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 六爷是个好男友,泼漆事件(3更)
因为傅沉和宋风晚来了,许鸢飞也有理由先行离开。
“你没开车,我送你。”京寒川说着就要抄着车钥匙往外走。
“我叫了出租,应该快到了,家里有客人,你别送我了。”许鸢飞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还穿着高跟,不大方便开车。
“我送你到门口。”京寒川也不强求。
在门口约莫等了两三分钟,一辆蓝白相间的的士缓缓停下,许鸢飞打开车门,很快钻了进去,降下车窗和京寒川道别,“我走了,你快进去吧。”
“到家给我发信息。”
“好。”
……
许鸢飞离开的时候,还顺手拿了几只大闸蟹回去,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你是要去岭南?”司机又询问了一遍,从京城一南一北,来回一趟可不便宜。
“嗯。”
“那个人是你男朋友?”
司机问得很小心,其实天黑之后,很少有人赶往川北这边跑了,他也是看,许鸢飞在平台发的信息,给的价格很高,想着最后交班前多赚点才来的。
“嗯?”许鸢飞愣了下。
“还在门口看着呢。”
川北这条路平坦笔直,许鸢飞一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京寒川,此时已是门灯笼罩下的一团黑影。
“你男朋友是京家……”司机想问什么,又不大敢多问,支吾着,“你男朋友真不错。”
直到许鸢飞的车子开出去很远,淡黄色的灯在视线中逐渐消失,京寒川才给她发了信息:【车牌我记下了,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毕竟现在夜路做车出事的单身女性很多。
许鸢飞摩挲着手机,心底说不出的热乎。
回家之后,他父亲和弟弟还没睡。
正在客厅聊天,说得无非是许尧工作上遇到的事情。
许尧刚毕业,没进家里的公司,而是在外面打磨历练,谁也不知道他是许家小爷,自然当普通员工对待,职场上老员工压榨小菜鸟的情况太多,他回家难免抱怨,正和父亲抱怨着。
“姐,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啊?还拿了螃蟹!”许尧一看到螃蟹,眼睛都放光了,“这螃蟹真肥。”
“一个老顾客送的。”
“我能吃吗?”许尧还真的有些饿了。
“嗯,我去弄。”许鸢飞起身往厨房走,“妈呢?”
“她朋友孩子结婚,出去喝喜酒了。”许尧耸肩,“应该快回来了。”
“爸没跟着去?”
“那小子有点怕咱爸,小时候被吓到了。”
“什么时候被吓过?”许鸢飞显然不记得了。
“还不是小时候你被京家那混蛋砸破脑袋那回,他们家拿了水果来探病,咱爸弄了个花臂纹身,把人吓哭了呗。”
许鸢飞恍然,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其实他爸压根没纹身,当时为了唬人,带人去京家讨要说法,特意用贴纸搞了个青龙白虎,后背还弄了个关公耍大刀,看起来甚是吓人。
估计当时京寒川也被吓得够呛吧。
他爸吓唬人的时候,也是蛮厉害的。
许鸢飞根据在京寒川那里偷师来的手艺,弄了蘸料,父子两人就在餐桌上啃起了螃蟹。
“你这顾客对你不错啊,这季节螃蟹不便宜了吧,还都是母蟹,肥得很。”许尧一边砸吧手指一边说道。
“老顾客了。”许鸢飞咳嗽两声,“蘸料也是他给的配方,味道还行吧。”
“岂止还行啊,特别好,我听说京家那混蛋,家里也养螃蟹,绝壁没有这个好吃。”
“他家的蟹子肯定和他一样,瘦瘦巴巴,没有半两肉。”
“他干脆在家开养殖场得了,当个鱼塘主。”
……
许尧记仇,现在想起京寒川的一拳之仇,还耿耿于怀。
许鸢飞摸着鼻子,你吃着别人东西,还好意思数落人家?要脸不?
许爷在默默拿出两只螃蟹,守在盘中盖好。
“唔,爸,你干嘛藏东西?”许尧急眼了,螃蟹东西本就不是能果腹的,他刚吃上瘾,怎么还有这么当父亲的,吃独食?
“留给你妈的!”
许尧咋舌。
“你刚才说京家那小子没找工作?在家养鱼?”许爷挑眉。
“对啊,人家京家有矿,不愁吃喝。”
“那也不行啊,人还是要做点什么才好。”许爷如是说道。
许鸢飞在一侧听着,京寒川没工作怎么办?她咬了咬腮帮,“不过京家有很多投资,每年也赚很多啊,也不算什么都没做吧。”
许爷偏头看了她一眼,“你在帮京家说话?”
“不是,我就随口一说。”许鸢飞被父亲一瞪,有些怂了。
她低头,继续和京寒川发信息,无非是说自己早就安全到家,还有家里人很喜欢他送的螃蟹。
京寒川眯着眼,他家人喜欢螃蟹?
等来年开春,要不要把一个鱼塘改成养蟹?
“对了姐,你是不是和宋风晚很熟啊?”许尧低头啃着螃蟹,面前一堆残壳,相比较京寒川的优雅,真的是有点粗鲁了。
“你想认识她?她有男朋友了。”许鸢飞抬眼看着自己弟弟。
“不是,谁不知道她和三爷的关系啊,我是想说,你能不能去问问她,搞几张设计展的门票,几个月前就销售一空了,现在外面黄牛票简直和抢一样,这是她师伯的设计展,她肯定有一些票。”
“你只会去漫展看漂亮小姐姐,什么时候对设计展感兴趣了?”
“拍个照装逼不行啊。”
许尧冷哼,就是现在炒得太热,想去凑热闹而已。
黄牛票贵的都大几万了,如果有免费的,自然更好。
“不过我听说,乔家和京家貌似有什么关系。”
许鸢飞正低头询问宋风晚,是否有多余的门票,听到他这话,手指顿了下,“你说什么?”
“上回那个抄袭的设计展上,有人说看到了京寒川过去了,之前家族聚会,我无意中听人说的。”
“好像有些见不得人,反正消息锁得很死,好像知道的人不多。”
“关系蛮复杂的,你看乔老给自己徒弟取名字就看得出来,都和京家有关,川北京姓几字都要占全了,我听说是因为乔老……”
“许尧!”一侧的许爷忽然厉斥一声,呵止住了他,“你听谁说的?”
许尧被父亲这般神色吓到了,“我也记不清了,就听人八卦了两句。”
“别以讹传讹!在人背后说三道四,尤其是关于长者的。”
“我知道了。”许尧讪讪住了口。
平素也会一起调侃京家两句啊,怎么突然发火了?
许鸢飞看着父亲神色,心底清楚,这两家八成是有关系的,但是看宋风晚和京寒川相处,也不像是旧识,那可能是祖父辈有牵连吧,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
宋风晚手中本来有门票的,基本都赠给了老师、室友和相熟的同学。
许鸢飞来问,她自是没有,不过她知道乔西延手中肯定有多余的,而他昨晚也到了京城,中午约了吃饭,顺便找他要两张门票。
已经到了约定时间,宋风晚在学校附近餐馆已经等了许久,都没见到乔西延和汤景瓷,忍不住打了电话。
“表哥,怎么还没到啊?”
“有点事在处理,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乔西延语气如常冷肃,没有一丝感情。
“没关系,我等你们过来。”宋风晚百无聊赖,低头玩着手机。
她最近关注最多的就是二师伯设计展的相关消息,系统有什么相关内容,也会第一时间推送给她。
而最新的一则消息却是【joe的女儿车子被人泼油漆,疑似遭人报复。】
新闻上有图,这不是汤景瓷的车,是段林白借给她的,黑色前车身,包括挡风玻璃,全部都是红色油漆。
以这件事为开端,乔家的陈年旧事都被翻找出来,可能泼漆的人,都没想到,事态会朝着不可遏制的方向发展,直至把京家牵扯出来。
631 晚晚设计引蛇出洞,蒋二少遭非礼?
宋风晚知道乔西延在处理事情,就安静在餐厅等着,本来约好12点,一点半左右,两人才过来,而事情已经在网上迅速发酵。
捆绑上了最近大热的设计展,还是段林白的车,连小区监控视频都被人放到了网上。
因为是冬天,那人遮掩得很严实,在车前晃悠了好久,最终才确定对车子下手,一桶油漆泼了三次,才扔了桶逃走。
网上已经有人在查找这个人了。
【这是早有预谋吧?还踩点了。】
【八成是个神经病,还有这么搞的,不知道这是谁的车?】
【这种疯子早点关起来。】
……
由于牵扯到了汤景瓷,消息在当天下午就传到了外网,真是丢人丢出国门了。
警方已经在调监控找人。
汤景瓷倒是没多大感觉,段林白已经着急上火了,偏生他此时还在国外,只能在群里叫嚣,找人帮忙。
浪里小白龙:【傅沉、京寒川,你俩给力点啊,帮我把这个混蛋揪出来。】
傅斯年要照顾余漫兮,估计也没空管这事儿。
【这种疯子,要是在展出当天惹事,这得出多大事啊。】
【就是打我的脸啊,不行,你们得快点帮我把这个人找到,看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势力,免得突然被人捅一刀,还不知道是谁搞我。】
京寒川:【你最近得罪谁了?】
段林白懵逼了:【我奉公守法,一不偷二不抢,我能得罪谁啊,估计是谁眼红老子有钱。】
群里一阵沉默……
因为设计展当天,乔家、严家人都会来捧场,还有很多业内大佬,要是当天有人蓄意闹事,那就是大事故了,段林白怎么可能不紧张。
京寒川:【我帮你查。】
段林白给他发了一连串的么么哒,京寒川差点想把他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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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林白在发信息的时候,傅沉已经和宋风晚等人碰了面。
宋风晚也在问汤景瓷,最近是不是得罪谁了。
“我能得罪谁啊,我在京城除了认识你们,就是林白公司的员工,还有设计馆的装修工人。”汤景瓷耸肩。
“那你最近想做什么,和我说,别单独出去。”乔西延心底窝火,刚到京城,第二天就遇到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糟心。
傅沉点头,“他说得有道理,这人可能还会搞动作,你如果落单,他可能会下手。”
汤景瓷点头。
接下来两天都平稳无风,但警方和京家始终也没找到那个人。
随着设计展临近,大家心头都有些不安,生怕这人会挑着展出当天搞事情。
那天晚上汤景瓷正在对展览馆做最后的检查,宋风晚在一侧等着,蒋二少则冲着她大献殷勤。
乔西延不可能24小时贴身跟着汤景瓷,所以寻常他没空,都是蒋二少跟着,这自然是段林白指派的,他最近成了汤景瓷的专职司机。
因为这样,他也经常能见到宋风晚,他自然是高兴的。
就算知道两人没可能,看着她心里也欢喜。
汤景瓷检查完后,走到宋风晚身边。
“其实最近我一直觉得,有人在展馆附近晃悠,好像是在跟踪我。”
宋风晚看着她,“你没报警?”
“我查了监控,那人很狡猾,神出鬼没的,我很担心他会在大后天惹事。”
“你说他还跟踪你?胆子这么大?我去——”蒋二少原本就是个小暴脾气,一听这话就急眼了,“不是说京家也在找他,他还敢出来?”
大家下意识联想到了泼漆的人。
京家在找人方面确实厉害,但在京城里捞一个连正脸都没看到的人,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这可能是我的错觉,我最近太紧张了。”汤景瓷揉了下眉心。
泼漆事件,她是不在意的,但考虑过些日子,父亲、师叔等一众长辈过来,要是针对他们做什么,她晚上都无法安然入睡。
“最近展馆附近记者蛮多的,可能我有点神经质了。”汤景瓷叹了口气。
宋风晚自然清楚她的顾虑,她咬紧腮帮,努努嘴。
“其实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跟踪你的,想对你做什么,很容易,引蛇出洞。”
偌大的展馆,只有三人的私语声。
汤景瓷抿着嘴,“我也这么想过。”
她以前是玩极限运动的,手中攥着刻刀的话,心有防备,很少有人能伤得了她,但这个提议直接被乔西延否决了。
“你们疯了吧,绝对不行,乔大哥和我说了,让我看紧你们。”蒋二少虽然平素傻乎乎的,关键时候也知道不能胡闹。
“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大哥说了,你如果出事,就要打爆我的狗头。”
“这个绝对不行,太危险了,你们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不能这么做。”
“其实……”宋风晚打量着蒋二少,“引蛇出洞,也不是非要表嫂亲自出马啊,你的身高好像……”
蒋二少懵逼了!
他个子确实一般,以前爱玩,身形削瘦,除却肩膀宽厚了点,要是伪装成个女人,也不是难事。
而且现在是冬天,大家都穿的很多,又不是夏天,还要露个胳膊,露个大腿的。
“呵——晚晚……”蒋二少和她熟了,也不再喊宋小姐,“你可别开玩笑,我怎么……”
“我打电话给千江大哥,让他准备一下。”
宋风晚说引蛇出洞的时候,就已经把主意算计到了蒋二少头上。
看之前车库的监控视频,应该是个男人,个子还不到一米七,都是男的,让蒋二少再带着防身工具,他们在暗处盯着,只要是同一个人,吃不了什么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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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宋风晚看着蒋二少,裙子里套着秋裤,裹着汤景瓷的呢子大衣,戴着一顶小礼帽,再裹上围巾,又是冬天,还真瞧不出什么异样。
蒋二少伸手扯着假发,“这样不好吧,真的不通知三爷和乔大哥?再不然,总得和我大哥说一声吧。”
他脚上还踩着一双高跟,都不知道千江是从哪儿弄来四十多码的高跟鞋,真特么绝了。
走路一瘸一拐,差点摔一跤。
“拿着这个。”汤景瓷给他塞了把刻刀。
说着还要给他塞几块石头防身。
蒋二少懵逼了,大姐,你这石头块头有点大啊。
千江不仅给他准备了假发,还给他找了个防弹衣,说什么,有人捅他都没事。
去你大爷的,这乌鸦嘴,就不能盼着他点儿好。
“这个……”蒋二少没握过刻刀,触摸到那冰凉的刀柄,莫名直冒冷汗,“真要这么做啊?”
“也可能是表嫂多虑了,那人根本不会出来,你别太担心。”宋风晚宽慰他。
“这混蛋要是一桶油漆泼过来怎么办?”蒋二少越想越觉得,这是个馊主意。
“不会,他提油漆桶,很惹眼,我会马上制服他。”千江开口。
“好吧。”蒋二少此时衣服都换上了,也只能走出去。
幸亏是冬天,天黑得早,他又很瘦,大衣腰带一系,从后面看,还真有几分袅娜之感,他一直垂着头,尽量用假发和围巾遮着脸。
他穿着高跟,走路只能极其缓慢,我去,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碰到巡逻保安的时候,他们还笑着喊了声汤小姐。
蒋二少一脸懵逼。
你大爷的,这群人是瞎子嘛,居然真的把他认成了女的。
守株待兔,引蛇出洞这事儿,需要很有耐心,蒋二少就在展馆门口转悠着,那模样似乎是在等车。
这边是郊区,若不是叫了车,极少有出租过来,他冻得瑟瑟发抖。
卧槽,那个变态到底出不出来啊。
蒋二少从九点,一直晃悠到快十点,腿都酸了,他想找个能坐下的地方歇歇脚,路边公共座椅都在树下,有些背光,而且树荫挡着监控,拍不到画面。
不过他现在是真的累了,走路还尽量让自己扭起来,佯装是个女人,他们约好,十点整没人出现,就收工。
他满心以为,终于可以结束回家的时候,从一侧的绿化灌木丛里忽然伸出一伸手,从后面一把把住了他。
勒住他的胸口,捂住他的嘴巴就往灌木丛里拖。
蒋二少一时有些懵逼,只觉得一只潮热充满着汗味的手捂住他,手也抱住了他的腰。
他毕竟是男人,用力挣扎,从口袋摸出藏匿的小刻刀,他用不顺手,还差点伤了自己,此时那人试图薅住他的大衣,假发都被甩得乱七八糟。
两人争执的时候,那人的手,直接摸到了蒋二少的**部位。
“卧槽,你特么往哪儿摸呢!”蒋二少急眼了,一脚蹬过去,而千江已经从不远处狂奔而来,将那人一把按在了地上。
那人也是没想到,会是个男的,怔了数秒。
“艹,妈的,居然被一个男人摸了,我特么……”
蒋二少那模样,又急又气。
“抓到了吗?”
宋风晚和汤景瓷也从不远处的监控室跑出来。
“看身形很像。”千江将那人制服,将人带到路灯下,扯了他遮面的帽子口罩,他被蒋二少踹了,居然也没出声。
千江稍微检查了一下,从他身上摸出了残疾证。
居然是个聋哑人。
这也难怪大家找了半天,总是摸排不到嫌疑人,可能从一开始,大家就没把重点放在这类人身上。
“聋哑人?”汤景瓷此时才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就是因为自己之前拒绝帮那些残疾儿童展出画作,才被报复?
“你大爷的……”蒋二少算是被恶心透了。
“没受伤吧!”宋风晚看他一脸嫌恶。
“没有,这种小喽啰怎么可能伤得了我。”他揉了揉脚,就是好像刚才争执,有些崴脚了。
“谢谢。”汤景瓷和他道谢。
“没事。”
“那把人直接送去派出所。”千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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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蒋家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沉寂,蒋端砚此时还在处理公司事务,手机震动,看到来电显示,他还略微蹙眉,“喂,您好,我是蒋端砚。”
“您是蒋奕晗的哥哥吧?”
“对,我是。”
“麻烦来一趟京郊派出所吧。”
“我弟弟又出什么事了?”蒋端砚捏着眉心,这小子一个月是要进几次局子啊,干脆收拾一下行李,搬进去住吧。
“他被人非礼了。”
“你说什么?”饶是淡定如蒋端砚也一头雾水。
他一男人,被人非礼?
什么情况?
“我去,警察叔叔,你说话要说清楚啊,我这特么不是被非礼,我是智擒小贼。”
“不是你说,自己被摸了?”民警一脸淡定。
宋风晚坐在一侧位置上,低头闷笑,难怪他一路上,整个人都不对劲。
蒋二少无话可说。
也就半个多小时,蒋端砚到了派出所,一看到自家弟弟,微微蹙眉,没问事情原由,就来了一句让蒋二少崩溃的话。
“蒋奕晗,听说你被人猥亵了?”
632 女装大佬?表哥生气了(2更)
“蒋奕晗,听说你被人猥亵了?”
蒋端砚听说这事,也没来得及多问,开车就过来了,一路上,脑子也有点乱,“对方是男的女的?”
蒋二少一听这话,当场崩溃,“哥,不是,我……”
这都哪儿和哪儿啊!
他急着起来解释,忘了自己脚上还踩着高跟,险些趔趄摔倒。
蒋端砚打量着他的衣着打扮,又默默补了一刀。
“你是不是有异装癖,被变态盯上了?”
“我对你是不是太不关心了?”
“还需要给你找心理医生吗?”
宋风晚坐在一边,低头闷笑。
“哥,事情不是这样的。”
最后还是在警方的解释下,他才了解事情经过,“……其实蒋二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民警笑着,这嫌疑人抓到了,他们心底一块大石头也放下了。
汤景瓷是m籍华人,要是出了事,不大好交代,最近京城这边,每个分局派出所,都在留意嫌疑人,能抓到自然是好事。
蒋端砚点头,“他从小没做过什么好事,有点不敢相信。”
一盆冷水浇下来,蒋二少也是无语了,难不成自己大哥心里,自己就是个天生的闯祸精?
这也不能怪他,蒋二少从前进局子也是常事,基本都是和人打架斗殴,突然转性做好事,做大哥的也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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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特意找了手语专家帮忙询问,又找了残联,后来才算弄清楚事情经过。
泼漆事件,确实是他做的,原因也是汤景瓷拒绝了展出孩子画作,他气不过想要给她一点教训。
他当时扔了装漆的桶,上面有指纹,他无法否认。
人被拘了,汤景瓷等人做了笔录,还没走出派出所,就看到斜倚在车边的乔西延。
他穿得不多,只裹了一件羽绒服,正低头抽着烟,夜色笼罩下,那双浓深若海的眸子,更显阴鸷。
此时已经入夜,空气中飘散着一团白雾,乔西延一身黑衣,衬得整个人干净利落,因为穿得不多,身体线条都被勾勒出来,斜斜倚靠在车门上,神色晦暗。
“表哥,你怎么来了?”宋风晚被他看得心虚。
毕竟整件事是在她操作下完成的。
乔西延扔了烟,踩灭,那动作莫名带着股狠劲儿。
“你俩先上车。”
“乔大哥。”蒋二少头皮发凉。
乔西延盯着他打量了一番,“她衣服好穿吗?”
“呵呵——”蒋二少干巴巴笑着。
“我叮嘱你的话,你可能都忘了,跟着她们两个胡闹?出事怎么办?”这人手中但凡携棍带刀,他今晚都得见血。
蒋二少扯着头发,不敢吱声。
“听说你被非礼了,需不需要去检查一下。”乔西延打量着他。
“检查什么,就是被摸了一把,又不是真的被那个啥了……”蒋二少小声嘀咕着。
“还是谢谢你。”乔西延不算是个特会说话的人。
“那我们先走了。”蒋端砚与乔西延道别,才提溜着自己弟弟上了车,“赶紧把你这身衣服脱了,你不觉得丢人,我觉得没脸。”
“现在脱了,你让我怎么回家啊?”
“你下面没穿啊?”
蒋二少不说话了,脱就脱呗,反正还有秋衣秋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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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乔西延直接把宋风晚送回了学校,车内只有他和汤景瓷两个人,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其实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汤景瓷知道他不让自己这么做,定然会生气,支吾半天,才开口。
“宋风晚那丫头教你这么做的?”乔西延手指攥着方向盘,脸色始终不大好。
“不是她,是我的主意。”
“你确实会这么想,也敢这么做,但是让一个男人假扮你出去,也就宋风晚干得出来这事儿,这丫头鬼精的。”
乔西延对她俩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
若是汤景瓷想做,肯定就自己上了,想不出这类鬼点子。
“你也别怪她,最近因为这事儿,大家都疑神疑鬼的,把人抓了也是好事,最起码不用再担惊受怕,索性今晚也没出别的事,挺顺利的。”汤景瓷长舒一口气。
乔西延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索性没事?如果出事怎么办?”他偏头紧盯着汤景瓷。
汤景瓷也知道这么做不稳妥,而乔西延也确实是生气了,她不知怎么哄他。
忽然想起宋风晚和自己说的话。
她和傅沉偶尔也会有拌嘴的时候,男人嘛,亲亲抱抱就行了,很好哄的。
她伸手扯了下他的衣服,“师兄?”
“想说什么?”乔西延十点多的时候,玉堂春店里打烊,他正在和那边经理说店内最近的销售情况,听说这话,立刻驱车过来,还闯了两个红灯。
“生气了?”
汤景瓷勾着他衣角的手指缓缓收紧,将他衣服紧紧攥在手心。
“你又想做什么?”乔西延偏头看她,他就是个直男,压根受不住她这种撒娇,心底的火气已消了大半,一脚油门,直接回家!
回家再收拾她!
633 向大佬低头(3更)
宋风晚躺在床上,和傅沉打电话也说了这件事,傅沉此时在外地出差,若不然早就过去了,最主要的是千江居然半点风声都没透露。
“宋风晚,你等我回去收拾你。”
“三哥——”宋风晚怕乔西延秋后算账,准备拉他做挡箭牌的,谁知他也要收拾自己。
“宋风晚同志,这么晚了,你再秀恩爱,就把你丢出宿舍了。”睡在另一侧胡心悦正在追恐怖片,冷不丁听她娇嗔一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傅沉:“早点休息。”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芸姨他们过来,我和你去接他们。”
两人又说了两句,才把电话挂断。
而傅沉手机震动起来,千江这才给他发了信息。
【三爷,泼漆之人已经抓住,多亏宋小姐机智,蒋二少牺牲色相,我身手敏捷。】
【人已经被抓紧派出所。】
【三爷,祝您好眠。】
傅沉摩挲着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千江此时已经回家休息了,看到傅沉来电,立刻正襟危坐,“喂,三爷。”
“你信息里所说的就是全部实情?为什么晚晚说出这种主意的时候,你没及时阻止?”
“当时情况特殊。”
傅沉轻哂,真是在外面放飞太久了,翅膀硬了,学会帮宋风晚遮掩了,“你可能忘了,你的工资是谁发的。”
“三爷,我错了。”某人立刻向金钱低头。
“下次有事及时告诉我。”傅沉这才挂了电话。
千江盯着被挂断的电话,深吸一口气。
今天也是向资本主义大佬低头的一天,没办法,他也要吃饭啊。
十方刚陪傅沉应付完客户,正陪他处理文件,看到千江被问责,忍不住跟着附和了两句,“老江这老小子,就是翅膀硬了,居然学会说谎瞒报了,不是个东西。”
“哪像我啊,聪明伶俐,机智懂得变通。”
“这要是我在这里啊……”
傅沉挑眉看他,“你的武力值,怕是人没抓到,先被人踹一脚。”
十方懵逼熄火了。
**
另一侧
乔西延和汤景瓷已经到了沂水小区,一下车,乔西延抓着她的手,就往电梯口走。
抵达楼层,乔西延翻找钥匙,开锁进门。
她刚往里面踏进一步,整个人已经被他拖起来,身子悬空,进了公寓,他抬脚,就把门给勾上了。
进了屋,也没开灯,今晚没什么月光,屋内空寂冷清……
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
……
等外面有清晨的车声,室内才安静下来。
刚才汤景瓷洗澡的时候,乔西延将两人床单换了,此时拿水泡了下,许是没困意了,从裤子口袋摸出烟,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抽一根。
汤景瓷趴在床上看她,“还抽烟?”
“不抽,我努力戒了。”
“其实戒不了也没事,少抽点。”汤景瓷不排斥他身上的烟味儿,就是觉得对身体不大好。
就和她去玩赛车一样,都是一种纾解压力的手段,乔西延头顶着乔老的光环,若是不努力,不知多少人盯着看他笑话。
两人都没什么困意,靠在一起聊了会儿天。
无非是接下来如何与两家长辈摊牌。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汤景瓷几乎是蹭得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怎么了?”
“刚才我们是不是有一次没做措施……”汤景瓷忽然想到了这个,整个人如遭雷劈。
乔西延下意识搓动着手指,“应该不会那么巧的。”
“也是,应该不会那么巧。”汤景瓷心存侥幸,“要不待会儿你去给我买点药来?”
“别吃了,怀了就生。”乔西延伸手帮她顺着头发,“我养。”
汤景瓷此时趴在他怀里笑着。
后来才觉得,自己当时简直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子,两人就是在谈恋爱,一没订婚二没领证,就扯到要生孩子的问题,要是某人是个渣男,拍拍屁股直接走了,那她岂不是成了挂着拖油瓶的妇女?
……
两人也不知说了多久,直至天色大亮,才昏沉得睡着。
“等我爸来了,到底该怎么说啊?”汤景瓷心底有些忐忑。
乔西延搂着她,意识有些模糊。
“……说什么啊?”
“对啊,说什么?”
“说我娶你啊。”
汤景瓷心头仿佛被什么熨烫了一下,靠在他怀里,她父亲疼爱自己,可能反应会很大,但前面就算是万丈深渊,她也跟他一起跳了。
她啊……
也想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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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宋风晚上午有两节课,九点五十下课,坐了车就到了沂水小区,她知道乔西延迟早会找自己算账的,还不如主动点来领死。
总好过心底忐忑。
所以买了些水果,直接到了沂水小区,她刚到门口,就傻了眼。
钥匙挂在门上,还没拔掉。
这是谁这么糊涂,要死进贼了怎么办?
不过她刚进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放下东西飞快溜走。
待乔西延起床的时候,就看到客厅放置着一袋苹果,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
【我看你们在休息,就先走了。】
落款是:宋风晚。
还画了个调皮的鬼脸。
乔西延轻笑,这丫头以为几个苹果就能收买他?
而他手机激烈剧烈震动着,他手机放在桌边,稍一震动,跌在地上,边角磕出一点裂纹,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不详之事。
634 乔家密辛,怕是想天下大乱
乔西延接起电话,原来是派出所那边没找到汤景瓷,才联系到了他,希望他们去所里一趟,对方希望私下和解。
“和解?”乔西延顺手抄起电茶壶,烧了些水,盯着凉水煮沸,这心情却异常平静。
“对方是残障人士,已经引起社会广泛关注了。”
“所以呢?”
民警也是为难,一大早,一群人就聚集在所里,大部分都有残疾,他们不能碰,沟通困难,这件事甚至惊动了记者。
“对方是希望和你们面对面聊一下,私下把事情解决了。”
“他是身体残疾,不是心智不全吧?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乔西延心理上是不愿接受和解的。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们听了,估计对蒋二少的遭遇,还觉得有几分可笑。”
“如果换成汤景瓷,你们还能笑得出来?现在我就是想关他几天,就他犯的事儿,我告非法跟踪也是可以的。”
“关于车子的赔偿问题,我还没和他细算,你告诉我,怎么和解?”
民警心底也清楚,乔西延这边,确实已经网开一面了,没追偿,也没起诉他,就是想把他关几天,吃点教训,最起码等设计展结束再说。
现在放出去,难保再出什么乱子,他们的担心也合情合理。
只是这边也不让步啊,非要把人带走,弄得他们很为难。
“要不您还是过来一趟吧?”民警也非常无奈。
“我会让律师过去的。”
民警挂了电话,叹了口气,这事儿根本没法聊。
半个小时后,到派出所的是段氏集团的律师团,他们本就不占理,而且证据确凿,那人也认罪了,当时泼漆事件多么恶劣,大家有目共睹,所以谈了一个上午,最终还是将他拘留在所里。
泼漆事件本来就引起了各方关注,嫌疑人伏法后,各大媒体跟进报道。
这个人本身残疾,就已经赚足了噱头,媒体还非要深挖。
最后一则微博被找了出来。
【已经尽力沟通了,终究还是让孩子们失望了。】
而此时不少人也采访到了嫌疑人亲属,说是因为他们没答应画展,他气不过,一时情急才做出这等错事,希望能求得原谅。
他们本就是弱势群体,加上汤景瓷这边表现得确实强势,原本很正常的舆论风向,很快就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何必抓着不放啊。”
“他们已经很可怜了,他们要想玩死他们,不是很容易?”
“就是啊,放了吧,他也是为了孩子啊。”
……
宋风晚在网上浏览了一下新闻,并没过多的放在心上,虽然有不一样的声音,但是大部分人还是站在她们这边的。
觉得犯罪犯错就应该收到惩处,不应该因为有残疾,就能幸免。
不过汤景瓷拒绝给残疾儿童画作提供展位的事情,还是被人翻找了出来。
说他们过于冷血,特意回来圈钱,在这方面质疑声音也越来越大。
而有记者也在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发微博的人,就是那个坐轮椅的女孩。
“……你觉得对方为什么拒绝你们?”
“原本我们过去就很突然,向他们提出这种要求本身就很无理,被拒绝是很正常的,就是……”
“是什么?”记者追问。
“孩子们比较伤心,他们都很喜欢joe大师,不过他们的门票太贵了,我们基本都负担不起。”
……
采访很长,后面她呼吁大家多关心残障人士。
她关于这件事的采访,单独拎出来,似乎没什么毛病,但是听着总让人觉得心底不舒服。
宋风晚盯着她的微博,默默取消了关注。
说话很柔和,却又句句带刺,想让人去深究点什么。
**
京城大学
此时已经临近期末,傅沉又在外地,宋风晚这两天,除却和汤景瓷待在一起,几乎都泡在图书馆,她正戴着耳机,在想设计图。
胡心悦忽然伸手戳了戳她。
“怎么了?”宋风晚摘了耳机,压低声音。
此时图书馆不少人都朝她看过来,她在学校虽然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但大家平时经常见,也不会这般盯着她看。
这是出什么事了?
“赶紧收拾东西,出去说。”苗雅亭也催着她。
宋风晚在关掉手机音乐的时候,才注意到系统推送的几条消息。
【名家密辛,一代大师与枭雄曾共用一妻】
宋风晚一脸懵的点开那条推送消息。
是一个小网站发的稿子,里面所有人都是用的化名。
但是里面提及了这位大师有弟子将在近日归国举行设计展,根本不用多想,定然就是乔家了。
而这里面最主要提及的,则是宋风晚的外婆——柳芸。
吴苏出名的名伶,嫁给乔老之后,两人恩爱有加,夫妻二人早年后北上参与革新运动,遭遇战乱走失,也就是这时候,她被北方某很有势力的阀门掳走,当了姨太太。
后来托人找关系,辗转回到了乔家。
而后生了一子一女。
这里面叙述的话,完全就是在说,宋风晚外婆不贞洁,甚至连乔家这一子一女,都可能不是乔老所出。
这里面举证详细,就连时间地点都说得一清二楚。
而且这位记者,确实是有备而来,因为采访到了乔家的老邻居。
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自然有一说一。
“他们确实分开了一段时间,后来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也是难得啊。”
“不过那个年代是挺乱的,他们能走到一起,实在不容易。”
“老太太人非常好,乐善好施,是个善人,有时候聊天,还说很感激当年收留她的人?至于这期间发生什么,我们就不清楚了。”
……
最可怕的是,他们在乔老几个弟子名字上发现了蛛丝马迹。
虽然没指名道姓,那个收留乔老夫人的是谁,但是大家都猜得出来。
就是川北京家了。
说乔老为了感恩,特意将弟子署名为这样,这个说得通。
但是这篇报道最后,说了个阴谋论:乔老太太临死还朝北望,连亲儿子名字都取为“望北”,甚至要求下葬时候,棺材也要朝北,就是对以前的旧情念念不忘。
好似有段露水姻缘,却还难以忘怀,一直牵肠挂肚
直接点的意思就是:乔老被戴绿帽子了。
对方还是个大佬!
宋风晚逐字逐句将这个报道看完,并且记下了这个记者的名字:丁晶怡!
这里面可能有些事是真的,因为她确实听外婆提起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自己与外公走失,但是做姨太太、还不忘旧情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外婆走的时候,已经不是土葬了,是火化的,之后外公走了,两人合葬在祖坟里,哪里来的什么棺材朝向一说。
这简直就是**裸的污蔑。
报道里还提及了一点,说是乔老大弟子,因为妄议这件事,曾被乔老剁去一指,至今过得都非常落魄。
直言乔家不是表面看着如此光鲜靓丽,连弟子姓名都取的如此谄媚,怕是和有些人家早就勾结到了一起。
都是一窝脏。
所以这次设计展,不放过那个残障人士,也就说得过去了,毕竟以前就是心狠手辣的主儿。
这个报道,借了泼漆事件的东风,在网络上广为流传。
虽然用的都是化名,只要这人不是弱智,都看得出来指的是谁。
都说真实性极强。
乔家被绿了,为了遮羞,谄媚讨好大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
宋风晚走出图书馆的时候,立刻给乔西延打了电话。
“表哥,网上的那个报道,你看到没?”
“刚看了。”
“这简直就是污蔑,外婆什么时候和京家有那层关系了……”
“是啊,要是老头子知道自己过世这么多年,还被戴了一顶绿帽子,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宋风晚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和我开玩笑?现在怎么办啊?”
“这种陈芝麻烂谷子都能被人说成这样,老头子听到,八成要从土里爬出来了。”
“乔西延!”宋风晚咬牙,都这时候了,他怎么还说这种事。
乔西延刚想说这丫头没大没小,直接喊他名字,父亲电话打了进来,“先不和你说了,我爸电话。”
宋风晚电话被切断,暗恨得咬了咬牙。
**
报道传播得很快,虽然这则新闻很快被删除了,但是网友截图了,消息自然是挡不住的。
傅沉首先就让人查了这则新闻的报道者。
“三爷,有消息了。”毕竟是有单位的,查找起来非常方便。
“什么?”
“这事儿乔家还真是冤枉了,这女记者,应该不是冲着乔家去的,她是奔着少夫人和段公子来的,就想让这个画展办不下去。”
“不是奔着乔家?”
“您还记得小和尚怀生家的那件事吗?这个记者,就是当初报道这起事件的女记者,当时名声大噪,还靠爬床,挤走了少夫人。”十方提醒傅沉。
“这档节目是段公子赞助的,后来和少夫人联手,把她赶出去了。”
“她在圈子里名声臭了,段公子下了封杀令,各家电视台不要她,正规播音主持出来的,只能在不正规的小网站当娱记混口饭。”
“少夫人因为报道乔家的事情,收获了不少好评,而这场设计展,又是段公子承办的,如果搞臭了,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了。”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沉香佛珠,“居然是那时候惹得祸端。”
“这个人已经蓄谋已久,就等着这时候舆论沸燃,顺势将报道发出来,如果平时发,大家只会当野史看,一笑而过,此时大家都在关注乔家,事情就传开了。”
“她是搞新闻,自然清楚,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只是这件事不仅牵扯到了乔家,还把京家也拖下水了。”
傅沉轻哂,“京家这些年太低调了,她怕是以为,就算报道出来,京家也无人会跳出来吧。”
“可惜算盘打错了,与京家有旧交的人不多,京家念旧,这么大一口黑锅砸下来,他家不会坐视不理的。”
十方点头,“这事儿岂不是要闹得天下大乱?”
“可能她发这篇报道,就是为了想让林白蒙受损失,没意识到后续产生的影响吧。”傅沉分析,“不过……”
傅沉语气迟疑,“这些事很私隐,知道内情的,大部分都过世了,她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十方蹙眉,“三爷,您的意思是,是有人估计把这件事捅出去的?”
“借着她的手,名为折损段家,这中伤最深的,名誉受损的还是乔家。”傅沉手指不停搓动佛珠,一时拿捏不清到底是奔着谁家去的。
因为这事儿受灾面太广。
“三爷,受损的还有京家。”十方补充。
傅沉撩着眉眼,“京家恶名昭彰,还有名声可败坏?”
十方顿挫,这话说得好似也没什么毛病。
京家名声都那么臭了,确实没什么可败坏的。
傅沉给京寒川打去电话,想和他商量一下这件事,可是手机无人接通,只能打京家的座机。
“三爷,不好意思,六爷在隔间冲洗照片,那里没信号,您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吗?”
“不能让他接电话?”
“这个……”京家人有些为难,“现在恐怕不方便。”
傅沉垂眼敛眉,隔了数秒问了一句,“许小姐在你家?”
对方沉默了。
傅沉无奈了。
外面都炸开锅了,说你爷爷强抢民女,把人给绿了,你还有空撩妹?
635 六爷:哪管洪水滔天,眼里只有她(2更)
川北京家
在报道没出来前,许鸢飞想来京家再要几只螃蟹,原因无他,自己那个馋嘴弟弟想吃,还说自己联系这个顾客,问他在哪里买的,花点钱也没关系。
许鸢飞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他吃的是京家的蟹子,只能单独联系京寒川。
九点多的时候,两人就碰面了,螃蟹早已打捞放在篓子里。
“我让人帮你清洗一下,用绳子捆绑好,你直接带回去。”京寒川还没找她,没想到她又主动送上门了。
“谢谢。”来他们家吃东西,还要带点回去,许鸢飞也觉得不大好意思,刚想开口,询问要不要给点钱什么的,京寒川已经岔开了话题。
“想看照片吗?”
“照片?”
“上回你不是说想看?”
“嗯。”此时是上午,店里也不忙,许鸢飞时间很充足。
她跟着京寒川到了一处隔间,门打开的时候,就闻到一股说不出的异味,里面很暗,只有一盏小夜灯摇曳着,给人一种幽闭晦暗的消极之感。
“这是显影液的味道。”
“嗯。”许鸢飞揉了下鼻子,下意识跟着他就要往前,可是前面太暗,她根本不知有台阶,一脚踩空,“啊……”
身子一歪,失去重心,整个人往前栽去。
京寒川转身,下意识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她则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本能寻找支撑,紧紧攥住了他腰侧的衣服,死死收紧。
心有余悸的喘了两口细气。
潮热的呼吸,不轻不重的呼吸声透过他的衣服,点点落在他的心口,有点燥。
“有台阶的。”京寒川手指扶着她的胳膊,声音变得越发低沉,“忘记提醒你了。”
他垂头说话,他呼吸很轻,就连气息都带着一点凉意,身上还有从外面沾染的些许凉意。
“这里面有点暗,刚进来可能有些不适应。”
许鸢飞这才注意到,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他生得高挑削瘦,也总习惯穿着宽松的衣服,只是靠得这么近,才能知道,他身上硬实的肌肉纹理。
沉稳有力的心跳,带着旺盛的张力,听得她心跳都忍不住乱了。
“没关系。”许鸢飞略微往后退一点,脚后跟抵在台阶上,便无路可退。
“注意点。”
许鸢飞红着脸点头。
两人身子分开,京寒川往里走了两步,打开了灯,几平见方的小隔间,挂着各式各样的照片,还有各种摄影装备陈列在一侧柜子上,各种洗照片的工具也很多,看得出来,非常专业。
听说玩摄影都是烧钱的,他又搞什么赛级金鱼,这得烧多少钱啊。
她莫名又想起父亲吐槽他是无业游民的事了。
许鸢飞刚准备往前一点,才发现自己脚有点崴了,她强忍着痛意,心底有些懊恼。
平常一直锻炼,不会发生这种事的,怎么关键时候崴脚了?
京寒川视线似乎一直落在她身上,“我出去一下,你随便看看。”
“嗯。”
京寒川刚出去,她就寻了个椅子坐下,脱掉棉袜,准备观察一下脚踝情况,殊不知不足一分钟,他已经折返回来,手中还拿着一管药膏。
“崴了?”
“嗯。”许鸢飞觉得有些窘迫,“那个,我自己来吧。”
京寒川没说话,转而半蹲在了她面前,可是……
让他给自己搽药?
许鸢飞只要一想到某些画面,连呼吸都变得潮热起来,就在她发呆的空当,京寒川已经握住了她的脚踝。
她脚踝骨上,绑着一根细细的红色绳子,穿着一个米粒大小的小铜钱图案,挂在她脚上,衬得非常好看。
京寒川这才注意到她的另一侧未脱的袜子,居然是个麋鹿图案的,忍不住勾着唇角。
许鸢飞:“……”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感觉他的手心很热,指尖却很凉,在她脚背上,轻轻摩挲着,似乎在检查,
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战栗着,脚下意识弓起。
京寒川除却在帮她检查患处,也在观察她的脚形,她的脚……
太小了。
“你的脚多大?”
“穿36码的。”许鸢飞都能感觉自己呼出的气息都是烫人的,隔间光线很暗,她脸却红得可以滴血,有些局促得抓着一脚。
那种感觉,就像是要被人凌迟一般。
直至京寒川触碰到患处,她才狠吸一口凉气。
“就是这里?”他声音自下而上传来,微微仰头看着他,整个脸暴露在灯光下,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模样生得有些女气,不至于阴柔,许是看出了什么,刹那一笑。
“你在紧张什么?”
许鸢飞被他笑得晃了眼,怔了下,“还是我自己来吧,这个不大方便……”
京寒川却没理会她,径直挤了药膏,搽在她崴脚的地方,“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会记得提醒你,不会再崴脚了。”
许鸢飞脸红得更厉害了。
扑通扑通——
心脏撞击着胸腔,让人有种窒息感。
上药过程很快,隔间有冲洗照片的地方,自然也有洗手的池子,京寒川洗了手,擦着手指偏头看她,“不是很严重,休息两天就行。”
“嗯。”许鸢飞趁着椅子扶手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隔间里照片非常多,基本都是盛爱颐的,还有不少风景照,也有不少小鱼的,甚至有几张非常漂亮的锦鲤。
“这些全部都是你自己拍的?”
许鸢飞调查过他,但肯定不能明目张胆的,也担心惊动了京家,所以能查到的东西,也只是皮毛。
“嗯。”京寒川已经倒了些显影液,拿着一侧的镊子,准备清洗照片。
外行看热闹,许鸢飞一开始就是偏头盯着,不过看冲刷过程,总是觉得新奇,这手就有点痒了。
“要不要试试?”京寒川提议。
“我怕给你洗坏了。”
“没事,试试看。”他说着将工具递给她。
许鸢飞动手能力很强,模仿京寒川刚才动作,开始慢慢冲刷照片,整个过程,动作都很慢。
隔间几平见方,空间本就狭小,两人站在一个工作台边,离得不算远。
京寒川目光落在她抿紧的唇上,她搽了些口红,很温暖的颜色,浅浅淡淡的,衬得她唇色细腻柔和,他眸色暗了暗,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莫名的……
想吻。
可是两人此时的关系,似乎还没到那一步,他心底天人交战,生怕自己过于激进,她再跑了,只是犹豫再三,京寒川还是决定不做什么正人君子了。
“你这个动作不太对,手要这么拿。”
他说着,很自然得倾身靠近。
一片潮热的气息从斜后侧传来,许鸢飞心脏像是被人倏然攥紧,眼睫不安地颤动了两下,“这样还不对?”
空间闭塞,声音好似还带着些许回响,她声音压得特别低,绵绵软软,有些嘶哑,透着那么点暧昧。
京寒川轻轻嗯了声,下意识屏住呼吸,略薄的唇,微微抿着。
许鸢飞抬眼看他,眼看着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漆黑的瞳孔,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她手指稍微收紧。
两人呼吸渐近,他气息仍旧有点凉。
许鸢飞一颗心,完全乱了节奏,身体本能的想要往后闪躲,稍微往后仰了下。
京寒川却好似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动作,仍旧是稍微靠近了点。
他这是……
想吻她?
有些答案呼之欲出。
也就在这时候,手机震动声打破了暧昧旖旎的气氛。
京寒川暗恨得咬了咬牙,稍微收敛了情绪,简直是疯了,“你继续吧。”
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眼,傅沉的。
答案自然是不接了。
许鸢飞手指有些发抖的继续冲洗照片,后背一片潮热,方才那方拉锯,她浑身血液和神经都被调动起来。
如果京寒川再往前一点,许鸢飞可能会直接冲过去,将他扑倒。
都这时候了,哪里还管以后会发生些什么,满心满眼的,全部都是他。
京寒川压根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内心就只有一种感觉。
就算外面洪水滔天,也想尝一口她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不过气氛被打散,再想重拾起来就很难了。
“这个照片冲洗好了,我们出去吧。”许鸢飞扶着一侧放设备的架子,一瘸一瘸得往外走。
京寒川目光随着她动作转了转,最后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六爷……”京家人也是刚接到了傅沉的电话,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们也都清楚,就是没敢进去打扰。
此时见他出来,欲言又止。
许鸢飞很识趣儿,“你们有事的话,你们先聊,我正好要回店里了。”
京寒川猜到可能出事了,不然傅沉的性子,不会这个点平白无故给他来电话,“我送你。”
“不需要,我找个代驾就行。”她脚崴了,暂时也没法开车。
“那我让人替你开车。”从京家到甜品店,来回也得两个小时,许鸢飞觉着没必要让京寒川来回跑,基本都是拒绝的,只是这次自己确实不方便,点头同意了。
提着螃蟹往外走。
许鸢飞刚离开,京家人就和他说明了情况。
京寒川捏着鱼食儿,往鱼缸里投喂,“你是说,我爷爷强抢民女?逼人做姨太太,乔家还为了讨好我们家,连弟子名字都取的阿谀谄媚?”
“对,事情经过大致就是这样的,三爷许是找你商量对策。”
“他不是想找我商量对策,是让京家出面。”京寒川摩挲着鱼食儿,“这件事和傅家没直接关系,却与我们家有直接牵连,不找我找谁?”
“那现在如何处理?”
京寒川对当年的事情所知不多,还是先打了电话,询问自己的父亲。
此时京家大佬正陪着妻子在国外探望老丈人,因为时间差的问题,那里恰好是凌晨四点多。
听到电话响起,某大佬当时就有些抓狂。
“京寒川,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爷爷是不是抢了乔老的媳妇儿,还逼人做姨太太?”
“简直是放屁,谁特么胡说八道,你爷爷对你奶奶一心一意的,谁在背后胡说八道!”某大佬一听牵扯到自己过世的父亲,立刻跳脚。
“外面这些人真是疯了,以前说你爷爷有十八房姨太太,妻妾成群,现在又冒出抢人媳妇儿?”
“真以为我们家都是死人嘛!”
京寒川摸了摸鼻子,这反应未免太大了。
“之前我还看到,有文章说我在外面养了五六房小三小四,我这辈子,一头脑袋就栽进你妈这个坑里了,哪里还有空看别的女人,这些流言,你听听就得了,居然当真,还打电话来问我?”
某大佬很是生气。
“事情已经闹大了,我们家无所谓,恶名在外,乔家那边不大好弄。”
“我和你妈订今天的机票回去,你爷爷好友没几个,乔老算一个。”
“怎么没看两人有什么联系!”京寒川挑眉,之前宋风晚家里出事,也就是他那无耻父亲作妖,当时京寒川父亲还暗中做了手脚,他有所察觉,也觉得诧异,但没深究。
“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灵魂知己。”某大佬打着哈气,瞥了眼时间,凌晨四点,这小子是纯粹不想让自己睡觉了。
京寒川挑眉,他爷爷脾气不大好,能受得了那种火爆脾气的,乔老脾气得有多好啊。
还灵魂知己?神交那种?
636 风波又起,搞了乔西延的女人?(3更小剧场)
joe设计展是段林白一手承担的,不少人都想分一杯羹,他胃口大,自己能吞下的蛋糕,干嘛要和别人分。
乔家被流言波及,自然影响到了汤望津的展出,这事情背后不知多少推手。
毕竟段家在商场上一直惹人眼红,想看他家吃哑巴亏垮台的太多,这世上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可不少,原本说汤望津是国家之光,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抵制。
甚至说他门票售价太高,而且作品是被吹捧起来,不值这个钱。
“简直是胡扯,一张门票88,还送纪念品和手工艺品,一天内都能自由进出展馆,这还贵?”汤景瓷看到网上评论,有些头疼。
“那些票价贵的,都是黄牛,怎么还算到我们头上了?”
“这些人是没脑子?都在官网上澄清了,还抓着这个不放。”
宋风晚瞧她气呼呼的,绕到她身后,伸手捏着她的肩膀,“别管他们,有些人说不通的,我帮你倒杯水。”
此时两人正在展馆内进行最后的检查工作,展出就在后天,今天检查完毕,就会彻底封馆。
就在宋风晚帮她倒水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着急忙慌的推门而入,“汤小姐,外面出事了。”
“又有记者来了?”
从早上开始就有记者,络绎不绝。
“不是,是那群聋哑人,就在门口蹲着,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估计还是为了昨晚被抓那人来的。”
这若换成其他人,汤景瓷早就报警处理了,这群人还是难办。
难沟通,不能碰。
“记者还在采访他们,好像他们才是受害者一样。”那工作人员说得义愤填膺,“就让他们在门口蹲着吗?”
汤景瓷捏着眉心,“暂时也只能这样啊,现在出去的话,如果起冲突,那些记者肯定会大做文章。”
只会让事态更加恶化,她不能冒这个险。
“好,那我让保安注意点。”
工作人员离开,宋风晚将水杯递给她,“喝点水吧,没事的。”
“我是真没想到,我就是拒绝了别人一个要求,事态就会变成这样。”
宋风晚坐在她身边。
其实泼漆事件与后面接连的跟踪,都是因为那个坐轮椅女孩的几条微博,其实在她后发的微博之前,她就曾经转发过设计展官微,并且说道:“如果能让聋哑孩子有更广阔的空间就好了。”
随后紧跟着的留言,她回复说会找关系和对方洽谈,看能不能合作。
她给了某些人希望,结果汤景瓷拒绝了,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从各个角度看,她都是出于好心,似乎没什么责任,可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宋风晚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现在这些人以身体残疾为由,让汤景瓷这边和解,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道德绑架。
加上乔家的风波,几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这件事我再和父亲商量,晚晚,我先送你回学校吧。”汤景瓷喝了几口水,起身要离开展馆。
他们从后门离开,并未遇到什么记者。
来接他们的,还是蒋二少。
蒋二少自从昨天被人抓了一把,回家搓了好几遍澡,大半夜去泡汤泉,可把他恶心坏了。
好不容易觉得舒服些了,半夜段林白还给他打了个电话。
没有慰问,上来就哈哈大笑。
“蒋二,听说你被男人摸了?哈哈,我让你去接送保护汤小姐,你也不用牺牲这么多吧!”
“听说还出卖色相了,哈哈……”
“你说你咋怎么惨。”
蒋二少一脸懵逼,这是他想的吗?
主意是宋风晚想的,他的女神发话了,他能拒绝吗?
他此时看到宋风晚,还觉得有些羞耻,“我们现在去哪儿?”
“先去京大吧,送晚晚回宿舍,又麻烦你了。”总让他来回跑,汤景瓷也觉得不好意思,不过乔西延又去了趟派出所,暂时还没回来,只得麻烦他。
“没事。”
蒋二少想起昨晚的事,还觉得有些尴尬,“我新弄了几首歌,咱们听歌吧。”
他说着打开车载音响。
一首《男儿当自强》,引爆耳膜。
宋风晚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喜欢这个啊?”
蒋二少懵逼了。
卧槽!
今天一大早,他哥就找了心理医生来给他做咨询,还特么旁敲侧击问他有没有异装癖和喜欢同性还是异性等问题。
这也就罢了,医生说最近听些舒缓的歌,他哥给他搞了些什么音乐啊。
汤景瓷原本还在愁展览的事,被他一搅和,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
蒋二少僵着手脚,准备换首歌,《万里长城永不倒》、《男人哭吧不是罪》、《阳光总在风雨后》……
宋风晚靠在汤景瓷肩上,都要笑疯了。
这些歌寻常听着没问题,若是结合他被人非礼猥亵,这就非常有问题了……
“我们听广播吧。”蒋二少算是恨透自己大哥了,这特么都给他搞了些什么东西啊。
还特么男儿当自强,去你大爷的!
送完宋风晚,蒋二少准备送汤景瓷回小区,路过一个药店的时候,汤景瓷眯了眯眼,“在这里停一下。”
“你要买药?”蒋二少狐疑,周围店铺都是电器门店,肯定是冲着药店去的。
“嗯。”
“我陪你去吧。”蒋二少说着就推门下车。
“不用了,我自己去,走几步就到了,这也不可能出什么事,你不用贴身跟着。”
“现在是非常时候。”
“真不用,我一分钟就出来了。”
两人在车边说了半天,汤景瓷才小跑着进了药店。
昨天被乔西延折腾狠了,今天中午才起床,到展馆最后检查,身体却更加疲乏,她准备直接回去休息,只是想起昨晚有一次没做措施,犹豫着,还是吃点药比较保险。
她和乔西延都没和家里摊牌,这要是再怀上了,就他爸的脾气,肯定得弄死乔西延。
买了一盒毓婷,便揣在口袋,汤景瓷有些心虚忐忑的准备离开。
这种药本就私隐,她快步钻上车,两人驱车离开,丝毫没注意后面有鬼跟着。
那人拿着高倍长焦照相机,拍了几张照,便进了药店,“不好意思,我是刚才那位买药小姐的妹妹,请问她拿了什么药?”
店员看她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看了她一眼,眼中透着些许警备,“不好意思,这是病人**。”
“我是她的妹妹,真的。”
“你们可长得半点不像。”店员正打算将柜面的几个其他包装的药盒收起来,也就是这时候,那人拿出相机对着那些药拍了一张,便飞快地跑出药店。
“嗳——”店员蹙眉。
方才汤景瓷过来买药,她拿了几款避孕药,和她说明,让她自行挑选,还没来得及将其他药收好,这人怎么……
她心底气恼,却又没办法,低头又继续收拾药盒。
而这记者上了自己的车,翻出方才拍到的照片,柜面上还有三种药,药名都拍得很清楚,她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避孕药。
她嘴角勾着一丝笑。
果然是国外回来的,作风够开放的啊,之前与段公子有绯闻,又和蒋二少拉拉扯扯不说,做那事都不做措施,吃药?
私生活也是够乱的。
**
汤景瓷买了药回去后,正打算煮水吃药,汤望津打了电话过来。
“……爸,您别过来了,就按预定时间来就行,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这都不牵扯到你师公了,我怎么坐得住!”
汤望津时间安排得很紧,他此时国外也有展览,时间都是卡在一起的,根本挪不开身,段林白是准备陪他一起来的,在国外多滞留了几天。
“林白不是在撤新闻压热度了嘛,网上也没什么消息了,您别担心。”
此时网上确实没什么新闻了,而随着展馆封闭,那些在门口聚集的聋哑人和记者,知道汤景瓷也不在那里,蹲了一会儿也自行离开,此时看着一切都风平浪静。
“那你照顾好自己。”
“您放心吧,师兄在呢。”
“得亏西延在,等我过去,一定要好好请他吃顿饭,今天也是辛苦他了,一直在派出所忙活。”
汤景瓷悻悻笑着。
也就是这时候,乔西延开门进屋,手中还提了一点水果,瞧她在打电话,也没打扰,进了厨房,准备清洗水果,却看到电茶壶边上的一盒药,他摸起看了眼,眸子一紧,随手把药丢进了垃圾桶内。
吃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汤望津明天夜里的飞机回京,到时候就能和长辈摊牌,结婚是迟早的事,若是真怀孕了,就生下来,没必要吃这个。
汤景瓷安抚好父亲,又和展馆负责人打了电话。
“我好困,我先去睡一觉。”汤景瓷讲完电话,与乔西延打了声招呼,哈气连天的往卧室钻,她进厨房的时候,没看到桌上的药,就把这事给彻底忘了。
乔西延眯眼看了眼垃圾桶,默默将屋子里所有垃圾收拾起来,下楼一并丢掉。
毁尸灭迹!
**
京城蒋家
蒋二少送完汤景瓷,回家之后,直奔自家大哥书房。
蒋端砚此时正在和人打电话,示意他小点声。
蒋二少掐着腰,气呼呼得在书房来回走,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又愣是等了他半个钟头,好不容易听他说了声再见,挂了电话,才冲到桌前,“哥,你都给我弄了些什么音乐,不是说舒缓的轻音乐嘛!”
“医生说你不仅需要舒缓安神,也需要鼓励,所以我给你下载了励志歌曲,不好听?”
“……”
“那我重新给你选一些。”
蒋二少气得直拍桌子,“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之前在宋风晚面前被一个男人摸了一把,现在又丢人了,自己在她心里肯定形象全无了。
蒋端砚正拿着手机,准备再拨一通电话,和人洽谈业务,殊不知看到一则新闻,眸子沉了沉,将手机直接扔在桌上。
“现在变成我的脸被你丢光了,这是怎么回事?”
蒋二少懵逼的拿起手机,瞳孔震颤。
【蒋二少新欢原是大师joe的女儿】
点开新闻,里面居然有汤景瓷出入药店的情景,两人在药店门口说话的画面,也被人描述成,是为了孩子争执。
而此时他才知道,汤景瓷是去买避孕药的。
蒋端砚手指轻轻抚弄着手边的一根老旧的钢笔,笔有些年头了,甚至不是大牌,虽然保养得好,也有不少磨损。
其实汤景瓷与乔西延的关系,并不为人所熟知,但就是昨夜派出所见了一次,他也看出了些许端倪。
这两人决不是普通师兄妹。
“蒋奕晗。”
蒋二少懵逼得看着手机,又恍然抬头看了眼自家大哥。
“你不会搞了乔西延的女人吧?段林白让你去接送保护人家,你把人搞上床了?”
蒋二少哭笑不得,“哥,我是那种人吗?”
蒋端砚点头,“你不是?”
蒋二少恨不能一头撞墙,以死明志,“我真的痛改前非了!”
另一边,乔西延正在客厅桌上雕刻玉器,看到消息,也是瞳孔震了震,又看了眼是哪家媒体放出来的消息。
报道记者:丁晶怡。
又是她。
汤景瓷还在卧室安然睡觉,丝毫不知外面因为她,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637 遭围堵:小严先森吓懵,师兄很生气
宋风晚一开始也没注意到新闻,她当时正和母亲视频。
小严先生正趴在镜头前,啃着玩具,就差把自己脚丫子塞进嘴巴里了。
“明天傅沉要是没空,让你表哥来接我们也是一样的。”乔艾芸正在收整行李,这次去京城,会多留一段时间,加之京城很冷,棉服装箱,很占地方。
这次出去,还要带上小严先森,小孩子的东西就非常占地方。
“傅沉已经说会来接,你又何必麻烦西延。”严望川坐在一侧,并未入镜,却能听到声音。
乔艾芸是看女婿,越发满意,心疼呗,不想麻烦他。
严望川却不这么想,傅沉主动请缨要去接他们,干嘛不让他来?
可劲儿使唤,可劲儿造。
“你咋怎么爱使唤傅沉啊?”乔艾芸蹙眉。
严望川蹙眉,是他自己主动提议的,怎么变成他使唤傅沉了?
反正他是看出来了,乔艾芸心里是向着傅沉的。
也就是这时候,严老太太拿着冲好的奶粉进了屋,她并未注意到乔艾芸在和宋风晚视频,将奶瓶塞到自己孙子嘴里,小家伙已经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开始吮吸。
“东西收拾得怎么样?”
“差不多了。”乔艾芸笑道。
“你知道网上又出事了吗?”
“还是我母亲那件事?”乔艾芸对这种流言蜚语,完全没放在心上,“这群人也是够无聊的。”
“不全是这个,我这人不爱看手机,消息不灵通,还是少臣刚才打电话来说,说是小瓷出事了。”
“小瓷?”乔艾芸收拾东西的手指顿住,“她怎么了?”
“说她和人胡搞,还怀了孩子,买药打胎之类的。”
严望川听着,神色凛然,拿着手机出去给乔西延打电话。
宋风晚此时也切断了视频,方才看到网上确实有这则新闻,而且热度窜得很快。
就连汤景瓷之前和段林白那点流言蜚语都被翻出来,当时是以两人合作,需要见面协商堵住了悠悠众口,这次的绯闻对象居然是蒋二少。
他在外风评算不得好,但凡与他有牵扯的,多是不好的消息。
而且确实拍到两人在药店门口滞留的照片,加深了绯闻的可信度。
这群人真是疯了。
段林白这边得了消息,除却第一时间让人撤消息,自然是找蒋二少求证事情原委。
这期间已经很多人来找他了。
都说他很有本事,居然能泡到汤景瓷。
还有些有交情的,知道他喜欢宋风晚,说他泡不到人,就把视线转移到人家师姐头上,操作也是很溜。
蒋二少气急败坏。
很溜?
溜你大爷的!
由于段林白压了消息,此时又是晚上,消息被封锁在国门内,汤望津自是不知。
汤景瓷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手机充斥着各种消息,即便乔西延阻拦,她也肯定能看到新闻。
加上最近各种事件充斥着,原本好好地设计展,笼罩了一层阴霾。
大家不关心展出本身,而是将焦点集中在了私生活八卦上。
当时乔西延正在阳台上和严望川通电话。
汤景瓷则给段林白发了信息。
【后天展出正式开始,如果还和以前一样冷处理,难保当天会出事,我想明天开个记者招待会,你帮我安排一下。】
段林白本想在网上发声明和律师函,看到她的提议,还有些犹豫。
毕竟直面记者,场面可能无法控制。
【光是靠网上发声明,堵不住那些人的嘴,我不想展出当天出意外,不如把所有苗头先扼杀。】汤景瓷又发了条信息。
【好吧,我找人安排,你等我信息。】
段林白本就是搞新闻的,行动速度很快。
两人九点多发完信息,设计展官微在夜里十点就发了信息,会在段氏集团举行记者招待会,为大家答疑解惑。
安排在段氏,也是为了最大程度保障汤景瓷的人身安全。
乔西延挂了电话之后,也看到了段林白最新发布的消息,扭头看着已经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的人。
“国内媒体可不好对付,你想好了?”
汤景瓷点头,“这两天过得太憋屈了。”
乔西延点头。
就在当晚,乔西延手机震动着,傅沉给他发了不少信息。
几乎都是关于那个记者丁晶怡的。
而且料很充足,几乎都是猛料。
乔西延浏览完所有资料,才给傅沉发了信息:【谢谢。】
【不客气。】
毕竟是自己大舅子,该帮的时候还是要帮的。
后来乔西延才知道,傅沉的人情可不是白欠的,总要还的。
汤景瓷睡太久,晚上睡不着,裹着毛毯追了个夜间剧,余光瞥见乔西延正坐在客厅操作电脑。
屏幕灯光打在他脸上,将他棱角衬得越发分明立体,好似带着一丝寒光。
“这么晚,你在忙什么?”
“你明天不是要开发布会,我在给你弄ppt。”
“什么?”
汤景瓷主要是想解释近期的事,她心底有一套说辞,他给自己做什么ppt。
她凑过去看了眼,“这是谁啊?”
“最近搞事情的那个记者。”乔西延挑眉,“她一直追着我们不放,明天的招待会肯定会去的。”
“然后呢?”
“我觉得傅沉有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
“什么?”
“既然要搞大动作,就不如彻底一点,将所有隐患彻底除掉,免得遗祸无穷。”
汤景瓷点头,坐在他边上等着,也不打扰他。
**
这边严家得知汤景瓷要开招待会,想着她在国内无亲无故,担心她被欺负,特意调整了去京城的时间,原本应该中午到,改成凌晨四点多的飞机,早上八点左右就能抵达京城。
而远在吴苏的乔望北就有些郁闷了。
他恐高,不能坐飞机,就算提前更改行程,到京城也得下午,赶不上招待会。
乔艾芸不想麻烦傅沉,更改行程就通知了宋风晚而已,这也导致在他们抵达京城时,差点出了意外。
严家人出发的时候,天都没亮,小严先森到了机场,还趴在自己父亲肩头睡觉,飞行到了一半,到了换尿布的时候,他才扭着身子睁开眼。
他们位置靠窗,偏头就能看到浮空而过的云片,如梦似雾。
“呀呀……”他此时只能咿咿呀呀叫唤,眼睛盯着窗外,有些兴奋。
“嘘——”乔艾芸立刻伸手阻止他,指着隔壁还在熟睡的人。
小严先森抑制不住亢奋,虽然不喊了,仍旧手舞足蹈,就没怎么安分过。
他们到机场的时候,宋风晚也到了。
千江知道宋风晚早上没课,想着她会睡懒觉,便也在家休息,不曾想却在六点多接到她的电话,让他送自己去机场。
他也才得知,严家人提前到了。
显然没通知三爷。
他犹豫着,他知道,自己应该向资本主义大佬低头,还是给傅沉发了信息。
【三爷,严家人已经到了。】
傅沉此时正从外地回京,到京城最早也得九点,根本赶不及。
不待他回信,千江信息又来了,【是严家和宋小姐故意隐瞒,与我无关。】
傅沉摩挲着佛珠,咬紧腮帮。
他现在不仅是翅膀硬了,有情况隐瞒不报,还学会推卸责任了?
**
宋风晚到机场的时候,除却赶早班飞机的,接机的人寥寥无几,她很快就接到了人。
“啊——”小严先森一看到宋风晚,眼睛亮得不像话,一个劲儿扭着身子,试图挣脱乔艾芸的怀抱投向宋风晚。
“小迟。”宋风晚看到弟弟,小跑过去,将他一把搂到怀里。
严迟则咿咿呀呀,糊了她一脸口水。
小孩子都是一天一个样儿,小严先森以前还有些婴儿肥,现在也褪了些,眼睛乌黑发亮,肖似乔家人,靠在宋风晚怀里,咧嘴一个劲儿笑。
“妈、严叔,我先带你们去吃饭。”宋风晚笑道。
几人出了机场,上车之后,乔艾芸还问了关于汤景瓷的事。
“晚晚,小瓷和那个姓蒋的,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不是啊。”宋风晚低头逗弄着弟弟。
“那她买避孕药做什么?她是不是处对象了?你认识吗?”
宋风晚神色有些僵硬,讪讪笑着,“二师伯夜里也会到京城,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知道?”乔艾芸看她不自然的神情,就猜出了一二,“我是不太赞成未婚先孕的,而且两人还没见过家长,也没确定婚事,这男人居然连措施都不做,肯定是图一时快活,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
严望川坐在副驾,偏头看着窗外,宋风晚则咳嗽两声,低头继续逗弟弟。
“吃药对女孩子身体不好的,我回头要好好和她说说,可不能仗着年轻,就随意糟践自己身子。”
“找男人一定要慎重。”
她自己吃过亏,自然不想小辈重蹈覆辙,看到那个新闻就坐不住了。
“我看新闻上说,那个蒋二少,特别花心风流,之前还是那个孙芮的男朋友,小瓷怎么就和他走到一起了……”
这也不能怪乔艾芸多心,蒋二少以前风评确实不怎么好。
宋风晚又不能此刻说,那个图一时快活的男人,就是你外甥。
算了,还是等那两人主动摊牌吧。
“记者招待会在上午十点,吃了饭,能赶过去吧?”乔艾芸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妈,您和严叔还是别去了,表哥那边会搞定的,您要是再过去,保不齐现场会更乱。”宋风晚昨晚和傅沉打过电话。
据说京寒川父母昨天就回京了。
估计今天现场会很乱。
“她和你表哥都是孩子,能处理什么事啊,还是得过去看看。”乔艾芸放心不下。
最后拗不过她,只说吃了饭就去段氏集团。
宋风晚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生怕说太多,自己绷不住,就把自家表哥的那点奸情都给抖了出来,故意岔开了话题。
“妈,你们这次怎么要在京城待一周多啊?太久了吧。”
“我本来就打算待两天的,这不傅家一个月前就打了电话,说要和我们商议一下你和傅沉的婚事吗?”
宋风晚本想转移话题,却没想到,这把火猝不及防,直接烧到了自己身上。
“你说什么?我和三哥的婚事?”
“我也说现在谈婚事太早,但是傅家说,想先订婚,把亲事定下来,你还小,但傅沉年纪不小了啊,傅家又很有诚意,你俩感情也挺稳定的,我觉得可以谈谈。”
主要是乔艾芸是真心喜欢傅沉。
宋风晚捏着自己弟弟的小脸,耳根有点发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家伙不觉得疼,还一个劲儿冲她笑。
**
从机场出来,一切都很平顺,宋风晚还在担心,待会儿去招待会,要是闹出什么意外怎么办,没想到刚到了早餐店门口,她担心的事就发生了。
几人下车,徒步往早餐店走,有辆面包车停在他们后侧,千江注意到这辆车从机场出来,似乎就跟在他们后面了,但是从机场到市区,就这么一条路。
后来车流多了,面包车看不到了,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还在后面。
凭直觉,千江笃定,这里面坐得八成是记者,他催着宋风晚等人进早餐店,“赶紧进去吧,可能被记者盯上了。”
“嗯?”宋风晚诧异,快步走着,“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行踪的?”
“应该是从机场就跟过来了。”千江说道。
“机场?我妈他们是临时变更的行程啊。”
“现在明星的行程都不是什么秘密,泄露得太多,想知道他们的行踪,现在很简单。”千江解释。
宋风晚无奈。
后面紧跟着的那群人,确实是记者,看到宋风晚等人快步疾走,料到他们是察觉到了,原本是想一直跟踪的,接下来怕是很难了。
他们有察觉,肯定会想方设法甩开他们,也拍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几人一合计,干脆跳下来,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虽然只有两个设备,但是对准的几乎都是从未曝光过的小严先森,他当时正趴在严望川肩头,虽然戴着帽子,裹着围巾,但眼睛露在外面,被闪光灯刺得难受。
“唔——”小家伙哼哼唧唧,难受得往严望川怀里钻。
“乔女士,请问你对近期网上关于您母亲的事情,有什么看法,您具体知道多少?”
“这次过来,是为了明天的设计展吗?关于汤景瓷的私生活,您持什么态度?”
“严先生……”
严望川手中抱着儿子,乔艾芸面对镜头,还是第一时间先把宋风晚挡在了身后,饶是千江阻拦,他一个人也难以阻止三个记者,有个记者的长焦镜头,差点越过他,怼到了严望川脸上。
小严先森难受得一直扭着,一脸无辜,显然是被这阵仗吓懵了。
就算在南江,偶尔遇到偷拍的人,也是隔得很远,从不敢近身打扰。
“我们先进去吧。”乔艾芸懒得应付记者,扯着严望川的衣服,试图拉着他进屋。
严望川神色凛然,盯着那几个记者,抬手拍了拍挡在身前的千江,“别拦了,让他们拍。”
他语气冷硬强势,表情稀缺到近乎冷酷。
小严先森还没见过自己父亲这般模样,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瘪瘪嘴,往他脖子处拱了拱,又在他脸上蹭了两下,似是安抚。
严望川心头一软,将儿子塞给乔艾芸。
“你带晚晚先进去,我来应付他们。”
严望川气场很强,那群记者怔了下,回过神的时候,门口只剩下他和千江两个人。
他神色清冷严峻,“说吧,想问什么?”
他突然来这么一出,记者都有些傻眼了,不知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搞。
“说话啊,想问什么?”
他声音陡然提高,吓得记者身子一颤。
卧槽,莫名有种被人支配的恐惧感。
638 师兄吓跑记者,热情如火的严家小舅子(2更)
小严先森趴在自己母亲胸口,透过餐厅玻璃窗往外看,眼睛亮而有神。
“别看了。”
乔艾芸试图将儿子的头转过去,拿玩具逗弄他,小家伙一开始还盯着玩具看两眼,一转身,就扭头看向外面。
半大的孩子,怎么还喜欢看热闹啊。
此时严望川就站在那群记者面前,他们举着相机,却忽然怂得不敢拍了。
“怎么不拍了,继续啊。”严望川伸手扯了扯领口的羽绒服拉链。
关于严望川的新闻不太多,但他之前暴揍乔艾芸前夫的事情,却闹得很大,大家都清楚,这位……
手特狠。
一时间,没人敢往前凑。
“刚才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什么,挨个来。”严望川盯着三个人。
面对如此冷静、气场颇强劲的受访者,记者反而有些怯了,几人推搡着,却没人敢开口。
千江站在一侧,忍不住嗤笑。
方才有孩子女人在,几人推推搡搡,毫不顾忌,现在反而怂了,真是孬。
“既然没问题了,相机给我吧。”
记者面面相觑。
小严先森的正面照还没人曝光过,就算采访不到别的信息,有这个照片也不错啊。
这其中拿着相机的人,转身刚想走,就被千江给拦住了。
千江长得魁梧高大,他以前当兵,那是见过血的人,怒瞪而视,莫名吓得那个记者腿软。
严望川已经走上前,伸手扯过了相机。
“嗳,严先生,您这不合适吧!”那人急眼了。
光是蹲点就守了一夜,总不能无功而返吧。
“我只是个普通人,没义务和别人透露我的个人生活,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我的家庭,照片不删除,你留着也可以,联系方式留下,我会让律师去找你。”
“跟踪偷拍,侵犯他人**。”
“我相信,警方会有办法,让你删除的。”
“你是想现在解决,还是去警局,你自己决定。”
严望川可不想和他多费唇舌,直击要害。
“要么现在配合我,删了照片滚蛋,要么去警局,没第三条路。”
几个记者互看一眼。
早些已经听说这严望川性子冷肃而强势,甚至冷漠倒有些不近人情,但也只是听说,毕竟他最近入镜画面,基本都是陪家人,看起来十分可亲。
这才导致,他们大着胆子来偷拍。
“我时间不多,想清楚了吗?”严望川看了眼腕表,显然没了耐心。
他从口袋拿出手机,二话不说,直接拨到110。
这三个记者内心还在抗争,天人交战,没想到严望川动作这么快。
这特么一分钟都不给他们犹豫啊。
“严先生,您冷静点。”其中一个女记者抬手要阻止他。
严望川侧身躲开,“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我们会删除照片的,您别报警啊。”
这偷拍本就不合法,要是被警察抓了,严家请律师,肯定够他们喝一壶。
“对啊,我们马上删照片。”
那人说着立刻当着严望川的面开始删除照片,他觉得速度太慢,伸手拿过相机,直接把里面的东西清空了,最后连存储的东西都被他拆了。
这也特么太简单粗暴了吧。
“那我们现在能走了吗?”几人这是半点东西没拍到,还碰了一鼻子灰,周围已经有些人围观了,几人都面露尴尬。
“身份证拿出来,留一下联系方式,如果有照片流出,我还会报警处理的。”
几人懵逼了。
这是把他们当贼啊。
留了联系方式,鬼知道严望川后面会不会直接去报社或者网站投诉,几人犹豫着。
此时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有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早餐店门口。
众人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转头的时候,就看到傅沉从车内下来,虽然他穿着黑色羽绒服,还戴着口罩,但他手上还捏着一串佛珠,根据身形也猜得出来是谁来了。
“出什么事了?”
傅沉抵达时已经是九点多。
几个记者一看傅三爷来了,恨不能马上离开,只得乖乖将联系方式和身份信息交出来,千江拍了照才让几人离开。
……
“你怎么来了?”严望川偏头看他,神情如常寡淡。
“陪芸姨吃饭,遇到记者了?”
严望川冷哼,“你来迟了,我已经解决了,没有你表现得机会了。”
傅沉跟他进入餐厅,扯了口罩,呼出一口浊气。
他也没打算抢他风头什么的,他对自己的敌意,从以前开始,就没少过。
“呀——”小严先森原本正坐在宋风晚腿上摆弄玩具,看到傅沉,眼睛亮着,伸手要抱。
“傅沉来啦,快过来坐。”乔艾芸直接无视自己丈夫,转而招呼起了傅沉。
“芸姨,不好意思,有点事,没来得及去接您。”
傅沉心底比谁都清楚,讨好丈母娘最重要,严望川对他什么态度,没什么打紧的,反正这严家,又不是他说了算。
“有事,忙一点好。”在傅沉这个年纪,本就是奋斗事业的时候,他忙一点,反而让乔艾芸觉得更踏实可靠。
若是整天在家,游手好闲,或者全天陪着宋风晚,像是只有个恋爱脑,她怕是会犯嘀咕。
“啊啊——”小严先森伸着胳膊,一直朝着傅沉挥舞。
“三哥,他可能想你抱。”宋风晚笑着把小家伙递过去。
傅沉没有抱孩子的经验。
小时候他抱过傅聿修和沈浸夜,那都是许久之前,早已没什么印象。
他伸手接过孩子,刚把他搂到怀里,小严先森手脚并用的趴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脸就嘬了两口。
嘬完还一直蹭。
傅沉可从来不习惯和人如此亲近,这一时身子都僵了。
“看样子小迟很喜欢你啊。”乔艾芸笑道,“快过来坐吧。”
傅沉早上吃了点东西,不算饿,用餐的时候,基本都是他抱着小严先森。
而他似乎也分外喜欢这个姐夫,自己喝个奶粉,也往傅沉嘴里送,啃了几下玩具,也想让傅沉啃几口。
面对如此热情的小舅子,傅沉还真的招架不住。
他小爪子也不知摸了什么,油乎乎的,还往他脸上招呼,傅沉深吸一口气。
带孩子果然很累。
“傅沉,有件事想麻烦你。”乔艾芸忽然开口。
“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他自然要在未来岳母面前表现一番。
“我们待会儿要去招待会,小迟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他很乖的,我帮他换个尿不湿,待会儿给他冲一次奶粉,他差不多就睡了,中午我就去接他,也就两个小时。”
“这外面天太冷了,待会儿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带着孩子不方便。”
“我也怕来回折腾,冻着他。”
傅沉面上没表情,心底是不乐意的。
他宁愿去抄经也不想哄孩子。
“你们都走了,他应该会哭吧?”小孩子都比较黏父母。
“不会的,我们家小迟一点都粘人。”乔艾芸拿着手帕,帮小严先森擦着手指,“小迟啊,待会儿和姐夫去玩好不好?爸爸妈妈有点事,待会儿去接你。”
小严先森也不知是不是听得懂,冲着傅沉咯咯笑起来。
好像对这个决定,非常满意。
其实乔艾芸能把儿子交给傅沉照料,那是真的很信任他,傅沉深知这点,只能点头同意。
“三哥,麻烦你了。”宋风晚憋着笑,她真的想不出来,傅沉带孩子是什么模样,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殊不知,以后他们家的傅宝宝,几乎都是傅沉在带。
傅沉低头看着怀里的奶娃娃,想起要将他带回家,脑仁儿就嗡嗡地疼,待会儿要去问一下,谁有空,约人来家里玩。
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可不能藏着掖着。
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啊。
639 小舅子要上天了(3更)
傅沉一点都不担心记者招待会的事,有用的资料他都发给乔西延了,京家那边也不会坐视不理,他原本计划这几天空出来,全程陪着严家人。
关于他和宋风晚订婚的事,傅家二老给他透露了,他肯定要好好表现准备。
但是没想到他们直接把小严先森丢给他了。
宋风晚一行人出发去段氏集团,傅沉则抱着孩子先回了云锦首府。
因为天冷,傅心汉和年年都在屋里,听到有车声,已经窜了出来,傅心汉闻到陌生的气息,冲着傅沉就是一通乱吼。
“傅心汉!”年叔呵斥住它,“三爷,您怀里这是……”
“严家的那小子。”
“赶紧进来吧。”年叔帮忙将车内的一些纸尿布和奶粉提进屋,眼睛落在小家伙身上,就没移开过。
这白白嫩嫩的,逢人就笑,谁看了都欢喜。
和严望川那种表情稀缺的人完全不同。
小严先森靠在沙发上,喝着奶粉,眼睛转着,打量着这个陌生地方。
傅沉面对这孩子,有些头疼,原本以为,他和父母分开,应该会大哭大闹,没想到分开的时候,还笑着冲他们摆手,这孩子八成是抱来的。
而且严家人居然有放心将孩子给他带,头也不回的走了,这都不像是亲生的。
严家素来不娇惯孩子,小严先森以前母亲离开就爱哭,时间长了,也知道,哭是没用的,索性就乐呵得接受现实了。
年叔却笑着翻找家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傅心汉原本被呵斥在墙角,瞧着没人注意自己,慢慢朝小严先森走过去,快到他面前的时候,嗅了嗅……
他身上有股子奶味儿,甜腻腻的,傅心汉忍不住舔了舔舌头。
小严先森朝它伸了下脚丫子,傅心汉狗头凑过去,还蹭了蹭。
“咯咯——”小严先森乐了。
傅沉瞧着这一人一狗玩开了,便打了个电话给宋风晚,告知她已经到家了。
傅心汉闻到了奶味儿,凑到小严先森的奶瓶边,舔了下瓶底。
小严先森有些不乐意了,也不喝奶粉了,忽然冲着傅心汉,“啊——”
学着它刚才冲他吼的样子,嘴巴张得很大,张牙舞爪的吓唬它。
傅心汉对他本来就不熟,一看他做出攻击性的姿势,往后一跳,冲他大吼两声,“汪汪——”
“傅心汉!”傅沉被它吼得心底一跳,拧眉怒瞪。
“呜呜——”傅心汉这完全是狗子的本能,有些委屈得站在原地。
而此刻一直笑呵呵的小严先森忽然嘴巴一咧……
嚎着嗓子,似乎是要哭了!
“傅心汉,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叫,不能吓唬他!”
傅沉蹙眉,拿了嘴套,箍住狗子的嘴,让他去墙边面壁思过。
而此时的年年,猫在一边,全程目睹了事情经过,就在傅心汉被傅沉提溜到墙边时,小严先森喝着奶粉,咯咯笑了起来。
年年有些怂了,准备溜回自己窝里。
“啊啊——”小严先森似乎才注意到傅沉家有只猫,指着猫一直叫。
小猫爪子上还套着毛线小鞋,爪子都修过,基本不伤人,傅沉就把猫抱在怀里,准备让他摸几下。
傅沉打开电视,放了部小严先森喜欢的动画片。
之后的时间
小严先森,一手撸着猫,一手抓着奶瓶,乐呵呵看着电视,傅心汉蹲在墙角,呜呜咽咽好不可怜。
年年生无可恋的任由他捏着,也不动作,似乎已经放弃抵抗了。
这人太坏,吓唬狗子,还抢了狗子的猫。
傅沉偏头,不是说这孩子看会儿电视就该睡觉了?
怎么越看越精神了。
京寒川父母回来后,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从群里得知,知道傅沉此刻无事在家,想来躲个清静。
傅沉:【那你快来吧,我正好没事。】
京寒川当时心里犯嘀咕,严家人来了,他不去表现一番,躲在家里干嘛,等他到了云锦首府,才明白,傅沉是准备让他替自己哄小舅子的。
他心肝绝对是黑的。
傅沉本就想找人分担,京寒川恰好跳进来了。
**
云锦首府
京寒川过来之前,傅沉对他在家带小舅子的事只字未提,所以他进屋的时候,看到傅沉和一个奶娃娃正坐在地毯上摆弄玩具时,怔了数秒。
宋风晚很喜欢小严先森,偶尔会在朋友圈晒照,看眉眼也知道这是谁家孩子。
“傅沉。”京寒川蹙眉。
“你来得够快的啊。”
京寒川深吸一口气,难怪这么重要的时候,他不去表现自己,原来是带孩子。
小严先森一看到京寒川,猫也不要了,奶瓶也不要了,摸爬着朝京寒川过去。
“傅沉,这个……”京寒川看着朝自己爬来的小家伙,后背有些发毛。
“他就是对人热情,没事的。”傅沉巴不得有人来帮他分担点。
所以京寒川说想过来串门,他立刻就同意了。
有人主动送上门,他自然很乐意的。
然后某个小家伙,就爬到了京寒川腿边,扯着他裤子,京寒川没办法,只能弯腰将他抱起来。
他外公那边,有些表兄弟已经结婚了,他也抱过那几家的孩子,还算熟练。
只是没想到,小严先森可不仅仅是要抱抱那么简单,而是撅着嘴对着他的脸,不管他乐不乐意,香了一口。
京寒川懵了。
后面紧跟着的两个京家人,低头闷笑出声。
他们家六爷是被一个奶娃子强吻了?
傅沉闷笑着,“看样子他挺喜欢你的,他不轻易亲人家的,这是对你的一种认可。”
“我能把他扔下去吗?”
“不行,那是我小舅子。”
“……”
“他出事我得负责,你抱着吧。”傅沉弯腰将地毯上的玩具捡起来。
京寒川稍微抱了一会儿,心底觉得颇不自在,准备将他递给傅沉,可是这小严先森就像是赖着京寒川了,手指抠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啊啊——”
在傅沉伸手过来的时候,甚至还叫着抗议。
被他强行抱过去的时候,扭着身子,居然有爬到了京寒川身边,没蹭到他怀里,而是紧挨着他坐着。
京寒川哑然失笑,“你家这小舅子怎么回事?”
“应该是真喜欢你。”傅沉憋着笑。
“……”
“你还记得去南江参加满月酒的时候嘛,他那时候对你就挺特别的。”傅沉恍惚想起,那时候几人去严家,当时段林白、傅斯年都在,逗弄他的时候,他反应平平。
唯独对京寒川反应比较大。
“是不是你的气场和他比较合?”傅沉笑道。
京家的气场?
那就是悍匪的气质,一个半大的奶娃娃,哪里会知道这个。
其实小严先森喜欢粘着京寒川,倒不是真的有什么和他投缘,纯粹是因为他身上气味好闻,一个嗜甜如命的人,身上味道自然也干净香甜,他闻着喜欢,就想挨着他。
不过他不哭闹,照顾起来。
若是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抓,京寒川怕是会崩溃。
“其实他算是乖的。”傅沉说道。
京寒川冷哼。
小舅子又不粘着你,你自然觉得他乖。
傅沉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冒了句,“寒川,不是天底下所有小舅子都如此可爱的。”
京寒川伸手搓揉着小严先森的脸,这才想起来,许鸢飞说过自己有个弟弟。
也不知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不过他转念一想,许鸢飞性格不错,她弟弟性格应该也不会恶劣到什么地步吧。
“如果你遇到个凶神恶煞的,以后想娶媳妇儿,就很难了。”
傅沉想到许尧的性格,再对比京寒川的。
这两人碰到一起,必然火花四溅。
“我们家在外人眼里,已经够凶了,还能遇到更厉害的?”京寒川笑着,完全没把傅沉的话放在心上。
傅沉伸手捏了把小严先森的脸,小家伙躲开了,往京寒川怀里钻,显然是嫌弃傅沉了。
傅沉咳嗽两声,尴尬地搓了下手指,小舅子凶不凶,这种事还真的说不好。
而此时千江已经给他发了信息,【还有十分钟记者招待会就要开始了,各路媒体均已就位,我们已经在后台见到汤景瓷与乔西延。】
傅沉眯着眼,收起手机。
640 怒怼记者,汤景瓷作风太硬核
段氏集团
记者招待会安排在二楼一间大型会议室内,这是平时员工培训的地方,可以容纳两百余名记者,大家入座后,都在各自调试设备。
“这段氏弄得阵仗很大啊,我感觉保安都有一百来号人。”
“加上门外那些,可能比我们的人都多。”
“段公子下半年工作重心就在这个设计展上,如果出意外,他前期投入的时间金钱和精力,都得打水漂。”
“就是不清楚,这次会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
记者们议论纷纷,汤景瓷则被乔艾芸单独拉到一个屋内谈心。
“您有什么事啊?这么神秘?招待会马上要开始了。”
“你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汤景瓷一愣。
“你可别骗我,刚才那你换衣服的时候,我都看到你胸口的印子了。”乔艾芸蹙眉,“对方是什么人啊?”
“这个……”汤景瓷支吾着,不知怎么开口。
“我也不是想干预你谈对象,就是担心你被人骗了,有些男人喜欢说花言巧语,专门哄骗小女生的,你别一脑袋扎进去,这要是出什么事,吃亏的还是你。”
乔艾芸说得委婉,无非是担心她重蹈自己覆辙,遇人不淑,还把肚子弄大了。
“我知道。”汤景瓷知道她是关心自己,点头应着。
“等你爸过来,要介绍给他吗?”
汤景瓷点头,“嗯,我和他商量好了。”
“那行,二师兄脾气倔,他要是嘴甜那种,让他少说话,也别拍什么马屁,做自己就行,你爸喜欢少说多做那种。”
大家都这把年纪了,见了太多人,小伙子是个什么脾性,见了一两次,总能摸出一个大概,若是装着,以后露馅,印象只会更差。
汤景瓷笑着点头。
在心底,一一对比着乔西延的性格。
她倒是喜欢他能多说点甜言蜜语,奈何这人太闷了,也就是在床上,浑语骚话多一些,平常就是个闷葫芦。
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傻,就是这么看着他,心底也觉得欢喜。
怕是着了魔。
此时段林白的小助理已经敲门催促了,“汤小姐,还有五分钟,可以准备进场了。”
“好的。”
乔艾芸又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真的不用我或者你师叔陪你,一个人应付得来?”
“嗯。”汤景瓷认真点头。
她推门出去的时候,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裙,长发微微拢着,本就冷感的眉眼,也没涂脂抹粉,显得愈发冷清寡淡。
汤景瓷五官不是顶好看那类,组合起来却让人惊艳舒服,就是那种所谓的高级感。
乔西延深深看了她一眼,路过她身边时,压低声音说了句。
“我就在你身后,不用怕任何人。”
“好。”
**
上午十点,记者招待会准时开始。
这次召开招待会的主要内容,是针对近期围绕展览会的诸多流言展开讨论。
在汤景瓷出现的时候,会场内的闪光灯就没停过,直至她坐下,身边只有段氏集团公关部的一位葛姓女经理。
除却拍照,现场纪律非常好。
因为在入场的时候,门口就贴了公告。
会尽量回答大家的提问,如果往前拥挤,或者一拥而上,胡乱发言,都会被直接驱逐出去。
提前告知,之后就算被人扔出去,那也是活该,所以大家心底雀跃激动,也只能按捺不动。
葛经理先发了言。
“感谢诸位的到来,最近关于汤望津先生设计展的事情,引起了诸多讨论,为了不影响展出顺利进行,我们决定在前一天举行招待会……”
她官方性的说了一些,就把话语权移交给了汤景瓷,而紧接着就是记者提问。
汤景瓷一直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叫丁晶怡的女记者,因为看过照片,她眼睛也很毒辣,一样就瞄到了挤在人群中的那位。
她拿了笔,在一页白纸上写了几个字。
【第四排,黑色连帽衫的女人。】
葛经理笑着瞄了一眼,“接下来我们开始记者提问,大家有序举手,我们会随即挑选。”
首先选的都是前面几个大报社的记者。
记者1:“我想请问汤小姐,对近期拒绝帮助残障人士,而被人声讨抵制这件事,您怎么看?”
汤景瓷笑了笑。
“首先,关于前情,我想也没必要多说了,在说出这番话之前,我想声明,自始至终,我没有歧视过任何一个残障人士。”
“我想先说一下,那位坐轮椅的聂小姐,她坚强不屈的性格,我很钦佩,但是她找我商洽的时候,画展已经要开始了。”
“我想在座各位都清楚,这个画展在上半年已经对外公布举行时间,筹备耗时耗力,各个展位都力求精益求精。”
“如果她真的想帮助那些孩子,难道不该提前联系我们?而不是我们快开始的时候,这算怎么回事?这些话不是我杜撰,她自己受采访也说了。”
“让我们打乱所有计划,去迁就他们?如果只因为他们是弱势群体,你们也觉得理所当然,那这个错……”
“我认了!”
记者1:“所以她找了您几次,都被拒绝了,这也是事实?”
“这不就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她主动找我,不是应该的?而我又有什么义务一定要答应她?”
那个记者显然没想到汤景瓷敢怎么说,咳嗽两声,“那么关于您打算起诉泼漆的那位聋哑人,这件事很多人觉得您小题大做了。”
汤景瓷国语不算好,她说话很慢,一字一字,咬得非常清晰。
“首先,我从未起诉他,这是谣传,这点您可以找处理案子的民警核实。”
“再者,他确实做错事了,泼漆事情,相关视频我想大家都看到了,我为什么能抓住他,那是因为他尾随想偷袭我。”
“试问一个人,偷偷尾随你,还试图伤你,你们难道还能笑着说,没关系?”
记者1:“据说他没带凶器,没有伤人意图,只是想恐吓你而已。”
汤景瓷哂笑,“而已?他可是个男人,一拳头下来,我一个女人能受得了?徒手就不能伤人?”
记者1:“对方说您态度很坚决,即便他们拿出诚意,您也不想和解。”
“我想问,他们的诚意在哪里?”
“在警局堵着民警,逼迫我师兄不得不去派出所处理?”
“还是一群人堵到展馆前示威胁迫?”
“所有人都在倡导人权,说人人平等,为什么做错事的时候,就和我说,他是残疾人?难不成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人权!”汤景瓷目光冷兮,直视着那位记者。
“而你们所有的报道中,每次标题,都要提一句残障人士,其实你们也没把他们当成寻常人看待过。”
那个记者被她看得心底有些发怵:“不少人都觉得可以网开一面,希望您别做得太绝。”
“我做得绝?这要是放在国外,我早就要求警方抓人起诉了,闹了这么长时间,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你们统计过吗?”
“对我和父亲的声誉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就连被泼漆的车子,损失问题,我都没计较,却被人反咬一口?”
“我知道大家都同情他们,觉得我做得过分,我就想问,他做出这等恶行,就是拘留几天,有什么问题?”
“是我拿枪崩了他,还是要他坐牢,赶尽杀绝?你们需要对我如此咄咄相逼?”
汤景瓷心底憋着一口恶气。
当真不吐不快。
此时一股脑儿的全说出来,心底反倒舒畅了些。
“还有那位聂小姐,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我说的话,我相信会有人转告给你的。”
“求人办事,别人帮你该感恩,不帮你是正常,你的留言区,我都看了,有不少诋毁我的评论,不管不顾,甚至不解释,你是好人,好像我才是那个断送孩子希望的恶人。”
“不要试图利用弱势去绑架任何一个人。”
“你们可能觉得利用某些手段,让人一时服软,能给你们带来巨大的帮助,但我想说,别消费大众的同情心,因为有我这个先例出来……”
“你们以后求人办事,只会更难,因为没人想帮人还弄脏了自己。”
“我相信很多伤残人士,都是善良且好心的,不能因为其中几个老鼠屎,弄脏了这个群体,以后受拖累的,别让以后,没人愿意给你们搭把手。”
汤景瓷这番话过于现实。
大家好心帮人做慈善,有些真的不图名不图利,但被人倒打一耙,惹祸上身,那谁也不敢碰啊。
出钱出力,还惹一身骚,大家也不是傻子。
汤景瓷摩挲着手中的笔,“如果大家觉得对这件事,我的做法欠妥,我这里有警方出具的证明,按照他犯的事,具体应该是什么样的刑责。”
葛经理已经着人将出具的刑责处罚让人公布在了后侧的大屏幕上。
记者忙着拍照,按照警方的说法,汤景瓷不追究,确实已经很宽宏了。
“都说我强势,是我占着理,难道受委屈,我还要忍着?”汤景瓷反问那位记者。
汤景瓷的这番话,几乎被原封不动搬到了网上,现场无法进行直播,各个网站,都是通过一则则微博,进行实况转播。
这番言论出来,各方讨论声很大。
近些年,关于弱势群体的问题,早已引起了不少人的微词,趁着这件事发酵,大家都说,希望不要消费大众的同情心。
同时那位聂小姐的微博下,都说,知道她是好心,但也要考虑人家的实际情况。
网友说得都很委婉,但是风向已然完全变了。
而那个坐着轮椅的女孩,盯着手机屏幕,掐紧了遮挡在腿上的毛毯。
她是真没想到,汤景瓷会这么狠,真的敢直接把她点出来,而她最新的微博下面,瞬间涌入了三四万条留言,无一例外,虽说的婉转,但言外之意就是:
以后说话做事,多用脑子吧。
还有人说,她以前智力有问题,为什么要把这种事交给她?
许多质疑扑面而来,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网络暴力。
汤景瓷本不想针对她,但是事情起因是她,之前找自己帮忙,那般殷勤,出事后,有时间接受采访,却没办法给她发一个信息,说明原委?
她的话没攻击性,却已经把脏水泼了过来,汤景瓷可不会照顾她是什么残疾。
反正……
她也该尝尝,被网友攻击,是个什么滋味。
这种憋屈无力的感觉,她也必须感同身受。
而此时一轮提问结束,葛经理注意到汤景瓷提到的那个女人举手了,“第四排,黑色连帽衫的记者。”
现场举手的人太多,丁晶怡没想到,会这么巧点到自己,深吸一口气,从一侧接过话筒,“汤小姐对和蒋二少的绯闻怎么看?外界说您私生活混乱。”
汤景瓷眯眼看着她,说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话。
“既然知道是我的私生活,与你何干!”
宋风晚就在后台,这边能看到实况转播,瞠目结舌,这回答……
太硬核了!
641 逆风翻盘,干得太漂亮(2更)
就在所有人静等着汤景瓷回答时,她却抛出了一个惊人的言论。
“既然知道是我的私生活,与你何干!”
丁晶怡显然没想到她作风如此硬核强势,一时有些愣了。
“这位女记者,我想麻烦你上前一些。”汤景瓷就是在等着她。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丁晶怡身上,一个小网站的娱记,有什么能耐,让汤景瓷另眼相看,还请到前面?
但是丁晶怡心底清楚,汤景瓷怕是挖了坑,一直在等她主动举手提问。
她完全不想上去,可是段氏集团的保安已经走过来,将她“请”到了前面,“汤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我就是想问,为什么会有人关心我的私生活?”
“我一没对外声称,我有男朋友,二没结婚成家,我与谁交往,和谁恋爱,和你们关系大吗?”
乔西延在后台,听到她说没男朋友,略微蹙眉,不大舒服。
“或者说,这位记者同志,对我的私生活很感兴趣?”
“我没那个意思。”丁晶怡有些无语。
还没见过回答如此硬核,做派这么大胆直接的,直接说与她无关,还能再强势些?
汤景瓷不是什么明星,不需要维持什么形象,就算谈了十几个男朋友,别人最多议论两句,不是靠网友大众赚钱吃饭的人。
也因此才敢如此强势直接。
汤景瓷示意身侧的葛经理,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在那家药店门口以及里面拍摄到的画面。
几张照片放在一个屏幕上,但都是同一个人。
“那我想请问你,既然没有这个意思,你为什么要跟踪我,甚至追到了药店里?”
不少记者举着相机开始拍照,议论纷纷。
“原来她就是丁晶怡啊?”
“最近大出风头的那个,在圈子里很火的。”
“废话,出了两篇大热的报道,我们主编上次开会还提到她了。”
……
记者圈子里几乎都认识她。
文章署名这件事,寻常网友可能不大关注,但是记者圈子里,肯定会讨论,所以汤景瓷稍加提点,她立刻就被拎了出来。
丁晶怡没想到汤景瓷会追根溯源,找到这里。
“丁记者,你到底跟踪我多久了?说对我的私生活没兴趣,又做出这样的事。”
“根据我的了解,药店店员并没同意你拍照,也没向你透露任何有关我的事情,你只是拍到了她柜台上的一些药品。”
“我说的这些,你有疑问吗?”
丁晶怡咬紧牙关,“是这样的。”
汤景瓷蹭得一下从位置上跳起来,笔被她猛然拍在桌上,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种莫名的震慑力。
“那我就想问了,你怎么就能笃定,那上面罗列的几盒药,就是店员推荐给我的?”
“难道就不会是其他人买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归纳整理好?”
“如果当时柜台上摆了一瓶抗癌药,你是不是要造谣说我得了绝症!”
丁晶怡手中捏着话筒,后背凉津津的。
她心底一直在想,如果汤景瓷怒斥自己跟踪,她就对她私生活混乱穷根究底,既然让她丢人了,那大家都别好过。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汤景瓷会找如此刁钻的角度攻击。
原本伶牙俐齿的,此时也怔了数秒。
“丁记者,我在问你,你凭什么断定,是我买了这个药!”汤景瓷一拍桌子,厉声质问。
边上的葛经理都被吓得身子一晃。
私底下接触,明明和和气气一人,怎么发脾气的时候,如此吓人。
“我就想问,你的依据是什么?就因为我和蒋二少走得很近,难道说,和他说个话,坐过同一辆车,还能让我怀孕了?”
“你这逻辑,未免太可笑了。”
“不仅是你本人,你这篇报道,也是漏洞百出,简直是无稽之谈!”
汤景瓷的私生活,也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但是此时她直接指出报道中最关键的一环,而丁晶怡却无法得出合理的解释。
那这篇报道,就完全站不住脚了。
流言不攻自破。
众人看向台上神色冷清的女人。
这个角度,太绝了。
**
此时的后台
乔艾芸原本还替她捏了把汗,没想到她会从这个角度入手,打了个漂亮翻身仗。
外面此时各种谣传满天飞,无非是说她在国外私生活混乱,还把这种陋习带到了国内,各种言论充斥下,还能如此淡定。
逆风翻盘。
干得很漂亮。
“小瓷这孩子是真不错。”乔艾芸看向严望川。
“嗯。”严望川应声点头。
乔西延听到自己姑姑夸奖女朋友,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来,没想到,乔艾芸紧接着来了一句,“你说小瓷看得上少臣吗?”
宋风晚立刻感觉到自己身侧的某人,浑身都散发着寒气。
这也不能怪乔艾芸不考虑他,他一而再再而三把人搞丢了,去机场接人都能弄丢,汤望津都恨死他了,平素又师兄妹相称,乔艾芸自然不会想到他俩。
“少臣挺不错的,望川,你说呢?”
严望川清了下嗓子,“专心看直播吧。”
乔艾芸瞥了眼乔西延,“其实西延也挺好,就是对女生不上心,忘性大,这以后要是把媳妇儿搞丢了,可如何是好。”
乔西延搓了搓手指,莫名有些头疼。
而此时的会场内,因为汤景瓷的一句质问,原本对她最有争议的流言,不攻而破,站在前面的丁晶怡,瞬间成了各路媒体攻讦抨击的焦点。
她最近太出风头,弄得各家主编都盯着自己家的记者,让他们努力出新闻,别被一个不入流的网站给赶超。
“原来都是造谣,无中生有啊。”
“她不应该当记者,应该去写小说。”
“怎么会出现这种纰漏,她怕是想红想疯了吧,被人抓着把柄,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
汤景瓷说完话,又悠哉得坐回了自己位子上,拿着那支笔,在手中把玩着,眼神冷清的好似裹着冰凌,简单直接,就是死盯着她。
“丁记者,我在等你回答?”
丁晶怡攥着话筒,面对身后同行的攻击,她此时骑虎难下,只能认栽,“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没调查清楚,妄下定论,给您造成了伤害,对不起。”
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服软。
汤景瓷淡淡笑着,“这是你心甘情愿认的吧,承认自己报道失实,对吗?”
丁晶怡还能如何,汤景瓷完全可以那个店员找来对峙,她确实没有切实证据,只能点头认怂。
“既然如此,我就要怀疑,你以前的报道,是否也具有真实性了……”
汤景瓷随意把玩着手中的笔,“比如说……”
“那篇关于师公和奶奶的报道了。”汤景瓷记事的时候,乔老太太还没过世,她都是称呼的奶奶。
心底敬重着,被人扒出这等事情,这笔账,她可一直记着。
整件事还是因为设计展的诸多报道才被广泛传播,她一直心底愧疚,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老人过世这么久,还招致如此恶名。
能有名额参与今天招待会的记者,都是人精。
已经看出端倪了。
今天这压根不是对外公布的什么招待会,特意邀请记者,不许外人参加,就是引丁晶怡出来的。
完全就是为她一个人准备的。
汤景瓷问了这么多,从质疑她文章,到否定她所有,步步为营,小心筹谋,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打散。
这个局,很缜密。
“丁记者,师公是什么位置,你也很清楚,今天这件事,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你怕是出不了这个门。”
“这么多记者在,你这在威胁我?”丁晶怡咬牙,没想到汤景瓷会在这里等着她。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毁人清誉,欺负老人家已经过世,无法当面质问你,就能如此信口雌黄,到底谁给如此胆子?”
642 乖张的段浪,表哥当众护媳妇儿(3更)
其实关于乔老的事情,整件事的热度,完全被汤景瓷私生活取代了。
但仍旧是大家热议的焦点,底下刚有人议论,说丁晶怡是凭借两篇报道火了,没想到汤景瓷就提起此事。
相比较汤景瓷这种小打小闹,捕风捉影的事,这种牵扯到大佬的私隐,大家显然更感兴趣。
“丁记者,这篇报道里面的内容,你是从何处得知那么详细的内容?我现在很怀疑你这篇报道的真实性。”
丁晶怡轻笑,“那篇报道,我没说是关于乔老的,汤小姐是不是多疑了?”
她里面所有人名用字,全部都是化名。
汤景瓷淡淡笑着,“你里面的报道,已经很具有诱导性,你觉得我们要和你打官司,你一句没用真名,就能帮自己完全脱罪?”
“就能完全不符法律责任?”
“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太天真。”
丁晶怡不紧不慢地说,“这不过是些野史而已,汤小姐如此较真,是承认文章内容是真的?”
“说真的,以前我只知道你无耻,与你这番对话,我才明白,你到底有多么不要脸。”
“汤景瓷!”丁晶怡捏紧话筒,“这么多人在,你说话要注意分寸的,不要脸无耻?你这是人身攻击!”
“是不是人身攻击,我们可以看一下证据啊。”
随着汤景瓷话音落下,后面的大屏幕上,闪现出了乔西延制作的ppt。
这里面充斥的内容,非常劲爆。
“她以前在京城电视台实习?”
“卧槽,居然还是报道那个小和尚事件的记者,我都没注意到这个。”
“主要是靠身体上位的。”
……
这里面有照片,还有当时电视台通报批评的文件,甚至包括她当时与节目负责人的各种亲热照片。
丁晶怡直接懵逼了。
而随后居然还有两段视频,都是余漫兮当时在电视台,如何打她脸的录像。
最可怕的是,这里面居然有她如何勾引男人上位的视频,虽然已经打上了马赛克,但凭借斑驳阑珊的镜头,也能感知原始画面多么劲爆火辣。
一群记者嗤笑不已,满脸鄙夷。
丁晶怡却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傻掉了。
脸上的血色急速褪尽,就连厚重的粉底,也藏不住她此时惨白到发青的脸。
她到底从哪里弄到的这些东西,她下意识环顾四周,似乎想要找什么开关,将画面关掉。
内心疯狂咆哮,而汤景瓷还是那么慵懒的神色,笔在她指尖转动着,就那么悠哉得看着她,好似在看跳梁小丑般。
令她浑身血液像是被冻结一样,从脚底透出一股寒气。
几乎要将她浑身冻僵,一时间竟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心脏被人捏紧,就好似被命运遏制住了喉咙,面容仓惶惊恐。
汤景瓷此时内心并不平静,因为……
乔西延这混蛋,为什么要给这种视频配上音乐!
还是那种很喜庆的。
这男人到底什么恶趣味!
在场记者也被背景音乐搞懵逼了。
都在臆测,汤景瓷背后这个技术员,到底在玩什么啊。
乔西延是觉得傅沉发过来的视频,原始声音太脏了,直接处理掉,光看画面,又觉得很突兀,干脆给它配了一段音轨。
ppt放完之后,大屏幕瞬间跳成了段氏集团的logo图案,不少记者都看傻了,忘记拍照录像,此时懊恼不已。
大家过来,是想吃汤景瓷的瓜,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猛料,而且相当劲爆,砸得所有人都晕头转向。
“丁小姐,靠潜规则上位,挤走余漫兮,光凭这些,我说你一句无耻,你觉得还不够吗?”
其实汤景瓷不会骂人,她会的那几个词汇也就是混蛋流氓一类,实在没有攻击性。
丁晶怡整个人像是被绝望包裹着,大脑一片空白,怎么都想不到,汤景瓷每一招,都是釜底抽薪般的。
“被逐出电视台,还不安分守己,跟踪我,又报道出了那些事情,大家觉得之前的文章,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她抨击的是大师,多少人尊敬喜欢的人。”
“你们到底是相信自己热爱的人,还是宁愿相信一个举止不端,满嘴谎言,行事龌龊的骗子!”
汤景瓷这招太狠。
打散她这个人,整个人都废了,她所有言论自然都站不住脚。
就算她以后真的有本事挖出真的新闻,但人的信誉度毁了,在记者圈子里,也就彻底废了。
打蛇打七寸,这尺度……
她拿捏得恰到好处。
“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丁晶怡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断呢喃自语,“我干嘛要这么做,我图什么啊……”
就在她还在垂死挣扎的时候,一道清冽的男声打破她的声音。
“你图什么,不就是冲着我来的?”
大家循声看过去,这才瞧见穿着浅色休闲服的段林白走入了镜头。
汤景瓷当即心底咯噔一下,难道父亲早到了?
因为段林白说会陪他父亲一道过来,那……
此时后台的几人,也同样以为汤望津过来了,纷纷走出休息间。
段林白满目风尘,一身寒意,衣服上都好似带着霜色,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却仍清癯白瘦,宛若桃花春水般,让人看着舒服。
不过他此时的神情可不比寻常,他平素对谁都是笑嘻嘻的,看起来十分好相处,记者也愿意采访他,此时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气场。
端是往那里一站,很轻易地就镇住了场子。
这里可是段氏集团,他的主场,此时面对段林白,那种感觉完全不同。
“你选择在设计展饱受诟病的时候,发布那个文章,看起来是把矛头指向了乔家,亦或者是京家,但是谁人不知,汤望津先生是乔老第二个徒弟。”
“师傅被诟病,做弟子的还能不受波及?”
“我可以把这几天设计展出所有营收公示给大家,汤先生再早半年前,就与书画协会签了协议,会将设计展所得半分之八十捐赠出去,用于设置奖金鼓励创作。”
“协议是半年前签的,当时有公证人,网上一堆人说他回国圈钱,我就想问,你们给他一毛钱了嘛?还是你们已经花钱购买了门票!”
“只敢躲在电脑后面大放厥词,简直可笑!”
段林白也就是个话多的人,这段时间憋了太久,一回来,恨不能嘚嘚嘚,把某些键盘侠喷死。
“丁晶怡是吧,就因为你这篇报道,让几位大师被折辱,甚至那么多人都出声抵制设计展,最后损失的是谁?”
“八成就是我这个承办者了吧。”
“你品行低劣,是我封杀你的,你冲着我来报复,很正常。”
经过段林白这般分析,大家也了解了丁晶怡这么做的目的。
如果是为了报复段林白,这确实特狠。
毕竟谁都知道,他下半年的工作重心都压在这个设计展上,损失钱财是小事,投入的精力怎么弥补啊,还只能吃哑巴亏!
就段林白的性子,没冲过去打死她,已经够给面子了。
“就这么一个玩意,鬼扯的那些东西,也真有人信。”段林白冷哼,“麻烦大家看新闻用一下脑子成不?”
“你是真以为我今天不回国?”
“做了这种事,还敢主动送上门?是想看汤小姐被人攻击,是何等落魄,还是想看我们段氏集团,会因为你蒙受多少损失,你觉得心底畅快?”
“简直有病!”
“到了我的地盘,我现在不仅想骂你,还特么想抽你。”
段林白说话本就乖张恣意,可不会给她留半点脸面。
她此时半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被动得挨打。
就算段林白真的冲过去打她,她也只能站着,硬生生挨着。
“给我把她扭送起来,直接送去警局,上回是封杀,这次我要把你堵到牢里,我也想看看,你到底能在里面蹲几年?”
丁晶怡身侧的保安,立刻冲过去要将她带走,她有些急眼了。
“那篇报道里,所有一切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去问乔艾芸啊!”她一晃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乔艾芸等人,伸手指过去。
“你们都去问她啊,那里面的东西可都是真的!”
丁晶怡气急败坏。
既然都证明,她是存心报复,品性低劣肮脏,乔艾芸就懒得理会她了,转而示意冲着汤景瓷笑了笑,那意思就是说:她今天做得一切非常漂亮。
干净又利落。
汤景瓷冲她笑了下,其实需要澄清的事都差不多,段林白又回来了,那收尾工作自然交给她,她正打算离开台上。
殊不知这一笑,刺激到了丁晶怡,她举起手边的话筒,直接朝着汤景瓷砸过去。
“小心啊——”眼尖的记者,立刻出声提醒。
汤景瓷侧头,就看到拿话筒朝着自己门面砸来。
她本能躲闪,其实完全可以避开,但是她胳膊被人拉住,整个人撞到一个人的怀里,话筒“嘭——”撞在那人后背上。
掉在地上,还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滋——”一声。
冗长尖锐,刺得人耳朵疼。
“没事吧?”乔西延眼疾手快,两个健步冲到台上,已经把人护在了怀里。
“你砸到哪里了?”汤景瓷伸手去检查他的后背。
“一个话筒而已,能砸出什么,你没事就行。”乔西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算是安抚。
这两人互动,完全闪瞎了所有人的眼。
就是一侧的乔艾芸都懵了。
这绝对不是普通师兄妹的互动吧。
而且乔西延方才就像是一阵风从她身侧穿过,没有半点停留质疑,此时飞过去仅仅是个话筒,若是刀子利箭,他那模样……
怕也义无反顾,要帮她挡掉所有危险。
而此时正在段氏某休息时间看直播的某个男人跳脚了。
原本看到汤景瓷被砸,他心脏都跳出来了,看到乔西延冲上去,他心底是庆幸的,觉得没白白疼爱这个师侄。
这……
怎么抱上之后,又摸上了?
“乔西延,你这是……”
他直接冲了出去。
“汤先生,汤先生——”段林白的秘书立刻追上去。
**
云锦首府
小严先森已经抱着年年,圈在京寒川怀里睡着了。
“招待会都要结束了,真不去看看?”京寒川偏头看着,正低头翻看佛经的傅沉。
“都安排好了,有什么可看的。”
京家人走过去,俯低身子,压着声音,附在京寒川耳边,汇报了段氏集团此时的具体情况,“汤景瓷这招釜底抽薪,你给的主意?”
傅沉勾唇一笑,好似没听懂他说什么。
京寒川接触过汤景瓷,对乔西延也有所了解,都是做事简单直接,干净爽利的人。
硬怼硬刚绝对有可能,这种弯弯道道,玩釜底抽薪,只有傅沉干得出来。
“你对大舅子,还真是不遗余力啊。”京寒川笑道。
十方此时低声对傅沉说了句,“三爷,京夫人到段氏集团了。”
傅沉挑眉看了眼身侧的人,“我是担心,你们京家不出手,不如釜底抽薪,直接打掉那个记者,她废了,以她为基础的所有流言蜚语,自然不攻自破。”
“我爸本来想去的,我妈担心他吓着人,所以自己去了,他正在家发脾气呢,所以我过来躲清静。”京寒川笑得无奈。
这两人对视一眼,有种高深莫测的味道。
多年深交,对方的心思,了然于胸。
643 表哥高调宣布:我们在恋爱中
这边傅沉与京寒川,一个悠哉得看着佛经,另一人则真的认真地在哄孩子。
京寒川平素最爱钓鱼,耐心极好,小严先森又很乖,趴在他怀里,几乎不乱动。
傅沉偶尔抬头端详两人一眼,“寒川,你以后挺适合带孩子的,该考虑谈恋爱,结婚生子了。”
某人听着,却没作声。
傅沉抬手合上佛经,京寒川这才注意到,他居然在看什么《往生咒》?
这是在超度谁?
还是为了消弭自己造的孽障?
“我和你说认真的,遇到合适的,就尽早出手,别等。”傅沉好心提醒,“感情这东西耗不起,女生还容易多想多虑,时间久了,她可能觉得你只是戏耍她,没认真。”
“是吗?”
京寒川回答得漫不经心,心底却在认真思考傅沉提出的合理建议。
**
而另一边,段氏集团
所有人没想到,这丁晶怡忽然开始撒泼耍疯,朝台上扔东西。
这话筒虽然不比其他重物,但分量不轻,猝然砸上去,也能疼得人狠吸口凉气,那刺耳的电流声,往人耳膜里穿刺。
众人本以为汤景瓷可以躲开,没想到有人把她护在了身下,而那话筒,落在那人肩胛骨上,还砸出了一记闷响。
而这两人的互动,才结结实实,闪瞎了大家的眼。
说好的师兄妹呢!
又是抱抱,又是摸头杀。
这真特么是正常操作吗?
平时端着装着,你可能看不出什么,但此刻这种,才是实打实的真情流露。
只要不瞎,就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绝壁是有奸情的。
乔艾芸眨了眨眼,指了指台上的两人,又侧头狐疑得询问宋风晚。
某人只是低头,盯着自己鞋尖,开始装死。
“宋风晚,你别告诉我,他俩这……”
乔艾芸早上还和她吐槽,说担心汤景瓷遇到那种,提起裤子,拴上裤腰带,就不认账的混蛋,所以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这都骂了谁啊。
“他们是准备今晚就和你们坦白的,他是我表哥,我也不可能背后捅他一刀吧。”宋风晚小声嘀咕着。
“你这丫头……”乔艾芸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你二师伯到没到?”
“汤先生已经到了,就在四楼。”说话的是段林白的小助理。
乔艾芸伸手戳了戳严望川,“你还愣着干嘛,去堵人啊,就他那急脾气,保不齐冲到上台,就把乔西延这小子揪下来了。”
“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别再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面。”
“还杵着?赶紧去啊,千万把人拦住了。”
严望川看了眼助理,“应该走哪边?”
“从楼上下来,必须走这边,我领您过去。”小助理小跑着带路。
宋风晚长舒一口气,幸亏带母亲和严叔来了,二师伯来得太早了,而且一声招呼都不打,要是她一个人过来,怕是拦不住他。
说到底,乔艾芸还是心疼这个外甥的。
此时台下的记者早已看出些许端倪。
这段时间,关于汤景瓷的绯闻非常多,只是和她说过几句话的男人,都被安上了头衔,却愣是忽略了乔西延,因为这两人第一层关系就是师兄妹。
大家想当然以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这两人关系应该情同手足,更像兄妹。
殊不知,他俩以前根本不熟。
“他们是一对吗?你们告诉我,不是我一个人眼瞎。”
“不是你一个,我们都看出来了,绝壁有猫腻,这乔家少东什么时候如此温柔体贴过,镜头捕捉到的时候,都是不言苟笑的。”
“呵呵,我特么现在觉得,今天来的太值了,猛料有点多啊。”
“所以,这是正牌男友现身了?”
“我如果没记错,他俩是不是住在一起。”
“mmp,同居好久了,肯定老早就搞在一起了,汤景瓷以前来京城,几乎都是他陪同的,就是两人关系好像又没那么近。”
……
这也难怪记者不会怀疑他俩。
两人以前除却晚上碰头,或者一起吃饭,都是各自行动,哪儿有情侣这样的,一开始还有兴趣,后来觉得这两人交往过于公式化,好像只是饭友关系,一扯到绯闻,想当然的,就被乔西延给剔除了。
鬼知道,这特么才是正主。
此时丁晶怡忽然喊了一声。
“我文章里早就说了,这女人朝三暮四,什么样的男人都不放过,你们自己看,连自己师兄都勾搭,这还要脸吗?”
“窝边草都吃?”
“你还有脸面对你师叔嘛!”
汤景瓷憋闷,这人怎么还咋呼,她刚想推开挡在身前的乔西延,与她理论一番,某人却直接伸手按住她的肩头,就从后面,一手揽住……
将人紧紧扣到了怀里,“你往前冲什么?”
“我……”汤景瓷想到底下那么多记者,两人还保持如此亲昵的姿势,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有些发热。
乔西延却松开箍住她肩膀的手,手指轻轻往下滑,手指勾住她的……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轻轻勾住,紧紧缠紧。
直到在众人面前,正大光明的十指紧扣。
“吃窝边草的不是她,是我。”
“她从来就没其他男人,如果说有……”
“那也只是我一个。”
“我和她……”
“正在恋爱中。”
乔西延大大方方承认了,在人群中,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说实在的,盯着乔西延的人还挺多的。
他和宋风晚一直都是许多人争抢的对象,现在好了,这对表兄妹,都各自找了内部人,自己消化了。
“我们恋爱有段时间了,原本打算在设计展的时候再公开这件事,只是此时这种情形,我若不站出来,当真不算个男人。”
“她说这件事,自己能解决,我就安心站在她身后。”
“但是丁记者,先是污蔑我爷爷,再来是女朋友,你怕是想把我们一家人都得罪干净才罢休?”
一家人?
汤景瓷手心被他烘得热乎乎的,嘴角微微勾着。
和方才的模样,完全不同,现在根本就是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女人样子。
“我们之间感情很好,她和段公子,亦或者是蒋二少接触,我都清楚,如果再有这种无中生有的造谣中伤,只怕下次,丁记者,真的会遗臭万年。”
“这次我本来和段公子商量,打算弄现场直播,也让全国人看看,你这幅难堪的吃相。”
“她心肠软,还想给你留条生路,毕竟有些视频流放出去,那就是一辈子的污点,只是某些人已经烂到骨子里,救不回来了!”
乔西延这不仅是在丁晶怡的脸,还暗中抬高了汤景瓷的身价。
一贬一褒。
“你俩在恋爱?”丁晶怡显然不信。
她跟踪汤景瓷有段时间了,两人寻常都极少合体外出,看起来根本不像情侣啊。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孩子……”
“也只会是我的。”
“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丁晶怡,此时已经一脸懵逼了。
既然有正牌男友,那她买避孕药,也就合情合理,她偏生还找了个如此刁钻的角度攻击自己,这个女人……
当真是要把她闭上绝路。
这边的两人,大大方方在台上牵手秀恩爱,一侧的段林白摸了摸鼻子。
情况特么有些不对劲啊。
这不是自己的主场舞台?
他和汤望津商量,特意提前回来,为此甚至牺牲了睡眠时间,就是想来打某些人的脸,给自己找回点场子。
他此刻却有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
留下还是离开,真是个让人头疼得问题。
**
但是另一边的情况,就不若这边和乐了。
严望川负责去阻拦汤望津,两人都是走得楼梯,在三楼碰到。
“望川,你来得正好,西延这小子……”汤望津抖着手指,忽然不知该怎么形容他。
“我知道他不是个东西。”
“对,就不是个东西!”汤望津冷哼。
他一路走来,一直在思量,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搞到一起的,然后就想起,乔西延前几个月,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家门口的情景。
他和乔望北是师兄弟,平素有联系,但是小辈之间,交往不多,而且他对乔西延搞丢自己女儿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交流更少。
乔家人就从未出国去他家串过门,乔西延突然出现,他是真的诧异。
只是当时没想太多。
此时想到,他邻居说的话,懊悔又心急,气得直跺脚。
自己不仅仅是引狼入室,还特么把女儿送到狼的嘴边,他怎能不懊恼。
“望川啊,其实吧,西延这孩子是不错的,这点我要认可,做人要客观嘛,但是偷摸在我眼皮底下偷我女儿,这就不厚道了,你说是吧。”
“对。”
“我就这么个闺女,我是真疼她啊,一点预兆都没有,突然就告诉我,恋爱了?”
“是难接受。”
“听说他出事,我心底这个急啊,生怕她被人欺负,赶紧让林白陪我回来,你说我这是来干嘛啊?看那情形,肯定在一起有段时间了。”
……
严望川话一直不多,都是汤望津在絮絮叨叨说着,“望川,你倒是说句话啊!”
“幸亏不是怀孕才通知你。”
一记刀子,狠狠扎进他的胸口,汤望津此时才明白,什么叫做剜心剧痛。
“你还是闭嘴吧!”
汤望津跟着严望川在走,走了半天,才觉得不大对劲,这明明都下到二楼了,怎么走了半天,也没到地方。
“望川,你确定是往这里走?”
严望川看了眼周围,“我第一次来,不是很确定。”
而此时一直跟着汤望津的那个秘书,垂着头,其实从下到二楼,严望川就把他带偏了,他心底清楚,他就是故意的,怕汤先生去会场闹事,才特意支开他,也就没提醒。
“严望川,你是个路痴,你带什么路啊?你不知道我很急啊?”
严望川神色如常,“我和你说,我会带路?”
“……”汤望津傻眼了。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汤望津算是彻底明白了,“枉我把你当师弟,差点忘了,那小子,现在还喊你一声姑父。”
他扭头就朝着自认为正确的方向走。
秘书扯了扯头发,其实那地方也不对啊。
段氏集团还是很大的,这么绕来绕去,真的到了会场,怕是招待会都要结束了。
很快乔艾芸的手机,就收到了信息。
来自严望川的。
【事情妥了。】
乔艾芸已经可以预见,回头汤望津会如何发邪火了。
西延啊,做姑姑的,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这边的丁晶怡,瞧着无法攻击汤景瓷,又开始大神嚷嚷,“乔老夫人就是给人做了姨太太,你们乔家,为什么就是不敢承认!”
乔艾芸心底方才为乔西延觉得欢喜,最起码终身大事稳了,一听这人又开始诋毁自己母亲,刚要动作,不曾想,身侧的宋风晚动作更快……
段林白刚下了台,就瞧着自家小嫂子气急败坏的从冲了出去。
哎呦我去,这特么还没结束呢!
644 京夫人的软刀子,许爷出手了?(2更)
丁晶怡似乎认定乔家定有见不得人的事,而且乔家对此讳莫如深,她张狂得也越发大声。
“如果不是心虚,你们为什么不澄清,为了巴结讨好京家,也是阿谀谄媚到了极致。”
“不敢得罪,还巴巴奉承着,乔老也是徒有虚名。”
“只攻击我,为什么不解释这件事!”
……
她在叫嚣,这余光扫见有人过来,再转身的时候,宋风晚已经逼到她面前。
“你……”目光相抵,那双凤眸迎着灯光,眼尾微微上挑,慧黠又危险,眼梢一吊,还有几分冷彻,“你想干嘛?”
“我想问你,怎么样才算澄清?”
宋风晚认真盯着她,漂亮的眸子,透着股寒光。
“你这人也是相当可笑,拉着几个已经过世的人,造谣诽谤,你是笃定,当年的事情,无人知情?奈你不能?”
“你的文章,我仔仔细细读了遍,甚至说我舅舅和我妈不是外公骨血?”
“你是想让他们和京家人来个滴血验亲,还是弄个dna测验,你来告诉我,怎么澄清?”
“造谣全凭一张嘴,我们还得为你几句戏言擦屁股,你算个什么东西!”
底下有人笑出声。
宋风晚说得没错啊,你自己胡编乱造,臆测的事情,凭什么要人家去给你证明澄清。
乔家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怕是又要被人裹着脊梁骨。
“造谣中伤我表嫂不成,现在又咬着我外婆不放,这般栽赃污蔑一个过世的老人,你还有良心吗?”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但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别一直试探别人底线,这东西一旦踩过了,遭罪的是你。”
宋风晚这话,可不是纯粹吓唬她。
“今天是我舅舅没来,若是他到了,看你这般泼皮无赖,即便你是女人,怕也饶不过你。”不然外界也不是称呼他为“乔疯子”。
“难不成,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你不知情,你母亲难道也不知道?”丁晶怡看向不远处的乔艾芸。
不过她尚未开口,会场后侧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会场一直有人走动,原本不会引人注意,因为首先冲进来的,是一群身着黑衣的男人,动作很快的占据了一整个过道。
神情肃穆,让现场气氛陡然冷彻。
整齐有序,就连脚步声都是整齐划一的,有种黑云压城的感觉,让人觉得莫名窒息。
也就是这时候,一个穿着暖粉色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肩头裹着一片白色披肩,头发微卷,做了造型,柔顺的贴在两侧,鬓角一根珊瑚簪子斜斜插入,整个人端着一副仪态万方的模样。
举止谈吐,从容优雅。
“这是盛老板。”
“嗯?”
不混戏圈的,对这个称呼,自然陌生。
“就是京夫人。”那人声音压得极低。
现在爱听戏的年轻人不多,盛爱颐虽然常去梨园,却极少登台,不认识她的太多,关于她的传言却不少。
都说京家大佬着了魔,对她喜欢的要命,到了宠妻灭子的程度,百依百顺,甚至强行掳回家当媳妇儿,反正各类传闻非常多。
“阿姨,您怎么来了。”段林白立刻笑着走过去,“你早说,我去门口接你。”
“我也不知你回京了啊。”盛爱颐保养得非常好,十指不沾阳春水,伸出来的时候,竟和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一般水嫩。
“我还给您和叔叔带了礼物,打算回头去看您的。”段林白领着她往前走。
盛爱颐却在宋风晚身侧站定了,更准去的说,是在丁晶怡面前站住了。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雍容华美的人。
其实乔艾芸保养得足够好了,生得也好看,但盛爱颐这种浑身自小习京戏,身段气质还是不同的,光是那双眼睛,就生动地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有些醉人。
打扮清姝,若是浓妆涂抹,年轻时,也是尤物勾人。
难怪能让京家大佬,十几年如一日这般宠着。
“阿姨。”宋风晚和她并不熟,只能这般称呼着。
盛爱颐冲她笑了下,转而伸手拢了下披肩,“方才我在门口,就听你说,让乔家给你一个说法,这件事不仅关涉到乔家,还牵连到了我家老爷子,你怎么不去我们家讨要一个说法?”
“按照你的说辞,是我家老爷子,强行霸占了乔老妻子,他才是罪魁祸首,是那个应该口诛笔伐的对象。”
“乔家都蒙受这般委屈,你们为何还紧咬着人家不放?”
“就这么想挖人私隐?偷窥欲这么强?”
盛爱颐说话还带着股戏腔,咬字一板一眼,抑扬顿挫,却又说得丁晶怡一阵心慌。
谁人不知,按照文章叙述,京家才是罪魁,就是不敢找茬。
“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叫嚣的厉害?”盛爱颐淡淡笑着,优雅又得体。
“不敢去我们家,就冲着乔家去。”
“这也算是欺软怕硬吧。”
“就你这种品性,也敢质问乔家?我今天也算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泼皮混子。”
丁晶怡面对盛爱颐,那是大气都不敢喘。
“你不是需要澄清,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问我答。”
底下记者面面相觑。
谁敢问她哦。
丁晶怡也是嗫嚅嘟囔着,不敢作声。
“既然没人开口,那我就把事情说一下。”
盛爱颐今日过来,摆明就是给乔家长。
专程过来澄清此事。
其实这件事,当事人都过世了,无从追问,乔家也无法解释,所以傅沉才会想到先毁了丁晶怡,让流言不攻自破这种办法。
但凡京家出面,只要他们开口了。
怕是无人再敢置喙。
“其实乔老与父亲,却是有交情,父亲曾搭救过乔老夫人,却是曾住在同一个府邸内,但都是以礼相待,从未有过半点僭越。”
“说乔老托人找关系,搭救老夫人,更是无稽之谈,他当年甚至因为和父亲感情笃厚,还在京家小住了半个月。”
“他与老夫人离开的时候,战火纷飞,南下归家躲避战乱,是父亲派人护送离开,其中艰辛,怕是现在的人难以体会。”
“战火流寇,也是死里逃生了几次。”
“和平年代到来,乔老感恩,几次想来探视,都被父亲拒绝了,无非是觉得门第不配,怕污了乔老清誉。”
盛爱颐深吸一口气,“那时候的政治环境如此,大家心底都应该清楚一二。”
京家绝对是严打的对象,但凡和他们扯上关系的,无一例外,都会被拉去责问。
“两位老爷子,一直书信往来,父亲虽过世,书信一直保留着,两人君子之交,乔老感怀,这才将弟子名字取了含有川北京家等字样的同字或谐音。”
“我是真不明白,这样的事情,为何会被人杜撰成这么龌龊不堪。”
“难道说,一男一女在一起,就一定要发生一些什么?这才能满足某些人的猎奇心理?父亲一生只取了一个妻子,没有什么十八房姨太太,若不然此时京家还不应该是子孙繁盛,哪儿会如此人丁凋敝!”
关于京家的流言太多,大家不清楚,就更加好奇,最后杜撰出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盛爱颐将事情轻松说来,就好似再说一段娓娓动听的往事。
光是这声音,就听得人骨头发软。
“今天我说了,这事儿就揭过去了,我给你们机会,你们不问,若是以后再有人说这件事,就算是打我的脸了。”
却不曾想她话锋一转,这话说得轻飘飘的。
传达的意思却很分明。
以后提及此事者,就是与京家为敌,算是把整件事都揽下来了,不得不说,非常大气。
盛爱颐笑着看向丁晶怡,“这位小姐,你还有什么疑问?”
丁晶怡咬了咬唇,“没有。”
“口舌容易找招恶业,重则会丧命的,我看你也就二十三四的模样,路还长,别断送了自己一辈子。”盛爱颐还笑着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因为拉扯弄皱的衣服。
她说这番话时,声音压得非常低,也就离得近些的宋风晚听到了。
笑眯眯的威胁人。
也是挺吓人的。
“其实今天本来不是我来的,也算是给你留了些脸面,该如何澄清道歉,你心底应该清楚吧?”
“嗯?”
盛爱颐笑着退开身子。
丁晶怡反正已经吓得有些腿软了。
她这已经完全是**裸的威胁恐吓。
而且是典型的笑里藏刀型。
绝对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自己身上,还绝不留一点血那种。
盛爱颐说完,转身,拉着宋风晚就往后侧走,此时乔西延也拉着汤景瓷下了台,一群人便进了后台休息室。
汤望津此时已经在过道上等着。
“爸。”“二师伯。”
汤景瓷和乔西延同时开口,他碍于此时盛爱颐在,轻轻哼了声,没当场发作。
盛爱颐平素接触外人少,一直在热情邀请乔艾芸去家里做客。
“我还得去接儿子,改天吧。”
“那到时候一定提前联系我,我让寒川去接你们。”盛爱颐笑盈盈的,若非宋风晚当场听到她那些话,肯定会觉得,这是个养在深宅大院,被娇宠坏了的女人。
此时看来。
能收服大佬的女人,又岂会是一般角色。
招待会的收尾工作,由段氏集团的葛经理负责善后。
就在招待会结束的几分钟内,丁晶怡通过她发表文章的社交平台,发布了一则致歉声明,对她之前发表的两篇文章,致歉。
但是关于记者招待会的内容,几乎如实反馈到了网上。
一时间,千万网友涌入她的主页,评论很快过了小几万,全部都是批评指责谩骂。
网络这东西,素来都是双刃剑。
你想伤人,就得做好,被刺伤的准备。
而后,乔家与段林白也同时提起公诉,还是希望走司法程序解决此事。
不过关于乔老与京家的恩怨纠纷,各种流言揣测仍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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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此时得知事情已经解决,宋风晚等人很快也会过来,便让年叔提前准备了饭菜。
“我也该回去了。”京寒川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小严先森抱给傅沉。
小家伙扭了几下身子,还是没醒过来。
“不留下吃饭?”
“不了,我回去的时候,差不多我妈也该到家了,他也就我妈不在的时候,敢那么横,等她回去,某人就消停了。”京寒川笑道。
十方此时接了个电话,小跑进来。
“三爷,关于乔老和京家老爷子的事情,有人站出来澄清了,网上现在几乎没杂音了。”
“谁这么厉害。”傅沉笑道。
“岭南的许爷,他透过别人发了声,说他敬重二位老爷子,当年事情也诚如京夫人所说,还说……”十方咳嗽两声。
“别人口中的恶人,不一定真坏,但真正的坏人,往往藏而不露,还把网友给讥讽了一通。”
傅沉轻笑,“这许爷也真是性情中人。”
京寒川想起当年冲进自己家里的花臂大汉,的确是真性情。
许家与京家不睦,众所周知,能让他家出面,这事儿八成就是真的,自然无人再敢提及。
许鸢飞也很诧异,没想到父亲会帮京家。
而他只淡淡说了句:“京寒川那小子有个好爷爷,这位老爷子还投过军,有血性不惜命,当年那真的是一寸河山一寸血,他为人仗义疏狂,我是从心底钦佩的。”
许鸢飞点头,“其实京寒川也……”
也还不错啊。
就是这话没说出来,就被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别和我提那小子!”
“……”许鸢飞不再作声,这反应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