就挥了过来,黄侠嘶了一声,那一拳差点儿挥他脸上。
“nnd,你还牛x了你呀!”
黄侠大手掐了靳齐的手腕子向里一甩,醉酒不稳的靳齐差点儿被黄侠甩下高脚凳。
黄侠松了松自己的领带,“老子才懒得管你。”他说完转身大步向着定好的包间而去。
但是在进包间之前,他还是给靳宅打了个电话,“你们家大少爷喝醉了,把他接回去。”
好久没有放松过了,徐长风喝了几杯酒,俊朗的眉梢眼角渐渐舒展。黄侠还唱了几首歌儿,末了,非点个小姐。还不是一个,一排漂亮的小姐站他面前,像皇帝选美似的,挨个让他选。
“诶,怎么都是些歪果劣枣。”黄侠看着那一排年轻漂亮,在他的面前扭捏做态的女人们竟是皱起了眉,那领班忙陪笑,“黄少,这可都是这里最最漂亮的小姐了。”
“漂亮你个头啊!漂亮你都领家去!”黄侠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那领班吃了一鼻子灰,只得挥挥手让那些小姐们都下去了。
黄侠勾勾唇,皱皱眉,手指搁在那高挺的鼻梁上揉了揉,竟是掏了手机出来,“我说周逸晓,你赶紧过来。”
那边正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准备下班回家的周逸晚有点儿懵,“去哪儿?”
“这儿,水晶湾会所。”黄侠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逸晓再想问什么,电话却是再也没人接了。
“什么水晶湾会所!”周逸晓没好气地嘟浓着,这个**oss八成又想出什么招儿来整她了。
但好在,公司的福利很好,薪资优厚,要不然,她非一气之下炒了那家伙不可!
周逸晓背了她的包带上挂着维尼熊玩偶的包包出了公司。那个水晶湾是个神马地方,她不知道也没去过。既然是会所,应该是男人们享乐的地方吧。周逸晓yy着里面有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形,不由扁扁嘴。
车子已经到了会所外面,她付了车钱,在会所外面停了停,这个地方的人,得多有钱呀!
她看着眼前那一辆辆的毫车,恐怕都没有低于一百万的车。
周逸晓进去时有些找不着北的感觉,好在,有人给带了路,直接将她带去了黄侠他们所在的包间。
但一进去,她就被一只大熊爪给揽住了肩,接着是扑面的酒气,“嘿嘿,哥等你半天了。”
周逸晓真被吓了一跳,包间里面光线黯,黄侠又喝了酒,声音有些变调似的,周逸晓没听出来是他。她尖叫了一声,几乎夺路就跑。黄侠又扯住了她,“喂,我说你跑什么!”
这个声音才真像那个变态**oss的,周逸晓定了定神,“老板,你叫我。”
“当然叫你了,不然要你来做什么?”黄侠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扯进了包间,“来吧,哥身边没伴儿,跟哥喝杯酒。”
他的大手抓着周逸晓的胳膊将她扯到了他的身旁坐下,徐长风皱眉看着黄侠,这厮什么时候改吃窝边草了。
黄侠喝了好几杯酒,但意识清晰,没有醉酒的迹象,他把一杯酒塞到了周逸晓的手里,“来,喝了它。”
周逸晓皱了皱眉,“老板,我不喜欢喝酒。”
“哦,那你喜欢什么?唱歌儿?好,给哥唱一个。”黄侠两只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就那么睨着周逸晓。
看样子是吃定了这周性女孩儿了,徐长风有些脸庞抽搐的感觉。
周逸晓暗骂了黄侠一句,站了起来,“那我就唱个歌儿吧!”她伸手去拾麦克风,黄侠的声音又响起来,大大咧咧的,丝毫不脸红地来了一句:“给哥唱个‘甜蜜蜜’吧!”
第182章 没有反应,怎么人道
周逸晓皱皱眉尖,但还是唱了起来。舒唛鎷灞癹
周逸晓的嗓音不是很柔亮的一种,也不是很甜的一种,但唱起邓丽君这首传唱已久的歌曲,也别有一番韵味。黄侠就那样在沙发上歪着身子,眯着一双漂亮水润的桃花眼,看着她。还伸手打起了拍子。
当周逸晓唱到:“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时,黄侠就跟着哼唱起来。男性的声音带着一种痞里痞气的音调和着周逸晓的歌声,不伦不类。
徐长风有些哭笑不得似的,他起身去了外面,站在走廊里吸了一根烟。香烟吸完,里面的人也出来了,小北喝得半醉,黄侠桃花眼依旧灿烂,却是扯着周逸晓的胳膊不松手,“周逸晓,去,把我车子开过来!”
他说着,就将车钥匙塞到了周逸晓的手里湮。
周逸晓本身有驾照,是属于那种有驾照,但就是没摸过车的人,“喂,我可不敢保证能把你安全送到家。”她翻了个白眼儿咕浓着。
黄侠却大手一扯了她的胳膊,“走吧。”周逸晓被他带着向外走。
小北呵呵直笑,“黄少该不会……喜欢这女孩儿吧!砾”
徐长风只轻哼一声,“你打个车回去吧,路上注意点儿。”
“知道了老板。”小北嘿嘿一笑对他扬了扬手走了。手机响起来,看看号码,却是楚乔的。
徐长风有心按掉,但在铃声响了两次之后还是接听了。
“风,我在陪伯母聊天呢,你什么时候回来。”楚乔的声音仍然清脆好听。
徐长风皱了皱眉,“今天有应酬,回去会很晚,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睡吧。”
“喔。”
那边的人声音有些郁郁的,但电话还是挂断了。徐长风唇角轻扬了扬,哼了一声,人已是弯身钻进了会所提供的车子里。
“xx小区,谢谢。”徐长风吩咐了一句。
他说完,就靠在会所提供的奔驰后面,闭上眼睛。他慢慢地思索着,明天以后的事情。他想象着那段视频出来以后的爆炸性效应,或者,也可能被相关部门一夜封贴。想象着一切的可能。不知不觉的车子已是驶进了小区,“徐先生,往里面怎么走?”司机问。
徐长风慢慢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窗外,夜色下,小区里面一盏盏灯透着一种叫做家的地方才有的温馨。
“前走,四幢楼之后左拐。”他说。
司机照他的指点开着车子,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对可爱的小宝宝,他搂着他们,一边一个地抱在怀里,他似乎听见他们在叫爸爸。
他笑了笑,心情是无比的愉悦,下车的时候,他掏了一沓子足有千元的钞票来,给了那司机。然后转身迈开步子上楼去了。
房子还是以前的样子一点儿都没变,一切都保留着她在时的模样。徐长风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一根烟燃尽,又起身出来了。打了辆车,直接回了徐宅。
时间已是夜里十一点半了,客厅里很安静,父亲和母亲想是已经睡了,客厅里也没有楚乔的身影,看样子没等到他,她已经走了。
他上了楼,边走边解着西装的扣子,进了卧室时,领带也扯下来了。房间里没有开灯,他随手按亮了灯擎,然后向着洗浴间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不同于以往的信息。他拧开水喉,温热的水流哗地冲下,很舒服的感觉。洗过澡,他把头发擦了擦,边往腰间围着浴巾就边走了出来。
但是走出来的那一刻,他同时惊呆住了。
一道美丽曼妙的身形,一丝不着地站在他的眼前。楚乔微卷的长发从细腻的两颊垂下,神色柔媚。纤长的身体,肤色胜雪,完美的身体曲线在眼前纤毫毕现。像是婷婷玉立的一株水仙,遗世而柔美。
徐长风倒吸了一口凉气。
楚乔已是迈动纤细修长的两条腿走过来,雪白的手臂轻抬,圈住了犹自呆怔的男人的脖子,“风,我一直在等你。”
楚乔像是沐浴过,长发微湿,一种沐浴乳的清香缭绕过来。她的眼睛很亮,映着房间里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灿而清亮,充满希翼。
徐长风的身形已是僵住。
他想伸手拨开她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她柔软的身形却是贴了过来。那微凉的皮肤,轻轻贴向了他的胸口。低头,便是她女性的柔美。她纤细的腰身隔着他腰间的一条浴巾,与他的身体紧紧相贴。双眼晶亮的看着她的眼睛。
这样的接触,不是没有过,他和她还是情侣的时候,情到浓时自是好一番亲热。那时,她的热情柔媚让他留恋,但是现在……
“风,吻我。”楚乔滑腻的身体像一尾漂亮的美人鱼。纤细的腿微勾,已是轻轻地勾住了男人的一条腿,如蓝的气息微拂,她嫣红的唇瓣,吻住了男人的。贪恋的,吻着。她的柔嫩滑腻的手环住他的颈腰,纤细的腿在他的腿间轻蹭,房间里的气温好像一下子升高了。
楚乔微合着眼睛,长睫轻颤,白皙的脸颊染上了红晕,她忘情地,投入地奉献着自己的吻。如此的时刻,她的期翼如此明显,她在渴盼着男人的动作。同时,她的纤纤玉手慢慢地向下滑他腰间的浴巾上。她的手指轻轻扯住了浴巾的一角,轻捏。他的遮在隐蔽部位的白色棉质布料只要楚乔的手指轻轻一扯,他男性的身躯便会显露无遗。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一直被她吻着的,诱惑着的男人,却是轻吸了一口气,长臂在那具曼妙的身子的腰间一揽。楚乔身子好像是轻了一下,那熟悉的温热手掌熨帖在她的腰间,她一阵的心眩神迷,双手更紧地勾住了他的脖子,“风……”
她的身形在一阵的晕眩中被压倒在了那柔软的,即将成为她和他婚床的地方。
“你看看,它可有反应?”
熟悉,温和,却透着微凉的声音在头顶处响起,楚乔心头一紧地同时,张开了眼睛。她的脸上还带着***蒸腾时晕染的潮红,此时已是眼中露出意外的神色,“你说什么?”
徐长风的手轻轻地拿开了那勾在他颈间的两只纤细手壁,俯在她身上的颀长身形缓缓拉开与她的距离,坐了起来,“它没有反应,我怎么满足你!”
他的眼神里似有潮淡,又似是耐人寻味,唇角也微微地勾着。楚乔当时就张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身下。他的身上仍然遮着浴巾,她看不到什么,心头一凉的同时问了出来,“你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里盛满了异样的难以置信和微微地震惊。
徐长风轻勾了勾唇角,已是站了起来,两手将腰间的浴巾系紧,对着一脸惊诧的女人一笑,“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女人一方面的热情就可以达成的。是吧,乔乔?”他的深眸瞟过来,意味深长。
楚乔倾刻间有被一盆凉水从头波下的感觉,她一下子坐起了身子,眼睛里有震惊,有意外,有难以相信。“为什么?”
徐长风勾唇一笑,“我喝酒了,身体没有反应,改天吧。”他又微弯了身子,伸手轻拍了拍楚乔渐渐变白的脸。
楚乔仍然是难以置信的眼神,异样的悠怨,“你嫌弃我没有子宫?还是你一直在心里有那个女人?”
“呵呵,你在瞎想什么?你也不是不懂男人,身体没有反应怎么人道?”徐长风笑得异样温和,又轻拍了拍楚乔的脸,“诺,你是要留在这里睡,还是回去?”
他微挑了长眉问。
楚乔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眼前的他,还是那么温柔,可是有一种疏冷却又是她能真切感觉得到,却说不出来的。“好,你先休息。”
她半晌才轻吐出一句话来。伸手拾起了她脱在床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穿了起来。等到最后一件衣服被套上,楚乔的脸上已然明媚如花,“晚安,风。”她走过来,轻踮脚尖在男人的脸颊上吧的落了一吻。
“再见。”她的眼中弥漫着笑意,明亮。但是转身的瞬间,阴郁已经笼罩。
徐长风听着那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掉,伸手在楚乔吻过的地方揩了一把,又找到手机拨了司机老王的电话,“送楚小姐回去。”
电话说完,他便长腿一横,在床上躺下了。
第183章 我的孩子我作主
“楚小姐,请上车。舒唛鎷灞癹”司机老王开着车子滑到了楚乔的身旁,楚乔停下脚步,老王将后面的车门打开让楚乔上去。楚乔坐在黑色的奔驰上面,神色冷肃幽愤。
“没有子宫的女人,那还是女人吗?她能那个吗?”
楚乔的耳中闪过那几个小秘书的话来,心头又是一阵气恼。徐长风,但愿你只是因为这个,而不是心里还想着那个女人。她咬唇。
老王将她送去了楚宅,楚乔下了车子老王又恭敬地说了句,“楚小姐慢走。”这才掉转了车头向着来路而去。
楚乔进屋,站在卧室的镜子前,将修身合体的裙子褪了下去,光洁白皙的肌肤,曼妙的身体曲线呈现在眼前。只是小腹处那里像是趴着一条虫子。她的手缓缓地抚了下去,脸色微绷,秀眉冷肃,“徐长风,但愿你只是因为我没有子宫……湎”
周逸晓的车技果真不是盖的,红灯时没踩刹车,却踩了油门,白色跑车开着奔着前面的轿车屁股就顶了过去。
周逸晓当时一阵大汗,黄侠的大手伸了过去,一把就扣在了她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上。“刹车!”他在她的身旁低吼了一句。
周逸晓强装着镇定,脚底找准了位置踩了下去,手忙脚乱地一通忙活,跑车在距着那轿车十余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停下了,她还未来得及捂心口,黄侠的声音已经用吼的穿透了她的耳膜菱。
“喂,你想害死我啊!”
周逸晓吓得心跳扑通扑通的了,但一看到那瞪过来的男人的眼睛,心头登的一跳后,心跳竟然就停住了。黄侠的一张脸就在她眼前的前上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就那么盯着她呢!
“去去,下去!再让你开下去,老子这条命还得搭你手上。”黄侠松了她的手身形拉回开门下去了。
周逸晓反应过来也忙下了车子,驾驶员变回了黄侠,车子又行驶起来,只是周逸晓的心好像找不到节奏了。
伊长泽的性/爱视频一夜之间在网络上风传开来,人们争相点击,那露骨的画面,震撼着人们的眼球。
视频的名字豁然就是:疑似市长和小情人的欢乐生活。视频是偷/拍,侧面角度,画面不是十分清晰,但是见过伊长泽的人,都会将他和伊长泽联系到一起,小情人的脸打着马塞克,画面虽有些模糊,但是伊长泽那中年胖胖的身形,小情人年轻俏美的身体还是显露出来,视频一出来,即引起爆炸性的效果。
视频一夜之间被微博疯传,等到政府部门发发现的时候,视频的下载量已经接近百次,点击量数万。下面跟贴数千。猜测声,骂声吩吩。
伊长泽刚进政府大院,就被书记的电话给叫了去。看到那段视频时,伊长泽目瞪口呆,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是,那不是我,不不,绝对不是我。”
从市委大院出来,伊长泽阴狠狠地骂了句什么。心里头已是立即在琢磨着对策了。
白惠住的房子里没装电脑,只是订了好几份报纸闲暇时看着。而报纸上对这类的信息自是绝口不提的。还是赵芳打了电话过来,给她发了一段视频让她看,当时白惠就吐了。这个伊长泽,真让人恶心。
“白惠,楚少来了。”王嫂轻轻叩了叩门。
白惠从房间里出来,仍然手扶着那大大的肚子,但脸上已经全是惊喜的笑,“潇潇。”
楚潇潇仍是一身休闲,阳光而帅气。
“呵,你肚子好像又长了诶。”楚潇潇漂亮的眼睛在她的身上一扫说。
白惠唇角弯了弯,“天天吃得像头老牛似的,当然长得快了。”
楚潇潇笑眯眯地仍然看着白惠,“吃得多就对了。现在,你是一人吃饭,三人都不饿。”
白惠似是怨气地道:“多时生下来就好了,挺着这么大个肚子,真累死我了。哦,我真怀念以前一个人吃饱全家都不饿的日子,现在这肚子就跟坠着个大石头似的,干什么都不方便。”
她说话的时候,唇角一扁,眼睛里露出怅然若失的神色。楚潇潇伸手在她的肩头轻拍了拍,“别说小孩子话了。等孩子生下来,你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宝宝,该得多高兴啊!”他笑笑,忽地道:“对了,你看看我买了什么。”
楚潇潇说着,就将地上放着的包装盒拾起来。包装打开了,里面是一对大娃娃。胖胖的两个小人儿,穿着蓝色和粉色的衣服,眼睛鼻子像真的似的,白惠当时就张大了眼睛满眼惊喜地把那娃娃抱过去了,“太可爱了。”
“呵呵,我祝你呀,生一对龙凤胎。”楚潇潇笑眯眯地说。
白惠只咯咯地笑,眼睛里闪着亮亮的光,“那多好啊!嗯,我喜欢女儿,嗯,儿子也不错。一儿一女最好,就是千万别给我来一对大胖小子。哎买呀,要我的命啊!”
她的脑子里闪现出两个胖小子淘气地翻江倒海,把家里弄得个乌烟瘴气的情形,不由又露出一副苦恼的神情。
楚潇潇和王嫂都被白惠那近似天真的自言自语逗得乐了。
中午时,楚潇潇留下来和白惠一起吃的饭。
鱼肉菜兼有的一顿饭,照顾了白惠母子的营养,白惠边吃,还边对着肚子里的小人儿们说话,“宝贝们,你们想吃鱼吗?妈妈不想吃了诶。不过你们要是还想吃,妈妈就再吃几口哦。”
扑,楚潇潇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这女人还真是可爱。
白惠被楚潇潇突然间爆出的笑声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有些发热。楚潇潇道:“没事没事,你忽视我,当我空气好了。”
他说完,便若无其事地往口里送了一口菜。
吃过饭,白惠想出去走走,楚潇潇便自动作陪了。白惠在前面走着,楚潇潇保护神一般地跟在她的身后咫尺的地方,一直走到了湖边上。
“你看,这里景色多美。”白惠笑着转头,嫣然温柔的一张脸,在回头的瞬间呆了一下。
楚潇潇的身形紧挨着她的身后,她说话的时候,他正好低头看她,俊颜笑意温和。两人的脸竟是咫尺的距离,一个低头,一个仰头,楚潇潇的鼻尖差点儿碰上白惠的额。清新的气息直撒过来,白惠呆了一下,楚潇潇则是微微眯了眼。
空气好像凝滞了。
楚潇潇轻拾了她的两只手,神色柔和,“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们试试交往好吗?”
白惠看着那双变得深沉起来的眼睛,含着几许期待的眼睛,呆了,“楚潇潇……”
“我在问,你只要回答就行了。”楚潇潇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如水温柔的情愫。
白惠张了张嘴,“楚潇潇,你是……楚乔的弟弟,即便是我同意,你父亲和姐姐也不会同意的。”
“这都不重要。”楚潇潇温和一笑,“只要你同意了,剩下的一切,我会拼尽全力去争取。”
“楚潇潇……”白惠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如果他不是楚乔的弟弟,他当真是她最好的选择。可是他是楚乔的弟弟,他有着最最高贵的出身,他们在一起是完全不合适,也不可能的。
“我们是不合适的。”白惠低了头,身色忧伤。
楚潇潇笑了笑,大手轻落在了她的肩上,半晌才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你的孩子生下来,让我来当他们的干爹吧?”
“好啊!”白惠一听这话,却抬了头。她笑,眉眼弯弯的。低头,又轻抚着肚子处道:“宝宝们,你们愿不愿意潇潇叔叔当你们的干爹啊!”
宝宝们自是不会回答她的,但是……
“他们不会愿意的。”一道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滑过耳膜,白惠的身形登时僵住了。
她慢慢地扭身,看向那个走过来的男人。他穿着烟灰色的一件衬衣,西裤笔挺,颀长的身形背对着太阳的方向走过来。俊朗的容颜,修眉微挑,深邃的眼睛里有淡嘲浮现。就那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白惠不由撇撇嘴,“我的孩子,我说了算。”
“哦,可他们也是我的孩子,你没权力自作主张。”徐长风已经走过来了,颀长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她眼前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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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双管齐下
白惠蹙了眉尖儿,徐长风深眸却是望向了楚潇潇,后者也在望着他。舒唛鎷灞癹空气凝滞着,两双眼睛似是无声中闪现着看不见的火花。
白惠哼了一声,“你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和孩子是你扔出去的悠悠球啊,想扔就扔,想拉回来就拉回来啊!”
白惠气恼地一句话让楚潇潇当时就笑了出来,徐长风的眼中有阴鸷浮现,她还真会比喻。
楚潇潇漂亮的唇角一勾,却是伸臂轻拢了白惠的肩,“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好。”白惠对着楚潇潇一笑,已是任他轻揽着她的肩向着来时的路走去湎。
徐长风的俊脸上有冒黑烟的感觉。他真想过去,一把将那楚家伙的大爪子拿下去,可是他能做的,却只是站在那里郁闷得不得了。
“老板,你这样冒然站出来,楚少要是把你来这里的事情告诉楚小姐怎么办?”
小北走过来说黑。
徐长风沉声道:“他不会说。”
“喔。”
徐长风没有再进白惠的院子而是去了自己的临时住所,而楚潇潇又坐了一会儿之后,就告辞离开了。白惠躺在床上小睡,楚潇潇却是拨下了徐长风的号码,“徐长风,我不管你是来看白惠,还是来看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现在是我姐的未婚夫,请你好好对待我姐的感情!”
“楚潇潇,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恐怕你是心知肚明。你尽可以把我来看她的事情告诉你姐姐,如果你愿意你姐姐再放个大狼狗来咬她们的话。”
徐长风说着就按断了电话,他眼神幽沉地向着白惠的院子走去。
白惠躺在卧室里睡着了,午后淡淡西去的阳光将最后一点儿余晖打在她脸上,美丽的容颜看起来柔和而沉静。她的身上盖着一条粉色的薄被,肚子高高的隆起着,一只手就轻覆在了那隆起上。他进去的时候,她仍睡着,只是轻呤了一声,微蹙了眉尖,手扶着肚子翻了个身。他看着她微蹙着的眉尖又渐渐舒展开来,他走了过去。在她的身旁坐下了。大手抬起来,轻落在她的肚子处覆住。他的手掌温热,她似乎是感到了一丝舒服,竟是咕浓了一句什么,又睡去了。
手下有什么动了一下,很清晰的动静,似乎是在他的手心处踹了一下。徐长风心头一阵狂喜,他不由地低下了身,将脸颊贴了过去。
哦,又是一下,好像是一只小拳头砸在了他的掌心处,他不由笑出了声。上次的胎检照片,他问过医生,她的肚子里极有可能是一男一女的龙凤胎。呵呵,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他一下就得了一双啊!
想象着儿女绕膝的欢乐情形,他笑着,神色间喜悦欣慰。然而空气好像突然间在这个时候降了温。他的头发处一阵发麻。他的脸颊僵了一下,缓缓地离开了她的肚子,他看到她正一手支了头怒视着他。
“你怎么又来了!”她的眉宇之处拧得厉害,显是又羞又恼。“我来看看孩子。”他的大手一下子轻攥了她的手,用掌心裹住,神色温和地道:“乖,别再跟我闹脾气,我不要求你马上原谅我所做的一切,但相信我,迟不过你生产的时候,你们母子就可以回到原先的住所了。我们会像以前一样。”
“呸!”白惠愠怒地瞪起了眼睛,“徐长风,你还可不可以更自以为是一点!”
“你别激动。”徐长风忙温声说。“好了,我不说了,我正好要回去,这几天都不会来打扰你了。”他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眸光又在她的肚子上轻睐了一下,“你现在已经七个多月了,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事情,立即打电话给我。”
他说完又对她笑笑,便转身出去了。
高大的身形消失在白惠的视线,白惠的心情在恼怒过后,一点点地平静下来,可是继而,又是涌起一阵空落。
“老板,我们现在就走啊!”小北问。
徐长风点头,“那份录音交到纪委没有?”
“嗯,交到了。”小北说:“交的复制品,正品还在我手上呢!”
“好。”徐长风说话的时候,弯身钻进了车子。
“嘿,那个不就是市长的女儿吗?我在杂志上面看过,没错,就是她。”两个醉酒的年轻人,对着伊爱的身影议论纷纷,“听说市长大人拒不承认视频上那人是他。”
“不承认又怎么样,那样的人,迟早落马。”
“哎,遇上这种爹,搁我得找辆车撞死。”
“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什么样的女儿,这女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
“……”
“你们!”伊爱劈手抄起了眼前的一个啤酒瓶子对着那两个人就砸了过去,“瞎说什么!再说下去,让我爸封你们的嘴!”
“嘿,嘿,听见没有,典型的我爸是李x。”一个男子鄙视讥讽。
伊爱又羞又恼,脸上一下子发起热来,“你们等着吧,早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气呼呼地着踩着高跟鞋出了酒巴。
黑色的宾利进入市区的时候,徐长风掏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里面一接通他说道:“伊少,我现在到了市区。嗯,好,二十分钟之后见。”
徐长风手机收线,神色间又已是一片肃凛。
二十分钟之后,徐长风的车子停在一处警戒十分严密的地方,这里,就是传说中,国家领导人的退居地。
徐长风并不认识将要见到的那个人,他只是听说,这个人曾经做过很大的官,大概和楚远山职位差不多的吧。引他见那个人的人,就是他的一个生意上的朋友,伊亦峰。他和伊亦峰并不是熟识到像是黄侠他们那般,但是伊亦峰是个十分富正义感的人,性格又热情,所以才会主动帮徐长风的忙。
徐长风知道,伊亦峰的女朋友现在英国读书,而他将要见到的人,则是那位传说中的房产大享林若谦的父亲。伊亦峰女友的祖父。
如今的林丰,已是近八十岁的高龄,但是精神奕奕,气色很好。他接过了徐长风带过来的举报材料还有一盒录音带:
“伊市长,那个项目可是您答应我的。您说过,只要我把那串东珠送到胡兰珠的身边,那个项目就是我的。如今,胡兰珠都被双规这么久了,您的诺言也该实现了吧!”这是一个微粗的中年男音
接下来是类似伊长泽的声音:
“许老弟,你先别急,我现在才刚上任,等稳定一下你再来找我。”
下面又是另一段录音:
“伊市长,现在可是半年都多了,您答应我的……”
“好好,我知道。过几天,你去找政府基建科……”
“这个伊长泽,真是官员里的败类。”录音带还没放完,林丰已是忍不住大骂了一句。“你们先回去,我会亲自把这些东西交上去。他对眼前的两个年轻人说。
林丰人虽不在官位了,但是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丰出面,很多人还是要买帐的。
徐长风上了车子的时候,心情已是十分舒畅。此番一来,即便有人刻意包庇,恐怕伊长泽也是难逃法网了。
车子到了徐宅,徐宾正哄着胡兰珠下棋。虽然住在家里,但胡兰珠没有丝毫行动的自由,心情自然郁郁的,好在最近几天听说了伊长泽性/爱门的事情,看着网络上的一片骂声,她心里好受了一些。
徐长风回来之后,胡兰珠就回房休息了,徐宾问道:“白惠那里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她很好。吴医生说,胎像很稳定,”徐长风回。
徐宾点头,“嗯,这段时间真是委屈她了。长风啊,以后你要好好地待她。”
“我知道。我会尽快把她们母子接回来。她肚子里是两个孩子,生产时出一点意外,恐怕就不堪设想。”徐长风眉头敛了起来。
“嗯。”徐宾点头。
楚潇潇的车子驶向住所时,视线里出现了一辆红色的玛纱,他微微敛了眉。车子停下时,楚乔走了过来,愠怒地质问:“潇潇,说好了今天见方小姐,你怎么放人鸽子!”
她神色恼怒地隔着车窗瞪视着她的弟弟。楚潇潇一挑长眉,道:“方小姐是你和爸爸看中的,你们喜欢,你们去见好了。”
“你!”楚乔气愤地一跺脚。“你去看那个女人了是不?”
她愤怒地问了一句。
楚潇潇呆了一下才道:“怎么,你又想跑去放狼狗!”
第185章 美好憧憬和错乱的一切
“你怎么知道?”楚乔俏脸神色一变。舒唛鎷灞癹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楚潇潇漂亮的眼睛里含满了对姐姐所为的不齿和难解,“姐,你变得太大了。”
楚乔脸上一阵青红交加,却是恼道:“没错,就是我放的狗。还好她现在躲了,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定还会用什么方法来制她呢!”楚乔高傲地一扬下颌,“我劝你离那女人远一点儿,让爸爸知道你还和她在一起,有你好果子吃!”
楚乔哼了一声,转身上了车子,红色玛纱嗖的一下就开走了。
楚潇潇神色变换着,为他的姐姐因何会变得这么心肠恶毒而感到痛心湎。
时值秋季,天高气爽的,白惠坐在院子里翻看着一本育儿书的时候,院门推开,赵芳扶着白秋月走了进来。
“妈妈,芳芳?”白惠惊喜地差点儿从椅子上弹起来,不过她的肚子太沉,身子太笨,没弹起来。白秋月已经连忙喊道:“别动别动,小心伤到孩子。”
白惠忙又坐稳了身形。白秋月走过来,围着女儿的肚子打转,“哎哟,都这么大了,惠呀,一定很累吧!黑”
“还好了,妈。”白惠扶着肚子站了起来,“芳芳,你怎么会和我妈一起呀?”
“嘿,我就知道你会想伯母,所以特意绕个弯把伯母给你接过来了呗!”芳芳笑呵呵地说。
白惠会心地笑,“谢谢你啊。”
赵芳在这里住了一晚,转天就走了,而白秋月留了下来。外孙快要出生了,做为外祖母自然很多东西要准备的,例如,小孩子们的小被子,和一些小衣服类的婴儿用品。白秋月就住在那里,在当地买了些棉花,用带过来的暂新的纯棉小花布给孩子们缝制小棉被。白惠看着那一块块粉色的,蓝色的小被面,心底真是喜欢得不得了。她想着孩子们睡着的样子,两个粉嫩粉嫩的小东西,盖着这么可爱的卡通的小被子,呵呵,想想真是可爱。她的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和美好的憧憬,然而她做梦都不会想到,不久之后,迎接她和宝宝的是什么。
那将是无尽的残忍和足以灭顶的痛苦。
林丰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纪委的那份材料被人压了下来,但林丰手中的东西却交了上去。
伊长泽正暗自感叹自己耳目灵通,手眼通天的时候,方检又把电话打了过来,伊长泽一听之下,浑身起了一层栗。他连夜就驱着车子到了楚远山所在的军区。
这里不比真正的楚宅,处处戒备森严。看着那些荷枪实弹的大乒们,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楚远山已经休息,警卫通报的时候,他合着衣服下楼。见到伊长泽,神色间没有惊奇,只是面色沉凛地坐下了,让警卫上了茶道:“事到如今,你找我也没有用了。你的那份材料,纪委的压下了,可是另一份,已经进了中央了。”
伊长泽登的就是一身的冷汗,“老首长知不知道那是谁给我捅上去的?”
“谁捅上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作奸犯了科,没有人能够包庇你。”他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回去吧,记得不要再来找我。”
“老首长!”伊长泽喊了一声。
楚远山道:“你上任之初,我就跟你说过,要你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可是现在,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帮不了你,去吧,回去吧!”楚远山对着伊长泽一挥手,他已经径自地上楼了。
“伊市长,请。”警卫人员对伊长泽做出了请走的手势,伊长泽不甘心,可也不得不向外走。
楚远山边上楼边是琢磨着今天的事情,伊长泽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呢。他的事,他也算是有所耳闻,这次不知徐长风如何会把关系动到了那个姓林的身上。那个人,虽然已是退居二线,但必竟当年的身份在呀,多少人都是给他面子的,所以这次,伊长泽算是完了。
“这次的伊长泽恐怕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到处乱撞了。”一家会所里,两道男人的身形坐在沙发上,洋酒的气息缭绕,徐长风举起酒杯来向着眼前的男子,“亦峰,谢谢你……”
“不用客气,伊长泽这种人整个就是一祸害,这次但愿能让他落马。”亦峰也举起了杯子和徐长风两个人碰了一下。
一杯酒下肚,伊亦峰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出去接电话。”他看了看手机上跳动着的熟悉号码说。
徐长风点头,
伊亦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边向外走边接听了来电,那男性的磁性悦耳的声音立即变得温柔无比,“水晶……”
徐长风微微挑了眉,这个叫做水晶的人或许是伊亦峰的心上人吧!只是他从来不会想到,伊亦峰口里那个叫做水晶的女子,有朝一日会成为他的大姨姐,而且会对他鄙夷有加。
亦峰接完电话又坐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徐长风一个人慢慢迈着步子向着会所外面走。他开着车子去了他和白惠住过的那所宅子。他的身形上了楼,外面一辆玛纱缓缓停下,车窗徐徐打开,楚乔看着那亮起的灯光,她的眸光变得怨毒。她在车子里坐了好久,才掏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过去,“阿齐你出来一趟。”
林婉晴坐在婴儿室的地毯上,搂着小开心,神色有些恹恹的。那日,她被她的男人连煽了两个大嘴巴晕倒以后,被送去了医院。她在医院里住了两天,他也陪了两天。她一直不说话,他便也不说,就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两个最亲密的人却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听见护士们私下里骂他的声音,她们说:“打女人的男人,怎么不去死!”
而后,她看到她的男人,那唇角抽动的样子。那些护士们很同情她,建议她去告那个男人,那是家暴。
她恨极他的时候,也想去告他的,可是她的家里人都指望着他呢。她在这边没有亲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亲人。别人都有兄弟姐妹,可是她没有。她有,也不是亲的。
隔着一层的血缘终究不是手心和手背。
他的表现还好,虽然脸上还是绷着的,但较之以往对她仍是温和了不少。他一向都是那个样子,永远冷着一张扑克般的脸,可是其实他也有笑得灿烂的时候。那就是对着那个女人的时候。他所有的温情,所有的温柔的一面,都是向着那个女人的,那个叫做楚乔的女人,那个高贵的公主。他为了她一句气话,可以煽她两个大巴掌,直到她的口鼻流出鲜红的血。
她在医院住了两天,他就那么陪着。似乎是知道错了,也似乎是有了几分的后悔,但他从不说什么,也不说上一句对不起。他白天上班,晚上睡在病房里的临时床上。她晚上去小解的时候,他会醒来,然后看着她。他可能是想过来扶她一下的,但大男人主义和那一向冷傲的气势作祟,他只是看着,却从不会走过来真的扶她一把。
她走了几步,两腿发软,身形一歪,显些跌在地上,他便奔过来了。动作又急又快,一把就揽住了她的身形,“我扶你吧!”他说。
而后,他扶着她去了卫生间。
出院那天,他又亲自去接的她,可是她感觉不到快乐,真的感觉不到。
此时此刻,她坐在婴儿室柔软舒适的地毯上,搂着小开心,心不在焉地陪着她插积木。他原是坐在对面的,只是不说话,但是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和儿子。可是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就出去接听了。然后她就听着他喊了一声“乔乔。”
她知道,他该出去了。
果真,他又回来说了一句,“我出去一趟,把开心交给保姆,你去早点歇着吧。”
说完,他就走了。这句话已算是对她的极至的关心了。
她一手搂着儿子,一手轻摸了摸小腹,那里,正孕育着她的第二个孩子,她和他的孩子。
靳齐的车子在楚宅的院子里停下,他下了车子大步地走进楚家大厅。楚远山长期住在军区,而楚潇潇又是经常不回来,楚家诺大的宅子里只有楚乔一个人和两个女佣在家。
“小姐在哪儿?”他进屋的时候问女佣。
“在二楼。”女佣说。
靳齐便迈开步子向着楼上走去。
第186章 显些失控
靳齐上来的时候,楚乔就坐在二楼小厅里的沙发上,默默地自斟自饮着。舒唛鎷灞癹她蓬松微卷的长发肆意地垂在脸颊两侧,穿着柔软的棉质家居服,神色孤惶而寂寞,忧伤满眼。
“阿齐,来,喝一杯。”
楚乔端着一个杯子递向他。
靳齐接过在她对面的地方坐下,温声道:“乔乔,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心里始终都没有放下那个女人。”楚乔的眼神有些迷离,“我是一个没有了子宫的女人,也难怪,他不愿和我同房。湄”
“这不是你的错,乔乔。”靳齐的眼睛里涌出真切的心疼来。
楚乔一笑,苦涩流露,“是谁的错又怎么样?反正我的子宫没了,我的身体是残缺的,我再不能生儿育女了。”
楚乔说话的时候,十分的伤心,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靳齐说不出的心疼,一颗心被揪得死死的,楚乔的眼泪,让他柔肠百结断,
他不由起身坐到了楚乔的身侧,“乔乔,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在你身边。”他轻扶了她的香肩,神色关切而柔情满眼。
“呵呵,可是你不是他。”楚乔笑,泪滴挂在两腮,看起来那么晶亮,笑意却苦涩。她的话说得那么直白,可以说当时就否定了他的想法,但是靳齐感觉不到郁闷,他反而更喜欢楚乔的这种直白。她从不违逆自己的心思,也从没给过他一丝感情的希望,但他就是乐此不疲执迷不悟地喜欢着她。
看着楚乔满是痛苦的样子,靳齐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快要被折磨得碎掉了。
“是他不知道珍惜。”靳齐扶在她肩上的手轻拢,将楚乔的身体拢向自己的怀里。楚乔身上的淡香缭绕在靳齐的鼻端,他轻合了合眼睫,“乔乔,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会守在你身边。”靳齐的大手捧住了楚乔的脸,深情满眼。
楚乔眼睛里晶亮,她的手臂圈住了靳齐的脖子,将自己的嘴唇送了过去。嫣红的,花瓣一般的嘴唇。如沾染着罂粟的一张脸。让靳齐一阵的心眩。楚乔的嘴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深嗅了一下,然后,辗转地吻住。“还是你对我最好,阿齐……”
她呢喃着最最让他心动的话,亲吻着他的嘴唇,柔软的身形贴向了那具男性的胸口。
靳齐的大脑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是有火焰簌簌燃起,他的手臂一把勾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反身将她压在沙发上,房间里的空气急剧地升温。
靳齐身体里像被人点了一把火。对这个女人长久以来的渴望让他体内的火种迅速燃起,他热烈的吻着她,用力地吸取着她口内的芬芳。楚乔喘息着,双手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宽大的皮质沙发在他们的身下发出滋滋的响声。靳齐的大手探进了楚乔的衣服下摆,抚住了她纤细的腰,楚乔的身形躬起贴向他的胸口,渴望和浴火在房间里迅速燃烧。
“不。”当他的手试图分开楚乔的腿时,她低叫了一声。
靳齐的后脑处如挨了一棍似的,登时就停下了亲吻的动作,那只手僵在那里。
“对不起。”楚乔捂着脸,泪花流下来。
靳齐体内如烈火燃烧的欲/望像被凉水兜头浇过。“不,应该是我说对不起。”靳齐缓缓拉直了身形,离开她的身体,神色间有了几分的颓丧,“我不该亵渎你。”他说完就站了起来,飞快地走出了小客厅。蹬蹬地下楼去了。
楚乔依然坐在那里,伸手抽出一张面纸来擦拭脸上的泪痕。靳齐开着车子离开了楚家,大脑一阵阵地发胀。身体里的浴望在这个秋夜凉意泛滥的晚上,渐渐退去。他想起了那个乱纷纷的夜晚,红酒和欲/望纠缠。她满脸泪花投进了他的怀抱,她抱着他吻他的嘴唇,吻他的脸。酒后的她,神智似乎并不清醒,而他,也是酒意汹涌,两个的身体缠绕在一起。他颤抖着要她。那一夜的纠缠是他和她这一生的第一次,恐怕也是唯一的一次。那是他唯一一次毫无保留地拥有她。虽然转天早晨醒来,她的脸上布满震惊的神色,吃惊不已地看着躺在她身边的他,然后明白过来,迅速地穿了衣服逃了出去。
可是那一夜仍然成了他这辈子最最留恋的美好。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到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就会忍不住回味。
她跟她爱的人订婚了,他想,他也只会活在那一次的回味里了。车子到家时,孩子已经睡了,他的妻子睡在孩子的身边,睡相安稳。
他和她已经分居了一个星期了,从他打她,她住院开始,回来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同房过。可是他知道,她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她昏迷的时候,医生说的。
医生说真是万幸,孩子还在。
他忽然间又有些感叹,这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她的肚子里有另一个小生命在成长,他将要拥有第二个孩子了。
伊长泽在睡梦中就被纪检部门带走了,但他仍然不承认,他包养情人,收受贿赂,设计陷害胡兰珠的事,他跳着脚的嚷,“你们等着吧,老子东山再起的时候,有你们好果子吃!”
又是一个早晨了,白惠手扶着肚子下了床,穿着棉质的睡裙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王嫂在做饭,而白秋月一早起来已经在自己睡的那间卧室里做小被子了,“妈,怎么这么早。”她问。
“早做出来早放心!”白秋月慈爱的声音说着,手指在粉色的小棉被上飞针走线。
白惠喔了一声。坐在床边上看着母亲一针一线的缝着小被子,母亲的神态那么温和,那么慈祥,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以手支了下颌,她觉得这样的早晨真是好美。
“徐先生。”外面传来王嫂的声音。
白惠的眉尖登时就是一紧。
“王嫂,白惠在哪儿?”是那个熟悉而温醇的声音。
“在屋里呢。”王嫂说。
接着脚步声走近,徐长风的手里捧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走进来。
“王嫂,把花插起来。”他将手里的花递给了王嫂,又转向白秋月道:“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秋月看见徐长风,缝被子的动作停了停,沉了脸道:“我不是你妈,你妈在你家里呢!”
徐长风吃了丈母娘的瘪,脸上一红,但竟然还厚脸皮地笑了笑,白惠因着母亲这一句话差点儿笑出来。
白秋月已经站了起来,冷了神色道:“别打孩子们的主意,要孩子让你老婆给你生去。”
徐长风神色间自是尴尬的,但这,又是意料之中的。他只能是听着而已。
而他的妻子就坐在那里,歪着头,一双慧黠的眼睛微微眯着,看着他。
“妈,你听我说,我和楚乔,不会结婚的。我和白惠,从来没有办理过离婚手续,那份协议,也是假签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委曲求全而已。”他试图跟白秋月解释,但白秋月显然是听不下去的。
“哦,那你现在不用委曲求全了?你过来找我女儿,不怕楚乔知道了?”白秋月眼睛里全是讽刺的光。
徐长风心底抽凉气,但面上仍然神色平静而淡然,“妈,您可能还不知道,伊长泽,被纪检部门带走了,中央来的命令,伊长泽这次,在劫难逃了。所以……”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想说,我妈的事情已经就快要水落石出了,我不用再那么忌惮楚家了。但话未说完,白秋月已然惊问:
“你说什么?”
“我说,伊长泽被纪检部门带走了。”徐长风又说了一遍。
但见白秋月的身形一踉跄,竟是一下子跌坐在了床上,“真是老天有眼啊!”她忍不住喜极而泣。
“惠呀,妈得现在就回去一趟。”白秋月又站了起来,说着慌慌张张的,就向外走。
“妈,你怎么了?”白惠惊问。
白秋月走得又急又快,回头的那刻,满眼都是惊喜的泪花,“惠呀,恶人有恶报啊,他终于倒台了,妈得去告诉你长昆叔叔去。”她说完又继续向外走去。
“妈!”白惠想问问那个长昆叔叔是谁呀?可是白秋月走得很快竟是到了院子里了。白惠挺着个大肚子,自是不敢追的。眼里涌出不安来。
徐长风见状,扶了她一把,“我去看看,你先坐下。”
他说完,就大步跨出了房间。
“妈……”徐长风喊了一声,窗子外面,他颀长的身形匆匆地追着白秋月出门了。
白惠慢慢坐下,因着伊长泽突然间落马,她感到一阵痛快,可是又对母亲所说的长昆而疑惑不安。
那个长昆是谁?
第187章 两只小糖豆
她扶着额,疑惑不解。舒唛鎷灞癹
徐长风又回来了,他一进屋,白惠便问了一句,“我妈呢?”
“哦,我让小北开车送她回城了。”他说。
白惠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喔”了一声。
白秋月的行为虽然让徐长风感到疑惑不解,但她走了,无疑让气氛轻松了一些。如果白秋月不走,徐长风想,他剩下的时间一定不会好过的湄。
现在先不管别的,先和他的孩子们亲近亲近才是最重要的。他眯起了一双深邃的眼睛,眼神说不出的柔和,“让我摸摸孩子们,好吗?”
他对着他的妻子说。
白惠当时就蹙了眉尖,“你可以摸他们,但别碰我的肚子。步”
她用眼睛剜了他一下说。
徐长风有点儿语噎,他要是有那个本事,还问她个啥劲!直接来个隔空十八/摸不就得了。
他的俊颜明显是抽搐的,“那个,我就摸一下。”他的大手跃跃欲试的。
“一下也不行,徐长风!”白惠站了起来,从他的面前走了出去。
看着她臃肿的身形,一手扶着肚子向外走,徐长风停滞一刻又跟了过去。白惠直接走去了餐厅,说是餐厅,只不过是厨房里隔出来的一部分空间。王嫂收拾得干净,看起来也让人很舒心。
白惠坐在那里,捧着王嫂刚刚给她热的牛奶慢慢地喝了一口。
“空腹不能喝牛奶。”徐长风提醒了一句。“营养吸收不了,对身体也不好。”他的大手握住了牛奶杯子从她的手心拿走了。
很快又递了个香酥的烧饼放在她的手心,“诺,先吃这个。”
他边说边坐下来,拾起一只清水煮蛋慢慢地剥起了皮。
白惠微蹙了眉尖看着那只鸡蛋在他的手指间脱掉那一层红皮,光溜溜的一个鸡蛋被递了过来,“来,把它吃了。这是真正的柴鸡蛋,找了许多的老乡家才找来的呢。”
他的神色诚恳关切看着她的眼神是期待的。
白惠勾勾唇,他已经把剥好的鸡蛋放在了她眼前的碗里面。她拾起来咬了一口,柴鸡蛋的味道没有体会出来,但是心里却是忽然间涩得想哭。
曾几何时,他对她薄情得另人发指。他拿着一纸离婚协议要她签字,又拟了卖子协议,绝情地扔下一张巨额支票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交给他的乔乔扶养。
曾几何时,他说她是伤害他的乔乔的凶手。
那时,他怎么从来都不曾顾虑过她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她被楚乔放出来的狼狗险些咬到,身心受到巨大的惊吓,他可曾出来安慰过她?
她咬了唇,心底的酸涩漫延,泪珠簌地就滴了下来。滴在那个光溜溜的被她只咬了一小口的鸡蛋上,砸在白瓷的碗边上。
簌簌地发出了声音。
徐长风整张俊颜就僵住了,他温和的眉眼,弯起的唇角,都缓缓地变得僵硬。“你怎么了?”
他担心地,心情极度不安地问了一句。
“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白惠满脸泪花,却是愤恨地出声。
徐长风敛紧了眉心,但还是站了起来,“好吧,我出去,你别哭了。”他说完,就向外走去。
隔着厨房的窗子可以看到他黑色的身形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蓝天,背对着她的方向,不知在想着什么。
白惠咽下心底的酸胀之意,慢慢地往口里送着饭。肚子里的小宝宝动了一下,她又放下筷子,伸手在肚子上轻抚了抚。“乖,不闹啊!”
她说。
当她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她看着卧室里那大捧的红玫瑰,花开耀眼,红得眩目。玫瑰代表赤热的爱情,可是她和他之间,有吗?
她走过去,轻拈了一朵花,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一扯,红色眩目的玫瑰花瓣碾落,飘落在原木色的梳妆台柜子上。
“喂,你们干嘛!”伊宅院子里,几个执法人员钻进了伊爱的红色跑车里,伊爱急得大叫。
“对不起,伊小姐,伊长泽涉嫌贪污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这辆车子暂时开走封存。”
警察冷漠无情地说。
伊爱眼瞅着自己心爱的车子被警察开动了,一时之间又急又气,“喂,你们给我停下!”
但是没有人听她的,红色的跑车拐了个弯开出了院子。
伊长泽的妻子刘娟颓丧地蹲在院子里,嚷了一声,“喊什么,房子都快没了,还心疼你的破车!”
伊爱呆了一下,她回头瞅瞅身后那幢漂亮的别墅,父亲涉嫌贪污受贿,数额巨大,弄不好这所房子真的要充公的。她一时之间说不出的丧气。
白惠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知道她已经安全到家,放下心来,不由又问了一句,“妈,长昆叔叔是谁?”
“妈回头再告诉你。”白秋月似乎是没有时间搭理女儿似的,“惠你先挂电话,妈这就到你长昆叔叔那里了。”
白惠挂断电话,有些郁闷,真不知这个长昆叔叔是谁。妈妈怎么会这么紧张他?
正午的天气,秋高气爽的,她扶着肚子从家里走了出来。小忘忘在她身后摇着尾巴跟着,那一人一狗就慢慢地沿着安静的街道走着。
前面几个小孩子在踢球,场面热烈。那足球被一个大男孩儿踢了一脚,翻滚着就奔着她过来了。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小忘忘在她身后嗷的一声,似是也吓到了。她的手下意识地护住了隆起的肚子,眼前人影一闪,一道男人的长臂斜刺里伸过来,
大掌一把将那飞过来的球给打了回去。
“nnd,这帮秃小子!”徐长风骂了一句,回身看向他的妻子,她的小脸有些白,显是刚才吓的。
“没事了。”他伸臂揽她的肩,她也没想起来抗拒。
“想去哪儿?”他亲切的声音问她。她才一下子醒过神来似的,“我随便走走。”
她无声地躲开他的揽着她的臂膀,自己向前走去。呆在这里已经两个月了,她每天都只是呆在家里,或者在湖边站一站,她好像已经成了与世隔绝的人了。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她不觉得寂寞,但是今天心情不好,真的不好。她想要去一个新鲜点儿的地方,呼吸一些全新的空气。平稳一下自己烦乱的心绪。
徐长风的身形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她走得慢,他便也得慢慢地走。他的腿长,这样跟在她的后面,显然是颇为受累的。
她在前面仅有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眼前绿树葱葱,山峦的影像起起伏伏,看起来景色极美。
他便在她身侧的地方长腿蹲了下去。他说:“我给孩子们取了名字,你听听。”
白惠怔了一下,侧头看过去,只见他眉眼之间神色十分柔和,温醇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男孩儿叫永恒,女孩儿叫蕙质怎么样?”
白惠一听就愣了,“你知道是男是女了?”
“呵呵。”徐长风当时就笑了,“什么我不知道!”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妻子放在膝上的手轻用掌裹住,“我早就问过医生了。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我们一下子,就有了两只小白兔呢!”
他的眼睛里清清亮亮的,一种即将为人父的喜悦浅浅地流泄着。白惠轻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嘟浓道:“什么永恒,什么蕙至。”她扁扁嘴,“永恒就不用了,蕙至还可以。不过我已经取好了,大的就叫糖糖,小的就叫豆豆。”
徐长风的脸乍一听到这名字,几乎连中午的饭都喷出来,“糖糖豆豆,糖豆吗?”他一张俊脸使劲儿地抽抽起来,有这么给孩子取名字的吗?
“喂,不带这样的吧!”他蹙了眉尖,哭笑不得,“咱商量商量,不叫这个行吗?”
“不行!”白惠一口否绝了他的想法。“糖糖豆豆怎么了?”她不满地鼓嘴。
徐长风心里哭笑不得,“好好,但你总不让人叫咱们的孩子,小糖豆吧!”
“嗨,两只小糖豆来了。”徐长风故意像别人在喊他的孩子们似的低喊了一声,像模像样的。然后又道:“你愿意人家这样叫我们的孩子呀!”
扑,白惠一个没忍住,差点儿笑出来。
“嗨,糖豆爸,糖豆妈。”徐长风干脆又喊了一声。
白惠真忍不住了,咯咯地笑出了声。
“就糖豆爸糖豆妈,怎么着了?”笑罢,她仍是不肯让步的样子。
“好吧好吧。”徐长风只能让步了。
第188章 暗流汹涌
“好吧好吧。舒嫒詪鲭雠”徐长风只能让步了。他笑着摇摇头,语气无奈,“好,就叫糖糖和豆豆。”
白惠的笑声便更加亮了几分。笑着笑着,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劲儿,她又侧了头,便立时对上了一双无比深情的双眸。
他就那么看着她,剑眉,深目,若有所思又带了一抹包容的笑。
她又蹙了眉尖,鼓着嘴,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道:“没有糖豆爸,只有糖豆妈。”
徐长风呆了呆湄。
这个女人的脑子好像还不算太慢。他这边神色古怪,白惠已是扶着石头,慢慢地站了起来。“我该回去了。”她说完,臃肿的身形便从他的眼前走了过去。
徐长风也站了起来,看着她臃肿的身形慢慢地向回走,他唇角有笑意渐渐扩大。刚才的一刻,多么温馨呢!虽然只是她的无意而为,但已足以让他回味。
他的手从腰间的钥匙扣上解下了一把钥匙向着远处的草丛扔去。然后迈步追上了她步。
“慢点儿。”他扶住了她的胳膊。
“我自己可以走。”白惠咕浓道。
“好,你自己走。”他松开了扶着她的手。
夕阳下,她穿着白粉相间的孕妇装,笨重,可是却清新。发丝被轻风吹起,看起来那么美好。他笑了笑,跟上她慢腾腾的步伐。
“哎哟,糟了,我钥匙丢了。我晚上没地方住了”快到门口时他懊丧地说了一句。
白惠回头看看他,上上下下地看了他好几眼,那眼神是疑惑地,是清凉的,总之是没有任何暖意和信任的。
“你可以回去住。”
她打量完他,才吐出淡淡薄薄的一句来。
他看着她粉色的身影进屋,敛了敛眉尖,没说什么,也迈步跟了进去。
晚餐已经做好了,四菜一汤,有鱼有肉,浑素搭配,兼顾了营养和美味。白惠在椅子上坐下,一手扶着硕大的肚子,一手拾起筷子,眼前忽的瞥见那张熟悉的脸,她不由喊了一声,“喂,你别坐这儿啊,你坐在这儿,我吃不下饭。”
徐长风咳了一声,“那个,我没地方去,身上也没带钱。”
“叫你的小北给你送过来。”白惠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徐长风笑道:“他要是送过来那至少要两个小时之后了,再说这个点儿上,小北正和媳吃饭呢,我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出来?”
白惠蹙了蹙眉尖,他还倒真是体谅下属。
她用眼睛阴着他,低头不说话了,他便大大咧咧地开始吃饭。白惠慢慢地吃着,但是脑子里好乱,她想起他曾经的薄情,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用心良苦也好,他和楚乔旁若无人的亲密,他那么不顾忌她的感受,早已伤透了她的心。让她无所顾忌的和他在一起吃饭,当真是难。
她心思沉沉,饭吃得自然就更慢了。直到她眼前的碗里,多了好几块白白嫩嫩的鱼肉。
她蹙眉,低头看着那鱼肉不语,好半晌,才将手里的筷子放在了碗上,说道:“抱歉,我吃不下去了。”
她扶着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似是要走的样子,徐长风眉眼黯了下去,“好吧,我走。你慢慢吃。”
他站了起来,拉开了椅子,向外走去。白惠呆了一下重又坐下了。而后慢慢地开始吃饭。
秋日的夜,退去白日的清风和煦,便是夜凉如水。徐长风在小镇的街头慢慢地走着。是呀,他伤她太深,他难以得到她的原谅。他当初有多么薄情,现在她就有多恨他,他尝到的果子也就越涩。他慢慢地走着,两手插在裤子的兜里,一直就走到了傍晚时,她和他呆过的那个地方。
山影重重,凉风习习,白日她的笑声恍似回荡在耳边。他在她坐过的那块石头上坐了下去,他想起她笑时的样子,两只眼睛清亮清亮的,笑声清脆而悦耳。
她说:就糖豆爸糖豆妈,怎么着了!
她那固执又单纯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笑,他想着,抬头看了看墨蓝蓝的天际,玉宇无尘,像她的心。
一夜过后,白惠眼开眼时,天早就亮了。她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昨晚上没怎么吃饭,肚子早空了。她走出卧室,王嫂正在厨房忙碌。
“王嫂,今天做了什么?”她走过去问。
王嫂笑道:“今天是玉米粥和蛋羹。”
“哦。”
白惠从厨房走出来,站在院子里,秋日的朝阳正从云层后面探出头来。她看着,手抚着肚子有些出神。
院门被人推开了,徐长风走了进来。身上披着一层露水,黑色的发丝湿漉漉的,脸上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疲惫之色。
白惠不由呆了呆,敛了眉尖看着他。
徐长风在她不远处站定,黑眼睛看着她道:“我一会儿就回城了,进去洗把脸。”
白惠微启着嘴唇,看着他,没说出什么来,他便从她的身旁走过去进屋了。
再出来的时候,他的头发和脸都变得很干净,只是衣服上还显湿漉,“我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他温声说了一句,又从她的身边走过去了。院子门被他轻轻带上了,白惠迟迟没有收回眸光
不能不说,她的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扶着身后的藤椅慢慢坐了下去……
今天的老板神色不太对,进屋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还可以看出点点的泥渍。
小北将热咖啡端过来的时候,徐长风吩咐了一句,“去给我取件衣服。”
“喔。”小北放下咖啡转身出去了。
他去了徐宅给他取了一套暂新的西装回来,他换上就去开会了。今天是召开高层会议的日子。他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的老板黑眸幽沉目视着笔电的屏幕,鼠标轻动找到这个月的各式报表,然后面目沉凛地发言。几个副总及各部门经理都认真地听着,徐长风的发言完毕,是几位副总的发言,接下来是几个部门经理。小北看到他的老板,在他斜前方的地方,一只手扶了额,看起来有些疲惫。
业务部经理说了句什么,他竟是一下子就火了,啪的一拍桌子,“干得了吗?干不了就别干了!”
他一句话全场寂静。
印象里的老板,一向不会轻易发脾气,像这样没水准的话,绝不可能从他的口里迸出来。他是一个深沉有涵养的年轻boss,轻易不会批评人,一旦批评人,也必定会措辞得当,既达到警醒人的目的,又照顾了人的颜面,所以徐氏上下气氛是很容洽的那种。
那个经理当时就闭了嘴,神色异样的看着他。他则是站了起来,缓了声线道:“散会吧!”
他说完就顾自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各位经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末又把目光都投向了他。小北脸一抽,“你们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他摊摊手,也走了。前面,他的老板正向着电梯处走。他跟了过去。
“你别进来了。”徐长风跨进电梯的时候,他也想跨进去,但他的老板出言喝止了他。
眼看着电梯门在眼前合上,缓缓掩没了那道沉默冷肃的身形,小北摇了摇头转身回助理室。徐长风去停车场取了车子,在街头漫无目的地开着。马路的人行道上,有孕妇走过,身旁是小心照顾着,扶着她腰的丈夫。那个女人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和幸福,而那男人的脸上,也满是幸福的神色。
他有些失神,直到那一女一男的身影从车窗里慢慢地划了过去,他才收回视线。
前面便是一家孕婴店了,他将车子靠了过去。
“先生,想看看什么?”导购员客气地问。
他淡淡地道:“随便看看。”
他也不知道要看什么,就是不由自主地过来的。他高大的身形在孕婴店的一排排架子前慢慢地走着,一件件漂亮而母亲味十足的孕妇装,让他注了足。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件粉色的衣服。半身的裙子,韩式,裙身上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他伸出手去,在那棉质的衣襟上摸了摸,他的脑子里划过他的妻子穿着这衣服的样子。
“先生,这件衣服是我们这里新到的,款式大方,又不失活波。全棉的衣料,又好看又舒服。”导购员不失时机地介绍着。
“给我包起来。”徐长风没等那导购员的话落,已是轻启了薄唇。
他又转身在那一排排的货架前慢慢地浏了起来。一件件地婴儿用品充斥着他的眼球,他从不知道,原来婴儿的东西有这么多种。奶瓶,小围嘴,小衣服小帽子,纸尿片,小玩偶,小摇铃。他伸手拾起了那只红黄蓝相交的摇铃来,摇了摇,叮啷的声音清脆地传入耳膜。他又拾起了眼前一双粉色的小鞋子,鞋身上印着小兔子的图案,那么的小,也就他的一根拇指长。他的唇角勾了勾,他想象着一对粉嫩嫩的小脚丫伸进鞋子里的情形,“小姐,请把这些东西,每样都给我包两份。”他展颜一笑道。
“哦,好的。”
导购员很痛快地答应着。
所有的东西被装到了他的车子上,付过钱,徐长风钻进车子,载着他的一双宝贝和妻子的东西开走了。
他没有回徐宅,而是去了自己和她的那所房子。车子停下,他一件一件地往下搬着东西。
所有的东西都被运上了楼,放进了屋里,他的额上身上已经汗淋淋的了。东西不重,但是数量多,他一人只有两只手,自然是要上上下下跑好几趟的。
门铃响了,他边用手背擦着汗边走过去开门。房盗门打开的一刻,他的眼睛里有一闪而逝的阴影。
“原来你在这这儿啊!”楚乔笑呤呤地走进来。双臂圈上了他的脖子,“最近怎么老出差,都没时间陪我。”
她的大眼睛眨了眨,一股子娇嗔的样子露出来。
徐长风一笑道:“这不回来陪你了吗?”他轻笑着,捏了捏楚乔漂亮的脸颊。
楚乔咯咯地笑出了声,红唇吧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松开了她的脖子,“你买的什么?”她样子新奇的走过去,弯了身,拾起地上一只盒子。那里面装的是一双粉色的小鞋子,鲜嫩的颜色,配上一双粉嫩粉嫩的小脚,会是什么样子的?楚乔的眼睛里闪过异样的阴鸷,但只是须臾,她小脸上又是明媚如花,“风,你可真有心,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呵,当然了。”徐长风仍然笑意温和地轻揽了未婚妻的肩,“再过一阵就要生了,这些东西当然到了该预备的时候了。嗯,到时候,我全都抱回来交给你扶养。”
他的另一只手,手指轻刮了楚乔的俏鼻子一下,眼睛含笑,神色温和。
楚乔的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小脸上笑容明媚如花,双臂重又圈住了男人的脖子,“风,你真好。”
“呵呵,我好,你刚知道吗?”
徐长风的手也顺势轻揽了她纤细的腰肢。楚乔眼波流转,却是将自己的身形更紧地贴向他,眼睛里似是内疚,“风,还好她的肚子里有你的孩子,要不然,我也不能生育,徐家就该没后了。”
“怎么会!她不生,咱们去抱养也不会没后的。”徐长风仍然让自己的容颜保持着该死的温和。
“嗯,是呀。”楚乔神色亲呢地轻蹭他的脸颊,却是一手从他的肩头滑下,轻执了他一只手,慢慢地贴向自己的小腹,“风,你有多久没有碰过我了,是因为我没有子宫,所以让你厌恶吗?”
他在她的耳畔颊边呢喃出一缕幽怨。而那只轻执着他的手却是隔着长裤轻轻地滑向她的敏感。徐长风的手不着痕迹地僵了一下,从她的手心里拿开,已是笑道:“你想多了。”
他笑着拉开与她的距离,说道:“乔乔,你应该知道三十岁的男人,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那方面,也当然不能和二十岁的时候比。”
“什么意思?”楚乔似是讶然地问。
徐长风又笑,眼睛里的神色耐人寻味,“就是说,我以后,可能会满足不了你了。三十岁的女人,猛如虎嘛!”
楚乔的脸一下子就热了。她恼怒地鼓了鼓嘴巴,他没有明说她浴望过强,可也是那个意思了。她的脸腾腾地烧起来。“我不理你了。”她气呼呼地开门就走了。
房门被拍上的那一刻,徐长风刚才还轻笑着的俊颜,神色缓缓地变得严肃起来。他找到手机拨了小北的电话过去,“小北,叫你的人看紧着点儿,不能出一点儿差迟你听到没有!”
“知道了老板。”小北忙答应了一声。
徐长风手机收线,神色却是渐渐严峻。
楚乔下了楼,高跟鞋在楼梯护栏上狠狠地戳了一下,爸爸说,徐长风走了别人的门路,弄倒了伊长泽,现在果真对她已经不那么顾忌了。她心头恼怒愤愤地上了车子,红色的玛纱在街头飞驰。
一进家,她就翻出一个拨过好几次的手机号来,对着那边的人愤愤地命令道:“你们,给我查一下那个女人,对,一定要查到她在什么地方,我要尽快知道答案。”
“你又想做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让楚乔的耳根惊跳。她捏着的手机差点儿脱手,她转身眸光异样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
“潇潇?”她的眼睛里不乏吃惊的神色。
楚潇潇一身军装没有换下,却是神色严肃凛冽地站在那里,“姐,你叫人找她做什么?你又想放狗去伤害她吗?还是又想到了别的主意?”
楚乔唇角微勾,神色清冷,“那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有关系,她是我朋友,我喜欢她。”楚潇潇依然神色严肃地说。
楚乔微拢了眉心道:“你还敢说你喜欢她!她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她怎么配得上你!再说,潇潇,爸爸警告过你,不要再和她联系,你忘了吗!”
“我没忘。但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姐,我跟你说,如果你再叫人伤害她,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楚潇潇神色冷峻,义正辞严,话语里的警告意味让楚乔心头微微一紧。
楚潇潇已经顾自上楼了,楚乔却陷入沉思。
楚潇潇去楼上自己的卧室取了些东西又下来了。
“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楚乔问。
楚潇潇道:“我去那边住。”
他没有回头,虽然他有警告过他的姐姐,但他还是不放心,他想明天再过那边一趟。
楚乔看着弟弟的身影离开,她又气又恼,伸手将一旁架子上价值不菲的大瓷瓶举了起来,砰地砸在了地板上。
瓷瓶的碎片立即飞散开去。
傍晚的时候,伊爱从家里出来,踩着高跟鞋往外走。没了车子,她要步行好一段路才能打到车。她懊丧着,脚尖一扭一扭地,高跟鞋好看,可是走起路来就是中看不中用的活受罪了。她才走出去二百米远,脚踝处就扭了一下。
她低叫一声,懊恼地蹲下去,伸手揉了揉。脚踝的疼轻了一些,她咬咬牙,继续往前走。这里也是豪华住宅区,一辆辆车子都是私家车,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辆出租,她忙钻了进去。十几分钟之后,出租车在一幢高层住宅外面停下,她付了车钱,上楼。
门铃响了好几遍之后,房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的女人给她开了门。
“沈阿姨。”伊爱对着那女人叫了一声。
“哦,小爱呀。”那女人看了看她,却没有叫她进去的意思。
“沈阿姨,沈叔叔在吧,我找他有事要说。”伊爱神色间已是染了焦灼。
“他开会去了,不在家。”那个女人冷冷地说了一句,便不由分说地要关门,伊爱情急地伸手一推,“沈阿姨,我看见沈叔叔的车子在外面,他一定在家里。”
那女人便皱眉严肃又恼怒地说道:“你这孩子真是,你见了他又怎么样呢?你父亲做了什么事,你还不知道吗?自己不检点,还想把别人也拉下水吗?”
房门又砰地关上了。
伊爱又气又恼,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想当初,他们家人可是天天伊市长前伊市长后的,屁巅儿屁巅儿跟着爸爸的。她抬脚重重地踹了一下那门,然后气呼呼地转身下楼去了。
她站在街头,又懊恼,又沮丧,爸爸以前的老相好们都约好了似的向她闭上了大门,她真地体会到了走投无路的感觉
第189章 窥不见的风景
伊爱郁闷,沮丧的回家。舒嫒詪鲭雠因为伊长泽的落马,伊家门可罗雀,左邻右舍都避着她走。
可是现在,伊家的门口围了好多人,有警车停着,院门上警察在贴封条。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伊爱惊急地大叫,跑过去,拉扯着那个警察。
“伊长泽贪污受贿金额巨大,这房子也涉及在内,所以暂时封存。”警察严肃地说。
“什么……”她连家都没有了!伊爱惊呆了湄。
警察贴完封条就走了,警车一离开,那些男男女女们便围拢过来,全都是一脸愤怒,拿着手里的东西砸过来。伊爱的后脑啪的一疼,接着又是噼哩啪啦的东西砸过来,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她惊叫着捂了头。
“伊长泽贪污受贿,是大蛀虫,她女儿也不是好东西,成天耀武扬威跟我们要钱。”
“就是,就是!她那车子就是跟我们要钱买的。”那些人都是平时被伊长泽变相搜刮过的人,越说越愤怒,鸡蛋,白菜,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砸了过来擦。
伊爱捂着头脸躲避着那些飞过来的鸡蛋白菜,口里哇哇怪叫着,全没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样。
那些人骂骂咧咧地砸干了带来的东西才纷纷离去,伊爱满脸满身的鸡蛋液,身上还沾着几片菜叶子,脸上也青了好几块,现在就只差嚎啕大哭了。
“真是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拿去擦擦吧!”有凉凉的声音传过来,伊爱抬头,但见一辆车子停在不远处,黄侠从车子里探出头来,一盒纸巾扔在了她的脚下。黄侠的车子又倏地从门口开过去了。伊爱反应过来又羞又愤地跺脚,
楚潇潇的车子驶过来的时候,他老远就看见白惠住的那所房子门口立着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冷面肃颜,神色警觉,看起来就知是保镖出身。
楚潇潇微微敛眉,他从车子上下来,那两个保镖立即就拦住了他,“请问你找谁?”
“我找白惠,麻烦你们让我进去。”楚潇潇说。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楚潇潇。”
“抱歉,上头说,姓楚的一律不准放进去。”一个保镖冷声道。
楚潇潇皱紧了眉心道:“我只跟她说几话就走。”
那几个人仍然摇头,楚潇潇想转身离开的时候,院门打开,白惠的身形露了出来,“楚潇潇?”她的脸上在见到门口处多出来的人时,露出欣喜的神色。
“白惠你还好吧?”楚潇潇看到她立即脱口问了一句。
“嗯,我很好。”白惠又是敛了笑容道:“他们这几天天天站在这儿,我出去他们也跟着。”这几天下来,白惠的感觉就是,家成了监狱,自己一出去就像是去放风的犯人。
楚潇潇的脸上现出歉然的神色,“真对不起,我为我姐姐为你造成的困扰感到惭愧。”
“不干你事。”白惠平和的一笑,“你说过,你姐是你姐,你是你嘛。”
楚潇潇看到她的眼底一片真挚,心底动容,眼里更柔和了几分,“谢谢你。”
楚潇潇没有过多的停留,只在十几分钟之后就离开了,然而,他的行踪却早已被他姐姐掌握。楚乔坐在一辆红色的帕萨特里,看着楚潇潇的车子离开,看着那个大腹便便的女人进屋,合上门扉,她的眼睛里抿进说不出的一种阴鸷。
楚潇潇在回程的路上,就接到了部队的电话,要他立即收拾东西去趟内蒙。
他的收机收线,车子提了速,飞快地向着部队的方向驶去。车子进了院子,停下,他正想下车,忽的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他的眸光在车子里搜寻,然后,大手一下子伸进了副驾驶车座的下面,他的手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军人的警觉让他一下子屏紧了呼吸,手一拽,那东西便被扯了下来,却是一枚车辆定位器。
他的俊颜一下子现出狰狞的神色,大手捏着那定位器直打颤。猛地将那东西往地上一摔,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就拨打了楚乔的电话,“那东西是你叫人装我车上的是不是?姐我告诉你,白惠和她的孩子要是因为你而有了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就再也不是我姐!”楚潇潇愤怒地咬牙,牙齿几乎要咬碎。
“楚潇潇,快点!”一个军官模样的中年男子神色严肃地喊了一句,楚潇潇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紧绷不已,但还是立即手机收线,打整了精神。
楚潇潇被上面临时派去内蒙执行紧急任务,楚乔捏着手机,耳边还回响着弟弟愤怒的低吼:白惠和她的孩子要是因为你而有了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就再也不是我姐!
楚乔咬唇,脸色一阵青白。
“王嫂,递我条毛巾。”洗浴间里,白惠关了水流,正想擦身体,却发现,洗浴间里没有预备毛巾便喊了一声。
浴室的门被打开一些,一条毛巾递了过来。她接过,便开始擦头发上的水珠。
头发擦完,她用一条长长的特大款浴巾围住自己臃肿的身形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她边走边在胸口处系着浴巾的结,再一抬头,却是登时一愣。
“你,你怎么进来了?”她看着眼前多出来的男人,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
徐长风微微眯了一双眼睛,正打量着她白皙却臃肿的身子,此刻笑了一声,“我不放心你和孩子,所以过来看看。”
“你已经看到了,快走吧。”白惠皱了眉,一双手忙护住浴巾上面裸露的半截丰胸。
“呵呵。”徐长风轻笑,完全忽视掉了她的羞恼。“现在,或许楚乔已经知道了你的住所,为了你和孩子们的安全,我明天一早就带你离开。只有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能真正的放心。”
他又若有所思地说。
白惠的面上露出惊诧的神色,就在她一呆的空儿,徐长风已经走了过来,他的长臂轻揽住了她的身形,“你和孩子,真的不能有一点闪失呀!”他在她的发顶处轻叹了一声。
熟悉微凉的气息让白惠一阵心神恍惚,她鼓鼓的肚子已经贴切在了他的腰际,她明显地感受到了那人的腰微微地向后缩了一下,她将他的胸口一推,冷了声道:“恐怕呆在你的身边才是最危险的。”
她一鼓嘴想逃离他的包围圈,可是身上的浴巾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掉了下去。她臃肿笨重的身体立时呈现在他的眼前。肤色还是那么白,但是身体却像是发面馒头似的,不知道是以前的她几倍。她的脸颊顿时大烧,双手慌乱地想将浴巾拽上来,可是她的肚子好大,她连腰都弯不了,只能眼看着滑落在脚下的那块白色,又羞又窘。
徐长风轻笑一声,弯腰将掉在她脚下的浴巾捡了起来,他绕到她的身后,将浴巾从后面将她的身形裹住。他的手指接触到她孕后越发滑腻的肌肤,他的大脑一阵的心神摇荡,手指落处却是覆在了她一侧的丰满上。
他微微闭了闭眼,不由自主地享受着手掌下那种软玉温香的感觉,手背上忽然一疼,却是她在他的手背上狠拍了一下。
“别占我便宜!”白惠恼怒地低吼。
徐长风那只覆在她胸口的手慢慢拿开了,嘿嘿干笑了几声。白惠则是双手匆忙地将浴巾在胸口处系紧。
徐长风看着她笨重的身形在床上坐了下去,她的胸口往下虽然系着浴巾,可是那白皙得吹弹可破的肌肤,那种孕后的丰满,还有那沐浴后的清香无不让他久未曾人事的身体产生一种久别的冲动。
他站在那里,干咽了一下口水,两只眼睛却近乎贪婪地在她的较之以前要丰满了不少的胸部处盯视。末了又沿着她的胸往下,越过高高耸起的肚子,往下,一直到浴巾的下摆处。他的身体忽然间热了起来。浴巾下面就是他想窥而窥不到的风景,他真的很想往里面再瞧瞧,再瞧瞧……
白惠想上床睡觉,可是这家伙怎么总站在这儿。她猛一抬头,便正对上那人一双直直望过来的眼睛。一种叫做贪婪的神色在那双黑眸里涌现着,她顿时又羞又恼:“喂,你别用眼睛吃我豆腐。”
徐长风的身体里正好像有火在烧,喉咙里干干的,嗓子眼儿好像要冒烟了,身体里也像快要着火了似的,猛一听到白惠气呼呼的话,却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破了功,他不由哈哈大笑。
“我不用眼睛吃,难道我用手吃,用身体吃就可以是吗?”他故意敛了眉心,笑着揶揄她。
第190章 用你的生命跟我保证
白惠气呼呼地将枕头砸了过去。舒嫒詪鲭雠
“去死吧!”
但那枕头被眼前的男人大手一伸就抄在了手里,“我可不能死。我死了,谁来当你丈夫,谁来给孩子们当爸爸。”
他走过去,将枕头放在了床上,在她身旁坐下了。长臂在她肩头一揽,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却是轻敛了眉宇,眼神深沉地看着她,“说真的白惠,别这么防贼似的防着我,行吗?”
看着他那副若有所思,有些苦恼的样子,白惠拧了拧眉,轻勾了勾唇角,“一切都是你自做孽不可活。去去,出去,我要睡觉了。湫”
她伸手去拿他在她脸颊上抚挲的手,然而,那人的手却由她的脸颊上落下去,轻揽住了她可以说是十分雄伟的腰。她的眼前一张俊颜无限制的放大,接着,她的嘴唇就被他贴过来的嘴唇堵住了。“喂……”
她正下着逐客令,可是话音未落,已是诧然失声。
“唔……”她试图用右手去推他,但她的手被他攥住了。她只能张着眼睛看着他一双咫尺近的深眸簇。
他的眼角似有笑意,温柔地亲吻着她。一只手臂轻揽着她肥硕的腰,一只手轻攥着她的试图抗争的那只手腕,在她呆住的时候,他的舌轻柔地探进了她的口腔。舌尖轻触到了她的牙齿,又往里,碰到了她的舌头,她的脑中空白了。而他却是轻触着她那柔软的丁香舌尖,感受着那久违的美好,他将自己的舌与她呆滞的舌轻绕,一点点地吸紧。那只轻揽着她腰身的手慢慢地收紧了,那只攥着她右手的大手松开,却是向下滑去,轻轻地覆在了她胸前处。手底下柔软丰腴的触感让他的大脑一阵阵的发胀,手下不由微微地用力,揉/捏
白惠的神智好像在他的舌碰到她的舌时就飞到了天外去了,此刻一侧的丰盈上有异样的感觉传来,她反应过来,牙齿咯噔地一咬。
耳边立时传来一声低嘶。
那吻着她的嘴唇一下子离开了,胸前不安分的大手也立时收了回去。她看到他凛起了长眉。
“你不让我碰碰,你不是要憋死我吗!”徐长风咬着牙一双眼睛没好气地阴着她。
他的身体里像着了火似的了,所有的血液好像都涌去了身上的某处,他现在真的体会到了难受的滋味。欲火焚身。
白惠撇撇唇角,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你别忘了,离婚协议上我们都签过名字的,虽然没有公正,可我们也不能算做真正的夫妻。还有,再有***,找你的乔乔去,她才是你将来的妻子。”
白惠的眼睛里不无讽刺的神色,她抬起肥肥的双腿,挪到床上,然后慢慢放倒了自己的身体。
徐长风的心头登的一胀,有些不是滋味。
“白惠,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呢?我对楚乔,只有面上那点儿事,心里真的已经没有她了。她和我在一起,我是厌恶的,你信吗?伊长泽已经落马,妈的事情上,我没有什么再忌讳楚远山的,公司的事情我和父亲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业务已经回到正轨。说真的,现在我最最担心的,就是你和孩子们的安全。”
他的眼眸渐渐地深了。未来的路很长,可也同样充满荆棘。
白惠一直那么侧身躺着,他的话她都有听到,虽然一直没有说话,可是她的心有些乱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的婚期好像马上就到了。徐长风,你已经允了楚乔做他的丈夫,那么就好好地,做楚家的姑爷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了。”白惠轻叹了一声,心底晦涩。
徐长风的身形登时一僵,大手不由伸过去轻攥住了她一只手,“不会有婚礼的,相信我。”
白惠微合了眼睫,她不知道他那句不会有婚礼了是什么意思,她也没有心思去想,而是禁不住这一天的疲惫睡去了。
他好像就睡她身旁了,她一个人站了大半个床铺,他就合衣睡在床边上,直到天亮。她没想到,徐长风说要带她走就真的带她走,她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他在卧室里收拾东西。
“喂。”她从床上爬起来,吃惊地喊他,“我还没说要走呢!”
“不走也得走。”徐长风正将梳妆台上面摆着的,她打印出来的小宝宝的照片收进箱子。“我跟你说,现在你们母子只有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放心。”
他边往箱子里收着东西边说。
白惠扶着个大肚子穿着个睡衣,站在旁边看着他匆匆忙忙地将她的一应用品都收进皮箱,一时之间心底惶然,有些不知所措。
“喂,徐长风,”她喊:“你能够保证你天天呆在我身边吗?徐长风你不想办法解决楚乔的事情,我们母子到哪儿都是同样危险。徐长风,我不想过这种担惊受怕东躲西藏的日子……”
唔……
她正张着小嘴不停地嘟浓着,他的身形俯下,嘴唇一下子堵住了她不停嘟囔的嘴,“我会保护你和孩子们的。”他的眼睛里涌满了无限的深情,那声音温柔而沉邃,让她一下子失了神。
而他却已经拎着那个皮箱出去了。再进来时,便是过来扶了她。“我们走吧。”
白惠被他拥着,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外走。这个时候她才看到,外面的房间早被王嫂和两个保镖收拾干净了。看起来空荡荡的。
在上车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看这个她生活了好几个月的地方,干净整洁的院落,落樱缤纷的花朵,和一间间飘荡着她的气息的房屋,她有些伤感,鼻子竟然酸了。
这里有她每天孑然寂寞的身影,有她的无奈和落寞。她吸了吸鼻子,眼睛里湿了一片。
“你怎么哭了?”他钻进车子里,想让她的身形往他这边靠一靠,却发现她在抹眼睛,不由惊问。
白惠吸了吸鼻子,眼睛里泪盈盈的,“徐长风我跟你说……我不求你,对我有多好,我也不求跟你复合,我只求我的孩子们能够平安生下来。你要用你的生命跟我保证。”
“我保证……”徐长风眼窝一深,喉头也涩了一下,他的大手将她的脸捧住,深眸带了疼惜凝视着她。两双眼睛,就那么对望着。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百密也有一疏。再怎么样严密的防守也抗不过处心积虑的算计,当那场灾难来临,当他的妻子意外临产,当他还未来得及见一眼他的亲生骨肉,便得知双胞胎双双夭折的消息,他当场晕厥。
楚乔站在自己的卧室里,看着外面秋日飒爽的天气,手里捏着那黑色的手机,牙齿暗咬,“好,很好,你把她们接回去了,很好。”
浓鸷的阴云在她漂亮的眼睛里滚过。
白惠被他的男人接回了原先住过的宅子。家里依然干净整洁,显然天天都有人打扫。原先空出来的另一间向阳的卧室已经被辟为婴儿房,里面放着两个精致舒适的摇床,粉色的窗帘,粉色的柜子,看起来十分温馨。
“孩子们生下来先住在一起,等大一些了,咱们或者搬回母亲那里,或者再单独买一所大房子。”徐长风的眉梢眼角洋溢着,一种美好的儿女绕膝的憧憬。他的神色温和而安然。
白惠没有做声,只是打量着那个布置好的婴儿房,以后的日子,她不敢想,她只想现在,过好她的每一天,让孩子们平平安安地出生。
楚乔在车子里,仰头看着那大楼的灯火光亮处,他把他的妻子接回来了,是要亲自照料吧!他做得很好,既防着她使计陷害,又可以和妻儿天天面对面。
他的消息真灵,她才一打探到她的住处,他就把她们接回了身边。徐长风我怎么会让你那么得意。
夜深了,床上的女人早已熟睡,睡相安然。徐长风深眉朗目看了看妻子沉睡的容颜,目光又在她的肚子处流连,他的两个孩子。
他一定要护他们周全。
他轻轻关上了主卧室的门,站在客厅里,默默地抽起了烟。昨天下午,正在开会,他就接到楚潇潇的电话,彼时,他已经站在飞往内蒙的班机上,即将关机的一刻,电话打给了他。他说,他的姐姐已经知道了白惠的栖身之所,仅此一句,电话挂断,之后就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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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是大虐,到时候大家都要挺住哈。大虐过后,会有柳暗花明,坚持看下去才是胜利哈
第191章 暗暗布防
他一通完那个电话,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的,会议匆匆结束,立即就开着车子奔向了那个小镇。舒嫒詪鲭雠
他很怕楚乔,会做出伤害她们母子的事情。
指间的烟燃尽,他又点了一根,他和楚乔的婚期,马上就该到了,然而婚礼,是无论如何不能举行的。
一层阴郁又笼上了他的眉眼。
“婉晴啊,多吃点儿。”早餐的靳家餐厅里,靳老太太满脸慈爱地对儿媳妇说湄。
林婉晴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各式早餐,牛奶、鸡蛋、鸭肉、核桃仁的炒饭,豆浆、玉米粥,她微皱了皱眉,靳老太太的过份疼爱让她有浑身起栗的感觉。
“阿齐,你给婉晴把鸡蛋剥了。”靳老太太见林婉晴仍是一副兴致恹恹的样子,便对着儿子使了个眼色。
靳齐一身整齐的西装坐在林婉晴身旁的位置,他看了看她,修长骨感的手指拾起了那只清水煮蛋在桌子上轻磕了一下,粉色的蛋身上开裂出细小的花纹,他的手指便在那花纹处一点点剥开擦。
林婉晴只慢慢地喝着清粥,直到靳齐的手将鸡蛋递过来。剥好的鸡蛋干干净净的,还有他的手,也是干干净净的,指甲整齐,光洁,一如多年之前的初见。
她淡淡地睐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依然慢慢地喝着粥。喝了几口后,又侧身对另一侧婴儿椅上的小开心道:“开心,要喝粥吗?”
“要。”小人儿张了张小嘴说。
林婉晴便用汤匙舀了一下粥送到了儿子的口边,小开心小嘴一张便喝了下去。
“嗯,真乖。”林婉晴秀气的脸上绽开温柔疼爱的笑。
靳齐皱着长眉,手心还躺着那只剥好的蛋,然而他的妻子却再未看他一眼。
他有些气恼,把那鸡蛋往桌子上一拍,便起身走了。
靳老太太看看儿子恼怒离开的身影,再看看儿媳冷冷淡淡的样子,也跟着皱了眉。
“婉晴,阿齐都把鸡蛋给你包好了,你怎么就不吃呢?你不吃,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天天光喝粥,孩子会营养不良的。再说了,一夜无妻百日恩,阿齐他打你有错,可是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呀,你还要跟他置气到什么时候?”
靳老太太跟天下大多数的婆婆们有着大致一样的特点,就是偏袒自己的儿子,见不得自己的儿子受到一点委屈。
林婉晴对于这类的话早就听得麻木了。
“我没让他剥。”她说完,就从婴儿椅上抱起了小开心起身出去了。
靳老太太这个郁闷,“你……”
林婉晴抱着儿子从餐厅出来,才看到她的男人原来就站在餐厅外面的入口处原来没有离开。
他想是听到了她的话了,脸色有些沉,眼神阴鸷地睨着出来的她。
林婉晴忽略了他的眼睛,抱着小开心从他的身旁走出去了。金秋的季节,树叶开始飘落,林婉晴抱着小开心走到了院子里,看着眼前渐渐开始萧条的景色,心里头惆怅。
一片梧桐叶子飘了下来,落在了她抱着小开心的怀里。小人儿吖吖的说:“妈妈,树叶。”
小人儿的小胖手将那枚叶子拾了起来放在眼睛底下瞧呀瞧的,好像很好奇的神色。
“妈妈,树叶为什么要掉下来呀?”
小开心说话咬字不是很清,但做母亲的,依然能听懂。“因为秋天到了,它们要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
林婉晴亲了亲儿子的脸颊,眼里有湿湿的感觉。小开心听不懂,只郁闷地纠起了小眉毛。
“开心来,爸爸抱。”靳齐的声音从身后处响起来,接着眼前出现了那道黑色的身形。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洁白不染纤尘的白色衬衣,领带打得干净而漂亮。
小开心看看他的爸爸,却是没有过去的意思。
“来,爸爸抱。”
靳齐又说。他冷峻的面容上,神色比之刚才柔和一些,但饶是如此,看在小孩子的眼睛里,还是害怕的吧。小开心一扭身子,两只小胖手抱住了母亲的脖子,“妈妈,抱。”
林婉晴便将儿子又抱紧一些。
靳齐眉尖蹙紧,不由又是说道:“开心,过来,爸爸带去你去溜滑梯。”
溜滑梯?
小开心黑眼珠看了看他的爸爸,眼睛里亮了亮,然后,小胖手离开了他的妈妈,说道:“爸爸带开心溜滑梯。”
靳齐便将儿子抱了过去。林婉晴看着他们父子走开,一股子恶心的感觉忽然间涌上来。她捂了嘴便转身向屋里跑去。靳齐回身看了看那道纤细的身影跑去的方向,他拧了拧眉,林婉晴再出来的时候,他仍然抱着小开心站在那儿。
眉宇间似有关心的神色。
“我出去走走。”她说。
靳齐道:“你去哪儿?”
“我也不知,外面走走。”林婉晴平静的声音淡淡地滑过他的耳膜,她的身形已是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靳齐沉呤一刻,却是抱着小开心也跟了过去。
“我陪你吧。”他在她身后说。
林婉晴的脚步微滞,他知所以要陪着她,无非是因为她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若是以前,他才不会关心她半点。
“不用了,谢谢。”她很客气地说了一句。又扭身继续往前走。这里是高档别墅区,外面风光景致自是极佳的,林婉晴站在一道小桥流水前,黑色的长发飘飞,衣角飞扬。她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形纤瘦又透着一种淡漠站在那里,不知在想着什么,靳齐皱眉:“明天,你爸爸妈妈他们会过来看你。”
林婉晴回了头,秀眉微蹙,无声地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半晌她才说道:“谢谢你。”
靳齐的喉咙口滚动一下,眼底有阴鸷涌现,“林婉晴,你别他m这么冷!”
他的忍耐原来已经到了极限了。林婉晴看着那道猛然掉头而去的身形,倏然吐出一口凉气。
小开心被他的爸爸抱着突然离开了妈妈的身边,此刻不依地喊了起来,“爸爸,我要妈妈……”
林婉晴的耳根处疼了一下,她扭了身不再看儿子那张泪花花的小脸。
她一直在那小桥边上站了好久,直到天色沉下来,有雨滴飘下。
“少夫人!”靳家的佣人跑了过来,在她的头顶处撑开了一把天蓝色的伞。“少夫人,回家吧,下雨了天凉。”佣人说。
林婉晴默默地转身,任那佣人给她擎着伞慢慢地走了回去。小开心在客厅里玩球,靳齐也没去上班,就蹲在地上,西装革履的,陪着儿子。
林婉晴的发丝微湿,脸色有些白,他的眸光向着她瞟过来,她也看看他,而后迈开步子向着楼上走去。
脱下身上微湿的衣服,换上了干净的家居装,她把自己关在了小开心的房间里。她抚摸着尚未显形的肚子,慢慢地坐在了婴儿室的沙发上。
白惠这一夜睡得还算是安稳,虽然他伤害过她,但是有他在的夜里,她还是能够睡个安稳觉的。
那是一种她也想不明白的踏实。
她还在睡梦中的时候,额头被人吻了一下,她听见他深沉温和的声音,“没什么事就别出去了,出去的话一定带保镖。”
他的嘴唇一吻即离开了她的额,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他颀长的身形正走出卧室。
她坐了起来,下了床,将窗帘掀开了一角,那道颀长的身形正钻进小北开过来的车子里。她看到那车子的不远处,有黑色的身影晃了晃。
她又放下窗帘,坐回了床上。
现在的日子可以说和监狱服刑差不多。楚乔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不知还在打什么鬼主意,让他如此的警惕。
她掏出手机给白秋月打电话,告诉她,她已经回了城里。然后她看到了手机上一条未读短信,来自于楚潇潇。
楚潇潇说,他在内蒙执行任务,这段时间都不能打电话了,让她祝意安全。
白惠的心头有丝感慨升出来,为什么同是一母所生,姐姐那般恶毒,弟弟却那么善良?
徐长风一到公司,就接到了楚乔的电话,“风,我爸爸回来了,晚上约伯父伯母我们一起吃饭。”
“好。”徐长风眉心微动。
眼看就是女儿的婚期了,楚远山显然是为此而来,然而又不仅仅是如此。晚餐设在本城有名的一家私家菜馆。
楚远山的车子停下,警卫拉开了门,他和楚乔分别从车子的两侧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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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证明
徐长风的车子也正巧停下,徐宾胡兰珠他们一家三口也下了车。舒嫒詪鲭雠
徐宾比之于一年之前有些显老,鬓角染了霜,而胡兰珠精神大好,即将官复原任的喜悦和伊长泽落马的痛快让她精神焕发。
楚乔亲昵地唤了声伯父伯母,又像往常一样过来挽了胡兰珠的胳膊。样子像一对亲母女。
楚远山笑道:“瞧瞧,我生的女儿,对我都没有对你们亲呢!”
胡兰珠和徐宾都笑了笑。楚乔娇嗔地,又跑到了她父亲的身边,手臂挽住了楚远山的,俏脸一扬,“爸爸,谁说我和你不亲呀!湄”
楚远山看着女儿那漂亮又调皮的样子,有些微微地呆了。他的大手揉了揉女儿的头,眼神疼爱,宠溺得像是对待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
几个人进屋落座,场面上的话总是有的。若说是以前,楚徐两家走得还算是很近,因着楚乔和徐长风的青梅竹马,两家也曾经不分彼此。但随后,因着楚乔的任性生生打掉了五个月的胎儿,徐长风另娶他人,后来楚乔回国,两家的关系变得尴尬。虽然女儿任性在先,但是哪个父亲不偏向自己的女儿呢?何况,楚远山对自己这唯一的女儿更是爱如至宝的。是以后来胡兰珠出事,楚远山冷眼旁观,甚至不惜为了帮女儿达成心愿而做出以权相迫的事。
现在,两家人落座,几番寒喧过后,楚远山道:“长风和乔乔的婚期快到了,我楚远山就这么一个女儿,长风,你可要好好待她堆。
“会的,楚伯伯。”徐长风的面上挂着连他自己都觉得虚伪的笑。
楚远山的眸子犀利,向着他瞄了瞄。那眼睛里不乏质疑。徐宾笑道:“远山兄,你要相信,长风绝不是薄情负义的人。他若是认定的人,就一定会对她好的。”徐宾的话似乎另有一层含义,楚远山微微敛眉。
胡兰珠笑道:“远山哥尽管放心好了,乔乔嫁过来,我们会把她当女儿一样,长风也会好好疼她的。”
楚乔的眼睛里藏进了一抹异样凝视着她身旁的男人。楚远山开口道:“长风,那个女人的肚子多大了?”
“爸爸,七个月了呢。”楚乔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徐宾立时皱了眉,而徐长风的眼睛里已然藏进一抹看不清的风暴。
楚远山道:“乔乔被她推下楼梯,伤了身体,这辈子是做不成母亲了。长风啊,等孩子生下来,就立刻抱过来给乔乔。”
徐长风的眉心拧紧,但只是须臾却又是对着那张十分威严的面容笑了,“好。”
楚乔便立时笑脸如花地说:“风,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对你的孩子们好的。”
徐长风只是勾唇。
楚远山意味深长的眼神从他的身上收回,“来,徐宾啊,我们喝一杯……“
一顿饭在一种心照不宣的各怀心事中结束。徐宾和胡兰珠上了车子,楚乔却是亲昵地拉着徐长风的手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风,明天见。”
“明天见。”徐长风的声音是温和的,但是也透出一种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疏冷。
徐长风看着楚乔和楚远山的车子开走,他才钻进车子里。徐宾这才说道:“长风啊,你和乔乔的婚期眼看就到了,婚礼之前如果再不摊牌,你就只能把她娶回来了。我们徐家,怎么能要那么蛇蝎心肠的儿媳!”
“我知道,爸爸。”徐长风抿紧了唇,眼睛里笼罩着看得见的阴云。
胡兰珠奇道:“你们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徐宾侧头对妻子意味深长地道:“兰珠啊,如今一切水落石出,伊长泽落马,你的恶名洗清,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长风答应娶楚乔,那只是权宜之计,如今,婚礼在即,楚乔不能真的娶过门啊!
胡兰珠的面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徐宾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徐宾看着妻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知道,你被双规的时候,楚远山不但不帮忙,还对于有利于你的东西,能压则压,以便以你来胁迫长风娶了楚乔。要不是楚远山从中作梗,伊长泽不会这么久才落马,兰珠你也不会蒙受了那么久的不白之冤呢”
胡兰珠听得心头震惊,面上更是吃惊无比,“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次说话的是开着车子的徐长风。
胡兰珠脸色有些发白,“可是乔乔那孩子,却是很讨人喜欢呢!”
“兰珠,如果你知道她都做过些什么,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徐宾摇摇头。
胡兰珠面上又是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楚乔是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是蛇蝎心肠呢?
楚乔站在卧室的窗子前,冷眉疏目看着外面沉沉夜色。她有种预感,她的婚礼不会顺利的举行,不过,她不怕,她有这个……
她抬腕,看了看上面那块精致的腕表……
徐长风的车子在后半夜的时候,才停在了白惠的楼下。他黑色的身影迈步上楼,开了房门又放轻了动作换鞋。房子里很安静,显然家里的人都在睡觉。
他脚步极轻地借着手机的光亮走到主卧室外面,轻推门扉。房间里开着一盏小灯,光线柔和。床上的身影正在沉睡中。他一件一件地解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侧身躺在了那身影的身旁。柔和昏暗的光线下,他的妻睡得很沉。他的手抬起来,轻轻地覆在了那隆起的肚子上,用掌心隔着她的睡衣感受着那里面的脉动。
白惠的微合的嘴唇里发出嗯咛的一声,她的身形向着他这边靠了过来。脑袋在他的肩头处偎了偎,竟是又睡了。
他凝视着那张皎美的容颜,她的眉心处微微地纠着,形成一个浅浅的结。
这是他带给她的忧愁。
他收回了那只覆在她肚子上的手,他枕臂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处,他想,有些事情,真的该结束了。
周逸晓想不到,她的boss刚到公司,就把她叫去了他的办公室。
她以为,她的那个花心加变态的**oss,又想出什么损招来拾掇她,她不由扁扁嘴,拧眉。她轻叩了叩黄侠办公室的门,黄侠熟悉又好听的声音传过来,“进来。”她便推门走了进去。
令她惊讶的是,办公室里不光是有她的**oss,还有另一个男人。一个让她只见过一次便终身难忘的男人,他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瞟向她。
周逸晓心头竟是没来由地一突。她记得这双眼睛,记得那日,这双眼睛里所迸发出来的阴鸷。不用动刀子,已经杀人于无形。
她呆了呆,眸光再看向她的boss时,已是带了诧然。
黄侠高大的身形,仍然带了一种吊了啷当的神色,臀部倚着办公桌的边缘。一双不羁的眼睛倒斜睨着她。
“周逸晓,风哥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道吗?”黄侠一挑长眉,面容严肃,与往日那痞里痞气的样子大相径庭。
周逸晓不明所以,但还是含糊地应了一句,“哦。”
“风哥你问吧。”黄侠这才说。
徐长风深邃的眼睛仍然隐隐地含着一抹犀利,向着周逸晓道:“那天,也就是半年之前,你在vv宾馆打工是吧?”
“是。”周逸晓心底疑惑不由开始猜测这个男人,他在想什么。
徐长风又道:“那么想必你应该记得,那个晚上在宾馆里发生的事。”
周逸晓想不到,这个男人的眼光如此之犀利,即便是在那样恶劣血腥的情况下,仍然将她这个远远站着的人笼进了视线里。
“徐先生,你想说什么?”她不由问。
徐长风深吸了一口烟才道:“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清楚地看到了当时的发生的事,也就是说,楚小姐是怎么样跌下楼梯的事。”
他的眼睛有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光芒,让人莫名地会心情紧张。周逸晓不由点头,“我知道,她自己滚下去的。”
黄侠的眸光一下子望了过来,严肃而锋芒毕露。
周逸晓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但还是点了点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记住你说的话就可以了,去吧。”徐长风对着她摆了摆手。
周逸晓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又看了看她的老板,他那张帅气不羁的脸,此刻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周逸晓关门出来了,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着一件事,那个男人的眼睛真毒。
第193章 过去的已经过去
“原本只是对这件事感到怀疑,现在亲耳听见周逸晓说,是乔乔自己跌下的楼梯,我……真难以相信。舒嫒詪鲭雠”周逸晓出去之后,黄侠摇摇头,神色间颇是难以置信。
“我也难以置信。”徐长风慢慢地吐了一口烟圈出来,眼神深邃而幽长,“当时的情况不容我多想,但我也知道,绝对不是白惠推的她。她连一只鸡都不忍心伤害呢,怎么可能将一个身怀有孕的女人残忍地推下楼梯。”
他轻吸了一口气又道:“她多半的时候,只是嘴皮子毒一些。”他的身形往后靠去,靠在了沙发上,深邃的眼睛幽深幽深的。有些飘渺。
黄侠的眼睛看向他,似是有些意外徐长风说的话,但须臾又是感叹道:“乔乔为了嫁祸于嫂子,连这种自伤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一个女人对自己残忍到连亲生骨肉都不顾,她的心,该有多狠呢!”
“她早已不再是以前的乔乔。”徐长风在眼前的水晶烟缸里磕了磕烟灰说渥。
黄侠看向他,两个人都不再说什么,房间里便陷入了沉默。
又过了一根烟的时间,徐长风站了起来,“我走了,你忙。”他说完便走了出去。
黄侠仍然站在那里,眉心紧拧,好久,才在自己的大班椅内坐下去,他回想起当年那个天真漂亮的小女孩儿哦。
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乔乔。
她是大院里最漂亮的一个女孩儿,她有一双似乎是会说话的大眼睛,笑起来,咯咯地清脆,她经常会跟着一个瘦瘦的大男孩儿的身后跑,甜甜地叫他风哥。
他和靳齐,还有伊爱,还有其他的几个发小们,就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他们,有些羡慕。他和靳齐,是幻想着自己能变成那个叫做徐长风的人,和那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儿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做作业。而伊爱,却两只眼睛追着徐长风的身影,但她多半时候不敢过去,只敢远远地看着。因为楚乔的锋芒太盛,她像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任何的珠宝在她的面前都会失了颜色。
更别说伊爱这样平凡又有些小家子气的女孩儿。
黄侠摇了摇头,过去的记忆应该埋葬了。
徐长风离开了黄氏开着车子去了一处私家银行,提交了一切应交的证明和手中的钥匙,打开了一个保险柜,从中取出了一个不大的锦盒。
他打开那个盒子看了看,便离开了银行。下一站是当地一处十分出名的珠宝商厦,国际某著名品牌的连锁分店。
他将那个锦盒递给了一个中年沉稳的男子,“请把这里面的珠子配齐二十九颗,串起来。”
“徐先生,这珠子要至少一百万一颗,而且并不好找。”那男人是珠宝界的一位大师级的人物。
“我知道。”徐长风面色平静,“等你找好了通知我。”
“好的。”那人应了一句。
徐长风转身离开了。
上午的小区,秋风飒飒,凉爽而宜人。白惠在王嫂的陪同下,在小区里慢慢地走着。孕后期要多运动才好,白惠虽然身体笨重,但还是坚持每天早晨或晚上在小区里走一走。
身后两个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引来无数道好奇的目光,白惠有些别扭和无柰,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要适应这种被人监管的生活。
不远处的横道上有红色的车子驶过,在前面转弯慢慢贴过来。白惠心弦一紧的同时,身后的两个保镖已是挺身上前,那车子便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住了。车门打开,楚乔一身黑衣,卷发蓬松,一脸明媚地出现在白惠的眼前。
她漂亮的眼睛只是毫不在意地扫了一眼两个身形高大的保镖便是笑道:“长风的保卫工作做得还真到位,呵呵,连我这个正牌未婚妻都不让靠近。”她笑眼明媚地在白惠的肚上扫了一眼道:“哟,肚子还真大,准定是两个胖娃娃。哎,将来我要是扶养这两个小东西还真得费点儿精神。”
她高挑的身形站在那儿,眼底的轻蔑和讥诮明显。
白惠心头有点儿冒火,“你想多了楚小姐,我的孩子只会由我自己来扶养,不劳你费心。”
白惠视线收回,已是向前迈步,“王嫂,我们走吧。”这个卑鄙恶毒的女人,白惠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护着白惠的身形从楚乔的身旁走了过去,楚乔暗暗地咬了咬牙,却又是明媚的声音递过来,“呵呵,这恐怕真由不得你。孩子暂时先在你肚子里放着吧,等生下来了,我再来抱。”楚乔一笑,眼神耐人寻味,高挑的身形弯身钻进了车子。
王嫂听不下去了,气愤地喊道:“喂,你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可是楚乔的红色玛纱已经转弯,快速地开走了。白惠心头憋闷,手抚了抚肚子,她自己的孩子只能由自己来养,她不能被楚乔气到。
她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仍然慢慢地向前走去。徐长风晚上没有过来,但有打电话,嘱附两个保镖和王嫂仔细照看着。电话打给她的时候,她没接。王嫂拿着她的手机有些期翼地看着她,她只是默默地转了身,并没有接电话的意思。那电话便挂断了。
这几天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似的,白惠一低头,便只能看到自己的肚子像个小山包似的挡着她的视线。她伸手摸了摸,也不知这两个小东西哪面的是男孩儿,哪面的是女孩儿。
“白惠,徐先生说,一会儿有医生过来给你和孩子们做检查。”王嫂推门进来说。
白惠唔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还穿着睡衣,便道:“王嫂,帮我拿件衣服。”
“好。”王嫂走到她的柜子前拉开柜子门,从里面取了一件粉白相间的孕妇装向她走了过来,帮她换。
白惠看看那件衣服,有些陌生,她记得她没买过这样的衣服。
“咦,这是……”
“我给你买的。”有男人清朗慈性的声音滑过她的耳膜,卧室里的门口处已是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形。
徐长风进来的时候,神色温和,如朗月一般。
“哦。”白惠淡淡地哦了一声,她的视线从男人的脸上收回,背过身去,慢慢地脱身上的睡袍。
她将睡衣从肩部褪下,露出圆润的肩,和粉色的胸衣,背对着他,将睡衣褪到隆起的肚子处,便开始套孕妇装。徐长风走了过去,“我来吧。”
他接过了王嫂手中的孕妇装,帮白惠披在她白皙圆润的身上。然后又绕到她身前,动作自然地帮她脱那挂在腰际的睡裙。
但是有声音从他的头顶处响起,“我自己来。”
她的手按住了他脱她睡裙的手。眉眼淡然疏离,他的眉心处紧了一些。轻叹一声道:“我只是想为你做些事,不要这么排斥我。”
“我不可能不排斥你,徐长风。”白惠正了神色,冷了声线道:“别忘了,你和楚乔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我不可能让别人的丈夫来为我做这样私密的事。”
徐长风的手僵了一下,
他看着他妻子的眼睛,那里面的绝决和疏冷让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吧。”
他退后了身形看着她背向他,在王嫂的帮助下,将身上的睡衣从身上完全退下,将孕妇装穿好。白惠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身材臃肿的自己。再过差不多两个月就可以生了。
九点钟的时候,妇检医生带着她的助手过来了。她给白惠做了个全身的检查。血压血糖,胎儿发育,数项的检查一直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离开。一些当时就能知道的指标,当时就告诉了白惠和徐长风,一些需要回去化验的东西便是在转天时叫助理送过来。
一切都结束时,白惠被折腾的也有些累了。王嫂递过了白水来,她喝了小半杯,就躺在床上休息。
徐长风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眉眼温和地道:“医生说,双胞胎发育很好,一定是两个最最聪明可爱的宝宝。”
白惠看向他,她的眉间轻笼着一层看不见的纱,“孩子生下来,你就不要再过来了,我不想我的孩子们被你和你的太太打扰。”
她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淡薄疏离。
第194章 了结
徐长风心头一紧,但仍然温声道:“我知道,楚乔来找过你,她说什么,你当是狗叫好了。舒嫒詪鲭雠”
白惠倏然抬了眸,他对楚乔的称呼让她意外,他竟是这样称呼他曾经的情人,曾经的娇娇公主吗?
“记得,不要被她影响了心情。”他深邃的眼睛望着她,又轻揽了她的肩,下巴在她的发顶处,轻吐出微热的,一阵阵地让她心神飘乎的气息。“给我段时间,我们从新开始。”
开始吗?要重新开始吗?白惠的心里有个声音在问自己,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她没有期待着与他重新开始,她只要孩子们平安地生下来,平安地长大。
楚宅,楚乔纤细的手指在洁白的婚纱上轻轻跳动,巴黎时尚婚纱大师的手笔,式样时尚中透着典雅,从胸口往下斜嵌的一颗颗细小的钻饰,不多,但是足以显出她的高贵渥。
她的眼睛里有异样的阴影浮现,这件婚纱,她能不能如期地穿上?
“乔乔,在做什么呢?”外面传来楚远山的声音。楚乔忙合上了柜子门走过去将房门打开了,“爸爸回来了。”
“嗯。”楚远山浓眉重目地打量女儿,“一个人闷房间里做什么呢?喈”
“没做什么,爸爸。”楚乔笑,眼睛明亮,楚远山微微愣然,“乔乔,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嗯,呵呵。”楚乔道:“爸爸还记得妈妈的样子啊?”
“当然记得。”楚远山笑,大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神思间好像飘飞到很多年之前。
楚乔将头偎在父亲宽阔的肩头,问道:“爸爸,胡伯母就要官复原位了是吗?”
“是呀。”楚远山温声回了一句。“伊长泽已经落马了,胡兰珠本来就是清白的,官复原位是迟早的事呢!”
“爸爸,为什么要官复原位呢?胡兰珠可是知道伊长泽受贿而不报的呀!”楚乔用她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的父亲。
“兰珠,怎么了?”徐宾一进家,就看见妻子垂眸神色沮丧地坐在沙发上。他走过去,在老伴的身旁坐下问。
胡兰珠若有所思地道:“我今天去见纪书纪,纪书纪说,让我先在家里多休息一阵,由李副市来暂代市长之职。宾哥,我……”
胡兰珠神色之间忧思满腹,徐宾笑着轻拍了拍妻子的肩,“兰珠啊,人一辈子多少年呢?你我的年纪都不小了,多大的官都是浮云,是时候该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了。”徐宾轻拍了拍妻子的肩,意味深长地说。
胡兰珠陷入了沉思,这个时候,有清亮的声音响起来,“伯父,伯母。”
楚乔手里拎着两盒似是营养品的东西走了进来。
徐宾微微敛眉,而胡兰珠却是笑着应了一声,“乔乔来了。”
楚乔道:“伯母,我买了点儿给孕妇的营养品,我们去看看白惠吧。她的肚子里怀着长风的孩子,我也算是孩子未来的母亲,我应该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的。”
胡兰珠犹豫了一下,眼前的楚乔,还是昔日小女孩儿的亲呢,两眼明亮,哪里像是老伴说的,蛇蝎心肠?楚乔已是过来挽住了她的胳膊,“走吧伯母,您也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吧!”
胡兰珠真的是很久没有见过白惠了,被楚乔这么一说,便也想要看看她了,不是别的,她的肚子里怀着徐家的骨肉,怎么她也是奶奶辈的了。
胡兰珠点了头。
白惠想不到胡兰珠会过来,身边还跟着楚乔。保镖自是认识胡兰珠的,犹豫了一下放了行。白惠看到那两个走过来的女人,楚乔微扬着下颌,眼睛里隐含着不屑,而胡兰珠,眸光停落在她鼓鼓的肚子上,却是良久的停住。
“这么大的肚子了,真是快呀!”她好半天才发出这么一声似是感叹的声音来。
“一定很累吧。”胡兰珠竟是说出了一句关心的话来。
白惠淡然地点了点头,“是。”她伸手抚了抚肚子,十足的孕妇样。
胡兰珠面上露出柔和的神色,“啊,还有不足两个月就要生了,东西预备地怎么样?缺什么回头我叫人买了送过来。”。
“是呀,缺什么尽管说,孩子是风的骨肉,绝不能亏待了一点儿的。”楚乔见缝插针似的说。
白惠只淡然地说道:“谢谢你们挂心,这里什么都不缺。”
楚乔秀眉一扬道:“嗯,反正也在这儿呆不了多久的,孩子一满月也就接回那边了,到时候我会请最好的保姆喂养孩子。”
白惠头顶突突地发胀,手指绷紧,心里头气愤得让她直想挥胳膊抽人。她瞪视着楚乔:
“楚小姐,想要孩子自己去生,这么眼巴巴地盯着别人的肚子,你还要脸不要!”
“你……”楚乔的小脸上立时一阵红一阵白的。
“白惠,这怎么说话呢!”胡兰珠皱了眉,当时便斥道:“你明知道乔乔不能生,还这样说话!你这心怎么这么毒啊?”
白惠当时呆住。
“是,我的心毒,所以请你们赶紧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她转身,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胡兰珠瞪了瞪眼,心底恼火,“乔乔,别跟她一般见识,反正孩子迟早都是你来养的。”胡兰珠气愤地一拉楚乔的手两个人向外走去。
楚乔很委屈的样子,眼里含了泪,“伯母,你瞧瞧,我是好心好意来看她的,可是她……”
“好了,不跟她一般见识。反正孩子将来是你的就行了。”
“嗯……”
白惠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没有节奏。楚乔的那番言语再加上胡兰珠的不分善恶一味偏袒,让她心头窝了火。她努力地做着深呼吸,她现在是一人三命,不能气血翻涌地伤了身体,那样只能害了肚子里的孩子。
“徐先生,你回来了。”
王嫂的声音响起来。徐长风的脚步已经大步进屋,神色间布满忧虑,“白惠。”他轻唤妻子的名字,“你没事吧!”
白惠登时扭了头,眸子里怒火燃烧,“别过来!”
徐长风的脚步登时一顿,深眸凝视着她,叹道:“好吧,我不过去。”
他又转身出去了,到了客厅里,却是掏出手机来打电话,“李先生,那几颗珠子不要再找了,串起来,我一会儿去取。”
他说完又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便神色阴沉地匆匆出去了。
王嫂疑惑地看着徐长风出去的身形,她又走到了白惠的面前,“白惠呀,你别那个女人一般见识。她明摆着没安好心,你要是真的生气了,就是害了自己嘛!”
“我知道,王嫂。”白惠神色幽幽,“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小人得志,楚乔那么恶毒的女人,怎么老天不给她报应。”
“谁说没有报应啊!她都不能生育了,还不是报应啊!”王嫂眯了眼睛,柔了声道。
白惠心头恍然闪过一缕微光,是呀,她不是已经在偿受失去子宫的恶果了吗?
徐长风捧着那个价值连城的锦盒匆匆上了车子,黑色的宾利在夜色下的街头飞驰。
楚乔已经进家,衣服和高跟鞋还没来得及换下,手机就响了,她掏出来接听的同时,漂亮的小脸上绽放着如花般的笑容。“风。”
半个小进之后,她兴致盎然地走进那家常去的咖啡厅。高跟鞋敲击木质地板,发出笃笃的脆声。她高挑的身形,甩了甩长发走向前面幽静空间安然而坐的男子。
“风。”楚乔走过来,笑靥如花,“风,今天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来喝咖啡啊!”她伸手拢了拢身后的裙子在徐长风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徐长风俊朗的眉眼看着她,却是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打开了眼前的锦盒,一抹翠色立时光耀眼前。同样大小的玉石珠子,颜色翠绿欲滴,颗颗通透圆润,看起来便知是非常名贵的东西。
“风,这是什么?”楚乔的眼睛里亮亮的惊讶地问。
徐长风深眸凝视着眼前的女人,缓缓开口:“记得你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我曾说过,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会送一串这样的珠串给你。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几岁,我就送你几颗。那年你怀孕的时候,25岁,我以为我们会结婚,会一起养育我们的小宝宝,所以我一气买下了二十五颗。”他的深眸里有什么缓缓地划过,“但是你把孩子打掉了。珠子我便没有给你。而现在,我们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有些事情,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乔乔,我已经不爱你了。我本来要再找四颗过来,凑成二十九颗,那是你现在的年纪。我本来是要用它来划上我们之间的句号的,可是现在,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地来向我说分手?”楚乔的眼睛里亮意一点点地散去,脸颊上有肌肉在一下一下地抽。
徐长风仍然凝视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平静开口:“我们之所以会有婚约,你比谁都清楚,乔乔。从我母亲被双规开始,你就和你父亲一起一唱一合,明面上做尽了好人,暗地里,又刻意打压,但凡对我母亲有利的东西,都会被你借着父亲的名义,找人压下。还有法国项目的事情,乔乔,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包括你从楼梯上摔下去,小产失了子宫,却嫁祸于白惠。”
他的深眸凝视着她的眼睛,犀利而肃然。
楚乔的脸色一点点地变白,暗暗咬牙,“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一直没到时候。”徐长风仍然凝视着那双阴影浮现的眼睛。“我母亲的平反,徐氏的重整需要时间。乔乔,回去告诉你的父亲,不要在背地里再做什么手脚,那会把他的一世英名都毁了。”
“呵呵。”楚乔暗自咬牙,脸上却在笑,眼底里泪花莹亮,“那么说,你这段时间,就一直都是在利用我,和我在一起所有的亲密都只是你的权宜之计是吧?”
“可以这么说。”
“好啊,你够狠。”
“谢谢。”徐长风说完已是起身大步离去。
那身影风清云淡,翩然离开。
楚乔牙根紧咬,强烈的愤怒和怨恨让她的手指掐进了自己的皮肉。
徐长风开着车子行驶在都市繁华的大街上,心里头轻松地同时,也感到一种隐隐的压力,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用舍弃她们母子的方式来求全。
白惠已经合衣躺下了。徐长风进来,大步走向她,在她的身旁坐了,一只手臂就揽住了她的颈子。“白惠。”他亲吻她的额,“她再也不会有机会再来刺激你了。我不会再给她机会了。”他迫切地亲吻着她,那微灼的气息,和微微发颤的声音让白惠心弦一颤。
“我刚刚正式和她解除了婚约,你依然还是我合法的妻子呀!”
徐长风轻捧了她的脸,眼睛里的灼热和深情让她一阵心神飘乎。“你说什么?”她问他。
“我说,我已经和楚乔解除婚约了,从此以后,我只陪在你的身边了。”
他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可是这个时候,却有难以掩饰的激动。
她的心底升起诧然的神色,但只是须臾又恢复平静,“你们解除婚约,关我什么事。”
她神色淡淡恹恹地又躺下去了。
徐长风勾唇,神色复杂也有些无柰,“难道你还真想给孩子们再找个爹?白惠,别告诉我,你继父对你很好。”
白惠登时哑然。
“你都知道些什么?”
徐长风哼了一声,轻笑,眼睛里光芒浮现,“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他经常把你关进四面没窗的房间里,不管白天黑夜。”
白惠的眼睛里闪现出吃惊的神色,而他却是轻抚了抚她的头发,眼神深沉微异,“或许你再找个男人,会比你的继父要好,但你要想一想,你生的是一对龙凤胎。现在,不是有很多,继父奸/淫幼女的事情吗?白惠你该知道,女孩子长大了,和一个毫无血缘的父亲在一起,危险系数很高。”
“你……”白惠有些无语,为他这些个邪恶的念头。
“所以,你还是回到我的身边,由我这个亲生的父亲来爱护我们的孩子。”徐长风又揽了她的头,眼神清亮而又柔和。
白惠有些羞恼,一巴掌打了过去,“你真是个龌龊的人,还好你没给人家女孩儿做继父,不然你准是那个***犯!”
“呵呵,我只给我的孩子做父亲。”他一把轻攥了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揽进了怀里。“我也不会做那龌龊事。”
他低眉笑目地,对着她吐出微热的气息。
白惠恨得牙痒痒的,对他的搂抱当然是抗拒的,扭动了几下,怕伤到孩子,而他又搂得紧,便做罢了。
他不时地吻她,这具身体无疑是想念已久的,他的修长的手臂将她肥硕的身体揽在怀里,也不敢有什么过于热切的动作,她也不会同意。他只是把她抱在怀里,不时地会亲吻一下她的脸和额。他的手臂横在她的胸前,软软的,肉呼呼的感觉,馨香滑腻,她抗拒,他固执地不肯放开。
他一条手臂就压住了她的两只臂膀,她气也只能是骂他几句,禽/兽类的话。最后她真累了,就那么睡了。他便也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深夜的楚宅
楚乔定定地坐在空寂黑暗的卧室里,愤恨让她整夜难眠。他就这样放弃她了,不管他母亲的官位,什么都不管了。一串珠子就将她打发了。她一把按亮了床头灯,将那只锦盒拾了起来,伸手抓起里面碧绿的价值连城的珠子朝着窗子处掷去。乒啷的声响过后,那珠子奔跑着滚向四面八方。
她一把拉开了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了女烟出来,打火机嚓地点着了,她看着那火星将香烟点着,便朝着自己白皙的左臂按去。一股子烧焦的味道从香烟和皮肤接触的地方冒出来,刺骨的疼一瞬间蔓延向四面八方。她的心脏处颤了颤,那疼让她咬了牙。香烟被按在手腕处好久,直到她的大脑里飞过层层的流云,神智似乎要飘走的时候,香烟才移开。
那只白皙的手腕,蔓出焦糊的痕迹,刺鼻子的味道在空气里飘散。
她看着那个黑漆漆的伤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徐长风,白惠,这是你们给我的。
白惠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身边没有人,卫生间里有水声,她两手支着床慢慢地坐了起来,粉色的睡裙领口敞开,露出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一种晨起的慵懒弥漫在那张已经有些圆润的脸上。
徐长风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双眸盯在她敞开的领口处好久,那是一种丰腴的美,体内忽然间就涌过一股子冲动。
“醒了。”他穿着长款的男式睡衣走了过来,刚刚洗过的脸,显得精神而俊朗。
白惠好像有些难以适应这样的早晨,“喔。”
她收回了眸光,而他却在她身旁坐下了,俊朗的眉眼从她的白瓷一般细腻的脸颊,慢慢地滑向下面,她敞开的领口处。从他的方向,由上往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两团丰满。他的身体猝然就是一紧。一只手慢慢地抬起来,从后面圈住了她臃肿的腰身,而另一只手却是慢慢地慢慢地,从外面就找到了她的丰盈处,隔着睡衣一下子握住了。
那一刻,顿时就有一股子说不出畅快的感觉从他的身体最深处涌出来,让他迫切地想要得到更多。他的大脑里一阵嗡嗡的,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喂!”耳边响起一声娇喝,他的作恶的大手上女人的两根指甲正用力地掐着他的皮肉,他猝然吃痛,神色一呆,霎时便有一种脸上发热的感觉。他咳了一声,“很久没有过了嘛,你懂的。”
他站了起来,咳了一声向外面走出去。
白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才慢慢地让自己下了床。洗梳过后,她从卧室出来,他已经神色如初地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了。她不由勾了勾唇角,她挺着个肥大的肚子出现在客厅里,他从报纸间抬起头来看向她。
唇角微勾,就笑了。
这样的早晨真的美好。
楚乔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头发随意地披散着,身上穿着昨夜的睡裙,左腕被长长的袖子遮着,看不出什么来。她步下楼梯,有佣人喊她,“小姐,要吃饭吗?
“不要。”楚乔一口回绝了。
管家进来说道:“小姐,伊爱来了。”
楚乔一皱秀眉,“她来做什么?”忽的又是一笑,“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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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噩梦
“是。”
管家转身出去了,伊爱在几分钟之后走了进来。楚乔已经换好了衣服,淡扫妆容的她,整个人显得还是那么精神。
伊爱就不同了,身上再也没有了往日时尚大牌的服装,穿的还是以前伊长泽没出事时穿的衣服,往日漂亮的小脸上,也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伊爱见到楚乔嗫嚅地开口:“乔乔,可不可以借我点儿钱?”
楚乔一笑道:“当然可以。”她长腿一偏,姿势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吴嫂,去把我的手包拿过来。”
“好的,小姐。”叫吴嫂的女佣忙转身上楼了渥。
“坐。”楚乔对伊爱说。
伊爱便在楚乔的身旁坐下了。
楚乔道:“才几日不见,怎么变成这样子了?缆”
“哎,tm的,一个个全都翻脸不认人。”伊爱一听见楚乔问她,心头愤慨,“爸爸在位的时候,都围着我们转,现在一个个都把我当成了病毒似的。”
伊爱原是在房管局处挂名,班一天没上过,各种福利却应有尽有。现在伊长泽出事,自然没有人白养着她了。她没了那优厚的收入,又没有一样可以养活自己的本事,是以,这些日子可以说过得是穷困潦倒。
吴嫂将楚乔的手包拿了过来,楚乔接过,打开,从里面掏了一张工商行的卡出来,“这卡你先拿去用吧,秘码就是我的生日。我们怎么也是姐妹一场。我不能看着你这么落破的下去。”
伊爱眼前顿时一亮,面上有感慨的神色,“还是乔乔你最好了。”她伸手接了那张卡。
楚乔看着她将银行卡装进了对她来说,虽然才买了几个月,却可以算是过时了的手包里,才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道:“哎,你叔叔当年,好像是得了你爷爷一件祖传的羊脂玉瓶吧,你怎么不要来?”
“哎,我叔叔早就死了,那玉瓶上哪儿找去。”伊爱皱着脸咕浓。
楚乔道:“你叔叔死了,那瓶子也带不走啊!”
伊爱脑中登时一亮,“对呀,我叔叔死了,瓶子不可能带进棺材里。白秋月!对,一定在白秋那儿。”
楚乔慢悠悠地看着伊爱的身形急了马慌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嫣红的唇角慢慢地勾起了嘲弄的弧来。
白惠吃过早饭,也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报纸,现在的她远离电脑,除了偶尔地看看电视,报纸和杂志就是她最大的消遣了。
她看到眼前一行加大的黑字,原市长伊长泽贪污落马,新任市长李继贤……
胡兰珠竟然没有恢复市长之位吗?
白惠看得心头疑惑。她将报纸放下,慢慢地站起身来,想出去走走。
“等一下。”
徐长风熟悉的声音唤住了她,她抬头,就见他颀长的身形在她的眼前蹲了下去。彼时她的肚子高高的,她真的是低头也看不到自己的脚面。
徐长风磁性温醇的声音响起来,“你鞋带子掉了。”他边说,边亲自拈了她左脚处松散的鞋带,认真地系了起来。
他将她白色的鞋带认真地打了个蝴蝶结,确认不会再散开,这才站起身来,“好了,我陪你出去。”
他眉眼俊朗,温和深邃地看着她。
白惠敛了敛眉尖,“谢谢。”她慢慢地走去了门口处,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衣披在身上,开门向外走。
徐长风果真跟着走了出来,在电梯门口处,亲自按下了开门按扭。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的手自然地扶了她的后腰一下,白惠迈进电梯里,他在后面跟进来。电梯一路下行,他便一直用那双温和的眼睛看着她。
电梯停下,他又自然地扶了她的腰,从电梯里面出来。白惠自从怀孕以来,徐长风可以说是头一次这样和她走在一起,像一对平凡的小夫妻,丈夫亲切地拥着大腹便便的妻子,在上午柔和的阳光下,散步。
白惠有些不适应,她晃了晃肩膀,“你别扶着我了,这样子,你不觉得做作吗?”
她的话让他的神色僵了一下,但只是须臾又笑了,“我们本就是夫妻,有什么好做作的,我发誓我是身心合一地想扶着你,绝不是做秀。”
白惠敛了敛眉尖,“可我也发誓,我是真的很难受。用你天天挽着另一个女人的胳膊来扶着你妻子,你不觉得别扭吗!”
她敛着眉毛,眼睛里带着几分恼。他摇摇头松开了她,眼看着她在他的视线里,慢慢走着。
“哟,这肚子这么大,该不会是双胞胎吧,有个年老的女人问了一句。”
白惠嗯了一声。
那女人便是满脸羡慕的神色,“真好啊,真有福气。”
白惠呵呵笑笑,从老太太的身边走了过去。前面是小小的花园了,秋日的风吹过,树叶哗啦落了一地。满地竟是撒满了金色的叶子一般。眼前的景色有一种奇异的美,可也是让人怅然若失的。
白惠在一条长椅上坐了下去,穿着他买的那件粉色的孕妇装,黑色的发丝在轻风下轻扬,神色间有一种遗世独立的静美。
徐长风不由掏出了手机来,找到摄像功能,对着那张静美的侧颜轻按了一下。咔嚓的一声,秋日的美景和那副静美的,充满母性温柔的身影就落进了他的镜头。而白惠也是到这个时候,才侧头看向他,看到他举着的手机时,她的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却是将手机收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旁,望着远处飘渺的蓝天和白云,然后又悠然地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坐了下去。伸手到她的肚子上,“我们的小糖豆们,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
他眯了一双好看又温和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白惠不由咕浓道:“他们都醒着,但他们不想和你说话。”她伸手掀起了他一根手指将他的大手从她肚子上给拿开了。
徐长风轻笑,眼睛里有哭笑不得的神色,“哦,他们怎么告诉你说他们不想和我说话的?”
“我感应到的。”白惠神色不变地说。
徐长风又笑,她皎白的一张脸,说那话时若有其事的神情,让他只感到说不出的好笑,又别有一番可爱。
“哦,我怎么听见他们说,他们很喜欢我这个爸爸。”
“切。”白惠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脸皮真厚。她的孩子气的样子,却惹来他更加柔和的神色。
笑得俊朗。
不远处,有车子缓缓滑过。很普通的一辆帕萨特,车上的人,漂亮的眼睛冷冽地瞟过那相挨而坐的两人。她看着白惠那鼓着嘴,气呼呼的样子,看着身旁那个男人,俊朗温和的样子,只觉得说不出的刺眼。她暗暗地捏紧了方向盘,视线收回却是落在自己纤细的腕子那精致的腕表上。
红色的帕萨特从草坪对面开过时,徐长风正低首在白惠的肚子上,享受着做父亲的喜悦,而白惠抬头的瞬间,怔了怔。看到那红色车子里隐约透出的模糊面容时,她的呼吸紧了一下。
“长风这算怎么回事呀?怎么不说一声就把婚给退了?”胡兰珠在接到楚远山的电话之后,怒火冲天,“这婚是随便退的吗?人那是谁呀!楚远山呢!楚远山的女儿呀,是你说结就结,说退就退的吗!这孩子哪根筋不对呀!”胡兰珠气得在房间里来回地走来走去。
徐宾道:“不退,难道还真结呀!乔乔那孩子,长得人见人爱,可是心肠忒毒,连自己的骨肉都忍心伤害,你还真以为她会好好地待长风和白惠的孩子呀!”
胡兰珠气道:“她伤害自己的骨肉,你有亲眼看见吗?虎毒还不食子呢!她怎么可能自己滚下楼梯去!再说,楚远山的婚那是想退就退的吗?长风这么做,那是往他脸上煽耳光,我们以后的日子好过得了吗?”
“不好过能怎么样啊!最多,你再也做不成市长,最多徐氏受到打击,他还能要我们的命啊!”徐宾大手握住了妻子的肩膀,敛着浓眉,神色严肃地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都要讲/法律的,再说,儿子已经不喜欢楚乔了,我们也不能硬强着让儿子娶了她是不是?兰珠啊,这些事情都不要想了……”
“你叫我怎么能不想啊!”胡兰珠一把推了老伴儿,又重新拿起电话机,飞快地拨了儿子的号码,“长风啊,你赶紧给人乔乔道歉,给楚远山陪罪去……”
“抱歉,我做不到。”胡兰珠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人已经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嗨,这孩子!”胡兰珠感到自己的眼睛里,鼻子里,嗓子里都在冒烟了。
“不行,我得去一趟。”她放下话机,便转身要走。
“你上哪儿去呀!”
徐宾一把攥住了妻子的臂膀。
“我去找长风,一定在那个女人那儿了。你说那个女人她哪儿好啊!啊,是能给他生意上帮上忙,还是能给他光宗耀祖啊!”胡兰珠气愤不已地,推开老板,就蹬蹬往外走,徐宾用力将妻子扯了回来,“你够了兰珠!”
“你眼里除了金钱,除了势力,你还有别的东西吗!儿子跟他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了,白惠的肚子里可是有咱们徐家的两个骨肉啊,你就真忍心过去把他们给拆了呀!”徐宾脸色沉下来,说话声音也大了。
他这个人是轻易不会发火的,结婚这么多年,从未对胡兰珠红过脸,现在他突然间发火的样子,让胡兰珠呆了一下。
“宾哥……”
徐长风手机收线,站在薄暮下的阳台上,颀长的身形笼着一层沉肃之气。
白惠走到阳台上,想把挂在那里晾着的内衣摘下来的,听见脚步声,徐长风在薄暮中转过身来。他看见她正扬着胳膊够那条淡蓝色的内裤,他便伸了胳膊过来,摘下来递向她。
白惠的脸上热了热,接过来便向卧室里面走去。
徐长风的身形向前,胳膊从后面将她的身形圈住了,“笑一个好吗,白惠?我喜欢听你的笑声,咯咯地,真好听。”他有些贪恋地将鼻子在她的发际,耳窝处轻嗅。曾经,有很多很多个时候,他这样子搂着她,轻闻那淡淡的女人香。那是结婚的最初,是后来,他和她共有的那一段美好时光。
白惠的身形僵了僵,她闭了闭眼睛,却是慢慢地在他的怀里转过身来,“徐长风,我也想笑,可是向着你的时候,我真笑不出来。我会想起你和楚乔在一起的温柔,会想起你对我的冷漠薄情,徐长风……”
她有些语颤,“我想,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她的眼睛里面热热的,往事让她酸楚,让她想要流泪。
徐长风修长的手指轻扳了她的下颌,他立刻便看到了她眼睛里泪盈盈的样子,心头不由一疼。
“我知道,虽然那不是我的本意,虽然我是想保护你,但我伤害了你。我知道你的感受,我能理解。”他将她拥在了怀里,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最高处,也是涌起一股子热热的感觉。
楚乔坐在吧台边上,纤细修长的手指擎着酒杯,慢慢地喝着,她清冷的眸光时而会看一下左腕上那块精致漂亮的腕表,这块表不会是白买的。
“嗨,糖豆爸糖豆妈。”
“咯咯……”
“糖豆爸妈就糖豆爸妈,怎么着了!”
“好吧好吧。”
……
白惠正躺在床上眯着,耳边传来咯咯清脆的笑声,和男性包容温朗的声音,她一下子睁了眼,眸光向着身旁的人瞧去。
“喂,你录下来了?”白惠以肘支了床,眼神奇怪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她想起那日在小镇的村头,她和他给孩子取名字时的情形。
徐长风修长的指尖捏着黑色的手机,对着她绽开一抹俊朗温和的笑,“是呀,我录下了。你笑得那么好,那样子真可爱,我就录下来了。”
白惠鼓嘴,手伸过去一把就将手机夺了过来,“有毛病!”她咕浓了一句,将他的手机一关,扔在一旁,就又闭上眼睛了。
耳边传来男性爽朗而温醇的笑声,他在她身旁侧身躺下,长臂横过她肥肿的腰身,在她的胸前圈住,“我觉得这很有纪念意义,将来我们的孩子们长大了,还可以知道当年他们的爸爸妈妈给他们取名字时的情形。”
他在她的脸颊上方轻吐着温热的气息,睡袍敞开的领口,结实的肌肤透着男性的性感和低魅。
白惠不由皱皱眉,扭了扭身子。徐长风在她的耳窝处轻吻了一下,撑起身子,头俯下,脸颊贴在她的肚子上,“糖糖豆豆,你们在做什么?睡觉吗?跟爸爸说说话好吗?”
白惠伸手在他吻过的地方抹了一把,才说道:“他们告诉我,他们不认识你,他们只认识潇潇叔叔。”
白惠云淡风清似的来了一句。她的话立时让那脸还趴在她肚子上的人乍了毛。
徐长风俊朗的容颜一瞬间绷了起来,他能明显地感觉自己脸颊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抽得厉害,温润的声音拢上阴鸷,“你说什么,楚潇潇也曾这样过不成?”他一把扳住了她的小脸,“凭什么他们只认识楚潇潇,我才是他们的爹!”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白惠这句话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心理冲击,白惠扁了扁嘴,她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或许是有些过火了。
“从怀孕到现在,七个多月了,我最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你在哪里呢?”她忍不住质问他,“当我的手里面捏着妊娠诊断书,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喜讯告诉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呢?你和楚乔在一起。我看见你的车子插进了货柜车下面,我发了狂地跑过去,我拼命地拍车门,可是车门打开,却是你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你的情人,徐长风……”
白惠的眼睛里泪光闪闪,往事的不堪回首让她心头如绞,眼泪就那么流出来。
徐长风的心就在那一刻震憾住了。
他只知道她在那个时候怀孕,却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一刻,她是捏着医院的妊娠诊断书站在他出事的车子前。那个时候,他的脑子受到撞击,并不清醒,他只是好像看见了她,后来意识就渐渐丧失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
他说不下去了,知道了怎么样?有些事情在当时那个情形下,恐怕还是要做。
他的脸上有痛苦的神情在扭曲,“你打我吧,只要你舒服一些。”他拿着她的手向着自己的头抽去。让她的巴掌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脸上,头顶上。
他的眼窝里热得厉害,痛苦和悔恨,还有许多许多,许多亲情,爱情,事业不能兼顾的无奈,让的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我对不起你。”他又将她抱在怀里,身躯紧贴,脸颊在她的脸上蹭过。白惠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脸上淌过的温漉,和他心里的痛悔,她的心弦在这一刻颤了颤。
夜色退尽,晓色来临,又是新的一天。吃过早饭,白惠仍然出去散步,徐长风就陪在她的身边。直到她累了上楼来休息。午饭过后,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徐长风在客厅里抽了根烟,正想去书房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卧室里有惊叫声响起,接着是女人的哭声。
他的心头大惊,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拔腿奔向卧室。只见午后的阳光淡撒的床上,他的妻子惊慌地伸着两只手,两只美丽的大眼睛里盛满惊惧,呼吸急促而不稳,“孩子,我的孩子……长风,我的孩子……”
她的两只眼睛惊恐染满,脸色刷白,他过来的时候,她一把就攥住了他的胳膊,“长风,我们的孩子死了。”
“没有,没有,你做梦了。”徐长风急切地将她颤个不停的身形揽进怀里,吻着她的额头。温软的嘴唇轻碰着她的额,她的脸颊,她的嘴唇,“孩子好好地,在你肚子里呢!”他边吻着她,边柔声而迫切地安慰着。
怀里的人在听到她这句话时,身子登时就软了下去。
感受到怀里人的虚脱,他的大手轻轻地抚过她额头的汗湿,“你做梦了,孩子们都在你肚子里呢,你摸摸。”
他的手轻执了她的手,覆在她鼓鼓的肚皮上。“你感觉一下,他们在动呢,他们都很好。”
白惠倏然合上了眼睫,一种前所未有的虚脱之感让她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了一般。她软软地躺在他的臂弯里,“好多血,我看见,他们都……”她合着的眼睫长开,又缓缓地合上,泪珠滴下来,“我看见,楚乔,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