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侯府嫡女打脸日常TXT下载侯府嫡女打脸日常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侯府嫡女打脸日常全文阅读

作者:姑娘横着走     侯府嫡女打脸日常txt下载     侯府嫡女打脸日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1章:怂,是会传染的

    从一而终四个字,李澈咬的极重。

    秦婠顿时不说话了。

    因为从一而终这个词,原话是:妇人贞洁,从一而终也。

    等于,她不但要求李澈贞洁,还将他比作了妇人……

    秦婠突然觉得,李澈脾气,其实真的挺好的。

    天色暗了下来,李澈与秦婠第一次的吵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到了最后,秦婠也不知道她到底吵迎了没,吵成功了没。

    她也不知道,李澈说了答应她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她只知道,女戒,从罚抄一遍,变成了罚抄五遍。

    秦婠闷闷不乐,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没什么胃口。

    她以前也想过自己谈恋爱会是什么样的,或许是找个圈内人,名气差别不要太大,谁也不占谁的便宜。也或许跟其它女明星一般,找个小开或者其它行业内的精英。

    可她没想到,她竟然会穿越到了古代,更没想到,头一回谈恋爱的对象竟然是个太子。

    太子,说出去很**的样子,可谁的苦谁知道。

    哦对了,她更没想到的是,她不仅穿越到古代,跟个太子谈起了恋爱,还赶了一回现代的时髦,婚前同居。

    秦婠其实是个不爱动的,这跟她前世一直以来的职业有关系,因为身为艺人,她不仅要东奔西跑赶通告,而且有时候会黑白颠倒。

    而她采取控制身材的方式是控制饮食,所以一般她能不动则不动。

    今天本来按照习惯,她吃完饭坐着休息会儿,复习下芸娘交代的功课,然后就洗洗睡了。

    可李澈见她吃完就坐着,硬是要拉着她散步!

    没错,就是散步!

    他不仅让侍卫清了院子,还硬要秦婠和他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散步。

    秦婠不愿意,他就淡淡道:“婠儿不愿意在院中散步,想必定是因为院子太小的缘故,也好,孤便与你去街上散步便是,正好婠儿也喜欢,这自由自在上街的日子,否则也不会连着三日都上街了,这是孤的疏忽。”

    秦婠当即嘴角一抽:“不,谁说我不喜欢在院子里散步了?我喜欢的很!”

    说完这话,她立刻就在院中走了起来。

    李澈看着她疾步而走的样子,薄唇微微扬了扬,抬脚跟上了她。

    两人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彻底落实了饭后百步走之后,李澈这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

    回到屋中,李澈在书桌上处理公务,将书桌的侧边让给了她,让她就在那处罚抄女戒。

    秦婠生无可恋的在桌边坐下,不仅要替他研墨,还要罚抄女戒。

    写累了,想偷个懒,一抬头就能看见李澈淡淡看过来的目光。

    秦婠:……

    真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李澈处理了多久的公务,秦婠就抄了多久的女戒,等李澈忙完之后,就到了沐浴的时间。

    李澈给了秦婠两个选择,要么先洗,要么一起洗。

    秦婠:……

    总觉得,这两个选择,都不是什么好的。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极为正确,因为在她做出了第一个的选择之后,最终还是演变成了第二个选择。

    李澈应该是回去之后恶补过两性知识,整个人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懂的都快赶上秦婠了。

    昏睡过去的那一刻,秦婠懊恼的想着,还不如给她个痛快呢,也好过这么多花样,这么折腾。

    翌日,秦婠起身的时候,不出意料的发现,自己身上有了被疼爱过后的痕迹,而罪魁祸首却不见了踪影。

    前来伺候她起身的紫嫣和青衣,羞的连头都不敢抬,待她们伺候好秦婠起身,紫嫣支支吾吾着,低低说了一声:“小姐,奴婢觉得,尽管小姐与太子情投意合,但毕竟尚未大婚,这般……这般终有些不妥。”

    她能说出这句话,显然是真心将秦婠当成了主子。

    秦婠幽怨的叹了口气:“我也觉得不好,可你敢去跟他说么?”

    紫嫣闭了嘴。

    秦婠耸了耸肩:“对吧,我也不敢。”

    这时李澈回来了,他身上还有着汗珠,显然刚刚晨练完,他看了看坐在一处,苦着脸的主仆三人,微微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只让人备水沐浴。

    一听到沐浴二字,秦婠顿时耳根就有些泛红,急忙起身:“肚子好饿,我先去吃点东西。”

    李澈闻言淡淡道:“孤不曾带内侍,就只能由你伺候孤沐浴了。”

    这话,成功把秦婠的脚步定在了原地。

    紫嫣:“小姐,奴婢去看看早点都备好了没。”

    青衣:“奴婢也去看看。”

    看着两人疾步出了屋中的模样,秦婠:……

    说好的,尚未大婚这样不妥呢?不是忠心为主的么?你们倒是回来啊!

    事实证明,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怂,是会传染的。

    好在李澈是个要脸的,白日宣淫这等有违圣贤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当真只是让秦婠伺候着沐浴,便换好衣衫同她用饭。

    用完饭后,秦婠正准备找个借口开溜,就听得他道:“婠婠连着三日都去了那件酒楼,可见那酒楼定有什么连京城一品香都比不过之处,待会儿,婠婠便带着孤去见识见识。”

    真的,一个男人这么小气真的好么?

    秦婠嘟了嘟嘴:“那酒楼无甚可取之处,殿下还是莫要去了,我也不会再去了。”

    李澈闻言转眸看她:“怎么?婠婠这是不愿意与孤分享?”

    “李澈!”秦婠有些毛了,转过身来看着他:“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去的,你来了不说替我讨个公道,反而处处挤兑我,讥讽我是什么道理?!”

    她似乎联名道姓的叫他叫上了瘾。

    果真是有了第一次便有无数次。

    若是旁人,他早就让她知道,胆敢连名道姓的唤他,会是个什么下场,可偏偏这人是她,他非但没有恼,反而竟觉得有一丝丝亲昵。

    李澈在心中低叹了一声,不知道是叹她的放肆,还是在叹他的纵容。

    “你说的不无道理,既然如此,孤便带你去讨个公道。”李澈转眸朝外间道:“来人,备车去县令府。”

第152章:为老公打CALL!

    秦婠并不想去。

    她对李澈道:“我已经将话传了出去,坏了那县令夫人的名声,往后,她在这县城肯定处处受人排挤,她并未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般也就够了。”

    李澈听了她的说辞,当即皱了眉:“这般就够了?”

    秦婠点了点头:“左右我过不了许久便要离开,此生只怕也难与她有交集,何须为了这点小事,与这等小人纠缠不清。”

    李澈深深的看着她,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婠婠,孤宁愿你像从前一般骄纵跋扈。”

    秦婠在他怀里眨了眨眼:“怎么我现在变好了,你反而不高兴?”

    “不是不高兴。”

    李澈低低道:“你是侯府嫡女,骄纵跋扈是侯府宠的,也是你的身份该有的,持宠而娇本是天经地义,若你因与同孤在一处,反而处处掣肘,再不能随性而为,那这必然是孤之过。”

    听得这话,秦婠默然了。

    她没想到,李澈竟然是这般逻辑。

    莫说是他这般尊贵的身份,就是在前世现代,又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到,女人是用来宠的,若是她过的还没有谈恋爱或者结婚之前过的好,那肯定是他的失职?

    秦婠心中有些感动,她反手抱住了李澈,在他怀中低低道:“并非是你的过错,是我当真长大了,觉得有些事情完全没必要那般计较,就如同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反咬回去不成。”

    李澈闻言轻哼了一声:“若有狗胆敢咬孤,孤定一剑刺死,就连胆敢放狗咬孤的狗主子,孤亦不会放过。”

    她说的是这个意思么?

    秦婠一阵无语,行吧,你赢了。

    “主子,车已备好。”

    外间传来侍卫的通报声,李澈瞬间便松开了秦婠,轻咳了一声道:“孤知晓了。”

    险些站立不住的秦婠:……

    不行,这个大畜生要脸的毛病得改!

    最起码在近身伺候的人面前,这毛病必须得改掉,不然保不齐哪天,她正跟他腻歪的时候,突然就被他拎起来丢到一边了。

    尽管秦婠已经明确表示,没必要跟一个县令夫人斤斤计较。

    而且她认为,为了这点小事,让自己亮明身份,还劳烦李澈亲自去一趟,简直就是给了县令夫人的脸。

    弄不好,前脚打了她的脸,后脚她就会在外面捏造,说她多有颜面,能够让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亲自登门。

    可李澈却坚持,要带着秦婠亲自去一趟:“不是你让孤,给你讨个公道的么?”

    秦婠无法,只得乖乖跟着他上了马车。

    如今的县衙都是前衙后邸,大堂、二堂为县令行使权力的治事之堂,称为前衙。二堂之后则为内宅,是县官办公起居及家人居住之处,撑为后邸。

    因着县令及家人也有人际交际,迎来送往,而若是人人都从前衙进门实在会有碍公务,故而在后邸另开了一扇大门,以供县令及家人私交所用。

    李澈带着秦婠,径直来到后邸大门。

    此次出门,他不仅将二十余名侍卫都带上了,而且乘的是昨日他从京中带来的马车。

    前几日县令先前快马加鞭送上的信李澈看了,看过之后,在韩先生的提醒下,他这才反应过来,为何区区一个县令夫人,都敢不将秦婠放在眼里。

    故而当晚,他便马不停蹄的准备了这次出行,不仅带来了一应用度,更特意带了这辆马车以供秦婠日常出行。

    秦婠今日穿的衣衫,便是他从京中带来的。

    此地不过是县城,县令家的门房哪里见过,这般阵仗?

    即便不瞧着这马车,就单单看着这一行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就足够将他吓的腿软说不出话来。

    李澈将秦婠扶了马车,身后二十余名侍卫分列两行一字排开。

    李澈看都未曾看那门房一眼,抬起一脚,哐的一声直接就将虚掩着的大门踹开了,他站在石阶上看着大门内空旷处,冷声道:“让你家主子出来见我!”

    门房被吓的半死,急忙连滚带爬,跑到里间去唤人。

    秦婠站在李澈身后,看着他英俊的侧脸,高大挺拔的身姿,顿时冒了星星眼。

    若是古代有网有手机,她一定要把刚才那一幕录下来,然后发到朋友圈。

    啊啊啊啊,好帅!好酷!今天又是被老公帅到的一天!为老公打call!

    很快,县令夫人便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门房早已被吓破了胆,只说外面有贵人来找,县令夫人追了几句,那门房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道,那贵人带了好多人来。

    县令夫人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样的贵人会来踹她的门,当即带着丫鬟就匆匆来了。

    秦婠正好被李澈给挡住了身形,县令夫人一眼没有瞧见他,只看了俊美不凡,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气息的李澈,还有那分列两行一字排开的二十多个侍卫。

    县令夫人当即就有些慌,朝李澈露出一个笑容来:“不知这位贵公子,来府上有何贵干?”

    李澈居高临下的淡淡扫了她一眼,然后冷声道:“将何志伟叫过来。”

    何志伟正是县令的名字,县令夫人一听他连名带姓的唤了县令,当即便明白这人她得罪不起,于是立刻对身旁的丫鬟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老爷。”

    丫鬟闻言连忙行了一礼,小跑着去叫人。

    县令夫人朝李澈笑了笑:“这位贵客,我家老爷他马上便来,不若您先进府歇歇脚?”

    李澈没有回她的话,完全把她当个空气一般,抬脚就朝府内走去。

    他一走,秦婠自然也跟着往前走,她没有看县令夫人,只目不斜视跟着李澈进了府。

    这时县令夫人这才瞧见了李澈身后的秦婠,她微微一愣,看了看李澈又看了看秦婠,忽的明白了什么。

    可她非但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兴奋起来。

    太好了!

    莫不是这低贱的商户之女,终于想明白了,特意求了太子前来,好做个见证,认了她为义母,顺便让太子见见音儿?

    想到此处,县令夫人顿时整个人精神一阵,抬脚跟着秦婠往前走去,瞧见躲在一处的门房朝他招了招手。

    待门房上前,她小声对门房道:“将小姐唤到客堂,就说有贵客要见她。”

第153章:我怎么连累他了?

    县令夫人殷勤的将李澈和秦婠引到客堂,整个人兴奋的不行,又是张罗着将珍藏的茶拿出来,又是叮嘱要如何精细的泡茶,莫要怠慢了贵客。

    还又催促着下人,去看看何县令怎么还没来。

    秦婠看着她忙前忙后的,简直不懂这人的脑回路。

    就算她猜到了李澈的身份,可就冲着李澈一脚踹了他们家的大门,她也该知道,李澈这是来者不善吧?

    所以,她到底在想什么屁吃?

    秦婠想不通就懒的去想,只觉得这县令夫人,人太蠢却偏偏又贪图富贵心比天高,自以为很聪明,可做的事情却跟小丑跳舞一般,滑稽的可以。

    也不知道,待会李澈打起脸的时候,这县令夫人会是个什么表情。

    不过这也与她无关了,左右今儿个,她只是个看客,权当看戏了。

    秦婠安安心心的端着茶盏,坐在李澈下首喝茶,整个人既淡定又闲适。

    可那县令夫人却不愿意放过她,眼瞧着无甚事情可做,客堂内沉寂下来,便想着找些话头,转头瞧见秦婠,便想当着李澈的面,表现出对秦婠的照顾来。

    县令夫人的眼珠子转了转,笑着对秦婠道:“秦三姑娘可喜欢这茶?”

    秦婠看了看手中的茶盏,说实话,她并不是个讲究的,可她毕竟对茶叶和茶艺有过研究,不用品,单用看的也知晓,这茶虽好,却比不得侯府中的茶,更不要说其它了。

    故而她只是略略点了点头,很是公允的答了一句:“尚可。”

    县令夫人听了这话,心头却有些恼,直怪秦婠不识抬举,竟在太子面前拿乔。

    毕竟秦婠招待她时用的茶,她是品尝过的,茶叶品相不好不说,还涩口的很,哪里是她珍藏的茶所能比拟的。

    可眼下她还指望着秦婠能让她当上皇亲国戚,于是她只能略有不满的笑了笑:“是么?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毕竟前几日我在你府中用了茶,觉得那些茶委实配不上你。”

    秦婠这时才知道,为何这县令夫人会那么斩钉截铁的认为,她就是一个商户之女。

    搞半天都是因为这些身外之物的原因。

    想必,她不仅品了茶,还看了她身上的衣衫配饰,这才确认她是个身份低贱的,所以才会堂而皇之又自信满满的说出要认她当义女,让她带着音儿一道入李澈后宅那样一翻话来。

    秦婠抬眸朝李澈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县令夫人讨了个没趣,又不敢在李澈面前多说什么,只得悻悻的闭了嘴。

    这是音儿过来了,县令夫人见状顿时一喜,急忙引着音儿上前,然后对李澈笑着道:“公子,这是我家姑娘何音,再过几月便要及?,虽不及秦三姑娘风情貌美,但也是样貌上佳,身量也是长开了的。”

    这话,就跟拉皮条的老鸨似的,就差没明晃晃的说要让音儿伺候李澈了,秦婠简直都没脸听。

    音儿又羞又恼,恼的是母亲说话太过直白,羞的是,她猜出了李澈的身份,而李澈竟然出乎她意料的俊美。

    比她见过的任何公子都要俊美,仅仅是往那一坐,整个人的贵气就铺面而来。

    试问,哪个少女不怀春。

    原先对县令夫人行事不满的音儿,见到李澈之后,那不满都化成羞涩,红了脸颊,低了头,羞羞答答的朝李澈福身行了一礼:“音儿见过公子。”

    “呵。”

    秦婠瞧着眼前这一幕,一时没忍住冷笑出了声。

    音儿到底是面皮子薄,听得这声冷笑,当即脸色就白了白。

    小心翼翼的觑了李澈一眼,心头顿时又如小鹿乱撞起来,心头那隐秘的期盼和欢喜,终究占据了一切,脸颊又慢慢红了起来。

    县令夫人见李澈没有回话,便自认为他是默认了的意思,当即转眸对秦婠,阴阳怪气的笑了笑:“秦三姑娘可是不舒服?可需要我替你叫个大夫来看看?”

    秦婠闻言看了李澈一眼,见他正深深的看的她。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气恼的冷哼了一声没有回县令夫人的话。

    可那县令夫人却不知见好就收,很是趾高气昂的追问道:“秦三小姐怎么不回我的话?”

    秦婠心头有些恼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看清她,真把她当成是个泥捏的人了?

    她皱了眉头正要发作,这时何县令来了,他一瞧客堂外那二十几个侍卫,当即就知道定是李澈亲临。

    连忙抬脚进了客堂,只看到了李澈那双黑履,就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响头:“罪臣何志伟,叩见太子殿下。”

    县令夫人确认了李澈的身份,本是该欢喜的,可她听见何志伟说罪臣二字,以为是何志伟犯了什么错,当即就有些慌了,也跟着噗通跪了下来:“臣妇马氏见过太子殿下。”

    音儿也被吓着了,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李澈看也不看县令夫人和她一眼,只看向何志伟道:“你自称罪臣,倒是说说,你何罪之有?”

    何县令跪在地上,听着李澈的冷声,额头的汗顿时就下来了,在此叩首伏在地上道:“臣约束内宅无能,使其冒犯了秦小姐。”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冒犯二字便能带过的。”

    李澈低头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何县令,冷声道:“孤还在此,你的好夫人便对孤未来的太子妃多有中伤,还很是殷勤的,将你的女儿介绍给孤。”

    太子妃三个字,让何县令、县令夫人以及音儿都浑身一震。

    县令夫人当即惊呼道:“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是未来的太子妃?”

    何县令本还在震惊之中,听到县令夫人的惊呼之后,打死她的心都有了,顿时偏头朝她怒道:“你这个蠢妇!还不快快请罪?!”

    县令夫人不服,她觉得李澈只是在吓唬她罢了,她不敢同李澈顶撞,只转眸朝秦婠看了过去,厉声道:“秦三姑娘,我好心好意要将你收为义女,你不领情倒也罢了,怎的还将太子请来,连累太子说下这番话?”

    秦婠简直被她给气笑了,她看着县令夫人道:“哦?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连累他了?”

第154章:完了,一切全完了

    秦婠用的词是他,不是太子,也不是殿下。

    其中的亲昵熟稔,还有那有意无意的平起平坐,已经是昭然若揭。

    最最关键的是,太子殿下在听得这话后的反应,竟是神色如常,好似已经习惯,且听过了无数遍一般。

    这可是太子啊……

    何县令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滴到了面前的青石板上,他朝已经被吓傻了的县令夫人低吼道:“蠢妇!你还要害我们一家到什么地步?!”

    县令夫人这才愣愣的回了神,但她仍旧有些放不下姿态来。

    肯定有哪里不对,定是有哪里不对,明明是个低贱的商户之女,任由她奚落挤兑,都不曾开口辩驳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贵女,还是未来的太子妃?!

    不可能的!

    定是她有什么祸人之术,对!定是如此!

    便如那扬州瘦马一般,自幼被培养床笫之术,哄得男人神魂颠倒,在床上撒个娇,便哄的男人什么都忘了,轻易应了她的要求。

    这秦三小姐,明明是个低贱之人,怎么可能成为太子妃!

    县令夫人越想越是如此,她自认为已经看穿了一切,心中大定。

    她自认为没有蠢到要当面驳了李澈的面子,太子不是要给他的宠妾做脸么?那她就给她脸好了。

    县令夫人想到此处,抬眸看向秦婠,刻意装出一副惶恐害怕的表情来:“臣妇无状,求姑娘赎罪。还请秦姑娘看在臣女一片好心的份上,原谅臣妇的无心之过。”

    秦婠:????

    她这是彻底把自己当成了傻子?

    且不说她这话里话外,都强调她只是一片好心,无心之过,就是这装出来的惶恐害怕,她当真觉得自己是瞎了?

    秦婠抬眸看了一眼李澈,见他也深深皱了眉。

    何县令恨不得此刻伸手去捂了那蠢妇的嘴,就连一旁的音儿也觉得自己的母亲是傻了,她以为她那刻意的惶恐能骗的了谁?!

    秦婠这下真的是被气到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无需同这种蠢妇和小人计较,可当真你遇着了,当真有着这么一个蠢人一直在你面前刷下限,她才发现李澈说的是对的。

    疯狗咬你一口,直接宰了就是!

    跟一条疯狗讲什么道理?讲什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讲什么大人不记小人过?

    劝你善良的人,那定是没遇到你这般情况,若是真的遇到的,除非是个圣人,否则她绝对也善良不起来!

    更何况,秦婠骨子里也不是那么脾气好到,能够容忍旁人一而再再而三把她当傻子一般戏弄。

    祖母和父亲说侯府给她撑腰,李澈说有他给她撑着,她如果一味的善良,岂不是成了懦弱可欺,区区一个县令夫人都能骑到她头上来?!

    “呵。”秦婠冷笑一声,看着那县令夫人笑着道:“你倒是说说,你如何为我好了?”

    秦婠生气的时候,身上那股自然而然的贵气就显现了出来。

    不,准确的说,她的贵气一直都是在的,只是县令夫人被猪油蒙了心,只看见了她的寻常衣衫,只看见了她用的茶,便以为她那身贵气,不过是刻意被人培养出来的罢了!

    可如今,秦婠一身雍容华服,就这么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县令夫人却从心里感受到了上位者压迫。

    县令夫人这才有些慌了,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走了眼。

    “怎么不说话?嗯?”

    秦婠冷笑一声:“你不说,我便来替你说。”

    “你前几日到我府上,屏退了左右说有一门生意要跟我谈,你以一副高高在上施恩的姿态,说要收养我为义女,这是你给出的利。”

    秦婠脸上笑容渐渐散去,看着县令夫人的眼眸结了一层冰霜,若是有熟悉李澈的人在此,定然会惊觉,她此刻动怒的模样,与李澈动怒时的模样竟有七分相似。

    “而你给出的条件是,让我和你的女儿成为姐妹,一道入了太子府。你说什么来着?”

    秦婠笑了笑:“哦对,你说这般的话,有你给我帮衬,我与你女儿也好在太子府互相扶持。”

    秦婠越说,何县令的冷汗便越多。

    完了,一切全完了。

    他本以为,虽然说他在寻人这件事上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可画像是他寻人画的,也惩治了那农妇,算的上是为太子殿下出了气,凭着他和韩先生的关系,怎么招他的官职也该进一进了。

    可眼下,他那个蠢妇,不但把一切搞砸了,弄不好,还会连累他们全家!

    何县令顿时怒从中来,不管不顾的直了身子,朝县令夫人怒骂道:“你这个蠢妇!先是害的我十年不曾进职,如今又要害了我与音儿,你当真要害死我们才甘心么?!”

    “你,竟然想收她为义女?”

    李澈冷笑,虽是已经在信中得知过,可如今由秦婠亲口说出,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冷眼看着那县令夫人,突然一脚朝她踹了过去,冷声道:“就凭你也配?!”

    秦婠当初全然凭着血玉镯养出来的大力气,这才一脚踹断了那老汉和汉子的肋骨。

    而李澈不是秦婠,他不仅有力气,他还会武!

    盛怒之下的这一脚,不仅用了力气更带上了内力,直接将县令夫人踹的腾空而起,直到撞到了客堂半掩的大门这才摔落下来,噗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

    一旁的音儿愣了,看着那地上鲜红的血,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李澈的小腿,哭求着:“还请太子恕罪!母亲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恳请太子看在一个母亲拳拳心意上,饶了她一命!求求殿下了!”

    音儿哭的是梨花带雨,淋漓尽致的展现着一个女儿救母的心意。

    然而李澈却只是深深皱了眉,冷声道:“拿开你的脏手。”

    “啊?”音儿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可李澈却已经忍无可忍,一甩腿就将音儿甩了出去。

    他没有踹她,只是单纯的甩开而已,可即便如此,也直接将音儿甩退了一步远,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第155章:你可明白?

    何县令没有说话,倒不是他没有一颗爱女之女,亦或是没有一个为人夫的担当,而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那个蠢妇自找的!

    若是他求了情,非但不会得到原谅,反而会让李澈觉得他们一家,全然不曾将皇室威仪,将太子、将未来太子妃放在眼里!

    何县令比谁都清楚,从他那蠢妇做下那样的蠢事开始,他们就逃不过了。

    如果就这般让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出了气,那还不至于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若是他求了情,甚至拿自己的功绩或者其它,来求太子和未来太子妃饶了他们,那他们的日子,才是真的活到了头。

    秦婠瞧着堂内的情景,有些无奈。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李澈都是因为心疼她,才会那般恼怒,才会失了一直以来的风度,用脚踹了县令夫人。

    男人不打女人,这种话也要分对什么人,对什么事。

    更何况,这里是古代,是皇权时代,上位者的威仪不容挑衅。

    但这县令夫人多少也罪不至死。

    秦婠叹了口气,抬眸对李澈道:“同这般小人计较,反倒显得我失了风度,我有些乏了,咱们回吧。”

    李澈闻言却没有动,而是转眸看向秦婠道:“你的意思是饶了他们?”

    被他一眼看穿,秦婠也没什么可藏着的了,她叹了口气道:“你不是说有人在找我么?我是隐姓埋名来此处的,若是在此处闹出了事……”

    然而她话未说完,就被李澈打断了,他看着她道:“有孤在,就算闹出了事,也觉无人可知。”

    听了这话,何县令的身子抖了抖,音儿和那县令夫人更是怕的打了个哆嗦。

    秦婠无奈,只得实话实说:“她们有罪,但罪不至死。”

    李澈冷哼一声:“侮辱贵女,妄图成为未来太子妃的义女,便是在侮辱孤,这等罪足以让她死十次!”

    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区别,秦婠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好青年,真真是做不来动不动让人去死的事情。

    可,怎么说呢……

    入乡随俗不仅仅是对旁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在皇权至上的古代,她一味的妇人之仁讲什么人权,反而是在害了她自己。

    于是秦婠不说话了。

    李澈看着她的模样,突然开口道:“过来,到孤身边来。”

    秦婠不知他是何意,还是起了身缓步来到了他的身边。

    李澈站起身,与她并肩而立,然后看着她缓缓道:“你是孤未来的太子妃,这些人辱你便等同是在辱孤,从今往后,孤站在何处你便站在何处,孤能看到的你便能看到,跪在孤脚下的便会跪在你的脚下,你可明白?”

    秦婠听懂了。

    他不仅仅是在给她撑腰为她做主,他更多的是在告诉她,他和她是站在一个位置上的,他若有一日登上那最高的位置,这世上除了他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给她脸色看。

    他如今忍的,便是她要忍的,而他无需忍的,便是她无需忍的。

    试问,被这样一个男人护着爱着尊重着,秦婠如何能不感动?

    秦婠的心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情难自禁的想要去牵他的手,可刚刚碰到他的手指,便被他避开了。

    秦婠:……

    哦对,这个大畜生要脸。

    李澈似乎也知道自己可能有点不太好,他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他们?”

    他说的是他们,而非一个她。

    秦婠第一次掌握这种生杀大权,有些狠不下心也拿不定主意,便对他道:“一切但凭殿下做主。”

    李澈沉默了片刻点头:“也好。”

    他垂眸看向仍跪在地上的何县令道:“何志伟。”

    何县令周身一凛,立刻跪直了身子,恭声道:“罪臣在。”

    李澈冷声道:“孤看在你在县令任上十年,兢兢业业,后又寻人有功,及时上禀错处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休了这个蠢妇,不得对她有任何补偿,往后也与她断得一干二净,孤便饶了你和你的女儿大不敬之罪。”

    这几乎根本不需要选。

    何县令之所以在县令位置上一呆就是十年,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当初他还是知州的时候,他那个蠢妇得罪了知府大人的夫人,这才被寻了错处被贬为县令。

    后来更是每每有晋升考核,都被评上了一个中下,这才一呆就是十年。

    十年之前,他便想休了这个蠢妇,可休妻得有个站的住脚的借口,这个蠢妇也知晓自己做错了事,这些年一直很老实,在外声誉也维系的不错,前两年更是为他生了长子。

    最最重要的是,在他家贫之时,是她不顾家中反对执意嫁给了他。

    所以即便她做了蠢事,连累了他,即便她多年未曾为他剩下嫡子,他想想当年,便就这么算了。

    可这次,这个蠢妇犯的错,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容忍的范围。

    于是何县令道:“罪臣待会便去写休书。”

    李澈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他点了点头道:“你还不至于蠢到无药可救,孤打听过你这十年的政绩,你也将此县治理的井井有条,是个有才能的,这知州的位置便给你吧。”

    何县令没想到,自己休了个妻,不但保全了一家人,而且还晋升了。

    当即感激涕零的连着朝李澈磕了三个响头:“臣多谢太子殿下提携之恩!”

    李澈淡淡嗯了一声,看着他道:“起来吧。”

    何县令再一次叩首谢恩,这才站起身来,躬身退到了一旁。

    李澈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何音,淡淡道:“你很想入孤的后宅?”

    说实话,何音是想的,倘若说,在瞧见了李澈的贵气和俊美之后,她的一颗少女心就蠢蠢欲动的话,当她看到了李澈对秦婠的珍视,那她此刻就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成为李澈的女人。

    少女的心思其实很单纯,想法也很天真,她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羡慕了。

    羡慕秦婠有这么俊美贵气的相公,而且他还将秦婠捧在了掌心,所以她就幻想着,是不是她成了他的女人之后,也会被他这么珍视。

第156章:人贵有自知之明

    然而少女的羞涩,还是让她无法直接点头,说出真心话来。

    可她即便是趴在地上,却依旧含羞看着李澈的模样,已经表达清楚了她的想法。

    秦婠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觉得烦好,还是该替眼前这个少女觉得可悲好。

    何县令见状顿觉不妙,他立刻呵斥了一声:“音儿!休得胡闹!殿下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何音闻言,茫然的抬起头来看向何县令,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李澈见状冷笑一声:“瞧着你这个模样,显然是愿意的。也行,孤便给你这个机会。”

    听得这话,何音的眼睛顿时一亮,整个人都焕发出了光彩来。

    李澈瞧着她的模样,轻哼了一声,淡淡道:“孤有一个癖好,不管心情好与不好,都会下意识的踹人,原本你身份低微,是没有资格入孤的后院的,但今日孤为你破例一次,只要你能受得住孤连踹三脚,孤便允了你。”

    连踹三脚……

    何音转头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县令夫人,和她吐出了那一滩已经成暗红色的鲜血,一点一点苍白了脸色。

    一脚便能致人于此,若当真是连踹三脚,就凭着她尚未及?的身子,何音确信,自己不会有命活下来。

    李澈冷哼一声:“你想好了么?”

    何音回过神来,惨白了脸色匍匐在地,低声道:“太子殿下天人之资,臣女自知粗鄙,不敢亵渎殿下。”

    听得这话,李澈又是一声冷哼,转眸对何县令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何志伟,孤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何县令连忙躬身行礼:“是,臣向殿下保证,绝不会再让家女污了殿下和秦姑娘的眼。”

    听得这话,李澈这才满意,转眸对秦婠道:“走吧。”

    秦婠点了点头,与他并肩朝外间走去。

    趴在地上挡在门口的县令夫人,也被外间的侍卫,像拎死猪一般给拎到了一边。

    侍卫们还不知从何处取了一段锦布来铺在地上,遮住了那些血迹,让李澈和秦婠踩着锦布出了门。

    秦婠觉得,这可能是她两世最最装b的时候了。

    出了县令府的门上了马车,秦婠一脸笑意的看着李澈,觉得他越看越帅。

    李澈看似不动如山,可眉眼之间却隐隐有了几分得色和笑意,终究不过才是二十的年纪,再怎么老成持重、位高权重,终究还免不了俗,喜欢自己心爱的女子,用崇拜且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

    李澈轻咳了一声,故作正色道:“你一直盯着孤作甚?”

    秦婠眨巴眨巴眼睛:“因为殿下越看越好看。”

    李澈轻哼了一声:“区区皮相而已。”

    他的语声中是满满的不屑,可微微扬起的薄唇,还是出卖了他心底最真实的情绪。

    怎么办?这傲娇别扭的小模样,实在戳中了秦婠的萌点,她一个没忍住,就朝李澈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李澈眼神顿时一暗,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捞,然后俯下身,对准那张看着就甚是诱人的樱桃小嘴,吻了下去。

    一场深吻之后,两人都有些呼吸不吻,看着对方的眼神皆是专注且深情,这种心意相通情意相连的感觉,让两人的心房都柔成了一处。

    未免失态,自是不能再胡来,李澈轻咳了一声,将秦婠放坐在自己膝头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秦婠想起何音被吓惨白的脸,还有一脚被踹吐血的县令夫人,由衷的感叹了一声:“你还真不怜香惜玉,庶民尚有男子不与女子动手惯例,为何你动起手来,毫无负担?就不怕旁人非议你毫无男子大度之风?”

    李澈闻言冷哼了一声:“在孤眼中,只有该罚之人与不该罚之人,更何况她辱的是你,孤唯有亲自动手,放能解心头气闷。再者,若孤当真秉持那般好的风度,早在舞勺之年,就被宫女淹死在池塘之中,亦或是榨干在榻上。”

    听得这话,秦婠心头一痛,想起为他沐浴时看见的背后疤痕,再不言语,只轻轻依靠在他的肩头,环抱住了他腰。

    李澈垂眸看了看她的模样,轻咳了一声,略有些不自在道:“孤……孤并没有中那些圈套,与你那次,委实是第一次。”

    秦婠闻言,先前心头那点郁痛顿时一扫而空,她坐直了身子,唇边含笑看着李澈耳根微微泛红,不自在撇开脸去的模样,一个没忍住捧起他的俊脸,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笑着道:“你怎的这般可爱。”

    李澈轻轻拂开秦婠的手,淡淡道:“孤乃一国储君,自是可爱。”

    秦婠:???

    她说的可爱,和他说的可爱不是一个意思吧?

    秦婠不懂就问:“敢问殿下,以为可爱为何意?”

    李澈闻言皱了皱眉:“自是令人敬爱之意,《书·大禹谟》‘可爱非君?可畏非民?'《神异经·东荒经》亦云‘东方有人焉,男皆朱衣缟带玄冠,女皆采衣,男女便转可爱。’”

    秦婠:……

    跟他比起来,自己像个文盲是肿么回事?

    但转念一想,可爱这词确实有可敬可受爱戴之意,一如她学过的那篇课文《谁是最可爱的人》。

    秦婠当即不再纠结这些,反倒是李澈,一脸正色的看着她问道:“你希望孤怜香惜玉?”

    秦婠连忙摇头,在她看来,怜香惜玉这个次就不是什么好词,看起来雅,可tm处处透着渣,谁的男人怜香惜玉谁知道。

    “臣女一点儿都不希望殿下怜香惜玉。”秦婠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臣女只希望,殿下眼中只有我一人,怜我一人,疼惜我一人。”

    李澈听了她这毫不掩饰的话语,轻哼了一声:“古往今来,也唯有你敢当着一国储君的面,讨要这份承诺了。”

    秦婠有点懵,她说个实话怎么成了讨要承诺了?

    正如她之前同他吵架时所言,他是太子,她早就做好了,只跟他同行一段路的准备好吧?

    她不能改变这个时代,唯有在这个时代中,保留自己的那一点坚持。

    秦婠正要发问,可李澈却一脸不愿多谈的模样,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李澈将她抱起放在一旁,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转眸看向她道:“你爱去的酒楼到了。”

第157章:谁信呢?!

    说完这话,不等秦婠有所反应,李澈便起了身,率先走出了车厢。

    秦婠抚额,这人真真是小气到不行,就非得这么拆她的台么?

    她已经可以想象,待会儿她和他在一起喝茶,那些先前为她遭遇义愤填膺的人会如何看她。

    秦婠往车厢内壁上靠了靠,拒绝下车的意思很明显。

    李澈下了马车,站在车辕旁等了一会也不见动静,当即轻哼了一声,走到车窗旁边掀了车帘,看着抿唇不语的秦婠道:“下车。”

    “我不!”

    秦婠嘴巴嘟的老高,扭头看着另外一边,倔强的不行。

    她今天就不下去了,她还不信,这个要脸的大畜生,会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抱她下车。

    李澈闻言顿时黑了脸,凤眸微微眯起,身上开始冒着冷气:“下来!”

    秦婠顿时有点怂:“我、我不……”

    “孤……本公子最后再问你一次。”李澈周身气息更冷:“你到底下不下来?!”

    秦婠与他对望片刻,终究是怂字占了上风,弱弱道了一声:“我下,我下还不行么,就不能亲亲抱抱举高高再让我下来么?”

    她一边嘀咕着,一边不情不愿的起身,耳聪目明的李澈,将她的嘀咕听在耳里,身上的冷气没多一会儿就散了。

    待秦婠下了马车,颇为怨念的看了他一眼时,他也心情极好的没有同她计较,只淡淡道:“走吧,到了用饭的时候了。”

    酒楼的店小二,从一堆劲装男子,护着一辆在门前停下之时,就注意到了。

    此地离京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每年总有那么一些大户人家或者权贵路过此处,小二本以为今日亦是如此,可当他瞧见那连着三日来酒楼凭栏眺望的秦姑娘下了马车,这才反应过来,莫不是秦姑娘终究还是要被送往京城了?

    可……这瞧着也不像啊。

    且不说,她身边的男子俊美非凡器宇轩昂,就是那周身的贵气也是遮不住的。

    再者,他们在门前的那一处,小二也听了一耳朵,这明明像极了两个情投意合的小夫妻闹别扭,哪里是什么以权相逼,强取豪夺的戏码?

    然而,店小二私心里觉得,秦姑娘那么美又那么有气质,定然是不会撒谎的。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

    小二应了上来,恭恭敬敬的道:“二位可是要用饭?要雅间还是大堂?”

    李澈闻言看了眼秦婠,淡淡道:“就去你平日爱去的位置。”

    店小二用眼神向秦婠询问,秦婠生无可恋的朝他点了点头。

    店小二这才道:“二位楼上请。”

    唐秀才他们几个,虽说答应了美人绝不将县令夫人的所作所为对外宣扬,可回答府中时候,还是忍不住提醒自家母亲,要少于那县令夫人来往。

    母亲追问了几句,他必然要给个由头来,一来二去的,就将事情给说了。

    可他们想了想,母亲又不是外人,算不得毁了承诺,更何况,他们也对母亲说了,此事自家人知道便好,莫要对外再传。

    翌日,唐秀才几个又在楼下不期而遇,众人见面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心照不宣。

    有人打趣道:“你们莫不是对了那秦姑娘动了念头?可莫要忘了,她是因何来的此处。”

    唐秀才闻言先是尴尬了片刻,而后义正言辞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等皆是读书人,怜香惜玉再是寻常不过,更何况,秦姑娘遭遇凄惨,我等帮不上忙,好歹也能开解一番。”

    这话,得了一行几人的认同,旁人也就笑笑不说话了。

    今日到了午饭时辰,唐秀才几人一边用饭,一边低低讨论着,秦婠今日会不会来,若是来的话又是在何时。

    正说着,他们就瞧见一个矜贵又俊美不凡的男子,由店小二领着上了二楼。

    就如同女子之间会攀比容貌装束一般,男子之间也会有此类攀比,不过是男子要脸面,故而从未摆在明处罢了。

    只看了李澈一眼,便让唐秀才一行生出了自行惭愧来。

    因为无论是容貌气度,还是身形以及那一身不可言说的贵气,都让唐秀才等人,深刻意识到什么叫贵人。

    面对如此矜贵不凡又俊美非常的人,唐秀才他们几个自是不敢再多看的,可正当他们准备收回目光,却瞧见楼梯拐角一抹熟悉的身影。

    唐秀才几个眼睛顿时一亮,正欲打招呼却见先头那矜贵男子,忽然转头,一脸温柔的对那靓丽的人儿道了一声:“小心台阶。”

    唐秀才几人,打招呼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喉中。

    秦婠自然也瞧见了唐秀才几人的目光,可她才看了不到一眼,就猛然发觉,面前这张俊脸冷了下来。

    她连忙收回目光硬着头皮道:“嗯。”

    李澈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扫了一眼唐秀才那一桌,这才抬脚由店小二领着,在凭栏处坐了下来。

    秦婠如今在这酒楼也算是个红人,众人虽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望,可注意力却始终不曾从她身上离开过。

    唐秀才的友人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那男子是秦姑娘口中的贵人?”

    唐秀才的想法与店小二是一般无二的,他立刻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低声道:“若他便是贵人,秦姑娘怎的会那般不情不愿,还一路从京城逃到了我们县城来。”

    几位友人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便不再开口,只静静的留意着这边的动静。

    李澈让店小二上了最贵的菜最好的酒,然后又让上了最好的茶,没多时茶水上来,他端起浅浅抿了一口便皱了眉,放下茶盏对秦婠道:“婠婠这般低劣的茶也饮的入口?”

    秦婠嘴角抽了抽,这人昨日刚来的时候,连她的茶末都饮的下,现在这上好的毛尖,却饮不下了。

    谁信呢?!

    然而面子还是得给,她低声道:“此间最好的便是如此,将就着饮罢了。”

    唐秀才几人,看了看一旁放着的,刚刚才赞不绝口的茶,顿时涌上了一抹难堪。

    李澈叹了口气:“也罢,此间乃是县城确实要求不能太多,我府上任意一茶都比这强上百倍,待你我成亲之后,定不会让婠婠再受此苦。”

第158章:现在可满意了?

    成亲?!

    唐秀才等人,顿时震惊的险些连手中的箸都握不住。

    不是待纳你入府,更不是待你入府,而是成亲?!

    感觉到众人头来的震惊目光,秦婠恨不得用脚指头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她委屈的看了一眼李澈,瘪了嘴巴不说话。

    李澈却好似未见,仍满目深情的看着她,柔声道:“你同我使性子,要在这县城小住,我也只得随了你,可是这县城吃穿用度皆是辱了你的身份,婠婠,你万万不可委屈了自己。”

    秦婠已经没脸去看旁人的目光了,她恨不得用宽袖遮了自己的脸才好。

    好在这时,店小二端着饭菜上来了。

    秦婠连忙道:“我饿了,用饭吧。”

    李澈看了秦婠一眼,从善如流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安静的用起饭来。

    秦婠心里很恼,是,她是对这些才子说了谎,可那是县令夫人得罪她在先,她寻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报复回去而已。

    更何况她撒谎了么?

    县令夫人没有想攀附权贵,献出自己的女儿么?

    哦对,在李澈和这些人的眼里,把女儿送给他做妾那是一种福分,就连何音她自己在见到李澈之后,不都眼巴巴的想入了他的后院么?

    所以说,即便她并不算编排和诋毁了那丞相夫人,只要李澈往那儿一站,这一切都成了她的错。

    是,她是只在此处待上少许时间,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同这些人有交集,可就是因为他的不爽,他的不快活,就要让旁人觉得她是个颠倒是非黑白,假借他人的同情心,来陷害别人的人么?

    秦婠越想越气,愤愤的戳着碗里的菜不说话。

    李澈看着她这般模样,微微垂了眼眸,举箸往她碗里夹了一块,柔声道:“多吃点。”

    秦婠低着头,看着自己碗里的菜,沉默着不说话也不见动作。

    李澈皱了皱眉头,又往她碗里夹了一箸:“可是饭菜不合胃口?但正如你所言,此间最好的便是如此,你若受不住,不如早些随我回去。”

    秦婠抬头看了一眼李澈,然后又低了头盯着碗里菜,抿着唇不语。

    李澈瞧着她的模样,剑眉越皱越深,忽的放下筷子,看着她冷色道:“你就这般不情愿,让旁人知晓你我的关系?”

    问题是这个么?

    问题是他只顾着宣誓他的主权,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好吧?

    秦婠不知道别的情侣是不是都像他们一样,这才相处两天,就有了要吵两架的势头。

    想起,他在县令府对她的维护,和对她说的那番话,秦婠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的把自己的不满告诉他。

    左右,事情都到了这般地步,说给旁人听也没什么了。

    秦婠放下筷子,抬眸看着他诚恳道:“我没有不愿意让旁人知晓你我关系,我不高兴并非因为这个,而是你带着我来此,当着众人的面,戳穿我的谎言。你是达到你要的目的了,可你考虑过旁人是怎么看我的么?”

    “是,此生我或许不会再同他们相见,可就算这样,我也不喜欢被人扣上一个心机深沉,搬弄是非,借刀杀人的心机女的帽子。我不高兴的是这个。”

    她说的亲平气和,可话里的委屈和不满,却是实实在在的。

    一旁的唐秀才他们,看着秦婠的样子,都沉默着不说话。

    确实,在那位矜贵的公子,说了那样一番话后,他们是这么想秦姑娘的,甚至有些懊恼自己的愚蠢,被一个女子耍的团团转,还做了她手里刀。

    可眼下,似乎另有隐情?

    李澈听了秦婠的话,皱了皱眉:“待县令休了那个蠢妇的消息传出之后,自会还你清白,又何必急在一时?”

    说不通。

    秦婠叹了口气,放弃了:“算了,吃饭吧。”

    她拿起筷子开始用饭,可李澈却没有动,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默默用饭的样子,然后叹了口气道:“只此一次。”

    秦婠不知他是何意,正要发问却见他,转眸看向唐秀才那桌道:“你们,过来。”

    猛不丁被点名的唐秀才等人微微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这位公子说的可是我等?”

    李澈没有答话,只重复了一遍:“过来。”

    这种命令似的口吻,按理来说唐秀才等人该是不满的,可不知为什么,这话从这个矜贵的公子口中说出来,是那么天经地义和自然,好似他们就本该听他所令。

    唐秀才等人非但没有生出一丝不满,反而乖乖起了身,来到李澈面前不远处站定,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一礼:“不知这位公子唤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李澈淡淡扫过他们一眼,然后开口道:“听闻我未婚妻在此地,蒙受诸位照顾,某在此谢过诸位。”

    唐秀才等人闻言,连忙道不敢。

    李澈接着道:“何县令的夫人是个蠢妇,误以为婠儿身份低微,便仗势欺人,不仅如此,为了攀附权贵,还要逼着婠儿认了她的女儿为姐妹,婠儿不愿仗着身份欺人,这才同你们一述,还请你们不要误解才好。”

    唐秀才等人闻言看了秦婠一眼,而后连忙道:“自是不会。”

    李澈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去。

    唐秀才等人并不觉得,被李澈这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有何不妥,行了一礼之后便往回走。

    走了几步,唐秀才突然回过身来,朝李澈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公子,先前所言县令夫人已被休弃,是真是假?”

    李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自然是真。”

    唐秀才闻言,拱手道:“多谢公子相告。”

    说完这话,他这才随着其他几人重新回到桌旁坐下。

    李澈抬眸看向秦婠,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淡淡道:“现在可满意了?”

    秦婠闻言一愣,而后微微低头,道了一声:“对不起。”

    李澈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身来,大步离去。

    秦婠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着满桌还未动过的饭菜,低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跟着离开。

    店小二看着李澈和秦婠一前一后下楼,本想问问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可瞧着二人的脸色,最终什么也没敢问,就连饭钱也没敢开口讨要。

    好在临走之时,有一劲装男子上前,丢给他一锭银子:“不必找了,剩下的算是赏钱。”

第159章:这个小机灵鬼

    银子足足有十两之多,这顿饭菜加上酒钱和茶钱,也就三两左右。

    平白得了七两银子的店小二,顿时一阵狂喜!

    他就知道,秦姑娘那般美貌,又那般气度,怎的可能仅仅是个商户之女?

    秦婠上了马车的时候,李澈已经车中端坐着了。

    他垂了眼眸静静的坐在车上,沉默不语。

    秦婠来到他身旁坐下,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说实话,她其实宁愿李澈同她生气同她发怒,也好过现在沉默不语,好似她是个陌生人的模样。

    难怪以前经纪人说,情侣之间最痛苦的不是吵架,而是冷战。

    马车开始驶动了起来,秦婠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想了想,伸手挽住了李澈的胳膊,把脸凑到他面前看着他道:“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李澈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但也没有推开她。

    秦婠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哄着道:“殿下最好了,不要生我的气了,我知道错了。”

    李澈闻言垂眸看她,终究是开了口:“你且说说,你错在了何处?”

    秦婠:……

    “惹你生气,便是我不对。”

    “呵。”李澈冷笑一声,将胳膊从她怀里抽了出来,又不说话了。

    车厢内一时沉默,只剩下马车吱吱呀呀行走的声音。

    秦婠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目光看向车帘,淡淡道:“你别气了,我随你回去便是。”

    听得这话,李澈转眸看她,秦婠从车帘上收回目光,主动伸手牵住了他,看着他道:“我没有那么蠢,也没有那么狼心狗肺。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了找到我,得到那赐婚的圣旨,具体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可我知道,一定不少。”

    “李翰在找我,尽管他手中可用之人不多,尽管你会隐藏了我的踪迹,可只要我在这县城待久了,他自然会找过来。更何况大婚在即,众人都在为了你我婚事忙碌,我却在这县城置身事外,委实有些辜负了你的心意。”

    “你带着马车前来,处置了县令夫人,又同我说了那番话,甚至纡尊降贵的非要领着我去酒楼,看似是要戳穿我的谎言,向众人宣告我是有主之人,可实际上何曾不是,想让我不好意思在这县城再呆下去。”

    “至于我的名声,你肯定也考虑到了的,县令休妻必定要有理由,而我先前所言就是他最好的理由,所以在我走后,县令休妻之事传扬出来,于我的名声并无损害。”

    说到这里,秦婠轻轻依靠上他的肩头,低低道:“可是我任性了,同你使小脾气,给你脸色看,你尽管生气尽管气恼,可还是不愿意我难过气闷,所以才会放下身份,亲口同唐秀才他们说了那番话。”

    “尽管,这么做可能让你的部署功亏一篑,没办法再逼得我回京,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李澈垂了眼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沉默良久叹了口气:“罢了,随你吧。”

    秦婠闻言,心中感动不已,李澈真的为她付出了许多,也迁就了她许多,尽管他做的事情中,有些算计,可那是他长久以来的行事习惯。

    可他为了不愿意见她气恼,最后关头还是舍了,只为让她开心。

    秦婠抬起头来,双手捧住他的脸,静静的对上他的俊脸,迎上他的凤眸,而后认真道:“李澈,以后你想要我做什么,直接同我说好么?我很懒,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聪明,我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猜到你心中所想。”

    “你想要我做什么,直接同我说,或许我可能一时想不通,但你稍稍耐心一点,同我讲清楚利弊,我不会不听的。所以,以后别再用这样的法子了好么?若是我领会不到,而你又舍不得见我难过,可能会让你的部署功亏一篑,这样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对我们的感情更不好。”

    李澈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眼神暗了暗,忽然反客为主,吻了过去,一个好字,被湮没在了唇齿之间。

    听到要启程回京的消息,紫嫣和青衣都很惊讶,唯有芸娘云淡风轻,显然早有预料。

    秦婠看着芸娘,不由问道:“师父已经猜到了?”

    芸娘白了她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蠢么?你以为太子千里迢迢从京城带了一辆马车来,当真是为了让你在县城出行方便?”

    额……

    秦婠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来着。

    秦婠有些羞愧自己的蠢,看向芸娘道:“师父,我……我就回京了,你能同我回去,继续教我么?”

    生怕芸娘不愿意,秦婠连忙道:“师父你看啊,你的本事我连个皮毛都没学到呢,若是你不在继续教我了,就凭我这本事,说是你的徒弟,岂不是丢了你的人?你跟我回去,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绝不会丢了你的脸。”

    芸娘闻言,没回答她的话,而是淡淡问道:“若我同你回去,你打算如何安置我?”

    这个秦婠还真没考虑过,准确的来说,她还没来得及考虑。

    她试探着道:“要不,您跟我入住侯府?这样也方便您继续教导我。”

    芸娘不置可否,而是接着道:“你与太子大婚在即,且不说回去之后,你定会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无法安心学习,就算有,不过月余,你就要嫁入太子府,到时候,你又要如何安置我?”

    “这个……”秦婠犯了难:“要不,我给您置一处宅子?”

    芸娘淡淡道:“嫁入太子府后,府中上下都要你操持,你能每日出府,像如今一般,花上好几个时辰同我学习?”

    秦婠闻言愣了,这确实是个问题。

    但……

    秦婠仔仔细细想了一番芸娘的话,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道:“师父与我一道入太子府?”

    芸娘看她一眼没有答话。

    秦婠却心中有了数,她开口道:“师父您瞧啊,入住太子府后,我依旧可以每日同您学习,而且我脑子不太灵光,您还可以在一旁提点着,免得我犯错有辱师门,此乃一举两得,您觉得呢?”

    芸娘没有说好或者不好,而是淡淡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我考虑考虑。”

    秦婠闻言顿时一喜,站起身来道:“那徒儿就不打扰师父了,您一定要好好考虑哦。”

    芸娘点了点头,看着秦婠欢快的带着紫嫣和青衣离开,这才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这个小机灵鬼,你若是蠢笨,这世上怕是没几个聪明人了。”

第160章:韩先生芸娘往事

    自从得到秦婠确切答复之后,李澈一改之前闲散模式,进入了勤劳模式,回到府中,就开始忙碌去了,好似积压了一堆公文。

    秦婠也开启了贤妻模式,让下人熬了汤,亲自给他端了过去。

    李澈看了看面前的汤,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笑意盈盈看着她的秦婠,端起汤一勺一勺喝着,淡淡道:“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便是。”

    秦婠被他看穿,嘿嘿笑了两声,往他面前凑了凑道:“对于韩先生的私生活,你知道多少?”

    李澈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边隐隐有了笑意:“不多,但也不少,否则也不可能找到他,请他出山。”

    秦婠闻言顿时来了劲,凑到他面前道:“那我想问下,韩先生他成家了么?或者,成过亲么?”

    李澈将汤喝完,放下碗勺,淡淡道:“既没有成家,也不曾成过亲。”

    心中的猜想被证实了一半,秦婠更有精神了:“那他为何不成亲呢?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还是曾经被情所伤?”

    看着她一脸兴奋的劲儿,李澈唇角勾了勾:“应该是第二种。”

    “哦……”秦婠假模假样的低叹了一声:“韩先生那般才学卓绝的男子,竟然也有被情所伤的时候,只是不知,他那般人看上的女子,会是何等风华?”

    听得这话,再配上她想问却又偏偏不好意思直接问的模样,李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秦婠也有些不好意思,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

    李澈也不逗弄她,含笑开口道:“韩先生年轻时恃才傲物,不仅没有将天下男子看在眼里,就连女子亦是如此,直到愤然离开官场隐居乡野,这才觉得孤寂。此时有许多人打听到了他的住处,想要拜入他的门下。他正好缺些可支使的人,便挑了几个资质不错的收下了。”

    “韩先生样貌不俗,自然就喜欢样貌好的,其中有一个徒弟不仅样貌不俗,而且深得他心。为了让这个弟子能够与他长久相伴,韩先生不仅倾囊所受,而且还教那弟子保持容貌之术。两人同吃同睡,就差没有一块儿沐浴了。”

    说到洗澡,秦婠不由想到了其他方面,微微红了脸。

    李澈看着她泛红的面颊,心念微动,接着道:“两人这般亲昵,渐渐就有了流言,说韩先生有龙阳之好,与那弟子有了首尾。韩先生闻言顿时羞恼不已,自那之后,便与那弟子刻意疏远了。”

    “众人本就嫉妒那弟子,见他被韩先生疏远,便刻意刁难欺辱,韩先生见过几次,虽有不忍,可为了自己的名声,并没有出手相助。其它弟子见状,便将那弟子欺辱更甚。韩先生看在眼里,渐渐发觉自己竟真如那些弟子所言一般,会因那弟子喜而喜怒而怒,甚至见他受伤,还会心疼……”

    听到此处,秦婠了然:“所以韩先生恼羞成怒了?”

    “嗯。”

    李澈点了点头:“他随意寻了一个错处,将那弟子逐了出去,那弟子在他门前跪了整整三日,他也硬下心肠没有开门。那弟子心灰意冷,转而离去,直到后来某日,有一女子寻上门来,韩先生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个女子便是芸娘对不对?”秦婠虽是询问,可却已经认定。

    李澈点头:“芸娘离开他之后,伤心过度,连着好几日不吃不喝,甚至起了出家的念头,可却晕倒在了去庵中的路上,恰巧陆皇后路过救了她,这便是她欠了皇后一诺的由来。”

    秦婠听后长长叹了口气:“我觉得,韩先生和芸娘不该蹉跎这么久的。明明都是误会,韩先生误会自己断袖,虽做错了事对芸娘有了伤害,可芸娘女扮男装在前,这也不是完全怪韩先生。”

    “很多事情便是这般阴差阳错。”

    李澈淡淡道:“芸娘一直与韩先生同吃同宿,甚至又一次,她在沐浴之时被韩先生撞破,她便一直以为,韩先生是知晓她是女子之身的,她以为二人是心意相通。”

    秦婠换位思考一下,便能明白芸娘当时有多伤心。

    她叹了口气道:“芸娘那时定然是伤透了心,先是被韩先生冷落,又被旁人欺辱,她忍着放下了自尊,只想陪伴韩先生左右,可韩先生最后还是要赶她走,她当时跪在他门前的时候,定是将自己放低到了尘埃里。”

    李澈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柔声道:“放心,你我绝不会如此,我亦不会让你有这般时候。”

    秦婠伸手抱住了他,依偎在他怀里,低声问道:“后来呢?芸娘换了女装去找韩先生,韩先生可有将她留下?”

    “留下了。”李澈开口道:“但还不如不留。”

    秦婠闻言抬眸看向他:“为何?”

    李澈低叹一声:“女人心海底针,韩先生认出了芸娘,但却从未开口说过,其主要原因是因为,怕提及伤心往事,让两人不愉快。可芸娘却以为,韩先生爱的是女装的她,一个突然其来的女子。她近十年的陪伴,都成了笑话。”

    “其中的误会太多了。”

    秦婠心头有些闷闷的,她离开李澈的怀抱,看着他道:“所以我说,沟通很重要,非常重要!夫妻之间,爱人之间,就该有什么话直说,莫要拐弯抹角的。”

    听得这话,李澈皱了皱眉:“你确信,你此刻不是在拐弯抹角的在说孤?”

    秦婠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韩先生和芸娘后来怎么样了?”

    李澈也没同她计较,接着道:“芸娘其实是个烈性子,她那会儿已经由爱生恨了,可韩先生却不知,他对她越好,她便越恨他,后来芸娘有了身孕,留书一封讲清了始末,就离开了。”

    “韩先生没找她么?”秦婠都替他们俩着急:“都是误会,为什么要闹成这样,好好一个师徒恋的甜文,硬生生搞成了虐文!”

    李澈听不懂她说什么甜文虐文的,但还是回答了她的话。

    “找了,可是人海茫茫,芸娘的易容术又青出于蓝,即便韩先生翻遍了整个大胤,可也没找到她,孤请他出山,其中一个条件,便是助他找到芸娘。”

第161章:孤就知道

    “看样子是没找到了。”

    秦婠叹了口气:“明明两个相爱的人,却因为各种各样的误会分开,真真是虐心。也不知道芸娘那时肚子里的孩子怎样了。”

    听得这话,李澈开口道:“不若你去问问?”

    秦婠连忙摇头:“我不敢。”

    “胆小。”

    李澈亲昵的刮了她的鼻尖,然后看着她道:“你这次失踪,虽折损了孤不少实力,但也不是全无所获,那个孩子韩先生打听过,因为芸娘孕期一直躲避韩先生的寻找,颠沛流离,导致孩子先天不足,生下没多多久便去了。”

    太可惜了。

    秦婠听了之后,心里沉甸甸的,闷闷的有些难受。

    李澈握了握她的手,柔声道:“你与孤,不会这般。”

    秦婠想了想,她和他之间,绝对不可能发生如韩先生和芸娘这样的事情,毕竟依着她的脾气,有什么问题,她就直接问了,哪来那么多误会。

    秦婠点了点头,很是自信:“那是自然。”

    瞧着她的模样,李澈微微扬了扬唇角,然后从桌上拿了女戒,放到秦婠的面前:“抄吧。”

    秦婠:……

    李澈淡淡道:“昨日抄了一遍,还剩四遍。”

    秦婠嘟了嘴,试图讨价还价:“咱们不是都要回京了么,还抄这个作甚?再者,我已知晓错了,抄一遍便够了。”

    见他不为所动,秦婠轻轻扯了他的袖子撒娇:“太子殿下~~殿下~~~阿澈~~澈哥哥~~”

    秦婠将最后一个字的波浪线,表现的淋漓尽致,李澈微微挑了挑眉,显然有所动容。

    秦婠正准备再接再厉,就见他从笔架上取了一只狼毫来递给了她。

    秦婠:……

    这就是传说中的,十动然拒?

    秦婠气呼呼的丢了他的袖子,接过狼毫,朝他哼了一声:“你就是心里不平衡,自己忙着,就不允旁人闲着!”

    她本就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李澈居然毫不羞耻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所以大婚之后你得乖觉一些。若孤将事务带回后院处理,你得在一旁候着,哪怕是在一旁看话本子,也不允先行休息。”

    秦婠彻底无语了,闷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抬眸看向他,略略一笑:“你想要,直说便是,何必这般拐弯抹角。”

    李澈闻言脸不红气不喘:“孤倒是想举案齐眉,可依着你的脾性,怕是不成,只得退而求其次。”

    举案齐眉。

    李澈在这里说的,显然不是夫妻恩爱的意思。

    秦婠想像了下,她将食物高举到与眉齐平,再恭恭敬敬的递给他,顿时就是一阵恶寒。

    罢了,还是吧。

    翌日一早,李澈派人遣散家中仆从,那些仆从不过做了几日工,就得了一个月的工钱,一个个走的飞快,生怕李澈他们会后悔似的。

    芸娘也给秦婠明确的答复,说既然秦婠既然是她的关门弟子,她自是不能就弃之不管,免得秦婠坏了她的名声,所以她勉为其难的同意,与秦婠一道回京,继续教习。

    虽说,其实芸娘入不入京,和秦婠并没有多大关系。

    但秦婠自从听完芸娘与韩先生的纠葛后,还是为自己能够成为芸娘的借口而高兴。

    不管芸娘和韩先生以什么样的理由,什么样的借口相见,人生剩下没多少年了,蹉跎了大半辈子,后半生能幸福的在一起就好。

    收拾妥当,李澈又让侍卫另寻了一辆马车来,堂而皇之的将芸娘和紫嫣青衣安置在了马车上,美其名曰尊师重道,让芸娘和紫嫣照顾师父。

    对此,芸娘和秦婠的反应,都是一声:“呵呵。”

    此地距离京城近两百里,约莫要走上一天半的时间,秦婠小时候看某珠格格的电视剧,那会儿特别向往策马奔腾潇潇洒洒,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幻想过,如果穿越了定要马车走一遭,野外烧烤走一遭,然后如何如何。

    可真当她穿越了,坐上马车,开始野外过夜的时候,那滋味……

    不提也罢。

    坐过绿皮火车么?

    马车比绿皮火车还要让人受不了,空气倒是新鲜了,可是这颠簸的程度,即便李澈考虑周到,都换上了软垫,甚至连侧壁都蒙了垫子,依旧让秦婠颠的怀疑人生。

    秦婠窝在李澈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他腰间的玉佩把玩,吐槽道:“这个年代,敢于驾着马车远行私奔的,那肯定都是真爱了。”

    李澈闻言垂眸看她一眼:“奔者为妾,若男人鼓动一良家女子与他私奔,既是毫无担当,又是诓骗于人,真爱从何谈起。”

    秦婠嘟了嘟嘴,抬眸看他:“话也不可这般说,凡事皆无绝对。万一是两家长辈不同意,亦或是受旁的势力阻挠呢?”

    听得这话,李澈忽然皱了眉,脸色也顿时黑了:“便如同你和黎寒那般?”

    这是李澈第二次提起黎寒了。

    秦婠很是不解:“与他又有和干系?我与他虽是相看过,也互相觉得对方不错,但还不至于到……”

    秦婠话未说完,李澈却突然一把将她扶直了身子,黑着脸打断了她:“你不用同孤说着,孤不想听。”

    瞧着他黑脸的模样,秦婠低低笑了,凑上前去,掰着他的脸正对着她道:“你,吃醋啊。”

    “呵!”李澈冷笑一声:“区区黎寒也配让孤吃醋?”

    就差没把吃醋两个字写在俊脸上了,这还叫不吃醋呢?

    秦婠瞧着他模样,笑了笑也不揭穿他,只看着他认真道:“你且听我把话说完,我与黎寒当真是清清白白,毫无男女之情。不过是那时候两家长辈有意,相看了一回,我觉得他人不错,他亦觉得我还行罢了。”

    “我对他只有欣赏并无其它,就如同你们男子瞧见一貌美女子,单纯觉得好看是一般道理,这和我对殿下的感情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

    李澈闻言哼了哼,颇有些傲娇的追问道:“你对孤是何感情?”

    他这傲娇的模样,让秦婠觉得可爱不已,不由伸手搓了搓他的俊脸,然后对上他的双眼认真道:“我对殿下的感情,就是觉得全天下男子,殿下最英俊,见不着时会想,见着时眼睛像是黏在你身上一般。”

    “你高兴时想陪着你高兴,你不高兴时想哄着你高兴,做梦都会梦到你,我的心里只有……唔……”

    一记深吻,顿时夺走了她的呼吸,唇齿交缠之间,秦婠听到李澈傲娇的呢喃:“孤就知道,你爱孤爱的无法自拔。”

    秦婠:……

第162章:自己选的男人

    经过了近两天的跋涉,秦婠一行终于抵达了京城。

    马车停在侯府门前,李澈却迟迟没有让秦婠下车的意思。

    秦婠虽说只短短离开了几日,可却好似离开许久了一般,此刻是归心似箭,然而考虑到某个大畜生的心情,她还是按捺着雀跃的心情,静静的坐在那里对他两两相望。

    两人坐了许久,久到秦婠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李澈这才悠悠开口道:“大婚之前男女是不能见面的,也就是说,你要有足足一月不能见到孤,你有什么要同孤说的么?”

    秦婠眨巴眨巴眼睛,明明是你有话对我说才是吧?

    然而这个傲娇的大畜生要脸,秦婠也只得配合着道:“我会想你的,非常非常想的那种。”

    听得这话,李澈脸色这才柔和下来,摸了摸她的脸颊,低低道了一声:“孤也是,下去吧。”

    秦婠察觉出了他的不舍,可这个大畜生傲娇非常,即便是思念是欢喜,也要由她口中说出,然后再傲娇的点点头配合一下,好似多勉为其难一般。

    这么傲娇也是没谁了,可自己选的男人,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呢?

    秦婠起身下了马车,临走之时想了想又回头掀了车窗帘,看着坐在里间的李澈道:“虽说大婚之前不得相见乃是规矩,可若我实在想你了,你便如同以往一般来见我可好?”

    李澈闻言一双凤眸深深的看着她,而后微微点了点头:“好。”

    听得这话,秦婠朝他微微一笑,这才放下车帘抬脚朝府中走去。

    先前秦婠下车的时候,门房便看见了她,连忙回身往府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没多大一会儿,整个侯府都被惊动了。

    殷老夫人得了消息,激动的立刻起了身,不等宋嬷嬷搀扶,就急急的要往外走。

    宋嬷嬷连忙上前搀扶:“哎呦,我的老夫人唉,您现在急什么?您跑的再快也抵不上小姐走两步,要是您摔着磕着了,小姐得有多心疼!”

    殷老夫人闻言,脚步非但没放缓,反而又加快了些,她一边走一边道:“也不知道婠儿这些日子在外受苦了没,那太子也是的,今日要将人送回来,怎的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有所准备。”

    听了这话,宋嬷嬷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将太子殿下当成了自己人,才会这般说的吧?

    殷老夫人又想到了什么,急急对一旁的丫鬟道:“快,派人去营房通知侯爷和世子,就说小姐回来了!”

    丫鬟立刻领命而去,宋嬷嬷笑着道:“侯爷和世子得知小姐回来,定会很高兴的。”

    殷老夫人点了点头,一脚出了院子,走了没多久,远远的就瞧见了一个疾步而来的娇俏身影。

    秦婠也瞧见了殷老夫人,她连忙拎起裙摆就朝殷老夫人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高兴的唤道:“祖母!婠儿回来啦!”

    不等殷老夫人反应过来,秦婠就已经跑到了她的面前,然后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开心又委屈的道:“祖母,婠儿好想你。”

    殷老夫人听得这声撒娇,眼泪都快下来了,她举了两次才举起略略颤抖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略带哽咽着道:“祖母……也想你,祖母的婠儿受苦了。”

    祖孙两人拥抱着,久久没有放开,一旁的宋嬷嬷也红了眼眶,连忙转过头擦了擦眼角,这才没有失态。

    过了一会儿,宋嬷嬷这才出声提醒道:“老夫人,小姐回来定是累了,有什么话不如回屋里再说。”

    殷老夫人这才缓过神来,松开秦婠道:“走,回祖母院子里说话去。”

    秦婠笑着点了点头,搀扶着殷老夫人回到院中。

    殷老夫人一直舍不得放开秦婠的手,回到屋里,也是与她并排坐着,一会儿又是说她瘦了,一会儿又是说她定然吃了不少苦头,那心疼的模样,好似秦婠不是走了十多天,而是走了一年半载似的。

    等殷老夫人看够了秦婠,确认她是真真的回来了,这才问起她十多日里发生了什么。

    秦婠如实答了,从发现自己一脸的麻子开始,说到她是如何脚踹那老汉农妇一家,又是如何进的县城,然后被李澈发现,然后韩先生帮她洗去了易容,然后……

    “坏了!”秦婠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我把师父给忘了!”

    殷老夫人瞧着她紧张的模样,也跟着起了身,问道:“师父?什么师父?”

    秦婠一边着急忙慌的往外走,一边回答殷老夫人的话:“就是那个对我多有纵容,还给我易容的女子,她叫芸娘,现在是我的……师父。”

    一出院子,迎头就看到了站在院外的芸娘和紫嫣青衣三人。

    迎着芸娘的目光,秦婠羞愧不已:“对不起师父,我……”

    “无妨。”芸娘淡淡的摆了手:“你久未回家,实属常态,本来我还以为要等的更久些。”

    听了这话,秦婠就更羞愧了,连忙请她进院子,然后让紫嫣和青衣下去休息。

    如今秦婠和李澈的婚事已经定下,紫嫣和青衣的身份,也就无需刻意保密,但不管怎么招,流程还是得走的,这是规矩。

    紫嫣和青衣行礼退下,秦婠拉着芸娘进了屋,同殷老夫人介绍了芸娘的身份。

    芸娘和殷老夫人互相见过,而后又客气了一番,芸娘便以不打扰秦婠与家人相聚为由退下了。

    余管家在外候着,殷老夫人让余管家腾出院子,将芸娘安置下来。

    待芸娘走后,殷老夫人这才笑着对秦婠道:“我家婠儿是个有福的,走到何处都会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

    秦婠嘿嘿一笑,转而问道:“爹爹和大哥呢?怎的没瞧见他们人?他们是还不知道婠儿回来了么?”

    殷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你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府中,他们若在又岂会不知?自你失踪之后,你大哥自请去了营中,你父亲亲自操练他去了。”

    秦婠有些讶异:“大哥不是一心要考取功名么?今年便是秋闱,怎的又好端端的去了营中?”

第163章:你到底怎么了?

    殷老夫人笑了笑:“这个,等他回来你自己问他吧。”

    此间话题便到此结束,殷老夫人话锋一转,又问起秦婠关于婚事来。

    她看着秦婠道:“太子殿下对你的心意,祖母与你父兄都看在眼里,这次皇后将你掳走,明着好似是在给你个教训,实则是在试探太子,亦是在试探你在太子心中的分量。”

    秦婠知道皇后掳走她,绝不会是皇后同她说的那么简单,便乖乖听着。

    殷老夫人叹了口气:“太子是真心将你放在心上了的,即便知晓这是一个圈套,还是派人去寻你,而皇后和陆国公早已派了精锐,一旦太子有所异动,他们便会在暗处将太子苦心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势力一网打尽。”

    “好在,太子并不是个愚笨的,虽多有折损,倒也没有当真被皇后与陆国公一举毁了多年经营,不看在别处,就看着他这般为你用心的份上,往后你也要与他夫妻同心,好生过日子。”

    秦婠听得这话,这才明白,祖母和父亲会接圣旨的真正原因,而不是李澈同她说的什么,有了夫妻之实。

    秦婠点了点头:“放心吧祖母,我会的。”

    说到此处,她又道:“祖母难道就不怕他是逢场作戏?”

    殷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祖母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岂是连真心还是假意都分不清的?再者说,若他要做戏,装作忙碌便可,又怎会如此无声无息的搭上自己?他为了你,当真是险些搭上了一切,你这话同祖母说说便可,切莫在他面前说了,伤了他的心。”

    秦婠嘟了嘟嘴:“他的心才没有那么容易伤呢。”

    见她这般模样,明显是心中已有太子,殷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你呀……”

    正说着,屋外突然一人蹿了进来,飞笨至秦婠面前站定,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双唇动了片刻,这才出了声:“婠儿,你……你回来了。”

    秦婠看着秦旸一脸的风尘仆仆,往日里一丝不苟的鬓发如今也有些散乱,短短十数日,他简直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黑了也瘦了,但好在那双眼睛比往日里更加明亮了些。

    秦婠皱了皱眉:“大哥,你这模样会让我有一种,是你被掳走的错觉,你到底怎么了?”

    秦旸怎么了?

    如果说秦婠的失踪,带给殷老夫人和兴安侯的是痛苦,是担忧,那带给秦旸的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在幼时无意间听到了殷老夫人和兴安侯的谈话,知道了秦家人丁凋零一再遭难是因为何故。

    可,那个人是当今天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于是秦旸便知道,只要虎符在侯府一日,只要秦家仍握着这大胤的近半数兵权,天子皇家,就一直忌惮着猜忌着侯府。

    可虎符兵权都交不得,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大胤还没有能接手这些猛将,秦家便是震慑四方的一尊相。

    秦旸自幼便有习武的天赋,对兵法也掌握的比旁人快上许多,人人都道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自从知道了秦家凋零的秘密,秦旸便认为,想要救秦家,唯一的办法,就是秦家再无将才。

    所以他弃武习文,从不轻易得罪于人,也从不轻易出风头,久而久之,竟也慢慢养成了个对谁都留有三分余地的性子。

    可是秦婠失踪了,还是在皇宫那样的地方!在兴安侯和殷老夫人都在时候!陆皇后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秦婠掳走,连一句交代都没有!

    直到此时此刻,秦旸这才幡然醒悟,祖母和父亲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何意义。

    哪怕他一生碌碌无为,哪怕他一生逆来顺受、对万事忍让,如陆皇后一流,非但不会理解你不争的苦心和姿态,反而会认为你秦家无能,软弱可欺!

    既然如此,他又何须再忍,何须再让?!

    他只有争了抢了怒了,才会让那些忌惮他,才会真正成为秦婠日后可以依靠的大哥!

    所以,在秦婠失踪的第二天,枯坐了一夜的秦旸,向兴安侯提出了要去营中。

    然而这些话,是无需对秦婠说的。

    秦旸朝秦婠笑了笑:“你回来就好,可曾在外间受苦?”

    秦婠还未答,这时兴安侯也走进了屋。

    秦婠朝他行了一礼,抬眸看着他道:“父亲,婠儿回来了。”

    兴安侯静静的看着她,又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这才喃喃道:“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秦婠的归家,让整个侯府都沉浸在一团喜气之中。

    侯府的下人虽不知道秦婠被掳了,可他们却知道,自从秦婠去宫中赴宴便再也没有回来之后,府中的几个主子,每日都黑着一张脸,侯府上下都笼罩在压抑的氛围中。

    这也是那门房,为何瞧见秦婠回来,便那般高兴的原因。

    秦婠在兴安侯和秦旸的关切的询问下,又将自己这十多天的经历说了一遍。

    秦旸听完之后,冷声道:“那农妇一家后来如何了?”

    这个秦婠还真没放在心上过,农妇一家虽然可恶,但她也踹断了老汉和汉子的肋骨,也算的上的报仇了,所以便没有再过问。

    如今听得秦旸询问,她这才想起来。

    她想了想道:“应该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吧,那县令夫人不过是言语对我多有诋毁,李……太子殿下便让她落得那般下场,想必那农妇更讨不得好去。”

    兴安侯和殷老夫人闻言,互看了一眼。

    他们可没有错过那个李字,再听得秦婠这话里话外的劲儿,两人了然的笑了笑,便没有再问。

    倒是秦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太子对秦婠好,可……

    可什么事情都让太子做了,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反而成了外人似的,一点用都没有?

    秦婠自是不知他在想什么的,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一家人一道吃了个饭,秦婠便回了自己的朝霞院。

    回去之后,绿鸢和红苕自然又是一番热切的问候。

    秦婠没跟她们多说,只说自己被温太妃留下,她可怜温太妃失了唯一的女儿,便自愿留下陪了些时日。

第164章:隔墙有耳

    红苕对此很是忿忿,嘟了嘴道:“温太妃也真是的,她没了女儿就要将旁人的女儿据为己有么?也不想想旁人没了女儿该有多着急。”

    秦婠闻言,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呀,该好好管管你的嘴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你若再不改,往后有你吃苦的时候。”

    红苕笑了笑,挽了秦婠的胳膊:“这不是有小姐护着我呢么。”

    秦婠不为所动,很是严肃的看着她道:“我连自己都护不住,又如何护的了你?”

    红苕被她的严肃吓了一跳,悻悻的放了手,低头道:“奴婢知道错了。”

    秦婠久未回来,也不想一回来就跟她上纲上线的,在者她的性子在那,除非能遇到大的变故,真的让她怕了,否则莫说是改,就是警醒些她都做不到。

    秦婠知晓此时多说无用,便不再开口,颠婆了两日她也着实累了,沐浴更衣之后便早早歇下。

    月凉如水,万籁俱寂。

    此时二皇子府的书房,比这夜色还要沉寂。

    李翰猛的挥了桌上的物品,上好的宣纸飘洒了一地,砚台砸落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他看着脚下跪着的这一群人,冷笑了一声:“这便是你们同本皇子说的,已经尽全力在寻找?你们的尽全力,就是人入了京城,回到了侯府才知道?!”

    他气的想要再去砸些什么来发泄,却发现这书房已经没有东西可砸了。

    跪着的几人面上都露出几分羞愧来,沉声道:“属下该死。”

    “该死,该死!”李翰怒吼道:“本皇子要你们死又有何用?!”

    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其中一人抬起头来看向李翰低声道:“回主子,不是我等不尽力,也不是我等太过无能,而是……”

    “而是什么?!”李翰怒吼道:“而是你们如同那些人一般,对本皇子阳奉阴违?!”

    这一吼,底下更是没了声响。

    唯有那一开始说话的人道:“而是属下等实在举步维艰。属下等人的一举一动皆有人监视,除了太子的人之外,另有人不停的误导阻挠属下等人的行动。”

    盛怒的李翰听得这话,突然没了声响。

    他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过了良久,无力的抬起手来挥了挥,哑声道:“退下吧。”

    跪着的几人互看了一眼,道了一声:“属下告退。”

    屋中的人退了个干净,唯有李翰颓然的坐在椅子上,闭了眼。

    小德子轻声进了屋,瞧见了李翰独子一人坐在椅子上,上前哑声道:“殿下这又是何苦呢。”

    李翰沉默着不说话,小德子有心再劝,突然听见他低低道:“小德子,你说本皇子是不是很无能?”

    小德子听见他语声中的凄楚,心下一痛,连忙道:“殿下说的哪里话,殿下文韬武略英俊不凡,往后更是前途不可限量,怎的会是无能?”

    李翰闻言凄楚一笑:“也就你会这么看我了,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为何父皇总说,我是母后的儿子,是陆国公的外甥,却独独不是他的儿子。”

    听得这话,小德子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得劝道:“皇后与陆国公也是为了殿下好。”

    “呵!为了我好。”李翰冷笑一声:“母后为了她心中的意难平,陆国公为了陆国公府的荣耀,却无一人是为了我好。小德子你信不信,若是皇兄如我这般听话,他们压根就不会选择我。”

    小德子闻言连忙道:“殿下何必妄自菲薄,哪怕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陆国公也不可能舍了殿下。”

    “你不懂。”

    李翰深深吸了口气,目光看向外间的黑暗:“皇兄乃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未来的帝王,若是他能听话,陆国公又怎会舍近求远,选择扶持于我?母后和一个死人争了一辈子,自己争不过,就想着她的儿子去争,她却从未想过,他的儿子想要什么。甚至,为了她那点私欲,宁愿毁了他儿子最珍视的东西。”

    小德子闻言,顿时紧张起来,他左顾右盼一番,连忙道:“殿下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李澈淡淡一笑:“就连你也知道,我这皇子府如同筛子一般,我在我自己的府上,连说句话都要小心,小德子你说,我这皇子做的还有何意义?”

    小德子无言以对,沉默了许久这才道:“府中新进了一批上好的桃花酿,殿下可要用些?”

    李翰点了点头:“也好,本皇子现在除了饮酒,什么也做不了。”

    上好的桃花酿一壶接一壶的送入了书房内,小德子默默的在一旁伺候着,并未劝阻。

    直到李翰喝着喝着,趴在了桌子上,似有低低的压抑的声音传来,小德子这才哑声开口道:“殿下,放纵过今晚便忘了吧。太子大婚后第三日,便是您大婚之日,事已至此已无回转可能。您若真的放不下,那便坐上那最高的位置,再徐徐图之。”

    “前朝重善帝年幼登基,外戚专权,皇太后垂帘听政,可他还是在二十八岁那年,亲手废黜了母舅一脉,亲政了。”

    小德子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低低在李翰耳边道:“殿下若能如重善皇帝一般,届时谁还能阻拦殿下?”

    李翰没有回答,可那压抑的声响,却渐渐停了下来。

    翌日早朝,李澈照例代天子行权,朝堂之上未曾瞧见李翰,他随意问了一声。

    陆国公上前道:“二皇子殿下今日身有不适。”

    李澈点了点头,便不再过问。

    秦婠好好睡了一觉,第二日一早精神奕奕,她先是去隔壁院子见了芸娘,见她一切都好,便去同殷老夫人一道用饭。

    可到院中的时候,却瞧见了尹婉柔正在一旁给殷老夫人奉茶。

    说实话,秦婠都快将这个人给忘了,瞧见她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这么个糟心的玩意。

    秦婠本不愿意瞧见她,只看了一眼便准备收回目光,可她刚刚掠过,却又突然转了过来,看着尹婉柔的妇人发髻,皱眉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第165章:越想越膈应

    尹婉柔略略低头似有些羞窘。

    秦婠转眸看向殷老夫人道:“祖母,她……她为何好端端的输了妇人的发髻?”

    殷老夫人闻言,叹了口气,招了招手让她上前,而后牵着她的手,踟蹰了一会儿才道:“你……你父亲收她入了房。”

    听得这话,秦婠好似吃了一百只苍蝇那么恶心。

    她冷声道:“这事,祖母也接受了?”

    殷老夫人没有答话,可眼神却已经给了秦婠答案。

    瞧着秦婠抗拒的模样,殷老夫人叹了口气道:“你父亲他独身了十多年,他……”

    “别说了。”秦婠从殷老夫人的手中抽回了手,闭了闭眼,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道:“父亲与祖母高兴就行,左右婠儿在这府中也待不上多少时日。”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任凭殷老夫人在身后唤她,也不曾停下脚步。

    殷老夫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看了看尹婉柔,更是厌恶不已,挥了挥手道:“下去吧,这一个月就呆在你院中,莫要再出现在婠儿面前。”

    听得这话,尹婉柔身子瑟缩了一下,屈了屈膝:“妾身告退。”

    秦婠出了殷老夫人的院子,一路大步朝自己的朝霞院走。

    她走的急快,身后的红苕与绿鸢小跑着才能跟上。

    秦婠暴走了一会儿,恰巧遇到了余管家,她立刻上前问道:“余管家,我兄长在何处?”

    余管家瞧着她面上的薄怒,连忙答道:“世子与侯爷一早便去了营中。”

    不在家。

    秦婠这一肚子火,简直无处发泄,她看向余管家道:“敢问余管家,我父亲收那尹婉柔入房,是何时的事情?!”

    余管家闻言,这才知道秦婠是为何一脸怒容,他恭敬回道:“回小姐的话,小姐留在宫中的第三日,侯爷收的尹姨娘。”

    呵!

    秦婠怒极反笑:“也就是说,我在宫中生死未卜,我爹却在这府中收了姨娘?!”

    余管家不知该如何接这话,他见秦婠却是怒不可遏,犹豫了一会儿道:“侯爷,也是迫不得已,那些日子侯爷日日都在担心小姐,颇有些神不守舍,不仅仅是侯爷,世子和老夫人亦是如此。尹姨娘她时常安慰侯爷与老夫人,侯爷这才……”

    “不必说了。”秦婠仍旧无法接受,她摆了摆手不愿再听此事,转而对余管家道:“劳烦管家派人,将胡管事和海棠坊的方大请来,我有事寻他们。哦对了,紫嫣和青衣也升为一等丫鬟,调到我房中。”

    余管家点头应下,秦婠这才转身离去。

    回到朝霞院,秦婠越想越膈应。

    倒不是说,她介意尹婉柔在护国寺被人轮过,破了身子,身为一个现代灵魂,她并不觉得,这会是女子寻求幸福的阻碍,她膈应的是,这个人是尹婉柔。

    先是想要将她取而代之,发生护国寺的事情之后,又去勾引秦旸,如今却翻身上了兴安侯的榻。

    全世界的女子都死完了是么?

    兴安侯怎的就这么不挑食,纳了那么个膈应人的东西?!

    秦婠真真是被膈应到了,坐在凳子上半响仍旧无法接受。

    虽然她一直在劝自己,兴安侯是她的父亲,他独身多年,有个女人也是应该,她无权也不该去质问。

    可一想到那个人是尹婉柔,她就替兴安侯不值!

    只觉得尹婉柔玷污了他!

    秦婠转眸看向绿鸢和红苕道:“府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怎么都没同我说?!”

    绿鸢见她真的动了怒,连忙道:“小姐回来,奴婢一时欢喜,这才没有想起此事,而且据奴婢所知,侯爷不过是给了尹姨娘一个名分,并未在她院子里过过夜。”

    红苕也道:“正是如此,她不过是有了一个名分罢了,小姐无需如此在意。”

    秦婠闻言,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们一个个的,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有了名分,许多事情便是顺理成章,比如尹婉柔对兴安侯的亲近和照顾,比如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去接近讨好祖母,只要她装的好,日子久了,一切都成了理所当然。

    正如秦婠对李澈说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如同某格格第三部里的一样,知画一开始不是也只想要个名分么?

    可是后来呢?

    有了名分,又有了初夜,有了初夜,又要个孩子。

    一步一步,小燕子的底线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被打破的。

    永琪爱小燕子么?爱的,可爱又如何,他还不是先给了名分,又给了初夜,再给了孩子?!

    秦婠越想越恶心,如果这事发生在李澈身上,只要他娶,什么只给名分,这种话终究只会是鬼话!

    剧本里,小说里的那些,都是偏偏无知少女罢了!

    秦婠气得不行,将绿鸢和红苕赶出了房,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连午膳都没有吃,紫嫣和青衣搬来了朝霞院,闻言之后有心相劝,可秦婠却不愿见她们。

    紫嫣和青衣想了想,去隔壁请了芸娘。

    芸娘听闻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叹了口气:“你们觉得她当真气的只是兴安侯纳了尹婉柔么?”

    紫嫣和青衣眨了眨眼:“难道不是么?”

    “不是。”芸娘往自己面上敷着自制的膏体,淡淡道:“她不仅仅气的是兴安侯纳了尹婉柔,更气的是,她从中看到了自己的恐惧,对嫁给太子的恐惧。”

    紫嫣闻言道:“太子殿下,才不会纳如尹婉柔那般肮脏的人为妾。”

    听得这话,芸娘淡淡笑了:“你说的没错,太子眼光确实不会那么差,可他会纳旁人,给旁人名分,一国储君,未来的天子,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

    说完这话,芸娘顿了顿,这才又开口道:“跟你家小姐说,大可不必如此担忧,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只要她下定决心,我随时可以带她走。”

    紫嫣和青衣听得这话,顿时一僵,无比后悔自己来这一趟。

    非但没有解忧,反而又给添了一层麻烦。

    芸娘的话,紫嫣和青衣自然是没有转达给秦婠的。

    秦婠将自己关在房中了大半日,待到下午胡管事和方大来了,这才开了房门。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1131/ 第一时间欣赏侯府嫡女打脸日常最新章节! 作者:姑娘横着走所写的《侯府嫡女打脸日常》为转载作品,侯府嫡女打脸日常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侯府嫡女打脸日常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侯府嫡女打脸日常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侯府嫡女打脸日常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侯府嫡女打脸日常介绍:
三届最佳女配得主秦婠,一朝穿越成了侯府即将被赶出门的假千金。这个身份一看就知道,不是女配就是炮灰!秦婠摸了摸自己的血玉镯,呵,当女配,她是专业的!娇憨、蠢白、恶毒、腹黑、白莲,任君挑选。被甩了巴掌的大哥:“英姿飒爽有将门之风,婠婠果然才是我侯府的人!”被众人指责的伯府嫡女:“婠婠太可怜了,我怎么能这么对她?”被骂到抬不起头的纨绔公子哥:“婠婠说的对,我简直一无是处!”只有某个披着羊皮的太子爷,冷哼一声:“来,请继续你的表演。”秦婠:“太子哥哥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呢……”太子:“呵!”侯府嫡女打脸日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侯府嫡女打脸日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侯府嫡女打脸日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