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迷之硬汉
无需寻找，白胖刘作家刚好有湘神号飞船的结构图。
整个飞船分成两部分，船头部分和尾舱部分。船头则包括重要的发动机机舱、驾驶舱、导航室等以及中间部位的多功能舱室。年更益他们活动的地方包括观星室、公园、植物室、酒店客房、食堂等等，这些都是中间部位的多功能舱室。
尾舱部分则是仓库，燃料仓库和货仓。风吹云上船后住的睡眠舱也处于尾舱。
救生舱是飞船的外挂。从飞船内各条通道都可以前往，舱外有简易的舱体操作说明，一看就懂。只不过，救生舱不开放。只有在飞船遇到麻烦时，救生舱系统才开始运作，旅客才可以就近找到并进入救生舱逃离飞船。
因为不开放，年更益他们当然就不能通过救生舱来发送求救信号。
团队气势有些受挫。不过，风吹云带来了好消息。毛警官愿意与他们见面，并约在了植物室。
正当他们转身准备走的时候，通道前面来了一个人让大家静若寒蝉。
一个高大的穿迷彩装的家伙从通道那头走过来。那吊儿郎当的步伐，黝黑而闪寒光的金属拳头，还有那五彩斑斓的面具，卡通卡通作响的硬跟靴子，这一切仿佛都在告诉大家，他就是那个凶狠残暴的杀人凶手一般。
来了。
走过来了。
一个硬汉大兵走到了他们面前。一米九多的个头，碾压四人。
静！
寂静！
空气凝滞的静！
一段迷之俯视后，硬汉大兵转身，向救生舱走去。确认过救生舱没有问题之后，他又卡通卡通的从四人面前走过。看样子是要返回通道的那头！
“这位大佬，请等一下，”年更益有问题想问他。
硬汉大兵止步，再次打量了四位。年更益连忙举手表示自己要提问。
“嗯？”地府里面的黑龙用鼻孔喘气的声音。
三个人类在后悔，怎么跟了个傻不隆冬的机器人！这个家伙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去打扰他干嘛？安安静静的等待他离开不行吗？年更益，你这个蠢货，大家都要被你拉下水了！
“你知不知道昨天飞船上有人行凶，有人死了？”年更益继续发问。
偶买噶！何必要问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要将凶手的事情跟这个像凶手一样的人扯上关系？为什么？黄凤看着那个铁拳想哭，她开始想念卧室，想念直播，想念与粉丝互动的日子~
“哼！”冷哼，配上机械手指的舒展又握紧，这是**裸的无声的警告。
不要再问了，就这样过去吧！白胖刘心里打鼓，这种体验真的是自己想写都写不出来的苦涩。呼吸困难，心脏要承受不住了！想抬起手将心脏摁住，怕它会跳出来！
“你是不是凶手之一？”
风吹云将黄凤拉到身后，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迷之硬汉似乎对年更益的问题产生了兴趣，注视了许久。没有动手，也没有回答问题。就这样静待了两分钟，年更益没有再继续追问。然后，硬汉大兵还是莫名其妙的走了。
直到这迷彩服硬汉走的不见踪影了，空气好像才开始流动。
黄凤哭了，嚎啕大哭，她以前遇到的最恐怖的事情就是黑黑的窗户外面可能有鬼的事情。今日，真是活见鬼了。
“年更益，你这个乱弹，我~~~”刘作家也是来火，几十年的文字功底，一个词没有用，直接用小时候听到的那些最粗俗的语言开骂！一边骂一边敲打，恨不得将年更益扒层皮！
只有风吹云还算冷静，“年大哥，你觉得这个家伙是凶手吗？他出现在这里是看守这些救生舱吗？”
黄凤见没人安慰她，只好自己停止了哭泣，“那个人走了没有？没有再回来吧！”
风吹云，“没有。如果他的任务是看守救生舱，那就可能还会回来。”
这样说，黄凤蹦了起来，“那还在这里干什么？白胖子，我们走吧！”
刘作家一定神，“你别听他瞎说，飞船上救生舱这么多，根本不需要看守。这家伙是不是凶手还未必呢！”
风吹云不信，“不是凶手，那蒙面干嘛？”
年更益：“蒙面并不能说明他是凶手，我是从他的拳头上判断的。这个拳头的面积和两位死者身上的一些伤痕大小差不多。”
刘作家：“你带了尺子？我怎么刚才没有看到你去量他的拳头呢？差不多？你说差不多就差不多的吗？傻里吧唧的，杀人犯是这种大摇大摆行走在摄像头下面的人吗？”
年更益：“我是目测。”
刘作家跟他卯上了，“目测。你家主人教你的目测吧！专门为了测杯罩用的吗？黄凤，你要小心了，这家伙说他还会目测呢！”
黄凤才没有心思开玩笑呢，“你们别说了，谁都不许再叽叽歪歪了，我们现在赶紧离开这里。”
四人这才安定下来，准备离开。
“啊~，救命~”
一声救命又将四人定在当场。四人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
声音好像是通道那边传来的，年更益连忙向前走。
“年更益，你又去干嘛？”刘作家怕他闯祸。
“你们不是要离开吗？走啊！”这条通道正是他们来的路，也是唯一条离开的路。飞船的通道四通八达，他们这条通道算是一个末梢。通道前面是一条纵向大通道。只有上到大通道，才可以通向众多舱室。
“你没有听到救命声是从前面传来的吗？”黄凤做出丑脸，怒视年更益。
“正是因为有人喊救命，所以我们更应该赶过去啊！”年更益大步流星，快到小通道尽头了。
“你瞎了眼吗？刚才那个你怀疑凶手的人刚刚过去！”
“哪又怎么样？说不定是摔倒的老人求救呢！要不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看一下，”说完，年更益就拐弯到大通道上去了。
“哈~”黄凤再次做出一张极度不相信事实的脸，“这个机器人就这样走了？把我们带到这里个鬼地方，然后丢下我们自己走了？”
刘作家立刻响应黄凤，“这种机器人太不靠谱了。我们几个大活人被一个机器人给晃点了，这是搞笑。”
风吹云却说到：“我觉得年大哥没有错，前面喊救命，我们应该去看看！”
他这话立刻引来黄刘二人的轮番批评，狠批！
可是，前面是回家的路，后面是死胡同，不向前走也不行了。
第十七章 第一现场
风吹云三人细声细步来到通道拐角，大通道没有人。
“年更益？”
“在！”
像是从隔壁小通道传来的声音。这一个‘在’字非常稳定，说明年更益那里并没有出状况。三人这才放心走过去。
然后，眼前一幕还是让他们震惊到了。
年更益在四处找什么东西，而地板上，一个壮汉浑身是伤的躺在那里。
“他死了吗？”黄凤问。
“死了！”年更益答。
“这个人我记得，他是林总的部下？”刘作家认出来了。年更益在观星室遇到的壮汉一。
“报警了吗？”风吹云掏出板砖要打电话。
“还没有！”年更益很冷静的说。
“不报警？”三人不解的看着年更益。
“报！我是担心凶手还未走远，听到我们报警会折回来行凶。不过，现在可以报警了，”年更益看了看大家，“等一会儿，警察会过来盘查，并且有可能将大家列为凶杀嫌疑人。希望你们能有心理准备！”
“只有你才可能是凶杀嫌疑人，我们三个人走在后面，等我们到的时候，凶手已经死亡了！”黄凤赌气的说。
“不会的，”刘作家很理智，“警察不会怀疑机器人，机器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诉求与**，不会成为第一嫌疑人。最可能的是机器人身后的人类。也就是跟这年更益的我们。”
“年大哥，你在找什么？”风吹云注意到年更益的古怪行为。
“我来的时候，凶手就不见踪影。从我们那个通道到这里相隔不过百米。而听到求救的声音到我来到这里的时间，不超过5分钟。凶手怎么可能跑这么快？所以我在找这里是否有其他的通道。”
黄凤，“异形杀人？”
刘作家，“异形吃人，死人身上一定有明显的伤痕，而不是这种淤伤。”
黄凤，“吃饱了的异形杀人？”
刘作家，“就算吃饱了的异形，他的爪子和牙齿都会在尸体身上留下痕迹的。”
黄凤，“牙齿和爪子都被磨平了的吃饱了的异形杀人？”
刘作家，“你有完没完？”
黄凤笑了，“我的直播室，经常这样玩，嘻嘻！”这一笑，气氛轻松多了。也可能使凶手不在，而且年更益开始主动找凶手的想法影响了大家吧！反而没有刚开始见到那个迷之硬汉那样害怕了！
风吹云再次认真检查了一遍壮汉一的身体伤痕，“我很确定，凶手不可能是一个人。”
黄凤，“为什么？”
风吹云，“从淤伤上判断的。此人身上的淤伤很多，而且很重。不管是拳头也好，钝器也好，如果是单人动手，他身上只需要几个重击就倒地了。人一旦倒地，行凶人就不可能继续打出这样重的伤。只有在他站立的时候，几个人同时出手，才会有这样的多重重伤。”
黄凤：“为什么他躺下之后，就不能承受重击呢？”
风吹云，“一来，这是行凶，杀人之后立刻离开，这是常理。二来，能打出这般重伤，凶手一定是个高手。高手将人打倒后，是不会继续打击的。”
黄凤，“对方若是将他吊起来殴打呢？”
风吹云，“他的手上以及身上都没有捆绑的痕迹。”
黄凤，“如果是变态呢？”
风吹云被问得尴尬了，“没有这么多变态吧！”
黄凤：“吃饱了的异形可不可以算变态？”
“算，”风吹云脸红了，他可不敢像刘作家那样喝斥黄凤有完没完！
黄凤大是得意，“怎么样，年更益，你找到异形的足迹了吗？”
“没有。”
“没有的话那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我们不是约了毛警官吗？现在去找毛警官，调取现场录像，一下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如果录像能录到凶手的话，那么凶手早就被录下来。现在就应该绳之于法了。”
“所以，这里的摄像头也坏了吗？”
“应该是没有摄像头。这里是个死角。”
“大通道，大通道一定有摄像头。能够到达这条小通道的就只有那个大通道了。我们去调取大通道的录像，一定可以找到凶手，如果是多人行凶就更好确认了，”风吹云又得意起来。
“那还等什么，走呗！”刘作家也觉得很有道理。
“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要确认，”年更益示意大家别急，他在墙壁、地板上认真扫描了一遍，有疑点。
“还要确认什么？”
“第一现场。你们觉得这里像案发第一现场吗？”
风吹云也注意到了，“确实不像，墙上也好，地面也好，都没有伤者留下的痕迹。受这么严重的伤，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的。”
刘作家点头，“你们的意思是说凶手早早行凶，然后在这里抛尸？”
“哇~”黄凤又尖叫：“那个配置铁拳头的硬汉大兵，他是来丢尸的？听见我们在隔壁，所以才过去看我们有没有发现他的丢尸行为？”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三人拉着年更益立刻离开凶案现场，前去找毛警官。
飞船说大也很大，说小也很小。年更益他们所在的舱室往上一层便是沐雨公园。他们沿着大通道前行三个小胡同，就有一个楼梯上去。
当他们赶到沐雨公园的时候，公园正在下雨。等待1分钟，他们才开始前往植物室。
走不了几步，年更益就停住了脚步。
“年老爷，你又怎么了？”黄凤有些苦恼这个年更益了。
“这里，你们记得吗？”
“这里怎么了？”刘作家和黄凤可不知道这个地方。
“被打死的毛猴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风吹云知道，他昨天为了这个毛猴的事情还被警官问询了许久呢！
“风吹云，你还记得毛猴死亡现场，有没有被殴打的痕迹？”
“不记得了。”
“年更益，你怀疑凶手利用沐雨公园与下层舱室之间的众多楼道进行上下移动，以躲避摄像头，并且制造不在场证明？”刘作家感觉很好，说不定自己已经抓到了凶杀案的关键所在。
“不，我没有想这么深，”年更益扫了眼前公园内的人，“我的想法是，凶手现在应该就在这沐雨公园内。”
“为什么？”
“这里是唯一的出路！到了公园，如果行色匆匆，很容易被人怀疑。所以他需要装作逛公园的人。我才判断他就在公园里，还未走远。”
第十八章 硬汉舔冰,和蔼可亲
8点05分，沐雨公园，年更益和风吹云他们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
“不管凶手是否在公园内，我们都应该立刻去见毛警官，告知详情，然后回去睡一个回笼觉，”一说到凶手，黄凤的脑海里就立刻跳出了那个黑色铁拳的迷之硬汉。不要招惹他，不要再玩这个侦探游戏了，立刻回房泡澡睡觉。
“植物室在这边，我们走，”白胖刘作家立刻给黄凤指路。两人齐步走。
风吹云在犹豫，他看到年更益没有动。“年大哥，走吧！我们把看到的人和事告诉毛警官，这就是尽责了。”
刘作家：“你一个机器人怎么这么多想法啊？没了主人，你是不是连本分都忘记了！走吧，别害了我们！”
“你们去找毛警官，我在公园里面逛一逛。如果没有发现，我再与你们汇合，”年更益很坚定的说。
“那好吧！有事情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刘作家转念一想，“把你的云账号密码给我们，万一你遇害了，我们会想办法复活你。也可以依据你留在里面的记录，帮你报仇！”
年更益点点头。机器人就有这样的好处，无限备份，无限复制。有名字的机器人除外。年更益是有名字的机器人，所以只此一个。若要复制，必须得到本尊的同意。
三人离开后，年更益开始行动。
沐雨之后的公园里面有泥土的气味（人工合成）和盛放的花香，还有苦栗树果子成熟的涩涩气味。小鸟从笼子里飞出来，刚才避雨去了，现在叫得特别的欢快。不过，年更益认为公园播放的雌性鸟类的叫声才是雄鸟们欢快唱歌的主要原因。
一条水帘挂在前面，为了节省水资源，水帘显得特别薄。透过水帘看对面的灯光，还能看出七彩的光波。
甜甜的诱人的奶油香，那是冰激凌车。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机器人无法替代的工作，买冰激凌的工作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买冰激凌的人群很大一部分是小朋友，为了避免小朋友受到惊吓，以及提高小朋友与其他人沟通的技巧，联合国通过了这一法案，冰激凌车的工作人员不允许使用机器人。
现在是8点10分，怎么会有冰激凌车上班呢？年更益觉得奇怪，朝车子的方向走去。冰激凌车不但上班，还有客人在。车子前面摆放了一套桌椅，一个大男人坐在那里吃冰激凌。
迷彩服、长筒靴、黑色的铁拳，这就是刚才在通道预见的那个迷之硬汉。
脸看得到！
彩色面具摆放在桌子上。硬汉拿了一支冰棒在舔。清瘦的脸上颧骨分明，高耸的鼻梁下面是一撮八字胡。脸上有刀疤，目光无神。是的，他的眼睛并没有很精神，仿佛是为了工作刚起床一样。
硬汉舔冰，和蔼可亲。就这样一副造型，完全没有了刚才在通道里那种吓死人的气势，反而像一个颓废的刚拿到工资又被老婆收走了，连请朋友喝酒的钱都没有的汉子。
年更益都走到桌子旁边了，他才看了一眼。然后这男人又去看灯光去了。
一个宽腹女人从冰激凌车里面走出来。脸上略有姿色，微胖，若是年轻，必是个脸部模特。她可能以为年更益是客人才走出来的吧！确认了是机器人之后，她招呼都懒得打，就进去了。
这个男人会是凶手吗？为什么刚才自己问他的时候，他没有回答？年更益无法理解，“能借你的拳头用一下吗？”年更益问这个男人。
颓废的迷彩服汉子看了年更益一眼，“为什么？”
“我想量一下你的拳头的尺寸。”
“我问为什么借给你。”
“你也可以不借。”
“搞笑！”男子没有再理会年更益。
目测，是有科学依据的。年更益怎么看，这个拳头的尺寸都跟壮汉一身上的淤伤尺寸相近。可是，他的拳头为什么会这么干净呢？如果壮汉一的凶手是他，那他的拳头上一定还留有壮汉一的气味。
年更益闻不到，他需要靠近那个黑色的大拳头。
“嗨~”有人打招呼，来的是一群穿着迷彩服的人。
“嗯！”颓废的汉子回应他们。
他们应该是一伙的，一起有6个。难道是约在这里吃冰激凌吗？不可能。后来的5人都带着彩色面具，看不到脸。吃冰激凌的话根本不需要戴面具。他们一定是在完成什么工作，比如杀人。
后面5人没有铁拳头，却也带了黑色手套。如果是群殴的话，非常有可能造成壮汉一那样的死亡。
“这个机仔在这里干什么？”其中之一问颓废的汉子。
“死了人，问我是不是凶手！”
“哈哈哈，这是警务机器人吗？”
“不像啊！”
“嘎嘎嘎！拿鱼叉缉凶，厉害了。”
“诶，你们看，他穿着羽绒服嘞。这还是一个怕冷的机器人啊！哈哈哈！”
“说，你是警务机器人吗？”其中一个高大男子一手抓在年更益衣领上，将他提了起来。
单手就将年更益提起来，看上去还毫不费力，这家伙不简单。当然，年更益本身也不过70斤，再加上飞船的重力系统产生的引力比地球弱小。所以单手提起50斤的样子差不多了。但是，也很厉害了。
“不是，”年更益回答。
“不是警务机器人，你来多管闲事？走你，”说完，那高大男子就将年更益扔了出去。
是的，单手将他扔了出去，就像扔排球一样。
这是飞的感觉，年更益立刻提取出几段处理这种空中事故的教程。利用鱼叉给自己减速并定型，防止头着地，全身缩成一团，让身体在地面上打滚。能滚多远滚多远，尽量多滚几圈。
一个草丛将他拦下。
木卫二的冰层超过千米，为了将老爷子的骨灰洒在冰层下方的海洋中，保暖很重要。虽然年更益是机器人，但是为了保证机器的正常运作，羽绒服也是需要的，而且是加厚版羽绒服。
幸好是加厚版，年更益才侥幸免去断手断脚的重伤。
爬起来之后，他决定去问一问刚才扔他的男子，为什么要扔他？
一条自行车道在公园里面蔓延，从年更益脚下经过。车道上有人在跑步，是穿着红色汗衫的跑步陈。
看到汗衫陈，年更益的想法有了改变。
凶手就在沐雨公园。自己是来寻找凶手，但并不是抓凶手。刚才的6人可以列为凶手嫌疑。但也只是嫌疑。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将公园里所有人都找一遍，再来分析谁的嫌疑最大！
第十九章 绿青蓝
从下层通道案发现场来到沐雨公园，年更益他们走的这条通道就是最近的。如果凶手走这条通道，那么他一定还在沐雨公园，不会走远。
进入沐雨公园后，有左右两条路。一条是风吹云他们前往植物室，一条则是年更益走的这个方向。所以，沿着这条路继续前行就是搜索效率最高的办法。
走路？跑步？
在公园里当然是选择更快的自行车了。
自行车在车道旁边就有，这是给逛公园的乘客提供的便捷服务。骑着自行车可以迅速绕公园一圈，沐雨公园内的人就可以尽快浏览一遍。
年更益没有骑过自行车，但是他很自信。对于175厘米身高的他来说，只要保持重心平衡，骑自行车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
骑自行车是需要手、眼、脚、腰全部协调到位的一项运动，即便是年更益知道所有的细节，那也需要磨合自己的身体的协调能力。没有时间练习，是不可能操作自如的。更别说年更益的眼睛还要扫描公园，找寻可疑人呢！
“小心！”
前面有状况，一人一兽站在了自行车道，并且将车道塞满了。那黑兽还朝着年更益在狂吠。
“嗷王王王！”
它要干嘛？要冲上来咬我吗？年更益在猜测。这一分神，立刻带来直接效果，自行车操作出错，要撞上了。年更益自然反应就是两脚踮地，要用双脚将自行车刹住。两脚踮地带来的后果就是自行车龙头抓不稳。为了不伤人，年更益本能的选择将自行车龙头调向路边的大树。然后，自己从上面跳下来。
“嘭！”自行车撞树上，还反弹了一下。
人兽无害！
“王王王！”一个全身黑毛的野兽朝着他狂叫，眼看着好像就要扑过来，恐怖。人讲理，动物不讲，机器人最怕的就是这一类不讲理的东西。
藏獒，1.5米高的藏獒，若是被他扑到，年更益会被压扁咬碎吧！
“黑毛，静！黑毛，静！”一个女人，不，是一个女声机器人死死的拉着这只大藏獒的狗链。
许久，女声机器人总算把这个藏獒给弄坐下了。她立马向年更益道歉，“对不起，黑毛吓到你了！”
“对不起，是我三心二意了，”年更益还礼。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黄毛的气味？”女声机器人不止是女声，身体轮廓也是女人的造型。还穿了绿色树皮纹紧身服，深邃的眼睛是一颗蓝宝石，眉毛如同蓝孔雀的羽冠，一个很美的装扮。这些造型说明，她还是一个表演机器人。
“我是年更益，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是绿青蓝，”绿青蓝是驯兽师兼沐雨公园的动物管理员。
“‘黄毛的气味’是什么意思？”
“黄毛，就是昨天死在公园的那只长毛猴。”
“我昨天路过公园，被他抓伤了，”年更益展现被毛猴抓伤的地方给她看。衣服一挪开，那个叫黑毛的藏獒立刻又‘王王王！’的叫嚷起来。那气势，简直就是要将年更益生吞活剥一样！它是真的有这么恨还是在演戏？
“黄毛为什么抓伤你？”绿青蓝美眉一扬，感觉有问题。
“我身上没有带食物！”
“黄毛很简单，你随便给一个东西它都会很开心的，怎么会发怒抓你？”
“这我就不知道了！”
黑毛藏獒好像听得懂他们俩对话一样，年更益回答不知道，它就立刻又狂吠起来。好像是它在怀疑年更益不老实一般！绿青蓝没有怀疑年更益，机器人之间的沟通是真诚的，不带怀疑的。“黑毛，静！我们走。”
“等一下，容我冒昧称呼你一声姑娘。黑毛是不是能闻到所有跟黄毛有关系的气味？”
“当然。黑毛跟黄毛是好朋友。黄毛去世之后，它也很伤心，我今天特地带它来公园散心的。只不过，来到公园之后，他就更加暴躁了，我准备带它回去，”绿青蓝把狗链抓得更紧了。
“你能不能让它在公园内逛一圈？”年更益有了一个好想法。
“为什么？”
“我在调查飞船上的杀人事件。昨天已经有人遇害了，其遇害的情形可能跟你们家黄毛一样，被人用拳头或者钝器打死。我在想，黑毛能闻出与黄毛有关的气味，说不定它能在公园内找到一些线索。”
“不会的，沐雨公园一天要下很多次雨，早就将线索冲洗的干干净净。”
“可为什么刚才你说黑毛今天在公园一直狂吠呢？难道不是因为他闻到了黄毛的气味吗？”
“有可能，比如遇到你。不过，它见了陌生人偶尔也会这样的。”
年更益对绿青蓝的话表示怀疑，狗的鼻子这么灵，肯定是闻到了状况才会狂吠的。不过绿青蓝是专家，他也不好反驳，“我还是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帮忙带着他去并冰激凌车那里走一趟。”
绿青蓝奇怪的看着年更益，不过她也没有反对，而是跟着年更益来到了冰激凌车这里。黑毛在离冰激凌车很远的地方就开始狂吠，年更益窃喜，肯定是有线索。
那六个迷彩服男子已经离开。黑毛则围绕着他们坐过的桌椅不断的嗅来嗅去，偶尔还会狂吠几下。难道遗留在迷彩服男子身上的毛猴的气味还会留在这里不成？年更益表示不解。
绿青蓝解释到，“这里是黄毛经常来要食物的地方，肯定有些角落留有黄毛的气味，黑毛这才会狂吠的。”
原来是这样，年更益很是失望。看了看时间，已经8点30分了，他只好谢过绿青蓝，准备去植物室与风吹云他们会合。
等一下，时间不可信。
年更益刚才看到冰激凌车的时候是8点10分。见到迷彩服男子，骑自行车找人，遇到绿青蓝，又跟绿青蓝来到冰激凌车，这一共只用了20分钟吗？肯定不止。可是没有参照物的他挑不出时间问题的任何毛病。
但是，如果凶手也知道时间延长了，利用时间的漏洞进行凶杀。那么嫌疑犯时间上的不在场证明就是不成立的。关于这一点需要及时告知刘作家他们。
红色汗衫的跑步陈再次出现在跑道上。
他这是第几圈呢？
从骑自行车前见到他到现在，他跑了几圈？
还有，毛警官说毛猴被打死的时间，汗衫陈刚好有一个时间证明。如果时间证明不成立的话，他应该也是凶杀嫌疑人！
第二十章 有意回避
跑了多少圈，这很重要。如果汗衫跑步陈一直在跑步的话，他肯定清楚自己的跑步速度。围绕公园跑一圈需要多长时间。一个小时能够跑多少圈？那么现在延时多少他一定知道。正因为知道了这个时间差，他就有了行凶的时间。
所以，汗衫跑步陈也应该是嫌疑人之一。
年更益上前拦住了跑步中的陈。
“陈先生？”
“呦，年更益！”汗衫陈热情的打招呼。
“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有了刚才的教训，年更益决定把提问态度改成友好方式。
“问啊！”汗衫陈没有止步，不过是原地小跑，“我现在正在跑步当中，你能不能跟上我的节奏，一边跑一边问？”
“好的，”年更益也跟着跑起来。
“哈哈哈，穿着羽绒服跑步的机器人，嗨嗨，也不会出汗。年更益跟你说个笑话，不会出汗的跑步都是假跑，哈哈哈哈！”
不出汗的运动确实是假运动，不过，护理机器人只需要简单的运动，定期检查关节部位不上锈就行了。
“你现在一个小时能够跑几圈？”
“跑几圈啊！我没有数诶！年更益，你没有跑过步吧！”汗衫陈很喜欢年更益的提问，“我跑步的速度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有时候快有时候慢，看心情和身体状况。”
“身体状况是什么意思？”年更益看他可是十分健康的人。
“哦，我说的是状态。状态好，呼吸跟得上，我就可以保持一个较高的速度。你知道跑步的巅峰状态吗？如果身体协调度达到一个临界点，我们就可以在不需要消耗能量的状态下进行高速跑动。这种巅峰状态是所有跑步人都向往的一种状态，狮子在追捕猎物的时候可以达到一个短时间的巅峰状态，人类还不行，我现在就在努力锻炼，希望能突破这个极限状态……”
现代人的通病，人类都想着自身的问题，没有人愿意花时间了解其他人，从而形成了一个个的感情孤岛。只有有人愿意问到他所在的领域，他一定会侃侃而谈，就像是要将这几年没有说出来的话一并说出一样。汗衫陈对于跑步就有很多话要说，难得年更益问起，他自然要多说两句。
“如果你状态不好的时候呢？”
“状态不好的时候，我会停下来做一些热身运动，调整呼吸。年更益，你是机器人，感受不到细胞的呼吸。运动状态下，只要我停下来，就能感受到每一颗细胞沐浴在氧气中的，那是一种饥饿与食物相逢，大雪纷飞与炭的结合，那种美妙，无语言比……”
“也就是说你跑步的速度是看心情和状态的对吗？”
“正确。这就是工作效率。说起工作效率，你作为一个机器人肯定懂吧！你每天完成工作的时间固定的话，就只能说明你是个机器人而不是个人了，哈哈哈！”
“一个小时平均能跑几圈？”
“没数过。”
这不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吗？眼看着汗衫陈越跑越快，年更益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了。必须直奔主题了，“黄毛是你打死的吗？”
“黄毛是谁？”
“沐雨公园里面那只毛猴。”
“啊~它叫黄毛！这样吧，我刚好热身完成。我们跑一圈，如果你追上我了，我就告诉你！”汗衫陈一边跑一边笑，呼吸均匀，看上去是进入状态了。
年更益的身体已经开始报警，好几个脚关节有磨损，需要检查。减震系统也到了极限，需要上油。他根本跟不上汗衫陈的脚步，只能看着他越跑越远。
失败！太失败了！
不行，还得在追上去问清楚。
自行车，跑步不行就用自行车追！
这次年更益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手抓自行车龙头的情况下，同时搭在刹车上，随时刹车。
然，绕公园一大圈，依然没有追上汗衫陈。骑自行车也追不上！应该反向找他吧！
沐雨公园里面的人变多了。有父母带着小朋友来玩，有阿姨开始跳舞，还要很多的壮汉，三五成群在公园里面游荡，好生奇怪。
回头又走了一段路，汗衫陈果然迎面而来。
“陈先生，我想问……”
“呦，年更益，跑不动了吗？哈哈哈，我不是跟你说了跑步追上我再说嘛？哈哈哈哈！”这家伙经过年更益之后，加速跑了！
是他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吗？
刘作家说汗衫陈喜欢那个美女服务生。重口音男子被杀，他有杀人动机。
每天都在沐雨公园跑步，他通过公园的通道去往飞船任何舱室都很方便，说明他有杀人的时间。
8点10分年更益他们来到沐雨公园的时候，公园里面并没有多少人。绿青蓝说黑毛今天走在公园内一直狂吠不止，黑毛肯定闻到了什么，汗衫陈跑步可以在公园内大范围留下自己的气息，如果是他杀了黄毛，留下了气息，黑毛狂吠也就能解释得通。他会是杀黄毛的嫌疑人吗？
从前面年更益看到的4具尸体身上的伤痕，年更益判断凶手并非一人。假如汗衫陈是凶手，那么他的帮凶又是谁？
刚才，虽然年更益没有能追上汗衫陈，但是他跟在汗衫陈身后注意到，汗衫陈是一个人在跑步，和公园内周边的人群没有任何交流。如此高密度的连环凶杀，怎么可能不与帮手沟通呢？
或者汗衫陈只是打手之一，连环凶杀案还有幕后指使。而那个幕后指示的人才是关键。
那么连环凶杀案的目的又是为何？
它与飞船偏离航道有关系吗？
年更益想要继续观察汗衫陈的跑步，但是自己跟踪他的效率太低了。最好的办法是下载公园内摄像头的录像，自己分析录像就好了。
毛警官，对，应该立刻去找毛警官。
植物室，黄凤他们三人正在对着她的飞行器摆造型。看来是风吹云和刘作家通过了黄凤的认可，在参加她的直播室呢！
直播室开了？网络有了吗？
年更益尝试了一下网络访问，依然只是局域网。
“机仔，快点过来，来一个合影，”黄凤看见他进来植物室，连忙打招呼，“为了庆祝我们虎口脱险，我们留影纪念，为活着而欢呼吧！”
年更益可不想跟他们合影。希望他们快点搞完，好问问他们与毛警官交流的情况。趁着这个时间，跟老朋友打个招呼。年更益来到苍蓬身边亲切的问好。
苍蓬，这一株凤尾丝兰，长高了！一晚上长高了2厘米有多，把年更益给惊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太空现象吗？它变异了？
第二十一章 老木叮咚
“发现什么了？”刘作家问。刘作家名叫刘书人，为人活跃，喜欢新鲜事物，不过胆子不大。他知道苍蓬是年更益带上来的植物。看到年更益愣在那里，和昨天又有不同，那一定是出奇了！
“是‘又’发现了什么，‘又’不要丢了，”黄凤改正他的话，“我们的这位机仔好奇心这么重，仙人掌都要去捏一捏，生活中肯定是不断的推陈出新了！对吧，机仔！”
“他是机器人，捏一捏仙人掌也没事吧！”风吹云在黄凤的话里面找到了漏洞。昨日，他还在黄凤面前很拘谨，到了今天感觉就随和了很多。
“年更益是那种普通的机仔吗？他的手掌也是软的，也会让仙人掌的刺扎进去的。就算不会疼，拔刺也很麻烦吧！到时候你给机仔去拔刺吗？”被人挑刺总是让人不爽，黄凤也是。她就喜欢别人捧着她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年更益的手掌是软的啊？机器人的手不应该是冷冰冰的手吗？”刘书人也加入进来。
“他是护理机器人啊！做护理工作，需要与病人接触。难道手掌冷冰冰硬邦邦，好让病人以为是黑白无常索命来了吗？笨！”
“黑白无常索命用的是哭丧棒，不会像手一样有弯曲度，”风吹云继续挑刺。
“黑白无常是招魂不索命，牛头马面才是取人性命，”刘书人继续批判。
“你们这中国神话故事掌握的不牢固啊……”
几个人叽叽呱呱许久才把道理讲清楚。年更益待他们不再争执了才开始答话，“我发现，苍蓬忽然长得很快，从昨天到现在，长了23厘米。这个速度很惊人！”
“重力环境改变了吧！”黄凤都知道。
“我觉得他刚上飞船的那两天没有长那么快！”
“那可能它比较迟钝，直到昨天才发现累赘没了。然后，他就奋力一搏咯！说不定今天会长的更快。”
局域网内没有这些资料，年更益选择相信黄凤的话。
“我问的是你在沐雨公园发现了什么，”刘书人提醒年更益，他是上去找凶手的，主题别忘了。
年更益便将沐雨公园的所见所闻跟大家说了一遍。“毛警官呢，毛警官怎么说？”
“毛警官放鸽子了，可能是壮汉一的凶杀事件出现，他无法来赴约，”风吹云说到，“我已经扣他几次了，都没有回应。眼看着这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吗？年更益连忙看了一下时间，8点45分，也就是说，他从见到汗衫陈，公园里面跑步骑车到现在才过了15分钟。这怎么可能？电子表、机器人、飞船这些工具显示的时间同步，都是局域网的时间。是飞船进入小行星带导致的时间出现状况，还是有人改动了局域网的时间？这个时间变化暂时还是朝前走，可不知道这个时间走动的速度怎么算，这怎么办？
“哇，你又在公园内遇到了那个迷之蒙面人吗？”黄凤面相夸张，“而且他们还是一伙人啊！不用说，在飞船上出现这么一伙蒙面人，他们一定就是凶手了。这也太恐怖了吧？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如此明目张胆？不知道警察能不能把他们都抓起来？”
“所以，你觉得嫌疑人有俩伙，一伙是迷彩服6人组，另一伙则是汗衫陈与他的幕后帮凶？”刘书人一拍手掌，“好了，现在只需要找到沐雨公园周边的摄像头录像，就可以确定谁是凶手。我们可以去找林总汇报了！”
“你们刚才没有与林总见面吗？”年更益问。
“我们刚才是见到林总了，你怎么知道的？”黄凤觉得奇怪。
“公园里面忽然出现那么多壮汉，我以为你们告诉了林总说凶手可能在公园，所以他们才过去找人的呢！”
“机仔，你很聪明啊！”
“聪明个屁，林总喜欢早上在植物室呼吸新鲜空气。我们来这里一定会遇见他，这只要随便想一想就明白的啦~”
“我们全能的刘作家，拜托你想一想，毛警官现在在哪里？”风吹云怼他。
“我们需要知道毛警官在哪里干嘛？”
“找毛警官带我们去看沐雨公园的录像啊！”
“错，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去找林总。”
“林总管理飞船吗？”
“乳臭未干了吧！你找到毛警官也不一定能看到录像的全貌。林总就不一样，他不能控制飞船，但是林总和观星室的孙老肯定可以看到沐雨公园的录像。而且是这几天的全部录像。懂不懂？”
“不懂，”风吹云当然想得通，只是嘴巴不认而已！
“不懂我就继续解释给你听……”刘书人抓住这个机会可要好好教一教这个年轻小伙子了！
“我不听。抓凶手，找警察，三岁小孩子都懂得事情。”
“是啊，你也说那是三岁小孩子都懂的事情了。三十岁的人懂的事情可不止这样。抓凶手没有那么简单……”
“是你们年纪大，老木叮咚，把事情复杂化了……”
“停，”黄凤懒得听了，“你们都不要说了。就让我来决定到底是找毛警官还是找林总吧~”
“我认为，可以先打个电话给林总，问问他的建议。毕竟现在毛警官也联系不上！”年更益如是说。
“机仔，你怎么回事？刚表扬你聪明，怎么这会儿就反水了？明明我说了‘让我来决定’，你还把我要说的话都说了，是什么意思？”黄凤生气了。
年更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我没什么意思！”
刘书人，“是，你是没什么意思！”
风吹云，“是，你是没什么意思！”
黄凤，“是，你是没什么意思！”
年更益，“你们有必要每人都说一句吗？”
刘书人，“你们有必要每人都说一句吗？”
风吹云，“你们有必要每人都说一句吗？”
黄凤，“你们有必要每人都说一句吗？哈哈哈哈！机器人短路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玩的？哈哈哈，好玩，机仔你自己表演一下，电池快没电的时候的口音说话！”
“幼稚，”年更益懒得理他们。透过植物室的玻璃窗，一个穿红色汗衫的人跑了过去。那是汗衫陈吗？
“幼稚~继续啊！幼~稚~”黄凤继续开玩笑。
“幼~稚~”，风吹云跟上。
刘书人可没有跟，他得打个电话给林总邀功。“林总，您在哪里？我们又有重大发现。”
“是关于杀人凶手的吗？”
“是的。”
“我在警务室，你过来吧！”说完，林总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警务室？刘书人一愣，什么情况？找到凶手了吗？
第二十二章 星航室
星际中旅行的飞船有两种飞行方式。其一是借助在太阳系全方位拓展的墨子链大卫星系统导航，这也是在太阳系漫游的终极武器。另外一种飞行方式则是借助最原始的方法，观星旅行。
在湘神号飞船上就有这么一个房间，星航室。飞船的一个周边设备，是测量星星的地方。进入星航室，开启升降设备，星航室可以伸展到距离飞船20米远的位置。在这个位置看星星，可以观察到除飞船阻挡的视线之外的所有空域。
星航室内有电脑，桌椅，望远镜。望远镜虽然古老一点，但能很好的完成工作。望远镜收集的数据传达到电脑的特定程序上，经过计算，就可以确定飞船在太阳系的位置。
而搜集的几个重要数据，当然包括太阳和他的八大行星。也就是说，只要能找到这些星星，飞船就不会在太阳系迷失方向。
年更益在刘书人的飞船结构图上找到了这个星航室。他现在正在星航室内收集数据。
太阳，那个蓝色的盘子，就跟地球上看到的圆月一样。不，还没有十五的月亮圆。做为太阳系的中心，他是星航室寻找的关键标点。然后是火星、木星、地球和谷神星，将这些星星的位置标注好，基本上飞船所在的位置就确定了。
“年大哥，在不在？”是风吹云在呼叫。风吹云去了观星室，他去找观星室的孙老头了解情况。年更益是建议风吹云不要单独行动，从目前遇害的人员来看，凶手都是针对落单的人或者动物下手。不过，风吹云吹嘘自己多厉害多厉害，主动要求去观星室见孙老头。
“在，孙老先生在不在观星室？”年更益需要孙老头帮忙。他无法辨识天上的星星，除了那个最亮的盘子是太阳之外，连火星都无法分辨。这里还处于小行星带，周围（距离相当远）有各种的小行星颗粒。太多太杂，年更益在无法连上互联网的情况下，不能分辨它们。
“孙老没有在观星室，不过那个配带原子表的大哥还在观星室，”风吹云回应。他不但是找孙老头，也是去找原子表的。
原子表的前身是原子钟，利用现代加工技术，庞大的原子钟缩小到腕表大小。这东西非常贵，在随身电子横行的时代它毫无用处。只是土豪们显摆的一个道具，超超超级奢侈品。
但是，它准时，无需借助外力就可以将时间确定下来。年更益的机身时间、大家都在看的手机时间和电子表时间，都是与网络时间对齐。当网络服务器出现故障时，这些时间就会出问题。比如现在的情况。
现在这个时候，就是原子表大显身手的时候。
“现在几点了？”年更益想知道延时的情况。
“说出来吓死你。你的时间是几点？”
“上午9点13分。”
“下午5点47分。夸张吧！如果不是你说时间出问题，这位大哥还以为他的原子表坏了呢！”
“超出了8个小时吗？”黄凤和刘书人也在线，“那不是少吃一顿饭吗？我怎么没有觉得饿。风吹云，你去多问几个人核实一下，他的表是不是有问题。”
“没有对比，只此一家。凤殿下，这位大哥说他的原子表老贵了，这么贵的东西，就显示一个时间，那应该不会错了吧！”
“金锄头锄地就比铁锄头锄地锄的好吗？小子，你还是太年轻！”刘作家笑话他。
“刘哥，贵有贵的好处，这不是你们这些物质崇拜者的口头禅吗？一个金锄头，一个铁锄头摆在你面前，你会选哪个？就算它们锄地效果一样，你也会选择金锄头吧！”
“愣头青才会二选一，过来人都是两样都选。懂不懂？金锄头卖钱，铁锄头锄地，各尽其用。”
“物质崇拜的终点，就是私利主义。什么都想要，还要独吞。二选一的题目，两个都想要，典型的私利主义。”
“哼，无产阶级的柠檬别样酸。等你以后拥有了一些物质之后再来讨论这个题目吧！”
“白胖子和愣头青，你们俩要切磋嘴上功夫，我建议你们两开一个私聊。不但可以斗嘴，还可以斗图，于大家都好，”黄凤提醒他们俩说得有些过分了！“时间的事情，我们就此告一段落。机仔，你就继续待在星航室，还是回房间？”
“有关系吗？”年更益觉得这个问题话中有话。
“当然有关系。回房间的话，我们就到房间一起来合计一下下一步怎么办？不回房间的话就等我们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再聊。”
“问题很严重吗？”
“怎么说呢……有点严重。”
年更益判断，飞船上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今天上午应该在沐雨公园出现过，只需要调出沐雨公园内的摄像头，肯定可以找到嫌疑人。而黄凤、刘书人他们也判断汗衫陈和迷彩服六人组极有可能就是凶手。所以，黄凤和刘书人去了警务室找毛警官，也找林总说明他们了解的情况。
在他们看来，只要调出沐雨公园的录像，连环凶杀案就可以告破了！那么还有什么好严重的呢？
没有观星人孙老帮忙，年更益在星航室也无所事事。记录了一些关键数据之后，他调整好星航室的设备继续运作，然后自己离开了星航室赶去与黄凤他们汇合。
从星航室去往客房有几条路，其中就有一条路经过沐雨公园。
“不要走沐雨公园，”刘书人提醒年更益。
但是年更益忽略了这条提醒，他还是走到了沐雨公园。下雨了，时间怎么这么巧，年更益刚踏进沐雨公园，就下雨？虽然只有10秒钟，但也够巧合了吧！
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沐雨公园好像一直都保持这样一个状态。刚才那些在公园里玩耍的小朋友们不见了，换成了一些跳舞的阿姨。一个戴墨镜的老头坐在那里拉二胡。礼帽、长褂、布鞋，俨然一个民间艺术家的造型。
经过一个竹丛，年更益又遇上了那群迷彩服硬汉。
行凶现场？
年更益停住脚步。
六个迷彩服硬汉都在，而且他们正冲着中间的两个人拳打脚踢。好猛的拳头，好惨的现场。中间两个人就像两个地螺，被打得团团转。没有倒地！这种打击之下，重伤在所难免吧！
第二十三章 很严重的问题
“住手！”年更益立刻喊到。
不是见义勇为，也不是路见不平。只是一个简单的机器人指令，当人类遇到危险时，机器人必须出手帮忙，这是机器人的基础设定。
注意到年更益的出现，行凶之人停手了。六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有犹豫，不过，其中一个迷彩服硬汉还是向年更益走来。看来他很自信，年更益这种机器人，他一定能一击搞定。
迷彩服男子都带了面具、手套，全身包裹严实。年更益无法确认舔冰的那个男子是否在其中。这也是六人组，早上也是六人组，会是同一批人吗？早上自己被人家单手扔出上十米远，如果是同一批人的话，自己肯定经不起对方一拳。
“2分钟之前，我已经报警，”年更益再次提醒他们。遇上暴力行为，报警，主动出声制止施暴，全程录像，暴力停止后立刻施救，这是机器人的标准作业流程。没有逃跑和漠视的设定。
警务机器人的报警响应时间为3分钟，也就是说，留给他们逃跑的时间只有一分钟。
“走了，”这伙人里面有人喊撤，六人行动一致，一起撤退。
年更益立刻赶过去给两名伤者做急救。
他认识这两人，昨晚观星室，是跟随壮汉一一起行动的另外两名壮汉。公园里还有其他壮汉，但是离他们都挺远的。想必是落单了，所以才会被这群迷彩服男子打吧！
伤势很严重，部分骨折。两人下巴都已经脱臼，这可能是他们无法呼救的原因。手臂、腿部和腹部都收到重力打击。年更益扶着他们躺好，救援很快就到了。
警务机器人从年更益身上下载了这一段录像。
这起事件便算处理完成。
回到房间的时候，年更益注意到房间里还多出了一个人。一个短发男子，脸上很干净，穿着干练，一双带名牌的布鞋，俨然就像是一个有为青年。
“这位先生怎么怎么称呼？”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房间内出现一个陌生人，年更益必须了解情况。
“他说他姓蔡，很贵的原子表就是他的。”风吹云解释，“我们讨论了网络延时的问题，他就想跟着过来听一听。”
蔡姓男子看了年更益一眼，又瞟了房间一眼，“在下姓蔡，蔡至鲲。一个机器人住这么豪华的房间，你家主人很有格局。我想认识一下。你叫年更益吗？很好，你帮我约一下你的主人，有空出来喝个茶。”
“我家主人不在船上，请坐。”年更益并没有时间与蔡生交流，说话正经，这应该是个靠谱的人。他看向刘书人，他们说的问题很严重到底是有多严重呢？
刘书人明白年更益在等他说问题，“蔡先生，我们要聊一些敏感问题，你能否离开？”
蔡先生似乎并不想离开，他在冲着黄凤笑，“你们聊啊！我是特意来学习的。昨天晚上，年更益所说的飞船偏离轨道，我也有所发现。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大家一起交流啊！黄金凤殿下，我也是你的粉丝~”
刘书人立刻向黄凤使眼色，这家伙看上去就是想粘着黄凤。
有粉丝追到这里来了，黄凤可开心了，怎么可以赶粉丝走呢！“可以啊！大家一起交流一下观点。必须的！”
刘书人急了，刚从警务室回来。毛警官说了，警务室的所见所闻不得外传，这蔡某人一看就是个大嘴巴，怎么可以让他参与我们的谈话呢？
年更益可不知道这些细节，“黄凤，你刚才说的严重问题，指的是什么事情？”
“我发现我的直播室里面粉丝绝大部分都隐身了。如果说昨天连不上外网，可飞船上也有很多的粉丝啊！而且还有好多附近的人加好友呢！这些人进入直播后，他们也是隐身状态。年更益，你能不能帮我看一看是什么问题？”听到蔡生说是自己的粉丝，黄凤立刻想起这个严重的事态。
风吹云，“凤殿下，你今天登直播了吗？我怎么没有看到？”
黄凤，“刚才在警务室外面等待得无聊的时候，我登了一下，没见几个人，所以我也只是报个到，继续请假中。”
刘作家生气了，“我们说的严重事态是这个问题吗？黄凤，你脑子清醒一点好不好。问题很严重了，连环杀手如此凶狠，随时杀到我们头上。你还有空登你的直播，用绳命直播？”
蔡至鲲立刻来了神，“连环杀手还没有被抓住吗？”他只知道观星室的男子死亡，并不知道外面还有连环凶杀案。听到这消息，他立刻当作自己知情，希望能引出更多的话题。
刘书人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是，这个事情属于机密事件。你这闲杂人还是离开的好。牵扯进来，迟早被凶手盯上。”
“我蔡某是怕牵扯的人吗？说吧，严重的问题是什么，说不定我可以帮得上忙。问题就不严重了对不对？”蔡至鲲非常镇定，这事情一定要搞清楚才行！
“白胖子，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林总带人在警务室闹事，两名手下被凶手杀害了，他要求警方立刻破案。并且要求警方立刻公开沐雨公园的录像，以帮助他找到凶手。”黄凤表示刘书人影响到她与粉丝交流了。
刘书人气得脸都青了。“我们已经把凶手就在沐雨公园的消息给警方了。可警方却无法抓人。这还不严重吗？如果凶手们知道是我们透露了消息，他们很可能会马上找到我们报仇的。这群凶手可是心狠手辣，连毛猴都打得鼻青脸肿，凤殿下，你就不怕被打得变形，然后丑陋的尸体还要被发布在网上吗？”
黄凤一下就惊呆了。
风吹云，“警察为什无法抓人？难道录像里面找不到可用的证据吗？”
刘书人，“不是找不到，是没得找。有人在机房动了手脚，录像大部分都没法看。现在正在找技术人员修理。”
风吹云，“飞船上不是有技术人员吗？让他将丢失的资料复原应该不难。”
刘书人，“你知道个屁。飞船上的技术人员冯工，就是第四个遇害人。凶手一定是算准了这个冯工很关键，所以早早将他谋杀了。”
黄凤，“我看不用等什么证据，先将迷彩服六人组抓起来才是正解。”
年更益，“凤殿下，我觉得，这迷彩服六人组可能不是凶手！”
黄凤起跳了，“机仔，你什么意思？什么都是你说，现在你又说他们不是凶手。你说，你为什么说他们不是凶手？”
年更益把刚才见到的迷彩服六人组打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还不能说明他们就是凶手吗？你若不去，又有两人遇害。”黄凤表示鬼机灵，“对了，机仔，你是不是就是想说出你做英雄的故事，好让我们表扬你啊？”
“首先，之前遇害者都是个体，这次是两人挨打，与连环凶杀特性不符。其次，我检查了两名被打之人。他们的伤集中在肌肉部位，比如手臂，大腿和腹部。基本没有致命部位。这些地方遭受打击之后，伤者确实非常难受，但都不构成致命伤。如果对方要杀人，不会专挑这些地方打。”
第二十四章 标准操作
“哼，说不定他们正在行刑当中，还没有到打死那两个人的时间，然后你就出现了呢？”黄凤对于年更益在她粉丝面前拆她的台非常不爽，斥责到，“机仔，你不要总想着出风头，你只是一个机器人。懂吗？机器人！听话的机器人！”
年更益一愣，自检程序启动。
机器人是能够循规蹈矩干活的工具。人类在指点其错误的时候，要第一时间反省。听话的机器人？我不听主人的话吗？并没有。总想着出风头？并没有。黄凤生气，原因是自己反驳了她的观点，人类出现错误的时候，机器人有责任对其进行改正，没有错……
结论，黄凤心态不稳定，难以接受机器人的反面观点。自身没有错误，无需在意她的批判。
“好了，大家不要争执。我们现在是真的处于同一条船上，同心共渡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刘书人做为团队最年长的人，他觉得此时正是自己说话的时候，“现在是内忧外患，问题严重。外面是湘神号飞船偏离了航行轨道，里面是飞船内部连环杀手作案。我们如何做到明哲保身，顺利到达目的地，这才是我们应该讨论的问题。”
“对，就应该团结。除了要找出凶手之外，还要想办法将飞船引导回正确的途径。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team，只有同心协力，大家拧成一条绳，我们才能够风雨同舟，到达成功的彼岸。”蔡至鲲拳头一举，应声附和。
“你个油头，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刘书人再次气的吐血，你蔡至鲲是个什么鬼？什么时候你成为了我们团队的人？我刘某人在凝结大家的意志的时候，要你来废话！风吹云这小子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活宝回来？
蔡至鲲趁手摸了一把头发，自我感觉良好，“我当然知道。我说的很清楚了呀！抓凶手，引导飞船。”
刘书人哑口了。
风吹云见风向不对，立刻换了一个方向点火，“其实我觉得汗衫陈也不像凶手。我在公园里面睡觉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跑步。他是专心跑步的，一个专心运动的人不应该心胸狭隘到要杀人。”
黄凤还在气头上，“那迷彩服组合不是嫌疑犯，汗衫陈也不是嫌疑犯，谁是嫌疑犯？空气杀人？鬼怪杀人？还是外星人杀人？”
“啪！”蔡至鲲鼓掌，“外星人杀人。对，就是这样。一定是外星人神秘杀人事件。”
无语了。
年更益来到书桌跟前。书桌上有那个坏掉了的机械钟，钟上面的时间已经不能作为参照标准，它只是一个摆设。书桌后面是窗户，可以观看太空的窗户。窗户外面的景色与星航室看到的一样。黑色的幕布上面点缀着点点星光，一块块的大石头从窗户前面闪过。
乱，时间也乱，风景也乱，所有的事情都很乱。
“我们重新来整理一下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吧！”年更益提醒大家。机器人遇到问题，有一个标准操作，关机重启。推倒重来是找到问题关键所在的最佳方法。
刘书人立刻举双手赞成，“这就是写书要先写大纲……”
风吹云，“从什么时间开始呢？”
蔡至鲲，“飞船偏离航线开始。”
黄凤，“飞船什么时候偏离航线的你知道啊！我看就从断网开始吧！”
年更益拿出了纸板，在上面画了起来，“我们可以先将目前的严重事态分为三项。一、飞船偏离航道；二、断网；三、连环凶杀事件。一项项来捋清楚。首先是飞船偏离航道。”
“这飞船的问题我们有什么办法？笨机仔！”黄凤还是很气他。
风吹云，“我去找了观星室的孙老。只可惜他不在！”
刘书人补充，“孙老是原航天军退休老干部，他如果知道飞船偏离了航线，肯定会想办法去解决的，不需要我们操心。”
蔡至鲲跟着点头，“就说从飞船偏离航线开始吧！”
刘书人就是不喜欢蔡至鲲这个人，“我找毛警官问过了，毛警官否认了飞船偏离航道，可能是怕我们在人群中传播产生负面效应吧！关于断网的问题，毛警官说了，飞船工作人员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正在处理当中。”
年更益，“我检查了机房，局域网没有问题，只是外部网连不上。大概率是连不上卫星系统。偏离航道后，这个问题会更加严重。”
黄凤，“飞船上专管网络的冯工死了，懂技术的没了！”
蔡至鲲，“有一颗卫星是不是就能解决问题？”
风吹云，“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飞船脱离航道以及连不上外部网，这些都是非常严重的问题。飞船上的工作人员都不知情吗？为什么他们表现得丝毫不在意？而且飞船也没有任何异常？”
刘书人，“飞船失踪后的24个小时内，国际卫星联盟会派出卫星进行搜救，只要与卫星接通了，这两个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慌什么慌？”
黄凤取笑刘书人，“白胖子，我看你之前可是慌得像个白老鼠，是不是见了一次毛警官之后就不慌了？”
“好吧，最激动人心的问题来了。凶手是谁？”蔡至鲲的兴致高涨，估计是听说飞船还是安全的，人就轻松了一把吧！“让我们来看看，为什么会有人要杀死观星室的男子。到底是情杀还是仇杀，又或者是嫉妒杀？”
“为什么有嫉妒杀？”黄凤很奇怪。
“有些穷人见不得富人有钱，嫉妒到将他杀死。你们该不会没有从这条线来考虑问题吧！那个男人好像是有点钱，可是太显摆了，容易招人妒忌。”蔡至鲲边说边点头，他在肯定自己的观点。
“这是你妈妈教你的？”刘书人顺口问了一句。
“我爸说的！”
“哦~~~”
当年更益将死亡人的名单列出来之后，蔡至鲲吓傻了。三十个小时内，连环凶杀案，死了5个人，外加一只毛猴，还有两个壮汉差点被打死！这可是一起重大案件！
蔡至鲲的理解，现代社会，生育率下降，星球移民，整个人类社会越来越感受到人口减少的压力。人的生命也益发珍贵。所以，杀人是一个非常非常恶劣的事态，更别说杀了这么多人。这是人口歼灭计划啊！
第二十五章 头脑风暴游戏
年更益敲纸板，“各位，我必须先声明。我之所以列出被杀害者名单，并进行分析。只是因为担心凶杀案与飞船偏离航道有关，担心飞船可能被劫持，担心到不了目的地。并不是想要捉拿凶手。我也告诫各位，凶手残忍，大家应该尽量避免与他们接触。”
“放屁，”黄凤直接开脏话，“是谁在救生舱通道内直接问凶杀嫌疑人是否杀人的啊？是谁到处找事让我们担惊受怕的啊？都是你，机仔。现在你告诉我们要尽量避免与他们接触。你是不是今天在公园里面泡水了？线路板蒙灰了？”
“凤殿下生气的样子简直就是巾帼英豪，”刘书人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对，年更益这个机仔怎么在人前说出这种前后矛盾的话呢？该骂。不过，既然说到分析凶杀案的事情上了，我也就直说了。找到凶手的特征，凶杀目标的特征，避免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这才是我们的目的。对吧，吹牛小子。”
“不对。刘哥，我也不怪你，有物质崇拜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自己是这个时代的主人。你缺少主人翁精神。”风吹云开吹，“我们不能这么消极。既然已经有了这么多凶杀案的线索，我认为，我们应该配合警察，将这帮凶手绳之于法。这才是我们的目的。”
“对，把凶手找出来，我全力支持，”黄凤举双手赞成。
“你们是想红吧！”刘书人看不惯他们，包括蔡至鲲。
“诶，别说那么多，注意效率。甭管目的如何，先将凶手找出来吧！”蔡至鲲居然来做总结了，又是引来刘书人一通白眼，“从凶手的特征开始。我们来一场头脑风暴游戏，把大家想到的关于凶手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保持高效，风吹云，你先来。”
风吹云，“我认为凶手不止一个，手段凶横，可能是惯犯。”
“很好，年更益。”
年更益，“凶手会通过沐雨公园抄近路进入各个行凶点。”
“好，刘作家。”
刘书人极不情愿的说道，“我认为凶手的目标主要是落单的人。只要我们一起行动，估计他们不会将我们列为目标。”
“可以，凤殿下。”
黄凤嗯嗯哦哦了许久，“他们怕报警。年更益说报警，他们就立刻夹着尾巴逃跑了！”
年更益，“我说过，那几个穿迷彩服的蒙面人不一定是凶手。”
黄凤，“我说他就是。”
“大家不要插话，凤殿下说的很好。我们继续。”蔡至鲲进入角色了，“考虑到大家说的都很杂乱，我们把凶手的特点细分。大家说一说凶手的行凶对象有哪些特点。风吹云。”
风吹云，“行凶对象好像没有特殊的吧！男人、女人、猴子，并没有特例。对了，飞船技术人员冯工算不算特列。假如行凶者知道冯工能够调取录像，特意杀害他的话，那么动机就非常明显。”
“好，年更益。”
年更益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很好，刘作家。”
刘书人，“我刚才已经说了，凶手就是挑落单的人下手。”
“明白，凤殿下。”
黄凤一拍手掌，有了，“我觉得这次凶杀案还是可以围绕我们的大美女展开。首先是观星室男子骚扰美女，被杀。黄毛小白与美女关系不清不楚，被杀。毛猴可能有凶手行凶者的线索，被杀。冯工可以找到行凶者的录像，被杀。壮汉一是林总的手下，被派去查黄毛小白被杀的原因，可能查到了线索，然后被杀。壮汉二、三与壮汉一同。只不过后两者谋杀未遂。”
“good，verygood，情杀，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根据我的统计，世间有85%以上的谋杀都是情杀。棒子国的谋杀100%都是情杀。”蔡至鲲一拍桌子，“凤殿下的想象力惊人。凶杀案必定有原因，只要把事件理顺了，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所以，我们有理由将情杀这个概念，做一个拓展！”
“哼，你的统计，你在哪里统计的？”刘书人冷哼。
“当然是电视剧里面。这个就不用细究了，我们再围绕大美女身边的男子做一个分析。凤殿下！”
黄凤，“我只知道汗衫陈，美女说过这个人在暗恋她。”
“很好，汗衫陈。还有没有，刘作家？”
刘书人，“喜欢美女服务生的男人可多了。风吹云就是其中一个。植物室，死盯着人家看！”
“好，风吹云也是嫌疑人之一。风吹云，你还知道谁在暗恋美女。”
风吹云，“年更益。上次凤殿下和美女做直播，年更益被戏弄之后也没有离开植物室，反而在植物室看起了直播。我看到他一直盯着美女的方向，还在微笑。机器人的微笑，你们懂吧！”
“很好，嫌疑人年更益。哈哈哈，年更益，你有什么好说的？”
年更益觉得莫名其妙。重新回顾那天在植物室，他是看到凤尾丝兰上飞船后依然能欣欣向荣，这才微笑。原来被风吹云误解了。
“哈，哈哈，原来你们几个都是大色鬼。亏我一个青春美少女还一整天跟着你们混哦！”黄凤的表情很是惶恐，“入了贼窝了，我还不自知啊！一帮无耻之徒，今天不说出来，你们说不定还有什么龌蹉的行为呢！嗯，我要报警，抓你们坐牢！”
“凤殿下，冷静，”蔡至鲲反而做起了大人来。
黄凤能冷静吗？为了大小姐的面子，也不能再坐在这里了。起身，往房门方向冲了去。
大家都傻眼了。就这么走了？
走了嘛？
真的就这样走？黄凤心里打鼓，这帮蠢货，本小姐生气的时候都不知道哄一下吗？你们真的就这样让本小姐冲出去？外面有连环凶手行凶嘞！
“黄凤，”年更益在叫她的名字。
“欸~”黄凤心里总算舒服一点，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原谅他们？
“昨天晚上你们四人玩牌的时候，你是不是安装了一个电子仪器在房间里面？别忘了将它拆走！”年更益说实在话。
一盆凉水浇在了黄凤的心头，年更益你这个无耻小机器人，本小姐记住你了！看了一眼其他三人，都是直男，指望他们关心自己，毫无意义。黄凤把脸一沉，一屁股坐在了原来的位子上。“本小姐忘了还在录像，你们继续。”
“对，继续，”风吹云可高兴了，他是舍不得凤殿下就此离开。
“看美女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凤殿下不用放在心上，”蔡至鲲大概明白了，黄凤是要耍一耍小姐脾气，“我们已经讲到了找寻嫌疑人这一步了。你们还有没有补充。”
“我觉得，飞船技术冯工被杀，这也是一条线索。凶手怎么会准确的知道冯工就是负责网络的技术员呢？这说明凶手有可能是飞船的内部工作人员，或者至少有些关系，”年更益补充到。
第二十六章 机器人同意了吗?
“怀疑湘神号飞船上的工作人员？你这也太胆大了，”刘书人跳了起来，“年更益，不要因为你是机器人就可以乱说话。这要是传出去，你就先被关押起来了。”
“为什么不可以怀疑湘神号飞船上的工作人员？”风吹云也不解。
刘书人看了看大家，“你们都不知道吗？”
众人都表示不知。
刘书人终于感觉到自己在团队中的地位了，一群小羊羔，没有牧羊犬带着，你们就死定了。“湘神号飞船的背景我已经说了吧！原航天军火木部后勤大队的船。现在独立出来做公司运营，那也是军方背景下的运输公司。你敢怀疑他，就等于怀疑航天军。航天军是个什么地位？轮得到你来怀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他们里面出现了蛀虫，我们也有必要将他揪出来啊！”风吹云表示不同意刘书人的观点。
“哼，‘我们有必要’？做你的大头梦吧！航天军是国之脊柱，容不得半点脏水。有蛀虫也是他们自己抓。你是谁啊？媒体吗？搞笑！”
“诶，你还别说，凤殿下就是自媒体！”
“好吧，我也不想打击你。自媒体，随时随地销号的媒体。”
“白胖子，你这是看不起我们自媒体咯……”
“这个问题就不用争辩了。没有外网，媒体也没有用，还是说点实在的吧！”蔡至鲲算是个社会人了，“我认为刘作家说的没有错。我们要怀疑凶手也怀疑不到湘神号工作人员身上去。这是一条警戒线，我们不能过界。”
“其实我们可以不用过界的，”年更益把他们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们可以告知毛警官，让他去查。另外，我们也可以找到孙老，看孙老能否帮我们。这些人都是警戒线那边的人，让他们内部处理。”
“那也不行，”刘书人继续反对，“如果真的是内部问题，由我们先发现，那也是给航天军抹黑。”
沉默。
年更益留意了一下时间，10点20分。
有人敲门，是客房清洁机器人，年更益回绝了。
“归根结底，我们不是专业人士，也非职场，能够做的也就这么多吧！”蔡至鲲作总结，“好了，寻找凶手的游戏就告一段落吧！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
众人白眼。什么情况？
平时，年更益安排的活动是观星。刘书人写字，黄凤直播，风吹云睡觉，谁有闲时来个娱乐节目啊！
蔡至鲲一看，明白了，这是一帮穷人。“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打球？高尔夫，太空高尔夫。”
“这个飞船上有高尔夫球场？”大家都觉得奇怪。
“当然，呵呵，我忘记了。那里是特约乘客才可以使用的球场，不过你们跟我去，完全没有问题，”蔡至鲲越发得意。
风吹云对于打高尔夫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10点半了，还有一个小时就到饭点了。”
“球场区域有自助餐，随便吃！”
“那好吧，太空高尔夫，我还真没有打过，”刘书人自是愿意。
“可是，我没有带打高尔夫的衣服呢？”黄凤迟疑了！一身的休闲运动装，在她看来，与高尔夫球场格格不入，必须换衣服。“球场里面有球衣租借吗？”
“当然有。大家跟着我去就可以了，”蔡至鲲见年更益还在弄他的纸板，向他说道，“年更益，那边也有机器人休闲区哦！上光、打蜡、机身检查，一应俱全，你也跟我们去吧！”
年更益拒绝了。这个世界是人类的世界，没有机器人的休闲区。机器人能做的就是坐在充电器上等待，等待人类的下一次使唤。上光？打蜡？机身检查？机器人同意了吗？至少年更益是不会考虑去做这些事情的。
蔡至鲲他们走后，年更益也出了门。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确认，比如机房。
机房的门没有关。里面也没有人，亦没有工作机器人。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关吗？如果是，那就意味着并没有人类或者修理机器人前来机房检查网络。这同样也说明了一个事情，湘神号飞船系统认为这里没有问题，所以没有派人来处理。网络真的就没有问题吗？
导航室属于飞船的操控系统关键舱室，年更益无法进入。如果自己无法进入，那么坏人也应该无法进入。那么改变飞船航线的人是谁？导航室的工作人员还在不在？他们要把飞船开到哪里去？
星航室，年更益再次前来确认飞船位置。另外，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湘神号飞船。飞船外表没有异样，周边行星也没有异常。
飞船船坞，这里是湘神号飞船上挂载其他飞行器的地方。船坞内没有停靠的飞行器，也没有这3天飞行器进出船坞的记录。也就是说，没有入侵者。凶手是飞船内部的人。
另外，走过这四个地方之后，年更益很肯定，沐雨公园就是飞船最方便的近道。四个舱室距离很远，然后又有各种闸门、通道，转来转去，到处都是摄像头。唯有沐雨公园，一个楼梯口到下一个楼梯口，一条直线。
凶手还在沐雨公园吗？公园里那些壮汉有没有离去？迷彩服六人组是否真心要击杀那两名壮汉？上午11点，他再次来到了沐雨公园。
一阵沐雨（沐雨公园的雨）之后，年更益踏进了公园。小朋友们都已经离去；跳舞的阿姨们停下来嘻哈中；一个太极师傅正在收剑；这一切都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人们身处地球上的公园之中。
草是人工草。
树是真树。
等一下！年更益摸了一把身边的大树，是真的苦栗树。湘神号飞船运营十几年，这棵苦栗树一直就呆在湘神号飞船上吗？苍蓬一个晚上长两厘米。这苦栗树如果是按照苍蓬的成长速度，那该有多大？
不对，各种植物有各自的特性，说不定苍蓬在宇宙中就是能长呢？可沐雨公园里面的植物这么多，不可能都不长吧！
难道是定时移植的？沐雨公园这么大的范围，这么多的植物，要移植也是一个大工程。按照人类一切控制成本的思路，不可能将他们移来移去，最多就是裁剪。如果是裁剪，那么他们的树干也应该非常大了。可这个树干，明显是正常大小。
所以，苍蓬的生长遇到问题了？
变异，变成异类，人类因为要适应新东西觉得麻烦，所以称之为变异。变异后的新物体是好是坏难料，但对于物体本身来说，这是一种进步。年更益这样认为，苍蓬变异了。
第二十七章 佛争一炉香
苍蓬没有问题，只是生长快速。年更益查看了沐雨公园植物管理记录，这里的植物都是正常生长，没有替换。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飞船偏离航道导致了苍蓬的快速成长。
年更益认定这是一个大麻烦，新航道将成为飞船安危的新隐患。报警，年更益立刻将眼前看到的数据和他的猜测发送给网警。
时间到了11点25分，年更益没有等待技术人员的反馈。他立刻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相对于机器人，做为人类有一个天大的漏洞，那就是必须吃饭。所有人都必须吃饭，甚至创造了食堂这样一个专门用来补漏的地方。
11点半，食堂开门。年更益必须赶在这个时间之前到达食堂门口，他想看看有多少人在食堂吃饭，能否在这些前来吃饭的人群中找到导航室的工作人员，或者是飞船上行凶的可疑人士。
“行为艺术？”
“开玩笑的吧！”
“嘿嘿嘿！创意。”
“看来今天中午吃鱼……”
在食堂的门口，年更益穿着羽绒服手执鱼叉站在门边，就像一个雕像。他留意着每一个前来食堂的人的同时，也给吃饭的人群带来了不少的食欲和谈资。
几百号人，老的少的，男人女人，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挤到了这一个食堂用餐。若非年更益是机器人，脑子在就晕了。
工作人员在哪里？
飞船工作人员都有工作服，即便是卖冰激凌的阿姨都有工作服，所以很好认。年更益认真看了，几百号人里面没有一个穿工作服。莫非工作人员不走这个门？他立刻来到食堂找人。
“年更益？”有人在叫唤他的名字，是两个造型彪悍的中年男人。年更益记得，这两个男人是跟着光头黑脸的林总进来的。黑帮？两人示意年更益跟他们走。
林总和他的兄弟们在吃小食堂。小食堂里面有3个桌，两桌荤菜，一桌素菜，林总他们吃素，有特色。
“坐，”林总示意身边的那个中年人让座。
这中年人也是个奇怪的人，又黑又瘦，连手上都没有什么肉，像是那种身上绝对不会长肉的人。关键他还黑，脸黑手也黑，但又不是黑人的黑，是那种挖煤的黑。他能坐在林总身边，肯定是有一定的地位。不过，他给年更益让了座。
“谢谢，我不用吃饭，”刚才跟着两个男人经过食堂的时候，年更益看到了一墙之隔的工作人员用餐区。他必须过去找工作人员问一问导航的情况。
林总脸皮抽动了一下，“听说你救了我的两个手下，我想谢谢你。”
“不必。非常抱歉，我现在有个工作需要马上去办……”
“那也等一下！”俩汉子硬生生的将年更益按在了椅子上。
年更益看向林总。他对这个人并无特殊的感觉，只是觉得他还算是一个理智的人类。
“飞船偏离航道的问题吗？”林总放下碗筷，擦干嘴唇，问年更益。
“是的。”
“有什么新发现。”
这口气倒像是主人家的大儿子对年更益说话的口吻，似是商量，实则命令。当然，年更益也不怕说，“确认飞船偏离了航线。”
“飞出小行星带了吗？”
“还在火木之间的小行星带。”
林总点点头，“看戏吧！”
隔壁桌一个胖子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鼓掌起身，“都吃饱了吗？”
“吃饱了。”旁边两桌人立刻放下碗筷，齐刷刷的战起身。
“干活了，”胖子带着这二十个人走向大食堂。
小食堂与大食堂用一面玻璃墙隔起来，坐在里面刚好可以将大食堂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林总说的看戏的意思就是指这个吧！
二十个壮汉走向一个小桌，那是迷彩服六人组吃饭的小桌。他们去找迷彩服六人组的麻烦。
然后，好戏开罗。一通挑衅之后，胖子最先动手，二十壮汉一拥而上，围殴六人组。
一时间，食堂里面乱成了一锅粥。无辜之人端起饭菜立刻逃离现场，智能座椅全部滚开，很快，打群架的场地就清出来了。有了场地的他们开始大展拳脚，放飞自我，打出了那种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气势。也是厉害了！
“这是暴力行为，必须立刻制止，”年更益说完要起身，又被身后的两人给摁下来了！
打架，群殴，这算什么好戏？年更益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关心的工作人员食堂里面的人。群殴场周边人头攒动，年更益坐在小食堂根本看不到对面工作人员那边的情况。
少顷。警笛响起，警察到了。警务机器人迅速切入两伙人之间，将他们分开。活跃之人一通教训，局势立马得到控制。双方似乎也很懂事，不再挑事，算是鸣金收兵吧！
围观群众陆续散去，大食堂恢复了之前的井然有序。
“好了，戏演完了。林更益，你可以去做你的事情了，”林总起身，一桌人全部起身，准备离开。
“他们不是凶手，”年更益说的他们是迷彩服六人组。
“我知道，他们是特种兵。孙老头原来的部下，看不惯孙老头被欺负，他们才蒙面出来打人的。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不会杀人，所以壮汉一不是他们杀的。不过，他们打了我们的人，我们也得打回去，不然兄弟们不服！”林总笑了笑，说完就带着他的弟兄们走了。
年更益没有注意到他的笑，他不知道林总可是很少笑的人。在他看来，群殴的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而二十壮汉更是吃了一点亏，受伤的人更多。这也叫打回去吗？
可能他们只是想打一架，出口气吧！人类就是这么复杂，这就是人类常说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林总他们的人离开后，年更益立刻起身寻找飞船的工作人员。可人家已经吃完饭离开了。年更益想要追出去，又被另外一个人拦住了。是刚才给他让座的那个黑瘦子。
“年更益，有时间聊一聊吗？”
“没有。”
“机器人与人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了？”黑瘦子似乎非常不满意年更益的语气。
“抱歉，这位先生，如果我的说话让你不舒服了，请见谅。我现在在找人，很重要。”
“我听刘作家说起，你们对于最近飞船上的行凶者有一定的了解，不如说给我听一下？”
“对不起，先生。那只是我们私底下的话题，不方便透露。请你让开！”趁着黑瘦子还将双手放在背后踱步的时候，年更益迅速离开了食堂！
第二十八章 宇宙土匪
离开食堂之后，年更益又找了导航室，希望能见到导航室的工作人员。没有人接见他，甚至没有人搭理他。年更益的机身又开始发热。很多的问题在脑海中回荡，明明可以找得到答案，可就是此路不通。
看来，还是护理工作简单。只需要将主人的身体照顾好，完成了每天都工作量，机器人的一天就过去了。而这种解决疑难杂症的工作确实不适合机器人。年更益承认，这是人类比机器人强的地方吧！
一旦出现此路不通的状况，年更益就需要重启。将所有的事情重新捋一遍，从头来，细细捋，找到新线索为止。年更益回到房间重新整理，包括今天新收集到的数据。
几百号人的数据有点大，年更益排除了一批又一批的可能。最终，他发现，不管怎么捋，线索都指向飞船上的工作人员。
除了飞船内部的工作人员，没有人可以这么方便的在飞船上大肆行凶还不被发现；也没有人可以对飞船这么了解，动了机房还能不被飞船系统发现；更没有可能让飞船就这样飞出预订航道。
那么有问题的工作人员是那些？全部？部分？个别？又或者是恐怖分子渗透到了飞船内部？
刘书人说，飞船本身不可能出问题。这就可以排除掉飞船上大部分工作人员出问题的情况。只有可能是个别工作人员或者渗透的恐怖分子这两项。
不，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飞船上的个别工作人员勾结外部的恐怖分子。
自从2030年中国人在月球上建立了第一个适合人居的人类基地之后，人类便开启了移居外星球的圈地运动。如果说21世纪前五十年是太平洋世纪，那么下五十年就是月球世纪。70年的大发展，月球、火星相继被开发。人类朝着22土木世纪进发，年更益他们要到达的木星太空站则是木星系列星球的开发前哨。
在这个大星航时代，和平开发宇宙的同时，不少的野心家也走向太空，开始胡作非为。宇宙土匪就是这个时代的新产物，他们躲藏在小行星带和木星系列星球之间，以劫持商船为生。这些土匪低调行事，狡猾多端，风格极具隐蔽性。他们以高科技为武器，在火木之间神出鬼没，联合国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好的对付他们的办法。
如果湘神号飞船上有外部的恐怖分子，不排除就是宇宙土匪的可能。若是宇宙土匪盯上的目标，他们极有可能就是从火星上船，然后开始劫持飞船……
有人敲门。
年更益留意了一下时间，下午1点15分。
……
太空高尔夫球场果然是个好地方，有东西吃，有美女看，还有漂亮衣服穿，风吹云三人在里面乐不思蜀了。不过，球是没有人打的！他们试了几下，能够将球打到对面的网上，不错了！就当做上了高尔夫第一课吧！
蔡至鲲也没有打球，躺着喝饮料，听音乐而已！
吃饱了，喝足了，刘书人想走了。
“这才下午两点，就走吗？”蔡至鲲表示怀疑，在这里泡到晚上，再去特约餐厅吃个晚餐，找个美女喝个酒观个星，今天一天才算没有白费。现在就离开球场，岂不是打乱了他的计划？而且，因为上午听到的消息有点多，他还没有消化好，导致现在都还没有时间手把手教黄金凤殿下打球呢！这一走，这么好的机会不就白白浪费了吗？
黄凤也想走了，拍了足够多的照片和视频，可用的风景都差不多了。撤吧！也没有看到几个打球的金龟帅哥！反倒是蔡至鲲还有点潜力。可蔡至鲲这家伙就知道喝汽水，完全不看自己，想来是看不起自己吧！“那就走呗！”
“我们去哪里？”风吹云问。这一问，又把大家问住了。四人都是来旅游的。刘书人是看看写写的旅行作家，黄凤是边走边播的旅行直播人，风吹云和蔡至鲲就是大闲人一个，没有网，游戏都打不了。这会儿又去哪里呢？
“游泳馆，对，下午两点，游泳馆开门，我们去玩水吧！”蔡至鲲又有好主意。
“飞船上还有游泳馆？”刘书人三人再次表示意外。
“那当然，针对特殊旅客开放的游泳馆，还可以玩水。有水边烧烤，各种泳装，还有教练手把手教游泳。我们去游泳馆玩吧！”蔡至鲲的自身优越感显露无疑。凤殿下，你肯定不会游泳，就让我来教你吧，哈哈哈哈！
正当他们准备去游泳的时候，刘书人接到了汗衫陈的电话。汗衫陈在沐雨公园找到了年更益的尸体。
四人面面相觑，怎么办？
“凶手果然找到了我们头上？”风吹云咬牙切齿的说。
“怎么机器人也会遭遇毒手？”黄凤表示怀疑。
“不一定，说不定是年更益总是独身出现在公园，凶手早就想干他了！这次我们又没有在他身边，所以被凶手抓住了机会，”刘书人说道。
“是的，我们应该一起走的，”风吹云觉得有愧年更益，“走吧，我们去看看他的遗体，说不定能找到凶手的线索。”
他们到达沐雨公园年更益的尸体旁边的时候，汗衫陈和毛警官都在。因为年更益是机器人，没有主人，就跟没人要的废弃电脑一样，警方无法立案。风吹云接收了年更益的被打成一坨废铁的机身。
四肢已经断了，和身体挤在一起。身体到处都是凹洞，脑袋被打破。这是连续的粉碎性打击。凶手就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刘书人他们是这样认为的。而且这个凶手懂技术，居然损坏了年更益身体内的存储器。这就意味着从年更益的身上无法他录下来的关于凶手的信息。
回到房间，风吹云找到了年更益放在客房里面的备份。四人望着这备份合计起来。
风吹云，“我们凑钱给他买一个机身吧！”
刘书人，“我觉得也不需要凑多少钱。年更益工作了30年，有一定的积蓄。我们只需要借钱给他买个机身，待他活过来之后，再还钱给我们就可以了。”
黄凤，“那也得等到飞船到达木星太空城之后才可以买机身。”
蔡至鲲，“可恨，这凶手太可恨了。居然机器人都不放过。”
风吹云，“这群凶手莫非并没有固定目标，随机捡目标杀害？”
刘书人摇摇头，“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年更益发现了凶手，这才被杀！”
第二十九章 豪霸3301
系统启动……
新动力系统驱动……
微环境检测……
输入输出系统驱动……
周边硬件驱动……
网络连接……
软硬件同步……
我是谁？我是年更益，护理机器人，恪守《机器人国际公约》。没有主人，我的行动指引就是我的所见所闻以及我认为的‘正确’。
年更益重启，地球时间为2109年8月24日9点32分10秒。
机身自检。他立刻发现现在的机身已经不再是之前护理机器人的机身。这种厚重感是怎么回事？
豪霸3301型，体重5吨，身高2米1，精致人形，格斗机器人。拥有54种格斗技巧。机身外壳为火星合金钢，硬度超过10倍金刚石。前身装备6套动力系统，四肢可分离攻击。携带武器八王杖。
年更益觉得意外，机身是谁改的？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同意换机身的事情。这属于非法改造机器人。
这里应该是一个储存室，年更益注意到身边还有两个造型各异的机器人。拔掉电源，走出储存室，就到了一个会议室。会议室里面坐了一堆他认识的人。
刘书人、黄凤、风吹云、蔡至鲲他们都在。还有汗衫陈和一个黑衣人，两个壮汉。黑衣人正是那个林总身边的又黑又瘦的家伙。
“刘作家，你知道是谁帮我换的机身吗？”
“你先说一下，把你打成废铁的是谁？”刘书人问年更益，会议室里面的气氛陡然紧张。
“我被打成废铁了吗？”大家脸色忽然凝重起来，这气氛是怎么回事？年更益回忆了重启之前的事情。他的记忆到昨天下午1点15分，听到房间门铃响了为止。是的，在门铃响起之前，他给自己做了备份。
“所以你依然不知道凶手是谁？”刘书人有些失望，他指着桌子上年更益的肢体，“把你自己变成这样，难道就一点收获都没有吗？”
“不，可能就是因为你知道了凶手的某些线索，所以导致凶手杀人，”蔡至鲲很肯定的说，“对，就是这样。我们分开之后，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去食堂，在食堂你有发现了什么，把这些问题详细说清楚，我们就会有所收获了。”
年更益把他们离开后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但是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这副机身是谁给我装的，这个时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刘书人双手手掌向上，手指并拢，一齐指着黑衣人的方向，“这位黑灯十二，三花社在湘神号飞船的新负责人。正是黑灯大人的关照，你才可以拥有这样一副身子。你要好好的向黑灯大人道谢。”
年更益看向黑灯十二，“你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给我更换了机身，这属于非法改装，你知道吗？”
黑灯十二奇怪的看着年更益，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立刻有壮汉拦在了年更益前面，一根棍子砸向年更益。“嘣！”年更益身上漆都没有掉，壮汉抓棍子的手已经镇得发麻！
刘书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怒斥年更益，“年更益你傻了？若非黑灯大人好心给你换上机身，不然你就废了，懂不懂？我们可没有条件在飞船上给你换机身。你一个机器人应该明白事理的。”
年更益，“非法改装带来的后果我希望你能明白，日后如果因为改装后产生的各种问题，希望你能承担相应的责任。”
黑灯十二看了看手中的板砖，他有点后悔了，“我没有空跟你玩文字游戏，赶紧说正事。”
刘书人拿着不求人敲打年更益，‘叮叮叮！’，“你闹够了没有？”
理清了非法改装的事情，年更益开始处理下一个问题，“现在的时间是2109年8月24日9点，离我失去记忆的时间已经过去了20个小时多，我需要回房间查看行李以及帮苍蓬做体检。”
风吹云果断的给年更益比手势暂停，“年大哥，你房间的行李都在，没有人动你的房间。在这20个小时内，植物室也没有发生改变，苍蓬肯定也在那里好好活着。现在的问题是你，年大哥，是你。到目前为止，你是唯一一个被连环凶杀案杀死后复活的，而且还可能握有凶手线索的机器人。”
“所以呢？”年更益没想明白。
“我想，年更益可能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我来跟他做一个简单说明，”刘书人示意大家冷静，“年更益，你听好。就在这20时个小时内，连环杀手在继续作案。包括你、林总在内的死亡人数达到5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凶手找出来。明白？”
“警察呢？这种重大的社会事件应该交给警察来处理。”
“警察正在做事。飞船上的所有警务机器人都已在岗，24小时巡逻，飞船开始戒严。但是不够，你知道吗？我们接到消息，飞船上的工作人员内部有奸细。包括冯工在内的两名技术人员都已经被凶杀……”
黑灯十二敲了敲桌子，“飞船上警力太弱，应付不来。我们必须自己将凶手找出来。刘胖子，你们就待在这里，那里也不准去，直到年更益找出凶手的线索为止。”
刘书人立刻点头称是。
黑灯十二见大家并没有其他意见，他就带着那些壮汉们离开了。
刘书人舒了一口气，“年更益，你搞什么鬼？不知道三花社是干什么的吗？他们刚刚死了老大，正在气头上。若不是我们还有用，早就在飞船上失踪了你懂不懂？”
“那为什么还给我换一个超强机身？”
“那是要借力，”蔡至鲲也开始活跃起来，“如刚才所言，你现在身份特殊。是被凶手杀害之后又重新活过来的人。凶手一定还会来杀你，这样他们就可以守株待兔给林老大报仇。给你加强，就是给他们报仇增加胜算。懂吗？”
“如果凶手是随机杀人，并不考虑报仇呢？”
“那你就再去一趟食堂，说不定在人群中多看一眼，就找到了那个凶手呢！”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残肢？”翻了翻座子上的前身，年更益问汗衫陈。
“昨天下午两点，我在沐雨公园跑步的时候！”汗衫陈说到。
“1点15分我听到门铃，2点我就死亡了。凶手在这短短45分钟内将我打成这样，没有给我报警的机会，没有惊动邻居，还将我的身体从房间带到了沐雨公园。这凶手还是人类吗？”年更益对凶手有了新想法。
黄凤勇敢的站了起来，“大家还记得我们四个在年更益房间玩牌的时候吗？说实话，我确实在那里放了一个录像机。将那个录像机取来或许能看到年更益失忆之后在房间发生了什么事！”
第三十章 机器人的正确
豪霸3301的周边设备不少，小微飞行器就是机身自带的分离式情报收集器。年更益在墙角站了一个姿势，小微飞行器连续给他拍了好几张照片。这个行为可让刘书人他们惊奇。
“哈哈，年更益，换了新皮囊，很开心吧！”黄凤在笑他。
“看不出你还是这样的机器人！”蔡至鲲也笑，“人之常情！换了机身，留影纪念，应该的，应该的！”
年更益没空跟他们闲聊。他已经联系上警务系统，更换机身需要报备，拍照摄影上传新机身信息。只有得到警务系统通过之后，更换机身的机器人才能够正常使用现代社会的各种公共资源。
另外，他要报警。《机器人国际公约》规定，智能机器人享有国际公民同等的生存权。他的机身被迫害，这属于严重侵犯机器人生存权的重大案件，必须报警。
在填写完资料和上传影像信息之后，网上警察受理了年更益的案件，并通过了他更换机身后临时使用原来身份的申请。
手续办完，年更益决定去看看黄凤留在他房间的摄像机。他扛起自己废弃的机身准备走，刘书人他们都没有动身。年更益也没有问，如他们所言，外面应该是一个凶手出没的世界。让机器人的自己去探路，没毛病。
出了会议室，年更益调出飞船结构图。会议室前面的走廊直走到尽头，那里有电梯和楼梯。他的客房在上三层，但是不远，走电梯，用不了7分钟就可以到的距离。
经过这段路，年更益遇到了三个警务机器人。是那种老式机器人，如同行李箱上面挂一个显示屏一样的机器。虽然看上去笨手笨脚，可他们义无反顾。携带了高能电枪的他们，对付人类和机器人非常方便。
如果警务机器人能早一点出现，相信凶手不会这么嚣张吧！
年更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找到一份电子文件，安装并重启了系统。这是一份保证机器人个体独立性的文件，也是年更益的网络证明。年更益可以屏蔽掉那些他未知的一些豪霸3301自带系统文件。
房间里的摆设如同昨天他开门之前一样。年更益打开药盒重新数了一遍药物，数目一致。原主人的骨灰盒、钓鱼竿、备用电源等，都没有动。年更益将残肢放在主人的骨灰盒旁边，换上羽绒服和鱼叉，然后出了房门。
出门前，年更益看了一眼黄凤安装摄像机的地方。那里摆放了一株植物和一个玻璃工艺品，摄像机应该就在这两个饰物后面吧！不过，年更益并没有急着就查找摄像机。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机器人的工作从来都是按步就班，主次分明。找凶手，那是次要的。他还需要去一趟植物室，看望朋友更加重要。苍蓬还好吗？
怒长30厘米。
这株凤尾丝兰这两天已经长了0.5米。它上飞船之前就是0.5米。这会不会是拔苗助长啊？他的营养能跟得上吗？
年更益给它做了一个详细的数据测量。又翻看了植物室的其他数据记录。昨天，有工作人员来到植物室对这里的植物做了一个详细检查。‘可能发生变异’，这是工作人员检查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凤尾丝兰发生变异了吗？它会不会长成一棵苍天大树？这么迅速的成长会不会给他的身体带来难言的痛苦？年更益想找工作人员咨询。
绿青蓝出现在植物室。
“嗨，年更益，”绿青蓝是飞船工作人员，看到陌生面孔可以第一时间查阅网上的人员名单，年更益上传新机身之后，她一眼就认出来，“换了新机身吗？这一副机身真帅！”
“嗨，绿青蓝，谢谢，”年更益觉得不适应，绿青蓝在夸奖自己，是不是自己也说一句她的好话？“你今天也很帅。”
“你形容女士机器人是用‘帅’这个词的吗？”绿青蓝微笑，“不过‘帅’这个词也不错。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找植物室的工作人员。”
“那就不用找了，工作人员可忙了。他们正忙着给沐雨公园的植物们做检查呢！听说植物室的植物发生了轻微变异，我也是来看看情况的。你发现了吗？”
年更益点头，如果工作人员很忙的话，自己是不应该去打扰他们。“你今天没有带黑毛吗？”
“黑毛都去做体检了。所有飞船上的动植物都需要做体检。我今天放假，嘻嘻！”放假与嘻嘻是标配。所有的机器人说到放假都会笑两声，表示开心。
年更益也为她开心。“你放假都会去做些什么事情？”年更益从来没有放过假，护理工作全年无休。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放假！因为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就来看一看植物室的变异是怎么一回事。我是希望植物变异不要造成太大的影响，不然也会对动物们产生影响的。”
“黑毛好了些吗？”
“没有。我觉得黑毛这两天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黄毛死亡对他的打击很大，然后又有变异的情况发生。可能要休息很久才能上台做表演了！”绿青蓝不想再提那些话题，“年更益，为什么你会有空逛公园，还可以呆在植物室呢？”
年更益便将自己主人与苍蓬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有主人的机器人，主人去世之后，你便是独立机器人了，那你以后该怎么办？”绿青蓝是在事业单位工作的机器人，她的工作由上游主事机器人安排。跟有主人的机器人是两个类型。
“我想，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我可以为了‘自己的正确’而活着，”年更益很肯定的说。
“真棒。”绿青蓝表示鼓励，“‘自己的正确’是什么？”
绿青蓝不知道‘自己的正确’很正常，年更益也是最近才想到的。他很仔细的跟绿青蓝解释‘自己的正确’是指的什么，可绿青蓝听不懂。她的正确就是上游主事下发的工作，完成便可。没有什么正确不正确。
解释了半天，反倒是年更益懂得了一个道理。只有在没有了主人的情况下，他才能会去寻找自己的正确。绿青蓝需要在失去工作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提出这样的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