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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潭映月     妻子的外遇txt下载     妻子的外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6章 灾难

    徐长风的心口咚的一下,一颗心刹那间揪紧,“不会的,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我会好好地保护他们。”

    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真切地心疼和笃定,让她的心头微微安宁。她紧攥着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又躺回了枕头上。

    “跟真的似的。”她的眼睛里仍然有一种似是在梦魇之中惊惶无依的神色,喃喃地念了一句。

    他又将她的手搁在了手心,包裹住,柔声道:“只是梦,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他的指腹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擦过,湿湿热热的感觉从指腹下滑过。让他的心头瞬间又是拧紧渥。

    白惠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他就一直坐在她的身边。转天的早晨,他交待王嫂好好地照顾着白惠,又嘱咐两个保镖看好了,这才去上班。

    这几天都没来公司,堆积的事情真多,他一直埋头处理了一个上午的文件,中午就让小北给他带了份工作餐吃了。下午的时候,黄侠来了,两个人说了会儿话,有电话打过来,他有些厌恶地接听,里面是楚乔仍然温朗的声音,“长风,我想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抱歉,我不会再听你说任何话。”徐长风眉心肃然地说喈。

    “真的一点都不想吗?”楚乔又问。

    “一点都不想。”徐长风话落,手机也同时按了结束键。

    黄侠道:“她找你是不是真的会有事?”

    “不管有没有事,她的话我一句都不会再听,也不想听。”徐长风身形往后一靠,香烟点着,吸了一口:“以前,若说她还没有做出与他父亲一唱一和,没有落井下石,没有放狼狗咬她们母子之前,我的心里,或许会有一个地方,存在着她的记忆。但是现在,在经历了那许多之后,她让我感到厌恶,憎恨。连带着,以前的记忆我都想全部挖掉,这种感觉,黄侠你不会懂。”

    他侧眸看向面前那个一向帅气不羁的男子,眼神里的神色难以琢磨。

    黄侠的心里震动了一下,楚乔现在的变化,让人吃惊的同时,也给眼前的男子带来了多么大心理变化!曾经,他和她的欢乐幸福,大家有目共堵,而如今,竟到了连记忆都要全部挖掉的地步,楚乔啊楚乔,你若是还要执迷不悟,就真的没有人会待见你了。

    楚乔站在徐氏大厦的外面,眸光清冷而透出一种怨毒来。半晌,她开车离开了。

    “徐长风,你如此绝情,就别怪我狠。”她开着车子,漂亮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森冷森冷的气息来。

    前面是一家中老年人品牌服装店,她的眸光里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不由眯了眯眸,车子慢慢靠过去。

    胡兰珠走进那家服装店,里面都是纯手工订制的很中式的衣服,对襟盘扣,美观而且仿古。楚乔走进去,眸光在那一件件精致的衣服上扫过,就落在了胡兰珠的脸上,她走了过去。

    “伯母,选衣服啊!”

    “啊,是呀。你来给你父亲看吗?”胡兰珠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楚乔便笑道:“是呀。伯母,这件咖啡色您穿一定好看。”

    楚乔说着,伸手拈起了一件对襟的咖啡色领子处绣花的衣服来。

    胡兰珠看了看那件衣服笑道:“嗯,我试试看。”她说着,就拿着那件衣服去了试衣间,当她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在镜子前照了好半天,

    “嗯,乔乔的眼光不错,这件衣服看起来不是很起眼,可是穿在身上,效果却不错。”

    胡兰珠满意地说。楚乔笑笑,“是伯母您的肤色好,配这件衣服显得优雅,而且年轻了不少。”

    “呵呵,乔乔就是会说话。”胡兰珠开心地笑了笑,楚乔明眸含笑,“伯母,您过奖了。”

    “呵呵,伯母说的是真话。”胡兰珠笑得温和慈爱。楚乔又客套了几句,就说道:“伯母我有事先走了。”

    “好,你慢点啊。”胡兰珠说。

    “嗯,再见。”

    楚乔跟胡兰珠告别,顺着楼梯向下走,身后传来胡兰珠的声音,“结账吧。”

    楚乔嫣红的唇角微勾,左手处一条昨日才买来的玉石珠串在她的暗暗一扯下,骤然绷断,玉石珠子蹦跳着滚到楼梯上,又蹦跳着四散而去。

    她再次勾了勾唇,迈开步子小心地踏过台阶走了。

    胡兰珠手里拎着刚刚才买来的新衣服下楼,半高的鞋根下忽然间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人迅速地就跌了下去。

    “啊……”

    身后传来胡兰珠惊恐的尖叫声时,楚乔微笑着勾了勾唇。

    白惠从外面回来,慢吞吞地进了屋,王嫂去烧饭,她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来,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刚想喝口水,沙发上的手机就响起来,她拾起来一看,居然有四个未接电话了。号码全是,她的男人。

    她按了接听,手机里传来徐长风有些焦灼的声音,“我晚上过不去你那儿了,我妈这边出了点儿事,你吃完饭,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喔。”她微敛了眉心,心头有些疑惑,但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了。

    胡兰珠那里出了什么事?白惠不知道,她也没有心思去问问,她想,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一晚,徐长风没有回来,她睡得不太安稳,总是有一种心慌的感觉。而且梦魇不断。她不得不开了灯,坐了起来。然而身上却是出了一层的细汗,心跳也好半响没有节奏。好不容易熬到快到天亮,她才又睡了一会儿,然而正在梦魇沉沉浮浮的时候,手机刺耳的响了起来。

    她被手机铃声惊醒,心跳骤然又加快了,她一手扶着肚子,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

    肚子里的小宝宝们,好像受到了惊吓,此刻一通乱动,她心头一紧的同时,轻喃了一句,“宝宝们乖。”

    电话是袁华打过来的,白秋月出事了。

    白惠的心头登的一下,竟是出现了心悸的现象。她喊了声王嫂,王嫂忙进来了。

    “王嫂,快,帮我穿衣服。”她心急地说,额上竟是出了一层的冷汗。

    王嫂见状,忙安慰:“你先别急,我们过去看看再说。”

    王嫂安抚着她,帮她披上了外衣。

    白惠在保镖和王嫂的陪同下,匆匆赶到时,白秋月的心悸加重,脸色跟死灰一般地躺在家里的床上。袁华正绷着一张脸,气恼不堪地走来走去。

    “妈!”白惠扶着肚子,加快了脚步奔向床边,白秋月的手颤颤地伸了过来,“惠呀……”

    “妈,你怎么了?”白惠的眼睛里迸出了泪来,强烈的担心和不安让她心头揪紧。

    白秋月道:“惠呀,没有玉瓶,没有玉瓶啊!”

    “妈,什么玉瓶?”白惠心颤又紧张地问。

    白秋月声音艰难地道:“玉瓶,是伊家留给……长坤叔叔的,没了,早就……没了……”

    |“妈……”白惠不知道那个玉瓶是什么,更不知道那个长坤叔叔是谁。可以说,白惠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她只听伊长泽说过一次长坤这个名字,还有一次,是在一个月前,听见白秋月说过这个名字一次。“妈,您别说话了,我们先去医院。”她急切地说。

    她用自己的胳膊去扶白秋月,王嫂忙过去帮忙,“我来。”王嫂挡住了白惠的身形,将白秋月扶了起来。

    袁华过去和王嫂一起扶着白秋月,几个人下楼。

    “白秋月,那个玉瓶,你给你女儿了是不是?”伊爱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白秋月,白惠不是爸爸的女儿,是你和长坤叔叔私通生下的,对不对?你这个贱女人,跟着爸爸,还和叔叔生孩子,真不要脸!”

    伊爱在这几天里,曾数度来找过白秋月,声声质问白秋月那只羊脂玉瓶的下落,白秋月气火攻心,心脏又出了状况,这几天一直没出门。谁料,伊爱贼心不死,又来了。

    白惠听得,皎白的额头冒出了青筋,而白秋月已然怒火上涌,原本是被王嫂扶着的,此刻突然间就推开了王嫂,冲到了伊爱的面前,狠狠煽过去一个大嘴巴,“你个疯子,你胡说什么!”

    伊爱吃痛,又叫又骂,“你竟敢打我,你这个贱女人!白惠不是你偷人生的吗?要不你说她是谁的孩子?分明就是和人私通生下的……”

    伊爱还在连叫带骂说着污秽的词语,后脑却是咚的一声,巨痛来袭,嗡的一下,伊爱的眼前冒出金星来。她惊恐地回头,但见白惠的手里拿着一个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木棍正对着她怒目而视,“伊爱你给我滚,再敢说一个冒犯我妈妈的字,我杀了你!”

    伊爱惊怔地看着白惠那双秋水一般的眼睛,那里面正往外冒着丛丛可以杀死人的火焰,再加上后脑的疼,让她的心里产生了惧意,但仍然咕浓道:“我不说你也是个私生子,妈妈是个贱人,女儿也是!”

    伊爱骂骂咧咧地转身快步跑了。

    白惠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强烈的怒火让她的心口处气血翻涌得厉害。

    而白秋月怒火攻心,身子一歪,人便倒下去了。

    “妈!”白惠惊叫了一声,王嫂和袁华忙将白秋月的身形扶住了。

    “惠呀!”白秋月对着女儿颤颤地伸手,。

    “妈……”白惠的心跳得厉害,强烈的,从来没有过的巨大的不安让她的声音发颤,双眼里锁满了惊恐和不安。

    “惠呀!”白秋月颤颤地握住了白惠伸过来的手,颤颤地攥住,一双失神的眼睛里全都是说不出的焦虑,“惠,你不是……伊长泽的女儿,也不是……长坤的……女儿,你是……”

    白秋月的话到这里,嘎然就止住了,她攥着女儿的手一下松开了,人已然如一根软软的稻草一般再次倒了下去。

    袁华大骇地喊了一声,“秋月!“

    白惠惊呆地看着母亲倒下去的身影,对着两个保镖大喊,“快点叫救护车呀!”

    救护车轰鸣,载着重度昏迷的白秋月向着医院驶去。白惠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撕扯着,强烈的疼痛和不安让她脸色白得像纸,王嫂扶着她坐在车上,担心不已,“白惠,你别太担心啊,你妈妈不会有事的,你自己身体要紧。”

    白惠只嗯嗯地应着,她的手扶着肚子,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过激动,然而她还是掏出了手机来,颤颤地打开包包的拉链,摸出那枚黑色的手机。到医院什么情况,她全然不知,妈妈生死未卜,她好害怕,好害怕。

    医院到了,白秋月被医护人员送去了急救,白惠颤颤地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

    胡兰珠的左腿骨折了,此刻刚刚做完手术,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徐宾,徐长风都围在她的病床前。胡兰珠脸色很白,这样突然而来的灾祸让她被强烈的疼痛折磨着。现在,有麻药的作用,疼痛有些缓解了,她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第197章 阴谋

    徐长风正在工作的时候,接到了那家服装店打过来的紧急电话,听到母亲出了事,他的大脑嗡的一下。他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胡兰珠也被专卖店的人送过来了,胡兰珠是政府的人,曾做过市长的,专卖经理着实捏了一把汗,只是不知楼梯上哪来那么多珠子。

    胡兰珠从凌晨开始手术,手术一直做了将近三个小时,徐宾和儿子就在手术室的外面焦急不安地等待着手术结束。胡兰珠被推出来时,两个人都奔了过去。胡兰珠现在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时而地就会发出一声呻吟声。看着老伴痛苦的样子,徐宾自是心疼,而徐长风心里对母亲的不满也全部转化成了担心。

    胡兰珠在病房里安顿好,情况稳定一些后,徐长风道:“爸爸,你回去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妈就行了。”他看着父亲一夜之间,憔悴不已的神色,忍不住一阵心疼。

    徐宾道:“那我先回去,如果有什么事,立刻就打电话给我。”

    “知道,爸。”徐长风说湄。

    徐宾走出了病房,伸手扶了扶太阳穴,这一夜没睡,担惊加受怕,他的头晕晕的。心底不由感叹:这人老了就是老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

    他向着医院的外面走去。小北的车子开过来,徐宾钻了进去。不远处,红色的车子驶过来,楚乔眯了眯眸看看徐宾钻进车子的身形,她将车子开进了另一面的停车场。

    徐长风在母亲的床边坐下,伸手揉了揉额头,这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母亲怎么会踩到珠子,滑下楼梯,而那珠子又是谁落下的滋?

    他揉了揉额头,不知是过于担心母亲,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心里总是有一种慌慌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让他感到不安。

    病房的门被人轻叩,接着,楚乔的身形就走了进来。徐长风看向她时,微微拧了眉。

    楚乔道:“你别误会儿,我不是来看你,我只是来看伯母的。”楚乔向着胡兰珠的床边走过去,胡兰珠正好微微地睁了眼。

    “伯母,你怎么样了?”楚乔关心地探过身形。

    胡兰珠是死都不会想到,她这一跤,这一场飞天灾祸就是拜眼前这个看起来无比可爱,内心里狠毒无比的女人所赐。

    “哎,真是飞来横祸。”胡兰珠感叹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虚弱。

    楚乔做出担心的样子,“哎,真是,那地方怎么会有遗落的珠子呢?真得好好查一查,倒底是谁扔的。”

    徐长风神色肃冷地看着楚乔和胡兰珠说话,他的手机响起来,他便起身出去接听了,接完电话,主治医生正好走过来。他又陪着走进了病房,楚乔躲开了一些,那位医生便弯身查看胡兰珠胳膊和另一条腿上的擦伤,徐长风将手机放在了胡兰珠身旁的床头小柜上,小心地配合医生给胡兰珠挪动身体,胡兰珠的胳膊腿上青红片片,有些地方,还搓破了皮,冒着血丝。

    那医生又检查了一下胡兰珠接骨之处,才说道:“徐先生,你跟我出来一趟。”徐长风便跟着那医生一起向外走,而他的手机便遗落在了床头柜子上。

    白惠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楚乔不经意地向着那黑色的手机瞄了瞄,立刻看到了屏幕上那跳动着的‘白惠’两个字。

    她的眼中不由冒出一丝怨毒来。

    “我去把手机给长风送过去。”楚乔对胡兰珠说了一句,便拿着手机出去了。

    这里是高等病房区,走廊里很安静,连个过往的人都没有。她轻轻一笑,按下了接听键。

    “喂?”

    楚乔清润动听的声音从手机那面传过来时,白惠当时就呆了一下。她又看了一下手机屏上的号码,没有错,就是徐长风的。

    楚乔笑呤呤道:“怎么,找风吗?风睡着,还没醒呢,我们现在西山别墅。嗯,昨晚太累……”

    白惠的脑子里当时就嗡的一下,西山别墅,他竟和她在西山别墅,共度春霄?他不说他母亲出了事吗?

    她的身形不由地一阵发颤。

    难道他又在骗她?她的脑子里嗡嗡的,脸色顿时泛出更加青惨的白来。

    而在此时,手机那边传来徐长风低醇温朗的声音:“孩子们生下来,我全都抱回来交给你养……”

    白惠一下子呆住了。手机里面那熟悉的说话声像是一记闷棍敲在她的头上。抱回去交给谁养?楚乔?她瞪着那双吃惊不已的眼睛,脑子里是一连串的疑惑,和震惊。她的身形禁不住一阵巨烈的颤抖,手机坠落地上。

    “白惠!白惠!”手机那边沉寂一刻后传来王嫂惊急的喊声,楚乔轻勾唇角,左手的黑色手机轻按关机键,又默然无声地送回了胡兰珠的病房。胡兰珠仍是迷迷朦朦的状态,此刻竟似是睡着了,没有看到楚乔再次进来的身影。

    徐长风从医生那里回来,楚乔竟是已经离开了。他看到床头上的手机,便随手装进了兜中。

    “妈,你怎么样了?”

    他轻问了一声,胡兰珠微微地睁了睁眼,声音虚弱地道:“药劲儿还没过,没有感觉。”

    “哦,一会儿可能会疼得厉害,医生会过来打止痛针。”徐长风说。

    胡兰珠轻嗯了一声,看着儿子眼睛里布着的血丝,有些心疼:“叫特护过来,你回去休息吧,一晚没睡了。”

    徐长风道:“我没事,晚上再走。妈,你不舒服就闭上眼睛睡吧,睡醒了会好一些。”

    徐长风轻握了握母亲的手,胡兰珠嗯了一声,又缓缓地合上了眼皮。

    “白惠?”王嫂轻拍了拍白惠的脸颊,白惠似从一阵迷梦中清醒过来,“我妈她怎么样了?”她问王嫂。

    王嫂摇摇头。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两个人的眸光都向着那匆匆而出的医生望过去,“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那医生神色间有着歉然的神色。

    白惠当时便是瞳孔放大,大脑里面失去了意识一般,空白一片。好半晌,她才痛苦地叫了一声“妈妈,”身形软软地倒下。

    白秋月就这么死了,带着她对人生的遗憾,带着她女儿身世未解的秘密,匆匆结束了她五十五岁的生命。

    白惠良久才在王嫂的怀里清醒过来,白秋月的尸体已经被推去了太平间,她还处于一种迷登登的梦魇中一般。两眼直直地发怔,直到袁华颓丧地过来问她该怎么处理白秋月的后事时,白惠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王嫂担心不已,她找了个机会出去拨打徐长风的电话,但是连打了好几遍,都是关机状态,她心急不已。白惠那里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让她放心不下,徐长风的手机打了几次都是关机,清致又远在欧洲没有回来,她一时之间又急又慌,只得又回来将白惠的身形搂在怀里。

    已经是傍晚了,徐宾连打了儿子好几个电话,想询问一下老伴的状况,儿子的手机都是关机照态,他又匆匆地来到了医院。徐长风这才知道自己的手机竟是关着机的。

    他皱了眉,心头有几分疑惑,他不记得他有关过机,难道是被他不小心给碰上了关机键吗?

    他的手不由地落在了胸口处,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种慌慌的感觉越发重了。徐宾一来,他便起了身,“爸,我回去一趟。”

    “啊,去吧。”徐宾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精神好多了。徐长风便立即披上外衣出来了。

    “楚小姐,徐先生他出去了。”有男人的声音低低地滑过楚乔的耳膜,夜色苍茫下,楚乔的眼睛里闪过难以琢磨的神色,“你们阻他一阻。”

    她轻轻淡淡地吐出这样一句话来,手机收线,高挑的身形走到了卧室的窗子前。外面,秋夜如水,月色如钩,她抬腕看了看上面精致的黑色腕表,呵呵,真是个好东西。

    徐长风从医院里出来,边向着车子处走,边打电话给白惠,但是白惠的电话久久都没有人接听。他又打电话给王嫂,王嫂一听到他的声音便说:“徐先生,你怎么才开机呀,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了……”

    王嫂说起白秋月突然间去世,徐长风当时就呆了一下。“白惠呢?白惠怎么样?”他急切地问了一句。

    王嫂说:“情况不太好,徐先生你得快点过来。”

    徐长风心底焦急不已,耐何,从胡兰珠所住的骨科医院到白秋月停尸的医院,车子要绕上大半个城。他情急之下,车子提速,风驰电掣地奔驰起来。

    “拦住他,就那辆车,看见没有,尾号是68的那个。”宾利右侧的车道上,几米开外的一辆车子里,两个男人低低地嘀咕了一句。那辆车子便是骤然间提了速,从斜刺里冲了过去。徐长风眼前一花,斜刺里的车子直冲上来,眼看就要撞上宾利,他忙打方向盘。但由于车速太快,他躲过了那冲过来的车子,眼前的快速路护栏却再也躲不开,宾利直直地扎下了快速路……

    白惠的身形行动不便,又悲伤过度,一直就没有离开医院。母亲突然间就与世长辞了,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一句话。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突然间失去亲人的悲痛让她崩溃。

    “白惠呀,你听王嫂一句,先回家,你肚子里的孩子禁不住折腾啊。”王嫂担心不已地说。

    白惠神色呆怔,回家?她回哪儿去?回到那个,他给她准备的,他给她的房子?

    呵,他一直在骗她,骗她好好生下孩子,其实是要交给楚乔扶养。他只是怕她不听话,所以一直在骗她,骗他和楚乔已经分开了,骗她说,绝不会把孩子交给楚乔扶养。

    都是假的。

    她的眼泪流下来,冰凉冰凉的。

    楚乔的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她笑呤呤地走到了白惠的面前。虽然前面有保镖,虽然隔着几米的距离,但楚乔的话,仍然一清二楚的传入白惠的耳中。

    “怎么,还没生啊?我都有点儿等不及了。”她的手指似是无意而为地轻轻地转动着手腕上的翠绿珠串,“这串珠子是风才送给我的,说让我好好待他的孩子。哎,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儿,那得多费神呢!不过还好,徐家有钱,可以多请几个保姆……”

    白惠的眸光不由向着她的手腕轻轻转动处看过去,走廊的灯光下,那串珠子散着碧绿碧绿的光,莹亮剔透。她的脑子里阵阵恍惚,楚乔的话是真的吗?徐长风你可真的是这么卑鄙吗?

    你所有的温存,所有的歉意,都只是在骗我,生下孩子吗?

    一种说不出的悲痛愤怒和屈辱犹如从头顶浇过,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白惠只感到说不出的凉意侵入骨髓,侵入五脏六腑之间。她绝望地叫了一声,一手捂住了肚子,额上冒出涔涔的汗来,“王嫂……啊……”

    她瘫在那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下来,“啊……”

    “白惠!”王嫂惊急,一把抓住了白惠的手,“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痛……好痛……”白惠的手指在痉、挛,肚子里一阵一阵撕扯一般的痛让她声音艰难。

    “啊……”

    她痉、挛着的手指紧紧地掐住了王嫂的手,皎月一般的脸上,挂着悲凉的绝望,“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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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终于生下

    “你们把她轰走,轰走!”王嫂的喊声歇斯底里地响着,楚乔嫣红的唇角轻轻地勾起来,悠然转身。两个保镖负责白惠的安全,却没有想到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楚乔都能够用言语来刺激白惠。此刻便上前驱赶楚乔,而楚乔已经轻笑着,踩着精致漂亮的高跟鞋离去。

    白惠的一只手紧紧地扣在王嫂的手心,五指泛白,另一只手在腹部痉/挛地揉着,“痛……好痛……”

    “快去叫医生,快呀!”王嫂心慌不已,对着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喊,这些男人们站在那里吓唬胆小的人可以,但是关键时候就知道杵在那里。一点忙都帮不上。

    一个保镖忙向着医务室的方向跑去。白惠的的脸上涔涔地往外渗着汗,疼痛让她一阵阵的大脑发空,覆在肚子上的手指紧紧地揪扯着自己的衣衫。

    生产的过程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在那数个小时的时间里,她的眼前不时地会有白光闪过。意识快要游离的时候,医生的喊声又将她拉回,“用力。湄”

    她虚弱的身体拼攒着全身的力气,每一次用力过后,她的大脑都会有短暂的意识脱离。

    “妈妈……”她呻吟着喊着母亲,眼睛里泪痕点点,白光阵阵。“妈妈,帮帮我……”她的牙关再次咬紧,又是一阵巨烈的宫缩,她的手指掐进了王嫂的掌心。同是女人,王嫂此刻感同身受一般,睛泪就掉下来了。

    赵芳是被王嫂从白惠的手机里翻到电话叫来的,她没有生产的经验,听着里面的阵阵近似于虚弱的哀嚎,她的心脏一阵阵的揪紧,心里益发地憎恨楚乔。如果那时她在这儿,一定会冲过去撕烂楚乔的嘴谛。

    白惠嘶喊的声音已经断续地响了两个小时了,可是孩子还没有生下,赵芳觉得自己快要被凌迟了。她一转身就向外跑去。

    楚乔正坐在漂亮明亮的客厅里,慢慢地吸着烟,一副悠远神驰的神情。外面传来一阵阵的骂声,“楚乔,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想害死白惠是吧?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白惠死了,作鬼都不会放过你!活该你没有子宫,活该你再也生不出孩子来……活该……”

    楚乔精致的小脸上青白一片从客厅里走出来,走到了大门口,身形发颤。恶狠狠地瞪着赵芳。

    赵芳愤愤地骂着,两只眼睛喷射出无比愤恨的光来,“楚乔,你这一辈子都当不成母亲了,你活该恶有恶报,白惠和她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去死吧!”

    “你说什么呢!”一只大手骤然攥住了赵芳的一只手腕,赵芳被那人拽得猛然一个转身,她看到一张寒意逼人的脸。

    楚潇潇。

    他一身松柏绿未曾换下,眉宇间风尘朴朴,却是两只眼睛咄咄逼视着她。

    “楚潇潇,你姐姐她害死白惠了,楚潇潇,你就眼看着你姐姐做恶吗……”

    赵芳对着楚潇潇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句。

    楚潇潇的太阳穴立时突突地跳了起来。他阴沉的眼睛狠狠地睨向了他的姐姐,那种阴寒凛冽的神色让楚乔不由心头一突。楚潇潇却是对着赵芳道:“白惠在哪儿?”

    楚乔登地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里聚满阴鸷看向她的弟弟,而楚潇潇已经扯着赵芳上了他的黑色奥迪。

    “啊……”又是一阵宫缩来袭,白惠的额头豆大的汗珠冒出来,一只手死死地抠住了身下的床垫子,另一只手紧紧地捏住王嫂的手指。

    “怎么样了?”楚乔站在院子里,捏着手机的手指有些发颤,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之感让她的心口一阵紧绷。

    “情况不太好,两个小时了还没生下来,有大出血的迹象。”那边的人说。

    “嗯,别给她剖腹,让他们自生自灭吧!”楚乔阴恻恻的声音说了一句。

    “楚小姐,这个不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你不想去加拿大找你老公了?”

    楚乔阴着声低喊了一句。

    那边的人立即没了声。“我知道了,楚小姐。”

    手机挂断,楚乔站在卧室的窗子前,凝视着外面冬日凛凛。她唇角微勾,眼中嘲弄和狠戾浮现:徐长风,这就是你绝情负我的代价,白惠,你得到了你不该得到的,所以,你也终将失去你最最宝贵的东西,甚至是死。

    “宝宝的胎心开始减弱了,快点用力!”医生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白惠阵阵发晕的大脑有了片刻的清晰,孩子,她的孩子,不能……有事。

    她咬紧了牙关,拼命聚集着涣散的精神,冷汗涔涔地往外渗出来,渗透她的头发,渗透了枕头和身下的褥子。排山倒海般的巨痛伴着哗啦一下的鲜血涌出,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眼前出现了片片的白光。

    耳边似有婴儿的哭声传来,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两滴泪珠顺着她的眼睑往下淌。

    “再用力,还有一个。”

    女医生又在喊了。

    白惠恍惚的神智再度被拉回,身体被掏空了一般的虚弱让她几乎再也聚拢不出一丝力气。

    “白惠,坚持住啊!”王嫂的喉咙里发出哭音,“你们能不能剖腹产啊,这样子要死人的!”她对着那个女医生说。

    女医生有些心烦地冷声道:“来不及了,孩子都下来了。”

    又是排山倒海的剧痛来袭,白惠的身形一点点地就麻木了,眼前白光阵阵,她的唇角鲜红的血丝往下淌,身体里有什么一下子抽离开去,接着好像又是哗啦的一下。

    白惠彻底地陷入了昏迷。

    微弱的婴儿哭声在房间里响起,王嫂心头一喜,她扭头看过去,但见中年的女医生将一个湿漉漉满身是血的小小的婴儿递给了身旁的助产士。

    眼前是一片灰朦朦的天空,有很厚的云,云的外面有稚嫩的童音在唤着:妈妈。

    “妈妈。”

    似乎是自己的身体里发出的声音,又似乎是婴孩儿的声音,混混沌沌地传来,白惠费力地两只手拨拉着那厚厚的云层。她好虚弱,她想到外面去看看自己的孩子,可是她怎么也拨不开那层云。她的脸上是一片白惨惨的颜色,细细密密的汗又从额头上层层地渗出来,她呻呤地喊着:“孩子,我的孩子……”

    “白惠!”王嫂温和慈爱的声音像是母亲的声音一般在她的耳边划过,“白惠。”王嫂的手温和慈爱地轻抚了抚白惠颊边汗湿的碎发,满眼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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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惠的眼皮终于张开了。眼前是拨云见日的晴朗。

    她涣散的神智慢慢地聚拢了,“王嫂,我的孩子呢?他们都好吗?”

    王嫂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沁出了泪花,“孩子……”

    “女孩儿不在了,男孩儿身体很弱。”那个替她接生的头发束进帽子里的中年女医生替王嫂做出了回答。

    白惠的大脑嗡的一下,如炸雷骤然滚过头顶,她大叫了一声,泪如泉涌。

    而王嫂的心头也是登的一下。

    产房外面,两个保镖有些不知所措,白惠的突然早产让他们措手不及,必竟是大老爷们,没结过婚,也没生过孩子,昨晚的情形着实是吓了一大跳。他们试着拨打徐长风的电话,却是一直无人接听状态。打电话给小北,也是一直没人接听。两个大男人便是束手无策地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如果是打打杀杀的事情,他们都可以去拼命,可是这生孩子的事情……

    楚潇潇和赵芳匆匆地奔进医院,两个保镖正垂头丧气地站在走廊里。楚潇潇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径自就奔进了白惠的病房。

    粉色的襁褓里,小小的婴儿脸色青紫,气息全无。

    白惠看着那个几天前还在自己的肚子里欢快地踢腾的孩子,眼泪哗哗地往下淌。心脏颤得厉害,她含着泪在那孩子微合着的眼睛上面轻吻了一下,“孩子,你要走好……”

    她热热的泪水滴在婴孩儿的脸上,心痛如绞,身子已是颤抖不停。

    王嫂站在一边抹眼泪,楚潇潇见状面上露出痛苦不已的神色,赵芳则是一扭头跑了出去,手支在走廊的墙壁上,以手掩嘴,呜呜地哭出声来。

    中年医生走了过来,“好了,你刚生完孩子,别抱着她了。她已经死了。”

    孩子被抱走了,白惠的怀里骤然一空,眼睛里迅速地涌上空洞的绝望。身子一软,又是昏了过去。

    楚潇潇却已经大步追着那医生出去了。那个女医生正一只手臂抱着那死去的婴儿往前走,这尸体是要赶紧处理掉的。免得生事非。楚潇潇上前一巴掌拍在了那女医生的肩上,“这孩子你们怎么处理?”

    那女医生的心跳咯噔一下,身形停住,忙稳定了心神,“当然是像别的死婴一样处理,放停尸间,和别的一起去火化。”

    “先在停尸间好好放着,别火化听到没有!”楚潇潇吼了一声。

    那女医生被他一身军装和一脸沉肃所慑,心头跳了跳,点点头。

    楚潇潇这才转身离开。

    然而那个女婴就因为他这一句话而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获得了生还的机会。

    白惠心力几乎衰竭,刚刚吻别了自己的女儿,又是昏迷过去了。从赵芳的口里得知自己的姐姐害白惠早产的事情,楚潇潇被一种强烈的内疚感折磨着,他没有再回病房,而是回自己家去了。

    他去找他的姐姐。

    车子几乎是横在了屋门口,他高大的身形奔向屋里,蹬蹬上楼,一把就推开了楚乔卧室的门。

    楚乔正站在窗子前,神色悠然而冷绝。

    楚潇潇怒目而视地出现,楚乔回了身,秀眉微微拢起,楚潇潇已是走了过去,一把扯住了他姐姐的衣领,“你怎么这么无耻!你还是人吗?你害死她的孩子,你就那么高兴啊!”楚潇潇猛烈地摇撼着楚乔的身形,楚乔被他扯住了领子,喉咙处收紧,呼吸不畅,低叫了一声,“我没有伤害她,是她自己不争气!放手!”

    楚潇潇双眼喷火,“还说没有!是你跑去医院刺激她。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楚潇潇英俊的容颜剧烈地扭曲着,他猛地松了手,楚乔的身形摔倒在地上。

    楚潇潇已是愤怒地手指着她,“我真恨不得从来没当过你弟弟!”

    他愤怒地吼了一声,转身拍门而去。

    楚乔喉头放松,大口的呼吸起来。

    “王嫂……”白惠再一次醒过来,泪湿满脸。王嫂将头靠了过去,“白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不,王嫂。”白惠的眼睛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光芒,她的额头细细的汗珠明显,声音虚弱到极致,但仍然颤颤地攥住了王嫂的手,“王嫂,我跟你说……”

    太平间里,那个女医生将手里的襁褓交到看守老人的手里说了一句:“把她搁那些死婴一起吧。”就转身匆匆走了。

    看守老人两只粗糙的手接过了那粉色的襁褓,向着冷藏柜那边走。医院里,定期都会处理一些死婴,多是未婚生育,打下来的胎儿,这个孩子想必也是。老人摇头叹息,现在的人,真的不拿孩子的生命当回事!打个胎就像是吐口唾沫那么随便。

    他一只手臂抱着那个婴儿往冷柜那边走,无意间地低头瞧了一眼,这一眼,却是让他的心颤了一下。

    清晨的d城,冬日的气息已经渐渐来临,天气阴巴巴地冷,一辆黑色样子沉稳大气的小轿车驶向了千云置业的停车场。林若谦中年沉稳的身形从车子上下来,大步走向公司大厦。今天公司有美国的客户过来,那是十分重要的客户,他比每天来得都要早。

    员工们已经陆续地来上班了,有人在叫他林总,他点头。公司大厦的门口处聚拢着好几个员工,低低的议论声阵阵传来,林若谦疑惑地走了过去,但见大厦门前的台阶子上放着一个粉色的包裹。有婴儿的哭声传来,低低微弱。

    “这孩子是谁放在这儿的?”

    “哎呀,谁这么狠心呢!”员工们纷纷议论着。

    林若谦身形向前,他看到那粉色的小被子里,敞开的地方,露出一张小小的脸,很小很小的一张脸。那是一个闭着眼睛,脸色发紫的小婴儿。

    他的双眉一紧,不由弯下身去,修长的手指探到了那孩子的鼻子下面,一探之下,便立即将那小襁褓抱了起来,“快,去开车!”

    他对着身后而来的助理王宾喊了一声。]

    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一个中年的女人双手合十,连念了好几声的阿弥陀佛。她伸手在眼睛处连抹了好几下,这才匆匆转身走了。

    白惠处于断续的发烧中,严重失血的她,时而会醒过来,时而又是昏迷过去。楚潇潇的手紧紧地扣着她惨白如纸的手,血浆被缓缓送入她的血管,她的口唇泛白,不时地会发出一声轻呤。

    那是极度的疼痛。

    失去孩子的强烈悲伤和身体上的疼让她无力睁开眼睛。气息微弱。

    王嫂从外面进来了,风尘朴朴,白惠微微地张开了眼睛,那眼神似是问询,王嫂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打开,一道男人的身形出现在病房里。

    徐长风的神色憔悴不已,额头碎发遮掩着片片的青紫,他看到楚潇潇时,眉心阴了一下,眸光又急切地望向病床上的女人,“白惠!”

    突然而来的声音,熟悉而急切,划过了白惠迷朦的神智,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视线里,男人的身形高大,夹带了风尘。

    白惠的手颤颤地抬了起来,眼中冰凉的寒意迸现,咬紧牙关吐出一个字:“滚!”

第199章 今天加更

    她惨白惨白的脸上隐隐地突出一条条的青筋,眼睛里喷射着青惨惨的火光

    徐长风当时就呆了一下。

    “白惠……”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躺在那里,看起来那么虚弱,说话都接不上劲儿。他的脑子里嗡的一下,眸光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向着她的肚子处望过去。

    一看之下,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惠,我们的孩子呢?”他的心弦突然间收紧了,一股子强烈的不安再次涌上来,撞击着他的大脑,令他的眼睛里现出了惊惶紧张的神色湄。

    白惠的眼睛里清凉凉的泪流下来,“都死了。徐长风他们都死了,你满意了。”身体的极度虚弱让她连说话的时候都一阵阵的无力。她喘息着,巨大的伤恸涌上来,她的眼前白光一闪,撑起的头又落了下去。

    “徐先生,他们都死了,连白惠都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了!”王嫂对着徐长风怒目而视。楚乔所说的一切,让她恶心的同时,也想起了徐长风那些日子对白惠的温柔呵护,谁能想到竟然都是假的,王嫂中年纹路明显的脸上,充满了说不出的愤慨。

    如果说白惠的话让徐长风惊疑,难以置信,而王嫂的话则犹如一记闷棍敲在徐长风的头顶,他的眼前猝然间一黑,高大的身形倾刻间如大树倒下谛。

    砰的一声,那样的昂藏之躯就那样一头栽倒在了白惠的病房里。

    白惠微微地睁了眼,那砰然的一声响,让她的心脏突然间一阵紧缩。她的手指不由紧紧地抠住了床单。而小北已经冲了过来。

    “老板!”他看到晕倒在地上的徐长风,又看了看白惠的方向,眼睛里都是紧张和焦灼。

    “来人呢!”

    外面脚步声匆匆,黄侠随后而来。

    徐长风微微地睁了眼,一手扶了额,被黄侠和小北扶了起来。

    他的黑眸深邃又伤痛的看向白惠,那一眼里的伤那么明显,就那么地望进了白惠的眼睛。他已经被小北白惠扶出去了,白惠才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泪珠簌然滚落。

    徐长风的身形在离开白惠病房的那一刻才一下子倒了下去。那日的宾利一下子冲下了高架护栏,虽然有安全气囊地保护,他仍然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在医院里,身上受伤并不明显,但却有脑震荡的迹象。不时呕吐,头晕,连床都下不了。

    他不敢告诉父亲自己受伤的事,因为母亲的伤已经让父亲心力交悴。他只通知了小北。小北在医院里忙前忙后,一直照顾着他。直到后来黄侠也来了。

    他在医院里躺了两天,脑震荡的迹象减轻了一些,他便不顾医嘱让小北开车过来了。

    可是他得到的,是双胞胎双双死亡的消息,还有他的妻子愤怒的一声滚。

    “马上去给我查,倒底怎么回事?孩子怎么会死!”他清醒过来对着小北吼。

    小北忙出去了。而他的话说完,又是一阵头晕,人便无力地躺下去了。

    白惠静静地合着眼睫,一只男人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眼角,楚潇潇修长的手指指腹轻轻地揩去了她眼角滴下的泪,又将她冰凉的手包裹在了掌心。

    “让我来保护你吧,白惠。”他轻合了掌心,将她的手包裹在两只掌心里,“我发誓不要让你再受一点伤,我不让他们任何人再来伤害你。”

    他的声音微微艰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的姐姐,他坐在这里说这些话,心头愧疚得难受。

    白惠仍然沉浸在失去亲生骨肉的悲痛里,两滴泪珠又是潸然滚落。

    小北将两个保镖带到了徐长风的面前,“你们把那天的情况都说给老板听。”

    两个保镖对看一眼,其中一个便开了口,他大致讲述了白秋月突然去世的过程,白惠悲痛欲绝,然后,楚小姐来了,对着白小姐说了些什么,白小姐的肚子就开始疼了,后来孩子就生了。

    只不过一个当时就死了,另一个情况也不好。

    徐长风的脑子里又是嗡的一下,身子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死呢?几天前还在她的肚子里呢!他还亲切地叫他们糖糖和豆豆,还趴在她的肚皮上聆听他们的心跳,感受那小拳头小脚丫的踢腾,怎么会才几天而已,就全都死了!

    不可能!徐长风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翻身就下床,不可能,我要去看看我的孩子,不可能!

    他两眼发直,向着外面就要奔出去。

    黄侠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风哥你冷静一下!”

    “不,他们都在骗我,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死!不会的!”他一把推开了黄侠,大步向着外面奔去。

    “风哥!”黄侠的大手用力的按在徐长风的肩头,神色间也布满难以言说的痛苦,和焦灼。

    “我要去看看孩子们。”徐长风的眼中痛苦浮动,那么明显,双眼中血丝浮现,声音痛苦。

    黄侠一下子动容了。

    太平间的门被打开了,他在小北和黄侠的陪同下向着老看守所指的方向走过去,拉开那大大的冷藏抽屉,里面是一个个小小的婴儿,有的裹着被子,有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是塑料纸草草包裹。

    却,同样的冷硬僵冻,没有声息。这是一个个小小的草草被结束的生命,有的脸上还带着新生的血痕,就匆匆被扔到了这里。

    徐长风已经禁受不住了,他还没有真正看到他儿女的尸体,已经大叫了一声,一头栽了下去。

    白秋月死了,袁华垂头丧气地等待着白惠出院以后,发落妻子的丧事,白惠却是缠绵病榻,她的身体极度虚弱,虽然生下孩子之后在潇潇的亲自监护下,用了最昂贵的药物,输了大量的血浆,可是身体上的伤害却不是一时一刻可以消弥的。

    每个夜里,她必定会梦到两个孩子,那个死去的女孩儿,她哭着叫她妈妈,她说:妈妈,你怎么不救救我。

    白惠泪湿枕巾,夜半哭醒。身边有王嫂耐心地将她搂在怀里,“闺女,别哭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王嫂跟着她经历了这几天的生与死,心情大起大落的同时,对白惠更多了几分母女的情份。

    徐长风这几天没有过来,而白惠已然不想在这里再住下去。她让潇潇帮忙办了出院手续,身体一好一些,就离开了。

    只是她的身体着实弱得厉害,身下的伤口疼,大量失血的后遗症就是,她常常头晕,浑身泛力。

    她迷迷朦朦的从迷梦中醒来,身旁有温热的气息轻拂,她看到了那个让她恨,让她怒的男人。他不知何时进来的,就坐在她的床边上,双眼里锁着深深的伤恸和怜惜。

    她悲凄的叫了一声,“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白惠……”徐长风的眼睛里的伤恸越发的明显了。他想搂一搂她的肩膀,但她愤怒悲凄地对着他,“滚,徐长风,我不要再见到你,你这个骗子!你出去!”

    徐长风唇角一阵颤动,“你别激动,你才刚出院。”他身形向后退去,“我这就走,你别哭,别闹。”他边说边是向后退,末了一个转身匆匆离去了。

    他的身影那么仓皇,以至于一直候在外面的小北一阵心脏抽紧,紧跟上了他的步伐,扶住他。

    “白秋月的葬礼,什么时候?”他问了一句。

    小北道:“三天之后。”

    徐长风道:“记得送钱,再派人手过去。”

    “知道。”

    胡兰珠的丧事在三天之后举行了。白惠身披重孝,在母亲的灵前长跪不起。赵芳忍不住也是悲伤的眼窝发热。徐长风做为女婿也是身披重孝,他在白惠的身旁跪下去,给白秋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伸手搀扶他的妻子。

    她的两肩发颤,满脸泪痕,眼睛肿得厉害。连声音都哑了,几天之内,失去母亲,又痛失骨肉,她的伤,她的痛只比他更多。

    徐长风的心一阵阵的揪紧,他的大手将她不断抽动的肩揽在怀里,“白惠,不要哭了。”他试图给她擦脸上的泪,她却是一下子推了他,“别碰我,徐长风,滚!”

    她的眼睛里一片幽愤,怒火迸现,他的心头不由一缩,那两只伸出去的手却是直直地僵在了半空。

    王嫂过来将白惠的身形扶住,对着他说道:“徐先生你走吧,你在这儿只会刺激她。”

    徐长风俊朗却削瘦的面颊上一阵抽动,他黯然地退离开了身形。

    楚潇潇也来参加葬礼了,他过来将白惠扶住。轻声对她道:“我扶你回去吧。”

    白惠的头昏昏沉沉的,眼前不住地发黑。身形软软地靠在楚潇潇的怀里。

    她的容颜还是那么地美,可却那么地让人心碎。楚潇潇慢慢地弯身将白惠抱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地向着他的车子走去。身后,徐长风看着那高大的身形抱着他的妻子离开,徐长风仰头长叹。天空灰朦朦,他的心在淋漓地滴着血,一阵阵的悲痛涌上来,几乎将他灭顶。

    黑色的奥迪载着楚潇潇和白惠离开了,小北看向他的老板,但见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郁结着说不出的愁闷和痛苦。

    白惠被楚潇潇送回了她的房子,这里是她曾经快乐幸福过的地方,是她与她的宝宝们生活了好几个月的地方,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她的心情百感交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记载着她和宝宝们的点点滴滴,那些个大腹便便的日子,充满希望的日子。

    糖糖豆豆,糖豆爸糖豆妈。

    男孩叫永恒,女孩儿叫蕙质。爱情永恒,兰心蕙质,呵呵,她的孩子们……

    白惠瘦削的身形在婴儿室门口慢慢地蹲了下去,双手掩着面,低低的哭泣声如泣如诉,让人的心口一阵阵地抽紧。

    楚潇潇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一把捏住了。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什么样的言语才可以安慰到她。失去一双儿女,那该是多么彻骨的疼痛啊!此时此刻,什么样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白惠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许是累了,她睡了很久,眼睫上残留的泪珠轻颤着,她的梦里,想必也是布满伤心和绝望的。

    楚潇潇坐在她的客厅里,坐了好久,她的姐姐,所作所为给白惠造成的伤害让他愧疚无比。

    白惠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夜色沉沉。楚潇潇的眸光望过来,她微微眯了眯眼。

    “潇潇,你还没走。”

    “没。”楚潇潇向她走了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楚潇潇的大手轻覆在她的额头上,落手光洁处,是一层潮潮的汗。

    “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白惠对楚潇潇无疑是感激的,虽然他有一个蛇蝎心肠的姐姐,可他却是那么一个出污泥而不染的人。

    他的心地那么善良。

    “好吧,你休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楚潇潇说。

    白惠点头,楚潇潇临出门之前,白惠又道:“潇潇,帮我找个房子。”

    楚潇潇回头看了看她,似是想说什么,但终是没有说,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白惠躺下,默默地想着心事。

    床边上,就是两个宝宝的打印照片了,看着那两个粉嘟嘟可爱的宝宝,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嘴唇咬住,悲伤从心底溢出,她压抑的哭出了声。

    没有什么比怀胎数月一招分娩却痛失骨肉更悲伤的事情了,白惠沉浸在痛苦中难以自拔。

    夜色下的徐宅,徐长风站在三楼的主卧室里,颀长的身形站在窗子前,香烟燃尽,他深深地吁出一口气来,痛失骨肉让他的神形清瘦了不少。

    “王嫂,别挂电话。”徐长风的声音染了一抹急切喊住了王嫂就要按掉手机的动作,本是他叫清致派过去照顾她的人,现在也把他当成了敌人。

    他心底苦笑不已,“王嫂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做什么,睡了吗?还哭吗?”

    “她很好,死不了!”王嫂气愤地挂了电话。徐长风神色间瞬间沉黯下来。

    又是一个晨昏过去,白惠悠悠醒来,将自己蜷缩在床上,手里的遥控器毫无目的地按着,电视画面上的一组画面将她的视线凝住了。

    林水晶,中国画界后起之秀。

    白惠的眼睛里登时亮了起来。

    冬日的街头,树木,楼房都笼罩在一种潇索的气息里。展览中心的外面,一道瘦瘦长长的身影,停住脚步。她穿着长款的银色风衣,披着过肩的长发,身形看起来弱质纤纤,然而一张脸却是那么地白。

    她看着眼前展览中心大门口处的红色横幅:青年画家林水晶个人画展。

    林水晶,姐姐,真的是你吗?

    白惠的眼睛睛里有泪光浮动。

    “然然,来。”一阵车子的声响后,身后有男人温醇的声音滑过了耳膜,白惠的心脏倏然一抖。

    然然?

    她颤颤地回身,冬日的一片潇索中,一个中年却俊朗的男子打开了黑色的车门,修长保养良好的手轻搭在车顶上,一个女人的身形在他的轻护下从车子里弯身钻了出来。

    经过了多少年的时光,那张脸,似乎从未变过。

    长发换成了微卷的短发,轻覆肩头,眼睛大而亮,却沉邃了时光的沉稳,眸光如静水深照,沉静中透着一种与年龄相符的温婉。

    妈妈。

    白惠的身形顿时一颤。

    她的手指掩在了嘴边上,轻唤出声。

    叶惜然从车子上下来,一只长臂便伸了过来,轻揽了她中年依然纤细的腰肢,“我们快进去吧,水晶在等着了。”

    林若谦儒雅的面庞落满温润的笑容,对着妻子一笑温和而俊朗。

    白惠一直看着那对夫妻走过来,他们有着多年夫妻几乎相近的笑容,这,才是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这,是她曾经的爸爸,妈妈。

    那两道人影走过来之前,她转过身去,背向着他们,低了头。那两道让她无比亲切地,怀念了二十年的身影便从她的身旁走了过去。

    白惠轻掩了自己的嘴,大眼睛里泪花涌动,她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爸爸,妈妈。那压抑了那么年的声音似乎要冲破她的喉咙。她多么想,叫一声爸爸妈妈。可是她,怎么叫得出口!

    林若谦和妻子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展览中心的大门口,白惠还久久地站在那里。直到一拨又一拨的人从她的身边走过,走进了展览大厅,她才也推门而进。她的眸光向着里面望过去,大厅里挂着一张张或者气势隽永,或者气势磅礴的画。

    “林水晶,这样行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喊了一句,白惠的心头立时一跳,她的眸光立时向着那个喊话的人望过去,那是一个青年男子,手里正举着一副临摹自敦煌的‘飞天’画像要挂在墙上去,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过来。

    她有着高挑的身形,一头青丝微卷从一侧的脸颊旁散落下去。她穿着黑色质地良好的紧身毛衫,墨色的丹宁裤膝部磨白,窈窕的身形透着一种成熟女子的魅力。说不出的一种魅力,一种内涵。与楚乔的美不同,楚乔是天生的冷艳,与生俱来的高贵,可是眼前的女子,她是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书香气掺着一种高贵的气息,还有成熟女子的沉稳和睿智。

    那是她的姐姐。

    白惠的唇边轻唤着‘姐姐’两个字,心口又是一阵轻颤。她多想唤一声姐姐呀,可是她却不敢唤出来。

    多少年不曾见过,她可还记得她?

    她看着那个梦里想了多少次的容颜走到那个青年男子面前,指挥着他去将那幅画挂好。

    她却默默地退了出来。

    她站在外面的台阶子前,仰望着灰朦朦的天,美丽的双眸里雾气朦朦。她紧走了几步离开了展览馆,一直走到几十米之外的地方,这才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她站在那里,心跳似乎是好久才有一下。迎面,有一对夫妻走过来,男人的手里面推着一个双位的婴儿车,车子上,两个漂亮可爱的小宝宝,穿着蓝粉色系的棉质衣服,头上戴着同款式的小帽子,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可爱。那是一对龙凤宝宝。

    白惠的眸光看过去时,呆了呆。

    女宝宝皱皱小鼻子忽然哭了,年轻的妈妈便忙走过来,将女儿从婴儿车里抱了出来,“乖,不哭哦,妈妈亲亲。”

    年轻的女人在女孩儿的粉嘟嘟的小脸上温柔的吻了一下。小丫头竟然就小嘴弯了起来,大大的眼睛也弯了起来,接着就咯咯地笑了起来。粉嘟嘟的一张小脸上还挂着晶晶亮亮的泪珠,可是那圆圆的小脸上,笑容却是那么地可爱。稚嫩的童音咯咯地响在耳边,一声一声地滑过白惠的耳膜,却似是刀子般一刀一刀地凌迟着她的心脏。

    孩子,她的孩子,她在那儿呢?

    她看着灰朦朦的天,她想起那个毫无生气的小婴儿,她是那么地小,却毫无生气地躺在她的怀里,在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便匆匆地离开了人世,匆匆地离开了她。

    白惠的心弦一阵剧烈的颤动,头脑像是撕裂一般的痛。她的身形一阵发颤,不禁倚住了路旁的大树。郊外的墓地,她瘫倒在那个刻着女儿名字的墓前,糖糖,她的女儿。

    糖糖,妈妈还没来得及唤你的名字。她抱住了那冰凉的墓碑,十根冰凉的手指上传来阵阵的疼痛,那是她生完孩子就一直都伴随着的疼。想是生产之时疼得撕心裂肺,她的手指太过用力造成的。

    手指上是麻麻木木的疼,心却在滴血。天堂酒巴,哦,这里可是天堂?

    她看着那霓虹闪烁的地方,心头不由浮动着难以言说的迷茫。都说借酒浇愁,那么,一定也可以减轻她的疼痛。她的心,好疼啊!

    她好想忘掉那一切,好像一好都没有发生过,好想她的一双儿女都好好地呆在她的身边。好想她的小糖豆。冰凉的泪顺着腮边流下,她轻抿了一口酒,入口那么涩那么苦,可是却被她的疼淹没。

    她坐在酒巴的角落里,单薄的身影透露出说不出的孤寂,说不出的一种痛苦麻木。

    眼前有人走过来,两男一女,灯光昏暗,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在她前面不远的位子坐下来。酒巴昏暗的光线下,可以看到她脸色白得像纸,大病初愈,她形削骨立,却又透着一种遗世静立的美。

    一个男子靠了过来,“小姐,看起来你好像不太舒服啊,想不想舒服一下?”

    白惠幽然抬眸,黯淡闪烁的灯光下,那人对着她笑,神色悠然如神……

    林水晶从舞池那边过来的时候,听到了低低的呼救声:“放开我,放开我!”

    林水晶定晴看过去,但见走廊的尽头,灯光俞发的昏暗处,有两道人影扭在一起。背对着她的是一个男人,男人的身形里面裹着一个女人,那男人的嘴唇一个劲儿地亲吻着女人的脸,那女人则是躲闪着喊着:“放开我。”

    林水晶秀眉一皱,已然大步走了过去,“放开她!”

    那个正在搞着猥亵动作的男人回了头,眼神发直,不知是醉酒的,还是怎么了。对着她吼了一句,“没你事儿,一边去。”

    林水晶恼怒,“你放开她!”

    那人便是一拳挥了过来,伴着一阵酒气。那拳头眼看就落在了林水晶的脸上,耳边划过那个女人的失声惊叫。

    林水晶眼神缩了缩,腰间已是一紧,她的身形被人迅速地揽到了身后,眼前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形,那人的铁臂一下子钳住了男人伸过来的拳头,猛地向后一背,那男人立时发出嗷的一声怪叫。

    “滚!”伊亦峰对着那人吼了一声。

    那个小青年胳膊好像脱臼了,疼得酒劲儿醒了大半,爬起来就跑了。

    林水晶倒抽了一口凉气,看向身侧的男子,那人则是眼带嘲弄凛然生寒地道:“真是热情泛滥!”

    林水晶有语噎的感觉,“谢谢你。”

    昏暗的光线下,那个蹲在墙角处的女人,一双亮亮的眼睛正瞬也不瞬地盯视着她。

    “水晶姐……”白惠颤颤地站了起来。长发披散的她,脸颊苍白,却又被凌乱的发丝遮住,以至于,伊亦峰虽然见过她,却是没有认出来,这就是那个端庄如莲的徐长风夫人。

    林水晶的眼睛里涌出惊异的光来,似在努力地回想着,这个女人,她是谁。

    白惠颤颤地站直身形,如悬崖边上的一朵小花,她的双唇微微地翕动着,似有千言万语要说,眼里更是泪花闪闪,殷殷期盼的看着她。

    林水晶终于吐出两个字来,眼中惊喜浮现:“玲玲?”

    “水晶姐。”白惠叫着,心里一直深深埋藏着的思念和这些日子的痛苦煎熬让她的泪水绝堤。她叫了一声水晶姐,便天旋地转间,倒在林水晶的怀里。

    林水晶忙抱住她瘦得像是纸片一般的身体,急切地轻拍她的脸,“醒醒,玲玲?”

    “水晶姐……”白惠微微地张开了眼睛,口里喃喃着几不可闻的声音。但是大脑昏昏沉沉笼罩间,她再次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半躺在一辆漂亮的跑车上。身旁的驾驶位上坐着长发蓬松,却神色十分可亲的女子。她正神色焦急地看着她。“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吧!。”

    白惠摇了摇头,“不用。”

    “真的不用?”林水晶的黑珍珠一般的眼睛里落满了担心的神色。

    白惠点点头,“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好吧。”林水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开动了车子。

    这是一处不大的房子,简单的装修,四面白墙,房间里只陈设着一些必用的家具。

    白惠被林水晶扶着靠坐在了简陋的沙发上,她纤瘦的手指轻轻地扯住了林水晶的衣服,“水晶姐……”

    她的两只眼睛含着异样的悲愁颤颤地抱住了林水晶的腰。那眼神,那声音,那张苍白如月的脸无不让林水晶从未有过的心颤。她不由伸手捧住了白惠的脸,“玲玲,告诉我,你怎么了?”

    白惠的两只眼睛里噙着泪花,只是又喃喃悲痛的叫了声水晶姐……

    白惠睡着的时候,林水晶就守在她的床边,白惠断断续续的讲述让她知道了,她和她离别之后的坎坷,和母亲的离世。但是她绝口没提徐长风,更没提她的失去的孩子们。她只是为失去亲人的痛苦和见到林水晶的欣喜缠绕着,伏在她的肩头,像是失散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亲生母亲。林水晶就一夜无眠地守了她一个晚上。

    天朦朦亮时,白惠醒了。“水晶姐,你可以……和我去一趟黄山吗?”她哀伤的眼睛里带着期翼,含着隐隐的水光就那么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林水晶迟疑了一下,她是即将回返英国的,但是此刻,她却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点头,“好,我陪你去。”

    白惠皎白的一张脸上终于绽出了林水晶从未见过的一缕笑容,那么地美,美得有些不真实似的。

    转天的一早,林水晶就和白惠一起出发了,机票是直接在机场登机前买的。林水晶只背了一个小小的背包,里面盛放着自己的必用品,而白惠却是背着一个大大的斜挎包。身材瘦削的她,长发披肩,看起来楚楚动人,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怜惜。

    过安检口时,警报声突然间刺耳的响了起来,接着安检人员对着白惠吩咐道:“把你的包打开!”白惠的心头咯噔的一下,而林水晶的眼睛已经望了过来,“玲玲,你装了什么?”

    白惠咬了咬唇,哧的一声拉链拉开,手伸进包里拿了一把大铁钳出来,放在了安检台上。

    林水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下次记得不要带这种东西!”安检人员说了一句,白惠却是脸色泛着白,默默地将包的拉链拉上,又背回了身上。

    林水晶拉住了她的一只手,“我们走吧。”

    “水晶姐,我很傻吧?”白惠幽幽的黑眸看向她。林水晶的心头蓦地一疼,白惠的柔弱让她的心头升起了一种母性的温柔,她轻轻地抱了抱她,“不傻,我们的玲玲是最最可爱的女孩儿。”

    她的眼神那么温柔,她的怀抱那么温暖,白惠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只有在母亲的怀里,才会的有一种渴望的温暖,她的心头掠过一阵安然。

    “水晶姐,如果早些遇到你,或许我不会这么痛苦。”白惠的眼底有泪簌地掉落。林水晶神情间有些不知所措,她再次将她轻拥进怀里,纤长的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头发,“告诉姐,倒底发生过什么……”

    飞机冲破云层,上升到几千米的高空,窗外一片眩目的白,林水晶侧头看向身边的女孩儿,她像一只安静的瓷娃娃,坐在她的身旁,然而眼睛里的幽伤却是直直地撞击着她的眼睛,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和不安的感觉。

    飞机到达黄山机场,两人又改乘一辆出租车向着黄山进发。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徐长风白惠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呵呵真是讽刺。

    白惠的脑子中回味着同心锁上的誓言,心里百般的滋味,无不是心酸和忧伤。

    铁钳在安检口被没收了,白惠便向着黄山脚下那正在叫卖同心锁的小贩走了过去。她用五十元钱买了一把铁钳装进包中。

    林水晶看着眼前一副副打造精致的同心锁,微微发呆,而就在这个时候,白惠已经走了过来,“水晶姐,我们走吧。”

    坐揽车一路到了天都峰,老远可看见一对对年轻的情侣们神色虔诚地站在一副副同心锁前念念有词。

    白惠的脸上越发的白了。她的嘴唇用力地咬住,眼前细雨朦朦,她的身形越发的柔弱却是倔强一般的站着。

    林水晶正敛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身影,她淡青色的身形却已经蹬蹬地向着前面一条铁链而去。她的手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同心锁间翻动,然后,手里的铁钳举了起来,对着其中的一把锁咔的砸了下去。

    林水晶的面上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而白惠的脸上更是煞白一片,骨节都捏紧了,那块象征着爱情永恒的同心锁却当的一声坠在地上,寂寂无声地躺在她的脚下。

    上面,“徐长风白惠,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几个字清晰地映入林水晶的眼中。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她的爱情从来都只是一场梦,梦醒过后是伤痕累累,林水晶的眼前被一片的水意蒙住。远处山峦重重,云雾弥漫,细雨飘飞,她衣衫猎猎站在山崖边上,隔着一道铁链便是万丈深渊。她的身形却似乎随时要随风而去。

    林水晶不由心头缩紧。

    白惠在她的眼前,慢慢地低下了头,将脸埋入掌心,压抑的哭泣。

    他和她一起锁上了这把同心锁,他说,永不负她。可是一年而已,一年而已……

    她的眼泪从指腹间滑落,染湿了她的手,悲伤感染了这满山遍野的青山绿树,片片白云。

    林水晶有一种快要被这女孩儿折磨得疯掉的感觉。她不由走过来,轻搂了她,“玲玲,你还年轻,还会有更加美好的未来,相信姐姐。”

    从黄山下来,当晚两人住宿在附近的一家旅馆。许是白天淋了雨,白惠半夜开始发烧,她的意识一阵清醒,一阵迷失。清醒的时候,会张开眼睛看一看,那个守在她身边的女孩儿,迷失的时候,她就会口里不断呓语出声:“孩子,我的孩子……”

    “玲玲?”林水晶轻唤着她的名字,她细嫩的手心轻抚过白惠汗湿的脸颊和额头,虽然只是相差不足一岁,可是她真的把她当成了妹妹,自己是一个大姐姐那般的心疼着她。

    白惠的呓语声停止了,但那脸颊却是越发的红得奇异。

    林水晶担心不已。

    “玲玲,你躺着,我去外面看有没有药店。”

    “不,水晶姐不用去,天那么黑。”白惠的手颤颤地伸出来扯住她的。

    白惠轻轻地将她的手搁回了被子里,“你乖,我很快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她说完就拿了把伞出去了。

    白惠又陷入一阵昏昏沉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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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山之行在前夫番外里有详细的描写,但这里又写了一下,以白惠的角度,月觉得不可缺哈。后面就是前夫番外里,长风出现在白惠住所前的情景了。

第200章 爆发(楚乔被打)

    “长风……你怎么可以……我的孩子……”断续的胡话又从她干涸的嘴唇里发出来,林水晶已经匆匆而归。她忙打开保温壶倒了杯水,又将药片抠了两粒出来,伸手臂托了白惠的头,轻唤:“玲玲,把药吃了。”

    白惠睁开眼睛,眼前的容颜恍恍惚惚。她张嘴的同时,一股子热气便扑了过来,林水晶神色间益发的焦灼。她忙将药片送进了她的口中,又将温水递过来送到她的嘴边上,让她喝下。

    白惠吃了药躺下,又闭上了眼睛。

    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道多久,她醒来时,身上有一种十分通透的感觉。昨夜发热,层层的出汗,身下的衣服凉凉的。她看向对面那张单人床上的女子,她侧向她的方向躺着,似是还在睡,只是秀眉拢着,似是不太舒服的样子。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迈步的时候才感到身上虚得厉害。她走到林水晶的床边,伸手轻探了探她的额头,微微的灼热熨帖着她的掌心。

    她的心里立时升出一股子内疚来。她把她从那座北方的大都市拖到黄山来,陪她淋雨,陪她了结心事,也累病了她湄。

    她心里内疚,没有惊动林水晶,而是将那放在床头小柜上的,昨夜她吃过的药,放到了手边,准备林水晶一醒过来就让她吃下。她动作轻轻地收拾那些随身带来的东西,一一轻轻地装进包里。

    林水晶醒了。看到她站在床头收拾东西就问了一句:“玲玲,你好点儿了吗?”

    “嗯。我已经不烧了,我先收拾一下,你多躺一会儿。”白惠的脸上是热度过后的白,像是一朵洁白洁白的莲,但仍是轻弯唇角,对着林水晶笑了笑谯。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笑颜呢?神态柔弱,弱质纤纤,病痛折磨,却仍然坚强得像是大雨过后,坚强挺立的白色小花。

    林水晶心头一颤的同时,重又躺下了。她是真的有点儿不好受,不知是这几日跟着白惠所经历过的事情太过揪心,还是昨夜出去淋了雨,她有些头疼。

    “姐,给。”她正闭上眼睛眯着,白惠的声音在耳旁响了起来,她又睁了眼,但见白惠的手中端着一杯水,站在她的床边上。

    “姐,我刚才摸你的头,好像有点儿热,把这片药吃了吧。千万别真的烧起来。”

    白惠将手心里的一片药递向她,林水晶便坐了起来,接过了白惠递过的水和药,吃下。

    “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一会儿就可以出发了。”白惠坐在林水晶对面,她自己睡过的床边上。神色间安静柔美。

    大大的眼睛像是静静的水波,却又让人说不出的心疼怜爱。

    林水晶有些微微的失神。

    返程的飞机是中午十二点起飞,她和白惠又奔赴了机场,几个小时之后,飞机在那座大都市的机场降落。

    朦朦细雨如丝飘落,让这个肃杀的初冬季节多了几分的凉意,出租车载着白惠和林水晶这对姐妹离开机场。白惠下车时,林水晶吻了吻她的额头,“玲玲,我明天就出发去英国了,有什么事情给爸爸妈妈电话,他们会帮你的。”

    “我知道,姐姐。”白惠搂住林水晶的肩膀,将自己的头搁在林水晶那并不宽阔的肩头,心头涌起一阵阵的暖意却又伴随着即将离开的失落。

    出租车载着林水晶离开了,白惠呆呆地站在楼下,看着那蓝色的车子渐渐地消失,她的心头那么的空。

    视线里一辆银色的车子滑了过来,她的眉心处跳了跳,那银色的车门打开,一道男性的黑色身形弯身钻了出来。西装没有系扣,露出里面的花色衬衫,沉稳而贵气,他漆黑的眼睛望过来,意味深长。

    白惠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向着家里走去。

    徐长风的身形跟了过来,“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依然温和磁性,却无形地透出一种担心的情绪来。白惠身形微滞,淡声道:“去黄山了。”她说完,人已经站在电梯前。

    徐长风长眉一敛,已是身形跨过来,伸臂撑在了墙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去黄山做什么!”他黑眸灼灼地盯视着她。

    白惠的脸上依然白得像天山上的雪,却又静静如莲,“砸同心锁。”她的脸色微沉,轻吐出一句话来,已是向前迈步跨进了电梯。

    身后气息凛冽,徐长风的身形已经跟了过来,她迈步进了电梯,而他也跟了过来。

    楚潇潇给白惠找的房子在八楼,电梯向上升去,徐长风高大的身形却已经走了过来,白惠眼前的光亮被他高大的身形给遮住了。

    她的呼吸一缩,眼睛里已是微愠。

    徐长风深邃的眼睛里是比她还要愠怒和不可置信,“你竟然跑去了黄山,还砸了同心锁?”

    “一切都是假的,徐长风,那同心锁你不觉得讽刺吗!”白惠清冷嘲弄的眼睛回望着他,

    “讽刺什么!”徐长风的大手一把将她的手臂攥住了,愤怒的火焰直直地烧过来,“讽刺我早就爱上你,讽刺我真心实意地和你一起锁同心锁,白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他的深眸里的愤怒燃烧。

    “你别碰我!”白惠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臂,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白惠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她在包里掏出了钥匙伸进锁孔,将防盗门打开,人才进去,身后的人就跟了进来。她想反手关门都来不及。

    她的腰一下子就被他抱住了,她被他一下子揽进了怀里,越发纤瘦的身形被迫地贴在了他的胸口。赤热的嘴唇便吻了过来,“白惠。”

    他叫着她的名字,急切地亲吻她。白惠躲避着他的嘴唇,两只手抬起来胡乱地捶打他的胸口,“别碰我,脏死了!”她哭着喊着,身形不安分地在他的怀里挣扎。徐长风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口里气愤地说着:“我哪里脏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不顾她的反抗挣扎,将她脆弱的身形压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白惠挣扎着又气又愤,脑子里嗡嗡的,一阵阵的晃过白光。“你松手,你别碰我……”发烧才过的她,身体虚弱,又长途劳累,又怒又气地眼前一黑,人便猝然间倒下去了。

    徐长风眼见着她的眼睫合上,一下子栽在他的怀里的时候,他才突然间清醒过来,惊唤她的名字:“白惠?”

    然,白惠的脸上惨白惨白的,在他的怀里毫无声息一般。

    徐长风心头大惊,她竟还是如此的虚弱。他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她仍然是毫无反应,他的长臂在她的腿弯处一托,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地向着她的卧室走去。

    白墙,装修简单的卧室里,床铺也是半新不旧的,他把自己放到了床铺上,让她躺在他的怀里,急切,又焦灼地呼唤她的名字,“白惠,你醒醒。”

    白惠短暂的昏迷过后,脑子里的意识一点点地回归了,她缓缓地张开了眼皮,星眸里已是水光浮动,“你又回来纠缠我做什么?你不是要和你的乔乔,双宿双栖了吗?孩子已经没有了,你接近我也没有意义了,你为何要这样逼我呢?你真的想逼死我吗?”

    她的眼睛里雾气氤氲,眼神幽怨凄愤。徐长风的心头顿时如钝刀割过。

    “你在说什么!”他的双眸浮动着恼怒,“我和她早就没有一分半毛的关系,谁要和她双宿双栖!白惠你是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他的眼中恼火那么明显,就像是她说的真的是莫须有的罪名,白惠冷冷的笑,“你的乔乔都说了啊!西山别墅,徐长风,我母亲生死关头,我打电话给你,你却和她在西山别墅逍遥快活,徐长风你怎么能如此龌龊!”

    想起那一日,母亲猝亡的悲痛,自己的惶惶无措,还有电话里,楚乔的得意慵魅,那一句句让她震惊无比的话像是片片的刀子戳过她的心口。

    她的眼睛里泪光浮动,痛苦在心头蔓延,两滴清凉的泪滴下来,顺着眼角流下去。

    母亲突然离世,又痛失骨肉,她的心痛无以复加,脸色越发的惨白,眼睛里更是幽冷幽冷的光迸现,“你滚啊!”她对着他的脸挥出了愤怒的巴掌。

    啪的一声,手掌接触脸颊的脆响过后,徐长风整个地呆住了。“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谁在西山别墅!”

    “你!徐长风,”白惠幽愤地低喊,“你和楚乔在西山别墅,我听见你说话了,徐长风。你跟她说,孩子生下来,全部交给你的乔乔扶养,徐长风,你既然做了说了,为何不敢承认,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骗子!”

    她哭着,屈辱和愤怒,丧母,失子的痛苦让她崩溃了一般,两只拳头发疯般地捶打着徐长风的胸口,“你怎么还有脸来啊!你害死了你自己的孩子!”

    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悲伤蔓延了她的胸臆,她的眼泪汩汩地淌,

    徐长风犹如当头被雷击了一下,他的眼中浮动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大脑里在迅速地回旋着,自己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是曾经有一次,楚乔找到了他和她住的房子,他怕她起疑,曾用那句话来哄骗过她,可是天,那句话怎么会传来白惠的耳中?

    他的大脑中嗡然炸响,她又是何时给他打过电话?他的脑子里嗡嗡的,脑震荡的后遗症好像又来了。他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太阳穴,她母亲去世那一天,不就是自己的母亲做骨折手术的那一天吗?

    是呀,那天楚乔有去过,她说是去探望他的母亲。她和他母亲的感情一向好,他也没有起疑,莫非就是那时她接了他的电话?

    他的身形一下子离开了那个泪痕满脸的女人,身形仓促地转身出去了。

    楚乔怎么会替他接电话,她怎么会有机会接他的电话?他的脑子里反复地想着,车子已是向着楚宅的方向驶去。

    他不明白白惠所说的事,但他想,这一定是楚乔弄出来的玄虚。她竟然会说他和她在西山别墅,而那电话里又怎么会响起他说话的声音?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感到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坑里,一个事先挖好的坑里,之后任人宰割。

    楚乔吗?她都做了什么?

    他一向手机不离身的,她怎么会有机会接到他的电话?他的脑袋里面嗡嗡的响着,白惠不会说谎,她也不可能用这样的事情来骗他,那么,倒底是怎么回事?

    车子飞驰中,他的脑子里突然间灵光乍现,他想起那日,母亲手术的那一天,他确是把手机扔在了病房的床头柜上和医生出去了,然而再回来的时候,楚乔已经离开,而他的手机却关着机。

    他当时还曾奇怪来着,他不记得自己有关过机。

    他倒吸一口凉气,莫非,是她关的?

    她替他接了白惠打过来的电话,而后又编造出他和她在西山别墅过夜的情形,之后,怕白惠再打电话质问,便按了关机键。

    又将手机扔回了病房的床头柜上,而他却一直没有发现。徐长风的牙齿咯咯地咬住,楚乔呀楚乔,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要脸啊!

    怎么可以如此居心叵测呀!

    他的车子开得飞快,到了楚宅的门口时也并未减速,银色的车子竟是在夜色下直直地对着楚家的大门撞过去。铁艺的大门在砰的一声响过后,被撞开了。银色的车子嗖的冲进了楚家的院子。

    嘎地就停在了楚家的房子门口处,他下了车拍上车门,大步走进楚家大厅。

    “楚乔,你给我出来!”愤怒的火焰在他的眼睛里迸现,楚家的女佣听见外面传来的砰然巨响,又见到那银色的车子冲进来,早被吓到了,脸上一片惊恐的神色。此刻,再看着披着一身夜色进来的,满脸冰寒肃杀的男子,女佣惊骇不已。

    “徐先生!”

    徐长风并不答理,满脸肃杀大步地蹬上楚家的楼梯。

    “小姐,徐先生来了。”

    女佣又惊慌不已的喊着,那喊声从一楼处传上来,楚乔正站在卧室的镜子前,慢慢地梳理着才刚洗完的长发。

    洗发水的香气淡淡地飘洒,她看着镜子里那张冷然俏丽的脸,容颜依旧美丽,可是却过分的冰冷了。她的生命里,注定不会再有笑容了。即使是她最最畅快的时候,那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时候,那对小嵬子死掉的时候,她也不会再发出那种咯咯的,欢快的笑声了。

    因为她爱的那个人再也不会爱她了。

    佣人的喊声传过来的时候,她微微蹙了眉,外面脚步声纷乱,接着一声愤怒的吼声传过来,她卧室的房门被砰的一脚踹开了。一道男人的身形冲了过来,凛冽的气息,冰寒的面容让她的心头一缩。

    徐长风一身冰冷肃杀的气息已经劈面而来,他大手一伸一把就揪住了楚乔睡衣的领子,“楚乔!你倒底做了什么!”

    楚乔原是坐在梳妆台前的,却被徐长风生生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她的双眼瞬间瞪大,“长风,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楚乔,你接我电话了是不是?你对白惠说,我和你在西山别墅共度良霄对不对?你还做了什么!”

    他的双眸迸射着森寒的火焰,直直地逼视着眼前的女人,楚乔从未见过这样的徐长风。他一向都儒雅,一向都温和,尤其是对她,一向都宠爱,即使是他负气娶了那个女人之后,也从未对她假以辞色过。可是现在,他的双眼烈焰熊熊,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没错,我接了你的电话,你刚好出去,我就替你接了。”她定了定神,却是咬牙地说了一句。“我告诉她,你和我在西山别墅……”

    啪的一声,楚乔俏丽的脸颊上挨了徐长风愤愤的一个大巴掌,

    “你还真说了!楚乔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差点害死她,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徐长风的脸上肌肉巨烈的抽搐起来,一双俊眸阴鸷毕现。他揪住楚乔的领口用力地摇着,双眸里火光迸现

    “不是我,徐长风!是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信任,是她从来就不信任你!”楚乔忍不住两眼含泪,开始为自己辩解,“她从来就不信任你,不然怎么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徐长风你真的悲哀,枉你煞费苦心地保护她周全,她根本就不相信你!”

    “啪!”又是一声脆响,楚乔的身形哐当砸在了梳妆台上,手臂碰到了她价格昂贵的化妆品,一个小瓶子骨碌骨碌地滚到了地上,砰然炸碎。

    楚乔脸颊上火烧火燎地痛着,她的唇角流出了血,精致的容颜上,青青红红一片,却是抬头颤颤地望向那个昂藏而立的男子,“徐长风,你从未这样对过我,你说过,会呵护我一辈子!”

    眼泪从她漂亮的眼睛里流下来,她从来认识不到自己的错,她只知道,他和她之间,曾经最美好的誓言。

    而他背弃了。

    “我的确说过会呵护你一辈子,可是楚乔,是你自己背弃了誓言,是你自己一再打破我的底限,楚乔,一切都是你自己太过恣意,所以,那句话失效了!”

    徐长风咬牙愤怒地低喊。

    楚乔心头一颤,是呀,那句话失效了,她早该知道。他绝决地送她一串珠子,其实就是要彻底了结她和他的过往,那是他将她从他的心底里彻底摒弃的预兆。

    她咬了唇,泪花滚落。

    “电话里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徐长风再次愤怒地质问。

    楚乔咬牙,脸上笑容凄惨,“我录下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腕上那块特制腕表。

    “我录下了你的声音,徐长风,这是你应得的。你骗了我,所以这是你应得的……”

    “啊!”徐长风低吼一声,暴怒地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楚乔的手腕处断裂般地痛传来,他竟是硬生生地在往下撸那块表,没有解开表扣,而是生生往下撸。

    她痛得尖叫,“徐长风!”

    可是表终是被他撸下去了,徐长风拿着那块表猛地朝地板上一掷,表壳便飞开了,手表里面的一些零件飞了出来。而楚乔根本顾不得那块表了,她的手腕子处都被他的大力和金属表壳的硬生生磨擦,擦破了皮,破口处在往外冒血。而且手腕处折了一般疼得她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你真狠!”

    她的另一只手抓着折了一般的手腕,眼泪哗哗地流,“徐长风,你真舍得啊!我是你的乔乔啊!”

    “别叫我名字!”徐长风愤怒地低吼,“楚乔,从此之后,我们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再对白惠做什么卑鄙的事情,我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也不管是不是和你好过,楚乔,我都要杀了你!”

    楚乔的身形登时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她的身形沿着梳妆台缓缓地滑了下去。

    徐长风愤愤地离开了,高大的身形一身的冰冷肃寒,匆匆地下了楼,又匆匆地穿过了楚家的大厅,向外走去。

    迎面,楚潇潇正走进来。

    徐长风什么话都没说的就从楚潇潇的身旁走过去了。

    楚潇潇眉宇之间一片沉肃之色,再一回头,徐长风那银色的车子已经利落的后倒,刷的开出去了。

    “少爷,徐先生打人了,小姐被打了。”女佣见到楚潇潇好像六神有主了似的,连忙汇报。

    楚潇潇牙关处冒出一阵阵的寒气来,他大步地上了楼,向着他姐姐的卧室而去。

    楚乔仍然伏在梳妆台处,身形在簌簌发颤,长发凌乱地披散着,一张小脸青惨惨的白。

    泪珠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滚动着,她穿着青色的棉质睡衣,可是身形不住地发颤,楚潇潇微微地吸了一口凉气,迈步走向他的姐姐。

    他伸手抱住楚乔的肩,将她的身形从地板上扶了起来,一直把她放到了床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虽没有用刀子杀人,可是你害得他的妻子早产,孩子连命都没了,他打你也是你应得的。”

    楚潇潇看着自己的姐姐,他愤怒她的恶毒,羞愧她的卑鄙,然而,看着她两颊上红红的指印,看着她簌簌颤抖的样子,却又是忍不住心疼。

    他将被子扯过来,盖在了楚乔的身上,然后向外走去,卧室的外面传来楚潇潇的声音:“去照顾小姐!”

    然后,女佣就进来了。

    楚潇潇回到自己的卧室,心思浮沉间,难以停歇。他终于又出来了,下了楼,开着车子去了白惠那里。

    白惠的房子是他租的,他自是认识那里的。

    徐长风的车子一阵风一般地冲出了楚家的院子,那院门早就被他撞坏了锁,而银色车子的引擎处也瘪进去了两大块。他也不管,顾自就开走了。

    他没有再回白惠那里,他的心里乱得狠,怒火横冲直撞的,他开着车子回到自己的宅子。那里,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住了。

    一进屋,一种寂冷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房间里仍是她在时的样子,婴儿室也没有变样。一切都那么熟悉,可也同样让人难受。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了一根烟慢慢抽着。他在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先是母亲摔断了腿,又是白秋月猝然离世,接着是双胞胎刚一出生就没了气息,他吸了一口气,吐出浓浓的烟雾来。双胞胎的离世几乎带走了他半条命似的,现在的他,才刚刚从那种丧失骨肉的疼痛中勉勉强强地站起来。以后的路还很长,他不能就这样活在思念和后悔的痛苦中,他还要她,要她回到他的身边来。他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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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风的愤怒爆发了,这章有没有过瘾?

    解气了的亲们,撒张票吧,过期作废了。有花的亲们撒朵花吧,让我知道你们爱我。没有票和花的亲冲咖啡吧,给我动力,我也好继续码明天的万字呀!

第201章 更毕

    楚潇潇敲开白惠的门时,已是夜里九点钟了,白惠一直是躺在床上的,身体的虚弱让她的体态更显羸弱,她披了衣服过来开门。看到站在门口处的楚潇潇时,眼睛里亮了亮。

    “潇潇?”

    楚潇潇穿着很休闲的衣服,一双朗目凝视着她,客厅的灯光明亮,他看着她一张白皙,却是静美的脸。

    “没有打扰你睡觉吧?”他说。

    “没有,我正睡不着呢。”白惠说滟。

    楚潇潇走进来,高大的身形在她的沙发上坐了,深眉朗目却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白惠披衣坐在了他身旁,她的小脸依然如天山的雪一般,白得厉害。几个小时前的晕倒,好像又抽干了她身体里的力气,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都透出无力来。

    “你怎么了,潇潇?”她问髓。

    楚潇潇便将一张漂亮的,却是眉宇深拧的脸看向了她。“我没什么,就是一个人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了?今天可好些?”

    “嗯,我好多了,”白惠如静水深流的眼睛看着他。

    楚潇潇也看着她,那张脸,那双眼睛总是那么那么能够打动他的心。

    他的眼神变得很深,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白惠轻声问了出来,“你有心事,潇潇?”

    楚潇潇扯了扯唇角,他何止是有心事呢?只是他的心,她可曾知道?

    “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他轻启薄唇。

    白惠哦了一声。

    楚潇潇的手臂便伸过来在她的肩头轻揽了一下,“我走了,晚安。”

    楚潇潇离开了,白惠从窗子里看过去,直到他的车子开走,她才转身上床。

    徐长风坐在客厅里慢慢地,若有所思地吸着烟,房间里很快就是烟味缭绕。他坐了好久,才躺下,然而梦里却是梦到了两个可爱的孩子,糖糖和豆豆。他痛苦地醒来,两个八个月的孩子,就那样没了。他的脑子里好像能听到一对宝宝咯咯的笑声,可是脑中又一下子跃入了在停尸间看到的死婴的样子,顿时间一阵心如刀绞。

    他再无了睡意,穿上了衣服,驱车去了白惠住的地方。

    夜色深沉,初冬的寒意带着细雨后的寒萧让人心头如覆阴霾。

    他的车子在她的楼下停了好久,直到晨曦微露,他仍是没有去敲她的门,只是心里头反反复复,复复反反地难受。

    今天就是她的水晶姐去英国的日子了,白惠想去送送她,可是她知道,林爸爸林妈妈一定会去送女儿,而她,却是有一种见亲情怯的感觉。

    她的心里有多么怀念那段幼年的时光,有多么思念曾经的养父养母,她就有多么地怕见到他们。不知为什么。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微微拢起秀眉,慢慢地梳理着长发。当她穿着厚厚的棉衣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了停在楼下的车子。

    银色的一款宾利。

    这是一辆新车,不知是什么时候买的,而且就停在她的楼下,他在做什么?

    车子里一道模糊的身影似乎在望着她的方向,好像在吸烟的样子。她收回了视线,往着小区的外面走去。

    徐长风的车子滑了过来,虽然一夜没睡,但是见到她,他的眼睛里又浮现出了几分希翼来。

    “上哪儿去,我送你。”车窗滑下来,他对着她说。

    白惠停了脚步,她看到车窗里那张脸,神色间一种憔悴的神色笼罩。

    “谢谢,不用了。”她淡声说着收回了视线,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他敛眉,一直看着她的纤瘦的身影,裹着厚厚羽绒服的身影一点点地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发动了车子。

    白惠打了辆出租去了机场,林水晶所乘的班机,一个多小时之后就要起飞了,她下了出租,向着候机楼紧走了几步。

    到了门口时,她的头晕了一下,不由伸手扶住了那自动门。

    “小姐,你没事吧?”身后有声音传来,温和而且醇厚。

    她不由回头,这一刻却是一下子呆了。

    眼前是一张中年却俊朗的面容,眉宇之间流淌着温和而关心的神色。

    白惠的唇动了动,一声爸爸,几乎是颤颤地叫出来。

    林若谦微微挑了眉,眸光在白惠的脸上定了定,而白惠看到他微微疑惑探询的目光,忙低了视线,“谢谢,我没事。”

    林若谦喔了一声,就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白惠看着那道依然高大的身形走进了候机大厅,她忽然间就没有了走进去的勇气。

    九点一刻,林水晶乘坐的那架航班已经起飞了。白惠站在机场跑道外面,远远的看着那架大型客机在地面飞快滑行,又一下子冲上云霄,她的心,变得悠悠远远的。飞机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渐渐变成了很小很小的一个点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双胞胎早产,又死亡的消息,徐宾是在几天前才听说的,徐长风一直没有告诉他,就连自已出车祸的事情也是现在才说。胡兰珠的事情已经让徐宾焦虑不已了,此刻一听到两个从未见过面的孙儿一落地就死亡的消息,好半响没有说话。人像呆傻了似的坐在那儿,好半天才老泪纵横。

    徐家做了孽了吗?

    两个孩子呀!

    怎么说生就生,说死就死了呢?这样的打击比从他的身上割肉那还疼呢!

    徐宾当晚就病了。人一下子衰老下去。六十岁多岁的人,原本是精神矍铄的,一夜之间,两鬓之间遍生华发。

    而胡兰珠早已经出院,伤口拆了线,行动不便,但也是恢复阶段了。听说了两个小孙儿生下来便死亡的事,也是当时就呆在那儿了。

    再一听说,是楚乔代接了白惠的电话,又故意气她早产的事,心头倒抽一口凉气。她恍似想起那日,她手术刚过,儿子的手机响起来,楚乔便说要给他送去的的事。

    那时,她麻药劲儿未过,晕晕呼呼的,身体上又疼,连楚乔有没有再回来,她都不知道。

    而她竟是在接完白惠的电话后,就去刺激她了吗?

    这孩子真的就这么狠毒吗?

    哎,两个孩子呀!

    胡兰珠虽然不待见白惠,可是两个孙儿终是自家骨血,心里头登时一空,也是难过的掉下泪来。

    徐宾道:“兰珠啊,等你能走路了,去看看白惠吧,那孩子不知受了多少罪!”

    胡兰珠拧眉,心里头不待见白惠,但也还是点了点头。

    白惠一个人简单地烧了个菜,默默地吃着,她的身体现在并不好,她自己能感觉到。体虚,乏力,而且时常会头晕,是以,她并不想吃饭,但还是做了。

    可是坐在餐桌旁,往口里送着饭的时候,她总会想到,怀孕的时候,她时常是这样,一边吃,一边跟两个宝宝说话。

    宝宝们,你们要不要吃这个,你们要不要吃那个?

    她经常这样念叨着的。

    可是现在,她的两个宝宝,小糖糖和小豆豆,他们都不在了。一个出生便夭折,一个……

    她的手捂在腹部的位置,突然间就泣不成声了。

    门铃响起的时候,她擦了擦眼睛,走过去开门。看见徐宾,她的脸上没有惊喜。

    徐宾道:“白惠呀,身子好些了吗?”

    “好了。”白惠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男人,是公公,可是又好像不是了。

    徐宾道:“好了就好。”他说话的时候,眸中带了关切地打量白惠,敛眉道:“你脸色不好,想是血气不足,吃饭别忌口,多休息。”

    “谢谢。”白惠黯然道。

    两厢一阵沉默。

    徐宾又道:“你婆婆腿上有伤,走路不方便,等她好了过来看你。白惠呀,别恨着她。她就是嘴上厉害。”

    “没有。”白惠对徐宾的话有些感慨。

    对于胡兰珠,她并没有恨过,以胡兰珠的角度来想,她或许,真的就是怎么看怎么都不好。

    徐宾又道:“别跟长风呕气了,过些日子就搬回去吧。楚乔所做的事情,长风并不知情。他现在也很痛苦。白惠呀!你们两个的关系越是淡薄,不越是亲者痛,仇者快嘛!”

    徐宾的话语重心长,但是白惠的心头,却没有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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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新的恋情VS抗不过的强势(万字)

    徐宾走了,白惠想着他的说那句:亲者痛,仇者快的话。真的有亲者吗?她在床上躺下去,眸光有些茫然。

    “乔乔竟然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徐长风的居所,客厅里黄侠锁了浓眉,徐长风的讲述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他难以想象,那个看起来那么漂亮高贵的女人,竟然会做出那么下作的事,连和男人上床的事情都可以信口拈来。

    徐长风神色间痛苦颓废,“两个孩子呀,就这么没了。”

    黄侠气得大手一拍玻璃茶几,“真是tmd的不要脸!我呸!”

    贡侠气得不知说什么了,他的眼里一向揉不得砂子,听罢徐长风的讲述,难以置信的同时,对楚乔仅存的一点儿儿时的美好记忆一瞬间就被阴鸷憎恶掩埋了滟。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白惠生产时楚乔交待那位女医生的话,不要给她剖腹产,让她自生自灭。

    白惠长时间的艰难生产,又大出血给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创伤,女婴儿生下来,没有及时送到保温箱里,而是气息微弱就当成死婴给送到了太平间。当这一切的恶行都大白于天下,徐长风发了狂。

    黄侠离开了,徐长风一个人站在酒柜前,拿着一瓶酒直接对着嘴巴灌了起来。或许只有醉了,他心里的伤才可以淡忘。不知过了多久,他醉倒在了酒柜下面。清致进来的时候,他就四仰八叉地栽在那张大床上,满屋子酒气弥漫髓。

    “哥。”清致推了推他,徐长风没有反应,清致用手探了探他的脸,烫烫的,连手臂都是烫烫的,这是喝了多少的酒呢!

    她弯身将他的两只皮鞋脱了下来,又脱了袜子,将他的两条长腿顺到了床铺上。松开他的衬衣领子,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这才满脸愁思地坐在了床边子上。

    “哥,你这样子怎么行呢?你应该振做起来,孩子已经没了,可是你还有将来。你应该去把嫂子追回来,你们不能就这样下去。”

    所谓亲者痛仇者快,楚乔,她最乐于见到的,就是现在的样子。清致觉得头很疼,她自己的事情还是一团乱麻呢。家里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徐长风只在喉咙里发出了几声嗯嗯的声音,清致离开时,将房门给他锁好了。

    徐长风到早晨醒来时,头疼不已。他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的红玫瑰,驱车前往白惠的住所。白惠就坐在客厅里,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已经一个多月了,她的孩子们啊!

    她就那么靠着沙发,恍然若失地熬过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门铃响起,她把门打开,头发随意地披散着的她,容颜沉静。

    很柔弱,可是也很美。

    “白惠。”徐长风的手里捧着那一大束的红玫瑰,站在门口处。

    白惠抬了眼帘,看向他那一双俊眸,“什么事?”

    她的安静淡薄让他的心口一抽。

    “只是来看看你。”徐长风捧着那一束花,深眸凝视着她,她的瘦削,她的病态和羸弱让他心头缩紧。

    “哦,那么你已经看完了,你可以走了。”白惠淡漠地说完就随手关门。

    “白惠!”徐长风的声音响起来,那门被他一只胳膊撑开了。他一双黑眸里充斥着一种叫做痛苦的神色。

    “求你,给我个机会。”

    白惠的心弦登时就是一颤,“抱歉徐先生,我们真的完了。”她手掌用力,房门被她硬生生推上了。转过身来,背靠着咖啡色的防盗门,她的长睫上滚落两滴晶莹的泪来。

    徐长风站在门口处,那房门关得死死的,他的心口也堵得死死的。他站在那里,心头刀子戳似的不好受。

    “我知道你就在门后面呢,你听我说。那天的事情我真的是无辜的。我妈摔折了腿,我守了她一夜,早晨手术才结束,然后楚乔来了,我的手机就在床头柜子上,我跟医生出去了,我想不到你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而她就接了。

    白惠,她说话的都不是真的,我说过和她断绝了关系,就是真的断绝了,我绝没有再找过她。白惠……”

    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有些沙哑,透着真诚,也透着焦灼。白惠的心头一阵阵的涩痛,她的身形慢慢地蹲了下去,以手掩面,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来。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说话声音消失了好久,才响起他的脚步声,最后渐渐消失。

    她定定地坐在地板上,神色游离。

    楚潇潇来敲门的时候,她还坐在那里呢,房门打开,她看到楚潇潇的手中拿着徐长风捧来的那束红玫瑰。

    “这花不知谁放这儿的。”他漂亮的眼睛似有笑意地看着她。

    白惠笑笑,他已经迈步进来了。“插起来吧,这么好的花,扔着怪可惜的。”楚潇潇将那束玫瑰递了过来。

    白惠接过,插在了窗台上的空瓷瓶里。

    楚潇潇的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她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上,穿着粉色碎花家居服的她,身形瘦削羸弱,是一种弱质纤纤的美。

    “明天我要飞厦门了,一起吧!”他的神色温和在征求她的意见,却又好像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好啊。”白惠回眸轻弯了唇角,对着他笑了笑。

    她的眼睛好像亮了几分。他笑着走过去,执了她的两只手用自己的大手裹住,轻轻地将她的身形纳进了怀里。白惠感受着这个陌生,却又让她感到很亲切的怀抱,轻合了眼睫。

    转天的一早,楚潇潇开着车子过来接了她,两个人一起奔赴机场。

    他穿着很时尚的夹克,年轻而且帅气,脸上戴着时尚款的墨镜,这个时候你根本看不出来,他是神色刻板的军人。车子存在了停车场,楚潇潇拉了她的手,两个人向着候机楼走去。

    白惠穿着杏色的大衣,和楚潇潇走在一起,俊男靓女,无疑是吸引眼球的。

    “潇潇?这是飞哪儿呀?”一个地勤模样打扮的青年男子问了一句,楚潇潇笑,“去厦门办点儿事。”

    那男子便向着白惠瞧了瞧,“你女朋友挺漂亮的。”楚潇潇的眉眼便眯了起来,他漂亮的眼睛向着白惠看了看,呵呵了一声。

    通过安检口,楚潇潇一直都拉着白惠的手,亲切而且随和。

    上了飞机,两个人的位子挨着,白惠坐在了里面,楚潇潇坐在了外面。白惠感受着飞机直冲云霄时的震动和晕眩,低低的叫了一声,楚潇潇的手便立时轻扣了她的手。

    两人在厦门高崎机场下了飞机,坐出租车去了楚潇潇所定的酒店。楚潇潇用一天的时间完成了公事,转天便带着白惠去了当地最有名的地方,鼓浪屿。

    碧海蓝天,碧空如洗,眼前与那座北方大都市完全不同的风光景色让白惠的心头一下子开阔起来。

    她站在海滩上,斜阳夕照,清风阵阵,心头有了这些日子里从未有过的一丝惬意。

    楚潇潇走过来,将自己的夹克披在了她的身上,“你身子弱,别着凉了。”夕阳下,他帅气的容颜,看着她,将她锁在他温和的眸光里。

    “谢谢。”白惠说。

    两个人坐在了一块礁石上,白惠看着那残存的夕阳一点点地消失在海平面上,灯光亮起,点点灯火如水晶一般在海的尽头闪烁。

    楚潇潇的手臂轻柔地揽了她的肩,轻声慢语地说道:“白惠,让我们,谈一场恋爱好吗?”

    白惠的心头微微地惊讶,她转过头来看着身旁这张熟悉的面庞,他的眼神那么温柔却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白惠轻轻地垂了眼睫,“我们……”

    楚潇潇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他太过完美,而且……白惠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答他。

    楚潇潇道:“我知道,我的身份或许并不该跟你说这句话,但是我喜欢你。如果这句话永远都不说,那我会不甘心。你懂吗,白惠?”楚潇潇的眼神变深,就那么望着她。

    海浪一阵阵地拍击着礁石,带来海水咸湿的气息,白惠微微失神。

    “潇潇。”白惠不知该说什么。她的心里可以说是死灰一片。她一直追寻着的爱情可谓是童话,她一直爱着的人,伤得她体无完肤,还害死了亲生的骨肉。

    而现在,让她开始一段全新的恋情,近乎奢侈,何况那个人,是楚潇潇。楚乔的弟弟。她和他,怎么可能开始一段恋情呢?

    楚潇潇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你当我没说吧。”他站了起来,轻快地笑了笑,又拉了她的手道:“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

    白惠便也一笑,两个人手拉着手沿着海岸线向回走。

    出来好几个小时了,白惠有些体虚的感觉,两人走去了前面不远的海鲜大排档。里面坐了很多游客,十分热闹。楚潇潇替她点了鲅鱼的饺子,又要了好几样海鲜和清香的扇贝汤,两个人慢慢地吃了起来。

    白惠想起了那些和楚潇潇一起吃牛肉面的日子,她摇头笑了笑,这几天在厦门,她心底的痛苦好像减轻了。离开那个地方,伤心的事情不被碰触,心情也少了几分的抑郁。

    她吃了小半盘的饺子。最近胃口一直恹恹的,但是现在不知不觉地竟是吃了好多。

    楚潇潇微笑地看着她吃饺子,带她出来转转,显然是对的。回去的时候,白惠走得很慢,她身体弱,双腿已经渐渐感到无力了。

    楚潇潇停下脚步道:“我背你吧。”

    白惠的眼睛闪了闪,而楚潇潇已经背对着她弯下了高大的身形。白惠心头一动,已是温暖。她没有拒绝,而是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真地让自己伏在了他的背上。

    楚潇潇两只手托住她的腿将她背了起来。她很瘦,他背着她,竟是不费力气一般。

    白惠是真的累了,就双手圈着他的脖子,放心地将自己的头搁在了他结实宽阔的肩膀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竟是睡了。

    楚潇潇笑了笑,背着她向着租住的旅馆走去。

    这是一家座落在居民区里的混搭型小铺,装修和家具都是别具一格,十分有特色的。楚潇潇知所以选了这里,而不是那些大型的酒店,主要就是觉得这里的风格与众不同,可以转移白惠心底抑郁的情绪。

    他把她轻放在了那铁艺的床上,又亲手脱去了她的鞋子,正要给她盖被子的时候,白惠醒了。

    “潇潇,到了啊!”

    白惠睁着一双还是迷朦的眼睛,带着几分睡意的惺忪问。楚潇潇道:“是呀,你睡了一道儿。”

    白惠便有些脸上发热的感觉,“哦,你累坏了吧,我……谢谢你。”

    “呵呵,你不重,再背几里地都没问题。”楚潇潇笑得痞痞。和楚潇潇在一起无疑是快乐的,白惠的唇角弯了弯。

    靳宅(这里接上次)

    林婉晴的娘家人在转天的中午来到了靳家。父亲、继母,弟弟和妹妹,林家所有的人,都来了。

    作为准女婿的靳齐没有去公司,而是一早就穿戴整齐地待候在家里。林婉晴心思平静如水,没有任何即将见到亲人的喜悦。她的亲人,早在妈妈去世的时候就都去了。林家的人住在数百里之遥的另一座城市,青岛。他们很少过来,只在林婉晴结婚和生产的时候,来过。因为靳家的家世和林家天差地下,他们也会自惭形秽。平时都是靳齐叫人将钱打到他们的账户上。林婉晴的父亲林子响当年车祸伤了一条腿,现在只能靠轮椅行走。而她的一弟一妹全都是继母所生,跟她的感情也并不亲近。

    “来人,去给亲家倒茶。”靳老太太吩咐着。佣人忙去泡茶。林婉晴的家人坐在靳家宽敞豪华的客厅里,无形的有一种局促感。两个弟弟妹妹则是眼睛里流露出好奇的神色。林婉晴抱着小开心从楼上下来,靳齐正坐在林子响对面的沙发上,翘着长腿,衣冠楚楚的他,神色间比平时的冷肃要柔和得多。

    “爸爸,妈。”林婉晴喊了一句。

    林子响的脸上立即现出笑容,“婉晴啊,快把开心抱过来让我瞧瞧。”林婉晴抱着儿子走过去,让小家伙喊外公。

    小开心稚嫩的声音喊了一句,林子响便呵呵地笑了起来。伸手把外孙抱过去放在了腿上,亲了又亲。小开心跟外公不熟,被外公亲几下,就不愿意了,张着小手叫妈妈,林婉晴便又把他抱了回去。

    而继母于瑶则是满脸堆笑地道:“这孩子真是越长越像他爸爸了,瞧这鼻子这眼睛,一看将来就是个帅小伙。”

    靳老太太道:“可不,靳家的孩子嘛,一定差不了的。”

    林婉晴坐在沙发上,耳边是继母和婆婆的寒喧声,她神色淡淡地听着。靳齐的眸光偶尔会看过来,她的眼角余光能感应到那抹意味深长。她也不回望他,而是逗弄着小开心。小家伙只在客厅里呆了一会儿就呆不住了,嚷嚷着要去外面溜滑梯。

    林婉晴便站了起来,“爸爸,妈,我带开心出去玩一会儿。”

    “呃,好好。”于瑶忙应着。

    林婉晴便抱着小开心出去了,身后有声音传过来,熟悉而颇有些柔和,“婉喻大学该毕业了吧,有没有出国读书的想法?”

    林婉晴皱眉的同时,林婉喻的声音已经欢快地响起来,“姐夫要送我出国吗?啊,真的太好了。”

    林婉晴的唇角勾了勾,有几分愠恼。她抱着小开心走到院子里,秋日的风吹过来,凉,但是有几分清爽的感觉。小家伙从滑梯上面溜了下来,咯咯的笑着,很开心。

    靳齐的身影走进了林婉晴的视线,双手插在西裤的兜中,他穿着洁净的白衬衫,领带打得笔挺。一双冷峻的眼眸耐人寻味地看着她。自从她出院以来,她一直冷清,而他就一直是这种眼神。

    她收回视线重新又扶着滑下来的小家伙爬上了滑梯,小家伙从顶端坐飞车一般哧的滑了下来,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

    “妈妈,来。”小开心玩得美了,便扯她的手,“妈妈,滑。”小家伙让她也滑一下。林婉晴的脸上有些古怪起来,“妈妈,不行。”

    “妈妈可以,妈妈来嘛。”小人儿不依地扯她的手。

    林婉晴有些囧。但拗不过儿子,还是从滑梯的另一侧蹬了上去,然后纤秀的身材就慢慢地坐在了滑梯上,这种东西她真没玩过,心情竟是有些紧张。

    小开心在下面喊着:“妈妈,不要怕哦。”

    林婉晴坐在上面竟是有些手足无措,听到儿子的鼓励,她就想,溜下去吧。一只男人的大手就扶住了她的臂膀,“小心,你肚子里有孩子呢!”

    林婉量的心头咯噔一下,她抬头看向那站在滑梯一侧的男人,他正敛眉看着她。她已经再度怀孕的事实让她的心情倾刻间阴郁起来。

    靳齐的手臂扶着她的胳膊,扶着她慢慢地从滑梯上面滑了下来。而后靳齐便一把抱起了那个小家伙,“来,我们去玩别的吧。”

    眼前的他,恍然就是一个慈父。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林婉晴的心头有些恍然。靳齐抱着小开心去去荡秋千了。小开心坐在秋千架上还在喊她,“妈妈也来。”

    林婉晴没有过去,她的心很乱。她的感情一团糟的时候,第二个孩子却意外的降临了,她该怎么办?留下他,还是打掉他?留下他,她心有不甘,她怎么可能再为他生第二个孩子?可是打掉他,毕意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虚毒还不食子,她又怎么舍得?

    她在一条长凳上坐下,心思浮浮沉沉。

    午饭是靳家的厨子精心准备的,菜肴足足有几十道,布满了靳家大餐厅里的长桌子。她看得到两个弟弟妹妹,眼里的惊讶。而父亲和继母,脸上都是一片的欣慰。

    “婉晴啊,听开心奶奶说,你怀孕了,多吃鱼,对身体好。”于瑶亲自给她择了一大块的鱼肉放进了她的碗中。

    “是呀,婉晴啊,你现在是双身子,可要多吃点儿,不能亏待了肚子里的孩子。”是林子响的声音。

    林婉晴没有应声,只慢慢地往口里送了一口米饭。她的父母突然来到,不能不让她想,是靳家人特意找来的。因为她和靳齐的关系近乎僵化,他们一定是负责了来缓和他们关系的神圣使命的。她不应声,只慢慢地吃饭,林之响和于遥便对看了一眼,都有些气馁。

    她的父母在靳齐安排的酒店里住了一晚,转天就走了,她的妹妹林婉喻临走之前,还乐呵呵地美滋滋地问她的姐夫,“姐夫,你真的要送我去美国读书吗?”

    “嗯。”靳齐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似有笑容。林婉晴便高兴得两只眼睛冒出小星星,只差一把抱住靳齐的脖子亲上一口了,“姐夫你真好!”

    林婉晴一直看着她的家人都上了车子离开,心头忧忧郁郁的,转身向回走。她有点儿累了,把开心交给保姆,她就回到她这几天一直住的开心的房间去睡了。她一直睡了很久,晚饭都没起来。恹恹的,倦倦的,她只想好好地睡一会儿,“少夫人,吃晚饭了。”有佣人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唤。

    她只是翻了个身,又眯过去了。

    然后,床边沉了下去。

    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来,低沉微愠,“林婉晴,你别这样冷得跟个冰似的!”

    林婉晴没有应声,只是吸了一下鼻子。她的手被他一把抓了起来,“起来,吃饭!”

    她想,如果她没有怀孕,他会一把将她从床上拎起来,现在他不敢拎,怕伤到孩子,

    但是声音也是十分疾肃的。

    林婉晴坐了起来,“我不想吃饭,靳齐,我想打了这孩子。”

    “你敢!”靳齐想都没想的就变了脸。眸光阴鸷得厉害。

    林婉晴的心口缩了缩,“你明明都不爱我,为什么还要我生下这孩子?靳齐,有开心已经足够了!”

    她的下巴被他突然间伸过来的大手一把扼住了,“孩子有了你就得生!”他阴沉愠怒的眸光瞪视着她。林婉晴气得牙齿都打颤了,

    “你!”

    而他的大手却松开了她的下巴,脸色仍然又阴又冷,“来人,把饭菜给少夫人端进来!”

    他对着外面沉声喊了一句。不一会儿就有佣人端着饭菜进来了。

    “听着,少夫人不吃饭,你们就在这儿站着!她一时不吃,你们就一时别松手,就站在这儿端着饭碗听到没有!”

    靳齐阴着脸吩咐着,那两个女佣一句话不敢说,少爷的冷脸他们都怕,更怕他发脾气。

    林婉晴气得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靳齐你太过份了!”

    靳齐的眼睛里的阴鸷变成了嘲弄,“林婉晴,有本事你就别吃!”他说完,便转身,冷冷地出去了。

    林婉晴倒抽一口凉气。

    “少夫人,吃饭吧。”两个女佣手里端着餐盘,可怜兮兮地说。

    林婉晴心里气愤,但却不忍心看着那两个年纪比她还要小的女孩儿就那样站在那里,她终是受不了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于心不忍地接过了她们端过来的饭菜。

    只是食不知味,但也硬强地吃了一些。靳齐再进来的时候,似乎有些满意,唇角微微地勾了勾。

    小开心睡着以后,林婉晴照样想躺在儿子的身旁,但房门打开了,靳齐走了进来,。

    林婉晴刚刚脱下了外衣,身上就穿着一件粉色的胸衣,下身埋在被子里。也只是一条三角裤。

    看到那张阴鸷着的脸,她立刻将被子扯到了胸口,遮住了她半露的丰盈。

    靳齐看着她一双惊慌的眼睛,慢条斯理地道:“林婉晴,不想让我当着儿子的面亲你,要你,你就给我搬回去睡!”

    林婉晴的头一下子就大了,双眼喷射出怒火,“靳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她这一骂,让他的脸色更加阴了,他走了过来,低了声道:“哦,我不要脸了是吧,我要我老婆回房睡,我就是不要脸了,那么好,我就不要脸个给你看!”

    他说着,就一把扣了她的下巴,冷峻的容颜拉近,嘴唇一下子就撅住了她的嘴唇。一只大手也扯了她身上的被子,一把就覆在了她的胸前,手下用力,嘴唇也狠狠地吻着。

    林婉晴低叫了一声,心头瞬间缩紧,

    “放开我,靳齐!”她的手用力地将他向外推,挣扎的声音惊动了睡在一旁的小开心。

    小人儿拧了拧小身子喊了一声妈妈。

    林婉晴吓得立即停止了挣扎,呼吸都屏住了。他的嘴唇还覆在她的嘴唇上,大手还在她的胸口处肆意,此刻也停止了动作,眸光黝黑,威胁的意味十足,“怕吵到开心,就跟我走。”

    他的大手一把就扣住了她一只手腕,手指间的力度让她微微发疼。

    她不敢惊到儿子,这个变态的家伙,可谓是个禽/兽。她相信他,真的会在儿子的身旁欺负她。她下了床,就穿着一身的内衣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着她纤秀玲珑的身子,伸手将床上的毛毯扯了过来,从她身后向前一裹,将她的身子裹住,弯身一把就将她的身体打横抱了起来。

    林婉晴一阵晕眩间,双手不由地揪住了他的睡袍。而他则是迈开步子将她抱出了婴儿房。

    主卧室,林婉晴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睡过了,她只在他出去上班的时候,才过来取些用品和衣服。现在,他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大步走向那张记载了她和他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大床。他将她连人带毛毯一起放在了床上。这才两手支在她身侧,黑眸幽沉地俯视着她,“林婉晴,乖乖地睡在这儿,乖乖地做回你的好妻子。要不然,你父亲就安不上最新型的假肢。”

    林婉晴乍然抬头,“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你乖乖地做好你的林太太就够了。”

    靳齐说完便是直起了身形,将身上宽松的睡袍脱下,只穿着下面的三角裤,便向着洗浴间走去了。林婉晴直直地看着他清瘦,却结实的身躯消失在洗浴间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靳齐洗完澡回来,带着一身微凉就钻进了被子。他躺在她的身侧,迟疑一刻,却是伸臂自她的肩下穿过,又滑向她的腰间将她的身形揽了过来。

    他的身上沐浴过后,寸缕不着,而她,也只是穿着贴身的三点。两个人的身躯相贴,她立时吸了一口气,而他也是身形绷了一下。

    她的身上温热,身形更是玲珑有致,他已经许久没有接触过她的身体,此刻,体内涌出一股热流,他的两只眼睛灼灼地盯视着她的脸。这是一张十分秀气的脸庞,说不上多么漂亮,也没有那种熟悉的心动的冷艳,但是却很禁/看。是那种怎么看都不会厌倦的一种。许多个夜里,他就是搂着她,索取。满足身体上,心理上的需求。

    她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很紧张很害怕。

    而他便是手指伸到了她的背后,将她内衣的搭扣轻轻地一挑,她粉色的蕾丝胸衣吊带便斜斜地搭拉下来了。她一侧的***清晰的露了出来。饱满,而又充满吸引力,引诱着他似的。他一下子将头俯了过去,嘴唇一口含住了她的红樱桃。

    林婉晴低低抽气,伸手便推他的头,“靳齐,你不可以!”

    而靳齐的头丝毫未动,嘴唇依然含着她的红樱桃,却是低低出声,“你别闹,让我亲一下。”

    他毫不避讳的赤果果的话语让她的脸颊跟火烧起来似的。“你别动,我轻一点儿不会有问题。”

    他又在她的胸口处轻声说了一句。

    林婉晴倒吸一口凉气。他含着她的红樱头,轻柔的舌头轻揉/慢裹,她的身形簌地一颤,而他的下面更紧地贴了过来。她能感觉到那胀起的地方正抵着她的身体。

    她的身形簌簌发颤,“靳齐,你别……”

    她的声音消失在他抬起吻过来的嘴唇里。

    她的最后一块遮掩被解除了,他将她的两/腿抬起来,将自己送入。他的确温柔多了,比之于以往的强要,不知要轻柔了多少。但是林婉晴仍然是抗拒的,可是她也不敢挣扎,她怕她的挣扎伤了肚子里的孩子。而他也不敢放大动作,看得出来隐忍得很辛苦。他的头上冒出汗来了,神色间有焦急也有浴求难满的无奈。

    她咬了唇说:“靳齐,我们这种无爱的性,还要持续多久?不如你去找别的女人吧,我可以当做不知道。”

    她的话立即换来他阴鸷无比的眸光,和粗沉的气息。

    “林婉晴,你给我闭嘴!”他阴鸷地对着她低吼了一句。那顶入的力度骤然间加大。

    林婉晴惊叫了一声,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额上有汗珠滴了下来,神色依然阴鸷无比,但是那动作却又变得柔和而缓慢了。

    一场夫妻之间的***终于结束了,林婉晴好像过了一个夜晚那么漫长。而他,显然也没有尽兴。她的怀孕,让一向喜欢霸王硬上的他,束手束脚,身体的浴望没有得到有效的舒解,神色有些颓丧,但还是起身去冲洗了。林婉晴坐起来,赤着身体,两只手臂抱住了双膝,她的未来,真的就这样过了吗?靳齐洗过澡出来了,身上亮莹莹的,显得那颀长的线条多了几分的男性魅力来。林婉晴没有再看他,而是也下床走去了洗浴间。

    这一夜两人又是睡在同一张床上,林婉晴好久未眠,而靳齐则是静默了许久之后,响起轻微的鼾声。

    转天的一早,靳家老太太对她说道:“婉晴啊,你一会儿和阿齐去看一下你胡伯母,她摔伤了腿,在医院做手术呢!”

    林婉晴吃惊了一下。

    靳齐开着车子载着她去了那家骨科医院,胡兰珠那时手术刚过,正是楚乔已走,徐长风刚回的时候。由于靳齐害白惠流产一事,靳徐两家基本上也就是面子上那点儿事了。但是胡兰珠受伤,靳家出于礼貌总是要过来探望的。

    靳齐询问了几句,他一向不太擅言辞,只几句话后便是沉默无言,林婉晴则是皱眉看着徐长风,神色间有鄙夷。

    从医院回来,林婉晴便给白惠打电话,可是那个时候,白惠正在承受猝然失去母亲的痛苦,电话自是无人接听的。而靳齐阴鸷的眸光又瞄过来,林婉晴只得收起了手机。

    她不知道,就这一天,她的好姐妹,失去了母亲,也早产了,在转天便是两个孩子,一个宣布死亡,一个放进保温箱。

    “老板,您还不知道吧,嫂子和楚少去厦门了。”一早,小北就将这个消息带给了徐长风。

    徐长风才在大班椅上坐下,此刻,双眸立即阴鸷起来,“多时的事?”

    “就是昨天早上。”小北说。

    徐长风的脸上沉得厉害,“马上就订厦门的机票。”他一下子从大班椅上抬起了身子,长身而起。

    小北不敢怠慢,忙打电话联系机票的事情。

    徐长风将大衣披在身上,从办公桌里掏出了身份证便开门而出了。

    飞机是现订的,立时起飞的一趟国航去厦门的班机,徐长风乘那趟班机飞赴厦门。到了厦门,小北订好的宾馆里,徐长风立即便打电话给白惠。

    白惠正和楚潇潇漫步在鼓浪屿的碧海银沙上。手机响起来,她掏出来接听,看到屏幕上那熟悉的号码,她的心头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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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给月各种支持的亲。今天又写了一些晚晴呵呵。不喜欢的亲抱歉了。你们不用拍我,我已经遁了呵呵。

第203章 找到她

    她掏出来接听,看到屏幕上那熟悉的号码,她的心头跳了跳。舒煺挍鴀郠

    “你在哪儿?”手机那边传来徐长风低沉的声音。

    “厦门。”白惠淡漠地说。

    徐长风的声音又传过来,“厦门的哪里。”

    “鼓浪屿。”白惠如实而回,然而她想不到,此刻的他,就身在厦门的一家宾馆里,在跟她通完电话后,立即就坐了宾馆的车子前往鼓浪屿了滟。

    白惠捏着手机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一身杏色的风衣的她,长发在海风吹拂下,飘飘若仙。

    楚潇潇若有所思地看看她,“他在找你呢?”

    “嗯。”白惠收回神智将手机塞到了大衣的兜里碎。

    徐长风坐了船到了岛上,迎面是清新的气息飘过来。一对对年轻的情侣相携走过,海浪的声音阵阵传来,这里是不同于那座北方大都市的,另一种景色。

    她会在哪儿呢?

    他放眼四望,海面辽阔。这是一个具有小资情调的岛,这是一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地方,但是他没有心思欣赏,他只记得小北说过的一句话,老板您要是再不努力,嫂子和两个孩子可就是人楚少的了。

    两个孩子不在了,而她也疏离了他,恨着他。徐长风轻叹了一声。

    楚潇潇租了一辆自行车,双人的那一种,他在前面掌握着平衡,白惠在后面。

    这种自行车对白惠来说是一种很新鲜的玩艺,她也好奇地和楚潇潇骑了一会儿。这是环岛路,空气宜人,路边便是大海碧蓝,景色和情境当真是美。

    一对对年轻的情侣蹬着这种双人自行车从身边驶过,留下一路欢快的笑声。

    白惠的心情也开朗起来。累了的时候就干脆不蹬了,剩下楚潇潇一人在卖力。后来,就到了小吃街。两人一起吃了海蛎煎。那是一种鸡蛋和海蛎煎的饼,淋上番茄酱,酸酸甜甜的,非常好吃。白惠吃了一整套的海蛎煎。楚潇潇就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吃,她吃得津津有味,那样子又文静,又可爱。

    他不由轻弯了唇角。

    白惠正吃着,感觉到了他玩味的眸光,便对着他也莞尔一笑,楚潇潇道:“别动。”他边说,边是将休闲上衣中的手帕抽了出来,身形微微探向前面,洁白手帕从白惠的唇角处轻轻地擦了过去。

    白惠呆了一下,他的动作这么亲近,让她的脸颊瞬间便热了。而楚潇潇则笑道:“你把鸡蛋吃脸上去了。”白惠一听,羞得差点儿把脸扎到餐桌底下去。

    徐长风的身形出现在这家海蛎煎外面的时候,正巧看到楚潇潇为她轻擦唇角的情形。洁白的手帕,如月般的女人,深情温和的男人。

    他的脸上有片刻的肌肉抽搐。

    他想进来的,但却不知为何迈不开脚,只在外面看着那两个人情深脉脉,吃得有滋有味。楚潇潇结过账从店里面出来的时候,怔了怔。

    而白惠却是彻底地呆住。他刚刚还给她打过电话,问她在哪儿,这会儿,才两个多小时而已,他竟然站在了她的面前,站在这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岛上。难道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厦门吗?他怎么来了?

    “吃饱了?”徐长风站在那家店面的外面,就歪着头,微眯着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白惠差点叫出声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来找你的。”徐长风上前几步,靠近了白惠的身边。

    他一双深眸就那么看着她。

    楚潇潇凛也眉看着徐长风,而白惠已然平静了心绪道:“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们之间,已经不会有未来了。”

    徐长风道:“有没有未来,你一个人说了不算。”他的神色耐人寻味,却又带着一种老神在在般的笃定。

    白惠有点儿语噎的感觉。半晌才道:“你太自信了。”她收回视线,却是将手伸进了楚潇潇的掌心,她的手便随即被楚潇潇的大手包裹住,两个人牵着手从他的面前走了过去。

    徐长风的呼吸瞬间变粗了。

    他看着那道纤秀却淡薄的身影,她的右手伸在男人的掌心里,两个人竟像是情侣般地手牵着手向前走。他看着那只纤细的伸在男人掌心里的手,他不由想起曾经的某些个时候,她也是这样将那只柔弱无骨的手伸入他的掌中,用手指轻轻勾住他的手指,亲昵地叫他老公。

    哦,那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她那样叫他,和他秀亲密的时候,一般都是楚乔在场的时候,她用她的小心机故意做给楚乔看的。那个时候,他意外,但却真的挺喜欢的。

    楚潇潇和白惠的身影已经走到过往的人流里,找不到了,他还站在那里,怔怔出神。前面是一家家栉次邻比的购物小店挨挨挤挤的在眼前呈现。不比那些大商场,这里的店面小巧而精致,拥挤却独具匠心。一件件各有特色的小工艺品带走了白惠的视线。铁皮画,干花,陶瓷摆件儿各种小玩物应有尽有。眼前两只小陶瓷猫吸引了白惠的注意,一黑一白,造型卡通煞为可爱。两只猫的身旁挂了个小牌子:“寻求包养。”

    白惠的唇角弯了弯,伸手将那只白猫拾了起来,她仔细地端祥着,。

    “老板,这个多少钱。”

    “一只五十元”老板说。

    楚潇潇在一边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她真的好特别,别的女孩儿感兴趣的会是衣服和首饰,可是她却喜欢这些小东西们。

    “老板能不能便宜点啊?”他听着她问。

    那老板道:“不能了小姐,已经很便宜了。”

    白惠有点儿无语,正想还说什么,楚潇潇竟然已经掏了钱出来,“喜欢就买了吧。”

    白惠蹙眉道:“潇潇这个很贵。”

    楚潇潇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千金难买你一笑。何况只是区区的五十块。”他说的话貌似有点儿离题,说完,人已经转身出了那家店面。白惠蹙了蹙眉尖,又勾了勾唇角,便也转身跟了出去。

    两个人回到了居住的那家旅馆。

    因为来得突然,旅馆是临时定的,三楼的海景房原是被别人定了的,但是楚潇潇掏了三倍的钱给那人换了一下。所以现在,白惠住的是三楼的海景房。站在露台上,海水的湿咸便扑面而来,海风阵阵,夜色下的大海上,灯火点点,海浪的声音一阵阵传来,有一种让人心驰的感觉。

    楚潇潇住在隔壁的房间,想是已经歇下,白惠独自一人站在露台上,听着那夜晚的海浪拍岸的声音。

    视线里,好像有道身影站在沙滩上,与她对望。

    她定了定神。心头一紧的同时,手机已经响了。

    她迟疑一刻返身进屋,将手机取了出来,电话果真是徐长风打过来的,他就站在对面的沙滩上。晕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他模糊的身形,颀长而沉肃。

    “不要和楚潇潇呆太久,早些回去吧,你和他在一起不合适。”徐长风开口竟是这么一句。

    “什么不合适?”白惠敛眉问了一句。

    徐长风道:“你和他谈恋爱不合适。他是楚乔的弟弟。别说他父亲不会同意,楚乔也不会同意。”

    “你想多了,徐长风,我和潇潇是朋友,无关他的父亲和姐姐。”白惠心头微愠,夜色下,那道模糊的身形似乎是将一只手插进了大衣的兜中。

    “你那么想,他恐怕不那么想。白惠,我是男人,我懂得他的心,他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而你和他,是不会有未来的。所以,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徐长风又慢条斯理道。

    “你闭嘴徐长风!”白惠恼怒地低吼了一句,“我做什么不用你来管,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再见。”白惠说完立刻就按掉了电话,手指都因为他的刺激而发颤。

    楚潇潇是谁呢?是她的朋友,是她在危难的时候,挺身相救的人,是她在需要温暖的时候,给她温暖的人,像哥哥一样。白惠咬了咬唇,心里头翻涌得厉害。

    隔壁的窗子前,楚潇潇的身形良久的站在那里……

    徐长风没有再打电话给她,也没有再找过来,而白惠和楚潇潇在厦门又停留了一天,然后返回了那座北方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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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外出听课一天,一更完毕。

第204章 拜访岳父母

    楚潇潇开着车子将她送回了居所,这才离开。舒煺挍鴀郠白惠上楼,手里拎着从鼓浪屿买回来的几个小工艺品,掏钥匙开门。房间是她临走时的样子,整洁温暖。然而沙发上多了一个人。她打开/房门的时候,那个人的眼睛就那么望了过来,深邃而耐人寻味。

    “你……你怎么在这儿?”白惠吃惊地叫了出来。

    徐长风神色未变,只慢悠悠地道:“你不跟我回来,我只好在这儿等你。”他站了起来,一身藏青色西服,衬着修长挺拔的身材,浑身由内而外地透出一种尊贵来,他神色温和而儒雅的看着她。

    白惠有点儿语噎的感觉。

    “可这是我的住所,徐先生。”白惠镇定下来,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指着门口道:“你这样做是私闯民宅,请你赶紧离开!”滟|

    “呵呵,私闯民宅!”徐长风笑得玩味而嘲弄,“你是我老婆白惠,你的房子就是我的房子,怎么叫私闯民宅?”

    “你……”白惠无语了。

    而他已经迈步向她走过来。“我们从来就没有真的离过婚,所以,离开楚潇潇,我们过回以前的日子。”他的手轻执了她一只手,眸光变得柔和岁。

    白惠气恼地道:“你说过就过,你说离就离,我几时才有个自主权?你走吧,我现在很安静,不需要你来打扰。”

    她用力将他的手一甩,啪的一下,她的手臂再次被他扣住,她的身形被他向回一扯,一把压在了墙壁上。他的大手随即扣住了她纤细的腰,一股子粗灼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深邃的眼睛灼灼地盯视着她的眼睛,“我不会放手让你和楚潇潇在一起的。”他的大手扣紧了她的腰,俊朗的容颜一下子拉低,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白惠不依地推他,口里含糊出声,“你别碰我……”

    可是他丝毫不给她挣开的机会,将她的身形紧紧地压在白墙上,女人与男人力量上的悬殊,让白惠根本挣不开他。他的大手顺着她上衣的下摆探了进去,在她的毛衫处摸索,最后一下子就探了进去,大手直接贴上了她腰处的肌肤。接着那手指就解她裤子的纽扣。白惠又急又羞,抬起脚来在他的腿脚处连踢带踹。她的挣扎越激烈,越让他的火焰猛涨,男性的征服欲越是强烈。他不顾她的挣扎,热切霸道地亲吻着她,她的身形被他紧紧地顶在了墙上,她的裤子纽扣他解不开,就干脆揪掉了。那扣子蹦到地板上,不知滚到何处去了。

    白惠身体弱,挣扎几下挣不开,就没有了力气,他的大手则是从她的后腰处滑了下去,直接伸进了她的裤子,隔着里面最薄的一层布料,贴在了她挺俏的臀上。

    白惠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是又急又恼,似乎,他就要得惩了,而偏偏在此时,门铃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一阵一阵地传来。白惠的脑子里顿时一喜,而那个紧锢着她正在她身上试图索取的人也是僵了一下。门铃持续地响,她和他就在客厅里紧挨着门口的地方,清晰真切地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玲玲?玲玲你在家吗?我是你惜然妈妈。”

    白惠的脑中有什么轰然炸响,在他怀里的那具身子已经开始颤栗起来。她的推拒他的手开始发抖,大大的羞恼的眼睛里一点点地染上了一种似是惊喜的神色。

    她的唇角发抖,眼睛里有泪珠一点点地氤氲出来。她的样子让他感到震惊,那只在身体上的手一点点地收了回来,搂住她的腰,“你怎么了?”

    他不由担心地问。

    “玲玲?”外面又传来温和亲切却带了一丝焦急的女人声音。

    白惠也不说话,一把将徐长风推开了,几步奔到了门口,边是匆忙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边是一把将防盗门拉开了。门口处站着一个中年却可以说是十分漂亮的女人。她穿着很合体的咖啡色大衣,肤色白皙,短发蓬松,明眸沉淀着岁月的沉静,但却透出一种担心来。

    白惠看着眼前这张曾经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浮现在眼前的容颜,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晶晶亮亮的泪光,“妈妈。”她一下子扑进了叶惜然的怀里。

    叶惜然的双臂随即搂住了她簌簌颤抖的身子。“玲玲,你还好吗?怎么一直都不回去看看妈妈……”

    白惠一听到叶惜然的话,眼泪瞬间流得更凶。

    “妈妈,妈妈,我……”她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两只胳膊紧紧地搂着叶惜然。

    叶惜然心里焦急,又说不出的担心,此刻,只有一只手不断地抚挲着白惠的背,“玲玲,你妈妈的事情你水晶姐姐都跟妈妈说了,不要太伤心了啊。”

    对于白惠的事情,林水晶并未提到太多,只说是她的母亲去世了,白惠现在过得不太好。毕竟白惠和徐长风的事情,水晶了解得不多,是以,并没有深说些什么。然后归期匆匆,她便返回了英国。

    叶惜然说话的时候,一抬眼间就看到了站在房间里的人,徐长风,他如玉树临风一般站在白惠身后的不远处,双眉微凛,若有所思。

    她微微敛了敛眉。

    白惠从叶惜然的怀里拉出身体,两只眼睛红红的,惜然妈妈的到来,一定是水晶姐姐说了她的情况,是以,她并不是太过吃惊的,只是自己这般狼狈,这般狼狈的境况,她真的不想被曾经的养父母见到。

    对于徐长风来说,白惠幼年的那段记忆,他从不知情,白惠从不曾说过,那是深埋在她记忆里一段最最美好的时光。徐长风伸臂轻轻地将妻子的肩揽住对叶惜然道:“请问您是……”

    “她是我妈妈。”白惠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句,也随即从徐长风的臂弯里脱出了身形。“妈妈,你快进屋。”白惠拉了叶惜然手,伸手抹了一把眼睛。

    惜然在白惠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眸光疑惑地在徐长风的身上打量。

    徐长风对于白惠的那句‘我妈妈’,感到疑惑而且吃惊。而惜然的眸光更是耐人寻味地在他身上打量。

    “你就是徐长风是吗?”惜然问。水晶只提到了那个负了白惠的人的名字,但并没有说些别的。是以,惜然并不敢确定些什么。

    徐长风在猜测着叶惜然的身份,其实对于叶惜然的丈夫林若谦,他是见过的,只不过并不算熟。而林家的准女婿,伊亦峰,他要熟一些,连伊长泽的事情也是托了伊亦峰走的林丰的门路。那个时候,伊亦峰和林家的掌生明珠林水晶还没有订婚,但两家人走动得确是十分亲近的。

    徐长风心头微微一陈讶然,“在下徐长风,是白惠的丈夫。”叶惜然道:“你母亲的事情,我听亦峰提起过,但我一直不知道,我的女儿玲玲,就是你家的媳妇。如果早知道,我怎么可能眼看着她受那么多的苦!”

    徐长风心头一动,眸光深敛,而白惠心中登时一阵说不出的感动和温暖,她轻叫了一声妈妈,叶惜然已是轻揽了她的肩,对着徐长风道:“你们的事情我并不了解,所以也没有资格埋怨些什么,我只能说从此以后,我不会允许有任何人伤害我女儿。”

    惜然的眸光严肃而且淡定,却也是咄咄逼人的。徐长风的眉心登时一敛,而叶惜然已经又道:“现在你先出去吧,我和我女儿多年未见,有很多话要说。”

    徐长风眉宇处纠结着,但是仍然道:“好吧,我先走。”他知道,自己此刻留在这里一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眼前的女人不会怎么样他,但是几句冷言冷语,他便只有无地自容的份了。

    虽然他从不曾刻意去伤害过白惠,但是他的行为却仍是深深地伤害到了她,是以,叶惜然的话让他多少都是愧疚的。神色间也有些难以从容了。

    他对叶惜然说了句,“再见,伯母。”便从白惠那里离开了。他下了楼站在外面,仰望着湛蓝的天空,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这才开车离开。

    叶惜然在白惠那里坐了很久,直到林若谦的电话打过来,叶惜然才起身告别,临走时说道:“玲玲,你父亲今天有会议要开没办法过来,但过几天他会亲自过来看你的。”

    白惠心头被暖暖的亲情包裹,“妈妈,我会去看看爸爸的,我很想她。”

    对于亲生母亲白秋月,白惠是心疼的,但也或许自小的经历使然,她在白秋月的面前,从来都要坚强,而在叶惜然的面前,却是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种女儿对母亲的依恋,依赖。

    看着叶惜然离去的身影,她的眼神是眷恋的。林家的车子就停在楼下,她眼看着叶惜然快要钻进车子里了,她又喊了声妈妈,然后又紧紧地将自己埋入叶惜然的怀里。“妈妈,我一直都在想你和爸爸。”

    “嗯,妈妈知道。”叶惜然亲昵地搂了搂她,抚摸着她柔顺的长风,“乖,你身体不好,好好养着,妈妈过几日会和你爸爸一起过来看你的。”

    “嗯。”白惠点头,看着叶惜然的车子越走越远,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

    徐长风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默默地吸着烟,昨晚从白惠那里离开,他心头疑惑,便叫小北去查了查,这一查他才知道,他的妻子竟是林家多年前的养女。

    这段记忆,这些事情,他的妻子竟然从不曾提起过。他也是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妻子曾在出生不久即被扔到了孤儿院的事。他并不惊讶于林家的家世,他也不惊讶于白惠被林若谦这样的父亲收养,他只是突然间心里好疼。他的妻子,她自从生下,便命运多舛,孤儿院生活了五年,到后来被林家领养,只是快乐的生活了一年之短的时光,便被亲生母亲白秋月接走,自此,便是乐少苦多。

    她后来嫁给他,她从不曾提起过她小时的事,而他也不曾问过,他怎么可能知道她小时的那段经历呢?假如他知道她曾做过林家的养女,那段最最难堪的,最最处心积虑的日子,他就会将她送到林家去妥善照管。而不是后来,意外临产,痛失骨肉。

    他越想心里越是自责加内疚,一根香烟燃尽,又吸了一根,直到徐宾推门进来。

    “怎么吸这么多烟?”徐宾看到儿子的眼神笼在一片烟雾中的样子,心头便是抽紧,浓眉拢了起来。

    徐长风将吸了半截的香烟碾息在烟缸中,这才开口道:“我没事,爸爸。”

    “没事怎么可能吸这么多烟!长风啊,心里再不好受,也不能用烟来糟蹋自己知道吗?”徐宾轻拍了拍儿子的肩,坐下了身形。

    “白惠那里怎么样了?”

    林若谦的邀请就在三天之后。当天的一早,林家的车子就停在了白惠的楼下,那是林家的一辆奔驰。白惠上了车,那司机很客气地叫了声,“玲玲小姐。”

    白惠有些不适应地道:“请叫我白惠吧。”

    那司机一直将白惠载去了这座城市的一处花园小区,这里,有林家的房子。白惠被司机带进了屋,她看到沙发上的中年男子,她曾经无意数次擦肩而过的人。

    林若谦,她的林爸爸。

    叶惜然已经迎了过来,亲切地搂了搂她,“玲玲啊,快来见你爸爸。”

    她携着白惠的手将她带到了林若谦的面前,林若谦中年依然俊朗的眉眼微微地眯了起来,“嗯,真不可以想象,当年的小玲玲,长成这么美丽的大姑娘了。”

    “爸爸。”白惠喊了一声,心头激动欣喜,又是极为涩然的心绪,林若谦便伸了双臂,笑道:“来吧,像小时候一样。”

    白惠的嘴一扁,心里一酸,她想起了那短暂的时光里,她和她的水晶姐姐在她们的爸爸下班后,一人一个抱住他的情形。她的眼窝一热,人已经扑进了林若谦的怀里,“爸爸,玲玲一直都想你……”

    “嗯,爸爸知道。”林若谦轻拢着白惠的背,像一个真正慈爱的父亲。

    叶惜然站在林若谦的对面,心里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欣慰来。

    这一个上午的时间,白惠就坐在惜然的身旁,对面的沙发上坐着林若谦,一家三口,亲呢地说着话。一般情况下都是惜然问什么,白惠答什么,她没有提起双胞胎的事,而叶惜然也自是不知的。

    白惠的心里一直涌动着说不出的喜悦,一种喜极而想哭的喜悦。她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一直都想着他们,思念着他们。思念了那么多年。虽然他们所住的城市并不远可是她从没有勇气去真的见见他们。

    当年她只是一个孤女,可是却得到了养父养母倾注的绝不少于亲生女儿的爱,而若干年之后,他们对她竟还是这么热忱,这么亲切,这么疼爱。

    白惠感动着,温暖着,两只眼睛里不时地就涌出泪花来。

    午餐就在林家附近的一家饭店。由于林家这所房子长期闲置,家里也没有厨子。林若谦便亲自开着车子载着妻女去了附近的一家饭店用餐。

    餐罢,又载着她们回家。

    白惠在惜然的身边呆了一整天的时间,晚上又和惜然睡在一起。她偎在惜然的身边,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母女两个说了半宿的话,白惠把这些年的经历大致讲了一下,但是绝口没提她和徐长风的事,亦没有提到两个孩子。那是她心口永远的伤。

    惜然只用疼爱怜惜的眼神看着她,并没有多问什么,她只是想,不管白惠以前经受过什么,她都不会让她再受一点苦。从此以后,她仍然做回林家的女儿,没有人可以欺负她。转天一早,林若谦一早就出去了,中午的时候,惜然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白惠吃着母亲亲手煮的饭,心里头暖意包围。

    临吃饭之前,白惠听到惜然在打电话,“小晨晨怎么样?吃得好吗?嗯,你们好好照顾着。”

    白惠的心头登时抽紧,人在惜然的身后呆住了。

    小晨晨,是她的……

    “玲玲,你怎么不吃饭啊?”惜然电话打完见她呆愣着就问了一句。

    白惠的心头不知是喜还是痛,只是两只眼睛里闪了泪花,“我这就吃妈妈。”

    下午,白惠和惜然在小区里走了走,林若谦正好开着车子从外面回来,便让那对母女都上了车子载着她们回了家。院子里有车子停着,一辆银色宾利,还有一辆不知名的跑车。

    白惠在看到那跑车的牌号时,当时就呆了一下。

    “玲玲?”惜然喊了她一声,她忙回了神扶着叶惜然的胳膊。前面走着的,是林若谦,此时,他高大的身形已然迈步进屋了。

    白惠听到里面有青年朗朗的声音响起来,“伯父。”

    “哦,亦峰来了。”白惠又听到林若谦的声音。

    当她和叶惜然迈步进屋的时候,却发现客厅里站着两道男人的身形。

    一个挺拔魁梧,帅气而阳光,浑身都透着一种阳光的气息。这个人,她见过,见过好几次。这正是那个叫做亦峰的男人,那个和她的水晶姐一起解救过她的那个男人。

    而另一个……

    白惠的眸光望向伊亦峰身旁的男人时,心头顿时抽紧。

    林若谦,他长身玉立,温文儒雅地站在那儿。

    “伯父,伯母。”林若谦客气而礼貌地喊了一句。曾经的时候,在生意场合,他称呼林若谦为林先生,此时此刻,他随了亦峰,“伯父,伯母,冒昧来访,请恕长风无礼。”

    他说话的时候,对着林若谦和惜然的方向微微地弯身,鞠了个躬。

    林若谦神色微凛,已是说道:“坐吧。”

    徐长风便和亦峰一起坐在了另一面的沙发上。

    “亦峰,这位是你玲玲妹妹。”林若谦介绍说。

    亦峰漂亮的眼睛打量了一眼白惠,笑道:“哦,我们见过。”他对着白惠露出十分明朗的笑,对着白惠叫了声玲玲妹妹。

    白惠嗯了一声,“你好。”

    伊亦峰便笑了笑。

    白惠颤颤不安的眸光向着徐长风望过去,而他也在看她,眼神意味深长。

    “伯父,伯母,长风和玲玲妹子的关系,你们可能都已经知道了,此事可谓一言难尽,亦峰没有做说客的意思,但长风和玲玲妹子之间,确是有很多误会……”伊亦峰开口道。

    惜然不由恼道:“亦峰,你别帮这个人说话!”

    亦峰干笑,林若谦则道:“然然,你先带玲玲上楼去吧,我这里有话正要对徐先生说。”

    叶惜然蹙着眉尖,神色并不好,但还是轻搂了白惠,“我们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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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和林家人团聚了,亲们有没有月票送?这几天的月票收得好少,花花也掉到倒数第二位了啊。泪奔。。。。

    (前面有一章,白秋月的葬礼,月写成了胡兰珠了,晕,但是改不了了,各位不好意思了)

第205章 各取所需

    白惠跟着惜然上了楼,身后有声音传过来,“徐先生,既然你来了,有些话我就不防说出来,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出于什么目地,是不得已也好,是无意的也好,你伤了我女儿,我就不能容忍……”

    白惠的心头刹时涌过百味。舒煺挍鴀郠林若谦的一句,我女儿,让她的心头暖意浓浓,却又百味杂陈一般。隔了二十多年,她重又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暖,她有流泪的冲动。她不知道那天,林若谦都和徐长风说了些什么,她在楼上只是隐约会听到一点声音,徐长风一直很少说话,而林若谦显然也不是话多的人,只是瘳瘳几句,已是极尽维护她之意,一言一语之间,是把白惠当做了亲生女儿的。对徐长风没有过多的指责,但那种父亲对女儿的维护却是字字体现出来。

    白惠心头感慨万千,她长这么大,从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亲生父亲也就是如此了吧!

    徐长风和伊亦峰在接近半个小时后离开,白惠的眸光从二楼的窗子处望过去,但见一辆白色的跑车和一辆银色车子驶出了院子。

    白惠在惜然那里住了两天,第三天时,叶惜然和林若谦返回d城,她才离开回自己的居所。临行之时,惜然像搂着自己亲生的女儿一般搂着她说:“想妈妈爸爸就过来,林家永远都是你的家。滟”

    白惠“嗯”着点头,眼睛里泪光浮动。

    回到一个人的居所,她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她想起了童年的时光,也想起了小晨晨。小晨晨,呵……

    灯光杯影映着一道道男男女女衣冠楚楚的身形,这又是圈子里的一个聚会。徐长风本无心过来,但是邀请者是刚从英国回来的一个发小,人家热情洋溢,他不能不来。但是他修长的手指擎着那细脚的杯子,却是微拢着双眉,若有所思地样子唆。

    “长风,那边热闹,我们过去玩会儿。”一个朋友拍拍他的肩,他只是轻勾了唇角,“你们玩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啊好。”那个人便走了。

    徐长风望着窗外的夜色,他在想,林若谦说的话,他说: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伤了我女儿,就是不对。如果你还想和我女儿过下去,就拿出你百分之二百的诚意来,否则,他断然不会让白惠和他重新来过。

    是呀,他有再多的理由,可是都是以伤害她为代价,他值得原谅吗?

    “风哥,在想什么?”是黄侠的声音,他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地过来了。

    “没想什么。”徐长风对着他一笑,俊朗也有些无奈。

    “哎哟!”耳边划过一个女子的尖叫声。他蹙了眉心看过去,却见一袭明艳装束的女子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扭了脚。

    那是一张极为精致的容颜,那是楚乔。

    楚乔的神色间露出几分懊恼,但是看到他时,脸上又冷冰冷冰的了。他站在那里没有动,而黄侠也只是看着楚乔,没有过去扶一把的意思。

    徐长风转身递了根烟给黄侠,“来,抽个吧。”

    黄侠接过,跟他借了个火,两个人就在楚乔扭脚处的正前方几米处,悠然而自得的吸起了烟。

    徐长风站在窗子边上,身形淡薄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而身后的人良久没有动静,好半晌,他听到她打电话的声音,“阿齐,你快来……”

    他厌恶地勾勾唇,干脆就迈开步子离开了。从酒宴上离开,徐长风一路开着车子直接驶向了妻子的住所。虽然她一直不想见到他,虽然她一直都那么排斥他,但他还是想她。只想把她拥在怀里。

    然而他终是没敢上楼,只是将车子停在了楼下的地方,一个人望着那扇灯光的明亮处,默默地抽着烟。不知吸到第几根的时候,那灯光灭了,他便也驱车离开了。

    “乔乔,你怎么了?”靳齐从麻将桌那边匆匆奔来,楚乔仍然蹲在地上,一手扶着脚踝处,神色委屈而痛苦。“阿齐,扭脚了。”

    黄侠一直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楚乔一脸委屈,看着满脸关心和焦急的靳齐一把将楚乔抱起来。

    他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一间包房里,他想,这个世上最最执迷不悟的人,莫过于靳齐了。

    靳齐将楚乔直接放在了沙发上。

    “让我看看。”他蹲下身来,毫不在意地大手抚上了她白皙的脚踝,仔细地检视了一会儿道:“还好,你休息一会儿,应该就不疼了。”

    “嗯。”楚乔点头,眼睛里泪花闪闪。有委屈有难受。靳齐的心像是被谁揪扯了一下似的,瞬间就发颤了。

    他稳定下混乱的神智,起身给楚乔倒了一杯水,“来,喝点儿水吧。”

    “嗯。”楚乔样子极乖地接过来,慢慢地喝了一口。靳齐就坐在她身旁,目不转瞬地凝视着她。

    “阿齐,送我回家吧。”楚乔又是一脸我见犹怜的形态说。

    “好。”靳齐便站了起来。扶着楚乔向外走去。靳齐用自己的车子把楚乔送到了家,下车的时候,楚乔轻转眉宇,“阿齐,陪我一会儿吧。”

    她语声幽幽,眼神里带了期许,靳齐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好。”

    楚乔的脚已经好了一些,可以自己走路了,但靳齐仍然扶着她。两个人进了屋,楚家依然只有两个佣人在。靳齐扶着楚乔上了楼,佣人拿过便鞋过来让楚乔换上。

    楚乔坐在床头看着靳齐,大衣已经脱下的她,里面穿着十分漂亮冷艳的一条黑色裙子,白皙的肌肤在在灯光下,闪烁着一种十分迷人的光泽。

    “阿齐,我们喝杯酒吧。一个人好寂寞。”楚乔喃喃耳语似的说。靳齐看着她那双漂亮的却是迷惘的眼睛,轻轻点头。楚乔便走了出去,一会儿就拿了一瓶洋酒进来了。盖子打开,楚乔倒了两杯出来,一杯递给了靳齐,“来,阿齐。”

    楚乔对着靳齐娇媚一笑,万分妖娆。靳齐心念怦然一动,那杯酒被他一口喝了下去。

    楚乔又给两个人都倒上了酒,洋酒的芳醇中,两人连喝了好几杯。楚乔媚眼如丝,醉意熏然,两靥生春,看起来说不出的娇媚。

    靳齐酒劲儿上头,脑子也有些不听使唤。眼前可就是他心心念念爱着的人,此刻就是让他生生醉死他也愿意。

    “乔乔,你真美。”他看着她,一向冷峻的眼睛里涌出无限的温柔。

    楚乔则是媚眼如丝,双手环住了靳齐的脖子,星眸怅然,“阿齐,如果他像你一样,该多好。”

    她边说,边嫣红的嘴唇吻过来,带着熏然的酒香吻住靳齐的嘴唇。靳齐本就酒后发热,这会儿犹如被点了一把火,他反手就将楚乔抱在了里,顺势压在了床铺上。

    一个是盼望已久,一个是久旱逢甘霖,可谓是天雷勾地火。楚乔迫切地吻着靳齐,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又迫不及待地去解他的裤子。靳齐回应着她的吻,热切地,吻着,彼此急切地宽衣解带。很快两人就已是一丝不着。楚乔是一个经过人事的女人,当然知道怎么样满足自己,而靳齐亦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两个人都在对方的身体上尽情的索取着。一张大床上两个交缠的身影紧紧缠绕,梳妆台的镜子里映着那靡靡之景让人看了血脉喷张。

    事罢,靳齐呼呼的睡去了,全身都淌着亮亮的汗珠,而楚乔却由他的怀抱里轻轻地钻了出来。她光着身子去了洗浴间。太阳高高的照着这个大地,靳齐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他的心头一紧,但是那道纤细的身形落入视线时,又是心头一松。

    楚乔正披着一件晨缕坐在梳妆前慢慢地梳理长发,晨缕下,那曼妙的身形若隐若现。

    靳齐坐了起来,他看见被子里的自己一丝未着。

    “阿齐,昨晚的事你知我知就好了。”楚乔慢慢地说,声音幽幽。

    靳齐心头的狂喜一点点地变凉,神色染上了几分黯然,“我明白。”

    他边说边掀开了被子,找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昨夜的欢爱太过激烈,她和他的衣服散落了一地。她的内衣抛在他的外衣上,带着独属于她的馨香。靳齐迟疑一刻,将那件内衣拾起来放在了床上,接着又将她另外的衣服都一一拾了起来。

    楚乔已经走了过来,窈窕的身形裹在淡青色的晨缕中,她眉眼含笑,走到靳齐的身旁,惦起脚尖轻吻了靳齐的脸颊一下,“昨晚,我很快乐,阿齐。”她对着他笑,眉眼明亮,柔媚。

    “我也是。”靳齐想都没想地就说了一句。如果此刻楚乔叫他去死,他恐怕也不会迟疑。

    楚乔便笑得越发明媚,“好了,你该上班了,快走吧。”

    “嗯。”靳齐扣好西装的扣子,又深情地说:“再见。”

    “再见。”楚乔对着他挥了挥小手。

    看着靳齐的身影离开,楚乔的眼神怅然迷惘。靳齐一路开着车子回了靳宅,脑子里不时地会浮现昨夜和楚乔交缠的情景,虽然酒后记不得太清晰,但也让他心潮澎湃不已。

    这身衣服昨夜扔在地上一宿,自是不能穿去公司的,他回去是换衣服的。林婉晴睡在小开心的身旁一夜,她很庆幸,她的男人竟然没有找她,平常,他即使不在她身上索取,也是要与她同睡一床的。

    吃过早餐,林婉晴抱着小开心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她看见靳齐匆匆而进的身影,她才知道,原来他一夜未归。

    他的白色衬衣好像是脏了一些,西装也没有了往日的笔挺。而两只眼睛却是精神奕奕的。

    她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而他却已经迈步上楼了,十几分钟之后,他换上了一身全新的衣服从楼上下来了。没有跟她说话,也没有逗弄一下小开心,而是径自就钻进车子里走了。

    林婉晴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车子里,他从她的身旁走过时,她清晰地闻见了那种似曾相识的香水味。她不由皱眉。

    徐长风的车子在傍晚时驶向了白惠所在的小区,在小区外面的市场处,他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楚潇潇。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边走边聊。

    市场的门口有一个卖金鱼的摊位,每个鱼缸里,都游曳着颜色形态各不一样的小金鱼。

    他看到白惠的身形停了下来。她弯身很有兴趣地在瞧那些小金鱼。

    “老板,多少钱一条?”白惠问。

    老板便道:“十元三条。”

    白惠挑挑眉,“请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给我捞出来。”白惠先是指着一条红色金鱼说,末了又指了一条黑色的,还有一条红白相见的。

    那老板便每样都捞了一条出来,白惠又要了个不大的鱼缸。楚潇潇看着她神迷地挑选金鱼的样子,不由勾唇。他所经历的见过的女孩们,都是出身富贵,她们从来没有对这种东西有兴趣的。

    她们的眼里口里都是时装和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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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在发烧,浑身酸写写停停,好不容易写完了四千字。谢谢各位的各种支持,圣诞快乐,爬走眯着。。。。

第206章 有夫之妇

    冬日的天气,手指伸在外面,只感到凉。舒煺挍鴀郠楚潇潇道:“我来拿吧。”他伸手接过了白惠手里捧着的玻璃鱼缸。

    白惠笑笑和楚潇潇一起往着小区里面走。两个人,男的高大,女的纤秀,走过徐长风的视线。不能不说,论年龄,潇潇和白惠要比他配。

    虽然他的年龄也不是很大,但毕竟是过了三十了,看着楚潇潇阳光帅气的面庞,再看看他妻子那嫣然温婉的样子,他的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了。不由就敛了眉。

    白惠和楚潇潇往着小区里面走,楚潇潇的手里捧着那个玻璃鱼缸,里面三条小金鱼欢快地游着。

    “不知我会不会把它们养死哦。”白惠看着那些小鱼,有些无措似的滟。

    楚潇潇笑,“你不要总喂它们,不把它们撑死就没事了。”

    白惠脸上一囧。

    楚潇潇则是笑得爽朗穗。

    徐长风的车子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始终与那两道身影保持着七八米的距离,他的车窗敞着,他们说什么,能清晰地传进耳中。

    楚潇潇的手臂轻揽了白惠的肩一下,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爱。比我见过的所有的女孩子都可爱。”

    白惠当他是打趣她,不由瞪了他一眼。那样子有些羞赧。

    “咦,你衣服破了。”白惠视线收回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了他黑色翻领皮衣的左肋下,竟是坏了个口子,想是刚才在市场上被什么划破的。

    楚潇潇低头瞧了瞧,“哟,还真坏了。”

    “我帮你缝缝吗?”白惠征询似的问。

    楚潇潇便立即点了头,两个人上了楼。徐长风长眉凛得厉害。他想起了她帮他缝扣子时的情形。那是两年之前了,她坐在沙发上,在灯光下,一针一线耐心而细致地把衬衫袖口处的铜纽扣给他缝上。

    她那么耐心,那么细致,一针一线密密地缝着,然而就在转天,她便不辞而别了。去了那个南方的小城和那个叫做单子杰的小子同在一所小学教书。

    往事沉沉浮浮地涌现在脑海,而眼前的两个人已经消失在楼门口了。

    白惠和楚潇潇上了楼,将鱼缸放在了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就进屋去取针钱了。楚潇潇穿的黑色皮衣,她便取了黑线出来。楚潇潇已经将衣服脱下来了,白惠接过,轻轻将那件衣服在她的腿上舒展开,找到了那条细细的口子。她慢慢地缝着,这件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生生划了条口子,真是让人心疼。她一针一线慢慢地缝着,细心而仔细,楚潇潇就好奇而温柔地看着她。

    这年头,还有女孩儿会缝衣服,真的不多了。他的心里不由又多了几分喜受。

    白惠低垂着眉眼,耳侧的发丝垂下来,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往耳后拢了一下,就这么细微的小动作,楚潇潇心里的那根弦好像被人拨了一下,刹时涌起暖暖的心动。衣服上的口子,他可以拿去专卖店处理的,但他更喜欢,更想,看她给他缝衣服时的样子。

    白惠手里的针缝完最后一下,轻轻挽了个扣,然后将那根线揪断了。

    “你看看行吗?”白惠将手里的针插回了针线包里,拿着衣服给楚潇潇看。

    但是一抬头,她就呆了一下。楚潇潇一双漂亮的眼睛,就似笑非笑,又无限温柔地看着她。

    她呆怔的功夫,他的脸向着她拉近了,鼻息相闻之间,他在她白皙细腻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脸颊上微微湿热,他的俊颜已是轻轻拉开了与她的距离,但是眸光仍然是温柔无限地将她拢在他的视线里。

    白惠的脸上热了热,不由伸手在脸颊上他吻过的地方,摸了一把。

    楚潇潇唇角轻勾,眼神里已是勾出了几分暧昧出来,“你缝的,我就喜欢。”

    他起身将那件衣服拾了起来披在身上,“我走了,白惠,过几天再来看你。”

    “哦,那再见。”白惠站了起来,脸颊上仍然是热热的,楚潇潇那温柔的眼神好像还笼在她的头顶。

    楚潇潇开门的瞬间,怔了怔,门外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却是徐长风。

    两个大男人相互对视着,彼此都凛了眉宇。

    白惠也惊了一下,楚潇潇回头道:“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嗯。”白惠对着他点了点头,楚潇潇便径自从徐长风的身边走过去了。

    徐长风深眸凝视着屋子里的女人,她的脸颊微微泛着红,她和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抬腿走了进来。

    “喂,你别进来。”白惠想把他关在门外,他却是手一带将门在身后掩上了。

    眸光灼灼地盯视着她。

    白惠蹙了眉尖,他便向她走了过来。

    “他对你做了什么?”他的大手抬起来,轻落在她的脸颊上,那里,才刚被楚潇潇吻过。

    “这么红。”他又吐出一句来,对着她,微微眯了下眼睛,一片耐人寻味的肃冷。

    白惠哑口无言,他的眼睛还真是毒。她抬手啪的一下拍在了他的大手上,“别碰我脸。”她对着他低吼了一句。

    徐长风的手背被她拍了一下,手背上麻麻酥酥的,但他只是轻勾了勾唇角,“白惠,楚潇潇是军人,他总这样和你这个有夫之妇勾搭下去,是要受处分的。”

    白惠心头一沉,但仍是说道:“你别说话这么难听!”

    徐长风轻笑,“这是事实,难道你不是有夫之妇吗?难道他没有和你勾搭吗?”

    “你!”白惠彻底无语。

    “徐长风,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办手续,我们离婚!”白惠对着他恼怒地喊。

    徐长风的眉眼之间有讥诮涌出来,“你想得美!”他的大手一把就攥了她的胳膊将她的身形一下子就扯进了怀里。“你想和楚潇潇双宿双飞了,嗯?”他清凛的眸子直直地盯视着她的眼睛。

    白惠的身形被他扭在了怀里,仰头看着他,“是,我就想和他双宿双飞,徐长风,我们明天就去民……”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她的嘴唇已经被他覆过来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大手一把就扣在了她的后脑上,强迫地让她仰了头接受他的吻。

    白惠又气又恼,拳头飞快地招呼到他身上,但是他并不闪避,反是一只胳膊圈了她的腰,一只胳膊在她腿弯处一托,一把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抱着她,大步走进了她的卧室,一下子将她的身形扔在了大床上。

    白惠被他突然间一摔,眼前冒出金星来,大脑里一阵阵地闪着白光。

    而他已然欺身过来,两只手各自握了她一只手,五指插进她的指间交握住她的手,“白惠,离婚你是不用想的,我是不可能让你和楚潇潇在一起的。你这辈子都别想。”

    他俯下头来,亲吻她的脸,她摇头躲避,他却是松了她的手,直接就捧住她的脸,狠狠地惩罚性地吻过去。

    “你别碰我,我嫌你脏,徐长风!”白惠又气又恼胡乱地喊。

    她的话无疑像个炸雷在徐长风的头顶滚过,他的双眸立即涌出狠戾的颜色,而白惠仍然不依不饶,“别用你那和楚乔接吻的嘴唇来吻我,我嫌你脏!”

    徐长风恼怒地吼:“楚潇潇还是楚乔的弟弟呢?你怎么不嫌他脏!”

    啪的一声,他的脸上挨了白惠一个巴掌,“你别拿他们两个来比!”

    她的巴掌更激怒了徐长风,他心底的火簌簌地狂燃。一双深眸狠戾毕现,“楚潇潇就那么好,嗯?你要是不怕他被处分,你就尽管和他搞啊!”他边说,边是大手解她衣服的扣子,白惠便伸手匆忙去挡。

    “徐长风,你别这样!”她喊着。

    然而他不管不顾,那两只大手跟钳子似的,她怎么也掰不开。她的衣服纽扣一个个绷开,她是越发的心急。

    这个时候,房间里响起小忘忘的叫声。徐长风的裤腿子被小忘忘咬住了。小忘忘的牙齿咬着他的裤腿子使劲儿地往外拽。口里还嗷嗷地叫。

    “松开!”徐长风吼了一声,可是小忘忘越发用力了,还吭哧吭味地要咬他的腿,徐长风甩了甩腿,“松开!”

    那小东西根本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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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狠狠地砸

    徐长风气得用另一只脚去踢它,小忘忘嗷地叫了一声,被他一脚给扔出去了。舒煺挍鴀郠

    白惠惊叫一声,“徐长风你别伤它!”

    她已是爬了起来,惊急地想要去看看小忘忘伤到哪里,可是人才站起来,便是眼前猝然一黑。

    徐长风惊急,忙伸手去抱她,“白惠?”

    “怎么又晕了!”徐长风一把将她猝然跌下去的身子捞在怀里。“白惠!”他敛眉轻拍她的脸,叫她的名字滟。

    可是白惠昏在他怀里,脸色泛白,眼皮合着,连眼睫都没有轻颤一下。他心头一紧,一股子强烈的不安掠上来。忙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将她身上那些被他解开的扣子快速地扣上,然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奔出卧室。

    他抱着她匆匆地下了楼,她很轻,他抱着并不费劲,电梯停下来的时候,正好有人进去,惊奇地看着他抱着白惠匆匆跨出电梯。车子停的很近,他奔过去,将她放在汽车的后厢,然后开着车子飞驰去了医院。

    还是顾子睿的那家医院。顾子睿不在国内,但是徐长风的电话打过去,他立即便安排了最好的医生过来。白惠已经醒了,但脸色很差。徐长风很后悔,他应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应该那样对她用强,不应该刺激穗她

    她的身体竟然差到这样的地步,她已经在他的眼前晕过去两次了。

    “你感觉怎么样?”他担心地问,他真的后悔得快要煽自己一个嘴巴了。

    “我有点儿出不来气儿。”白惠气息虚弱的说。自从生完孩子之后,她时常就这样,稍一运动,可能就会气促,心跳没有节奏。

    徐长风担心地看向一旁的男医生,“医生,她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道:“她的样子好像是贫血,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出血的事情吗?或者受过什么伤害,造成失血过多的事情?”

    徐长风的心头登时一紧,“她有生过孩子。”

    “生产时有大出血吗?怎么生的?顺产,还是剖的?”医生便是一连串地发问。

    徐长风不由看向他的妻子。

    “好像……流了很多血。”白惠对那天的事情记得并不清晰,她疼得死去活来,晕过去好几次,意识并不清楚。醒过来,又沉浸在失去女儿的痛苦中。

    “我有输血。”她又说,“肚子一直痛。”她的手不由地伸向小腹处,“这里,经常痛。”

    那医生沉呤了一下道:“先抽个血化验一下吧,再照个片子。”

    医生转身出去了,白惠眉尖蹙起,心头涌过伤恸,她又想起了那个撕心裂肺的日子,痛失骨肉的日子。

    有护士过来从白惠的指尖取了血,然后又出去了。接着是照b超。

    “徐先生你跟我来一下。”那个被顾子睿派来的医生对徐长风说。

    徐长风的心揪得紧紧的,对白惠道:“我出去一下。”他说完就起身走出了病房。

    那医生一直出了病房,又向前走了几米才对徐长风道:“徐先生,刚才看了你妻子的检验结果,她有中度贫血。起因可能就是产后大出血,属于失血性贫血,而且低血压。”

    “那该怎么办?”徐长风紧张不安地问。

    医生道:“先吃些补铁补血的药,平时要注意多吃补血的食品。这样贫血下去是很严重的,弄不好会影响心脏。”

    徐长风的一双长眉紧紧地纠结起来,

    医生又道:“b超显示,你妻子的宫颈有严重裂伤,是难产所致,又大量出血,这种情况应该选择做剖腹产。不然,极有可能造成母子双亡。还好,你妻子没事。”

    徐长风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为什么医生不给她剖腹产呢?而在她难产的情况下还坚持顺产。

    “那现在怎么办?”他的神色已经极为复杂,担心,紧张,还有她生产时的疑惑在他的心头紧揪在一起。

    “做个缝合手术。”医生说。

    徐长风的心立时又被捏得死死的了,“手术大不大?会不会很难受?”

    他立时问了出来,那医生只是摇了摇头,“比生孩子好受多了。”

    那医生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看他就转身离开了。

    徐长风的心变得很沉。

    她生产时,他没有在场,那种惨烈只能靠想象,而他那个时候车祸刚过,脑震荡造成他的思维并不清晰,她生产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白惠已经坐了起来,“医生怎么说?”她问。

    徐长风道:“医生说你需要做个小手术,子宫可能有些问题,不过不大,你放心。”

    他在她的床边坐下,大手执起她的手裹在掌心,看着她依然泛白的脸,他的眼眸里盛满了异样的心疼。

    白惠的手术被安排在转天的一早,而他,则是开车直奔白惠生产的那家医院。到那里,他大步流星地直奔院长室。

    那个院长是见过徐长风的,在白惠生产后的那几天,徐长风曾经来砸过他的办公室。此刻,乍然见到一脸愤怒的男人,那院长心头不由一跳。

    徐长风一把揪住了院长的衣领,“马上叫给我妻子接生的医生出来!”

    “呃呃,徐先生,那个医生早就辞职了。”院长的心头很不安,这个男人的来头那么大,真要是追究起什么来,那会让医院大伤筋骨。

    “他去哪儿了?”徐长风咬着牙问。

    “出国了,去加拿大了。”院长说。

    徐长风恨恨地将院长一甩,“马上给我找到她,不管用什么办法,否则我会告你们!”

    他愤愤地从那家医院离开,仍然有一股子火气在体内乱撞。汽车行驶在半路上,他就打电话给小北,“给我去砸了那家医院!使劲砸,狠狠地砸!”

    他暴怒地喊着,小北的心头一突一突的。

    车子到了顾子睿的医院,徐长风又大步地走进白惠的病房。

    白惠的左臂上仍然挂着点滴,那是营养液。白惠此刻正睡着。他的脚步立时放轻,关上门走到她的身边,就在白惠的身旁坐了下来。

    她这是受了多少苦呢?他的心揪疼不已,不由将她的手轻裹在掌心。

    这一夜,她和他就睡在了医院,她很安静,没有拒绝他的陪同,她睡床,他睡沙发。

    转天的一早,白惠就做了修复手术,徐长风一直不安地守候在手术室外面。白惠术后昏昏沉沉地睡着,醒来时已经下午两点钟了,右手处温热,是他的大手裹着她的手。他就坐在她的床边上,一手支着额,神色疲惫。

    她的手轻轻缩了一下,他便发觉了,又将她的手攥紧。“你醒了。”

    他立即就关切地问了一句。

    白惠轻喃了一句,“很疼。”

    徐长风的心便又是揪紧了几分,“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白惠。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和孩子,如果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你就不会受那么多罪,而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死。”

    强烈的自责又涌了上来,他的神色间满是痛苦。无法言说。

    白惠轻叹了一声,却是没有说话。即使那天他真的没有在楚乔的床上,也是他对楚乔一向的纵容,让她什么都敢做。想到此处,她又是幽幽地恨。

    “我想出院,徐长风。”她轻幽幽地说。

    “为什么?你才做完手术还不到一天。”徐长风惊问。

    白惠道:“我不想呆在这儿,医院只给我留下了痛苦。”她难掩心酸,一手捂住了嘴。语声哽咽。

    徐长风的心登时一阵紧抽。

    “好吧,我去问问医生。”他说完就出去了。

    再回来时说道:“回家可以,但你要答应我,让王嫂照顾你,而且到家之后,还得继续接受治疗。”

    “嗯。”白惠点了头。

    出院时,徐长风让小北办的手续,自已径自过来大大咧咧地将她抱了起来,白惠抗拒他的怀抱,但他却是不管不顾,“你别闹了,再晕过去,就等死了。”

    他恶狠狠地来了一句,样子很凶。

    白惠立时无语了,她是没有力气跟他争执些什么。车子在马路上行驶,小北开着车子,他坐在她的身旁,城市熟悉的街景从车窗处一掠而过。她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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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惠该去看小豆豆了哈。最后几天了,有票的亲别留着了啊,票多了,就让长风也看看小豆豆哈。

第208章 小晨晨

    前面便是红灯了,车子停下,视线里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在眼前的人行横道上匆匆走过,她微微失神,眸光不由跟了过去。舒煺挍鴀郠那女人边走,边轻撩了襁褓处婴儿头部的被子一角,她看到一张小小的婴儿脸庞,正张着两只黑油油的眼睛看着他的妈妈。那个年轻的母亲便低头和孩子说了句什么,似是宝贝乖之类的话。她的心就抽紧了,紧到她无法呼吸了似的。她一手捂住了小腹,那里的伤口还在疼。

    “很疼吧?”是徐长风关切的声音。白惠只是蹙紧眉尖,却并没有应声。

    他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身子,想将她圈进怀里,但她用力地挣了一下,“别碰我!”她一手捂着肚子处,一手却是狠狠地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立即便是一手的湿漉。

    徐长风的脸上有些抽搐,“白惠!”他的眸光里诧异涌现。

    白惠咬了咬唇,“如果不是你的乔乔,我的孩子们都在。”白惠忍不住了,压抑地哭了起来滟。

    她的话让他的心神咯噔捏紧,眸光一瞬间染上痛苦和复杂的情愫。

    车子就这样在一片死寂中行驶着,白惠的住所到了,下车的时候,徐长风依然想抱她,但她一手捂着肚子,却是对他摆手,“你别过来,我自己走。”

    她淡薄厌恶的样子让他不敢上前穗。

    徐长风便只能眼看着她忍着疼一个人上楼。而他在她快走到电梯门口时才紧走几步,抢过去按电梯按钮。进了屋,白惠直接就去了卧室,合衣躺在了床上。“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了。”她微合着眼睛无力地对他说了一句。

    他正要迈步进去,此刻身形猛地一僵。他知道她定是看到了那个婴儿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撕裂了心底的伤口,他也难受。可是……

    他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白惠昏昏沉沉地睡了,噩梦接踵而来。

    “糖糖,豆豆!糖糖,豆豆!”她惊慌痛苦地喊着,身子在痛苦地扭动,徐长风飞奔而进。

    “白惠!”他轻唤她的名字,抱着她。

    白惠从沉沉的梦魇中醒过来,脸上全都是泪,“我梦见糖糖和豆豆了。糖糖好惨……”她说不下去了,低低的声音呜咽起来,又开始用拳头砸向他的胸口,“都是你的乔乔!都是你的乔乔!”

    她越说越是难受,眼泪飞了一脸。她怀着宝宝们的时候,她就梦见过楚乔杀了她的孩子,此刻突然间又重复了那个梦,她的身上被冷汗湿透了。身体无力虚弱,却拼尽全力地用拳头砸他的胸口,这样或许就可以好过一些,而她压抑又痛苦的哭声终是让他不知所措,到滴下冰凉的泪来。

    “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他们。”徐长风的一颗心柔肠百结,痛苦着她的痛苦,心痛着她的心痛。

    白惠打累了,身子乏惫地软在了他的怀里。

    “我看到你,就会难受,我们离婚吧,徐长风。”白惠在他的怀里喃喃出声,“我不知道我们以后还可以怎么样过下去。我看到你,就会想起你给楚乔的纵容,就会想起你对她的温柔和宠爱,就会想起她的恶毒狠心。我们不可能再过下去了。如果宝宝们都在,或许可以,可是……”她的语声哽住了,半晌才道:“我找不到我们可以继续下去的理由……”

    她的一句一句‘你的乔乔’,让他的心被撕扯着一般。她的‘找不到继续下去的理由’,让他的心头冰凉。他如被一记闷棍敲过头顶一般,就那么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是夜,白惠生产过的那家医院,一辆辆车子开进去,车子停下,下来十几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他们一下车便举着手里的铁棍对着医院诊室的门窗一通乱砸。顷刻之间,那家医院的门诊大楼的各种电子设备,门窗玻璃残垣遍地。惊叫声纷纷。

    楚乔是在吃早餐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的,当时她含进口里的牛奶就喷了出来。一颗心顿时涌过慌乱不安。

    白惠在家里接受治疗,徐长风专门请了一个护士在家里照顾她。每天早晚那位为她检查过的医生还会过来为她诊查。她的子宫裂伤很快就复原了。剩下贫血就是要慢慢调养。徐长风这几天没有过来,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想,就这样彼此淡薄下去,就是最好。

    她在一个早晨,收拾好了自己的日常衣物,从家里离开,坐上了去d城的长途车。

    这座城市,她只在六岁那年来过,生活过不足一年的短暂时光,但记忆是美好的。她没有打电话给惜然,而是凭着幼年那模糊的记忆,坐在出租车上慢慢地找着。

    她记得,那是一座很大的花园别墅,四周的风光极好,她隐约记得那个别墅区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水,倾城。因为那处小区被一条明亮的湖水环绕,风光极佳。

    她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只是比记忆中越发的漂亮了。她打听到了惜然家的住址,轻按门铃。

    漂亮的铁艺大门里出现了一个老年的男子,“小姐,请问你找谁?”

    “我找惜然妈妈,我是她的女儿,我叫白惠。”白惠刚才还平静的心潮却在这一刻突然之间泛起巨大的涟漪。一颗心咚咚的跳起来。

    那管家一听,立即满脸带笑,“原来是玲玲小姐呀,太太天天都盼着你过来呢。”他笑呵呵地给白惠开了一侧的小门。

    白惠走近去的身形在那一瞬间发抖。

    不知为什么,她很激动很激动,一颗心毫无节奏的乱跳,连那张一向白皙的小脸上都布上了奇异的红潮。

    “请跟我来。”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前面带路。白惠跟着他向前走。眼前花木扶疏,虽是冬季,树叶凋零,可是仍能想象到夏天时的美好。

    “太太,玲玲小姐回来了。”随着管家的一声喊,客厅里走出一个中年的女人,她的脸上既有中年女人的沉静,又有年轻女人的漂亮。

    叶惜然满脸欣喜地走了出来,“玲玲。”她走过来,将白惠搂在了怀里。白惠回应给她更深的一抱。“妈妈……”

    白惠的心头激动万分,可是眼睛里却是有晶莹闪烁。

    叶惜然牵着白惠的手将她带到了客厅里,母女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惜然亲切地道:“这一路很累吧,如果你打个电话过来,我就可以叫人去接你了。”

    白惠只笑,“妈妈,不累。”她将自己的头搁在惜然的怀里,她有多么渴望她的惜然妈妈的怀抱呢?比之于亲生母亲白秋月,她更加渴望。

    “快给小姐倒杯水。”惜然吩咐佣人。

    那佣人便转身去了。

    白惠从惜然的怀里出来,一颗心仍然因为过于欣喜激动而发颤。

    “我去打电话给你爸爸,他听说你来了,一定很高兴。”惜然说着就起身走到了电话旁,拨打林若谦的手机。

    白惠的眸光则是在客厅里打量,眼前的情景依稀就还是小时的样子,而且,她和姐姐一起弹过的那架钢琴还在。她的眼前浮现出那样的傍晚,她和她的姐姐,一起静静地听着母亲一双轻灵的手弹奏出优美的乐章。她不由有些出神。

    一阵婴儿的嘤哭声传过来,嘹亮而清晰。白惠的心神登时就是一颤。她不由顺着那哭声传过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一个中年女佣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从楼上走了下来。“太太,小少爷又不肯吃奶。”

    佣人的眼睛里带着焦急,那怀里的小东西,长得白白胖胖的,此刻正咧着小嘴哭得欢畅。

    白惠的心神登时被那张小脸紧紧地吸住了。她不由站了起来,呼吸急促,脸上红得厉害。

    惜然打完电话已经走到了佣人的面前,将那小婴儿抱了过来,“晨晨,怎么又不吃东西呢?”她蹙着眉尖,很担心很无奈的样子,“是不是又要妈妈喂呢?”

    她边说边抱着小婴儿走了过来,在白惠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口里念道:“这孩子,天天要我喂才肯吃东西,真是个折腾人的小家伙!”

    惜然的声音略带埋怨,但是神色却是关切的,疼爱的。她一手抱着小晨晨,一手接过佣人递过来的奶瓶,耐心而温柔地将奶嘴轻轻地送到小晨晨的口边。那孩子的嘴唇一沾到奶嘴就停止了啼哭,张着两只眼睛看着收养她的女人。

    白惠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婴儿吃奶的样子,他的一只小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在眼前丫丫地舞着,两只眼睛黑而亮,就边吸着奶嘴,边瞧着他的惜然妈妈。

    “慢点喝,臭小子。”惜然温声说了一句,那小家伙便喉咙里发出了嗯嗯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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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昨天送偶票的亲们,白惠看到了小豆豆,长风也会随后而来的,长风看到小豆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哦。。

    下一更下感冒来势汹还不好我要撞墙了

第209章 父子见面

    白惠的一颗心不停地发颤,小豆豆,她的小豆豆。舒煺挍鴀郠

    “玲玲你怎么了?”惜然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由问了一句。白惠颤颤问道:“妈妈,他身体可好?”

    “嗯,刚来的时候不好,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呢,现在没事了,能吃能喝的大胖小子。”惜然又低头喂晨晨奶,边喂边道:“也不知道这孩子的爸爸妈妈怎么那么舍得,不就是早产身子弱吗?送医院治好了不就得了吗?干嘛要把好好的孩子扔掉!”

    惜然无心的话让白惠的全身阵阵发颤。她但分有一点儿办法,也不会狠心扔掉亲生骨肉。

    小家伙咕咕地吃着奶,半天之后小嘴一扭,饱了的样子,小手扬着舞来舞去滟。

    “妈妈,我可以抱抱他吗?”白惠心跳得厉害,满怀期翼地说。

    惜然笑道:“当然可以了。”她说着,就把小家伙递了过来。白惠接过那小襁褓,搂在怀里,低头看着怀里的那小人儿。他有着黑亮亮的眼睛,圆呼呼的小脸,连小手都胖呼呼的。是一个十分健康的小宝宝。白惠一将他抱过来,他便用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她,小嘴一翕一合地发出啊啊的声音。

    似在和她说话她。

    白惠的眼睛里一瞬间就热了。

    她低头瞧着怀里的小人儿,多少个夜里,她整夜难眠,可却不敢有过来看他的念头。孩子就是她心底不敢碰触的伤。可是真的见到了她的孩子,她的母爱的柔情便再难抑制,她把小晨晨地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一滴泪不知不觉地就滚了下来。

    “白惠,你不舒服吗?”惜然又问了一句。

    白惠忙将怀里的小人儿交到了惜然的怀里,“妈妈,我只是想到了我死去的女儿。”

    她抹了一把眼睛。“她也是这么大,我夜夜都梦到她,她总是哭着喊我妈妈。”

    “哎,我的孩子。”惜然的眼神里满怀了心疼。

    林若谦回来了,他的身形一出现在客厅里,白惠便站了起来,“爸爸。”

    林若谦便笑着对着她伸了伸双臂,白惠便过去将自己埋在了林若谦的怀里,“爸爸,你好吗?”

    “嗯,爸爸很好,就是有点儿老了。”林若谦笑。

    白惠嗔道:“爸爸不老,爸爸永远都是我记忆里的样子。”

    “嗯,那样子爸爸不成了老妖精了?”林若谦打趣似的说。

    他又搂了搂白惠,伸手解松了领带,低头瞧了瞧惜然怀里的小家伙,轻勾了勾唇角,“嗯,这小东西。”

    他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宠爱,看样子对这小家伙也是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

    白惠感受着惜然和林若谦给予的温暖,她的心在温暖和激动中度过着。到了傍晚的时候,管家进来说道:“太太,有位徐长风先生来访。”

    惜然眉心一敛道:“叫他哪凉块哪儿呆着去。”

    管家怔了怔,但还是转身出去了,白惠的心弦在听到徐长风几个字时而咯噔一颤。她的眸光向着外面望过去,但见大门口处,一道玉树临风般的身影正站在车子前,好像在等着让他进来的样子。

    管家走到门口对徐长风歉意地道:“对不起,徐先生,我们太太说不想见你。”

    徐长风顿时一哑。“那个,麻烦你再进去跟你们太太说一声,我……”

    “徐先生,我们太太说让您哪凉块哪呆着去。”管家讪笑。徐长风心里头这个郁闷。他还想说什么,但终是没说,转身上车走了。白惠看着那辆银色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一颗紧捏着的心才重又放下。

    “玲玲,跟徐长风离婚吧,离了,妈妈帮你找一个比他好一千倍的。”惜然道。

    白惠的眸中顿时闪过异样的诧然,离婚,她天天都在想,可是再婚,她却是没有想过。但来自于母亲的温暖还是让她心动。

    当晚,白惠睡在了水晶睡过的房间里,隔壁就是婴儿房。白惠睡在水晶的床上,感受着那种来自于姐姐的温暖,心情说不出的激动,当她听到隔壁间婴儿的嘀哭声时,她的心弦又揪紧,她下了床,轻开了门,走去了婴儿室。

    现在是午夜三点,那小家伙饿醒了在找奶嘴。保姆在急忙地给小家伙冲奶粉。

    白惠过去将婴儿床上的小家伙抱了起来,“哦哦,乖哦……”她耐心而温柔地哄着。保姆将奶粉冲好,歉意地走了过来,“麻烦你了,玲玲小姐。”

    “叫我玲玲就好了。”白惠边说边坐下来,伸手接过保姆手中的奶瓶小心地送到婴儿的嘴边,“小豆豆乖哦!”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口中说了什么,而那保姆则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小家伙吃完奶,又尿了一泡才睡着,白惠认真地看着保姆给小家伙换尿片。

    “玲玲小姐你回去睡吧。”保姆说。

    白惠不舍地看看那熟睡的小家伙,哦了一声,半晌才离开。

    转天的上午,管家又进来说道:“太太,那位徐先生又来了。”

    “让他走。”惜然冷漠地道。

    那管家犹豫了一下道:“太太,他不走。”

    “让他进来吧。”是林若谦的声音。他正从楼上下来,整理着西装。

    管家便转身出去了。

    惜然瞪了她的男人一眼,林若谦则笑道:“你不能总不让他进来。”

    徐长风进来的时候,白惠正从楼上下来,她刚跟保姆一起给小晨晨喂过奶。

    看到迎面进来的男人,她心神一跳。

    徐长风对林若谦和惜然很客气地叫了声“伯父,伯母。”

    林若谦道:“随便坐吧。”

    他边说边翘着长腿在徐长风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徐长风说了声谢谢,也坐下了。

    林若谦叫人给徐长风上了茶,他看看眼前这个儒雅斯文,丰神俊朗的男人,说道:“徐先生,此来是为何事?”

    “伯父,白惠一个人过来了这里,她身体不好,我不太放心,所以跟过来看看。”徐长风说。

    林若谦道:“白惠到了这里,就是回了娘家,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哦,我知道。”徐长风笑,“伯父伯母对白惠形同亲生父母,白惠到了这里我当然应该放心,可心里总是惦记的嘛。”

    他笑笑,有些无奈的样子。

    林若谦深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白惠道:“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徐长风便看向她,“我此来就是为了陪在你身边的,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回去呢?你身体不好,我呆在你身边才放心。”

    “哎!”白惠被他的执着弄得有些无语。

    这个时候,楼上传来婴儿的哭声,白惠的心神登的一跳,她想都没想转身就向着楼上快步而去。

    徐长风奇怪地看着妻子上楼的背影,他没听说,林家还有小孩子呀!

    “抱歉,我上去看看。”他起身自作主张地就往楼上走去。林若谦想拦他,可是他已经蹬蹬上楼了。

    “晨晨怎么了?”白惠几乎是冲进了婴儿室。那保姆正一只手轻扶着小家伙的两条小胖腿给他换尿片,“他拉了。”保姆说。

    白惠这才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帮着那保姆扶着小晨晨的小胖腿。保姆给晨晨的屁股擦干净,白惠便将那小家伙抱了起来。

    “晨晨乖”白惠的臂膀轻摇着那小家伙,低头对着那小家伙温声地说着话。小家伙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瞬也不瞬的,然后咧开小嘴就笑了。

    白惠的心头如温泉涌过,倾刻间,眼睛发热。她低头在小家伙的脑门上亲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说道:“妈妈爱你。”

    “这是谁的孩子?”突然而来的声音,让白惠的全身突然间一个激灵。她立即扭了头看向门口处进来的男人,徐长风他正一脸奇怪的神色走进来。

    白惠道:“你进来干嘛,别吓着了小晨晨!”

    白惠将小晨晨搂在怀里,心头跳得厉害。

    徐长风的眸光在看到白惠怀里的小人儿时,立时就凝住了。血缘就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他可以让人莫明其妙地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感到亲近。

    “这孩子是谁的?”他不由又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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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晕得厉害,写写停停,所以更这么晚,大家谅解一下哈。

第210章 冰火两重天

    白惠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回答。舒煺挍鴀郠林家的两个孩子均未成家,自然不会有小孩儿,而林爸爸林妈妈那么大的年纪也不可能生下这么小的孩子。

    “捡来的。”她不得已说了一句。

    徐长风的眸光便疑惑地看看她的脸。继而又落在那小家伙的脸上,小人儿仍然黑漆漆的眼珠看着他的亲生母亲,小嘴里啊啊的发出声音。

    像是在和她说话。

    白惠的后背上已经冒出了汗来了。天知道她此刻有多么紧张,如果他知道他的儿子并没有死,而是被她偷偷地送了人,他会怎么样?她不由抱紧了那孩子,心头跳得厉害滟。

    “真可爱。”耳边有温醇的声音响起来,接着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落在小人儿的脸蛋上。那只手指轻轻地,轻轻地在小人儿胖呼呼的小脸上,抚挲,极为喜爱的样子。白惠不由侧头,她看到她的男人那张俊朗的面容上,眉眼之间被一种只有做了父亲的男人才有的温和与慈爱笼罩。

    他的手指在小人儿的脸上停留了好久,好像舍不得离开。“这么可爱的小人儿,怎么舍得扔掉!”他凛眉,自语似的说。

    白惠的心头又是一跳梭。

    他竟是这么喜欢孩子。

    “你快出去吧,别吓到了孩子。”她说。

    徐长风笑道:“我有那么可怕吗?”他说话的同时,身形还是后退了一些。白惠抱着小晨晨转了个身,留给他一个后背。

    “这孩子多大了?”

    身后又响起温醇的声音。

    白惠的耳根又跳了跳。

    “快三个月了。”是保姆替她做了回答。白惠的大脑嗡的一下,脊背上又潮潮的出了一层汗。

    “哦。”徐长风若有所思的神情。“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也是这么大。”他轻叹了一声道。

    白惠的心头登时又是一紧。

    而他却已经转身出去了。

    白惠这才松了一口气,而身上的衣服却好像都湿透了似的。惜然进来时看到她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担心地问了一句,“白惠,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有,妈妈。”白惠有些惊慌。

    孩子是她自己叫人送过来的,当初迫不得已的选择,让她现在倍受煎熬。

    “来,把晨晨给我吧,你肯定是身子虚,去休息一下。”

    惜然伸手接过小晨晨抱在怀里,白惠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浑身都发软。她从婴儿室出来,就去了自己睡过的水晶的房间,她一下子倒在了床上。孩子是她自己叫人送过来的,当初就是瞒着林爸爸林妈妈的,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呢?该要说出一切吗?

    还有徐长风,他要是知道了晨晨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会不会立即就把儿子要回去?她的身上又渗出汗来。

    房门被人推开,她惊了一下,又撑起了身子,只见她的一身俊朗的男人走了进来。

    “你不舒服吗?”他走过来,大手轻探她的额头,她深深的合了一下眼睫,才道:“是,我有点儿晕。”

    “又晕?一定是累到了吧,不要再抱那小孩子了,你身体不好,要多休息。”徐长风温醇的声音如轻风一般在她耳边拂过,可是她感觉不到舒心,只感到了一阵阵的紧张不安。

    “你回去吧,不要呆在我身边,我就会好起来。”她张了眼睛说。

    他便敛眉,用很耐人寻味的眼神看她,“你好像很紧张,在害怕着什么。”

    白惠的心噔的一跳,“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见到你。”

    “哦,这样。”徐长风凛眉思索了一下才道:“你跟我回去,我可以保证我不在你眼前晃,但你要是还住在这儿,我就不敢保证什么了。”他的大手伸过来,托起了她的下颌,在她的嘴唇上吧的落下了一个吻,“就像这样。”

    他说话的时候,长眉微扬,竟是一脸的邪魅。

    白惠心神越发的紧张,正想说话的时候,房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惜然。当时,徐长风正一只大手托着她的下颌,俊颜与她的脸近在咫尺,两人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呼吸潦绕。

    那动作,十分暧昧。

    白惠乍一看到进来的母亲,脸上登时一热,而那个与她呼吸相闻的人,则是微微拉直了身形笑唤了声“伯母。”

    惜然脸上绷得厉害。他显然是想骂徐长风一顿的,但看得出来,她的神色间也有些尴尬。

    “去去去,这不是你们家!”她对着徐长风一脸厌恶的表情。

    徐长风也不以为意,只是轻笑,“我先出去,白惠你不舒服就躺一会儿。”

    他说完站起身形就向外走。

    白惠看着走过来的母亲,脸上仍然烧得厉害。他吻她的情形,母亲一定都看到了,那家伙当真是邪恶得厉害。

    “玲玲,要不要找个医生给你看看?”惜然坐下来,脸上已是十分关心地神色。

    白惠摇了摇头,她自己是怎么回事,她自己再清楚不过。“没事妈妈,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徐长风从白惠的房间里出来,在门口处站了一会儿。在这所宅子里,他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林家的人虽然客气但是看起来也是十分厌恶他的,他得尽快将他的妻子带走才行。

    “小少爷乖,看看这是什么哦,这叫气球哦。”隔壁的婴儿房里有声音传出来。是保姆在哄小晨晨玩。

    他不由又迈步走了过去。这是一个阳光撒满的午后。婴儿房里明亮而温暖。婴儿床上,那个胖胖的小家伙正挥舞着两只小胖手,咧着小嘴,两只黑眼珠跟着保姆手中的粉色气球转来转去。

    他不由走了过去。

    从一旁的柜子上拾起了一个彩色风铃拧动按钮,然后拿到了小家伙的头顶处。风铃旋转起来,叮呤的声音,清脆而动听。小家伙的两只眼睛立时就被吸引过来了。两只小胖手,再加上两只小胖脚,全都舞动起来,踢腾着。

    徐长风不由笑出声来。

    白惠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听见了那醇越的笑声。她忙向着婴儿房走去,但见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就站在婴儿床旁,手里举着一个旋转着的风铃,对着那小娃娃笑得温润俊朗。

    “看不出,他倒挺喜欢孩子的。”惜然说了一句。

    白惠心头紧张,只哦了一声。

    “这孩子是从哪儿捡到的?”徐长风问保姆。

    保姆道:“在先生的公司门口捡到的,当时可小了,是个早产儿,先生一把他捡回来就送到医院去了。”

    徐长风喔了一声。

    白惠的额头又是冒出汗来,保姆道:“小少爷命好,被我家先生捡到了,如果被别人家捡到,吃苦受累的,可都说不定呢。”

    徐长风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白惠已经奔了进来,“徐长风,你不是要回去吗,我想好了,我跟你一起走。”

    徐长风深敛的眉宇一下子扬起,低醇的声音问,“你说真的?”

    “嗯。”白惠点头。她真的好怕,他再呆下去,还会问些别的出来,她真的好怕,他会对小晨晨的来历感到疑惑,继而会对小豆豆的事情产生怀疑。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冰火两重天里,他的一切行为,都是无意的,可是她已经受尽煎熬。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他放下了手中的风铃,伸臂揽了她的肩。

    惜然对白惠现在就要离开,感到意外,“玲玲,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再多住几天了?”

    “妈妈,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和爸爸。”白惠过来抱了抱母亲。

    “好吧。”惜然有些不舍。

    白惠又抱了抱林若谦,“爸爸,我过些日子再来看您。”

    “好吧。”林若谦说话的时候,眸光意味深长地看向徐长风,“我女儿你带走了,但你若是再让她受一分委屈,我就要你好看!”

    徐长风眉心微敛,温声道:“放心吧,爸爸。”

    他竟然叫了爸爸出来,林若谦的脸上现出古怪的神情。他本想再说句别的,可是他这一句爸爸把他叫得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好吧,算他小子会说话。

    白惠也是有些惊讶的,徐长风不是嘴巴很甜的人,但是当初对母亲白秋月和父亲袁华,一向都妈妈爸爸的叫,叫得很自然,现在又开始叫林爸爸了,她有点儿无语。

    宾利从林家的院子里驶出来,白惠又回头,眸光深沉而不舍,不光是对林爸爸,林妈妈,更有对屋子里那个小宝贝的深深不舍。

    豆豆,原谅妈妈又把你扔下了,妈妈爱你,可是妈妈不想让他知道你就是他的儿子,不想因此而又跟他纠缠不清。豆豆,妈妈会再来看你的。

    她在心底里说着对儿子的不舍,思念和留恋。

    “徐先生,那个医生现在在加拿大一家私人医院任职。”在回程的高速路上,徐长风的手机响起来,他低头看看那个歪在坐椅上睡着的女人,低声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她给我带回来。”

    手机收线,他深黑的眼瞳锁上一片阴鸷。

    靳宅

    这几天倒真是消停,林婉晴可以安心地睡在她儿子的房间里了,因为她的男人,这几个晚上都没有找她。他每晚都是在晚饭后回来,然后过来抱一抱小开心,就一个人回了主卧室去。

    林婉晴心底有些疑惑的同时,也感到了一种轻松。沐浴过后的她,穿着棉质的睡裙,从洗浴间出来,她的男人正好推门进来。

    他穿着暂新的藏青色西装,衬衣的领口雪白,他冷峻的眼睛看了看她,眸光在她沐浴过后,微微泛红的颈子处停留了一下,走向了婴儿床。小开心已经睡着了,侧着小身子,呼呼的睡得香甜。

    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又回身看向了她。

    她的头发微湿,身上有沐浴乳的甜香,小腹处微微的隆起。他的眸光在她的小腹处停留了一下,这才说道:“今晚,回那屋睡。”

    “我不去。”林婉晴想起了那日他身上那种熟悉的香水味道。

    不由厌恶。

    靳齐浓眉一凛,“这个家什么时候允许你说不字!”

    林婉晴喉咙一哑,靳齐已经迈步离开,冷漠冰寒的背影快要走出房间里时丢下一句话,“最新型的假肢已经到了,你爸爸马上就可以装新的假肢了。”

    林婉晴愤怒的同时,心头又是一阵惊喜,她不由迈开步子跟了出去,“真的吗?”

    “真的。”依然冷漠的声音回答她。靳齐的身形已经进了主卧室。林婉晴跟了进去,“我爸爸装上它,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是吗?”

    “是。”靳齐解下领带随手扔在了梳妆台上,又动手解西装的扣子。

    外衣脱下,露出他整洁雪白的衬衣,他又转过身来,对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他的样子无疑是邪魅的,同时也让人感到了一种来自于男性的危险。

    林婉晴不由皱眉道:“做什么?”

    “过来帮我脱衣服。”靳齐的声音冷漠而淡薄。

    林婉晴咬了咬牙走了过去,走到他的面前。他的身形高大,站在她面前像是一棵大树,她一走过来,眼前的光亮就被他的身形遮住了。

    她伸手,够到他衬衣领子上的纽扣,轻轻解开,从上往下,一颗一颗慢慢地解着。

    靳齐黑眸盯视着她的脸,看着她纤细的手指一颗一颗地给他解着纽扣。她的个子比他矮上一头都多,仰着脑袋,给他解扣子,卧室明亮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脸颊上,一点点细小的毛孔。她的皮肤很好,很细腻,甚至……比他心目中的女神还要细腻。他知道,那是不能比的,她的年纪毕竟小。他看到她那挺俏的小鼻子旁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他伸手摸了过去,手指轻柔地在那颗小黑痣上摸挲。

    “这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他竟是问了一句。

    “不知道。”林婉晴眉心微动,淡漠地回了一句。

    靳齐眉心微拢,眸光里竟是带了几分玩味,修长的手指在那颗小痣上轻抚,林婉晴觉得这样子很别扭,不由晃了一下脑袋。

    靳齐一皱眉,大手便将她的脸握在了手心。“怎么,不让我摸?”

    林婉晴只是拧了眉心,却并不言语。

    靳齐的大手松开了她的脸,又道:“继续解啊,怎么不解了?”林婉晴便只得继续给他解衬衣上剩下的纽扣,这是谁发明的衬衣这东西,劳什子的,弄这么多纽扣做什么!

    林婉晴在心里咕浓着,纽扣解了一半,还剩下好几颗呢。明明是几颗扣子而已,可是她的心慌得厉害,手指有些发颤,竟是怎么也解不开下面的那颗了。

    靳齐的呼吸灼灼,眸光凛冽,那只大手已是抬起来,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指,林婉晴的心咕咚一跳,他的手却又已松开,长指一挑,那颗扣子就解开了。白色的衬衣敞开,他结实强健的胸肌露出来。

    林婉晴不敢看他的胸口,只低了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我爸爸按上那个假肢,是不是就可以走路了。”

    “你抬起头来说话。”她的头顶处传来靳齐阴沉霸道的声音。

    林婉晴不得不硬着头皮望向他的眼睛,“我爸爸按上那个假肢,就可以走路了是吗?”

    “是的。”靳齐黑眸冰冷,即使是回答她的问题,却也这么不近人情。

    “喔。”林婉晴低了眉目,“谢谢你。”她说完就松了一口气似的转身想要离开,但是靳齐的大手一下子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别这么急着走!”

    林婉晴的心头一跳,不由回了头,“你还要做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回答她的是男人一下子堵过来的嘴唇。林婉晴的腰间一紧,他的长臂已是圈住了她,继而将她的身形按在了梳妆台上。“很久没有了,你不想吗!”他边是低柔的声音说着,边是吻着她的嘴唇。

    “我不想!”林婉晴抬手捶打他的前胸,“我不想,靳齐……”

    但是她的抗议基本属于无效,他的手臂垫在她的后背处,身形紧欺过来,霸道的吻她。

    林婉晴不敢太过挣扎,她的肚子里有孩子呢!

    靳齐好像也刻意躲避着她的肚子,那姿势有些费力,但他仍然不放弃在她的身上索取的动作。

    林婉晴又急又恼,“靳齐,你……你别……”可是他却是两手在她肋下一托,将她整个地抱上了梳妆台,她坐在上面,既不会压到肚子,他也不会太过费力了。

    她摇晃着脑袋,躲避着他的亲吻。“你别这样。”

    “我不怎么样啊?林婉晴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是我老婆一天,我就可以一天对你这样!”靳齐凛着眉目对她霸道地宣誓。

    林婉晴欲哭无泪,“靳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霸道,我是你妻子,可我也是人啊!你可不可以尊重我一点!”

    “我已经很尊重你了!”回答她的是他越发无情的话语。他的大手从她的睡衣下摆钻了进去,直接贴上了她的肌肤,那股子微凉熨帖上她的肌肤,她的浑身都起了一层栗。林婉晴很绝望,在这个禽兽的面前,她总是最柔弱的羔羊。

    就在她浴哭无泪冰火两重天的煎熬里,房间里响起悠扬的手机铃声,那只在她身上索取着的大手停了一下,只是须臾便又继续刚才的动作。手机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一遍响完又是一遍。靳齐便终于没有继续下去的心思了,他的手从她的裙子里拿了出去,有些烦躁地伸进兜里掏手机。手机掏出来,看看屏幕上的号码,便立即松开了另一只环抱着她后背的手。他的身形匆匆而出了,赤光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裤子就去了阳台处。

    林婉晴听到他低柔的声音传来,“乔乔……”

    不管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是他的乔乔也好,终是救了她了。林婉晴慌忙地从梳妆台上爬了下来,她将身上的裙子裹了裹,而靳齐的身形已经从阳台上走回来了,他边走边拾着衬衣往身上套。接着是西装外套,他就这样匆匆地出门了。

    林婉晴庆幸自己得已逃脱他的摩爪,同时又因为楚乔而心里生出厌恶来。

    她将身上凌乱的睡裙匆匆地整理了一下,便又向着儿子的房间而去。

    从婴儿室的窗子里,她看到夜色下她男人的车子正开出院子。

    “阿齐又做什么去了?这不才刚回来吗?”外面传来靳老太太的声音。接着婴儿室的房门推开了,靳老太太走了进来,“婉晴啊,阿齐又去哪儿了?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他去找楚乔了。”林婉晴说。

    靳老太太便用异样的眼神看看她的儿媳,又转身出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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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外遇介绍:
结婚一年,她从不知道,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个星期,他和他的情人双宿双栖.
一场车祸,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情人,情人毫发无伤,他却血流满面。她的手里还捏着医生刚刚开具的妊娠诊断书,却在那相拥的两人面前,被生生定住了身体。
徐长风,他给过她最极致的温柔和宠爱,然,他的心里,却从来不是只有一个她。
“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也不必再隐瞒,我们离婚吧!”出院的第一天,他看着一脸憔悴的她,冷漠无情得另人发指。
她带着满心的伤痛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搬离那个让人痛彻心扉的房子,他却指间捏着她遗落的妊娠证明出现在她的面前:
“孩子生下来交给乔乔照顾,我不会亏待你。”
她看着那张巨额的支票,和男人那无情的面庞,往昔的温存在眼前一一浮现,她忽然间笑了,支票化成碎屑被扬在了那张英俊却无情的脸上。
一个月之后,她成了他情人弟弟的女友,高调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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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978008昨夜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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