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遇上高人
王冬杨正打算问,老金先开了口:“抽烟不?”
王冬杨点头:“来一根。”
老金取了一根雪茄丢给王冬杨,然后把打火机也丢了过去,王冬杨点燃抽了两口,老金道:“年轻人你很没有礼貌知道吗?我救了你,还给你烟抽,你连谢谢都没说一句,莫不是你觉得我救你有什么目的吧?”
王冬杨道:“有怀疑过。”
“好吧,有怀疑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老金转而道,“告诉我为何好几十人一起打你,你得罪了人?”
“你看见了?”
“白痴,我刚好经过,不然怎么救了你,你有够幸运的啊!”
王冬杨想想觉得也对,如果不是这怪老头经过,自己基本上就把命交代在桥下了:“谢谢!”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算是得罪人吧,他们找我寻仇来着。”
“听口音他们都不是六门县人,你这寻仇有够远的,你是跑来这儿被他们追上的还是撒谎?”
“我没撒谎。”王冬杨对这怪老头很无语,跟大妈似的八卦,“这事一言难尽,我就不说了,我想知道你为何不送我上医院?”
“你现在感觉很痛?很不舒服吗?”
“这倒没。”
“这小儿科送什么医院,而且送你去医院等于送你去死。”
“那些人看见你救了我?”
老金摇了摇脑袋:“他们觉得你挂了吧!”
“我没挂,挂的是他们了……”
“这事我没兴趣,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跑这儿来。”
看来不说是不行,这怪老头满满的求知欲,就没见过那么八卦的老头。
王冬杨把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以后,老金的眼神稍微有几分怪异,他把烟放一边,喝了两口茶钻到船头拿出钓竿上了鱼饵往外面抛,弄了半天才回来继续抽他的烟,嘴里道:“外接手术都是教授级的老医生才可能,你这么年轻的医生跑过来外接手术,你要不医术很高明,要不就是个骗子,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看来这怪老头真是医生,至少曾经是,不然不会知道这些!王冬杨也没有隐瞒他,把整体情况也说了一遍。
老头眼里放光盯着王冬杨:“分离连体婴手术,你主刀?没撒谎?”
王冬杨郁闷道:“我没有撒谎的必要吧?”
“小子,有天份啊,对中医有研究吗?”
“不算有,懂一般理论,懂一些针灸。”
“正好,你懂就不会觉得我要对你咋样了……”说话间老金把烟掐灭,在腰间摸索了一下,摸出一个扁平的针包,打开,里面插着二十多根针,又细又长。他找了一根蜡烛点燃,取出一根长超过二十公分的烧了几秒,然后对王冬杨道,“过来点,把你的腰部露出来。”
王冬杨一脸疑惑道:“干嘛?”
“消炎。”
“针灸消炎?”
“我这没有消炎药,不然呢?”
“针灸能消炎吗?”
“真是个白痴,西药出现前老祖宗用什么消炎?不就是中药配合针灸吗?”
王冬杨的中医知识还没去到那个层面,所以不懂,他觉得不太可能:“这是基于什么原理?”
“调节神经体内各种液,促循环作用,增加炎症周围血液循环,增加白细胞数量抗炎,你说针灸能不能消炎?”
“能。”这原理说得通,只是作用较小,只能起到间接作用,但没有消炎药也只能那么办。王冬杨慢慢地挪动自己的身体靠过去,把自己的背部露出来给老金。
老金找准了穴位一针狠狠插了下去,痛的王冬杨眼泪冷汗直冒:“我说老金你能不能温柔点?”
“医生还怕痛,怎么当的医生?”
“这有关系?”
“没有吗?少废话,觉得痛你找个东西咬一咬。”
王冬杨随手抓起老金的打火机咬在嘴里,老金没发现,连续给王冬杨施了十三针,等完了看见王冬杨咬的是自己的打火机,而且已经咬花,心里痛啊,顿时骂道:“草,你小子真是个祸害,知道不知道这是我孙女送我的?让你这样糟蹋,你赔我。”
“多少钱来着?”
“两万。”
“抢劫呢?”
“你觉得我是骗你钱吗?真要两万。”老金又咕噜了几句语气才平和下来,“看你也赔不起,就不和你计较了,你好好趴着,明天就能走。”
现在动一动王冬杨都感觉痛的撕心裂肺,明天就能走,除非老金是大罗神仙,否则绝对不可能办到。王冬杨是不太相信,但他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老金,你干嘛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岛上好像还有个木屋,你是住在上面么?”
“不住,这只是我医治特殊病人的地方。”
“什么特殊病人?”
“你打听个屁,知道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躺着,我去钓鱼,别烦我,不然我保证踹你下河。”老金突然翻脸钻了出去,盘膝坐在船头,双手抓着钓竿一动不动,仿佛入了定的和尚。
王冬杨还有很多问题想了解,看看老金的神态又不敢问出口,事实上他也挺困、挺累,安静的趴了一会就昏睡过去。最后醒来是被拔针痛醒的,老金那老头儿真的一点都不温柔,不过这老头钓了好几条鱼,做了一大锅鲜美的鱼汤。
王冬杨还是昨晚吃过东西,加上受伤的消耗,早饿的两眼昏花。老金给他盛了一碗,他一点都不客气,坐起来就开吃,完了一碗再让老金搞了一碗。
还真别说,河鲜比医院饭堂吃的养殖鱼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简直不同一个档次,太美味了啊!
老金吃饱了收拾了一下,给王冬杨递了一根烟道:“你留在这儿别乱跑,我上岛,一个小时以后回来。”
王冬杨摸摸自己被纱布缠着的腰部:“你觉得我能怎么乱跑?”
老金没言语,提着还剩半锅的鱼汤下了床,上岛往木屋而去。
坦白说,王冬杨真想跟上去看看到底老金医治的是如何特殊的病人,竟然如此神秘,难不成是高度传染的传染病?可惜了他的身体状况实在无法帮助他实现这个愿望,他只能留在破船上抽着烟,孤独地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恢复离开?自己突然失了踪,还不知道陈义会如何找自己,还有张欣和胖子,肯定担心死了。
老金很守信,果然去了一个小时就回了来,只是显得很疲惫,整个人的状态和去的时候相比,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仿佛这一个小时有什么事耗费了他所有精力一样。他回来以后往床头一座,闭上了眼睛一声不吭,见这情况王冬杨也不好说什么,就沉默的等待着。
第十七章:叩头拜师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老金才说了第一句话,让王冬杨帮忙拿一瓶洋酒。王冬杨那身体状况,他是爬着去拿的,然后又爬到船头递给老金。老金倒好,谢谢都没有一句,拧开就喝了起来,一咕噜就喝掉五分之一,擦了擦嘴巴喊了一声爽,递给王冬杨,让王冬杨喝。
反正身体痛的有点不舒服,王冬杨就喝了两口,那会儿夕阳西下,火红色的晚霞映红了整片河面,景色美得令人心旷神怡。王冬杨是在北方长大的人,可很少见到这样的美景,不自禁就有点陶醉了,发出感叹道:“这地方真美。”
老金道:“南方到处都是这样的美景,有什么稀奇?”
“我没怎么见过。”
“来多久了?”
“不到一个月。”
“想学针灸吗?我说的是现存境界最高的针灸。”
王冬杨心里一惊,现存最高境界的针灸那是鬼门十三针,这老头会?开玩笑吧?根据历史资料的记载,这门针灸早就在三百年前已经神秘消失。可是看这老头却不像是开玩笑!强压下心里的震惊,王冬杨道:“你说的不会是鬼门十三针吧?”
“正是。”
“你打算教我?为啥?”
“缘分,我救了你,你刚好是医生,还研究中医,对针灸有兴趣。最难能可贵的是,如果你救连体婴这事没撒谎,你还很有医德。当然还有一些我不能告诉你的原因,你别废话,赶紧回答,学不学?”
“有条件不?”
“暂时没。”
世界上有两件最好和最坏的事,一是天下掉馅饼,一是天上掉铁饼,老金要教自己鬼门十三针,到底是馅饼还是铁饼,王冬杨不确定。但无可否认,要是把这门针灸学的巅峰学到手,明天的道路将会是一片光明。所以答案呼之欲出,铁饼都得拼一拼了:“我学,肯定学。”
“跪下来叩三个响头,给我倒杯酒你就是我徒弟了……”
王冬杨毫不犹豫赶紧做,动作很流利,身体的疼痛感完全被兴奋取代了!令他有点傻眼的是,刚叩完头倒完酒喊了一声师傅,老金就把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不不不,你不能叫我师傅,你还是叫我老金,而且过了今天分别以后,你别说认识我,别说是我徒弟,你就当没有见过我。”
王冬杨一脸糊涂:“啥意思?”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照做就好。”
“我不能理解,我们这啥关系?”
“师徒。”
“彻底被你搞乱了,随便吧,来,教。”
老金把王冬杨倒给他的酒喝掉,坐正了姿势收起笑容严肃道,“你对鬼门十三针了解到什么程度?”
王冬杨也很严肃:“不了解,只是听说很牛掰,是古代由张天师所创,祛病除邪,愈后永不复发,堪称医学神技。”
“学精了确实如此,它的原理是通过鬼门十三针打通心经。心是主神志的,心乱则神志不清;选督脉镇静安神;选脾经,气血通,精神好;选胃经主食欲、强身体,调节情志;选肝经通疏泄,抒发情绪;选胆经醒脑,治头晕目眩;选肾经祛失眠多梦。根据患者病情选择适当的穴位,疏通经络,打通经脉,让气血畅通,控制病情。”
王冬杨问:“主要,或者说最有效是治疗什么病症?”
“要看你的功力,这门针灸学,外行人所知道的只是阳治,比如精神昏裂症、失眠症、抑郁症、躁狂症、恐怖症、焦虑症、强迫症、癔病症、疑病症、药物依赖、神经性厌食、性心理障碍等等。其实还有阴治,比如血友病、白血病、肝病、肺病、肿瘤、骨髓病、等等绝症,但治疗期较长,成功率看病人的体质以及用针人的功力。天分高、境界高,能治的症状更多,那些颈椎、腰椎、风湿骨痛的小病就不说了,手到拿来。”
“这么神奇?”王冬杨表示深深的怀疑,绝症都能说治好就治好,这是大街上那些卖狗皮膏药的骗子才敢说的话。
“我像跟你开玩笑?”老金那对斜眼一瞪,煞气十足,“不过阴性类的病也分为两种,绝症是一种,那是有形的病症。另一种是无形的病症,现实生活中有人会得上一种莫名其妙的病,不管到多少高级医院,不管找多高级的医生都是束手无策。原因是什么?因为得的是阴性里的邪病,就是常说的中邪、附体等。为什么会附体?易经讲:一阴一阳之谓道。人也是分为阴阳二性的,即肉与灵两部分。”
“等一等。”王冬杨抓了抓脑袋,“你这说的我无法接受了,都往鬼神上面扯了,我们说的是科学好不好?”
“你急个屁,我跟你说的就是科学,好好听着别打岔。”
“你说。”
“接上面的话,阴阳,肉和灵,人死了,属阳性的东西已经死亡,但阴性的灵魂却没有死,它存在于阴界之中。阳间的人,如果正走衰运,阴气较重,当他恰巧进入一个阴气浓烈的场境,或者冲撞了它,它就会附着你的身体,控制或主宰你的灵魂,利用你的嘴巴和手足,为它说话或做事,这就是中邪、附体来个灵魂篡位至使某人怪病缠身,一般的治疗都无济于事,这时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方法,比如鬼门十三针。”
“原理是啥?”
“原理是这个世界存在许多你不知,科学又无法解释的东西。你管什么原理,能把怪病治好的方法就是最大的理。”
还是涉及一些王冬杨无法相信的知识了,老金还不承认。当然王冬杨也不好再提出质疑,因为虽然很神奇,原理是站不太住,但从道理上讲是通的:“你继续。”
“大概就这些,总体来说,中医针灸能治很多病,看你的功力。最关键的一点,它副作用不大,能解决许多西医治标不治本的缺陷。学会鬼门十三针不难,修得境界高才难,要靠天分,还有不断的摸索吸取经验。你有天份,但我得提醒你,这门至高无上的针灸学一定一定不要乱传,以及不要让人知道你会,不然会招杀身之祸。”
第十八章:秘籍
“这有点夸张了吧?”王冬杨极其郁闷,越科学的治疗手段不是越得到充足的保护吗?竟然会有杀身之祸,拜托,现在是法治社会好不好?
见王冬杨不相信,老金没多说,就一句:“不然你觉得这门绝学会失传那么久?我为啥在这鬼地方?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我给你秘籍。”
“我想清楚了,我知道,不说出去,不乱传嘛!”开玩笑,关键时刻王冬杨可不能掉链子,“不过你得告诉我怎样才算不乱传。”
“学这门绝学的人必须人品好,有医德,性格刚硬有耐心,有能力保护它不被坏人夺去。我可告诉你,这能救人到极致的东西它往往也具备杀人到极致的功能。”
“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吗?比如打架,用针可以封闭你的痛感,你都不会痛,你觉得谁能打赢你?还能用针激发你身体里面的潜能,瞬间让你的战斗力增强好几十倍,你说这跟一台杀人机器有什么区别?你别笑,更别怀疑,我跟你说认真的,所以你得用生命保护好它明白吗?”
“咳咳,明白。”
老金半个身子靠近船舱,撬起一块船板伸手下去掏了一阵,拿出一个封了七八层的黑色袋子丢给王冬杨:“秘籍。”
这怪老头真是暴敛天物,那么重要的秘籍竟然就这样包着放船舱内层,人还到处跑,他就不怕被偷或者弄丢?王冬杨不敢想,也没空想,这可是宝贝,获得至宝的兴奋让他脑子一片空白,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袋子拆开,把秘籍拿出来一睹为快。
老金又道:“自己研究研究,我睡一会,别打扰我,不然我还是会踹你下河。”
典型的废话,老子有秘籍看还打扰你,更恨不得你不打扰老子:“是是是,你睡吧,保证不打扰。”
老金躺在被子上睡了过去,王冬杨自己一个人坐在外面借助着刚点上的暗淡油灯,一页一页在翻手里的鬼门十三针秘籍。老金果然没撒谎,确实这门绝学分好几个层次,传说中的阳治比较为人所知,阴治的另一面非常隐秘,大概也和现代科学的发展有关,拿出来都没多少人相信。但是看上面的治疗记录,一点都不假。
无论怎么说,这本秘籍绝对是宝贝,令王冬杨大开眼界、脑洞大开,尤其对穴道和神经点的认识,简直颠覆了过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也必须承认的是,这本秘籍记录的治疗手法很复杂,一时半会想理解清楚,并且掌握正确的运用方法,以及驾驭治疗效果,几乎不可能。这东西单是练施针就要练很久,因为鬼门十三针是穿透穴位的插法,深度上有讲究,不够没效果,过了一针致命。
难怪刚刚老金帮自己施针时,痛的要命,看来不是老金不温柔,而是鬼门十三针和普通的针法运用不太一样。
不经不觉,王冬杨就看了三个小时的秘籍,但也才翻到三分之二,这个时候老金醒了过来,见王冬杨还在翻秘籍,他道:“你个白痴,没看见油灯的油不多了吗?让你这么个用法我用啥?”说话间爬过去把油灯吹灭,然后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抽了半根恢复了精神才留下一句等着,下了船。
见老金走远,王冬杨又偷偷把油灯点燃继续看,倒不是成心和老金抬杠,而是秘籍很吸引,欲罢不能。
过了一小时,老金回来看见王冬杨又点上油灯,气的破口大骂:“我要早点送走你个祸害,不然不知道少活多少年。”
王冬杨道:“别那么吝啬嘛,不就是油灯么?”
“滚蛋,再敢点我保证杀了你。”
“不点就不点嘛,不用那么狠。”王冬杨咳嗽了一声,“有点饿,有东西吃没?”
“等着,别再点灯,得了,你这小子信不过。”老金拿上油灯,拿上一袋盐巴和一壶清油又下了船,上了岛。
这怪老头要干嘛?王冬杨想了一通,没啥结果就不多事了,靠坐在船头看江面。刚刚注意力一直在秘籍上面没发现,今晚月色真的好,圆圆的月亮倒影在江水里,随着江水流动,翩翩起舞。真是一个美不胜收的地方,迎面吹来的微风都带着甜味。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甜味却慢慢地变成了烤鱼的香味。
回头看看身后,原来是老金回来了,他动作轻盈的跳上船,哪像个老头,比年轻小伙子都灵活。
老金手里拿着两根拇指粗的棍子,另一端插着鱼,一条看上去是鲶鱼,另一条是扁白鱼。香味就是这两条鱼发出的,引诱着王冬杨的食欲,老金刚递了一条给他,他就迫不及待捧着啃了起来。
吃完鱼,王冬杨问老金:“老金你干嘛不买点食物过来,只吃鱼你不觉得很单调?”
老金摇头道:“你小子会不会吃东西?这内河的鱼你以为随便能吃上?”
“行,你对。”
“看对面,往南走三十公里就是城区,明天你就能走了,我荡你过对岸,你自己找路。”
“明天再说。”王冬杨顺了一根老金的烟,倒了一杯酒逍遥起来。其实感觉很怪,老金救了他,教他绝学,给他提供吃喝烟酒,就跟他是老金的祖宗一样,“对了,老金,你是长期在这儿么?”
“长期个屁,我明天也走。”
“哪儿去?”
“送个人出公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别问那么多,赶紧抽你的,喝你的,完了躺着,背部露出来。”
又要消炎,王冬杨应了一声,把烟抽完,把酒喝完,趴下来,老金给他施针,还是很痛,除了痛还麻,迷迷糊糊的,不经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睁开眼,王冬杨发现自己侧躺着,而且躺在草地上,背上的针早已经被拔掉。
天色也已经大亮,望向江面,晨雾围绕,令人心情很是舒畅。
不过,船呢?
王冬杨四周扫视,那还有船的踪影?连自己什么时候被弄下船的他都不知道。
第十九章:这不是在做梦
不过摸摸胸口,秘籍还在,而且还有一盒香烟和一只打火机,以及一张纸条:白痴,老子走了,你自己想办法过对岸吧,后会无期。
王冬杨注视着纸条,整整有一分钟,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跟做梦一样。
坦白说,王冬杨不舍得老金,毕竟许多事没搞清楚。比如老金的身份,他在这里干嘛?他医治的病人如何特殊?为何要在岛上医治等等。
可惜,这怪老头竟然趁自己睡着的时候走了,昨晚那么容易睡着,估计也是他做了手脚。
叹了一口气,王冬杨尝试站起来,他得到处去看看,想个办法渡江。
令他感觉无比震惊的是,肋骨竟然一点都不痛,很轻松就站了起来,和没受伤之前一点区别都没有。
用手摸了摸。
我滴个神啊,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用力压都不痛。
还以为老金说的明天好是假话,原来是大实话,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王冬杨赶紧弯下腰把鬼门十三针的秘籍捡起来,扫干净。这可是宝贝,自己要是都学会了绝对能名动全世界,到时候不是呼风唤雨好不过瘾?想着想着王冬杨就哈哈笑了出来,持续兴奋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平静下来,他现在得先想个办法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把东西拿齐全往前走,目标,倒上的小木屋。
还没走近,王冬杨已经嗅到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还有中药和一些不知道什么药水的味道,甚至还有汽油味道,情不自禁就捂住了鼻子。等走近推开门看了一眼里面,一股烧焦的味道就扑了出来。老金走的时候竟然还放过一把火,除了屋子没有烧掉之外,里面已经面目全非,只有一些残缺的纱布,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王冬杨拿了一根树枝在灰烬堆里挑了挑,已经冷了,老金走了绝对已经超过三个小时。
不是说把自己荡过对面他才走么?为何那么突然?王冬杨想不明白,事实上王冬杨也懒得想,他继续四周挑着,突然,灰烬堆里一个会闪光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小心挑开旁边的几片被烧成炭的竹片,拿了起来看了两眼,是个奇怪的圆状吊坠,中间竟然镶嵌着一颗钻石。当然王冬杨对钻石没有研究,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想到可能是老金遗失的就收了起来。
又整个屋子逛了一圈,没什么发现了王冬杨才开始想离开的办法,他把目光投到两扇大大的木窗户上面。这东西拆下来绑在一起,再加点木和竹子,浮力应该足够支撑自己的身体吧?
说干就干,王冬杨赶紧跑出去找藤蔓做绳子,这小岛什么都不多,藤蔓最多,没花什么时间他就抱了一大把回来,开始拆窗户和门板,分成四五趟抱到岸边。那会已经是中午,太阳很猛烈,挥汗如雨,身体消耗非常大,肚子叽咕叽咕的叫,好累好想休息。
但不能,想找到吃的东西必须先离开小岛,划到对面。
坚持着,花了一个小时,王冬杨总算搭建起一艘船推到水里,站上去试了试,很庆幸,可以走。
几公里的水路,如果是机械船,就是眨眼间的事,靠人工划,整整花了一个小时,王冬杨到了岸。然后瞬间傻眼,这边的山比对面的岛还不知道要荒凉多少倍,哪儿有路可走?
王冬杨正思考着,隐约听见一阵马达的轰鸣声,他四周看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不过他觉得自己肯定不是幻听,绝对是马达的轰鸣声。
等了大概三分钟,果然看见一艘快艇,他赶紧挥手大喊。
快艇上有两个男人,很年轻,他们看见了王冬杨,赶紧开着快艇靠近,随后站在船头的男人道:“是王冬杨不?”
竟然认识自己?王冬杨一愣,随即也明白了过来,应该是老金让他们来接自己的吧,连忙点头道:“我是。”
“上船。”
“谢谢!”
王冬杨上了船,船尾的年轻人立刻驾驶着船只转了一个弯,原路折返。
沿途的风光很美妙,然而王冬杨现在没有一丝欣赏的心情,他快渴死,也快饿死了,他问坐在身旁的男人:“兄弟,要多久上岸?”
“半小时左右。”
“这么远?”
“你以为多近?”
船员没骗王冬杨,船真的开了半小时靠岸,六门北码头。
上了岸,王冬杨来到公交站,刚巧有车,也不管开往哪儿,直接就坐了上去。
十多分钟以后,公交车开进城区,王冬杨下车随即看见对面就是一家饭馆,他激动着跨栏跑过去,冲进门就对服务员道:“美女,给我来一桌子饭菜,堂吃。”
这两天陈义、谢四穹和蒙天胜找王冬杨简直找疯了,已经不知道派出去多少拨人,全部都空手而归。去报警吧,警方给的反馈是不到四十八小时不受理,他们只能不停加派人手去找。可以说几乎已经把整个县城翻了一个遍,仍然一无所获。他们无疑很担心,尤其谢四穹,毕竟王冬杨失踪前是他最后和王冬杨在一起。
他们找累了,也饿了,选了一家饭店走进去,打算吃顿饭以后去公安局。
刚坐好喝了两杯茶,陈义问谢四穹:“谢先生,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和冬杨分别时的情景,真的没什么不对劲吗?莫不是你隐瞒了什么吧?”
谢四穹一脸冤枉道:“陈主任,这怎么可能?冬杨医生救了我的孩子,我不可能害他吧?会不会他在南港市得罪了人?对方追这儿来了?”
“他来南港市才多久?不可能得罪了什么人。你别推卸责任,现在的事实,就是你最后见他,然后他没有回酒店。”
“应该是中途出了意外。”
“这可是你的地方,你不是很有势力吗?怎么找个人都找不到?”陈义越说越恼火,倒不是他很关心王冬杨,而是现在王冬杨对中院太重要,多少媒体等着采访,人竟然找不着,郭恒红大发雷霆把他臭骂了一顿,已经放了话,王冬杨找不着,他也不用回去了,毕竟是他带王冬杨来的……
“都查过了,也托人去问过,这本地的势力没做抢劫绑架之类的事,更没和冬杨医生起什么冲突。”
“你意思是跟你无关吗?”
“不,我意思是如果冬杨医生出了意外,断然不是本地人所为,所以我们问本地人才没有发现。”
蒙天胜这时候道:“两位,不要吵了,有话留着等会对警察说吧,都吵一天了累不累?”
陈义转而咬蒙天胜:“蒙院长,这事你有责任,我们回去了,把冬杨留在这里帮你们,结果你们没把人照顾好,我可告诉你,冬杨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跑不掉。”
第二十章:后果很严重
蒙天胜也很担心,王冬杨可还没给他写清楚手术记录,说好第二天早上写,这都第三天天黑了:“陈主任,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但着急有用?咱们冷静下好不好?”
他们三个大男人在六门县这边着急,南港市中医院办公室里郭恒红叔侄也很着急。现在王冬杨那真是宝贝啊,他主刀外科第一难手术的事情方万源已经知道,两个小时前还打电话来询问情况,跟他要人来着。
郭恒红道:“还真是奇了怪了,这么大个人怎么说丢就丢了啊?”
郭溪道:“叔叔你先别担心吧,等会陈主任他们就去公安局了,由警察找会比较容易。”
“能不担心吗?要是找到的是尸体,你说怎么交代?”
“不会,他应该是个命大的人,他做成了那么厉害的手术还没有享受掌声呢,而且他很能打架,一般小贼对付不了他。”
郭恒红一阵疑惑:“你怎么知道?”
“那……我……”不小心说漏了嘴,郭溪是一阵惊慌,想撒谎圆过去,自己叔叔那双眼睛可以说是金睛火眼,她有什么事都瞒不过。最后只能咬牙道,“前几天我去大排档打包夜宵被几个小毛贼调戏,刚好他和那个胖子在,他们帮了我,他一个打四个,十秒不到已经搞定……”
“你有惹事是吧?”
“我没啊。”
“没?你什么人我不知道?说你多少次了?做人要低调,要是那天冬杨他们不在,你如何脱身?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我现在不好好的么?”
“你现在立刻给我把胖子叫过来,要是我没猜错,这两件事估计有联系,如果真是这样,小溪你的罪恶就大了。”
郭恒红的话提醒了郭溪,她听了脸色一阵发青。王冬杨刚来南港的时间不长,应该没得罪其他人,估计真是叔叔说的这样,自己责任真的大了啊。对方那些人都是坏人,害命对他们来说眼睛都不用眨吧?越想郭溪就越是心情沉重,虽然心里很不爽王冬杨,但一码归一码,她这人心地还不算特别坏。
见郭溪答应了就是不挪动脚步,郭恒红催了两次,郭溪才往外面跑,不一会把胖子找了过来。
被院长找,胖子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所以带着一种很忐忑的心情而来。经郭恒红那么一问,胖子不忐忑了,直接害怕起来。还说两天都联系不到王冬杨,原来出了事,尼玛,如果真是那伙人找到王冬杨,还能有命活着吗?胖子不敢想这些,他拼命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道:“那伙人,大排档的老板应该认识,我们可以去问问大排档的老板,然后找到他们问问。”
郭溪道:“他们会承认?”
“要看院长你的能力了。”胖子脑子是很灵光的,他和院长对视着,用急速的语调道,“要是院长找来帮忙问的人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就算他们不承认都会悄悄放了冬杨,当然那得是冬杨还没有遇害的情况下,我觉得他还没有,下一秒就不知道了……”
郭恒红觉得胖子的建议很靠谱,赶紧打了一个电话,随后带着郭溪和胖子出门,直奔大排档。
果然如胖子所料,大排档老板认识那伙人,知道他们在皇朝夜总会工作。找到人就好办了,郭恒红又带着郭溪和胖子直奔皇朝夜总会,在停车场等了十多分钟,他自己下了车,汇合了一个他找来的大腹便便的男人往里面走,去拜访皇朝夜总会的老板。胖子和郭溪则留在外面,着急的等待。
张大山中了王冬杨的撩阴脚虽然没有被踢爆,但两天时间了仍然很痛,他只想躺在床上,完全不愿意出门。不想这关头自己老板沈万雄却打来电话,让自己去一趟他的办公室,他不敢不去,赶紧换了一身衣服,一拐一拐出了门。等去到沈万雄的办公室,搞清楚老板找自己来问什么事,他心里是一阵惊慌。
不过想到自己做的那么干净,王冬杨已经沉尸江底了,自己不说他们也咬不进,所以瞬间又淡定下来,矢口否认。沈万雄那是了解张大山的人,毕竟张大山跟了他十多年,张大山的表情很明显告诉了他,这事就和张大山有关,但他不能说破,张大山是他的人,得维护。
咳嗽了一声,沈万雄对郭恒红和大腹便便的男人道:“杨市长,郭院长,你看这事和大山没关系,你们去想想其它办法吧!”
郭恒红不了解张大山,没从张大山的表情里看出端倪,但就这样轻易离开,他不甘心,他决定审问张大山:“张先生,那天晚上冬杨医生打了你的人,你就这样算数?”
张大山撒谎道:“这事我不知道,手下人没跟我说,不过估计也不敢说,喝醉酒调戏女人我是绝对不容许的。”
“你身体状况好像不太好,裤裆受伤了吧?”
“没,我就是做了个小手术,几天了,我这情况也做不了什么对吧?所以,郭院长,这事真跟我没关系。”
张大山说的滴水不漏,郭恒红只好停止询问,和杨市长一起离开。
见郭恒红走了回来,脸色不好的上了车,胖子赶紧道:“没问出什么吗?”
郭恒红摇头道:“不知道。”
胖子道:“现在怎么办?”
郭恒红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没回答,而是对郭溪道:“你给陈主任打个电话,把我们这边的情况告诉他,让他们去公安局报案时交代一下经过。然后你和胖子,你们两个当事人也要过去那边录个口供。”
郭溪一阵不乐意:“为啥要我去?”
郭恒红吼道:“你不去谁去?我去吗?少废话,赶紧打。”
郭溪没办法,只能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况,以及自己叔叔的安排告诉了陈义。
那边的陈义听完,想想刚刚谢四穹和他说的话,很可能就是那样啊。他赶紧把刚掌握的情况告诉了谢四穹和蒙天胜,三个人一阵商量以后,决定不吃饭,争取时间立刻上公安局,先打个头阵,等郭溪和胖子赶过来,时间刚刚好。
不然让郭恒红知道他们还有时间和心情吃饭,耽误事,后果很严重。
第二十一章:找的你好苦
三个人起了身打算往外面走,突然就听见一个熟识的声音:美女,给我来一桌子饭菜,堂吃。
然后是一个熟识的身影,这不是王冬杨是谁?
三个人都特别激动,赶紧快步走过去,由陈义先开口道:“冬杨啊,你到哪儿去了,找死我们了……”
谢四穹道:“冬杨医生,这两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受没受伤?”
蒙天胜道:“对啊对啊,我们找的你好苦。”
王冬杨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遇上他们,还想着点了菜顺便借个电话打一下通知他们。面对这样的场面,王冬杨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道:“什么都别问,别说,我现在又饿又渴,我快死了,让开,我要坐着……”
饱餐一顿以后,王冬杨感觉自己的情况好多了,这时候才对陈义、谢四穹和蒙天胜道:“这两天的事我自己也迷迷糊糊,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
陈义道:“是不是遇上寻仇的了?”
王冬杨心一惊,他们竟然知道?
王冬杨可不敢承认,道理很简单,这事穿了搞不好会害了老金。把事情都说出来报警固然很容易整死张大山,但自己也可以慢慢找张大山报仇吧?那样还可以保护老金,以及自己得了鬼门十三针秘籍这件事。
收了收情绪,王冬杨道:“不是寻仇,鬼使神差的吧,堕了桥受了点伤,飘了好远才被救起来。”
陈义他们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不相信,这太敷衍人了吧?堕桥?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喝醉酒。
蒙天胜道:“冬杨医生,你得说实话,不要隐瞒我们哇。”
“真从桥上掉下去了,然后被人救了……”这也算是实话,只是隐瞒了细节,所以王冬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陈义也不笨,就是有时候不太会做人,他逼问道:“冬杨,你这说的太含糊,当时你又不是喝醉酒,而且从饭店回去酒店哪儿要经过什么桥?”
谢四穹倒是会做人,他给王冬杨解围道:“两位,冬杨医生不想说应该有自己的难处,咱们别问了,最要紧是人没事。”
这才对嘛!王冬杨给了谢四穹一个感激的眼神:“我想回酒店洗个澡换套衣服,你们一起不?”
陈义和蒙天胜都没有意见,顿时四个人一起出了饭店,蒙天胜上陈义的车,王冬杨上谢四穹的车。
回到酒店,谢四穹没进去,他忙一天了,还有工作和家里人要照顾,孩子和老婆都在医院呢,所以王冬杨劝了他走。陈义和蒙天胜跟了进去,陈义就住在隔壁,蒙天胜那是还有事情没完,写手术记录的事他得提醒王冬杨,不然王冬杨跟陈义走了,就再都要不回来……
王冬杨没管他们,找了一身衣服就进了浴室,不过等他洗了一个澡出来,陈义和蒙天胜却都不在了,换了一个人,郭溪,她就坐在沙发里。王冬杨心情那个古怪,尼玛,幸好自己是穿好衣服出来的,不然多尴尬?他道:“郭大小姐,怎么是你?你在这干嘛?”
郭溪用很不爽的口吻道:“我刚从南港赶过来,还有胖子,打算去公安局来着,你却找到了……”
“听这意思你是希望我没找到?”
“这样最好,活该。”
狗嘴吐不出象牙,王冬杨懒得跟她计较:“胖子呢?”
“在外面,先别叫他,我有话问你,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不是那天在大排档被你打的那些人找到了你?”
“不是,我就心情不好找了个地方呆了两天。”
“骗谁呢?”
“不信拉倒,老子没空跟你说。”
“我还不乐意听呢!”郭溪从沙发里起来,快步往外面走,却突然又停住,“我叔叔让你回去以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怦一声,门被关上。
王冬杨摇摇头,收拾东西,把浴室里面的脏衣服也拿出来用袋子装好,塞进去,穿鞋。
打开门,陈义、蒙天胜和胖子就在外面。
见王冬杨提着包,蒙天胜心里好不舒服,这手术记录是要泡汤了吗?他不甘心:“冬杨医生,你这就要走了?”
王冬杨嗯了一声道:“对,早点回南港,有事。”
“我那手术记录?”
“我看看吧,弄好传真给你。”
蒙天胜还能说什么?只能说给王冬杨拿行李,王冬杨没让他拿,自己拿着和胖子一起往电梯间走。
退了房,来到停车场,上了陈义的车,不到一个小时王冬杨就回到了南港市中心医院。
下了车回宿舍的路上,胖子道:“哥们,刚刚不方便问,现在就你和我,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得告诉我。”
胖子王冬杨是信任的,当即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没说自己得了鬼门十三针的秘籍,只是说遇上一个很厉害的医生。
胖子听完沉默了许久才道:“我不理解了,既然是张大山,为何你不说?你不打算报仇雪恨宰了那个王八蛋?”
王冬杨道:“不想闹那么大,想自己弄。”
“哥们,我们只是医生,怎么弄?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忍不能告诉我?”胖子很聪明。
“好吧,有,总之不能报警,更不能告诉院长,就自己弄,我还不信张大山不会一个人出入,就算不会,我做个计划骗他出来弄他,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算我一个,他妈的,敢弄我哥们,我们搞死他。”
回到宿舍,坐了一阵王冬杨才给郭恒红打电话,快十点钟了没想到郭恒红真的还在办公室。没办法,王冬杨只能去一趟,结果不用想,郭恒红问的还是一样的问题,是不是被寻仇?王冬杨给的答案当然还是一样,不。郭恒红信不信那就是郭恒红的事情了,他没有逗留多久,说完就出了来,回宿舍睡觉。
第二天早上,王冬杨还在睡梦中已经被胖子叫醒过来,胖子上的晚班,八点钟刚下班,他这是叫王冬杨一起吃早餐。王冬杨也睡够了,起了床,两个人一起出了医院,由胖子带路来到一家很简陋的早餐店门前。胖子刚要进去,王冬杨拉住他道:“不吃这儿,去个高档的地方。”
胖子一脸郁闷:“我看这儿挺好,吃什么高档,你钱多呢?”
“我做手术得了一万八。”
“卧槽,这必须去。”胖子眼角余光刚好撇到一辆出租车开过,赶紧冲进去拦下来,和王冬杨一起上了车,他用兴奋的声音对司机道,“司机大哥,去附近最好的早餐厅。”
司机说了一声好滴,加油往前冲,五分钟不到就把他们载到一家港式茶餐厅。单从门口看这家茶餐厅已经非常气派,走进去不用说,和外面对版,很气派、很豪华。只是刚坐下就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隔壁桌竟然打架了,三个西装汉打六个男人,那三个西装汉很凶猛,稀里哗啦就打趴五个,剩余一个逼到窗户边,让他往下跳。
再看清楚点,被逼到窗户边的男人竟然是张大山。
第二十二章:一点事都没有
张大山死死抓住窗沿道:“大哥,大哥,不要这样,这里四楼呢,跳下去会出人命。”
靠张大山最近的西装汉道:“你跳不跳?不跳老子直接踹你下去。”
“别这样,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你说没就没?认命吧,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大哥,我一头雾水呢,我得罪谁了?什么时候的事?能不能给我说清楚?”
“就这两天你做过什么坏事自己不知道?少废话,老子给你十秒,跳不跳?你不跳老子帮你。”西装汉不容置疑的声音,现场很多人,都是吃早餐的顾客,都在注视着,他不为所动,也不害怕,仿佛天下间就他最大。
张大山继续求情,直到看见王冬杨在现场,顿时住了嘴,一双眼睛瞪的巨大如牛,不敢相信这一幕。天,没这么邪门吧?这家伙不是被自己的人打下河了吗?怎么还活着?就那情况就算勉强活着都得在病床上躺半个月吧?他倒好,一点事都没有。
从没有过的震撼袭击了张大山,不过他想明白了一件事,至少他那么认为,那就是眼前这三个西装汉是王冬杨叫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取自己的命,报仇雪恨。
王冬杨也听出来一些不对劲了,就这两天,不是跟自己有关系么?可这人不是他叫的啊!
突然,哗啦一声,张大山被西装汉被踹了下去,四楼,这家伙惨叫着往下面摔,噼啪砸在一辆面包车的车顶,玻璃碎片乱飞。很神奇的是,这家伙滚在地上,摇摇晃晃了一阵以后竟然还能走,一拐一拐走向停车场的另一边,上了一辆夏利,启动,往外面开……
三个西装汉很气愤,狠狠又揍了一顿张大山那五个躺在地上已经不太会动的手下,才在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中离开。
胖子这时候问王冬杨:“哥们我们还吃么?”
王冬杨道:“吃个屁,刚刚被踹那个就是张大山。”
“啊?”胖子眼珠子转了两圈,“明白了,你故意带我来这,原来是有热闹看,你行啊,去哪儿雇的那三个西装汉,这么强悍很贵吧?”
“贵你妹,跟我没关系,但是张大山肯定会认为是我叫的人,这黑锅背的。”王冬杨抽了自己的脸颊一下,来这儿干嘛呢?“走了。”
王冬杨走在前面,匆匆带着胖子离开,打了一辆车去另一家早餐厅。
坐下来点了早餐,胖子突然严肃起来道:“哥们,老实说一句,刚刚那事真和你无关吗?”
“真无关。”
“不对了啊,如果那家伙是张大山,对方说那些话显然是帮你出头的。”
“我还奇怪呢!”
“会不会又是帮你向医院求情那个神秘人?也不对,这人怎么知道你出这事?那么快得到消息安排人马上给你报仇,能力太大了吧?”
胖子提出这些问题王冬杨也一直在想,又一直想不通的,确实这个可能性最大,但对方到底是谁?王冬杨可不觉得这是帮忙,这是压力,被蒙在鼓里那种感觉很不爽,很不是滋味,很没有安全感。好像自己急需找出口,却被一只巨大的手给笼罩着动弹不得,那只无形的巨手却还一点点在收紧,尝试控制自己。
中午,王冬杨刚打算去饭堂吃饭,郭恒红一个电话打进来,让他赶紧去他的办公室一趟,语气很急促,王冬杨那敢怠慢,赶紧整理了自己一下直奔行政大楼的顶层。
走进郭恒红的办公室,除了郭恒红之外,王冬杨还看见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周梧桐,一个是不认识的老男人,绝对超过六十岁,头发全白了,精神状态倒是还不错。他们相谈甚欢,见他进来,除了周梧桐一脸不爽之外,郭恒红和白头老男人都站了起来。
郭恒红道:“来来来,曾老,这位就是王冬杨。”
曾老呵呵笑着:“不错,年轻有为,眼看就能成大器。”
郭恒红对王冬杨道:“冬杨,来见过曾老,这可是我们中院的退休老院长,现在在省卫生厅做宣传和指导方面的工作。”
是个大人物啊,王冬杨赶紧露出笑脸道:“曾老你好,久昂大名。”
“好好好,坐下来说吧!”
“你先请。”
他们刚坐下来,周梧桐却起来了,对曾老道:“曾老,我还有点工作,先去忙了,你聊好。”
曾老没怎么在意周梧桐,他把整副心思都放在了王冬杨的身上,只是敷衍的应了周梧桐一句。
见这个情形,周梧桐狠狠瞪了王冬杨一眼,他这两天心情很不爽、也很害怕。那天晚上张大山明明说已经搞定了王冬杨,这家伙却突然回了来,而且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就刚刚张大山还给他打电话,他重伤在医院躺着,是王冬杨所为。虽然张大山口口声声没把他说出去,但谁知道呢?要是这事捅了出去,他在中心医院铁定混到了尽头。
怦一声,门被关上,郭恒红给王冬杨递了一杯茶,嘴里开始说让王冬杨来的目的:“冬杨啊,曾老这次来是公事,嗯,等会两点钟咱们会议室做个访问,对你的,也是对咋们院的……”
这些事在王冬杨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来那么快,他道:“这个没问题。”
“这采访吧,你应该是第一次,所以我得跟你说说,顺带给你提几个要求,嗯,应该说商量。”郭恒红一脸讨好的表情,呵呵笑了笑又道,“首先是这个职称问题,你那是实习生,你上台做手术从规定上来讲是有问题的,会遭人话柄,所以你现在是住院医了,而且是白三奇白主任那个组,白主任是你上级。”
直接过实习期也在王冬杨的意料之中,所以心里是波澜不惊:“我知道了……”
“其次是宣传问题,你得跟媒体说你做那种手术在我们中院和普通手术没分别,我们中院专家云集,一个个都医术高超。当然你要是能想到更好的表达方式,就按照你的来,但有一条,必须说,而且必须说的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一件你每天都在做的小事情一样。”
这是撒谎啊,还是当众撒谎,怎么这些个领导都爱这样?王冬杨有点受不了,这不是坑病人么?他道:“郭院长,这不妥当吧?”
第二十三章:有帅哥有美女
“没什么不妥当,我也是为医院着想,你不能拒绝。”
“那好吧,我想想怎么说。”王冬杨只能先答应下来,怎么说后面再想对策。
“第三点是外接手术这事,不是医生私自接的,而是医院,是医院派你们去,这点要说清楚,不然也会遭人话柄。然后还有第四点,我估计会有媒体问你,如果有更大更好的医院挖你,你会如何选择这类似的问题。你要明确告诉他们,我们中医就是最好的医院,各科室的专家人数领先全国。”
“真的假的啊?”
“没人去查这个,就打个广告嘛!”
奇了怪了,公立医院还要打广告,这点王冬杨想不通,也懒得去想,随便吧,这第四点没啥,第一点才他妈要命,真那样说了,出啥事都是自己担责任的啊!
“嗯,大概这样。”郭恒红把目光转到曾老身上,“曾老你有补充吗?”
曾老摇头道:“我看冬杨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怎么说,我们就别废话了,我们去吃顿饭。”
三个人当即出了门,就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入座。饱餐了一顿回来已经一点半钟,采访是两点钟进行,所以他们直接就去了会议室。聊了一阵,做采访的媒体已经陆续到场,一共六拨,总共二十六个人,其中有老有少,有帅哥有美女。
不管王冬杨是否愿意,两点钟到来,大门关闭,采访正式开始,现场的媒体开始提问题,都是关于连体婴手术的,这些不难回答,所以王冬杨还算能应付。后面问的一些就涉及到比较强的医疗知识,以及一些敏感话题了,王冬杨最终也被迫撒了谎。
令王冬杨感到有一丝安慰的是,其中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美女记者偶尔会向他抛个媚眼,采访快结束时还塞了一张香喷喷的名片进他的口袋,说了一句:王医生,如果方便,给我个专访时间。看在她长得是自己的菜份上,王冬杨正想答应,突然会议室的大门怦地被推开。
瞬间走进来六个穿警察制服的男人,他们直接走到讲台前亮了亮证件道:“谁是王冬杨?”
找自己的啊?王冬杨一阵惊慌,倒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而是这在采访,镜头对着自己。
尼玛,来的这么不是时候,这得对医院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
郭恒红也觉得这些警察来的不是时候,脸色很不好道:“几位警官,我是院长郭恒红,我们在接受采访,你们不适合进来吧?”
带头警察道:“我们执行任务。”
“等一等,就几分钟,采访结束以后找你们。”郭恒红对自己的助手招了招手,“小冰,带这些警官到隔壁休息室坐坐,我们稍后到。”
带头警察道:“免了吧,我们不坐,你告诉我们,谁是王冬杨吧。”
眼看郭恒红真要发火了,王冬杨递了递手:“你好,我是王冬杨,请问有什么事?”
“你出来,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发生什么事了?”
“到了公安局你就知道,现在我不方便透漏。”
王冬杨走了出去,咔咔咔就被上了手铐,这一幕现场媒体看在眼里,手里没闲着,咔咔咔就拍了下来。
这是王冬杨第一次戴手铐,第一次被警察抓起来,最悲惨的是,什么状况都没有弄清楚,自己这是所犯何事?
当然王冬杨也有自己的猜测,那就是和张大山有关,进了局子一审问,果然如此,张大山被打跳楼,眼看是没事,回去以后就不停吐血了,现在在市人民一院的危重病房抢救。而据张大山的手下交代,那三个西装汉就是他王冬杨雇请的,当时他也在现场。
王冬杨真是百口莫辩,解释了一大通,警察还是用质疑的目光看自己,王冬杨也懒得说了:“各位警官,我要说的说完了,就那么一回事,你们不相信也没办法。”
负责审问的老警察道:“不是我们不信你,而是你的交代错漏百出,你说和你无关为何你那么巧出现在现场?”
王冬杨淡淡一笑道:“警官,你应该反过来想这件事,如果跟我有关,我为何要出现在现场?我白痴了还是有恃无恐?拜托,我只是一个小医生。而且,先不说这事有没有证据,事实上你们没证据就乱抓我回来,这很不合适。就算有证据吧,张大山的人有没有交代我为何找人修理他们?”
老警察顺着王冬杨的话道:“不如你先说说看。”
王冬杨就知道张大山的手下不会说,张大山也不允许他们说。要是追究起来,这事起因在大排档,他们四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而他出手相助。其次是六门县,他们涉嫌杀人,虽然没成功,但罪名也特别大。既然他们没说,自己就没有打他们的动机,只要死咬不承认,警察拿自己无可奈何。
王冬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不会吧警官先生,你抓我回来你问我?”
“我是给机会你主动交代。”
“不需要,我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你们这工作做的有问题懂吗?没证据没证人没动机凭什么抓我?”
“你自己知道。”老警察情绪有点失控起来,这案子实在办的窝囊,但又不能承认是他们这边的失误,关键是他认为这个失误可能是某位领导的命令,毕竟张大山的后台非常牛。他能想到尽量不要碰这个案子,不然出了问题绝对不会是领导担责,而是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就看谁不够醒目谁倒霉。他望了一眼身旁比较年轻的警察道,“我头疼,去吃片药,你接着审。”
老警察出去以后,年轻警察想了好半天才对王冬杨道:“你有什么补充没有?”
王冬杨还以为他酝酿好半天会问出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没想到是这样一句,他忍不住就笑了:“没。”
“你笑什么?”
“你新来的吧?”
“是又怎样?”
“眼睛放亮点,别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年轻警察也早就意识到了不妥,所以顿时就不再说话。
王冬杨也不说话,耐心等待着,他相信郭恒红现在肯定在外面运作想办法救自己出去,无证无据肯定不会呆太久,除非他们敢严刑逼供。
第二十四章:给他换个房间
经过了十分钟的沉默,审问室的门被打开,但进来的不是之前出去的老警察,而是三个没穿警服的男人。他们眼神稍微一示意,年轻警察和另一个负责记录的警察就急急走了出去。他们其中两个坐下来,一个拿起口供看,一个点上一根烟抽着,眼神不怀好意在王冬杨身上游荡。另一个则走到王冬杨身后,把摄像头摆动到了角落里。
哗啦一声,抽烟那个男人掏出手枪丢在桌子上道:“两个选择,要么认罪,要么你抢枪的罪名更大。”
这状况王冬杨只在电视上见过,还真黑成这样吗?都有点不会处理了!不过王冬杨的思路很清晰,绝不认这种莫须有的罪,虽说最后可以翻供,但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谁知道?送去看守被搞死在里面翻供能来得及吗?他道:“我双手戴着手铐,你觉得我要怎么抢枪?”
抽烟的男人呵呵笑了两声:“你觉得外面的人信你一个嫌疑犯还是信我?”
“我也很想知道答案,你试试。”王冬杨背脊骨在冒汗,语气却表现的很平静,天知道他怎么能忍耐下来。
咔嚓一声,手枪被拿起来上膛,对准王冬杨的脑门。
冷汗瞬间从王冬杨的额头冒出来,他心里也是火了:“来吧,爽快点开枪,不然少跟老子来这套。”
“妈的,你很横是吧?给他换个房间。”
另外两个人立刻解开王冬杨的手铐,押他出门。
走廊外面人来人往都是警察,出入在各个办公间,但他们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王冬杨原来还想喊,看情况是不会有人搭理自己,所以闭上了嘴巴省唾液。奇怪的是,那三个家伙却不是带他去隔壁审问室,而是直接往公安局外面走。就当王冬杨这样认为的时候,突然走在后面的男人从后把他推在地上,随着他一翻身,噼啪一声,一把手枪丢在他的肚子上。
下一秒,播放器般巨大的声音响了起来:“快来人啊,抢枪了……”
麻辣戈壁,抢枪?
王冬杨几乎吓傻了,赶紧把枪抖掉,看看四周,密密麻麻的人跑出来,而且一个个还边跑边做着拔枪的动作。那三个带自己出来的男人则早已经失去了踪影。
栽赃,绝对是栽赃,现在所有警察都认为自己抢枪,那可是直接击毙没商量的滔天大罪。
想都不想,王冬杨赶紧撒丫子往外面跑。
整个公安局乱成一团,这里面的人往外面追,大门外面的人还来不及反应,这给了王冬杨机会,一下子他就跑了出大街,一头扎进人潮之中。
借助着人潮的掩护,王冬杨跑了两条街来到一个公交站,瞬间挤了上公交,发现自己钱包什么的还在公安局,没钱,赶紧又下车跑进城中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回头没看见有警察追来,只听见非常密集的警笛声,都冲他逃跑的方向来。这情形估计不用多久就能给这片区域来个大包围。
怎么办?
王冬杨焦急死了,他可不想就这样冤死。
在陌生而混乱的小巷子奔跑了五分钟,迎头来到一个菜市场,王冬杨挤进去。转了一圈以后,突然看见一辆刚刚卸完生鸡的五十铃货车要开走,他赶紧爬了上去,藏在一堆鸡笼的最里面。那些鸡笼满满都是鸡粪,味道真不是人能承受的,王冬杨捏住了鼻子都感觉要被熏死过去。
一阵颠婆以后,车子出了市场,出了城中村,来到外面的大街。
王冬杨能看见,大街上到处都是警车,幸运的是这些警车都往反方向走,他并没有被发现。
十分钟后,车子出了城,开进郊区一条很脏乱的街道。
趁等红灯,王冬杨悄悄跳了下车。
找了一家公话厅把自己锁在独立的小间里面,王冬杨赶紧给胖子打电话,让胖子去找郭恒红。
胖子找到郭恒红打来电话以后,王冬杨立刻开骂道:“郭院长,这是搞什么飞机?我刚刚被人拿枪指着脑袋逼供,然后还栽赃我抢枪你知道吗?”
闹这么大?郭恒红听了双腿发软,声音发抖:“怎么闹成这样?我还在找关系捞你呢,你现在在哪儿?”
“别问我在哪儿,这事你得清楚,我没抢枪。我现在怀疑审我那三个都是不是警察,他们说给我换个审问室,结果带着我往大门外面走,途中有个从后面推倒我,我刚翻身枪就丢我肚子上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这是为啥啊?”
“问我吗?我他妈的还想知道为啥呢!”
“你别慌张,我这边找找人,你一个小时以后再来电话。切记要藏好,如果被发现跑不掉的情况下第一时间高举双手喊冤枉知道吗?”
“这个不用你教。”
电话挂断,王冬杨瞄了外面的老板娘一眼,刚好老板娘在看他,他笑了笑,打开门走出去咳嗽了一声道:“老板娘你能嗅到我身上的鸡粪味么?”
老板娘道:“是有这味道。”
王冬杨就知道,不然她怎会一直看着自己?他继续道:“我是北方人,刚来这边在一个养殖场工作,刚刚送货的时候跟同伴走丢了,身无分文。不过我已经给了他电话,他说尽快赶来接我,我欠你的话费能不能等会结?我人在这里等着不走。”
老板娘看王冬杨不像坏人,也就答应了下来,反正几毛钱的事情。
王冬杨说了一声谢谢,就在这个小公话厅呆了下来,高压的心情下一个小时还真是煎熬,各种胡思乱想,但凡外面有点风吹草动都如受惊的兔子般,很害怕警察进来直接一枪崩了自己。也是跑的比较远了吧,那么悲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安全地度过了一个小时,等到了给郭恒红打电话的时间。
电话接通,郭恒红道:“冬杨,这事很麻烦,我的能力办不来,不过我办公室来了一个男人,是一个律师,他说他老板托他来帮你,还说教训张大山是他老板找人做的,你看这能信不能信?”
有这样的事?王冬杨心里很气愤!就是这律师的老板害得自己那么惨,赶紧道:“电话给他听,我问问。”
第二十五章:激将法
一阵杂音过后,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混厚的男中音:“王先生你好,我是欧阳斌,我老板托我帮你解决麻烦。”
王冬杨没多说一句废话,直接道:“你老板姓甚名谁,先告诉我,不然这事免谈。”
“王先生,对不起,我得到的指令是保密,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你不说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现在的处境只能相信我吧?只要你配合,这事不算很麻烦。至于我老板是谁,你自己可以想其它办法弄清楚,现在摆在眼前的是先脱困,这才是成熟男人的想法,我相信王先生你不会那么意气用事对吧?”
激将法,但说的有道理,令人听着不感觉刺耳!王冬杨瞬间冷静下来,就自己目前的环境确实不适宜讨价还件:“你过来找我,地址我发你。”
不到半小时,王冬杨见到了这个叫欧阳斌的律师,四十多岁,戴金丝眼镜,很斯文,皮肤很白,穿西装,把自己整理的很干净,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模样,要不是眼神里偶尔闪过的狡猾,这简直是韩剧里可爱邻居大叔的形象。他开一辆宝马x6,崭新的,刚买不久,还没上牌。
握了下手,王冬杨道:“欧阳律师,你确定我遇上这事很容易解决?”
欧阳斌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要看谁来解决,虽然我无法告诉你我老板是谁,但可以给你交个底,在南港就没多少我老板解决不了的问题。”
欧阳斌这话更说的王冬杨心里火燎火燎,麻辣戈壁,他老板到底什么人?自己可不认识那么牛的人物。好想知道,但又无法知道那感觉就跟吃了蛀虫一样恶心:“现在我们去公安局?”
“要等等,先交涉,当然在此之前你得把整个事件发生的全过程告诉我,我们上车离开这里再说吧!”
“还不行,你得借我两块付话费。”
“你……”欧阳斌一脸古怪,这男人连两块钱都没有吗?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认识的他,还那么在意他。
“我钱包钥匙手机什么的都还在公安局。”
“原来这样。”欧阳斌赶紧掏钱包抽出一张十块钱递给王冬杨。
付了话费,王冬杨上了欧阳斌的车返回市区,最后进了一个高档小区。而在此期间王冬杨已经把在公安局审问室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欧阳斌。刚开始说的时候欧阳斌有那么一丝惊讶,然后是震撼,后来慢慢平静了下来,露出笑容,还是那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车子停在一栋白色的三层半别墅前面,两个人下了车,欧阳斌带着王冬杨走进去。王冬杨还以为那是他的家,走进去看过才知道,这哪儿是家,简直是个酒屋,整个大厅都是酒架,洋酒、红酒、白酒,还有桶装的啤酒,以及一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酒。
里面还有电梯,坐电梯上了二楼是一个开舞会用的会场,一个房间都没有,只有大厅,吧台、厨房。这令王冬杨感到很震撼,他妈的,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够任性,那么漂亮的别墅不是用来住人,而是用来娱乐。三楼上面是什么功能王冬杨就不知道了,欧阳斌没带他上去,只是安排他坐在二楼的休息区,他自己上了三楼打电话。
很明显,欧阳斌是给自己的老板打电话,王冬杨想悄悄跟在身后,但最终没有,原因是此举很不礼貌。
要知道的总归会知道,先忍忍吧,当务之急是搞定眼前的麻烦,再搞清楚到底是谁坑自己。
王冬杨是不太相信单凭张大山会有那么大能耐,这可不只是有钱就能挖出来的坑,在公安局那样弄,没权绝对不行。
十分钟后,欧阳斌抽着雪茄下来,手里还拿着雪茄盒,问王冬杨要不要?这是废话,王冬杨可已经几个小时没抽烟,他赶紧给自己剪了一根抽着道:“现在情况如何?联系了吗?”
“我们要在这里等上一两个小时。”
“这里安全?”
“我想南港市没几个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吧!”欧阳斌这人说话不咸不淡,明明话里的意思很嚣张,但听着却不感觉刺耳,“王先生饿不饿?如果饿?厨房应该有食物,要是困,你可以在这儿睡一觉。”
王冬杨没那个闲心吃睡,摇头道:“不困不饿,我坐坐就好,你要是忙,你去忙吧!”
“我给你拿瓶酒吧!”
“这个可以有。”
“要什么酒?”
“啤酒。”
片刻,欧阳斌给王冬杨拿了一瓶黑啤上来,他又转身下楼上了车开出去。
王冬杨自己一个人在别墅呆着,抽着雪茄,喝着啤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开进来一辆红色奥迪,透过大大的落地玻璃窗,能清楚看见一个穿着高贵的女人走下车,大大的眼睛、弯弯的柳叶眉,披散着一头酒红色的秀发。这个女人王冬杨不认识,甚至见都没见过。这是不是就是欧阳斌的老板?不确定,但很想确定,所以赶紧下一楼。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那会美女刚进门,看见有个男人从电梯走出来,她被吓一跳,顺手就抓起一瓶红酒做出自卫的姿势喝道:“你是谁?”
王冬杨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别误会,是欧阳律师带我来的,他出去办点事,让我在这儿等着。”
“你谁?”
“王冬杨,中医院的医生。”
“哦,原来你就是……”美女一声咳嗽,把红酒放下,换了一瓶拿着往电梯口方向走,“既然那么巧,陪我喝杯酒。”
“你……好像认识我?”
“第一次见好不好?我叫王诺诺。”王诺诺已经进了电梯,看王冬杨还在外头站着,她道,“进不进?”
王冬杨赶紧走进去,他感觉这个王诺诺真可能认识自己,刚刚她那没说完的话应该是“原来就是你”!可是她为何又不承认?思考间已经来到二楼,王诺诺熟练地把红酒打开倒了两杯出来,碰了碰王冬杨那一杯,喝了一口道:“这地方不错吧?”
王冬杨点点头:“很震撼,我以为是住宅。”
“也是住宅,三楼有房间,不过很少住人,除非喝醉了……”
“这是你的房子?”
“不算是我的,我爸的。”
“哦,欧阳律师是你的下属?”
“我们只是朋友。”
王冬杨稍微有点失望!不是王诺诺!他脑子转动着在思索怎么问才能得到自己的答案?而这个瞬间王诺诺也在注视他,仿佛知道他想什么似的:“你是想在我这儿打听些什么吗?”
第二十六章:你请便
王冬杨措手不及,也就顺着话题上了:“不知道能不能呢?”
“不能。”王诺诺才不会说,而且那种事无法说,说了得被骂死,“喝酒吧,不过我不能陪你很久,最多半小时我就要走。”
“好像是我陪你吧?”
“哈哈,相互陪。”
“你做什么工作?”
“我一个小小的销售呗,那能和你白衣天使比。”
尼玛,小小的销售开奥迪住别墅,故意刺激人么?看表情不是,她很友好、和善,笑起来还很美,令人感觉很温暖,这绝对是个淑女,从坐姿都能看出来,很正规,谈吐时的肢体语言很恰当。
“干杯吧白衣天使,听说你近来很红火是不是?做成了一个什么……?”王诺诺思索着道,“十大外科最难手术之首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这个你别管,是不是呢?”
“是,但也不是,还有许多人的努力,我不能把功劳都揽去,而且那比较侥幸。”
“不错嘛,还懂谦虚,年轻人就该这样。”王诺诺说得自己多老似的,她就二十三岁,刚出来工作一年时间。
“那个……你有什么红颜知己或者闺蜜没有?”
“王医生,说了不要打听,我不会告诉你的哈。”
王冬杨也死心了,他不着急,知道了王诺诺,自己可以查,肯定能把幕后这个既坑自己又救自己的无形巨手给找出来。
两个人碰了杯,继续聊了几句,王诺诺的手机一阵响动,她接了一个电话就要走了。刚好那会儿欧阳斌从外面回来,看见她在,一张脸顿时色变道:“王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王诺诺道:“这是我家的房子吧?我还不能回来?”
“不是这意思,我是说……”瞄了王冬杨一眼,欧阳斌没敢把话说下去,“你现在要走了?我送你吧!”
欧阳斌和王诺诺一起出去,过了三分钟欧阳斌一个人回来,坐下用很轻松的口吻对王冬杨道:“你这事已经弄的差不多,不过我们要等一个人过来先理理清楚再去公安局。”
因为欧阳斌说的胸有成竹,王冬杨不太担心,也就没有多少惊喜,只是很淡定的应了一声。
欧阳斌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喝下了又继续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到楼上休息休息。”
王冬杨微笑道:“当然不介意,你请便。”
欧阳斌上了三楼,二楼又剩下王冬杨。他在整个大厅转了一圈,很意外的发现右边一面转角墙上挂着许多照片。这些照片被裱在一个个或大或小却同样精致的相框里,全是生活照,其中很大部分还是在这个别墅里面所拍。王冬杨一张张仔细看,想找一张自己见过的脸出来,很可惜,并没有找到。
不过王冬杨却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少了几个相框,而且看上去还是刚拿走的。带着几分失望以及罪恶感,王冬杨四周找开了,看见抽屉都打开看,甚至连冰箱都打开看一眼。整过过程都鬼鬼祟祟,很害怕欧阳斌突然下来看见,那样真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庆幸的是欧阳斌并没有下来,悲剧的是一无所获,没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王冬杨现在是连欧阳斌的老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对方能看见自己,自己看不见对方,那感觉别提多糟糕,瞬间心情全无,回去休息区继续喝酒。
转眼间旁晚到来,欧阳斌已经休息完,但他说的人却并没有如约出现,他大概打过了电话吧,不着急,也不和王冬杨说,只是沉默的坐在沙发里拿遥控开电视。有那么巧打开就是本地新闻台,刚好在播放采访王冬杨的新闻,开始是不错,一片和谐声音,警察进来以后瞬间变了味。后面的总结更惨,各种推测怀疑,什么医死人,杀人凶手等等。
王冬杨看完比失恋了还难受,有种从高空坠落到地狱的感觉。
麻辣戈壁,搞成这样还不知道郭恒红会如何看自己?本来想着好好宣传中医院,这下效果更好了,但却是负面效果。
欧阳斌见王冬杨闷闷不乐愁眉不展,开口道:“王先生,媒体很多时候都是一把双面刀,败可以是他们,胜也可以是他们。其实问题不大,经过一些技巧性的操作,这事很快会平息,然后坏事变好事,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王冬杨思索了一下欧阳斌的话,有一定道理,心里逐渐开朗起来:“欧阳律师好像对这些很有经验。”
“我的工作很多时候也要应付媒体,算有点心得吧!”
“那你打算给我什么建议?”
“我想我老板应该会搞定,你就不需要担心了。”
“又是你老板,我怎么那么没有安全感?”
欧阳斌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其实相对于王冬杨来说,他更没有安全感。对老板的心思揣摩的得心应手的他,头一次不知道自己的老板脑子里在想什么?为何会纠缠进这些事里面,对方来头也不小,两虎相争显然不会有好结果。当然他就一个打工的,也不想去深究,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够了,老板的事少管比较好。
忽然,一束车头灯的光芒在窗外闪动,有车开进院子。欧阳斌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赶紧对王冬杨招手,两个人一起坐电梯下去。不多久把一个五十多岁,中等身材,很干练,很有气质的男人接上来。这个男人虽然欧阳斌没有详细向王冬杨介绍,只是说这个男人姓刘,但王冬杨隐约感觉他在政府部门工作,而且是个很大的官。
喝着红酒,把之前对欧阳斌说的话又对这个刘先生说了一通,刘先生听完安静的思索了一会,就说了一句话,这事比较难办,等消息吧!
把刘先生送了出门,看着车子开走了,王冬杨问欧阳斌:“啥意思?不是说不麻烦吗?怎么还要等?”
欧阳斌道:“我们也去吃个饭吧,路上我告诉你。”
两个人上了车,欧阳斌边开车边告诉王冬杨现在的大概情况。现在是两股势力在斗法,一边想打,一边想救,中间夹杂着一些进了套的领导,比如张大山那边动的关系,帮他们挖坑的人。
这事如果当初把他王冬杨给整死了好办,死无对证,现在他王冬杨没被整死,而且有另一股势力加入,帮张大山那边做脏事的领导慌了,他们想把事情磨平。欧阳斌就利用他们不想把事情闹上街的心理在讨价还价,让他们找人出来把罪揽到身上。
第二十七章:爱莫能助
很巧,王冬杨刚和欧阳斌饱餐了一顿,刘先生就打来了电话,让他们立刻去派出所。
因为刘先生已经联系好,所以花不了两个小时,他们又从派出所出来了。事情基本上已经解决,王冬杨不用再看见警察胆颤心惊,可他心里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更加沉重起来。原因很简单,这事超出他想象的恐怖,明明违法,却能双方各派代表和和睦睦进行谈判,而且还是在派出所里,真是大开眼界。
上了车,欧阳斌对王冬杨道:“王先生,送你回医院以后,我的工作就完了。关于我老板,我还是那句话,你自己想办法去了解,我是爱莫能助。”
王冬杨就知道欧阳斌会这样说,他有自己的说法,他道:“行,你回去告诉你老板,我不会有感激之心,因为追究起来还不知道是谁的责任,反正我认为,如果不是你老板,肯定不会出这事。你原话转达一句:不要再在我背后搞三搞四,我不需要,找张大山报仇我自己会,我有手有脚有脑子。如果你要多事,首先把你的真面目露出来,否则给我走远点。谢谢!”
欧阳斌摇头叹息道:“王先生,这样可不礼貌。”
“礼貌?”王冬杨一声冷笑,“你认为藏在暗处多管闲事是礼貌?你们没对我礼貌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好,不争论,我帮你转达就是。”欧阳斌脸上勉强笑笑,心里是一阵不是滋味。我的老板,你到底是干嘛了?看做的这事,吃力不讨好,你何必如此?让你老爹知道不直接给气死?摇了摇头,欧阳斌收起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开车……
回到医院,王冬杨第一时间去郭恒红的办公室。
见到他的时候,郭恒红一张脸布满了笑容,像看见他爹一样:“冬杨,你回来就好了哈,别乱想,就当做了一场不碍事的梦。”
王冬杨一愣:“郭院长,你有事说事,你这样我有点不是很习惯。”
“没事,你辛苦了,回去洗个澡早点睡,嗯,你放假几天吧,这几天好好调整。”
“这……”王冬杨心里很忐忑,“郭院长,你真没事?”
“没事,去吧!”
带着满满的疑惑,王冬杨离开了院长办公室,回到宿舍还没坐下,一阵印象深刻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方万源的来电。
惨了,自己的老师肯定是看见新闻了!
接了电话,果然,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王冬杨好不容易才给他解释清楚,消了他老人家的火气。接着张欣也打来了电话,她也看见了新闻,原来就一直在打王冬杨的电话,当时王冬杨的手机在公安局,关机中,急死她了。王冬杨也是安慰了她一通,挂断以后趴在床上边抽烟,边用手机在网上搜索所有关于欧阳斌的资料。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欧阳斌竟然是南港最牛的律师,开着南港最大规模的律师楼,还是律师协会的会长,入行开始还赢过许多匪而所思的案件,而且没有败绩。
他的律师楼给南港许多大名企提供法律咨询问题,也就是说,王冬杨想从中找出来他老板是谁,几乎不可能。
沮丧啊!
把手机丢一边,王冬杨给自己点燃一根烟,边抽边在思索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搞清楚?
郭院长可能知道么?
知道,毕竟欧阳斌是先去他的办公室再联系上自己的,但他会告诉自己么?
不可能!
那,把一个个大集团的老板找出来后筛选?
王冬杨想哭,连对方是男是女,年少或年老都不知道,筛选个屁!
懒得想了,抽完烟睡觉……
一夜乱梦,第二天清晨胖子下班把王冬杨吵醒了,王冬杨主动提出去吃早餐,把昨天经历的事情和胖子那么一细说,胖子无语了好久才道:“卧槽,这两伙人要有多牛掰?”
王冬杨呵呵笑道:“我被震着了,他妈的这世界比我们想的要黑暗,但正因为这样,这个世界需要我们去创造光明。”
“你还真乐观,我们现在是两眼抓黑,藏在后面帮你的是谁?为啥帮你?”胖子一脸抓狂表情,“话说你到底想没想清楚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牛掰轰轰的亲戚不知道?”
“没,就算有都不在这边。”
“那你过去帮过什么人?做了好事不留名,但对方还记得你?”
“你觉得有那么巧吗?拜托,我从北方来的好不好,就算做了好事都只不过在北方。”
“那是有什么人看上你了?”
“你神经病,你看上一个人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不顾一切各种所谓的帮忙?”
“那你自己有怀疑对象没有?”正说着,胖子忽然加大声音道,“会不会是你违规做手术救的那个女人?”
王冬杨早已经想过几百遍,最后还是觉得不可能,没理由,就做了个手术,手术后见都没见过,更是一句话都没说上,而且又不是他一个人做的手术,人家凭什么那样?他道:“不可能,没理由,而且如果是她,比如你认为的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为何出院这么久都不亲自说一声谢谢?”
“这也是。”胖子摸了摸脑袋,又抓狂了,“算了,懒得理你这点破事,那么牛掰的人和事老子惹不起。”
他们都没料想到,更牛掰的还发生在中午,王冬杨正在饭堂吃饭,突然四个角落的液晶电视都亮起来,在播放当地新闻,中医院采访,也是王冬杨的采访。关键在于昨天还是负面的,今天彻底扭转过来,把王冬杨夸成了救世主。昨天负面,今天突然正面,节操何在?很显然这是有力量在左右电视台这样做。而能左右媒体的力量通常都不单单只是权钱,还有许多各种各样的因素,综合三个字来说就是:超级牛。
饭堂里可有很多人,看见新闻的他们都有意无意把目光投到王冬杨身上,离王冬杨近的还不由自主给予一个祝贺或者肯定的眼神。
只有角落里的两个人,他们看见新闻气的都吃不下饭,一个是周梧桐,另一个是外科的主治陈飞扬。
第二十八章:干爹
陈飞扬是中院最年轻的主治,只有二十七岁,就在去年他还是中院的风云人物,杰出青年医生,虽然他爸是副院长,但他也是真有实力。只是很可惜,发生了一次不该发生的医疗失误,他竟然把手术刀留在了病人的身体里,导致病人感染死亡,这件事几乎吊销了他的职业资格,所以他现在要低调做人。
当然陈飞扬心里气愤不是因为嫉妒王冬杨以更小的年纪,更少的资源,取得更大的成功。而是因为他喜欢郭溪,如果不是出那个医疗事故,他兴许已经向郭溪表白抱得美人归。那天看见王冬杨在住院部门口的小花园惹郭溪生气,他这心胸狭隘的人,简直当场就想把王冬杨千刀万剐,竟敢欺负他的女神。
和陈飞扬想法一样,但背景不一样的是周梧桐,他是真嫉妒、生气以及害怕。
麻辣戈壁,还以为王冬杨要出不了派出所,结果非但几个小时就出了来,一天时间不到舆论还完成了逆袭,甚至可以说,昨天发生的事让他今天更加光彩。到底是谁给他撑腰?天,如果他知道了是自己找张大山杀他,会如何对待自己?周梧桐不敢想下去,但脑子里有个声音,这事绝对不能让王冬杨,以及他背后的人知道。
烦躁地走出了饭堂,周梧桐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边在想办法解决问题。他有一个很强烈的预感,自己身上很快就会有麻烦到来,然而他最后什么都想不到。回到办公室以后,他习惯性地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以后,打通了一个越洋电话:“步芳,干爹遇上一点麻烦,你要帮我想一想。”
电话另一头的周步芳瞬间紧张起来:“干爹,什么麻烦,你说说。”
周梧桐简明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以后才又道:“这家伙看似没有背景,但那背景其实强的无法想象。”
周步芳呵呵笑了两声:“干爹,这有啥,不难解决。”
“你有办法?”
“两个办法,第一,雇人把张大山杀掉灭口,或者多杀那个王冬杨一次。”突然,周步芳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前者相对来说要容易杀一些,他现在人在医院是吧?你肯定能想到办法,但我不建议这样做。换了我我会选择杀后者,因为他只有一个人,杀他一了百了。而张大山,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告诉手下人上次是帮你做事?而且问题在于,留着他可以当替死鬼。反正是他和王冬杨有仇,至少王冬杨那边的人会这样想,你觉得呢?”
“有道理。”
“杀吧,我给你个号码,你打过去,就说是我介绍的,顶多五十万就能搞定。”
“真的杀?”周梧桐问这话不是善良,他已经让张大山杀过一次,他善良个屁,他是担心不成功而出问题。
周步芳轻描淡写道:“杀。”
此时的王冬杨已经吃完午饭,刚打算离开医院到外面去逛逛,郭恒红打来电话让他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王冬杨用最快速度去到郭恒红的办公室,听了郭恒红一番话,他心里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答案,还说为何郭恒红昨晚一点都不生气,不是因为欧阳斌和他说过能把舆论逆转过来,而是因为英国圣玛丽医院的院长昨天联系他,说他们那边有一对连体婴已经两岁,一直没研究出比较安全可靠的手术方案。
这对连体婴的父母是英国的贵族,是有十多个大庄园,几个跨国大公司的超级富豪。他们要请中心医院协助,钱不是问题,最好王冬杨能亲自去一趟英国,如果王冬杨不乐意,可以买手术记录,出价是两千万美元。
英国的医院绝对是西医的巅峰,过来华夏国找帮助,那可是世界性范围的一次宣传。好好谈谈指不定还能谈成各种互利帮助,成为友好医院,分享和引进技术等等。
这可不是随便就能得来的机会,可以说可遇不可求,难怪郭恒红一副乐呵呵的表现。
王冬杨甚至怀疑,两千万报价会不会还是被郭恒红砍了一半的价格?
心里震惊的思考了有三十秒,王冬杨才道:“郭院长你的意思如何?”
郭恒红道:“这事应该问你自己,我只给意见。当然我觉得不能我们过去,要他们自己过来,并且把连体婴儿送过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先把病历资料翻译送过来,我们先研究研究,如果没问题,这台手术我们就接,如果难度太大,成功率又太低,我们再商量。”
“两千万美金你不动心?”
“冬杨,这手术全世界都会关注,做成功了岂是区区两千万美金能比的?对你来说,固然一次赚两千万美金可以退休回家享清福,但我得劝你一句,年轻人千万别这样想,世界属于你们这一代,医学也需要你们去发展,你既然当了医生就得接受这样的使命。”
郭恒红这番话虽然更多是为自己和医院着想,但说出来仍然让王冬杨忽然间对他肃然起敬起来。不过也必须说一句,郭恒红这人心思很复杂,很难猜,有时候觉得他很好,他会突然坏一坏。等你觉得他特别坏了他又忽然变好起来,令人无法分清楚他到底是好是坏。
见王冬杨不说话,郭恒红又道:“当然决定权在冬杨你自己手里,刚刚我给的都是意见。不过我觉得我给的意见你老师肯定会赞同,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问问他。”
把自己老师都搬了出来,明显是在逼自己赶紧表态。虽然王冬杨觉得他给的意见也有道理,但自己不先去了解,什么都听别人的很容易被卖了还帮忙数钱,所以他得自己先搞清楚这件事包含的风险:“不用问,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你先让我消化消化,我走了再见!”
“没说完呢,你干嘛去?”
“回去消化。”
“先别走,你得给我个方向,我这边好回复。这是跨国的事情呢,单是联系商讨没一两个月搞不下来,所以时间上不是特别充足。而且这手术三岁前不做难度会越来越大。”
“我尽量快点回复你。”王冬杨急急离开,可就真的太急了,开门就和郭溪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郭溪是想开门进去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手推空,身体失去平衡,直接撞进王冬杨的怀抱里。
第二十九章:对不起
王冬杨哎呦了一声:“我说郭大小姐,你走路能带上眼睛吗?”
郭溪也是冤枉,她自己都想不到这样,而且她的疼不比王冬杨轻,王冬杨竟然还这样说话,顿时火气往上窜,出言比王冬杨恶毒好几倍:“是你走路不带眼吧?你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吗?还是死了爹去奔丧?”
郭恒红听了他们的对话,背脊骨一阵发凉,额角冒汗。
我滴个乖乖,王冬杨现在可以说是中心医院的镇院之宝,虽然自己的侄女也是宝,但这样说话得罪王冬杨,如果王冬杨小气起来不得自己哄个半死?
郭恒红连忙在王冬杨愤怒起来之前发话道:“小溪你怎么说话呢?撞了人还那么凶,找死是不是?赶紧道歉。”
郭溪闻言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叔叔,怎么了?明明是自己先挨骂才反击的好不好?这还有错?
王冬杨亦有那么几分不敢相信,不过转而一想又明白过来,知道现在自己对中院的重要性。原本很生气,听郭恒红这么一说,顿时消了几分,挤出一丝笑容,看着郭溪,刺激着郭溪。
这画面很诡异,王冬杨在笑,郭溪想哭,郭恒红给郭溪打着眼色,提醒她,这小子现在不能得罪。
最终郭溪一咬牙道:“好,我给面子我叔叔,对不起。”
“说啥?”王冬杨把耳朵凑过去,“我没听见。”
“对不起。”郭溪加大音量,原话复述了一遍。
“我耳又不聋,你这么大声干嘛?”
“你……”
“我……我干嘛?我赶时间,走了拜拜。”
王冬杨话毕快速往电梯间冲,郭溪气愤的跺了跺脚,对着他的背影一阵诅咒,等他进了电梯,她才进入办公室关上门。
王冬杨出了医院,刚上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商业街的地址,打算先去买两身衣服,然后游江。这出租车刚开了一半路呢,有电话打进来,号码很漂亮,是欧阳斌:“王先生,今天的新闻你应该看了吧?有什么感觉?”
王冬杨道:“看了,还可以。”
欧阳斌呵呵笑道:“你也有这感觉?正好,你可以做个单独的专访,千万别在医院,也别有其他人在,这样会抢了效果。我发个号码给你,我们这边已经帮你联系好,你给她电话约时间就行。”
王冬杨很郁闷,有点儿被下了套的感觉,欧阳斌太会说话,就他问的问题,没防备,无论怎么回答,欧阳斌都能接下去。幸好王冬杨不用讨好他,而且王冬杨突然想起来有个记者给过自己名片,说给她一个专访的机会。自己联系,舒服,自然,还不欠人情:“欧阳律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号码就不要了哈。”
“为何?这是在帮你呢!你需要一个专访。”
“我知道。”
“知道为何还拒绝?”
“我自己能弄来。”
“你?”
“怎么?欧阳律师这是看不起我的意思?”
“不是,既然这样,随你。”
王冬杨挂断电话,心情稍微有点被影响到,所以脸色差了那么几秒,后来又好了,从钱包里翻出那张香喷喷的名片打过去。
不多久,王冬杨来到商业街,先找了一家银行给自己导师转了五千块,然后取了几千块现金一头扎进南港市最大的商场。等过了一个小时再走出来,王冬杨身上已经换过一身行头,名牌的休闲装穿在身上,更显得他帅气万分,进出商场的妹纸们发现他都忍不住多瞄两眼,王冬杨也有看她们,还给出挑逗的眼神。
最后王冬杨并没有按计划去游江,虽然他很想去,毕竟从北方来,北方看江河不是看不着,而是和南方的江河完全不一样。
反正张欣过几天要来,带上张欣一起游玩感觉会更好,现在嘛,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打了一辆车,王冬杨来到一条很清静的街道,因为街道小,车子无法进去,他只能下车走路。这条小街道看上去已经有点年头,两旁的房子最高只不过三层,而且都是青砖建造,包括地板都是青砖,颇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一排排商铺卖的都还是笔墨纸砚字画之类,很安静,很有文化气息。
走在这样的街道感觉很好,王冬杨放慢脚步边走边到处看,走了老半天才来到街尾的一个茶馆。这个茶馆也很是古色古香,门楣上用的都不是牌匾,是空的,只有左侧柱子上挂着一面已经被风雨腐蚀得掉色的残布,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
王冬杨走进去,从木梯登上二楼,找到天字号房间。
推开门,只见里面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四方桌,窗户开着,能看见外面的景色。而右边的长板凳里,坐了一个长发美女,她的打扮颇有点学生妹的意味,上身是纯白色的棉衫,下身是斑白的乞丐牛杂库,再配上一双银色板鞋,连她背的包都是白的,被放在桌子的一角。
桌子上在煮茶,她一双巧手正在冲冲倒倒,见有人进来,脑袋一转,一张笑脸露了出来:“你好王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王冬杨把门带上,边走过去边道:“你好,赵小姐。”
“你可以叫我静怡,你请坐。”
“谢谢。”王冬杨无法叫她静怡,昨天才认识,叫不出口,“黄小姐等好久了?”
“十多分钟吧!”说话间递给王冬杨一杯刚冲好的茶,随口又道,“吃糕点吗?这里的桂花糕全城味道最好。”
“下午茶时间,来一碟应该不错。”
赵静怡从座位起来,打开门告诉外面的服务员。不多久桂花糕就端了上来,王冬杨试了一块,还真的超赞,不禁竖起大拇指道:“味道确实好,看来赵小姐选这里进行专访是想让我尝尝南方的地道糕点啊!”
“这是其一,其二是这里够安静。”
“确实,这条街很好,我很喜欢,在这里走一圈,感觉整个人都心灵洁净了……”
“王医生你的心灵很不洁净么?”赵静怡的眼睛是那种典型的水灵大眼,虽然长相上比较靠可爱型,但睁大了眼睛严肃起来,还真的令人感觉有压力。
第三十章:倒了血霉
王冬杨呵呵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这算是采访了还是闲聊?”
“有区别?”
“当然,如果是朋友间的闲聊,我随意点,如果是采访,我会谨慎点,毕竟要播出去,怕惹麻烦。”
“呵呵,闲聊。”
两个人愉悦的聊着,等王冬杨吃完糕点,专访才正式开始,赵静怡用的是录音,问的问题有点多,而且多数都比较不容易回答,甚至可以说让王冬杨很为难。不过偶尔赵静怡也懂得问一些其实不太需要问,而问出来能显示王冬杨的人品、医术都很好的问题,属于是给王冬杨的回馈吧!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采访,结束时都差不多六点钟。
出了茶馆,走在古色古香又很有文化气息的小街上,彼此都很轻松。
赵静怡道:“王医生你回医院吗?”
王冬杨想了想道:“不,其实我今天出来原来是打算游一游南港市的。”
赵静怡一脸思疑道:“那你为何突然给我电话接受专访?”
“我是想着先约个时间,谁知道……”
“是我急了,这样吧,我陪你逛逛如何?”
“你工作不忙?”
“这个钟点都下班了……”
“行,我请你吃饭,你带我看夜景。”
“没问题,我本地人呢,自小在这南港市长大,就没有我不知道的风景。”赵静怡小小地自豪了一下!
走出小街,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来到河边的一家农庄。
很倒霉的是,刚找到座位坐好,王冬杨竟然发现郭溪就在隔壁。
真是倒了血霉。
最惨的还是,想走还来不及,郭溪已经把目光投过来。
扫了王冬杨一眼以后,郭溪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赵静怡身上,在心里品评了起来。这女人虽然矮了点,但整体看上去娇小玲珑很有味道。而王冬杨这臭男人,也不知道去哪惹的狂蜂浪蝶,那么缠绵是吧?看老娘不破坏你!心里哼了一声,郭溪脸上挂着笑容走过去,很不客气地坐下来道:“王冬杨,真巧啊!”
死三八,巧个屁!心里骂疯了,因为赵静怡在,王冬杨只能陪笑脸:“对,是很巧。”
“这位美女不给我介绍下?”
“赵静怡,赵小姐。”
赵静怡很礼貌,主动对郭溪挥了挥手:“你好,郭小姐。”
郭溪没理会赵静怡,又对王冬杨道:“王医生你好厉害,来中院才一个月吧?可这前前后后却已经认识了十几个美女,我见过你带上街的都已经六七个,什么冰冰、小馨、梦茹……还有谁来着?”
这女人明显是成心捣乱,幸好王冬杨不是在泡赵静怡,基于这样他也没有什么好避讳:“还有小香、小田、白白和心然,就没有你,你是不是特别介意?特别不甘心?”
王冬杨竟然不是生气的反驳,继而向赵静怡解释。郭溪有点傻眼,而且王冬杨这话还带着攻击,她有点恼羞成怒,死死克制着道:“你自我感觉太好了吧?本小姐才不稀罕你呢!”
“是么?你要不稀罕你那么注意我的事?连我和谁约会都记的一清二楚?”王冬杨故意提高声音,让周遭的人都能听见,“那个,郭大小姐,你省点吧,我肯定绝对百分之一百不会喜欢你这个类型,你可以走了,谢谢。”
哗啦一声,郭溪气的掀了桌子。
郭溪不是一个人来,另外还有两男一女,都是她的大学同学。郭溪掀桌子前,从他们的角度看,是看见郭溪和王冬杨谈的很愉悦,笑容满脸,那会想到瞬间风云突变?郭溪把桌子掀了引致整个大厅瞩目他们才走过去,劝已经来不及,只能问郭溪发生什么事?
郭溪刁蛮任性没错,情绪失控到这程度少见,发现整个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唯一想到的是逃,连自己同学的问话都没回答就想走人。王冬杨可是看着她的,原因很简单,这钱不能由他赔偿,他一手抓住她道:“老板呢?老板快来,这人掀了桌子想走。”
郭溪想甩开王冬杨的手,甩不掉,她一个男同学上前尝试拉开,没成功,他道:“这位哥们,我们赔,你先放手,这都抓出血来了呢!”
“没关系,我是医生,保准死不掉。”
“怎么说话的呢?”
“我?你才怎么说话的呢,你知道发生什么事?”
两人正要闹僵时,饭店经理走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以后,她首先问的是有没有人受伤?这时候王冬杨才看了赵静怡一眼,她脸上竟然有一道血痕。赵静怡自己也发现了,正拿纸巾擦,但擦了一遍,血又继续冒出来。不用想,这绝对是碗碟杯子落地时碎裂反弹所致。
毫不犹豫地,王冬杨放开了郭溪,对经理说了一句,这跟我们没关系。说完拉着赵静怡往外面走,他记得外面路口就有一家药店,赶紧走过去买了棉球和止血贴。不看不知道,这倒伤还挺深,也长,少说七厘米,从左眼斜下去。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没反弹中左眼,否则问题很严重!
平白无故受这种苦,赵静怡心情糟透了,毕竟是女孩子,脸上有疤绝对掉价掉惨了!她一直没说话,王冬杨刚刚边帮她处理伤口边道歉,她都只是点头和摇头,这时候她才终于开了口:“那个女人是你的同事?”
王冬杨摇头道:“那是医院的行政人员,院长的侄女。”
“难怪那么刁蛮。”
“对,老整我,就今天中午我们还在院长办公室吵过。”
“她整你?”赵静怡一脸怀疑,“不会吧?”
“你没看见?她以为我追你呢,成心捣乱,说的都是假话。”
“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包的挺好,我等会回医院拿两瓶膏药调一起,你往伤口上面涂,保证不会留下疤痕。”
赵静怡一脸郁闷:“哎,王医生,我不是说这个。”
“你说啥?”
“我是说那个女人这样对你,你没发现不对劲?”
“她有病吧,走了,换个地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