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新的需求
像逸仙造纸厂这么大规模，曾经在城市建设方面出过彩的大型公有企业，也不是说倒就能倒的彻彻底底的。
打着骨头连着筋肉血脉，里面的东西太复杂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不会那么快就彻底灭亡。
不光是政府，就是企业内部本身也会有一批人，为了延续生存而站出来，而想尽办法。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那批人所谓的转型，不就是依靠吴淞口码头的便捷，进口海外的纸张垃圾，然后再转手卖给内陆的其他造纸厂吗？”
嗤笑的调侃。
进口垃圾，这个刚刚开始兴起，但很快就会随着大陆经济蓬勃发展而快速壮大的产业。
多么的可笑！
“咦，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叶副局长诧异的看着高牧：“具体我不知道，但我偶尔听说过一点，好像就是你说的这样。”
“不奇怪，万变不离其中，纸对他们来说是最熟悉的东西，剩下的那部分群体想要继续苟活，当然还是要在自己熟悉的行业内折腾。垃圾分类这件事在国外，特别是像日本这样的国家做的还是很不错的，所以他们每年会有大量的纸张垃圾分离出来。出口到国内来，从经济上看起来是双赢。”
“但换个角度，从环境上来看绝对是他们赢我们输。也许从我们本地的角度看，进口这些垃圾符合规矩，对环境没有什么破坏，但是这些垃圾终归是要在我们的土地上消化的，污染的不是上海也会是其他地方，广义上讲，区别不大。”
身为后来人，高牧最清楚不过，现在靠着破坏环境获取一百块利润，将来就会用翻倍的金额去修复环境。
野蛮的经济发展在短期来看效果会很明显，轰轰烈烈，但拉长时间轴再看又会是不一样的感慨。
只是，明知如此又会很无奈，不但是他无奈，相信很多真正的有识之士也会很无奈。
取舍之间，有时候，各种环境因素，人文背景会逼着人不得不选择短视的做法。
“额……”
叶副局长无语哽咽，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他根本无法反驳啊？
这大道理，大帽子，谁敢闭着眼睛违心的说不对呢？
“说的好。”
马一鸣跟不管这些，一脸崇拜的看着高牧，啪啪啪的鼓起了掌。
他一带头，好嘛，其他人不鼓掌都不行，自家大老板的场总不能不捧吧？
于是乎，掌声雷动。
高牧微笑着压手，示意大家没必要，这种大道理知道的人一百个里面最少有六七十个，只是没人愿意说而已。
“说的是有道理，可是你说了这么多，跟我们公司有什么关系？”
王菲菲有气无力的拍着手，一点都不卖力。
进口垃圾也好，污染环境也罢，这与牧马人完全没有关系啊。
他们做的事业，一旦成长起来，在某些方面是能促进环境保护的。
“嗯，我也没说和我们公司有关系，我只是就事论事的感慨一番。”
高牧笑着摸了摸鼻子。
“感慨完了吧。”王菲菲继续道：“不管他们自己是靠什么办法续血的，刚才叶局可还说了，造纸厂那块地，政府短期是不会动的。我也估摸着，那边的规划，还是会以吴淞口码头为核心，所以土地暂留应该是大概率。”
叶副局长是公安局的局长，不是商业或者规划局的局长，对于经济方面的事情了解的肯定不会很精确。
但王菲菲却完全同意他对这块土地的判断，留待后用是肯定的。
“嗯，你们这么都会以为我要买下那块土地？我也没说买啊，租还不行吗？”
哭笑不得的语调，好笑的看着所有人。
造纸厂那块地的面积确实不错，对目前的牧马人来说很合适，不贵面积也足够，好好的捯饬捯饬作为集团公司的临时总部，还是很不错的。
高牧也现在市中心搞一块地皮，建一栋有特色有记忆点的大厦作为牧马人的公司总部。
但，以牧马人当前的体量和口袋的资金量，还没有那个资本让他下这个决心。
面积小的没意思，面积大了他吃不下，总不能让他用现在的公司去融资建楼吧？
就算是有资本愿意他这样干，他自己也肯定不会乐意。
现在的牧马人哪一块拿出来融资都融不了多少钱，实在是不划算。
所以，高牧也只能是退而求其次，找一块合适的地皮先用着，而为了不占用公司发展的大笔资金，租当然是比买更好的选择。
至于心意的未来总部大厦，有想法没办法，也没有合适和心仪的目标。
一切有待将来再考虑，等到口袋真正厚实了，说不定一些现在不敢想的，又能操作了呢？
“租？”对高牧租赁的想法，王菲菲都没有立马赞叹，而是，“你要是租地方的话，又何必非要盯着这里呢？换个地方不行？”
租场地还不简单吗？
好好的找一找，这么大的一个大上海，还能找不到可以容下牧马人发展的地方了？
这一点，王菲菲是不信的，其他在做的高管也不相信。
“高总，我也觉得王董说的有道理。只是租赁的话，我们应该可以找到更合适的地方，应该没必要去那边吧？”
对于逸仙造纸厂这个地方，邵一搏和谭洋英一点都不了解，但是从刚刚放在桌面上聊的内容能判断的出来几个特点。
不但环境差，地段也偏僻，同时交通也不变，给员工的感官也不会太好。
在他们看来，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样一个地方？
“那请问你们有好的地方候选吗？你们觉得有可能的那些地方，又能租给我们多少时间，在租期内又是否有足够的余量可以满足公司的扩张？”
高牧随口反驳，提出了最简单一两个问题。
证券大厦的场地，他们租了才多久，就已经无法满足了。
接下去的一年，从2000元年开始，牧马人的发展肯定会更快，最办公场地的需求会是几何型增长的。
这还仅仅是简单的人员和最基本的办公要求而已。
随着牧马人关于大数据，关于云计算，关于电商交易，关于快递物流的全面展开，各种设备，各种器材都会是一个惊人的数量。
这里面有很多实验性的东西，都是需要大面积的场地，更需要合适的环境。
而且这样的试验，不是抱着一台电脑到哪里都能随意尝试的，一旦固定在一个地方，最好的选择是不动。
万不得已要动，也尽量时间长一些才更好，否则动不动换地方，哪有实验成绩能拿的出来。
另外，他们都想着在市中心一些的地方租场地，但想要在中心地段找到面积足够的地方何其难，找到了合适的那租金又会是何其多？
创业初期，资金都是要一分掰成两分用的，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高牧才会对造纸厂那块场地感兴趣，不但面积够，租金肯定也不贵，最主要的是他对哪里多少有些了解，知道里面的大体格局，知道这个地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新的动作。
只要政府不去触碰他，他就能用一个很优惠的价格，租他一个五年十年的。
有了这么长的时间缓冲，他相信能买下永久成为他的地盘的场地，他也应该找到，同时也差不多有能力买下了。
“好了，你们还真当这里是公司了吗?”眼见大家都陷入了沉思，高牧继续说道：“我说的这个方案也只是计划，是否能实现还未知呢？之所以在这里提出来，目的其实是想请叶局长帮忙联系联系，看看能不能让我们搭上造纸厂目前的管理层。”
终极目的，请叶副局长当中间人，才是高牧的最终目的。
没有熟人介绍，没有一个稍微有些社会地位的人给牵线搭桥，以目前造纸厂比较敏感的时间点来判断，高牧要是盲目的带人去交流，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哈哈哈，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啊！”叶副局长哈哈一笑，稍微沉思了一会儿：没问题，给我几天时间，我联系好了再通知你们。”
电话早就在之前的聊天中彼此交换过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需要借助外力，只要这次的事情能敲定，那么就等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钓鱼的朋友了。
“那我们可酒说好，期待叶局的好消息。”
高牧微微一笑，不管有没有还消息，他都会拿出一些好处，以表自己的诚意。
“好说！”
叶副局长嘴角微斜，高牧既然提出了帮忙的要求，那也就预示着手铐事件到此结束，这件事情他不会再追究。
同样，他在秦主任那边，也就有了好交代，至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被领导训斥个狗血淋头。
有深度的人交流就是如此，明明什么都没说，提都没有提到相关的事情，一直在聊其他的内容，但偏偏在话里话外就是解决了某件事情。
“对了，郑律师，这件事情要是能成，还需要你出面帮我们整理好最合适的合同。”
高牧又转身对郑斌大律师说道，这么晚还来这里帮他，新业务的诚意自然是要马上送上的。
……
第421章 应该有关系吗？
“高总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一份租赁合同，其实完全没必要他这么一个金牌大律师出手，只要下面的助理级别的律师操作就可以，他最多背书就可以。
但这是高牧，是牧马人的老板第一次亲自交代给他业务，郑斌没有迟疑就准备自己亲自操刀。
不但杀鸡用牛刀，还要倾尽全力。
这一场在城西局，半夜三更，临时起意的非正式的茶话会，乍听起来很好笑，细听细想之后满是亮点。
其他的郑斌大律师没有听懂，但有一点他很明确，那就是牧马人之后的发展将会十分的惊人。
他只要抓住牧马人腾飞的机会，那么他的海尚国际律师事务所，必然会有一番大作为。
要是牧马人能成长为巨无霸，而他的律师事务所是唯一的一级合作伙伴的话，那就太美妙了。
“好了，茶也喝的差不多了，天也快亮了，我们就不再打搅叶局长休息了吧。今天的事情给大家带来麻烦了，都回去睡个回笼觉吧。王董肯定不会算你们迟到的。”
玩笑着站起身，高牧带队，准备告辞。
目的已达，另外关于案子的事情，经过这么一闹腾，应该也不会在有人去找他和王菲菲的麻烦了。
新世纪的第一天，他也是时候开启新的征程了。
“哈哈哈，我倒是不麻烦，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在我们局食堂吃完早饭再回去。说到这个早饭，我们食堂的葱油饼还是很不错的，你们要不要尝一尝？”
叶副局长是真心邀请，都已经是凌晨五点了，他也不可能再会值班房睡觉，还不如和高牧他们天南地北一番的好。
“感谢叶局的好意，下次有机会一定来品尝品尝。今天实在是折腾的够呛，我想他们可能还是想回去休息为主，食欲应该不会太好。”
高牧指着哈欠连连的马一鸣，笑着婉拒。
有忌讳，今天毕竟在审讯室里待过，还闹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再在局里吃饭，总觉得别扭。
只要今晚上和叶副局长保持联系，那么和城西局肯定也会保持关系，这食堂的饭有的是机会吃，说不定还很快。
“那我们可说好，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喝几杯再走。”
“当然，决不食言。”高牧点点头，喝几杯他是不带怕的：“对了，这个忘记了，就请叶局转交给办案人员吧。我想，有了这段录像，应该能证明一些事情。”
说完从王菲菲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索尼摄像机，这里面有他特意录下的去隔壁屋的过程，虽然不能成为绝对证据，但至少能证明他的一点清白。
“好！”
叶都局长接过摄像机，既然和案子有关系，那就需要好好保管。
一路送下楼，在高牧的虎头奔前握手告别，看着远去的车队，又是一阵羡慕，都是豪车啊！
当然，除了压阵的厢式货车。
初冬的凌晨，天亮的很迟，但城市东边的天际线已经有了一丝微微的鱼肚白。
若有所思的叶副局长站在冷风中，下意识的打开了摄像机的电源，他很好奇高牧这里面到底留存了什么影像资料。
同一时间
，在高牧他们的车队拐出城西局大门的时候，对向有一队警车关闭警报，闪着警*灯开了过来。
“叶局！”
第一辆警车开到叶副局长身边，一个稳稳的刹车停下，后座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精神矍铄的壮年男人。
国字脸，头顶平头，下巴胡茬僵硬，一看就是个无处不硬的硬汉。
来人正是一直在案发现场忙到现在的城西局刑侦队的队长，阮成。
“回来了。”不咸不淡，放下手中的摄像机，单手背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叶副局长说完，迈着坚定的脚步，缓缓走进大楼，助理紧跟身后，快步帮忙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嗯，出什么事了？”
看着走进大楼的叶副局长，阮成有些懵，剧情不对啊！
按理，看到他为了案子从半夜三更忙到现在，身为值班领导最起码应该有一句关心的慰问吧?
可这冷冰冰的语气和神态，让从温暖的车内下来站在夜空下的阮成，倍感寒冷。
“阮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什么也没说，开口就认错，年老警察的态度让阮成冰冷的心，嘎嘣一下，有碎裂的趋势。
“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把叶局都给得罪了？”
第一反应就是在他带着大队人马全心办案的时候，这位一向以稳妥著称的老警，给他捅下了大窟窿。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出什么事情了吗？”
一个年纪和阮成相仿，戴着眼镜，脸色略显阴沉的瘦弱男子走了过来。
在他的身后，紧跟着的一个人，正是和萧炎有过对话，婉拒了他的好意没有去审讯帮忙的年青新警。
站在瘦弱阴沉男的身后，好奇的探着一张看戏脸，盯着老警察。
“教导员，队长，是萧炎得罪人了。”
年老警察这次说的很清楚，没有给队长和教导员误会的机会，直接把萧炎给祭了出来。
“啊，萧炎闯祸了，他得罪谁了？”
年青警察从教导员的身后跳了出来，没想到闯祸的是萧炎。
他走的时候，萧炎不是一副要立大功的感觉吗？
怎么会突然惹事闯祸的？
顿时兴趣他最大。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东西送去技术科？”
教导员眼睛一瞪，狠狠的批评道。
年青警察原本好奇的脸立马垮塌，臀部一紧，抱着手里的一大堆东西，不敢多说一句话，屁颠屁颠的走了。
在他们大队，威严最重的不是队长，而是教导员。
不过他也不沮丧，既然已经知道是萧炎搞事情，他正好可以去找正主，问问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让局里的大领导都“寒冰压阵”了。
看着年青警察离开，教导员冷哼一声：“这些小年青，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还是要好好的练一练才行。”
说完，就准备走人。
“哎，张教，等一下，先别急着走。叶局刚才发话了，让我们一起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是叫你去，不是叫我去。”
张教可不傻，这种实情少掺和比较安全。
“只要你今天陪我一起，我藏着的那瓶好酒归你了。”
眼见张教不上当，阮成只好拿出他的秘密武器
“真的？”
那瓶五粮液是阮成珍藏了好久的上品好酒，他一直眼馋的很。
想不到今天为了找个挨骂的伴，会舍得拿出来。
“当然，你只要陪我去一趟叶局办公室，回头我就拿给你。这都有人证在，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阮成指着年老警察，信誓旦旦的说道。
“一言为定。走！”
一点反悔的机会都不给阮成，张教一马当先，先走进了大楼。
“等等，别急啊！”
阮成哭笑不得，他这个搭档什么都好，就是嗜酒如命。
别看平时拉着一张脸，可只要在就酒桌上两杯酒下肚，立马热情如火。
“那个……”
年老警察抬着手，喊了半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还没说，两位领导还不知道，就这么冲到大局长的办公室合适吗？
合不合适只有阮成和张教知道，两人笔挺的站在叶副局长的办公桌前，两面苦闷。
人是来了，但到底是为什么来的，却是一知半解。
知道是萧炎闯祸了，但具体闯的是什么祸，得罪的是人，他们不知道啊？
他们不知道，这大领导也不主动说，甚至连话都没有吐一个字，只是自顾自的在那里摆弄一只便携式家用摄像机。
这玩意属于世面上的新鲜玩意，很少看到人用。
许久之后，就在他们即将绷不住的时候，叶副局长终于开腔了：“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报告叶局，经过初步查证，通过现场的勘验，我们目前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阮成大着嗓门回答道。
“不用这么大声，我还没有耳背。”叶副局长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判断是什么？”
“根据现场的情况综合判断，我们大致判断死者是屋主两夫妻，丈夫用家里的菜刀砍杀了妻子之后，自杀身亡。具体原因和更具体的细节，还需要继续调查和走访。”
叶副局长一开始找的是阮成这个大队长，张教只是陪他来壮胆的，所以都是他在做汇报，张教是眼观鼻，鼻观心，若无其事。
“自杀，这么说和其他人没有关系了？”
“目前的证据表明这是他们家庭的内部矛盾，和外人没有关系。”
倒不是阮成结论下的轻率，实在是这起案子的现场很清爽，没有外在的破坏，所有的现场痕迹都佐证着他的这个判断。
“好，很好。”叶副局长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你们还是要把证据查实了，一定要办成铁案。”
“请领导放心，这件案子不会出意外的，我们有把握。”
“既然这样，那我问你们一件事，你们对于报案的人是什么样的看法？”
“报案的人，什么看法？”阮成和张教对视一眼，有些懵的反问道：“叶局，对他们我们应该有什么看法吗？”
完全蒙圈，不知道领导的意思是什么，更不知道这件案子和报案人又有什么关系？
第422章 只待约见
“给你们看样东西，看完了再告诉我有什么看法？”
叶副局长把摄像机推了过去，继续打着哑谜，在他看来眼前的两人应该是知道萧炎铐高牧事情的。
“咦，这不是案发现场吗？这是谁拍的？”阮成看的很认真，也看的很好奇：“这是两人是谁？他们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的，看情况，这是在我们达到之前啊？”
无数的疑问，如炮弹一样，从阮成的嘴巴中蹦出来。
特别是最后的一个定格镜头，出现了一男一女的相貌，让他更加的奇怪。
“他们两个是案发现场对门的住户，安晴就是他们最先发现，也是他们报的警。对了，他们两人应该是被带到局里来问话了。”
和阮成满心都扑在现场的查验不一样，张教更多的是掌握一些外围的情况，像高牧和王菲菲两人，他虽然没有照面，但也是知道被萧炎和年老警察到来局里调查了。
自顾自的说完，还没来的急在阮成面前嘚瑟，眉头就是狠狠的纠结起来：“说萧炎闯祸，不会就是因为他们两个吧？”
叶副局长满意的点点头，还是教导员靠谱一些。
“叶局，萧炎怎么就得罪这两个人了？还有，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人呀？”
阮成脑海里浮现的是年老警察的那张哭丧脸，有他盯着，竟然还出乱子，还惊动了局领导，萧炎招惹到的人显然不简单。
叶副局无语的看着阮成，不想说话，张教同样沉默，不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哼，这和他们是什么人有什么关系，我们办案都是有原则的。”端起茶杯，怒气冲冲的喝了一口：“你们两个回去好好的问问下面人，看看自己的手下都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身为领导，他不会给手下介绍事情的详细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他们自己去问去了解。
阮成和张教无声的对视一眼，从叶副局长的反应可以判断，今天的事情有些棘手了。
更棘手的是，他们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整清楚事情的真正原委和经过，等于是无端的背着锅在被领导批评。
“是，回去我就把事情调查清楚，一定好好的修理这小子。”
其他没关系，表态最重要。
“还有你。”叶副局长突然把毛头对准了张教，指着他说道：“队伍的思想建设，主要都是你在主管，平时一定要严格要求。特别是这些从学校刚刚毕业出来的新兵，一定要多注意，多磨，多培训。”
“是叶局，忙过这个案子，我准备在大队内部展开一次业务和思想培训，不但在业务上能拿的出去，更要在思想上让所有人都合格。”
“嗯，这个想法是好的，但也不能走形式主意，我看要经常搞才有效果。这次培训你好好准备，到时候我也去听听看看。”
“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教口号喊的响亮，心里却是一肚子苦水，早知道就不贪那瓶五粮液的便宜了。
真的是好处好没捞到，自己反倒被领导说教了一番，标靶不是阮成吗？怎么变成他了呢？
“这件事我也不多说，你们回去以后自己处理，把最后的处理结果
上报给我就行。去吧！”
“是！”
哒哒哒，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两人面上肃穆，脚下争先恐后。
本以为还会被好好的说上一大顿，没想到这么快就放他们离开，岂有不赶紧走人的道理。
“站住！”
高兴还没三秒钟，人都没有走到办公室的大门口，随着叶副局长一声令下，两人又硬生生的定在原地。
“叶局，您还有事？”
转过身的阮成一脸的谄笑，脸上肌肉笑的生硬。
“你手里那个摄像机是别人的，你给我保管好了，坏了我找你赔。”
“是是是，叶局放心，我一定把它看的好好的，一定一块皮都不让他破一点。”
还好还好，不是叫回来重新骂，只是交代摄像机的事情。
说完，也没再准备客气，两人的脚步再次抬起，继续开溜。
“慌什么？我让你们走了吗?”
叶副局长的声音如恶魔欺身一般，再次的冒了出来。
“叶局，您还有什么吩咐？”
明明有想揍人的冲动，偏偏在转身之后，脸上的笑容依旧如花，不过皮肤之下的肌肉早就已经僵硬。
“逸仙造纸厂的案子，当初是你们经手的吧？”
“嗯，一开始是经侦他们，后来牵扯到一桩成年命案，所以就由我们和经侦合办了？”
莫名提起这么一件已经判决的案子，阮成两人觉得很奇怪，他们也相信领导不会是无的放矢。
既然提起了这件案子，必然是意有所指。
“你们两个谁有造纸厂现在的联系方式，嗯，负责人的电话就行。”
答应高牧的事情，他肯定要做到，不过他自己也和对方厂里不熟。
毕竟是穿老虎皮的，对方厂里又是刚刚被处理过，此时莫名上门会让对方心生猜忌。
所以，还是要找熟悉一些，平时也有联系的任何关系比较好，这阮成两人也算是现成的了。
叶副局长的计划很简单，阮成他们要是能搞定最好，搞不定他再去找其他人。
条条大路通罗马，他相信总有一条路能顺畅的去到造纸厂负责人的办公室。
“叶局，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找他们是因为？”阮成小心翼翼的问道:“莫不是当初的案子又有新的变化？”
“和当初的案子没有任何关系，你这么问的意思是你有联系方式？”
叶副局长的笑容，随时准备爆出来。
“嗯，因为案子的关系，他们现在的负责人偶尔还会给我电话，交流交流感情。”
何止是联系那么简单，上个星期两人还一起在一场饭局上喝过酒，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有联系就好，你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笑容灿烂，叶副局长没想到突然的一个决定，竟然就搞定了高牧的要求：“不，你帮我把人约出来，我和他当面聊。”
觉得打电话不能不能表达自己的诚意，同时也担心有些事情不能说清楚，叶副局长很快就改变了要电话的主意。
大出意外！
领导的反应和表现，太出乎阮成的预料了。
好奇害死猫，不怕死的继续多问了一句：“叶局，你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们擦屁股吗？搞到造纸厂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是对方答应不再追究的条件。”
想到这里，又是一股子怒气上头。
“叶局，萧炎得罪的那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背景，连你也……”
张教再也忍不住，把阮成之前问过的话，再问了一遍。
“哼，就知道你们不会死心。”为了让他们两个死心，叶副局长淡淡的说道：“在你们回来之前，在他们两个刚刚被带到局里的时候，秦主任的电话就追来了。”
“秦主任，什么秦主任？”
阮成傻楞的问道，不知道所谓的秦主任是哪家的大神，一个电话就有这么大的威力。
和他不一样，张教的反应很快，立马就想到了所谓的秦主任，是那个秦主任。
猛的拉了阮成的手臂，另外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朝着天花板指了指。
“啊，是他！”
阮成脖子一缩，没有再敢多说什么。
心里却是已经翻江倒海，一会儿回队里，一定要好好整顿整顿一番才行。
阮成两人回队里，具体是怎么整顿的没人知道，但是刑侦大队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鸡飞狗跳很是热闹了一番。
三天之后，高牧接到了叶副局长的电话，才知道铐他的萧炎被下放到了下面的派出所锻炼去了。
一个小人物的去处，高牧还真的没有怎么在意，当时在气头上他可能还有点惩罚对方的想法。
到了第二天，一觉醒来，其实早就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城西局怎么处理，是否处理他都无所谓。
和萧炎的消息不同，他对叶副局长带来的另外一个消息很有所谓。
“叶局，你这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啊，真的是三天时间就搞定了。”
“哈哈哈，哪里，运气好，刚好有人认识他，所以就约这见了一面。你这边的情况我简单的提了一嘴，对方虽然没有明确答复，不过同意见一面，大家见面再谈，你看如何啊/”
“我当然没问题啊！时间，地点你们定，单我买。”
这么好的开头，高牧也很高兴，在饭桌上边吃边聊效率是最高的。
“哈哈，地方和时间我可以帮你联系好，剩下的你们谈就行，我就不参与了。”
“这怎么行，叶局，你要是不参加这局就不成立了。不当你要去，其他帮忙的人要是方便，也要去。”
高牧的话听上去大大咧咧，好像很不懂事一样。
其实，就是这样的语气，这样说话才体现出他们之间关系的熟络。
“哈哈哈，既然你这么坚定，那我就跟去喝一杯水酒，沾沾你们的便宜。”
“哎，这样的便宜我还是很喜欢被占的，这次是个机会，我们可以好好的喝上几杯，叶局到时候千万不要当逃兵啊。”
“哈哈，听你这么一说，我不带帮手都不行啊！”
哈哈之间，三言两语，随随意意的就把事情给说好了。
皆大欢喜，只待约见。
第423章 十年之约
因为老妻少夫的案子，高牧和王菲菲搬离了爱的小鸟巢。
长期住宾馆不现实，也容易招人记挂，所以在宾馆里消停了两天，等命案现场的调查彻底结束，大门上都被贴上封条以后。
高牧重新带着王菲菲，还有丁厉、马一鸣两人的壮胆陪伴之下再次回到了家里。
这一次算是半彻底的搬家，把能拿走的生活用品全部带走，这间房能卖就卖，不能卖也基本上空着了。
即便丁厉，白给他住他也不是很敢。
和他们差不多，对门正楼下的那户人家也在大包小包的往外拎，打听之下才知道他们也是一对新婚夫妻，小孩子刚满三月。
因为案发场地正正的压在他们头顶，感觉不吉利，加上害怕准备暂时搬到父母家去住。
这房子什么时候才来住，真不知道。
他们这个单元，这栋楼，甚至是这栋小区，多多少少都因为 “老妻少夫案”受到影响。
小区里晒太阳的老人，抽烟聊天的中年青年，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一碰到一起都会不自觉的聊上这件事，神秘八卦的“内幕”不时的刮起一阵风波。
高牧暂时会长期在寝室居住，王菲菲则是选择搬回了父母家里住，原本学校的教职工单身公寓是个很好的选择，但也因为某些苍蝇的原因，被王菲菲彻底放弃了选择。
公司的事情按部就班的运转着，多宝拼拼也在元旦当日的中午十一点十一分正式上线。
这个时间是高牧一言而决定下来的，至于为什么他没说，也没有人问。
就是一个上线的时间节点而已，老板喜欢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而网站的上线，高牧也没有大搞特稿，甚至连内部的讲话都没有，算是上的悄无声息吧。
只是成立了专门的招商宣传的部门，通过一些简单的手段，小小的在某些范围内进行宣传。
不是高牧不急着赚钱，而是以现在的网络条件，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网民数量的现实，还没到需要他出大招爆发的时候。
网站上线是第一步，稳妥的运营是第二步，发展扩张这第三步他还没有那么着急。
目前就是一个占坑的行为，同时也是培养和锻炼队伍，等到时机成熟了，他就会开启一系列的手段。
此时的多宝拼拼他会更多的交给邵一搏和谭洋英，按他们的思路去做，去运转。
就好像现在的网站上，主要的销售内容，更多的是书籍音像制品这类。
毕竟，现在的网站，也就是趣味网的基础上重新架构的，有些基本不会改变。
而相比于其他东西，书籍、音像制品这些东西，更容易让人现在的网友接受。
同样姚碧君手里的飞马支付，还有裘正的大数据项目，也正在有条不紊的推进，不过目前依然还处于设备的采办和人员的招聘之中。
随着温美玉在英国渐渐的稳定下来，一些海外的专业人才正在慢慢被她推荐，被高牧等人吸收进入公司。
而高牧给全班准备的校脸网，也被他刻意压后了，准备过完春节进入第二学期再启动。
至于新收购的每天快递，虽然已经签署完正式的合同，在法律上已经彻底归属于他，但春节前的这段时间，还需要詹继生赶紧把所有的加盟权取消，合理的处理好所有网点的收尾工作。
也是计划在春节之后，希望所有的原加盟店，都变成直营点。
这是一项繁重的工作，而且在处理这些繁琐手续的同时，还不能影响每天快递正常的业务经营。
或者说，要把影响降低到最小，尽可能的不要破坏公司目前的运营节奏。
另外，随着多宝拼拼的真实上线，网站的所有网购单子，都会在每天快递和邮政两个物流模式下完成。
只要是每天快递能送达的，都会由每天快递派送，每天快递没有网点的地方则会转到邮政处理。
这个转派邮政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邮政除了是行业老大以外，同时还身兼私营快递的发展和管理工作，同时因为国营的性质，必须要关注民生。
因此，任何私人快递公司，只要是合法的单子，在他们无法送达的地方，都是转给邮政处理。
有钱大家一起赚，市场蛋糕大家一起做大，目前的竞争关系还没有到见白刃的时候。
所以，当前的网购，慢归慢，至少东西还是能送到的。
最主要的是，多宝拼拼虽然没有采取什么大的宣传和措施，但是他们一开始就给出了网购包邮的策略。
而且是一上来就是全国性的包邮，这一点对于本就是新鲜事物的网购，对于有尝鲜想法的网民们还是有很大诱惑的。
同样一本书，实体的书店要卖二十元，而在多宝拼拼上只需要十五元，同时还不需要出邮寄的费用。
也就是等待几天的功夫，有这百分之二十五的优惠力度，多等几天又有何妨呢？
只要不是着急要用，着急要看，着急要听的用品，这个时间会被优惠力度和包邮这种新奇的手段给忽略。
所以，多宝拼拼虽然才刚刚上线，但是也在给每天带去一定的业务量，特别是江浙沪这些他们本身有网点的市场，业务量是可以看到明显增长的。
因为手边的事情太多，太重，原本詹继生一个人加上尹秘书就能处理很好的事情，变的逐渐的迟缓。
所以，马一鸣也只能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公司的管理中，正式的担当起了詹继生的副手，给他分摊一些压力。
好在随着春节的临近，魔都大本学期的假期也很快就来临，大学第一个学期的学习在纷纷扰扰之中落下了帷幕。
这倒是让高牧、王菲菲和马一鸣能彻底的把精力都放到公司上来。
在元月下旬，造纸厂租赁合约在几次酒桌文化的交流中，终于签定了合同。
为什么一个让造纸厂赚钱的租赁事项，在叶副局长和阮成他们的牵线搭桥下，还需要花费这么大的精力才敲定，倒不是因为对方矫情。
而是这里面牵扯到了很多的东西，很多的人员关系，不是一次就能搞定，也不是给钱就完事的。
这里面从高牧的要求来说，这份合同他需要的是一签就是十年，而且还是要的整个厂区。
虽然说因为时间长，面积大，租赁的价格还比较合理，但是对造纸厂一方来说却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不少的困难需要协商和解决。
首先，高牧要求的全厂区一寸不留的全部拿下，这一点就让他们很为难，出租赚钱可以，但是租的把他们自己都赶出了厂区，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另外，他们现在手里刚刚开始上手进口废旧纸张的业务，要是一点地方，一栋厂房都不给他们留下，等于他们这业务就没法进行了。
这一项“国际业务”可是花费了他们不少心血，用了不少时间才联系上，才敲定的。
就这么猜开始就死亡，曾经经受的那些人接受不了。
所以，关这一点就磨蹭了很长时间。
另外就是十年的时间了，一般像这样的合同都会以三年为一个期限，最多就是在合同的最后给一个在同等条件下优先签约的条款。
况且，十年时间按上海的发展速度，谁也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他们这里是否会纳入政府的发展规划，厂房是否还能由他们自行做主都是问题。
好在造纸厂的负责人，最主要的领导班子对于出租场地的看法是一致的，所以事情没有一开始就掐断。
只是一直在协商，他们内部在沟通妥协，和高牧这一方也一直在交流，在想办法希望能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共赢点。
对于造纸厂的地块，高牧是越看越喜欢，加上王菲菲、邵一搏他们在全市寻找合适场地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让高牧最终下定决心一定要拿下。
因此在最后一次酒桌交流活动中，在先给对方喝痛快，喝服气之后，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和一系列的解决方案。
首先，关于十年租期的时间问题，因为高牧很清楚十年以后的造纸厂还会死破败造纸厂，要在十二年之后才会进入政府的一体规划当中。
所以对于这个他给出的答案很简单，合同签十年，在这十年之内要是遭遇政府规划他们就无条件的迁出，不会为难出租方。
至于十年之期的租金，他也给了一个每年增长百分之十的友好条约。
在复利的核算下，等于是到了第十年这个租金额会达到现在的二点六倍左右。
十年涨了将近三倍，在高牧眼里不算什么，在其他人看来已经是十分可观的数字了。
因此这一点上很快就达成了协议，造纸厂一方对年限不再有意见。
其二，关于场地的问题，高牧拿出了一张规划和简易示意图，承诺在他们退出后，会给出租方留下一片园林般的厂区风景。
至于造纸厂的员工，只要符合条件，在培训合格之后可以安排到各个岗位上，会优先录取。
当然，实在是不合格，培训也培训不出来的人，只能是他们自己去想办法解决，保姆的事情高牧不会干。
他可不想一颗老鼠屎坏掉他一锅十全大补汤。
至此，酒足饭饱合约签订，十年之约，场地包圆。
合约有效期从春节后的一个月开始计算，给厂里一点时间解决尾巴事宜。
第424章 看戏不怕火大
傍晚四点三刻，本就孱弱的日光，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冷风呼呼吹在满是冷清的街道中。
闸北一处所谓的车站，一辆布满尘土的大巴缓缓的停下。
长途奔袭，满脸疲惫的乘客，开始陆陆续续的下车。
“小露，你哥真的会来接我们吗？”
孟佳手里一个大包，背上一个书包，跟在高露身后有些胆怯的走下了大巴车。
“放心吧，我哥说了，他一切都安排好了。大巴到站的时间他也知道，不会弄错的。”
高露嘴上无所谓，实际上也是颇为提心吊胆，下车之后就一直在左右张望着。
“可是，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哥人呀？”
孟佳转动着两颗大眼珠子，这里明显是一所学校的小操场，学生放学后开发成立临时的停车场。
明天一早这辆大巴车会在天还没亮的六点一刻就发车离开，当然现在是寒假，发车再迟也不会影响学生上课，因为根本就没有学生在校。
“奇怪，说了这个时间的呀？不会是还没到吧？”
高露一只手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同样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有高牧或者是熟人的身影。
抬起手腕，再一次看了看手表，是这个时间点啊，昨天电话里说的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出差错。
这大上海，她可是第一次来，她们两个第一次出远门的小姑娘，要是没有人接车，人生地不熟还是有点慌兮兮的。
咯吱！
就在同车的乘客陆续离开的时候，一辆黝黑的奔驰窜进了还没有关闭的学校大门，一个紧急刹车停在高、露两人的身边，愣是把她们吓了一跳。
“神经病啊，怎么开车的。哼，车好了不起吗?”
孟佳抓着高露的手，边骂边往后撤。
本来就忐忑不安，被这么一吓就更加的郁闷了。
“小露，小佳，你们好啊！”
骂声还没落地，鄙视的眼睛就随着车窗的落下，和里面之人的招呼声变得喜悦万分，惊讶的喊道：“马一鸣！”
“一鸣哥。”
高露同样喜形于色。
两人没想到，这可恶的豪车内坐的人，竟然是马一鸣。
“哈哈，欢迎两位大美女驾临大上海，我代表一千五百万上海人民对你们表示欢迎。”
马一鸣拉开车门，从暖和的车内下到寒风阵阵的车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自己都是外地人，能代表上海人民吗？”孟佳丢了一个大白眼给马一鸣：“还有，上海真有这么多人啊？一千五百多万，我的乖乖。”
老家的镇上只有三万多人，在最热闹的时候街面上就人山人海了，一千五百多万想想都恐怖。
“嘿嘿，只多不少。我也只是代表嘛！放心，我生是排岭的人，死是排岭的鬼。”
紧了紧身上的单薄的衣服，马一鸣信誓旦旦的说道。
“嗯，马一鸣同学果然不改当年的成色，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
“嘿嘿，我说小佳佳，你这样说我可就太伤心了。”
“一鸣哥还是赶紧上车吧，我怕你再多找外面待一会儿会
冻死在大上海，那样你就当不成老家的鬼了。”高露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瑟瑟发抖的马一鸣：“这么冷的天，你就不能多穿一件衣服？”
就像她们两个小姑娘，虽然要漂亮，但面对这寒冷的天气还是用棉大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滚壮滚壮的。
这才在上海大都市待了多久啊，就要风度不要温度了，也不怕感冒了。
“小露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以他身上的油腻指数，就是再冷一倍都冻不死他。瞧他臭美的样子。”
“这外面确实是冷，不过等你们上车就知道我为什么穿的这么少了。”
马一鸣倒不是真的要风度不要温度，他还没有臭屁到这个地步。
实在是车上的暖气十足，不把外面的大衣脱了，有些太热乎。他只是下车的时候忘记把大衣穿上而已，没想到这也能让两个小姑娘给调侃了。
哎，调侃就调侃吧，谁叫两人是妹妹，漂亮的妹妹呢？
后备箱自动弹开，一直坐在车上的丁厉走下驾驶位，帮两人把大行李箱放进去。
看着好像一座小山丘从她们身边走过，带起浓浓压抑的丁厉，高露和孟佳两人惊呆不已。
“一鸣哥，他是你的司机？”
马一鸣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他叫丁厉，是司机，但不是我的司机，准确的说是你老哥的司机兼保镖。”
让两个小女生坐在后座，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小佳佳，麻烦把我的大衣递给我。”
说完，还特意的对孟佳加上一句，无时不在证明自己不是那个会冻死的人。
“对了我哥呢？”
“你是说这车是高牧哥的？”
两人的问题关注点完全不同，一个关心人，一个关心车。
接过自己的大衣，示意丁厉可以开车了之后，才转头先回答孟佳：“车是高牧的车，这车说贵也贵说不贵也不贵，也就一百多万而已。”
“一百多万，还而已？”
孟佳瞪着一双大眼睛，惊诧无比的看着车内的装饰，一双手已经不自觉的摸上了真皮，开始感受它的质感。
“嗯，对一百多万，怎么样？这车还行吧，至少暖气还算是足的。”
看着孟佳的反应，马一鸣就想到了自己一开始听到这个数字时候的表情，那个时候也是被刺激的不得了。
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不要说一百多万，上千万的车子他都看到过，只不过目前没钱买而已。
而且他现在正在学车，只要驾驶证一拿到手，就准备入手一辆川崎重摩。
没错是摩托车不是汽车，高牧许诺只要他驾驶证到手，就会给她配置一辆汽车，但是他个人还是更爱摩托车。
其实，他现在就会开摩托车，只不过是无证驾驶。
无证的事情，高牧是很忌讳的，所以即便答应他可以四个轮子变两个轮子，也要等证照齐全了才允许他买车。
明知道马一鸣是故意的，但孟佳和高露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外面的大棉衣脱了下来，事实证明一百万多万的车暖气确实是足。
“物有所值”！
“你们这不是羽绒服吧？”
看着两人脱下衣服的沉重模样，马一鸣有感而发，曾经他最保暖的衣服也是棉大衣，又笨又重，保暖效果只能说是一般，大部分的时候还是需要人工抖动取暖。
至于现在，虽然穿的是呢子大衣，但因为大部分的时候都处于空凋或者是有其他取暖设施的室内，很少能感受到冬天的阴冷。
“不是啊，羽绒服多贵，我们可买不起。”
孟佳嘟囔着嘴巴，不知道马一鸣这一问有多少是准备嘲笑她们。
“你买不起我相信，小露买不起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以高牧如今的身价，还有高家在小镇开着的万客隆超市，高露怎么可能会买不起羽绒服。
“哎，你过分了啊！”
孟佳气得把手中的衣服重重的砸了过去，可惜被座椅阻挡了一下，根本没有伤到马一鸣。
“一鸣哥，你这话说的真难听。”
高露确实不会买不起羽绒服，只不过他们小镇上服装店里所谓的羽绒服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没人知道。
她不缺钱，但也暂时不缺衣服，身上的棉衣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新买的，都没怎么穿总不可能就这么扔掉了。
高家的持家理念就是勤俭不浪费，所以目前来说她还没有想过买羽绒服。
“好，刚才是我说的不对。”错，马一鸣承认的也是很快的：“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一会儿吃完晚饭，我带你们去买羽绒服，算是给你们赔礼道歉了。如何？”
“真的？”
郁闷的孟佳眼睛一亮，虽然还是高一的年纪，但是女生天生对衣服鞋子包包这些东西敏感。
即便像屁股下面坐着上百万的奔驰车，都只是一瞬间的震惊，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
“当然是真的了，这个我还能骗你们吗？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说话不算话了？”
怎么说也是公司副总，属于金领阶层，给两个小姑娘一人买一件羽绒服，还不是小意思吗？
“嗯，好，我原谅你了。”
看在一件羽绒服的份上，孟佳“大方”的原谅马一鸣一次。
“一鸣哥，我问你我哥怎么没来，你怎么不回答呀？”
衣服高露无所谓， 说好来接她的高牧竟然没有出现，这让她很在意。
“他临时有时，暂时赶不过来。不过你放心，这不是有我在吗？等一会儿想带你们去吃大餐，然后再逛逛街买几件好衣服，然后估计时间也就差不多了，那个时候高牧就会出现的。”
高牧可不是临时有事，而是意外赶不回来，被飞机放了鸽子。
即便还是马一鸣，也是在接到高牧电话以后，大老远从南京坐着奔驰一路奔驰而来。
紧赶慢赶，在最后一秒赶到了车站，接到了两人，也算是没有辜负高牧的嘱托。
“说话不算话，哼，等我见到他再找他算账。”
高露挥舞着小拳头，威胁给马一鸣看。
“对，等见到他了， 你再好好的跟他算一算账，真是太过分了。”
看戏不怕火大，马一鸣丝毫没有要替高牧解释解释，打打圆场的意思。
第425章 谁的亲哥
马一鸣说到做到。
带着两个高中小姑娘，让丁厉把车开到了古北，这里算是上海目前比较靠前的商业圈，东西好不好不知道但贵是肯定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马一鸣考虑的东西，他来这里的唯一目的是既能满足购物又因为距离虹桥机场比较近。
没有带两个小姑娘吃什么地道的本地特色，而是选了一家看上去十分洋腔洋调的法兰西餐厅，他一个大一学生带着两个高一小女生来了一个浪漫晚餐。
这段时间跟着邵一搏他们几个，企业管理，互联知识没学到多少，这种装逼做派学了很多。
只可惜，他们三个是浪漫了，丁厉一个人郁闷的不得了，这玩意哪吃得饱啊。
一会儿回去肯定要泡上两桶面才能止住饥饿，这种地方实在不是适合他。
一语中的！
还没等到回去吃泡面，在接下来逛街买衣服的活动中，丁厉很快就知道了没吃饱没力气拎东西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以他的体格是身体素质，拎几袋衣服都鞋子之类的东西，实在是小意思。
但熬不住一家店一家店的逛啊！
一双巨大的大脚掌，也经不住一直不停的走，都有种脚底要气泡的感觉。
与其受这种“苦”，他还不如找几个人打一架更舒服。
马一鸣手上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也是叫苦不堪，之前吃法兰西大餐的浪漫，早就已经荡然无存。
虽然是第一次陪女人逛街，但这第一炮已经让他深深的明白，女人的恐怖耐力，其实是无关年纪的。
还只是读高一，逛起街钻起店就这么的恐怖，假以时日成为了大学生那会是多么的恐怖啊！
俗话说的好，女人心海底针，让人捉摸不透。
要他说，女人脚天蚕变，才是最让男人难以承受之痛。
思维发散，想着以后要是谈女朋友了，每周都来上这么一场采购大戏，想想都痛苦啊！
“满意了吧？衣服也买了，鞋也买了，该买的都买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终于把时间熬的差不多了，马一鸣和丁厉也终于看到了结束的曙光。
“这么快，可我怎么觉得我们还是逛了一小部分啊！那边好像还有很有有意思的地方。”
眺望着一眼看不到边际的街道，一点也不觉得累的高露十分的不甘。
“对呀，再多逛逛呗，那边好像商店更多了。”
孟佳拉着高露的手臂，同样不甘心，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大上海，眼见这繁华比小城镇要高出不知道多少倍，这样的机会她们可不想错过。
今天晚上就是逛街逛到天亮，她们也是乐意的，毕竟下一次再来这边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一鸣大哥哥，你是不是心疼你花出去的钱了啊。要不这样，我们保证接下来的时间，不再买东西了，如何？”
日常比较大大咧咧的孟佳，突然撒起娇发起嗲来。
“不行，不行，有好东西还是要买的。不过我们保证接下里尽量少买，还有，要买什么东西的话我们自己掏钱，不用你买单。”
相比于孟佳的囊中羞涩，高露的
口袋就要富裕多了，在出发之前，曾淑芳就塞了好几百给她。
临上车之前，高建国又给了她一个信封，她虽然没有拿出来，但是悄悄的摸了摸几百是少不了的。
高建国两夫妻这半年依靠着万客隆超市，也是小赚不少，手里富裕了，当然就不会吝啬。
高露是第一次出远门，虽然有孟佳这么一个同学为伴，但他们两夫妻还是很不放心。
要不是有高牧的一再保证，高建国肯定会亲自出马，陪着她们来上海才好。
父母这种放不开的保姆做派，高牧是嗤之以鼻的，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正常的情况下，以高露目前的学习情况来看，高牧肯定要把她送出国去读书。
即便是他再热爱这个国家，但还是会坦然的承认，相比于海外，对比于欧美发达国家，国内在很多方面差距明显。
特别是教育方面，确实是不如人家。
高牧不崇洋媚外，但他希望高露能有一个不错的大局观世界观。
不走出国门看世界，何来世界观？
到了那个时候，到了高露出国的时候，难道高建国两夫妻也要跟过去吗？
不说照顾高露，以他们的情况恐怕是只会给高露添加负担吧！
“额……”马一鸣哭笑不得：“你们怎么会觉得我是舍不得钱？没听清楚我说的吗，时间差不多了。高
钱，按照今天这样花下去，马一鸣虽然已经是公司的副总，但也吃不消这么用。
但，今天这钱掏的可不是他的口袋，他这是替高大老板接待贵妹，这花出去的钱自然是可以报销的。
君不见每次付完钱，他都会开上一张发票或者是收据？
“哎呀，怎么把我哥给忘记了？”
伸手轻轻的在自己的额头一拍，高露这才恍然大悟。
这街逛的太舒服，灯红酒绿，霓虹灿烂的，不但看花了她们的眼，更是看乱了她们的心。
把他亲爱的老哥，都丢到九霄云之外。
“可是？”
去见高牧确实是正事，但对于这没有逛完的街，孟佳还是很不甘心。
“嗨，你们两个让我说什么好呢？这大马路就在这里，这些店铺一时半会儿又不可能飞走，今天逛不了明天再来，过几天有机会再继续逛啊？难不成你们明天就回去了吗？”
其他的事情他不知道，但是高露两人这一次来上海，就是准备好好玩几天的。
不出意外，肯定会跟着他跟着高牧一起返回。
那最快最快也要到下个月，到大年三十之前才会返程，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怎么可能会没有时间再来这里逛上一逛？
“对哦，我们两个是不魔怔了。”
“嗯，不是魔怔，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花了眼。”
“你才是刘姥姥!”
“对，你不是刘姥姥，你是孟婆婆。”
“啊，气死我了，高露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要你会喝孟婆汤的。”
……
十五六的高中生，依然还是小孩，说着说着两个小女生就开始了打打闹闹。
真的是活力无限！
“快走吧！精力这么充沛
，就不知道累？”马一鸣摇头感叹：“你们不会以为，上海就这么一个好玩的地方吧？”
“其他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一鸣哥给介绍介绍呗！”
孟佳笑眯眯的看着马一鸣，跟在他后面，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至于丁厉早在马一鸣说结束逛街的时候，已经底一时间拎着大包小包往停车场跑了。
这样也能节省不少的时间，不用马一鸣三人到达停车场，他就已经开车在半路上接到他们仨。
古北这边，他是一刻都不愿意多停留。
“地方多了去了，具体是什么地方你就不要问了，现在说了你也不知道是哪里，更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反正接下来的时间，你们慢慢享受就是了。嘿嘿，就怕到时候逛的你们自己都不愿意多逛。”
马一鸣相信，接下来的时间，高牧会给自己这个妹妹安排好魔都多日休闲漫游。
至于他，嗯，还是要多出出差比较好，比如江苏、浙江这些地方，每天快递现在的事情那么多，他应该多跑跑的。
在外面出差虽然也辛苦，但是他宁愿在外面跑，也不要再被高牧抓壮丁，再“享受”今天晚上这样陪漂亮妹妹逛街的待遇，两个也不行。
……
“哥、哥，这边，我们在这边！”
让高露和孟佳没想到的是，马一鸣所谓的带他们见高牧，竟然是直接来到了机场接机。
又是见了一番世面之后，他们终于等到了高牧的飞机降落，然后又是漫长的等待，才等到拎着行李随着人流走出来的高牧。
许久没见自家老哥，高露也是激动的不得了。
顾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远远的冲着他不断的挥手，期间还会高高跳起，直到高牧看到她同样挥手才安静下来。
不过两只手还是紧紧的抓在一起，缓解心中的激动。
“小露，有没有觉得高牧哥又帅了。”
孟佳站在高露的身旁，虽然没有她这么激动，但一脸花痴的样子又是另外一副场景。
“正常，你也不看是谁的亲哥！”
高露自夸起来也是毫不客气，明着同意孟佳的话赞同高牧又帅了，暗戳戳的却是在夸奖自己漂亮。
“哦，臭美！”
“哼，这是事实。”跳着脚上前两步，高露一把挽住高牧的手：“哥，你去哪了呀，怎么会现在才坐飞机回来的？”
高露确实是一肚子的疑惑，高牧可是答应到车站接她们的，现在倒好，不但迟到了没接，现在竟然自己都还是刚下飞机。
她们吃饭逛街花了这么长的时间，高牧才坐飞机回来，可想而知他之前是在多么遥远的地方了。
偏偏之前问马一鸣吧，他硬是一问三不知，只有一句让她自己问高牧，他是一概不回答。
“嗯，好像长高一些了。”习惯性的在高露的头发上摸了一把：“我的事情一会儿上车跟你们说。怎么样这一路上都顺利吧？”
“还挺好的，大巴直达。一鸣哥也第一时间接到了我们，还带我们吃了法国大餐，又逛街买了不少东西。”
“那就好！”
……
第426章 绕圈的目的
“今天有点迟了，我们先回宾馆吧！”
在机场没有多逗留，高牧便带头往外走去。
高露和孟佳看上去很是兴奋，但其中交杂着的倦容很明显，高牧自己也很疲惫，加上时间也不早了，好好休息才是上上选。
包括马一鸣在内，没有人反对，疲惫是所有人目前都有的状态。
高露和孟佳大清早就从老家出发，一路颠簸到了傍晚才到上海，接着虽然跟着马一鸣吃了一顿浪漫的，但紧跟着就是高强度的逛街。
虽然两人正值青春，元气满满，活力十足，但终归是人也有累的时候，初看上海繁华的兴奋劲一旦退却，疲惫不可避免的占领身体脸面。
而同样的，配着疯狂的马一鸣有额不好受，两个小姑娘用掉了十分的力气，他最少也没有了七分。加上他也是从南京一路风尘仆仆而来，这疲倦也不可能放过他。
至于高牧，他是心累更大于身累。
三天前，他就飞去了香港，视察金贝香港业务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去完成一件很早以前就盘算好的事情。
因为前期有金贝香港公司刘雄和柳如丝的运作，以及充分的准备，他这次抵达香港最终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把华夏发展这家公司已经马上要退市，亏损的快要消失的公司收入了囊中。
没错，就是李柔潼曾经的女朋友郭迎权手里的那家上市公司华夏发展。
盘下华夏发展本身没花多少钱，早就已经做走投无路的郭迎权只收了两百万港币的安家费就痛快的签字画押转手了。
真正花钱的地方是公司的一系列债务，公司可以换老板，但是这里面有很多债务是换不了的。
何况，郭迎权卖公司的唯一目的就是下家能接手公司的债务，高牧给他的两百万安家费对他来说其实都是意外之喜，根本就没有想到。
以他目前走投无路没人帮忙的情况下，净身出户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能有两百万的安家费，简直就是不义之财。
当然，打死他也不会相信，高牧之所以给他这两百万，其实是看在李柔潼的面子上。
换个角度说，这两百万其实是买了一定有颜色的帽子送给他，毕竟高牧和李柔潼的春风一夜带有很明显的目的性，给郭迎权戴帽子的报复性目的。
因此，善于做好人的高牧再怎么悄无声息，这顶帽子的钱他是要付的，虽贵却也值得。
不过，如今的高牧也不是那种见色忘益，迈不动腿的人，他拿下华夏发展对他有大作用，大目的。
什么两百万，什么几千万的债务，对之后对应的那个巨大收益来说，简直就是蚂蚁对大象，不值得一提。
而且，债务这个东西，在不同的人手里，价值是不一样的。
对郭迎权来说，公司一屁股的债务，能把他压死，彻底翻身不了。
对高牧来讲，只要给他时间这些所谓的债务里面，百分之七八十他能让他们产生利润出来。
让刘雄他们调查华夏发展的时候，他从收到的资料里面就发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其实郭
迎权以前的眼光是不错的，公司的经营以及投资的项目都不错，只是他时运不济，在刚刚投入巨资还没有看到产出效益的时候就遭遇了严重的亚洲金融危机。
这种大市场，全方位的经济危机，即便是政府，大财团都有不了难以活下去，他的公司从此一蹶不振实在是正常的很。
就他手上的几个好项目，只要资金不断流，让他熬过最黑暗的三四年，必定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回报。
可惜，在这样一场危机下，大家都在收紧裤腰带，都在收缩战线，都一个个的自顾不暇，就算是未来预期再好的项目，也不可能有人愿意出手相帮。
再说了谁手里没有几个好项目，到了能出手相帮的时候，肯定先帮自己啊！
因此，从面上来看，高牧收掉郭迎权的华夏发展，花费了不少的钱，背上了一大笔债务，似乎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但高牧很清楚，最终他是一毛都不会亏的，用不来一年的时间，他就能把所有的钱都赚回来。
然后等他把一个目标收入囊中，那从此以后，就只需要等着财富不断的翻倍上涨就行。
蛇吞大象在很多时候不可能，但要是在大象还是胚胎的时候就吞下，那还是很轻松的一件事情。
搞定华夏发展之后，除了郭迎权，高牧基本没动公司的其他人，具体的结构也没有动。
在郭迎权出局之后，只要是愿意留下的员工都可以留下，原先的福利待遇也不会改变。
当然，不愿意留下，或者说想跟着旧老板出去闯天下的人，高牧也没有挽留，按照正常的手续让他们离开。
之后，高牧随意的找了公司曾经的二把手，把他升到了公司老总的位置，让他来代替郭迎权，代表他来管理公司的日常。
至于其他的管理层，也都按照顺序提高一级，当然要是有空缺的非重要岗位，空着也就空着了，高牧也没有准备安排新人上位。
高牧离开香港前，给新华夏发展领导班子留下了两个任务，一个是处理公司目前的债务和业务。
需要剥离止损的赶紧剥离，尽快止损。
对于有希望，他看好的一些项目，则会再一次的优化跟进，需要资金维持的他也会维持，直到产生效益再说。
也就是说在维持公司目前整体形势不变的情况下，公司该瘦的地方瘦，需要维持的继续维持。
而最后，他把新的一把手单独留在办公室，面授机宜给了他一个秘密任务，让他去内地帮自己办一件事情。
一件以华夏发展的名义办理的事情，时间不长也不短，从二月开始算六个月内必须要有结果。
其实真正要帮那件事情，根本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只要找对门路一两天最多百来万就能搞定的事情而已。
之所以搞的这么认真，把时间拉的这么长，高牧是为了十成的把握。
这件事情对他太重要了，一分都不容有失。
他自己不出面，而是绕这么大一个圈，要通过一家香港的老牌公司去运作，就是为了这个百分百的成功率。
年后的这几个月
，都是给新负责人在内地搞人脉，撞脸熟去的。
只要时机一到，顺理成章去做去完成他交代的事情就好。
……
处理完在香港所有的事情之后，高牧便按计划准备乘飞机返回上海，按照他的计划他应该是能顺利接到高露和孟佳的。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早就买好机票，定下的航班因为不可抗力延期了，也不取消就是延期。
这么一搞等于是把高牧的所有计划都打乱，为了能及时赶回上海不对高露食言，高牧甚至研究了好几种绕道的路线，可惜最终都是一个结果。
妹妹的车，他是一定接不到了。
没有办法之下，他只能是安排马一鸣从南京快马加鞭的赶回，代替他接待高露和孟佳。
两个小姑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远门，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接她们，带着她们会让心寒。
因此，即便马一鸣手里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也只能让他往后挪，接妹第一。
其实在上海，高牧还有一个合适的人选，那就是王菲菲。
只可惜，自从出了“老妻少夫”案，自打王菲菲搬回父母家居住之后，有些事情就不太方便。
另外，随着寒假的到来，王子义也不再上学，王菲菲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时候，她们“姐妹”两个，不知道去哪里旅游了，想找她都找不到。
“来，这个给你。”
临上车前，马一鸣把一大叠发票收据递给了高牧。
“什么东西？”把身上的背包塞到马一鸣的手里，高牧一张一张的翻 起来，很快便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有这么多吗？”
“哎呦喂！”马一鸣看了一眼已经坐进车内，并关上车门不然暖气外泄的两女，惊恐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她们两个的疯狂，简直就是未来的购物狂啊！你瞧瞧我这大腿，都走的粗了一大圈了。”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马一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马腿伸给高牧看。
“滚蛋，你这明显是穿了两条秋裤穿肿的。”高牧飞了一脚过去，然后又把那些发票塞给马一鸣：“收好了，到时候告诉我一个总数，给你报销。”
“别啊，我兜里还剩下一千块钱不到，估计明天都撑不住。”
马一鸣叫苦不迭，这花出去的可都是他存下来取老婆的本金。
现在口袋了基本上可以说是空空如也了，男人嘛，口袋一空，腰杆就弯，自信就不在了。
“你身上就这么点钱？”高牧鄙夷的瞟了一眼过去。
“靠，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以为谁度跟你一样，裤裆，不，裤袋永远鼓鼓囊囊的吗？要不你把原来那张卡重新给我，等小露她们回去了我再还给你。”
马一鸣也要两手准备，万一不能溜出去出差，继续被高牧抓壮丁，他身上没钱可不行。
“也行！皮夹在我包里，卡在皮夹里，你自己找吧！”
高牧顺手一指马一鸣手里他的背包，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第427章 信，还是不信
“哥，你和一鸣哥聊什么呢？半天不上车，不冷吗？”
车内车外，在这个时节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没什么，就是聊了一点工作上的事情。这车还是小了一点，有点挤啊！”
关上门后，高牧挪动一下屁股，尽量往门边坐坐，不想挤到两个小姑娘。
“不是吧？这么空，你还觉得挤？哦，你是在骂我和小佳。”
高露不可思议的看着高牧，他们三个人，一男两女都属于苗条的类型，坐在这后面根本就不占位置。
照她的标准看，就是再上来一个他们同样品种的，也依然轻松。
这怎么就拥挤了，这是在变相的说她们两个女生胖吗？
“我骂你们干什么？”
高牧一脸蒙圈，心疼还来不及呢？
“高牧哥，小露的意思，你刚才说太挤了，是在说我们两个胖吗？”
孟佳探着头，从另外一边看着高牧。
“啊，你们怎么会这么想？”高牧哭笑不得：“嗯，你们两个最多就是有点正常的婴儿肥，距离胖还是很遥远的。”
半年不见，不当是高露，孟佳也是一样，小姑娘快变成大姑娘，虽然身上的衣服比较多，但是身材凹凸已经开始有型。
“啊……”高露狠狠的给了高牧一拳：“还是说我们胖，气死我了。”
“哈哈哈，我真不是这个意思。”高露的小拳头本就没真用劲，高牧感觉享受：“我是真的觉得这车有些小了。马一鸣，你觉得呢？”
眼见马一鸣悄悄的藏好银行卡，高牧很快就把球踢了过去。
“嗯啊哈，还好吧？”
他坐在前排的副驾驶位，空间宽敞的很。
虎头奔本就比一般车的空间要大，后排虽然更适合两人坐，但是他们三个坐在后面真心不挤。
“丁厉，上次报过去的车型里面，有没有mpv商务车？”
高牧的思路和他们不一样，他想到的是以后要是父母、爷爷奶奶一起来上海的话，小轿车肯定不合适，最少要能做七八个人的商务车才最合适。
“有的，老板的意思是自己留一辆？”
“嗯，等车到了，告诉我一声。”
“好的老板。”
高牧前段时间给上官敏涛下了一个很大的单子，通过她的进口车行准备搞一堆的车进来。
各种款式的都有，不光是办公用的小车，大货车的车头他也需要一大批，什么奔驰的，沃尔沃的，斯堪尼亚的，这些都是为了给每天快递准备的“战术武器”。
虽然国产车头也不错，且价格便宜，但是从质量上来说还是这些国外的牌子过硬一些。
这些车头动者几十上百万，现在看起来很不合算，但高牧很清楚绝对是物有所值的。
等每天快递在全国的据点铺开，这些车头会被安排跑真正的跨省长途。
而省内的中长途，或者是短途国产的货车基本能满足了。
“又买车，不是，是你到底买了多少车？”
高露实在是困惑，买那么多车，坐的过来吗？
mpv是什么东西她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一定比他
们现在坐的车要大。
“主要是公司用车，不是你想的那样。”高牧微笑着解释道。
不过，车是大男人的大玩具，他手里的大玩具已然不少。
“是吗？我怎么还是有些怀疑？”高露咬着嘴唇皮：“对哦，公司用车。哥，你不会是还想做车队吧？”
“算是吧，怎么了，你想反对？”
每天快递的体系内，有不少的车队，高露说他干车队也不能完全说错。
“我反对有用吗？”高露眼珠子一转，突然贴近高牧的耳边,低声说道：“你现在很有钱了？”
“你觉得呢？”
模棱两可，也不肯定。
“听一鸣哥说我们现在坐的这辆车，都要上百万才买的到！到底是你买的，还是租的，或者说是借来的？”
高露知道高牧赚到了一些钱，但是对于他花一百多万买一辆车一直存在疑惑，之前只不过是当着孟佳的面，没有直接质疑他。
“你们兄妹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秘密呢?”
就在高牧不知道如何解释才算最合理的时候，孟佳的话给他解了围。
“不告诉你。”高露嫣然一笑，笑着打过马叉，小姑娘也是有点小城府的，知道有些事情再好的同学也不能随意告知：“嘻嘻，我是在问我哥，他今天为什么会是从香港回来。”
“对呢，我也想问高牧哥，电话里不是说好了今天到车站接我们的吗？怎么最后是一鸣哥在，你却是从天上而来？”
孟佳不笨，顺嘴就接过了高露抛过来的话题。
“本来是可以按时到车站接你们的，只不过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飞机原定的航班被取消了，我这也是在香港机场干等了好长时间。”
“香港好玩还是上海好玩？”
到底还是年纪小，没有问坐飞机好不好玩已经很不错了。
“各有各的好，以后有机会带你们去转转，到底是香港好还是上海好你们自己判断。”
十几年以后的上海和香港也许能不相上下，真的是各有各的好。
但2000年的香港，绝对要超过上海无数，即便是浦新区的开发，也才过去十年，距离二三十开发开放时间的蜕变，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嗯，这个以后再说。我和佳佳这次来上海的一大目的，就是为了好好的看看所谓的上海滩，到底是什么样？”
“嗯，今天太累了，明天我带你们去外滩转转，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所谓的上海滩是个什么样子了？”
经典的《上海滩》影响了无数的人，曾经的高牧也是其中的一个，高露和孟佳虽然是小女生，但对电视里的一些情节，也是很有兴趣的。
“好耶好耶。对了高牧哥，上海滩真的有冯程程，有许文强和丁力吗？”
美女和英雄的桥段，是上海滩故事的核心。
“冯程程和许文强我不知道有没有，不过丁厉我知道是肯定有的。”
高牧意有所指，笑盈盈的说道。
坐在前排的马一鸣同样笑的十分可乐，而此时的大奔突然有那么一刹那不稳了起来。
“真的吗？真的有丁力吗？”
要不是中间隔着
高露，孟佳的手绝对抓上高牧。
“当然是真的，这还能有假，你现在不就坐在丁厉开的车上吗？”
“哈哈哈哈哈……”
高牧一说完，马一鸣就笑的可乐之极。
“啊，他也叫丁力啊？”
心情就像是过山车，刚刚到达顶点，瞬间就来到谷底。
“他叫丁厉，厉害的厉，倒不是丁力那个力量的力。不过他虽然不是力量的力，身上的力气可不小，战斗力也是很厉害的。”
“嗯，这话我相信。”
孟佳点点头,要是丁力长成丁厉这副模样，他肯定会气的半死。
上海滩的丁力虽然没有许文强帅气，但是也不差的，加上一身的社会气息，也是很吸引小姑娘的。
“电视是电视，你们也不要过于相信了。明天带你们去看的外滩，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所以不要期望太高。”
电视终归是电视，加上是虚构演绎，和现实本身就有很大的差距。
就像是《上海滩》这部电视剧，也不是真正在外滩拍的，而是在车墩的影视城部分取景。
“你们要真的那么喜欢《上海滩》，我倒是可以找机会带你们去拍摄基地看看。”
马一鸣主动开始揽活，银行卡进袋，就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信誓旦旦。
“真的吗？”
这个建议，不比去外滩的诱惑小。
“当然是真的。要是遇上有电视剧拍摄，以你们两个的条件，说不定还能被导演看中，演个路人甲什么的。”
马一鸣一开始，这话说的就愈发的顺口。
“啊，我想演女学生。”
“嗯，我要演千金小姐，哈哈哈，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会是什么样的呢？”
好嘛，马一鸣只是随口一提，两个女孩子却是真的当真了，你一句我一句竟然开始看角色大讨论。
听的高牧一头瀑布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冷的。
“嘿嘿……”
马一鸣很满意这个效果，笑个不停。
“哥，我和佳佳想明天白天先去拉个什么车墩的影视城看看？可以吗？”
两人一通议论，最终是没抵挡住演戏的诱惑，好奇心作祟下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
看起来是征求高牧的意见，其实算是告知而已，两人显然是主意已定。
“这建议是你说的，明天就你带她们去吧。”高牧拍着马一鸣的座椅背，气呼呼的说道：“我明天公司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晚上你带她们到普新去，我们到金鼎吃晚饭吧！”
“好，没问题。”
自打高牧拿到金鼎的会员卡之后，一直没有去过，马一鸣也是十分的期待啊！
“哥，你真的有公司啦。那这次去香港，也是公司的事情吗？快说说，你这次去香港，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这个问题，前前后后已经问了好几次了，一直没有得到高牧的正式回答。
“我说我去香港收购了一家公司，你们相信吗?”
“佳佳，我哥说的话你信吗？”
“我是信，还是不信啊?”
……
第428章 惨
车墩影视城真正的名字叫上海影视城，全部项目占地一千多亩，在九八年的时候彻底完工交付。
很多耳熟能详，反应上海滩风情的电视电影都是在这里完成拍摄的。
虽然没有横店那么的声名在外，但也属于华夏影视拍摄的重要基地之一。
考虑到两女第二天要去车墩影视城玩，高牧把晚上的住宿的宾馆放到了距离比较近的闵行。
第二天一早，陪着两女在酒店吃完了早饭，高牧和马一鸣就兵分两路。
马一鸣带队，丁厉开车带着高露和孟佳杀向了车墩影视城。
高牧则是独自一人打车前往普新区，到证券大厦的公司，离开公司几天积压了不少的工作，需要他尽快的处理。
有些事情没有他决断，其他人是下不了指令的。
金贝的事情高牧相对管的会比较少，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董王手下的管理团队已经磨合的很专业了。
反正能一直帮他赚钱就行，最多就是每个月底例行的股东会议参加一下，听听当月的收益情况，再和其他的股东交流交流时下的经济环境。
而姚碧君管理的飞马金融科技，核心的飞马支付系统还在研发初期，一般也没有什么大事需要他操心。
同样每天快递的事情也属于余震，还没有到发力的时候。
目前真正需要他费心的只有多宝拼拼这个购物网站。
“高总。”
“高总好！”
和以前不一样，自从网站正式上线以后，高牧的身份就算是彻底的公开了。
公司的员工，不管是什么层次的管理层，还是普通员工，不论是老员工还是新员工，都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他们的最大老板。
“嗯，大家好，辛苦了。”
高牧在公司，在员工面前，一直都比较随意亲和。
“不辛苦，不辛苦。”
有年纪大不了高牧多少的女员工，一脸花痴的看着自家老板。
这是她们绝大部分女员工的爱好和习惯，像老板这样的钻石王小五，没有哪个女人不心动，不有想法的。
“高总，你来了。”
高牧进入公司办公区域还没有半分钟，邵一搏的秘书就已经一路小跑过来迎接了。
“邵总和谭总他们在吗？”
对于她的出现的如此迅速，高牧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门口的接待肯定会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通知到对方的。
属于正常的流程，他不会去干涉。
“在的，在的，邵总和谭总以及各部门的负责人，这个时候都在会议室开会。”
网站平台上线的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公司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会议，开都开不完。
“好，你去忙吧，我去听听。”
他这个老板谈不上多勤奋，但是会议室还是知道在哪里的。
“好的高总，你这边请。”
女秘书手一伸，话是这么说，却依然引领着高牧往会议室而去。
并在他之前，敲响了会议室的门，之后轻轻的往里面一推：“邵总，
高总来了。”
“高总。”
正在进行热烈讨论的会议戛然而止，以邵一搏和谭洋英为首的网站管理层，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邵一搏更是主动的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请高牧就坐主位。
“不用，我坐那边就行，你们该怎么开会就怎么开，我旁听。你们就当我没来一个样。”
高牧摆手谢绝邵一搏的安排，径直走到了大会议桌的另外一边坐下。
邵一搏尴尬的一下，等高牧坐下之后才重新落座，然后才是其他的副总和各部门的负责人。
高牧说的很客气，但是要会议室回到之前的气氛是不可能的，没人会傻到真的当他不存在一样。
于是，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没人发问，没人讲话，所有人都是眼观鼻，鼻子对着茶杯或者闻着手中的笔。
“怎么都不说话了，邵总，你们这会议难道还有什么内容是需要对我保密的吗？”
接过秘书端上来的热茶，对这这时的场景高牧似乎一点都不奇怪，反而是轻松的开起了玩笑。
“高总说笑了。”虽然高牧的玩笑有缓解气氛的作用，但邵一搏知道，他现在的表现是不对的：“技术部，你们继续刚才说的内容。对了，从头开始说，请高总也给我们参谋参谋。”
“好的邵总，高总，是这样…网站经过这一个月的实际上线运营，随着网站浏览和注册的人数缓慢增多，我们又发现了几处小bug，技术部经过紧急处理后，对网站的运营没有产生大的影响……”
技术部的负责人年纪也不大，这也是目前国内的普遍情况。
在网络技术这一块，学习和感兴趣，以及技术比较过硬的都还是年轻人，广义上说都是玩网络比较早的一批网民。
同样，不光是多宝拼拼，整个牧马人体系下技术人才的平均年龄都只有二十多。
很大一部分都是学校出来的学生，技术有，但是顶尖的人太少。
这一块，高牧虽然早有预判，且很早就安排了温美玉这部棋子，在加上邵一搏、谭洋英、姚碧君等人的海外人脉。
一直想从海外挖掘一些技术过硬，超前的顶尖人才进来，可惜效果一直不明显。
华夏互联网目前的发展状况，肯定不是荒漠，但也绝对不是郁郁葱葱的森林，顶多就是一片绿色的草原。
一眼望去，都是机会，属于竞争的蓝海。
但是机会多、竞争不激烈的同时，也同时说明竞争基础的薄弱，基础的欠缺。
有互联网设备这一块架设的基础，需要国家的大力推进，也有互联网本身生态基础的薄弱。
网民基数，网络设备，网络网速，网络资源等等，其实各方面都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形态，需要全方面相互性的推进发展。
高牧他们现在搞的网上购物，其中的体验其实是很差的，究其原因，也都和这些方面有关系。
但是他为什么要搞，为什么要做，因为这是社会经济发展的新方向，是未来的希望。
同时，也是希望这个时候的迎难而上，能倒逼其他方面的发展，能让互联网行
业的整个生态发展的更快一些，最终能更进一步的拉近和国外的差距。
“这么说来，以网站目前的技术状态，基本上不会再出现意外了？”
说好是旁听的，却在听完第一个部门的汇报之后，就不知不觉的掌控了节奏。
“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我需要的是十成，希望你们能做的更好一些。”
“明白了高总，我们技术部不会松懈的。”
“那就好，设备设施的采购方面，你们也一定要有一个比较大的提前量。目前来看，我们网站的访问量还不是很大，发展的速度也不快。但是你们都是在网上浸淫了多年的人，应该很清楚互联网上的东西，最大的特色就是变化快。你永远不知道会因为什么事件、原因，流量就爆了。”
高牧目前是还没有主动的去推流量，但不代表流量不会自己突然就爆。
不确定性，也正是互联网的魅力之一。
“这方面也请高总放心，邵总对这方面也一直很重视，公司和国内外几大设备生产商都有合作联系，跟电信的关系也一直在打点，需要的时候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应对。”
“行，你们心理有数就行。运营上面，目前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数据？马上就要一个月了，有统计吗?”
进入他的节奏，就按照他的节奏来，坐在这里按部就班的听人做报告不是他的风格。
邵一搏意味深长的看了高牧一眼，显然也是见怪不怪，这也是大家对高牧进入会议室的开场白没有感冒的原因。
知道他那都是连客气都算不上的话，什么按照原来的节奏，什么当他不在一样，可能吗?
“具体的数字没有，不过我们每天都有粗略的统计。从目前的情况看，数据不是很乐观，每天的注册数，浏览数，以及用户的粘合度都不是很好，应该说很惨吧！”
“哦，有多惨？”
高牧饶有兴趣，不就是亏钱吗，这个他心里有数，大概也就是那么回事。
没办法，虚拟经济的特点就是前期特别烧钱，亏个两三年甚至是十几年都还不能盈利，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比的就是一个烧钱的生态，就是靠不断的融资烧钱把公司搞膨胀了，搞出名了，搞到了流量了，才能去考虑赚钱的事情。
“这么说吧，我们一个月的收入，毛收入大约只有几万而已。”
几万的月营业额，听上去好像还没那么凄惨，要是一家小店小公司的话，这都算是很不错的营收了。
但是，这要是和网站每个月都要花出去的钱相比，再把之前的所有投资算进去，那就真的是很凄惨了。
以这个速度，想要公司赚钱，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网站上线前，虽然也是一直在烧钱，但那个时候大家都有盼头，对网站上线都很有信心，所以这钱烧得再厉害都觉得值。
可经过这一个月的试营运，看到这销售的数据一出来，立马就让他们冷汗连连。
有一种下个月工资就要发不出来担忧。
仿佛朝不保夕。
第429章 酒香也怕巷子深
“一月几万？”
高牧惊讶的问道，一脸吃惊。
“没错，这个月估计最多也就两万左右的毛收入。”
按照一个月三十天的时间计算，平均下来也就是每天大约七百的样子。
就这个数字还是毛收入，剔除货品的本身成本，再加上倒贴的邮费，基本上不赚钱。
就更不要说什么人工工资，水电税费等等了，即便是网线宽带的租金都不够。
凄凄惨惨戚戚！
然而，邵一搏等人却是完全理解错了高牧的惊讶，他的惊讶并不是觉得两万少了，反而是没想到第一个月就有这样的成绩。
这样的亏损，他很满意啊！
其实就是有一天一分钱收入都没有的情况，他都能理解的。
现在网站上的主打是书籍和音像制品，这些都是他们通过批量效应从商家预先采购，然后放到网上去卖的。
目前的多宝拼拼，并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网络交易平台，反而是更像一家搬到网上，进行网络销售的小店。
卖出去多少，卖不卖的出去，都是他们最先需要考虑的事情。
因此，从高牧的角度看，在他还没开始宣传引流的情况下，每天好几百的营业收入很不错了。
毕竟他们面对的是c端的网友，做的是散户生意。
这一点，和某些公司专注企业间的交易，从事企业之间的“拉皮*条”赚利差的相差很大的。
企业间的交易以大批量为特色，成功一单吃一年的概率都有。
而他现在走的是散单的常规路线，前景广阔，可起步艰难。
特别是在这个时间点，企业单其实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散户单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这些，高牧不可能不知道，但他有他自己的考虑。
散户单除了市场准入的门槛低之外，还更能带动流量，引起关注。
另外，尽早的进入c端的散户市场，也是为了能尽快的开发出合适的网络支付系统，更是可以借助这一块的市场，大力的发展辅助性的物流产业。
所以说，高牧走这一步棋子，也是关联到了其他无数棋子的原因，这是一个局，而不是单独的一个做法，是一场系统性的发展。
当然，有一点藏在心里的小心思他是不会流露出来的，那就是他想避开来自杭州的竞争。
目前的四十大盗公司对外人来说还是幼苗里的幼苗，但对高牧的心里影响是很大的。
公司他不怕，业务的竞争他也不担心，他真正怕的是风清扬和他手下的十八罗汉们。
他虽然具备扫地僧的潜力和能力，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缺陷和缺点，一旦正面交锋，他未必就能占尽便宜。
有本事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一有机会就能让他们抓住机会翻身。
有能力的人，欠上几个亿都能风轻云淡的面对，都能在短时间内依靠新的风口赚钱还债潇洒自在。
所以说，一个人的能力才是永恒的财富，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能量资源。
高牧有的不是能力，他最大的财富是先知，是知道路应该怎么走。
单比能力，单拼本事，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是那些叱咤风云大佬们的对手。
即便是面对像周一这样的枭雄，他也是能小心谨慎些就精良的小心谨慎一些，即便是知道他的未来结局，在结局到来之前，他也不敢随意的轻视。
高牧在诧异的笑，邵一搏等人在苦涩的笑，会议室的气氛一直在低气压。
咚咚咚……
手指轻轻的敲在红色的大会议桌上面，环视了所有人一圈，高牧微微一笑。
“那依照目前的情况，你们有什么想法或者建议吗？”
邵一搏和谭洋英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其他的管理层，似乎都在等他开口。
“最近新成立了一家叫叮当网的购物网站，和我们有不少的雷同之处，听说他们已经在接触海外的风险投资基金了。”
答非所问。
“叮当啊，我知道。这么快就有风险资金准备投资了吗?”
高牧虽然暂时不明白邵一搏提到叮当网的目的，但猜想他应该是有的放矢，不会是随意的想要岔开话题。
“没错，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笔投资会很快到账。”
实际上，多宝拼拼在还没有上线的时候，同样有风险基金找上门来过。
这件事情也在第一时间，就由邵一搏上报给了高牧。
不过，暂时不缺钱，暂时不会考虑融资的高牧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于是也就没有了下文。
“嗯，应该不奇怪。毕竟亚马逊现在发展的还不错，叮当网学的就是他们那一套，这么快有资金一拍即合很正常。”
其实在外人看来，甚至是多宝拼拼本身的内部人看去，他们学的也是亚马逊的那一套。
唯独只有高牧清楚，他和亚马逊的路线并不完全一样，他这条路线会是独一无二的开创，是具有国内特色的路子。
“你突然提到叮当网，是觉得他们对我们多宝拼拼有威胁？”
大约明白了邵一搏的担忧。
“是的。”邵一搏点点头：“如果他们这的这么快就能完成第一轮的融资，那应该会很快推出交易网站的。根据他们的思路，和我们网站有严重的同质化，我们担心会受到冲击。”
要是这一个月的开门炮很红，那么邵一搏等人对叮当网的忧虑应该不会有这么大，或者说不会这么早就有担忧。
最起码也要看到对方的网站推出，看到他们交易效果，才会对比着看问题。
如此还只是远远的听说狼来了，就这么的担忧，实在是因为自身的多宝拼拼表现的过于差劲，和他们的预期相差的太远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们能在这个时候就想到这些，也说明你们确实好是有想法了。”嘴角上扬，高牧手中的笔轻轻的旋转着：“不过，你们也不用过去担心。就算叮当网拿下了风险融资，就算他们下个月就能拿到资金，就算他们可以模仿着我们或者是亚马逊的模式，以最快的速度做
出了网站平台，我想再怎么也要到明年了吧！”
“有这么一年多的时间给大家，在坐的人难道就做不出一定的成绩来吗？你们不会这么一点信心都没有吧？它们虽然是后浪，具备后发的优势，但是能不能追上我们这么些前浪，还是要看我们愿不愿意的。”
反正高牧是很有信心的，什么后浪前浪的，在这世纪开端的前二十年他具有无限的优势。
跟他比浪，想要超过他，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浪。
“看来高总是信心十足啊！”
气氛有些压抑，谭洋英开玩笑的缓和道。
在坐的这些管理层，除了他和邵一搏算是高牧手上进公司的外，其他人都是他们归顺了高牧以后经他们的手进入公司的。
因此，对高牧的了解，她和邵一搏最深刻，因此也对明白高牧话外之音的心里想法。
“信心是肯定要有的，要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那我们还做什么事业啊？不如回家卖红薯更简单。”高牧笑道：“所以关于叮当网你们关注就行，不需要有心里压力。这样吧，你们可以每个月对他们出一份调查报告。”
“这个没问题，我会安排专人盯着。说实话，要是真有一家和我们同类型的网商平台，在给我们压力的同时，也能给我们带来参考，是好事情。”
邵一搏作为多宝拼拼运营的真正负责人，作为一个自己曾经创业过的有志青年，对于压力的理解很透彻。
压力不单单是压力，同时也会是动力。
“嗯，这些你们自己去安排就行。还是说说你真正的想法吧，网站目前的这个情况，你们有什么推进的思路？还是说出来听听吧。”
办法高牧有的是，只不过他暂时不想去做去推进。
网站目前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是他乐见其成的，因为目前的时机还不成熟，他要是强行把手段用上去，对于多宝拼拼来说，也是拔苗助长，毫无意义。
但，他不介意听听邵一搏他们的想法，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培养。
牧马人想要真正的做大，做到世界超一流公司的水准，靠他一个人肯定不行的，他手下必须要有一个得力的团队才行。
邵一搏掌管着多宝拼拼，认识高牧也算早，本身的能力和远见也不错，高牧对他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仔细商量过了。”邵一搏和谭洋英对视一眼:“鉴于平台目前的情况，还是需要在宣传和推广方面做更多的额努力。”
多多宝拼拼不论是硬件还是软件，应该说都已经做到了国内同类型网站平台的极致，在方面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升级的。
想要突破平台目前的困境，主要的问题爱在于引流，一百个人进入网站网页浏览，有一个人成功的下单，就是他们的成功。
所以，必须要在人气上面做功夫。
而想要有人来，广告宣传是最基本的操作。
目前的多宝拼拼，多少有些养在深闺无人知的意思，有时候酒再香也是怕巷子深的。
第430章 来去匆匆
邵一搏的建议可以说中规中矩，宣传和推广是任何一个新兴行业，新公司新品牌都必须要走的路。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手下专门有个网络引流小组的吧，他们的宣传效果不行吗？”
高牧说着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没有看到那位负责的小组长。
也是，以他的级别，还参与不了今天的会议，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宣传口目前在公司平台的地位。
“高总，这个小组连组长一起也就三个人，刚好可以安排二十小时的值班轮流。而且你也应该很清楚仅仅依靠在门户网站发软文，以及在一些杂七杂八的论坛发帖子宣传，根本就不可能吸引多少流量进来。”
对于宣传这一块，邵一搏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他一直想不通，高牧这么一个不吝啬肯花钱，也不缺钱的老板，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花上一点宣传资金呢？
他和谭洋英，以及其他的管理层曾经深入的交流过，多宝拼拼之所以会是这样一个开端，当头炮一点都不红，宣传广告的缺失绝对是主要原因。
但是老板不愿意，他们也没有办法，谁家这钱都在老板的口袋里。
说起来他们是公司的管理层，但是在实行大额开支一支笔政策的制度下，他们也是毫无办法。
总不能把高老板的手绑着，强行让他签字掏钱吧？
嘿嘿，要是他们敢这么做，那也就等于只自爆下岗了。
“看来你们对宣传这一块十分不满意啊？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吗？”
微微一笑，环视四周。
坐姿大同小异，心思各不相同的与会人员，不约而同的抬头对视，之后又如出一辙的点着头。
应该说除了高牧，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
“哪好，既然你们不满意，那么你们有什么好的方案建议吗？”
又回到了高牧之前对邵一搏问过的话题。
“高总，你看能不能这样。网站的软文，以及论坛的发帖之类，我们继续保留，最好是还要加大力度。”眼见高牧松了口，态度有软化的迹象，邵一搏一刻都不愿意耽误的说道：“然后我们还希望加大书刊杂志报纸这些纸制媒体的广告投放。”
互联网的崛起，互联媒体的发展，必然是以取代纸制媒体为目标，为趋势的。
但是，不可否认，在互联网发展的初期，在世纪之交的元年，纸制媒体还是网络媒体当仁不让的大哥。
报刊杂志在社会上，在老百姓之间的辐射力度，还是蹒跚学步的联网力所不能及的。
因此，纸制媒体的宣传必不可少，十分的重要。
“说的有道理，还有吗？”
从千年不离身的背包中掏出一本本子，翻到其中的一页，对对比着问道。
“还有就是
广播电视上的广告投放，这一块更重要。”
不光是邵一搏焦虑，谭洋英也是迫不及待的要发表自己的想法。
收音机电台这些不说，电视机早就已经开始走进千家万户，不管是剧前剧后还是剧中插播广告，这都已经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传统。
虽然还没有发展到广告中插播电视剧的地步，但是电视广告依然是和人们的文化娱乐生活离不开的内容。
按照他们的预计，在电视上投放一块钱的广告，长远来看最少能给网站带来一元五我的效益。
这还是最保守的预计，实际的效果，应该还要好。
“嗯，电视广告确实是要投放，不过这个不能着急，还需要找到合适的代言人和优秀的广告文案才行。”
高牧赞同的点点有，和文字图片广告不一样，类似电视的荧幕视频广告，不但需要的投入更多，要求也是高出不少。
“这个不难，可以找专业的广告公司去办。我们只需要提出需求，以及需要达到的效果，拿出预算就行，剩下的交给他们就行。”
这些事情虽然没做，但她们在私下早就去打探过市场，对这广告拍摄的一些流程都有一定的了解。
“这个我再看看，你们有好的广告公司介绍吗？”
不是高牧看不起广告公司的创意和能力，而是他找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就算是邵一搏等人不提，等过完春节，他就会酝酿广告的拍摄。
创意，拍摄人选他都有，唯一欠缺的是执行的广告公司或者说广告导演。
“有，我整理好了再上报给您。”
喜忧参半。
高牧的再考虑考虑，让他们继续如鲠在喉，高牧的主动询问好的广告公司则又让他们听到了希望。
“大家也不要过于沮丧，第一个月的初步成绩，完全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多宝拼拼目前的气氛是从高级管理层开始到普通的员工，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心事重重，唯有高高在上的高老板毫不在意，轻松异常。
“等到了明年，你们就会发现，世界突然就不一样了。”
想了想，高牧最后还是加了一句，神神秘秘。
“高总，一天比一天好，一年好过一年，这可是我们所有人最大的期待。”
“放心，用不了几年，我们的日子就会红红火火起来的。只是希望在坐的各位千万不要掉队了，我也是很期待在三五年后，我们依然能并肩作战，共享人世繁华。”
“哈哈哈，共享人世繁华，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谭洋英笑眯眯的回味着这句话，总觉得哪里听过一般。
“熟悉就对了，说明这也是大家的心声。”这话哪里来的，为什么熟悉高牧自然是知道的：“我一会儿还有事，你
们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真心诚意，期待下面的人能畅所欲言，能说出自己的观点，能在同样的一件事情上说出自己的一二三四五。
很多东西，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思想碰撞的，激烈的讨论往往会迸发出不一样的火花，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或许会在这一刻激情而出。
“高总，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说？”
邵一搏表情复杂的说道。
“说就是了，开会的时候没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大家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就行。”
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不是都已经讲了吗？
“多宝拼拼能不能分拆成两个平台?”
石破天惊！
高牧眼神猛然的收缩了一下，随后缓慢的放松，手中的笔不转了，人也重新坐直。
熟悉高老板的人都知道，他认真了。
“为什么？”
要不是有信心，他还真怀疑邵一搏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这个思路的。
多宝拼拼从取四字名字开始，他就已经埋下了拆分的计划，同样也是在等待时机。
“你不是你一直要我和谭总时刻关注杭州那边吗？所以我们对四十大盗公司的经营模式和方法做了深入的调查。”
“所以……”
“所以我们发现，以国内目前的生态环境，做c端的时机其实并不成熟，反而是b端，企业对企业的广泛交易很适合线上平台的操作。省时省心省力，还能以最快的速度建立起生态平衡圈。”
“因此，你是想说把多宝拼拼分拆成两个平台，一个维持目前的状态，依然做大众的生意，而分拆出去的另外一个平台做大宗生意，和杭州他们一样做企业间的牵线人？”
果不其然。
高牧随口就说出了邵一搏他们的想法，而这个想法和他肚子里的思路有很大的重合。
“是的。我们建议高总能好好的考虑一下刚才说的，从我们的分析看，分两步走对多宝拼拼的发展来说，有利无害。”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也考虑的。不过，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决定和操作的，容我多想想。”
老实说，邵一搏他们能提出这样的方案，高牧是很开心的，事实证明他没有看错人，邵一搏和谭洋英确实大有前途。
“高……”
没等邵一搏继续烧火，高牧的手机响了，还是一条短信。
皱眉了半天，不知所谓的努了努嘴巴：“这样吧，你把思路整理一下，给我一份可行性报告。我临时有事，先走了。”
高老板真的走了，来的突然，走的截然，来去匆匆。
留下一屋子的人，继续他们未完的会议。
……
第431章 你说呢？
松江，车墩。
“马大爷，你这是被人扣住当人质了吗？”
匆匆忙忙离开浦新会议现场，匆忙赶来的高牧一见到马一鸣就调侃道。
之前收到的短信，就是马一鸣发给他的，说是几个人被困在车墩影视城回不来了，继续高牧的快速支援。
知道有事，但是短信轻松的语气，也让高牧知道事情并不严重。
因此，借机结束会议，打上一辆出租车兴冲冲的过来，其实是想看到高露更多一些。
昨晚太迟，今早太匆忙，都没有时间和老妹好好的交流交流。
“切，放心，能扣留我马王爷的人还没有出生呢？”不屑的回应高牧的调侃：“要不是为了高露的未来着想，我早走人了，根本就不会和他们瞎掰扯！”
“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看上你妹妹了，一直缠着不放人。”
“什么？谁，找死。”一双虎目狰狞，高牧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高露是他的心头肉。他是决计不会再让外人欺负她一皮的：“吃亏了没有?”
“吃什么亏？”马一鸣不解的转头看着高牧，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之后才恍然大悟：“嗨，你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应该是怎么样，说的干脆些。”
收敛身上的危险，一双眼睛变成瞪着马一鸣了。
“算了一句两句的我也说不清楚，你跟我过去，自己看吧！”
马一鸣小白眼一翻，大踏步的往影视城内走去，走出了一副地主老财家傻儿子六亲不认的步伐。
“一点屁事，搞的这么玄乎。你直接说高露有没有危险不就得了。”
高牧无奈的跟着，至少从马一鸣的表现来看，危险应该是没有的。
拍戏的现场，高牧还是第一次来，第一次见到，多少也是好奇的。
不管是大制作，还是小投资，拍摄时候的片场是不会让人随意进场的。
然而这一切在马一鸣的身上失灵了，这一路上带着高牧往哪个明显的人群聚集地而去的时候，竟然都没有工作人员站出来阻拦，一路畅通无阻。
“高露她们呢？你怎么还真的带我来看戏了？”
虽然没有进入到最内圈的拍摄镜头内，但是马一鸣带着高牧也几乎走到以导演为核心的拍摄团队的工作区域。
站在这个角度，不但拍摄现场看的一清二楚，视力好一些，连导演监控器上的视频都能看的到。
“喏，小露不是在那里吗？你不会真的没认出来吧？”
马一鸣脸上露出一丝贼笑，伸手指着拍摄场地的一个方向。
“谁？高露，她在拍戏？”
这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啊，把高牧这个哥哥也给搞震惊了，瞪着眼睛顺着马一鸣的手指看了过去。
拍摄的是一处老上海街面上的镜头，应该算是一场户外的大场面长镜头，在镜头的下面前方有不少的群演在走来走去，甚至还有车子不停的来来往往。
属于典型的近代上海滩场景，乱世中的繁华。
“嘿嘿，没错，看你这个当哥的
有没有眼力找到她。”
嘚瑟的抱着一双手，“挑衅”的看着高牧。
“不会吧，让你到她们来看看，你就给安排上群演了？群演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游客就能参与的吧？”
这又不是旅游体验项目，怎么可能会有导演会有节目组这么心大，让一个第一次来这里的小姑娘掺和进去。
胶片是要钱买的，对于拍摄进度来说时间更是金钱。
“这个肯定是人家制作公司，还有导演同意的。我给你一点提示，高露和孟佳参演的还不是一般的路人，更不是一般的群演，是有台词的角色哦。”
嘚瑟翻倍，这也是没有适合他的角色，不然他也想过把瘾。
“什么情况?”高牧真的是晕晕乎乎，怎么越说越邪门了:“等下要是不说出一个一二三四五来，看我不收拾你。”
“快找吧，别一会儿戏都拍完了，你还没找到自己亲妹妹，那可就倒霉了哦。”
丝毫不在意高牧的威胁，马一鸣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看高牧找妹妹，在规定的时间内找不到，他就可以拿这个笑话高牧大半年时间了。
“哼，真当我是瞎子吗？那边那群扮演学生的人群里，走在最中间的两个女生，不就是她们两个吗/”
现场拍的是什么片子高牧不知道，是品质剧还是神剧他也不清楚，但内容反映的年代绝对是那个烽火连天的时代。
成群结队的学生高举标语，在大街上示威游行是那个时候的电视电影常见的镜头。
而一身时代特色学生装的高露和孟佳虽然还很稚嫩，但在化妆术的帮衬下，加上两人的身高不差，所以也不是特别的违和。
因为是扮演学生，算得上是本色出演，倒也没有所谓的格格不入，这群演还是合格的。
“咦，可以啊，竟然这么快就被你找到了。”马一鸣有些不甘心的瘪了瘪嘴：“怎么样，这么看上去，她们两人是不是很有表演天赋。”
“这就有天赋了？”高牧无语的看着马一鸣：“你一个外行还真敢说啊！”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马大导一般。
“当然不是我说的，看到那位没有。”马一鸣抬着下巴对着一个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对对讲机，盯着监视器一头长发的男人说道：“那个人是这部电视剧的导演，人称大马导。”
说的好像是在称呼自己一样，那嘚瑟的劲头，让高牧恍惚的好像回到了高中时期。
“大马导，呵呵，还好不是马大哈。”高牧突然一拍马一鸣的肩膀:“是吧，小马导。”
什么玩意，这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额……不带这么寒碜人的啊！”马一鸣感受肩膀上的沉重,努力的往下一沉，同时侧步滑开：“走，我给你介绍认识一下。”
“有必要吗？”
“很有必要，你肚子里是有的疑问，都需要他来解答。”
上下打量了高牧一眼，最后在他的肚子处停下。
这位大马导是今天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与其她解释给高牧听，还不如让他和高牧直接聊。
“哦，看来我不去会会
这位大马导是不行了。那就请小马导带路吧！”
高牧真正的疑惑还不是说高露和孟佳莫名其妙的群演，这种事情再稀奇也已经发生了，没必要揪着一直好奇，就当是给她们的一次体验好了。
他真正迷茫的事情，是马一鸣给他发的短信内容，非要他过来，非要他来接，不然有人为难他们回酒店。
目前来看，这件事情很可能是和这位大马导有关系了，只是不知道和高露、孟佳的学生角色有没有关系？
“马导，怎么样拍完了没有啊？”
马一鸣带着高牧往最核心区域闯去，先是和一个平头的中年男子挥手点头，然后站到了监视器的后面，对着长发男问道。
“哦，是你啊，怎么样，联系上你说的人了吗？”
应该是对刚才的长镜头很满意，大马导对马一鸣的突然出现打扰他翻看镜头也没有丝毫的责怪。
“来了。”马一鸣点点头，把身后的高牧让了出来：“他就是高露的哥哥，关于高露的事情他可以全权做主。”
“你好马导，高牧。”
不知道马一鸣到底卖什么鬼，高牧只好是顺其自然。
“你好。”很平淡的伸出手，礼貌的和高牧握了握，看不出表情的异样：“小高和小马一样，都很年青啊？”
“我们是同学！”马一鸣笑盈盈的回道。
高牧嘴角一扬，没有说话，他也没有特异功能，没本事一眼就看出这位大马导的深浅，想要了解也只能聊聊才知道。
“哦，那么说小高也是魔都大的大学生了哦。”似乎从马一鸣哪里打探到了不少的信息，大马导一副知根知底的样子：“我找你什么事情，小马都跟你说了吧？”
“并没有！”
高牧微微一笑，有点大导演的自以为是，只是他刮尽了脑子，记忆深处也没有眼前这位导演印象。
估计这大马导的大名号，也是有不少水分的。
当然了，他知道的有印象的导演，那都是后世真正出名的大导演，在现实中不排除还有不少的优秀导演是他不认识的，这也丝毫不奇怪。
大马导诧异的看了看马一鸣：“你没跟他说？”
马一鸣嬉皮笑脸道：“嘿嘿，还没来得及。”
“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好说了。”
高牧也不想继续打哑谜，警告的看着马一鸣。
“其实也没什么，马导看上高露了，想请她参与下一部戏的表演。嗯，马导你之前是说的是女五号吧？”
马一鸣献宝一样的说出了事情真正的原委。
“就这个？”
“就这个！”
“看你的样子，你是觉得这是个机会？”
“当然啊，你刚才也看到了高露和孟佳的表演，虽然是第一次，但是一点都不怯场。马导说了，高露很有表演天赋的，保证能一片而红，以后走上大明星的道路，不要太风光哦。”
“呵呵，大明星，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什么意思，你不同意吗？”
“你说呢？”
第432章 你可能不了解这个圈子
开什么国际玩笑！
抱着好玩的想法，当做一个旅行的体验项目，参与一下群演的乐趣，这没问题。
但是，正儿八经的去拍戏，去走演员的路，去混娱乐圈，他怎么可能答应。
在高牧的思维里，高露的未来应该考上国内的顶尖大学，然后出国深造，然后就才是她自由的安排。
想上班也好，想自己创业也好，想轻松可以，想挑战自己也行。
至于娱乐圈，他连根毛都没有考虑过，这不应该是高露的路子。
虽然高露的外在条件和形象没问题，但是在高牧的顽固思维里，只有学习成绩不好的人才会去报考艺校，才会想着去当演员。
至于高露，妥妥的学霸基因，一百种选择里面，高露也不可能选这么一条人生道路吧？
高牧以为自己对高露很了解，再加上她现在有能力实现一些他和她以前都不敢想的梦想，所以毫不犹豫的就以大哥的担当拒绝了。
然而……
“哥，你来了。”
穿着戏服还没有卸妆的高露和孟佳，出现在了高牧的身后，一脸兴奋的看着他。
“嗯，我忙完了，过来接你们。”
高牧近距离的打量了两人一番，妆容很重，而身上的衣服近距离细看之后，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了，有些粗制滥造的破旧。
“你早来了吗？那有没有看到我和佳佳拍戏啊？”
一把挽住高牧的手臂，期待的看着他。
“我到的时候，正巧看到你们在游行。”
高牧点点头，笑道。
“是吗？”得到高牧这样的回答，高露笑的更加灿烂了：“那你觉得我们演的怎样？”
“那么远，我哪看得清楚。”高牧抽出自己的手臂，习惯性的摸了摸高露的头发：“怎么样，戏瘾过足了吧，赶快卸妆换衣服，我带你们去逛逛。”
避重就轻！
高牧根本就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过多的交流，甚至是连这里都不想多呆，长头发的大马导虽然目前还没有说其他的话，但是他已经彻底的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哥……”高露有些扭捏的看了高牧一眼：“我想演戏！”
晴天霹雳！
难以置信的看着高露，高牧一脸的惊呆！
什么情况？
高露主动提出要演戏，演什么鬼戏，她难道不是应该老老实实把书读好，考个一流大学继续读书的吗？
怎么来车墩见见世面，看看拍戏的热闹，机缘巧合之下接了一个群演的戏份，演了一个龙套就想演戏了？
高牧一直认为自己这个妹妹在很多方面都比自己要优秀，只不过碍于年龄暂时没有展现出来。
可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怎么才一个大白天的时间，高露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这么一个想法，就算是高牧敢答应，高建国也会打断他的腿。
好好的让女儿来上海玩一趟，来找她的亲哥哥，回去以后就不以读书为重，变成一个小演员了？
这还得了，完全是本末倒置嘛！
“不行！”
否决的干脆利落，现在的高家虽然明面上还是高建国当家，但是高牧的意见和想法在高家绝对具有主导权。
再说了，就高露想演戏这件事情，高牧用脚趾头都能判断出高建国和曾淑芳的意见，百分百和他一个阵营。
所以，这否决他算是代表全家做出的，说的一点都不犹豫。
“为什么啊，可是我想演戏。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在演戏方面还是有天赋的，一鸣哥，还有马导他们都觉得我还行。你都没有好好的考虑就说不行，这不公平！”
高露难得的展现出自己深藏的倔强，似乎这大半天的时间，这一份龙套的戏套已经牢牢的圈住了她，让她有看了很坚定的想法。
“没有为什么，什么天赋不天赋的，你还真当真的啊！你现在的主要任务，爸妈对你的唯一要求就是天天向上，好好读书，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少给我扯淡。”
高牧一激动，话糙理不糙的蹦出来了。
马大导什么的演高牧没在意，只是狠狠的瞪了马一鸣一眼，今天这荒唐事情果然有他的份，从给他发短信开始这家伙就是其中的一员。
真的是三天不敲打，就敢上房揭瓦了，这么不靠谱的事情竟然也敢顺着高露的意思走？
马一鸣嘿嘿傻笑，完全是一副与他无关的表情，被高牧盯的心慌了，便抬头看天，研究起了云的形状。
至于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高牧等人的孟佳，此时就更加不会参与到言语的交锋之中了。
那位马大导演看中的是高露，至于她更多的是一个称头，高露能演的时候她沾光跟着演个路人甲，高露没有机会了她自然也没有机会。
反正她对演戏没有什么天赋，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了野心，所以高露的事情对她来说是可有可无。
孟佳本身就是一个比较“丧”的人，很佛系，很容易知足的女孩。
“小高是吧？”
感觉有些高高在上的大马导一直在看戏，此时见高牧情绪激才重新开腔。
“有事？”
高牧不好奇的反问一句，不熟也没好脾气给他。
“嗯……”
被高牧拿话一顶，马大导有些不是很舒服：“嗯哼，那个这里人多，我们到那边去说吧！”
一部电影的镜头不知道有多少，刚才的长镜头拍完了，接下去还有新的镜头需要准备，把工作和助理导演交代了一番，便领着高牧等人朝隔壁的室内走去。
高牧也不喜欢人多，就刚刚和高露的对话，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能换个场地，高牧也是求之不得。
他倒是想要听听，这个所谓的马大导能说出什么花样的话来打动他，说服他。
“丁厉哪去了?”
从高牧到这里，就一直没有看到丁厉的身影，以他的体格，要是在附近很容易就能看到。
“买东西去了，喏，这不回来了吗？”马一鸣指着一个方向对高牧说道，远远的，一个小山正在朝这边移动，手里大包小包的。“要他一起吗？”
“不用。”
高牧收回目光，跨进了一扇老式木门。
“随便坐。”马大导大马金刀的坐在上方头，看里面的座椅应该是他们拍摄间隙休息的地方：“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吃的喝的，就不假客气了。”
他自己倒是有一个大大的保温杯，里面人参枸杞一样不少，但是没有招待客人的份。
“马导，有事就说吧，我们一会儿还有事？”
高牧也没准备在这里喝茶聊天，所以也是随意的找了一条椅子坐下，至于马导会说什么他就是不问也知道。
“小高兄弟性子很急嘛！”马大导自己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和在片场风风火火大嗓门不一样，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悠闲的咕咚了一大口，才慢悠悠的继续道：“小高老弟自己还是学生吧？”
“是。”
高牧白眼内翻，真啰嗦。
“好，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能感受的出来高牧的不耐烦,马大导突然就加快了语速：“你妹妹确实?演戏的天赋，就今天已经在我这部戏里面参演了两个角色，虽然都属于龙套层次，戏份不多，但是我能在她身上看到一种浑然天成的演技。”
也不知道高露是真的有这么厉害，还是马大导说的过于夸张，这一波赞赏的说辞听的高牧是目瞪口呆。
“你除了刚才的学生，还演了什么？”
确实是惊讶，这都已经从路人甲演到了路人乙了，“体验游”也没有这样好的待遇吧。
“嗯，学生是第二个角色，之前还演了一个卖花小女孩。”
虽然因为高牧的断然否定，高露有些不开心，但还事乖乖的回答了高牧的问题。
“我不管你到底演了几个角色，还是刚才那句话，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读书。”
不容置疑。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演戏！”
高露继续倔强，今天的体验，彻底激发了她隐藏在身体里的演绎因子。
不但是马大导觉得她有演戏的天赋，连她自己也觉得如此，换歌方法说她不是在演戏，而是在演绎。
浑然天成，这是马一鸣夸张的说法，但以她这个年纪和第一次接触演戏这件事来说，她的水平发挥丝毫不比那些科班出身的主演们差。
也正是因为对自己这一隐藏技能的突然开发，让高露在有兴趣的同时，也有了信心。
“小高同学，你妹妹真的是个很好的演员苗子，希望你不要扼杀了她的天赋。”
马大导笑盈盈的看着高牧，这个年轻人目前看起来似乎很倔强，很不好说话，执意不然自己妹妹进入演艺圈，但是他有信心说服他，有信心搞定这件事情。
混迹这个圈子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有见过不愿意出名的人。
在他眼里，高牧这样的表现，只不过是以退为进，想要在之后争取更多的利益罢了。
“你可能还是个学生，不太了解我们这个圈子。你知道每年想进入这个圈子，为了进入这个圈子挤破脑袋的人有多少吗？你知道我每年要拒绝多少人的请托吗？你知道你妹妹要是能进入这个圈子会赚多少钱吗？”
第433章 贴金片
自信的马大导自信的说了很多，有事实，有大饼的诱惑，他相信当他说出这些的时候，高牧应该会见好就收，不再矫情。
然而，事实是。
“是吗？既然有那么多人找你帮忙，那你为什么不多花点心思在她们的身上，何必盯上我妹妹呢？”
高牧不混娱乐圈，但是娱乐圈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不少，真真假假，浑浊不堪。
他反对高露进入这个圈子，更大的原因也是基于此。
一入侯门深似海，而娱乐圈是一个比侯门还要深不可测的地方，他自然不希望高露进入这么一个大染缸。
至于说什么赚的钱多，在他的面前说钱没有丝毫的意义。
“额……”
马大导对自己的嘴巴子一向很有自信，平时训起身边的工作人员和普通演员们，他都是不带停顿的。
可今天在高牧面前， 那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家伙，戏演的也太过了吧，难道不知道见好就收，自己都把杆子递过去了也不知道顺着杆子下。
哼，实在是可恶。
他不知道的是其他人面对他的训斥不敢吭声，不会给他脸色，不论他说的多难听都会忍着，受着。
是因为这些人对他都有所求，或者地位不够，或者想要他手里掌控的剧本角色，亦或是想要在他手下在片场谋一份工作。
所以他们才会给马大导营造出了这么一个错觉，一个自己很本事的错觉。
然而，高牧完全不属于这些人之类，更是对他毫无所求，自然不会给他任何的错觉，如此大马导也就只能是额额不停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 你妹妹被马导看上那是他的福气。只要有马导帮衬，假以时日她就会成为全国有名的大明星，甚至是走出国门，走进奥斯卡也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马大导额额不断，一直在门口假装有事，其实行偷听之宜的一个导演助理受不了了，直接走了进来，对着高牧就是一顿说。
明的再批评高牧的无知，其实还是在拍马大导的马屁。
“小朱，你怎么回事，不去忙你的事情，来这里插什么话？”
都是导戏的人,天天看人演戏，天天知道人演戏，这演技自然不会差，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明看着一脸严肃的批评自己的助理导演，心里却是早已乐开花，大大的夸赞这话插的好，插的妙，插的呱呱叫。
高牧抬眼一瞥，马大导眼角的开心尽收眼底。
暗骂一句虚伪之后，才笑眯眯的看着叫小朱的导演助理道：“说的这么厉害，那你先说说看，你们都合作过哪些大明星，拍过哪些成名的巨作，还有走出国，捧起奥斯卡的都有谁啊？”
真把他当乡下来，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吗？
吹牛皮是不上税，但是吹之前能不能稍微过过脑子，什么不靠谱的话都敢说，太扯了。
“哼，”小朱冷
笑一声，腰背一挺，自信满满的说道：“子怡认识吗？大巩知道吗？她们还在没有出名之前，就已经和我们马导合作过了。现在怎么样，那都是国际一流的大明星，有多少大牌导演想请她们合作拍戏的，不要太风光。”
春风得意马蹄疾，小朱得意的给高牧继续展示马大导的风光。
高牧还在琢磨子怡是谁，谁是大巩的时候，听的马大导自己都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伸出一根手指重重的点着小朱，却是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小朱说的是谁，马大导很清楚，可包括高牧在内的其他人都是懵圈的。
马一鸣抓耳挠腮了半天，嘴巴不停的嘀咕着子怡的名字，苦思冥想也不知道说的是谁，至于大巩他更是想都不去想了。
作为一个高级打工人，大巩这种词语不在他的字典里。
“他说的会不会是章子怡和巩俐？”
高露提紧着眉心，轻声的在高牧耳边说道。
“她们两个，子怡？大巩？”高牧紧握拳头的手一松，眼睛一亮：“应该就是了，说的这么遮遮掩掩，一听就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
要真的如同小朱说的那样，这名字当然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更好。
像这样的叫法，听起来是亲近熟悉的随意，其实是遮掩自己的虚假，子怡还好，大巩有这个叫法吗？
这都不是亲近熟悉，而是不尊重人了。
和高露确定完到底是谁之后，高牧饶有兴致的盯着小朱，盯的他心慌之后，才转头看着表情复杂到极点的马大导说道：“马导，没想到你还和这两位有合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就是不知道马导和他们合作过什么片子？他们那些出名的片子，我可是都看过的，导演好像不是你吧？”
别以为自己不尴尬别人就会尴尬，高牧就不惯着他们，直接捅破窗户纸，他倒是想要看看在窗户纸后面还有什么样的浆糊可以糊弄。
不尴尬的是小朱，马大导多少还是有一些尴尬的，听了高牧的话就更加尴尬了。
“你误会了，我和她们认识的时候是在她们出名之前。那个时候她们都还是刚刚踏入影视圈不久，我和她们的合作……”
尴尬之下，马大导就准备实话实说，如实交代了。
可是，自信满满，执意表现的小朱在一次在关键时刻打断了他的话，依然是一副吊装天的样子对高牧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她们都是在没有出名，还是像你妹妹这样的时候，就被我们马导发现和挖掘了。然后引领着她们进入了演绎事业的春天，马导又用自己的人脉，给她们牵线搭桥。如此，才有了她们的现在，才有了她们今天的成就。要不是因为马导的挖掘和赏识，说不定她们现在还在继续跑龙套呢?”
话说的很高端大气上档次，意思也很明白，就说马大导有一双识人的慧眼，但凡被他看中的演员经过他的调教都会成为大明星。
“这么说来，别人是有金手指，马导是有一双金眼睛啊？”
高牧调侃型的夸赞一声。
这小朱还真的是长了一张厉害的嘴巴，这嘴皮子功夫不得了。
连开局一张图都没有，还能把一个故事讲的如此引人入胜，高牧要是一般人稀里糊涂的可能都信了。
“那是当然。”小朱嘴皮厉害，耳朵一般，没听出来高牧说的是深度反话，只当高牧已经被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攻破了，一脸郑重的继续说道：“我们马导的眼睛看女演员可毒了，他看人就没有走眼的时候。所以啊，你应该庆幸，应该高兴你妹妹遇到了我们马导，被他看重是你们的福分。”
说着，还邀功般的望着马大导，自信经过今天“加农炮”的马屁，他以后在剧组在马大导的身边，日子会愈发的好过。
马大导一开始还有点尴尬，到后来已经开始陷入小朱的言语之中了，感觉他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他就是这样的高人，独具一双看人的慧眼。
“马导，你说你都和她们合作过，那你们都合作了什么片子啊。既然是你挖掘了她们，那她们出名以后，怎么不跟你合作了？”
随着话题的深入，原本还觉得马大导很靠谱，对于他看重高露，想要引领她走上演员道路持有=赞同意见，甚至还出力帮忙的马一鸣突然察觉了不对。
马大导还好，他的助理导演小朱有些不是很靠谱，说的话夸张的过头，里面的逻辑漏洞太多了。
要是以前的马一鸣，是高中读书时期的马一鸣，应该还不至于会这么的敏感。
但现在的马一鸣再怎么的达不到高牧的稳重，没有那样看事情的精准，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异样的察觉。
跟着詹继生在每天快递的业务圈里来来回回好几趟了，牛鬼蛇神不说都见过，这见识还是有一些增长的，所以及时反省了自己之前一厢情愿般的想得美。
高牧赞许的看了一眼马一鸣，这小子总算是重新开始靠谱了。
看来这段时间的培养没白培，詹继生对于他的一些评价也不全是在挑好话说，确实是有进步的。
虽然一开始从他的立场上为了支持高露的想法，让他迷失了自己的想法，至少从刚才这一段质疑马大导的话你可以听出来，他正在回归正常的思维。
“哎，这里面有些事情太过于复杂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们只要知道，我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好，一直都有联系的。至于合作拍片这种事情还是要讲究缘分的，她们现在毕竟已经是名扬海外，挑剧本是很严格的，一般的片子不可能随意接。我这边呢，也在酝酿几部大片，只要剧本磨合的差不多了，合作的机会就差不多了。”
话到这个份上，原本心虚的马大导都不再臊气，给自己脸上狠狠的贴着金片。
高牧和马一鸣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心知肚明，心头透亮。
对方话虽然说的漂亮，但这里面的真假已经可以很清楚的分辨，虚伪的大话终归是无根之言，漏洞太多，完全经不起推敲的。
第434章 不是想象的简单
“好，既然你有这么好的资源和能力，请问，你会如何捧红我妹妹？你手里有合适的剧本吗？你身后有资本推动包装吗？她现在还是高中生，是退学去跟着你们混，还是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继续跑所谓的龙套呢？”
马一鸣已经清醒了，但是高露依然在迷糊，马大导和小朱的话过于美好，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蜂蜜*汁。
为了能叫醒高露，高牧直接出大招，开始攻击性的问话。
“这个……”
马大导还是刚刚适应小朱带起的虚伪式说话方式，肚子里酝酿的都是如何美妆自己的内容。
高牧突然就逼迫式问话，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只能是求救式的看向他的好助理，好小朱。
“嗯，那个……具体怎么做肯定是有的，但是不适合告诉你。至于好剧本，就马导在圈内的人脉资源，会缺吗？”
虽然被高牧问的有些措手不及，但小朱还是能随机应变的，以模棱两可的方式回答。
回答和没回答没有区别。
“你们连具体的东西都没有，完全就是靠一张嘴巴胡咧咧，这如何让人相信？我妹妹现在年纪这么小，你们就不要再编故事哄小孩了。”
什么实际的东西都拿不出来，说好的看中高露的天赋，却是连一个敷衍的计划都没有，也太糊弄人了。
不说是现在的高牧，就是以前的高牧也不可能让高露趟这趟浑水，冒这个危险。
“我们怎么是胡说呢，我这么大的剧组你们也看到了，难道是骗人的吗？”
眼看高牧不但没有被他们说动，反而是愈发的坚决反对，马大导终于焦急了起来。
高牧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就外面的草台班子，也算是大剧组，这不是在打脸那些真的大剧组吗?
“好了，我们还有事，陪你们说话的时间也够长了，你们继续拍你们的大片，不用送了。”
起身转身，抓住高露的手就往外面，大踏步的走去。
到了这个时候，高露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离开还是最好的选择，在这里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高露想反抗，但根本反抗不了，高牧态度坚决，加上马一鸣也已经清醒不再帮她，最终只能是被高牧拉出了房间。
“等等啊， 别急着走哇。”身后，马大导气急败坏的呼叫传来：“我还可以介绍港台的大明星一起合作的，润发啊，德华他们都能联系上。”
牛皮既然吹了，那把火不熄灭，自然就会一直的吹下去。
高牧哭笑不得的看了看高露：“就这，你也会相信。平时的机灵劲哪里去了，简直是胡闹。”
虽然马大导和他的小朱一直在说是看中了高露的表演天赋，觉得她未来可期。
可事实上，高牧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清楚他们到底看中了高露什么？
嘴巴上说的即便再好听，他也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我喜欢表演嘛！”
高露现在的心情很差，思绪很乱。
潜意识的感
觉到马大导的不靠谱，但对这次的机会，对当演员还是不甘心放弃。
“先去换衣服吧，其他的我们回去再说。当不当演员，我们私下讨论。”
在走去大门十几米之后，高牧重新停下，给了一脸郁闷的高露一个新的希望。
虽然是高一的大女生，但在高牧眼里，也只是一个大一些的大孩子而已，一味的强硬也不是办法。
还是要刚柔并济，打一棍的同时给一颗甜枣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真的？”
不敢置信的看着高牧，高露没想到高牧会突然松了口风，原本被高牧抓住的手在下一刻反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当然，你和孟佳先去换衣服吧，我在车上等你们。”
高牧手再一次的摸上了高露的头发，这是疼爱的终极反应.
“好。”
喜形于色，只要还有希望，她就高兴。
“丁厉，你陪她们两个过去，我们在车上会和。”
因为化妆的缘故，高露头上喷了啫喱水，摸得高牧一手的尴尬，于是转身对着正拦在马大导和小朱面前的丁厉说道。
等到如小山一般阻挡着，让马大导两人急的在原地跺脚的丁厉点头追上高露和孟佳，高牧又带着马一鸣重新走向他们。
“我妹妹拍过的那两个龙套角色你们要用就用，不用就剪掉。至于酬劳我就不问你们结了，但是有一点你们要记住，我不希望今后在任何地方，在任何时候看到你们继续纠缠她。这是警告，至于后果会如何你们可以自己脑补。”
其实都不用警告，他今天带高露离开以后，再和马大导，朱小助理遭遇的概率，应该是没有了。
“片酬怎么能不要呢？这个不能少啊！”马一鸣对于高牧的“大方”很不满意：“马导演，我跟你说，高露和孟佳的报酬你必须给我们结算了，不然就是克扣工资。国家现在可是三令五申的强调不能拖欠农…,强调不能拖欠群演的工资，你们可不能做违法的事情。”
马一鸣倒也不是真的非要这份报酬，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一下对方，算是一报之前的被蒙蔽之仇。
“只要你们答应让她们留下，让她们跟着我们拍戏，工资好说。等以后出名了，那都是直接看剧本拿片酬的。”
马导也是极为的不甘心，做着最后的努力。
“走吧，最多几十块钱的事情，你也好意思要。”
高牧是连恶心都懒得恶心，拉上马一鸣就转身走人，他可不想被马大导和朱小助继续纠缠不休。
好不容易勉强说动了高露，让他暂时放弃了马大导的不靠谱承诺，当然是赶紧走人为上。
至于报酬，就当是给高露和孟佳体验演戏交的“门票钱”好了。
“别走啊，万事好商量，我们真的很有实力的……”
“你们今天要就这么走了，以后有你们后悔的时候，再想进这一行可就没那么简单了。马导一句话就能封杀你们……”
远远的，一个唱红脸，一个长白脸的话依然传到高牧和马一鸣的耳朵里。
“哎，就这样的玩意，你们之前怎么会相信他们的？”
高牧无语的摇着头，双手靠在背后，老气横秋的指责马一鸣。
这么假的东西，有这么好洗脑的吗？
“嗨，我那不是觉得小露确实是有演戏的天赋吗？她自己也有那个想法，我就瞅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了，才想办法让你过来的。本意还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倒是没想到，要不是因为你揭穿他们，我还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
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马一鸣现在也是深深的后悔，继而对马大导和猪小助十分的恼怒。
“什么有表演天赋，这都是表面的现象，你们还真的当真了啊。你认为一个成熟的有名气和能力的导演，真的会因为一个路人参与了一个路人甲的角色，就如同捡到金子一般的夸赞演技好？”
“这样的导演，你不觉得太轻浮了吗？你要想清楚最重要的点，你们是今天第一次来，还是来玩的，并不是来当群演的。哼，这里面的一些东西，恐怕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甚至都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你是说……”
“当然，这还只是我的猜想。不过，不管是不是和我猜的一样，这边你不要再带他们过来了，这段时间也帮我盯着一点，我怕小露不死心。”
走出影视城的大门，外面有一个不小的停车场，他们的虎头奔就安静的停在那里，虽然是在最角落，依然难以阻挡人们对它的关注。
“这个没问题，我会上心的。”
马一鸣眼睛一冷，要真的是他们刚才猜测的那样，那他还真的是差点把高露推进火坑了，对于马大导和朱小助的不爽再次升级。
“对了，小露他们拍戏的时候，你一直在现场盯着的吧？”
高牧进影视城的时候，马一鸣也并没有离开拍摄场地很远，而且那个时候高露已经在角色你拍摄了。
“没错，这人生地不熟的，玩归玩，我可不敢马虎。”
马一鸣有时候看着不靠谱，但他还真的没有出过什么大篓子，该认真仔细的时候，他从来不掉链子。
高露在高牧心里的地位，他比谁都清楚，高牧把高露交给他照顾，他就不会让她长时间的离开自己的视线。
眼线所在，才是安全之处。
“那就是说，她应该没有给他们联系方式了哦？”
高牧放心了不少，最后的一点担心，似乎也是多余的了。
“没有，还没有聊那么深，最多就是知道年纪和名字。”
马一鸣知道高牧是担心有联系方式，或是知道了家庭地址，对方会阴魂不散的继续纠缠高露。
“那就好，她们来了。跟你说的这些先放在肚子里，不要乱说。”
高牧也不希望自己猜的准，那样的真相对自己这个宝贝妹妹会产生很大冲击的。
“收到。”眼见高牧就这样轻轻的“饶”了他，马一鸣也是开心的轻松，挥手对着走进的高露和孟佳道“走，上车，让高牧请我们吃好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