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大结局2
秦珍听得这话,顿时就红了脸,一旁的李埕面色也有些不大自然,悄悄撇开脸去,私下轻轻捏了捏秦珍的手。
秦婠看着二人的互动,精致的脸上一脸的姨母笑。
吼吼~这才是新婚小夫妻该有的样子,哪像李澈那个家伙,大婚之后脸皮就越来越厚了。
殷老夫人身子骨依旧健硕,她笑了笑道:“好了,别在这外间站着,小心冻坏了。”
都是一家人,没有太多的避讳,虽没有入后院,但一起坐在了外院的正堂内,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说着话,气氛甚是融洽。
外间忽然开始飘了雪花,秦婠看着外间纷纷扬扬的大雪,忽然有些感慨,她可能是最幸运的穿越者了,一路顺风顺水,坎坷几乎不曾有过。
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也没有太多的阴谋诡计,即便有,也未曾到她面前,就被李澈给阻了。
屋内烧着地龙,所有的窗户,都换成了玻璃,宁王看着窗户上的玻璃道:“这倒是个有趣的,又能看得见外间,又比窗纸结识保暖,这雪落在上面也不担心给弄坏了。”
秦婠笑着道:“若是皇叔喜欢,改明儿让玻璃工坊烧制一套便是。”
宁王闻言顿时眼睛一亮:“那感情好,先谢过娘娘了。”
“皇叔客气了。”秦婠转眸对殷老夫人道:“这玻璃我也是刚换上,明儿顺道也将侯府的窗户给量了,一起换了。”
殷老夫人闻言笑着道:“你呀,少操些心,没多久都要生产的人了。”
“早着呢。”秦婠一点也没在意:“满打满算,得开了春才足月。”
接下来的话题,都是围绕着秦婠生产的事情,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暗,李澈才披着风雪回来了。
如今的李澈,越发有了一个明君该有的模样,尽管他已经尽力让自己放低了姿态,融入了一家人的氛围之中,可因为终究是君臣有别,他回来之后,气氛显然不如之前那般随意。
李澈秦婠看着众人都有些拘束的样子,心头有了几分笑意。
这世间,怕是也只有她敢打他的手,捏他的脸,还要他哄着了。
秦婠不知道,她和他如今这般情形到底能走多远,但即便是男女平等的现代,出轨、小三还层出不穷,离婚率也节节升高呢,她没必要因噎废食。
在一起的时候便好好在一起,即便将来他变了或者她变了,也没必要弄的难堪,记得眼下的美好就是了。
人这一生,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便是安好。
明儿个是除夕,众人便当是提前过年了,酒过三巡,拘束也少了些,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到了亥时,宴席才散。
送走了众人之后,李澈带着几分酒意,站在屋檐下看着纷纷扬扬洒落的大雪,迟迟没有进屋。
秦婠来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看着洒落的大雪,笑着问道:“在想什么?”
李澈闻言伸手揽她入怀:“没什么,只是在想,天凉了,陆家也该消失了。”
秦婠闻言眼睛一亮,天凉王破,这个经典的霸总语录,她终于从李澈的口中听到了!
于此同时,陆国公府隐秘的后宅内,陆子昂也在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
他的身旁站在几个黑衣劲装人,抿着唇沉默着。
陆子昂收回目光,看向他们道:“都准备好了么?”
其中一个黑衣人抱拳回道:“回主子的话,已经准备妥当,卫家死士已经全部集结,追随主子的众人,已经在城外准备妥当。太子的暗卫已经控制了城门,我们人也在城门准备好了接应!”
“动手!”
“是!”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原本安安静静陆府,忽然响起了刀剑声和惊叫喝骂声,鲜红的血洒落在雪地上,仿若冬日里盛开的红梅。
陆子昂一剑杀了最后一名陆家的死士,提着滴血的剑一步一步朝陆国公走去。
陆国公握着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双目赤红看着陆子昂,痛声道:“我陆家几代人忠心耿耿,甚至为了殿下的大业绝了后,老臣自认待殿下尽心尽力,敢问殿下,今日这般是为何?!”
陆子昂停了脚步,静静的看着他:“为何?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哈哈哈!”陆国公忽然大声朗笑起来,他笑的那般痛苦那般绝望:“我陆家世世代代忠心不二,换来的竟然是这般结局!”
陆子昂没有出声,一直等到他笑出了眼泪,笑的呕出一口鲜血,停了下来,这才缓缓开口道:“我本以为,你心中是有数的,但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既然如此,孤不妨同你把话讲明白。”
“你恨李家不假,但你更恨的是卫家。不要否认,这点你比孤心中更清楚。你恨也是应当,可你扪心自问,你所做的一切当真是为了孤么?”
陆子昂冷冷一笑:“陆爱卿,孤不是傻子,你拿着孤当幌子,满足自己日渐膨胀的私欲,你当孤不知晓么?你看似将李翰当成棋子,实则为了麻痹孤,你也当孤不知晓么?”
“原本,孤也不在意这些,总归你也翻不出孤的手掌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与西凉勾结!孤与李澈之间无论如何争斗,哪怕是秦地投毒制造瘟疫,那也不过是权谋,可你瞒着孤与西凉勾结,就是叛国!”
“即便如今李氏当权,握着这天下,可再如何,孤与李澈流的都是同样的血!孤可以容忍权谋,但绝不容许外族践踏孤的脊梁!”
“看在你陆氏世代忠心的份上,孤不杀你,不但不杀你,还会将陆氏一族带去琉球安置,颐养天年,至于其它的,你就别想了。”
陆国公听得这话,擦了擦唇角血迹,朗声一笑:“哈哈,你以为,你绑了我就能安全出城到达琉球了么?那是李澈骗你的!他就等着,将你们这些前朝余孽一网打尽!”
如今撕破了脸,敬称也不用了。
陆子昂也不在意,他只是淡淡道:“你不必同孤说这些,孤既然敢这么做,必然也准备好承担各种后果。”
说着,他上前一步,手指一弹,陆国公顿时便晕了过去。
第512章:大结局3
夜色深深,大雪纷飞。
几辆马车和数十匹马,井然有序的停在陆国公的大门前。
过了一会儿,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出,他们有的手中拎着昏迷的人,有的手中抱着一些财物,悄然上了马车。
马车碾着积雪,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响声,直奔城门而去。
城门上下无数的火把燃烧着,将整个城门附近,映照的灯火通明。
马车渐渐驶到了城门口停了下来,一个黑衣人高举了令牌,令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卫字。
然而,城门却没有开。
但,守城的将士也没有任何动作。
骑马上前的黑衣人顿时皱眉,高喝一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韩先生缓步从将士们身后踱步而出,笑着道:“没什么,只是太子想亲自送你家主子一程。”
送你一程,这话很有歧义。
听得这话的黑衣人,顿时戒备起来。
马车内的陆子昂,掀开车帘下了马车,一旁黑衣人连忙劝阻道:“主子,不可!”
陆子昂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而后来到韩先生面前,看着他道:“说是要送我一程,他人呢?”
韩先生笑了笑:“今儿个太子妃睡的晚了些,太子要先将人哄睡着,才能过来,有些耽搁了。”
陆子昂:……
“以后这种事,韩先生还是别说了,小爷我牙酸!”
韩先生闻言不以为意,仍旧笑着道:“只要卫公子不是心里酸就行。”
陆子昂轻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正说着,身后想起了马蹄声,李澈一身蟒袍身披狐裘大氅,纵马而来,直到来到陆子昂面前,这才勒停,翻身下马。
陆子昂撇了撇嘴:“哄睡着了?”
李澈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淡淡嗯了一声:“她最近腿脚有些抽筋,要按着才能入睡。”
陆子昂:……
他就多余这么一问!
李澈看了看他:“都已经收拾妥当了?”
陆子昂点头:“所有的都已经打包带走,明日你可以派人来抄家,应该能抄出大胤两三年的税赋来,够缓一缓燃眉之急了。”
李澈闻言嗯了一声,抬手让人打开城门。
他看着陆子昂,郑重朝他抱拳作揖:“孤替天下百姓谢过你。”
陆子昂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略有些别扭的道:“有什么可谢的,我之所以答应你,完全是因为京城冬日太冷了,想早些去琉球过冬罢了。左右迟早都是要去的,早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话虽是这么说,可众人心中都清楚,无论是对陆子昂这边来说,还是对李澈这边来说,早一些与晚一些的差别,不是一点半点。
有些话,不已不必说的那么清楚。
李澈开口道:“孤已备好船只,你直接从运河入海,而后直去琉球。船上的一应物品人员,也都为你准备妥当,待孤登基之时,望你回来一叙!”
陆子昂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好。”
李澈朝他抱拳:“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一路顺风。”
陆子昂看了看城外等候的众人,抬眸朝李澈抱拳:“告辞!”
李澈站在原地,看着陆子昂朝马车走去,而后一跃上了马车,进了车厢内。
守城的军队立刻分列两旁,将中间的道给让了开了。
李澈和韩先生也站在了一旁,目送着一行人缓缓驶出城。
就在一行即将完全驶离马车的时候,陆子昂忽然从车厢探出头来,看向李澈扬了唇角:“下回再见,你与我便是连襟了!”
李澈闻言扬了唇角,点头道:“放心,开了春,就把人给你送过去!”
陆子昂闻言轻哼了一声:“说的好像谁稀罕似的。”
说完这话,他重新坐回了马车中,打了哈欠,在铺满了厚厚毛皮的车厢内躺下,扯过一旁被子,闭上了眼。
千里迢迢啊,必须得养精蓄锐才行。
翌日乃是除夕,所有官员早已休沐。
然而一大早,便有宫中宦官前来通知,命他们早朝。
待到群臣到了金銮殿才发现,不仅仅是陆国公,包括三房吏部右侍郎,二房户部左侍郎,陆国公府所有人都未曾出现。
好些日子不见的承德帝,又出现在了金銮殿上。
太子李澈,当众宣读圣旨,宣布陆国公十大罪状,宣布陆氏一族罢免所有官职,抄家,府中所有谋士与贴身仆从下狱,至于女眷,却允她们自由离开。
圣旨一出,满朝哗然,陆国公一派立刻上前阻挠求情,认为这圣旨未曾经过中书省乃是私旨,有待商榷。
李澈闻言,直接禁军将其拿下,罢免官职,压入狱中,带查明罪状再行惩处。
吏部尚书王玉刚也在此之列。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京城变天了。
除夕夜乃是阖家团圆之夜,按理来说,秦婠和李澈都应当入宫赴宴。
可因着秦婠如今身孕在身,而外间又有些混乱,为了避免陆国公一派人的报复,这场宴便设在了太子府。
承德帝晚间出了宫到太子府,李翰和陆雪已经到了,唯有李清还未曾来。
一直等到宴席开始,李清才姗姗来迟,李翰皱眉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晚?让父皇和我们一阵好等。”
李清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摆了摆手道:“别提了,王诗晴那个蠢人,不知道从哪得了我的行踪,将我拦在路上一顿哭求。她见哭求不成,又改成破口大骂。好在今日街上的百姓不多,不然我这名声可就彻底臭了!”
李翰闻言轻笑一声:“说的好像,没有今日这一出,你名声是好的一般。”
李清:……
“我那都是伪装!伪装知道么?!我都是为大皇兄,为了大皇兄,我付出的太多了!大皇兄,你说是不是?”
或许因为今儿个是除夕夜,李澈破天荒的给了李清面子,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明儿个你与李翰一道去抄陆国公府。办完这桩差事之后,你去户部任职。”
李清一听顿时扬了笑:“好嘞!我等啊盼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兄弟几个说了会儿,便正式开宴,承德帝很是高兴,略略多饮了几杯,酒过三巡之后,他看向陆雪道:“你的事儿,太子都同朕说了,改日给你换个身份,嫁到兴安侯府去,只要翰儿不认,秦家不认,这世上就没人敢多言!”
第513章:大结局4
陆雪闻言顿时一阵感动。
她眸中噙了泪,想说一句多谢父皇,可到了唇齿之间才猛然想起,父皇两个字由她来说已不合适,就连臣妾、臣女这样的自称也不恰当。
一番感谢的话,顿时卡在喉中,转了几转才出声道:“民女,谢过陛下。”
承德帝摆了摆手:“无需这般生分,待开了春,朕还要办一场春猎,收一个义女,届时连你一道收了,左右收一个也是收,收两个也是收。”
秦婠听得这话,开口问道:“可是要收魏云?”
李澈在一旁点了点头:“西凉的仗,不能一直这么打下去,虽说最后获胜的必然是大胤,但拖的越久越是劳民伤财,孤已安排萧君前往西凉,届时西凉内忧外患,这杖即便他们想打,也打不成了。”
“那太好了!”
秦婠是由衷的高兴,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无论是哪个国家,打仗最伤的终究是百姓:“这么说,父亲和哥哥应该要不了多久便能回来了吧?”
李澈闻言答道:“再快也要等到明年开春之后,孤已命人在西北建立了工坊开始建造火炮,到时即便兴安侯与秦旸归京,有了火炮的震慑,西凉也不敢轻举妄动。”
真真是内忧外患双管齐下,一套组合拳打下来,西凉若再执意发动战争已是不能。
聊完了正事,便开始闲话家常。
承德帝看向李翰道:“你也老大不小,该有个孩子了,若是不愿你觉得你府上姬妾身份低了些,便选两个侧妃吧。”
这是近二十年来,承德帝头一回关心李翰。
李翰鼻头一酸,连忙低了头。
承德帝看着他的模样,轻叹了口气:“朕现在回头想想,这么多年是朕迁怒你了,你的出生无法选择,说到底是还是朕无能,陆媛她终究是你的母亲,将她接回你府上照料吧。”
“后宫终究多事之地,她高傲了一辈子,不能临了了让宫人给欺辱了去。人之将死,朕也看开了,老天待朕不薄,还能够看到皇长孙出生。”
人之将死四个字一出,气氛顿时压抑了起来。
秦婠连忙笑着道:“父皇怎的就知是皇长孙呢?若是皇长孙女,您难道还要失望不成?”
承德帝听得这话,朗声一笑:“即便是孙女也无妨,有了孙女,皇长孙迟早都会有的!”
众人闻言连忙将话题转到了孩子身上,生怕承德帝又提到了生死离别。
结果说了两句,承德帝又将目光看向了李清,一脸气恼的道:“你两位皇兄,好歹都是成了家的人,你呢?!”
默默吃饭的李清,忽然被点名,顿时一副要哭的模样:“父皇,您就饶了儿臣吧,儿臣一心只想着怎么挣银子,怎么充盈国库,对充盈后院这事儿,委实不感兴趣!”
秦婠看着李清那一脸讨饶模样笑了笑,这便是成为皇子后,我只想暴富的真人版了。
承德帝闻言皱了眉,还要再说,一旁李澈却开口道:“父皇当下是养好身子要紧,莫要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儿臣听闻,昨儿个您又宠幸后宫的一位美人了?”
这话一出,承德帝顿时轻咳一声:“用膳用膳,菜都凉了。”
众人闻言笑了笑,很是给面子的用起饭来。
李清感激的看了李澈一眼,然后低了头。
前些日子,他收到了青墨,哦不,如今是傅墨了。
他收到了傅墨的来信,信中提及这些日子,他与叶骞、秦旸,并肩作战互相比拼,俨然已经成了让西凉闻风丧胆的三大杀神。
二人也从百夫长一路升至了副将,傅墨还在信中言道,若是不出意外,待战事结束之前,他们三人,会成为左、中、右,三路将军。
李清有些想不通,一直寡言的人,为何在信中就变成了话痨,整整写了三页纸,就好似想要将从前未说的话,一股脑说给他听一般。
他更想不通的是,傅墨走后,自己时常想到他也就罢了,为何会在收到信后,会那般欢喜,就好像……好像收到了什么心爱之人的情信一般。
可明明,他是男子,傅墨也是男子,而且那信中也只字未提半个情字。
李清有些烦躁,碗里的丸子半天都夹不起,顿时就更烦躁了。
一场宴席,到了后半夜才散,承德帝干脆宿在了太子府,翌日大年初一,亲自去看了火炮,和第一把火铳。
若不是李澈坚决不同意,他还想将火铳给带走。
大年初二,李翰将废后接回了皇子府。
大年初八,原先的陆国公府抄家完成,古董字画房产数不胜数,所有财物折合约近三亿两白银,相当于大胤三年多的税收!
这个数字一出,所有朝臣谈陆色变。
唯有户部,喜笑颜开,恨不得再抄几个才好。
李澈放了话,让所有有贪污之嫌的官吏,将贪污钱财上交国库,待到过完正月之后,若是还有未上缴者,一律革职查办。
此令一出,满朝文武都很慌。
交吧,万一太子殿下根本不知道自己贪污受贿,那岂不是不打自招,若是不交吧,万一太子殿下那有证据,岂不是违令不遵?革职查办是小,抄家灭族是大!
这个年,满朝文武过的是胆战心惊,本该走亲戚的日子,都变成了百官之间的探访。
百官私下商议了许久,决定还是交,大家一起交,太子殿下即便要查办,也不可能都查了,而且太子一言九鼎,若是他们交了银子,还被查办,那岂不是朝令夕改了?
这个年,多的最开心的就是户部那些人了,每天都在数银子中度过,看着一天比一天更充盈的国库,户部众人喜笑颜开,这种感觉已经二十年不曾有过了。
元宵节那天,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二皇子妃自缢了。
消息传出,众人并不意外,陆家被抄,身为二皇子妃的陆雪没了依仗,好好一个国公女,成了罪臣之女,自缢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只是自缢在了元宵节,多少有些晦气。
七日之后,二皇子妃出殡,盛极一时的陆家,彻底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中。
第514章:大结局5
日子一天天过去,正月很快就过完了。
上朝的第一天,李澈处理了几个官员,不是因为他们未缴纳贪银,而是因为他们交少了。
这时百官才明白,太子殿下当真是有一个小本本,上面记载着他们每个人贪污受贿了多少。
杀鸡儆猴,鸡杀了,猴子们也吓坏了,户部又忙了起来。
原本陆国公府一派的人,以为李澈会借此清算他们,铲除异己,可没想到,李澈从头到尾都没有动他们的打算。
战战兢兢的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陆国公一派的人才真的相信,李澈说既往不咎是真的既往不咎。
一时之间,众人心头都很复杂,有侥幸有内疚,最后都化成了感激。
官员处理了一批,科考上来的举子顶了上来,对学子们来说,这是有史以来,含金量最高的一次科举。
身为状元的黎寒,被任命为吏部郎中,一上任就直接是正五品,羡煞众人。
然而被众人羡慕的黎寒却知道,太子殿下对他不喜。
官给了,事儿也让做,就是不喜欢见他,即便见了,也不看他,更不主动问他话,除非他主动开口,否则太子殿下一直都是无视他的状态。
众人皆以为他是宠臣,可黎寒知道,自己是个厌臣。
但他也清楚,这厌从何而来。
黎寒有些哭笑不得,头一回觉得被自己奉为明君的太子,有些幼稚。
好在幼稚归幼稚,君臣二人倒也不会因为私事而影响了公事。
开春后的某一天,上朝之后,黎寒随着几位官员去御书房议事,照旧他没得到李澈的一个眼神。
议事完后,众人都离开了,黎寒却没走,一直在御书房内杵着。
李澈只当未见,批阅着奏折。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奏折越来越少,黎寒却依旧没有等到李澈主动开口。
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君主幼稚小气的可以之后,黎寒唇边含笑,缓缓开口道:“殿下,臣定亲了。”
李澈闻言停了笔,抬眸看向他道:“定的沈欣?”
“不是。”黎寒直视着他的目光,缓缓开口道:“定的是太医院院使洪太医的嫡女。”
听得这话,李澈皱了皱眉:“若是孤没记错,新宁伯府有意将沈欣许配给你,而且沈欣也同意了。”
黎寒点了点头:“是的,并非是沈姑娘不好,而是臣有私心,不敢娶。”
有私心,不敢娶。
这六个字,让李澈心头略略有了几分不自在,他面上不显,只是又看起了奏折,淡淡道:“她与太子妃只是性子略有相像而已,你也无需这般避讳。”
“臣并非因为殿下而避讳。”
黎寒垂了眼眸:“臣是因为自己。沈姑娘那样的性子,不该配给一个只剩下责任二字的男子。”
听得这话,李澈顿时冷了眼眸,他抬起头来,看向黎寒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黎寒抬眸朝李澈缓缓开口道:“自然知晓,臣还知晓殿下是明君,殿下与太子妃情比金坚,恩爱不移。臣只是珍藏了一份心动一份感情,臣纪念的是自己的感情,而并非其他。”
“至于臣的妻子,臣会敬重有佳,做好一个丈夫所有该做之事,臣这一生只愿大胤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殿下是明君,臣只会是贤臣,殿下无需避讳。”
李澈闻言深深的看他半响,最终开口道:“既然已经定亲,便早些成亲,至于你说的,孤知晓了,若是无事便下去吧。”
黎寒躬身行礼:“是。”
开春过后,风调雨顺,承德帝办了一场春猎。
狩猎之事,承德帝不慎遭遇行刺,躲避之时,幸得两位农女相救。
事后,承德帝将两位农女收为义女,一个封为武安公主,一个封为武德公主。
有人发现,那武安公主与已去世的二皇子妃,样貌几乎一模一样,但却无人敢提。
封了两位公主之后没多久,西北传来捷报,秦家军大胜西凉,西凉近四十万大军,只剩下了不到十五万,向大胤缴了降书。
降书抵达京城的当天,又有人来报,说是发现了前朝皇室的踪影,前朝皇室占了琉球群岛,有卷土重来之势。
李澈与群臣商议之后,决定以招安为上,封前朝皇子为卫王,将琉球群岛赐为属地,并且封兴安侯府二小姐秦惜为昭安公主,赐婚卫王。
一系列的操作,群臣皆是佯装不知深意,君臣配合的天衣无缝,朝堂一片祥和。
兴安侯凯旋的那天,秦婠生了。
李澈那时正在上朝,小全子顾不得其它,直接冲进了金銮殿,唤了一声:“殿下,娘娘要生了!”
于是群臣便看见,一向老成持重足智多谋的太子殿下,刷的一下白了脸,而后抬脚便朝大殿外冲了出去,甚至因为太过慌乱,险些还摔了一跤。
李澈连马车都没用,直接运起轻功回了太子府,一路上他都心慌到不行。
准确的说,在秦婠快要生的这些日子里,他都很心慌,秦婠的娘亲是难产死的,而他的母后,是因为生他亏空了身子落下病根,三年后便去世了。
一想到这些,李澈恨不得直接把孩子打了才好,然而孩子已经成型,月份也大了,除了生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他惨白着一张脸,直接冲回主院,旁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直往产房走。
然而他刚刚到门外,就听得一声嘹亮的啼哭。
而后便是稳婆们齐齐报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皇长孙!”
一路上想着生孩子有多难熬,他一定要陪在身侧的李澈:……
李澈抬脚入内,看了一眼那皱巴巴一团,红彤彤的小家伙,便移开了目光,朝秦婠走去。
他本以为她会虚弱,亦或是白了一张脸,结果却见到了脸色红润,一脸笑意,与平常并无差别的秦婠。
秦婠看见他,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孩子生完了。”
一旁替她把脉的芸娘轻嗤了一声:“这本就是应该,若是你还生产不顺,那为师干脆挖个坑将自己埋了算了。”
还有一章便彻底完结了,接下来是番外,李清、陆子昂、李翰、方苓、孩子,暂定这么多啦
第515章:大结局6
秦婠嘿嘿一笑,转眸看向李澈道:“你别老站在这儿了,这里血腥味比较重,你看看孩子去。”
李澈看着她的说话的样子,一颗心才感觉又活了过来。
他来到她身旁,牵了她的手道:“不看,孤只想看看你。”
啧,有点牙酸。
但是秦婠也知道,这家伙估计是吓坏了,毕竟临近生产的前几天开始,这人比她还紧张,虽是什么话也没说,但半夜她起夜的时候,经常一睁开眼,就看到他用凶狠的目光盯着她的肚子。
知道的,这是他的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仇人呢!
秦婠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道:“我真的没什么事儿,除了一开始痛了些,后面都没太大的感觉,人家说,生产时不折磨母亲的孩子,是来报恩的,就凭这个,你也应该待他好一些不是么?”
李澈抿了抿唇,依旧不动。
这时芸娘把完脉,看向他们二人道:“殿下出去吧,这里的东西都要重新换一遍,婠儿她身子好着呢,殿下尽管放心。”
“是啊是啊,我好着呢!”秦婠催促道:“你快去看看儿子,小心他记仇,以后跟你不亲!”
李澈轻哼一声:“孤为何要与他亲近?”
秦婠:……
很好,可以给儿子换个爹了!
换爹自然是戏言,最终李澈还是在秦婠百般催促和嫌弃下,去看儿子。
他本准备看一眼就走,结果一个奶娘忽然壮着胆子道:“太子殿下要不要抱抱小殿下?”
然后不等他拒绝,就将那皱巴巴,丑不拉几的小小一团往他怀里递了递。
李澈条件反射的伸了手,那跟小猴子有的一拼的小人,就这么落在了怀里,一旁奶娘还在道:“殿下要托着小殿下的脖子和脑袋,对,就是这样,还要抱好了小殿下的身子。”
小小的人儿入了手,李澈忽然心头涌起一股其妙的感觉来,原来孩子这么小,这么脆弱,这么的……软。
他略略皱了眉,身为皇长孙,这么软这么脆弱合适么?
正想着,外间传来通报声:“陛下到!”
承德帝听得这声通报顿时就恼了:“喊什么喊!吓哭了朕的皇长孙,朕要把你的脑袋砍下来给皇长孙当球踢!”
听得这话,李澈顿时皱了眉,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孩子绝不能让他的皇爷爷给溺爱了。
这个念头一起,他忽然又反应了过来,根本没有什么以后。
甚至这小人儿的皇爷爷,都等不到他抓周。
承德帝一个箭步冲进了屋子,就好似没看到李澈这个人一般,径直来到他面前,伸出手将小人儿给抱了过来。
一张脸略略皱着,又是宠溺又是心疼又是欢喜:“乖孙儿,让皇爷爷好好瞧瞧你,哎呀,真乖,这么漂亮的一个小人,长大了肯定你比父王还要好看!”
漂亮?
李澈看了那小人一眼,皱了皱眉,头一次怀疑自己父皇的审美。
皇长孙出生之后,承德帝硬是要大赦天下,百官以从未有过先例阻挠无果,便将主意打到了李澈头上,希望他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能够劝上一劝。
结果,李澈只说了一句话:“从今往后,父皇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都随着他吧。”
于是,大赦天下的圣旨就这么颁布了下去。
诏令传到了平阳府,收押的囚犯们顿时欢欣鼓舞,纷纷朝着皇城的方向磕头谢恩。
眼看着囚犯们出去了一批又一批,男监里的魏翔和女监里的魏玉都急了:“为什么不放我出去!不是大赦天下了吗?!”
牢头冷冷的看了她(他)一眼:“做什么梦呢!你犯的是十恶不赦之罪!不赦懂么?不赦!!”
……
承德帝在颁布大赦天下的圣旨之后,就搬到了太子府。
比起李澈来,他对孩子可上心太多了,不仅住在了孩子旁边,稍有风吹草动,他跑的比奶娘还快。
李澈委实有些闹不明白,宫里几乎每年都有孩子出生,承德帝为何偏偏,待他的儿子这般上心。
承德帝对此的回答是:“那不一样,在朕眼里,只有你才是朕的儿子,而他才是李家血脉的延续。”
这话不是李澈第一次听他这么说了,可有了孩子之后,再听到这话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他忽然有些理解,父皇的想法,以及当年那种想护却不能护的感受。
孩子取名叫李瑾瑜,是握瑾怀瑜之意,名字是承德帝取的,秦婠和李澈都表示,还行。
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西北工坊的四门火炮铸造完成,开往了战场。
将士们头一次看见这么个大家伙,完全不知道是干嘛用的,甚至有人怀疑,这么大铁坨坨又笨又重,进攻的时候还要推着这玩意,速度慢不说,还累的慌,撤退就更不必说,放在战场简直是累赘!
知晓前情的傅墨一片平静,得了秦婠亲笔信的兴安侯,笑的合不拢嘴,当即召集三军,让人演示了一番。
嘭!
偌大一个土丘,瞬间被移为了平地。
三军数十万人一片寂静,众将士目瞪口呆的看着成了平地的土丘,过了许久许久,忽然又爆发出了一片惊呼声!
兴安侯一脸骄傲的朗声对众将士道:“这,便是太子妃发明的火炮!有了这等利器,我大胤将士定将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战无不胜!战无不胜!”
将士的呼喊声响彻云霄,叶骞默默的看着火炮垂下的眼帘。
是夜,一封信悄然送出了军营。
傅墨将此事告知兴安侯后,兴安侯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让他传吧,也好让卫王安心当他的卫王。”
半个月后,西凉传来了易主的消息,西凉撤军递上了降书。
兴安侯与秦旸、傅墨、叶骞帅十万大军班师,与西凉使臣一道班师回朝。
出发的那一天,远在琉球的陆子昂,哦不,是卫子昂收到了叶骞传来的密信。
看着那信中勾勒的火炮,以及详细描述的火炮威力,卫子昂轻哼了一声,原来,这就是李澈的后手。
他将密信烧了,亲自写了一个折子,派人送往了京城。
折子上只有六个字:本王的王妃呢?!
--我高估了自己,好像还有1章才能彻底完结~~
第516章:大结局(完)
折子是和西凉的使臣一道抵达京城的。
李澈听着西凉使臣,用不流利的大胤官话,说着他们如今换了新的王,而他们的新王有着一半大胤的血统,故而不愿意与大胤交恶,愿与大胤缔结盟约,成永世之好,俊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夏季已至,承德帝的病终于压制不住,按照洪太医的说法,就是颅内的肿瘤已经彻底爆发,导致失明。
接下来还会恶化,会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直到最后死亡。
虽然是早就预料的事情,可真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看着一直风流潇洒的承德帝,突然像一个孩子一般,连走路用饭都需要旁人帮助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承德帝却恰恰相反,很是平静的在内侍的帮助下,上了最后一次朝,冷静的宣布自己大限将至,传位给李澈。
虽然是毫无争议的事情,可当承德帝宣布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所有的朝臣心里都咯噔了一下,一股难以讶异的沉闷传来。
新的时代来临了。
承德帝虽然已经宣布退位,可李澈却没有登基,而是依旧以太子的身份管理朝政。
西凉使臣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连要求见承德帝的话都没说,只一个劲的奉承着李澈,将姿态摆的极低。
知道的,这是西凉的使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专门拍马屁的佞臣。
不是西凉使臣不要脸,而是他心里苦!
他亦是当初一直追随萧君的人之一,且不说,他心里门清,萧君到底是得了谁的帮助,才登上王位的,就是大胤手里还扣着他们的王后,火炮在对准着西凉的大门,他就硬气不起来。
朝臣一阵扬眉吐气,将西凉使臣挖苦到不行。
西凉使臣只能陪着笑脸,半点脾气也没有。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敢说。
好在李澈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非但没有借此狠狠打压西凉,反而还跟西凉签订了一系列的友好条约。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商贸。
大胤和西凉,将会在边境修筑一条宽阔平整的管道,以便保证两国商贸更加通畅。
修路的钱,一国出一半,但是大胤国库空虚,所以只能先用国债来买,国债的时间也不长,只有二十年而已!
哦对了,大胤缺少马匹羊毛等物,也通通都用国债来买。
多么平等且友好的条约啊,一点都没有因为西凉战败而强取豪夺。
可西凉使臣,却是哭着离开的。
兴安侯、秦旸、傅墨和叶骞,大胜归来之后,当论功行赏,兴安侯被封为秦国公,而秦旸和傅墨、叶骞三人,皆备封将,赐府邸掌兵权。
兴安侯对是国公还是侯爷,半点兴趣也无,他恨不得搬到太子府去住,只为了和承德帝抢着抱李瑾瑜。
李瑾瑜现在已经会吱吱呀呀的哼哼,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因着他几乎是承德帝一手带大,故而同承德帝极其亲昵,是除了秦婠之外,最亲昵的人,就连李澈也比不上。
兴安侯气的不行,每日一下朝就往太子府里钻,一直到晚间李瑾瑜睡下了,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西凉使臣走后,李澈下了三道赐婚圣旨。
第一道:将武安公主下嫁秦国公世子秦旸。
第二道:将武德公主嫁给西凉新帝,以结两国之好。
第三道:封秦国公府二小姐秦惜为朝安公主,赐婚卫王。
朝安,虽是朝朝暮暮安乐祥和之意,可这两个字一出,谁都知道是招安之意。
三个公主,陆陆续续从宫中出嫁,最后一个嫁的武安公主李雪茹,众人去国公府恭贺之时,在女宾之中看到了曾经的陆家三房夫人,同太子妃说话。
虽是看到了,可所有人都默契的当做不识,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
武安公主同秦国公世子的婚礼办的很是盛大,沈欣坐在秦婠旁边,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她喝多了之后,也不耍酒疯,就抱着秦婠诉苦,说她年纪一大把了,为什么人人都嫁出去了,就她嫁不出去!
是不是她不够好,是不是她太凶了。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新宁伯府的夫人一个劲的同秦婠告罪。
秦婠连忙道:“无妨,说到底是本宫疏忽了,本宫留意着些,争取早日为她相看个好人家。”
听得这话,一直抱着她的沈欣忽然抬起头来:“这可是你说的!你要为我负责!”
秦婠无奈点头:“好好好,你放心吧。你先下去休息,我这就去替你看看!”
沈欣心满意足的跟着秦国公府的丫鬟下去休息了,她虽然醉了,倒也走的端正,秦婠和新宁伯府的夫人这才送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多久,半个时辰之后,丫鬟匆匆来报,说是沈欣和叶骞打起来了!
秦婠听得这话都懵了,一个男宾一个女眷,是怎么遇到一块儿还打起来的?
她匆匆去看,才知道傅墨今日心情不好,饮了不少酒,自己饮酒倒也罢了,还非要拉着叶骞陪他饮酒。
叶骞酒量极差,三杯下肚就醉了,他醉了也不骂人也不打闹,就练他的叶家刀法。
扶着他下去休息的仆人无奈,只得待他去了演武场,让他练个够,可没想到,本该去休息的沈欣,却中途改了主意,要散步醒酒,散着散着就来到了演武场。
因着叶骞喜穿黑衣,加上他在练武,最熏熏的沈欣竟然将他当成了贼人,冲上前去就是一阵暴打!
可怜的叶骞是个老实孩子,即便喝醉了也知道不能打女人,所以只愣愣的站在原地,挨揍。
秦婠去的时候,沈欣已经将人压在了身下,坐在叶骞的腹部,拳头还一个劲的往叶骞那张俊脸上招呼:“大胆贼人!竟然敢来秦国公府放肆,看本小姐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秦婠正欲吩咐紫嫣和青衣将沈欣拉开,就见忍无可忍的叶骞,忽然一个翻身,将暴走的沈欣压在了身下,两只手死死按着沈欣依旧蠢蠢欲动的手腕,恼声道:“你再这般不讲理,我可就不客气了!”
沈欣怒了:“呸!大胆小贼,我还怕你不成!”
醉酒的叶骞脑子反应有点慢,只觉得身下这女子实在嚣张的过分,可他双手按着她的手,身子又压着她,两腿还死死压住了她乱动的腿,实在没有手脚去惩罚这个嚣张的女子了!
他脑子一抽,张嘴就去咬。
秦婠:……
得,她感觉自己不用费心思给沈欣相看了。
兵荒马乱的一天结束之后,酒醒后的叶骞在新赐下的将军府枯坐了一天,第二日,亲自上了新宁伯府的门。
沈欣和叶骞的婚事很快就定下了,秦婠亲自给她送添妆的时候,瞧着她一脸扭捏,却眉目含春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所以说啊,这婚事其实急不得,即便他出现的晚了些,可他终究会出现的。”
沈欣和叶骞闪婚之后没多久,承德帝忽然不能动了。
他将李澈唤到了床前,低声道:“父皇我风流了一辈子,走的时候,自然也希望不要那么狼狈,你让洪太医给朕开药,让朕舒舒坦坦的去吧。”
李澈的手一抖,过了许久,才哑声道了一声:“好。”
承德三十七年,承德帝薨,太子李澈继位,拉开了大胤称霸的序幕。
第517章:方苓番外1
外间的雪下了整整三天,都说是瑞雪兆丰年,可对方苓来说,却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原因无它,实在是因为大雪封了路,她去孤儿院实在太不方便了。
昨天回来的时候,孤儿院的管事就跟她说过,让她这些日子都不要去了,待到冬日过去之后再去不迟。
可是方苓却不愿意,她深知夫子对学生的重要性,若是她都这般遇难则退,那如何让孤儿院那些身有残疾,或者被父母抛弃的孩子,知道什么叫做坚持和刻苦呢。
方苓叹了口气,系上大氅揣上手炉,冒着风雪上了马车。
因着大雪,街上的行人几乎见不着,她坐在铺着厚厚皮毛的马车内,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一阵风过,掀起了车帘的一角,她抬眼望去正好看到了城门上,那矗立的一把把大伞,还有城门下,那玻璃临时搭建的守备亭。
方苓不由就扬起了一个笑容来,那是秦婠特意命人制造的,能把将士的疾苦挂在心上的皇后娘娘,全天下只有大胤才有了吧。
马车吱吱呀呀出了城在官道上走着,因着大雪走了极慢,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夫低声道:“姑娘,前方好像是秦国公府的马车,被困住了。”
秦国公府?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方苓忽然清醒过来,连忙对车夫道:“你去问问出了何事,可有需要帮忙的。”
车夫应了一声,立刻下了马车。
方苓掀开车帘朝前面看去,只见一辆挂着秦府标志的马车,歪在一旁,似乎应该是车轮坏了。
而马车旁,一个伟岸的男子骑在马上,大雪已经在他的大氅上积攒了一层,显然已经被困在这里许久了。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被封为国公不久的秦国公秦昭。
秦昭对于视线十分敏感,当即就有所察觉,朝方苓看了过来。
方苓不曾想他会朝这边看来,一时与他看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即便隔着较远,方苓还是惊讶了一瞬,但既然已被发现,她干脆落落大方的朝他微微颔首算是见过。
直到秦昭颔首回礼,收回目光,她这才将车帘放了下来。
此处遇见秦国公,当该是去见个礼的吧,他的身份摆在那,若是不去见,岂不是有些失礼?
可再怎么说,他也是男子,如今又是在郊外,她贸然前去,似乎也有些不妥。
就在方苓有些纠结的时候,车夫回来了,低声回禀道:“回姑娘的话,那是秦国公府的马车,上面坐着的是准备送去孤儿院的孩子,因着马车后车轴断了,故而被困在了此处。”
听到是要送去孤儿院的孩子,方苓顾不得其它,连忙起身下了马车道:“我去瞧瞧。”
身旁的丫鬟连忙给她披上大氅,她紧了紧,迎着风雪走了过去。
见她过来,秦昭也下了马,将缰绳递给了身旁的侍卫。
方苓来到他面前朝他行礼:“方苓见过秦国公。”
秦昭淡淡点了点头:“方姑娘这是要去孤儿院?”
方苓嗯了一声,抬眸透过车帘朝车内看去,只见马车内约莫七八个孩子挤在一处,显然是有些冷了。
秦昭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出声解释道:“这些孩子都是秦家军的遗孤,本都是秦家一处宅子养着的,但前些日子我听雪茹和婠儿提起了孤儿院,说是院里的那些孩子都被教导的很好,而且对于孩子们的将来有完整的规划,我便打算将这些孩子也给送过去。”
“本想等开了春再送的,可昨日,我去宅子里看这些孩子的时候,却发现照料孩子的管事,居然贪墨银子,这些孩子连过冬的碳都没给够,这才想着,不如干脆早些送过去,也好有专人照料。”
方苓听着表示理解,她看了看马车,心里惦记着这些孩子,说话便没那般在意礼数,开口道:“正好我也要去孤儿院,这些孩子便由我送过去吧。”
秦昭与她隔着辈分,但他是在常年与秦家军待在一处,对礼数也没那般考究和在意。
听得方苓的话,他皱了皱眉头道:“孩子有些多,若是坐了你的马车,那……”
“我没关系。”
知晓他的顾虑,方苓抬眸看向他道:“我身子一向挺好,冒点风雪也不算什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要修马车也不知道等上许久,孩子们都冻坏了。”
听得她的话,秦昭没有再多考虑,便点了点头道:“好。”
方苓掀开车帘,朝里面的孩子笑了笑,温柔的道:“你们好呀,我是方苓姑姑,也是你们以后的夫子,现在我们要换个马车去庄子里哦。”
方苓号称京城第一美女,即便如今众人觉得皇后娘娘要比方苓更加美貌,可皇后毕竟是皇后,岂能是一般女子相比的,故而这第一美女的称号,方苓依旧戴的稳稳当当。
既然是第一美女,那必然是极美的,加上这两年她一直与孩子们相处,故而身上都带着一股亲和,她一笑,孩子们的眼睛都亮了,胆子大的开口唤了一声:“方苓姑姑。”
方苓笑着点了点头:“下马车吧,方姑姑的马车里还有点心哦。”
孩子们被困在这里许久,早就又冷又饿,听得这话顿时欢呼一声,齐齐起身要下马车。
方苓唇边噙着笑,温柔的叮嘱着他们不要乱,一个个来,待到孩子们都下了马车,她吩咐孩子们互相牵起手,而后自己牵起第一个孩子的朝,朝她的马车走去。
秦昭看着她风雪中的背影,心头有些暖,将孩子们送来,果然是对的。
方苓安顿好了孩子,又来到秦昭面前,秦昭将自己的马缰绳递给了她,然后解了原本拉马车的马,骑了上去。
方苓不大会骑马,看着高高的马有些犯难。
秦昭看了出来,立刻让侍卫扶着方苓上了马,而后亲自牵了缰绳,两匹马并排朝前走去。
风渐渐停了,雪却还在下着。
方苓有些尴尬,主动抛了话头道:“秦家军的遗孤就他们这些么?”
是he是be,你们说了算~~
第518章:方苓番外2
秦昭闻言面色沉了些,抬眸看着前方的风雪淡淡道:“有很多,这几个孩子也只是京城的一部分罢了,更多的,是在大胤各处,我不知道的地方。”
方苓听得这话顿时沉默了。
秦家军有百万之众,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人战死沙场,而他们很多人都是无法追溯身份,即便有些人能追溯到,那里或许也早已变了样,或者搬走了。
方苓能够体会秦昭此刻的心情,她哑声开口道:“秦国公不必自责,孤儿院日后是要在整个大胤推广,在每处都设立的,皇后娘娘的目标,是让整个大胤再无孤儿流离失所,这其中,定然也会有那些将士遗孤。”
听得这话,秦昭讶异的看了方苓一眼。
他对方苓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在今日之前,只是知道她是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还有是婠儿的好友。
他本以为,应该是如婠儿那般鲜活的女子,可今日一见,却发现她竟是那般温婉,以及温婉之中透出的坚韧。
这般风雪交加的日子,她依旧前往孤儿院授课,他不过说了一句,她便能听出他言下的怅然。
这般心性,委实与她的年龄不符。
一路再也无话,将孩子们送到孤儿院后,秦昭没有立刻离开。
他看着方苓忙前忙后,为孩子们安排住处,帮助他们融入新的环境,带他们同原来的孩子打成一片,将他原本的那些担忧都一一抹去了。
而她自始至终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不曾半分不耐。
即便对着那些身体残缺的孩子,她也依旧笑的温柔,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温婉的亲和。
方苓安顿好孩子,又来寻了秦昭,颇有些不大自在的道:“国公,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秦昭闻言从孩子们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她道:“你说。”
方苓知晓他这样的人,不喜欢那些虚礼和弯弯绕绕,便直言道:“是这样的,原本皇后娘娘请韩先生安排了武术教习,但负责教习的都是暗卫……”
说到这里,生怕他误会,方苓连忙道:“我并没有说韩先生安排的人不好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暗卫们所教的内容,可能不大适合这些孩子,我琢磨了许久,这些孩子可能更适合稍微正统一些的教学。”
她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秦昭听懂了。
韩先生培养的是暗卫,暗卫学的是如何刺杀,如何掩藏气息和身形,更重要的是,暗卫的培养有自己的路数,不仅是失去自我的服从,更要从数十人中厮杀出一人,这确实不适合这些孩子。
秦昭想了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从今日起,我会安排营中的将士来教习。”
听得这话,方苓松了口气,朝他感激的笑了笑:“多谢秦国公,此事我本想着等待开春再同皇后娘娘提的,今日遇着您,便一时冲动,还望秦国公莫怪。”
秦昭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你本就是为了孩子们好,再者,秦家军的遗孤来了这处,我本就是要派人来教习的,不过是顺便之事罢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秦昭又待了一会儿,见孩子们没有什么不适应之后,便离去了。
第二日风雪停了,阳光洒落大地,这段日子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方苓如往常一般去了孤儿院,却发现,秦昭居然在了。
他一身劲装短打,手持长枪,就这么往那一站,便是威风凛凛一股英气和肃杀之气铺面而来。
看着她讶异的神色,秦昭开口解释道:“近日我有空,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便亲自来了。”
方苓闻言收回讶异的神色,朝他温婉的笑了笑:“那就有劳秦国公了。”
秦昭点了点头,同她商议了下课时的安排,便提着枪去给孩子们授课了。
第一节课,为的是提起孩子们对武术的兴趣,故而是秦昭展示居多。
方苓看着他沐浴着阳光,将秦家枪法使的出神入化,不由心生敬佩。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昭正式接手了孤儿院孩子们的教学,但他极少亲自前来,多数是派手下的将士们,但他每次出现,都会引起孩子们的欢呼。
因为在大胤所有人的心中,秦昭都是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
暑往寒来,眨眼又到了秋季。
国丧也满一年了。
国丧通常是三年,但李澈觉得三年不让嫁娶不让办喜事,委实有些太过苛刻,便在国丧的第二年,就下令允许百姓办喜事了。
这天秦昭下朝回了府上,闲着无事便准备去孤儿院给孩子们教习,却被殷老夫人给拦下了。
殷老夫人将他唤道屋中,二话不说就砸了一堆画像到他面前,冷哼了一声道:“今儿个你哪都别想去,就给我坐在这选,选不出一个合适的来,除非战事起,否则你别想出这个院子!”
秦昭看了眼面前的画像,顿时皱了眉,抬眸看向殷老夫人道:“母亲,儿子实在没有续弦的意思。”
殷老夫人看着他一脸拒绝模样,长长叹了口气,而后缓缓开口道:“秦昭,我知晓你念着淑云,可是她已经去了快二十年了,你也该放下了。娘不是非要你娶个人放在身边,而是娘不愿意你这么苦行僧一般的过下去。”
听得这话,秦昭立刻便要反驳,殷老夫人却抬手打断了他:“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
“昭儿,娘也是过来人,所以娘比你更清楚,心里守着一个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以往你常年在外打仗倒也罢了,续弦可能是连累人家姑娘。可如今国泰民安,战事已停,你该好生为自己活着了。”
“或许你觉得,一个人也很好,可你当真没有觉得孤寂的时候么?一觉醒来身旁空空荡荡,尽管有丫鬟有小厮,可他们能跟你聊上一聊么?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能跟谁说?”
“秦羽有秦羽的事情,秦旸也成家立业了,婠儿就更不用说了,我年纪也大了,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待我去了之后,还有谁在你身边?还有谁能听你说上一句,你累了,你渴了?”
“你高兴的事情无人能分享,难过落寞的时候也无人能安慰,你眼下还不到四十,最少还有几十年过活,当真要这般一个人守着熬着,无人能懂你,无人能陪着你,甚至连听你说句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么?”
第519章:方苓番外(完)
秦昭闻言沉默了。
殷老夫人看着他道:“这里是京城所有,我觉得合适的姑娘,你说我自私也好,不通人情也罢,今儿个你必须这事给我办了!必须从中选出一个来!”
秦昭没有动,殷老夫人就这么看着他,两人无声的僵持着。
过了许久,终究还是秦昭败下阵来,他长长叹了口气,拿起面前那厚厚一摞的画册,皱着眉头翻了翻。
然而才看了几页,他就一把丢掉了画册,有些羞恼的对殷老夫人道:“母亲!这些……这都是及?没多久的小姑娘呢!”
“我当然知晓,这些都事及?没多久的姑娘家。”
殷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可你想想,京城稍微有些身份人家的女子,同你差不多大的,有几个是和离的?反正你娘找了一圈,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别说和离的了,就连个寡妇都没有。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随便找个搪塞你吧?”
“不是我有什么门第之见,而是你现实是现实,女子是娇养的,日子过的不好自然就如同失了养分花一般萎靡了,那些你能看的上?”
秦昭想了想后院的那些婆子妇人,连忙摇了摇头。
殷老夫人点了点头:“对嘛,你毕竟是国公爷,即便是续弦,也不能找个样貌学识见识太差了的,不然这哪里是在给你找个知心人,这简直是给你找麻烦!”
秦昭想了想,这话没毛病。
他虽然是个鳏夫,年纪也不小了,可最起码的审美还是在线的,他是武将不假,可并不是粗人,若是娶个话都说不到一块儿的人回来,那还不如不娶!
“但……也不能这般年轻。”秦昭有些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她们比婠儿还要小些呢!”
殷老夫人闻言眉眼一横:“小些怎么了?你放眼整个京城,续弦娶的黄花闺女的还少了?”
不少,确切的说,秦昭能叫的出名字的人家续弦,几乎各个都是娶的十七八的姑娘家。
但秦昭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自己没闺女倒也罢了,有了闺女,又有了儿媳,这孙子都要出生了,让他续弦娶个比闺女和儿媳还小的女人,他老脸挂不住!
殷老夫人却不管这些,直接唤来侍卫把院子给团团围住,然后给他下了最后的死令:“不选好不能用饭,哪怕你饿死在这儿,死之前也得给我选一个出来!”
秦昭这辈子,只怕过三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原配,一个是秦婠,另一个就是殷老夫人。
其实说怕并不确切,只是他尊重和不愿意让她们失望伤心罢了。
殷老夫人明显是铁了心,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坐下来,翻看这画册。
他并没有去细看什么长相,只是看画像旁女子的介绍,着重看她们的年龄。
这些画像既然是母亲给他的,那自然样貌都是说的过去,他只想在其中找个年纪最大的,好歹让他有脸见人。
他一张一张的翻了过去,直到画像过半,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名来:方苓,方太傅嫡女,芳龄二十二。
秦昭的手顿时一顿,眼前不由浮现出那个温婉的身影来。
若是她的话,当是不碍事的吧,她还比秦旸大上几个月,年龄上应该不会有人诟病什么,而且她性子温婉,又是知书达理,他说的话,她能够听懂的吧?
秦昭不由想起,去年风雪中的那番谈话来,他明明一个字没说,可她却听懂了他的心里的怅然和愧疚。
她也没有刻意说什么安慰他的话,却三言两语,就将他心头愧疚打散了。
秦昭看着画像上的人,犹豫了。
殷老夫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开口道:“方苓?她确实是个好的,听闻她从前心里有过当今圣上,本来我心里有些不大愿意的,但我细细派人查过,
她那个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对青梅竹马的情义,当今圣上与她相识的时候,是个可怜到不能再可怜的人,她心肠软,不自觉的就想对他好些,日子久了,便以为那是欢喜了。”
秦昭听得这话,难得的有些认同。
她确实个心肠软的人,而李澈当初实在可怜,她心软留意想要帮衬也是正常的,因为她就是那样一个善良温婉之人。
青梅竹马,相处日子久了,分不清喜欢还是仅仅希望看着对方好,也实属正常。
秦昭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瞻前顾后的人,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便做了决定:“就她吧,但这事儿母亲先别插手,我去探一探再说。若是贸然去了,丢脸的可不仅仅是儿子和秦国公府。”
听得这话,殷老夫人想了想道:“也成,左右你也经常往孤儿院跑,时常能与她见着面,你先去探一探也好。只是你小心着些,别上来就把人家姑娘吓着了!”
秦昭点头应下,转身出了门去了孤儿院。
他去的时候,方苓正在给孩子们上课。
许是因为心情不一样了,他再看方苓,感觉也与平时不同。
不再是一个长辈看小辈的心情,而是真正将她当称了一个女子来看。
京城第一美女,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她未曾及?的时候就有了,直到如今年已二十二,却依旧戴着,可见她的实力。
她说话的声音同她的人一般,温婉动听,即便是严厉的时候,也透着一股子温柔。
秦昭看了一会儿,便离开,站在树荫下等着她。
方苓下课之后,回答了些学生的问题,待到无人再问,这才拿着书走了出来,瞧见秦昭,她连忙上前见礼:“见过秦国公。”
秦昭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直奔主题道:“方姑娘是否有空同我谈谈?”
方苓以为他要说关于孤儿院和孩子的事情,当即便点头道好,与他一道往清净的地方而去。
然而一路走来,秦昭都没有开口,方苓不由有些疑惑,正要询问,就听得他似乎有些别扭的道:“今日我母亲又提起了续弦之事。”
这话一出,方苓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秦昭瞧见她的模样,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声。
她果然聪慧,自己只开了个头,她便已经知晓了。
故而秦昭省下了其它的话,只是开口问道:“你觉得如何?按理来说,这事儿是我占了便宜,我……我心里依旧记挂着我的原配夫人,而且我年纪也不小了,所以可能无法给你什么轰轰烈烈的情感,
但你放心,若是此事当真成了,我必定会对你负责,即便我心里依旧有原配,但也会给你最起码的尊重和在意,也会接纳你,待你好的。”
听得这话,方苓白皙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两朵红晕来。
她僵立了许久,这才磕磕绊绊的开口道:“国公爷自然是极好的,您是大胤的英雄,是所有人心中的英雄,而且,您记着原配也没什么不对,那本就是该记着的,您不必妄自菲薄……”
“那……你的意思呢?”秦昭没有让她把夸赞的话说完,开口问道:“你觉得如何?”
方苓还是头一次,被一个男子当面问婚嫁之事,羞窘的不知如何是好,好一会儿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低了头不敢去看秦昭的神色,结结巴巴道:“我……我能不能想想?”
“当然可以。”
秦昭看着她开口道:“你不必觉得有压力,事实上,续弦之事我已避了多年,眼下国泰民安,又有火炮震慑八方,我实在是避无可避了。即便不是你,也会是旁人,所以你完全不必觉得尴尬或者羞恼。”
“此事若是不成,也是无妨的,我依旧会时常来孤儿院,你只当做我不曾提过便是。”
方苓:……
原先还因为他的话,而有些砰砰乱跳的心,忽然就平静了。
不是她,也会是旁人,果然是她想多了。
秦昭在同她说完之后,便坦然的离开了,全然没有因为此事而受到影响。
方苓觉得,他这样,她若是一副躲着或者在意的模样,反倒是她丢脸。
故而她也如平时一般,该干什么干什么,该走的时候就走了。
可回去之后,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然而她除了秦婠和沈欣秦珍秦惜之外,并无什么特别亲近的闺中密友。
沈欣如今有了身孕,她不好去打扰,秦惜又远嫁了琉球,而秦珍和秦婠,一个是秦昭的侄女,一个是秦昭女儿,她根本没法说。
这在她郁结的不知如何宣泄的时候,宫中忽然有内侍来,说是皇后娘娘有封信要交给她。
方苓接了信,打开一看,脸顿时就红了。
原来秦婠在上面提到,已经听闻她和秦昭的事情了,而且秦婠觉得甚好,甚至还在信里写到,若是她愿意,以后秦昭就拜托给她了。
“父亲他一人近二十年,虽说谈不上孤苦,可心中的许多事情和情绪却无人能够知晓,如今我与大哥都已成家,他身边虽有仆人丫鬟,可终究还是一个人。”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母亲若是在天有灵,定也不会希望父亲只能守着过去的回忆,孤零零的一个活着。
方姐姐你人美心善,又是个温婉知心的,若是你能在父亲身边,我作为女儿真的就放心了。望方姐姐好生考虑,秦婠谢过。”
方苓看着信中最后几句话,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长长叹了口气,低声道:“怎么都来谢我呢?明明我才是要感谢的那个人。”
翌日,她如同往常一般去了孤儿院,秦昭已经在了。
瞧见他,方苓面上一红,犹豫了一会儿,鼓足勇气,在他的目光下走向他,抬眸看着他缓缓开口道:“秦国公,打算什么时候上门提亲?”
听得这话,秦昭先是愣了愣,而后就笑了,迎着她的双眸,郑重道:“明日一早。”
——
秦国公续弦了,这个消息让众人都吃惊不少。
成婚的当天,殷老夫人同秦婠坐在一处,低声笑着对秦婠道:“怎么样,祖母是不是很厉害?”
秦婠笑着点了点头:“先将那些年岁比我小的提出来,再在其中加上方姐姐,祖母这招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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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秦惜卫子昂番外1
皖地也算得上是鱼米之乡,秦惜在皖地长大,时常也泛舟游湖,她会泅水,自认为也是水性好的,不过是十天半月的乘船而已,当难不倒她。
可当她当真踏上了大船,入了海之后才知道,她自以为的泛舟和水性,在一望无垠的大海面前,只能算的上是玩。
在海上飘了好几日,秦惜觉得自己有些生不如死,整日里昏昏沉沉,没有胃口,想吃吃不进去,想吐又吐不出来。
随行太医告诉她,她这是轻微的晕船。
秦惜每天都掰着手指头数着到岸的日子,并不是因为她多想成亲,而是实在被晕船这一症状,折磨的受不住。
至于成亲……
呵,谁在乎呢。
不过是联姻而已,嫁给谁不是嫁?
再者说,于公,她也算是为了大胤,于私卫子昂对她有救命之恩,他又长的那么好看,武功又出奇的高,据婠儿所言,恐怕还是当世第一。
比起长的一般还恶心的梁生之流,怎么看都是她赚了!
在海上航行了几日之后,大船终于靠了岸,秦惜忍着不适起身梳妆打扮,她如今代表的是大胤皇室,是婠儿的面子是秦家,自然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梳妆完,穿上火红的嫁衣,戴好的凤冠,任由流苏珠帘半遮了视线,秦惜这才出了船舱。
一上甲板,就看到在岸口迎接她的众人,其中领头的那人是那般显然,他一声的大红新郎喜服,更衬的他姿色艳丽,肤白唇红。
秦惜忽然有了回头的冲动,新郎比她这个新娘还美,这叫个什么事儿?!
卫子昂在岸口,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今儿个起早了。
至于迎亲,不好意思,没什么感觉。
左右是个人质,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而且那女人他见过,平平无奇。
就算有几分姿色,也不会比他更好看,他唯一满意的是,经过上次的相处,秦惜好歹是秦家人,有着几分果敢,没有如旁的女子那般娇娇滴滴,黏黏糊糊。
四目相对,卫子昂啧了一声。
果真还是平平无奇。
秦惜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船。
此次和亲陪嫁的人,都是秦婠亲自为她挑的,丫鬟更是从青字营中选拔出来的,各个武功高强忠心耿耿,在出嫁之前还特意训练过,无论是心性礼仪亦或是照顾人方面,都不输秦婠身边的人。
虽说如今是在卫子昂的地盘上,但他也没不给秦惜面子,待她下了船,他便朝她伸了手。
秦惜看了一眼面前宽大有力的手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递了过去。
双手交握,卫子昂微微挑了挑眉,有点软,感觉还不赖,晚上应该下的去口。
秦惜却没有什么想法,因为此刻她难受的紧,她本以为靠岸之后,她晕船的症状应该就没了,可没想到,脚落了地,反而之前在船上那些眩晕,都涌了上来。
冲着这柔弱无骨的小手,卫子昂心情好了些,决定勉为其难的同她说两句话,免得让旁人觉得,他对和亲之事不满。
于是他开口道:“王妃一路辛苦。”
秦惜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晓他的用意,正要开口回话,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呕……”
呕吐物的酸味袭来,卫子昂的脸顿时就黑了,他看了看沾在身上的呕吐物,黑着脸磨着牙道:“看来王妃这一路,伙食还不错。”
秦惜:……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意外,你信么?”
卫子昂:“呵!”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甩开秦惜的手,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脱去了喜服,仍到一旁,然后骑上马,冷声道:“出发!”
身旁的下人连忙捡起喜服,歉意的朝秦惜道:“王爷有些洁癖,还望王妃见谅。”
秦惜知晓是自己的错,接过丫鬟递上的水,漱了口摆手道:“无妨,走吧。”
上了马车,迎亲的队伍往王府而去。
今日乃是卫子昂大婚,琉球百姓早早得了消息,纷纷出来围观,可接过却见卫子昂连喜服都没穿,只着一身中衣骑着马在前面走着。
于是,卫王对王妃不满的消息不胫而走,秦惜还没到卫王府,整个琉球就已经都知道,她不得卫子昂欢喜了。
秦惜入了卫王府,好生洗了个澡,换了一件喜服重新上妆之后,安安静静的在屋中等着。
她与卫子昂虽然没有接触过几次,可她知道,他是一个骄傲的人,而且对自己多有嫌弃。
在离京之时,秦婠也对她说过,卫子昂这人性格乖张,想要将其拿下,唯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让他觉得有趣新奇,第二种,就是在某一方面彻底碾压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秦惜觉得自己这两种都做不到,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合格的联姻公主。
甚至她都想好了,待到生下世子之后,她就专心过自己的小日子,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至于卫子昂会如何,这后院如何,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可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觉得今儿个的洞房花烛夜,怕是多半要没了。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她的任务,就是和亲,生下世子,没了洞房花烛夜,她上哪生世子去?!
秦惜坐在床边,很是忧愁。
屋里包括喜娘在内都是自己人,她想了想,朝自己的丫鬟招了招手,附耳低声道:“我让你准备的药带了么?”
丫鬟点了点头:“带了,王妃放心,这药不伤身,而且能保证王爷欲罢不能。”
欲罢不能倒也不必,秦惜只想安安静静的生个世子而已。
她点了点头:“将药下在左边的杯子壁沿上,莫要下多了,只要能够让王爷今晚能行房就行。”
天下第一高手卫子昂,刚刚踏入院子,就听得这番话。
俊美的脸顿时黑了几度,他的王妃,这是在担心他不行?!
他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冷哼了一声,抬脚朝屋中走去。
刚刚下好药的丫鬟听见动静,连忙将东西藏好,垂首站在了一旁。
卫子昂抬脚进入房中,扫过满屋子看似如常的众人,故作不知,对秦惜道:“王妃久等了。”
第521章:秦卫番外2
见他连通报声都没有便回来了,屋中的众人都是一阵紧张。
秦惜将腿上的衣衫都攥变了形,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卫子昂将她那紧张的模样看在眼里,心头轻嗤了一声,行为很大胆,胆子却小成这样。
难道李澈和秦婠没有跟她说过,因着他是卫家的独苗,为了让他不在阴沟里翻船,故而他的父王便自幼喂他些许毒药,锻炼他的抗毒性?
别说是寻常的媚药等物,就是一般的毒药也奈何不了他分毫。
哦对,李澈和秦婠并不知道,难怪没人告诉她。
外间闹洞房的宾客都跟着进了屋,嘻嘻哈哈的闹开了,这些人都是卫氏旧部,对卫子昂忠心耿耿,如今看着卫子昂成亲,心中都是一阵欣慰。
虽然这王妃是秦家人,又被李氏封了公主,追根溯源的话,也算是与他们有仇,可这并不妨碍她生孩子。
更何况,若是没有这场赐婚,依着自家王爷那倨傲又不将任何女子看在眼里的性子,等世子出生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卫子昂不动声色,任由众人吵闹,喜娘最先回过神来,说了吉利话,撩了秦惜头上的珠帘之后,就到了吃饺子的缓解。
依着惯例喜娘问了句:“生不生?”
卫子昂挑眉看向秦惜,淡淡问道:“王妃觉得生不生?”
生!当然要生!
她可是带着使命来的!
秦惜毫不犹豫的道:“生!”
卫子昂点了点头:“规矩想必王妃都是明白的,能生多少,就看王妃吃多少饺子了。”
这事儿秦惜自然知道,她本想只吃一个,可想了想,未必就能一举得男,于是又吃了第二个,吃了第二个觉得还是不太保险,于是又吃了第三个。
吃完她又想起,秦婠成亲时,吃了一盘饺子的事情来,于是她又硬着头皮将所有饺子都吃了,以便讨个好彩头。
卫子昂本身就是个放浪不羁的,他身边的人也有些荤素不忌,见秦惜将饺子吃了个干净,有人笑着道:“王妃这是要想要将我们王爷给榨干啊!”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笑出了声。
卫子昂似笑非笑的扬了唇角,仍是一派肆意模样:“能榨干本王的人还没出生,倒是你,想生这么多,有没有问过本王愿意不愿意?”
这个问题,秦惜当然问过,只不过问的人不是卫子昂,而是秦婠。
对秦惜来说,这次联姻她是有着重大使命的,就像是将士上战场一般,将领的使命是打败敌军,使边疆安定。而她的使命,就是生下世子,将卫子昂和卫家牢牢绑在大胤身上。
这个使命很神圣很重要,容不得一点差池。
故而她在大婚之前,特意寻了芸娘调理身子,确保自己容易受孕,待她调理的好了,她这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孩子生不生,不是她一个人能说的算的。
于是她去问了,在她心目中无所不能,聪慧无比,智谋无双,天下女子的表率——秦婠。
秦婠摸了摸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的肚子,听到这个问题,是这么回答她的:“别担心,卫子昂虽然武功天下无双,又因着貌美自视甚高,但他终究是个男子。”
“想要他的心不容易,想要他的身子还不容易么?大不了,给他下药呗!”
秦惜觉得,她说的对!
毕竟秦婠从未错过!
于是,她特意让秦婠给她安排的丫鬟,在临走之时准备了药。
秦惜的目光,不由就往那被下药的杯子上看了一眼。
卫子昂瞧见她的目光,心头轻嗤了一声,啧,真蠢。
他挥了挥衣袖:“行了,本王的王妃面皮薄,下一步吧。”
下一步就是合卺酒。
秦惜起了身,与卫子昂并肩而立,看着丫鬟将酒端到了面前。
她生怕卫子昂选了没下药的那杯,便急急忙忙将不曾下药的那杯端了起来。
卫子昂看着她那急忙的样子,心头忍不住又轻嗤了一声,真的太蠢了。
得亏是给他下药,若是派她去给敌人下药,就她这副蠢样,早死八百回了。
卫子昂嗤笑一声:“王妃可真是心急,就这么急着与本王入洞房么?”
虽然他说的话是事实,可秦惜还是忍不住涨红了脸,低着头不吭声。
脑洞房的众人顿时大笑起来:“哈哈,怪只怪咱们王爷魅力无边!王妃把持不住了!”
这话一出,秦惜的脸顿时更红了。
卫子昂又是一声嗤笑,欣赏够了她的蠢样,拿起另一杯酒道:“本王一向愿意成人之美,既然王妃这般馋本王的身子,本王也不好辜负了王妃的一番美意,来吧。”
馋这个词用的很是微妙,简直是色气满满。
秦惜觉得自己毕生的脸皮,都用在今日了,她深深吸了口气,不停的跟自己说:“稳住!一切都是为了使命!”
这才将羞涩,和摔杯的举动按捺下来,同他饮了合卺酒。
看着他喝下了下药的酒,秦惜松了口气。
饮完酒,便是到了闹洞房的环节,卫家旧部可不像京城贵公子那么自持身份,他们一个个闹的很开,共吃一果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
加上卫子昂配合度极高,闹到最后,竟然要他们盖被子将衣服给脱了。
距离卫子昂喝过下药的酒已经过去了一会儿,按理来说,药效应该发作了。
然而卫子昂神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他硬没硬,秦惜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的拳头硬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抬眸看向卫子昂,挤出一个笑容来,咬着牙一字一句道:“王爷当真要妾身,在这么多人面前脱了衣衫么?”
“王妃误会了,您和王爷可都盖着被子呢,而且我们保证不看,就背对着,看到衣裳丢出来就行!”
秦惜仍是捏着拳头面带微笑,静静的看着卫子昂。
卫子昂扫了她的拳头一眼,啧,小奶猫炸毛了。
卫子昂虽然有些放浪不羁,但他也没有让人看他妻子的爱好,玩归玩闹归闹,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秦惜脱衣衫,确实是过了。
今儿个只要她脱了,哪怕是一件外衫,就代表着她不得他的尊重,不过是玩物罢了。
第522章:秦卫番外3
卫子昂眯了眯丹凤眼,面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收了:“你们很闲?”
众人闻言顿时周身一凛,纷纷站直了身子,再不见先前那笑闹模样。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子,平日里嬉笑怒骂皆是寻常,可当他一旦收了笑,就代表着他已动怒,那就是活生生的罗刹!
半点情面都不会讲的。
他们齐齐摇头道:“不闲!不闲!”
卫子昂冷哼一声:“不闲就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不等他说第二遍,话音一落,一众闹洞房的人,纷纷麻溜的滚了个干净。
直到出了院子离了好远,众人这才拍了拍胸口,一脸劫后余生。
“怎么回事?不是说王爷对王妃不喜么?”
“是啊,我亲眼看见,王爷好好的去迎亲,结果是穿着中衣就回来了,连喜服都没肯穿!”
“难道是咱们理解有误,不是王爷对王妃不喜,而是因为太过欢喜,所以在路上就没把持住?”
“呸!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就算没把持住,不穿衣服的应该是王妃才是!”
“我觉得你们都想多了,就王爷那个模样,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王爷连这点路把持不住?”
“……”
“说的有道理,那王爷到底为什么没穿喜服?”
“咱们的话题是不是偏了?我们刚刚讨论的不是,王爷到底对王妃是个什么态度么?”
“别管是什么态度,总而言之,王妃就是王妃,咱们刚刚过了。”
“唉,王爷的心思你别猜,反正也猜不明白,以后规矩点就是了。”
就在众人议论着卫子昂对秦惜到底是什么态度的时候,卫子昂与秦惜,已经走完了所有的流程,喜娘等人也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秦惜看着不动如山的卫子昂,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手指,试探着问道:“你……还好么?”
听得这话,卫子昂挑了挑眉:“你觉得呢?”
秦惜拿不准他好不好。
她自己中过类似的媚药,反正那时候她很不好受,可卫子昂却好像半点不受影响,不知道是自制力太过强大,还是什么其它的原因。
秦惜想了想,或许……
他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这人骄傲的紧,据说,在去年他去京城述职的时候,有人巴结他给他送美人,结果他说,他对美人没什么兴趣,如果他要美人,直接照镜子就可以了。
当时就将众人噎的说不出话来。
秦惜决定主动一点,她站起来身来,轻声道:“那个……时候不早,该安置了。”
卫子昂垂眸看着她,堪堪到他下巴的高度,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和皇宫里的那位尤其相似。
但除却这双眼睛之外,旁的却一点都不像,尤其是她的胆子,与皇宫里的那个简直不能比。
啧,兔子的胆子,干了点坏事,说话都结巴,还偏偏要觊觎他的美色。
唉……
罢了,谈好的条件,言而无信不是他的风格。
卫子昂嗯了一声,缓缓张开双臂,开口道:“就寝吧。”
他的声音有些刻意放低的暗哑,秦惜一听,顿时觉得火候应该是到了,该行动了。
她伸出手去解他的衣衫,在她心中,生崽是个大事,她自然不会扭捏,可当真靠近了他,那种与女子全然不同的气息铺面而来的时候,秦惜的手还是忍不住抖了。
一个普通的盘扣,解了半天都没解下来。
加上那灼人的气息,就在手旁滚动的喉结,秦惜的手更抖了。
卫子昂本来还有点耐心,可等了又等,一个扣子都没解下来,反而等到了时不时轻碰到他喉结的手。
若不是她实在是一副战战兢兢抖的厉害的样子,他都要怀疑,这是什么勾人的招数。
一股火,好似从喉结开始蔓延起来,卫子昂觉得,可能是他抵抗药物的能力弱了。
卫子昂眨了下眼,缓缓俯下身。
察觉到他的动作,秦惜整个人的僵住了,两人离得越来越近,他的鼻息已经喷洒在她面颊,秦惜忍住了想要后退的本能,闭上了眼。
没事,你不亏的,他比你都好看,既玩了美人,又为大胤做了贡献,你不亏!
然而想象中的亲吻却迟迟没有落下,秦惜缓缓睁开眼,就见卫子昂那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面前。
而他,看着她的唇皱着眉,似乎很久纠结。
秦惜忍不住道:“怎……怎么了?”
“没什么。”卫子昂绕过了她的唇,改朝她而后缓缓压了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卫子昂一脸黑色的出了门,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屋内的秦惜却躺在床上,忍着痛和不适,吧嗒吧嗒掉着眼泪。
刚刚进屋的两个丫鬟,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跑到床边,正要上前,可以看到床榻的模样,又猛的停了脚步。
这两个丫鬟是秦婠特意从青字营中挑出来给秦惜的,一个叫春意,一个叫秋月,两人跟了秦惜有大半年,情义早就培养了出来,如今看着凌乱的床铺,二人心头有了一个念头,难道是太疼了?
两人抬脚上前,细细看了看秦惜露在外面的皮肤,确认卫子昂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之后松了口气。
春意一边给秦惜擦着眼泪,一边低声安慰道:“王妃莫要哭了,头几回痛些都是正常的。”
秋月在一旁点头:“是啊,这事儿皇后娘娘在临出发之前,不是特意跟您说过么?过些日子就好了,只是王爷有些过分,哪有办完事,就黑着脸走人的。”
春意本来没有多想,听得秋月的话后,也气愤起来:“王爷确实过分了些!王妃初夜本就疼痛,他不安慰,反倒自己走了!王妃伤心也是应该的。”
秦惜闻言抽泣着道:“我……我不是因为这个伤心。”
春意和秋月闻言一愣,齐齐问道:“那……王妃是为何伤心?”
“我……”秦惜越想越难过:“我是为了生孩子来的,可他不行,我这孩子要怎么生?我辜负了婠儿和陛下的期望,我对不起大胤……呜呜呜。”
春意和秋月懵了:“王爷他……不行?!”
第523章:秦卫番外4
秦惜含着泪,给了她们俩一个肯定的眼神:“嗯,王爷他不行!”
而此时不行的卫子昂,却出现了他从未真正踏足过的。
而且还破天荒的点了一堆女子作陪。
几个被他从被窝里挖出来的属下坐在一旁,看着他铁青的脸色,一个个噤若寒蝉。
就连被唤来作陪的女子,也一个个乖乖挤在一旁,半点也不敢动弹。
卫子昂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心中十分烦躁,他猛的放下酒杯,朝几个属下道:“你们平日不是最喜欢来这儿饮酒作乐么?怎么今天一个个都不动了?!”
“动动动!”属下们被他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互相看了一眼,连忙将开始招呼着姑娘活跃气氛。
很快,整个雅间内便歌舞升平起来。
卫子昂淡淡看了一眼舞,只觉得寡淡无味,腰肢不够细软,连他屋里的那位都不如。
一想到秦惜,他的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属下们看着他的模样,一个个不敢吱声,只用眼神互相交流着。
“怎么回事?今儿个不是爷的洞房花烛夜么?”
“你问我我问谁?之前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这情况不太妙啊,爷心情不好,咱们就得跟着遭殃,看着爷的架势,显然是对王妃不满,要不,让旁的女子试试?”
天知道,这几个下属,是如何仅凭眼神,就将这对话进行下去,且领会到对方意思的。
其中一个下属,将自己身边的女子往前推了推,给了她一个眼神。
女子求生欲极强的摇了摇头,还一副快被要吓到哭的样子。
整个琉球谁不知道,他们的王爷不仅长的比女子好看,还且还专门喜欢打击人。
开始的头一年,王爷来到琉球的时候,但凡是个女子都对他起了心思,前仆后继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
然而卫王是这么对待她们的:“皮肤比本王还要粗,也好意思到本王面前来?”
“你这么黑,擦了脂粉都没本王白,就不要来污本王的眼了。”
“你有口臭……”
“你还是别笑了,牙齿不齐……”
“你身上有股怪味,熏着本王了……”
……
凡是接触过卫王的女子,皆是欢欢喜喜的去,痛不欲生的回,甚至还有一些被打击到自闭。
但是,毕竟王爷的那张脸摆在那,总归有那么几个不怕被打击,越挫越勇,幻想是自己话本里靠着坚韧不拔的,越挫越勇精神,获得王爷青睐的女主角。
于是她们的行动升级了,不管如何王爷如何鄙夷,如何奚落,她们或顶着一张笑脸不为所动,或改走天不怕地不怕的路线,直接回怼:
“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身份高了点,长的美了点么?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将我的真心放在地上践踏么?”
然而她们万万没想到,一向走亲民路线的王爷行动也升级了,只道了一声:“丑。”便直接将她们给扔了出去。
这些女人中,最惨的就是她们的花魁,不仅被摔断了胳膊和腿,心灵还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如今一年过去,听到卫王两个字,都会吓的瑟瑟发抖。
卫王成亲,旁的女人羡慕不羡慕,她们不知道,反正她们所有姐妹,对新上任的王妃,都抱有十二分的同情。
尤其是在听闻卫王新婚之夜,丢下王妃跑来喝花酒,这种同情更是到达了顶峰。
眼下接受到暗示的几个姑娘,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仿佛不是让她们去作陪,而是让她们去上刑场。
几个属下默默掏出了一张银票,放在了桌上。
姑娘们齐齐摇了摇头。
又是几张银票。
姑娘们依旧摇头。
又又是几张银票,姑娘们忍不住哭了:“爷,奴家还没活够呢!”
属下:……
“够了!”卫子昂越看越觉得糟心,摆了摆手道:“都滚出去!”
姑娘们如蒙大赦,连忙跑了。
看着姑娘们的背影,属下们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房门被关上,过了好一会儿,见卫子昂面前的酒壶又空了一个,有属下终于敢壮着胆子试探着问道:“爷,今儿个是为何不高兴?”
有了人开头,其它的人胆子也大了起来:“是啊,爷这会儿不应该是在洞房花烛么?难道是……王妃她不知情趣?”
听得这话,卫子昂端着酒杯的手就是一顿,然后又是一杯闷酒下肚。
几个属下一看,心里有了数,纷纷劝道:“王妃身份高贵,自然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放得开,再者,王妃乃是第一次,爷你得体谅着着些才是。”
“女人都是需要调教的,女子第一次又很痛,待她尝到甜头,自然就好了。”
“是啊,王爷得多点耐心才是。”
他们一人一句,苦口婆心的劝着,卫子昂一口接一口的闷酒喝着,过了半响,忽然哑声开口道:“女子的第一次是痛的,那男子呢?”
听得这话,几个属下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皆是震惊。
实在怨不得他们惊讶,实在卫子昂表现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雏。
大老爷们在一起,私下里自然免不了要讨论女人,王爷他虽然不发话,可他们在说荤段子的时候,他也是在一旁听着的,而且听得面不改色,像足了一个久经情场的老手。
更何况,他身份、武功、脸都摆在那,谁会想过,他竟然还是个雏?
虽然很是震惊,但几个属下还是找到了症结所在,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关于男子第一次的问题。
痛、短、克制不住等字眼,纷纷涌入了卫子昂的耳中。
卫子昂皱了皱眉放下酒杯,冷眼看着他们道:“可你们以往都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还说,是男人最少得坚持半个时辰!”
“那只是要面子的说法!”属下连忙解释道:“可实际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上来就能坚持到半个时辰的,属下也是开荤半年多以后,才练出来的!”
原来这玩意还要练。
卫子昂懂了。
他将酒杯往桌上一放,连门都来不及走,直接跳出窗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卫王府主院,秦惜哭到睡了过去,春意和秋月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今儿个闹出的动静不小,整个院子,是不是他们的人都知道了。
唉……王爷不行,公主的日子往后可怎么过?!
正想着,忽然一道人影闪到了面前,二人顿时戒备起来,正要阻拦却瞧见了那张俊美到让女子都羞愧的脸。
“王爷。”
卫子昂嗯了一声,推开门就进了屋。
秦惜睡的迷迷糊糊之间,一个温热的身躯覆了上来,她顿时一惊:“你……”
夜色里,卫子昂暗哑的声音响起:“再来!”
--这个月番外全结束,可等月底一起看哦--
第524章:秦卫番外5
再来这两个字,成了秦惜的梦魇。
整整一夜,她听了好几次再来。
“不来了,不来了!”秦惜崩溃的直掉眼泪:“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你不行了!”
“本王不行?”头顶幽森森的声音传来:“很好,再来。”
“我错!我真的错了!呜呜呜呜……”
外间守夜的春意和秋月,羞红了脸。
好在,卫子昂已无长辈父母,秦惜第二天没下的了床,也没影响到什么。
只是后来,连着三天她都在榻上渡过,白日里清醒的时间,抛去了沐浴用饭之后,满打满算不超过两个时辰。
直到第四天,她生病了。
大夫只看了秦惜一眼,就下了定断:“纵欲过度,导致阴亏气损,王妃得好生休息,多吃些滋阴补气之物。”
秦惜羞到用帕子捂住脸,但还不忘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亏损了。”
卫子昂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半,他看向大夫道:“王妃多久能够痊愈?”
卫子昂绝大部分时候,都是面上带笑的风流纨绔模样,一旦他皱眉冷脸,就代表他已经不快,而这种不快必然预示着有人要倒霉。
若是寻常大夫,瞧见他的冷脸,此刻定然早就两股战战了。
然而可惜,今日来的是,看着他长大,一直在给他调理身子、喂毒、药浴的卫家忠臣之后。
故而,他见得卫子昂的黑脸,并没有如寻常人一般惊惧,只是掀了掀眼皮淡淡问道:“王爷你问的是风寒之症,还是阴亏之症?”
卫子昂额头青筋跳了跳,咬牙低声道:“都有!”
“哦。”大夫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的道:“若是风寒之症,按时服药五日之内便可痊愈,若是阴亏之症那就不好说了,多则一年半载,少则三五个月。”
此言一出,卫子昂的脸色顿时更黑了,偏偏一旁的秦惜还毫无所觉,拼命在那点头:“对对对,我最少半年才能好!”
“呵!”
听得这话,卫子昂冷笑一声:“本王再问一次,最快多久能够痊愈?”
大夫白了他一眼,慢吞吞的伸手为秦惜把了脉,而后淡淡道:“王爷年纪轻轻,要懂得节制!风寒之症痊愈之后,便可正常行房,只是若再像这几日一般,王爷就等着一年半载才能痊愈吧。”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去开药方。
秦惜不甘心的道:“当真不需要三五个月么?两三个月也行啊!”
大夫闻言回眸,朝卫子昂看了一眼。
卫子昂一把按住了秦惜的脑袋,微微用力,就将她按倒在了床上:“躺好,你别说话。”
秦惜:……
不管怎么说,秦惜得到了五天的自由,她从妆奁里取出了一个小本本。
这个小本本是秦婠给她的,取名为记仇小账本,给她的时候,秦婠是这么跟她说的:“你若受了什么委屈,就记在这本子上,山高路远,我们不能及时为你做主,你且记下,待到每年回京述职之时,一并算账!”
秦惜想了许久,在上面写下了一句话:嫁过来的第四天,我被玩坏了!
秦惜的风寒并不严重,她总算能够在白天保持清醒。
王府的下人们,也终于能得见传说中的王妃一眼。
管家拿着账目和库房的钥匙来找她,准备要将王府的大小事宜一并上交,然而秦惜却摆了摆手:“不必,一切如旧,我只负责这主院之事,其余的管家依着以往去办便是。”
哪有主母不管中馈的?
管家劝了劝,秦惜却是心意已决,不得已,他只能将此事告知了卫子昂。
卫子昂何等聪慧,闻言之后立刻便知晓,秦惜这是压根就没打算与他做一对寻常夫妻,弄不好,她还记挂着,等生了崽就与他分房,各过各的。
他垂了垂眼眸,冷哼了一声道:“随她!”
当晚,卫子昂没有回主院,而是宿在了书房。
说来也奇怪,二十年一个人都睡过来了,结果仅仅软香在怀了几日,他就有些不习惯了。
卫子昂在书房的小榻上翻来覆去了许久,等了又等,也不见主屋来人问他为何不回去。
就好似,他回不回去,什么时候回去,都无关紧要一般。
卫子昂磨了磨牙,从榻上爬了起来,气呼呼的去了主院。
然而主院漆黑一片,仅余两个二等丫鬟在候着,显然秦惜已经睡下而且没给他留门,压根就没指望他回来!
卫子昂顿时觉得胸口有团火在烧,不等发现他的丫鬟上前,便重重冷哼一声,拂袖大步离去。
生平第二次,卫子昂上了。
上次作陪的几个下属,又被从窝里给挖出来,他们可怜兮兮的看着卫子昂闷头喝酒。
拐弯抹角的询问了许久,才总算弄清楚了卫子昂心情不佳的原因。
说实话,他们觉得,自家王爷完全就是活该!
哪有人新婚,连着三日让新娘子下不了床,还直接将人弄成阴亏气损的?
“爷,您娶的是媳妇儿,是要过一辈子的,又不是外面的玩物,用完了就丢,了解的人是知道您疼爱王妃,不了解的,还以为您采阴补阳呢!”
卫子昂皱了皱眉:“不是你们说的要练?”
属下们顿时一阵无语。
“爷,床上功夫也是功夫,练是需要练的,但也得适可而止,再者王妃她之前未经人事的,猛地这么招来一下,肯定是要恼的。”
卫子昂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但脸色依旧不好:“她连中馈都不愿意接。”
“王妃身子如今还虚着,眼下又生了病,心里还有了气,王府中又没人同她争这掌家权,一时半会不愿意接也实属寻常。”
卫子昂的面色又好了一点:“本王今日不曾回主屋,她都不曾派人问过一声。”
“王妃她这不是还在生气吗?女子气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并不是不在意爷。”
“是啊是啊,属下的夫人生了气,莫说是询问我睡在何处了,就算我入了屋,也能给我轰出来!”
“你家夫人也是这般?我还以为只有我家夫人脾气大。”
看着属下互相抱怨被赶出房门的日子,卫子昂忽然觉得,他的待遇好像还不错??
卫子昂心里舒坦了,他放下酒杯,从窗口跃出,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几个又一次被丢下的属下:……
第525章:秦卫番外6
秦惜睡的迷迷糊糊之间,有个温热的身躯靠了上来。
她嘤咛了一声,迷迷糊糊道:“不要了,我都被玩坏了。”
伸手将她揽入怀的卫子昂,身子顿时僵了僵,低头看着她连梦中都在皱眉的模样,轻嗤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太弱。”
翌日,秦惜是在卫子昂的怀中醒来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美颜,秦惜吓了一跳,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还以为他要在书房睡一晚,果然是她想多了啊。
卫子昂似乎睡的很熟,丹凤眼轻轻闭着,长长的睫毛很是浓密,看起来甚是好看。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颜,秦惜轻轻用手描绘了下他的轮廓,忍不住低低笑了:”婠儿说的果真没错,找漂亮小倌还需要花银子,是我赚了!”
卫子昂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下,秦惜以为他要醒了,连忙闭上了眼。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见瞧见动静,她悄悄睁开眼,不想却落入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秦惜连忙又闭上了眼。
卫子昂:……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啧了一声:“这么蠢,难怪会上当受骗!”
秦惜知道他指的是那梁生之事,毕竟她和他未成亲之前,仅有的三次交集,梁生就占了其二。
那是她的黑历史。
秦惜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求他救她的,那会儿并没有多想,可事后想起来却极为羞耻,她想要他怎么救?若是没有那个水缸……
卫子昂显然与她想到了一处,他低头看了眼鸵鸟似的秦惜,微微扬了唇角低低道:“早知迟早有那么一日,本王那会儿就勉为其难的换个法子救你了。”
秦惜的脸,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瞧着她的模样,卫子昂心情极好的轻笑了一声,起身下榻。
等他穿好了衣衫,唤人进来服侍洗漱的时候,一回头,秦惜还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卫子昂略略挑了挑眉:“不起?”
“不起!”秦惜红着脸闷闷的道:“大夫说要我多休息。”
卫子昂也不勉强,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也就这几天可以休息了。”
听得这话,秦惜身子一凛,默默把自己裹的更紧了些。
卫子昂看了她一眼,心情顿时好多了。
小倌?
呵!
咱们来看看,到底是谁玩谁?!
秦惜再怎么不情愿,她那轻微的风寒之症,还是在五天之后彻底痊愈了。
痊愈的当天晚上,卫子昂就又拉着她开始踉踉跄跄。
秦惜都快哭了:“就不能让再休息几天么?”
卫子昂正在紧要关头,听得这话,一下子就咬住了她的鼻尖,轻哼了一声:“不能。”
秦惜放弃挣扎了,许是因为没了抗拒,渐渐也体会到其中的滋味来。
卫子昂很满意,觉得他是练出来了,终于可以在将士们谈起此事的时候,插上一句嘴。
翌日一早,秦惜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拎着起了身,她迷迷糊糊的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春意秋月两人给穿衣梳洗好,然后就被人拎出了门。
双脚离了地,被早晨的冷风呼了一脸,秦惜这才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仍在了一处院子里。
卫子昂不知道从何处拿来了一根细长木棍,一脸肃然的看着她道:“从今日起,本王亲自教你练武!”
秦惜一脸莫名:“练武?为什么我要练武?”
卫子昂扬了扬眉,眨眼之间靠近俯身:“自然是为了让你不要被玩坏。”
秦惜的脸腾的一下就变成了火烧云一般。
而卫子昂已经站直了身子,唇角含笑的看着她羞窘模样。
秦惜顿时恼羞成怒,抬脚就往外走:“我不练!”
卫子昂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待到她快要走出院子的时候,一个闪身将她扛了起来。
秦惜惊呼了一声,锤着他的背挣扎着:“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卫子昂却脚步不停,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她的臀部,轻哼了一声:“你练也得练,不练也得练,或者换个地方练也行!”
臀部传来隐隐的痛,秦惜的脸顿时更红了:“去……去哪里炼?”
一阵风过,卫子昂的声音传入耳中:“床上。”
秦惜:……
“我练!我练还不行么?!”
于是秦惜便开始了练武的生涯。
每日一早便被卫子昂拎着来到院中,不是扎马步,就是让她跑步,每天累的她是腰酸背痛。
最最可恶的是,晚间他也没放过她,虽然只有一次,但一次也足够持久。
秦惜眼泪汪汪的扶着腰:“你……你太过分了!白天操练我也就算了!你晚上还来?!”
与秦惜一脸委屈不同,卫子昂却是满脸的餍足之色,他心情颇好的伸手揽她入怀,闻着她的体香,淡淡道:“白天是操练,晚间是检验成果,这如何能相同?”
秦惜:……
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深深的打击,因为,她说不过他!
于是第二天,练武完了之后,她泪眼婆娑的打开了她的小本本,提笔写下了一段话:“嫁过来的第20天,卫子昂他不仅摧残了我的身体,还摧残了我的意志!”
没过几天,秦惜的葵水来了。
她本以为,她可以逃过一劫,然而没想到,也只是逃过了晚上而已。
卫子昂白天虽然减轻了训练量和训练强度,却没有放过她。
秦惜气的骂他草菅人命,卫子昂却忽然收了笑,一脸正色道:“本王问过大夫,他说你并无宫寒之症,即便来了葵水,也没有大碍。自古巾帼不让须眉,你身为秦家子孙,怎的一点苦难都克服不了?”
“你的祖母殷老夫人,还上过战场杀过敌,旁人见着都要唤一声女将军,你呢?”
看着他脸上的肃然之色,秦惜顿时哑然。
卫子昂沉声道:“你当真以为我是在磋磨你?此地是琉球,不是京城,倭寇、吕宋,甚至连高丽都在虎视眈眈,时常滋扰。战事无常,谁也不能确保将来会发生什么。”
“你虽然有侍卫和丫鬟护着,可并不代表你就完全不会遇到危险,依着你风吹就倒的身子,当真遇到危险,你要让多少人命来换你这一条命?!”
——-咕咕咕,我回来了——-
新书已上,点作者名就能看到,喜欢求个好评,目前分太低了。
最近事情又比较多,新书又遇到了有人仿写,心情实在不好,后面会日更一章,直到彻底结束。
秦卫番外,还有一两章就要结束,后面是李清和傅墨番外,再然后是太子李瑾瑜番外,然后就彻底跟大家结束拉。
咱们新书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