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观星室
故事从2109年的一条火星开往木卫二的飞船说起。
飞船名叫湘神号，是往返于火星至木星太空城的一条中型运输舰。湘神号生产于月球，总长2375米，可载客3400人。从火星起点站出发，只需要7个地球日，则可以到达木星轨道的终点站木星太空城。
年更益是本小说第一主角。他是一个标准的人形护理机器人。自带骄傲与成就感光环。工作30年从未出错的一个机器人。
（题外话：当代社会的机器人就如同蚁族之中的工蚁、封建社会的农民，他们7天24小时按步就班，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干着这个时代的基础苦憋工作。领着微薄的工资，他们是这个时代的基础。）
年更益虽然是30年前的产物，可经过无数次的更新升级之后，他现在的性能也能和最新机器人一比。现在，他就在这湘神号飞船之上。不过，他并不是湘神号的工作机器人。他之所以来这条船，是为了完成主人的遗愿。
30年前，年更益的主人病倒，他正式出厂，开始了护理工作，直到最近主人去世。
主人生前喜欢钓鱼，听说木卫二冰盖下巨大海洋中有鱼类生存，他就一直想去木卫二钓鱼。只可惜一生拼搏，一直没有时间前往享受。病倒之后，子女们又不希望他离开身边。这一晃几十年，直到死去都没有能前往木卫二那个深海。他的子女们为了实现其愿望，就让年更益这个照顾了他30年的护理机器人携带骨灰前往木卫二，要将这骨灰撒在那个深海之中。
这是一张单程票。主人家庭成员没有准备年更益回去，他们希望年更益陪同主人一起待在木卫二，直到电量用光，部件生锈。当然，这个希望他们并没有说出来，毕竟是陪伴老人家几十年的机器人，这话说不出口。
也就是因为主人家庭成员没有把话说清楚，所以年更益没有了主人。在完成这一趟木卫二之行后，年更益将作为一个独立的机器人存在。这对于他而言，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没有了工作的机器人还算机器人吗？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这个事情。
270度全景观星室，湘神号上最奢侈的vip室。这里可以免费享受地球上的多种特色小吃，名酒，还有人类服务员。
毕竟是单程票，所以这也是一趟豪华之旅，年更益可以享受湘神号最贵的服务。他不用吃东西，不用喝酒，也不觉得这vip室的服务有多好。看星星，然后记录下眼前的惊奇景象，这是他现在可以做的仅有的事情而已。
“靓蕾，典改嘞个机仔和以错在各个vip个位？”旁边，一个穿拖鞋带金饰的重口音男子指着年更益问旁边的女服务生。
年更益看了他一眼，无需理会。女服务生长的很漂亮，或者这个口音男子只是想跟服务生搭讪而已。作为一个护理机器人，察言观色，理解人类的各种奇怪需求，这是他时常学习的知识。
一个黄头发，全身穿着闪亮背带裤的女生，正对着一个小型飞行器摆弄着各种姿势。每一次观星室通报室外有名星出现，她都会一阵发嗲。绵羊音一直是网络主播们的利器，会绵羊音，而且身材这么正的网络主播，还是很少见的。
因为她总是抢在最显眼的位置，年更益特意看了她几眼。很有朝气，和他主人躺在病床上打赏的那群主播有得一拼。
不远处两个女人在对话。
女人甲：“这个社会的色鬼真是防不胜防啊！一个机器人居然也敢瞟女孩子！”
女人乙：“该不会是有男人在远程操控这机器人瞄女人吧！”
女人甲：“这还了得，必须报警！”
女人乙：“不急，他还是远程偷窥，等有了实质行动，我们再报警也不迟！”
女人甲：“这男人真是不要脸……”
两个女人的对话，出现在年更益的斜对面。他们可能注意到年更益在看那个女主播。年更益识趣，抬头看天。两个女人似乎也觉得无趣，转移了话题，不一会儿，她们就离开了。
“女人就是这么麻烦，她们可是无中生有的高手。机器人老弟，你大可不必在意。”年更益左边的位子上，一个戴眼镜柱拐杖的老头说到。
年更益只得礼貌性的冲他点头。他喜欢安静，护理主人30年，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安静中度过的。观星室原本也应该是一个安静的所在，因为墙上贴着‘安静观星，做素质人’，可这一连串的叽叽歪歪实在超出了他的理解。
“老夫姓孙，偏爱观星。现在是8月，正是观看飞马座的最佳时节。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走一趟木星，就是为了观看飞马座，”戴眼镜的孙老头得意洋洋的说到，“我记得去年坐在你位子上的是一位姓游的中年人。机器人老弟，你怎么称呼？你是在这里给你的主人录像吗？”
“我是年更益，我会录一部分的景色。”
“观星一定要亲自来看，这样才能体现对群星闪耀的喜欢。否则就只是一个满足于自己视觉的俗人。”
“孙老，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的，”孙老头旁边是一个油腻中年。稍胖，白发，脸色白皙，穿西装领带。应该是一个商务人士吧！
孙老头呵呵一笑，“也是，刘作家说的是。刘作家今天不去埋头写字，怎么也到观星室来了？”
白胖刘作家：“我来观星室找一找灵感。这里安静，风景好，适合放飞我的大脑。林总，你说是不是？”
林总则是刘作家旁边的一个全身包裹严实的全黑男人。光头，黑脸，带了一个白色的耳环，猜不透年纪，看上去是一个个性张扬的人。白胖刘作家问他的时候，他也只是‘嗯’了一声。
刘作家觉得被林总冷脸了，只好掉头，“年更益，你作为一个机器人是怎么看待观星这个现象的？”
年更益是个非常精致的人形机器人，其造型与人类极其接近。远观，很难分辨是人还是机器人。不过，在年更益的脖子上有一个‘机’字。这个‘机’字，是所有高仿人形机器人必须雕刻的字，专门用来区分人机。所以，观星室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机器人。
“如孙老所言，满足一时的视觉**而已！”年更益并不喜欢参加他们的谈话。
孙老头似乎不满意年更益的答案，“机器人就是机器人，哪里懂得‘看待’这个意思呢？”
旁边的黑脸林总咳嗽了一声，“机器人也算是一种人了！上世纪初期，那时候的人类每天坐在厂房或者电脑前面，日复一日的干着重复的工作，比机器还机器。还不如现在的机器人，工资高，还能旅行！年更益，对吧！”
年更益无法肯定。
孙老头对黑脸林总的话并不感冒，他又找白胖刘作家聊起了星星的话题。每一颗名星的故事，他都能说一个七七八八。这老头果然是观星爱好者。
地球日的下午四点。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应该是年更益的主人吃药的时间。观星室有些热闹了，还不如回房间。
次日，年更益被传唤，昨日观星室那名重口音男子死亡。
第二章 附近的人
湘神号从火星飞往木星太空城所需要的时间为7个地球日。其中包括等待小行星带运行至可通过状态，以及观看一场仙英座的流星雨的时间。
出发的第三天，湘神号进入小行星带等待阶段。这天早上，飞船的警卫机器人找到了年更益。观星室那名重口音男子死亡，他们找年更益来问话。
“你是年更益？”警卫室里问话的是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胡子很整齐，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只不过眼光并不犀利，仿佛不是很愿意做这样一个警察工作一样。
“是的，”配合警察问话，这是机器人的基本规则。
“有30年的护理机器人的经验？”警察也知道机器人的话肯定是真话，不过问询是一个必要的过程。
“是的。”
“你的主人已经去世，你现在是一个独立的机器人？”
“是的。”
“你知道昨天晚上有一个男子死了？”
“刚刚听说。”
“知道是谁吗？”
“知道。”
“有人说死亡男子昨天在观星室提到了你？”
“是的。死亡男子说了一句‘典改嘞个机仔和以错在各个vip个位’，我认为，他说的‘机仔’指的就是我。”
“你不生气？”
“不生气。”
“昨晚8点，你走出卧室去了哪里？”
“观星室。”昨天晚上，年更益确实没有在卧室睡觉。机器人不需要睡觉。
“你在观星室干什么？”
“观星和充电。”
“什么时候回去的？”
“晚上12点。”
“那晚上1点，你又出来做什么？”
“观星，然后在6点，我又回到了卧室。”
“为什么来来回回的跑？”
“我中间这个时间点是主人原来吃药的时间。我只是回去看一看！”
“你家主人已经不需要吃药了，你还跑回去看什么？”
年更益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回跑，看一看药瓶子吧！“看药！”
怀疑，机器人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吗？警察同志表示深刻怀疑。
不过，年更益是一个机器人，不能对警察说假话。30年未出过错，说明年更益系统运行状态良好。这样的机器人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机器人杀人的案件毫无先例。而年更益所说时间也对的上，似乎不可能前往死者卧室杀人。再者，年更益与死者并无瓜葛，毫无谋杀的动机。很难将死者与其扯上关系。
……
“会不会是外星人神秘杀人？”一个白西装黑领带染黄毛的年轻人在光头黑脸的林总旁边呱唧。
这里是植物观光室，年更益进门就看到了他们俩。林总坐在一颗大树下面，似乎在静坐沉思。年轻人则坐不住，东张西望，满满的好奇心。
湘神号经过小行星带，大家都希望能看到这一盛况，所以观星室人满为患。年更益自然不会考虑去凑这个热闹。反而植物观光室是个好去处。这也是给星际旅行的人们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在植物观光室，也有年更益携带的一株植物，凤尾丝兰。这是年更益的主人100岁大寿的时候，主人的曾孙女送的礼物。后来，一直由年更益打理。
在地球上，论生命的成功，人类当仁不让。但与人类一起傲立在地球成功生命之林的生物体，比比皆是。凤尾丝兰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有科学判定，这种植物的生命可以长达1万3千年。从生命长久的角度上来讲，它以实力碾压人类。
年更益这株凤尾丝兰还是幼株，从未开过花。这不影响它的美观。年更益给它取名叫苍蓬，名自苍劲有力，蓬勃向上。
“机器人也懂得欣赏植物吗？”光头林总旁边的黄毛年轻人注意到年更益观看这棵凤尾丝兰有一些时间，特意大声跟林总说，“我知道了，他是在帮它找虫子吧！哈哈哈，那个机器人，放心，植物室内的生物体都会保持纯净。不会让它长虫的。”
这种无来由的对话，机器人最标准的回答方式就是冲着他笑一笑，表示知道了，请你闭嘴。
黄毛年轻人自然识趣，气氛略显尴尬。此时，外面一群人冲了进来完全掩饰了这些尴尬。
白胖刘作家和两个女人进来了。
“林总，就知道你躲在这里，”刘作家进门就跟林总打招呼，“您可真会找地方，这植物室花花草草的，让人心情大好！”
“刘作家，早上好，”黄毛年轻人跟刘作家打招呼，“暴发户男子死因出来了吗？”
“小白，早，”刘作家跟他们认识，“哪能这么快出结果呢！现在自杀和他杀都还没有弄清楚呢！估计得等到太空站的刑警们亲自来破案。”
小白总算找到了一个能跟他聊上话的人，“刘作家，你是大作家，肯定是思想开放，能够想到常人之不能想。你看看，我们身处这太空之中，有没有可能存在外星人神秘杀人？”
“惬~什么狗屁外星人杀人，明明就是色字头上一把刀，阎王催他三更报而已，”跟刘作家后面进来的两个女人听到了小白的话，女人甲不认同。两个女人就这样侃了起来。
女人乙：“那个女服务生已经被关起来了吗？”
女人甲：“不知道，今天好像没有看见她。八成是被抓了。我听老王说，昨天晚上，那女服务生去过那个死男人的房间。”
女人乙：“那死去的男人不是还带了老婆吗？”
女人甲：“死亡时间，他老婆没在家。”
女人乙：“难道是他老婆捉奸，措手杀了人？”
女人甲：“可能性很大！”
女人乙：“那个女服务生好像新人，肯定是被骗的。现在的小女孩都长的细细嫩嫩的，那些男人心里骚动，行为不检点也是该！”
女人甲：“别说男人了，发嗲的女人连机器人都会偷瞄……”
两个女人的谈话将案件带入狗血剧情。这自然不是刘作家与黄毛小白能认同的。停了一会儿，他们就觉得没意思，刘作家又问小白，“你是怎么想到这可能是外星人神秘杀人？”
小白掏出了一块板砖：“你看我的微信，从昨天晚上6点开始，就不断的有附近的人要加我为好友。‘附近的人’，刘作家，就是附近的人。我们身处太空之中，哪里来的附近的人？”
刘作家也掏出一块板砖，“我也觉得这个事情奇怪。你看，我的手机上也有这么多人加好友。你加了没有？”
小白：“没有，昨晚我在泡吧！一直没有看。等我看到的时候，就是那个男人死亡信息传来的时候。我在想，幸好我没有看。这加好友可能就是外星人杀戮的开始，那个男人一看人家头像就加了人家。然后就被外星人干掉了。”
刘作家眼光一闪，“那么你认为外星人是怎么将这个男子杀掉的呢？”
小白：“当然是人类未知的神秘力量。”
第三章 黄金凤殿下
死亡对于年更益来说不过是一个动词。20年前，他就听到了这个词。然后经过20年的时间，他看着主人完成了这样一个过程。
一次死亡时间为20年吗？不，每一个人的死亡时间都不会相同。或者那名重口音男子的死亡时间只是几分钟呢？
主人在20年前就收到医生宣告即将死亡的通知，一直到最近才死。这说明，脆弱的生命进过精心养护，也能给予延长。凤尾丝兰的生命时长为上万年，那是它顽强生命力的表现。而年更益，一个机器人，如果能及时跟换零部件，一定会比凤尾丝兰更加长命吧！
绵羊音的闪亮女生也来到了植物室。运动鞋，紧身裤，小背心，一眼看去健康力十足。身后跟了一个行李箱，头上38度角的方位，那是她的摄像飞行器。两个黄色马尾甩来甩去，煞是吸睛。想必是直播不间断。
闪亮女生到场，立刻吸引了植物室所有人的眼光。不过，她丝毫不在意大家，自己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好。行李箱内是她的食物，包子馒头小点心，这是她的早餐。
随地用餐，这一点是年更益不能忍的。所以他过去提醒这个女生，“姑娘，这里是植物室，不是食堂。请你不要在这里进食。”
女生好像并没有生气，闪扑闪扑的大眼睛看着年更益，“现在已经十点，食堂已经关门了。”
“那么，你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吃饭！”
“可我在做直播啊！粉丝们希望看到一些美丽自然而又新鲜的背景，而不要总是那些单调的卧室，你懂吗？”
“那单人娱乐室……”
“诶呀，这个机器人怎么这么罗里吧嗦啊！”黄毛小白一把推开年更益，“机器人要维持公共秩序没有错，但是你这机子明显就过分了啊！美女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秩序的通行证。持有这张通行证的人，可以无视任何规则。对吧，黄金凤殿下！”
以前的年更益不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因为他有一个主人，只需要按照规定办事。可现在，他没有了主人，他需要在系统中过一遍。为什么这个黄毛小白会表现出这么强烈的主人翁精神？难道就因为自己是照章办事的机器人，而他是生活自由的人类，所以注定就是社会的主人吗？
名叫黄金凤殿下的女孩看上去很乐意黄毛小白帮她解围。两人还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年更益的身子有点发热，这个问题太复杂，他搜索了整个网络，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只有那些负面的，违反机器人规则的字眼适合这个答案。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规则。
“二位，这里是宇宙飞船上的植物室。因为脱离了地球，他们变得非常脆弱，所以一定要小心照顾这些植物。你们带进来的这些食物，很可能会给他们带来生命的变异。而未知的变异将成为飞船以及人类的安全隐患。所以还请两位能够遵守飞船规则！”年更益继续劝阻两人。
“我去，你这个机子是怎么回事？不对，小子，有种站出来说话，别躲在机器人后面。你这样很孬种，你知道吗？”黄毛小白立刻发炸，他以为是年更益身后的主人指示的。
黄金凤殿下原本一直是一张安静带笑的脸，吃东西也是小口小口的呡，毕竟是直播状态。可为了她吃东西发生争执，她的脸色有点挂不住。关掉了直播后，她立刻起身，将几个点心塞在嘴巴里。
一阵狼吞虎咽，然后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她都做到这一步了，正常人就不应该再说什么了。
年更益不是人，他是机器人，他还有话说。“姑娘，我认为你的食物已经给植物室的环境带来了污染。我会帮你通知飞船管理处，对植物室做一次消毒。事后如果产生了任何后果，还请姑娘主动承认错误，承担责任。”
“我带的食物都已经吃下去了，哪里污染环境了？”黄金凤殿下横眉怒目，气得要打人。
“你带来的食物本身就可能携带细菌，而你在食用这些食物时张大嘴巴，更容易让这些食物细菌混合你口腔内的病菌一起污染这个室内环境。”
黄金凤殿下的脸一阵抽搐，张大了嘴巴看着年更益。接着一头撞在植物室架子上，差点把架子撞倒。然后，她转身收拾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
植物室安静了20秒。
大家看着年更益给飞船管理处打了投诉电话。
“好，嚣张，”黄毛小白两个手指头指着年更益的头，“欺负人家一个女孩，你有种，我会把你找出来的。无耻~”
说完，他也跑出去追那个女生去了。这是一个好机会，安慰她（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年更益自然无所谓。
两个女人又是唧唧咋咋一阵，也没有什么主见，便离开了。
植物室内就剩下年更益、刘作家和林总。年更益继续观察他的苍蓬。刘作家凑过来说话了。
“年更益，那个女孩在这里吃饭确实不对。可你也没有必要做这么绝吧！”
年更益没有答他的话，笑都懒得笑，因为没有意义。
刘作家继续鸡毛，“我知道你的主人刚刚去世，这倒是让我很好奇。你现在有没有一种没有了主心骨的无力感？”
不需要回答。
“就是那种没有指令，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的感觉？就像刚才对黄金凤殿下那种愤世嫉俗的态度，这就是那种‘无主孤魂’表露出来的那种极端行为。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机器人没有感觉，”年更益不想把话题继续下去。
刘作家却没有放弃，“那你对于自己刚才把一个青春美少女气哭的行为有什么解释？”
“机器人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你认为什么事情才是对的事情？”
“！”对了，没有了主人的指示，那么什么事情才是对的事情？遵守规定吗？这规定确实是人类制定，为了保护大多数人类的规定。自己严格遵守是否就意味着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才是对的事情？
忽然，年更益觉得自己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冲着刘作家礼貌性的笑了一下，便离开了植物室。
下午两点，湘神号的舰长讲话。他通告一个不好的消息，湘神号晚点！
下午两点5分，眼光并不犀利的警察再次找到年更益问话。
黄毛小白死了。
第四章 量事而为
机器人的种类非常多，但是绝大部分的日常功能机器人都比较脆，容易受损。比如年更益这种护理机器人。如果与人类有肢体冲突的话，遭殃的一定是年更益。他的身体强度不超过一个10岁的儿童。所以这也是大部分人不会去怀疑年更益是凶手的原因。
会议室里面，两个警察开始给大家录口供。主要是植物室争执事件的说明。黄金凤殿下、刘作家、林总、甲乙两个女人都到了，还有一个穿红色汗衫的健硕男子。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是刑警毛人遂，协助查警官来调查白某某案件，”年轻的毛警官很有威严。他说的查警官则是上午跟年更益问过话的中年男人。
查警官就坐在毛警官的旁边，提到他的名字，他也只是点点头。不知道他是心有成竹呢，还是心不在焉。
毛警官停顿了一下，查警官不说话，他就继续说：“大家通报自己的名字，然后把今天上午在植物室看到的事情的始末说出来。谁先来？好，年更益，你先来。”
年更益很奇怪，“毛警官，难道不应该是单独询问吗？”
毛警官笑了笑，“年更益，你是质疑我们的工作方式呢，还是有秘密要跟我们汇报？”
当然没有。年更益只是觉得当着大家的面报出自己的身份信息，这不合**规矩。既然警察都这样说，那就将植物室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红汗衫男子姓陈，他上午在公园里面跑步。植物室与公园是一块玻璃墙相隔。事发之时，汗衫陈刚好经过，看到了里面的状况。算是人证一个。
大家都是当着面说，所以整个事件也是完整的呈现，并无可疑之处。
最后，毛警官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年更益，你从植物室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通讯室。”
“去那里做什么？”
“我发现互联网连不上了，去那边查看网络情况。”
黄金凤殿下眼角一挑，立刻反驳，“警官，他说假话。今天上午，我做直播，我的粉丝一直在线。而且还一直有附近的人要加我为好友呢！怎么可能没有互联网。你们说是不是？”
两个女人也是马上响应。女人甲：“对啊，上午我还打了电话呢！”
女人乙：“就是就是，我的微信好友也是热闹非凡。那有断网的事情出现？”
女人甲：“现在的机器人可以说假话吗？”
女人乙：“听说有的app可以覆盖机器人自有系统，然后就可以说假话了！”
女人甲：“哇！这么利害，那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就是就是……”
白胖刘作家倒是嘟噜了一句，“好像是不能与地球通讯了。我上午一篇稿子就没有传上去。直到现在都没有。”
“是吗？”然后，大家立刻掏出各自的通讯器材。果然不能联地球网！具体情况是他们能上一个局域网，也就是湘神号飞船网络。但是连接地球和火星就不行了。
这个问题就大了。死了人都是身外事，断网可是戚戚相关。众人开始找警察问询网络的情况，而且声调越来越高，这气势好像不马上解决问题就要把这个会议室拆了一样。
只有黄金凤殿下找到年更益，“机子，那你在机房有没有把联网的事情搞定啊！”
年更益摇头，“我们只能连上这个片区的局域网。”
黄金凤殿下：“你瞎说吧！我们这是在小行星带，这是哪里提供的局域网？”
刘作家：“会不会是卫星系统出了问题，我们能连上附近这一颗卫星吗？”
年更益摇头，他当然无法解释这是什么原因。没有互联网，他就只是一个做本职工作的普通机器而已。
年长的查警官似乎生气了，他敲了敲桌子，“大家不要吵。联网的事情已经有技术人员在处理了。有最新消息的话，飞船会通知的。你们在这里吵也没有用。口供已经录完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就这个态度，还怎么为人民服务啊！”两个女人又开始嚼舌头。不过，没有人理会他们。
光头黑脸的林总说话了，“人类生命繁衍几千年，网络才出现多少年？没有网络还会死吗？死人的事情不管，没网的事情倒是这么急！真是主次不分。”
刘作家：“林总，话不能这么说。你想，我们连不上网，是否意味着飞船也连不上了？如果湘神号飞船不能联网，也就是说它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航线，找不到火星和木星太空站，那它就迷失在这个火木之间的行星带里面了。”
女人甲听到了，“啊！”一声尖叫下了大家一跳。
“那我们岂不是要死在这条船上了？”
“难怪舰长说我们晚点了。莫非是有原因的？”
毛警官站起来制止事态发展，“大家不要造谣传谣，安心等待官方通知。湘神号飞船目前正处于预订轨道，一切正常。网络问题只是技术问题，技术部会立刻处理。大家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观星室或者是找一个窗户。湘神号已经进入小行星带的外围，大家可以近距离欣赏到岩石群从窗户外面经过的盛况。这种亲身经历的感觉会让大家永生难忘。等大家从观星区回来的时候，网络问题相信就解决了。”
查警官已经主动起身离开会议室。
这样大家就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年更益要离开的时候，被毛警官单独叫住了。倒不是因为死者的事情，只是飞船上有一个老人家身体不适，需要一个专业护理而已。
给人类帮忙，似乎是空闲机器人无法拒绝的事情。
年更益随着毛警官来到这个老人的房间。一间高档的医疗室，一个普通的老头，还有一个普通的护理机器人站在他旁边。
老人家皱着眉头看着窗户的方向。窗外不时有大号岩石经过，他无动于衷。窗户前面有一个花瓶。年更益过去把花瓶稍微移动，让老人能够看到整个窗户。
“打开~”，老人家嘴角蠕动，忽然念叨着两个字。
毛警官立刻打开旁边的柜子，里面并没有东西。
年更益注意到老人家也没有在意毛警官的行为。他又看了老人家用的药物，是一些预防老年痴呆的药物和营养剂。
年更益走一圈之后就出来了。出门时，年更益看了一眼老人家，老头依然无动于衷。
“毛警官，这位老人家，我帮不上忙！”出门后，年更益就对毛警官说。
毛警官小小激动，“年更益，你不是机器人吗？人类的忙你一定要帮的吗？我看过你的简历，你的前任主人原本20年前就可以死亡了，是你的精心护理才让他续了20年的命。他才病倒2年，你怎么说帮不上忙呢？”
“我的原主人病倒后的前5年，他想活，我做了本职工作。后面15年，他不想活了，我答应了他的子女继续做本职工作。但是，那是事与愿违的。即使机器人，也会量事而为。”
第五章 沐雨公园
沐雨公园是湘神号上面最大的公众区域，绿色星空旅行的基础设施。公园里有大面积的草地，灌木丛和高大乔木。跑道、小动物以及游乐设施也是一应俱全。只可惜没有池塘。
草地当然是编织物，灌木丛和大树则是真的植物。所有的这些都有固定装置将他们锁住。小动物们也会有定位设施，限制他们只能在这个区域活动。
去往黄毛小白所在的停尸间就需要经过沐雨公园。
年更益走出那个将死老人的房间之后，跟毛警官提出了一个请求。他想看看两名死者的情况。倒不是想破案，他只是想看看人类死亡后的身体变化，这是学习。年更益认为了解这些可以提高他的护理技术，虽然有可能没用。
护理机器人有一个特殊的设定。时刻开通录音和录像功能，保存近1个月的录制记录，以供医生和家属随时查看。
年更益以他与两位死者曾经的相处时间的录音换取了查看两名死者的机会。
这样，他就与毛警官踏进了沐雨公园。
一只毛猴子拦在他们面前讨要食物。很尴尬，年更益和毛警官都没有带食物。附近不远处的长凳上躺着一个穿蓝衣服的人。毛警官想找他要点食物给猴子，可那人像是睡着了，没有搭理这边。
毛猴子见讨要了许久没有东西给它吃，它有些生气了。冲上来就抢毛警官的挎包。毛警官可是有身手的人，怎么可能被它抢了去。一个甩手就将毛猴子的爪子给打开了。
年更益可就不行了。毛猴趁着毛警官的甩劲，长爪子就搭向了他。大腿上，一抓三道杠。虽然没有血，可塑料身的三个窟窿却相当明显。
毛警官立刻拿出警棍将这个毛猴子赶走了。
“呦，毛警官，”红汗衫，红跑鞋，满头大汗的健硕男子跑了过来。
“好！”
“那野猴子又来使坏了？”汗衫陈笑了笑，好像他跟这个毛猴很熟似的，“这猴子很单纯的，你只要给它哪怕一颗玉米，它都会很高兴。可如果你两手空空，树叶子都不给它一片，它当然生气。”
“你在这里做什么？”毛警官问习惯了！
“当然是跑步了。”
公园里人不多，除了椅子上躺着的那个汗衫陈之外，就是几个玩棋牌的。
“这时候大家都在看行星，你在这里跑什么鬼啊！”毛警官语气有点重，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看星星不如跑步。”
“现在是下午3点，也是你的跑步时间吗？”
“毛警官，坚持锻炼身体好，只要有一颗锻炼的心，随时都可以跑。保持每天8个小时的锻炼，这才叫做不虚此生！努力！”汗衫陈干劲满满，一边说话还一边原地小跑。“年更益，你这机器人皮这么薄吗？一个猴子都把你挠出洞来了？”
忽然，天上开始下雨。
年更益很奇怪，看了看天花板。这可不是雨，不过是消防一样的喷水。
毛警官起步准备跑，被汗衫陈制止了。“不着急，这洒洒水，造个景而已，还没有跑步出的汗多，衣服都不会打湿……你看，我说了吧，雨停了！”
果然，大概30秒的喷水。而且主要是树木和玻璃窗附近洒水。
有趣的是那个公园长椅上面的人。喷水时，他立刻跳了起来。跟做贼一样拔腿就跑。可跑两步，雨又停了，只好站在那里莫名其妙！
“我们走吧！”毛警官似乎是觉得在这里浪费了时间，催促年更益快走。
停尸间是一个小房间，在公园的另外一个角，旁边就是医疗救护室。说是停尸间，实际不过是一个开了冷气的杂物房。
年更益看了小白和重口音男子的尸体。两人身体都严重受挫，多处淤青。以年更益判断，淤青部位应该是重伤。
毛警官说，小白被发现的时候，还有心跳，在医疗室抢救不及时后死亡。医生判定，小白身上多处撞击，至少有五处重伤，这就是死亡原因。重口音男子也是如此。
“被人殴打致死？”白胖刘作家忽然冒了出来，“看这个样子，凶手可是相当残忍。想不到我们身边会有这样一群人存在。太恐怖了！毛警官，有没有嫌疑人？”
“你怎么进来的？”毛警官立刻质问他，“这里是临时征用的特殊房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可以出去了。”
“诶，毛警官，我是来提供线索的。”
“提供线索请到警务室。这里不欢迎你。”
“不欢迎我？那为什么这个机器人能来，我不能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流量作家？”
“不是。那是……”
毛警官还是太年轻，被刘作家一阵抢白，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没有这是那是的，我可是著名作家。不会发一些影响我声誉的八卦信息。我只是来学习一下，宇宙飞船上的死者的后事都是怎么处理的！而且，我真的有线索提供。”
“那我们走吧！去警务室聊，”毛警官也是个较真的人，大家都离开这里总行吧！
“等我一分钟，”刘作家拿出了一把尺来量淤青的大小。
毛警官立刻制止他，“住手。不可以触碰死者尸体。”
“我没有，我只是做科学测量而已！”
“你是作家，不是法医。你量他做什么？”毛警官真的生气了，一把抓住刘作家的手，就往外面拉。
“好好好，慢点，慢点，我自己走，”刘作者挣脱了毛警官的手，却并没有主动往外面走。“毛警官，你看这里。这块四四方方的淤伤，是不是拳头打的？能够一拳打出重伤的人，在我们身边可没有几个人哦！”
“你到底想说什么？作家改侦探了？”
“侦探作家也很多啊！你可别小看侦探小说。参考侦探小说杀人的杀手也有很多。嗯哼，我还是说重点吧！毛警官，我刚好知道我们身边的几个身手不凡，一拳能打出重力的人。这条线索是不是很重要？”
“比如呢？”
刘作家看了年更益一眼：“他知道没有关系吗？”
毛警官用鼻孔哼了一声，“如果你不想现在说，那就等我们到了警务室再说吧！年更益也可以离开了！”
年更益听到这里转身就走。
刘作家连忙叫他，“不用，我也是时间很宝贵的人。我就在这里跟您说。年更益，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刚好有事找你帮忙。”
刘作家跟毛警官差不多谈了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年更益站在公园边缘一边看风景一边等他们。
然后，三人一起离开。
经过沐雨公园，他们遇到了另外一起惨案！
毛猴死了。
从伤口看，和前面两个死者一样，被打死。
第六章 平地一声雷
“刚才你在干什么？”发现毛猴死亡之后的第一时间，毛警官就问年更益。半个小时的时间，毛警官与刘作家在停尸房说事，年更益一个人呆在外面公园里。确实要问一声。
“看风景，”年更益非常坦然的回答。
刘作家认真的看了看年更益腿上的三个窟窿，“你这三个窟窿是之前被毛猴子抓伤的吧！”
“是的。”
毛警官：“没有看到一丝异样吗？猴子被打的惨叫声都没有听到吗？”
“没有。”
周围围观的人渐渐增多。考虑产生的影响，毛警官立刻呼叫警务机器人维持秩序，将观众驱离。年更益和刘作家也在驱离的人群范围之内！
“你去哪里？”刘作家问年更益。
“植物室，”年更益想去看看苍蓬。在湘神号上，苍蓬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同行，”刘作家热脸往上面贴，“我知道，你不可能是凶手。以你的机身是不可能打死这只毛猴还不受一点点伤的。”
“谢谢。”
“不客气。根据我刚才提供的线索，毛警官会很快破案。这个暴力行凶的人马上就要缉拿归案了。哈哈哈哈！”
“呵呵~”
“年更益，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连互联网？”
“可以不回答吗？”
“可以。我再问你，你有没有找出我们连不上互联网的原因？”
“没有。”
“那你会不会做一个联网的工具帮我们连上外面的互联网呢？”
“不会。”
“不可能吧，联网的机器人不都是无所不知的吗？”
年更益笑了笑，‘不会’与‘不会做’是两个意思，‘会不会做’当然随便理解成哪个意思了！机器人的二选一，以人为本、不违法、效率最高为选项。刘作家的动机非常明显，他需要连上地球网来上传他的作品。这个时候，让飞船技术人员来做是效率最高的方法。
可能没有想到年更益会拒绝吧！刘作家有点意外。
下午4点10分，年更益和刘作家来到植物室的时候，一堆的大老爷们七七八八的站在植物室里面。他们都是来看黄金凤殿下的现场直播的。今天的直播可是分量十足，值得双击666。
植物室里，黄金凤殿下正在直播干人力活。因为年更益的小报告，飞船要他做检讨，并赔偿植物室的清理费用。黄金凤殿下选择了赔偿和做义工。现在这个时代，美少女干人力活，当然是再美丽不过的风景了。群众们看得是津津有味。
在黄金凤殿下的直播镜头下，另外一个女生在跟她一起干活。金丝大波浪，碧眼蓝眉，烈焰红唇，再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外面再套一身干活用的短衣短袖工作服，完全就是美得冒泡的制服诱惑。这是一种成熟美，与黄金凤殿下的清纯是两个极端。两人站在一起，更加有吸引力。
两个人有说有笑，非常享受四周饿狼般的目光。
“哇，这女孩还有这般美貌啊！”刘作家发出了感概。
“叔，你认识黄凤旁边的美女吗？”一个穿蓝色运动装的小年轻凑过来。年更益对他有印象，是公园长凳上睡觉的那个人。
“你叫谁叔呢？懂不懂礼貌啊！”
“啊，大叔，对不起，请问您认识黄凤身边那位美女吗？”
“叫哥！哥年纪有这么老吗？”
“是，哥，我错了。那你认识……”
“不认识，见过几次面而已。昨天还是观星室的服务员。可能停职了吧！”后面这句话，刘作家是对年更益说的。
年更益早就看出来，这个大美女正是昨天在观星室被重口音男子纠缠的那个女服务生。
“哥，你不认识还装什么装？”年轻小伙似乎有些生气，不过看美女要紧。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猴急，没见过世面。马上回去叫你爸妈给你买一个成人家用机器人吧！用得着在这里看吗？”
蓝衣服小青年被刘作家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老流氓！”嘟噜了一声，不再理会刘作家。掏出板砖专心拍照去了。
如果是女机器人，年更益可能会看一下。这女人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还是苍蓬重要，他认为有必要给苍蓬做一个牌子：‘生命珍贵，请勿触碰’。说做就做，他往那株凤尾丝兰走去。
植物室不小，路却只有那么多。年更益前行的路上，刚好也是黄金凤殿下做直播的位置。年更益看了她一眼，人家正在冲他笑。很迷人的笑容，仿佛是要让他驻足。年更益以微笑回应她，表示浮云，然后轻飘飘的走了过去。
哪有那么容易的。
黄金凤殿下手中拖地杆子一推，刚好拦在年更益提腿的前面。年更益始料不及，跌了一个狗吃屎。
一阵哄堂大笑。
“抱歉，这位机器人大哥。刚拖的地，你走路小心！”黄金凤殿下小手拍拍，捂住嘴唇，装作自己也受惊的样子说道。
年更益爬起来。他看了看围观群众的笑脸，正常。网上有许多的视频都是讲人类如何捉弄机器人，这是一种正常的社会现象。虽然被摔了一跤，年更益并不生气，如果能让人类开怀一笑，这是机器人的价值所在。
迅速检查机身，护理机器人很脆，但是抗摔。一切正常。年更益礼貌的向黄金凤殿下点头，然后转身走向苍蓬。
“站住，”大美女一把叫住年更益，“点头是什么意思？机器人与人之间的基础礼仪你不懂吗？要说对不起！”
“啊哈哈哈哈~对，要说对不起，黄金凤殿下~”围观群众也跟着起哄。
和调戏机器人的视频一模一样！
这种情况下，没有意外事件的话，人类对于机器人的调戏将会无休止的进行下去。而黄金凤殿下的直播肯定愿意看到一个机器人演小丑。
年更益可是主角，自然有办法。
吼叫，最原始的示威行为。
一个特大声的‘对不起’炸裂，把围观的吃瓜群众吓了一跳。喊完，年更益就立刻走向苍蓬，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溜了！
这一招正是网络上调戏机器人视频后面的留言，有人看不惯人类欺负机器人，特意支的招。他主人曾经邀他一起看过，不管好不好用，试一下总行吧！
不过还行。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年更益已经离开了旋涡中心。没有了笑料的本体，观众也就笑一笑过去了，他们的注意力自然又一次集中在两位美女身上。黄金凤殿下和那位女服务生也不好再找年更益麻烦。
只有刘作家和蓝衫少年跟了过来。
“平地一声雷，吼得漂亮，”刘作家说。
“大哥，看见了吗？刚才，那位美女在看我。哇，真漂亮！”
第七章 风吹云
遇到困难找警察，没有警察就找附近的机器人，这是现代社会的新格言。机器人总是能给予遇到困难的人类及时的帮助。少年人风吹云便信仰此格言。
风吹云就是年更益在沐雨公园遇到的穿着蓝色运动衫的少年。大学刚毕业就出来穷游。星际旅行是非常花钱的一种旅行，本不适应他。可他大胆，买了一张船票就来了，没带几个钱。吃东西都没有钱，饿了好几天了。
年更益出现了。风吹云感觉见到了救星。求机器人帮忙总比求人的面子好过一点。无意中，风吹云还听到年更益没有了主人的事情。这就让他打定主意此行要跟着年更益混一段时间。
机器人不用吃饭，把饭票让给有需要的人也无不可。下午4点50分，年更益陪同风吹云和刘作家来食堂吃饭。
“所以你就这样信了他？”刘作家指的是年更益相信风吹云需要帮助，并提供食物的事情。
信，当然信。风吹云几天没有吃饭，年更益一个护理机器人当然看得出来。“你为什么想要一个人旅行？”年更益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是我的人生规划，也是我的追求。我喜欢远行，远方才是我的家，走向远方才是成长。在家长身边接受庇护活着让我感觉原地踏步，永远不会长大……”风吹云一边呱唧一边狼吞虎咽，这怕是他吃的最好的一餐了。
“吹，瞎几个把吹。我一个写书的都没有你这么能吹。还人生规划！我看你是‘荒唐少年不知愁滋味，可怜父母无力空悲切’！懂吗？远方，就你这个样子，一口吃的都没有，哪里来的远方？”刘作家看着他一脸的不屑。可能读书人心里酸吧！年更益给风吹云点的豪华套餐，平时他都不敢吃。
“刘哥，你年纪大了，自然不懂我们年轻人。你们平时以物质文明为重，也没有错。但是现在马上就22世纪了，22世纪是精神文明大爆发的时代。谁还会为了一点点物质需求而纠结，你的思想很可能跟不上时代。会被你的下一代笑话的。话说刘哥，你有下一代吗？”
“哈~”刘作家嘴巴都惊歪了，这是哪里来的吹牛大王。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我可是作家，是创造未来思想的斗士，我跟不上时代？时代都是我写出来的。刘作家越看越觉得这家伙不顺眼。
“你们关注黄金凤殿下的直播吗？”看着刘作家的样子，风吹云很是得意，“黄金凤殿下才是新时代的人。漂亮、健康、睿智，是完美的潮人。我都是刚刚在手机上看到的，她知道在植物室吃东西不对，就马上承认错误，做义工惩罚自己。这就叫做知错能改。不知道有些老人懂不懂这个道理！”
这已经是**裸的唇枪舌剑了。
“你不是喜欢黄金凤殿下旁边的那位成熟美女吗？”刘作家也是人精，虽然被风吹云气到，但是也马上反击，“怎么了？说的黄金凤殿下这么好，你的眼睛可不老实，盯着人家身边的美女看。”
“两个女生我都喜欢，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反正人家也不认识你，哈哈哈哈~”
这回轮到风吹云无话可说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过来了。
高大健硕，正是喜欢跑步的红汗衫陈。他一手一份晚餐，大步流星就在到三人旁边坐下。脸色不好，心情也不好，埋头吃饭。
气氛稍微紧张。
“你们看我像打死那只猴子的人吗？”吃完了一份饭菜之后，汗衫陈心情好了一些，他开始吃第二份，顺便还问了大家一个这样的问题。
年更益摇头。摇头表示不知，而不是否认。
刘作家问他，“毛猴死亡的时间很短，那个时间段你又刚好在公园里面。警察怀疑你是很正常的吧！”
“那他也在，为什么不怀疑他！”汗衫陈指着风吹云说。刚才确实是毛警官找他问了话，摆明了怀疑他行凶。
“就他这副身板？比毛猴还瘦，哪里能够打死那只毛猴呢？况且打死毛猴的人很可能就是前面两起凶杀案的凶手。不是我小看他，他跟年更益一样，不可能！”刘作家很肯定的说。
“诶！刘哥，你这是门缝里看人，有偏见。我可是武林高手！”风吹云立刻反驳刘作家。
刘作家还真是眯着眼看他，把他看扁了。
“喂，当时你们两都在公园里面。那毛猴被人打死，你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到吗？”在他们饭桌后面，一个被大披风从头包到脚的女人偷偷摸摸的把她的餐具搬到了年更益这桌来了。
“黄金凤殿下！”风吹云立刻认出来了。
“嘘，小声一点，”黄金凤殿下立刻示意他闭嘴，“我可不想我的粉丝们看到我在这里吃饭！”
“可是你每天三餐都有直播啊！”
“笨！我先吃一点垫底。直播只是做一做样子，正常人吃那一点怎么够呢！你倒是说一说，你们两在公园看到什么可疑人？”
“没有！”风吹云和汗衫陈异口同声的回答。
“惬~”黄金凤殿下非常失望，“白胖子（刘作家），你为什么说那个杀死猴子的杀手就是杀前面两个人的凶手？”
刘作家立刻来了神情，“凤殿下也不知道吧！嗨嗨！前面两个人的死亡方式和毛猴都差不多。都是被人殴打致死。这是很明显的连环作案。而且凶手能够将人打死，这对于凶手的要求可不低，至少是运动员级别，比如……”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作家就后悔了。因为汗衫陈就是他认为的嫌疑人之一。再说下去，汗衫陈就知道自己在怀疑他！万一这人真的是凶手，那自己不就麻烦大了？
后悔已经晚了。
汗衫陈一拍桌子，“姓刘的，是不是你这个贱嘴巴，跟毛警官说了我有嫌疑？”
刘作家矢口否认，“没有。我没有说。不是我说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汗衫陈立刻站了起来，“你没有说，那你怎么知道警察怀疑我？”
刘作家继续否认，“我没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哼！”汗衫陈已经动手掐住了刘作家的胸口，另一只手抬得高高的，马上就要打下来，“我打你个贱嘴巴子！”
眼见着就要挨打，刘作家立刻求助，“风吹云，你不是高手吗？快动手帮忙。包你旅行的所有费用。”
大家都看向风吹云，比汗衫陈矮了一个头的少年人。风吹云果断站出来，一手顶住汗衫陈抡起的右手，目光坚毅的看着他。这个时候，黄金凤殿下面前，极度少有的出风头的机会，风吹云可不想浪费了。
单挑？
食堂里面的吃瓜者开始围观。
第八章 热闹到有些不适应
“小子，你找死啊！你给我滚开啊！”汗衫陈脸皮一挤，警告风吹云。
“大哥，能再好好聊一下吗？能不打就别打了吧！”风吹云滑头了，这话清不清楚不楚的，让人看不懂。你到底是想打还是不想打啊！
看热闹的有，拉架的也有，女人甲乙便是。
“诶呀，这么大个子欺负一个学生，算什么男人？”
“是啊！光有好身材有什么用，都用在欺负小朋友身上了！”
“诶，说不定是晚上没事干，白天乱撒气！”
“现场的男人呢！看着他欺负小朋友吗……”
一阵冷嘲热讽，让汗衫陈好生难受。明明是这个白胖子刘的错，风吹云这个矮子强出头，怎么就成我的错了呢！尼玛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爽，骑虎难下吖！
“住手，有话好好说，”毛警官来了。
有警察，大家都好下台阶。拉了几个人一问，解释清楚就完了。
白胖子刘作家怀疑的也没有错。他知道一个事情，汗衫陈对那位大美女服务生有爱恋。前面两个人与美女服务生都有些干系，汗衫陈有为美女动手的动机。再加上他是体育生，体格健壮，符合打死人的条件。
不过，毛警官调出了汗衫陈跑步的画面。公园里有很多的摄像头能够证明，汗衫陈是真的在跑步，每天8小时，公园摄像头下面可以找到很多他的画面。特别是毛猴被打死的时间里，他刚好出现在远处的摄像头下面，不可能作恶。
这样一来，汗衫陈就完全脱离了嫌疑。
出了警务室，就是各回各家了。
风吹云自然要跟着刘作家。
“你小子跟着我干嘛？”刘作家装傻。
风吹云可不傻，“刚才在食堂，你可是答应了管我这趟旅行的费用。当然包括吃和住了。”
“啊~你不是买了飞船票吗？住的地方都没有？”
“有，不过那是下等舱，我实在不想去那里睡觉了。刘哥，你就让我去你家睡吧！”
“下等舱不也是人住的地方吗？你只是去睡觉而已，有什么关系啊！”
“睡不着。”
“睡不着就数羊呗！”
“数羊也睡不着，换你去也睡不着。”
“这是为什么？”大家本来没有走远，听着奇怪，有走到一起来了。
黄金凤殿下面前，风吹云本是不打算说的，受不了大家炽热的好奇心。他也只好夸张一点的说了。
原来湘神号飞船的廉价票买的是低等仓，实际提供的是睡眠舱。也就是说，买了这个票的人从上飞船开始睡觉，一直睡到终点站，才会被唤醒。不用吃东西，也不占用飞船的空间和氧气。这个票最便宜，飞船上至少有2千多人是坐的睡眠舱。
睡眠舱原本是不存在中途醒来的事件，问题还在于风吹云。这家伙上飞船睡觉之前，肚子就是空的，活生生被饿醒了。这一醒来可不得了，眼前的景象差点把他吓死。
一个睡眠舱相当于一个行李箱。飞船为了节省空间，所有的睡眠舱都是整齐的堆放。这还事小，关键是这些舱都是玻璃舱。周围有淡淡的微光，照射在这些玻璃舱上面，里面睡觉的人隐约可见。
然后，四周都是一个个安详躺着的人，却怎么也叫唤不醒。这就是在活死人堆里面了。醒来的风吹云根本来不及想，魂魄都要吓散了！
救命啊~
最后，风吹云总算摸到了唤醒开关。睡眠舱从舱体集中室自动转出，他才得以从里面出来。
这会儿让他从新回到睡眠舱睡觉，打死都不可能。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睡在沐雨公园的原因。
“我有一个好主意，”黄金凤殿下贼笑。
“黄凤，你想干嘛？”风吹云是真粉，直播室里面的粉丝都是这样称呼她的，虽然黄凤这个名字很土，黄金凤殿下也接受粉丝这样称呼。
“风吹云，你带我们再去看一看现场吧！如果直播这些睡眠舱，肯定很多人会被吓到~”
“不去不去，去了你也看不到。因为睡眠舱的舱体放置的房间是密封的。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只有在房间外面睡着之后，工作人员才会将你安置在睡眠舱，并由传送带自动送到房间里面。我连房间在哪里都不知道嘞！”
“惬~真没劲！”黄凤很失望。
“嗯哼，那个~”白胖刘作家吞吞吐吐的说，“年更益，年更益一个机器人住着一个豪华套间，太浪费了。风吹云，你要是没地方睡的话，去他家吧！他不用睡觉的。如果你老实一点，睡他家沙发也行。我晚上要写作，不能被打扰！”
“这~样，吗？”风吹云转头看向年更益。
年更益点头称是。在他无法拒绝的情况下，风吹云便住进了他家。
晚上8点，年更益的房间内来了一堆凑热闹的人。年更益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假如他们把自己看成机器，那么他们人类确实有使用房间的权力。可如果自己要争取这个房间的使用权，这也绝对没有问题。关键是怎么看待这群人。
不适应，这么多陌生人闯进了自己的世界，年更益这个机器人觉得非常不适应。
黄凤、风吹云、白胖刘和汗衫陈在这里玩牌。年更益只能坐在窗台前面看星星了！
“刘哥，你不是晚上要写作吗？怎么有空跟我们来玩牌啊！”风吹云挤兑刘作家。
“断网了，前两天写的文章都还没有传上去呢！今晚休息。你不睡觉了？臭小子，黄凤美女在，同样睡不着吧！”
“是！我也没有想到黄凤会跟我一起玩牌。凤殿下，您今天晚上也不用做直播吗？不能连续直播，会掉粉的！”
“掉就掉呗！感觉最近加的粉丝都是僵尸粉，没有一个活跃的。没意思！等外网连上了再说吧！”
“不对啊！我看你进门的时候就在摆弄着那些东西，你是不是在偷拍我们玩牌！”
“哪里哪里？黄凤，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侵犯我们**~”
“少来，就算拍也不会拍你们的。让你们出现在我的直播室，那还有人给我送礼物吗？笨！”
“你的摄像头照着我们这边，怎么可能不把我们拍进去？”汗衫陈注意到黄凤的微型飞行器。
“大个子陈，如果你出现在我的镜头里面。我向你保证，我会把它剪掉！这个你放心。你不去跑步吗？大美女跟我不熟，今天在植物室，她只是想蹭我的直播间而已。晚上不会来找我的。你想见她，还不如去公园跑步。”
“我晚上不跑步……”
很热闹，热闹到有些不适应。差点让他忘记看药的事情。年更益把箱子里的药物翻了一般。一颗也没有少。主人去世了，不会再吃药了。或者应该找点其他事情做。
桌子上有个钟，一个古老的机械钟。这个钟好像走快了。年更益觉得奇怪，自己脑中的时间和钟的时间怎么相差这么多呢？老古董了吧！
“哇~”黄凤看着手机一声大叫。
“怎么啦？”
“大美女来消息了。”
“我看看~”
美女服务生的微信：救命！
此时，手机显示时间为晚上9点。
第九章 嫌疑犯
救命？这是开玩笑还是真事？
黄凤发了几个问，问她在哪里，都没有回复。考虑到今天已经发生了3起凶案，大家决定报警，立刻报警！
汗衫陈第一个跑出去找人。紧接着黄凤、风吹云和刘作家也一起去找人。只有年更益没有动。也没有人理会他是否要出去找人。看来就是把他当成一个机器了吧！
年更益也无所谓。以前跟着主人的时候，主人的家人也没有把他当回事。遇到急事也是一窝蜂的跑了，从来没有人问他是不是要一起去。那时候，主人躺在床上，他的工作就是护理主人，也没有必要出去。
今天的情况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没有一个护理的对象了。但是也没有人叫他一起走。
2个小时后，黄凤和风吹云回来了。毛警官给他们发了信息，美女已经死亡。尸体已经找到。考虑到破案的需要，他们暂时不能去查看尸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扩散，毛警官要求他们不要将美女的死亡信息外传。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没有人可以睡觉，也没有玩乐的心情。
黄凤就在这里休息，风吹云作陪。
不一会儿，刘作家也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大个子。这个大个子比汗衫陈还高大，一张国字脸，脖子上有个‘机’子。刘作家叫他庆工。这是刘作家的苦力机器人。
刘作家坐在沙发上，庆工则站在门边。
“他是你找来的保镖？”黄凤问。
“他是帮我做家务的机器人。不是保镖！”刘作家矢口否认。
没有人在意具体情况，恐慌正在蔓延！
风吹云憋不住了，“刘哥，你说你见过之前两人的尸体情况，能不能说一下？”
“有什么好说的，就是被人打死的吗！身上很多的淤青，凶手相当暴力。将人活活打死，这些人真该枪毙！”刘作家并不想回忆那些画面。可以提起来又来气。
风吹云继续追问，“被人类赤手空拳打死，还是用道具打的？”
“这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在现场。”
“通过伤口，法医应该可以判断出来的。”
“法医需要向我汇报吗？”刘作家来气。
风吹云脸色一红，“据我所知，如果凶手赤手空拳打死人，他一定对人类的身体非常了解。拳头能够打击到要害部位。不然人类不会那么容易死亡！”
“这些我们不知道吗？还要你来说啊！”
年更益：“那些淤伤位置杂乱无章。从受伤处的皮肤看，这些伤受力程度相当，不排除凶手用了打击道具。”
刘作家：“这是什么意思？”
风吹云：“这说明凶手不但要他的命，还要在他身体上泄愤。”
刘作家：“年更益，你还看到了什么？死亡原因是什么？”
年更益：“我不知道。”
黄凤：“是他们的仇人吗？”
刘作家：“不像。如果前面死亡的男子和美女服务生有仇人，可与黄毛小白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凶手还打死了那只毛猴！难道毛猴也是仇人之一？”
黄凤：“为爱杀人。大美女受大家喜欢。说不定有一些暗恋她的变态，看不得这些男人围着他转，这才动手杀人。”
风吹云：“在人身体上泄愤，也只有变态才做得出。”
刘作家：“如果只是编故事，那这个故事也就太普通了。变态看不得与美女有关系的男子，将他们杀了。然后，变态向美女提出交朋友的要求，又被拒绝。所以，变态索性也将美女杀了。那毛猴身上可能有变态杀人的线索，所以毛猴也死了。我们只需要将目标锁定在狂热暗恋美女的变态身上就可以了。”
“汗衫陈？”黄凤嘴巴都张圆了，“我知道，美女说起过，汗衫陈总是找机会偷瞄她。而且还主动提出交朋友，被拒绝了。他之所以在公园里面跑步，也是为了一遍一遍的看美女。他是不是变态？”
“我早就怀疑是他了，”刘作家拍案而起，“一看就不是正经锻炼。真正健身的人那里会只跑步啊！上肢难道就不锻炼了吗？他之所以跑步就是为了有规律的出现在摄像头下面，给自己行凶做不在场证明。”
年更益提醒他们：“毛猴被打死的时候，他正好出现远处的摄像头下面。”
“殴打致死的死亡时间会很长，说不定他行凶之后迅速跑到摄像头下面，也有可能啊！每天在公园里，哪里有摄像头他肯定摸清楚了。”
“我们收到美女喊救命的微信时，汗衫陈正在跟你们玩牌。”
“说不定那时候美女跟黄凤开玩笑的呢？”
“一条信息不能作为他的时间证明。收到救命信息之后汗衫陈是第一时间跑出去的人。”
“就是利用这个时间差行凶！”
越说越传神，越说越肯定。
年更益只能摇头，人类如果转牛角尖的话，那就比机器人厉害多了。机器人而言，一是一，二是二，什么都讲一个清清楚楚。没有烦心事，这也是比那种无谓猜测的人类要活得轻松的原因吧！
汗衫陈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毛警官和查警官。
“你们都站在一边，年更益也是一样，”查警官指示房间内的人员站队，毛警官开始搜索房间。
“等一下，你们的搜查文件呢？”年更益立刻提出反对。任何事情都有流程，搜查房间自然需要警察提供搜查令。
“你是人吗？一个机器人的房间还需要搜查令？你脑子锈斗了吧！”汗衫陈鄙视年更益。
“机器人的房间也需要搜查令。我买了船票，等于是签了租用这间房的合同。你们不能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搜我的房间！”年更益是认真的。
两位警官也是认真的。他们并没有理会年更益的话。查警官顶住年更益的身体，他无法动弹。毛警官则开始搜查房间。
强力镇静剂、绑带、助力假肢、望远镜、攀岩伸缩等物品被毛警官一一摆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好了，年更益，你可以解释一下，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用的？”毛警官问年更益。
年更益不说话表示抗议，他认为自己有权不说。
“你不要闭着嘴巴不说话，警察问话，机器人必须配合，而且必须配合说真话。你能在我们问询之下不开口，说明你已经篡改了你自身系统的底层协议。那么就说明你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机器人，这就具备了成为杀人嫌疑的基本条件。你还要怎么狡辩？杀人嫌疑犯！”
第十章 期待
解释？开玩笑吧！无能的人类在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是错的情况下，让对方忍受耻辱，以示弱的方式来说服自己的一种可鄙行为。
年更益觉得完全不应该解释。为什么要解释，我做机器人30年如一日，从不出错。那么我会去做那些违法的事情吗？你人类设计的游戏规则，人类制造的机器人，人类会前后矛盾，设计出违反人类游戏规则的机器人吗？假如机器人出错，那也是人类的规则问题。
在侦讯室，毛警官和查警官对年更益展开了审讯。
“在黄凤小姐接到了救命信息之后，他们都离开了房间，为什么你没有跟他们一起离开？”毛警官似乎很气愤，“枉我对你这么信任。你最好认真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
年更益不开口。你有本事改我的程序，我就让你访问我的系统！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你不跟他们一起走，是因为你要再次行凶。是不是？”
“走廊上的摄像头拍到了你离开卧室的时间，而你消失在摄像头下面的时间刚好是美女遇害的时间，你怎么解释？”
“解释不出来吗？因为遇害的三人以及那只毛猴，他们死亡的时间，你都无法解释。没有人能够给你不在场作证。”
“你以为从死者身上的伤痕可以给你洗脱罪名吗？不会，如果你解释不了强效镇静剂的使用和数量，我跟你说，你会很麻烦！”
“因为你害怕镇静剂无法保证你在殴打泄愤时对方是否醒来，所以你还是用了绳索将对方捆绑，以方便你行凶？”
“杀人、施虐，这是人类所不能接受的行为。你一个机器人不会不懂吧！望远镜、绳索是你观察躲避飞船上摄像头的道具，是不是？”
好笑。漏洞百出，年更益不屑于开口。
毛警官注意到年更益动了一下脖子，还以为他要说话。可等了许久也没有开口，他便继续说：“你杀人的动机是存在的。重口音男子、小白和美女都说了关于你的不好的言语。而公园里的毛猴更是用爪子抓伤了你。所以你怀恨在心，进而实施的打击报复。是不是？”
还是不开口。毛警官忽然笑了，“年更益，你知道吗？你越不开口，我们认为你杀人的几率就越大。你一个护理机器人应该懂得吧！”
不懂！
“你越是不开口，就说明你内心越是强大。只有异常强大的内心，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从而实现30年不出错。也正是如此，你容不得别人说你一点点坏话。以前，你陪伴在主人身边，没有听过错话。可在湘神号飞船上有了外人，有人说你的坏话。你不能忍，这才开始杀人。这就是你杀人的动机。”
“猜测很精彩，”年更益嗤之以鼻，“我是说编的很精彩。人类幻想的能力，我望尘莫及。可你们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所以你们最多关我24个小时。希望你们在这段时间内找到有用的证据。否则，你们在这里对我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都会成为事后我上诉时的证据。我会投诉你们滥用公权力。”
“年更益，你不要这么嚣张。别以为你是机器人你就应该享有人类对你的信任。机器人也是人做的，人类依旧是你的主人。如果你杀了人，不论你为人类做了多少贡献，你的所有记忆都会被删除，你不会在机器人史上留下任何痕迹……”
“哼，我从不期望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查警官敲了敲桌子，“所以你在期望什么呢？”
期望什么？关你屁事。年更益立刻闭嘴。
一直到晚上12点，年更益没有再开口。两位警官已经收工，年更益被关在了零时审讯室内。审讯室只有一个门，处于密封状态。即便是机器人的年更益也觉得压抑。
数药的时间到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肯定是数不成了。这可是他30年第一次遇到不能数药的情况。脑子里不断的跳出‘没有数药’的弹窗。暂时将这个任务关闭吧！
他又尝试与外界联网。没有网，局域网都没有，审讯室内没有信号。那就待机吧！人类有时候会头脑发热做错事，知道错了之后还是愿意悔改的。年更益见识过原主人子女的一些可笑行为，见怪不怪了。
很快，风吹云来了。“年更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嫌疑被洗脱了。外面有人被杀了。你被关在审讯室里面，所以凶手肯定不是你。”
“死了人也是好消息吗？”年更益觉得奇怪。
风吹云不好意思了，“对于你来说嘛！”
毛警官也来了，“这也不能成为年更益摆脱嫌疑的条件。说不定是他的同伙呢？”嘴上这么说，手上还是给他开锁开门，做文件。
“我的东西可以拿回去了吗？”
“当然可以。”
“如果我的房间内发现有任何物品遗失，我会上诉。”
“去吧去吧！你去上诉吧！别在这里罗里吧嗦。我告诉你年更益，我会继续盯着你。你最好别给我再露出马脚~”
“我没有马脚。”
这是个冷笑话吗？把毛警官和风吹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凉了起来。
出了审讯室，年更益快步走。
风吹云还得小跑跟上，“你这是要去哪里？”
“机房。”
“为什么要去机房？”
“我认为没有人修理网络。”
“现在是凌晨1点，当然没有人修理咯！”
“你觉得飞船上的网络修理会是人类在修吗？”
“机器人修理工？”
两人急速赶到机房，果然没有工作人员，机器人也没有。机房门也没有关，年更益尝试利用机房的系统连接外网，依然连不上。
“警官好像说过，是外面的卫星问题。与飞船没有关系。”
“可能。不过我还是认为有必要去找飞船的网络负责人确认这个事情。”
“你知道网络负责人是谁吗？”
“机房内有一个联系人，冯工。你帮我打电话问问他是否如此？”
“你自己不可以打吗？”
“你是人类，话语权比我高。”
风吹云打了过去，电话居然是毛警官接的。毛警官说冯工暂时接不了电话，网络问题是外面的卫星问题。网络很快就会连上了，让风吹云早点回去睡觉。然后还问了是否跟年更益在一起！
年更益想不通。外网的连接是从昨天晚上8点开始断开的，到现在已经是28个小时了。按照他的了解，人类不可能忍受断网这么长时间，特别是晚上断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第十一章 机器人行刑
年更益把断网的事情跟风吹云讨论。
风吹云毫不在意，“这是在太空，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你以为在地球吗？在宇宙中断网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件。即便现在是地球，网络也有维修的时间啊！我都没有说没网不舒服，你急什么？”
“你的意思是暂时没有网，也是可以原谅的。人类有这么宽大的心吗？”
“不原谅又怎么样？最多是投诉而已。投诉完就怎么呢，还不是继续等待。毕竟这网络维修还是得太空网络公司的人来吧！”
这个道理说得通。人类最大的优势就是懂得分工，网络不行由网络公司来处理。这也是人类与机器人的区别。机器人就可以是全能，年更益解决了主人家生活中遇到的几乎所有问题。
但是，年更益还是有疑问，他继续前进。
“你又要去哪里？”
“导航舱。”
“去哪里干嘛？”
“如果飞机不能连上外网，我们是不是应该前往确认飞船是否还在正常的航道上面呢？”
“哥，你就别瞎操心了！飞船的事情让开飞船的人去处理吧！现在正是深夜，刚好是睡觉的时间。去睡一会儿吧！”
“我不用睡觉。”
“哪也去充电器上面坐一会儿吧。折腾了一天，你电量够不够啊！”
“我把钥匙给你，你去睡吧！我自己看着办。”
“别，我一个人不好睡你的房间。”
“毛警官让你盯着我？”
“你知道就好，”风吹云死拉硬拽的将年更益带回了房间，“今晚就在房间里面好好呆着。别出去搞事情了。虽然我相信你不会杀人，但是人是水做的，脑子里面的水荡来荡去，容易丧失主见。你自己总要创造一些奇怪的事情，不能怪别人怀疑你。”
“你为什么相信我不会杀人？”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机器是人类的好朋友吧！”
风吹云是真的没有睡好，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年更益不用睡觉，他用的电池也是超长待机。等风吹云睡着之后，他看了看钟，又出门了。
年更益不习惯待在有人睡觉的房间里，会影响人类的睡眠。出了房间，他也没有去导航室，或者是风吹云影响了他。年更益去了观星室。
观星室有大天窗。离天窗近的是小行星带的颗粒，其外形古怪，观星室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远方闪亮的，那是名为星星的妖精在眨眼。躺在观星室看星星，星星亦在远方看人。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年更益忽然翻出了这句，有意思。
现在这里很安静，可以录一段旅行风景。
观星室里面的人也不少，因为这里提供躺椅，可以观星也可以睡觉。很多观星爱好者就躺在这里，比如孙老头，还有孙老头旁边的黑黑的林总。
年更益轻轻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躺下，并没有打扰他们。
“年更益，你来晚了，错过了一个最精彩的部分，”孙老头见旁边坐了人，立刻来了神。
vip飞船票在观星室有一个固定的座位。观星孙老头左边是林总，右边就是年更益了。孙老头大概以为买了贵宾票的人一定是喜欢观星的人吧！所以，即便是这么晚，他看到年更益过来了也想找他聊星星。
“哦~”年更益礼貌的应了一声。孙老头没有睡觉他就觉得奇怪。观星室里面绝大部分人在睡觉，只有当特殊的星星出现，观星室起闹钟，他们才会醒来。
“五大神星中的老四，你今天刚好错过了！”孙老头很得意。五大神星说的是小行星带里面的五颗最大的矮行星。
“下一颗是什么时候？”
“没有下一颗了。如果我们的航程正确的话，明天我们就可以穿过小行星带。不会再看到五大神星了。”
年更益以为对话就此结束了。
过了一会儿，孙老头又开口了，“呵呵，也说不定哦！你听说飞船晚点吗？如果晚一天的话，我们就可以看到另外一颗神星，义神星。”然后，他就说起了五大神星的故事。
好吧！无所谓。这情形对于年更益来说，就像夏日的黄昏，旁边一个知了在哪里‘知~’个不停而已。
可是，观星室还有其他人呢！
“嗯哼，请前面的观众注意素质，现在是晚上四点。人类正是熟睡的时间，请勿在观星室闲聊，”一个人形机器人走过来跟孙老头说的。
年更益在更换机身的时候看过目录，这机器人应该是目前最新款的辅助机器人，代打游戏，家务学习，好像还有飞行的功能。年更益就差点被这种机器人换掉，如果不是跟着主人久了的话。
孙老头看了一眼，似乎很是不悦，“我跟年兄弟解说行星的故事，你们不喜欢听就别听啊！”
“你这打扰到别人了，你知道吗？”年更益他们后面有人在说话。。观星室就跟关了灯的电影院一样，坐前排的人看不到后面的人。
“我所说的神星很有故事性，你们也可以听来学习一下！怎么叫打扰到你们了呢？要睡觉的话就回到房间去睡。这里是观星的地方！”孙老头似乎也来气了。
年更益还觉得奇怪，一个有心情观星的老人家，这心胸应该是开阔的，能够理解大家要睡觉的诉求。孙老头怎么会这么容易上火呢？
“别吵了行不行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就你懂，几块石头让你说的天花乱坠！”
“还不都是书上背的？算是什么本事！”……
观星室一下就热闹起来了呢？感情那些睡觉的人被吵醒，这起床气发起来可不得了！孙老头气的久久不能说话。
大伙儿还在各抒己见的时候，一个块头极大的机器人进来了。“咔呲咔呲”的走步声，让大家立马安静下来。
只见这个大块头机器人走到孙老头前面，一把抓住跟孙老头理论的机器人的脑袋，然后提了起来。后退两步，“咔嚓！”那个新款机器人的脑袋就这样被捏爆了。
“你打坏我的机器人，”一个年轻小伙子跑过来看。
新款机器人虽然头爆了，可身体还在动，两个手摆来摆去像是要说明自己换一个部件还能抢救一样！
大块头机器人看到了新款机器人的动作，抬手又抓住了新款机器人的肩膀。一拳砸在新款机器人的胸口，砸穿一个洞。然后，新款机器人不再动了，彻底玩蛋。大块头机器人这才把它丢在地上。
现场的人都吓尿了。这种机器人在公众场合行刑的事情是很少见的。即便是双方都是机器人。
年更益都看不懂，伤害其他机器人这种情况没有学过。立刻翻阅网上公共资源里面的的机器人斗殴的影像学习。
第十二章 《机器人国际公约》
2025年，《机器人国际公约》出台。公约明确规定，人类制造的机器人必须以人为本，以保护人类生命财产安全为基础。其中，机器人不得在非特定场合涉及黄赌毒，不得传播暴力，不得在公共场合斗殴。
大块头机器人在观星室消灭新款机器人，这已经严重违反《机器人国际公约》。这种情况下，该机器人的主人全责，要承担所有损失。并且该机器人将停工杀毒，升级系统程序。
年更益认为，应该立刻报警。
可被毁机器人的主人，那个年轻人却眉毛一挑，“好，死老头，你等着。”说完就出去了。
这是要报复的节奏吗？
观星室里面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也有想看热闹的人则继续等待。年更益不知所措。他现在的机身在发热。要查看的资料太多了，学习不过来。而且他能连接到的局域网资料也太少，很难给他一个肯定的正确理解。
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不报警？以前，主人在的时候，所有难题丢给主人就行了。现在，主人没有了，这关于人的决定这么复杂，他无法理解理解。
年轻人走后，大块头机器人站在一边，没有闹事。
观星室恢复了短暂的安静。
孙老头看了看年更益，“机器人是不是也会害怕？”
年更益摇头，“不是害怕，是不能理解。”
孙老头：“不能理解为什么武斗机器人会出现在飞船之上？”
年更有：“这也是疑问之一，不过我不能理解的主要是那个年轻人为什么不报警？这个被毁的机器人不是他的财产吗？就这样丢弃了吗？”
孙老头哈哈一笑，“年更益，机器人做为人类的仆人。不能理解主人丢弃它的原因，这也很正常，哈哈哈哈，林总你说是不是？”
光头黑脸的瘦子林总看了看手上的板砖，“机器人循规蹈矩，活着容易，死了轻松。何必去理解那些无聊的东西呢？”
有道理。
事不关己的时候，所有的道理都是正确的。
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就是利字当头了。
半个小时后，年轻人回来了，他身后还跟了3个壮汉。
“就是他们，”年轻人指着孙老头和墙角的武斗机器人，然后又冲到孙老头面前，“老头，认错。少爷不欺负老头。认个错，本少就当这个事情过去了。”
孙老头并没有慌，他也没有看那个年轻人，反而看向黑光林总，“林总，什么意思？他们是你的人？”
年轻人也是错愕了一下，这林总是什么身份？
林总冷静的像块长了青苔的石头，“生意而已！”
壮汉一敲了敲门，观星室里面一些看热闹的又走了一批。
那个墙角的武斗机器人‘咔呲咔呲’的走到了孙老头跟前。这机器人的主人就是孙老头，他认为孙老头遇到了危险，特地走在孙老头前面。
当壮汉在清场的时候，年轻人似乎明白了一些，“打！”
三壮汉掏出了棍子，将武斗机器人围在了中间。动手，壮汉一的棍子砸在了武斗机器人身上。‘嘭~’金属的碰撞，如同号令枪。打击开始了。
三英战吕布？不像。
叫花子打狗？不像。
三柴夫砍树？像。
武斗机器人没有还手。它不能对人类动手。这依然是一个正经机器人。它没有动手，三壮汉没有停手。壮汉们肯定认为自己就是武林高手，神棍在世，天下我有。手中的棍子使得是行云流水，斗转星移，仿佛世间没有他们一棍摆不平的事。
棍子是金属实心棒球棍，武斗机器人同样是钢筋铁骨。一棍棍打在武斗机器人身上，乒乒乓乓的响。
不过，机器人不还手，这就给了壮汉们机会。壮汉们的棍子也是专挑机器人身上的软肋打。很快机器人就被打得没了人形。关节、脖子，全部被打得陷下去了。当膝关键的护膝被打落之后，机器人倒在了地上。
即便是倒在了地上，他们也没有停手。只有到了后面，壮汉们可能是手酸了、麻了，这才降低了打击的速度。可是，速度变慢了，却招招往要害部位打击。这样就更加危险了。
观星室里面的全部人都在看，看着壮汉们把这个武斗机器人打倒。刚开始还有些嬉笑，后面实在太惨了，他们都笑不出来了。
孙老头在看，他的脸在抽搐，心在滴血。武斗机器人跟了他不少时间了，跟他的干儿子一样。他也没有想到年轻人会找来打手打机器人。若是一般人，武斗机器人挨打的时候，他只要命令机器人走两步，那些人就吓跑了。可是，今天来的这些壮汉，绝不是能吓走的主。今天是要阴沟里翻船！
年更益也在看。今天晚上的内容真的是走马观花，太丰富了。前面是武斗机器人消灭辅助机器人事件还没有消化，现在又来了人类殴打武斗机器人。他都不知道整件事情怪孙老头呢，还是应该怪年轻人。
现在问题来了，武斗机器人的挨打是为了什么？三个壮汉并非事件相关人，为何可以这般殴打武斗机器人。机器人在人类面前不还手的规则真的是正确的吗？
年轻人在笑，今晚上的钱花得值，看以后谁还敢再老子面前耍宝！
“住手，”年更益终于喊停。在一个壮汉要将棍子从武斗机器人的眼睛捅进它的身体内之前。
“呵，这个机器人是怎么回事？短路了？”壮汉一走向年更益，“你主人是谁，不站出来的话，这个机器人就要废了哦！”
“我现在没有主人，你不用威胁我。我认为闹剧可以结束了，如果你们再打，我就报警，”年更益是认真的。
年轻人可不耐烦了，“你一个机器人想干嘛？造反啊。”
年更益：“我认为，第一，你们已经严重影响到观星室的正常秩序，必须立刻停止打闹。第二，我判断，你们伤害这名武斗机器人与武斗机器人伤害的辅助机器人的价值已经相当接近，甚至可能超过。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应该停止继续伤害机器人的行为。依据2025年的《机器人国际公约》，人类不能无理由的故意伤害机器人。你们的行为本身已经违法！”
年轻人：“呵！哪里来的笨蛋机器人？这里是太空，谁跟你谈地球上的机器人狗屁公约！短路了吗~打！”
第十三章 民心所向
护理机器人就跟家里摆放的电视机一样，是易碎品，最怕熊孩子。
壮汉拿着棍子向年更益走来，那一棍子下来，年更益估计机身会受损50%以上。他必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要有人和机器人的地方，都适应《机器人国际公约》。你们的行为我已经全部记录下来，这些记录将成为你们接受法律制裁的证据。如果你们依然要用暴力行事的话。我认为现场的人类都应该站出来维护国际公约，”年更益呼唤的是观星室的所有人类。是的，机器人认为约定就是约定，所有人都应该遵守的约定。呼唤大家一起来维护，这是最正确的方式。
“哈哈哈哈！人类都应该站出来吗？”年轻人大笑，笑得两颗龅牙分外显眼，连星光都在龅牙上反射了！“谁？你们谁要站出来吗？为了这个机器人？哈哈哈哈~我还真担心我的牙齿要笑掉了！”
“不是为了机器人。如果武斗机器人反击的话，他们三个人类根本不是对手。但是武斗机器人没有反击，我们机器人维护了人类制定的《机器人国际公约》，希望人类也遵守约定。如果人类自己不维护的话，机器人未来也将会有一天不遵守约定的！”
机器人可以说出不遵守约定的话吗？现场的人类有些错愕。他们绝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机器人国际公约》这个东西是什么鬼，大概是交通法规一样的东西吧！大家都是素质人，如果是交通法规一类，那就真的应该遵守。
只有龅牙年轻人还在笑，“有一天机器人也会不遵守约定？我好怕哦！该不会就是今天吧！哈哈哈哈~打，打烂他。不过，小心别把那个嘴巴打烂了。敢跟人类顶嘴的机器人的嘴巴，这一定是机器人史上第一次，可以留作纪念！”
打吗？壮汉一踌躇了，他看到观星室有人已经站起来了。
“不应该？”
“停手？”
“维护公约~”
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在观星室内传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站起来，这是一个星火燎原的信号吗？
另外两个壮汉也停下了手上的活。他们看着壮汉一，等待壮汉一的指令。
“打呀~”龅牙年轻人还在叫嚣。
壮汉没有行动，年更益没有出声，气氛异常诡异。
“哈哈~”
“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
“约定？机仔，你理解错了吧！那可不是人类跟机器人的约定，那是人类给机器人制定的义务。懂不懂啊！机仔~啊哈哈哈~”
“这是个搞笑机器人吧！”
“我是搞it的，等下我看看他把记录都保存在哪里。我来找，找到删掉就是了！”
“真是不知道他主人怎么会让这个机仔这么放肆的！啊哈哈哈~”
“机器人就是这个世界的贱民，下等公民知道吗？”
“叫奴隶会不会好听一点？啊哈哈哈~”
“这个机器人还算有点特色，懂得像狗一样吠几下！有意思，啊哈哈哈~”
爆笑，外加无情的讽刺。
交通法规，老子到太空了还要受地区上的交通法规约束吗？人类生而自由！
难道自己错了吗？没有主人之后，年更益忽然觉得自己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世界。难道自己信奉的规则都是错的？这三十年的遵守都是错误？
他看向缩成一团的武斗机器人。很明显，武斗机器人不能给他答案。
他看向孙老头，孙老头低着头，抓着拐杖往地上撮。
他看向龅牙年轻人，龅牙的闪光让他极不舒服。
壮汉一笑了，原来这就是民心。民心所向，自当全力以赴。三壮汉立刻将年更益围了。“靓仔，你刚才的要求什么？”
“大哥，那位靓仔说的是留他一个腿作纪念！”
“嗨嗨，这口味挺重，机械腿，毛都没有，要来干嘛？”
“哈哈哈哈~”
龅牙年轻人急忙解释：“嘴，我说的是‘嘴’，不是腿。你们听清楚没有啊！是嘴，第一个敢跟人类顶嘴的嘴巴！”
“啊哈哈哈~”又是一阵哈哈！
彻底的绝望。人类不会救他，年更益必须自救。这些人哈哈打完之后，自己就要麻烦了。他不希望在这里被打残：“再等一下！”
“机仔，又怎么啦？”
“等我看完义神星，行不行？”
“哈哈，一个小小机器人，居然也懂得观星，开玩笑吧！”
“并不是我会观星，而是我看到小行星带的异常，你们都会想知道的异常。”
“异常，我异你个大头鬼~”龅牙年轻人冲过来就是一拳。他相信年更益这种护理机器人比他家的新款机器人可要差得远。一拳打碎你！
“听他把话说完！”光头黑脸的瘦子林总说话了。
龅牙年轻人非常识趣，愣是将举得高高的手刹在了空中。
壮汉一立刻大声吼道：“说，什么异常。”
机会来了。年更益认真的说起了他的想法，“我觉得我们的飞船不只是晚点这么简单，很可能被入侵了！”
“你瞎说什么呢？”
“说~”
“大家有没有觉得时间过得非常慢？”观星室的各位果然认真起来，他们各自看表。年更益继续：“从湘神号进入小行星带开始，舰长广播了飞船晚点的事情之后，时间就过得非常慢。”
“坐飞船无聊，自然感觉时间过得慢了，笨啊！”
“不，不是这样的。请问各位有没有配带原子表的人？你们看看自己的手表时间是否与周边的电子表时间对的上？”
“确实不同，相差好几个小时。我还以为是我的原子表坏了呢！”果然，人群中有人在回应。
“对，就是这样。因为我们的电子表被人做了手脚，就像网络无法与火星链接一样。入侵者切断了我们与外界的联系，并且动了时间的手脚让我们觉得还在正常的航道上。实际上，他们利用这些时间干了很多的坏事。而且他们还逍遥法外！”
“你这机器人还懂得吹牛了哦！”龅牙年轻人现在非常看不惯年更益了。
年更益对孙老头说，“孙老，你所了解的一天之后才能观察到的义神星，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它应该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就会出现在窗户外面！”
观星室全体动容。
不能上网！
原子表时间与电子表对不上！
飞船出现杀人事件！
所有的这些好像都被年更益说到了。可是，飞船被入侵，这可能吗？不可能。这个机器人都能跟人顶嘴了，他若要说谎话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好，我们等，如果这一个小时之内，义神星没有出现，我们就将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第十四章 猴儿精
湘神号宇宙飞船从火星至木星太空城旅行第四天的早上6点，年更益并没有等来义神星。这很关键，因为在4点的时候，他说了一个大话。一个小时内，义神星没有出现的话，他将被3壮汉的棍子和观星室观众的口水干死！
结果，2个小时过去了，义神星还是没有来。3壮汉感觉应该要动手了。不过，他们还不敢动，因为林总没有说可以动。
年更益说的大话原本没有人在意。只有林总说了一个字‘等’。然后大家就这样等了两个小时。部分人已经离开，部分人已经入睡，林总没有走也没有睡，所以壮汉们还在等。
光头黑脸的消瘦林总终于起身了，他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观星室内的人。一挥手，“闲杂人等都可以出去了。”
壮汉们立刻招呼大家离开观星室。经过了昨天晚上的情形，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个林总应该就是这群痞子流氓的头领。看不了热闹就算了！
后面，连那个龅牙哥都被赶了出去。
“好了，年更益，你来说，是什么人劫持了飞船？”林总说的很直白。估计年更益要是不能说一个所以然，今天肯定过不了关了。
“还不知道，”年更益说实话，他现在确实不知道。
“孙老，你知道吗？”林总又问孙老头。
孙老头也摇头，表示不知。
“这就麻烦了，”林总过去用棍子戳了戳旁边躺着的武斗机器人，“小白是我的人，在这条飞船上被人打死了。他肯定死不瞑目。如果我不能给他报仇，我就对不起他父母。你们说怎么办？要不要拿你们两人给他抵命？”
幼稚。以命抵命这种想法在年更益看来，简直就是玩的小朋友之间玩具交换游戏。
孙老头，“我不知道杀人者是谁，不过我认为年更益说的时间问题，在理。虽然义神星没有出现，但是我观小行星带，发现我们的航行轨道确实已经偏离了原轨道。从天窗出现的星星来看，我们离开航道至少一天时间。如果时间上出错，我们可能偏离得更远。”
林总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宇宙土匪吗？”
孙老头，“湘神号可是有军方背景，宇宙土匪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年更益：“船长通知飞船晚点，我想他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另外，劫匪们明目张胆的在飞船上行凶，而且是连环凶杀，警察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到。我认为，这条飞船本身就有问题。”
孙老头，“这条船不可能有问题。”
年更益看看孙老头，他的表情很坚定，这个老头非常信任这条船。再看林总，面无表情，看来是信了孙老头。如果不是船有问题，又是哪里的问题呢？
林总几步走到天窗附近，“如果飞船出问题，大家都得玩完。孙老，你去问问船长什么情况。年更益，你去查出劫匪是什么人。5个小时内，我希望二位能够有一个清晰地结论出来。否则，你们就先死一步！”
先死一步？多么无奈的威胁！
年更益看林总，那冰冷无情的脸上，有皱纹在抽动。哼！也是怕了。是在怕死吗？反观孙老头，担心的却是那个武斗机器人。他一步一步蹒跚的走到武斗机器人旁边，给他重启系统。然后，一人一机就这样走了。
“你不走吗？”林总问年更益。
年更益有话问他，“你刚才是以死亡为条件在威胁我吗？”
“不错。”
“你不能威胁我。大家在同一条船上，你威胁我毫无意义。”
“那又如何，黑社会你懂吗？我们就是黑社会，除了威胁什么都不会的黑社会。你若再不去干活，老子先拆了你！”
年更益没有接触过涉黑团伙，也没有兴趣了解他们。来观星室只是为了确认航道是否正确。如他所料，飞船已经偏离了航道。这就意味着年更益离他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越来越远，这肯定不行，他必须想办法将其纠正过来。
回到房间。风吹云、黄金凤殿下和白胖刘作家都在，真是奇怪。
风吹云第一个打招呼，“年更益，你这家伙怎么跟个花脚猫一样啊，这么喜欢往外面走吗？晚上都不归家，要让毛警官知道我昨晚睡觉没有看住你，就麻烦了。昨晚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黄凤今天穿的一套金黄色的运动装，干练十足，有一种运动归来的自豪感，“年更益，早！别问我为什么在你家。我现在心情很差。”
“完全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吗？是我的表情不对吗？”
“你现在在直播？”
“没有。我都说了我的直播里面不可能出现像你们这种朋友，懂吗？人家今天早上早起直播气死了。这还是第一次没有粉丝看我起床，你说我气不气人？”
“所以你穿一身运动装，到底有没有运动？”
“没有。”
“那刘作家先生为什么早上也跑到我家来了？你不是昨天晚上要写作，早上都是起不了床的吗？”
“平时都是这样，只不过昨晚好像特别长。我写了睡，醒了写，又睡又写，轮回了三次。实在睡不着才出来走动走动的！你昨晚又去哪里了？”白胖刘作家眼睛都是肿的，挂了两个大眼袋，一看就是昨晚的眼药水滴的。
“所以现在的集合是为了什么事？”
“一起去吃早餐啊！”风吹云说得很是期待，“嘻嘻，我没有饭票。借你一用。”
“你拿去吃就是了，我用不到。”年更益是真的用不到，他现在也没有时间与大家共享早餐。
“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风吹云几个跳步跑到年更益面前，一副猴儿精的样子，双手作揖，“年更益，这全部吃你的住你的，我也不好意思，我就叫你大哥吧！年大哥，请受小弟一拜。”
“嗯？”这算什么？
“真是鬼机灵，一声大哥换的一张饭票。风吹云，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明啊~”刘作家笑他。
三人嘻嘻哈哈要出门吃早餐。只有黄凤注意到年更益在穿衣服，“你这是什么时尚啊？潜水服在里，羽绒服在外，还配一个标枪，你这是上雪山打渔呢？”
倒不是上雪山打渔，年更益只是想给自己增加一点保命道具。从昨晚壮汉殴打武斗机器人来看，机器人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第十五章 两题三选
“我知道，你这是担心遇上那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所以穿上这些衣服来保护自己，”白胖刘作家一语中的，吃着早餐，心情愉悦，想象力也丰富许多。“潜水服配羽绒服，又是紧又是松的，里面紧外面松。你这个什么材质的，摸上去也很柔软……”
“刘哥，你该不是在开车吧！”风吹云鄙视了刘作家一眼，安慰年更益，“年大哥，没有必要，我可是武林高手，我会保护你的！”
“还羽绒服配鱼标呢！年更益，你这刚回来又要出门，是准备蓬松超人大战鱼怪吗？”黄凤看着年更益滑稽的造型笑翻了，“蓬松超人！哈哈哈。”
“有点事情要去查一查。风吹云，你知道昨晚被杀的人是谁吗？帮我解围的那个受害人！”年更益完全感觉没有好笑的，穿衣服自己实用就好。开一个话题引导他们吧！连环凶杀总是会有一些原因的，将所有受害人串联起来，找到他们的共性，或许对找凶手有帮助。
“我也不清楚，是毛警官告诉我的，”风吹云转头一笑，“年大哥，我觉着，毛警官并没有怀疑你杀人。不然他不会通知我去接你。”
“是吗？”这是一条很好的线索，找毛警官了解情况。他是警察，肯定知道很多内幕。
“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猫腻啊~年更益，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今天的你一改往日的安静，这么积极主动的干活？”白胖刘作家眯着眼走到年更益前面，手中的不求人往年更益身上敲，“什么情况？”
“什么事什么事？”黄凤也来了兴致，“我直播缺素材，你这里有什么新鲜事，快点分享出来吧！”
一般情况下，这种诉说故事的请求，年更益这种机器人是无法拒绝的。因为没有主人给加密分类。趁着早餐时间，年更益将昨晚在观星室发生的事情以及飞船可能被劫持跟大家说了一遍。
听得三人是目瞪口呆。
白胖刘作家咽了一口水，“年更益，这次麻烦可惹大了。林总，全名林雄大一郎，三花社干事。这次是因为木星太空城三花社出了一点状况，他去处理事故的。此人听说是埋人不眨眼的角色。黄毛小白是他的部下，那就有好戏看了！”
“嚄~果然是个好素材。”黄凤，“孙老头呢，孙老头什么背景？”
刘作家：“观星室的孙老头，全名孙正果，退休军人，曾任航天军火星部的高级军官。”
“这条飞船又是怎么一回事？”
刘作家：“湘神号飞船隶属于三水井集团下的火木交通运输部，其前身就是航天军木星太空城后勤大队运输部。”
风吹云，“难怪孙老头这么信任这条船。”
对于年更益来说，孙老头带了一个武斗机器人上飞船也能解释通了。社会上总是有一些身份地位不同的人可以行使特权。武斗机器人可不是哪里都能买到的，而买了这种机器人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他挨打呢！
“不是我的麻烦大了。是大家有麻烦了。飞船偏离航线，时间未知，我们都不知道飞离目标多远了。”年更益提醒刘作家。
“年更益，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黄凤看来是真的有兴趣了。
“黄金凤殿下，我建议你不要问这么多。年更益，你也不要介入太深。这种事情都是他们大人物在玩，我们在旁边看着就好了。”刘作家打退堂鼓，“林总和孙老是不可能让这条飞船偏离航道的。”
“是已经偏离航道了，”风吹云纠正他。
“就算已经偏离航道，他们也有能力将航道掰正了！可以了吧！”刘作家瞪了风吹云一眼，傻了吧唧的抢白，这小子就是不识趣，喜欢骨头里面挑刺。
“话不能这么说，飞船偏离航道，关系着我们每一个人。不只是他们就能决定的事情，”黄凤也提出异议，“这可不是坐飞机，飞机坏了可以跳伞。这飞船如果坏了，我们逃都没有地方逃。”
“瞎操心，怎么没有地方逃？飞船上不是有救生舱吗？如果真的有状况，我们可以坐救生舱离开。救援部队可以在很快的时间内赶来，你们太年轻，不懂也不怪你们！嗨嗨！”刘作家得意的踮起了他的脚。
“救生舱！”年更益灵机一动，“救生舱上面可以发射求救信号。它用的是特定网络。说不定可以与外界联系。”
刘作家，“救生舱信号只限于求救信号，还是那种古老的数字信号。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摆在年更益面前的是两个选择。一是前去警务室找毛警官，了解凶杀案的细节。另一个选择是前往救生舱，发出求救信号。年更益很难权衡这两个选择，他需要大家的帮助。
风吹云：“我觉得应该去警务室找毛警官。了解凶手是谁，先将凶手绳之于法再说。按照你的意思，这伙人肯定跟劫持飞船有关，抓住了他们，我们的飞船也就安全了。”
黄凤：“幼稚。劫持飞船的人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这么简单？抓住几个凶手就能解除我们飞船的安危吗？当然应该是先去救生舱，将求救信号发出去，也可以顺便了解救生舱怎么走怎么用，对吧！”
刘作家：“哪里都不要去。待在房间，两点一线。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万一我们的行为触到了他们的底线。遭殃的就是我们了！”
这就不好办了，三个人三个建议。年更益更是不好选择！“多谢你们的建议，我看还是我自己来权衡吧！”各抒己见，等于没有主见。年更益认为，是自己展开行动的时候了！
“等一下，年大哥，你去哪里？”风吹云叫住他。
“我想先去了解一下飞船的构造，然后再决定是去警察办公室还是救生舱。”
“你一个人去吗？”黄凤问。
“是。”
“这就没意思了。是不是，那我们问你这么多事情，都白问了？”刘作家拿着不求人挠年更益，“要去做英雄，至少得带上他们俩。对吧！”
“对！”
“对个屁，你个白胖子不去吗？”
“你们三个去做英雄就好了。我是烂笔头，会将你们的英雄行径记录下来，流传后世的。这更加重要。”
“重要个鬼。给本小姐起来。黄金凤殿下直播室，开播咯！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