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特大珍珠蚌
蚌壳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海洋生物，但因为蚌壳的生长极限固定，所以长度超过三十厘米的蚌壳是非常罕见的。
项阳连忙游过去把那只蚌壳抓了起来，这么大的蚌壳里边哪怕没有珍珠，用来吃肯定也很过瘾。
抓到那只蚌壳后项阳示意贺明德他们在水底下等着，他自己则朝着海面上游去。
到了海面，无聊趴在船舷边上数水滴的方友群一下就看见了项阳，他连忙喊道：“阳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水了？是不是这片海域底下光秃秃的一片什么渔获都没有？”
项阳笑了笑，站在方友群的角度来想肯定是期待这片海域底下什么都没有，因为这次下海方友群轮空了。
不过结果显然是要让方友群失望了。
项阳将自己的网兜从腰间摘下，然后朝方友群喊道：“网兜满了，快帮我把网兜拉上去。”
“what？”方友群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阳哥你刚才说啥？你下去这才几分钟，网兜就装满了？”
另外几个留守的船员也伸长脖子往船舷底下看，边看边低估道：“船上该不会是装了一网兜的沙子上来吧？”
由于项阳这次潜水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船上留守的船员压根就没有做好接应的准备，项阳在海里面等了足足一分多钟甲板上才有船员通过船舷抛下一根带着钩子的粗麻绳。
项阳把网兜挂在那根麻绳尽头的钩子上用力扯了扯，然后才朝甲板上喊道：“行了，可以拉了。”
甲板上的方友群立即使劲拉扯麻绳。
等到网兜被拉上甲板，方友群清理网兜内的渔获时候他又惊叫起来，“额滴个老天爷呐，这河蚌是成了精吧？”
一旁抽烟的徐师傅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咋们平常看到的蚌壳都特别的小，大一点也就手掌那样，这个蚌壳是什么鬼？这么大的河蚌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比较好了。”
项阳每次下海时候船上都必定会留下一个老船员，留下的这个老船员不需要干活，但是需要给那些下海船员送上来的渔获分门别类，这次就轮到了徐师傅。
蚌壳本来是一种比较廉价的海洋生物，如果要是数量比较多，那就抛到活水舱内留着带回去给伍世文，如果要是数量比较少就直接剖开将蚌肉冷藏起来，但项阳眼下送上来的这个蚌壳明显不能够当做一般的蚌壳处理。
方友群想要掰开这个蚌壳，但是尝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这时候徐放开口道：“别瞎使劲了，这么大的蚌壳只能借助工具的力量才能够掰开，另外这只蚌壳究竟要不要掰开还要听船长的安排才行，你现在掰是想找骂么？”
“不可能，蚌壳这种东西个子就算长这么大卖出去至多也就几百块钱，这只蚌壳阳哥他是肯定不会卖的，要知道这蚌壳开壳以后里边要是能有一粒珍珠价格至少都是几千块钱。”方友群笃定道。
徐放也觉得方友群说的有道理，但还是道：“还是先等等吧，万一要是船长有别的决定呢？”
“看，船长他上来了。”
项阳爬上甲板，方友群立即问道：“阳哥，这个蚌壳要怎么处理？”
“剖开，看看里边有没有珍珠，要是有珍珠就把珍珠剖出来，没有就把蚌肉切成丁，我们晚上熬一锅蚌肉汤。”
方友群立即得意地看着徐放。
徐放则是拿过那个蚌壳，用一柄螺丝刀对准蚌壳的边缘用力一撬。
“啪。”
蚌壳应声而开，里边的蚌肉鼓鼓囊囊地，用小刀一划，里边立即滚出来十几粒圆滚滚的珍珠。
“这......”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些珍珠虽然都是最普通的乳白色珍珠，但其中有颗珍珠的大小跟乒乓球都快差不多了，而且浑圆饱满，散发着浓郁的珠光宝气，一看就非常的值钱。
“阳哥。”方友群咽了咽口水，兴奋道：“这颗珍珠的价格应该比一般的黑珍珠、金珍珠都要值钱吧？”
项阳摇摇头，“这次的运气不错，没想到竟然弄到了一颗品质这么高的珍珠，不过要是拿它跟黑珍珠那种稀世珍宝来比那还是差远了。”
方友群手捧着那粒珍珠，眼睛内露出浓浓的倾慕。
“乳白色的珍珠很普遍，一般都不太值钱，不过眼下开出来的这颗个头足够大，珠光也足够饱满，卖两万块钱还是没问题的。”徐放收起螺丝刀后说道。
“至于这些小个头的珍珠，收购价格应该是几块到几十块钱一颗吧，把这个蚌壳撬开不亏。”
“何止是不亏啊。”方友群一脸羡慕道：“一个几百块钱的蚌壳里边开出一颗价值两万块钱的珍珠，这笔买卖简直赚翻了。”
项阳笑着接过那粒大珍珠，“我就要这粒大的，这些小的见者有份，你们一人两粒分了吧。”
“小的有什么用？才几块钱一颗。”方友群一脸嫌弃道。
“你不要给我。”徐放从甲板上捡起四粒乳白色的珍珠，“我带回去给我老婆跟我老娘一人打一幅耳环。”
“别，我要。”方友群连忙开口道：“我要串一条珍珠手链还差不少的珍珠，这两粒是我的。”
徐放笑了笑，直接递还给方友群两粒乳白色珍珠。
“行了，徐师傅。”项阳开口道：“还得麻烦你把这只蚌壳的蚌肉洗干净切成丁，然后炖一锅汤，这个蚌啊，就得炖烂了才好吃。”
徐放点头，他也喜欢吃炖熟炖烂了的蚌壳。
渔民吃海鲜与外边那些老板吃海鲜是有一定的区别的。
有一些嘴巴很叼的人为了吃到海鲜最美味的味道，是不会对海鲜进行烹饪的。
像蚌壳就有不少酒店会直接把蚌壳肉切碎摆放在盘子里面，看起来特别的有食欲，就算是要煮也不会煮得太熟，而且不会添加任何的调料品。
而渔民不同，渔民天天与海洋打交道，每天吃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海鲜，在渔民的嘴里可能一瓶老干妈都比龙虾鲍鱼好吃，因此渔民吃海鲜的时候习惯于使用各种各样的烹饪方式。
210 海上偶遇钓鱼佬
将蚌壳的事儿跟徐放交代好，项阳拿回网兜继续下海。
蚌壳这种海洋生物一般都是以族群为单位繁衍的，既然发现了一只大蚌壳，项阳自然就对蚌壳上了心思，他寻思着这次下去一定要多捞一些，毕竟盛产天然珍珠的蚌壳并不常见，而任何人都不会嫌弃手头上的珍珠多。
另外项阳还想到现在已经自己开了店的伍世文，在满足自己需求后项阳还想帮一把伍世文，项阳相信，要是自己能够给伍世文提供一批像这种个头的大蚌壳，那一定能够给伍世文的店里拉不少的人气。
再次潜到海底，项阳很快就找到了贺明德他们。
贺明德他们的收获并不少，几乎每个人的网兜里都装了好几只有巴掌大的虎头蟹，看来在项阳上去的这会儿时间里这些人都在使劲的抓虎头蟹。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被陈福生跟周旺两面包抄的那只中华景秀龙虾逃跑了。
那只龙虾非常的警惕，在看到陈福生跟周旺这两个庞然大物后立即逃跑，加上这儿的地形独特，那只中华景秀龙虾往巨型海藻丛中一钻便立即摆脱了陈福生他们的夹击。
现在这两个人都闷闷不乐，仿佛走在路上手机掉了一样。
看着他俩那愁眉苦脸的模样，项阳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示意龙虾跑了没事，哪有渔夫次次都能捕到鱼的，再说他们也不是毫无收获不是？
这两人这才好受一点，抓虎头蟹也更加卖力了。
龙虾那种狡猾且谨慎的海洋生物不好寻找，但虎头蟹真的是随处可见，而且这种螃蟹的胆子比梭子蟹要大，它们通常是看见人了也不跑，甚至还耀武扬威地挥舞着大钳子，反过来想把项阳他们当做猎物。
项阳则压根没理会那些虎头蟹们，他仔细地在海底搜寻着蚌壳这种生物，每找到一只蚌壳就立即抓了起来。
很快，规定的每次最长潜水时间到了，项阳带领一群船员们上船休息。
这边贺明德他们每个人都抓到了不少的虎头蟹，另一边陈庆生带领的那些船员也都收获不菲，抓到了非常多的海胆，果然，如项阳猜测的那般，这片海域内有线狐出没就肯定有海胆生存。
方友群看到项阳他们每个人都收获满满的时候连眼睛都红了，看向陈庆生的眼神里更满是怨念。
“船长，喝口水吧。”有船员给项阳递过去一瓶饮用水。
“谢谢。”项阳咕噜咕噜一口喝下去三分之一瓶，然后拧紧瓶盖道：“徐师傅，你过来一下。”
“船长？”
“你看那是不是一艘渔船？”项阳指着远处的海面上问道。
“哪呢？”
大伙一听这话立即都围了过来，使劲地朝海面上看着，每当渔船远洋航行，水手们在茫茫大海上看到另一艘渔船的心情就跟在外漂泊的人在他乡遇到老乡一样，都觉得十分的亲近。
“没看到渔船啊！”
“什么也没看到啊！”
“船长你看错了吧？”
一群人观望了后七嘴八舌道。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项阳也不在意，他刚刚隐约在远处好像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小点，但仔细看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看到。
“不，船长你没看错，确实是有一艘小船，而且是在朝着我们的方向开过来。”徐放举着一个望远镜道。
“哦？”项阳连忙看向徐放，“把望远镜给我看看。”
徐放将望远镜递给项阳，这个望远镜徐放使用了很多年了，平常都宝贝的紧，他说这是军用望远镜，在外面有钱都买不到，实际上这望远镜的效果比某宝上那些几十块钱一个的望远镜也好不到哪去。
借助望远镜项阳终于看清了，那是条大型快艇，能够搭乘十个人一起出海钓鱼的那种，因为隔得太远，项阳看不清那快艇上究竟坐了有几个人，不过那快艇确实是直直朝着自己这方向开过来的。
“有意思。”项阳将望远镜递还给徐放后开口道：“大伙继续休息，我们先不急着潜水了，都把潜水服换下来，一会我们船上可能会有朋友过来。”
“阳哥，该不会是海盗吧？”这时候有船员插嘴道：“我可听说海盗凶悍无比。”
项阳翻了个白眼，根本懒得理会这话。
那人自讨了个没趣，顿时也不说话了。
几分钟后，众人终于看见了那艘快艇，顿时一个个都跟看稀奇一样挤在船舷边上。
“来了，来了。”
“是一艘快艇。”
“这快艇好大。”
“看，这快艇上边有人。”
“一，二......咦，这么大的快艇上就只有两个人？”
项阳走到船舱内换了身衣服才出来，这时候看那艘快艇已经看得非常清楚了，上边确实就只有两个人，开船的是个微胖的年轻人，船头位置还站着一个一身休闲服带墨镜的中年男子。
好像不能够说是墨镜，因为那副眼镜的镜片是彩色的。
这时候那艘快艇离项阳的渔船已经很近了，开始慢慢减速。
项阳仔细打量了番那两个人，从衣着打扮来看这两个人不太像是渔民。
“嗨，大家好啊。”那中年男子朝项阳他们喊道。
“你们是？”项阳疑惑道。
“我们是出来海钓的，先快艇开得太快，鱼竿箱被我不小心掉海里面去了。”那中年男子摘下眼镜，举起一个空空的鱼箱朝项阳喊道：“你们船上有钓竿吗？能不能够卖两根钓竿给我？”
项阳看向陈庆生。
陈庆生小声道：“这次我多余的东西全部都没有带，船上是有几根钓竿，不过那都是船员私人的。”
项阳只好道：“不好意思，我们船上没有钓竿。”
那中年男子挑了挑眉，继续问道：“小兄弟，你们这是渔船吗？那能不能够卖几条活鱼给我？”
项阳他们顿时警惕起来，“你们出来钓鱼，买鱼干什么？”
“这不是没钓竿么？”那中年男子道：“岸边还有几个朋友等着吃我钓的海鱼，现在去买钓竿已经来不及了，从你这里买几条野生的海鱼，再开船去岸边买一套钓竿，回去时间刚刚好。”
211 珠宝商人
项阳听那中年男子解释完后哭笑不得。
原来那中年男子名叫宋朝书，听他自己说是个做点小生意的商人，他这次是叫了朋友到自己家里玩，跟朋友吹牛说他海钓非常牛逼，结果到了海上不小心把钓竿给弄丢了。
如果要是空着手回去他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
上岸去买钓竿，根据他的说辞时间是来不及了，正当他无计可施的时候恰巧就在海上看见了项阳的渔船，于是他就动了到项阳的渔船上买几条鲜活海鱼回去说是自己钓的的念头。
项阳跟贺明德商量了几句。
贺明德说：“出海后不比在陆上，有点什么事通常都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所以我们渔民的传统向来都是能帮就帮。”
陈庆生也说道：“船长，让他们上船挑几条鱼去吧，就算他们是坏人我们也不怕。”
陈庆生这话说的倒是实话，对方就两个人，而己方有二十多个人，只要对方身上没有携带枪支之类的上了船敢动歹念，项阳就算安排十个人打一个他也能坐下来看戏。
“行吧，那你们上来看看吧，我这船上确实是有些渔获。”项阳朝船底下喊道。
“谢了，兄弟。”宋朝书朝项阳抱了抱拳，扭头吩咐道：“小赵，你先上去。”
“好。”
那个叫小赵的青年看上去身材微胖，身手却真的很不错，只见他一脚踩着快艇的边缘，往前一跃就拉住了项阳渔船上的船舷，然后灵活地爬到了船上。
“船老大好，大家好，我叫赵晔。”
项阳点点头，“我叫项阳，是这艘船的船长，叫你朋友上来吧。”
“好，谢谢。”
赵晔朝甲板上扫了一眼，然后转过身朝船下喊道：“宋总，上来吧。”
项阳渔船上的船梯有些高，宋朝书花了好大的劲才爬上来。
宋朝书一上来就看到了甲板上堆着的四五个超大号蚌壳，他眼镜一亮，连忙追问道：“这是珍珠蚌？你们这是珍珠船？”
“我这是渔船，这些蚌壳是碰巧遇到了就捞上来的。”项阳笑着道：“宋老板你开这么大的快艇钓鱼，大老板啊。”
“看着大，实际上便宜。”宋朝书显然不太愿意谈论自己的身份，他蹲到那堆蚌壳前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其中一个蚌壳后抬头道：“项老大，你的这些蚌壳卖不卖？”
一般人称呼渔船上的船长都是喊船老大，如果要是认识的就把那个船字改为对方的姓氏，但项阳听着总觉得怪怪地，他说：“宋老板直接叫我项阳就行了，怎么，你对这些蚌壳感兴趣？”
“我们老板就是做珠宝生意的。”赵晔说道。
“哦？”项阳有些意外看着宋朝书。
“出来钓趟鱼把钓竿给丢了，没想到遇到了意外之喜。”宋朝书起身笑着说道：“这些蚌壳的个头极大，这么大的蚌壳一般都会产珠，你们直接把它当普通蚌壳卖了有些亏，卖给我吧。”
“我们本来就没把这些蚌壳当普通蚌壳卖。”方友群开口道。
项阳也点头道：“宋老板好眼力，这些蚌壳确实产珍珠，先前我就开了一个蚌壳，里边产了有十几粒珍珠。”
“哦？能给我看看开出来的珍珠吗？”
方友群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两颗乳白色的珍珠。
宋朝书看了一眼就道：“这样的珍珠不值钱。”
“我知道这珍珠不值钱，我船长手上有颗值钱的。”
“有多值钱？”宋朝书好笑道：“难不成是黑珍珠？”
“黑珍珠倒不是，就是珠子比较大。”项阳让项晨去船舱内自己的那个房间把那颗珍珠拿出来给这宋老板看看。
宋朝书本来还不以为意，乳白色的珍珠是海里最常见的珍珠了，这种珍珠他要多少有多少。
结果看到项晨递给项阳一个盒子，项阳从那盒子里边掏出来一粒有乒乓球那般大小的珍珠后他顿时就愣住了。
“这，这。”宋朝书看着项阳手里那颗有乒乓球大的珍珠惊呆了，半响才道：“项老板，你的这颗珍珠能给我看看吗？”
项阳递给他。
宋朝书立即手举着珍珠，将珍珠对准太阳的方向。
船上那些先前下水了的船员也纷纷凑了过去，“船长，你什么时候弄到这么大一粒珍珠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就刚才时候我上来了一趟，这粒珍珠还是徐师傅帮我给开出来的。”
宋朝珠看了半响才将手放下，他朝项阳道：“确实是粒天然真珍珠，这粒珍珠你是想自己留着还是转手？”
这。
项阳顿时犹豫了，按照项阳本来的想法这颗珍珠他是想送给老妈的，这么多年了老妈都还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
“你出多少钱？”项阳决定先听听这宋老板出的价格再做决定。
“这是海水珠，虽然是天然珍珠而且珠身很饱满，但毕竟是最常见的乳白色珍珠，所以这粒珍珠的价钱并不会很高，嗯，这个个头的乳白色珍珠，500块钱一克拉怎么样？”
“啊？”
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自从上次他们捞到珍珠，珍珠的尺寸跟重量对照表他们不少人就都看过，一般一粒直径为五六毫米的珍珠重量是一克拉左右，直径为十毫米的珍珠重量就有六七克拉，一颗直径十五毫米的珍珠重量绝对超过20克拉，这颗乳白色珍珠的直径比一元硬币还大，至少是有二十五毫米的直径，按照重量来算的话可能接近五十克拉，这么算起来这颗珍珠的价格会超过两万。
项阳倒是不觉得惊讶，这个价格是项阳早就预料到的，宋老板给出的价格跟他所预估的价格出入不大。
“不了。”项阳摇摇头道：“这粒珍珠我已经有用处了。”
这颗珍珠是项阳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大的一粒珍珠，对项阳的意义不一样，而且马上过年了，项阳想把这颗珍珠打磨成一件珍珠首饰送给母亲，这是他亲手捞上来的珍珠，送出去的意义也不同，相信项母也会喜欢的。
212 黑珍珠
“是觉得我给的价格不够？”宋朝书挑了挑眉，“要是对我给的价格不满意我们还有继续商量的余地。”
“不是价格的问题。”项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宋朝书。
宋朝书一愣，随即便苦笑道：“既然是项老板要送给母亲的，那我还真不好横刀夺爱了，不过你剩下的这些珍珠蚌不知道是否可以割爱？”
“什么价格？”
“像这样大小的蚌壳我出一千块钱一只，你船上有多少我收多少。”
项阳笑了笑，这片海域底下的蚌壳确实个大鲜美，不过蚌壳始终是蚌壳，一般而言是怎么也卖不到这么多钱一只的。
“我也只开了一只蚌壳，这些蚌壳的出珠率还不清楚，要不还是开蚌卖吧。”项阳笑道。
所谓的开蚌卖意思就是不卖蚌壳只卖珍珠，如果要是这批蚌壳的出珠率不高或者极低，那最终亏损的肯定是项阳，但要是出珠率高或者出了一粒上品的珍珠项阳就是血赚。
“好啊，那就开蚌吧。”宋朝书道。
一群船员立即一哄而散，拿的去拿家伙，抢的去抢蚌壳。
其实项阳一共也就只捞上来六个蚌壳，除了那个已经开壳了的大得像怪物似的蚌壳外船上一共也就五个蚌壳。
“阳哥，先开我这个吧？”抢到一个蚌壳的方友群献宝一样道。
“行。”项阳递给他一把螺丝刀，“开吧。”
方友群立即把那个蚌壳撬开，里边是一坨鲜嫩无比的蚌肉，方友群在蚌肉上摸索了一阵，脸色难看道：“没有珍珠。”
宋朝书挑了挑眉，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将一盒烟发了一圈，烟盒直接扔在甲板上。
“接着开下一个，蚌肉送到厨房去。”项阳下令道。
“你手臭，第二个我来开。”陈庆生夺过方友群手上的螺丝刀，也开了一个蚌壳。
这个蚌壳倒是出珠了，但陈庆生的脸色却一点也不好看，因为这个蚌壳虽然出珠了，还出了几十粒珍珠，但都是那种黄豆绿豆一样大小的珍珠，而且颜色还是清一色的乳白色跟杂色的。
“手气比方友群也没好到哪去。”徐放评价道。
“还行，虽然没开到好货，但至少证明了这些蚌壳的出珠率不低。”宋朝书说。
“船长，还继续开吗？”陈庆生抬起头看着项阳道。
“继续开。”
很快，第三个大蚌壳被打开，陈庆生从里边扒拉出六七粒花生仁大小的乳白色珍珠。
“宋老板，这些珍珠您收吗？”陈庆生脸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道。
“额，十几二十块钱一颗你卖不卖？”宋朝书问道。
陈庆生果断摇头，十几块钱一颗卖个屁啊！自己带回去穿起来送人不好吗？
很快，第四个蚌壳也被打开，这个蚌壳内跟第一个蚌壳一样又是什么都没有。
陈庆生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项阳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这些蚌壳要是没开的话可是能够卖五千块钱的，现在开了四个却什么都没有。
“船长，还要继续开吗？”陈庆生问道。
“开吧。”项阳面无表情道。四个都已经开了，他也不再在乎这最后的一个了，而且连续四个蚌壳都没有出货，现在要是再想以一千块钱的价格将这最后一个蚌卖给那宋老板人家也不一定会再以一千块钱的价格收了。
要说项阳到了这时候都还一点都不懊恼那肯定是假的，毕竟是几千块钱。
其实一开始项阳未尝就不是抱着一会开蚌壳的时候能够开出一粒不止五千块钱的珍珠的心态开的。
不由地项阳就想到了伍世文。
以前伍世文还在这艘船上的时候项阳曾经问过伍世文，‘你去卖珍珠蚌要是有人开出了一粒金珍珠你不肠子都得悔青吗？’
当时伍世文的回答还历历在目。
项阳不由苦笑，自己果然还是不太适合做生意，做生意就该像伍世文那样，我希望我的顾客血赚，反正我不亏。
不过到现在说啥都晚了，剩下的这最后的一个蚌壳是赚还是亏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陈庆生将螺丝刀顶在了蚌壳的边缘位置。
“等等。”
“嗯？”
“这最后个蚌壳我自己来开。”
陈庆生立即如释重负地将蚌壳跟螺丝刀递到项阳手里。
项阳接过蚌壳跟螺丝刀，用螺丝刀顶在蚌壳边缘的位置用力一撬。
“啪！”
蚌壳应声而开，里边是一块晶莹透彻的蚌肉。
项阳手一寸一寸摸在那团蚌肉上。
“怎么样？阳哥。”方友群紧张道。
其他人也纷纷竖起了耳朵眼巴巴看着，就连宋朝书也微微弯下腰往人堆里挤了挤。
项阳没有回答方友群的问题，实际上他现在的心情可以用糟透了三个字来形容。
当项阳手摸在蚌肉上的第一时间他就确定了这个蚌壳的体内有珍珠，而且珍珠的数量并不是一颗，因为这只蚌壳的蚌肉底下硬邦邦一团一团的。
可问题是项阳所摸到的那些珍珠个头都实在是太小了，给项阳的感觉大概也就花生肉一般大小。
有人递给项阳一把削水果用的小刀。
项阳面无表情地割开蚌肉，两粒圆滚滚的珍珠从蚌肉内滚了出来。
“这。”项阳一脸呆滞地看着甲板上的那一黑一粉两粒珠子。
人群也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卧槽，天呐，ssr，阳哥你这手气爆了！竟然开到了黑珍珠。”一阵诡异的安静后甲板上突然发出一声鬼哭狼嚎，是方友群在怪叫。
其他人也立即纷纷反应过来：“卧槽，竟然真是黑珍珠，船长这次你真发了，请客，必须得要请客。”
项阳连忙将黑珍珠捡了起来，这粒黑珍珠比一般的花生仁稍微大一点，直径大概有十毫米，重量应该是六七克拉。
宋朝书废了好大的劲才挤进人群，挤到项阳的身边，“项老板，你手上的这粒珍珠能给我看看吗？”
挤在项阳身边的船员这才记起船上还有客人在，连忙纷纷往后退，给宋老板跟项阳留出一片可以谈生意的位置。
项阳这时候真的很想大笑三声，不过看到宋朝书后硬生生忍住了，他把珍珠递给宋朝书，“宋老板您是行家，快帮我看看这粒珍珠大概能值多少。”
213 自己开价
宋朝书接过那枚珠子，仔细看了又看。
黑珍珠其实是一种青铜色的珍珠，属于十分贵重的珠宝品种，它象征最艰辛岁月的结晶，被称为母贝最伤痛的泪水，历经磨难所以稀有并且高贵。
“黑珍珠非常稀有，是所有种类中价值最为昂贵的珍珠，每一粒天然黑珍珠都价值连城。”
宋朝书仔细观摩着那粒黑色珍珠，“特别是在黑色植核南洋珠成功地投放市场之前，那时候市场上仅有非常昂贵的天然黑珍珠，或者是会褪色的有核akoya珍珠，那种珍珠是用硝酸银染黑的，另外还有一小部分的仿黑珍珠。在过去的三十年间，法属波利尼西亚群岛的珍珠养殖开发成功，1976年美国宝石学院认定塔希堤产的养殖黑珍珠是一种具天然颜色的养殖珍珠后黑色珍珠开始降价。”
项阳问道：“那我的这颗黑珍珠大概能值多少钱？”
宋朝书摇摇头，“我不知道。”
项阳眨眨眼睛，“你不是做珠宝生意的吗？”
“因为市场上从来就没给天然黑珍珠定价。”
优质黑色珍珠的年产量估计不超过15万颗，这其中有超过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养殖珍珠，剩下的那一小部分才是真正的野生天然黑珍珠。
这一小部分的天然黑珍珠的其中百分之六十以上又被英皇室、迪拜皇室这样的大家族大富豪收藏着。
只有不到40%的野生天然黑珍珠会通过一年一度的国际拍卖会出售。
而且这些被拍卖的天然黑珍珠中大多数黑珍珠粒径都集中于9mm至10mm之间，大约有6成以上黑珍珠粒径不超过11mm。
因此圈内一般把11mm作为黑珍珠的珍品分界限，11mm以上精圆形黑珍珠稀有到连现成的可参考市场价格都没有，每一颗的价格出入都非常巨大。
“这是一颗非常罕见的黑色无核天然珍珠，你逛遍全国所有的珠宝首饰商城都找不出来超过一百颗，每一颗都是那种超大型珠宝商城镇店之宝般的存在，很难用一个准确的市场价格来进行衡量。”宋朝书解释道。
市场上常见的黑珍珠一般分为四种。
其中品质最上乘的是植核养殖黑珍珠，它也被称作为天然珍珠，这种黑珍珠价格大约是每克七八千块钱，价格是等量黄金的二十倍。
稍微次一等的是同样非常罕见的褐色至黑色的无核养殖珍珠，这种珍珠包括戴两三年后会褪色的有核akoya珍珠，及染色黑珍珠、辐射珍珠，以及网络商城上最新出现的所谓的“激光处理”珍珠。
这种珍珠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lophelia大溪地海水黑珍珠吊坠，颜色并不是纯正的黑色，孔雀绿、深蓝色不等，价格也从一千块到两万块钱不等，是一种驰名海内外的珍珠，对女性的杀伤力下至十八岁，上至八十岁一律爆表，在某宝上就有得卖。
再次一等的就是用黑色贝壳制成的仿珍珠，这是一种珍珠的仿制品，由制成珠形且抛过光后具珍珠光泽的黑贝壳做成。
最次等也最便宜的一种黑色珍珠就是涂色珍珠，这是直接在乳白色珍珠上涂染黑色颜料，这样的珍珠会直接掉色，而且不具有珠光宝气，一般是那种大卡车拖着在内陆一些城市的菜市场门口卖。
区别天然黑珍珠和养殖黑珍珠改色黑珍珠及仿制品其实只要仔细观看珍珠的光泽，看珍珠的珠光是不是来自于聚合物薄层底下就行了，未被处理过的珍珠的珠光来自于珍珠最表层，处理过的来自于珍珠的里边，跟玻璃弹珠一样。
专业一点的人士可以观察珍珠顶部与侧面的颜色是否正常反射，
有些珍珠的颜色从顶部看带粉色调而侧面带蓝色调，有些黑珍珠顶部略带紫色而侧部带绿色调，这些全部都是人工处理后的黑珍珠。
“项老板你的运气真的好的没边了。”宋朝书一脸羡慕道：“这粒黑珍珠有没有出手的准备？出的话你先开个价。”
项阳确实是有出手的准备，但他不是很清楚黑珍珠的价格，于是就道：“宋老板你是专门搞这块的都不好给这颗黑珍珠定价，我一个渔夫哪知道这颗黑珍珠开价多少的好？”
宋朝书盯着项阳看了一会。
在一般的珠宝商城不难见到所谓的“黑珍珠“，不过那些商人似乎忘记了在“黑“字之前加上个“染“字，当一般人问这些黑色的珍珠是不是真的时候，奸商一般也会大言不惭地取巧回答：这是真的养殖珍珠。
不错，那些珍珠一般都是用真的海水或淡水养殖珠染色而成，但他们不会像卖翡翠的那样告诉卖家翡翠是否经过优化处理的b，c货。
因为在我国不告诉卖家珍珠有没有染色并不犯法，如果要是在黑珍珠的主要产地---大溪地有商人敢将染色珍珠出售，他所得到的回报就是牢底坐穿。
宋朝书有心想让项阳自己打电话去查查商场里的那些黑珍珠价格后开个价，但是又有一定的顾虑。
做珠宝生意的，其实就是做一个口碑。
像有的珠宝品牌更是打出了某种品质的婚戒一辈子只能够凭身份证限购一对的广告，去买第二对的时候你就算给他们双倍的钱他们都不卖的。
为什么有钱不赚？他们的老板傻？
不是的，这些其实都是那些大珠宝行业的口碑跟品牌文化，他们只要把这个口碑给打出去了，以后他们就是一面金字的招牌。
花几十年上百年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口碑，那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
如果要是在这里坑项阳一把，日后这事情被传了出去那他的口碑可就坏了。
宋朝书想了好一会后才道：“按照业内的规矩，收购这样的珍珠我们是不会开价的，这些没有市场价衡量的东西都是由物品的持有者开价，你给我一个你心里的价格，然后我大概评估一下值不值这个价，如果要是值那我就买下来，要是不值你就自己砍价，你看行不行？”
214 珍珠蚌的养殖方式
这跟卖翡翠原石是一样的。
一块翡翠原石的持有者要卖翡翠，他就会带着这块翡翠原石去找买家，告诉那个买家自己想卖多少钱。
比如项阳带着一块翡翠原石去找张启程开价二百万，张启程要是觉得这个价格贵了，那项阳就得自己砍一刀，降价到比如一百五十万，张启程如果要是还觉得贵了，那项阳就必须得再降一次价。
当然，一般最多也就自砍两刀，是不会有第三次降价的，项阳要是降价了两次张启程还不满意，那项阳就会去寻找下一个买家。
项阳皱了皱眉，他是真的不太熟悉这粒黑珍珠的价格大约值多少。
“还是你给我一个价格吧，要不然我真不好开价，就只能够自己去找别的买家了。”项阳说道。
“好吧，那我就姑且开一个价。”宋朝书道：“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这不可能。”项阳直接摇头道：“宋老板，我是诚心跟你做生意，你要是这样说那就没意思了。”
在古代神话中，大溪地黑珍珠是由造物主的恩赐，和谐与美之神。
天然的黑珍珠即便是在大溪地都非常罕见，大约在10000牡蛎中才含有的一颗黑色明珠，而一百颗黑珍珠中才有一颗是成圆球状饱满的黑珍珠。
在苏州的微家云影珠宝公司就常年有黑珍珠耳环卖，一对直接在8毫米左右的大溪地黑珍珠价格就高达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
而大溪地的珍珠其实是培植珍珠，价格与纯天然珍珠简直天差地别。
“差不多就这个价了。”宋朝书苦笑道：“大溪地出来的十毫米黑珍珠价格才两三万一颗，你的这颗直径也就十毫米左右，十万已经很高了。”
“大溪地的珍珠是养殖珍珠，这是天然珍珠。”项阳摇头道：“二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可言。“
“其实都是天然珍珠，市面上的珍珠无论是大溪地黑珍珠、南洋金珠，澳洲白珠、akoya珍珠或者淡水明珠都是养殖出来的，人工养殖的珍珠就是天然珍珠，非人工养殖的叫野生珍珠，野生珍珠是很难长得圆润可爱的，形状经常一言难尽。”宋朝书道。
宋朝书解释了养殖和野生的珍珠为啥都叫天然珍珠的原因。
这二者就好比自然受孕和试管婴儿，前者是顺其自然，后者需要人为手术干预，但是只要成功受孕后从蚌壳肚子里生出来的都是天然的珍珠宝宝。
养殖珍珠的过程非常有意思，先将小蚌壳放在海里联桩吊养等待它们长大。
将蚌壳养个两到三年后挑选身体健壮的蚌壳打理干净，为它准备手术。
珍珠蚌手术的时间是在每年的春季，并不是因为这个季节适合珍珠蚌交配，而是因为春天有利于珍珠蚌手术后的身体恢复，珍珠蚌做手术的过程非常精细。
消毒后的珍珠蚌躺在手术台上手术人员将打开它的壳植入珠核。
一般海水珍珠需要植入珠核，淡水珍珠养殖不用下了手术台的珍珠蚌在回到海里休息的这段过程中死亡率极高。
养殖者这时需要为珍珠蚌进行术后保养工作，包括定时体检、灭虫害、消毒等等。
如果发现有哪个珍珠蚌生病了还必须立即把它隔离，不然就会传染给其它健康的珍珠蚌，一死就是死亡一大片。
经过两到三年的精心照料后珍珠蚌会分泌出一层层的珍珠质包裹在植入的珠核上，这就是珍珠。
培养出一个海水珍珠的时间至少需要六年，而且成品率却非常低，因为层层过程下来能健康成长并成功孕育出珍珠的珍珠蚌数量寥寥，加上这种人工养殖出来的黑珍珠与真正天然珠的区别也只是有无内核，所以市场上现在普遍地认为大溪地的人工黑珍珠是天然黑珍珠。
当然，仅限于黑珍珠，别的颜色的养殖珍珠还是养殖珍珠，因为纯天然的黑珍珠实在是太少了。
“我不卖了。”项阳直接手一伸，“把珍珠还给我。”
“唉，莫急，价格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们是还可以继续商量的。”宋朝书连忙道。
“那你说多少？”项阳问道。
宋朝书皱了皱眉，“项老板，要不还是你开价吧。”
项阳想了想后道：“这颗黑珍珠珠光饱满，更难得的是形状规则，有多罕见宋总您是知道的，一口价五十万。”
项阳开的这个价并不是胡乱开。
在2018年10月2号，长`沙市公`安厅对面的天心区就举行过一次拍卖会，拍卖会场上一颗直径为12.4毫米的纯天然野生黑珍珠最终拍卖价格就是四十八万三千。
项阳手上的这颗黑珍珠直径虽然不到十二毫米，但现在的物价距离当时只会有上涨不会有降低，开价五十万算是最好的参照价格了。
“这不可能。”宋朝书立即摇头道：“这颗黑珍珠本身的价值根本不可能值那么多，就算放到拍卖会上也不一定能够卖得五十万，而且你知道的，拍卖会上的东西价格浮动是很大的，碰到两个刚好非常喜欢这东西的人价格可能会远远超出物品的本身，我们的交易价不可能按照拍卖价来定。”
项阳笑道：“但是我唯一能够找到的参考价格就是五十万，宋总你想想，这黑珍珠多罕见啊，一般拍卖会变故多大?你不想把这颗黑珍珠买回去给自己做个招牌？”
项阳虽然不知道这宋老板的具体身价，但看他出来钓个鱼都开这么大的快艇想来身价也是不菲，五十万应该是拿的出来的，而且他本身就是做珠宝的，肯定非常想要这颗珍珠。
宋朝书确实很想要这颗珍珠，可是项阳开价五十万他觉得确实是虚高了，这颗珍珠他就算炒作一番去卖也很难卖到这么高的价钱，他是生意人，不可能做亏本买卖。
“项老板，五十万确实高了，除了放拍卖场去有可能拍到这个价钱，你卖谁都不可能卖五十万的，低点吧。“宋朝书说道。
项阳皱了皱眉，“低点是低多少？”
215 捞蚌
宋朝书道：“二十万吧，这个价格我已经没什么利润了。”
听完宋朝书的话，项阳直接摇头，“宋老板你是把我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圈外人了，这个品质的珍珠先不说它卖出去能够卖多少钱，哪怕不卖，摆在珠宝厅里面就是一面招牌，二十万太没诚意了。”
项阳看着有些为难的宋朝书继续说道：“这样吧，你再退一步，我也退一步，三十万你要就拿走，不要我就带回去自己找买家。”
宋朝书稍微想了片刻，“行吧，那就依项老板的意思。”
接下来宋朝书问项阳要了一个银行卡账号，给项阳转账了三十万过来。
收获了三十万现金，项阳的心情极好，他指着甲板上的几个水缸道：“宋老板您要的活鱼这几个水缸里面就有，看上几条随便挑，我送你。”
“不急。”宋朝书小心翼翼将那枚黑珍珠贴身收好，然后问道：“项老板，你们是经常在这一片海域活动吗？”
项阳摇摇头，实话实说道：“说实话我其实也是第一次路过这片海域，我的目的地也不是这里，只能够算是经过。”
宋朝书眼睛一亮，连忙问道：“那项老板方便告诉我你的这些珍珠蚌是在哪捞到的吗？”
“我不白问，只要项老板能告诉我，条件随便提。”宋朝书补充道。
项阳思考了下。
这片海域底下物产虽然较为丰富，但离青龙弯确实是非常远，可能他这次开船离开，以后就再也不会回到这片海域也不一定。
“告诉你也无妨。”项阳沉思片刻后道：“条件我就不提了，就当做是我们交个朋友，其实那些蚌壳我就是在这片海域底下捞到的。”
宋朝书一愣，“就在这片海域底下？”
“对。”
宋朝书得到项阳肯定的回答后连忙走到船舷边上往甲板下面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项阳走过去道：“一会我跟我的船员还会继续下水捞那种蚌壳，宋老板你收吗？”
“你们还要继续下水？”
“对。”
“收，当然收，你捞到多少，我就收多少。”
“那价格？”
“还是一千块钱一个，项老板觉得如何？”
项阳：“成交。”
虽然之前项阳极为幸运的开出了一粒纯天然黑珍珠，但经过开那五个蚌壳后项阳的心境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他决定不再去赌自己的运气，蚌壳捞上来他只要有得赚就行了，至于宋老板会不会赚更多他则无所谓了。
很快，项阳他们从新穿戴好潜水服，跟下饺子一样跳到水里。
刚下水，项阳就吓了一跳，他看到那两头座头鲸竟然游到了船底下的海域，正在绕着那根巨大的巨型海藻转个不停，就好像两个胖嘟嘟的小孩子在玩捉迷藏。
两头座头鲸看到项阳下水连忙游了过来。
项阳只好手舞足蹈地跟那两头座头鲸比划，示意自己目前要工作，没时间陪他们玩儿，让它们自己先去玩会。
两头座头鲸看着项阳比划了好一阵才终于明白过来项阳的意思，顿时不再缠着项阳，一转身朝着另一个船员游去，至于具体是赖上哪个倒霉的船员了项阳则没去注意。
游到海底，项阳借助自己的视力优势仔细搜寻着海底的蚌壳。
很快项阳就在海底一处长着稀疏水草的淤泥地上发现了一只贝壳张开的蚌壳，那只蚌壳同样不小，差不多有一般成年男子的两个巴掌大。
项阳连忙朝着那个蚌壳游过去，也不管它里边有没有珍珠，直接抓起就丢到自己的网兜内。
除了搜寻活着的珍珠蚌外，遇到已经死了变成一个空壳的蚌壳或者大扇贝项阳也会翻开看一下，这些已经死了的蚌壳里边也是有可能会有珍珠的，要是里边的珍珠光泽还没有散去，珍珠还具有珠宝的功效，项阳就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捡起来丢到网兜内。
别说，经项阳这么一找他还真找到了不少收获。
光硬币大小的还具有珍珠光泽的乳白色珍珠他就找到了两枚，除此外他还又找到了一枚黑珍珠，不过可惜的是那枚黑珍珠的母体死亡太久了，那粒黑珍珠已经失去了珍珠所特有的珠光宝气，看上去就跟一颗普通的黑色珠子一样，这样的珍珠是很不值钱的。
另一边，陈庆生、陈福生他们也在仔细地搜查着。
能够潜到这么深的海底的船员不多，所以徐放也下来了，他正打着一个防水手电筒仔细的寻找着珍珠蚌的身影，他的视力虽然远远比不上项阳，但他毕竟年纪摆在那里，见识与对各种海洋生物的了解都远远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比得了的。
徐放打着一个手电筒，根据蚌壳的习性专挑那些可能会出现蚌壳的地方寻找，没过一会就真被他给找到了一个大蚌壳。
看到那个大蚌壳的瞬间，徐放会心地一笑，立即游过去将其丢进自己的网兜。
要说最倒霉的大概就是周旺了。
船上的所有人里，就属他天天呆在船尾处，有事没事地就喜欢在船尾的位置逗逗那两条座头鲸，偶尔就会丢两个鱿鱼到水下喂鲸鱼，因此他跟那两头座头鲸混得非常熟。
两头座头鲸从项阳那离开后就缠上了周旺。
往往是周旺看准一个方向正要往前游，后边就立即出现一头座头鲸把它给拉回去，他好不容易终于潜到海底了，结果又被那条调皮的雄座头鲸给托到了水面附近，这时候正在气急败坏地跟那两头座头鲸较劲。
项阳自然是看到了头顶上那有意思的一幕，不过他懒得过去制止，或者说他也制止不了。
眼瞧着大伙都在各忙各的，项阳看准一个时机就悄悄加速朝着远处游去，他发现那边那片海底底下的淤泥更多，而淤泥是蚌壳最喜欢的生存环境。
其实这片海域底下的蚌壳也是挺多的，光项阳已经看见了但还没去逮的蚌壳就有二十多个，但这些蚌壳项阳懒得去逮了，反正下来的不止他一个人，这些蚌壳就算项阳不去逮也肯定会有人逮上去，项阳他要去逮那些别的船员逮不到的蚌壳。
216 儒艮
项阳往那片布满淤泥的海域游动，这儿几乎到了这片海底斜坡的最底下，海水已经超过一百米深。
这片淤泥地上项阳除了看到一些扇贝与蚌壳外，基本上看不到别的海洋生物。
倒不是说这个深度的海洋底下的海洋动物变少了，即便是万米深的海洋底下也有不少的海洋生物生存。
人类在探索海洋的过程中，曾经有人探测过10911米的深海，在那样的深海底下整个海底都漆黑一片，平均水温仅仅2摄氏度，而有些因为地壳运动发热的海底水温却又高达380摄氏度，在那样的极端环境下照样有海洋生物生存，那些奇怪的生物不仅耐热，还耐压。
科学家经过精密的计算后得出，在万米深海底的巨大水压可以瞬间把人体压成一张肉饼，这些都对科学家们造成了强大的吸引力，人类对海洋的探测从未有过止步。
这片海域之所以海洋动物稀少，实在是因为这片海域底下太过于贫瘠了，满是淤泥覆盖的海底，连水草都十分稀少。
“咦，等等。”
项阳悬浮在那片覆盖淤泥的海域上方四处张望的时候，突然在一个方向看到了一从葱郁的绿色。
项阳内心疑惑，“那莫非是海底丛林？”
说到海洋，人们一般首先想到的肯定是那些活泼可爱或着生性凶猛的海洋动物，植物则觉得只有珊瑚这些。
事实上珊瑚并不是植物。
而海洋植物作为海洋生态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整个海洋生态圈里最不可或缺的。
假如海里要是没有了海洋植物，整片海洋都会失去生机和美丽，植物提供氧气给动物，动物提供养分给植物，它们一起构成整个海洋生物圈，二者相互依存。
项阳朝着那处葱郁的绿色海域附近游去。
首先映入项阳眼睑的，是一种一眼望不到边的小型藻类。
藻类本身就是海洋中品种最多的海洋植物，项阳看到藻类倒是不觉得奇怪，像我们生活中最常见的海带、紫菜等等便都是藻类。
藻类不仅能够被制作成各种营养丰富的美食，还能够被加工提炼成各种各样的医学药品用于治疗各种疾病。
项阳减慢速度，警惕地游到那片藻丛上方。
这种藻类长相非常的奇怪，有点像是一种叶状的植物，叶片很小，外形跟陆地上的藤蔓有一点相似。
“这应该是一种底栖藻。”项阳默默抬头看了看上方，上方一片漆黑，不知道多远的上方才有一抹微弱的蓝光，他顿时觉得非常的神奇，在这么深的海洋底下，植物几乎没有任何办法进行光合作用，可这些藻类就是这样长出来了，而且还长得郁郁葱葱。
不过项阳知道水体对光线的吸附能力很强，海水对长波光的吸收非常容易，虽然随着水深的不同各个水层的光谱也会出现有巨大的差异，但整体上来说其实即便是在光线照耀不到的深海，藻类一般也是能够进行光合作用的。
在这片海域底下转了转，项阳发现了一种背壳上长满细小尖刺的螃蟹。
不过项阳懒得去抓这些螃蟹。
这些螃蟹在水底游得飞快，哪有几乎不会移动的蚌壳好抓啊？
而且那些蚌壳比这些螃蟹的价格更贵。
项阳在这片海藻丛中仔细搜寻了一会就准备继续回到那片淤泥的位置。
就在这时项阳的双目一凝，他看到了一群庞然大物。
那群庞然大物借着那丰盛海藻丛的掩护，正躲藏在这片海域的最底下。
项阳仔细地观察的那群生物，它们的体长大约3米左右，身上有细而短的体毛，没有背脊，也没有脖子，非常臃肿的身体最前面直接就是一个脑袋，看上去非常的圆润可爱，浑身上下都圆滚滚的，看不到丝毫的菱角分明部位。
项阳在观察它们，它们也在观察项阳。
别看它们没有脖子，但脑袋却可以转动，它们正趴在海藻丛中悄咪咪地转动着脑袋观察着项阳。
“居然是儒艮。”项阳惊奇不已，儒艮跟海牛是近亲，它本身也可以算海牛中的一种，是一种与鲸鱼相类似的哺乳动物。
儒艮曾经是生活在陆地上的，据说与亚洲大象同源于同一个祖先，大约在2500万年前，它们来到海洋开始生活。
儒艮的分部范围非常广泛，在印度洋、太平洋各个海域都有可能看见它们的身影，它们喜欢暖水海域，经常会以生长茂盛的海草掩护自己，是海洋中唯一一类食草的哺乳动物。
眼前的这群儒艮一共有五头，两头大的，一头半大的，两头小的。
项阳试着朝那群儒艮游过去，他想近距离看看这群儒艮，儒艮的性情比海豚还要温顺，他倒不担心自己冒然游过去会遭受到攻击。
项阳往那一游。
那群儒艮立即后退，非常警惕项阳。
项阳顿时止住身子，儒艮除了性情温顺以外还生性胆小，稍微受到一点的惊吓就会立即被吓得逃之夭夭。
说到逃之夭夭，项阳想起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那就是儒艮跟鲸鱼一样，也非常的喜欢唱歌。
夏天的时候，经常就有儒艮呆在海岸边的礁石上唱歌。
有时候海边的渔民被儒艮的歌声给吸引了，就会跑过去看。
结果渔民一靠近，生性胆小的儒艮立即就会逃之夭夭，渔民一般都只能够看到一朵水浪就没有了儒艮的身影。
于是古时候就有渔民将那神秘的唱歌生物误认为是美人鱼，那种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美人鱼，并且将美人鱼的传说给大肆传播了出去。
项阳站住不动了，那几条惶恐后退的儒艮这才稍微安定下来，但依旧很是警惕地看着项阳。
项阳猜它们一定被自己给吓坏了，因为它们以前肯定没在海底见过像自己这样的生物。
虽然项阳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要游过去，这些儒艮的游动速度肯定比不过自己，但看着这几个家伙一副好怕怕的样子项阳并不打算继续往前游了。
217 “美人鱼”邻居
说起来儒艮也是一种及其可怜的海洋生物，它们每天需要花大量的时间进食，因为它对食物的摄取量非常之大，但偏偏它的行动速度十分的缓慢，加上它又缺乏有效的攻击防御手段，因此它的天敌非常之多。
基本上海洋里面只要是体型比儒艮更大的海洋掠食者都是儒艮的天敌。
因为儒艮体内脂肪含量非常的高，所以对人类而言儒艮也全身都是宝贝。
儒艮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便是它的油脂，用儒艮脂肪制成的长明灯深受古今中外无数权贵喜爱，相传传说中的鲛油灯就是用儒艮的油脂做成的。
另外儒艮的皮也是制作皮革的最上乘材料，在浪漫主义弥漫的巴黎，曾经有段时间一根用儒艮皮做成的裤腰带炒到过七万法郎的天价。
再加上儒艮的骨架很大，它的骨头可以制作成贵重的雕塑装饰品。
所以曾经有一段时间，全世界各地的渔民都在疯狂猎杀儒艮，温顺的儒艮成了人类商业利益往来的牺牲品，经过人类的疯狂捕杀过后全世界现存的儒艮已经不多了，到了濒临灭绝的边缘。
项阳眼前看到的这群儒艮一共有五头，两头大的，一头半大的，还有两头小的，这一看就是一家五口。
实际上这个五口之家放到儒艮族群中已经算得上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族群了。
儒艮喜欢以家族为单位聚集在一起生活，一个正常的儒艮族群一般是两到三头，通常是两头大的带一头小的，小儒艮在成年后会离开父母独自生活，而成年儒艮一般在有后代未成年的情况下是不会继续繁衍后代的。
儒艮的怀胎期一般为11到14个月，一只刚出生的儒艮需要7——8年才能成年，项阳猜测眼前的这三只小儒艮那头半大的应该是五岁左右，那两头小儒艮年龄则在两岁以内，因为成年儒艮一般产下一只小儒艮后需要三年左右才会第二次怀胎。
繁衍能力如此低下的儒艮能够形成一个五口之家真的很不容易，因为幼小的儒艮常常会成为其他大型肉食性海洋生物的食物，正常十头小儒艮才有一头能够长大成年。
儒艮缓慢的繁衍速度加上恶劣的生存环境使得这些年儒艮数量不断减少，到现在为止已经很少再有渔民能够在夏天的海边礁石上听到“美人鱼”唱歌了。
项阳不想惊吓住这一群温顺的儒艮，缓缓朝着后边的淤泥地退去。
一只小儒艮看到项阳后退，似乎是对项阳产生了好奇，扒拉着笨拙的四肢想朝项阳游过去。
小儒艮的举动立即吓坏了大儒艮，那只母儒艮慌忙将小儒艮给扒拉了回去，公儒艮则始终虎视眈眈地看着项阳。
项阳笑了笑，果真是应了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句话，依成年儒艮的性情这时候见到自己没落荒而逃肯定是因为保护那两只小儒艮，而小儒艮居然还虎头虎脑地朝着这边游，得亏项阳不是凶猛的海洋猎食者，不然那头小儒艮肯定送菜了。
退回那片满被淤泥覆盖的海域，项阳没再寻找蚌壳的身影了，直接就朝着海面上游去，他跟船员分开有一会时间了，要是再不回海面上一堂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船长，你终于上来了，刚才我在水底下到处找你，你到哪去了？”陈庆生看到项阳露头，连忙大声喊道。
项阳爬上甲板，摘下脑袋上的头盔，“我刚才在海底下看到几只儒艮，追过去看了看。”
“儒艮那可是个大家伙，小阳你没受伤吧？”贺明德关心道。
“没事，儒艮这种生物看上去很大，实际上胆子非常的小，它们看到我就立即逃了，我都没靠近它们。”项阳笑着道。
“那倒是，儒艮这种生物只要受到半点的惊吓立即就会落荒而逃，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儒艮攻击人类的事件发生。”贺明德点头道。
方友群凑过来，非常遗憾道：“阳哥，舅舅，你们说的这个儒艮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儒艮没听说过，它的另一个名字你一定听说过。”陈庆生贼兮兮道。
“那可不一定，我读过的书少得超乎你的想象。”
方友群这家伙其实也念了一个初中，不过他那初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念过来的，刨除掉生物跟地理，初三最后一个学期期末考试他七门功课加起来打了还没一百分。
“是美人鱼。”项阳笑着道：“这个你总不可能没听说过吧？”
方友群嘴巴张成o形，“美人鱼？”
“对的。”陈庆生似笑非笑道。
项阳笑着点头。
贺明德也笑呵呵看着他。
“那种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美人鱼？”方友群追问道。
“你说呢？”陈庆生反问道。
方友群不理陈庆生，追着项阳问道：“阳哥，你看到的那只美人鱼是公的还是母的？”
这时候宋朝书走了过来，“你们老板看到的美人鱼跟你想的那种美人鱼不是同一种生物，儒艮跟海牛是近亲，是一种素食主义的哺乳动物，长相除了尾巴，其余部位跟海牛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就是海牛啊。”方友群脸上明显露出一丝失望。
“宋老板。”项阳连忙打招呼道：“你也听说过儒艮这种海洋生物？”
“何止是听说过，我还见过。”宋朝书笑着道：“也不知道我跟相老板见到的是不是同一群，如果要是我见到的那群，那它们晚上经常会出现在这片海域靠海岸的位置，一共五头，原来白天是到这里来觅食了。”
项阳挑了挑眉，“我看到的正是五头，两头大的三头小的，宋老板经常看到它们？”
“对，我比较喜欢靠海的位置，城里的海景别墅一般都是开放式的，每天都有不少的人过去散步弄得太吵闹了，所以我就在乡下自己买了块地建了处住宅，没想到意外地发现我跟‘美人鱼’做了邻居。”宋朝书点头道。
218 惊喜
“那宋老板一定是个非常爱护动物的人士，否则依儒艮的习性是不会在有人类出没的地方安家的。”项阳笑道。
这点从儒艮留下美人鱼的传说就能看得出，它们喜欢在没人出没的海域礁石上唱歌，一旦有人类出现立即就会逃之夭夭。
那一群儒艮如果要不是与宋老板混熟了，是绝对不会在宋老板居住的房屋附近出没的。
“宋总确实非常喜欢那些儒艮，甚至每天都会安排人给那片海滩上送去新鲜的蔬菜。”小赵道。
项阳看了赵晔一眼，稍一思考就确定了赵晔说的是真话，因为那群儒艮在已经有后代需要哺育的情况下，如果要不是食物真的非常充足它们是不会在已有后代还未成年就接着哺育新的后代的。
“看看蚌壳吧。”项阳解下自己的网兜，“刚才因为看儒艮去了，所以我只捞到两个蚌壳，你们呢？捞到了多少？”
“我也只捞到两个。”
“我捞到四个。”
这次下去捞蚌壳，因为能够下到那个深度的船员基本上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老船员，所以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收获。
其中收获最少的是周旺，他是被那两头座头鲸给坑惨了，所以只捞到两个蚌壳，他上来后到现在都还铁青着脸闷闷不乐，听贺明德说他刚才上来的时候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投喂那两头座头鲸了。
收获最多的是徐师傅，他下去一趟直接捞到了八个蚌壳，听他自己说主要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泥坑，在那个泥坑里面直接就找到了五个蚌壳，要不然他也捞不了这么多。
项阳把这些蚌壳全部交易给宋朝书，然后开口道：“这次下去捞蚌壳的每人奖励五百，徐师傅奖励一千，之后再下去捞蚌壳，每次上来捞到蚌壳最多的奖励五百，第二名跟第三名奖励两百。”
项阳此话一出，徐师傅立即眼睛一亮，他知道项阳只要赚了钱就不会亏待他们这些手下办事的，可下去一趟就奖励了一千块钱还是让他有些惊喜。
至于那些因为体质的原因下潜不下去的船员们则一个个痛心疾首，甚至有的人一咬牙，打定主意一会自己拼了也要潜下去，结果立即被陈庆生一瞪眼大骂了一顿，潜水作业最怕的就是有人逞能，只要一有人逞能准会出问题。
项阳也没忘了这些因为体质原因潜不到海坡下的船员，他一边要求船员们今后要努力锻炼身体，把身上的肌肉练得跟贺明德他们一样一块一块的，一边告诉他们，这片海域底下的螃蟹龙虾之类的极多，他们就到那片海坡上抓龙虾跟螃蟹每人也有二百块钱的奖金，另外抓到的螃蟹跟龙虾累计数量最多的三人一人奖励五百块。
项阳这话一出，立即把那几个轮空了呆在甲板上不能下水的船员们羡慕得不行，暗自决定下次自己潜水的时候一定要用心，只要他们在潜水作业时表现得比别的船员更加出色他们就不可能会被轮空。
“宋老板，这些蚌壳是要我帮你送到你的快艇上去还是你就地开了？”项阳问道。
宋朝书看了项阳一眼。
项阳立即人畜无害地笑了笑，他之所以会这么一问其实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自然是项阳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看这个宋老板花大价钱买了这批蚌壳究竟是赚是亏，如果要是赚，他又会开出一批什么样的珍珠。
另一个则是项阳记起他们这次做珍珠买卖的在开完珍珠之后蚌肉都是直接丢了的，这些蚌壳个子这么大蚌肉这么饱满，一看就让人谗言欲滴，丢掉多可惜啊。
“就在这里开吧，搬上来搬下去的多麻烦。”宋朝书笑着道：“借我一把螺丝刀，就在这上面开吧。”
项阳立即让方友群把螺丝刀跟水果刀递给宋朝书。
宋朝书左手拿着螺丝刀，右手拿着一个蚌壳，螺丝刀在蚌壳上边比划了半天，可就是不下手。
项阳耐着性子等着。
方友群却口直心快，他直接说：“宋老板，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开蚌壳下不去手吧？”
宋朝书微微尴尬，“以前确实是没自己动手开过蚌壳。”
项阳顿时无语了，没开过蚌壳你还比划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半天不动手是在运量什么专业手法呢。
不过宋朝书自己没开过蚌壳也并不是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项阳有个亲戚在县城里边开炸鸡店天天炸鸡腿，有一年项阳去外婆家里拜年的时候恰巧那亲戚也在给项阳外婆拜年，快到饭点的时候有人起哄让那人露一手他的炸鸡手艺，结果那人握着菜刀半天不敢割鸡脖子。
“宋总，我来吧。”赵晔蹲下身子自告奋勇道。
“好，你来。”宋朝书连忙把螺丝刀递给赵晔。
赵晔接过螺丝刀，熟练地撬开那个蚌壳，手在蚌肉上摸索了阵，然后用小刀在蚌肉上一割就从蚌肉里边掏出来十多粒花生仁大的珍珠。
遗憾的是这些珍珠颜色以杂色为主，纯色的也都是乳白色珍珠，而且形状长得跟牙齿一样不规则非常难看。
宋朝书却无所谓，他接过那些珍珠后直接点头示意让赵晔继续。
赵晔这才紧接着开第二个蚌壳。
结果接下来的几个蚌壳竟然每个里面都有珍珠，这下连宋朝书都惊讶了，如果要是再算上项阳之前开的那几个蚌壳，这片海域的蚌壳出珠率几乎高达百分之八十，几乎能够跟珍珠蚌养殖场的蚌壳出珠率相比了。
项阳也注意到了这点，不过他没有说话，因为对方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开出任何一颗值钱的珍珠。
珍珠这种东西并不是说数量越多就越值钱的，那些颗粒小，形状不规则的乳白色珍珠或者杂色珍珠比一般的玻璃工艺品也贵不到哪去，从这点上看对方花大价钱买这批珍珠蚌其实是亏了的。
赵晔又撬开一个蚌壳，从里边掏出几颗珍珠后习惯性地就要递给宋朝书。
突然他愣住了。
项阳也眼睛亮了起来。
宋朝书更是直接惊喜地蹲了下去。
219 污染海域
赵晔手里握着一些很大粒的乳白色珍珠。
这些乳白色珍珠每一粒都饱满圆润，散发着浓郁的珠光宝气，而且尺寸极大。
“不错了，有了这些珍珠，宋老板应该不会亏了。”项阳笑着道。
“确实，这些珍珠虽然只是最普通的乳白色珍珠，但是胜在饱满，相对来说品质还是不低的，最重要的是它们全都是天然珠，我带回去稍微加工一下，一颗赚个几千块钱绝对没问题，最主要的还不是利润本身，是赚的口碑。”宋朝书笑道。
项阳点点头，确实，野生的规则状珍珠在市场上是很难找的。
赵晔把这些珍珠交给宋朝书后立即就要开下一颗，不过却被宋朝书给阻止了。
宋朝书说：“这剩下的珍珠蚌就等回去再开吧。”他其实是害怕了，这批珍珠蚌的出珠率比他预估的出珠率高太多了，他担心一会要是出到一颗好珍珠项阳会起什么歹念，他毕竟只带了赵晔一个人，在这茫茫大海上项阳要是真起了什么歹念要杀他不比杀一只鸡难多少，而且事后可能查都没法查。
项阳大概一想就明白了宋朝书的内心真实想法，为了打消掉宋朝书内心的担忧，同时也为了多赚一点，他主动接话道：“是啊，这些蚌肉的味道也是挺不错的，你们等上岸后再开还可以吃餐好的蚌肉，在我这里开蚌壳蚌肉可就都便宜我了。”
“是啊。”宋朝书点头道：“我这艘快艇没有经过改装，上边也没个冻仓，蚌肉带回去估计都变味了。”
“我们继续下去给你捞蚌壳。”
项阳跟宋朝书又聊了几句便吩咐船员们再次下水。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项阳带着几个船员在这片海域底下一共捞到了八十多个有两个巴掌大的蚌壳，至于那些个头比较小的则被项阳下令给放掉了，一网打尽从来就不是他的风格。
宋朝书非常爽快地付了八万块钱给项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项阳就收获八万，赚钱的速度看得大伙儿直咂舌。
而项阳所付出的成本仅仅只不过是一点员工的工资罢了。
至于奖金？
除了第一次下水的时候项阳跑去看儒艮让徐师傅钻空子弄到了一次第一，剩下的几次下水，次次都是项阳自己捞的最多。
另外项晨带领的另一部分船员也并不是毫无收获，两个多小时下来他们捞到了一百多斤的虎头蟹，另外还有三只个头比较大的大龙虾，算下来又是一笔上万元的收入。
等方友群几个轮空的船员帮宋朝书把那些蚌壳之类的搬到他的快艇上，项阳与宋老板互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后渔船继续。
继续往东航行，海水变得逐渐地没那么清澈起来，海面上开始到处都可以看到像一次性饭盒、塑料袋之类的垃圾，周旺没得项阳的命令，自顾自地用一张人力渔网在船尾的位置不停地抛着。
几个小时后陈庆生找到项阳，他说：“船长，刚才周师傅试着抛了几网，渔获那是真的少得可怜，你说我们要不要到水底下去看看？不过我觉得这片海域因为污染的原因我们就算下到水下去视野恐怕也会受到影响，同样捞不到什么好货，要不让徐师傅把航线偏南一点？”
项阳走到船舷边上往船底下看了看。
水面上漂浮着一层不太好明说的不知名物质，散发着一股有点类似于馊饭的味道，不时海风吹动海浪起伏，浑浊的海水下还会冒起一阵白色的泡沫。
项阳看到这幕立即摇头，“不下去了。”这样的海域底下哪怕就算是穿着全包裹状的防护服项阳都觉得恶心。
不过一直赶路，不撒网也不下到海底下去水下作业这也不是一个办法。
于是项阳举起对讲机，冲对讲机另一头的徐放问道：“徐师傅，我们现在的航线要是往南偏一点会绕多久的路？”
“看船长你要偏多少，越往南就绕得越多。”
项阳想了想后，道：“稍微往南偏一点吧。”他没说什么加速航行的话，徐放也很不喜欢这种海水污染严重的海域，途径这种海域的时候肯定已经是将渔船的航行速度开到了最高。
这片被污染的海域范围比项阳想象中的还要大，一直航行到了晚上海水都照样浑浊，在那种怪味的骚扰下，船员们晚饭的时候都没什么胃口，就连平常最爱吃海鲜的方友群都觉得虎头蟹不香了，只吃了两个蟹钳子就说自己吃饱了。
到了晚上，徐放下班的时候项阳跟贺明德走进了驾驶室，平常一般都是渔船白天航行晚上休息的，但是今天晚上项阳跟贺明德决定他两人一人开半晚上，尽早地将渔船开出这片海域外。
“这岸边都是重工业区吗？”项阳边驾驶着渔船边询问贺明德道，在项阳想来海水污染这么严重，除了工业废水排放跟石油污染外就没别的可能了。
“是有一些工业区，不过哪个地方的工业区能多过鹏城？”贺明德显然猜到了项阳的想法，他说：“工业废水早在很多年前就不许往海里面排了，这些被污染的海域大多不是被工业废水给污染的。”
“哦？”项阳奇怪地看着贺明德。
“是旅游区。”贺明德笑道：“这边沿岸的一线都是旅游区，各种各样的滨海旅游，海滨大酒店，这一整条沿岸都是。”
项阳一听立即就懂了。
这些年海滨旅游确实是带动了不少沿海地方的经济增长，可在海滨旅游带动经济增长的同时，也使得海岸边上的固体垃圾急剧增长。
那些固体垃圾要是被堆积在海滩上还好，那些旅游地的主办方为了不影响海岸边上的美观会按时派人清理，怕就怕在有些游客把垃圾丢在海洋里面，这些海洋垃圾连捞都没法捞，而且日积月累的只会越来越多。
早些年壶海镇上就有一条海岸风情街，那边一到晚上就摆满了烧烤摊，每天晚上十二点过后那些烧烤摊主便就近把烧烤所产生的废水、垃圾之类的倒在海里。
220 藏起来的梭子蟹
后来壶海镇上自己治理时取缔、罚款了不少的烧烤摊主。
但烧烤摊主可以取缔罚款，那些过去吃烧烤的人却没办法罚，他们吃完烧烤通常就是直接把垃圾丢在了海里面。
“滨海旅游的话那就难办了。”项阳摇摇头，这是最难规划管理的一种污染海洋方式，唯一的处理方式应该是推广文明旅游，把自己制造的垃圾全部带走，不留一片垃圾在海滩上，但这事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
不过这也并非就不可能，现在世界上就有很多热爱环保的志愿者自发组织清理海洋垃圾。
项阳一直开船到了后半夜，然后才换贺明德来接班，他自己则是就在驾驶室里睡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项阳才悠悠醒来，他醒过来后没看到贺明德，旁边是徐放在驾船。
“几点了？”他不由问道。
“十点多了。”徐放笑呵呵道：“船长，怎么不到船舱里去睡？”
“昨天晚上懒得动了。”项阳申了个懒腰，“还没到干净的海域？”
“跟青龙弯肯定比不了，但比之前清澈多了。”徐放道。
“我出去看看。”
项阳起身，走到甲板上边首先呼吸了一口潮湿的海空气。
确实，至少空气中是没有一股怪味了。
项阳立即找到周旺，吩咐周旺撒一网下去。
结果一网下去就捞上来一些竹刀鱼、海鲈鱼之类的，数量还不是很多，就一千多斤的样子。
项阳寻思下边的海水还算清澈，于是就动了下海看看的念头，他立即吩咐徐放停船，然后组织船员们穿上潜水服朝着海底下潜去。
这片海域不是很深，就几十米，项阳轻易地就踩到了海底。
这片海域海底的水草不算特别的丰茂，有的地方海底沙石干脆就直接裸露在项阳在视线内，那些地方全是带小孔的细软白沙，很少有淤泥。
项阳走到那些小孔边上跺了跺脚，小孔周围的海沙立即就坍塌了下去，暴露出一只只巴掌大惊慌失措的梭子蟹。
项阳眼睛一亮，立即不顾形象地扑了上去，左右手同时出动就一把抓住了两只个头较大的。
这种梭子蟹跟项阳之前遇到的梭子蟹不一样，青灰色长锯齿的背壳，一双钳子力气贼大，被项阳抓在手里后顿时奋力挣扎，项阳一个不小心差点真让其中一只逃了出去。
项阳认得这种梭子蟹，这是梭子蟹中品质极好的一种，像他现在手里抓着的这种个头的能够批到**十块钱一斤。
将这两只梭子蟹丢入网兜内，项阳继续搜寻着表面有小孔的海沙。
另一边方友群也注意到了这幕，他惊喜之余也比项阳暴力多了，连忙游过来四处踩踏，很快就有不少的螃蟹洞被方友群给踩塌，一大群的梭子蟹从海底下冒了出来。
项阳有些郁闷地看了方友群一眼，这个二货一次性赶这么多梭子蟹出来抓得完吗？一点一点地推进过去不好吗？
方友群自己却很兴奋，一边手忙脚乱地抓着螃蟹，一边冲项阳挤眉弄眼，似乎是在喊：“阳哥，你愣着干嘛啊？这么多梭子蟹你快抓啊！”
项阳摇摇头，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够加入到捕捉梭子蟹的行列以减掉这次方友群贸然行动的所带来的损失。
结果很快项阳就震惊了，他发现这片海域内躲藏着的梭子蟹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不仅仅他跟方友群这边有人在手忙脚乱地抓梭子蟹，前边，后边，左边，右边，到处都不断有船员跺脚，然后有数量惊人的梭子蟹四散而逃。
看到这幕后项阳停止了抓捕梭子蟹的行动，他有些惊喜地看着四周，想不到这片连水草都算不上丰茂的海域竟然会是一片盛产梭子蟹的海域，这还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特别是这些梭子蟹的个头都还不小，四两一只的、半价一只的比比皆是。
项阳看到很多船员抓这些梭子蟹的时候畏手畏脚，那些船员似乎是在分辨抓到的梭子蟹是公蟹还是母蟹。
看到这项阳顿时就摇了摇头。
分辨公蟹还是母蟹一般是二三两一只的小蟹才会有人专门去分辨，因为那种小蟹身上没几口肉，整个螃蟹身上最好吃的就是母蟹壳里的蟹黄。
而螃蟹一旦上了四两一只，肉就非常的丰富了。
特别是上了半斤一只的公蟹煮熟了，将那一对大钳子掰下来撬开，里边那块外黑里白的嫩肉粘上一点辣椒酱那个味儿别提了，保准能把人的舌头都给鲜掉。
项阳也是庆幸这片海域底下都是细沙，要都是礁石缝，这些梭子蟹们躲藏在礁石缝隙里他几乎别想能够抓到，哪像现在船员们几乎是在到处追着梭子蟹跑。
没几分钟项阳就看到有船员双手滑动，两腿一蹬一蹬地朝着上方游去，这些肯定是网兜已经装满了，回去甲板上清理网兜的船员。
项阳想了一想后也朝着上方游去。
“阳哥，我抓了一网兜的大螃蟹。”项阳前脚刚上来，后脚方友群就跟着爬了上来，他献宝一样把网兜递给项阳道。
“打开一号活水舱，把这些梭子蟹全部放到活水舱内去。”项阳早就知道船员们这次收获不菲，接过那网兜后也不意外，直接道：“嗯，干得不错再接再厉，这次下海的每人至少能有两百块钱红包，等晚上时候我请你们所有人吃蒜蓉焖螃蟹。”
方友群等的就是项阳这句话，得到这句话后他立即兴奋道：“行，阳哥，那我下去继续抓螃蟹了。”
“先等等。”项阳叫住他道：“我们这次抓这些螃蟹不用管公母，你挑最大的抓。”
这句话其实不用给方友群说的，因为这小子捉螃蟹本来就从不分公母，不过项阳之所以上来其实就是为了给船员们传达这句话，所以就顺带地也说了一句。
方友群听后像模像样地点点头，“行，那我这次就专门挑大的抓，不管抓到的是公蟹还是母蟹了。”
221 偶遇货船
项阳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道：“赶紧去吧，别说得跟你我让你分公母蟹你就会分似的。”
方友群立即讪笑，也不敢再跟项阳顶嘴了，直接一个猛扎子就跳到了海里。
项阳又在船上等了一会，把消息传达给了那些真正需要传达的每一个船员后他才再次下水。
这片海域可能是因为海水不太干净的缘故，那些海洋的顶尖掠食者不愿意来这样的水域，螃蟹们缺少天敌，所以数量真的是非常的多。
仅仅半小时不到，速度快的船员就已经上上下下好几次了，速度慢的也至少上来露面了两次，每次有人露面都意味着他网兜满了，也意味着项阳的渔船上有了三十斤的梭子蟹入账。
半小时后项阳安排人上船休息了一阵，然后继续下水打捞。
项阳也不担心自己过度捕捞会对这片海域的螃蟹造成毁灭性的影响，这片海域的螃蟹多得都快为患了，这点从这片海域底下有的地方连水草都没了就能看得出来。
这些螃蟹因为缺乏天敌而无限制的繁衍迟早会吃穷这片海域，项阳这次带人捕捉一批上来其实更有利于这群螃蟹族群的长久生存。
两个多小时之后，项阳的渔船上多了超过两千斤的梭子蟹，还都是那种个大肉多的。
这时候下水的船员一个个都累得不行了，项阳也适时地下令停止捕捞。
两千多斤的梭子蟹收获，把船上所有的船员都给乐坏了，吩咐囔囔着要项阳发红包，就连项晨这个自家兄弟都加入了起哄的人中。
项阳也高兴，当即就许诺道：“发，都发，陈庆生你给记一下，这次但凡是下水去捞了梭子蟹的回去每人至少五百块钱红包，捞最多的给一千块钱红包，第二，第三给八百，在甲板上帮忙接货的也奖励两百。”
“好嘞，我这就去记。”陈庆生笑着起身道。
船员们则更兴奋了，即便是累得筋疲力尽也笑得灿烂无比。
“咦，又遇到渔船了。”项阳眼尖，他看到自己西偏南的方向有一艘大船开了过来。
“这个好像不是渔船，是货船吧。”贺明德则说道。
“好像还真是。”
那艘货船上的人也看到了项阳的渔船，连续响了好几声汽笛。
“嗨！”方友群跑到船头上朝着那艘货船大力地挥手。
那艘货船的航速慢慢减缓，然后在项阳渔船左侧二十多米的位置停下。
一个留光头的男人站在那艘货船上大声喊道：“兄弟，你们是渔船吗？”
“阳哥，他问我们是不是渔船。”方友群扭头道。
“不用你翻译。”项阳走到船头，大声喊道：“对，我们是渔船。”
那个光头佬得到项阳肯定的回答，也转过身去跟另外几个人嘀嘀咕咕起来，不知道是在翻译项阳的话还是在商量些什么。
就在项阳等得快不耐烦了的时候，那个光头佬又喊话了，“兄弟，我们能到你们船上买些新鲜渔获吗？”
“奇怪。”陈庆生走过来道：“虽说他们是货船，但也是在海里面跑的，怎么会想到我们这里买新鲜渔获？”
货船上虽然没有拖网，但带一张人力小网或者带几根钓竿，只要在这海上跑就不怕弄不到鱼。
项阳笑了笑，大声喊道：“你们的运气不错，我们刚刚才捕到一批新鲜的梭子蟹，你们要的话可以卖一些给你们。”
那光头佬闻言大喜，直接喊道：“兄弟稍等，我们这就过来。”
很快，对方从船上放下一艘橡皮艇，橡皮艇上载着三个人朝着项阳这边划来。
这三个人中光头佬是一个，另外两个人是一个是个胖嘟嘟的男孩，剩下的最后一个是个大姐。
“怎么还带小孩过来了？”项阳对那三人有些无语，渔船的船梯可不比货船，那个船梯的高度一般小孩子根本爬不上来。
来者是客，项阳主动过去搭一把手。
“大闸蟹呢？”那男孩一上来就眼珠子乱转。
“小威，怎么这么没礼貌？看到人要喊叔叔。”那大姐板着脸道。
“哦，叔叔。”那小男孩这才不情不愿地喊道。
“嗯，乖。”项阳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朋友交流，半响只憋出这么两个字。
幸好方友群那小子童心未泯，很快就把那小孩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项阳这才有空跟那两个大人谈谈正事。
“你们也是跑海上的，怎么想到我船上来买海鱼了？”项阳笑着问道。
“我们是货船，又不会钓鱼，加上我们都比较喜欢吃海鲜，不过市场上卖的大部分都是养殖的，很难买到真正的野生海鱼，刚好在海上遇到了老板你，所以就上来看看。”光头佬微笑道。
项阳笑了笑，“是这样，通常喜欢钓鱼的都不喜欢吃鱼，喜欢吃鱼的偏偏又都不喜欢钓鱼。”
“不过你们找我算是找对了，我刚刚捕捞到一批极品梭子蟹，要是你们昨天遇到我，我这船上干净得猫都不来。”项阳笑着道：“走，我带你们去看看这批梭子蟹的品相。”
那大姐笑了笑，“老板你可真会说话，这都是梭子蟹还分什么极不极品？”
那大姐吃梭子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极品梭子蟹的说法，她的话里充满了调侃，显然是把项阳当做卖瓜的王婆是在自卖自夸了。
项阳也不在意，直接把一号活水舱打开，然后吩咐人从活水舱里捞出来几只鲜活的梭子蟹给那光头佬看。
“哇！这么大的大螃蟹。”那小男孩首先惊喜地叫道。
光头佬脸上也露出一丝意外的色彩，惊喜道：“这些螃蟹都这么大个一只？”
“更加难得的是这些梭子蟹活力充沛，每一只都才刚出水没多久。”项阳道。
梭子蟹的死亡率其实还是极高的。
梭子蟹只要一死，体内立即就会分泌出一种有毒的物质，身体也会散发出一股恶臭味，那时候的梭子蟹是不能够再吃的，所以在购买梭子蟹的时候一般都是购买那种活力越充沛的越好。
222 不卖了
“小哥，你的这些梭子蟹多少钱一斤？”那光头佬盯着那些梭子蟹双眼放光道。
“一百五一斤。”项阳道。
项阳开的这个价算是很便宜的市场价了。
螃蟹的价格跟重量关联很大。
一两以下的梭子蟹一般是送给别人都没人会要，二两左右的螃蟹市场上一般卖十块钱左右一只，三两一只的螃蟹养殖的价格都要一百五左右一斤了。
至于批发价？
售价跟批发价不是那么算的，批发商一个拿的量大，二个需要自己承担螃蟹死亡的风险，所以批发的价钱比售价往往要低非常多，这也是项阳愿意让对方上船零售出去几只梭子蟹的最主要原因。
“一百五？这水仓里的梭子蟹都是一百五一斤？”那光头佬兴奋道。
那大姐则是皱了皱眉头，“老板，我上次在菜市场上买的梭子蟹都只要**十块钱一斤，你这里是产地，怎么比菜市场的还贵？”
项阳挑了挑眉，“你在菜市场里买的那些螃蟹多大一只？”
那大姐道：“好像跟你的这个差不多。”
项阳笑了笑，“那你去买菜市场上的那些吧。”这大姐摆明了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确实，二两的梭子蟹跟三两一只的梭子蟹个头用肉眼很难分辨得出来，但二两一只跟四两一只的差别，哪怕就算是瞎子也摸得出来了。
项阳是诚心跟这两个人做生意，既然这个大姐揣着明白装糊涂那项阳也就懒得跟她耗时间了，横竖他也不缺零售的这点钱，懒得为了这一点小钱跟人讨价还价。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那大姐一听项阳这么说立即就变了脸色，“我是看你们打鱼的辛苦这才想着跟你做点生意，帮你销销渔获，你看我像好骗的样子想宰我？”
光头佬看看那大姐又看看项阳，一时间什么话也没说。
项阳皱了皱眉，对方不怀善意，他这下更懒得搭理她了，直接就道：“这些螃蟹不卖了，你们请回吧。”
项阳身后的船员都围了上来，陈庆生跟贺明德也没有阻拦，那个意思非常明显了，这船上不欢迎你们，请你们下船。
那大姐本来还想放几句狠话的，看到项阳这么多人顿时就怂了，直接脸色铁青地喊道：“小威，我们走。”
“不嘛，不嘛，我要吃大闸蟹。”那小男孩喊道。
“吃，吃什么吃？人家不卖。”那大姐拉着小男孩就走。
项阳看向那光头佬，“你还不走？”
“别，你别误会，我跟她可不是一伙的。”光头佬苦笑道：“我才是那艘货船的船长，船上的货是她的，仗着自己有几个钱比老佛爷还要难伺候，要不是船已经出海了我都想罢她的工了。”
项阳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那这梭子蟹你还买不买？提前说好，一百五一斤，少一分钱都不卖。”
“这么好的大螃蟹一百五一斤傻子才不买。”光头佬直接从腰包里逃出来三百块钱递给项阳，“给我来两斤。”
“嗯。”项阳接过钱，吩咐船员给光头佬称两斤螃蟹。
那光头佬拿了梭子蟹本来还想与项阳交谈几句，但看项阳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很识趣地没触项阳的霉头。
等那几人都走后，方友群吐了口口水在海里，“呸，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还帮我们销渔获，我们阳哥拖一船鱼回去就够她赚好几年。”
“行了。”项阳扯了方友群一把，“这件事就算掀过，不谈了。”
“好吧。”方友群这才闷闷不乐地点头答应道。
项阳看着北边沿岸的方向仔细思考了一阵，他突然道：“我们要不再靠岸一趟吧？”
“靠岸做什么？”陈庆生问道。
“一来补充一下船上的补给，二来把船上的梭子蟹给卸了。”项阳道。
“是，船长。”陈庆生领了项阳命令，连忙跑去船舱内通知徐放。
很快，徐放就赶到驾驶舱内，渔船缓缓加速，朝着向北的方向开去。
另一边，那光头佬与那大姐也回到了货船上。
那大姐看看光头佬手上提着的两斤梭子蟹，很不满道：“你买他的螃蟹干什么？”
光头佬笑呵呵道：“这梭子蟹鲜，我买几只尝尝味道。”
那大姐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你是被人给坑了，下次我介绍你一个熟人，人家那才是做生意的，态度好不说，关键是价格还便宜。”
“呵呵，不用了，我就试试味道，这玩意经常吃我可吃不起。”
“也是，那伙人也就坑坑你们这些不懂行的，像我这种经常吃螃蟹的他就坑不了，就他那做生意的态度，价格还那么贵，他船上的螃蟹到了岸上一只也卖不出去。”
光头佬想要转移话题，“你看他们变道了，现在是跟我们一个航向。”
......
项阳也注意到了那艘货船就跟在自己的身后，不过他没有在意。
很快，项阳就看到了大陆的轮廓。
渔船的航速开始慢慢减下来，海岸边的船只也逐渐变多。
这处海岸边上有一处小型码头，徐放将渔船停在码头边上，项阳交了渔船的停泊费用后询问码头的管理人员，“师傅，不知道你们这里能不能卸货？”
这码头的管理人员是个二三十岁的瘦瘦青年，他抬眼看了看项阳的渔船，“你这好像不是货船吧？”
“渔获。”
“没问题，卸货装货都行，你要直接在这码头上卖渔获都没问题，但是位置不允许超出你渔船停靠的范围，别的地方也是有船只要卸货的。”
“行，这位置够了。”项阳塞给那管理人员一包烟，然后率先通过卸货桥走到码头上。
这码头上也有不少的鱼贩守候，他们看到项阳上岸立即围了过来，甚至不远处的饭店、烧烤摊上也陆续有老板放下手中的活计朝着这儿跑了过来。
看着挤过来的鱼贩，项阳笑着拦住他们道：“不好意思，我这船上的渔获才刚清理过一次，现在上边只有些梭子蟹，有专门收梭子蟹的老板吗？”
223 刘胖子
另一边，那大姐牵着小男孩也要上码头。
眼尖的她看到了不远处的项阳正带人从船上往船下一箱箱地搬东西，噗嗤一下她就笑了。
笑过之后，那大姐指着项阳朝身边的光头佬道：“看见没，在海上我好心买他的螃蟹他不卖，现在靠了岸在这码头上吆喝，何必呢？”
光头佬心说你就算买又能买多少？人家船上两千多斤的梭子蟹卖你两斤他不一样得到这岸上吆喝？嘴上光头佬却道：“您说得对。”
“走，我们看看他去。”那大姐笑道：“就以他那价格，那些梭子蟹在这岸上肯定也卖不出去几只，到时候他的螃蟹肯定得要降价，你不是被他骗着卖了两斤吗？一会等他降价了退回去，他要是敢不退我帮你骂他。”
“不用了吧？”光头佬僵笑道。
“怎么不用？我这是在帮你，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那大姐问道。
“算了，你不去拉倒，你看我等下用你花的一半的钱买你同样数量的螃蟹回来。”
......
项阳这边，那些鱼贩们听到项阳的话后起初有些意外，这么大的一艘渔船没有渔获这不应该啊！
紧接着那些鱼贩们就都兴奋起来，梭子蟹，梭子蟹好啊，这是个硬货啊！
“船老大，我就是专门收梭子蟹的。”
“船老大，你船上的梭子蟹有多少？”
“船老大，你那船上的梭子蟹多大个头一只的？多少钱一斤？”
鱼贩们七嘴八舌，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项阳赶忙打断他们道：“大部分都是四两一只的，小部分是半斤一只的，都是鲜活的野生梭子蟹，你们要的排好队，我们一个一个来谈。”
“还排什么队啊。”一个鱼贩喊道：“我就是专门收梭子蟹的，刚才我可是第一个回答你的，这做买卖可得有个先来后到。”
旁边的人立即就不干了，“刘胖子，什么你就第一个回答的？我还说我是第一个到这的嘞。”
“再说你是专门收梭子蟹的吗？”
项阳也苦笑道：“这位老板，你应该不是专门收梭子蟹的吧？”
周围的人立即一阵哄笑。
项阳先前看得清楚，喊话的那个刘胖子之前还在码头边上的一个烧烤摊上用木钎子穿蔬菜，看到自己渔船靠岸才连忙跑了过来，一看就是又当老板又当厨师又配菜的烧烤摊主，身上甚至这会儿还围着一块围巾。
“去，去，瞎起什么哄？”那刘胖子先是冲周围的人不满地吆喝几声，然后才朝着项阳道：“实不相瞒我确实不是专门收梭子蟹的，但梭子蟹这东西我收，而且我给得起价格。”
项阳笑着问道：“那四两一只的你给多少钱一斤？”
这些就落户在海边的烧烤摊主跟项阳上次在羊城时遇到的那些做海产生意的老板们不一样。
那些做海产生意的老板害怕被批发商卡住货源，这些海边的烧烤摊主可不怕，甚至因为这片地儿滨海旅游发达，渔船众多，那些搞海产批发的反而害怕得罪这些烧烤摊的老板，没有他们这些海鲜的主要销货能力者，这片地区的海产品绝对没那么好销。
“那我可说不准，我得看看货才行。”刘胖子道。
虽然项阳说了是四两一只的梭子蟹，但梭子蟹的水很深，通俗的来讲其实卖家往梭子蟹上捆个半两的稻草，梭子蟹加稻草一起四两一斤买家也认，所以他们这些懂行的人买梭子蟹一般耳听的不算，得眼看的才作数。
项阳点点头，喊道：“方友群，把我们的梭子蟹给各位老板看看。”
“好嘞。”早已做好准备的方友群立即掀开一个个泡沫箱盖子。
刘胖子眼尖，一眼就看出来这梭子蟹每只的毛重至少都有四两一只，他当即问道：“这样的梭子蟹你们有多少？”
“两千斤左右，另外还有百来斤的半斤一只的。”项阳笑道。
听了项阳的话，好多人都眼睛亮了起来。
项阳笑道：“你们有没有人能够一口气吃下来的？有的举个手，没有的话那我就只能按照零售卖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其实他们这些人谁都有一口气吃下全部货的能力，但是这么多人在，这好处有人敢一个人吞？除非他以后不想混了。
刘胖子沉思片刻后开口道：“船老大，你这就不厚道了，我们这些人买螃蟹都不是一斤两斤的买，哪有用市场价来卖的？“
项阳笑着道：“你的这烧烤摊一天应该就能消耗掉几百斤的梭子蟹吧？要不你一个人吃了算了？”
刘胖子他倒是想，可是他不敢啊，于是他郁闷道：“半斤重的我一只都不要，四两一只的我要两百斤。”
半斤重一只的梭子蟹放到这烧烤摊上有些浪费了，能得两百斤半斤重的刘胖子他知足了。
其余人看向刘胖子的眼神都善意了不少。
项阳问道：“你愿意出多少钱一斤？”
刘胖子愣了一下，“这不应该是你开价吗？”
项阳摇头道：“你要是打包全部买走我开价，你只要一部分那你得给我一个满意的价格。”
刘胖子皱了皱眉，他跟旁边几个鱼贩子小声地商量了几句然后道：“不是我不愿意打包，我一个烧烤摊真消耗不了这么多，梭子蟹只要一死就铁定完蛋，死一只我就血亏一只，四两一只的梭子蟹一般批发价是一百二，我一次拿两百斤也算是批发了，我看你的新鲜，出一百二十五一斤行不行？”
项阳还没说话，就有人先开口了。
是那大姐，她刚走过来就听到了刘胖子的这句话，赶忙插嘴道：“梭子蟹我上次买的才八十多块钱一斤，怎么批发价格反而贵了？”
刘胖子看了看那大姐，以为是个游客，便说道：“你一看就是不经常吃梭子蟹的吧？市场上的那些梭子蟹个头哪有这些这么大？而且那些说不定就是养殖的，这要是放到市场上去卖那都是按只卖的。”
那大姐脸上表情一愣，“我不是经常吃梭子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