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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嫡女打脸日常全文阅读

作者:姑娘横着走     侯府嫡女打脸日常txt下载     侯府嫡女打脸日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21章:我有一个办法

    秦婠看着他疲惫的模样,立刻吩咐绿鸢为打些水来。

    待到她与李澈进了屋没多久,绿鸢便将温水给端了过来,秦婠拧了帕子,亲自为他净面,这才陪着他往里屋走去。

    李澈褪了外衫,伸手将秦婠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也陪孤睡会儿。”

    秦婠看了他疲惫的神色,估摸着他是没力气再干什么坏事了,便点头同意,褪了外衫鞋袜,与他一道上了榻。

    上榻之后,李澈将秦婠揽在怀中,闻着她发顶的清香,这才悠悠开口谈起了先前之事:“刚才孤去见了昨日假冒天工阁阁主之人,他自报了自己的身份,乃是陆国公府世子,陆子昂。”

    “陆子昂?”秦婠皱了皱眉:“他不是有心疾,一直卧病在床么?”

    说完这话,她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傻气,不由道:“不对啊,他武功那么高,就连青墨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的一个人,陆国公为何一直藏着掖着?”

    “这也是孤疑惑所在。”

    李澈开口道:“韩先生怀疑此人与前朝有关,就在刚才,陆国公亲自来拜访,孤拒绝了。在没有弄清楚此人的身份之前,孤还不想这么早放虎归山。”

    “可这般拖着也不是办法。”秦婠思索着道:“你总不能为了避开陆国公不上朝,只要你上朝,定是要被陆国公堵着了。”

    李澈也是头疼,他闭了闭眼道:“能拖几日是几日吧,孤已告知陆国公近日身子不适,这两日便先不上朝了。”

    秦婠闻言抬眸看向他道:“那你想好,从何处查起了么?”

    “尚未。”

    李澈回答道:“这人出现的太过突然,全然不在意料之中,孤一度以为,与陆国公之战,会是旷日持久,可这人突然冒了出来……”

    冒出来如何,李澈却没有说。

    但秦婠明白他的意思,笑着道:“他突然冒了出来,就好像突然有人送了人头?”

    李澈细细品了品送人头这三个字,唇角也带了几分笑意,他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不管此人与前朝有无关系,但他对陆国公却极为重要,有他在手,孤忽然就多了些重要的筹码,只是这筹码该如何用才得当,孤还没想好。”

    听得这话,秦婠忽然想到一事,她急急对李澈道:“说起前朝,殿下还记不记得宝云?!”

    “宝云?”李澈在脑海中认真思索着这个名字。

    秦婠瞧着他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提醒道:“就是皇后赐下的四个女官之一,前朝之事,最开始还是她告诉你的。”

    听得这话,李澈终于将名字和人挂上了勾,他看向秦婠道:“你还没有处理此人?”

    “你将她放在后院,是给我处理的?”

    秦婠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是要留着她呢。”

    李澈闻言,揉了揉她的发顶:“孤留着她作甚?之所以没有亲自处理她,一则是因为她好歹几次救过孤,又给了孤一个重要的讯息,二则她是女子,乃是后院之人,自然是归你处理。”

    宝云救过李澈的事儿,秦婠还不知道,当即追问了起来。

    李澈便将宝云与他的瓜葛说了,听完之后,秦婠不由在心头感叹道,若如今她生活的世界是一本书,那这宝云妥妥的就是女主剧本。

    弄不好原主就个炮灰女配,只是她穿过来了,上演了一出炮灰女配逆袭记。

    哎呀,好想看看原著是个什么模样。

    秦婠胡乱的想着,唇角不由就有了几分笑意,然而她笑着笑着,就感觉不些不对,头顶凉飕飕的。

    她缓缓抬眸朝上看了过去,瞧见的就是一双冷的凤眸,李澈看着她,有些磨牙道:“怎的,听闻别的女子与孤有瓜葛,就这么高兴?”

    秦婠咽了咽口水,连忙摇头:“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生气还来不及呢!”

    “呵!”李澈冷笑一声:“你都笑出声了。”

    秦婠:……

    场面就……一度很是尴尬。

    秦婠轻咳了一声:“那个……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那个陆子昂。”

    听得这话,李澈凤眸里的冷色淡去了些:“有何办法。”

    “用宝云去试!”

    秦婠眼里闪着光,认真分析道:“你想啊,那个宝云那么小就能入宫,又能在陆皇后那里畅通无阻,还能够知晓前朝之事,可见身份不低。而且前些日子,青荇还跟我说,她派了丫鬟去陆国公府取了不少银子回来。”

    “陆子昂被陆国公如此看重,若他当真是殿下所猜想的那个人,那他肯定与宝云相识。你不若派宝云去伺候他,这两人相处久了,定会露出破绽来。”

    听得这话,李澈认真思索了片刻,点头道:“婠儿说的有理,眼下已经可知,陆国公乃是前朝的忠臣,至于二皇弟,也不过是他推出的幌子而已,若是这陆子昂单纯只是陆子昂,那他对宝云定然恭敬,若是他不是……”

    秦婠笑着接口道:““若是他不是,那反过来,定然会是这个宝云对他恭敬有佳!”

    李澈点了点头,看着秦婠的凤眸微亮:“婠儿如今已是孤的第二个军师了!”

    得了夸赞,依着秦婠的性子,谦虚是不可能谦虚的,她有些小骄傲的抬了抬下巴:“可不就是!你现在知道我聪明了吧?当初是谁说我蠢顿,还将我贬的一文不值来着?!”

    李澈瞧着她的模样,薄唇微微扬起:“也不知晓是谁,当初蠢顿到,居然被人三言两语就骗去了贴身的绣帕。”

    秦婠:……

    不提过去,咱们还是好朋友!

    秦婠嘟了嘴,气呼呼的不理他。

    李澈忽然一掀被子,翻身而上,将秦婠压在了身下。

    秦婠顿时一惊,一双美目瞪大了看着他:“你不困了?!”

    “困!”李澈低头轻啄了下她的唇:“但,睡前运动,会让孤休息的更好。”

    听得这话,秦婠朝天翻了个白眼:“当初是谁说,不得白日宣淫来着?”

    李澈闻言一脸淡然,丝毫没有半分被打脸的意思,他轻咳一声道:“无妨,他们都习惯了。”

    秦婠:……

    他们习惯,她还没习惯啊喂!

第422章:贼心不死!

    快要日落西山的时候,陆子昂才被韩先生请出了地牢。

    为了不暴露地牢的位置,如来时一般,陆子昂是被韩先生点了昏睡穴,然后给拎出去的。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陆子昂起身看了看四周,对自己的新牢房表示满意,他来到外间坐在桌旁,朝外间道:“来人摆膳,我饿了!”

    声音一落,外间就有人推门走了进来,陆子昂转头看去,顿时皱了眉。

    宝云抬头与他对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了下来,她来到桌旁将食盒内的饭菜一一摆在桌面上,而后朝陆子昂屈膝行了一礼:“奴婢宝云,日后便是伺候公子的大丫鬟。”

    听得这话,陆子昂眉间皱的更紧,他看了看宝云那屈膝行礼的模样,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只拿起桌上的筷子,而后淡淡道:“行,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宝云闻言又行一礼,这才退了出去。

    待到宝云离开关上了房门,陆子昂这才伸手去摸了摸每个盘子的盘底,果然在一个盘子下粘着一个小纸条。

    他将字条取下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别玩了,快回去!”

    陆子昂看完字条,将它在烛火上点燃,一双美目看着那字条一点点燃成了灰烬,这才苦笑着叹了口气。

    他假冒天工阁阁主,一开始确实是存了玩的心思,探听李澈为何要寻找能工巧匠,虽然重要,但也没有重要到非他亲自出面不可的地步。

    可现在……

    陆子昂又叹了口气,他这回当真是玩脱了,自己把自己给送到李澈面前来,当真脱不了身了。

    话说回来,这丫头是怎么回事?

    陆国公到底是怎么办的事,竟然还纵容她在太子府里胡闹?!

    陆子昂的美目眯了眯,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和李澈说了什么,李澈竟然派了她来伺候他。

    便如同李澈不相信任何巧合,陆子昂也不信李澈这番安排是恰好,唯一的可能,就是李澈在用宝云试探他。

    但试探他什么呢?试探他是不是前朝皇室血脉?

    宝云这个蠢货,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想到此处,陆子昂顿时烦躁不已,一步错步步错,怎的他身边就没有一个聪明人?!

    这厢,青墨已经将陆子昂与宝云的互动告知了李澈,同时也说了那字条之事。

    只是青墨虽然知晓有字条,却不知道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李澈闻言摆了摆手:“暂时按兵不动,仔细观察,尤其看管好宝云,截下所有她向外面传递的消息。”

    青墨点头应了一声是,转眼又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澈为了躲陆国公,连着几日都没有上朝也没有出门,日日喝着洪太医开的安神温补的方子,原本眼下还有几分青色也都褪的一干二净,整个人精神状态都比以往好上不少。

    韩先生笑着道:“殿下与娘娘当真是心意相通,殿下这厢装病,娘娘那厢便寻了洪太医开方子,正好坐实了殿下身子不适之言,陆国公还特意派了人去向洪太医打探,殿下到底生了什么病。”

    听得这话,李澈唇边有了几分笑意,他开口问道:“洪太医怎么说?”

    韩先生笑了笑:“自从去了一趟秦地,洪太医以及整个洪家都站在了殿下这边,殿下称病不上朝,陆国公又派人询问,洪太医心里便有了数,捡着几个可大可小的病透露了一二,从陆国公这几日的举动来看,显然是信了。”

    李澈点了点头,眉宇之间有着几分隐隐的骄傲:“若非有太子妃,洪家也不会归心。”

    韩先生跟着点头:“殿下在秦地拉横幅,亲自迎接治疫的医者一事,如今已经在整个大胤传开,医者的地位都因此提高了不少,如今天下医者,皆以自己为医而自豪。此次确实是太子妃之功。”

    说完这话,韩先生又道:“对了,有一事属下忘了同殿下说,殿下自从称病不朝之后,二皇子特意来探望过殿下,被属下拒绝了。”

    听得这话,李澈挑了挑眉:“韩先生不是忘了吧?”

    李翰来探望这么大的事情,韩先生是绝对不可能忘了说的,更不要说,没有询问过他,便直接拒绝了。

    李澈看向韩先生道:“是不是他说了什么?”

    韩先生闻言轻咳了一声:“二殿下也没说什么,只是顺道提了提,他已许久不曾见过太子妃,不知太子妃最近可好,秦地条件艰苦又是舟车劳顿,不知道太子妃有没有清减。”

    听得这话,李澈的眉眼顿时冷了下来,他冷哼一声道:“贼心不死!”

    韩先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二皇子就是太闲了,属下估摸着,该寻些事情给他做才好。”

    李澈闻言想了想:“秋闱在即,天下学子已经纷纷赶往京城,不若就让他去探一探这些学子的底细,拟出些可用之人来,待到放榜之时,若是他拟出人榜上无名,便罚他禁足三月!”

    韩先生闻言笑着道:“殿下所言甚是,这天下的担子,二皇子也确实该为殿下分担些了。

    此时的李翰还不知道,自己的几句关切之言,彻底让他忙成了一团。

    而被他们表扬的秦婠,这些日子也忙的跟陀螺似的。

    距离赏菊宴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要操持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赏菊宴自然是要有菊花的,这菊花该有多少该摆在何处,那日宴席又该如何招待,这些事情虽不用她亲力亲为,但也得她点头同意。

    虽然忙碌,但她也没忘了自己的怀孕大计,估摸着小日子差不多快来了,她悄悄咪咪的寻了芸娘为她把脉,得到的结果却是没有怀上。

    将她的失望看在眼里,芸娘笑着宽慰道:“哪有说坏就能怀上的,孩子乃是天赐,讲究个缘分,有人说怀就怀,也有人三年五载才怀上的。”

    这个道理秦婠自然也知晓,她皱了皱眉头道:“我不会也三年五载怀不上吧?”

    “不会。”芸娘肯定的答复道:“就凭着太子殿下那日夜努力的劲儿,最多半年,你必定有孕。”

    日夜努力四个字,芸娘咬的重了些,打趣的意思格外明显。

    秦婠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第423章:顺利的不大对劲

    寻芸娘看过之后,秦婠的葵水第二日便来了。

    李澈也恢复了上朝,只是依旧对陆国公避而不见,每每退朝直接从朝堂前走过,连个堵人的机会都没留。

    陆国公被他连着躲了几日,终究还是耐不住,守在了宫门前。

    李澈知晓避无可避,便干脆主动迎了上去。

    陆国公朝他抱拳行了一礼,开门见山道:“臣向殿下请罪。”

    李澈掀了掀眼皮看他,淡淡道:“国公爷乃是朝廷的肱骨大臣,好端端的为何请罪?”

    陆国公行礼道:“老臣是替犬子向殿下请罪,犬子无状,听闻殿下在寻找能工巧匠,一时顽劣,竟假冒了天工阁阁主,还望殿下看在他不曾犯下大错的份上,饶他一次。允老臣接他回府。”

    李澈皱了皱眉,面上似有不解:“拒孤所知,国公的世子素有心疾,怎的会外出还假冒天工阁阁主?”

    呵,有没有心疾,他还能不知道?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陆国公也不与他打太极,直言道:“犬子并无心疾,只是性子顽劣自幼便爱到处惹祸,臣便将他关在府中严加教导,对外谎称有心疾罢了。”

    李澈闻言点了点头:“陆国公所虑甚是,顽劣之徒,确实该好好关在府中,莫要让他出来闯祸才是。”

    听得这话,陆国公咬了咬牙,然而如今他身处劣势,也只得点头应声道:“殿下所言甚至,小儿顽劣,还望殿下能够将小儿交还与臣,臣定严加教导。”

    李澈闻言,面露疑惑:“国公爷口口声声说,国公世子在孤手中,可孤却并未见过世子,归还二字从何谈起?”

    “殿下说笑了。”

    陆国公皮笑肉不笑的直直看着李澈:“小儿身边有一贴身侍从,亲眼所见是殿下带走了小儿。”

    “区区一个侍从说的话,国公爷也信?”李澈淡淡的看着他道:“许是他弄丢了主子,心中害怕,故而随意寻了孤当了替罪羊罢了。”

    陆国公闻言面色陡然一冷,先前的恭敬姿态也全然消失无踪。

    他冷冷的看着李澈道:“老臣膝下只有一子,此子虽然顽劣,但对老臣而言,此子无疑是老臣的命根,殿下若是看见还是及早归还的好,否则护犊情深,老臣也无法预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这话,明晃晃的就是威胁了。

    李澈闻言神色不动,只淡淡点头道:“陆国公对世子如此重视,倒是另孤刮目相看,国公爷放心,孤若是瞧见了世子,定会劝其早日归府的。”

    听得这话,陆国公的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是么?那就有劳殿下了!”

    “无妨。”李澈摆了摆手:“举手之劳。”

    陆国公冷了眉眼,侧过身:“老臣恭送殿下。”

    李澈上了马车,面上的淡色渐渐被寒霜取代,小全子在一旁冷哼道:“什么玩意,竟敢威胁殿下!殿下就是不交人又如何?左右那人在殿下手中,陆老贼就算想做什么,也是投鼠忌器!”

    李澈闻言冷声道:“他能做的事情很多,此人心狠手辣,难保不会起了鱼死网破的心思,再者,孤还犯不着为了一个陆子昂,拿天下百姓作赌。”

    小全子闻言犯了愁:“那殿下就这么把人放了?”

    李澈闻言冷哼一声:“放自是要放,不过不是现在。”

    最起码得让他弄清,那陆子昂到底是谁!

    宝云像个真正的丫鬟一般伺候着陆子昂的生活起居,前几日还是如常,只是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陆子昂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不由就有些着急了。

    她爱慕李澈,自幼便心属于他,她可以出卖一些迟早被知晓的讯息,换取在他心中的一席之地,可不代表着,她当真要将陆国公府和陆子昂陷入死地。

    看着陆子昂一日日的无动于衷,她终于按捺不住,在晚间为他备水的时候,低声道:“你玩够了没?让你走你没看到么?”

    这话一出,陆子昂心头就只有两个字,完了!

    他颇有些绝望的看了看屋顶,并不回答,只希望这个蠢丫头,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不要再开口。

    然而宝云却没有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低声喊了一声:“皇兄,你……”

    你字刚出口,陆子昂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屋中响起,显得尤为清脆。

    宝云捂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双同秦婠有着三分相似的眼,蓄满了泪水:“你……你居然打我?!”

    陆子昂看着她的模样,恼声道:“莫说是打你!就是杀了你的心我都有了!滚!”

    宝云被他这么一吼,泪水瞬间就滴落下来。

    这个世间,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人就是他了。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虽然不闻不问,她以为是他在保护她,不愿意将她牵扯到那些腌臜的事情里去。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打她,还叫她滚。

    宝云的泪水一颗颗的低落下来,倔强的站在原地看着陆子昂,不肯离去。

    陆子昂看着她的模样,长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坐了下来:“罢了罢了,从我被识破那日起,也该料到会有今日。”

    说完这话,他抬眸看向屋顶,冷声道:“去告诉李澈一身,本皇子要见他!”

    屋顶上的青墨听得这话,微微挑了挑眉,透过缝隙,他看了眼一无所知的宝云,又看了眼闭了眼的陆子昂,悄声离去。

    此刻李澈刚刚沐浴完,秦婠正替他绞发,青墨通报了一声,得到允许之后便进了屋。

    他朝李澈行了一礼道:“殿下陆子昂,哦不,前朝皇子有请殿下一见。”

    听得这话,李澈和秦婠都诧异的转眸看了过来。

    虽说,他们将宝云给派到陆子昂身边,确实是存了刺探的心思,可他们本以为,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好歹也是宝云为了救陆子昂,然后忍不住联系了外间,这样他们才能从联系之中得知陆子昂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如他们所想。

    可万万没想到,一番部署完全没用上,陆子昂就自己招了?!

    事情顺利的有些不大对劲啊!

第424章:因为他是个太监

    不仅仅是李澈觉得不对劲,就连秦婠也觉得不对,这般轻易的就得到了答案,还将陆国公一派最最重要的人抓在了手里。

    胜利来的太突然,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

    李澈皱眉问道:“他是如何暴露身份的?”

    青雷当即,将宝云那声皇兄,以及陆子昂那无奈的绝望给道了出来。

    听完之后,李澈与秦婠面面相觑。

    就这样?

    秦婠还是觉得不大可能,她摇了摇头道:“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你看那宝云,一副很稳重的样子,按照这个事态来说,她应该是前朝公主,可你瞧她,很是懂得隐忍,就是被贬成了丫鬟,也都忍耐着。”

    “别说前朝皇室公主了,就是那三个女官,只是出生稍好了些,就受不得那些苦,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演了一出戏骗我们的?”

    青墨本来还为探出了陆子昂的身份而高兴,听得秦婠的话后,顿时也怀疑了起来。

    李澈虽不相信任何巧合,可他思来想去,陆子昂此时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者假冒前朝皇子的身份,对他而言似乎并有什么好处。

    陆国公已经在威逼自己放人,陆子昂只要再熬上几天,自己势必还是得放的,毕竟谁也不知道,陆国公被逼急了会如何。

    这时候,陆子昂还故意弄出这么一出,有什么用?

    李澈将自己的想法同秦婠说了,秦婠想了想道:“我也搞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但某个厉害的人说过,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李澈细细品了品秦婠的话,沉思片刻道:“婠儿说的甚是有理,只是不知厉害的人是何人?”

    秦婠:……

    柯南道尔了解一下?

    瞧见秦婠一脸尴尬模样,李澈轻咳一声转了话题,对青墨道:“孤去见他,将韩先生也唤来。”

    李澈匆匆走了,秦婠躺在床上,心里默默盘算着事情。

    前几日方大将重新整理后的账册送了过来,也带来了第一批眉笔的样品,她已经将盈利算过,扣除了一些流动银两,保证海棠坊后续以及新品生产之外,还余下了一些银子。

    不若干脆将这些银子先分红了,也给小二掌柜发一回福利,毕竟大伙忙活了那么久,也该有些回报才是。

    还有她手上的,也不知道是谁在打理的,那账本怎么会是通过小全子递给她的呢?

    仍在通宵达旦算账的某人,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又看向账本:“皇嫂这个记账的方式真好用,这个一二三四也方便许多,若是能通行下去,本皇子得省多少事!”

    小海子拨了拨灯芯,打了个哈欠道:“再好用,殿下也只能偷偷摸摸的用。若当真想要通行下去,殿下还得找个由头,得了太子妃的许可才行。”

    李清:……

    旁人家的贴身内侍,总是会鞍前马后为主子,出谋划策,可他的这个内侍……

    他要这内侍,到底有何用?!

    李澈并没有直接去寻陆子昂,而是在外间等了一会儿,待到韩先生到了,这才与他一道进了陆子昂的院子。

    屋内,陆子昂坐在桌旁,脸色阴沉的可以,宝云哭的梨花带雨,站在他的身后,一个劲儿的道歉:“对不起皇兄,我……我只是太担心你了,平日里我是绝不会犯下这等蠢事的。”

    陆子昂已经懒的搭理她。

    他这个妹妹,与他一母同胞,他长相随母,她长相随父,性子也是南辕北辙。

    在他看来,宝云一直都是蠢的,不管是当年救李澈也好,还是死皮赖脸留在太子府也罢。

    其实与其说她蠢,倒不如说她是一根筋,总以为自己会守得云开见月明,总觉得自己这般隐忍这般辛苦,李澈总有一天会看见她的好。

    啧,就跟他那个蠢母亲一样。

    说到底,还是一个字,蠢!

    若是秦婠在此,可能会有一个更精准形容:恋爱脑。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李澈和韩先生抬脚走了进来。

    陆子昂掀了掀眼皮,看了李澈一眼,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不用拘礼。”

    李澈:……

    陆子昂身后的宝云,瞧见李澈整个人都有了光彩,她急急忙忙侧过身去,抹了抹脸上的泪,确认自己仪态完好了,这才转过身来,朝李澈甜甜一笑:“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这话一出,陆子昂就冷哼一声:“出息!你好歹也是前朝公主,对着一个乱臣贼子的后人自称奴婢,将我们卫氏的脸面置于何地?!”

    宝云听得这话,面上显过一丝难堪,她抬眸看了李澈一眼,却发觉,李澈自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宝云的心顿时一痛,他……

    终究还是看不到他是么?

    李澈没有理这兄妹二人的话,径直来到桌旁坐下,看着对面的陆子昂道:“于卫氏而言,李氏确实是乱臣贼子,可于姬氏而言,你卫氏又何尝不是?”

    听得这话,陆子昂冷哼一声:“你倒是能言善辩。”

    “彼此彼此。”

    李澈淡淡的看着他:“成王败寇乃是常事,前朝倒行逆施不得民心,即便不是亡在李氏手中也会是旁人,此乃天命亦是顺应民心,前朝既然已经亡了近甲子,为何还不死心?”

    陆子昂听得这话,一改平常的漫不经心,看着李澈缓缓吐出四个字来:“身不由己。”

    李澈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就连韩先生也诧异道:“阁下为何会身不由己?拒在下所知,陆国公桩桩件件皆是为了阁下,陆家更是倾尽全力为阁下铺路。”

    陆子昂听得这话,嗤笑一声。

    他看了看李澈,又看了看韩先生道:“你们以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皆是我的授意是吧?”

    李澈和韩先生没有回答,可态度已经不言而明。

    “那你们可就错了。”

    陆子昂冷声道:“他为的只是他自己!”

    李澈其实根本不信陆子昂这番话,甚至他怀疑,陆子昂所谓的无意间暴露了身份,也是蓄意为之,但他还是顺着陆子昂的话问道:“何出此言?”

    陆子昂笑了笑,看着李澈道:“因为他是个太监。”

第425章:你想要得到什么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包括站在陆子昂身后的宝云。

    陆子昂看着李澈和韩先生面上那惊诧的模样,挑了挑眉:“很意外么?不仅是他,陆家的所有男丁,除了我这个假冒的之外,都是太监。”

    李澈和韩先生,还沉浸在陆国公是个太监这样的消息里回不过神来。

    陆子昂身后的宝云却奇怪道:“可他不像啊,陆家的几个人都不像。”

    “那是因为……”

    话说了一半,陆子昂忽然闭了口,转眸对宝云道:“这里没你的事,出去吧。”

    宝云听得这话,朝李澈看了一眼,然后倔强着道:“我不走。”

    陆子昂闻言没好气的道:“你再呆着也是无用!他的太子妃,性子比你有趣,肤如凝脂肌肤胜雪,比你好了几倍不止,就连腰肢都比你细软,身上自带清香,更不要说容貌,你若还有点自知之明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宝云听得这话,顿时眼中就蓄满了泪水,她倔强的朝李澈看了过去,希翼着他哪怕说上半句,好让她不那么难堪。

    李澈也确实开了口,他冷冷的看着陆子昂道:“孤劝你最好慎言!”

    宝云闻言面上一喜,以为他是为自己抱不平,正要开口,却又听李澈冷声道:“你若在胡言乱语,孤不介意废了你,好让你知晓,什么事该记着,什么事情该忘!”

    陆子昂闻言撇了撇嘴,转眸对宝云道:“该死心了吧?”

    宝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掩着面就冲了出去。

    她冲出了屋子就要往院外跑,忽然有一人落在她面前,刀剑往她面前一拦,开口道:“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开!”

    宝云看了看挡在自己面前的剑,忽然觉得自己就是笑话,她非但没有后撤,反而往前走了一步,让她剑带着剑鞘杵在了自己身上。

    她泪流满面的朝青荇看了过去:“我就要走,来啊,你杀了我啊!”

    青荇被她这模样弄得一愣,拿着剑鞘的手,好巧不巧的卡在了她两座山峰之间。

    感觉到那柔软的触感,青荇脸上一热,急忙将剑收了回来。

    谁知道,宝云见他收了剑,反而怒从心起,一把朝他扑了过去。

    青荇没想到会有这番变故,条件反射就侧了身,堪堪避过了她。

    宝云一下子扑了个空,顿时就朝前栽倒下去,青荇额间一跳,赶紧伸手一捞,可这一捞,却让两人身影都僵住了。

    感觉到满手那柔软又饱满的触感,青荇腾的一下整个人从头红到了脚,愣了又愣这才回过神来,他急忙收了手,正要道歉,就听得咚的一声……

    宝云面朝地,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

    青荇见状想要伸手去扶,可手伸到半空又尴尬的收了回来,尴尬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宝云,说不出话来。

    宝云趴在地上,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他不要我就算了,我还被一个暗卫给玷污了清白,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青荇:……

    倒也不必说的那般严重,他不过是顺手捏了捏而……而已。

    外间发生的事情,里间并不知晓,只是觉得有些嘈杂罢了。

    陆子昂在同李澈和韩先生,解释着陆家满门男丁皆是太监缘由:“陆家主动投降,乃是为了保护卫家后人,这点你们应该猜到了。”

    “可随着陆家一日日壮大,尤其是在出了皇后之后,祖父担心陆家得势会心生叛逃之心,故而在父王出生的那年,将陆家所有男丁都给阉了。为免旁人看出异样,并未阉割完整,只是割断了他们的玉柱,让他们不能人道无法传宗接代而已。”

    听得这话,韩先生和李澈莫名都觉得身下一痛。

    难怪陆子昂要将宝云给支出去,这话的确不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听得。

    李澈想到一事,出生问道:“那陆家如今的后人又是从何而来?”

    陆子昂挑了挑眉:“这很难么?寻个死士行房,生下孩子杀了便是。”

    李澈和韩先生:……

    陆子昂瞧着二人的脸色,轻笑一声:“是不是觉得卫氏亡国,亡的很有道理?”

    李澈和韩先生没有说话,可看着陆子昂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对待如此忠心之臣,居然行了如此狠毒之事,卫氏不亡谁亡?!

    陆子昂耸了耸肩:“现在知晓我为何会说身不由己吧?陆家已经绝后,他们为了复辟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也就是说,轮到我这儿,如果不能复辟成功,那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陆家这一代,从小被灌输的都是,他们的苦难是你们李氏造成的,说实话,我不过是他们的信念而已,即便没有我,他们也会搅的天翻地覆,才会对得起他们所受的苦。”

    听到此处,李澈出声问道:“难道你就不想复辟?”

    “关我何事?”

    陆子昂看向李澈道:“复辟又如何,不复辟又如何?当你从小被关在一方宅子里,遭受非人所能忍受的磨砺,你也会如我一般,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即便复辟成功,我不过是从一处宅子,换到一个更大的宅子里,我如今缺女人么?缺银子么?我什么都不缺,缺的是自由二字!”

    一番话说的李澈和韩先生都是微愣。

    陆子昂看着他们二人道:“不信?”

    李澈和韩先生没有说话,可看着他的眼神,却表达的很清楚。

    陆子昂微微一笑,忽然抬起手来,一掌朝桌子拍了过去。

    砰!

    桌子顿时四散开来!

    李澈和韩先生抬手挥去了朝他们而来的木屑,这才避免被砸伤。

    陆子昂看着二人道:“现在可信了?我若要走,随时可以。至于宝云,我若是要管她,你觉得她能说得出一个字来?”

    不会。

    依着陆子昂的武功,在宝云还没出口的时候,他就有能力断了她的话,根本不能让她说出皇兄两个字。

    李澈静静的看着陆子昂那张过分妖艳的脸,沉默了一会儿道:“所以,你见着孤的第一面起,就故意摆出那副狂妄的姿态,好引起孤对你的怀疑。你到底想要从孤这里得到什么?!”

第426章:送上一份大礼

    听得这话,陆子昂收了面上的正色。

    他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看着李澈道:“我想要什么,你便能给么?”

    李澈静静的看着他:“这得看你的筹码有多少了。”

    “嗯,倒也算公平。”

    陆子昂点了点头:“我的筹码,你应该很清楚,陆氏与你定然是不死不休,但有我在,我不仅可以为你通风报信,还能从中斡旋,从而将你的损失降到最低。”

    “不仅如此,我还能确保你顺利登基,并向你保证,绝不对因为你登基而造成朝廷动荡。”

    李澈闻言轻哼一声:“孤知晓,你们得知了父皇仅余四年寿命一事,但四年对孤而言已是绰绰有余,四年之后,孤未必不能凭自己的能力顺利登基。”

    “真的是这样么?”

    陆子昂看着李澈笑了:“据我所知,承德帝只怕是坚持不了那么久了吧?”

    听得这话,李澈面色不变,但身上的气息却冷冽的起来,他看着陆子昂冷声道:“你这是在诅咒孤的父皇?“

    陆子昂听得这话,无辜的摊了摊手:“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事实都是如此,但你放心,承德帝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陆国公,若当真告诉了他,眼下就不会是这般光景。”

    对于陆子昂的示好,李澈不为所动,他冷声道:“孤不知晓你从何处得到的消息,但孤明确的告诉你,你所说的事实,根本不存在。”

    陆子昂闻言笑了笑,并没有反驳,而是换了话题道:“我的筹码已经告诉你了,眼下来说说我的条件。”

    李澈皱了皱眉:“你说。”

    “我的条件很简单。”

    陆子昂看着李澈道:“陆家如今的惨烈,乃是我们卫氏欠他们的,故而我要你答应,在你登基且完全掌握朝政之后,能放陆家上下一条生路。”

    听得这话,李澈垂了眼眸,他没有应下,而是又问道:“还有么?”

    “还有,我要琉球岛作为卫氏以及陆家繁衍生息之地。”

    陆子昂收了面上懒散,正襟危坐,看着李澈一字一句道:“我还要你下诏,有生之年以及李氏子孙,永不得攻打琉球。”

    琉球,大胤东南一座岛,地貌复杂山地占了近半,人口稀少。

    农耕较少,世代多以打渔为生。

    琉球岛与泉州府仅隔几十海里,归泉州府管辖,但因着地广人稀又多以打渔为生,故而赋税几乎忽略不计。

    这样一座贫瘠的岛,对大胤来说可有可无,即便给了陆子昂也无妨。

    可问题是,琉球还有一系列附属小岛,往北一路连到东瀛,往南连到吕宋、柔佛和泥国。

    尽管这些小国皆是大胤附属之国,无论是财力、人力、武力,亦或是国土,与大胤相较便如同蚍蜉与树。

    可若是将琉球给了陆子昂,他若是将这些小国都收入囊中,那他完全可以建立一个岛之国!

    所谓涓涓细流汇聚成海,谁也难保证,百年之后,卫氏能否凭借着这些力量,卷土重来。

    更何况,将琉球给了陆子昂,李氏子孙又不得攻打,岂不是允了陆子昂自立为王?!

    这对李澈来说,是一笔划算亦是不划算的买卖,其中的风险不可估量。

    李澈并没有思考太久,他抬眸看向陆子昂道:“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陆子昂似乎不大理解李澈为何拒绝,他看向李澈道:“卫氏如今剩下的人已不多,拥护卫氏的人也已不多,即便我将这些人与陆家都带去了琉球,对你而言也构不成任何影响。”

    李澈不为所动,依旧坚定道:“不可能。”

    陆子昂皱了眉,看着李澈半响,忽然了然的笑了,他缓缓开口道:“你是担心,我会联结东瀛等国,卷土重来?”

    李澈冷了双眸,看着陆子昂没有回答。

    陆子昂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你想的可真多,我只是在为卫氏子民寻一安身之所罢了,至于东瀛等地,在我看来他们还不配!”

    “不管我与你是何立场,但有一点是相通的,你我皆是炎黄子孙,我会为了那点渺茫的希望,玷污了我卫氏血脉?!与你担心的恰恰相反,我若入主琉球,非但不会联合东瀛,发而会成为大胤的一道屏障!”

    这话李澈不信,他正要开口拒绝,一旁韩先生却先一步道:“此事事关重大,眼下还无法立即回复与你,待殿下细细思量之后,再给你回复。”

    李澈闻言朝韩先生看了过去,韩先生朝他微微颔首,示意他暂且应下再说。

    陆子昂将他们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朝李澈笑了笑道:“也对,事关重大你考虑仔细些也是应当。为了显示我的诚意,重阳节后,我会为你送上一份大礼!”

    李澈闻言皱眉问道:“是何大礼?”

    陆子昂看着他道:“我已让陆国公联络了西凉,重阳之后他们会攻打大胤。”

    听得这话,李澈冷笑:“这便是你的大礼?”

    “你先别急着动怒。”

    陆子昂看着李澈道:“我知晓国债不日即将发行,可你的本意,并非是想将国债发行在大胤之内,故而我为你送上了西凉。”

    “西凉的先遣大将有事关生死的把柄在我手上,凭着兴安侯以及秦家军,再上我的配合,西凉必定大败,届时你的国债便有了去处,西凉从此也会受大胤所制,如此,这算不算大礼?”

    算!当然算!

    若是他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份礼确确实实是一份大礼!

    只是,他说的是真的么?

    这样的顾虑不仅李澈有,韩先生也有。

    陆子昂知晓仅凭三言两语无法说服李澈,便开口道:“我的诚意,你试试便知,兴安侯与秦家军亦是骁勇善战,消息采不采纳取决于你,我提的条件你亦可在大胜西凉之后,再来考虑。”

    李澈这回终于给了回话,他看着陆子昂道:“也好,一切待西凉之事定下之后,再来商议。”

    陆子昂点了点头,有李澈这句话,他此行也不算是白费。

    他看向李澈道:“做戏得做全套,我还得在你这太子府上再待上一段时日,待到陆国公有所行动,你再被迫将我放了不迟。”

第427章:替我杀个人吧

    李澈闻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陆子昂的话。

    陆子昂又提了一个要求,他看着李澈,指了指房顶与四周道:“你的这些暗卫根本困不住我,眼下你我也算达成了共识,你是不是该将他们撤了?你放心,在你放我离开之前,我绝不会踏出这院子半步。”

    青墨是李澈的贴身暗卫,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陆子昂,何况陆子昂武功未失,余下的暗卫之中也只有青荇有与他一战的能力。

    这些暗卫困不住他。

    再者,正如陆子昂所言,他们如今也算有了某种共识,若是李澈再留下暗卫监视,委实是毫无诚意。

    至于陆子昂的行踪,李澈的暗卫虽不能困住他,但察觉他还是易如反掌。

    于是李澈便应下了,挥了挥手,周遭的暗卫便撤了干净。

    事情便这般定下了,李澈站起身来,与韩先生一道离去。

    在快出门之时,李澈忽然停下脚步,回身转眸看向陆子昂道:“若是孤没有认出你是假冒之人,你会如何?”

    听得这话,陆子昂挑眉笑了:“你可知晓,我是在何时真正起了放弃与你一争的心思?”

    李澈不知,他再此之前,对前朝的一切所知甚少,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他皱眉问道:“何时?”

    陆子昂叹了口气:“在你去秦地,非但没有染疫,反而查出了疫情乃是人为,治好了疫情又赢得秦地民心之后。那时我便知晓,大胤气数未尽。”

    听得这话,李澈不置可否,他开口道:“你还没有回答孤的问题。”

    陆子昂笑了笑:“成大事者,实力和运气都不可或缺,在我看来,秦地之事你多少占了运气的缘故,若是我表现的那般明显,你都不能察觉,那便是实力不济,如此我仍旧可以一争,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又道:“再者,我有一种预感,你秘密寻找能工巧匠所图甚大,若是你不能察觉让我混入其中,或许这是我一招翻盘的绝佳良机!”

    不得不说,陆子昂的直觉准的有些可怕。

    听得这话,韩先生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好险好险,幸得李澈察觉了。

    李澈深深看了陆子昂一眼,淡淡颔首道:“孤知晓了。”

    说完这话,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离开了软禁陆子昂的院子,李澈出声问道:“韩先生觉得他的话,有几分真假?”

    韩先生想了想:“当有七分真。”

    “哦?”李澈停了脚步:“真在何处?”

    韩先生回答道:“他想要琉球是真,保下陆家上下是真,失了与殿下一争的心思也是真。只是他却未必知晓陛下之事,先前所言不过是试探殿下罢了,至于西凉之事,属下不好说。”

    李澈闻言点了点头:“先生说的对,他若当真知晓父皇之事,便会与孤直言父皇寿命不足两年,与孤相谈底气也会更足,父皇之事当是他的猜测罢了。”

    韩先生点了点头:“只是这西凉之事……”

    “无妨。”李澈摆了摆手:“正如他所言,西北有兴安侯与秦家军镇守,西凉即便大举进攻也只能落得战败的结局,至于他提供的情报,兴安侯自有定夺。”

    韩先生点头称是:“若是他所言不假,西凉大败之后,殿下即可将国债发行与西凉,如此又多了一个牵制西凉的利器,而且,到了那时,萧君回归西凉,路也好走许多。”

    李澈点了点头:“这也是孤之所想。”

    韩先生闻言问道:“那琉球……”

    “此事不急。”

    李澈淡淡道:“一切待到西凉事情定下之后再说,再者,即便要将琉球给他,也不可能是如他所说的那般,孤必须得有牵制他的手段才行。”

    “殿下所虑甚是。”

    韩先生想到一事,扬了笑道:“这位前朝皇子还真有意思,他口口声声说自己自幼被管束在一方宅子之中,又口口声声说他对复辟不在意,可若当真如此,他如何会知晓琉球又选择琉球?还做了这一番部署?”

    “依着属下看来,他是当真发觉与殿下相争得不偿失必定落败,这才退而求其次,选了可以栖息繁衍的琉球岛,自立为王。”

    “毕竟在此时他手中还有筹码,若再过上一段时日,且不说朝局会如何,就说待到太子妃将那些利器研制出来,他可当真是半点胜算与谈判的筹码都没有了。”

    “此人有大才。”

    李澈正色道:“从他假冒天工阁阁主开始,便是环环相扣,看似投诚实则步步惊险,稍有不察,落败的必定是孤。”

    韩先生闻言亦是心有余悸,他叹了口气道:“此人确实有大才,无论是把握时机的能力,还是那环环相扣的心力,即便是属下也都叹服。只可惜,此人不能为殿下所用,留着也不知是福是祸。”

    “先生不必妄自菲薄。”

    李澈淡淡道:“若是将先生是他,孤根本不可能有今日的局面,再者,孤一直认为,若是你惧怕一人或者一事,那必定是因为不够强大之故。”

    就在李澈与韩先生谈话之际,宝云也在与陆子昂相谈。

    陆子昂看着宝云道:“今日怎的这般惺惺作态?当真是被伤着了?”

    宝云垂眸坐在一旁,闻言淡淡道:“只是忽然觉得皇兄说的在理,我为他付出再多,他的眼中也没有我罢了,再者,我也累了。”

    她伸出手,看了看手上因为这几个月劳作而磨出的茧子,苦笑着道:“回头细想,我确实傻的可以。”

    陆子昂看了她的手一眼,轻哼了一声:“你想明白便好,你的苦肉计痴情计,都未曾撼动他半分,也确实该放手了。”

    说到此处,他又问道:“先前你在院中闹什么?”

    听得这话,宝云面上有了几分薄红,她轻咳一声道:“有个暗卫暗中监视了我许久,我本想逗弄与他,结果,他……”

    想到青荇的举动,宝云心头就是一阵暗恼。

    她只是逗弄逗弄他罢了,结果,他却大胆的很!

    竟然敢当真朝她伸了手,还……还捏了捏……

    宝云气恼的抬起头来,看向陆子昂道:“皇兄替我杀个人吧。”

第428章:关注的重点

    听得这话,陆子昂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她:“你觉得,此刻我去杀李澈的人合适么?”

    宝云也知晓此时杀李澈的人不合适,她气恼的将手握成拳:“可他占了我的便宜,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陆子昂闻言淡笑一声:“这有何难?待我们退守琉球之后,将他绑了给你当面首,你不就可以日日夜夜磋磨他了?”

    听得这话,宝云皱了眉,低声问道:“皇兄当真打算退守琉球?”

    “我假冒天工阁阁主之时,便已经做了决定。若是李澈能认出我,且将我抓了,我便退守琉球。”

    陆子昂看向宝云道:“李氏气数未尽,坐拥天时地利人和,与其与之相争最后一无所有,倒不如趁着还有筹码,争取最大的利益退守琉球,这也是祖父当年的安排。”

    “只不过祖父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将琉球视为我们的逃亡之地,而我是主动退守琉球罢了。”

    宝云听得这话,叹了口气:“也好,樊将军还在琉球等着我们,加上祖父在琉球给我们留下的那些宝藏,足够我们繁衍生息,当一地之王也没什么不好。只是……”

    宝云转眸看他:“陆家人怕是不会同意。”

    “那就不需要他们同意。”

    陆子昂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原本也没指望他们会同意,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将陆家人打晕带走便是。”

    “皇兄似乎特别喜欢将人打晕带走。”

    宝云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不过话说回来,皇兄就不怕李澈出尔反尔?”

    “怕?”陆子昂嗤笑一声:“我怕什么?若他当真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我也不介意与他鱼死网破。放心,他在意的东西比我们多,他不会的。”

    说完这话,陆子昂诧异的看了宝云一眼:“他不是你的心上人么?你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又为了他做尽了蠢事,怎的现在连他的为人都信不过了?”

    宝云闻言垂了眼眸,低声道:“我心悦他,为他做了蠢事,那也只是我个人之事,可此次不同,这牵扯到卫氏众人以及那些一直隐忍的忠诚臣民,事关重大必须得谨慎才是。”

    “你今日这话,终于有些像卫家人了。”

    陆子昂站起身来:“行了,时候不早,为我打些水来沐浴。”

    听得这话,宝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为你打水?你还把我当丫鬟使?这丫鬟我当了近半年,我当够了!”

    陆子昂转眸看她,淡淡道:“做戏做全套懂么?”

    宝云迎上他的目光:“什么做戏做全套?此处还有何人看你做戏?你无非就是不满,我给李澈当了半载的丫鬟,借此惩治我罢了。”

    “知道就好。”陆子昂收回目光,朝里间走去:“快去打水!”

    宝云不满的嘟了嘟嘴,认命的起身打水去了。

    李澈回到房中的时候,秦婠还没睡着,她正趴在床上,盘算着自己有多少银子。

    马夫人那边,李澈虽然将余下的赈灾银两拨了一部分,但也最多维持了一年半载罢了,她也得出些力才行。

    各地都有善堂,但那些善堂都是民间善心人士私下所为,条件和规模都欠缺,想要真正帮助那些被遗弃,亦或是因为种种原因成为孤儿孩子,此事还必须得由朝廷出面才行。

    但秦婠也知道,如今国库不丰,朝廷根本没有能力去做这样的事情,折中的办法就是,由她这个太子妃牵头,以她的名义,发动那些官太太和贵妇贵女们去做善事。

    过几日赏菊宴的时候,她同她们说说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当然一开始银子的事儿,还是得她出大头才行,她得做出个表率,才能忽悠……

    啊呸,是发动那些贵妇贵女出钱出力。

    正想着,李澈回来了。

    秦婠立刻从榻上起了身,穿上木屐来到他身边,一边为他解开盘扣褪去外衫,一边问道:“如何了,那陆子昂当真是前朝皇室后裔?”

    “嗯。”李澈点了点头,接过她为他褪下的外衫,将其挂置在一旁,而后牵了秦婠的手朝榻旁走去。

    上了榻,将秦婠揽入怀中,闻着她发顶的清香,李澈悠悠的将与陆子昂的谈话都一一告诉了她。

    然而,秦婠关注的重点是……

    “陆国公居然是个太监?!整个陆家都是男丁都是太监?!那这么说来,陆雪就不是陆家人了?!”

    李澈:……

    他实在没忍住,伸手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低头看着她道:“这重要么?”

    额……

    好像确实不太重要,陆雪是不是陆家人,都不影响她得假死换个身份,才能嫁给秦旸的事实。

    陆家人是不是太监,好像也不影响如今的局面。

    只是狗血有点多,秦婠一时没能消化罢了。

    秦婠缓了下心情,才有心思去想陆子昂同李澈说的条件。

    穿过来的时候,她就知晓,这个世界虽然与她所在的事情不同,但无论是版图还是地域人情都与她在的世界极为相似。

    而古时候的琉球岛……

    秦婠猛然睁大了眼,湾湾?!

    哇靠!

    她能说英雄所见略同么?

    她所在的世界,野史说明朝朱氏亡国之后退守湾湾,近代某位姓蒋之人战败亦是退守湾湾,这陆子昂也要去湾湾?!

    湾湾,当真是逃亡的港湾?!

    秦婠想不通他们为何都喜欢去湾湾,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湾湾留给华夏的问题太多了!

    现代的湾湾被降了智,认贼作父不说,还整天活在虚假的繁荣里,真不知道脑子长来是干什么的,难道只是为了让他们显得高一点?

    当然,秦婠一直觉得,其实百姓是无辜的,造成这些的原因,除了是他们那莫名的优越感之外,更重要是当局者的蒙蔽。

    湾湾的地理位置特殊,若当真给了陆子昂,永世不得攻打又不管不问,定会后患无穷。

    尤其是,它的群岛还连着东瀛那个地方。

    倭寇……

    秦婠冷了双眸,1931年沈阳事变到1945年宣布投降,整整十四年的抗战,华夏死了1800多万人,除去150多万战死的士兵,其余皆是平民!

第429章:孤是为了你好

    她不管所谓的太阳国如何洗白,那些精日分子如何说如今的太阳人无辜,身为华夏人,就不该也不能忘记这段历史!

    更不该认贼作父,将民族尊严和华夏人的脊梁仍在地上任人践踏!

    历史铭记,警钟长鸣!

    秦婠抬眸看向李澈道:“我不知晓你是如何想的,但我只想跟你说,琉球是大胤的一部分,绝不能允许它落在大胤的管辖之外,还有那东瀛,不得不防!”

    李澈不知晓秦婠眸中的冷意从何而来,但对于东瀛,他与秦婠的看法是一致的,那就是东瀛不得不防!

    李澈冷声道:“东瀛区区弹丸之地,岁岁向大胤朝贡,可却贼心不死,频繁骚扰大胤渔民以及沿海一带,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他们又无一战之勇,委实让人厌恶!”

    “孤现在是分身乏术,加之如今国力不丰,待到孤腾出手来,定要让他们知晓,何为大胤之威!”

    这话,简直说到了秦婠的心坎里。

    她连连点头道:“就是,小日……东瀛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宁愿当旁人的看门狗,也不愿意活的像个人!”

    这话,李澈有些听不懂,他皱眉问道:“东瀛是何人的看门狗?”

    秦婠:……

    “这不重要!”她摆了摆手:“反正弱国无外交,想要威震四海八方,还得自己腰杆子硬、国力强盛才行!”

    说到此处,她急忙问道:“能工巧匠寻觅的如何了?”

    “据韩先生所说,已经寻觅了大半。”

    李澈看着秦婠道:“这些人暂时被安置在一处秘密之所,待到人员配齐,会在太子府后山安顿下来,届时你便可让他们研制火铳火炮等物,就是你所提的玻璃,也已为你寻觅到了几个合适的人。”

    韩先生的办事效率已经算的上是很快了,毕竟她提出火铳火炮,也才过去了月余而已。

    不过也能由此看出,韩先生和李澈对此事有多重视。

    原本秦婠是不急的,觉得慢慢来也不如何,可如今陆子昂的事情一出,她就有些着急起来。

    毕竟若是陆子昂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李澈几乎已经没有了内患之忧,余下的皆是外患,以及如何强盛大胤了。

    她不是搞经济和政治的,在强盛大胤这方面能帮的忙极少,但火器之事目前好像也只有她能领头来做,若是能在陆子昂退守琉球之前,将火器研制成功,那李澈与他谈判就容易的多。

    时间紧,任务重啊。

    李澈看着眉宇之间隐隐的焦急,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柔声道:“不用太过着急,一步一步来便是,早些睡吧。”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这个道理秦婠还是懂的,她点了点头道:“嗯,一步步走吧。”

    翌日,早朝过后,陆国公又拦下了李澈,再次询问陆子昂之事。

    今日的他已没有之前那般好说话了,看着李澈的双眸都带了隐隐的冷色:“老臣只有这一个儿子,他不入仕,对殿下来说是个无用之人,还望殿下体恤老臣作为父亲的担忧,及早送还才是。”

    “否则,老臣无法确定,是否会因为过于担忧犬子的安危,而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情来!”

    听得他说父亲二字,李澈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朝他的身下看了一眼,只是他这一眼极其隐晦,陆国公并不能察觉。

    李澈收回目光冷声道:“国公这是在威胁孤?”

    陆国公抱拳行礼:“殿下说笑了,老臣如何敢威胁殿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李澈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更没有说要不要放陆子昂。

    他径直掠过陆国公上了马车,缓缓离去。

    陆国公站在原地,眸色森冷的看着渐行渐远。

    第二日,早朝之时,李澈发现朝堂上的忽然少了许多,再一问,便是身子不适。

    散朝之时,李翰来到李澈身边,还未等他开口,李澈便道:“陆国公派你来的?”

    李翰皱了皱眉:“虽然意思差不了多少,但派这个字,皇兄你好歹照顾一下臣弟的颜面。”

    李澈闻言看了他一眼,到底没有再扎他的心:“你回去告知陆国公,便说想要陆子昂全须全尾的回去,威胁孤是不行的,倒不如想想办法,好好推行明日即将发行的国债。”

    李翰懂了:“皇兄的意思是,陆子昂身价几何,就要看陆国公买多少国债了是吧?”

    李澈没有答话,意思已经很明显。

    李翰随着他朝前走着,踟蹰了一会儿低声道:“听闻皇嫂过两日要办赏菊宴,皇兄也发了不少帖子,邀请了一些年岁相当人前往,就连李清和宁王世子都收到了请帖,为何臣弟没有?”

    李澈闻言皱了皱眉:“平日里你惯没分寸,与孤说话也是没大没小下,如今为了一封请帖,倒是态度变好了不少,一口一个臣弟了。”

    听得这话,李翰叹了口气,低低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时不同往日,我总不能永远那般浑浑噩噩,找不到自己该处的那个位置。”

    说到此处,他皱眉道:“皇兄还未回答,为何臣弟没有受到请帖一事。”

    “孤是为了你好。”

    李澈淡淡道:“婠儿邀了陆雪,秦旸也是要去的,若是孤再请了你,你岂不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绿帽戴个严实?”

    李翰闻言顿时沉默了,觉得李澈说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皱眉道:“什么绿帽不绿帽,臣弟与陆雪只有兄妹之情,区区一个名分而已,再者大庭广众之下,这两人能做什么?!皇兄不给臣弟请帖,说到底是不愿意让臣弟见着皇嫂吧?”

    李澈闻言冷哼一声:“长嫂入母,孤有何不愿意?”

    “谁知道呢?”李翰朝他挑了挑眉:“或许皇兄是害怕。”

    “呵!”李澈闻言冷笑:“孤怕?怕你这个手下败将么?”

    “从前败不代表往后也败。”李翰不怕死的挑衅道:“皇兄若是不怕,为何偏偏不给臣弟请帖?”

    这话一出,李澈的凤眸顿时冷了下来。

    李翰瞧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低低道:“我只是想亲眼看看,她现在如何罢了,正如皇兄所言,臣弟已是败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臣弟早就收了,对她,臣弟此生已别无所求,只愿能亲眼看着她喜乐安康。”

第430章:绝妙的主意

    “你看与不看,她这一生都会喜乐安康。”

    李澈从李翰身上收回目光,不再与他多谈,快步离去。

    李翰看着他的背影,纠结了半响,到底还是没有跟上前去,再追问请帖一事。

    大不了那日他脸皮厚些,跟着陆雪混进去就是了,总不能他到了门口,又把他给赶走吧?

    正想着,一人朝他走了过来。

    李翰瞧见来人,眸色都沉了几分。

    云姑看着李翰变了脸色,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朝他行了一礼道:“老奴见过殿下。”

    对着这个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人,李翰心里多少有几分尊重的,可云姑不似旁人,她一来就代表着他的母后又有事来找他。

    李翰有些无奈的开口道:“云姑请起,可是母后又因为何事寻我?”

    云姑抬眸看了李翰一眼,低声道:“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想见见殿下。”

    听得这话,李翰顿时眉间皱的更紧,以往他少不更事之时,每日都要去向陆皇后请安,可自从上次陆皇后打了他一巴掌后,他便渐渐的去了少了。

    即便是去,也只是请个安,连盏茶都没喝。

    母子二人,从以往的贴心亲密,变成了如今的心有隔阂,而隔阂一旦出现,想要再变成以往的模样就难了。

    更何况,陆皇后从不认为她有错。

    李翰听得这话,苦涩的笑了笑:“她又身子不适了?可曾寻了太医?上次她说身子不适,我急急忙忙跑过去,却是在为我谋划侧妃一事。这次她又想做什么?”

    云姑闻言低低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李翰一瞧,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又苦笑一声:“母后还不死心么?”

    他看向云姑道:“云姑,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的性子你最了解,自从阿婉嫁给皇兄之后,我对婚事已经没有了任何盼头,其实娶谁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可再怎么无所谓,母后她也不能让我娶王诗晴吧?!”

    “王诗晴是怎么回事,母后她当真不清楚么?她心里但凡为我这个儿子着想半分,她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看着李翰面上那凄苦又受伤的神色,云姑张了张口,有心想为陆皇后辩解两句,可最后却是无言。

    她只能叹了口气,略显干瘪的说了一声:“娘娘她总归是殿下的生母,她还是爱护殿下的。”

    听得这话,李翰冷笑一声:“她哪里是爱护我,她爱的只有她自己,还有那个位置罢了。劳烦云姑转告母后一声,就说我很忙,暂时就不去坤宁宫给她请安了。”

    说完这话,李翰不再停留,转身朝陆国公那处走去。

    陆国公对他的感情也很是复杂,毕竟李翰身上流着陆家一半的血,而他即便再如何想要颠覆李家王朝,李翰也是他们陆家唯一的后人了。

    而如今李翰又如同以往一般表现的很是乖顺,故而陆国公待他又亲近了不少,这种亲近多少也有几分真心。

    听得李翰转达完李澈的话后,陆国公也没迁怒于他,只怒声道:“好一个太子爷!老夫知道了,二殿下先回府休息吧。”

    李翰出了宫,并没有直接回府,他还得完成李澈交给他的任务,从那些学子之中,选出一些有用之人来。

    一开始李澈只是让他选出能金榜题名的,可后来似乎考虑到难度太大,干脆就变成了,选拔出有用之人来便成。

    如今的一品香,已经成了赴京赶考的学子们的聚集之所,一品香的三楼,不仅变成了学子专用的楼层,还每日设了一个话题供学子们讨论。

    获胜者,今日饭菜酒钱全免。

    李翰一直想知晓,这一品香的东家是谁,怎的想出了这般绝妙的主意。

    免去获胜着的饭菜酒水茶钱,看似好像是亏了本,可将学子们聚集于此,那些学子就不用茶水点心了么?

    再者,这些学子高谈论阔,也能打响名声,朝中之人最讲究的是一个派系传承,若是能慧眼识珠,从这些学子中,寻些好的来笼络,日后那学子平步青云,定少不得那些伯乐的好处。

    故而当一品香成了学子们汇集之所后,那些有想法的王公大臣,也悄悄派了人,甚至是亲自来了。

    李翰这两日掩了身份,一直在一品香的三楼里呆着,已经瞧见了不少人。

    在一品香待了半日,日落西山之时,李翰这才起身回府。

    忙活了一天,总算有了一个好消息,李澈让人将请帖送过来了。

    李翰看着手中的请帖,想着再过一日便能见到秦婠,一天的烦躁疲惫瞬间消失无踪。

    陆雪瞧着他面上的喜色,笑着道:“其实有时候我有时候很羡慕婠儿妹妹,能让这世间最好的两个男子都倾心宠爱,即便是她已嫁为人妇,依旧有一个人默默的看着她护着她。”

    李翰心情极好,听得这话,从请帖上转眸看向陆雪,打趣道:“怎么,你有了秦旸还不够,还想要一个男子来看着你护着你?”

    听得这话,陆雪面上顿时一红,娇嗔的唤了一声:“表哥!”

    李翰见状笑了笑,转而正色道:“后日去了太子府,你和秦旸都给我收敛着些,绝不可做出私下相处这种事情来!就连眉目传情也是不行的,知道么?”

    “今日李澈还取笑于我,说我这头顶绿的慌!”

    陆雪闻言顿时羞恼不已,她跺了跺脚道:“表哥说的什么话?我岂是那种毫无分寸之人?”

    李翰撇了撇嘴:“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秦旸那个愣头青!”

    听得这话,陆雪忍不住为自己的情郎辩解道:“他比以前稳重多了。”

    “呵!”

    李翰如今想起来依旧有些懊悔,他低低道:“早知道他那么好上钩,我当初就应该用些手段,将他关到牢里去,届时婠儿心神一慌,我再以救人者的身份出现,婠儿必定对我感激涕零,以身相许了。我当初怎的就这么想不开,让婠儿去受苦呢?!”

    听得这话,陆雪顿时笑了:“依着当初婠儿和秦旸的关系,只要不是事关生死,秦旸下狱,婠儿妹妹怕是高兴还来不及,又怎的会对表哥你感激涕零?更不要说以身相许了。”

    李翰:……

    就不能让他保留点幻想么?

第431章:好生过日子

    赏菊宴的前一天,芸娘终于将化妆刷给做出来,带给了秦婠。

    同时带来的,还有口脂、胭脂、眉笔等物。

    芸娘已经知晓了,秦婠弄出这些东西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方便女子外出之事补妆所用,故而她带来的都是精致小巧,方便携带的。

    秦婠试了试化妆刷,顿时赞不绝口。

    毕竟古代是没有人工毛这种东西的,化妆刷所采用的都是真毛。

    芸娘看着这化妆刷,叹声道:“我本以为做这些东西应该很容易,可真正做起来,才知道其中的门道,就比如这刷子的毛,试了许多才定下了这个。而且处理这些毛,让其变的顺滑又没有异味,也废了一番功夫。”

    秦婠闻言拍了拍脑袋:“是我忘了同师父说,其实做化妆刷的毛,用狐毛、马尾都是极好的。”

    芸娘点了点头:“狐毛太过昂贵,成本太高,我想了想还是用了马尾。若是要大批量生产,其实山羊毛也很好。”

    秦婠点头赞同,如今牛马都是主要的出行工具,比起山羊来,价格还是高上不少。

    她想了想道:“待我明日将这些化妆刷推给贵女贵妇们,若是她们喜欢,过上一段时日,大批量生产之时,咱们再改用山羊毛。其实也不必咱们自己生产,寻个制笔的工坊,交给他们来做变成。”

    听得这话,芸娘有些诧异:“你不担心,有人仿冒?”

    秦婠闻言笑了笑:“担不担心都是无用,当化妆刷推出之后,如同脂粉一般成了女子妆容必备之物,即便咱们藏着掖着,也会有人仿冒的。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工艺,买个回去拆了研究几番便能做出。”

    “没有什么特殊工艺的东西,想要一直保留独家是很难得,真正能留住客的,还是它的品质。”

    “你倒是看的通透。”

    芸娘看着她,忽然道:“过些日子,为师想要搬出去。“

    听得这话,秦婠顿时一惊,皱眉道:“师父为何要搬?可是住的不惯?还是丫鬟们伺候不周?”

    芸娘摇了摇头:“都不是,只是海棠坊的事情太多,工坊距离太子府又过远,每日来回奔波,我有些累罢了。我打算在工坊附近购买一套宅子,每日去工坊也方便些。”

    芸娘的理由合情合理,太子府在城西,而工坊在城南,确实距离甚远。

    可若是芸娘因为这个搬走了,那她岂不是成了分开韩先生与芸娘的罪人?

    秦婠急急道:“师父若是为了海棠坊之故,实在不必搬离,太子府大的很,就是日后,太子和我也打算在后山建几个工坊,届时我在后山,为师父也建一个好了。再者,如今我还未曾有孕,师父你一走,我就更没底了。”

    孩子的事情,确实让芸娘有了几分犹豫。

    她当初随着秦婠来太子府,一来是为了面对自己曾经的那些过往,二来也是担忧秦婠迷糊,被那些腌臜的事情给害了。

    可如今太子府干干净净,秦婠也打理的井井有条,她留下的意义不大了。

    至于韩愈……

    芸娘皱了皱眉,她同秦婠说什么离工坊太远都是说词,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韩愈。

    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这几日夜夜悄悄潜入她的屋中,非要跟她谈心。

    一会儿感叹李澈成长了,距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已经不远,一会儿又感叹他老了,竟然险些着了陆子昂的道,他甚至自责和内疚,一会儿又长吁短叹说后生可畏……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不让她睡觉!

    她如今已经年近四十,保养尤其重要,若是再让韩愈这么折腾下去,她觉得自己距离皮肤松弛蜡黄,定然不远了!

    可偏偏,韩愈这人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无论她如何冷嘲热讽,如何打骂赶人,这家伙仗着自己武功高,就是不肯离开,还几次将借着打斗,占了她的便宜!

    芸娘甚是纠结。

    看着芸娘的模样,秦婠挥了挥手让紫嫣她们都下去了。

    待屋中只余下了芸娘和她二人之后,秦婠低声道:“师父可否告知徒儿,到底是为了何事,突然要搬离太子府?”

    芸娘不是很想说,她开口道:“就如同我先前所言,工坊离的太远了。”

    “这个无妨的。”

    秦婠认真道:“如今海棠坊的业务种类多了起来,规模也得扩大,师父若是实在觉得,在太子府建个研制工坊不方便,我再在城西建一个海棠工坊便是。如此,供货什么的,还方便些。”

    这话,彻底堵住了芸娘要搬离的借口。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韩愈的事情说了。

    当然,对于韩愈占她便宜,一会儿搂她入怀,一会儿轻啄她的事情掠过不提。

    芸娘有些微恼道:“他自己是天赋异禀,怎么折腾都不见衰老,可我却是精心呵护才有如今模样,他耗得起,我可耗不起!”

    秦婠闻言顿时笑了。

    她想起来,当初初见韩先生时,韩先生曾经说过,他之所以看着年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天赋,曾经有个学生与他同吃同睡,也只是比常人衰老的慢了些。

    这个学生,应该就是芸娘了。

    芸娘见她发笑,有些后悔自己将心中所想告诉了她,轻哼了一声道:“左右我是要搬出去的,至于孩子一事,到时候你派人知会一声,我来看你便是。”

    听得这话,秦婠立马收了笑,轻咳一声正色道:“师父难道真的看不出来么?”

    芸娘闻言皱眉:“看出来什么?”

    秦婠看着芸娘,眨了眨眼:“韩先生他哪里是在折磨师父,他是在向师父求爱啊!”

    求爱二字一出,即便是芸娘也腾的一下红了脸。

    她正要轻斥秦婠,秦婠却抢先一步开了口:“韩先生说他自责内疚,其实是想师父你心疼心疼他,宽慰宽慰他,至于说他老了,后生可畏,其实是想同师父说,你与他已经磋磨了近半生,余下的岁月当好好过。”

    “韩先生夜夜缠着师父说话,其实只是想同师父如寻常夫妻一般,夜夜在一处,好生过日子罢了。”

第432章:不要就是要

    听得这话,芸娘莫名觉得自己脸上臊的慌。

    出声时也没有了以往的沉稳,甚至还有了几分结巴:“胡……胡说些什么?!谁跟他是夫妻了?!”

    听得这话,秦婠一脸讶异:“当初韩先生娶师父,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婚书么?!”

    怎么可能没有。

    韩愈当时满心满眼都是她,怜她无家人,还特意在他的庄子旁另盖了一座宅子,硬是将三媒六聘都走了个遍,这才与她成婚。

    只是她那时,误以为他对一个相处短短几日的女子动了情,却置一个陪了他数载的女人始乱终弃,故而他做的越多,她的心却越冷。

    如今回过头来再看,他那时的欢喜,是那般的溢于言表……

    秦婠看着芸娘垂了眼眸,面上露了几分凄苦,顿时误解了其中的意思,急忙开口安慰道:“韩先生也太不像话!怎么能没有三媒六聘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拐了师父去!不过……”

    秦婠凑近了芸娘,低声道:“师父啊,咱也别生气,第一次咱没经验被人骗了也不打紧,这回咱们连本带息一起讨回来就是!你放心,这次没有三媒六聘,不掏空韩先生的家底,我绝不把你嫁过去!”

    芸娘:……

    她没好气的敲了下秦婠的头:“你这是要把谁嫁出去呢?!”

    秦婠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咳咳,一不小心嗨过头了。

    芸娘收了手,轻叹了一声:“当年他是有三媒六聘的,只是我一叶障目,误会了他,可后来……又酿成了大错,就更加难以面对了。”

    听这话就知道,芸娘心里是有韩先生的,只是放不下过去,又隔着这么多年,人和感情都已经沉淀,难以再迈出那一步罢了。

    一个人衰老的标志,其实不是什么年龄也不是样貌,而是她已经开始拒绝变化,害怕改变,不再喜欢新鲜事物。

    老顽固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

    秦婠想了想问道:“那师父当初离开韩先生的时候,有和离书么?”

    芸娘愣了愣:“没有,我是偷偷走的。”

    “偷偷……也就是不告而别了。”

    秦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严肃的看着芸娘:“师父,你这没有和离书又没有休书的,那无论是从哪方面看,你与韩先生都还是夫妻啊!韩先生是有权要求你履行夫妻义务的!”

    “夫妻义务?”

    这个委实触及到了芸娘的知识盲区。

    秦婠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而后又一本正经的向她普及了下什么叫做夫妻义务。

    当然,秦婠不是学法的,她只是大概说了下什么夫妻义务,比如夫妻共同债务,夫妻共同财产,当然,最最重要的某些和谐运动,她是不会落下的。

    芸娘听完之后,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秦婠一脸严肃:“所以啊师父,不要说是韩先生拉着你半夜说话了,就是他想要为爱鼓掌,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实际上,都是可以的呀!”

    芸娘顶着一张红白相交的脸问道:“什么是为爱鼓掌?”

    秦婠看着她,然后默默伸出了两只手……

    啪啪啪……

    芸娘:……

    芸娘落荒而逃。

    秦婠看着芸娘的背影,啧啧了两声:“我可真是好徒弟,为了师父的性福操碎了心。”

    晚间李澈回来,照旧用饭沐浴更衣,然后拉这秦婠上榻,开始烙饼。

    秦·饼·婠,忙里偷闲的问道:“我觉得,你不该只图着自己快活,也应该为韩先生考虑考虑。”

    李澈听得这话,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不许在这种时候提到别的男人。”

    秦婠:……

    这该死的占有欲。

    不知道过了许久,李澈终于餍足了,清理过之后将秦婠揽入怀中,这才想起来问道:“韩先生怎么了?”

    秦婠转过身面对着他,将今天芸娘来找她的事情说了,然后看着李澈道:“你跟韩先生说说,就说这人我是暂时替他留下了,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应该主动点直接点,像他这么迂回,只会让芸娘觉得他是在故意折腾她。”

    李澈皱了皱眉:“如何才叫主动点,直接点?”

    秦婠闻言狐疑的抬眸看他:“你不知道?”

    李澈摇了摇头:“不知道。”

    秦婠惊呆了:“你不知道,那你当初是怎么追的我?!”

    李澈皱了眉:“不是你爱孤爱到无可自拔么?”

    秦婠:……

    到底是她耳背,还是他产生了幻觉?

    秦婠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看着李澈皮笑肉不笑的缓缓道:“来来来,你好好说说,我是怎么爱你爱到无可自拔了?”

    李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但他还是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首先,你钦慕孤,甚至不惜给孤下药,也要得到孤。”

    “我那是……”秦婠无力的摆了摆手:“还有呢?”

    “你还调戏孤,说孤天赋异禀”

    “我……”她那只是嘴瓢!嘴瓢!!

    “你还处处想与孤扯上关系,将你手上的血玉镯,说是孤给你的,又说是在孤这里得了品了上好的普洱白茶,你先是惦记着孤的身子,又玷污孤的名节,还衣衫不整在孤面前跳舞,赤足裸腰勾引孤……”

    “停停停!”

    秦婠服了!真的服了!

    她实在没忍住,朝李澈道:“殿下,你知不知道脑补是病?”

    李澈皱了皱眉:“何谓脑补?”

    秦婠:……

    “算了,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秦婠无力的重新躺下身来,任由李澈长臂一捞又将她捞回怀中。

    她缓缓闭了眼,对李澈道:“你跟韩先生说说,光谈心什么的是没有用的,得拿出男人的气魄来!他与师父既没有和离书又没有休书,那就还是夫妻。既然是夫妻,住在一处睡在一榻,都是应该的。”

    “他得该出手时就出手,女子嘛,很多时候都是口是心非,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

    听得这话,李澈若有所思。

    他忽然一个翻身,又将秦婠压在了身下。

    有了困意的秦婠,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要干嘛?”

    李澈低头凑上前去吻她,哑声道:“你刚刚说不要再来了,孤寻思着应该是要再来一次的意思。”

    秦婠:……

第433章:你给我滚进来!

    “不……不要了。”

    “嗯,不要就是要,孤知道了,孤会继续的。”

    “不不不,不是,我是说,要!”

    “嗯,孤会满足你。”

    秦婠:……

    摔!为什么她说什么都是要的意思?这个大畜生绝壁是故意的!!

    好在明儿个有准备了许久的赏菊宴,某只大畜生还是略有些良心发现的,在秦婠要晕给他看之前放过了她。

    秦婠手脚发软的躺在床上,欲哭无泪。

    师父啊,徒儿为了你的性福,牺牲可大了,嘤嘤嘤嘤……

    翌日,秦婠是扶着腰起身的。

    起身之后,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那脖子上,点点红痕是什么?!

    最可恶的是,如今虽然入了秋,可衣衫并没有添置多少,脖子上的那些360度的红痕根本遮不住!

    这里又没有遮瑕膏什么的,秦婠如今的肌肤可谓是雪肌,一点红痕就显得甚是醒目,如今这脖子上的一圈,但凡是个正常人瞧见,就能知道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秦婠狠狠的用往脖子上抹脂粉,可再怎么抹,那红痕还是清晰可见。

    秦婠气炸了,她砰的一下仍了手中的东西,朝外间吼道:“李澈!你给我滚进来!!”

    听得这话,屋子里服侍的小全子紫嫣等人身子都不由的抖了抖。

    娘娘的脾气,越发大了呢!

    李澈正在外间床沿下的软塌上看书,听得这话他皱了皱眉,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说,放下手中的书本,慢慢走了进去。

    瞧见他来了,秦婠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脖子气呼呼的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今天是赏菊宴,这满脖子的红痕怎么遮都遮不住!你让我怎么见人?!”

    李澈朝她的脖子看了过去,瞧着她满布的欢爱痕迹,心里很是满意。

    但他面上却没表现出半分,只是云淡风轻的道:“有何不能见人?如此也正好显出孤对你的疼爱来。”

    秦婠闻言彻底炸了毛:“你当然无所谓,别人看到我这满脖子的,只会夸你勇猛!可你让我的脸往哪搁?今儿个来的,还有未出阁的姑娘,你让旁人还要不要跟我说话了?!”

    李澈见她是真的恼了,不由上前牵了她的手,柔声哄道:“一些红痕而已,她们不敢当着你的面说什么的,当初你连手无缚鸡之力都对孤说了,这等小事,你不在意旁人最多看两眼就过去了。”

    秦婠:……

    悔不当初啊!

    悔不当初!

    秦婠看着他,咬牙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李澈脸不红气不喘:“孤只是情难自禁。”

    “呵!”

    秦婠冷笑:“我信了你的邪!”

    然而木已成舟,秦婠再怎么恼也没用,她气的一把抓起李澈的手,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两口,留下了牙印,这才终于出了点气,气鼓鼓的重新坐回梳妆台前。

    红痕想要彻底遮住是不可能了,秦婠只能尽力的能遮多少是多少。

    待她梳妆完,就与李澈一道去了后花园,那里已经摆上了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菊花,一眼望去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没过一会儿,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到了。

    第一个来的是人是方苓,她瞧见秦婠和李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

    秦婠急忙上前,挽了方苓的手领着她朝凉亭走:“方姐姐这般多礼作甚,你今儿个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咱们还如以往一般,可切莫因为我嫁了人,就多礼了。”

    秦婠待她的亲昵,让方苓多少有些感动。

    她知道,她与秦婠其实只有?礼那一次接触,两人其实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深厚,再加上她如今是望门寡的身份,早已不能和从前同日而语。

    秦婠能够邀请她,已经是帮衬,她自知身份,故而今日特意早早便到了。

    可她没想到,秦婠会待她如此亲昵。

    方苓随着秦婠入了凉亭,抬眸就看见了坐在凉亭内淡淡品茶的李澈。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也一如既往的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不过这对方苓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反而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模样,寻到了一丝熟悉感。

    秦婠拉着方苓在身边坐下,而后偏头对她笑着道:“方姐姐今儿个哪都不许去,就一直坐在我身边。”

    方苓闻言心中又是一阵感动,她知晓秦婠这是在给她做脸,但她还是道:“娘娘的好意,臣女心领了,只是如今臣女身份已不同往日,坐在娘娘身边总归是不妥的,再者,今儿个来的人身份定然都很高,臣女一直坐在娘娘身边,反而不妥。”

    秦婠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若是李瑶宁王妃她们来了,没道理让她们坐在方苓的下首,于是便道:“也罢,只是方姐姐莫要坐远了,我还要同你说说话呢。”

    方苓感激的朝她笑了笑了,目光不小心落在了秦婠的脖子上。

    当她看见那满脖子的红痕之时顿时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察觉到方苓的目光,秦婠顿时老脸一红,轻咳一声,亲自给方苓倒了杯茶:“咳咳,方姐姐喝茶。”

    方苓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秦婠那脖子上的红痕是什么。

    她虽然未曾嫁人,可多少也知晓些事情,当即红了脸,慌慌张张的接了茶盏,低声道:“谢过娘娘。”

    茶水入口,好烫!

    因着那红痕,秦婠和方苓都有些尴尬,加上一个罪魁祸首坐在那里,两人就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在这时,青衣领着秦珍和秦惜两人来了。

    她们远远的就瞧见了凉亭里的秦婠,开心的朝她挥了挥手。

    秦婠瞧见她们面上也带了笑意,朝她们挥了挥手。

    秦珍和秦惜两人瞧见,立刻加快了步伐朝秦婠走了过去,将领路的青衣都抛在了身后。

    她们来到凉亭前,先是规规矩矩的朝李澈行了一礼,得到李澈的一声嗯之后,便径直站了起来,欢快的来到秦婠身边。、

    瞧见了方苓,秦惜不由问道:“这位是?”

第434章:御夫之道

    秦婠笑着为她们介绍:“这位是方太傅的嫡女,方苓姐姐,当初我四面楚歌,方苓姐姐不顾旁人眼光,前去为我贺了?礼,还送我了一直贴身佩戴的玉坠。方苓姐姐,这两位是我的堂姐,秦珍和秦惜。”

    秦珍和秦惜来到京城这么久,方苓那点事儿她们是知道的。

    本来听到秦婠说这人是方苓,她们心头还有些膈应,不由自主的朝李澈看了一眼。

    可当听到秦婠真心实意的说着,方苓当初力挺她的事儿,秦珍和秦惜心头那点膈应便消了。

    秦珍笑着道:“我说怎么老远好像瞧见了仙女,原来是第一美人方苓姐姐。”

    方苓听得夸赞,略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是谬赞罢了。两位妹妹与娘娘容貌相似,才是真正难得的美人。”

    秦珍和秦惜都是秦家人,容貌多少与秦婠有几分相似的,方苓这话一下子赞了三个人,秦珍和秦惜顿时都笑了。

    秦惜离得秦婠最近,扫到她的脖子略略皱了皱眉:“婠儿这脖子是怎么回事,这个天了,什么蚊子还这么凶?”

    听得这话,秦婠瞬间红了脸,她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支吾着道:“谁……谁知道呢。”

    秦珍险些嫁了人,是看过那压箱底的图的,细细看了看秦婠脖子上的红痕,又看了看一脸淡然,好似她们不存在一般的李澈,顿时灵光一闪,悟了!

    一旁秦惜还在说:“蚊子烦人的很,婠儿回去之后,让花匠在院子里多种些驱蚊虫的花草,瞧你这细皮嫩肉的,那些蚊子当真可恶!”

    秦珍闻言眼皮一跳,不由朝某只大蚊子看了过去,正好瞧见了李澈清冷的眼眸,看向秦惜。

    秦珍连忙扯了扯秦惜的袖子:“别说了。”

    秦惜浑然不觉:“你拦着我作甚?照着我说,这种蚊子决不可姑息,当想办法找出来,一巴掌拍死的才好。”

    一股凉意,铺面而来,秦珍略略有些绝望的闭了眼,低声道:“秦惜啊,你若再不闭嘴,很快就要被蚊子拍死了。”

    秦惜一头雾水,一旁的方苓感受着熟悉的凉意,看了看满面已经臊的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秦婠,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得笑声秦婠的脸更红了,她恼羞成怒,朝罪魁祸首瞪了过去:“看什么看?!没看见我们姐妹叙旧么?去外面自己玩儿去!”

    秦婠这个人其实平日里很有分寸,她一直认为,自家男人关起门来怎么招都可以,在外的时候,一定要给足了颜面。

    故而有人在的时候,她从来不直呼李澈的名讳,也不会用你字来称呼他,都是尊称殿下,自称臣妾。

    可今日她实在是恼的狠了,她这脸都要丢到太平洋外去了,眼下仅仅是秦珍秦惜和方苓就已经这般,待会儿其它不怎么相熟的人来了,她还有什么脸在这儿招待她们?

    秦婠那毫不客气的话出了口,莫说是秦珍和秦惜被吓着了,就连方苓也甚是震惊。

    她不知道平日里秦婠和李澈是如何相处的,但她知晓李澈的性子,那是表面看着温和,可骨子里的尊贵却不容半点轻视。

    这世间,就连陆皇后和陆国公,也不敢这般毫不客气的同他说话。

    确切的说,秦婠的话已经同客气挂不上什么边了,而是一种呵斥。

    秦珍和秦惜头皮发麻,期期艾艾的正要帮秦婠说点好话,却见李澈忽然起了身,看着秦婠柔声道:“莫要恼了,孤走便是。”

    秦婠轻哼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李澈看了看她,朝秦珍等人略略颔首,转身出了凉亭。

    秦珍和秦惜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直到李澈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这两人才回过头来,一脸崇拜的看着秦婠。

    秦惜忍不住道:“婠儿,你这御夫之道可以教教我么?”

    秦婠闻言连忙摆了摆手:“我哪里有什么御夫之道,实在是因为今儿个是我头一回设宴,殿下给我几分薄面罢了,待晚间还不知道会如何惩治我呢。”

    这话秦珍和秦惜自然是不信的,簇拥着秦婠道:“婠儿不必谦虚,快教教我们。”

    看着眼前这一幕,最震惊的人莫过于方苓。

    她认识的李澈是清冷的,对待女子更是毫无怜惜,可她没想到,清贵如李澈,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竟然将自己放的如此之低。

    她忍不住低声道:“婠儿妹妹,当真不打算出个御夫秘籍,造福天下女子么?”

    秦婠:……

    真真是个天大的误会,她哪里能御夫,平日里都只有她被御的份!

    而且是某个大畜生想怎么御就怎么御,翻来覆去的御。

    秦婠连忙道:“今儿个真的是例外,殿下他给我几分颜面罢了,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若是让外间人知晓了,得说我是母老虎,太子殿下惧内了。实在是有损我和殿下的颜面。”

    这点方苓秦珍她们还是知道的,当即道:“婠儿放心,我们绝不会跟任何人说,太子殿下惧内的!”

    秦婠:……

    此时的秦婠还不知道,其实很久之前,太子殿下惧内,已经成了秦地街头巷尾,津津乐道之事。、

    略过了这个话题,秦婠问起秦珍和秦惜的近况。

    秦珍没什么可说的,她刚刚回到京城没多久,婚约也解除了,如今向氏正忙着相看合适的人家。

    至于秦惜,她的那个未婚夫已经住进了兴安侯府,两人以往没有什么太多的接触,这几日忽然朝夕相对,感情也渐渐培养了出来。

    秦婠听得这话埋怨道:“他来了,怎么也没传信给我,好歹让我见见人呀,即便忘了,今儿个也该带过来熟悉熟悉这京中的人。”

    秦惜明白秦婠是想借着今日为她未婚夫铺路,她红着脸低声道:“我同他说过此事,但他却说待他金榜题名有了建树,再来见过婠儿。”

    “倒是个有风骨的。”秦婠赞叹了一声,而后笑着道:“就是不知样貌如何。”

    秦惜闻言脸上红晕更添了几分,她羞涩道:“就……就这样吧。”

第435章:使不得使不得

    正说着,沈欣远远的过来了。

    许久不见,她好似也沉稳了许多,无论是妆容还是衣着,都与往日有些不同。

    瞧见秦婠,沈欣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臣女沈欣,见过太子妃。”

    秦婠看着她那模样,笑着道:“呦,改头换面重头做人了?竟然知道跟我行礼,出门之前没少被耳提面命吧?”

    沈欣还维持着给她行礼的姿势,听得这话,径直站起身来,看着秦婠道:“你差不多得了啊,别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秦婠闻言哼了哼:“好不容易能压你一头,你让我得意会儿又怎么了?”

    沈欣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径直寻了个位置坐下:“莫说你如今是太子妃,就是从前你是侯府嫡女,我是伯府嫡女,你也是压我一头的。这辈子将你踩在脚下已然不可能,下辈子我再努力。”

    听得这话,秦婠顿时笑了,就连秦珍秦惜和方苓也跟着笑了起来。

    方苓有些羡慕的看着秦婠和沈欣道:“真羡慕你们,即便如今身份不同,你们的感情还如此要好。”

    “谁跟她感情好了!”

    “谁跟她感情好了!”

    秦婠和沈欣异口同声,不由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轻哼一声,各自撇开脸去。

    见她们俩这般模样,众人面上的笑容更甚了。

    沈欣轻咳了一声,转过脸来看向秦婠道:“不管怎么说,我二哥的事情还得谢谢你。”

    秦婠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什么,即便没我那封信,你二哥和那人的婚事也成不了,如今她已是监下囚,没个二十年出不来了。”

    沈欣摇了摇头:“你不知道,我爹和我娘已经开始订婚期了,若是没你那封信,在魏家没出事之前,这婚事就该办了。”

    “那我的信还挺及时。”秦婠低声问道:“你二哥如今怎样了?你们在信中的托词,没传出去吧?”

    “没有。”

    沈欣低声回答道:“毕竟是损姑娘家名节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想做的,故而我们就缓了一缓,这一缓就得到了魏家下狱的消息。”

    “那还挺好。”秦婠感叹了一声,忽然心念一动,轻咳一声道:“你给我说说,你二哥和他去世夫人的事情呗。”

    沈欣闻言有些讶异,不明白她打听这个作甚,但她还是回答道:“我二哥和她乃是指腹为婚,可她先天不足一直身子不好,及?之后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但她对我二哥一往情深,最大的心愿便是能与我二哥完婚,于是我二哥便同意了。”

    “她嫁过来的那日,都已经没法自己走路,还是我二哥全程背着搀扶着的,成婚后又熬了半年,就去了。”

    听得这话,秦婠对沈洋的评价又高了些,她开口问道:“也就是说,你二哥没有和她圆房?”

    “圆房?”沈欣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她都不快不行了,我二哥再跟她圆房,岂不是禽兽不如?!”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秦婠面上露了几分尴尬,她轻咳一声道:“你说她对你二哥一往情深,那你二哥对她呢?”

    “我二哥对她……”

    沈欣皱了眉细细回忆了片刻:“我也不知道,我二哥对她是个什么意思,你若说他心里没她吧,可他却自愿娶了她,毕竟好好一个少年郎成了鳏夫,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了的。”

    “可你说他心里有她,我觉得也不像那么回事,她病重了,二哥虽然照顾有佳,但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就是她去世了,我二哥也没什么难过的神色,重新定婚事,他也没什么不乐意的。”

    秦婠有点明白沈洋的意思了,她看向沈欣道:“我觉得你二哥娶她,多半还是因为情义和心善。”

    沈欣点了点头:“我也这般认为,不过话说回来,你打听我二哥的事情作甚?”

    “没什么。”秦婠端起茶盏,掩去面上神色,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二哥有什么通房丫头或者姬妾没?”

    沈欣闻言越发觉得奇怪:“没有,二哥他整日同你大哥秦旸混在一处,我都一度怀疑,他看上你大哥了。”

    “噗~”

    秦婠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不愧是她的死对头,跟她一眼,什么都敢想,也什么都敢说啊。

    沈欣看着她的模样,嫌弃道:“都是当太子妃的人了,就你这样,将来如何母仪天下?”

    秦婠放下茶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要你管!”

    沈欣皱了皱眉,往前探了探身子狐疑的打量着她道:“你拐弯抹角的打听我二哥,是想干什么?难不成……”

    “打住!”

    秦婠怕了她的脑回路,干脆直言了。

    她指了指秦珍道:“这是我大堂姐,你觉得给你做二嫂如何?”

    这话一出,原本事不关己在一旁听八卦听得开心的秦珍瞬间愣住了,等反应过来秦婠说了什么,顿时闹了大红脸:“婠儿,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啊。”

    秦婠认真道:“沈洋一表人才,虽与我大哥整日混在一处,但为人比我大哥要稳重许多,我瞧着与你挺般配的。”

    听得这话,沈欣转眸朝秦珍看了过去,上上下下仔细的将秦珍打量了一遍,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你与我二哥挺般配,若是你不嫌弃我二哥是个鳏夫,待会我把二哥领过来给你瞧瞧。”

    秦珍闻言面上顿时更红了,她急忙摆了摆手:“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我能私下相看的,使不得使不得。”

    听她这么说,沈欣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对秦婠道:“罢了,我二哥毕竟是个鳏夫,你堂姐好歹是秦家的女儿,没道理给我二哥做填房的。”

    秦婠并不在乎这些,她是真心觉得沈洋这个人,无论是样貌气度还是身份,都与秦珍相配。

    可她不在乎,不代表秦珍也不在乎,于是她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就是这么一说。”

    眼看着沈欣和秦婠,都误会自己嫌弃沈洋是鳏夫的身份,秦珍有些着急的辩解道:“我真没有嫌弃他是鳏夫,更何况他还是有名无实的鳏夫。我还是个被退婚的呢,我嫌弃他干嘛。”

    听得这话,秦婠眼睛一亮:“那就看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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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嫡女打脸日常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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