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笨（一更）
场面的平衡，让高牧连多余的话都没说，就在他们惊讶的关注下，自顾自的掏出了手机。
调出一个熟悉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切，你不会以为打电话报警有用吧?哈哈哈哈，我们可是正宗的债主，今天就是来要账的，警察来了也没用。”
被丁厉的出场震慑了几分钟，不过到底是混社会的，很快就恢复了态度，对于高牧的电话十分的不屑。
“别急，等我电话打完再说。”
警察能搞定的话，他何必找周一呢？
“让他打，看他能找什么人帮忙。”
远房表妹双手抱胸，鄙夷的看着高牧，她怕丁厉这个大块头和高矮胖瘦动手，但对高牧打电话是一点都不担心。
他们才是这静安的地头蛇，高牧他们这些外来户有再大的本事，也不用担心。
“喂，高老弟找我有好事？”
电话一接通，周一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
“好事随时有，不过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对周一的为人已经很有了解，随口应付也习以为常。
“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
“我现在在詹继生的每天快递这里，刚刚和他谈好了公司转手的事情……”
“恭喜老弟进军物流行业。”高牧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一的恭喜打断了：“是不是这家伙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你把他电话告诉我，我来好好的和他掰扯掰扯。”
“老哥误会了，我=我们之间交流的很好，事情也挺顺利的。只是刚巧在这里遇到了两个人，说是……”
高牧抬头看了詹继生一眼，对方马上大声说道：“凯威金融。”
“嗯，遇到了凯威金融的几个人来要账。照他们的意思，就算是我把詹总欠的钱都还了，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另外，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不是凯威金融的人，他们四个人的最终目的，是想要我把每天快递亏本转给他们。你看，我这协议都还没捂热，就有人想……”
既然是告状，高牧肯定要添油加醋一些，这样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嘛！
“凯威的人，哦，花秘书上次和我说过，我知道这件事。等等，高老弟高总，你打这个电话，不会以为是我让人和你抢那家什么快递公司吧？”
周一突然反应，高牧之前说的话，似乎是话里有话。
“不是，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呢？老哥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这件事情说起来，还算是你牵线搭桥，想什么也不可能想到这方面不是。我给你这个电话，就是想确认一下，万一起冲突误会，那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高牧说是请周一帮忙，其实也是给他面子，让他自己把自己的人弄回去。
万一因为今天的事情起了冲突，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友情”也不利是不。
至于高矮胖瘦为什么会和吉店长兄妹混在一起，一起谋划每天快递，让周一自己内部自己调查清楚就行。
至少有一点，他相信这件事情，周一是不知道实情，也没有掺和的。
否则的话，他就太垃圾了。
“我明白了， 这样，你等我几分钟，我打个电话。”
像周一这样的人，很清楚一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才对他是最有利。
挂掉电话，把花秘书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给凯威那边，让他们把去那个什么快递的公司的人都给叫回来，少在那边丢人现眼。”
“老板，你说的是詹继生的每天快递吗？ 出什么事了？”
花秘书感受到了周一的火气，不过老板越是愤怒，她越是要冷静，更是要把事情了解清楚，这样才能在接下来的处理中，不出现意外。
“呵呵，现在可不是那个叫詹什么的人的快递公司了，公司现在姓高了，去那里搞事情，是嫌我最近太太平了吗？”
高牧这家伙的动作是真的快，这才几天功夫就真的把公司盘下来了。
周一的心头冷笑和怒火交织在一起，这大半年来，他在事业为主的很多方面都是顺风顺水，发展的是又快又好。
但同时，烦心事也不少，被人针对的次数不少，更让他生气的是，不单是专业性的针对，竟然连乌龙针对他的事情也有发生。
金茂拦车打砸事件才过去几天，事情还是刚刚的平静下来，这帮兔崽子要是给他在高牧那边捅了篓子，他非要被气死不可。
高牧这个人虽然年青，但是一直看不透，针对他做的一些私下暗地的调查，也查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但是就目前而言，高牧已经是他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了，至少在周一眼里和高牧的几次交流，默契的配合都让他取得了巨大的收益。
这样的一个伙伴，朋友他是需要呵护的，他周一虽然有枭雄的一面，但更有生意人的一套。
商人终归还是要以利益为主，高牧既然对他如此的重要，他就要万分的重视。
“高总吗？好的周董，我知道怎么做了。”
花秘书秒懂，不需要周一再交代什么，赶紧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拿起电话快速的拨打了一个号码过去。
事不宜迟！
同时，在詹继生的办公室内，高牧刚刚挂掉电话，就遭受了高矮胖瘦和吉店长兄妹四人的冷嘲热讽。
“哎呦，这是打电话找帮手了啊，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找到什么样的帮手来。”
远房表妹两只手插在腰间，心情轻松，同时一直被她高度归拢的“凶器”也轻松了下来，明显的垂落。
因为说话，吉店长的眼睛自然的就看在了自家表妹的身上，这一幕高山落瓜的场景刚好被她看到，顿时口水吞咽。
他生平没有什么爱好，但是吃瓜成瘾。
脑海中3d画面自然呈现，想象着那熟悉的瓜样，双眼很快就迷离了。
高矮胖瘦因为被丁厉压制了那么一下，所以心里一直不爽，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两人对丁厉的无惧，所以一直抬头看着天花板。
傲视天下，哦不，是傲视办公室。
“给你五分钟时间，看你能招来什么帮手。我倒是要看看，在这大上海，有谁敢为你撑腰?”
“没错，魔都可不是你们老家那旮沓小地方，想在这里混，靠人
多，靠块头大是没用的。”
两人一唱一和，看似在讽刺高牧的电话求救行为，事实是在给自己撑胆。
被人这么当面的嘲讽，高牧在表面上能淡然面对，马一鸣可不会如此的客气。
“切，说的好像你们是上海滩老大一样，怎么这大上海，是你们两个说了算？”
“我们兄弟在这里不值一提，但是我们老板是要说是魔都老二，基本没人敢说自己是老大。”
牛皮本来就是吹出来的，这样的话周一自己或者是他身边的心腹，万万不敢说，即便是喝醉了口出狂言，也狂不到这个份上。
可他们不敢，不代表下面这些徒子徒孙之类的手下，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不狐假虎威的卖弄一番。
所以，事实上在上海街面上有很多关于周一的传言，都是他手下的人最先放出的风。
之后经过市井的流传、加工、丰润之后，以讹传讹，传的神乎其神。
这种传说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不对，具有两面性。
在低层社会，在灰黑之间，这样的传说对树立周一的神秘和强大的形象，是有用的。
但是在灰白之间，这样的炫耀和显摆，是在给周一拉仇恨，表面上或许风平浪静，在水面之下可能已经波涛汹涌了。
之所以周一现在还发展的不错，手上的事业，不论是灰是白都发展的很好，但不代表她就可以安枕无忧。
一时的风平浪静，只能说他的船还没有抵达风波之海，时间未到。
一旦天时地利人和齐活，很多事情就会很精彩的了，而这些原本的造神传言，也会成为射穿他城堡防护的利箭。
“是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老板是谁？好让我怕一下呗。”
从詹继生和高牧的对话，马一鸣已经知道他们的所谓老板就是周一。
也知道高牧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用意是什么？
他找高矮胖瘦聊天的目的，其实就是想看他们的笑话，现在吹的越牛逼，一会儿哭的越“深情”。
“我们老板是……”
矮胖一激动，刚想把周一的大名报出来，被高瘦拉了一把制止，于是赶紧改口：“就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们老板是谁？”
超级鄙视，完全没把马一鸣等人看在眼里。
“啧啧啧，有必要这么牛吗？不就是周一嘛，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你们一样笨，神神秘秘当饭吃。”
马一鸣直接点破，这算个p秘密啊，说的那么神秘。
“咦，你怎么知道我们老板的名字？”
矮胖一脸好奇的问道，十分的可爱。
“笨，你没见他们在打电话之前，嘀咕了很久吗？姓詹的知道，肯定是也告诉他们了呗，有什么好奇怪的?”
高瘦看事情比矮胖要清楚很多，既然詹继生知道，马一鸣知道也不奇怪。
他之所以没让矮胖主动说是周一，倒也不是为了神秘，而是忌讳。
“你说谁笨，你tm才笨，你tm全家都笨。”
“不是我说你笨，是他说你笨。”
……
第406章 竹竿和木桩（二更）
目瞪口呆！
不光是马一鸣看的目瞪口呆，其他人包括吉店长兄妹在内的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给他们几巴掌都不会让他们相信，就因为一个笨字，高矮胖瘦两人就内斗了起来。
这两人，看起来有这么逗比的吗？
“哎……”
事情的始作俑者，原本还想添油加醋一把的马一鸣，瞬间转变角色，突然想上前劝慰两人一番。
只是，高矮胖瘦两人嘴斗激烈，马一鸣想劝都插不进去，只能是无奈的作壁上观。
马一鸣不出声，其他人更是懒得搭理他们，至于吉店长两兄妹，早就看的发呆了。
什么情况？
他们要求的是一直对外，怎么对方帮手还没来，自己人就斗起来了？
叮铃，叮铃……
好在詹继生办公桌上面的电话及时响起，打断了高矮胖瘦的尴尬内讧。
“喂，你好,啊……”
高傲胖瘦的逗比内讧是结束了，接电话的尹秘书却是张大了嘴巴，表情复杂的看着其他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你们谁接一下电话，找你们的。”
也太出乎意料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竟然是找高矮胖瘦两人的。
连屁股刚刚抬起，准备去接电话的詹继生也是惊讶不已，不过在看到高牧的表情之后，又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你是不是搞错了，找我们的，谁找我们会打电话到你们这里啊？”
高瘦一脸狐疑，他虽然没有手机，但是腰间的bp机挂了已经有两年。
要是熟悉的人找他，第一选择就是给他打传呼，怎么可能会打电话到詹继生的办公室，又有谁知道他们在这里呢？
“是不是搞错，你们来一个人接一下电话不就知道？”尹秘书很是无语的伸出手里的电话，她又没挂断：“要是真不愿意，我可就挂电话了。”
“先别挂，我接。”狐疑归狐疑，高瘦还是赶紧上前几步，一把抢过了电话：“谁找我？”
大大咧咧，自己的名字也不说，腰杆子挺的比水管还直，抬头望着天花板，即便是接电话，气势也不能少。
“我！我跟你说……”
对面的人也不客气，说话很冲。
但就是这冲的语气，让高瘦很不爽，嘴嘴巴一吧唧，还没等对方说完，就直不楞动的反说道：“你你你，我tm的知道你是谁啊？说名字。”
哇靠，刚才内讧吵架失去的威风， 一下子又重新找了回来。
“找死是吧，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你是竹竿还是木桩，他奶奶的，看我不削死你。”
对面也是一个暴脾气，本来打这个电话就是心惊胆战一肚子火了。
为了速度快一些，能在第一时间，在正确的地方找到人，及时制止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减少不必要的环节，特意不打传呼，直接打了詹继生办公室的电话电话找人。
结果人找到了，一上来自己就先被怼了一句，顿时是火冒三丈，跟着电话线都想一脚踢死接电话的人。
“tmd,你不知道我是竹竿还是木桩，你嚣张个p啊，啊、啊、啊老板？”
高瘦，也就是竹竿接电话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原本狰狞的表情刷的一下就白了。
一开始电话里的声音没听出来，但是一喊他们的名字，这熟悉的口音让他立马反应了过来。
这电话是他在的凯威金融公司的老板，也是他们的大哥打来的。
只是奇怪，他为什么会打这个电话找他们，一般有事都是打他们传呼机啊？
不过，此时的竹竿根本没有心思多想这些，他清楚的记得他自己刚才骂了老板,这等于是找死啊！
假如他刚才是当面说这些话，相信他已经半截入土了。
哎呦，想想都后背发凉，这酸爽……
“啊啊啊啊，啊你个头啊，还老板，老板会打这个电话吗？傻不拉几的，骗鬼呢！”
要说好兄弟就是好兄弟，即便是刚刚闹了不愉快，也依然会阴差阳错的帮忙解困。
矮胖，也就是木桩突然出声，并上前一把夺过竹竿手里的电话，不分三七二十一就飚了过去：“谁啊，敢冒充我们老板，不想混了是吗？”
憨傻憨傻，或许说的就是木桩这样的人。
竹竿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已经被木桩拿在手里的电话，听着耳边传来的嚣张声，觉得十分的悦耳。
要不是场地不合适，他肯定会上前一步，从背后给他一个深情的拥抱。
好兄弟，抱一抱。
有了木桩傻乎乎的行为，竹竿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回来，有了木桩的话，老板的怒火应该不会再朝他发作了。
好人好兄弟，喊一声平安。
原本喝着茶，等着他们接完电话，就摊牌结束的高牧，也被木桩的行为给看的目瞪口呆。
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看上去不傻啊，怎么会这么习惯对号入座，主动挡枪呢？
一个高瘦竹竿得罪老板就算了，这矮胖木桩竟然事事都要出风头，这是在和竹竿较劲吗？
只不过，恐怕这较劲要把自己给较死了。
果然！
刚刚还很嚣张的木桩，在对面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之后，吓的电话都拿不住，好像烫手一样不停的在空中跳跃。
高瘦竹竿到底聪明一些，早再矮胖木桩求助的目光还没有扫向他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退到了吉店长的身边。
当木桩把电话抢过去的时候，这通电话，就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
“老、老、老、老板。”
最终这电话还是要木桩自己接下，不过对着电话说话的结巴比起竹竿刚才，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老老，你姥姥，回来再找你们算账。”
对面的老板，绝对是个暴脾气，一个电话被自己两个手下轮流骂，已经彻底让他要暴走暴揍他们一顿。
只是，在暴怒之下，他还有一丝清明，知道还有此时比发火，比暴怒，比骂人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否则，事情处理不好，等着挨揍的就不是竹竿木桩，而是他自己了。
呼呼呼……
疯狂的吐着浊气，努力把心内的火气吐到外面。
“我问你，詹继生的办公室里，除了他之外，是不是还有一个叫高总的年轻人？”
“高总？”
木桩之前和竹竿一起都在看笑话，根本就没注意听詹继生和吉店长对话的真正内容，所以根本不知道只出现在对话中一次的高总是谁？
但是老板的询问也不能直接回一句不知道，他也知道电话线那一边现在是熊熊大火，要是再一问三不知，那火可能就循着电话线直接把他给烤了。
所以，在自问疑惑的同时，一双眼睛烧扫向了其他人。
此时的他处于完全开窍的状态，很清晰的记得老板说的高总是个年轻人。
所以，一双疑惑的眼睛，最终是定格在了高牧和马一鸣的身上。
木桩的自问自答有够大声，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高牧微微一笑，倒也没有为难他的对着自己点了点手指。
“哦，高总，老板高总在的，你是要找他吗？”
这电话太烫手了，木桩也是恨不得赶紧给别人，恨不得自己也能像竹竿一样安全的站在一旁。
“不用，我哪有什么资格让高总接电话，人家可是周董的朋友。”
木桩的老大，凯威的老板很有自知之明，在花秘书告诉他一些信息之后，很自然的就意识到了高牧在周一心里的分量。
所以，他是不敢有丝毫托大的，让高牧接电话，他可不敢。
“我警告你们，平时周董看到他都要称呼一声老弟的。所以你们千万不要你给我得罪了，嘴巴给我放干净，呸，是嘴巴给我放甜一点。另外，每天快递已经是属于高总的公司了，我们公司的那笔账就此一笔勾销，你们不要再给我提了。最后，赶紧给我滚回来，千万千万不要给我得罪高总，知道了吗？”
一口气把要要说的事情，要注意的地方全部说了一遍。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笨蛋手下会得罪高牧，那样的话他就不太好交差了。
至于每天快递欠他们的钱，之前光利息就已经回本，这笔账就算到此结束，凯威金融都不会吃亏。
但是能卖对方一个好，这也是对他有利的做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因为这个好，给他什么帮助也说不定。
“是，是，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做好的，保证不会让老板您失望，保证会让高总满意。”
木桩的回答，声音也是越来越小，到最后在手掌的阻挡下，基本只有他和电话那一头的老板能听清楚。
只不过他的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汗珠，他可不敢告诉老板，他和竹竿已经把高牧给得罪了。
话不多说，事情交代清楚就赶紧挂断了电话。
木桩一手摸着胸口，一手死死的按在电话上，好像怕它活过来一般。
就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他，好奇她接下来会怎么做的时候，木桩看了一眼竹竿，突然径直走到高牧的面前。
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高老板对不起，我错了，任凭你处置。”
第407章 子落 （加更）
这一跪，惊天地泣鬼神。
把所有人给震惊的不要不要的，坐着的站起来，站着的也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太出乎意料了。
正当直面的高牧，也被惊吓了一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跪在他面前。
小小年纪的他，可承受不起一个比他年纪还大的人对他的跪拜，于是瞬间外撤一步，算是没有接受木桩的跪拜。
“哇靠，你发什么疯？”
全场最震惊的自然是竹竿，对木桩的这一跪，他比高牧还要震惊。
猛的上前一步，一把拉起木桩的手臂。
然而，除了发力的一开始他拉动了木桩的身体，把他拉一半起来之后，就没能再拉动半分。
因为他的手臂被对方用两只手牢牢的抓着，同时反向作用和身体的重力作用下，反而把竹竿拉的趴下了。
这一下，场面更加的精彩，不光是木桩跪着，连竹竿也是陪跪。
“神经病啊！”
竹竿差点被气死，不知道木桩发的是什么神经，自己跪也就算了了，还把他也整的跪下。
早知道就不过来拉他了，让他一直跪着，跪死为止，反正丢人的又不是他。
现在倒好，搞的他也跪下，丢人一起丢，丢大发了。
“你要是不想回去被老板罚跪，现在就老实的跪着。”
竹竿的膝盖刚刚离开地面，身体还是起来一点点，就被木桩的话再次给压趴下。
双脚跪的，比木桩还要标准。
老板的意思，他就算是没有亲耳听到，也是要遵守的。
跪高牧虽然丢人，但是和跪老板相比较，他宁愿跪在这里，丢人可比断手断脚要好的多。
何况，木桩已经先跪了，怎么都不可能是假的，丢人也不是丢他一个。
二五一十，鸵鸟精神一起，立马让他好过不少。
竹竿不知道的是，跪拜高牧并不是他们老板的意思，老板只是要求他们嘴巴甜一些，然后不要得罪高牧，并告诉他欠债的事情一笔勾销了就行。
这所谓的跪高牧，纯粹是木桩对他的报复，一个伤敌一千自损也一千的报复。
在竹竿看起来，在其他所有人看起来，他们两人是一样的跪，倒霉也是一样的倒霉，丢人的程度也是雷同。
但是木桩的看法，完全不一样，他认为让竹竿和他一样跪下，就是他的胜利，他就报了之前被竹竿算计接电话的一箭之仇。
想到自己的睿智，木桩笑的嘴角飞扬。
脑路清奇！
“两位，有事说事。这一不过年，二我也不是你们的祖宗长辈，这样跪着不好吧。”
竹竿和木桩的心机，高牧一个外人再聪明也不可能想清楚。
对这种跪拜，他是一点都不感冒，更是感到十分的别扭。
“高总，我们老板说了，每天快递之前的欠款一笔勾销，我们两个马上就回去，不再麻烦你。”
目的已达，又有高牧的话，木桩倒是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他身边的竹竿也是有样学样的起身。
虽然对于木桩说的免除债务的事情有疑问，但也没有多问，没有当面质疑。
他相信，在这种事情上，木桩是不敢假传圣旨的。
只是，他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给高牧道歉，为什么要跪高牧，为什么要把几百万的欠债都给免掉了。
这个高总，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无数的懊悔突然涌上，早知道老板的电话就应该自己接，就不应该让给木桩接。
还以为扔掉了一个烫手的山芋，结果这下好了，山芋是扔掉了，迷糊帽却戴在了他的头上。
一直迷糊。
不过目前来看，唯一让他舒服一些的，是他们两个没有把高牧得罪的太深，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境地。
不论怎么说，不管高牧到底是什么背景，有了刚才的下跪，至少他们的手脚是保住了，应该不会被老板打断。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不急着走，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跟你们说，先在一旁待着吧。”
高牧微微一笑，把上百万的债务免除，他倒是
真没想到，给周一打这么一个电话，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好处。
不过，不管怎么说，人情也摆，等价交换也行，能省上百万的资金，是好事。
高牧觉得只是一件普通的好事，而詹继生和尹秘书却已经被震惊的大脑短暂空白了。
直接免掉了欠凯威的钱，这帮杀千刀的，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紧接着对于高牧的实力，又继续的高看，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原因都离不开高牧，肯定是因为他才会有“免单”的大好事。
木桩带着应该比他聪明，但一直在懵逼的竹竿，谄笑的走到了一旁，乖巧的站在了丁厉的身边。
以行动，把自己自觉的归属到了高牧的阵营。
而此时，从竹竿和木桩开始内讧开始，就一直懵圈的吉店长两人，已经彻底懵逼了。
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不但不按剧本，还完全开始自编自演，这让他们脑子都来不及反应啊！
竟然连跪拜的戏码都出来，还要勉了每天快递的债务？
那可是上百万的钱啊，这么败家的吗？
远房表妹的伶牙俐齿都结了冰，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问话，只能是傻愣愣的盯着两人，祈盼他们会主动告知。
竹竿和木桩是不可能再和他们同流合污的了，在高牧面前，和他们多说一句话的意愿都没有。
一个抬头看天花板上的蜘蛛网，一个低头研究地砖上的裂缝，就是不和吉店长两兄妹玩眼睛对对碰。
他们两人回避，高牧却开始了主动的进攻，第一次主动对吉店长两兄妹开腔：“你们两个，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两个要是识相，现在就老老实实的走人，加盟解约，房租的事情不搞鬼，那么今天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从今以后，大家天南地北，各处一方，井水不犯河水。
但，他们要是还没有自知之明，还要作妖，还有搞事情的想法，他不介意借助周一的手下，好好的收拾收拾他们一番，保证会让他们一辈子都记住今天。
老实说，办公室的一切他们两人都看在眼里，就算是再傻也知道高牧的身份可能不简单。
否则的话，本来作为他们杀招，是他们最强大帮手的竹竿和木桩也不可能会是这样的态度，连他们都下跪了，这个年轻人能简单吗？
只可惜，知道归知道，有些时候嘴巴还是不愿意立马认输的。
所以，远方表妹习惯性的双手一插腰，摇头晃脑瓜抖动。
“呲，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但是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我们没完。你给我等……”
“行，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态度了。”都懒得再听下去，高牧手一挥，对着竹竿和木桩说道：“ 把他们两个带走，帮我教教他们应该怎么做事，如何做人？”
高牧让他们两个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收拾吉店长两兄妹的，既然真的不识好歹，他也就没必要客气了。
“好的，高总。”
木桩猛地抬起头，激动的回应道，然后一脸凶神恶煞的走到吉店长兄妹的身边，一人一个径直把张嘴发愣的两人拎了出去。
要多卖力就多卖力，高牧指挥他们做事，那就表示他不再计较两人之前的行为。
这对他们两人来说是大喜事，是可以拿到老板面前去邀功的，又怎么可能不卖力呢？
离开办公室，走在下楼的楼梯上，倒是没有继续再拎着两人，没必要花费这种力气。
不再被推搡，不再被揪着背上的衣服，吉店长气愤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怒气冲冲且不解的对着木桩质疑的问道：“你们搞什么？那个姓高的到底是什么人，有必要弄的这样子吗?”
不但他质疑，远房表妹和竹竿也是两脸的疑问，六双眼睛死死的盯在木桩的脸上，等待他的解释。
“呵呵，有必要吗？我可以百分之一万的告诉你们，很有必要。你们两个就不要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了，我们两兄弟今天可是被你们害惨了。”
木桩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才敢拍掉膝盖上的灰尘：“还有，高总让我们收拾你们两个，是你们两个的福气。哼，要是
换成让别人来，你们今天能不能走出这里都是问号。”
“太夸张了吧，怎么，还能把我们兄妹的腿给打折了？”
远房表妹是不信邪的，从小到大，她还没吃过今天这样的亏，心里相当的不服。
“打折了你们都不敢声张。”木桩鄙夷的看着她的大瓜：“知道高总认识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人家和周董是称兄道弟的铁哥们。”
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木桩很自然的把高牧和周一的关系，进行了深度的加工。
“周董，谁啊？”
吉店长两兄妹又是一次懵圈，怎么又跑出一个什么周董了？
咚，啪嗒！
他们两人对周董无感，站在他们身后的竹竿双脚一软，从阶梯上摔了下去。
顾不得身上摔的遍体鳞伤的疼痛，站起来之后整个人就如同躬着的竹竿，厉声的冲吉店长两兄妹喊道：“你们两个，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回去之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按照高总之前说的，把事情给我处理好了。否则，我亲自打断你们的腿，让你们知道周董是谁！”
周董是谁，吉店长兄妹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位可是传说中的大哥大，他们老大在他面前，都只有点头哈腰的份，他和木桩这样的层次，连见面都是奢侈。
高牧竟然和他称兄道弟，那就约等于他了，得罪了这样的一个人，下跪是一点都不吃亏。
难怪木桩会是这样的表现，难怪老板会让他们把每天快递的债务都免除了，面对这样的一尊菩萨，这都是基本做法啊！
懵圈的吉店长两人站在台阶上风中凌乱，苍天大地呼叫了一个遍，依然没有搞清楚高牧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知道他们这一次是踢到了一块巨硬无比的钢铁，一个不好身败名裂，手脚断裂。
好好的一场谋划，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真心不甘啊！
可惜,接下去，在回去的路上，任凭他们怎么问，竹竿和木桩两人都没有接他们的茬。
唯一叮嘱交代，厉声警告的，就是要他们一定按照高牧的话去做，一定做的让高牧满意。
否则，只要高牧有一点不满意，他们两人就很不满意，他们两人不满意，就有可能拿他们俩兄妹出气。
后果会是怎么样，他们应该很清楚，结果会是如何，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警告之后，他们两人便没有再继续盯着吉店长两兄妹，心里急着赶回凯威公司，急着去给老板汇报在詹继生办公室里发生的情况。
同时，心里还有一个小九九，担心吉店长两兄妹不死心，不按高牧的交代去办。
他们需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板，让他拿出一个章程，让吉店长两兄妹老老实实乖乖的听话。
对他们两人来说，这既是汇报也是邀功，毕竟给高牧办事，这怎么都是政治正确的事情。
每天快递，詹继生办公室，连丁厉都悄无声息的离开之后，看着突然空旷的办公室，詹继生免不了一番感慨。
“高总，我詹继生是彻底服了。其他的豪言壮语我也不多说，总之一句话，今后就跟着你干了。”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给你半个月时间，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该怎么办就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去办。资金，人力，我明天就会安排人 跟你对接。”
高牧知道，经过这一场风波，詹继生才算是真正准备归他所用，那颗原本还有小九九的心，应该是彻底安静下来了。
而且他自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公司版图的扩张，詹继生的心会越来越稳定的。
接着又朝马一鸣指了指：“我可能不会经常过来，有事就找马一鸣吧，他会帮你做好双方交流的。另外，从明天开始，他就是每天快递的副总，给你当助手。你的本事也不要藏着掖着，能教的尽量教，千万不要舍不得，因为很快，你就会发现你不多培养几个助手帮助你的话，我们的快递王国，你根本管不过来。”
高牧说的很直白，同样是一点都没有藏着掖着。
公司要发展，人才很紧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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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人在人海中
离开每天快递之前，高牧最后点了一下詹继生，让他想办法查查看吉店长兄妹的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他们的行为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更有不少诡异的表现。
要说是他们自己的思路，背后没人指点他是不相信的。
当然，指点和指使不是一个概念，这里面必须搞清楚，暗箭聪明地方射来的，最好是搞清楚，这样才有利于公司的未来发展。
詹继生本身也有一些怀疑，有了高牧的提点，更是坚定了点头答应。
他们的背后假如真的有人，他肯定要把他揪出来，好好的看看是什么东西，如此的无耻。
……
当当当，古老的钟声敲响最后一声，时间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人类跨入了新纪元。
2000年元月一日，如约而至。
这么重要的晚上，高牧没有留在学校和寝室的人吹牛皮，而是带着王菲菲一起，在外滩和许许多多的国人一起，送别二十世纪，迎接二十一世纪。
“这么多年，今天的外滩是最热闹的。”
王菲菲趴在黄浦江的栏杆上，望着江对岸高楼大厦之间的灯光关秀，感受着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无限感慨道。
她是地道的上海小姑娘，从出生开始，每年都会到外滩来无数次。
浦江两岸的发展变化，全部看在她眼里，这份感慨，自然而然的会比一般人多。
“还行。”
和王菲菲的正序感慨上海，感叹外滩的变化与繁华不同，倒序看世界的高牧自然是另外的一番感触。
现在的外滩夜景，已经灯光秀之类的，虽然对比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在国人眼里显得异常的绚烂。
但高牧知道，不说和十几年之后的夜景相比较，就是和此时的香港维多利亚港香江秀相比较，也是差距甚远。
唯一的优势，以及能让人欣慰的地方，应该是魔都的发展后劲十足，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的头几十年，发动机都是全速前进的。
同样趴在栏杆上的高牧，突然被涌动的人群推搡着挪动了一步，他身边的王菲菲同样站立不稳，只是依靠抓着栏杆的手，保持着身体没有踉跄。
此情此景，高牧男友力直接飙升，单手伸出，一把把王菲菲抱在了怀里。
把她保护在了自己和栏杆之间，用自己的身体隔绝她和涌动的人群。
感受着被自己男人保护的温馨与温暖，王菲菲全身放松，脑袋更是仰靠在高牧的胸前脖颈下。
“谢谢高同学的保护哦。”
“为王老师服务，学生义不容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啧啧啧，好好的，竟然还在我这里卖弄起文学了。接下去是不是还要说俯首甘为孺子牛啊！”
“额……这句话不适合在这里说，要不我们回家再当牛做马如何？”
“小流氓，就知道你会想歪。”
“嘿，明明是你这个当老师的诱导好不好。”
“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学生，伶牙俐齿的，难道就不知道让一下老师吗？你家王老师可是女的耶。”
王菲菲的一只手，反手插进高牧的裤袋子，两
根手指掐着一块腿肉微微的一扭。
“哎呦喂，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呸，我这最多算是体罚学生。”
“体罚好，我最喜欢体罚了，这良辰美景的，也不能就这么浪费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庆祝二十一世纪的到来吧。”
“好啊！”
热火朝天的人再多，也抵挡不住这午夜寒冷的江风，王菲菲其实早就想回家了。
窝在暖和的被窝里迎接2000年的到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嘛。
“那还等什么，走吧！”
说完拉住王菲菲的手，就转身准备离开，只是此时他们才知道，人群的突然涌动，是因为大家都在准备返程。
所以，虽心急如焚，但也只能乖乖的跟着人流缓慢的走动。
只不过从天空俯视的话，高牧和王菲菲两人 会显得格外注目，因为高牧怀里的王菲菲，那一身火红的大衣，在灯光的映射下实在是太耀眼了。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预示着新的开端已经开启。
“那是十八号吧？”
跟着人群无缓慢且无意识的走动，高牧指着一处外墙被灯光照射的通亮，内部却一片漆黑的楼房问道。
“没错，就是十八号。”
王菲菲顺着高牧的目光望过去，肯定的点点头。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上次不是听你说有些眉目了吗？怎么就没有下文了？”
见识过了金鼎俱乐部，高牧更加想在上海滩有一处自己能说一不二的地方。
十八号，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他最好的选择。
他已经想好了，一旦拿下十八号，在原先的设计基础上，会留出一块地方最为他私人的空间。
地方不需要大，有一个差不多的大厅就行，但私密性一定要好。
私人的事情或者小型的内部聚会都可以搞搞，公开和半公开的就可以和其他的设计一起共用。
毕竟整栋楼就那么大，寸土寸金的，想象金鼎那样搞什么会员制，搞三五九等的地盘，是不现实的。
同样，也完全没必要和别人一样，有他独有的特色才是最好的。
“怎么，着急了。”王菲菲嫣然一笑，手把手抓着高牧的手，塞进了他的衣服口袋：“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不会敷衍你的。事情确实是有了一些眉目，只不过现在不是临近春节了吗？又是2000年，又是二十一世纪的，这个年过的肯定和平常不一样。政府部门现在个个忙的焦头烂额，暂时没有时间协调这件事情。等一段时间吧，等过了这个春节，明年开春就应该明朗了。”
相对于高牧的心急，王菲菲倒是十分的悠哉，自信满满。
“但愿吧。拖的越迟，对我们会越不利的。”
高牧其实也很清楚，这件事情还真的是急不来，既然事情已经让王菲菲去办了，他也就只能静心的等待。
“嗯，这样吧，既然你这么不放心。我给你一个具体的时间，到明年，哦不对，是到今年的三月底四月初，肯定会有确定的答复如何？”
新年春节在二月上旬，到三月底四月初，十八号的事情，王菲菲相信应该会有一个基本的确认了。
成就成，不成，估计再折腾也没什么希望。
当然了，根据她目前掌握的信息，成的希望是很大的。
不过，为了不出意外，他决定还是要再次的和某些人说道说道，盯紧一些。
毕竟这十八号，拿下之后也会挂在她的名下经营，相对于她是有特殊意义的。
“希望三四月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好消息。”高牧点点头，这个时间也不长，他还等得起：“对了，你一直不肯说你到底是通过什么关系，在运作十八号的事情，现在是不是能透露一点了？”
“你就这么好奇吗？”王菲菲邪魅一笑：“看在你你诚心诚意问的份上，我就，我就偏不告诉你。”
“好你个王菲菲，你良心大大的坏了。”
高牧手臂用力，把她抱的更加的紧实。
“哼，高兴的时候叫人家王老师，不需要的时候叫人家的名字，你的良心才是五颜六色的。”
伸出一只手，在高牧的鼻尖上轻轻的一刮，然后下滑到他的心口。
五指张开比划了一招恶虎掏心，说的却是委屈巴巴。
“好嘛，这委屈的小嘴巴，幸亏不是指责我穿上裤子不认账。”
高牧倒是也想给王菲菲来一招叶底偷桃，只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施展。
另外，他也担心自己一旦出招，王菲菲会惯性的回他一招海底捞月。
今天晚上的月亮虽然已经很圆了，但并不适合海底捞。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原来你自己还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啊。嗯，下次有机会要把你这句话录下来，以后都是证据啊！”
两人抱的紧，说话又都是咬耳朵的，旁边人虽然多但是噪音也大，倒是根本不担心他们有姿有色的对话，会被旁人听了去。
至于亲密的拥抱就更不用担心突兀了，此时此刻在外滩上晃动的基本上都是年轻人，有都以情侣友人为主，别说拥抱了，边走边kiss的都不少。
他们两人的动作幅度，实在是一点都不出彩，只要不是运气太好碰到了熟悉的人就绝对ok。
当然，高牧和王菲菲也不是纯粹的靠运气，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做了一些小小的必要准备，一人一顶帽子遮盖了大部分的容貌。
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相信就算是有熟人擦身而过，不是正面相碰，都很难认出来。
安全，还是相对有保证的。
“嘿嘿，从今天开始，我封嘴了，看你还能录到什么话。”高牧嘚瑟的拉着王菲菲走出最拥挤的人群：“真不容易，终于挤出来，半夜三更的还有这么多人，都不睡觉的吗？”
“你这个号称十点之前就上床睡觉的乖宝宝都在外面，外滩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多人，根本没必要奇怪好吗？”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走吧，回家做乖宝宝去。”
半夜三更，地铁肯定是没有了，打出租车肯定也是难上加难，甚至在周边打赏=上出租车想开出去也很难，人堵车车堵人的。
好在高牧还是有先见之明，不但是开车来的，还把车子停到了外围，这短短的一段路两条腿比四个轮子更有优势。
第409章 恐惧无限放大
“怎么了，还在想十八号的事情？”
“没有，就是有些打瞌睡了，年纪大了，和年轻人不好比啊，还是早睡适合我。”
“高牧同学，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会不会遭雷劈吗？呵呵，你还年纪大了，咦，不对，你是不是在反讽我？”
开车的王菲菲先是一脚油门，然后紧跟着一脚刹车，直接把高牧给吓的清醒了过来。
屁股下沉，全身绷紧，双手紧紧的抓着安全带：“我说美女，千万别多想，好好开车。香车美女是好事，但是香车美女加上一车两尸就是个凄惨的故事了。咱们安全为上！”
恨不得立马换他自己开车。
两人今天开出来的车是法拉利，这车原本是给王菲菲买的，她怕招摇所以一直没开，反而是高牧平时会动一动。
所以今天这样的机会，理所当然的留给了王菲菲开。
年纪在王菲菲这里是个很敏感的词汇，和高牧在一起，最忌讳的就是年纪差了，所以刚才激动不已。
“哼，不和你计较。”当然，也仅仅是激动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法拉利重新平稳行驶：“十八号是谁在帮我，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现在不要瞎猜，猜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对于这件事情，王菲菲是有忌讳的，所以，暂时能拖一拖就拖一拖。
“你怎么还计较它，我无所谓的。”口是有些口是心扉：“对了，你知道我前几天在金鼎俱乐部看到谁了吗？”
“谁啊？”
周一邀请高牧去金鼎，王菲菲是知道的，当时她因为有事情走不开，所以没有跟着。
不然，也会和马一鸣一样，到里面去涨涨见识。
位于金茂顶端的金鼎俱乐部，对她来说，也是一处神秘之地。
只是心之向往，却无机会。
“你肯定想不到，是我们学校老大的老婆。真没想到，我们的校长夫人，竟然也是个生意人。那天幸亏是遇到她，看我和马一鸣第一次去，陪我们聊了很长时间。不然的话，我们两个孤零零的可就尴尬了。”
哒哒哒……
高牧对魔都大的校长夫人，也就是正道集团的姚总，还是很有感触的。
即便不是校长夫人，对她的印象也很不错。
只可惜，正道集团的业务主要集中在文化教育这一块，他的多宝拼拼虽然卖书，但和她目前的业务基本没有交集，不然的话，高牧倒是很乐意和她交流交流。
“你们见面了？都说了什么？”
法拉利再一次的出现了行驶不稳，甚至比刚刚的晃动更大。
“嗯，也没聊什么，纯粹就是闲聊，东拉西扯的。我们和她第一次见面，也不熟，肯定聊不深。”高牧再次抓紧安全带，整个人更加的贴紧座椅:“我说你今天开车什么情况，怎么这么不稳？是不习惯开跑车吗？”
“没，没有不习惯，不，是不习惯 。”王菲菲有些明显的慌张，不过再听了高牧的话之后，已经重新稳住了方向盘：“不过不用换，我稍微开一开就习惯了，你看，是不是稳了?”
“嗯，悠着点
。”虽然感觉今天的王菲菲有些异样，但高牧也没有多想：“对了，校长夫人你熟悉吗？”
“还好吧。”意味深长，也不说明确是熟还是不熟：“她知道你是魔都大的学生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是周一告诉我的，我一开始和她聊天的时候可不知道她是校长夫人。要是知道她还有这么一重身份，我哪里敢跟她多聊天啊！”
轻轻的摇着头，不过他心里有种感觉，那位姚总应该是知道他身份的，至少知道他是魔都大的学生。
否则的话，不至于会那么的热情。
“嗯 ，没错，不熟确实还是少聊一些的好。多说多错，下次再遇到她，你说话最好还是谨慎一些。”
王菲菲的话很奇怪，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却不能细细琢磨。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高牧笑道，他目前和魔都大纠缠的比较深，但是他个人还算低调，很多事情都是王菲菲和裘正出面在搞。
不管学校的高层是否知道背后是他，是否对他做了足够的了解，至少在明面上，他和校领导都还是没有打过招呼的。
“好了，安全到家了，现在安心了吧，瞧你紧张的样子。”
对于校长和校长夫人，王菲菲并没有多聊的意思，把车子开进小区停在了她的宝马mini旁边。
“咱们这个小区的车位还是不错的，随时来都有车位。”
作为一个习惯于为了停车位大伤脑筋的过来人，面对如此宽敞富足的小区车位，有绝对的发言权。
“这个小区是新建的，设计的时候就考虑了停车位的比例。加上现在有私车的人并不多，车位有富余很正常啊。”
他们这个小区，入住率大约还只有七成左右，所以各种公共服务资源都还算是有盈余。
要是换到隔壁的老小区，他们要停车的话就只能在小区道路两边随意了。
“走，上楼回家去。”
车位又多，又不收费，深感赚了一笔的高牧，高兴的拉着王菲菲往单元楼走去。
声控灯在他们的脚步声中，一路向上亮起。
深更半夜的，两人也没有大声喧哗，只不过是玩起了“背背家”的游戏。
男下女上，一路背着上楼。
王菲菲虽然不矮，但也不胖，并不是很重。
高牧体格在这个学期强壮的很快，这样的游戏又经常的玩一玩，所以一口气背到了顶楼也没有喊累。
“咦，对门今天是忘记锁门了吗？”
从高牧的背上滑下，拿着钥匙准备开门的王菲菲奇怪的看着隔壁虚掩的大门。
虽然是对门的邻居，但这么长时间彼此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也是十分的奇怪。
不过，这也是现在小区社会的常态，邻里之间彼此陌生，相互不认识。
“嗯，灯不是还亮着吗？可能是有事吧！”
高牧虽说没喊累，却不代表真的不累，此时的他还是单手叉腰，单手扶墙的。
“咦，地上的是什么？红油漆？”
王菲菲再一次的惊讶道，这时高牧
才注意到，就在他们的脚边不远，从对门的房门内，有一些红色的液体流淌了出来。
下意识的耸动了一下鼻子，闻到了一股子的腥味，背上突然就是一凉，一阵很不好的感觉冲上了他的心头。
“先回房。”
王菲菲刚好用钥匙打开房门，高牧一把就把她推了进去，力道还不算小。
“怎么了？”
王菲菲嘴上在问，眼中其实也布满了惊恐，高牧能想到的，她也能怀疑到。
所以对高牧手上用劲的推她，并没有什么大的感受，反而是在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把屋内的所有灯都打开。
整个人靠在鞋柜上，想看又不敢看，一双眼睛不断的闪烁。
“别担心，未必是我们想象的样子。”
高牧其实也怕，他也怕事情是他想象的那样，这种事情他可没有遭遇过。
三更半夜，夜深人静的，确实很吓人。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对付吧，不搞清楚晚上她也不敢睡觉啊：“要不我们报警吧，让警察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有困难找警察，这是国人根深蒂固的潜意识，万一是他们猜想的那样，就更加要找警察了。
“先不急，万一不是，不是闹大乌龙吗？”
深更半夜的，警察一来肯定会折腾醒一大帮人，是真出事了还好，万一是他们神经过敏，那就太对不起大家了。
“那怎么办？”
“这样，你把家里的摄像机给我拿来。”高牧一直站在门口，虚掩着房门盯着外面：“我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现在的手机还没有摄像功能，不然拎着手机几可以去办。
“不要吧，万一，我是说万一有危险呢？还是打110吧！”
王菲菲还是坚持报警，觉得找警察比较靠谱。
“我就在门口看一下，真要是出事了，我马上报警。”
高牧也有他的坚持。
“真的？”
“真的。”
“那我陪你吧！”
王菲菲最终还是决定顺从高牧的想法，摄像机上次用用就放在客厅，随手就拿来交给了高牧。
“不用，你还是待在家里好一些。”
高牧也有自己的想法，万一情况紧急，他一个人应变更快。
再说了，假如外面地上的是血，那屋内的场面未必好看，那种场景实在是不适合王菲菲一个女生看到。
“你觉得这个时候，我敢一个人在家吗？”
王菲菲的手抓住高牧的衣服，光是猜想就让她瞬间成为了一个胆小的小女生。
“好像是这么回事。”苦中作乐的一笑：“那你跟紧我，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好奇的张望。明白吗？”
打开摄像机的电源，把模式调到夜间功能，拉开自家房门，把王菲菲挡在自己的身后，一路拍摄的走向了对门。
高牧胆子不算小，但是从走出房门开始，心脏就开始扑通扑通疯狂的跳跃。
紧张，恐怖的情绪，在楼道灯忽明忽暗的映衬下，被无限的放大。
第410章 具体关系
高牧非要用摄像机开路，也是谨慎起见，他怕有些事情说不清楚。
碰瓷、讹诈，现在还没有大流行，但是他必须要有这个意识。
没事，大家都好，有事，这就算是他的护身符。
咯吱，虚掩的门被他推开。
因为对门屋内是亮着灯的，所以摄像机很清楚的拍到了屋内的场景。
惊呆！
简直难以置信！
一双惊恐的眼睛，从摄像机上转移到了现实中，即便是有猜想，高牧还是被看到的场面给惊吓的身体僵直，没有半分的动弹。
躲在高牧身后，一直没敢抬头的王菲菲迟疑的碰了一下高牧的后背：“怎么了，怎么不进去了？”
才刚走到对门的门口，高牧就站立不动了，她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能是焦急的询问。
“别抬头，别看。”
被王菲菲一撞之后，高牧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也完全没不要再进屋破坏现场，是时候打110报警了。
于是，原路退着回到了自己的屋内，不但关了门，还关了摄像机。
“到底怎么了？”
解除鸵鸟状态的王菲菲颤抖着声音问道，想要拿高牧手里的摄像机看，偏偏又犹豫不决。
“对面两夫妻应该都没有了，我现在就打报警电话。”
满地的血，即便是没有检查，高牧也知道大概率不可能还活着。
收好摄像机，拿起手机快速的拨出了三个最简单的数字，这个时候，即便是王菲菲要看摄像机里的内容他也是不给的。
里面的内容，实在是太惨、太血腥了。
110接听的很快，高牧也没有多余的废话，事情地点，快速的告诉对方，让他们赶紧安排出警。
等他挂掉电话，看到的是王菲菲瞪大一双惊恐的眼睛，双手虽然紧紧的捂在脸上，但依然能知道她张大了嘴巴。
和对门虽然不是很熟，但也知道他们是一对新婚不久的新人，老妻少夫。
虽然经常听到他们吵架，但是突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高牧证实了那份猜想之后，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担忧，恐惧，迷茫缠绕着她。
高牧心疼的上前一步，把她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安慰道：“不怕，不怕，等警察来了，我们就走，今天住外面的酒店里。”
发生了这样的凶案，住外面恐怕都不是今天一晚，这里他们还敢不敢再来住都是问题。
抱着王菲菲，感受他在怀里的局促不安，高牧拿起手机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他也需要人壮胆，需要把马一鸣和丁厉叫来这边。
电话是直接打给丁厉的，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时间要是打给马一鸣，可能骂骂咧咧半天事情都讲不清楚。
而打给丁厉，他只是交代了一句让他把马一鸣叫起床，然后两人赶紧来他这边就行。
挂掉电话，高牧心里也是嘀咕一声侥幸。
王子义今天学校元旦放假，昨天晚上是来家里住的，不过今天在吃了晚饭之后就送她回了学校，否则这场景怕是要把小孩子吓坏。
命案的报警，即便是
午夜凌晨，警察来的也很快。
一开始，最早抵达现场的是辖区派出所的值班警察，抵达现场确认案情的真实之后，大批刑警带着各种设备降临。
即便他们已经努力安静，但也不可避免的吵醒了整栋单元楼的人，特别是楼下的人他们就是不被吵醒也会被叫醒。
更有专门的警察给高牧和王菲菲做笔录。
“高先生，你们也不用太紧张，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的询问。”
一个女生，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年青，命案就发生在隔壁，他们不紧张才怪。
“我们知道，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就问吧？”
这种时候 ，对于他们的问询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的，那你就先把你知道的情况给我们叙述一番吧。还有，隔壁的人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他们刚结婚没多长时间，门上的喜字你们应该也看到了……”
实际上，对于隔壁的情况，高牧知道的也不多，除了知道他们结婚不久，老妻少夫，经常吵架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提供。
一旁，直到现在还紧张的依偎在高牧身边的王菲菲，同样知道的不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补充。
“好的。”笔录一字不少的记录高牧两人的说的话：“今天晚上两位具体的行踪，也请告诉我们。”
“晚饭后，我们就去外滩守夜了，直到凌晨才回来，回来就发现了异常……然后就是你们知道的情况。”
倒也没有隐瞒，只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没有主动提王子义。
“好的，谢谢，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两位的关系，还有目前的身份分别是什么？”
本以为这笔录可以顺利的结束了，却没想到炸弹会在最后一刻才丢出来。
“她是我老师！”
“姐弟！”
炸弹丢出来不可怕，可怕的是保险没有装好，丢出来的时候就炸了。
因为事先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统一过说词，王菲菲和高牧的说法出现了差异。
“对，我们平时是姐弟相称的。”
尽管高牧很快就补充了解释，但在问询民警听来，这里面已经有疑问了。
谨慎的眼睛，看着他们有了明显的变化。
“我是魔都大的老师，高牧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弟弟。”两人最后的真实关系，不管是高牧还是王菲菲，都不想说：“这是我的工作证，你们可以求证。”
这一晚上的惊悚，对王菲菲的“双商”有很大的影响，单纯的以为拿出自己的工作证表明自己的职业，就能让警察不再多问。
可终归剧情没有向她预料的方向去发展，问询的警察有两人，低声嘀咕了一番之后。
年纪大一些主问的警察再次说道：“两位，考虑到案情比较严重，你们可能还需要跟我们到局里去一下。”
“啊，什么意思，你们这是在怀疑我们吗?”
王菲菲急的站了起来，问了这么多，还要去公安局，这意思不对味啊。
“配合我们办案，是所有公民的义务，你也不用这么激动。”
主要负责笔记的年青警察合上询问本
，对于王菲菲的反应略显不满。
“这个你说我们也知道，刚才我们不就一直在配合你们吗？该问什么在这里问就行了，公安局就不用去了吧？”
不是不配合，只是深更半夜，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带去局里，心里很膈应。
另外，现在在楼下看戏的人肯定很多，这个时候跟着警察走，就算是自主跟着的，但只要一上警车，必定谣言四起。
她自己还无所谓一些，但是高牧不行，这对他的形象是会有影响的。
“去不去不是你说了算，我们这是执行公务，你们要是不愿意服从，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很显然，记笔录的年青警察此刻扮演的是白脸，但理论上充当红脸的老警察没有吭声，显然是默认了年青警察的说辞。
“你们……”
王菲菲还想据理力争，但被高牧制止了。
“我们可以配合你们的调查，也可以跟你们去公安局，但我们不是嫌疑人。另外，允许我们收拾一些衣服等行李。”
有一点警察说的没错，他们是在执行公务，他们不配合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
况且，今天晚上这里肯定是不能住了，反正都要离开，坐他们的车离开，顺道去公安局喝杯茶也没关系。
就当是考察了，活了两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被叫去公安局的刑警队问话，就当是考察旅游了呗。
“这个当然。”
对于高牧的要求，年纪大的警察毫不迟疑就答应了，他明白高牧要收拾衣服的意思。
办案这么多年，但凡是发生命案的房屋对门，楼上楼下，很少有人会不出门避讳避讳的。
有条件好的，当晚就搬家他都见过，出门住几天，实在是正常。
当然，高牧和王菲菲今晚具体住哪里，还要看案子的进度和接下来的问询解疑情况。
“师傅，你说他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肯说？对门的案子，不会真的和他们有关系吧？”
看着走进不同的房间收拾行李的两人，眼睛始终盯着的年青警察又迷糊了，开始怀疑自己刚才对他们关系的怀疑。
“我怎么知道，进了队里，你还怕他们不肯说吗？”
老警察同样盯着两人，收拾东西归收拾东西，不可能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高牧和王菲菲从一开始的两间房，其实已经变成了一间房。
之所以现在会进两间房，是因为王子义每个周末和节假日，都会住到这里来。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高牧的衣服行李什么的，又重新回到了隔壁的房间。
反正就在一个屋檐下，东西放哪里不影响他们的私密生活。
“好了，走吧。”
高牧自己的东西很简单，就一个双肩包而已，王菲菲就比较丰富了，除了自己拎了一个行李箱，高牧手里还推着一个。
他们也不想在这里多留，因为隔壁大门大开，办案人员进进出出，扰动的血腥气都流通到了他们这边。
早点离开这个噩梦之地，反而更好。
临出门前，高牧又随手把放在门边桌上的摄像机塞进了包里。
第411章 风骚走位
事实如王菲菲所料，单元楼的门前，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还是大晚上，要是白天的话，人还要多出不知道多少倍，可能整个小区的闲人马大姐牛大哥都会在这里看热闹。
“听说楼上杀人了？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你看看来了多少警察，看到救护车了没有？人肯定是死了的，我听说是灭门，死了好几个。”
“是吗？这也太惨了吧？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就住隔壁单元，怎么可能不知道。”
……
议论纷纷！
闲言碎语，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快看，下来了下来了，是什么人啊？不会是凶手吧！”
此言一出，不用维持警戒线的警察多话，吃瓜群众很自觉的就朝后面退了一步。
看戏归看戏，吃瓜归吃瓜，不能把自己的生命安全给搭进去了。
当然，这纯粹是他们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别说高牧和王菲菲不是，就算是也有警察看着，肯定也戴着手铐，不可能有危险的。
“喂，有人然认识他们吗？”
“这是谁啊？看上去好像年纪不大的?”
……
高牧和王菲菲虽然拉高衣领，戴着帽子，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尽量隐藏自己,但还是免不了被议论。
唯一欣慰的是，因为两人的身份特殊，加上一般都是晚上再来这里住宿，真正的熟人并没有，倒是没人能在这样的状态下认出他们。
一直到坐上警车，两人才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原以为二十一世纪是个美妙的开端，没想到会是如此的刺激，见到了如此大的红，也不知道是否预示着未来的血雨腥风。
只是协助调查，并没有真的归拢到嫌疑人的范畴，所以也没有其他的警察跟随，年老警察开车，年青警察坐在副驾驶室，高牧和王菲菲既“坐之”则安之的坐在后座。
最普通，最实用的普桑警车闪烁着警*灯，在吃瓜群众的好奇中朝小区外面开去。
还没等警车开出小区大门多远，高牧身上的手机就响了，是姗姗来迟的马一鸣打来的。
高牧正准备接电话，却没想到下一秒手机就被人抢走了。
到了副驾驶的年青警察手里，还没等高牧和王菲菲质疑，他就主动说道：“从现在开始，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们不能和外界随意的联系。现在，请你们把所有的通讯工具交出来。”
高牧手里竟然有手机，这还是让他很惊讶的，就连他们经侦大队内部，也是主要领导才有手机。
还是为了工作需要，上级部门配置的，一般他们也就是人手一只传呼机而已。
“喂，你别太过分了，我们只是配合你们调查，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我们又是犯人，凭什么没收我们的手机。你们是哪个警局的，我要投诉你们。”
还没等他想太多，王菲菲就很不爽的提出了质疑，脸上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同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拿出了她自己的手机，这在年青警察看来却是明显的示威挑衅了。
竟然还有手机，两人人手一只手机，什么时候手机这么烂大街了。
懊恼之下，没有多想，就高声喊道：“我们是城西分局的，我现在再说一次，从上车之后，你们就不允许再和外界联系，你们必须把所有的通讯工具交给我们保管，直到调查结束之后，我们会一样不少的交给
你们。”
“哦，城西分局是吧。”
王菲菲笑了笑。
“请你们配合。”
开车的老警察在此时也从内后视镜中看了高牧他们一眼，同样的警告。
“好啊，都上你们的车了，我们肯定会配合的。”
高牧在后内视镜中和老警察对视一眼，嘴角轻轻一扬，率先从口袋里摸出一只传呼机，借着把它给年青警察的时候，挡住了他的视线。
接住高牧的传呼机，年青警察的心情舒服了不少，bp机属于正常，要是高牧再掏出一只手机来，他怕是会疯掉。
高牧的阻挡时间也不长就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不论是老警察还是年轻的警察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这是我的手机和传呼机，给你们保管是没有问题，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清楚。不要轻易窥视里面的内容，否则后果如何，你们自己承担。”
一直被被对方用执行公公务的理由压制，王菲菲早就是一肚子的火气，免不了回赠一个警告。
暗中较劲。
“放心，我们是有纪律的。”
年青警察有些说不出什么味道的接过王菲菲的手机，一开始他确实是有查看他们两人手机的想法，现在还真有了忌讳。
“你们放心，我们做任何事，都是有规矩的，不会乱来，等你们离开的时候，会一样不少一动不动的交还给你们。”
老警察也给出了他的保证。
只要证明案件和高牧两人没有关系，他们肯定会按规矩来，但只要有需要这样的承诺便不复存在。
“但愿你们说到做到。”
高牧轻轻的点点头，心里却颇为不屑。
不是他看不起警察，也不是敌视他们，而是他知道这样的话语承诺，在电视里演演可能，现实根本不可能。
说话时的眼神，反而是看向了王菲菲，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答复，遂放下了心来。
年轻警察转身坐下，找了一个袋子装好两人的手机和传呼机不在说话，年老警察更是专心的开始驾驶警车，一路超车。
车内，突然安静，除了高牧和王菲菲偶尔的眼神交流，就是汽车发动机和胎噪声，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到了。”
咯吱-----
年老警察刚刚准备把车开进警局大门，话音刚落就是一脚紧急刹车。
副驾驶的年青警察因为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趴在了前挡风玻璃上，鼻子都撞的一阵酥麻。
好在车子因为准备进大门，本身已经在减速了，否则的话，他这一撞怕不是这个结果。
至于说为什么没有绑安全带，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就是交通警察都没有这么强的意识，何况是其他人。
年老警察受益于掌控方向盘，刹车又是他踩的，所以没有什么大碍。
至于坐在后座的高牧和王菲菲，同样因为没有安全带，身体也是惯性作用的离开了座椅。
不过高牧反应够快，在惯性冲击的时候，不但自己抓在了车门上的把手，更是抱住了王菲菲的腰肢，加上有座椅的阻挡，两人出来姿势暧昧一些之外一切正常。
“都没事吧？”
年老警察拉好手刹，放好档位，第一时间开口询问。
“师傅，什么情况啊，我鼻子都快撞塌了。”
年青警察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不停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叫苦不迭。
一肚子的火气却发不出来，开车的人不但是他的
前辈，口头上更是一直叫师傅的。
像他们这样的大队，最讲究的就是资历和资格，他一个刚入职一年多的新人，可不敢欺师灭祖。
“tm的，怎么开车的。”
确定车上的人没事，老警察气得骂骂咧咧的开们下车。
其他人紧跟着也走下了车，只见一辆黝黑的轿车亮着明晃晃的刹车灯堵在他们的车前。
恍然大悟。
在局门口被社会车辆别车，也难怪在社会上沉浮多年的老警察都会忍不住骂娘。
看着熟悉的车牌，还有从车上走下来的两人，高牧一只手按在桑塔纳的车顶问身边的王菲菲：“你刚才发的短信，是给他们的？”
“不是啊？他们两个不是你打电话叫来的吗？应该是我们刚走，他们刚到，所以追上来拦车了吧？”
自打手机被收走，王菲菲的理智重新回归，分析的头头是道。
拦警车的确实是马一鸣和丁厉，在接到高牧的电话之后，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考虑到时间也能猜测是出了大事。
所以，马一鸣都没有磨蹭，两人床上衣服开上奔驰就朝王菲菲家的小区赶来，这里丁厉来过几次，所以路线熟悉，一路上并没有什么耽搁。
可是再怎么紧赶慢赶的，当他们进入小区的时候，还是慢了一步，眼看着高牧和王菲菲被带上了警车，并扬长而去。
看着单元楼门前的人山人海，还有无数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即便是反应在迟钝，也知道他们俩出事了。
连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都顾不上，车子在小区内掉头就追了出来。
只可惜，这个小区出门，就是好几个路口，可以说是东南西北全部都通。
等奔驰追出小区的时候，短短的时间就看不到桑塔纳警车的身影了，无奈之下，马一鸣拨通了高牧的手机，结果却是一直无人接听。
等他第二次再拨，直接关机了，想起来给王菲菲拨打的时候，竟然也是关机的语音。
这一下，彻底把马一鸣和丁厉给吓的全身发毛。
出事情不怕，上警车被警察带走不怕，但是联系不上，失去高牧和王菲菲的踪迹，两人是很怕的。
好在一番焦虑之后，两人的脑袋瓜也聪明了起来，还知道区域管辖权的道理，知道这边属于城西分局的地盘。
死马当活马医，把虎头奔当跑车开，一路狂奔。
功夫不负油门狠，终于在城西分局的大门口，看到了一辆打着方向灯减速，准备开进大门的桑塔纳警车。
是不是不知道，反正车型对，时间也差不多，在心急的马一鸣的指挥下，丁厉直接油门到底，在大门口硬生生的别住了警车，同时虎头奔也是差十几公分，就撞上了缓慢打开的电动门。
这一套风骚走位操作下来，虽说是胆战心惊的很，但当两人看到走下车的高牧和王菲菲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
赌对了。
之所以迫不及待，要在门口拦车，目的很简单，就是不能让高牧和王菲菲进入警局。
在马一鸣看来，门内门外的含义是截然不同的。
“你们干什么的？”
这么大的动静，当然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两个拿着警棍的值班保安很快就冲了出来。
虽然是看上去档次很高的奔驰车，但是胆敢在警局门口拦截警车，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管车主是什么身份，都必须要喝上一壶。
第412章 半小时
保安上前堵在前路，手里的警棍挥舞着。
而在后路上，从警车上下来的一老一少，也是很有战术讲究的把丁厉和马一鸣围在了中间。
马一鸣还好说，丁厉的样子一看就很有战斗力，在没有搞清楚来意之前，他们不得不谨慎。
他们紧张，马一鸣和丁厉却是不断的在放松，不但追到了高牧和王菲菲，更是看到他们自主下车，且没有什么手铐之类的束缚。
这就说明他们两人目前还算是自由的，他们当然就放心了。
无视警戒的警察，马一鸣走到警车之前，冲着高牧一笑：“什么情况，怎么手机不接电话，还关机了，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默契到了一定程度，就能彰显一个人的聪明，马一鸣的这一问还是很讲究的。
高牧双手插在口袋里，往外一掏，空空如也的笑道：“手机和传呼机都被那位警察同志拿走了，你让我怎么接？”
“为什么，他们凭什么没收你手机，你和王老师犯法了？”
问的是手机，其实最关心的是高牧和王菲菲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要被警察带到这里来。
“认识我这么多年，你看我像是会犯法的人吗？”手指在下巴上划过，高牧继续说道：“对门那对老妻少夫你知道的吧，他们出事了。作为邻居和现场的发现者，我们被请到这里来问询。”
“出什么事了？”对门的那一对，马一鸣当然知道，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听他们吵架听了好几次，从高牧嘴里也听了不少关于他们的故事，只是：“为什么他们出事要把你们带到这里来问询，还有问询就问询呗，为什么要没收你们的手机？”
“两夫妻都死了！”
“哦，都死了。卧槽，都死了？怎么死的？”
知道出事，但没想到会是死了，这就有点恐怖了。
“我哪知道怎么死的？我们从外滩回去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家门开着，门口都是鲜血。”
高牧动了一个大白给马一鸣，一惊一乍的的。
“等等，不对啊，他们两夫妻死了，为什么要把你们带到这里来，还要没收手机？”
马一鸣对于高牧的手机被收走，依然是耿耿于怀。
高牧没有说话，只是瞥了一眼年青警察，意思很明显，让马一鸣去问他。
“我去，警察不会是怀疑你们两个是那啥吧？”
马一鸣的脑洞突然大开，但开过了头。
“滚蛋，信不信我抽你。”
高牧气的想伸腿，不过还没有轮到他出脚，年青警察已经横亘在了两人之间。
刚开始的注意力全部停在了丁厉的身上，直到马一鸣和高牧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一位也是从奔驰车上下来的人。
以他的眼光，自然知道眼前的奔驰不是一般的奔驰，能有这样的奔驰车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最起码是个有人钱人，对于这些有一定社会地位和人脉关系的有钱人，他们一般都会特别注意一些自己的态度。
但是今天被他们这么一别，害的他的鼻子到现在还是酸酸的，肚子里的火气就可想而知了。
于是乎，本就不深的城府彻底消失，指着马一鸣拉着嗓子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着我们的车，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们这是想干什么，袭警吗？”
在警局门口敢这么嚣张，不光是不给他们面子，简直是直接打脸。
“哎哎哎，警察同志，你可别拿高帽子压人。我们是担心朋友出事，才这样的。话说，他们要是手机没有被你们拿走，接了电话，就不会出现误会了不是。”
马一鸣照旧不是在小县城读高中的马一鸣了，广州工厂的经历小小的磨炼了他的心性。
来到上海之后，跟着高牧见识了不少的世面，除了在学校读书，很多时候都是和公司的几个大佬在一起，无形之中已经慢慢的长出了他自身的“气质”。
一个普通的年青警察，他是不会犯怵的。
几句话，就把他们别车的责任，丢到了对方的身上，战术转移。
“你……”
一时之间，年青警察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胡说八道，马上把车子挪开，不然告你们一个妨碍公务。”
年老警察到底经验丰富不少， 听了高牧和马一鸣的对话，基本上还愿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知道不是真的有恶意，所以就放松了警惕，同时拿话顶了马一鸣。
在警局门口被别车已经是丢人的事情，还要被对方说的哑口无言，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我年纪轻，你可别吓我。”
马一鸣笑嘻嘻，毫不在意,光说不做不吓人。
“好了，别闹了，警察就是找我们了解一些事情，你们在外面等我们半个小时吧。”
眼见大门内有其他警察往外赶，高牧也不想让马一鸣惹麻烦。
不过，他留了一个心眼，特意说了半个小时的时长，外人听上去随意，马一鸣自然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行，我知道了，我们就在这里等。”
“嗯，不要打搅人家执行公务就行。对了，今天这么一闹腾，明天的早会可能要耽误了，你索性通知邵总和董总他们，不行就取消吧！”
“明白了，我看情况给他们电话。”
两人的眼神若有若无的交流着，话中话的意思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哪里有什么早会，高牧开公司这么长时间，连正儿八经的大会都没开过几次，早会，那就是一
个不存在的东西。
王菲菲眼睛一眯，低着头悄然的一想，大体也明白了高牧的意思，嘴角慢慢的上扬开去。
“警察同志，刚好我同事在，我们的行李交给他们没问题吧？”
“可以。”
所谓的行李都是他们看着高牧和王菲菲收拾的，没必要留在他们的警车上。
在年青警察的警惕关注下，丁厉一个人把一个背包，两个行李箱轻松的搬到了奔驰车上，然后把车挪开，目送高牧和王菲菲重新坐上警车，进入城西分局。
“高总和王董不会有事吧？我们就在这里干等了？”
丁厉对高牧的感情很复杂，他现在的生活简直和重生了一般，各方面的品质直线上升。
当初坑他的老乡，在被万城地产的廖总收拾过之后，变得十分的老实和规矩。
而为了能在上海继续找到合适的工作，还大包小包的拎着水果找上门求过丁厉。
扬眉吐气，翻身做主，说的就是丁厉当时的心情。
所以对高牧，他只有一个态度，万死不辞。
可今天，眼见高牧被警察带走，他只能坐在奔驰车内干着急，心情岂能不暴躁。
“放心，我们就等半个小时，他们要是半个小时还没有出来，我会打电话找人的。”
马一鸣手里拿着手机，学着高牧平时的样子，两根手指夹在屏幕的部位，不停的旋转着。
眼睛则是不停的盯在中控上显示的时间上，三十分钟，度“夜”如年啊！
“为什么要等半个小时？”
丁厉不解，既然要找人，难道不应该尽早打电话吗？
很显然，高牧和王菲菲在里面多待一段时间，就会让他们多一分焦虑。
“半个小时是高牧的意思，你没听他刚才特意说了这个时间吗?”
马一鸣眯着眼睛，他也在猜想高牧说半个小时，到底是基于什么原因。
实际上，半个小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高牧只是觉得有半个小时的问询，他们什么都应该说清楚了。
再待下去也是白待，他们完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他们能说的早在家里就说了，来这里基本上也是把原话再说一次。
看起来是重复多余，其实前后两次的问询，说法一致的话也正好证明了他们没有撒谎。
那么，在半个小时之后，他和王菲菲也正好坐奔驰去酒店睡个好觉。
在被带到刑侦大队之后，他和王菲菲就被分开到了两个房间，显然是要单独问询。
也算是正常的操作，高牧和王菲菲并没有一处任何的质疑，就着他们安排就行。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
第413章 火烧脑仁
“师傅，要不要杀杀他们的气焰？”
到了自己的地盘，年青警察的气势有了很大的变化，高牧两人在他眼里完全就是“我为刀俎，他为鱼肉”。
在警局大门口丢掉的面子，必须要捡回来啊，不然以后还怎么混？
“你小子别搞那么多花样，安正常程序走就是了。”
老警察吃的盐比他这个所谓的挂名徒弟吃的饭还要多，做事自然也要谨慎很多。
很多细节都在说明高牧和王菲菲的身份不简单，小到手机，大到奔驰车，一般的年轻人可能有这样的条件吗？
虽然说他们住的小区很普通，房间也不大，但必要的谨慎是必须的，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得罪人。
“哦。”
不甘心是肯定的，但是师傅的话他又不能不听。
“我去找人帮忙，你去给他们倒点水，先陪他们聊聊天，让他们稍安勿躁。”
按规矩，同时分开问询高牧和王菲菲，最少要有四个人，所以光他们两个可不行。
老警察并不觉得他的话，年青警察会不听,背着手就去其他科室找帮忙的人了。
“萧炎，干嘛呢，你们不是去案发现场了吗？怎么回来？”
年老警察离开没多久，一个和年青警察差不多的警察走了进来。
因为发生了重大的刑事案件，刑侦的人几乎全部被从被窝里叫了出来出现场，留在队里的几乎没有，所以他们为了能分开审问高牧和王菲菲才要到处找人。
“嗨，刚回来，带了两个重要的嫌疑人回来做笔记。”
没有外人，年青萧姓警察萧炎对于高牧两人的身份也说的很随意，直接就给了一个嫌疑人的称呼。
“哦，可以啊，这么快就抓到嫌疑人了？要是能锁定，你可就要记大功了。”
后来的警察一脸羡慕，他们两个进刑侦的时间差不多，这个地方除了讲究能资历人脉之外，能力和功绩也很重要。
要是这么大的一桩案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了的话，萧炎可就算是立大功了。
虽然这功劳绝大部分属于大队，但是作为其中重要的一份子，萧炎肯定会比他受益。
妒忌羡慕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还好，还好，都还是不确定的事情，还要看最后的审讯结果。”
萧炎尴尬的一笑，有些东西根本不想否认，不知不觉间把调查问话都改成了审讯。
在他嘴里，高牧和王菲菲彻底变成了嫌疑犯。
“对了，我们这次带回来两个嫌疑人，需要分开审讯，我师父去找人帮忙了，你没事的话帮个忙呗。”
被人羡慕让萧炎很开心，也不介意给对方一个沾光的机会。
“哎，我倒是想，可是刚接待指导员电话，需要我带上一批器材尽快赶过去。”
他来办公室只是为了拿车钥匙的，其他的爱莫能助。
“哦，好吧。”本来就是客气的一说，萧炎也没有强求的意思：“怎么这个时候,还需要你专门带设备过去？”
一般情况，已经确认发生了命案，出警的时候各个警种都会带上
各自的设备，这种临时添加设备的事情很少发生。
“好像是有什么新的发现，需要进一步确认吧。不和你多说了，我要赶紧走了。”在其中一张办公桌的其中一个抽屉里面拿到车钥匙以后，便快速的朝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转身道：“听说刚才有警车在局门口被社会车辆别车了，不会是你们吧？”
浓郁的八卦好奇。
“还不快去送东西，不怕迟到了被指导员记本子上吗？”
萧炎听的一愣神，用力的挥手赶人，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大晚上的，整个局里都没有几个人在，还能这么快就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这八卦传的也太急了。
摸着依然还泛酸的鼻尖，想着大门口的种种，甚至是车上的一些细节，一种莫名的羞辱感，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尖。
扔下手中的一次性茶杯，径直走了出去，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你们在干什么？不许串门，不许交流！”
萧炎本就带着一股子气，结果来到审讯区的时候，看到本应该分开一人一间房的高牧和王菲菲，竟然堂而皇之的待在同一间屋内，还十分亲密的在说着话。
简直不把他的话当话，完全不给他一点面子，顿时那股子一直憋着的懊恼之气直接冲出了天灵穴。
“我说警官同志，你们把我们带来这边说是问询，结果就把我们丢在这里不管不问，你也好意思说什么不准在一个房间，不准说话，是不是还要把我们当嫌疑犯铐起来啊？”
萧炎不客气，王菲菲更加不会客气，他们是来配合调查的，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这么趾高气扬的和他们说话。
难道就是仗着身上的那层老虎皮吗?
一般老百姓也许会怕，吓唬她没可能，要不是因为顾忌和高牧的亲密关系，她连这里都不回来。
现在倒好，她听话配合，小警察就是这样的态度对待他的？
萧炎有火，王菲菲的火气更大。
“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铐你。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火烧脑仁，脑子的最后一点理智都被烧的消失殆尽，一股子戾气围绕着萧炎。
“好大的官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大局长呢？”
讥笑嘲讽，她是魔都大的老师，可不是吓大的老师。
咔嚓。
失去理智的萧炎还真的拿出了一副手铐，凶狠的盯着王菲菲，准备上手。
一直淡然坐在问询椅上，在脑海里对比和电视剧里刑讯椅区别的高牧终于不再淡定，腾的一下站起把王菲菲护在身后。
“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手铐给我们铐上容易，再想要拿下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没有声嘶力竭，语气很轻很淡，但是话里的警告很浓。
“废话真多，真当你们是个人物啊。敢威胁我，这就是你们妨碍公务的下场。”
都没等高牧再来几句，萧炎就顺势把手铐带到了高牧的手上。
让高牧和王菲菲震惊的无言以对，这恐怕是个棒槌吧，这种事情真干的出来。
在冰冷
的手铐铐在高牧的手上之前，他和王菲菲都以为萧炎只是不知道吃了什么枪药，但最多也就是嘴巴上嚣张一下，手里的手铐也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从离开住所开始，他们的身份就一直是配合调查。
而高牧和王菲菲自己更是清楚的很，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想要努力隐瞒两人的另一层关系而已。
说实话，真的到来万不得已，他们也只能是如实的说出来，这个可能他们都已经有了准备。
可是，这剧本的走向，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怎么也想不到听了大半年吵架剧的隔壁邻居，竟然会在突然死亡之后，还给对门邻居带来这样的戏剧性效果。
“行，你牛，希望你不要求着我让你开锁就行。”
好脾气的高牧也被搞的哭笑不得，竖着被铐在一起的两只手，还特意给王菲菲看了看。
这大手镯，恐怕会是他这辈子记忆最深刻的故事了。
“哼，还是操心你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打开手铐吧。”
萧炎倒是还想把王菲菲也给铐上了，只可惜他手里只有这么一副，一时半会儿可变不出来多余的。
“好，我们拭目以待。”
“啧啧啧，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后悔跟着来这里了，要我说根本就没必要搭理他们。”
王菲菲摸着手铐，看着高牧调侃道，用实际行动表明不再搭理萧炎。
根本没把手铐当一回事，更是无视了萧炎的存在。
“你们两个都坐好了，不准交头接耳。”
虽然高牧被铐上了，王菲菲又是女的，看上去应该没有什么攻击性，可萧炎还是担心的离开了房间，顺手把审讯室的房门反锁。
高牧和王菲菲不搭理他，他还不想看着他们两个呢？
就让他们乖乖的等着，好好的晾一晾，他自己去办公室喝着绿茶等着师傅，岂不快哉！
“萧炎，你怎么还在办公室，不是让你去审讯室陪着他们吗？”
打着瞌睡的萧炎被年老警察给推醒了，双手揉搓着迷蒙的双眼：“奇怪，我怎么睡睡着了？”
然后又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墙壁上的石英钟：“ 师傅，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找到帮手了吗？”
“哪有人帮忙，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局里值班的人十有**都出去忙了。”
还剩下的十之一二，都是关键岗位上的人，他们是不可能离开自己的位置来给他们当下手的。
而之所以去了这么长时间，过来半个小时才回来，除了找人之外，主要还是被局领导抓去办公室了解情况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值班的副局长竟然对案件十分的感兴趣。
他只好把事情的全部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同时也告诉副局长大人， 他们带来了两个隔壁的邻居，稍微有些疑点，需要进一步的问询。
自然而然的，得到了副局长的一通鼓励和赞赏，客气说着辛苦了之话。
而他则是倒着屁股，不停的说着不辛苦，离开了领导的办公室，回到了这边。
第414章 一事不烦二主
“你赶去找人的时候，小李来过，也是急着赶去了现场，说是发现了新的进展。师傅，你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吗？”
萧炎笑着给口头师傅泡了一杯浓茶，提提神，他刚才就是瞌睡虫袭来，喝着绿茶竟然都睡着了。
“我哪里会知道？”虽然熬夜是家常便饭，但是年纪不饶人，年老警察确实困意很重，大大的喝上一口浓茶：“你小子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不是让你看着他们两个的吗？”
“你放心吧，我刚从审讯室回来，他们老老实实的呆着。乖的很。”萧炎违心的说着，特别是铐高牧的事情，更是被他暂时隐瞒了下来：“不急着过去，来师傅抽烟。”
抽烟喝茶，提神醒脑。
萧炎递烟的时候，不断的打着哈欠，刚才趴桌上眯了一小会儿就被叫醒了，现在是不上不下，难过的要命。
而且，瞌睡是会传染的，年老警察喝着浓茶，抽着香烟，也难以避免瞌睡的袭扰。
张着嘴巴，揉着被烟气熏的睁不开的眼睛。
“师傅，我看你挺困的，要不趴桌上稍微睡一下？”
“这不好吧，他们两个还在等着我们询问，又找不到帮忙的人，一个问完再问另一个，时间很紧张啊！”
“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他们巴不得我们迟点过去，好让他们也能多瞌睡一会儿。”
人的思想一旦歪了以后，就会很难摆正自己，为了给高牧和王菲菲更深的教训，萧炎用上了心眼。
“他们在审讯室眯睡了？”
“对啊，不然我怎么可能会一个人在这边瞌睡?我们商量好了，打一个小时的盹然后再开始。”
虽然在犯困，但是萧炎的算盘算的额很清楚，在合适的时间，他就会提前去把高牧的手铐打开。
这样的话，不但让高牧吃到了苦头，也不会让被师傅训斥。
“这样啊，那我也眯半个小时，你小子别忘了叫我。”
曾经的萧炎，日常表现的太完美，对于他的话，年老警察一点都没有怀疑。
加上实在是困的不得了，老练的他竟然也放弃了速战速决。
凌晨的时候，是人最嗜睡的时间，眼睛只是闭上，师徒两人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连手里的香烟都还没有掐灭。
咚咚咚……
睡梦中好似过去了许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他们趴睡的桌子被敲的震天响。
“谁啊？”
萧炎眯着眼睛，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头，迷迷糊糊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警服。
哦不，是穿着警服的人，从肚子开始，一路眯着往上，一直到脸上。
“叶局！”
腾的一下，整个人突然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连毛孔里的困意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叶局来了啊？”被萧炎的近乎吵醒的师傅摸着脸上的困意，看着刚刚分开没多久的叶副局长，也是一脸蒙圈：“您怎么来了？有事？”
“嗯，你们怎么在这里睡觉，不是说在审讯室问话吗？”
叶副局长表情肃穆，倒不是因为看到他们两
个在睡觉，半夜三更加班辛苦趴一趴很正常，他自然是理解的。
可是那份理解也是在平时，今天的他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刚刚接了一个电话搞的他一点睡意都没有，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刑侦办公楼。
结果，本应该在审讯室的两人，竟然在办公室，而且还在睡觉。
如此一来，脸色也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叶局，是这样的，审讯室的两人和我们说好了，大家打个盹再开始。”
刚刚从瞌睡中醒转过来，整个人还没有彻底的清醒，年老警察并没有察觉到领导脸色不虞。
“半夜三更的被你们到来局里，他们会有心思打瞌睡？”
叶副局长怀疑的问道，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有心思先睡觉，这心也太大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接到的电话，似乎这两人还真有心大的资本。
“额，萧炎，你把具体情况给叶局介绍介绍。”
关于打瞌睡的事情，全是萧炎一家之言，他并不知道实情，面对领导的质疑，年老警察只能让萧炎解释。
“这个 ，他们，那个……”
这怎么解释啊，事实和说法完全不同，所谓的打瞌睡，完全是他的私人报复。
“算了，他们在哪里？带我过去。”
叶副局长伸手一摆，萧炎说不清楚，他也懒得听，直接去见人就是了。
“局、局、局长，你先等一下，我去准备准备，先把他们叫醒。”
萧炎有些小紧张，他铐高牧手铐即便他自己也知道不合规矩。
“有啥好准备的，你们带我过去不就行了。”
叶副局长急于见到王菲菲，没有理会萧炎的“好意”。
“萧炎，搞什么搞。”年老局长眼睛一瞪：“叶局，我带你过去，他们在这边。”
年老警察在前，一脸淡定，步履轻松，小眯一会儿的效果很好。
叶副局长紧随其后，一刻也想耽误，脚步迫切。
萧炎扭扭捏捏的跟在两人的身后，想超前又不敢，犹犹豫豫，磨磨蹭蹭。
哔哔哔……
问询室不是刑侦专用的，所以从他们办公室过去，还需要走过一处玻璃天桥。
而这道玻璃天桥，正好可以直面公安局大门，就在三人刚刚走到玻璃天桥中间的时候，从大门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
肉眼可见，好几辆车子亮着车灯，堵在大门口，而大门口值班的保安，此时正在和他们对峙。
“怎么回事？”
叶副局长停下迫切的脚步，站在窗户旁，看着亮堂堂的大门口。
从这缘远眺过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门口大约堵了有七八辆车子，除了小轿车之外，还有一辆竟然是厢式货车。
这个时间，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诡异了。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领导问了他们也不能不吭声不是，自己都是一脸蒙圈的年老警察连忙指挥萧炎道：“快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车子堵门？”
说完肚子里也是一片感慨，真是邪门
的一晚上，他们之前回局里被人在大门口别车，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哦，好。”
萧炎不情不愿的转身下楼，心里其实是一万个不乐意，他刚才还准备趁着这个机会，自己一个人悄悄的开溜到审讯室，结果还没行动就被派了新工作。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谁让他是三人里面最小的小兵，他不去谁去。
“保安，保安！”心里不情愿，脚上的动作却不敢表现出来，一路小跑的快速抵达大门口，迎着刺眼的车灯，开口就先给值班的保安一顿训：“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让这门多的车子堵在门口。”
有气没地方撒，就只能是值班保安倒霉了。
萧炎的想法很简单，保安看门面对这样的场景无外乎两个办法，确实有事就让他们进来，该联系谁该找谁安排下去就行。
假如是有什么原因不能让他们进局里的，那就赶紧把他们驱逐离开，堂堂暴力机关的大门竟然在半夜三更被社会车辆包围？
颜面何在？
真是太不懂事了，也不知道后勤保障是怎么招的保安，吃干饭的吗？
一顿训，还带着一肚子的牢骚满腹。
两个值班保安站在车灯处，看着被灯光照射的脸孔变形的萧炎，无语哽咽。
今天这个班值的真是倒霉透顶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情，以前都是轻松看门，还能轮流睡觉的轻松工作，今天晚上是苦不堪言。
他们也知道被人堵门口不好，他们也想轻松解决眼前的事态，可现实不允许啊？
他们也是人，谁还不是爹妈的孩子，萧炎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一顿训斥，让他们郁闷的一肚子恼火。
其中一个年纪轻一些的保安，歪嘴不甘的看了看萧炎，突然把手里的警棍一收，对着站在车前的其他人说道：“来的是领导，是正儿八经的警察，正式工，你们有事找他就行。”
说完，拉着另外一个年纪大一些的保安，径直往后面一让，把人行通道给让了出来。
车子还挡在外面，车子上的人却是可以进大门了。
“是你？”
骂骂咧咧朝前走的萧炎刚好走到保安的身后，他们一让就把他给彻底的让了出来，看着他面前的熟人，惊讶的喊道。
“是你，正好，一事不烦二主。”
最先出现在萧炎面前，带队堵门的是老熟人马一鸣。
见到保安说的所谓领导，竟然就是把高牧和王菲菲带进警局的两个警察之一，也很激动。
“你搞什么搞，这是干什么？带这么多的车子堵公安局的门口，是准备闹事吗?”
前面别车的事情他可以当做是误会，现在这么多车子一起堵大门，就是明显的闹事了。
要不是局里人手不够，他都准备喊人，来个新账旧账一起算。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就闹事了，我们是正儿八经的有事要进来。是你们的人非要关着大门，不让我们进来。你看看我身后，这都是守法公民，有哪一个看上去是会闹事的人呀？”
第415章 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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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帽子，马一鸣是坚决不会戴的。
面对气势汹汹的萧炎，更是一点惧意也没有，即便是在对方的地盘也没有任何的担心。
之前别车，是临时起意迫不得已，这一回合他可是带着人来的，身后的亲友团实力雄厚，更有专业人士在其中，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马，把高总和王董带走的人，不会就是眼前的小警察吧？”
马一鸣是不怕，就在他身后跟着的董王之王，王毅正王副总，则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和马一鸣不一样，闯过江湖见过世面的王毅正，一眼就看穿了萧炎只是一个新警。
什么领导，在他眼里，萧炎也就是比保安级别高一些的普通警察而已。
这也就是在城西分局，要是在浦新，他一个电话就能把所有事情搞定，根本不需要他们这么多人，三更半夜的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
“就是他和另外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老警察，说是请高总和王董进去了解一些情况的。可是你们看，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见他们出来。最过分的，是把高总和王董的电话bp 机都没收了，我们根本联系不上，更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马一鸣和高牧的约定是半个小时， 但马一鸣并没有老老实实的真等到半个小时过去，提前五分钟就开始给手机里的人打电话，告诉他们老板有难需要他们的支援。
除了金贝董王两人，多宝拼拼的邵一搏和谭洋英，还有飞马金融的姚碧君，甚至连还詹继生也通知到位了。
最后面那一辆超级显眼的，巨大无比的厢式货车，就是詹继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车，临时开来的。
超威武。
“嗯，郑律师，你来和他说。”
王毅正也不以势欺人，更没有胡搅蛮缠的意思，直接就招手董文军身后的一个人。
魔都海尚国际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也是他们金贝投资的合作律师，公司所有牵涉到法律方面的事情，都由他出面处理。
董文军在接到马一鸣的电话之后，和王毅正临时电话交流了一番，最后一致同意把郑律师叫上。
有备无患！
大冬天的大夜晚，寒风刺骨，困意懵懵，郑律师其实是不乐意出门的。
但金贝投资是他的律师事务所目前很重要的合作伙伴，随便派一个人应付的话很容易引起对方的不快，万一丢掉这一块的业务，对事务所也是很大的损失。
因为屋内屋外的温差，让他在被窝里犹豫不决，这时董文军突然来了一句事关大老总。
好嘛，金贝投资背后大老板的事情，外面就是下刀子，他也要去啊。
什么外面冷，被窝里热全部丢到了一旁，问清楚地址，简单的收拾了一身超级正式的衣服，拎上公文包连助理都没有叫，成为第一个抵达现场和马一鸣会和的人。
“你好，我是海尚律师事务所的，我姓郑，这是我的名片。”很正规的一个开场白：“我是高先生的律师代表，有关他的
一切接下来将由我全权代理。还请麻烦警官，带我们去见高先生。”
“郑斌律师?”接过普通但很精致的名片仔细观看了一番，萧炎倒是没有怀疑对方的身份，看这全身上下那让人讨厌的自信，应该是律师没错了，不过：“律师也不行，你们说的人牵涉到了一起严重的案件，事关人命，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们谁也不能见。”
律师又怎么样，这里是公安局，他是警察，他说不能见，就不能见。
“你叫什么名字？”郑斌律师默默的记下了萧炎的警*号：“我在告诉你一遍，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你并没有权利羁押我的当事人，我们有权在第一时间见到他。我的当事人是来协助你们问询的，是优秀的市民代表，要是在这里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我们会采取相信的法律行动。”
律师是干什么的？
律师最擅长的就是怼人，面对一个小警察，就是无理他也能说出一大堆的道理。
能和他们较量的除了法官检察官，就只有他们的同行，萧炎，他是真的没看在眼里。
“我说不行就不行，他们还需要配合我们的问询调查，等我们调查清楚了，自然会放他们离开。你们再继续胡搅蛮缠，信不信我制你们一个妨碍公务和围堵国家权力机关的罪名。”
萧炎底气十足，他知道玻璃天桥那里还有领导看着这边，他要是能第一时间处理好这件事，把这些人都赶走，还大门一个四通八达，肯定会得到领导赏识的。
从警校毕业到进入刑侦工作，虽然时间还不算太长，但他自认为自身能力不错，比身边那些所谓的老资历都要有本事，他缺的只是机会。
破大案要案的机会，在领导面前崭露头角，展现能力的机会。
而今晚，貌似到处不顺，处处膈应，但他来说其实是个机会，破大案的机会，在领导面前展露的机会，全有了。
这要是被他一晚上搞定，明天开始他可就是城西分局的新闻人物了，之后的功劳升迁自然会当之无愧的超级顺利。
超级有上进心，对自己超级有信心的萧炎，自然是超级卖力的，什么金牌律师，统统滚蛋。
“是吗？看来你对法不是很了解，你要是做不了主的话，我希望你能请示一下，把事情搞僵了可就不好了？”
郑斌律师苦口婆心，面对年轻气盛的年轻人，他乐意多说几句。
“不用了。”要什么请示，他要的是表现，大手一挥：“你们两个，把他们都给我赶出去。让他们把车子全部挪开，再不听劝就打110，让派出所来人，把他们全部带走。”
局里没有人，辖区派出所肯定有人的，虽然有些丢人，但是真要采取强制手段，就不能顾忌这些了。
只要结果漂亮，只要大门不被人堵着，只要领导心情愉悦就行了。
“我看谁敢？”
本来有律师出面协调，他们进入大门之内，见到高牧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所以其他人都在轻松看戏，顺便闲聊。
就是没有想到，来了一个协调的警察，竟然会如此的犯浑，
竟然要来硬的。
萧炎这一做法，即刻就把原本在社会上也混过好几年，如今好久没有犯浑了的王毅正的火气给勾上来了。
瞪着两个保安一阵厉喝，吓的他们没敢动，当然本身也没有想动的意思，王毅正一喊他们也是悄悄的默契配合，一动不动。
“现在的小警察，都这么嚣张的吗？”
别看他现在是金贝投资的副总，平时人前人后都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好像是一个只谈生意不得罪人的纯正商人。
其实都是因为没有人真正的惹到他，萧炎今天是真的刺激到他了，王毅正身上冒出来的“浑气”，连董文军都没有见过。
但是事关高牧，这九十触犯到他的核心利益了，他现在的好日子，在家里在公司在社会上的身份地位，可都是金贝投资带来的。
而金贝投资这样一家短短一年时间不到，就发展成为行业佼佼者的公司，它仰仗的又是高牧。
如此一来，他哪里还有平时的好脾气。
“老王，淡定，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要惹麻烦。”
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只有董文军和他最熟悉，要压下王毅正的“浑气”也只有他才能做到。
目前高牧和王菲菲的情况不明，不管这个小警察是如何的过分，毕竟人在他们手里，还是不宜得罪他为好。
“不是我想惹麻烦，是这家伙不知道一二三四，仗着身上的一身皮这么嚣张，他老子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虽然鄙视萧炎身上的皮，但不得不说，就是他身上的这一层皮，让王毅正也是一直嘴炮，手脚再痒也不敢真动。
“你和郑律师靠后，我来跟他说。”看着意难平的王毅正被邵一搏他们拉到一旁之后，董文军才眯着眼睛看着萧炎：“我也不多话，是你请示你们领导，还是我直接找关系找你们领导。”
上海太大，董文军在城西这边没什么关系，但不代表他找不到这边的额关系。
别在腰间的手机，已经被他拿在了手上，只要萧炎摇头，他立马就开始找关系。
凌晨就凌晨，只要今天把大老板的事情搞定，欠下的人情有的是机会还。
完全不一样的套路，王毅正的凶悍浑气，萧炎没什么惧怕，反而是董文军笑眯眯的好说话，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再见手机，怎么又是一个有手机的，这才刚刚进入2000年，手机真的已经开始烂大街了吗？
那为什么他依然买不起，用不起？
看着手机，又下意识的顺着车灯望了出去，乖乖隆个洞，之前那辆黝黑的大奔驰打头，后面不是奔驰就是宝马，连辆大众都没有，vw是不配吗？
最神奇的是，车队最后压阵的是一辆标识《每天快递》的厢式货车。
这是闹哪样？
难不成还要给他们局里送货？
一股子不好的思绪从后脑勺冒了出来，这帮人恐怕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里面那两个又到底是谁？
他不会是真惹到了得罪不起的人吧！
第416章 一手好牌废了
“萧炎，你在干什么，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萧炎还在郁闷高牧和王菲菲到底是哪座庙里的神，原本应该呆在玻璃天桥上看戏的叶副局长，却是突然的来到了大门。
劈头盖脸，先给了他一顿训斥。
年老警察跟在叶副局长身后，眉头紧皱，对萧炎也是十分的不满。
这么半天了，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让他和领导在上面看了半天的空戏，看不到一点事情解决的希望，逼的领导只好亲自下来。
“叶局，他们，他们……”
萧炎一阵惶恐，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他还没有展示他的能力呢？
拿着手机在思考应该给谁打电话的董文军眼睛一亮，叶局，看来这位是真正的领导了，有真领导来就好。
“请问是叶局吗？”
在商场了混迹的老狐狸，当然懂得在什么人面前是什么样的态度。
和面对萧炎这样的小兵不一样，董文军面对这位所谓的局长，态度是很真诚的。
“你们是？”
叶副局长眉头也是紧紧的皱了起来，因为到了门口的他，也看到了这些堵门的都是一些什么车子。
对董文军等人的身份，免不了一顿猜疑。
“叶局好，鄙人董文军，是魔都金贝金融投资的总经理，这是我的名片。”态度诚恳之下，当然要先把自己的身份介绍清楚：“我今天是为了公司董事长，以及我们所有公司的大老板而来。”
董事长，大老板？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谁跟谁啊？
叶副局长可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来这边，是为了高牧和王菲菲的事情，只以为牵扯到的是其他什么案件的当事人。
公安局嘛，干的就是这份活，每天经手的案子不要太多。
“金贝投资，总经理董文军。”这个时候的名片还没到明着骗的时候，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叶副局长呢喃的念着，“你说的什么董事长，大老板的是谁？”
让一帮子看起来不简单的老总半夜来公安局，叶副局长也不敢轻易的怠慢，他可没有萧炎那么虎。
“董事长王菲菲，大老板高牧。”董文军说着又朝萧炎一指：“是被他带进来的，说是配合问话。问话我们肯定配合，可是又是没收手机，又是不让我们的律师见面的，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语气很婉转，态度很坚决。
其实，他们几个老总在这里都不是主力军，今天真正能发挥作用的是律师郑斌，这是董文军的底气所在。
一旦这位叶局长同样不好说话，他就会依葫芦画瓢，让郑斌把之前对萧炎说的话再说一遍。
同样的话，对不同的人说，有时候的效果，还是不一样的。
董文军的话音落地，就把萧炎和年老警察给砸的七晕八糊，想过带来的两人可能不简单，但是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身份。
看在眼前这一群人，绝大部分都要比高牧和王菲菲年纪大，个个西装革履，身上都有一些成功人士的傲视，偏偏都是他们两人的手下。
虽然还
不知道他们所谓的公司是个什么样的水准，但从现场那些亮着车灯的豪车可以预判出，规模和体积不会小。
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心中发悸，后背隐隐发凉，又不约而同的望向叶副局长，他的反应才是他们最担心的。
入眼的事实却让他们背上的冷悸再度降温，叶副局长的表情十分的精彩。
“你们说的王菲菲是魔都大学的老师？”
“没错，她不但是魔都大的老师，同时还是我们金贝投资的董事长。”
“哦，那就没错了。”确定了是同一人之后，叶副局长的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无法言语：“你们刚才说她的手机都被没收了，现在无法联系她？”
面上的表情表露的是他内心的思绪，他离开温暖的领导值班房，来这边的第一原因，也是因为接了一个电话。
他的上级领导打来的，电话的内容如果除去这个时间点，除去领导的身份，倒也普通，只是让他了解一下关于魔都大老师王菲菲的情况，在合情合理合法的范畴内照顾照顾。
领导在凌晨时分，特意打电话给他，让他照顾照顾一个人，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不知道，但其中的重视程度他能百分百体会到。
如何照顾当然也是有讲究的，不过一切都还需要他去了解到了实际的情况，才能做出最终的判断。
以他的几十年警龄的经验，以他接领导电话之前就机缘巧合了解过案情的分析来看，事情并不复杂，对方也只是碰巧遭遇了案件的发生，刑侦这边需要问询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挂掉电话，睡意全无，穿山正装，搞好仪容仪貌就赶了过来。
然后就是一系列喜剧性的事情发生在眼前，虽然好奇但不郁闷，直到知道董文军等人的竟然也是为了这个王菲菲而来。
而且，他还听到说他们的手机被没收了，那就很奇怪了，既然手里没有通讯工具，那么领导的电话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一团乱麻，还十分的迷茫。
通讯工具被收缴，虽然以他们的情况来说有些不合时宜，但具体案情具体分析，这样细节性的东西需要下面的人拿捏，叶副局长倒是没有好恼怒的。
现在最关键的是，本以为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关照一个晚辈而已，现在看来却到处透露着诡异。
“都进来吧，我正好也要去看看他们，你们刚好一起。”
不管这里面还有多少迷茫，只要大水不冲龙王庙就行，在完全吃不准王菲菲具体背景的情况下，叶副局长做出了最简单最明智，却让萧炎最担心的决定。
“叶局不行。”
又急又快，连中间的停顿都被他省略了，于是，简单的一句反驳让在场的人听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所有人都看向了叶局，蔫坏的马一鸣甚至还沿着人体中轴线，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
“放屁。”明知道是口误，但这话对叶副局长来说，依然是大忌讳，脸色一拉：“怎么，我我们城西局，我的话也不管用了？”
“局长，你别误会，萧炎不是那个意思，我这就带大家去审讯
室。”
年老警察赶紧出来和稀泥，同时狠狠的瞪了瞪萧炎，大领导开口了竟然还反对，脑子瓦特了吧！
不就是带这些人去见高牧和王菲菲吗？
本就是普通的问话，又不是真的犯罪嫌疑人，在审讯的时候不能随意安排外人见面。
大惊小怪！
“你们都跟我来吧。”
本来还没这么大的火气，但是当着这么多的面，竟然被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给搏了面子，他怎么可能有好心情。
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严，为了证明自己才是这里一言九鼎的人，叶副局长索性都不再多问，董文军他们有多少人，他就带多少人过去。
“各位，把车都开进来停好吧。”
年老警察开始充当叶副局长的助手，第一时间做出了安排。
人跟着一起去审讯室没关系，首先要把车子都摆放整齐才行，这样乱糟糟的堵在门口，肯定是不行的。
按照时间，刑侦出现场的队伍，应该差不多要开始返回了，总不能让他们也堵在外面吧！
两个值班保安也是聪明人，完全看的明白场面上的状态，不需要年老警察吩咐，第一时间就打开了电动闸门。
局长的话已经定性了这些人的身份，已经从陌生人变成了远来是客，当然不能再拦着大门不让进。
至于萧炎，则是呆滞的站在一旁，整个人都已经呆滞了，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一手好牌，怎么还没开始打就废了呢？
满脑子都是自己说错话的懊恼，都在想着如何找机会给领导道歉，重新挽回领导对他的印象。
至于高牧被他铐着的事情都已经忘记了，行尸走肉一般的跟在队伍的最后。
从大门去审讯室，比直接从刑侦办公楼层经过玻璃天桥要远上不少的路，原本三四分钟就能到，现在走了足足七八分钟。
这一段时间，郑斌大律师发挥出了他的优势，对着叶副局长一顿猛烈的交流，左转右拐竟然被他搭上了关系，有一个政法系统的大领导，同时是两人的大熟人，好朋友。
其实也很正常，都在这个系统内吃饭，绕来绕去的认识个把关系很好的熟人很正常。
这一份平时的正常，在今天晚上却是变得分量十足，两人之间的交流热情了不少，隐隐有天亮就去一起喝上一杯的“赶脚”。
果然，人脉都是聊出来的。
“咦，这门怎么锁上了？”
走在最前面带路的年老警察推了一把高牧所在审讯室的厚重大铁门，愣是没有推开，之后才发觉这大铁门竟然被从外面反锁了。
“萧炎，这门怎么锁上了，高先生他们换房间了吗？”
萧炎一直低着头看地砖，年老警察只好大声的问道。
“啊，换房间，没有啊！”
还是被紧跟着他的马一鸣撞了一下肩膀，萧炎才反应过来麻木的看了一眼一号审讯室的大门，没有感情的回应着。
“那这门怎么反锁了？谁锁的，你？”
年老警察一肚子的疑，眼神略微有些肃重的看着他。
第417章 物归原主
“没有，哦，对，是我。”
脑子里都被其他的事情填满了，师傅的问话都是听一半溜一半，回答的舌头打转。
“搞什么名堂，把门打开。”
年老警察在怒斥的同时，声音有些微微发抖，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对萧炎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有了很大的怀疑，他怀疑高牧和王菲菲并不是在审讯室打瞌睡，而是另外的情况，萧炎撒谎了。
“我钥匙没带。”
终于彻底醒悟了回来，萧炎微微一愣之后，脑壳生锈下意识的就不想开门。
“这不是钥匙是什么？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马一鸣指着萧炎的裤子，那里有两串钥匙挂在皮带上，十分的显眼。
一般人，谁会挂两串钥匙在身上，显然有一串是临时的，大概率是这里的专用钥匙。
“开门。”
叶副局长刚刚和郑斌大律师聊天，聊的稍微开心一些的心情，再一次被萧炎的行为给破坏殆尽。
强忍着怒火。
“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年老警察现在已经有九成的把握，高牧和王菲菲的情况并不是如萧炎说的那样，最好是没有出大的问题，否则他的屁股都要坐不住现在的位置。
所以，也不再等萧炎有反应，一把解下他身上的钥匙，认准一串中的一个，快速的打开了房门，并第一时间走了进去。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入眼所见的是高牧和王菲菲真的趴在桌子上瞌睡。
迷蒙着眼睛抬起头，明显是被他们给吵醒的。
“高牧，你没事吧？”
一直留在后面盯着萧炎的马一鸣，此时是大踏步的冲到了最前面，盯着高牧的眯眯眼，打量个不停。
右边的脸颊上面还有好几道折痕，不用说是睡觉的时候压出来的痕迹。
“我没什么大事，你们怎么都来了？”
高牧的回答很有意思，没有什么大事，这和没事是不能重叠的，仔细一想就是有事。
可惜，他显然高估了马一鸣的智慧，这么高深的对话他的反应可没那么快。
反而是白眼一翻，没好气的给上一句：“你们进来已经快两个小时了，我又联系不上你，又进不来，只能找他们帮忙了。不好意思，一不小心，人叫多了一些。”
半个小时的约定，明明是高牧安排的，现在装什么不知道啊？
太虚伪，太能装了。
高牧倒不是故意的，他不过是因为看到了大马金刀站在队伍最前端的叶副局长，所以说话谨慎了不少。
“辛苦大家了，为了我的事情这个时间点，还让你们跑一趟。这位是？”
所有进入审讯室的人，他不认识的只是有叶副局长，看他站c位的样子就知道不是普通的警察。
高牧因为手铐着，所以打瞌睡的姿势不是很好，把脚给压麻了，一下子没有站起来。
近在咫尺的王菲菲微微一笑，顺手把他拉了起来。
原本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但在高牧站起来把手上那明晃
晃的手铐拿下来之后，整个房间瞬间冰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谁干的？谁给你上的手铐？”
马一鸣的义愤填膺最快，一步上前，一把拉住手铐，用力的拉了拉，确定是真的被铐着，不是在演戏。
一双愤怒的眼睛，恨不得要把手铐的融化。
“谁铐上的不要紧，我说你能不能轻一点，本来没事，被你这么一扯，手腕都要断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疼，还是有意无意的，高牧高举着一双戴着大银镯子的手，轻轻的晃动着。
让房间里所有人，进一步看的更清楚。
明晃晃的，十分刺眼。
“叶局，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普通的协助问询吗？怎么会带上手铐的？”
董文军也站出来质疑，之前就是他代表其他人做的交涉，此刻依然是他。
郑斌大律师同样质疑的看着叶副局长：“叶局长，这好像不合规矩吧，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将保留追究责任的权利。”
高牧，叶局长是第一次见，要不是这手铐的事情过于震撼，他此时还沉浸在高牧的青涩长相上面。
他是真没想到，所谓的幕后大老板，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怎么回事？这是你们干的？”
叶副局长比任何人恼火，本来还笑眯眯准备来一次不打不相识的对话，结果被高牧的手铐给搅和了。
懊恼中又是一丝侥幸，他和别人不一样，在看到高牧被铐着的第一时间，目光就下意识的落在了高牧身边的女人身上。
虽说他也没见过王菲菲，不知道王菲菲长什么样子，但审讯室里就两个人，一男一女很好分辨。
万幸的是，王菲菲的手上没有手铐，这对他来说是唯一的好消息。
“我，我不知道啊？”
年老警察被叶副局长呵斥的发懵，他自己都震撼的不得了，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却能猜到这一切都是萧炎干的好事。
之前的一些猜疑，也基本上都证实了，那不好的预感原来都是真的。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平时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样没有水准的话，被叶副局长当着这么多的面说出来，足以证明他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虽然铐的是高牧，不是王菲菲，但是把王菲菲这样关起来，把她的伙伴这样铐起来，性质同样是严重的。
上头上司电话里的话，言犹在耳，偏偏出了这样的岔子，让他如何交代。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手铐给打开了？”
萧炎这个小兵叶副局长现在是没有心情搭理的，满腔的怒火都出在了年老警察这个老兵身上。
这件蠢事虽然不是他干的，但钥匙现在在他手上，当师傅的年老警察是想吐槽都无力，只能是悻悻上前，准备给萧炎擦屁股。
“哎，不急。”年老警察的拿着钥匙的手刚刚往前探出，还没有触碰到高牧手上的手铐，高牧的手臂就往上往后轻轻的一抬：“这把手铐不是你铐上的，具体
的事情你也不清楚，所以就不劳烦你了。”
轻描淡写。
年老警察拿着钥匙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呆愣的看了高牧一眼，又把目光转到了叶副局长的身上。
叶副局长本就铁青的脸上，此时是眉头紧皱，没有睡好觉的硕大眼袋都被皱的高高吊起。
高牧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想现在马上就打开手铐。
有机会打开而不开，看来这里面是还有他不知道的故事啊？
“你应该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高老板了吧？”
叶副局长怎么说也是一局之好几把手之一，久经“考验”，这种场面最多也只能是让他一开始震撼，一开始怒气中烧。
一旦冷静下来，上位者的威严气势又会重新回归。
“叶局长好，刚才听他们是这么称呼您的？”
高牧一般是面对什么样的人，展现出什么样对等的气势。
在面对萧炎这样的小兵时，他也会很市井，在遭遇叶副局长这样的人物时，当然是要有他大老板的稳重。
用王菲菲调侃的话说，就是遇人说人话，碰鬼讲鬼话。
百变城府！
“你好。我是城西分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我姓叶。”重新再正式的介绍一遍自己：“我看之前都是误会，你看大家都来了，要不先让他帮你把手铐解开，其他的事情去我办公室，咱们慢慢聊如何？”
“叶局长的面子肯定要给，不过……”给领导面子没问题，但他也是要面子的，之前说过的话不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忘记了：“在这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一下那位警察先生。”
躲在人群最后面，再“傻”也知道自己闯祸了的萧炎，紧闭的嘴巴一直在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眼神更是闪烁不已。
可惜，躲的再好，依然躲不了被高牧点名的下场。
“萧炎，你给我进来，躲那么远干什么？”
年老警察终于逮到了把锅物归原主的机会，立马是三步并做两步，一把把萧炎提溜到了叶局长的面前。
看到这一幕，除了叶副局长，其他人都是微笑不语，等待高牧接下去的戏码。
“这位警察同志，在你毫无道理的给我戴上这副手铐之前，我就提醒过你。给我戴上手铐容易，再要我拿下来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就是要把这话说给大家听，萧炎之前是副什么样的嚣张嘴脸，他没有忘记，不给他一个合适的解释和道歉，这件事情是不会结束的。
“萧炎，你来说，你为什么要背着我，把高老板给铐上了？还有，我是让你在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的陪着他们两人的，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年老警察也是一肚子火，在发泄的同时，也在努力的撇清关系。
高牧和王菲菲是什么背景，这些人有是谁，他其实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叶副局长的态度。
所以，该说清楚的一定要说清楚，不能再继续替萧炎背锅了。
想着他连自己都欺骗隐瞒，这样的一个新人警察，还有什么理由照顾的，此时不踩上一脚都对不起他自己。
第418章 宝刀未老
“叶局错了，不，不是叶局错了，是我错了。”
语无伦次再出出现。
因为紧张，萧炎的口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还都是出在了叶副局长的身上，让他也是郁闷的不得了。
“去把高老板的手铐打开，道歉。”
懒得和萧炎计较，叶副局长直接发话，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把高牧的手铐打开，才是最要紧之事，其他的事情留着以后慢慢算。
“哦，好。”
麻木的走到高牧面前，从年老警察手里拿过钥匙，嘴上说着不咸不淡的对不起，想要帮高牧打开。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高牧高举的双手依然没有配合，整个人还往后退让了一步。
笑着，看着，意味深长。
“你叫萧炎是吧？现在有这么多人在场，你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好好的说一说，你为什么要铐我们了。说好的只是来配合你们问话，说好的是义务协助调查，你倒好直接把我们当嫌疑犯了。那么请问，你有怀疑我们的证据吗？还是说就因为我们住在案发现场的对面，就因为我们是第一个发现现场情况的，就因为是我们报的警？”
王菲菲一肚子的懊恼，终于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我……”
“你什么都没有，就因为你的个人好恶，就这样对待我们。难道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办案的吗？”
萧炎辩解不了，王菲菲依然没有放过他。
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把心里的恶气出了，怎么能解这凌晨时分的心头之恨。
叶副局长和年老警察也是听的一脸尴尬，都不用再问，他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事情其实在他们的办案过程中屡见不鲜。
就算是没有明确的怀疑证据，人进了局子，铐起来示威一番也很正常，美其名曰心里战术。
但是，玩心里战术，也是要看对象的，玩脱就不好玩了，有些人做做是好事，有些人这样对待就是自己踩钉子了。
最为郁闷和懊恼，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是年老警察，这一切可都是萧炎背着他做的。
无妄之灾！
对于高牧和王菲菲的身份，他是有高度怀疑的，所以对他们的态度一直比较友好，即便是离开也是交代萧炎要好好的对待。
他是真的没想到，就他离开了那么一点时间，萧炎竟然为猪油蒙心，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出这些出格的事情。
难道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吗？
现在好了，尴尬到了这个地步，高牧和王菲菲要是一直保持着这个态度，谁也不知道接下去应该怎么收场。
叶副局长同样尴尬，但他没有和年老警察一样一筹莫展的看着，老狐狸的狡黠在王菲菲开口的时候，就已经若隐若现了。
眼见萧炎不受高牧和王菲菲的待见，这手铐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来，于是……
主动出击!
谁也没想到，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萧炎如何反应，如何再说对不起，如何争取高牧和王菲菲的谅解之时，叶副局长会放下身段一把拿过钥匙，亲自把高牧的手铐给打开了。
看着已经落入自己手里的“大银镯子”，叶副局长对自己敏捷的手脚还是很满意的。
宝刀未老啊！
“怎么了，都看着我干什么？这样不是很好吗？有什么事情去我办公室聊多好啊！”
得意的环顾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一圈，把手里的手铐和钥匙重重的砸在了年老警察的手里：“看好了，公器岂能私用。”
厉声警告，大意闵然。
年老警察顾不得手心被砸的疼痛，紧紧的抓着“大银镯子”，重重的点着头。
不管怎么说，这玩意他是不敢再让萧炎这家伙碰了，还是放在自己手里安全。
心里也是默默的感慨，姜还是老的辣，不亏是能当局长的人，手段就是厉害。
“大银镯子”是叶副局长打开的，高牧总不能重新锁回去吧，如此一来最尴尬的尴尬点就等于是破解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解决了，当然，接下来怎么解决，怎么聊，也都是领导的事情。
他可以安心了，只要盯着萧炎，不让他再出幺蛾子，那就万事大吉。
“叶局长好手段，不过，他犯下的错，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王菲菲无奈的和高牧对视了一眼，这个面子必须给啊。
这麻利的手段，让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真的是厉害，不但给了他们面子，同时也算是守住了警察的体面。
不管怎么说，萧炎是队伍中的一员，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也是他们整个队伍，也是他们全局丢脸。
所以，叶副局长看似自己放下身段，其实是一石好几鸟。
“你是王菲菲吧，放心，他从现在开始停职检查，等待内部的审核，三天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更明确处理结果的。”
他是领导，但不能玩一言堂，有些制度必须按流程来。
“你认识我？”
王菲菲惊讶反问，又很快恍然大悟，她和高牧在一起，她的名字必然是董文军等人说的。
“你认识秦主任吧？”
“秦主任？哪个秦主任？”
突然冒出来一个大主任，王菲菲也是一脸的懵。
“秦军秦主任，之前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你到了我们局里。”
叶副局长倒是没有认为自己搞错了对象，把秦主任的大名再说了一遍。
“啊，你说的是秦叔叔。”王菲菲恍然大悟：“他什么时候成主任了?”
秦军的大名一出，王菲菲就反应过来，知道叶副局长说的秦主任，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说道底，而且也迅速的明白是自己之前在车上发出去的那条短信起了作用，秦主任是她家里给她找的熟人。
“秦主任上个月才刚刚高升的，怎么你不知道？”
“哦，原来是上个月的事情，保密工作做的真好。不过，我也有小半年没见过他了，没有及时的恭喜，确实是不应该啊！”
王菲菲笑着解释道，所谓的秦叔叔从称呼上也知道是她父母辈的熟人，她一个晚辈有些事情不了解很正常。
“原来如此，那不知道你和秦
主任的关系是？”
好奇使人不耻下问。
叶副局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王菲菲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背景，竟然会让他的老上级在后半夜亲自打电话来关系，且明白无误的表明要他照顾的意思。
“也没什么，秦叔叔和我爸妈都是老同学，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比较好。”
很简单的解释，但已经足够了，叶副局长很满意，剩下的他会慢慢打听仔细的。
一直没有插话，听完他们的对话也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高牧也搞清楚了这个叶局长在这个时间段还来关心他们的原因。
一切都源自于王菲菲在车上，在他的配合下发出去的那条短信。
之前马一鸣的到来，高牧还一度误会王菲菲发短信通知是他，现在看来收到短信的，不是这位秦叔叔，也应该是她的父母。
关于王菲菲的家庭背景，不光叶副局长感兴趣，其实他同样兴趣浓浓。
只不过王菲菲要搞神秘，一直不肯告诉他详情，只是做了约定会在合适的时间再说。
彼此尊重，遂一直好奇一直没问。
今天算是知道了一点小秘密，至少从这位神秘的秦叔叔身上对比知道，王菲菲的家庭必定不简单。
也是，要是普普通通的人家，怎么可能会像她这样，能在魔都大学如此的逍遥。
不过，这都是闲想。
现在最现实的事情是，从逻辑学和人脉线上追究，这叶副局长其实是自己人，是王菲菲这边关系上的。
又是这城西局的大领导，高牧即便是再矫情，再不满意被解锁，他再要面子，也要给对方面子先才行。
看了看围着他的人群，又给了一个眼神给王菲菲。
“叶局长，你看我们也在这里折腾了半宿了，确实很累，是不是换个地方再聊？”
确认了关系，明白了是自己人，王菲菲也不会再为难叶副局长。
但，他们和萧炎这莫名其妙的账，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需要找个环境好一些的地方，大家都坐下来，喝杯茶慢慢的聊才好。
“对，对对，我们换个地方聊，走，都去我办公室聊。”
审讯室确实不是聊天的地方，不说大家都站着，就是这地方的本身具备的含义也不适合感情的融化。
去他的办公室，是他刚进审讯室就提出过的建议，只不过，这个建议有些想当然的一厢情愿了。
假如就高牧和王菲菲两人，在加上一两个人去他办公室聊都没有问题。
现在这么多人，都快把审讯室给挤破了，都去他办公室也没地方坐啊！
最后，还是安排在了大会议室，济济一堂，来再多的人都没有问题。
而年老警察和终于闻讯从被窝里赶来的局长助理，则是充当起了服务工作。
至于萧炎，此时的他就是想做点事负荆请罪，这样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会议室有郑斌这位大律师在，天南地北的一通哈哈，话题打开的。
其乐融融，畅所欲言，却没有一句是关于正事的话。
第419章 话尽意出(补更)
花生瓜子和水果，加上各种茶品和咖啡。
牧马人旗下，几乎是所有的高管齐聚一堂，在城西分局的会议室，开了一场后半夜的茶话会。
诡异至极！
喝着茶，聊着天，有意无意的问着彼此敢兴趣的话题。
叶副局长虽然是孤身一人，但怎么说这里都是他的地盘，所以倒也没有吃亏该问的想问的，基本上都知道了。
了解了高牧还在魔都大读书，知道了他这么一个大一新生已经创办了好几家的公司。
顺带着，今天到场的所有公司高管，也都认识了一遍。
只可惜，除了对董文军和王毅正管理的金贝投资，以及詹继生手里的每天快递有认知以外。
对于其他的互联网产业，即便是多宝拼拼这样的电商，他也不能完全理解。
这些东西对于叶副局长这样的社会人士来说，都显得过于前卫和前端了。
只能说是一知半解，好厉害的样子。
至于高牧，当然也不吃亏，他一直对自己的人脉不满意，即便有王菲菲这么大的助力，也一直觉得缺憾。
今天这件事情虽然尴尬，经过虽然会让人懊恼，但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看着一帮人都是没说什么正事话，更是没有再提高牧和王菲菲被不公平对待的事情，但坐下来聊着，认识彼此，增进大家的感情就是一种收获。
特别是高牧，要不是有意，他完全可以在离开审讯室的时候，就带着一众人等离开。
即便是要追究责任，也可以等天亮之后再说，没必要继续熬着夜，来上这么一场“茶话会”。
高牧的目标很明确，他看上了叶副局长这个人，不但看上了叶副局长这个人，更看上了城西这个地方。
他曾经在这一块待了很多年，作为一个打工人，努力过无数岁月的地区。
“叶局，向你打听一个事？”
“你说。”
“宝山逸仙造纸厂的案子，现在进展如何了？”有的放矢，以退为进，“当然，要是不方便就当我没问。”
“你竟然知道这件事？”
大惊讶的看着高牧，这可是一年多前的一件案子，从刚才对高牧的了解，那个时候的他应该还在老家读高中啊？
那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么一件，连大部分本地人都不知道的案件的呢？
王菲菲和其他人，同样是一脸懵的看着高牧。
“哦，我也是听朋友说的，他以前在逸仙造纸厂上班。”高牧随意的找了一个无影人背锅：“因为那件案子，他们那些人都下岗了。听说这案子当初是你们城西分局办理的，我一时好奇，随意就随口打听一下。不为难啊叶局，不能说就不说，规矩我懂，纪律肯定是遵守的。”
“我们局里侦办的案件已经完结了，案子里涉及的人员，也全部交由检察院起诉，法院的判决都下来了。你不会是想打听他们中谁的判决结果吧？”
案子已经完结，判决书都早就对社会公布了，自然不牵涉到什么机密
，完全是知无不可言。
“不不不，你误会了。那些涉案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对他们怎么判的也没有什么兴趣。我其实还想问的是关于逸仙造纸厂倒闭重组的事情，不知道这后续的事情，叶副局长了解不了解。”
话尽意出！
其实这才是高牧真正想要打听的事情，之前说案子，只不过就是一个由头罢了。
“重组的事情啊，怎么，你是对造纸厂的重组感兴趣？”
叶副局长有些懵，高牧的公司不是金融投资，就是互联网那种前卫的行业，最接地气的都是新兴的私人快递业，怎么突然对造纸厂感兴趣呢？
“嗯，我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高牧依旧说的很随意。
“小高啊！”短短的一场聊天，加上有王菲菲这一层关系在，叶副局长已经把高牧当自家人看待了，所以苦口婆心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要提醒你。像造纸厂这样的高污染企业，市区早就已经不允许再开办了，逸仙造纸厂就是没有这件案子，也是要关停的。所谓的破产重组，其实也就是一个说法，破产是肯定，重组没希望。我劝你还是要谨慎考虑才行。”
不光是叶副局长谨慎，一听高牧对造纸厂这样的企业感兴趣，其他人也都紧张了起来。
高牧收购每天快递他们都理解，毕竟这和他的大互联网相关，线上要卖的出货，没有线下的送必达肯定不行。
但，造纸厂，与这个大互联帝国，应该毫无关联可以想象啊！
“多谢叶局的劝解，不过请放心，我知道这所谓的重组是个什么意思。”高牧微微一笑，以茶代酒，举杯示意，感谢叶副局长的好心好意：“我看上的不是造纸厂的功能，而是他们那块地皮罢了。”
“地？你看上了造纸厂的那块地皮了?”
一问未平，一问又起。
包括叶副局长在内，所有人都没想到，高牧竟然会看上造纸厂的那块地皮。
“高牧，你们说的逸仙造纸厂我大概知道一点，处于逸仙高架的最末端，距离吴淞口不是很远。虽说不是很偏远，但距离市中心还是有不少距离的。你要那块地干什么？”
王菲菲同样惊讶不已，这件事情高牧同样没和她聊过，提都没有提到过。
倒不是高牧瞒着她没说，而是因为高牧也是“见人起意”，正因为今天遭遇了城西局事件，认识了叶副局长，想到逸仙造纸厂的案件就是城西局负责的，所以才打上了造纸厂地块的主意。
他这也算是临时起意，当然没有来得及告诉其他人他的真实目的。
“牧马人和旗下公司的体量越来越大，入职员工和即将招聘的员工也越来越多，目前在证券大厦租借的办公场地，愈发显得局促。所以，我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一个可以让我们可以随意使用的场地，作为公司目前的总部。”
王菲菲不问，他也会借着这个机会把真实意图说给大家知道，没必要都在肚子里猜谜语不是。
“你的目的是这个！可是，我刚才就说了那里距离吴淞口码
头不远，但太偏离市中心了。你想把牧马人的总部搬到那里去，会造成很多不方便的。”
王菲菲继续她的不同意见。
其他的不说，就从招聘的角度说，在浦新区上班和在宝山区的角落上班是不一样的，两相一比较肯定会让很多人放弃他们公司。
“对啊高总，我也认为王董说的对。要是把公司搬到宝山那边去，会有很多不方便的。”
董文举和王毅正对视一眼，极力赞同王菲菲的说法。
不是说宝山区不好，也不是嫌弃它属于上海的郊区之地，就整个区而言，在它的南边靠近普闸虹杨的区域，经济和城市建设也正在发展的如火如荼，也不差。
他们在意的是逸仙造纸厂这个地段，过于偏僻，周边的规划都是长久以来，围绕着吴淞口码头建设而成的各种库房堆场，亦或是像造纸厂、钢铁厂这样的高污染企业。
牧马人旗下的员工，归根结底都是白领的阶层，让他们这些人跑去那样的地方上班，不说心里不舒服。
就是对牧马人的形象也很不利，大有一种披着互联网的高大上，挂羊头卖狗肉的感觉。
何况，一家造纸厂的地块，这么多年生产经营下来，那环境能是什么样的环境？
不说其他的员工，就是他们这些人都是有抵触心理的。
“你们金贝投资不用搬。”
高牧不痛不痒的回了董文军一句，立马让他和王毅正都闭上了嘴巴，刚才的一大通感慨白费了。
“哈哈哈……”
一阵调侃的笑声，飘荡在会议室的空间，气氛一时融洽。
“我们每天快递倒是无所谓，要是那边的场地够大，给我们搞一个中心中转站也是不错的。”
每天快递现在的总部位于静安区，属于绝对的市中心。
这对于他们在当初资金紧张的情况下，针对性的把目标对准各种商务写字楼，瞄准商务快递需求是有帮助的。
现在有了高牧的资金介入，在钞票充足的前提下，总部搬出静安区对公司的影响并不大。
因为只要快递的接收派送点足够，只要收件派件方便快捷，谁管你公司的总部在哪里呀？
“嗯，你们是肯定要搬的。”高牧笑笑，还是詹继生会站队：“不过大家都不用着急，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真要实现可没那么快，至少今年是不可能的了，是吧？”
公历元旦是今天，农历新年也没有多少天可以“花费”，想在今年有做法绝对不可能。
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大家都可以过一个安稳的春节。
“嗯哼。”
叶副局长有些无语的看着高牧等人，这里是他们城西局的会议室好吗，真当是牧马人的地方了，这帮家伙还真的开起会议来了。
“小高，你的想法是很好的。不过，我这里又要给你泼一盆冷水了，据我所知，逸仙造纸厂的地块，政府目前并没有拍卖的计划。他们内部还有部分的正式员工留守，应该会开展一些相关的业务维持着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