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真因
接下来的时间，强哥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甚至连自己的老底都交代了，他是怕万一自己交代的不够彻底，被后面还挂着的小弟把他卖了。
与其让别人卖自己，还不如自己卖自己更好。
他也是没办法，实在是强硬不起来。
因为在周一身边站着的另外一个保镖，手里正拿着一把刀在展示它的锋利，而这把刀原本是属于他的。
刀锋锐利，看上去明晃晃，干干净净的。
但他自己很清楚这把刀吸过多少血，在这把刀下有多少人流过血，他可不想被自己的刀给割断血管。
所以，老实配合，如实交代才是他目前最正确的选择。
“禽兽不如!”
听完对方的叙述，周一再也控制不住，抬起一脚就把强哥给踹飞了出去。
混社会没关系，打打杀杀他也理解，但是绑架小孩子的事情太没有底线了。
这种事情，即便是他这样心狠手辣的枭雄都干不出来。
“缺德玩意儿，哪天等你们自己的老婆孩子被人绑了，骗了，看你们怎么想。人生在世，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像你们这样坏事做绝的人，下地狱都是要过油锅的。”
周一说的激动，愤恨之下，有上去踹了两脚，把强哥踹到了三米开外。
花秘书一年不可思议的看着周一，难以想象这样的话会从周一的嘴里说出来。
作为周一的贴身行政兼身后秘书，对他的事情知道的实在是太多，可以说周一有什么秘密，她几乎都知道。
作为一个手段狠辣，在早期伤人断手是家常便饭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不违心吗？
“是是是，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强哥早就没有之前的勇敢，心惊胆战是他现在的常态心情。
“哼，按你的意思，你们是因为车子才找上我的了哦？”
“嗯！”强哥委屈的点头，余光瞄到周一的不爽，立马加大音量：“是的，当天晚上从我们手里救人的是谁我们没有看到，但是当时的车子就是你这车。”
“我这款奔驰在上海虽然不多，但也是有那么几辆的，你们既然连人都没看到，凭什么就认定是我这辆了？”
有些事情不问清楚，周一今天晚上觉都睡不着。
“这个，这个……”
强哥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转头看向了依然还在修炼倒挂金钟的小弟们。
周一顺着他的眼神吗，留在一个全身颤抖不已的白条上，伸手一指：“把他弄下来。”
一头黄发，脖颈上标着一个大帅字的小弟，被放下来如同拖二师兄一般，被保镖拉到了周一的面前。
“你知道原因？”
周一往前走了一步，一双黑皮鞋在对方的眼皮底下，画了一个圈。
“老二，快点告诉大老板，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认定他的车子，就是那天晚上那辆车的。”
强哥迫不及待的催促道，他之所以带人围攻周一的车子，就是因为黄毛提供的消息。
“我，我，我……”
黄毛肯定是知道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实在是说不出口。
那天晚上人被奔驰车救走之
后，留给他们的只有虎头奔这款车型的信息。
而为了找到救人的奔驰车，强哥拿出了组织老二的位置作为彩头，谁找到车子或者人，谁就能做团队的二把交椅。
黄毛对这个位置一直有想法，机会来了之后，更是势在必得。
之后的一长段时间都带着人在街面上，特别是车站周边溜达，为的就是想再次遇到虎头奔，找到小女孩和大个子。
可惜，想法是好的，现实却告诉他们，踏破铁鞋也无觅处。
风吹日晒，白天黑夜，人都褪了一层皮，都没有找到目标。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随着其他事情的不断发生，这件事情在他们组织内部已经逐渐的淡化，除了黄毛已经没有人特意追寻了。
何其不甘！
黄毛当然是不甘心，他必须要坐上组织的二把手交椅才行，就算把上海滩翻过来，他也要找到目标。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今天，他带着刚泡的马子在金茂附件闲逛的时候，看到了一辆虎头奔开进了大厦的地下车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管这辆车是不是他们那天晚上遇到的那辆车，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遇上了这么一辆，他怎么可能放弃。
宁可错杀，也不能放弃。
于是赶紧给在浦西的强哥打了电话，告诉对方自己发现目标了，让他带上兄弟来浦新金茂。
他自己则是打发走女人，之后就如猫头鹰一样，眼睛也不眨一下，远远的盯住车库门口。
一边等强哥带人到来，有要防止车子提前从地下车库离开。
好在运气还不错，直到强哥带着人倾巢而出抵达之后，地下车库的奔驰车都没有离开。
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好运来，倒霉郁闷了那么长时间，今天终于要时来运转了。
和黄毛不一样，刚刚赶到强哥知道车子是停入金茂的地下车库，一会儿要在这里动手拦截，还是有那么一些犹豫不决。
能开奔驰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是他们也不怕，只是金茂这里肯定有不少的保安，他是担心动起手来会被保安给包围。
要是被人给包圆，那就得不偿失。
不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很可能会把他们给折进去。
他犹豫，黄毛是一点都不犹豫，开始兴致勃勃的给他做起了思想工作，开导他一定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今天要是不能报那一晚的抢人之仇，那以后可能就永远失去了机会。
其他都好说，即便是黄毛说出花来，都不能影响他的判断和思维。
唯有一句被人骑在头上欺负，踩在身上破坏好事，这口气如何能咽下？
强哥最要的就是面子，就像被周一的人吊着，微眯面子依然死鸭子嘴硬的很。
所以这口气，他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的。
于是，情绪上头的他，鄙视了大厦的保安们，反而是要当着他们的面，干一场大的。
让道上的人见识见识他的实力，或许经过今晚一战，他将会名扬黄浦江两岸，威压上海滩十里洋场。
决心一下，就不会反悔了，一帮人从一个巨大的帆布
袋子里搬出各种冷兵器，潜藏在暗处，静静的等待目标奔驰的出现。
时间也没有让他们多等，半包香烟的时间，一辆乌黑且熟悉的奔驰出现在了他们的目光中。
那叫一个激动，都不需要他讲什么激情慷慨的动员话，一声令下，强哥和黄毛两马当先带着十几个手下小弟就冲了上去。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黄毛看到的，确实是丁厉吃完饭后开回地下车库的虎头奔，但开出来的却是周一的防弹虎头奔。
两部车的外观相当，内在却是千差万别，特别是车内坐的人，完全错误。
就是让强哥和黄毛想破脑袋，他们也不知道这这个地下车库，在这个时间段会同时有两部虎头奔出现。
误会是美妙的，但是不知道是误会的下场，会很凄惨。
就像他们现在这样，原本的威震上海滩没有了，自己这个小团体成为了任人宰割的蝼蚁。
黄毛的舌头打转，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解释。
“怎么，不想说？还是说需要我帮你一把你再说？”
周一身上的危险又冒出来了。
保镖头很干脆，上去就给了黄毛一脚，踢的哀嚎一阵：“我说，我说。”
高帮皮鞋，还是部队的款，里面是有钢板的，这一脚上身黄毛就已经吃不消了，他可不想再来几脚。
“我说，对不起老大，是我们看错了车，把你当成了别人。”
这声老大喊的不是强哥，而是周一。
实在是没有更合适的理由，只能是实话实说，认错是肯定的，否则以周一身边人的能耐，那一晚就干翻他们了，哪里可能会等到今天。
“就这……”
虽然早就有预料是这样，但是但周一真正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他还是难以接受。
这锅背的，也太冤枉了。
好歹告诉他是替谁受过也可以啊，这无缘无故的，实在是郁闷。
“你们真的不是他的人？”
周一也不甘心，再问了一次。
脑海中浮现的，是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一个身材不高也算不上强壮的年青男人。
那可是他的梦魇啊！
时至今日，他依然没想通到底是得罪了谁，让他来针对自己。
要不是那个时候的他，身边跟着一帮子兄弟的，而且手上还有热武器。
他当时恐怕就要被交代了，对方的身手实在是太恐怖了。
单枪匹马对付他们二十多个人，还被杀的一地狼藉，最后还是依靠热武器的威慑才让对方退去。
虽然最后算他赢了，但是代价也很大。
不但伤了好几个兄弟，还因为那场打斗引发的连锁反应，把他最可靠，战力最强的帮手给逼的远遁国外。
其他人也是躲的躲，藏的藏，跑路的跑路，被抓的被抓。
好在他很早注意切割，事情最终没有烧到他的头上。
而为了保护自己，他只能是重金聘请了现在的保镖团队。
这段时间还是因为事情淡化了下来，他身边才剩下了一辆车的保镖跟着。
否则的话门不但是防弹车，还十分的摆谱，基本上都是五六台前后压阵，前呼后拥。
第391 困局
最终，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唯一的答案就是一场误会。
没有了价值的强哥和黄毛等人，被周一的人狂揍了一顿，不是断手就是断脚，光溜溜的扔在了破厂区。
生死有命，看他们的造化。
强哥自以为在上海滩是有点名号的人，殊不知在周一这种顶级老大眼里，就是几只大一点蚂蚁而已。
不但得罪他，还做绑架儿童这样的龌龊之事，没有灭了他们都算是他遵纪守法，不想把事情搞大。
……
魔都静安，富人天堂。
静安在魔都具有很特殊的意义，被称之为上海的“法兰西”，浪漫的且家底深厚的白富美。
这里的房价、消费几乎是上海最高的地方，自然也是有钱人的聚集地。
要是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这里，那就是土豪，三个词来表示的话，依然还是土豪！土豪！土豪！
詹继生把每天快递从杭州搬到上海，总部就设在了静安。
不是他有钱，想要在什么都贵的地方花钱，相反他手头紧张，什么地方都缺钱，之所以把总部设在了静安，目的就是为了多赚钱。
因为他知道只有在经济发达的地方，才有快速物流的需求，快递快递顾名思义，优势就在一个快字。
而想快就要有快的交通工具，有做事快的人，效率高的物流企业，而要有这一切的自然还是一个钱字。
只有在肯花钱愿意用快递人多的地方，他的每天快递，才能有很好的发展。
郊区，交通不便的地方，各种费用倒是可以节约很多，但同样没有市场的需求，他就赚不到钱。
在杭州成立每天快递的时候，他就深知一个道理，市场需求才是企业发展的根本。
价格只体现价值，不能代表需求和前景。
三十块的盒饭有市场需求，肯定能赚钱，三块钱的盒饭有市场需求，它照样能赚钱。
需求，需要才是根本。
选择静安，就是因为詹继生知道，他的每天快递，在以静安为中心的周围区域，能够让他以最快的速度站稳脚跟，打下市场口碑，赢取市场占有率。
此时，每天快递总部物流中心一栋不大的三层楼院子，詹继生站在窗户边，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车子和忙碌的员工，情绪低落。
他今年刚满三十，早在六年前就进入了快递私人快递行业，算是国内私营快递业务的鼻祖。
不过，当初进入快递业，他是和其他人合伙成立的公司，只不过这合伙的时间也不长，一年时间不到，就因为某些原因，让他离开了那家公司。
之后，单身匹马，一个人在杭州成立了每天快递，虽然发展的很辛苦，但也算是痛并快乐着。
从94年开始拼搏，到如今，历时五年的时间，每天快递在他的带领下，以杭州为中心，业务横跨整个浙江，继而扩展到了整个长三角地区。
不过，就在他意兴阑珊，准备进一步扩张和升级每天快递，想要进一步提升每天快递的市场占有率的时候，他遭受了其他几家快递公司的聚狙击。
表面上的原因，当然是在
商言商，因为生意的需要。
但是他和那些针对他的人知道，这里面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
要深究更深的原因，这和还和他当初离开合伙公司，一个人在杭州创业都有关系。
每天快递这几年的发展虽然不错，但因为先天的缺陷，没有资金的扶持，对比其他几家快递公司，在体量规模和竞争优势上，还是有很大欠缺的。
在几家竞争对手的合力围攻之下，公司压力倍增，发展也受到了限制。
旗下的加盟商被挖，员工被翘，经营点被针对，公司的发展从顺风顺水，一夜之间变成了举步维艰。
为了生存，更为了心中的一个心愿，詹继生终于在今年年初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把每天快递的总部搬迁到了上海。
相对于杭州，上海是经济更加发达的超一线城市，这样的一个总部搬迁或许多很多企业的都是利好，战略性的搬迁能让企业有更好的发展。
但对每天快递，对詹继生来讲，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非但不是利好，反而是一个巨大的利空，他做出这个总部搬迁的决定，长期的影响是好是坏不好说，但是短期对他来说是断手断脚般的后果。
因为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也预示着每天快递至少在杭州地区，战略性撤退了。
虽然不至于丢掉所有的市场，交出所有的营业网点，但是对他这么多年的布局影响很大。
原本的扩张计划停滞，现有的市场萎缩，之后*进而影响到整个长三角地区的生意。
而想要把这个影响减少到最低，詹继生唯有快速的在上海站稳脚跟，并以最快的速度占领新的市场，挖掘新的客户。
如此，一进一出之间，也许能弥补一些退却带来的损失。
但是，想法是好的，想要实现这个目标的代表却是巨大的。
本身快递市场就属于低门槛，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纯粹就是一个劳动密集型的行业。
所以市场刚刚发展没几年，竞争却已经格外的激烈了。
詹继生这几年虽然做的红红火火，但实际上口袋你没有存下多少钱，为了每天快递维持一个扩张的趋势，他不但把手里的余钱用来发展公司，甚至还融资了部分款项。
在这次搬迁总部的计划实施以后，对他的根源造成了极大的损伤，靠自己的力量和资金实力在上海快速站稳脚跟是不可能的。
但此时的他只有前路，没有退路。
想要继续的活下去，把公司继续的发展起来，只能是继续对外融资。
只可惜，旧账未去新账来不了。
每天的债务情况不乐观，这么一通搬迁的操作，也影响了外人对公司前景的张望。
初到上海的詹继生一直寻找新的资金，却一直在吃闭门羹。
资金是趋利避害的，在不看好每天快递前景的情况下，没有傻瓜愿意冒险给他投资。
几近于求门无路，几乎绝望的情况下，詹继生想到了借高*利贷。
在朋友的介绍下，有一家金融公司前前后后半年的时间，借给了他上千万的资金。
然而，金融公司的这钱岂
是那么好借的，一个九出十三归就公司的利润全部搭了进去。
他也最终品尝到了饮鸩止渴的苦果。
但这苦果他还只能含在嘴里，想吐都吐不了。
而有詹继生这么一个能帮他们免费赚利息的人在，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呢?
当初在其他资金都避着詹继生的时候，这家金融公司敢借钱给他，自然是有他们的底气的。
周一这个老板，就是他们的最大依仗。
詹继生也知道一直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被这颗苦果给毒死。
最后，在有心人的指点下，他决定以公司融资，转让股份的名义请周一这个债主投资他的公司。
这是一道阳谋。
只要周一同意，那就是一箭好几雕的好事。
不但能破解每天快递还贷的困难，更能借助周一的影响，给公司带来质的变化。
背靠大树才好乘凉，他要是能和周一这个上海滩的大佬搭上关系，每天快递在上海的发展必定能极速狂奔。
甚至于，他还能重新杀回去。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被他当作心肝宝贝的每天快递，在周一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没有让他产生一点的兴趣。
虽然花了一笔不菲的好处费，在有心人的指点下，在金鼎俱乐部的门口，成功的拦截了周一。
可最终的结果依然是自己被人赶出了金茂大厦，一事无成灰溜溜的回到了公司。
心有不甘！
詹继生不想自己的心血就这么白白的流淌，不想他的每天快递就这样被人把血吸光。
快递行业的前景，他真的是看的到，行业的前景真的是一片光明，但他要是继续这样下去，他的每天快递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多年心血一朝破败，不是他的愿望。
只是，还有希望吗？
希望又在哪里呢？
咚咚咚！
一道沉闷的敲门声响起，詹继生面朝窗户，看着外面眼神收回，转身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个人。
一壮一瘦，一个比一个年青。
“你们找谁？”
詹继生不认识对方，平淡的问道
“请问是詹继生詹总吗？”
偏瘦偏年青的人笑眯眯的问道，他其实是明知故问。
詹继生不认识他，但是他认识詹继生，一面之缘。
“我是，你们是？”
一听是找自己，詹继生更加的迷惑了，再次认真的打量了两人一番，确实是不认识？
难道是金融公司派来催账的？
不应该啊，时间还没到，再说他们也不派陌生的新面孔过来。
“詹总好，叫马一鸣，你可以叫我小马。他是丁厉。”
站在门口的正是马一鸣，奉高牧的命令，前来接触詹继生的。
“哦，你们好，请问你们找我是？”
詹继生伸手示意，请马一鸣和丁厉进办公室。
排除了讨债的可能，他把马一鸣和丁厉当成了来谈业务的客户。
热情洋溢！
第392章 得意的笑
“谢谢！”
“不客气！”
马一鸣接过詹继生递过来的茶水，两人客气的对话。
詹继生的办公室，属于典型的创业型办公场所。
装修简单，空间杂乱，很大一部分地方堆满了杂物。
“好茶，甘甜清润。”
吹着热气和水面上翠绿茶叶，马一鸣喝上一口夸赞道。
他是今天的主角，丁厉纯粹就是给他作伴和壮胆的，连秘书的角色都不是。
“马先生也喜欢喝绿茶。”
虽然马一鸣看上去年纪不大，但詹继生并没有叫他小马，而是和商务和客气的称呼为马先生。
生意人，这方面，还是很注意的。
“谈不上喜欢，只是老家也是以喝绿茶为习惯，你这茶叶喝起来确实不错。”
马一鸣哪里懂什么茶叶，甘甜清润这四个字，还是有一次跟着高牧喝功夫茶，从他嘴里听到的。
“哈哈哈，原来如此。”詹继生端起自己的茶杯，旋转杯身，略有骄傲：“我这茶叶，也是从老家带来的，有个名字叫万岛银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詹继生问的客气，把马一鸣问的嘴巴里的一口茶水，半天没有咽下去。
“马先生，你怎么了，这是烫到了吗？”
看着马一鸣的异常，詹继生紧张的问道。
连置身事外，安静聆听，丝毫没有插嘴意思的丁厉也紧张了起来。
只听说喝凉水会塞牙，没听说喝绿茶会发呆的呀？
同样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詹总刚才说你是哪里人？”
醒转过来，吞下茶水的马一鸣答非所问。
“啊，马先生怎么问这个？”这跳跃性的问题，让詹继生诧异了一下：“我老家是万岛湖的，小地方，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哈哈哈，怎么会这么巧合呢?我老家也是万岛湖的啊？”
詹继生说万岛银针的时候，他就觉得是遇到了老乡，亲口得到答案，马一鸣也是激动不已。
“哎呀，真的吗？那还真的是老乡了，这缘分真的是没话说啊！”詹继生也很激动，他没想到马一鸣既然和他会是老乡：“你具体是万岛湖哪里的？”
“我家里就住在镇上，排岭北路，马家坞知道吗?我家就住在那？詹总你具体是哪里人？”
他乡遇故知，这人生一大喜，让马一鸣激动的就差没说门牌号。
“我老家在乡下，付文乡，不知道你去过没有？”
“知道知道，虽然没有去过，但是付文乡我知道的。我高中有好几个同学都是符文乡的。”
“哎，你知不知道……”
老乡见老乡，虽然没有两眼泪汪汪，但嘴巴却是叭叭叭的没听。
“嗯哼！”
直到丁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
“哎呀，不好意思，光顾着和你聊天，把正事给忘记了。”
丁厉的嗯哼提醒都没有产生效果，在他拿手肘状了马一鸣的手臂之后，他才从老乡的热烈交流中清醒过来。
“我也是激动了，主要是在上海好长一段时间了，基本上没有遇到老乡。难得碰上，
一碰上我这话也多了起来。不过你放心，既然是老乡，你的快递费我给你打八折。”
詹继生在杭州的时候，身边倒是有几个老家的人，只不过后来都散了。
等他把总部搬到上海后，剩下的几个老家带出来的人，也都留在了杭州。
他现在身边有杭州跟过来的老人，但是老家的人一个都没有。
遇到马一鸣，自然是倍感亲切，一个八折的手势，被他不停的比划着。
“额……”
马一鸣哭笑不得的看着詹继生，他没想到自己话还没说完，这位老乡就给他来了一个八折小礼包。
只可惜，别说快递费八折了，就是全免也没用，他来可不是寄快递的。
临行前，高牧可是给了他一个大人物的。
心里想着回去以后，一定要把詹继生是老乡的喜讯告诉高牧，给他一个大惊讶。
嘴角微微上斜，笑着说道：“詹总误会了，我们今天来，不是邮寄快递的。”
尴尬了，竟然猜错了，更尴尬的是，刚刚他还信誓旦旦的给了一个八折，结果人家根本不需要。
“嗯哼，那不知道老乡今天来是？”
称呼再升级，连马先生都淘汰了。
“詹总还记得这个吗？”
马一鸣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笑眯眯的递给了詹继生。
“这是？你是周董派来的？”
激动的接过马一鸣给他的文件吗，看着熟悉的封面，詹继生激动的站了起来。
这不是他写的公司介绍和发展规划书吗？
这一本资料他只准备了两份，一份还在他办公桌上躺着，另外一份是他拿去给周一的，当时被他的秘书拿走了。
周一秘书手里的东西，突然出现在马一鸣的手里，詹继生第一反应就是马一鸣两人是周一，或者说是周一的秘书，那位姓花的妖娆女人派来的。
已经在金鼎被周一拒绝了投资，当时资料也只是随手留下，这……
欣喜，惊讶，比知道马一鸣是老乡还要高兴。
马一鸣单手摸额，这位老乡怎么就这么喜欢自己猜呢？
无奈的摇着头：“我不是你说的周董的人，不过我确实是认识他。不知道詹总还记不记得，那天在金鼎俱乐部外面的走廊上，有两歌年轻人也在？”
詹继生和周一对话的时候，，马一鸣和高牧并没有上前打招呼，等詹继生被人架出去的时候，虽然经过了他们的身边，但是在那样的场景下，他也不知道詹继生有没有注意到还有两个年轻人。
“是你们？！”
惊喜继续，詹继生被朱经理带着保安架出去的时候，确实没有怎么关注马一鸣和高牧。
不过，人的长相虽然没有看清楚，但是有两个人他知道。
只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当时我在，他不在，在场的是另外一个人。”
马一鸣指着丁厉否认道，至于高牧的名讳和身份，他暂时没有透露的意思。
“对，这就对了。丁先生当时应该是不在场的。”
马一鸣这么一说，詹继生就知道他感觉的不对是什么不对了，是体型不对，当时的两人可没有一个有丁厉这么大块头的。
“嗯。”马一鸣点点头，又指着詹继生手里拿的资料：“这份东西是你当时留下来的，后来我从花秘书的手里要了过来。今天来找你，其实就是想和你聊一聊关于你在资料中提到的合作。”
开门见山!
该客套的已经客套，老乡之间的交流也差不多，是时候进入正题。
“你们不是周董的人？”
詹继生大喜之中，还是再次确认了一遍马一鸣和周一的关系。
心情激动，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我和周董只是认识，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只代表我们公司和你谈。与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这点你放心好了。”
想着詹继生昨天在金鼎的遭遇，马一鸣大体能了解他此时的心情。
“好，是不是周董没关系。”
实在是太美妙了！
没想到在他绝望的时候，竟然有人会带着他的资料，从天而降。
至于是不是周一的人，并没有关系，他知道他的每天快递要有救了，他的坚持终于迎来了曙光。
明天会更好！
一种幸福满，填满了詹继生的心头，满眼喜悦的盯着马一鸣，盯着盯着就盯的心中一寒，犹如一盆冷水泼到了幸福的心尖上。
顿时火热退去，整个人冷静了不少。
“你刚才说你代表你公司，请问这公司是你的吗？叫什么公司？”
詹继生有的放矢，马一鸣的年青让他冷静了不少。
现在谈的可是他公司的事情，事关每天快递的生死，这和邮寄快递可不一样。
“嗯，怎么，詹总这是看我太年轻，不相信我背后的公司有能力和你聊这个合作？”
马一鸣也不傻，从詹继生的话里和眼神里看出了他的疑虑。
“嘿嘿，老乡莫怪，只是合作的事情对我来说太重要，一点玩笑都都开不得。”
尴尬的笑了笑，事实确实是因为马一鸣的年青，但这话他不会说出来。
“我大老远跑来你这边，当然也不死开玩笑的。”虽然认了一个老乡，但马一鸣来这里是胜负重任的：“其实吧，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的实力。”
“你别忘记了，你可是在金鼎俱乐部遇到我们的。”说着，马一鸣的手指又点了点桌面上的文件：“而这份资料，也是在金鼎俱乐部的时候，从花秘书手里拿来的。你觉得以我们的身份，会没有资格和能力吗？”
“这……”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对马一鸣说的话詹继生根本没有怀疑的余地：“那能最后问一句，你们和周董到底是什么关系？”
再问关系，就和之前问是什么关系不是一个意思了。
“这么跟你说吧。”马一鸣笑了笑：“昨天去金鼎，其实是周一请我们去的，他特意邀请我和另外一个朋友参加金鼎的一场高级别的沙龙聚会。顺便请我们吃了一顿饭，聊了聊当前的国际形势和今后几个方面有可能的合作。”
“你现在说，我有没有资格？对了，我们自己也是金鼎俱乐部的钻石vip会员。”
得意的笑，高牧心里得意的那个笑！
装逼，借势，他丝毫不比高牧差。
……
第393章 试探
舒服，很舒服。
看着詹继生的表情，马一鸣的感觉就好像是穷**丝在泡了白富美之后，又特意告诉对方，自己其实是个亿万富翁。
那种优势互换的感觉，犹如在冰水里丢入了一滴热油，激情炸裂。
他喜欢这种感觉，虽说有点小人得志的味道，但是这样的经历爽感，又有谁不喜欢呢？
说不喜欢的，也只是因为他没有感受到，或者是想清高一回。
然而一旦机会来临，是没人会放弃的，一个马一鸣之后，还有千千万万个马一鸣。
“马老弟，抱歉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詹继生其实并没有错，这所谓的有眼不识泰山，只是为他的谨慎买单而已。
“那我们就聊一聊合作的事情吧？”
马一鸣也没有的嘚瑟的过头，毕竟詹继生比他年纪大，同时也算是白手起家的成功商人，最主要的是两人是老乡。
“好，我这份规划，马老弟应该仔细研究过了吧？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对马一鸣的称呼，詹继生是一变再变。
“嗯，看过了，很不错。”随意的点点头，再次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不过，你先看看我的这个收购协议。”
放下手里自己的文件，接过马一鸣递给他的资料，詹继生的眉心纠结无比。
收购协议，这个词语太敏感了，难道不应该是合作入股协议吗？
打开资料文件，逐字逐句的看着，因为只是意向性的，所以协议并不复杂，只有寥寥的两页文字。
但就是这么两页东西，看的詹继生无比沉重，眉毛都纠结的排成了一个一字。
“老弟，你这是要把老哥一口吞了啊？”
詹继生合上资料，眼睛略微泛红。
还真的是应了一句老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背后开一枪啊！
按照马一鸣提供的协议内容，会以一个优惠的价格全资收购他的每天快递，同时每天快递的所有债务也都会由收购方接手。
虽然不是净身出户，收购的价格在不包含债务的情况下，给了一千万的价格。
不说有多少溢价，至少对他个人是好的。
但，每天快递是他的心血，扎根，从事快递业是他一直以来的宏愿。
每天快递现在是有很多的难处，是频临资金链断裂的风险，但也不是说已经到了明天就要倒闭的地步。
每天快递在他的心里，其实和儿子一样，要他干干脆脆的把儿子给卖了，现在的而他真心做不到。
他的能接受的结果，就是让渡一部分的抚养权，大家可以一起把这个孩子养大。
詹继生的反应，完全在马一鸣的预料之内。
所以，和丁厉对视了一眼：“我们是很有诚意的，同时，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对于每天快递，我们没有进行过任何的调查研究，这一份协议也是依照你的这一份资料撰写的。”
协议当然不是马一鸣写的，而是昨晚上高牧鼓捣出来的。
今天一早就找到了他，跟他说了不少的东西，然后到了下午，才让他来找詹继生。
匆忙中没有显的那么的急切。
“这个我看出来
了，只不过老弟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是希望给每天快递找一家合作方。我最多可以出让公司四成的股份，你这要我直接投降，实在是难能所为啊！”
合作可以，出售不行，詹继生态度坚决，这是他的底线。
“詹总，你这是对我们出的这个价格不满意吗？这样吧，你说个数，只我们能接受的，都可以商量。”
在金鼎俱乐部的时候，他从其他那些老板的身上，学到了不少的聊天姿势，此时用的不亦说乎。
“这个不是数字的问题，是我没准备卖公司。”詹继生是不可能这么说几句就松口的：“你看，要不我们交流一下合作的事宜，如何？”
“合作，你觉得怎么合作？”
出乎意料，马一鸣并没有很干脆的拒绝詹继生的意见。
“你放心，你我是老乡，我虽然不知道老弟公司的具体情况。但我相信，你们和周董熟悉，是你肯定不会差。所以，我们之间钥匙能合作，当初给周董的条件，我可以无条件的给你们。一模一样。”
詹继生虽然也就三十岁，在周一面前稚嫩，但在马一鸣这样的新手面前，自然是老练的很。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乍听起来一模一样的条件，好像他很大方。
事实上，他这话说的很巧妙，给周一的资料都是马一鸣拿来的，一模一样，难道还能比给周一的条件差一些吗?
那样的话，谈都不用谈了，直接结束呗。
所以，听上去很大方很大气，实际上一点优惠都没有给。
“你的这份协议，确实也不错。只不过，我来之前，公司给我的要求是收购。合作可以是其他方式，未必一定要按照你这份融资协议来的。”
再次出乎詹继生的预料，马一鸣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詹继生不知道的是，马一鸣今天的任务去世很简单，就是来打探他的口风和态度的，至于能不能最后谈成，根本就不在他的目标之内。
高牧要是真的直接把这么重的任务给他，他早紧张的颤抖了。
哪里可能和詹继生坐在这里，东拉西扯，胜似闲庭信步。
詹继生头疼的摸着额头，有些无奈。
这是谈不拢的节奏啊，一个要求融资合作，一个要全资收购。
“老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全资收购？你们提供资金，我转让一部分股权，难道不好吗？”
“可以啊，我们出资金，你把手里的股份全部转让了，不就是达成协议了吗？”
马一鸣这话说的有些调侃了，说的詹继生想打人，这是一个意思吗？
“对了，你们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非要收购我的公司？”
气急之下，詹继生突然察觉，之前因为受周一的影响，他肯定了对方的经济实力，却忽略了马一鸣他们到底是家什么公司。
“收购你的每天快递，当然是做快递业务了。”
詹继生的这个问题，在马一鸣看来，问的实在是不怎么样。
至于他是什么公司？
他哪里有公司，高牧收购每天快递就是借助它进军快递行业的，看中的就是他这个独立的主体。
所以，以后的每天快递，不属于目前任何一家
公司的名下，以后是不是放在牧马人的旗下，高牧没说他也不知道。
詹继生重新翻看了一遍马一鸣给他的资料，赫然发现，上面竟然只有甲方每天快递的名字，并没有乙方的公司名称。
大意了，竟然连这点都没有关注到，这一刻他对马一鸣的身份起了一定的怀疑。
“老弟，你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咦，詹总，你这话这么说的。”马一鸣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他在质疑什么：“什么叫空手套白狼，好像我们收购你的公司不要钱一样的。”
“额……”这词用的确实不精准：“你们是个人，没有公司？”
“对呀，怎么，詹总不会只接受公司主体的收购，不接受个人的资金吧？”
端起茶杯，马一鸣嘴角微扬，他觉得詹继生矫情了。
给钱不就行了，公司还是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手续到位就可以了啊!
“老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不是我同乡。还有，你到底是自己想收购我的公司，还是受人指使？”
詹继生一脸严肃的问道，和马一鸣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啪！
马一鸣还是好说话的，面对詹继生的质疑，直接把自己的名片拍在了他的面前。
铁证如山啊！
这要是詹继生继续怀疑身份证的真假，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至于是不是受人指使，肯定是的，他就是高牧指使来的，这一点倒是没法否认。
“哈哈哈，老弟这是干什么，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詹继生瞥了马一鸣的身份证好几眼，才故意眼眼神飘离，好像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把身份证推还给了马一鸣。
这虚伪，让马一鸣在心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果然是当老板的，厉害，我辈楷模。
“呵呵，我不知道詹总所谓的是不是受他人指使是什么意思，我倒是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身后确实还有人。真正要收购你公司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的老板。”
高牧是迟早要露面的，马一鸣也没有特意隐瞒的意思，坦然的很。
要是因为这种小事情的隐瞒，而影响了印象，破坏了交流的基础，那就没意思了。
“是谁？”
詹继生高度紧张，他很怕是自己猜测的那样，马一鸣背后还有真正的老板很正常。
他担心的是这个老板是谁？
“你见过啊，昨天在金鼎俱乐部，我和他在一起的。”
马一鸣笑眯眯的回答道，昨天在金鼎俱乐部的门口，他们三个也算是邂逅过的人。
“是他！”
一股紧张的浊气吐出，詹继生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只要不是对手在后面搞鬼就行。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老板，来了个大客户，一定要和你面谈。”
“哦，知道了。”
“詹总，既然你有事，我们就先走了。刚才聊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上面有我的电话，随时可以联系。”
“……”
詹继生张大嘴巴，看着潇洒离开的马一鸣，怎么就走了？
老乡，继续交流啊！
第394章 难以释怀
魔都大学，荷花塘凉亭。
早前满塘荷花，娇艳欲滴的场景，早已不复存在。
衰败枯萎的荷花叶，残败的漂浮在水面上。
四面透风，原本十分吃香的荷花畔凉亭，也不再有人盘坐。
“这就是今天和詹总聊的具体内容了，你看我这算不算顺利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务？”
谈判归来的马一鸣，被高牧邀约到了这里，顶着寒风，瑟瑟发抖的说着事情。
“完成什么了，你所谓的完成，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高牧双手靠背，迎风站在凉亭的柱子旁，望着水汽缭绕，淡漠如纱的水面说道。
不过，指派马一鸣去找詹继生交流，高牧本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说白了，让马一鸣打探詹继生口气想法的同时，更多的还是练一练马一鸣。
“怎么没有，有啊，我这还有一个大秘密，你要不要听？”
马一鸣抱着双臂，到吸着冷气，站在高牧的身边，真不知道高牧为什么要在这里说，找个暖和的地方他不香吗？
“有屁放！”
还大秘密，是不是秘密都难说，对马一鸣的神秘秘密，高牧不是很看好。
“你知道那位詹继生詹总，是哪里人吗？”
拍了拍自己有些僵硬的面部，马一鸣神神秘秘的笑道。
这秘密果然好“大”，回以一个轻描淡写的笑：“不会和我们是同一个地方吧?”
关于詹继生，高牧怎么可能不了解，要不是因为有老乡这一层身份，他未必能在第一时间进入高牧的眼中。
“咦，你知道?”
刚刚拍了几下稍微有了一些血色暖意的脸，再一次的僵硬了起来。
高牧竟然知道，大秘密竟然变成了大笑话。
“知道一点，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他什么都不了解吧？”高牧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马一鸣,调侃道：“要风度不要温度，都什么天气了，还穿这么少？”
“既然你对他很了解，为什么自己不去和他谈？”
马一鸣气的想剥高牧的衣服，他怎么就穿的少了，要是在室内，他这样的穿法刚刚好。
鬼知道高牧是什么想法，要在这风口上和他聊天说事。
“你还是不懂，我对他的了解也是一些场面上的了解。以每天快递目前的情况，我需要知道的是他此时的心态。我答应过你，会让你成为快递一哥，那么很自然的让你去交流，就是为了让你多了解一些这个行业。门外看戏不难，门内做事可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不过，你觉得我真的能行吗？”
高牧要是真全资收购每天快递，把他交给自己在经营，马一鸣还是十分忐忑的。
自信他有，但是对现在的他能玩转一家公司，他还真的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站在风口上，你就是一头两百斤的大白猪，也能起飞。”
一阵冷风吹来，吹的马一鸣眯上了眼睛。
原来如此！
这话，果然是需要来这里，在风中说的。
两百斤能起飞，他这一百二，有高牧的保驾护航，自然会飞的又快又稳。
眯眼微睁，热情暖意叠出，逼的刺骨寒风 ，不能吹入凉亭一步。
“懂就行，加油！”
高牧敏感的察觉到了马一鸣的变化，笑着一拍他的肩膀。
“那什么时候再去联系詹总？”
心之向往，积极性也高涨了不少。
“不急，给他几天思考的时间。人，有时候不让他撞一下南墙，他是认不清现实的。”
走出凉亭，高牧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早上还阳光明媚，下午就这德行了。
现在急的应该还是詹继生，而不是他。
每天快递在他心里，如探囊取物也！
……
詹继生这两天的日子确实不好过，自从被周一拒绝，他又主动了马一鸣的收购方案，然后倒霉的事情似乎都商量好了一般，集体上门。
每天快递名下租赁的房屋，不约而同的被房东催促追缴租金，金融公司的人也是不断的催促还款。
最可气的是，不知道他的那些竞争对手，从哪里知道了每天快递的资金链即将断裂的消息，对他个人和公司的攻击，陡然加大。
一场不为了赚钱，只为了市场占有率的价格战，一夜之间突然爆发。
詹继生的压力陡然倍增，三十岁的人开始掉头发，一抓一大把。
他不但是公司的创立者，也是公司的唯一老板和所有人，其他的副总，店长都不会有他这样的压力，他们担心更多的还是工资待遇能否及时入袋。
这段时间私下和他们接触的人不少，有多家快递公司给他们开出了优惠的条件，只要每天一有风吹草动，一旦明确扛不住，他们就会第一时间联系下家。
和手下的人身在曹营心在汉不一样，那些加盟商对詹继生可就不那么客气了。
质疑施压不断，每天都有人赶来总部找他“喝茶、聊天、谈心”。
在外界压力的持续加压下，詹继生有一种游离在崩溃边缘的感觉。
晚上睡觉都难以入眠，生怕第二天起来，手下的人会来告诉他，公司已经没有了。
神情恍惚，短短的一周时间，原本意气风发的青年俊彦，就变得面目憔悴，精神恍惚。
“詹总，刚刚长宁的网点来电话，说是昨天又有两个派递员辞职了。现在网点的快件无法派送，处于瘫痪的状态，需要你安排人支援。”
即是后勤的助手，又是秘书助理的尹秘书，站在办公桌前，郁闷的说道。
而此时办公桌里，詹继生无力的坐在老板椅上，面对墙壁，背对着她。
“詹总，詹总……”
半天没见詹继生有反应，尹秘书伸长脖子朝着椅子方向提高声音有喊了好几声。
“我还没耳背，不用喊那么大声。”沙哑的好像喉咙头卡着一把沙子一般，老板椅转动，一张胡子邋遢，憔悴无比的脸出现在尹秘书的面前:“你去告诉吉店长，让他自己想办法，我这里没人。”
总部的人手自己都不够，他哪里有生力军能支援下面。
双眼无神的看了看恭敬站立的尹秘书，整个公司，现在能对他衷心的人，恐怕就是剩下这个秘书了。
跟了他三年，从杭州跟到上海，一直都是默默
的做着事情。
平时没什么感觉，真到了现在这个危机的时刻，她对自己的真诚和对工作的素养，就彻底表现出来了。
人，终归是需要对比的，有了其他那些在顺风顺水中，总是围绕在他面前，一有风吹草动就消失无踪的现实派做对比，她的优秀就展露无遗了。
只可惜，他发现的太晚了，就算是现在提拔她，重用她也无济于事。
每天快递，是否能撑过剩下的时间，撑过今年，真的是未知。
尹秘书吐了吐舌头，微微的低下头，她今年年纪也不大，比老板詹继生小了大约四五岁的样子。
毕业于杭州师范大学，毕业的第一年就应聘成为了每天快递的老总秘书，接着一干就是三年。
跟着老板从杭州干到上海，这一路有见识过公司发展的最**，也遭遇了各种海拔的低谷。
对于公司的内情，她知道的很清楚，自己也很明白每天快递此时的困境是公司创建以来最糟糕的时候。
风声鹤唳，随时都要坍塌一般。
“詹总，不能这么回复啊。长宁店可是我们手上仅剩的中心区一级加盟店了。要是失去了长宁店，我们在长宁区的市场回全面溃败的。”
长宁店加盟店的规模，位居每天快递在上海地区的前三，失去这家店的影响是巨大的。
原本不喜欢多话的尹秘书，也忍不住提醒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公司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我能有什么办法？”
每天都有基础员工辞职，在快递行业，最基层的普通员工是公司运转最基本的环节，一旦他们大量的离开，公司各个营业网点的运转就等于宣布了死刑。
正常情况和年份，基层普通员工的流动也很大，本身就不是十分稳定的工种。
但是，那个时候有出也会有进，基本上会保持一个平衡，对公司的运转没什么影响。
可现在完全不同了，因为各种因素的叠加，人员处在一个单方面流出的状态，彻底失去了平衡。
剩下没有走的，只是不甘心大半个月的工资，都处于观望的状态。
或者说，都在等待亲眼见证“每天大厦”的轰然倒塌。
“詹总……”
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都什么时候了，什么话说不得。”
抬眼看了看自己的秘书，这或许是唯一一个还会帮他想办法的人了。
“詹总，你还记得几天前来过的那两个人吗？”
直了直身体，尹秘书没有再扭捏。
“怎么了，他们后面有电话联系吗?”
詹继生知道他说的是马一鸣这个老乡，自从那天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他们没有。不过我的意思，他们不联系我们，我们可以主动联系他们的。”
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建议。
“主动联系他们？”詹继生苦笑一声：“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可不是雷锋，目的不是和每天合作，而是想全盘吞并了我们的。”
耿耿于怀！
即便到了此时，詹继生对于是合作和收购，依然难以释怀！
第395章 兴趣在，希望就在（一更）
尹秘书悄悄送了一个白眼给自己的老板。
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还是合作还是收购，有人要就不错了。
再拖延下去，等到每天快递彻底完蛋，等公司的主体框架倒塌破碎，别说合作了，白送给人家都不一定百分百有人接手。
还不趁现在公司还热乎，还能值几块钱，卖个可以的价钱。
手里有钱，心中不慌。
只要有资金，有本事，就算每天快递没有了，还可以创造天天快递，月月快递，年年快递，机会始终都在。
等到一无所有，等到没有了任何的价值，那个时候才是最恐怖的。
情怀要讲，但也要看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保命要紧，所谓的情怀可以放一放。
活着，生存，才是一切的基础。
“詹总，公司已经没有退路了，在这个时候，你还能找到新的合作伙伴吗？他是公司唯一的希望啊。你多纠结一天，公司的价值就失去一部分，我们已经折腾不了几天了。”
尹秘书苦口婆心，掏心掏肺，已经超出了一个秘书应该恪尽职守的范畴。
“我知道，可是……”
身为老板，詹继生怎么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只是心有不甘的“轴”，让他纠结不已。
“叮铃叮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刺耳的响起，看着上面显示的来电号码，詹继生苦笑着一直没有接。
又是一个催债的，这号码他都能倒背如流了。
尹秘书挑眼看到了号码，也知道对方是谁，长宁店营业房的房东，这不是对方第一次打电话了。
昨天还亲自来了一趟总部，当面给詹继生压力。
这个人还不是房东那么简单，他还有一个身份，是长宁加盟店店长的远房亲戚。
想着之前长宁店店长的电话，尹秘书察觉到了一种算计。
“老板，金融公司那边，早上也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再不给答复，他们就要派人过来了。”
“他们怎么又来凑热闹，不是和他们说好了，等下个月再说吗？时间又没有到，这一天一催的，也欺人太甚了吧！”
手中抓起茶杯，狠狠的砸向了地板上，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开始。
“詹总！老板！”
尹秘书吓的整个人跳了起来。
呼哧呼哧……
詹继生双手按在桌面上，呼吸急促，整个人打着摆子。
没有管地上破摔的瓷杯，尹秘书用一次性杯子给詹继生接了一杯温水。
“詹总，喝口水。”
咕咚咕咚，这次倒没有再砸水杯，一次性的杯子砸了也听不到声响。
“尹秘书，你打电话，帮我联系马先生。”许久之后，呼吸平复的詹继生吩咐道。
原本纠结的想法，在尹秘书的劝说下，在周遭环境的不断压迫下，终于不再纠结，终于不再郁闷。
什么情怀，什么非要合作不要收购，自己这是被猪油蒙了心。
还是秘书看的明白，看的开，只要手里有钱，以他的能力，还不能重新再来吗？
此时不卖，更待何时。
詹继生的心海，就像是被捅破了一层窗
户纸一般，内外通透，心头流畅。
“好，我马上打电话。”
尹秘书眼睛一亮，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的冒险进言成功了，老板的心结终于打开，终于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文件资料平时都是他整理的，所以马一鸣的电话她知道，根本就不需要詹继生在交代什么。
反而是担心他会后悔一般，迅速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回到了隔壁属于自己的杂物秘书室。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兴奋的尹秘书听着电话你传来的声音，心冷如冰。
不是说好了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吗？
怎么这个时候关机了，这个时间点，完全在朝九晚五的时间段啊？
为什么？
好不容易詹继生同意了，难道又要因为联系不上马一鸣而新生变故吗?
这样的结果她可不愿意接受，要说此时最想达成每天快递收购任务的，非尹秘书莫属。
再打，依然提示音；继续打，提示音继续……
三次之后，尹秘书终于放弃了，当然放弃的只是拨打电话，联系马一鸣她不会放弃。
快速的翻阅马一鸣留下的资料，想看看、找找还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留下。
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的被她翻到了一个号码。
只是，这个号码有点奇怪，不是手机号，不是固话号，而是一个传呼号。
更奇怪的是，这个号码在资料背面空白处，还是手写的。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只要能找到马一鸣这匹马就行哈，至于经过和方法无所谓。
一通操作，留下一个回复电话，留下一句有急事速回电话的留言，尹秘书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坐立不安！
又不敢这个时候去面对詹继生，她只能如坐针毡的在自己的办公室，眼巴巴的盯着电话。
在大学读书谈恋爱期间，都没有这样期待过。
望穿秋水！
杯中水被喝了个干净，手中笔在那个窗户号码的边上已经画了无数个圈圈。
她在诅咒，哦不，是她在祈祷这个传呼号码的主人，能快点看到信息，快点给他回电话。
是不是马一鸣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找到马一鸣就行。
第一次这么想一个男人，依然比在学校里想男朋友还要想的旺盛，想的期待，想的无法自拔。
三分钟的时间，尹秘书感觉过去了三年一般。
好在电话铃声没有让她继续等待，叮铃铃终于响了起来。
第一时间，没等第一声铃声响完，一直准备着，蓄势待发的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起了话筒：“喂，你好！”
速度快，动作很急迫，但是发出的声音却十分的婉转动听和温柔。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急事？”
男性，声音年青，应该是错不了了。
尹秘书又激动了，再也不控制自己的情绪，婉转动听秒变急迫快速：“马先生您好，我是每天快递詹总的秘书，我们詹总要我联系你，想问问看你今天是不是有时间……”
啪啪啪的一大通，把自己想说想表达的意思讲完，才长出一口气
，等待对方的回复。
时间对于她，对于詹继生，对于每天快递实在是不占优势，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绕弯子，根本不怕暴露自己的焦虑，直言直语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她无所谓，但是詹继生等不起，每天快递等不起啊！
电话的那一头，高牧一脸懵之后就是哭笑不得。
找马一鸣怎么找到他的头上了，好在对方明确说出了自己是每天快递的，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沉默了三秒之后，高牧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自己是马一鸣，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行，我们下午过来。”
“好的，好的，谢谢，我们期待马先生的大驾光临。”
谦虚恭敬，敬语都用上了。
挂断电话之后，在电话线相隔的两端，两人的表情各异，心情迥然。
“耶！”
尹秘书挥舞着拳头，红润的脸上满脸的兴奋，虽然有一些不顺利，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不错的。
电话那边也么有多余的废话，答应下午就过来，让她有些提心吊胆的心放下了不少，这说明马一鸣这一方对每天快递的兴趣还在。
兴趣在，希望就在。
一会儿见面了，再帮老板一把，说不定还真能卖个好价钱。
电话的另一端，背着个背包，站在一棵大树下的高牧，三根手指夹着手机，不停的来回旋转。
有意思，怎么找马一鸣的电话，会是通过他的寻呼号联系的，而且最神奇的人，对方显然不知道他是谁，把他当成了马一鸣。
不过，虽然想不通，但这都是无观紧要的小节。
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刚才寥寥几句对话中，感受到的对方急切心情。
看来他交代马一鸣晾一晾对方的策略成功了，这才置之不理几天啊，每天快递就屁颠屁颠的自己打电话上门了。
虽然不是詹继生自己打的电话，但是他不亲自打，反而更说明了问题。
好事！
拿起电话，给马一鸣的号码拨了一个过去，一句“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让他有些明白了一点点为什么是他接到了每天快递的原因。
唯一不明白的是，他的传呼号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马一鸣留的？
不应该啊！
他要留，也应该是留自己的传呼号才对，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怕是只有问过马一鸣才知道。
尹秘书不知道马一鸣电话为什么关机，高牧大体能猜到。
接下来，把手机关机放回背包，走出树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此时的马一鸣应该正在旁听上课。
“嗨！”
肩膀上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转身一看，童梦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悄无声息，紧抓着的双手放在背后，开心的看着他。
“高牧，你怎么在这?”
“同问，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一个人，白小冰呢？”
高牧朝着童梦瑶身后，以及周边观望了一番，并没有看到第二人。
向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两人，怎么少了一个，这让已经习惯的他有些不习惯。
……
第396章 是谁的脑子在欠费 （二更）
“哈哈哈，小冰和我又不是连体人，总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吧！”童梦瑶捂嘴轻笑，只有在高牧面前，才会笑的这么开心：“我准备去图书馆，你也是吗？”
很是期待，这条路线的正前方，是学校的第一图书馆。
在接电话之前，高牧的目的地也确实是图书馆，他之前就是准备去馆里查一些资料的。
但现在，他有了更重要的事情。
所以：“实在是不巧的很，我只是经过图书馆，要去隔壁的隔壁找人。你今天没课吗？”
“嗯，没有，大课要下午，上午有空。”
童梦瑶有些失望。
“哦，你是一有空就来这边看书吗？”高牧看着童梦瑶手里好几本课外书籍，边走边问。
“是，也不是吧。我其实在图书馆兼职管理员。”童梦瑶笑道。
“呦呵，勤工俭学啊。”高牧调侃道。
他知道学校学生有一系列的勤工俭学项目，图书馆的兼职管理员是最吃香的。
毕竟是在室内，风不吹日不晒，还轻松，同时有可以免费看书，查资料。
好处多多，童梦瑶一个新生能拿到这份工作，让他有些惊讶。
下意识的看着她的侧脸，又是恍然大悟，还是女生有优势，何况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学妹，学生会那帮家伙不照顾才怪。
童梦瑶的外貌就是她最大的优势，不论她是否利用，这魅力都会无形的散发，成为她的天然优势。
外人不管是妒忌也好，还是不满也罢，最后都只能最多是羡慕妒忌恨。
“对啊，我已经来这边一个月了，只是你这个大忙人一直不知道而已，一点都不关心人。”
有些娇羞的不满，对于高牧的不关心多少带着一些不开心。
“瞧你这话说的，这样吧，为庆祝你找到了这么好的勤工俭学机会，找个机会我们两个寝室聚一聚，我请客如何？”
童梦瑶的情绪，高牧听出了另外一种 感觉，立马表态，他们两个友好寝室，也确实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聚了。
“咯咯咯咯，你是不是说错了，难道不应该是我请你吗？”
“你请也可以啊。”高牧无所谓的说道：“对了，我看你平时穿的用的也不差，缺钱吗？”
学校的勤工俭学，一般都会照顾经济上有困难的学生，这本就是帮扶的一部分。
自从开学的时候第一次遇见童梦瑶，在高牧的眼里她的出身就不差，身上穿的，平时用的东西都不差。
甚至有些包、鞋、衣服之类的，还是顶级的品牌。
在其他同学和童梦瑶嘴里，这些东西或许是高仿，但高牧知道它们其实都是正品。
就这样的童梦瑶，为什么会勤工俭学？
她去参加义工帮学，反而更能让他坦然。
高牧的话，让童梦瑶迟疑了片刻，之后才笑着说：“我其实就是为了贪图看书和查资料方便，你可不要随便外传哦。”
这理由有些牵强，但也还说的过去。
“想要我保密也不是不可以。”高牧摸着下巴，坏坏的笑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童梦瑶好奇的看着高牧。
条件很简单。”一根手指在童梦瑶的眼前转了一个圈，故作神秘之后：“那就是我以后去看书，查资料，轮到你值班的时候，要多多照顾照顾！”
说的一本正经。
“没啦？”
“没啦！”
“就这？”
“就这，怎么，听你的意思，不满意？”
“嗯，要不你再想想其他的，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条件？”
竟然还主动要求增加条件，这是被动方吗？
如此的欲求不满！
高牧无语的看着童梦瑶，憋着气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岔气的摇了摇头，实在是想不出来其他的条件。
“真是的，这么不给面子。”
童梦瑶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表情故意的很明显。
“嘿，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竟然自己主动要求加条件的。”高牧不知道是笑好还是哭好：“既然你都给这个机会了，那我要是还不抓住似乎太对不起你了。这样的吧，就算你欠我一个，等我想到了再说，到时候你不要反悔就行。”
“好啊，一言为定。”
明明是自己欠高牧条件，需要在今后答应他的要求，可偏偏高兴的是童梦瑶。
反观高牧，则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真不知道是谁欠谁，是谁的脑子在欠费。
“怎么觉得我好像掉坑了？”
欠条件的高兴，提条件的郁闷，天下奇观。
“嘻嘻，你怎么就掉坑了，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童梦瑶的开心丝毫没有掩盖的意思：“我到了，要不要进去坐一坐，介绍几本书给你看一下啊？”
站在第一图书馆的门口，童梦瑶做出了一点都不真心的邀请。
典型的明知故问，嗯，是明知故请。
“今天就算了，真的有事情，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下次我保证带上开水瓶、瓜子花生的，到时候看的你想关门休息都关不了。”
逗比的调侃。
“哈哈哈哈，好，我期待你的开水花生和瓜子。到时候，我们就看看是你做不到，还是我关不了门。”
笑的那叫一个开心，隐隐约约都影响到了屋内人。
“你慢慢等吧，我走了。”
说完，顺着图书馆外的道路，继续前行，高牧这约定当然是开玩笑的。
他要是敢拎着开水瓶、花生、瓜子，进图书馆“happy”,百分百会被其他的学生给轰出来。
当图书馆是绿皮火车啊，要不要再来一包香烟？
看着高牧的背影消失在路边墙角，童梦瑶才转身往图书馆走去，蹦蹦跳跳，嘴里还哼唱着美妙的歌曲。
让经过她身边的人群诧异不已，不知道这漂亮女生是不是中了五百万，这也太高兴了。
“哎，什么情况啊？笑的这么开心。”
和童梦瑶一样，打理图书馆的学生有好几个，基本上是轮流值台，谁有空谁在，相互协调。
“有这么明显吗？”
童梦瑶帮忙接过一大叠书籍，这些都是需要他们重新放回书架的书籍，这也是她们日常工作的一个重点。
“就这还不明显，你还想明显到什么程度啊？要不我找台照相机来，帮你把现在的样子拍下来。”
“嘿嘿，那就
不用了。学姐你回去吧，这里我来就行。”
平常做事就不偷懒，今天的积极性更是突出。
“好，我马上要上课，这些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一个劲的摇着双手，幸福的人怎么可能会辛苦，工作量再来个十几倍都不辛苦。
假如高牧站在一旁，肯定会好奇，不知道童梦瑶这傻妞高兴个啥？
学姐刚离开，童梦瑶的身边就围绕了不少的人，都是男生，一个个的要这要那，说东讲西。
说到底，就是为了能和童梦瑶多说上一句话，多在她眼前晃荡一下。
这样的情况，不光是童梦瑶，就是其他在图书馆的常客，也都已经习以为常。
以童梦瑶的外在条件，又从来不见有男生挡箭，“狼们”自然是有想法的。
按以前，面对这些人，童梦瑶肯定是冷面相对，丝毫没有管理员该有的热情。
但是今天不一样，她脸上的笑一直没有消失，对于男生们的问话也是有问必答，即便是不适合回答，有些尴尬的问话，也会尽量的回答。
除了吃饭约会，只要是在管理员的责任范围内，也是有求必应。
幸福了一大帮人，以至于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按理这么多人围着工作台，必然会影响她的工作效率，影响她的正常管理。
然而，并没有。
因为大家都知道压低声音，同时像什么把书籍重新放回书架的事情，都有人抢着去做。
不但竞争激烈，还完成的一丝不苟，不敢有一丝的错误。
这么神奇的一幕，直到白小冰这个御用“女护卫”的到来，才开始消退。
“什么情况？你平时不是最讨厌他们了，今天怎么还这么有说有笑的。要不是对你有信心，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准备喝绿茶了。”
赶走了所有的男生，厌恶的好比在驱赶苍蝇，白小冰恍惚的打量着童梦瑶。
“呸呸呸，放心，我只喜欢喝咖啡，专一不变。”
关于喝绿茶这个梗，是又一次和高牧一起吃饭，他当笑话说给大家听的。
从那以后，搞的她们寝室的所有女生都不敢喝绿茶，甚至连花茶都不敢，最多就是红茶。
“是吗？”到底是最了解童梦瑶的人，白小冰上下打量着她，不断的点着她：“不对，你今天不太对。让我算算到底是怎么回事？”
掐指嘀咕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十。
突然一拍手，恍然大悟的说道：“我算出来，老实交代，是不是碰到高牧了？”
声音压的很低，要不是这里是图书馆，怕影响到安静看书的其他学生，白小冰绝对要大笑三声，好好的夸赞一下自己的聪明。
除了高牧，她还真的想不出会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童梦瑶这么的失去矜持。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了，你看看这里面有他吗？”
“我有说他在这里吗？你就别再否认了，这贱笑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哼。”童梦瑶塞过几本书：“来，这是奖励你的，把它们放回去。”
“过分，要不要我帮你把那些男生重新喊回来。”
“别闹！”
……
第397章 大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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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外。
前往静安区的高架上，虎头奔在飞驰。
高牧提前通知了丁厉，在找到马一鸣之后，便带上他前往每天快递公司。
尹秘书和詹继生急，高牧其实也急，只不过他们急在明面上，高牧是急在心里面。
按照计划安排，多宝拼拼已经完成了内部的所有测试，将会在2000年1月1日，这个新一年和新世纪的开元第一天正式上线试运营。
时间，掐指可数。
然而最重要的一环物流快递的棋子，还没有落下，高牧当然焦急了。
“高牧，你说他们今天叫我们过去，是不是已经同意收购了？”
为了维护高牧的老板形象，为了不在今后的工作中习惯性的喊高牧的绰号，马一鸣已经不再随意的喊棍子。
“应该是这个意思，我估计这几天冷静期，每天快递的日子并不好过。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被我们收购，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翻看着手里的一叠资料，虽说给了詹继生冷静期，但高牧和马一鸣也不是什么都不做的硬等。
在这几天，丁厉带着小车班有空的司机，都在每天快递的各个网点转悠。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嘴问天地。
眼睛看，观察每天快递的经营情况；耳朵听，听各种小道消息，闲言碎语；嘴巴聊，和客户和工作人员闲聊，从他们嘴里打听一些有用的消息。
高牧此时手里拿的，就是丁厉这几天整理出来的消息资料。
很杂，很乱，看似没有什么关联，但高牧还是看出了一些门道。
詹继生和他的每天快递，很艰难，四面八方的困境围绕着他。
因此，对于今天的见面，倍感期待。
“哈哈，那就ok了，我倒是要看看我们这位老乡，今天会是怎么样的一个表现。”
马一鸣也很期待，他期待每天快递的事情能够早一点尘埃落定，如此他就可以开始专心搞事业了。
自从感受到了经营公司的乐趣，他现在对这方面的兴致很浓。
“怎么，你不会看不起我们这位老乡吧？”
詹继生虽然处于落魄的边缘，但高牧对于他这样白手起家之人，还是充满敬意的。
一时的失败说明不了什么，更何况，他也没有失败，只不过是一直在溃败的边缘游荡。
高牧也正是准备利用这个时间段，利用这种气氛，想把每天快递收入那囊中，对于詹继生他也并不会一脚踹开。
他现在手下缺少各种各样的人才，收购每天快递，他不但要公司，更要人。
人才难得，专业性的人才更难得。
以马一鸣现在的水平和状态，就算是高牧把每天快递交到他的手里，也不可能把公司搞好。
而每天快递对高牧牧马人明年的发展，至关重要，接下去的规划十分的宏大，不能有一点的马虎大意。
没有类似詹继生这样的人手把控大局，高牧不可能放心。
“怎么会。”马一鸣吐了吐舌头，他心里还真有看戏的意思，虽然不是什么恶意的：“我只是在想，他今天会提出一个什么样的卖价？要是距离
我们的心里数字太高，会不会继续谈崩？”
“放心，今天崩不了。”
高牧自信一笑，他手里还有其他的棋子。
既然是他亲自上门，那么这一场收购也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又没有其他第三方参与竞争，他拿下每天快递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当然，即便有第三者插足，他也有信心说服詹继生。
每天快递的价值，有实力的资本看不上，看得上它想要它的市场的其他快递公司，又因为都处于发展的前期，手里也没有资金能吞下每天快递。
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希望在每天快递垮塌的时候，能够免费的抢到一些好处。
所以纵观整个快递行业的格局，加上詹继生这几天的困境，高牧知道他是可以捡个大便宜的。
虎头奔第二次开进位于长宁的每天物流总部，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有更多的人吧目光聚集在了车子上。
公司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差，他们很多人都知道，这奔驰车内的人，或许能挽救他们于焦虑之中。
之所虎头奔第一次来没有这样的感触，这第二次的出现就产生了这么强烈的效果，主要还因为尹秘书，早早的就站在院内等待。
虎头奔刚刚停下，尹秘书就快步上前，帮忙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抢了丁厉的活计。
只是，当看到车里走下来，对着轻声说了一句的年轻人时，她有些懵。
不认识！
马一鸣和丁厉她认识，但高牧她是一次面都没有见过。
“你就是尹秘书吧？”
看着她失神的反应，高嘴角飞扬，主动开腔。
“哦，对，我是，你是？”
对方认识自己，但她敢肯定并不认识高牧，见都没见过，这点记忆她还是有的。
“你好，我们通过电话。”
实事求是，高牧也是第一次见尹秘书，但两人有过电话的交流。
“……”
尹秘书继续懵圈，通过电话，什么时候的事情，是谁她都不知道，哪里知道什么时候有过电话。
好在马一鸣没有装逼，很快就从另外一边走下了车，走到了高牧的身边，微微的笑着。
看了一眼身边的马一鸣，高牧微笑道：“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是你打了我的传呼号，之后我给你回的电话。”
恍然大悟！
“是你？可……不是马先生吗？”
恍然大悟之后，依然是一片迷茫，和她通电话的人，明明是马一鸣呀！
怎么可能是这个年轻人，只是这种事情，对方也完全没必要拿出来开玩笑吧？
“尹秘书，好久不见，詹总在楼上吗？要不我们还是上楼说吧？”
马一鸣的笑，已经证实了高牧的话。
“哦，在的，在的，两位请。”
几乎所有的工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全部看着他们，这样子确实不好，尹秘书赶紧伸手带路。
谁接的电话只是小插曲，赶紧把人带到老板的办公室，才是当前一等一的大事。
楼上。
詹继生站在窗户边，看着楼下的的众人，看着一直在说话没有上楼意思的高牧等人，焦虑不安。
个尹秘书，也太不懂事了，这个时候聊什么天呀，赶紧把人带上来啊！
直到在尹秘书的带领下，高牧等人走进他的办公室，詹继生的脸色才稍微好一些。
早上的犹豫不安早就没有了，现在的他急切的想要和对方达成协议。
“老板，客人到了。”
“詹总，好久不见啊。”马一鸣热情的挥手和詹继生打招呼：“咦，詹总，几天不见，你可是憔悴了很多呀！”
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故意的。
“哎，马老弟这是故意看我笑话，我这几天过的什么日子，你还能不知道吗？”
都是年青的狐狸，说不什么聊斋啊！
“哎，瞧你说的，我这几天可是一直在等你电话，等的胡子都长出来了。”
摸着下巴上稀稀拉拉刚刚长出来的绒毛，马一鸣说的一本正经。
“哎，我不给你电话，老弟就不能主动给我电话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詹继生很清楚，这个电话谁先打谁就落入下风，从让尹秘书联系马一鸣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在接下来的谈判中他已经输了半截。
“我倒是想啊，只是就怕电话打来，詹总的态度依旧，打了也白打。”
就像詹继生想的一样，在心理上，马一鸣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
“哎……”长叹一声，事实如此，他又能如何? “这位是？”
再继续对话下去，只能是涨马一鸣的威风，灭自己的士气，索性把焦点转移到了高牧身上。
他有预感，这个年轻人，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
马一鸣淡然一笑，伸手对着高牧介绍道：“詹总，给你隆重的介绍一下，这位是高牧，我的老板。”
果不其然！
“詹总，久仰大名。”高牧主动伸出手：“我们之前在金鼎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啊？”
“是你，哎呀，真是缘分，真是缘分啊！”
虽然有猜测，但是真正确认了，詹继生还是激动的。
“詹总，你和我们高总的缘分，可不止于此哦。”马一鸣笑着插话道：“其实你们也是老乡，和我们一样。”
“啊，真的？嘿，那这缘分还真的大缘分了。”
嘴上感慨缘分，心里却在琢磨，他们那个小县城，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厉害的年轻人了，还是一个又一个的。
原本以为他算是老家年轻人里面比较冒尖的了，现在看来，他也就一般。
一个敢说全资收购他公司的人，只能是比他更优秀，何况眼前的两人，比他还要年青三分子之一的年纪。
未来可期！
日后的发展空间巨大，不是他能比拟的。
“既然缘分让我们坐在了一起，那我们是不是赶紧聊一聊收购的事情。”
高牧也不客气，直入主题，一点拖泥带水的意思都没有。
“好，两位请坐。”
詹继生也喜欢干脆，他现在心里想法很多，也希望能早点摆脱每天快递的缠绕。
尹秘书给三人泡上新的茶叶，默默的站在一旁服务。
眼睛时不时的在马一鸣和高牧身上扫视，青年俊彦，不外如是。
第398章 情何以堪
缘分归缘分，生意归生意。
三人的老乡情谊，只能体现在谈判之外，在谈判中，并没有什么意义。
“詹总，接到尹秘书的电话，我们就马上出发了。现在，我们已经坐在了这里，找我们为了什么事情，你就请说吧！”
虚伪的明知故问。
高牧的态度和清晰，不但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詹继生的办公室，而且还是他亲自来。
诚意十足，那么接下来，就是要看詹继生的诚意。
电话是他安排秘书打的，那么也就是说明他对自己坚持的合作不再坚持，反而是对马一鸣提出的收购有了接受。
“高总，你先喝茶。”
詹继生眼神一缩，高牧的开头话已经让他明白，高牧是高牧，马一鸣是马一鸣，年纪相仿，却没有完全的可比性。
也是，一个是老板，另一个只是身边的助手，这实力和地位已经很清楚的摆着了。
配合的喝上一口，然后又拎着茶杯略微远的看了一眼，之后又对着马一鸣看了一眼的问号。
马一鸣嘴角微翘，默默的点头，什么意思，只有他们两人清楚。
“好茶，我喜欢。”
哈哈哈哈……
高牧一句夸赞茶叶的话，让办公室里三个男人笑了起来，气氛较开始轻松了不少。
只剩下尹秘书一脸蒙圈的看着三个男人，不知道这茶好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竟然连窗外的天色也突然明朗了起来。
“尹秘书，把我办公桌上的两份资料拿来。”
在詹继生的呼喊之下，出神发呆的尹秘书才从窗外云层刺射而出的光芒中醒转回来。
两份资料，并不是詹继生重新准备的，都是之前就有的旧货，一份是他给周一看的合作协议，另外一份是马一鸣拿来的收购协议。
高牧随意的拿起一份翻了起来，很巧，就是他自己编写好交给马一鸣的那一份收购协议。
很简单的初稿协议，很多具体的东西都没有，正式的版本是需要律师出具的，他这份就是意向性的协议。
詹继生应该是抽空仔细研究了这份协议，有些地方做了标记，然而让高牧最感兴趣的一处笔记，是在最后面空白处的一个寻呼号码。
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尹秘书会在联系不上马一鸣的时候，给他打了传呼，原来是他自己留下了bp机的号码。
这笔记是他的无疑，这号码确实是他无疑中写在上面的。
当时就是打印好了这份协议之后，打了一个重要的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
然后担心对方打自己电话的时候自己的手机是关机的，所以特意把bp机号码告诉了对方。
边说数字，边顺手就在协议的方面写下了数字，还习惯性的画上了两个圆圈。
“看的出来，詹总仔细研究过这份协议。”解决了心中的一个疑问，高牧的情绪不错，合上协议推到茶几的中间：“要不就说说你的意见？”
“一定要收购吗？我们一起合作不行？”
最后的争取，不甘心的詹继生做出了最后的挣扎，明知道这是无用的扑腾，却依然想尝试一下。
“詹总，你这样就没意思了。电话可是你打给我们的，我们为了表达诚意，一分钟都没有当个就赶来了。都不怕你笑话，我还是翘课逃出来的。所以，我们还是都有诚意一些吧！”
马一鸣见高牧没有说话，便开口给了一个坚定的回应。
要不是认为詹继生已经答应了收购，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出现，既然已经想清楚就诚意足一些，没必要再继续试探。
其他的都好说，翘课出来的，深深刺痛了詹继生的心。
这逼装的，简直就是在他破碎的心口撒盐，曾经风光无限，少年得志的他，现在竟然需要两个还在读书的学生救助了？
此情，何以堪？
高牧微微笑着，有些事情不适合现在说，只有让詹继生彻底改变思路，彻底放弃对每天快递的执念，只有签署了意向性的协议，才能把他心里的一些东西说出来。
时机，一定要合适。
“咳咳咳……”尴尬的咳嗽，掩饰尴尬的自己，詹继生继续说道：“那我们就说说关于收购的事情吧！每天快递，是我在……”
一个人夸夸其谈。
从创业开始，一直聊到把公司总部搬来上海，又把自己这些的发展思路，成功和失败的心得描述了一遍。
似乎就是一场发泄，詹继生只管自己说的开心说的高兴，根本就没有给高牧和马一鸣插口的机会。
只管自己口嗨，有种要把这么多年的酸甜苦辣，要把这段时间遭受的困苦，以及一个人默默忍受的郁闷全部发泄出来。
马一鸣听到难受，几次想要插话打断都没有成功，如坐针毡。
高牧倒是听的兴致勃勃，和马一鸣的意兴阑珊完全不一样。
对于詹继生的过往他有兴趣，甚至还有一些惺惺相惜，有些事情他也有共鸣。
他可是站在大佬肩膀上创业的男人，都有那么多的困难和不如人意，可以想象像詹继生这样一穷二白，白手起家的人有多么艰难了。
高牧有自知之明，要是把他放在和詹继生一样的起跑线上，他必输无疑。
因此，在他的眼里，像詹继生，像邵一搏等人，甚至是董王都是人才，都值得他去尊重和看重，都值得委以重任。
尹秘书一连加了三次水，詹继生才结束了他的演讲。
“不好意思，话有点多了。”
一开始是发泄，之后讲高牧没有反感的表现，他就想着把自己的一些难处多说说，目的很简单，既然决定卖了，肯定想卖个好价钱的。
“詹总说完了？”
“说完了，高总请说。”
“我话不多，就两句。”高牧伸出两根手指：“你听完之后，要是认可，我们今天就把意向签了。明天我会让人带着律师过来，和你签署正式的文件。然后最多三天，把你刚才说的所有困扰一并解决了。至于其他的，我们之后再聊，如何？”
“嗯哼，高总请说。”
詹继生坐直身体，拉
了拉衣服的下摆，竖起两只耳朵，准备专心聆听。
站在他身后，手里准备着纸笔做记录的尹秘书，同样绷紧了精神，专心致志的等待高牧开口。
马一鸣虽然是高牧一国的，但高牧接下来要说什么，他也不知道，所以看似坐姿随意，其实同样十分的专注。
“第一，”食指高高的举起：“我出一千万，收购每天快递的全部资产。公司经营产生的债务，并不包含其中。但只要是能明确是在经营上产生的债务，不管还是多少，我都会负责，不需要詹总再操心。”
一千万的估值已经很高了，毕竟公司的办公场地都是租赁的，真正值钱的也就是几台汽车。
高牧之所以出这么高的价格，看中的其实还是公司的市场占有率，还有公司运营的这一套体系。
在他眼里，这些才是最值钱的。
经营场地，车辆等运营工具，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但是市场占有率，运转公司，这么多人有条不紊的工作，不是说出钱就能搞定的。
他相信，就算是他拿出一千万，两千万，启动买买买的模式，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每天快递现在的规模。
毕竟还有一个时间成本，市场的占有率在很大程度上还需要考时间磨出来才行。
所以说，在出资一千万的基础上，高牧还愿意把詹继生手里的所有债务都承担了。
听上去很傻很大方，但事实上他还是占了一个大便宜的。
每天快递并没有走到资不抵债的地步，债务再多，也不可能超越一千万，两项相加两千万绝对的封顶。
因此，对于基于布局的高牧来讲，不但不亏还小有便宜。
当然，他给这么好的条件，另外的一个原因就是对詹继生的惺惺相惜，以及看上他这个人了。
高牧需要詹继生，给出这样的条件，也是在有意的示好。
“噗！”
这条件高牧觉得不亏，詹继生却觉得占了很大的便宜。
债务全包，还另外再给一千万，这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啊。
早知道是这样的条件，还犹豫个p啊，哪里还需要秘书做工作，他自己早就出手了。
这大便宜不捡，才是真的傻，至于情怀不情怀的就再说吧。
震惊的不光是他，在他的身后，尹秘书做笔记的手都是颤抖的。
老板这哪里是落魄被逼的无奈卖公司，完全是志得意满在溢价出售啊！
只是，这么好的条件，会不会是眼前这位年轻人口误了呢？
这样的质疑，她也只是想想，本子上却是坚定的写下了一千万的数字，连几个零都数的清清楚楚。
唯一淡定的，也就只有马一鸣，来上海这么长时间了，多少对高牧的实力有一些了解。
他自己都是住精装房，天天豪奔上下学，一千万已经不能让他起什么波澜了。
何况，高牧说一千万，那么在他想来，每天快递应该是能值这个钱的。
只不过是把钱换成公司而已，又不亏，没什么好震惊的。
第399章 一步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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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詹总对这个条件不满意？”
高牧端起茶杯，咪上一口，水都已经凉了。
好在尹秘书刚好关注到他，敏感的察觉到了高牧的表情，赶紧重新泡了新茶端了过来。
不光是高牧，一人一杯共三杯，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这种厚此薄彼的小错误她是不会犯的。
“不不不，满意，满意，十分满意。”
在尹秘书换茶水之前，詹继生就激动的表态，根本不敢说一个不满字。
这么好这么优越的条件，万一被高牧收回，他哭都找不到地方。
“满意就好，那我继续。”高牧再一次的举起手，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二，我想问一问詹总，你对你那位小兄弟的事情怎么看？”
“我兄弟，谁？”
高牧的这个问，问的笑容满面的詹继生一脸懵圈。
“你的老工友，后来成为你创业合伙人的聂。”
名字都不用说，一个姓氏就让詹继生的脸色大变。
“高总突然提到他是因为什么？难道你收购我的公司，还跟他有关联？”
“不，我收购你的公司和他当然没有关系。我只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事情，又听说你们是最好的兄弟，但你却在合作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出来单干了，之后他又出了那么大的变故。所以，我想听听你对他的看法？”
高牧的嘴角，总有一股子邪魅的笑容，若隐若现。
“不好意思，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多说。”
詹继生的两只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说的轻松，但有些事情，怎么可能说过去就过去了呢？
有些事情，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即便是化成尘埃，他都会记得。
他只所以在去年底，今年初把公司总部搬到上海，除了被人针对性的对待挤压之外，还因为上海其实是他刚开始和兄弟创业时，一手打造的市场。
本以为只要从杭州退却到上海，他就能守住自己的市场，坐稳公司的发展。
只是他忘记了一点，时过境迁，当年她离开上海的时候，就等于是拱手让出了自己打下的江山。
如今再来，市场的开拓可没有当初那么容易了。
这里面的纠结，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爱恨纠缠，往事如烟。
詹继生对高牧的印象一直很好，但他突然提到这件事，让他对高牧的好印象直线下降。
“是吗？”嘴角一扬，淡淡的看了一眼他的双拳，知道詹继生的内心并不如表现出来的平静，高牧继续说道：“有人告诉我，你把公司总部从杭州搬到上海，主要是因为你兄弟前妻联合其他快递公司给你施压？”
至于为什么聂的前期能联合大部分的私人快递公司，对詹继生的公司展开联合绞杀，不外是因为那些快递老板多少都是有些关系的一家人。
反而是詹继生属于外人，安内必先攘外，不管他们之间以后会怎么竞争，联合在一起针对詹继生这个外部势力，是他们的共识。
“高总调查的很仔细，连这些也知道。”
面无表情，高牧提到他兄弟聂，等于是触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詹继生已经在考虑，是否要答应高牧提出的收购价格，之前的喜悦早已已经消失殆尽。
“当然，要收购每天快递，对于你的过往，肯定是要做一些调查的。我想这方面，詹总不至于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
詹继生伸手一挥，调查公司和他只见的事情他能理解，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毕竟事关急几千万，再有钱的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丢出来。
调查，了解，正常！
但，高牧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问他对聂的看法，这是在摸他的逆鳞。
然而，詹继生的不满，高牧却好像没有发现一般，依然自顾自继续说道。
“那么这么逼你，难道你就这么忍了？”
“不忍能怎么办？我都被他们逼的卖公司了，还能拿他们怎么样？对了，高总既然对这件事情这么的了解，那你就不担心我把公司卖给你以后，他们继续针对公司，针对你吗？”
“嘿嘿，这个问题我一会儿再回答。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对你兄弟的车祸怎么看？”
“不怎么看，只能说运气不好。”
冷冰的回答，好像完全不关他的事。
“哦，是吗？你就这么肯定是运气不好？你心里就真的放下了？”
这大冷天，喝上一口温水，还是很舒服的。
“你到底是谁？”
青筋暴起，詹继生的表情恐怖，凶狠的盯着高牧，犹如一只豹子盯着羚羊。
高牧的话，让他情绪有些失控，陷入了深度的怀疑。
“我就是我，放心，我和他们没有关系。收购你的公司，也只是为了我手下其他公司的发展。”
马一鸣都紧张的坐直了身体，高牧依然风轻云淡。
“那你问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开的到底是什么公司？”
高牧会调查他，其实他也有调查过马一鸣，只是，一无所获，连根毛都没有查出来。
只因为马一鸣除了留下一个名字和联系方式以外，根本没有给他任何的信息。
他是查无所查。
虽然知道周一应该对他们了解，金鼎也应该有他们的资料，但他就是再大胆也不敢找周一了解情况啊？
至于金鼎俱乐部，他更是连门都进不去，就别说打听情况了。
所以，高牧知道他的情况，他对马一鸣和高牧却是一无所知。
因此，在这样的对话下，他不得不怀疑高牧的所有行为，都是有的放矢，都是有目的针对。
“我名下的公司很多，只不过都和收购你的公司没有关系，收购了之后依然会是一家独立的公司。”有的放矢是没错，但高牧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詹继生想象的那样：“至于你担心的目的，呵呵，我换个方式问你吧？你想不想将来有一天，反手收了那些打压你的公司。”
经过一番试探，高牧已经知道了詹继生的心思，虽然他什么都不承认，什么都不说。
但高牧知道，詹继生越是不说，越是好像事不关己，越是说明他
是在意的，他是有想法的。
而只要詹继生有想法，高牧就能完全放心，这个人他就可以放开手脚的用。
“想！”
干脆，坚决，詹继生重重的点着头，这不是废话吗,他做梦都想有那么一天。
早年因为某些人作祟，他被迫离开和兄弟一起开创的企业。
此为旧恨。
去年，他的好兄弟在事业刚刚开始上升期的时候，遭遇了一场不明不白的车祸。
之后，他又被人联合针对，连公司总部都不得不搬离，最后搞的公司都快开不下去。
此为新仇。
新仇旧恨，他岂能不想着翻身，岂能不想着反手给对方一巴掌，岂能不想着在他们面前扬眉吐气。
只是，这就是一场只敢想想的梦而已，梦，就是梦，醒来之后该怎么样还是怎样。
“好，你想就行。那我现在告诉你，只要你签了公司转让的协议。我就帮你实现这个梦想，如何?”
“好，一言为定。”
原本在高牧说出一千万收购，债务另外包圆的时候，詹继生心里的最后防线就已经被突破，对于把公司卖给高牧，他一点意见都没有。
只不过因为高牧之后说的第二段话的内容，让他有了疑惑，产生了质疑。
现在经过重新的梳理，激动之下，他自然是回答的干脆。
说真的，詹继生不但干脆，他还生怕高牧会反悔。
因为整件事情现在很清楚，答应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即便是高牧没有兑现之后的说法，对于丢掉一身债务，还能身怀千万资产的他来说，并没有损失。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答应，万一高牧真的能说到做到，帮他实现了那个梦，那他岂不是躺赢！
何乐而不为！
“ok，你这里有电脑，有打印机，那就麻烦一下尹秘书，把这份意向协议重新整理一下，打印一式两份，我们签字画押之后，再继续聊后面的话。”
高牧把那份被詹继生写满了标注的意向协议递给尹秘书，微笑着说道。
“没问题，尹秘书，辛苦一下。”
只是意向性的，就按高牧提供的协议就可以，没必要添加的过于详细。
“不辛苦，稍微等我十分钟就行。”
干文秘，她是专业的，手速每分钟百字，这份文件，给她十分钟足以。
在尹秘书打印文件的时候，高牧拉上马一鸣，开始和詹继生闲扯老家的事情。
说到一些三人都知道的八卦，不免又是一阵大笑。
趁着机会，詹继生开始了解高牧和马一鸣的情况，知道了他们还在魔都大学读书的真相。
接着又知道了高牧的公司在浦新区的证券大厦，是主要从事的是金融证券，以及互联网相关产业。
詹继生干的是事业，高牧的产业则完全或绝大部分属于虚拟产业，他也算是一知半解。
不过，当高牧说道多宝拼拼网站购物的时候，詹继生的眼睛光芒四射，他明白高牧拿下每天快递的意思了。
这是一步好棋！
第400章 亏本生意不做
“恭喜拿下每天快递。”
意向协议签订，没有特殊的原因，就等于高牧收购每天快递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
至于特殊原因，以高牧和詹继生两人的态度来说，基本不可能出现。
“也恭喜詹总无债一身轻，还有千万资产傍身。”
高牧伸出手，和詹继生早一步伸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快递这一颗棋子的落下，标志着他的网商闭环的棋子，基本敲定。
布局完成，那么接下去的时间，就轮到企业的发展壮大了。
披荆斩棘，乘风破浪，正当时。
“同喜，同喜。”詹继生笑的嘴角裂开，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应该是他大倒霉的事情，竟然会演变成一件大喜事：“高总，我多问一句，咱们什么时候签署正式文件？”
“怎么，詹总很急？”高牧笑道。
“不急，不急。”詹继生尴尬一笑：“我这不是需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做好交接工作嘛。知道个大概的时间，我可以好好的准备准备。”
“这个是真的不急。”以茶代酒，对着詹继生示意一下,高牧笑容依旧：“既然收购转让的事情定下来了，我们接下来还是聊一聊合作的事情吧？”
刚刚喝进嘴里的茶，被詹继生重新吐了回去。
合作？
什么情况？
不是只收购，不合作吗？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又要聊合作了，合作什么玩意儿？
懵逼了一大圈，他的脑回路根本跟不上趟。
“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的是合作？”
“没错，我说的就是合作。关于快递方面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合作的事情。”
高牧肯定的点着头，收购是合作的前提，合作是收购的目的之一。
“你说真的?”
詹继生仍然有些感到不可思议，疑惑布满了脸。
“不是真的，我如何帮你实现你的梦？”
嘴角飞扬，高牧饶有兴致的盯着詹继生。
一语惊醒梦中人！
“嘿，说的没错。不合作，哪来的机会呀？”詹继生恍然大悟的拍着自己的额头，高兴过头，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说说看，怎么合作？”
满脸的期待。
只要高牧真有办法帮他实现那个梦，那合作一番未尝不可。
一旁的马一鸣和尹秘书也是十分的好奇，两脸期待，四耳聆听。
“两种方式。”高牧出一根手指：“第一种，你继续留在公司，依然担任老总，管理公司。我每年给你一百万的年薪，至于年终奖和其他的福利另算。”
百万年薪是高牧的常规动作，他对手下的高管基本上都是这个报价。
反正在99年，这个价格的薪水，是很震撼的。
詹继生吞咽了一下口水，默默的念一一句：“一百万？”
别说一百万年薪了，身为每天快递的老板，一年下来他都赚不到一百万的纯利。
也不知道高牧是真不懂，还
是胆子大，魄力足，竟然敢开出这样的高薪。
深深的诱惑，说詹继生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马一鸣照旧没感觉，自从高牧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住，供他用之后，他对钱的概念正在逐渐的淡化。
而此时，尹秘书的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刚好能塞进去一个土鸡蛋。
刚刚还觉得每天快递能卖一千万，已经很多了，但听到这个百万年薪之后，她突然觉得一千万也就那个样子。
百万年薪，还不包括其他的奖金和日常工作用度。
明明百比千小，但这个百万年薪的含金量，却明显要高于千万的转手价。
“对，给你百万年薪，等于你是我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帮我打理快递公司。”高牧能预料到詹继生的反应，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反应，继续说道：“第二种合作方式，则是你以公司作价，折算股份加盟新的快递公司。当然，公司的债务还是和之前一样，由新公司负责承担。”
詹继生真的是彻底懵圈了，这和他之前提出的融资合作本质是一样的啊？
换汤不换药嘛！
“折算股份？一千万能算多少股份？”
懵圈中詹继生也清醒，高牧提出的这个方案和自己说的合作方式，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占比股份的多少。
“嗯，如果确定的话，公司还是你来管理，百万年薪不变。以每天快递目前的状况，就算它百分之五的股份吧。”
想了想，高牧还是把股份比例提高了一些，毕竟新公司是要在每天快递目前的基础上架构的，以后随着资金量的不断投入，詹继生手里的股份肯定会被稀释。
要是一开始给的比例就太少，他怕后期会稀释的找不到数字，所以给百分五的股份，詹继生不吃亏，他也能接受。
只是，高牧的大方，在詹继生听来简直就是笑话，一千万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数字是不是少算了个零啊？
在他想来，即便高牧要控股权，他的股份即便是在百分五十以内，那也应该实在百分四十，百分之三十这样的标准。
即便是再少，也不可能低于百分之二十吧？
百分之五，他实在没想到数字还能这么的底，已经底到几乎底*裤都没有了。
“高总，一千万就只值五个点的股份吗？你这新公司什么规模啊？”
多少有些调侃，难不成公司一成立，就能价值上亿了？
物流公司确实属于重资产行业，但是他们这些刚起步的民营快递还谈不上重资产。
人是招聘的，一部分甚至是临时工，门面场地也是租赁的，会买下的物业很少，甚至连物流汽车很大一部分都可以是租聘的。
所以，他们还谈不上有多重，这样的公司起步就上亿的规模，他绝对不相信。
况且，他们现在采取的扩张是加盟店的模式，这样在市场开拓方面也用不少多少资金。
这也就是高牧给他一千万估值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出售公司的原因。
因为有一千万的现金，他分分钟就能搞出一个新的
快递公司。
高牧的观念和看问题的角度和詹继生，甚至是目前市场上所有的物流公司不一样，他在意的不是这表面价值的多少，花大价钱更多的是为了买公司的潜力，以及发展的时间。
站在他的商业生态环节中，不能单纯的用一家公司值不值这个价格来衡量，很多时候价值是要放在一起，配套着看才行的。
“嗯，一开始规模不会很大。等正式合同签署之后，我先给新公司注资一个亿，这样的话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完成全国性的一线城市布局。”
轻描淡写，就好像在聊一百块钱的事情一样。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终于詹继生醒悟，在高牧说话的时候，千万不能喝水，不然的话塞牙缝呛死的可能性很高。
注资一个亿？
开什么国际玩笑，有这么多钱干点什么不好，砸公司里打水漂，还是放在账户上数数字玩？
这么多钱，要怎么用才能用掉啊？
詹继生脑子转的很快，却是越转越晕，越想越懵，他实在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想出，高牧注资一个亿的底气哪来？
又是准备用在什么方面？
“我很好奇，你注资一个亿，是有什么大动作吗？”
先不说高牧有没有一个亿，注资一个亿的话是真是假，就问这一个亿高牧准备怎么用吧。
“不算什么大动作，只是公司基本扩张的需要。您看啊，”张着一只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比划道：“买物流车，招聘快递员，大车司机，营业网点员工等，买网点铺面，发工人工资等等，这方方面面哪里都需要花钱啊！”
“额，我插一句。你接手公司以后，扩张公司的业务我能理解，招人，买车这些我也都能理解。但是你说买铺面？这是为什么，营业房等办公场所可以租赁的呀？”
詹继生指着自己的办公室一圈，就像他这里一样租赁就行了。
一个处于发展初期的企业，自然是能省就省，完全没必要把钱花在这上面。
同样的面积和数量，租赁能省下来不少的钱，再有钱花在其他地方就行，完全没必要嘛！
“我喜欢买，自己的东西用起来才舒服。你看看你的办公室装潢的上档次一些，都要纠结一番吧。遇上不讲道理的房东，涨个租金还好说，要是还没稳定下来几天就要你搬走，岂不是要烦死。”
“自己买下的物业就不一样了，自己的东西想怎么装就怎么装，随着时间过去，这房子还能增值，最后是用了十年，赚了一笔。另外，我们做快递的还是要讲究一个稳定，网点自然是越稳定越容易抓住客户。一家天天换营业网点的快递，就好像是皮包公司一般，就算是快递费再便宜，客户把物件交给你物流的时候，恐怕也是心惊胆战，慌兮兮的吧。所以说，租真的不如买。”
高牧的眼光，自然比詹继生要看的远，他的算盘子肯定比他拨的要响亮。
表面上看上去他的做法很不适合时下的主流做法，但，高老板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
第401章 南方的风
“这这这……”
高牧的长篇大论，说的是头头是道，詹继生对此也无法反驳，只是在他看来，高牧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前提条件。
站在这个条件下，高牧刚才说的这些道理就完全没有了根基，根本没有意义。
那就是：“高总，是，我承认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们的营业网点，公司现在采取的都是结盟模式。这些具体的花钱之处，我们其实没必要操心的太多的。”
现在的加盟模式虽然还没到收取加盟费的地步，但是也不需要公司朝外掏钱。
营业网点的业务，目前实行的是公司和加盟商双层管理的模式。
绝大部分的网点，只要能保持收支平衡，对每天快递来说就是赚钱，打广告和开拓站稳市场也是另外一种赚钱模式。
真正亏钱，需要公司总部反补的加盟店不多，基本上属于新发展的地方，受限于市场开拓和占有率的局限，业务量偏小，做不到收支平衡或者是盈利。
对于这些网点，詹继生之前采取的策略一般都是总部扶持补助三个月，行就活着，不行就淘汰。
这些给公司造成的损失，一般很少。
“嗯，这些我知道，不过，我要的是直营，加盟之后会全部淘汰。”
风轻云淡。
詹继生再一次被刺激的懵逼，全部直营，不要加盟，这岂不是逆潮流而行吗？
现如今的市场上，行业内，几乎所有的快递公司，采取的都是加盟模式啊。
这种形式的优势太多了，在省钱的同时，做到最快速度的占领市场。
至于直营，用句不好听的话来说，就是吃力不讨好，花钱多不说，拓展市场业务还慢。
恐怕直营店还没开几家，上海，甚至是全国的快递市场，就被其他的公司分瓜的差不多了。
“直营怕没有加盟有优势吧？”詹继生心中无数不屑，嘴上还是说的很婉转：“目前市场上加盟才是主流，据我所知，还没有哪家快递公司走的是直营模式。直营可能在管理上有优势，但是在市场发展和业务拓展方面，劣势太明显了。”
“看来詹总久居上海和杭州，对于外面的世界了解的还是不够啊！”高牧笑道：“直营的快递公司已经有了。”
“哪家公司?不应该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身为这个行业第一批元老，对于快递业内的事情，他可以说知道的十之**。
加盟一直是大家的共识，直营实在是太费钱费力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走直营的路。
哦，不对，眼前就有一个要走直营道路的家伙，钱多了烧的慌。
“南边，顺风。”
“顺风，不可能啊。”
詹继生整个人已经站了起来，在整个民营快递的行业内，做的比较好的就是浙江帮，剩下的也就是南边的顺风了。
因为地域区别，他们之间的竞争并不远激烈，对彼此的认知和了解没有到知根知底的地步。
但顺风的加盟模式，他是很清楚的，怎么听高牧的意思，他们做的是直营模式了？
“为什么不可能。从去年开始，顺风公司已经抛弃了加盟模式，开始走直营了。老王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知道想要赢的最终的胜利，想要成为国内的dhl或者是ups就必须尽早的走品质路线。”
“别看你们现在加盟搞的热火朝天，但这里面的问题，我想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在公司高速发展的时候，也许这些矛盾会被暂时的掩盖，可一旦公司发展遭遇瓶颈，遭受困境，那么这些问题和矛盾必然会爆发。呵呵，这方面你应该很有经验吧？”
每天快递目前遭遇的境况，其实就是高牧说的情况。
内困外忧！
“直营，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詹继生也不是糊涂人，只不过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因为目光一直盯在加盟的粗暴扩张上面，所以对下意识的忽略直营的优势和好处。
“好不好，你很快就会知道。时间也不需要多长，两年以后，你再回头看看就应该能看清楚了。”
直营要是不好，王维怎么可能舍弃加盟的便捷，专心死心的走直营的道路。
倒不是彻底的否认加盟，双方应该是各有优势，但是时间一长，这两种模式的市场定位就会不一样，发展潜力也会有差距。
高牧很清楚哪一种模式更适合企业的发展，更对他的整个电商生态有好处。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只是担心，一旦抛弃加盟模式走直
营的路线，用不了一年的时间，我们可能就会被那几家公司拉开很远。到时候……”
关于复仇的事情，其实已经成为了詹继生的心魔。
之前是没有机会，基本没有希望，现在高牧给了他希望和机会，他就处于心心念念的状态了。
“这个你放心，要是按照你之前的发展力度和资金实力，这样的情况百分百会发生。但是，有我在，那几家就不是会甩开你的多远的可能，而是有没有机会追上你？”
“刚刚说了注资一个亿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要利用资金优势，砸出一条通畅的直营大路来?”
没有能力肯定要憋屈，有资金实力在，这样的憋屈只可能出现在对手的身上。
詹继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浙江帮的身上，殊不知，高牧根本就没吧他们看在眼里，他的目标对手是身处南方的顺风老王，他才是真正可怕的对手。
“真砸？”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还能有假。你现在可以质疑，等钱堆在你面前了，你可不能还是这样的表现。我需要的是你狠狠的砸，以最快的速度把网点铺开，把运输物流联系起来，把市场做起来，把服务质量搞起来。”
“那是当然。”
想着面前堆着一亿现金的场景，詹继生双眼迷离，他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这么说，你是答应我给你提供的第二种合作模式，接受百分之五的股份，替我管理这家物流公司了？”
“是的，我愿意跟着你博一场未来。”
詹继生已经想明白了，不管其他，至少跟着高牧干，资金上应该是不会有困难的。
虽然说了这么多，他还没见高牧从口袋里掏出一毛钱，但他愿意相信高牧有这个能力。
“好，你肯定不会后悔你今天这个决定的。”
高牧再一次伸出手，和詹继生重重的握在了一起，至此口头约定已成，只等白纸黑字落笔。
这个漏，捡的还算不错，周一，好人也！
当然，对于詹继生来说，也是一点都不吃亏，这百分之五的股份，随着进一步的融资扩张，比例可能还会减少，但是属于他的财富绝对是火箭般上升的。
在将来，不说百分之几，就是千分之几都是海量财富。
第402章 第三个选择
咚，哐，咚……
余音绕梁！
这余音不是詹继生信誓旦旦要跟着高牧博未来，也不是两人的互相恭喜，而是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踹了进来。
四五个人从外面径直走了进来，有男有女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等他们全部进入办公室之后，在他们的身后，一个有些狼狈的年青人追了进来。
“詹总，他们，他们……我拦不住。”
比狼狈更尴尬的是他此时的表情，连提前汇报的机会都没有，空气中充斥着他的无能。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詹继生倒是没有生气，挥手让手下的人走了出去，不请自入的几个都是熟人，一点都不陌生。
一个中年男人，是每天快递长宁加盟店的吉店长，他身边一个中年妇女是他的远房表妹，同时也是长宁店门面房的所有人。
而另外两人也不陌生，正是金融公司的人，算是他的债主。
只是在和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帮人，怎么会搞到一起的？
还一同来到他的办公室，这副模样和气势，不用问都知道，是来兴师问罪的。
“詹总，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给回复，这么，我们只好自己上门来了。”
长宁店的吉店长一开腔就是老上海，嘴上喊着詹总，可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没有丝毫的尊重。
至于高牧和马一鸣，更是没有看在眼里，两歌年轻人而已，只当是来找工作的新人。
根本不值一提，轮不到让他关注。
尹秘书上前一步，护主般的替詹继生抢答道：“吉店长，关于长宁店需要人手的事情，我已经替詹总回复过你，让你稍安勿躁，你有必要这么急吗？”
“呦呵，詹总都没急着说话，尹秘书怎么这么迫不及待了。呵呵呵……”
吉店长看着尹秘书笑道，同时左右观望了自己身后的三人一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表情，在众人的脸上表露无遗。
“尹秘书好大的派头啊，吉店长问的是詹总，你只是一个秘书而已。”
不屑，深深的不屑，从吉店长的表妹，也是房东的嘴里冒出。
“你……”
“好了，有事说事，没必要冷嘲热讽的。”
詹继生伸手一拦，没有让自己秘书继续和他们嘴炮，高牧他们还在，再闹下去，都是笑话。
“詹总，明人不说暗话。”吉店长自顾自的在高牧身边坐下，完全不当他和马一鸣的存在，正眼都没有瞄一下：“我今天特意赶来的目的，就是想亲自问你，公司现在这样的情况，你准备怎么办？”
“公司什么情况，吉店长这话说的有意思。”
明知故问，装傻充愣，詹继生也是张口即出。
知不过，他的眼睛落在了吉店长身后的三人身上，这样的事情，他竟然会带着他们三个来，实在是大出他的意料。
“詹总，詹老板，你不觉得你这样的回答，才是真正的有意思吗？”
吉店长的底气很足，一点都不像是
詹继生的手下。
当然，他本身就是加盟店的老板，和詹继生之间，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上下级关系。
只有少量的雇佣，更多是合作的关系，所以，不犯怵詹继生也是情理之中。
高牧整暇以待，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还抽空和马一鸣对视了一眼，嘴角上扬。
这也是加盟模式的一个弊端，要是直营店的店长，绝对不敢这么说话。
在同样的环境下，即便公司再难，直营店的店长敢用这个态度，詹继生就敢开了他。
只是，加盟店的老板，他就无能为力了，开除的说法不是想说就能说的。
“呵呵呵，是吗？”詹继生端起茶杯咪上一口，也没有招呼尹秘书给他们倒茶：“我很奇怪，早上的电话，我已经让尹秘书告诉你，总部暂时没有多余的人手，你店里的困难，暂时还需要你自己解决。怎么，你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嗓门也有逐渐的加大，詹继生是真的很懊恼。
套tm丢人了。
好死不死的，迟个几分钟来都行呀，这时间卡的，简直就是给高牧送笑话的。
让他在高牧这个未来的老板面前闹笑话，让他这个未来继续掌管公司的人，简直颜面扫尽。
“兴师问罪谈不上，我只是要詹总给我一个交代。长宁店是每天快递最大的加盟网点，为了它我把全部身家都投了进去，现在生意这么差，三天两头的跑员工，连快递员都招不到。我的损失太大了，我有不为难你，只要你把我这短时间和之后可以预见的损失，补偿给我就行。”
想的不是一般的美，更不是一般的无厘头，连未来还没发生的情况都要，无赖至极。
这心是一点都不纯啊，根本就是存心来添堵的。
恍惚之间，詹继生豁然明白了高牧的话，直营和加盟的好坏优势在其他方面不好说，但今天给他的感受已经很明确。
加盟果然是憋屈，这店要是直营的，一个小小的店长岂敢跟他这样说话？
“吉店长，你加盟每天，我们都是白纸黑字有协议的，什么样的利益和责任属于公司，什么样的属于你们加盟商，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你现在空口白话来这么一出，不是笑话吗？”
“是，我承认公司目前是遭遇了一些困难，但谁也不敢保证在企业发展的过程中不会遭遇困难。这样的境况，大部分企业都会遭遇。呵呵，要是企业一遇到困难，就有人和你一样跳出来，要这要那的。公司还怎么集中资源和精力去渡过这难关？”
詹继生这番话，说的也算是苦口婆心，不奢望类似吉店长这样的加盟商能出钱出力，出谋划策帮公司渡过这最大的困难。
他只要这些人能在精神上，本职工作上，按照合同协议来，同舟共济渡过困难就行。
实际上，按照他和高牧刚刚的口头约定，詹继生完全没必要和吉店长这么废话。
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也是现在高牧这个准老板的面前表现一下自己，要是这次的事情他能处理的完美，也是能力的体现。
所以说，有能力的人，都会在危机中转危为机。
“詹总，你不要搞错一个概念，每天快递是你的公司，不是我的。当初加盟公司，也是看中了公司的发展前景，同时你也给出了不少的许诺。可现在呢？我是开一天亏一天，多开一天多亏一天，这样的财务状况，和当初的许诺，可相差甚远了。”
吉店长的意思很明确，他还是要赚钱的，亏钱的事情他不干。
“你这实在偷换概念，长宁店属于新店，每个月的亏损公司都是给与补助的。尹秘书？！”
詹继生和尹秘书这么多年的老板秘书，早就彼此熟悉，所以詹继生喊她一声，她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上前一小步，点点头：“是的詹总，我之前去财务上核实过，上个月的补资金，已经在三天之前给吉店长汇过去了。”
即便公司很困难，即便经营资金十分的拮据，但是在对待长宁店这些根基性的加盟店时，詹继生还是十分的上心，该给的一分也没有少给。
说实话，他今天真的是被吉店长给气到了心头上。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他的真心，换来的就是对方这样的对待，心里拔凉拔凉啊！
“这些钱是应该给我的，可是这点补助，根本无法弥补我现在的损失。”意不在此，心有他想，吉店长既然是不依不饶：“反正我今天过来，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要不补足我所有的损失，要么按合同条款，解除加盟协议。”
无赖的打法，两个选择都不是好选择，都能让詹继生喝上好几壶。
在吉店长看来，他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他其实也没想过让詹继生二选一，他给詹继生准备的真正答案，其实是第三个。
“当然，看在我们合作过一场的份上，我也不可以给你第三个选择。”
图穷匕见！
詹继生眉心一动，恍然大悟。
不光是他，包括高牧和马一鸣，已经尹秘书在内，都明白了吉店长的意思，知道他费了这么多的口舌，真正的目的是这还没有说出口的第三个选择。
实在是太好笑，实在是太让人期待。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还替我想到了第三个选择，是怎么样的？”
詹继生也被刺激的哭笑不得，兴致大增。
“很简单，这些亏损我可以不要，加盟合作也同样继续。同时我还可以帮助你解决公司的资金困难。”
自信满满，甚至是有些得意的抬头看着詹继生。
在吉店长想来，听到这里，听到自己能帮忙解决资金的，詹继生应该很激动，甚至是会蹲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真诚的看着他。
然而并不是。
詹继生只是嘴角一努，淡淡的说道：“是吗？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没有预期的反应，却并不影响吉店长自己的激动，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可以给公司注资五十万，加上长宁店，和你应该补足的补助，只要换公司四成的股份就行。”
第403章 我信（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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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店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只要了个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没有狮子大开口的要公司的控股权。
应该说，在被想捡便宜的思想冲昏的头脑中，他还有那么一点清醒。
他也很清楚，公司的控股权，詹继生是死也不会让出来的，他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甚至百分之四十，他都没有觉得詹继生会答应。
只不过是满天要价,就地还价而已。
鱼死网破不是他希望的，他想要的只是浑水摸鱼，占点大便宜罢了。
“四成股份，呵呵，你还真敢说。哪来的自信让你认为我会答应你的建议？再说了，你刚才不是还哭着说没钱吗？怎么转个身就又有钱给公司注资了？”
詹继生眼眶红润，眼泪水都在眼眶中打着转，真正的哭笑不得。
这笑话实在是太好笑了，五十万现金就想要公司百分四十的股份，这个和抢劫的区别并不大。
至于什么长宁店，什么补足的补足，更是笑里的笑话，这原本就是公司的财产好吗？
用他口袋的东西作为筹码给他，这人的脑子回路，竟然可以长成这样？
贻笑大方！
“咳咳咳，嗯哼。”尴尬的咳嗽一声，吉店长不停的摸着鼻子：“这个詹总就不用担心了，投资的钱我可以从其他渠道借到的。”
这么一个大漏洞被詹继生抓住，顿时让他有些自乱了阵脚，不时的拿眼睛去瞟一旁的女人。
远房表妹一直在等说话的机会，只是詹继生和吉店长一问一答的，她实在是插不进去。
现在机会来了立马是高声激动的喊道：“詹老板，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这边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你肯点头，五十万的注资马上就能打进公司的账号。这么好的好事，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到的。”
明明是乘人之危，想要占詹继生的大便宜，却偏偏把自己等人描述成了大好人，是为了帮助詹继生而在大发善心。
“看来你们是早有准备啊！要是我不答应呢？”
要是在和高牧达成协议之前，詹继生还真的要在考虑考虑他们的条件，只要把股份压到合理的水平上，也不是不能商量。
至于现在嘛，就算了，和两个说笑话的人商量一个笑话的笑点，实在是很好笑。
“詹总，你要是觉得这个股份比例不合理，我们还是可以商量的。”
按计划，到了这个时候，吉店长开始唱红脸。
而远方表妹，自然是唱起了白脸：“詹老板，你可以忽视我们的建议，但我需要提醒你，每天快递现在是什么样的环境你很清楚。另外，我也不妨给你透露个底，你现在总部这几栋房屋的老板和我是小学的同学。来之前我已经和商量好了，你要是不答应的话，两个月之后，一年期满，这房子就不租给你了。”
自信和准备，是来自多方面的。
吉店长和她既然想要色吞下，借着每天快递的这次危机咬下公司一大块肉，他们当然做了不少的研究和准备。
“你牛。”
詹继生不得不佩服，他现在甚至都怀疑，吉店长加盟每天快递的事情，是不是都是他们两兄妹早就计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为了这个时候。
下意识的朝着高牧看过去，毕竟已经签署了意向协议，要说高牧才是公司的老板也是可以的。
今天的事情，起因虽然在签署公司转让意向协议之前，但事关公司未来，高牧意见才是最终的意见。
收到了詹继生的目光询问，高牧嘴角一咧，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吐出一个字，但是高牧的微表情詹继生看明白了，和他的思路一样。
胆气陡升！
“不好意思，你们刚才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答应。”冷冰冰的答复丢过去，一根手指直直的点着远房表妹：“既然这里的屋主是你的小学同学，既然他不想赚房租钱，那就麻烦你告诉他，一年合同期限一到，我们就会主动搬走，不麻烦你们劳心。”
正常的情况下，像这样的场地租赁合同，最起码都是三年一签才是最合理的做法。
但是由于房东的坚持，改成了一年一签，只是在合同的最后，给了一个优先签署的条款。
不过现在好了，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坚持，反而给了詹继轻易反击的机会。
“詹总，我们好商好量，你也别这么激动。关于股份的比例，我这边其实是可以让出一点的。”
吉店长还没明白事情的本质，根本没在意詹继生话里话外的意思，只以为他还是在在意百分四十的股份太多了，想要以退为进，让他主动让步。
让步就让步，反正他说出百分四十就是故意虚高的，退路很多，无所谓。
可惜，猪油蒙心之后眼睛也模糊，詹继生的表现再一次出乎他的预料。
“吉店长，说实在的，对长宁店，我还是有很大期待的。不过，你既然对公司的前景不抱希望，既然主动提出了解约。那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好聚好散，那我们就按合同解约吧。”
詹继生面无表情，看不出心里的波澜，说完之后又转头对着尹秘书笑道：“尹秘书，既然是吉店长主动提出解约的，那就按合同的约定条款启动程序，属于公司的权益都看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负责了。”
“好的詹总，我保证办的漂漂亮亮。”
尹秘书没有詹继生那么深的城府，面上表情没有他那么强的控制力。
詹继生既然把事情交给她处理，她自然是要好好处理的，之前遭受的一些怨气，也需要好好的处理处理。
“等一下詹总，是你搞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你要解约？”
吉店长突然有些慌了，这剧情的走向，完全和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怎么有种失去掌控的感觉？
“不，我没搞错，你也没听错。我只是按照你的意思，答应你解除加盟的请求而已。吉店长，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求仁得仁，如愿以偿，当然应该高兴，应该开心才对呀！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错了错了。”
这一下，吉店长是真的慌乱了，詹继生的话里满满的嘲讽，一点说笑的意思都没有。
解除加盟，只是他施压的手段，并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开这个加盟店，虽然没有让他用上全部的家当，但毕竟是真金白银花出去了一大笔钱的。
虽然嘴上喊着一直亏损，但有总部的补助，其实这亏损可以忽略不计。
而作为一个新的网点，暂时的亏损是看的到和本身就有预见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正常了。
只要熬过这个时间段，业务量上来之后，也就是盈利的开始。
这一点詹继生看的到，他自然也看的到。
所以，解除加盟合约，非他所愿，现在解除合约，得不偿失。
“我哪里弄错了，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我这里这么多人，你说了什么大家可都听到了，信口雌黄可不行。”
此时的詹继生，没有准备给一点面子。
“你……我……”
情急之下，吉店长不知道说什么好。
“詹老板，你这样有意思吗？”远方表妹比吉店长冷静多了:“你也不用自欺欺人，这办公室除了我们，也就你和尹秘书，你刚才的话说出去谁信？”
吉店长逼宫，想要搞到每天快递股份的事情，事实上是她在后面鼓动。
要是没有她，以吉店长的能力和魄力，根本就不敢这么大胆。
所以，相比于吉店长，远房表妹更加不愿意事情失败，面对詹继生的不按套路出牌，她也是快速的应对。
只是，她过于忽略了一直被他们忽视，进门之后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们一眼的高牧和马一鸣。
听了远房表妹的话，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马一鸣更是不屑的发出一声“切”，同样把不屑送还给他们。
高牧知道这场闹剧演绎的差不多了，该是他出面收场的时候了。
所以，淡淡一笑道：“我信。”
“你信，啧啧啧，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的事情，你也敢多嘴。”
吉店长刚刚在詹继生哪里吃了个闷亏，此时见高牧这个无关紧要之人冒出来，自然也是忙不迭的跳出来训斥。
“你是什么东西，信不信抽你。”
骂的是高牧，但是马一鸣比他还要懊恼，从沙发上蹦起来，指着吉店长狠狠的瞪着。
大有一言不合就干架的意思。
詹继生有也被吉店长的话给吓了一跳：“你说话客气一点，他是……”
高牧没有让马一鸣和詹继生继续，伸着两根手指让两人都坐下，他自己微微侧身，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吉店长笑道：“也许在你眼里，只有你自己才是东西。但是刚才詹总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准备准备，把每天快递加盟店的牌子自己拆下来吧。”
“否则等律师上门，就不太好收场了。至于你是不承认是你自己率先提出解约的说法，不好意思，我这里有录音。”
不软不硬，说的轻描淡写，同时，一只手机在高牧的手里随意的专转动着。
第404章 气压平衡（二更）
手机录音，这是一颗炸弹，立马就让吉店长和远房表妹无话可说了。
这对他们来说，之前的所有努力，巧舌如簧都失去了意义。
就如同高牧说的一样，见了官司，他们也没又赢的可能，何况合约上是白纸黑字的标明了解除加盟合约的条件。
这些条条框框，当初都是在她的努力下，吉店长出面和詹继生谈判是强加上去了。
只是没想到，世事难料，这些原本用来针对詹继生的条框，现在反倒变成了詹继生对付他的手段。
作茧自缚！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他？”
这问题问的毫无技术含量，甚至还有些傻。
“不好意思，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位高先生是每天快递新的老板，就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把公司卖给他了。呵呵，五十万就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真是敢说啊？”
詹继生对于他们吉店长和他远房表妹，类似于抢劫的行为，依然耿耿于怀。
也是，高牧给虽然要的是百分百的股份，但是给出的是一千万的天价，还完全包拢了剩下的债务。
两者一比较，吉店长兄妹不光是想趁火打劫，更是把他当傻子在对待。
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忍受这样的屈辱吗，何况是他这个前老板。
“不可能，怎么可能？他一个毛头小子，哪来的钱？”
在吉店长发愣的时候，远房表妹十分不服气的质疑，质疑高牧的年纪，质疑高牧的经济实力，质疑高牧怎么会愿意出钱帮助詹继生。
“不好意思，我们的钱怎么来的，你还轮不到知道，我们也没必要告诉你。”
马一鸣站在高牧的身边呛声道，终于轮到他开炮了，差点没把他给憋死。
“詹总，他们出多少，我们也可以出多少。”终于清醒过来的吉店长一步冲到詹继生的面前，抓住他的肩膀厉声喊道：“我手里还有长宁店，把公司给我，总比给他一个外人要好吧？”
声嘶力竭。
“呵呵……”詹继生用力推开肩膀上的双手，还厌恶的拍拍肩膀：“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长宁店已经解约了，还拿他当宝贝呢？”
经过吉店长兄妹的这么一闹腾，詹继生已经彻底的想通了。
只要有高牧的资金支持，他完全可以无视这些轻视他的加盟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下一步公司走直营模式的心思，彻底的把自己的思路，和高牧的规划重合在了一起。
至于说高牧出资多少钱，这属于商业机密，他不会轻易的随口告诉外人。
对于眼前的这对兄妹，他只有厌恶。
“哼，你有额不要太得意，不要以为把公司卖给别人就可以了。”眼见事不可为，远房表妹的眼珠子开始转动，然后指着高牧道：“还有你，有几个钱做点什么不好，非要趟这趟混浑水干什么？有时候，你以为花钱买下的是一家公司，但事实会告诉你它其实是一堆大麻烦。”
就此放弃是不可能的，说她做了很多准备，当然也不是假的。
高牧的双
眼皮挑动，饶有兴趣的看着远房表妹，一根手指在自己额脸颊上滑动了两下。
“哦，是吗？那你倒说说看，为什么是麻烦？老实说，我可是下了血本的，要是买到一个大麻烦，那就真的麻烦了。”
看上去很胆怯，好像真的怕钱打了水漂一般。
事实马一鸣和詹继生等人都知道，高老板这是在调戏对方，逗趣而已。
“哼，现在怕了吧？”洋洋得意，一种扳回一局，重新大局在握的表情，跃然表妹的脸上：“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原形毕露，野心彻底的展现出来。
一开始他还小心翼翼，只是谋求部分的股份，事情既然有了这么大的变故，那么她的终极目标也可以提前摆上桌面了。
既然这个小年青能买下每天快递，那她们也可以把公司收入囊中。
“有屁快放，倒是谁死还不知道呢?就知道说大话。”
马一鸣早就迫不及待，他倒是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招数。
“哼，两位，你们也不要一直看戏了，是不是应该站出来说两句啊？”
远房表妹脸上笑意冰冷，转头看着跟在他们身后*进门，就一直没有吭声的另外两人。
两个男人的年纪都不算很大，三十左右的正当年，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有些哼哈二将的感觉。
自从进入办公室，他们就没有和吉店长兄妹站在一起，好像彼此不认识，没有打过交道，只是巧合的在这里萍水相逢而已。
但事实是，他们和远房表妹是认识的，而从对话中就知道，他们是约好了一起来找詹继生，目的应该差不多。
远房表妹的话音刚落下，詹继生心里就是一凉，暗道一声不好。
把这两个家伙给忘记了，说不得他们才是最大的威胁，因为他们既然和吉店长兄妹熟悉，又是一起到来，显然是一伙人聚在一起谋事了。
“小子，识相的话，就赶紧滚蛋。”两人中矮胖的男人诡异且不屑的笑了笑，双手手指按的嘎嘣嘎嘣想的走上一步，危险的瞪着高牧：“可千万别逼我们动手，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
警告意味浓浓。
在他上前一步的同时，马一鸣也赶紧上前一步，挡在高牧的身前。
虽然真论打架，他根本不是高牧的对少，但是预感了对方的危险气息，他也是下意识的要站在高牧面前。
一如既往。
就像在学校读书一样，明知道打不过，在遇到危机的时候，面对八大金那些人的时候，他都会站在高牧的前面。
当然，反之，高牧也会一样的保护他。
兄弟情谊，不是嘴上吹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一次一次打出来的。
“站边上去。”
高牧被马一鸣的行为弄的哭笑不得，当然心里还是很暖的。
在高牧从马一鸣身后站出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原本开车离开买东西的回来的丁厉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高大壮硕的身型一出现，就给办公室带来了不一样的气压。
特别是高矮胖瘦两人，更是察觉到了一种威胁，因为进门的丁厉没有多话，但是一双巨大的虎目却落在了两人的身上，压抑的两人不敢多动弹。
丁厉其实早就站在办公室的外面，只不过刚开始都是吉店长两兄妹在说话。
他们嘴上功夫再厉害，丁厉也不会担心高牧的安全，但是高矮胖瘦两人出面，他就不能再留在外面了。
进场震撼和压制，是必然。
原本落后一步的瘦高个，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和矮胖站在一起，一起警惕的回看着丁厉。
甚至连高牧和马一鸣都忘记在了一旁，关注点不的不转移。
同样皱眉的还有吉店长两人，不用多问，就从詹继生和尹秘书脸上的笑容就看的出来，来人是他们一边的。
人的第一反应，往往都是眼睛带来的第一视觉。
丁厉的身形实在太让人震撼，所以他们的心里第一反应也是犯怵。
“你们两个和他们两个是一起的？”
场面气压平衡之后，高牧明知故问，只不过他只以为这两个是吉店长兄妹带来撑场面的场面人。
没等对方回答，知道两人真实身份的詹继生靠近高牧，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他们是金融公司的，我之前从他们手里借了一笔钱，结果利滚利一直没有还清。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和他们两个混在一起了，今天很明显是来者不善。”
“金融公司？高利贷吧！”詹继生说的很好听，高牧却是直接捅破，丝毫没留面子：“这种钱你也敢借，就不怕把公司搭进去吗？”
明显的挂羊头卖狗肉。
詹继生吞咽了一下口水，无法反驳，现在的每天快递确实和搭进去了没什么区别。
公司的困难有很多的原因，但是这笔债务在其中绝对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几乎压榨了他大部分现金流。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公司现在的运转要好很多。
只是，有些事情只有做过了，看到了后果才知道后悔，没有后悔药就只能自己承受后果。
“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他们的钱我一直都有给。现在只需要一次性再还一百万就行了。”詹继生也是有苦说不出。
“一百万吗？钱倒是没有多少。”高牧沉吟着：“只是，他们现在两边混在了一起，显然是为了图谋公司来的。就只怕给了他们一百万，也不能让他们收手。”
什么行业的人什么德行，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就算是把钱款还清，这些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显然，常规的手段是不行了，需要考虑其他的办法。
“对了，忘记告诉你他们的老板是谁了？”
“谁？”
“你也认识，是周一。”
“是他！”
高牧恍然大悟，有些事情也是立马就串联了起来，知道詹继生去找周一给他那份融资协议是因为什么了。
不过，既然是周一的人，那一切就很简单了，都不需要和下面这些人多废话，一个电话就能彻底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