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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嫡女打脸日常全文阅读

作者:姑娘横着走     侯府嫡女打脸日常txt下载     侯府嫡女打脸日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96章:除非己莫为

    梁生趴在地上,双腿知觉虽然仍在,可稍稍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处,剧痛难忍。

    可他必须动,因为他知道,若是他不动,耽误了医治,他的双腿就废了。

    他忍着剧痛,一点一点的往前爬着,他不知道医馆有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要爬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如今跟狗没什么区别。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在地上爬?”

    “他身上的伤,应该是被杖刑了。”

    “瞧着他身上的衣服,像是个贵公子啊,怎么好端端的被人打成这样,也没个下人伺候?”

    “嘘,小声点,没看见旁边站着的是太子府的内侍么?明摆着,这人是犯了事儿,不让救呢!”

    “太子宅心仁厚,太子妃温婉贤淑,这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能将太子和太子妃气成这样?”

    “我知道,我刚刚从兴安侯府那边过来,这人姓梁是皖地人,与侯府二小姐有婚约,可他是个好色之徒,来京城之后都不曾收敛,不仅逛窑子,还给个窑姐儿赎身,寻了个借口在外住着,将窑姐儿金屋藏娇。”

    “这人疯了吧?这不明晃晃的在打兴安侯府的脸么?难怪太子妃会这么生气。”

    “我看他就是疯了,一个皖地的公子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攀上了兴安侯府,没说好好伺候着,居然在这京城,干出这种事情来。”

    “要我说,太子妃还是太仁慈了,对待这种好色之徒,就该直接阉了!”

    “对!应该阉了!”

    听得这话,梁生忽然一阵后怕,原先那点不敢说出口的恨意,瞬间就变成了劫后余生。

    周遭的人依旧在议论着,纷纷嘲笑他不自量力,嘲笑他现在像一条死狗一般在地上爬。

    梁生忍着羞耻,一点一点往前爬着,没事的,只要到了医馆,治好了身上的伤,回了皖地,就没有人知道此事,他依旧是那个梁生!

    他咬牙坚持着,只当自己没有听到那些讥讽羞辱的话。

    忽然,两双脚挡住了他的去路。

    梁生抬眸看去,就看到了张岩那张带笑的脸,而他身边揽着的女子,正是自己花了诸多银两为其赎身,藏在屋中的女人!

    梁生顿时就怒了:“张岩!”

    张岩笑了笑:“呦,这不是梁生嘛,怎么像条狗一眼在地上爬?哦对,是我忘了,如今你已经被兴安侯府扫地出门,可不就是一条丧家之犬么?!”

    梁生闻言目眦欲裂,怒声道:“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把我的事告诉了兴安侯府!一定是你!”

    “呵!”张岩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跟你一眼蠢么?我去告发你,且不说兴安侯府信不信,就算信了,我又能落得什么好处?他们只会认为,我是个卖友求荣的小人罢了。为了你,还不值当。”

    梁生却是不信:“除了你,还能有谁!”

    张岩像看一个蠢货一般看着他:“这里是京城,不是皖地,你是在天子脚下!你以为你的那点事儿,能瞒的了多久?不过是迟早的问题罢了!我只不过是在有人来询问的时候,实话实说罢了。”

    梁生根本听不见什么迟早不迟早,他只知道,若不是眼前这个张岩,他根本不会暴露!

    他的苦,都是张岩害的!

    梁生怒从心起,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身后就去抓张岩的脚,想要将他拽倒在地,然后狠狠揍上一顿,已泄心头之火。

    然而,他终究高估了自己。

    张岩一脚将他踹开,冷冷的看着他道:“蠢货!还当你是那个皖地第一公子呢?以为京城是皖地,干了什么事儿都有梁家给你兜着?!告诉你,没了兴安侯府的婚约,你什么都不是!”

    梁生被他踢的胸口剧痛,一时回不过神来。

    张岩看着他狼狈模样,心头一阵畅快,他手臂微微用力,将身便的女子拉入怀中,朝着女子笑了笑:“来,亲爷一口。”

    女子看也不看梁生,娇笑着在张岩脸上亲了一口。

    梁生看着眼前这一幕,怒火攻心:“贱人!我还没死呢!”

    女人闻言,这才垂眸看他一眼,面露不解道:“公子死不死与奴家又有何干?”

    听得这话,梁生脑袋一阵阵发昏,他怒吼道:“贱人!是我给你赎的身!”

    “可奴家也陪了你好些日子。”女子撩了撩发鬓:“就算是伺候一回一两银子,奴家和公子也是银货两讫了。”

    梁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整个人都懵了。

    “说的好!”张岩奖励似的在女子唇上轻啄一口,而后看着梁生道:“想不到吧,她就把你当个恩客而已,这些日子,每每你出门,她都可是收了我银子,与我颠鸾倒凤呢!”

    女子娇俏着轻推了他一把。

    张岩顿时将她搂的更紧:“还害羞了。”

    梁生看着眼前打情骂俏,全然将他视为无物的两人,气到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你……你们这对狗男女!”

    “狗男女?”张岩忽然笑了起来:“现在像条死狗一般在地上爬着的,是你呀。”

    “公子何须同他说那般许多。”身边女子厌恶的扇了扇鼻尖:“一股子血腥味还有尿骚味,难闻死了。”

    张岩点了点头:“嗯,落水狗也痛打过了,确实该走了。”

    说着,他便揽着女子转身离去。

    梁生看着两人的背影,痛苦出声道:“我……待你不薄!”

    女子闻言回过头来,冷冷的看他一眼:“梁公子说笑了,你与我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你将我藏在府中不允我出门半步,更不允我同旁人往来,你扪心自问,难道打的不是与兴安侯府成亲之前,将我卖去远地的主意?”

    梁生闻言一愣:“你……怎的知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女子冷笑一声:“梁公子下次与贴身小厮商议的时候,可一定要记得派个人在门外守着!”

    说完这话,女子不再停留,转身便走。

    看了一出好戏的众人,顿时又议论了起来。

    “呸!畜生不如的玩意,活该!”

    “兴安侯府的二小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与这种人定亲!”

第497章:黎寒和秦惜?

    “呸!”

    一口浓痰吐到了脸上,梁生目眦欲裂,然而不等他发怒,第二口浓痰又到了:“呸!”

    “呸!”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没过一会儿,梁生便被一口口的浓痰,砸的头眼发昏。

    “你……你们!”

    他终究受不住这样的羞辱,当街昏了过去。

    秦婠听得紫嫣回报,淡淡道:“派人通知他的仆从,将人接回去吧,在太子府前闹出人命,总归不好。”

    紫嫣应了一声,转身便去办了。

    晚间时候,李澈回来,秦婠便气呼呼的将梁生的事儿给他说了,想起自己放出去的豪言壮语,她略有些心虚的道:“我发了话,让那梁生一生都不得入仕,没什么问题吧?”

    李澈闻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伸手将人揽入怀中,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道:“你可知道,若是此事换了孤,孤会怎么做?”

    秦婠竖起耳朵,虚心求教:“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李澈冷哼一声:“阉了他,打断他的腿,派人通知梁家接人,上门磕头认错!若是梁家还有脑子清醒的,给他们一条生路,窝在皖地也无妨。若是还有脑子不清醒的,随意寻个错处,抄家下狱发配流放!”

    额……

    有霸总那个味儿了。

    跟他这么一比,秦婠顿时觉得,自己还可以把话放的再很一些。

    如今秦婠有孕在身,李澈再也不能夜夜跟她踉踉跄跄,只是实在想了,这才温存一番。

    今日两人躺在床上护拥着,秦婠低低叹了口气:“梁生倒是解决了,可秦惜的婚事又拖延了下了,我的两个堂姐,为什么在婚事上这么不顺?我都快生孩子了,她们二人却还没有定亲。”

    秦珍她倒不担心,宁王世子虽然情商低了点,但是个可靠的人。

    可秦惜就完全没着落了,细细算来,再过一些日子,她都快满十七了。

    这么一想,秦珍也快十八了呀!

    秦婠顿时有些紧迫感了,她抬眸看向李澈道:“我对京城的那些贵公子不甚了解,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为秦惜牵个线的?”

    李澈细细想了想:“依着秦家的标准,怕是没有几个合适的。”

    说到此处,他忽然停了下来,凤眸略有些复杂了看着秦婠:“你……可还记得黎寒?”

    秦婠当然记得,当初她还险些与黎寒订了婚。

    眼下李澈忽然提起,秦婠一时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按理来说,这人小气的很,没乱吃飞醋就算不错了,怎的还会主动提起?

    秦婠狐疑的看着他:“黎寒怎么了?”

    李澈轻咳了一声:“此次秋闱黎寒乃是一甲,若是殿试并无意外,他当是状元,孤瞧着他与秦惜应当相配。”

    秦婠闻言瞪大了双眼,像看个智障一眼的看着他。

    什么鬼?黎寒和秦惜?!

    倒不是说黎寒配不上秦惜,或者秦惜配不上黎寒,而是黎家和秦家,两家人心里都清楚,秦婠和黎寒虽然不曾修成正果,虽然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可他们两是实实在在的相看过,而且是看对眼了的!

    且不说,其中的纠葛,就说婚事没成,虽然两家明面上互相体谅,可隔阂终究还是存在了的,怎么可能再欢欢喜喜的结亲?

    再者说了,当年之事,黎寒见到秦婠有没有别扭,她不知道,但秦婠见到黎寒是铁定别扭的。

    秦婠忍不住开口道:“你是认真的?”

    李澈轻咳了一声没有答话。

    秦婠瞬间就懂了,她恨不得去掐他的脖子:“你犯得着么?!这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有必要拿这个来试探我么?!”

    李澈见她是真的恼了,连忙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孤……本来也忘了的,可一想到你曾真心实意的想嫁给过旁人,心头就有些不是滋味。你莫要恼了,殿试之后孤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再者,再过几日后山府邸便建好了,到时候孤广宴宾朋,你细细挑上一挑。”

    秦婠还是被气的不轻,翻过身去不理他。

    这是能试探的事情么?就算要试探,怎么能拿秦惜的婚事来试探?!就算是说说也不行!

    李澈知道自己彻底把人给惹着了,放下了太子的架子,把人揽在怀里细细亲吻着哄着,哄了半天也不见好,只得使出了必杀技,让她无力气再想。

    最终,在李澈承诺,一定会亲自给秦惜寻个好人家之后,秦婠这才消了气。

    昏睡之前,秦婠仔细想了想,距离父皇病发似乎并没有多久了,国丧之后三年之内不得操办喜事,秦珍和秦惜年纪都大了,若是当真再耽搁三年,那可真的就是老姑娘了。

    虽然,她不认为女子非要嫁人才能过的好,可眼下这个时代,还是得要照顾普罗大众的观念,毕竟人是生活在社会里。

    秦婠将这事儿放在了心上,翌日一早就让青衣去带话,请向氏和秦珍秦惜过来一趟。

    然而青衣还没出门,就有内侍前来禀告,说是殷老夫人、向氏、秦珍和秦惜都来了。

    秦婠连忙将她们请了过来,自己则在屋外等着。

    殷老夫人瞧见秦婠立刻上前道:“怎么在外间站着?有了身孕的人了,也不注意着些,快进屋去。”

    “哪有那般娇气。”

    秦婠同向氏和秦珍秦惜打了个招呼,搀扶着殷老夫人往屋内走:“师父和太医都说,孕妇得时常走动,将来才好生产。”

    殷老夫人看了看她的肚子:“已经四个月了吧,瞧着看不出来,怎的这般不显怀?”

    秦婠扶着她坐下,闻言笑着道:“祖母放心,我和孩子都好着呢,不是不显怀,而是如今衣衫穿的多了,遮住了而已。”

    听得这话,殷老夫人放了心,又关心的问了问她的饮食好孩子的情况,然后才道:“那梁生的事儿,你费心了,若不是你,我们还都被蒙在鼓里。”

    向氏想着那梁生,心头就怄的想要吐血,她看着秦婠道:“都是婶婶眼瞎,才会认为那一家子是好的,不仅害了惜儿,还连累了你。”

第498章:儿子并不在意

    “婶婶说的哪里话。”

    秦婠连忙劝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事情谁也料想不到的,再者,区区一个梁生,还不足以能够影响到我,婶婶莫要再自责了。”

    向氏仍是有些自责,秦婠又劝慰了几句,这才好了些。

    殷老夫人说明了此次的来意,她看向秦婠道:“不管怎么说,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多多少少都会影响秦家的声誉,珍儿和惜儿的年纪也不小了,当务之急是给她们俩寻个好亲事定下来,也要堵了那些闲言碎语。”

    这个想法与秦婠不谋而合,她开口道:“祖母说的是,虽说咱们秦家不在乎那点名声,可秦珍和秦惜的婚事也确实不好再耽搁了。”

    殷老夫人点了点头:“祖母听秦珍说,宁王妃有意与侯府结亲,你还安排宁王世子和秦珍相看过?”

    秦婠点了点头:“却有此事。”

    殷老夫人闻言问道:“那依着婠儿来看,那宁王世子如何?可堪良配?”

    “怎么说呢。”

    秦婠斟酌着用词:“婚姻不仅是结两姓之好,要门当户对,还得情投意合才行,如今二叔的官职虽不高,但好歹也是侯府之人,秦珍也是侯府的大小姐,还是我的堂姐,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宁王妃与我乃是忘年交,与秦珍也是相处过许久的,更何况这桩婚事是她主动提及,若是成了,婆媳之间当不会有任何问题。”

    “至于宁王世子,我虽没见过几次,但从各方面了解的情况来看,他是个稳重的,虽不会那些甜言蜜语,但也当时个言出必行之人。他即便如今年已十九,但身边却无旁人,连通房都不曾有。”

    殷老夫人轻哼一声:“不会甜言蜜语的好,若是如那梁生一般,整日里花言巧语,祖母倒宁愿给秦珍寻个不怎么会说话的!”

    这话,就是赞同了这桩婚事的意思。

    秦婠转眸看向秦珍:“你觉得呢?”

    秦珍和秦惜都是直爽的性子,没有那么多忸怩,也没有因为是谈及自己的婚事,就害羞避让什么的。

    照着二人的话来说,婚都退过一次了,还有什么不可谈的。

    听得秦婠问话,秦珍实话实说道:“之前我并不觉得好,一来我觉得我与他之间身份还是悬殊了些,二来,那次与他相见,他说的话确实不甚讨喜。”

    “可经过的梁生之事,我才发现,低嫁也有风险,说话动听的也未必就好。如宁王世子那般踏实稳重的,挺好。”

    说完这话,她朝秦婠看了过来,笑着道:“就算将来他对我不好了,我还有婠儿呢!”

    秦婠闻言顿时笑了:“嗯,放心,若是将来他待你不好,咱就和离!”

    “呸呸呸!”向氏闻言顿时急了:“这婚事还没定下呢,就谈和离,晦气!”

    众人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因为梁生带来的不快也淡去了不少。

    殷老夫人道:“事情就这么定了,婠儿同宁王妃知会一声,若是她还有意,便让她带着人上门来提亲吧。”

    秦婠点头应下,说完了秦珍就该说秦惜了:“眼下我也没什么好的人选,昨儿个我跟太子提了此事,他说会帮我留意。”

    殷老夫人和向氏闻言都有些诧异,向氏惊讶道:“婠儿连这事儿都跟太子点下说么?”

    秦婠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点了点头道:“嗯,他对京城贵公子比较了解,我本来就没几个相熟的,如今有了身孕困在府上,知晓的人就更少了。”

    瞧着她理所当然的模样,殷老夫人笑着感叹道:“婠儿当真是嫁对了人啊。”

    这番话,得到了众人一致认同。

    唯有秦婠觉得有些弄不明白,为何让李澈帮忙相看人选,就能看出来她嫁对人了。

    秦珍的婚事定了下来,秦惜暂且先搁置着,这事儿急也是急不来的,多多少少还是要看点缘分。

    殷老夫人她们今日来,一是探望秦婠向她表示谢意,二就是为了秦珍和秦惜的婚事。

    几人又坐了一会儿,快要用膳的时候便回去了。

    秦婠其实挺希望她们留下用饭的,李澈最近忙的不怎么见人影,她一个人实在无聊的紧。

    但殷老夫人她们怕耽误了秦婠休息,说什么也不肯留饭,只让她一定要好好休息。

    她们走后,秦婠立刻修书一封让青衣给宁王妃送了过去。

    宁王妃接到信后大喜,当即将李埕给唤了过来:“自从在孤儿院相看过后,秦家一直没有消息,母妃还以为这桩婚事不成了,没想到今儿个居然有回应了,你准备准备,明儿个一早,母妃便带你上门提亲去。”

    李埕看着宁王妃喜不自禁的模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梁生的事情说了。

    他对宁王妃道:“秦家前脚出了这样的事,后脚就递了信,多多少少有要借着婚事挽回声誉的意思,儿子并不介意这些,但还是得告知母妃一声,免得日后您知晓了,心里不痛快。”

    宁王妃心头确实有些不大舒服,之前的欢喜都淡去了些。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事儿其实应该分开来看,如你所说,梁生的事情闹的很大,用不了多久定会众人皆知,太子妃这时候跟我递信,定然也料到我会知晓,但她还是递了。”

    “其中虽然有借着婚事挽回些秦家声誉的意思,但何尝又不是在借着此事告知,她并有拿我们当外人,秦家的女儿不愁嫁,区区一个梁生即便有所影响也是微乎其微,那些长舌妇也只敢私下说说罢了。”

    “若是我们此时站了出来,秦家便是欠了我们一个人情,两家日后也只会联系的更紧密。比起我来,更重要的是你在不在意。”

    宁王妃一直觉得自家儿子是个情窍未开的,他对秦珍也还远远没有到达动情的地步,全然只是因为仰慕秦家罢了。

    李埕闻言摇了摇头:“儿子并不在意,比起那些虚无的名声,儿子更在意的是那个人,秦家家风严谨正直,教出的女儿也是极好的,儿子虽与秦珍只有几面之缘,但足以认定她是个极好的世子妃人选。”

    “成吧。”宁王妃将信收好:“母妃准备准备,明日便上门提亲,声势造的浩大些,免得不长眼的在背后非议本宫未来的儿媳!”

第499章:给他的谢礼

    晚间时候,宁王回府,宁王妃便将此事告知了他,还对他道:“往后就是咱们儿媳了,可不能让不长眼的背后诋毁了她的清誉,你赶紧写个折子告假一日,明儿个随我一到去提亲。”

    宁王听得这话,顿时一阵无语:“递折子告假,那满朝文武都知道本王是为何告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埕儿婚事艰难呢!”

    宁王妃白了他一眼:“就是要满朝文武皆知才好!”

    宁王明白她的意思,可仍旧有些不乐意:“折子本王可以递,这脸本王也可以给兴安侯府做,但关键是,若是本王递了折子,秦羽没递,那本王脸面何在?再者说,如今秦家就他那么一个男人,若是他不告假,谁来招待本王?!”

    宁王妃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她对宁王道:“要不,趁着天还没黑,派人小厮去知会一声,干脆明儿个你们俩一起告假,这般声势一出来,不出晌午,整个京城肯定无人不知,咱们两家要联姻了!”

    见宁王还有顾虑,宁王妃劝道:“难得咱们能帮上忙,而且这婚事迟早都会让人知晓,你藏着掖着也没用,再者说了,也到了该表明立场的时候了。”

    宁王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他将身便最得力的仆人唤来,细细嘱咐了一番。

    翌日一早上朝,朝堂空了两人。

    李澈看了看这两个空缺的位置,想到了昨夜秦婠说,让宁王妃今日去兴安侯府提亲的事儿。

    稍稍一想,他便知晓了,今儿个这两个空位演的是哪一出。

    他神色不动,好似全然不知,只淡淡问道:“宁王为何今日不曾上朝?”

    宗人府左宗正立刻上前一步,朗声道:“回太子殿下,宁王今日去给宁王世子提亲去了!”

    这话一出,朝廷里百官顿时议论纷纷:“提亲?这不是宁王妃的事儿么?”

    “是啊,怎么宁王还特意告假一日去提亲?提的是哪家的亲?这般郑重?”

    “宁王世子已经快十九了吧,房里连个人都没有,好不容易定下婚事,宁王郑重些也是应当。”

    李澈对众人的议论好似未闻,点了点头表示知晓,而后又转眸看向通政司那一侧:“左通证今日为何不曾上朝。”

    誊黄右通政立刻上前一步朗声道:“回太子殿下,今日有人上门提亲,秦左通证告假一日迎接。”

    这话一出,原本就不怎么安静的朝堂,如同煮开的沸水一般,热闹起来

    “宁王府和秦家?这两家是怎么弄在一处的?”

    “宁王妃一直与太子妃交好,应当是太子妃牵的线。”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默了,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李澈一眼。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再联系昨儿个听闻的事情,瞬间就明白了今日这出是太子、宁王,联手给秦家做脸呢!

    众人都能想到的事情,陆国公自然也想到了,看着自己一派投过来担忧的目光,陆国公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

    宁王倒向了太子又如何?如今的他已经不在乎了。

    宁王世子向秦家大小姐提亲的事情,不到一天京城就已经人人皆知。

    除了因为朝堂上的那一出外,更重要的是,宁王和宁王妃为了给秦家做脸,直接将纳征一道给做了。

    说是纳征也不太准备,宁王和宁王妃虽然让仆人抬了八抬大礼用红绸拴着,但也没有吹吹打打,可就这仗势也足够引人侧目了。

    秦婠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这消息还是李澈告诉她的。

    秦婠听完之后,面上露了笑:“其实按理来说,我应该说一句,区区浮名而已,本宫根本不在意,可我还是想说,宁王妃和宁王这招,让我甚是爽快!”

    李澈看着她高兴的模样,也跟着扬了唇角:“嗯,名声这种东西,不可以太在乎,也不能不在乎,今日之事宁王和宁王妃办的甚好。”

    秦婠高高兴兴的点了点头,转而问道:“明日便是殿试了吧,你可要帮我留意,有没有与秦惜相配的之人。”

    李澈点了点头:“孤记着呢。”

    于是第二日殿试的时候,十名高中的学子,都是如坐针毡,原因无它,实在是太子殿下那审视的目光实在是让人太受不住了。

    黎寒身为此次秋闱一甲,站在了头一个,就在李澈打量他的时候,他也用余光打量着李澈。

    这就是迎娶了秦婠的男子。

    一个无论是身份还是样貌、气质,都远胜于他的男子,一个有着明君之兆的一国储君。

    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天定,是他不够好,不够强大,才会留不住秦婠那样一个美好的人。

    如今太子宠爱太子妃,宠爱到身边除了太子妃再无旁人,即便太子妃有了身孕,二人也依旧共宿一榻,此事整个大胤人人皆知。

    黎寒忽然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下了。

    李澈审视了殿试的学子许久,目光最后还是落在黎寒身上。

    这就是他的婠儿当年险些要嫁的人。

    与其它学子的忐忑相比,这人要镇定的许多,他看过黎寒的文章,一甲也是他亲笔批的。

    尽管心中不愿承认,可李澈知道,若是当初没有李翰出手,若是当初他与婠儿不曾在百花宴上有过那么一段,秦婠嫁给这样的一个人,定也会被捧在手心珍之爱之。

    殿试,李澈并没有考较他们的文采,而是问了许多治国之策,以及他们对时下大胤的看法。

    本是一场比试,最后却成了广纳良言,虽然这些学子的言论还很稚嫩,但提出了一些建议,却给了李澈不同的思路。

    一场殿试,从早间一直谈论到了下午,就连午饭也是一道用的。

    殿试结束之后,黎寒也好,其它学子也罢,都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

    李澈从宫中出来之后,忽然向小全子问道:“二皇子最近在做什么?”

    小全子躬身回道:“二皇子最近并无旁事,只每日入宫陪伴废后。”

    李澈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派人告知李翰,从明日起去鸿胪寺当值。”

    小全子闻言一愣:“殿下这是要给二皇子官职了?”

    李澈嗯了一声:“就当是给他的谢礼了。”

第500章:状元郎如何?

    秦婠一直坐在屋子里,等着李澈回来。

    李澈前脚刚踏进门,她后脚就迎了上去,一脸期待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

    李澈想起了黎寒那张脸,他摇了摇头道:“并无,不是年纪大了些,就是体貌不佳。”

    颜姝有些失望:“就没有一个更黎寒差不多的?”

    听得这话,正在净手的李澈顿了顿,然后才继续净了手,接过青衣递上的帕子擦了擦:“你觉得黎寒很好?”

    一听这话,秦婠就知道这醋精本精就发作了,连忙上前挽了他的胳膊,引着他往桌旁走:“什么好不好的,在我眼中。我家亲亲夫君才是最好的。”

    说着,她还在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

    李澈顿时有些不自在来,周遭的红苕等人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佯装自己是个木头人。

    李澈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毫无威慑力的呵斥了一声:“成何体统。”

    好久没听到这话了,莫名还有些怀念。

    秦婠微微一笑,拉着他在桌旁坐下:“好了,快些用饭吧,如今天凉了,饭菜凉的快。”

    李澈心里还是有些不大痛快,以往他不曾在意,也不觉得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够给秦婠幸福,即便当初知晓秦婠曾有意嫁给黎寒,他也没怎么当一回事,最多是想起的时候,心里略略有点不高兴罢了。

    可今日他见着了黎寒,他这才恍然发现,他其实并不是秦婠唯一的那个选择。

    尽管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黎寒都不是他的对手,可黎寒却代表了另一种可能,一种给秦婠平静祥和生活的可能,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跟着他,为了诸多事情烦心。

    秦婠察觉到他的沉默,想想今天是殿试,多少也猜到了什么。

    她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如今她怀里都揣着一个了,这人还整天胡思乱想的。

    秦婠并不打算惯着他,便岔开了话题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玻璃厂应该建好了吧?第一批玻璃制造出来了么?”

    “玻璃厂?”李澈想了想,她说的应该是玻璃工坊。

    谈到正事,李澈就忘了其它:“孤这两日忙了忘记同你说,工坊已经建好,第一批石英石也已经运到了工坊,劳工也已经就绪,一切都准备妥当,然而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不知道玻璃制造出来之后做什么,怎么做。”

    秦婠闻言愣了愣,而后一拍脑门懊恼道:“是我给忘了!”

    现代哪哪都需要玻璃,根本没有不知道做什么的情况,可如今玻璃是新奇品种,大批量的玻璃制造出来之后,他们不知道要把玻璃怎么办。

    确切的说,不知道把玻璃变成什么样子,能够卖出去。

    秦婠琢磨了一下:“这事儿,得我亲自去一趟才行,你给我寻一个肺活量特别大的师傅,再造一个空心的铁管,准备好了,我就去一趟。”

    “不行。”李澈皱眉道:“你现在有了身孕,不适合外出,玻璃的事儿不着急,再过几日后山府邸便建好了,到时候将人唤到那里去,免得你外出。”

    秦婠是个惜命的,虽然府里闷是闷了些,但怎么招都比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来要她小命的强。

    于是她道:“行吧,左右也没多久了,正好也将东西准备准备。”

    翌日一早,皇榜张贴,报喜的一**往黎府走。

    方氏和梁氏接了喜报,喜极而泣,她们俩熬了一辈子,总算是熬出来了。

    黎寒面色倒是淡淡,根本看不出喜乐,他其实有些意外,太子会将状元之位给他,当初逼着他退出国子监,逼着老师不认他,逼得他不得不放手的,虽然不是太子本人,可他知道,太子是最乐见其成的那一位。

    因为,二皇子重重逼迫,可最后获胜,迎娶了秦婠的却是太子。

    虽只是一面,黎寒就知道,那人其实是个小气的,尤其是在他随口能叫出其他人的名字,却始终不曾唤过他的名字之后。

    意见倒是没少听,该问的也没少问,就可以不用正眼看他,也不主动唤他。

    他本以为,自己最多也就是个末尾了,可他没想到,那人最终却给了他状元之位。

    想到此处,黎寒不由轻笑出了声,堂堂一国储君,竟然也有这般幼稚的一面。

    见他终于露了笑,梁氏和方氏都长长松了口气。

    方氏笑着道:“寒儿啊,你想通了便好,当今太子是个明君,以后都会好的!”

    黎寒嗯了一声,抬脚出门,任凭旁人为他挂上红绸。

    随着一声:“状元郎游街啦!”黎寒轻扯缰绳,队伍缓缓移动起来。

    沈洋和沈欣坐在一品香雅间内。

    听见外间吹打,沈洋朝外看了一眼,转眸对沈欣道:“你觉得状元郎如何?”

    沈欣吃着糕点,朝外看了一眼:“你说黎寒啊,挺好的啊。他如今中了状元,黎家本家的人肯定都呕死了。我听说那会儿秋闱中榜的榜单出来之后,黎家本家的人,就拿着礼舔着脸上门认清,结果被方氏给轰出来了,真是大快人心!”

    听得这话,沈洋一脸无语,他恨铁不成钢的拿起盘子里的一颗花生,朝沈欣的脑门上砸了过去。

    沈欣被砸了个正着,气的朝他瞪眼:“二哥!你砸我干嘛!我找你惹你了!”

    沈洋朝她翻了个白眼:“整天就知道八卦!我问你他们家的事儿了吗?我是问你,你觉得黎寒这个人如何?!”

    沈欣皱了皱眉:“我说了啊,挺好的!他不好,当初秦婠也不会差点嫁给他!”

    沈洋觉得自家妹子简直没救了,他干脆将话挑明了道:“父亲和母亲,有意将你许配给黎寒,你意下如何?”

    “什么?!”沈欣太过惊诧,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行!他心里装着秦婠呢!”

    听得这话,沈洋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他厉声道:“沈欣!太子妃心善念着旧情,允许你直呼姓名,也与你交好往来,可你莫要忘了,她是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一国之母!你说黎寒心中惦记着太子妃,你的小命不想要就罢了,难道还要害了旁人不成?!”

第501章:这天,该变了!

    听得这话,沈欣顿时就有些后悔。

    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的,尤其是后来与秦婠交好之后,她已经认识到自己以往的骄纵和错处。

    她心里清楚,也就是秦婠心善大度,不与她计较,若是换了旁人,她早就没法在京城贵女的圈子里呆着,说不定还会连累了新宁伯府。

    沈欣垂了脑袋,缓缓坐了下来,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秦婠是个好的,我比谁都清楚,她还带着我参与了孤儿院,让我知道,女子在一起,也不一定非要比来比去,勾心斗角,女子也可以做一番事业。”

    “先前我只是太过震惊,这才口不择言,往后定然不会了。”

    沈洋听了这话,面上的冷色这才淡去,他低声道:“你要知晓,太子妃不仅仅是太子妃,她还是咱们新宁伯府的恩人,就连带着你,自从与她交好之后也变得好了许多。”

    “太子妃真正是个心善的,父亲当初在太子府里安插了眼线,她也只是让我将人领了回来,一点也没有责罚我们的意思,我们伯府虽然看着中立,可实际上早已对太子和太子妃投诚。”

    沈欣闻言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洋:“你们是不是疯了!竟然还在太子府里安插眼线?!秦婠帮了我们那么多,你们还干出这种事情来?!”

    说起这个,沈洋也有些羞愧:“那是太子刚去秦地赈灾时候的事情了,不提也罢。总之,如今咱们家唯太子马首是瞻!”

    沈欣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仍旧有些气恼。

    沈洋轻咳一声道:“言归正传,说说你和黎寒的事情。黎寒是个有才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人也是极好的,除了家事之外,配你是绰绰有余。至于你担心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且不说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甚笃,就是黎寒自己,也不是个糊涂之人。你的性子与太子妃有诸多相似,他喜爱你也是迟早的问题,他也不是拎不清的,这桩婚事你好生考虑考虑。”

    沈欣并没有考虑很久。

    她知道黎寒一身傲骨,当初还是幼年,就敢拉着祖母和母亲脱离黎家,再苦再难,都不曾像黎家低过头。

    她也知道黎寒不是个拎不清的,他若是同意了这桩婚事,那必定是心里已经认可,正如沈洋所说,她与秦婠性子有几分相似,相处久了,不说情深似海,夫妻举案齐眉还是可以的。

    最最重要的是,这世间,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只有她一人?

    方氏和梁氏都受过妾室的迫害,黎寒本人对妾室也是深恶痛绝,秦婠都能看上的人,她还有什么看不上的。

    她的名声不好,她也知晓她自己的脾气有些暴躁,如今虽然已经改了许多,但多多少少还是在的,当初她在街上痛骂了那些卖自己孩子的人一顿,名声就更差了。

    倘若,当真婚事能成,其实是她占了便宜了。

    于是她抬眸对沈洋道:“他若愿意娶,我就愿意嫁。”

    于此同时,隔壁雅间内,李清也看着游街的状元郎缓缓走过。

    他收回目光,朝王诗晴笑了笑:“或许,我也该去考个功名,这样,旁人就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王诗晴闻言微微红了脸:“你……你现在这般也挺好的。”

    李清闻言好似来了兴致,往前凑了凑,几乎与她鼻息相交:“哦?我哪里好了?”

    王诗晴面上更红,但却没有避开,只低低道:“就……就是挺好的,挂着闲散王爷的名头,经营着长乐坊和一品香,虽无权势,可旁人也不敢欺辱了你,过着自己的日子,挺好的。”

    听得这话,李清笑了笑,又往前凑了几分,笑看着她的眼睛道:“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好?”

    王诗晴腾的一下红了脸,她任凭两人鼻息相交,缓缓闭上了眼,态度已经不言而明。

    李清看着她的模样,藏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似的,过了一会儿,才在她面颊上轻啄了一口,而后离开,重新坐好,看着她笑着道:“你不拒绝,我就当你同意了,过些日子,我就向父皇请旨,为我们赐婚。”

    王诗晴看着他俊美的脸,略略低头羞涩的嗯了一声。

    而后她又带了几缕愁丝道:“只是我父亲那边……”

    听得这话,李清也跟着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来,握住了王诗晴摩挲着茶盏的手,柔声道:“晴儿,我向父皇请旨,向他证明我的态度,你也不要放弃,向你父亲证明你的态度可好?”

    “只有让他们意识到,我们是真心相爱,是真的非彼此不可,我们才能真正的劝动他们,我才能风风光光的迎娶你。”

    被他握着的手有些发烫,王诗晴垂眸思量了片刻,这才抬眸看向李清,郑重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

    李清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嗯,我答应你。”

    状元郎游街的热闹,隐隐约约传进了国公府。

    陆国公皱了眉,听着外间声响脸色黑如锅底。

    陆子昂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科举就这么平淡的渡过了,你的那些挑唆根本没有用,等着这般高中的学子入了朝,就是李澈真正的嫡系,朝堂之上,听我们话的人就更少了。”

    陆国公抬眸看了陆子昂一眼,冷声道:“无妨,臣已同西凉国君取得联系,西凉将会增兵二十万,届时边境一乱,再多嫡系也无用!”

    陆子昂听得这话,心头一冷。

    难怪,西凉的大将说未曾与陆国公联系,弄了半天,是绕过了大将也绕过了他,直接同西凉国君联络了。

    陆子昂心中满是冷色,面上却是不显,只笑着点了点头道:“这般正好,陆爱卿果真不曾让孤失望。”

    陆国公抱了抱拳:“殿下只管等着好消息便是。”

    从书房内出来之后,陆国公唤来了亲信,低声道:“派人告知二皇子,就说三月期限已到,他该准备迎娶侧妃了!”

    亲信闻言,立刻领命而去。

    陆国公抬头看了看天色,冷哼了一声:“这天,也该变了!”

第502章:没错,就是她!

    李翰接到陆国公让他迎娶侧妃的命令,他朝着来人笑了笑:“舅舅的话,我自然不敢不从,回去告诉舅舅一声,就说他让我什么时候娶,我就什么时候娶。”

    来人本以为,又要向以往一样被骂上一顿,他都准备好挨骂,结果李翰却什么话也没说,爽快的答应了。

    来人讶异的看了他一眼,李翰又朝他笑了笑:“怎么,本皇子的话你不信?”

    “小的自然信。”来人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礼:“小的告退。”

    看着他离开,李翰抬头看向屋顶,念念有词道:“三皇弟啊三皇弟,你可千万要稳住,别把你二哥给坑了啊!”

    陆国公得了回复,扬了扬唇角:“总算懂事了,也不枉老夫为他谋划。”

    说完这话,他立刻对亲信道:“立刻将王尚书请来,就说老夫有要事相商。”

    秦婠对外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她静静的等着后山府邸建好的那一天。

    过了两日,李澈心情极好的给她带来了两个消息,一是黎寒和沈欣的婚事,已经**不离十,黎府要不了多久就会上新宁伯府提亲了。

    说完这个消息,李澈还特意看了看秦婠,开口问道:“你觉得如何?”

    秦婠对他的小气有些无语:“我有什么觉得如何的,挺好的,郎才女貌,沈欣性子直,黎寒比较温和又宽容,两人算的上互补,而且黎寒也是个负责任的,若不是因为他与我相看过,我都想让秦惜嫁给他。”

    听得秦婠对黎寒的夸赞,李澈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但瞧她一点没有介意的模样,心里又舒服了一点,然后才又说了第二件事。

    “三月期限已到,陆国公下令让李翰迎娶王诗晴为侧妃。李翰答应了,可王诗晴却不乐意,为此还绝食了,于此同时,李清在父皇书房内跪了三日,说是要迎娶王诗晴为妃。”

    “闹这么大?”秦婠有些震惊:“我以为做做样子就好了,这么闹下去,难道三皇弟当真要娶王诗晴不成?”

    “她还不配成为皇家的儿媳。”李澈冷哼了一声:“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秦婠有些不大明白:“事情闹大了,该如何收场?”

    “为何要收场?”李澈淡淡道:“拖一时是一时,名声传了出去,王诗晴还能嫁给旁人?日子拖得久了,到时候娶不娶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行吧,论腹黑,谁也黑不过他。

    毕竟,当初她就是这么被他黑到手的。

    日子过的很快,后山府邸终于正式竣工,古人也没有甲醛意识什么的,再者说,都是纯木的铆钉结构,也根本没什么甲醛。

    府邸竣工之后,韩先生和芸娘办了乔迁宴。

    韩先生虽然不曾在朝廷挂职,可谁都知道,他是李澈的军师。

    在李澈面前,旁人说上百句,都未必抵得上韩先生说上一句,再加上李澈有意无意在他们面前提及了乔迁之喜,故而那日文武百官,能来的都来了。

    甚至还来了一些,陆国公一派,试探着要投诚的人。

    秦婠只在晚宴的时候,与李澈一道露了个脸,稍稍坐了一会儿便回了。

    如今她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不适合人多嘈杂的地方,她心心念念给秦惜相看的事情,最后也只是略略看了一眼,谁是谁都没分清,就被李澈给拎了回来。

    秦婠很生气,觉得李澈欺骗了她的感情,一直都没理他。

    直到李澈派人送了一叠,京城适婚贵公子的画像和资料来,她这才给了他一点好脸色看。

    府邸建好之后,那些能工巧匠就悄悄搬了进去,太子府的围墙打了一扇门,彻底和后山府邸连成了一处。

    秦婠忙碌了起来,她先是教会了如何吹制玻璃,而后又忙着改进大炮和火铳,反倒是美妆大赛的事情,给耽搁了下来,若不是方大前来询问,她都差点将这事儿给忘了。

    人说一孕傻三年,她这还没生,就觉得自己傻了。

    得了秦婠的允许之后,美妆大赛的事情开始提上日程,宁王妃她们也开始忙起了美妆大赛,孤儿院的事情,就落在了秦珍秦惜和沈欣的头上。

    沈欣也忙着成亲的事情,秦婠有意无意透露过,若是想要成亲最好快些,能够在明年年中之前成亲是最好的。

    沈欣不明白为什么,但她如今将秦婠的话奉为圭臬,回去就跟新宁伯说了。

    新宁伯听闻之后,二话不说,就抓紧了婚事的筹备。

    秦珍那边亦是如此,她与李埕的年龄都不小了,宁王妃和向氏都有些着急,见了两三次之后,就将婚期给定了下来。

    这么一来,秦惜就成了最闲的那个,孤儿院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这日,她一早启程去郊外孤儿院去提方苓给孩子们上课,马车吱吱呀呀的出了城在管道上走着。

    她坐在马车内细细准备着教孩子们的东西,忽然车夫一声急喝,马儿发出一声嘶鸣,马车急急停了下来。

    秦惜险些跌倒,还未等她坐好,两个蒙面黑衣人就上了马车,他们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来,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秦惜,点头道:“没错!就是她!”

    秦惜未曾见过这等阵仗,她蜷缩在马车一角,连声开口道:“两位大侠是不是认错了人?如果你们要银子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多少都行!”

    蒙面人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了小姑娘,哥几个虽然爱财,但也讲究道义。”

    听得这话,秦惜立刻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是……”

    她话还未说完,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她在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屋子里,屋内挂着红帐贴着喜字,还有两根红烛在燃烧着。

    她被人反手绑着,嘴里被塞了布,她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而且体内隐隐燥热难当。

    秦惜即便没遭遇过这种事,但也猜到发生了什么,她不敢吱声,只咬破舌尖,保持着一丝清明,一点一点的挪动着,想下床用红烛将捆绑着她的绳子烧断。

    眼看着已经来到床边,眼看着红烛已经离的不远,这时,房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第503章:做一日义工瞧瞧

    梁生踏进房内,看见已经来到床边的秦惜,冷笑了一声。

    他也不急着干什么,慢条斯理的关上了门,这才朝床边走去。

    来到床边,他缓缓俯下身来,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却被秦惜偏头让开了。

    梁生看了看落空的手,也不以为意,面上扬了笑,柔声道:“惜儿妹妹,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为何这么不高兴?”

    秦惜恨恨的瞪着他,只觉得这人是个疯子!

    梁生确实疯了,他被人仍在太子府的门外,像一条狗一样的在地上爬了许久,还被张岩和那个贱人一同耻笑,被路人的浓痰淹没。

    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皖地第一公子!

    明明是连那些京城贵公子都要追捧的对象!

    他才不是一条随意可被人欺辱的老狗!

    他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有着锦绣前程,即便不曾中举,也可以某得一官半职,然后平步青云,将那些故作清高在背后讥笑他是上门女婿的人踩在脚下!

    可这一切,就因为一个张岩和一个贱人毁了!

    不仅害他没了婚事,成了一条人人耻笑的狗,还害了梁家。

    他养了许久的伤,终于把伤给养好了,可他不敢回皖地,因为他知道,丢了这桩婚事,即便回了皖地回了梁家,他也是被扫地出门被众人耻笑的下场!

    与其如此,他还不如搏一搏。

    对!

    只要他和秦家的婚事仍在,只要他娶了秦惜,他就依然是太子的连襟,依旧是皇亲国戚!

    所以,他铤而走险,豁出去了一切,典当了所有的财物佯装成要离开京城的模样,而后买通了一些亡命之徒,寻个独门独户的农家,布置了这一切。

    今晚过后,秦惜就是他的人,他依旧是兴安侯府的女婿,依旧是那个梁生!

    想到此处,梁生唇边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他看着秦惜的眼神越发柔和:“惜儿妹妹,从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犯了这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但你放心,今晚过后此生我身边只会有你一人,会将你捧在手心珍之爱之,绝不会再伤你的心了。我知道惜儿妹妹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我发誓,我绝不会再辜负你!”

    秦惜听得他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拼命的摇头,想要后退,躲开这人恶心的手,可是却因为药物发作而手脚发软,瘫软在原地。

    她急的掉了眼泪,可却半点办法也没有。

    梁生这回终于如愿以偿的摸上了她的脸,感受着手间的滑嫩,他柔声道:“放心,话本子我也是看过的,拖的越久越是成不了事儿。虽然我觉得不大可能,但速战速决不是坏事,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再跟惜儿妹妹细数衷肠。”

    说完这话,梁生不再犹豫,立刻朝秦惜扑了过去。

    ……

    陆子昂近日心情很不错,陆国公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响,只要王诗晴嫁给了李翰为侧妃,依着王诗晴的手段,将整个二皇子府控制在手中,不过是迟早之事。

    待到西凉增兵一到,西北战事定然吃紧,秦家军号称百万雄狮,可实际上不过三十万而已,兴安侯再怎么厉害,也是寡不敌众,只要秦家军一拜,大胤必定人心惶惶。

    届时增兵,增加辎重,就是必然之举。

    且不说朝堂如何,到时安排李翰出征,待到李翰去了西北,西凉一撤,秦家神话就要被李翰打破。

    而他亦可凭借这场战事,彻底掏空国库,凭借着李翰的战功,拉拢武将。

    届时王诗晴再传出有孕,一举生下皇孙,逼着承德帝另立太子,一切水到渠成。

    可陆国公万万没想到,他一直认为最简单的一环,最听话的那个棋子,王诗晴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闹起了绝食来抗拒这场婚事!

    若不是可信之人中,唯有王诗晴的身份匹配,他可至于非要盯着一个不听话的棋子不放!

    陆国公不高兴,陆子昂就高兴了。

    陆国公将他当个傻子瞒着,为陆家自己谋划,他就静静的看着,权当是看了一出好戏。

    可惜啊,若不是父王临死之前,让他赌咒发誓一定要护陆家人平安,他倒是宁愿一剑杀了干净。

    没错,卫氏一族是欠了陆家,可不代表,陆家就可以去当咬主子的疯狗!

    陆子昂一高兴,就戴了帷幔四处转转,他知道一品香是李澈的产业,所以,他决定去吃个白食。

    可出了门,迎头就遇到了一帮敲锣打鼓的人,他们手中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第一届美妆大赛,让全京城看到最美的你。

    一时之间,他有点懵。

    这时领着队伍的人忽然朝他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纸,朝他笑了笑道:“这位公子,十月三十,在长安门会有美妆大赛,欢迎到时候来瞧个热闹啊。”

    “虽然知道您不缺东西,可来的人,每人可领两个鸡蛋,现场还会有幸运观众大奖,太子也会亲自莅临颁奖呢!”

    陆子昂看了看手中美妆大赛的单子,有些狐疑道:“李……太子他有空参加这个?!”

    那人笑了笑道:“实不相瞒,这美妆大赛就是太子妃娘娘的主意,本来是该由太子妃出席,但您也知道,娘娘她如今有了身孕,太子殿下又宠爱的紧,便改成太子亲自出席了。”

    陆子昂闻言,帷幔下俊美的脸,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行,到时候我会去的。”

    待到吹吹打打的,高举着牌子的队伍走远,陆子昂细细看了看手中的单子,看着上面所谓的赞助商户,评判嘉宾,他忍不住笑了笑:“果真是个有趣的人,为何我没有早些遇到?”

    将单子随手递给身旁的随从,陆子昂道:“我听闻,太子妃还和宁王妃、长公主一道弄了个什么孤儿院?”

    随从低声回道:“是的,当初还发了好久的单子,说是欢迎各种爱心人士捐赠,以及去孤儿院做义工。”

    “义工?”陆子昂皱了皱眉:“那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义务帮忙,可当一日夫子,也可当一日厨子、园丁等等。”

    陆子昂挑了挑眉:“听起来甚是有趣,比吃白食要有趣一些,走,做一日义工瞧瞧!”

第504章:救我,求你!

    马车吱吱呀呀的出了城,陆子昂一路上都在想秦婠。

    他知道秦婠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当初假嫡女的计划,还是他点头同意的。

    那时候的秦婠在他看来,就是愚蠢骄纵的世家小姐,与其它世家小姐并无什么不同,可为什么嫁给李澈之后,就变的越来越有趣了呢?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出手,将这么有趣的人给骗到身边来,每日瞧着她那些层出不穷的新点子,定然甚是有趣。

    胡思乱想了一路,马车忽然慢了下来。

    陆子昂皱了皱眉,出声道:“怎么了?”

    随从低声答道:“前面出了命案,一个车夫被杀了,尸体就丢在路边。”

    陆子昂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天子脚下竟然堂而皇之的杀人,还很嚣张的将尸体就丢在路边,委实不是一般的胆子大。

    他抬眸吩咐道:“停车,去瞧瞧。”

    下了马车来到路旁,陆子昂一眼就看到马车上兴安侯府的标志,他走了走眉,低头去看翻看车夫的尸体,一刀毙命,可见作案的是个熟手。

    他皱了皱眉,向随从问道:“秦家今日谁出了城?”

    随从想了想回答道:“这条路是去往孤儿院的必经之路,近日秦家忙着秦家大小姐和宁王世子的婚事,秦家大小姐一直在绣霞帔,秦二夫人忙着筹备婚事,应当是没有空出城的,唯一有空的就是秦二姑娘。”

    陆子昂听得这话,出声问道:“我听闻前些日子,秦家二小姐退婚,秦婠还将那个未婚夫丢在了街上,让他像条狗一样的爬到医馆去?”

    随从嗯了一声:“确有此事。”

    “呵。”

    陆子昂轻笑一声:“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立刻骑马去太子府,告知太子妃秦二姑娘失踪一事。”

    随从闻言微微一愣:“那主子,你……”

    “我自然是去挣个人情。”陆子昂笑了笑:“你说,这个人情,我该要点什么呢。”

    随从闻言不答,因为他知道,自家主子的想法非比常人,根本猜无可猜,他只是躬身道:“属下即刻去太子府。”

    然后解了马车上的马,纵身一跃纵马而去。

    陆子昂看着他的背影轻哼了一声:“都是些无趣之人。”

    说完这话,他收回目光,细细打量起周围的痕迹来。

    四周并无其它马匹的痕迹,可见来人并没有骑马。

    没有骑马,还要带着一个大活人,定然不会走远。

    陆子昂抬头远眺,那人要做坏事,定然不会在村舍之中,更不能经过随时可能会有人来往的村间小道。

    既不能太远,又不能让人发现……

    陆子昂环视一周,最终将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座丘陵的半山腰处。

    他微微一笑,尸体还没有凉透,李澈这个人情是欠定他了!

    唉,好苦恼啊,他什么都不缺,跟李澈要些什么好呢?

    陆子昂足间轻点,飘然往那小屋而去。

    很快,他就落到了院子,这屋子不大,共有两间,应该是猎户打猎时的居住之所。

    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来到门前听了听声音,毕竟他还是洁身自好的,万一来晚了,这人是救了,可赖上他该怎么办?

    虽然他觉得秦家不会如此,可万一呢?

    他的清白,也很重要的!

    他听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正在进行的声音之后,这才抬脚,一脚踹开了房门。

    ……

    梁生扑在秦惜身上,想要一亲芳泽的他,便顺手取了秦惜的塞口布。

    然而布一取开,他的胳膊便是一阵剧痛,竟是勉强还留有一丝清明的秦惜,死死咬住了他的胳膊,恨不得将他咬下一口肉来!

    梁生忍无可忍,重重的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

    秦惜的脸被扇到了一边,可她唇角的血迹和她那愤恨的眼神,昭示着她此刻心头痛恨!

    秦惜瘫在榻上,冷冷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喘息着道:“梁……梁生,今日……今日即便让你得逞,我也定要亲手杀了你!”

    梁生被她眼里的狠戾给震慑到,心头居然慌乱起来,他定了定神,朝秦惜露出一个笑容:“惜儿妹妹,何必如此,往后我们定会好好的,一定会锦瑟和鸣。”

    “呸!”

    梁生眸中突然闪过冷光,他冷声道:“我已经没有退路,左右都是一个死字,临死之前尝尝你的味道,也算是得偿所愿!你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将你压在身下,看你婉转承欢了!”

    未免秦惜还有力气再咬他,梁生一把捏住秦惜的下巴,又重新将布塞入了她的口中。

    然后从一旁的抽屉里去出一个小刀来,割断了她身上的绳子,就朝她扑了过去。

    药效发作的更厉害了,秦惜的脑袋已经开始混沌,身子也软成了一汪水,根本动弹不得。

    她的眼角泪如雨下,然而她却没有闭上眼,她死死的盯着伏在她身上的这个畜生,不将他千刀万剐,难泄她心头之恨!

    梁生急躁的拨开了她的外衫,露出了里间肚兜红绳,就在他要将红绳解下之时,忽然‘嘭’的一声响,整个木屋都跟着抖动了起来。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梁生立刻回头,只见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男子,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然后微微挑了挑眉,问了一声:“梁生?”

    梁生闻言一惊,他知道他暴露了,之前那抹狠戾,说左右都是一个死字的勇气,顿时当然无存。

    他急急忙忙起身,就想翻窗逃跑。

    陆子昂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爬窗的样子,然后啧啧了两声:“真丑,实在是碍了小爷的眼!不若让小爷来帮你一把。”

    说着,他抬脚两步就来到窗前,一脚踹上了梁生的屁股。

    嘭!

    梁生硬生生被踹着飞了半丈远,这才重重落了下来,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解决完了梁生,陆子昂看着床上的秦惜皱了眉。

    有点难啊。

    这药看上去就很猛,一般的乡村医者根本救治不了,而且还不能硬熬,否则会伤了根基。

    附近又无马匹,即便他武功盖世,拎着一个神志不清的女子回去,也得小半个时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万一在路上,这个女人轻薄了他该怎么办?

    她又是女子,男子他倒是知道怎么解决,可女子该怎么弄?

    “救……救我,求你。”

第505章:恩将仇报

    “救……救我,求你。”

    床上的秦惜,难耐的发出了声音,她的意识已经模糊,其实已经分不清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但她知道,来的人将梁生给踢出去了。

    在她心里,这时候不管来的是谁都无所谓了,哪怕是个乞儿,哪怕是个淫棍,都无所谓了,只要不是梁生那个畜生就行。

    若是她能侥幸留的清白在,她定会郑重谢过来人的救命之恩,若是她命运不济,待她将梁生千刀万剐之后,也会一死以护秦家声誉。

    听得求救声,陆子昂皱了皱眉。

    他看着床上药效已经完全发作的秦惜,那张与秦婠有着三分相似的眉眼,眉头顿时皱的更紧。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不行,小爷的清白还是很重要的,若是秦婠,小爷倒是勉强愿意牺牲一下,替身就算了。”

    秦惜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凭着求生的本能,以及手刃梁生的信念,在开口求道:“救我,求你……”

    陆子昂有些烦躁,他看了看床上的难耐扭动的秦惜,一个箭步上前,而后伸手一点,秦惜顿时昏睡了过去。

    他舒了口气:“这下就安静多了。”

    然而人是安静下来了,可问题却依旧没有解决。

    陆子昂犹豫了一会儿,抱起床上的秦惜,抬脚走出屋外,若是他没有记错,外间院子里应该有个蓄水缸。

    眼下已经是深秋,这个天气丢进冷水中,势必要落下风寒,可同他的清白比起来,陆子昂还是觉得风寒比较好。

    这世间,可不是谁都值得他用清白来救的,丢入水缸解了药性,还是看在那张与秦婠有几分相似的份上。

    唉,他好难。

    身子入水,缸里的水立刻就溢了出来,身处昏迷中的秦惜,顿时打了个激灵。

    陆子昂在一旁守着,默默盘算着时辰。

    这时,被踹倒在地的梁生也缓了过来,他偏头看了一眼陆子昂与秦惜的动静,悄悄往院外爬去。

    然而他刚刚一动,坚韧的破空声顿时传来,脖间一凉,一柄软剑,当的一声擦着他的脖子,深深的刺入泥土之中。

    陆子昂看都没看他,只淡淡道:“再敢往前挪半步,这剑插的就不是地,而是你的脖子了!”

    梁生闻言顿时一凛,趴在那半分不敢动弹。

    陆子昂掐算着时辰,看着秦惜面上的红潮淡去了些,这才伸手解了秦惜的昏睡穴。

    秦惜缓缓睁开眼,整个人还是混沌和迷茫之中,不等她清醒弄明白自己的情况,就听得一道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声音。

    “话先跟你说清楚,第一,药不是我下的,这点你应该还有印象。第二,你现在衣服什么样,我来的时候你就什么样。第三,虽然你是抱进水缸的,但小爷都没让你挨身。所以,还劳烦秦小姐回去之后说清楚,不要玷污了小爷的清白。”

    听得这话,秦惜这才清醒过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趴在地上的梁生,想起之前的事,她顾不得还在发软的身子,立刻就要去找梁生报仇。

    然而她刚刚一动,一只手就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又按回了水里:“想害小爷?你想都别想!”

    秦惜:……

    心头的复仇的怒火,因着这话瞬间就冷却了不少,秦惜转眸看去,又看到了一张比女子还要美艳的脸:“卫……”

    刚说了一个字,秦惜就赶紧闭了嘴,陆子昂的身份是不能告人的秘密,她险些就犯了错。

    陆子昂见状挑了挑眉:“倒也不算太笨。”

    体内的热度渐渐散去,水的冰凉渐渐袭来,清风拂过,秦惜顿时打了喷嚏。

    陆子昂眨眼之间便退到了门旁:“小爷矜贵的很,你可莫要恩将仇报,将风寒传染给小爷了!”

    秦惜:……

    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梁生,秦惜的双眸顿时冷了下来,她转眸朝陆子昂道:“多谢公子今日搭救,救命之恩……”

    “别!”

    不等她说完,陆子昂就连忙抬手制止了她:“你若要以身相许,那就不是报恩,而是报仇了。”

    秦惜:……

    即便她再如何镇定,总归是个女子,眼下又是这般狼狈模样,听得陆子昂的话,她微微红了脸,连忙道:“公子放心,小女子不是那般恩将仇报之人,只是公子救命之恩,还是需要报答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陆子昂淡淡道:“等到太子府来了人,小爷自然会向该讨的人讨,小爷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听他这么说,秦惜也没了言语。

    这人对她嫌弃的紧,她也没有上赶着的道理,左右他救了她,这份恩情她记下了便是。

    秦惜转眸朝梁生看去,咬牙狠声道:“不知公子可否再帮小女子一个忙?”

    陆子昂何等聪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嗤了一声道:“不过是个渣滓而已,脏了小爷的手,这等仇,还是留着给你自己亲手去报,太子府的人很快便要来了,你还是留着些力气。”

    这是秦惜自清醒以来从他口中,最向人说的一句话,她深深吸了口气,按捺下立刻将梁生碎尸万段的冲动,朝陆子昂道:“公子说的极是,有些仇还是我亲手来报的好。”

    趴在地上的梁生,听得这话立刻转眸求饶:“惜儿!惜儿!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太爱你了,我……”

    喉间一痛,梁生瞬间没了声响。

    陆子昂拍了拍手的灰,冷哼了一声:“聒噪!”

    秦惜本想同他道谢,听得这话,也闭了嘴。

    院中顿时安静下来,又过了许久,太子府的人这才匆匆而来。

    秦婠听得秦惜出事之后,立刻派出了暗卫,还特意让芸娘跟着一道去。

    她对芸娘道:“太子府也好,兴安侯府也罢,有仇的就那么几个,他们绑了秦惜,定然不是为了求财,秦惜身为女子,她……”

    芸娘闻言顿时了然,她对秦婠道:“你放心,不管发生了何事,我都会将秦惜全须全尾的给你带回来!”

    芸娘和青雷等人一道,拿着太子府的令牌纵马疾驰,来到郊外之后,由陆子昂的侍从带着一直到了事发地点。

    陆子昂能想到的,青雷等人自然也能想到,一行人立刻又马不停蹄的上了山。

    芸娘入了院子,看到泡在水缸里的秦惜,顿时长长松了口气。

第506章:都过去了

    陆子昂对青雷道:“人交给你们了,小爷我可是清白的紧,回去同李澈说一声,让他好好想想,拿什么来答谢小爷。”

    说完这话,他来到梁生面前,拔出地上的剑,而后眨眼消失在了院中。

    芸娘上前为秦惜把完脉,转身对青雷道:“将这个人带回去给娘娘处置,将路边的马车整理好,我待会儿带着秦姑娘过来。”

    秦婠焦急的前院等着,她不敢通知兴安侯府,若是秦惜无事还好,若是有事,她都不知该如何同婶婶和二叔交代!

    她太天真了,以为这世道太平,全然忘了陆家未倒,想看着兴安侯府出事,看着太子府出事的人依旧很多!

    不是她弄个孤儿院,若不是她急着挽回秦家的名声,若不是她急着将秦珍嫁出去,秦惜她……

    秦婠有些支撑不住,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一旁紫嫣青衣等人立刻上前,急忙搀扶住她。

    青衣急急劝道:“娘娘,秦二小姐吉人天相会平安无事的。您可不能先自己吓自己,您现在还有身孕呢!”

    秦婠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她定了定神,在红苕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喃喃道:“对,你说的对,我不能自己吓自己,陆子昂武功高强,而且发现的时候,事出还没多久,秦惜一定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着,可她接过茶盏的手,却依旧抖的厉害。

    青衣见状,立刻悄悄去寻了一个内侍通知李澈,让李澈快些回府。

    内侍还以为是秦婠出了事,急急忙忙就跑,险些还在路上绊了一跤。

    李澈迈着大步回来的时候,秦婠仍坐在前院惊魂未定,虽然不曾想过,因为这些事情去劳他烦心,可当真这个人出现在了面前,秦婠还是没忍住一把扑了过去。

    李澈被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秦婠,哪怕是当初被废后扔出了京城,他找到她的时候,她也依旧镇定。

    李澈揽她入怀,急忙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遇着了他,秦婠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哽咽着将秦惜出事的事情,前前后后原原本本的说了。

    李澈听完反而松了口气,不是秦婠出事就好。

    然而这话,他自是不会对她说的,他只是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也不顾那些一直坚持的体统和原则,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放低了声音道:“不会出事的。”

    “你也说了,陆子昂发现的很及时,那时候车夫的尸体还没凉透。虽然孤不大愿意承认,但陆子昂确实有才,而且他武功极高,如今他还等着孤将琉球岛给他,不管绑了秦惜的是何人,他都会尽心尽力将秦惜救出来的。”

    秦婠吸了吸鼻子:“都怪我,若不是我……”

    她一出口,李澈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急忙打断她道:“不怪你,即便你没有办孤儿院,即便你没有促成秦珍的婚事,该发生的依旧会发生,眼下只是秦惜有事,若是没你的举动,说不定还会搭上一个秦珍,你切莫胡思乱想。”

    得了劝慰,秦婠多多少少心中好受了一些,但她仍旧还是自责。

    李澈也不再劝,就这么陪着她等着。

    过了许久,外间终于传来了动静,秦婠急忙站起来身来,匆匆往外间走去。

    怀中陡然一空的李澈微微一愣,而后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摆,这才朝前走去。

    只要出事的不是秦婠,他都不慌。

    秦惜是被芸娘搀扶着下的马车,瞧见秦婠鼻子顿时就红了,呜的一声扑到了秦婠怀里:“婠儿,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婠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说完,她抬眸朝芸娘看去,芸娘朝她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秦婠的一颗心,这才彻底落了下来。

    待到秦惜平静了些,秦婠揽着她往后院走:“今天你受惊了,待会儿让师父再细细给你把个脉……”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被留下的李澈:……

    他回了身,看向青雷道:“怎么回事?”

    青雷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李澈听闻之后顿时皱了眉:“人呢?!”

    青雷躬身答道:“人已经带回来,为了避免刺激到秦二小姐,故而留在了外面。”

    “别带回府了,找个安静的地方将人看着,别弄死了,吊着命在就行。”李澈冷声吩咐道:“待到太子妃得了空,再去问该如何处理。”

    青雷躬身领命:“是。”

    吩咐完这些,李澈便出了府,上了马车他本准备回宫继续未完之事,可想了想之后,他吩咐道:“给陆子昂传个信,就说,孤在别院等他。”

    秦惜在冷水中泡了许久,只是压下了药性而已,但却没有解了体内的药。

    芸娘又重新给她把了脉开了方子,知晓了前因后果的秦婠,本想将秦惜安排去房中后面的池子,秦惜却说什么也不肯去。

    秦婠想了想,似乎却是有些不妥,便将她安排进了芸娘曾经住的院子。

    秦惜在木桶里泡着热水驱散体内寒气,秦婠坐在一旁,低声问道:“梁生那个畜生,你打算怎么办?”

    秦惜眸中闪过冷色,咬牙切齿道:“我要亲手杀了他!”

    秦婠闻言微微一愣,说实话,她没有想到秦惜会这么回答,因为在她看来,秦惜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杀人见血这种事情,多少应该是害怕的。

    可秦惜说的万分坚定,秦婠便点头道:“好,我给你安排。这几日你就留在太子府,待你手刃梁生,确认你没有任何不适之后,再回去。”

    秦惜点了点头:“好,我可以今天就去杀了他么?只要一想到他对我做过的恶心事,我连一刻都等不了!”

    秦婠想了想:“行,待你喝了药休息好,晚间,让暗卫带你去。”

    此时,京城内一处幽静的别苑内,李澈正在静静品茶。

    陆子昂翩然而至,毫不客气的坐下,而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么快就想好,要怎么报答我了?”

第507章:绝对的信任

    李澈冷冷看了他一眼,陆子昂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这人小气的紧,虽说言语上惹上一惹也没什么,但若真的惹狠了,怕是要给他小鞋穿。

    这厮不仅小气,心眼还黑,一肚子坏水,唯有秦婠那个傻的,看他哪哪都好。

    陆子昂不说话,只顾着喝茶,心里却从头到尾将李澈给腹诽了个遍。

    李澈冷哼一声:“有胆子在心里骂,没胆子说出口?”

    陆子昂听得这话,顿时不干了:“你不让我说话,还不准我在心里骂人了?现在欠了人情的可是你。”

    他本以为,这话出来之后,李澈多少也要挤兑他两句,可这厮却只是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嗯。”

    陆子昂惊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回答他的只有李澈的一记冷眼。

    陆子昂收了手,重新坐好:“行吧,说正事,唤我来到底为了何事?”

    李澈静静品完茶盏中的茶,放下茶盏,这才道:“孤封你为卫王,赐琉球群岛,允你养私兵,但每年你要回京述职,纳贡。”

    听得这话,陆子昂诧异的看着他:“封我为王,还允我养私兵,你就不怕我反了?”

    “你若是有朝一日要反,若非联结外族,那必然是孤不曾做好这皇帝的缘故。”

    李澈伸手为他个自己倒了茶,清冽的语声淡淡,颇有些推心置腹的意味,可陆子昂却不敢信。

    眼前这人他虽是这两年才开始有些接触,可从小他就知道他的,更不要说后来,两人数次交手。

    俗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人,必然是你的敌人,两人为敌那么久,即便现在统一了战线,但敌人也确确实实当了那么多年。

    陆子昂皱了皱眉:“你没必要同我这般弯弯绕绕,也没必要试探我。养私兵,即便你不同意,我也会养。琉球守着大胤的门,我不能让那些阿猫阿狗都来挑衅我,挑衅这江山!”

    “所以,孤允许你名正言顺的养私兵!”

    李澈正色看着他:“但,孤却不允你不上报。孤信你,孤的皇儿或许也会信你,不仅信你,还会信你的子嗣,可若是再往后呢?私兵可养,但必得上报,每年回京述职。”

    “每隔两年,会有钦差去琉球查探,百年之后,私兵归朝廷所有,但你依旧可以调动。“

    陆子昂沉默了一会儿:“可,但我总觉得,你还有什么后招。”

    李澈闻言笑了,笑过之后却又是一脸严肃的模样:“孤能有什么后招。”

    陆子昂细细打量他片刻,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有没有后招,我都无可奈何,就这般吧。”

    李澈嗯了一声,静静品茶。

    陆子昂也跟着饮了一会儿,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下文,便有些不耐道:“你有话一次性说完不成么?朝堂不忙么?跟我在这儿耗什么?”

    李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孤只是在想,该如何开口。”

    陆子昂听得这话,面色顿时复杂起来,他看着李澈道:“你不知如何开口的事情,定然也是让我为难的!可偏偏,你这话都开了头,就代表你已做了决定,你爽快点,同不同意我说了算。”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孤便直言了。”

    “你说。”

    李澈放下茶盏,看着他道:“父皇约莫还有一年的寿命,明年年中便会病发,孤本想用寻常手段,解决外患肃清朝堂,可今天秦惜失踪之事却给孤敲了警钟。孤若是孤家寡人,倒也不惧陆国公狗急跳墙,可孤现在有了婠儿……”

    陆子昂听明白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澈,十分肯定的道:“你怕了!”

    “对,孤怕了。”

    李澈十分坦率的承认了:“孤有了婠儿,婠儿又有了身孕,她的背后还有兴安侯府,兴安侯府内有殷老夫人、向氏、秦宇,而秦珍也即将出嫁,孤不能确认能护住每一个人。”

    “婠儿重情,其中任何一人被挟持,便宛如她被挟持,孤从前孑然一身,护住自己便可,可殷老夫人和秦惜的事情,却让孤有了忌惮。因为这样的忌惮,所以孤决定信你一次。”

    陆子昂皱了眉:“你要我怎么做?”

    “孤要你悄悄召集可信任的部众,趁着陆国公还不曾对你起疑之前,直接绑了陆家众人,在元旦之前,前往琉球!孤会派人将你一路送至海口,也会为你准备好船只。”

    李澈静静的看着他:“孤不想再等了。”

    陆子昂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有些感叹道:“我与你交手数载,一直觉得你是个谋定而后动之人,却没想到,竟然也有这般铤而走险的时候。”

    这对李澈来说,绝对是一步险棋。

    他不仅告知了陆子昂,承德帝命不久矣的事情,而且还将赌注压在了陆子昂的身上。

    若是陆子昂有半分不臣之心,势必会引起陆国公与前朝旧部的巨大反弹,造成朝局震荡。

    但,这对陆子昂来说,也是一部险棋。

    若是李澈有半分赶尽杀绝之心,那他劫持了陆国公,在前往海口的路上,等待他的就是一网打尽。

    这一步,需要的已不是实力,而是绝对的互相信任。

    但凡李澈与陆子昂之间,有一分互相怀疑,那就是满盘皆输!

    陆子昂终于知道,李澈为什么会那么难开口了。

    他和他虽多有合作,却还没有深交和信任到可以互相交托后背的地步,这个计划提出来,无论是谁来说,都是巨大的考验。

    李澈看着沉默的陆子昂道:“事成之后,孤会将秦惜封为郡主,赐予你为妻。”

    听得这话,陆子昂顿时就炸毛了,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气的瞪眼:“我就知道!这人我就不该救!这绝对是恩将仇报!”

    “你慌什么?”李澈看他一眼,淡淡道:“不过是联姻罢了,孤有人质在你手中,对你而言难道不是好事?”

    这话一出,陆子昂瞬间没了声响,他犹豫了一会儿,重新落座:“你就不怕我欺负了她,远嫁琉球,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李澈伸手为他斟了茶,缓缓开口道:“孤信你,孤将琉球给你,将陆国公之事交托给你,就已经是全然信任,相信你也不会令孤失望才是。”

第508章:自恋到这个程度

    陆子昂沉默了许久,李澈对秦婠有多疼爱,他自是清楚。

    说句不好听的,他甚至相信,若是秦婠不幸去世,李澈也绝对活不了多久。

    而秦婠重情,与秦家两姐妹又感情深厚,秦惜在他手中,确实是最好的人质,比给他一个公主都好。

    想起那张倔强的,有秦婠有着三四分相似的脸,陆子昂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不能保证,会守秦家的规矩。”

    李澈闻言,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但他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道:“好。”

    晚间李澈回府,得知秦惜住下,以及要手刃梁生之事。

    他点了点头:“也好,过会儿有人带着她去。”

    他说的是有人,却不是派人,其中的差别秦婠没有在意,只是忧心忡忡的对李澈道:“美妆大赛,我决定不办了。”

    李澈知晓她是被秦惜的事情给吓着了,担心他的安危,想了想之后即将到来的混乱,他点了点头道:“也好,待明年开了春,你生产过后再办也不迟。”

    秦婠嗯了一声,依偎在他怀中闷闷道:“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秦惜怕是对嫁人一事有心里阴影了。她今年已有十七,再过三年就二十了……”

    听着她忧心忡忡的话,李澈沉默了一会儿,将他与陆子昂的一番交易说了。

    自然,也提到了让秦惜和亲一事。

    秦婠闻言当即便皱了眉,李澈不是不知道她对家人的看重,可他却依旧这么安排了,而且未曾同她商议,甚至连知会一声都没有,便和陆子昂定下了此事。

    她心头很是恼怒,可是出于对李澈的信任,她还是强压下了心头火气,恼声道:“给我个理由。”

    “诚如孤对陆子昂所言,孤怕了,不愿再这般拖下去。”

    李澈看着秦婠,正色道:“以往孤是没有办法,孤有暗卫,陆国公也有,孤即便想要使阴招,悄悄杀了他都不行,因为孤除了要顾忌朝堂之外,还得顾忌名声。后来陆子昂出现之后,孤一直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只是此时所冒风险极大,若不是全然信任根本无法交付,如今与他相处甚久,尤其是他将叶骞送到了岳父麾下,孤便知道此计或许已经可行。”

    “今日秦惜发生的事,促使孤下了决心,然而琉球太远,孤鞭长莫及,即便让他每年回京述职即便有钦差巡视,可时日久了,他只要想瞒着必定能瞒的住。”

    “可是我们有火炮啊!”秦婠不解道:“火炮已经初具雏形,第一门火炮也在铸造之中,区区琉球根本不足为惧。”

    李澈点了点头:“确实不足为惧,可琉球百姓亦是孤的子民,不到万不得已,孤不愿将炮火对准自己的百姓。”

    听得这话,秦婠顿时哑然。

    是啊,她竟是忘了,用兵乃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策。

    李澈伸手捋了捋她的碎发,柔声道:“陆子昂虽是前朝皇子,但他亦有一颗爱民之心,虽不忠君,但也认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百姓。可他认,他的子孙未必会认,在这种情况之下,联姻是最好的选择。”

    “他联姻,他的儿子联姻,他的孙子联姻,将他的子孙后代牢牢的绑在大胤皇室身上,时日一长,必是不分你我,已成一家人。更重要的是,孤忌惮他,他亦忌惮孤,孤主动提及联姻之事,将人质送到他的手中,他才能放心。”

    从国家大义的角度上,秦婠能够理解。

    可从私心上,秦婠理解不了。

    她皱眉道:“你可以选旁人去联姻啊,公主那么多,哪个身份不比秦惜贵重?”

    “这不是身份的问题。”

    李澈闻言叹了口气:“这话本不想同你说,可眼下也只能告诉你。陆子昂此人自视甚高,颇为骄傲,能够入他眼的女子,唯有……你。”

    秦婠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嗯。”

    李澈不愿多谈此事,接着道:“陆子昂要的是人质,那就必须是能牵制孤的人,他对孤了解颇深,宫中那些适龄的公主根本影响不了孤分毫,相反秦家人不仅能让秦家投鼠忌器,还能牵制你从而牵制孤。”

    “撇开这些不谈,秦惜与你有三四分相似,能够让他入眼,若是换了旁人前去,也只能落得被丢入冷宫的下场,可秦惜却不会,因为秦惜不仅与你容貌相似,而且与你感情深厚,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欺辱于她。”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

    秦婠仍是有些接受不了了:“秦惜同我说了,他根本看不上她,若是他当真对她有几分心动,那会儿就……而不是将她丢入冷水之中。”

    听得这话,李澈笑着摇了摇头:“孤说了,他自视甚高且长相极美,自然不屑趁人之危,孤与他虽然来往不多,但依着他的性子,若是当真对秦惜那么看不上眼,压根连冷水都会丢,因为他会觉得,抱了秦惜是在玷污他。”

    秦婠:……

    这世上,当真有人自恋到这个程度么?

    不过想想,长成陆子昂那个模样,武功高成他那样,也确实有自恋的本钱。

    她狐疑的看着李澈:“他自恋成那样,喜欢我,是你乱说的吧?”

    李澈本不愿同她谈这些,可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若不说清楚,怕是也无法说服秦婠。

    于是他道:“他确实对你有几分心意,但这心意却不浓烈,只是觉得你与其它女子相较,样貌合他的品位,性子让他欣赏,他自恋了那么多年,觉得你有趣,唯有你能与他比肩罢了。严格说来,只是合适,谈不上什么男女之情。”

    其实他说过了,男女之情必然是有一些,只不过太浅而已,但这些没必要让她知晓。

    秦婠认真想了想:“世人都误以为,秦家女儿所嫁之人必须不纳妾不养外室,只能有秦家女一人。尤其是在你我成亲之后,世人更是坐实了这个规矩。可实际上,无论是祖母还是婶婶,亦或是我父亲,都不曾有过这种想法。”

    “当初婶婶给秦珍和秦惜定亲,也不曾立下这个规矩,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但此事我还是得同秦惜同祖母和婶婶说一声,她们同意了才行。”

第509章:果然蠢

    李澈嗯了一声:“你同她们的说的时候,顺道再告诉她们一声,陆子昂说了,他未必会遵守秦家的规矩。”

    听得这话,秦婠眼睛一亮:“他说,未必会遵守?”

    李澈点了点头,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秦婠闻言顿时笑了:“未必会遵守,也就是说,他本意是上要遵守的,只是世事难料,他现在对秦惜也未曾有情,往后也未必会遇到真正的意中人,所以才会说未必遵守。”

    见她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李澈笑着捏了捏她的指尖:“这是他亲口所言,孤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经过此事,秦惜对婚事定已不热衷,不若便试试这联姻,或许反而能促成一桩好姻缘。”

    “即便不成,他每年都要回京述职,钦差每两年都要去视察,带日后天下太平,孤亦可随你去琉球看一看,秦惜若是过的不好,接回来便是。虽然,孤不认为,陆子昂会对她不好。”

    听得这话,秦婠彻底放了心:“好,明日我先问过秦惜,若是她亦同意,再将此事告知祖母二叔和婶婶。”

    李澈将秦婠放下:“用饭吧,孤通知了陆子昂,让他带着秦惜去手刃梁生,这事儿让他们一起解决。”

    秦婠闻言轻嗤了一声:“秦惜同不同意还不好说呢,你倒是先安排上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落了心头一块大石,用起饭来。

    晚间,陆子昂悄然落在了秦惜的院中,而后如闲庭漫步一般,在院中踱起步来。

    说来奇怪,他明明看不上那个蠢丫头,可一旦知晓,她即将会是他的妻,心头滋味就有些复杂起来。

    他终究是要娶妻的,卫氏血脉不能到了他这儿就断了,可他看遍京城所有女子,也没有一个能入的了眼。

    唯一一个能让他觉得有趣,又配的上他的,如今却怀着别人的孩子。

    既然无人能让他上心,那联姻就是最合适的,而秦惜确实是联姻最好的选择,因为分量够重,是个合格的人质。

    只是那丫头,实在是有些蠢。

    一个男人,说什么她便信什么,蠢的跟没脑子似的。

    陆子昂在心头将秦惜鄙视了一番,忽又觉得不对,那丫头将来是他的妻,骂她蠢岂不是连带着将自己也骂了?

    陆子昂的脸色黑了些许,他轻咳了两声,伸手敲门。

    秦惜坐在屋内,连饭都没有心情吃,只想着待会如何杀了梁生,才能泄她心头之恨。

    正想的出神,忽然门响了。

    她顿时一凛,急忙站起身来去开门。

    门一开,一张比女子还要美艳的脸顿时出现在她面前。

    秦惜微微一愣,有些讶异道:“卫公子,怎的会在此?”

    陆子昂看着她那张讶异的脸,越发嫌弃她蠢,可一想到,这家伙会是她的妻,陆子昂也只能朝天翻了个白眼,而后伸手揽的她的腰,纵身而起。

    秦惜原是被吓了一跳,可一想就明白过来:“卫公子是带我去见梁生?”

    “还不算笨的无可救药。”陆子昂略带嫌弃:“待会儿直接一剑杀了他,别婆婆妈妈的,弄的好像藕断丝连一般。小爷我不戴……”

    话说了一半,陆子昂忽的住了口。

    秦惜压根没听到他后面说什么,只听到他说别婆婆妈妈一剑杀了。

    她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卫公子放心,小女子知晓您贵人事忙,定不会耽误的。”

    陆子昂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啧了一声:“果然蠢!”

    来到了关押梁生的屋子,陆子昂将秦惜放了下来,正要说上两句挤兑的话,却见秦惜大步流星的朝屋子走去。

    来到门边她顿了顿,顺手抽了门外守着的侍卫的佩剑,然后提着剑就进了屋,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陆子昂挑了挑眉,并不打算跟着进去,虽说吧,以前的事儿与他无关,他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一个人,可一想到里面那个梁生,还当真得到过那个蠢丫头的喜爱,心里就有股火往上窜。

    这自然与情爱无关,但陆子昂不是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人,他怕自己忍不住把梁生给片了,脏了他的软剑,故而干脆就等在了院中。

    他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秦惜出来了,手中的剑还在滴着血。

    她将剑还给侍卫,认真道了一声:“多谢。”

    而后便朝陆子昂走来,抬眸对他道:“还要劳烦公子送我回去了。”

    陆子昂看了看里间,略有些讶异的道:“杀了?这么快?”

    秦惜点了点头:“不敢耽误公子。”

    陆子昂看了看擦剑的侍卫,又看了看面色平静的秦惜,出声问道:“你一共杀过几个人?”

    “一个。”

    “梁生?”

    “嗯。”

    陆子昂忽然没了言语,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低声道:“蠢是蠢了点,但也不是一无是处,秦家教女儿还是有一套的。”

    他的声音极低,近似于呢喃,秦惜没听清他说什么,不由问道:“公子在说什么?”

    “没什么。”陆子昂轻咳一声,伸手揽了她的腰:“走了。”

    他将秦惜送回原处,转身便离开了。

    秦惜今日第一次杀人,虽然镇定,但多少还有些不适,对陆子昂突然出现送她去杀人一事,她也没心思思考其中是不是有些异样。

    她回了屋中,仔仔细细重新洗了个澡,而后躺在了床上。

    杀人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她以为她会害怕,或者做噩梦,可结果并没有,反而是一种畅快和解脱,只是闭眼时那抹红,让她难受的有些反胃罢了。

    翌日一早,秦婠唤秦惜过来一道用饭。

    李澈知晓她们姐妹二人有话要说,稍稍用了些饭便离开了。

    李澈一走,秦惜明显自在了许多。

    秦婠没提陆子昂的事儿,而是先关切问道:“昨日你将梁生杀了,第一次杀人的滋味如何?”

    秦惜放下碗筷想了想道:“当时没什么想法,只想早些了结了此事,免得再与这般腌臜的人扯上关系,刺的时候,也可以没想那么多,一剑刺完我也没敢看,转身就走了。”

    “或许是因为速度太快,反而没什么感觉,昨日也没做噩梦,就是想到那滴血的剑,有些没胃口罢了。”

第510章:大结局一

    “没被吓着就好。”

    秦婠略略放下心来,欲言又止的看着秦惜用饭,直到她用完之后,才开口道:“你对以后有什么想法?”

    秦惜擦嘴的手一顿,垂了眼眸。

    沉默了一会儿,才好似鼓足勇气一般,抬起头来看向秦婠道:“婠儿,我想出家。”

    秦婠想过秦惜可能对婚事有了阴影,可她没想到,秦惜竟然起了出家的念头。

    她张了张口,正要说话,秦惜却先一步开口道:“婠儿,我是认真的。你别以为我是一时冲动,或者是被梁生那个畜生给伤着了,其实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是因为他是未婚夫的身份,又是个男子,所以相处的时候有些羞敛罢了。”

    “可我虽然没被他伤着,心里对成婚这事儿却有了恐惧。我害怕在次遇人不淑,那丢的就不仅仅是我自己的脸面,还有秦家和你的。我已经没有勇气再试一次了。”

    秦婠听明白了。

    她缓缓开口道:“你真的考虑好了要出家么?一旦出家,就以为着要剃度,即便是带发修行,也要遵守戒律,你不能再食肉糜,不能再穿华丽的衣裳,不能染指甲,不能用脂粉,甚至因为修行,连丫鬟都不能有,你……真的想好了吗?”

    秦惜:……

    她没想好。

    女儿爱俏,她不仅喜欢脂粉,还喜欢漂亮的衣裳,而且她还喜欢吃肉,若是一天不吃肉,她就总觉得嘴巴空荡荡的。

    秦惜犹豫着道:“那,有没有不用出家,也能不议亲不嫁人的办法?”

    秦婠果断摇了摇头:“这世人对女子诸多偏见,若是你不嫁人,比丧夫还要让人诟病。”

    秦惜沉默了,整个人都垮了下来,颇有些自暴自弃道:“那……算了,嫁吧嫁吧,嫁谁都是嫁,左右有你和侯府在,也没人敢欺负我!”

    秦婠听得这话,便知道李澈是猜对了。

    她抬眸看向秦惜道:“既然,你觉得嫁谁都无所谓,那就去联姻吧!”

    秦惜闻言顿时惊诧的瞪大了双眼:“联姻?!”

    “对,联姻!”

    秦婠将陆子昂与李澈之间的关系说了,也说了陆子昂需要一个人质,而他们需要一个人将卫氏同皇室牢牢绑在一起。

    秦惜听完之后,对联姻并没有表示抗拒,相反,她自小接受的便是家国情怀的教育,别说现在她对婚事已经是无所谓的态度,就算是她有了心上人,对婚事充满向往,只要大胤有需要,她都会义无反顾。

    只是……

    秦惜有些迟疑的看着秦婠:“那卫公子不会同意的吧?他……挺嫌弃我的。”

    “并没有。”

    秦婠看着她道:“这事儿,他已经同意了。否则昨天就不会亲自带你去杀梁生。只是联姻终究是联姻,你与他代表的利益和立场都不相同,加上你们二人并无感情基础,想要今后锦瑟和鸣,怕是需要一些缘分。”

    听得这话,秦惜忽然轻笑了一声:“婠儿你在想什么呢,这世间男女多是盲婚哑嫁,成婚后亦是有好有坏,并不是每个女子都能有那么好的福分,我省得的。”

    见她这么说,秦婠便没有再劝,就目前而言,联姻确实是一个较好的选择。

    谈妥了此事,接下来就是说服殷老夫人和侯府二房的众人。

    秦婠本意是她去沟通,可秦惜却摇了摇头:“此事还是由我亲自去说吧,免得有了什么误会。”

    秦婠想了想,由秦惜自己去说,也不无不可,但她还是书信一封,详述了联姻的缘由,也郑重的将陆子昂那句未必会遵守秦家规矩写在了信中。

    几乎没有任何阻拦,第二天她就收到了殷老夫人的回信,同意了这桩婚事。

    天渐渐凉了,因着美妆大赛被取消,秦婠也跟着闲了下来。

    听闻了西凉增兵之事,秦婠有了一种紧迫感,可大炮即便研制成功,真正运用到战场上,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所以她将精力都用在了研制望远镜上。

    望远镜的研制看似简单,可真正要做的看的远看的清,却需要不断精准的调试。

    一个月之后,第一个让秦婠满意的望远镜终于诞生了。

    那日李澈特意带着望远镜去了山崖之上,当他通过望远镜,将整个京城收入眼底的时候,一向沉稳的他,竟也忍不住心潮澎湃了起来。

    连夜赶制了几天几夜之后,在第一场雪落下之前,数十架望远镜,抵达了西北边境,送入了军营之中。

    而于此同时,第一门火炮,在京城郊外试发成功。

    那天秦婠挺着大肚子,在李澈的陪同下去看了火炮试发,当火炮试发成功的那一瞬,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即便是韩先生和李澈,也忍不住叫了好。

    火炮的成功,预示李澈的宏图大志,终究有了底气,也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到来。

    有了火炮在先,火铳的研制就要顺利的多,而秦婠能做的基本也做完了,剩下的需要交给专业人士。

    年关将至,秦珍和宁王世子的婚事也终于举办。

    秦婠特意手绘了一对漂亮的人偶,让宫中绣娘做好了,送给秦珍做添妆。

    秦珍的婚事办的极其盛大,十里红妆,让京城的百姓热议了许久。

    唯一可惜的是,因为秦婠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出于安全考虑,她没能出席婚礼,但第三日秦珍回门的时候,特意来见了她。

    不仅是秦珍和李埕来了,就连宁王妃宁王,殷老夫人和秦羽、向氏、秦惜都来了。

    于是一场回门,变成了三家的家宴。

    秦婠早早等在门口,宁王妃和秦珍见到她都吓了一跳。

    宁王妃连忙上前扶了她,嗔怪着道:“都七个月的身孕了,你怎的还这么不注意?这天这么冷,也不怕冻着摔着了!太子殿下是怎么看的你?”

    秦婠笑着道:“他忙的很,暂时还看不住我,再者说了,我现在除了身子不便,笨重了些,其它也没什么,连个水肿都没有,师父昨天还夸我来着。”

    “就算这样也得小心些。”秦珍看着她道:“我看着你的肚子,都提心吊胆的,你倒是觉得没什么,却把我吓得够呛。”

    秦婠闻言笑看她一眼:“别怕,也有你的时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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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嫡女打脸日常介绍:
三届最佳女配得主秦婠,一朝穿越成了侯府即将被赶出门的假千金。这个身份一看就知道,不是女配就是炮灰!秦婠摸了摸自己的血玉镯,呵,当女配,她是专业的!娇憨、蠢白、恶毒、腹黑、白莲,任君挑选。被甩了巴掌的大哥:“英姿飒爽有将门之风,婠婠果然才是我侯府的人!”被众人指责的伯府嫡女:“婠婠太可怜了,我怎么能这么对她?”被骂到抬不起头的纨绔公子哥:“婠婠说的对,我简直一无是处!”只有某个披着羊皮的太子爷,冷哼一声:“来,请继续你的表演。”秦婠:“太子哥哥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呢……”太子:“呵!”侯府嫡女打脸日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侯府嫡女打脸日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侯府嫡女打脸日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