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驱虎吞狼
魔都，5173总部。
“什么，打价格战？”
“为什么，局势好像还没糟糕到那种程度吧？”
“打价格战有什么好处，打来打去，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就算要报之前被偷袭的仇，也不应该采取这样的方式！”
“……”
正如陈远所料，钱丰没那么容易认输。
你不是信誓旦旦你的公司估值打折还要两亿美金么？
你不是口口声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要干掉5173当行业唯一老大么？
那我就给你动点真格的，我就不信，你就真那么能耐，能保持住公司的利润率，能把5173赶出去！
便是抱着这样一种心态，离开江宁之后，团队并未返京，而是直接做了一份评估报告，然后来到魔都。
情况跟预想中差不多，在场这些元老股东，既无远见，也没有缜密的商业思维，感觉跟陈远差很远。
对于他提出的主动拉起价格战，与178全面展开竞争的策略，在场，一个赞同的都没有，都说他怕是疯了，才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决定。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错，站在这帮人的角度，这样的策略，的的确确是损人不利己。
甚至于可能在他们看来，这种策略，对于作为风投的他们也百害而无一利。
可实际情况，真的是这样么？
作为风投，他不是一定要追着陈远不放的，哪怕那人的确有点妖孽，值得重注。
作为风投，如果5173这边真的展现出足够的实力，可以压垮178，那他也真的不介意放弃178，全力支持这边。
可现实的情况是，那边已经言之凿凿准备要干掉5173了，甚至于，可能都有了详细的对策。
而这边，却还在盯着眼前那点蝇头小利，妄想可以平分江山，和平共处。
想想都觉得愚不可及！
所以，他只能坚持原有的策略，继续兴风起浪，挑动两军对垒，进而打压178市场预期，渔翁得利。
面对一帮元老股东的炮轰，内心摇头之余，他也没表现出来，而是心平气和说道：“诸位大可不必那么生气，我所谓的降低手续费费率，只是结合我们了解到的市场情况，做出的一个建议。
这个建议，从我们的专业视角来说，是很有采纳价值的，因为我们刚刚从178那边回来，实不相瞒，你们想要的和平共处，根本不存在，那边已经有了进一步攻城掠地，将你们彻底干掉的策略。”
“这不可能！”
“钱主管，你这是危言耸听，你们资本就喜欢来这一套，我不会信的！”
“没错，进一步攻城掠地，把我们干掉，他们凭什么，要不是我们疏忽大意，他们能不能有今天还是个问题！”
“新哥，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这事我是不会信的，继续降低手续费费率，我也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现在局面已经稳住了，他们不可能，也没有那个能力继续从咱们手中抢夺更多的市场份额，把咱们干掉更是痴人说梦！”
“除非那边先降，否则，我决不答应！”
“……”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如果说之前从百分之二十降到百分之十五，那是迫不得已，是被178逼得没办法。
那么现在再降，真的就是脑子犯抽，跟钱过不去了。
毕竟，融资的钱，大家伙一分没有得到，大家真金白银的利益，还是来源于网站运营产生的利润。
至于所谓的继续融资，上市，那太遥远了，太缥缈了，没人指望。
是以，钱丰的话都还没说完，便迎来公司元老股东们的激烈发对。
一而再再而三，钱丰这会也有点生气了，冷冷道：“我再重申一遍，这是建议，只是建议，不是说一定要采纳，我们也没有插手公司经营管理的权利与意图。
但我要提醒各位的是，就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报告中的一切，极有可能发生，如果你们及时采取行动，那么到时候损失的，不仅仅是你们，还有我们。”
顿时场面又安静下来。
但是看那一个个不以为然，显然还是不认为会走到那一步，也不同意主动打价格战。
张新其实也不赞同，但是没表现出来，只是说道：“钱主管，你能不能告诉我，那边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继续抢夺我们的市场份额，甚至于，将我们赶出市场？”
“对啊，既然钱主管刚从那边回来，又言之凿凿，想必一定很清楚，那就说说呗！”
“是啊，要是对面真有办法，那我们肯定是愿意降的，就怕那边根本没有，只是空口白牙吓唬人啊！”
“……”
突然又热闹起来，一个个言语间充满揶揄，嘲讽。
可见，很多时候还得自身有底气，有底气，才能不卑躬屈膝，有底气，才能坚持自己的想法，理念。
面对这帮人，就像团队里有些人说的，这一刻，钱丰俨然都看到了，5173被打趴下，彻底赶出市场。
尽管他其实也想不明白，陈远凭什么能做到这一点。
不过那都跟他没关系了，因为不会再投第二轮，这是很早就有的结论，而他这次来的目的，归根结底，也不是为了帮5173，而是为了给陈远那边制造压力。
说白了，就是驱虎吞狼，借5173的矛，去攻178的盾，只有真的打到一定程度，疼了，才好坐下来继续谈。
至于投给5173的钱，那算个什么？
别说还没全给，就算全都给了，也算不了什么，毕竟投资失败的项目多了，只要178那边能成，这根本都不叫事。
是以，还是忍着，没有发作，只是淡淡道：“那是人家的商业机密，你觉得人家会告诉我？”
“意思是，钱主管你什么都不知道呗？”
“哈哈，钱主管这是被吓到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那边真有什么举动呢，原来就是吓唬人，那，我也会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也要把178彻底干掉，让他们滚出市场！”
“……”
第77章 衣锦还乡
累。
简单一句话，再度引得会议室一帮人哈哈大笑，还是停不下来那种。
钱丰这时也明白了，想要说服这群人，根本不可能。
这帮人，既没有长远的目光，也不懂的资本的追求运作，他们只想躺在过去的荣光里，只盯着眼前的那点利益，殊不知行业是变化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今日的领头羊，或许明日，便会倾覆在时代发展的滚滚洪流之中。
所以，他也不再废话，而是对张新说道：“张总，还是那句话，你们公司，我们也投了巨资，是以，我们没有理由做出对公司不利的建议与决定。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贵公司可以发展得更好，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的投入不会打水漂。
但是，如果你们坚持，依旧一意孤行，那么很遗憾，我不得不向基金合伙人建议，终止投资。
此外，对于贵公司下一轮的投资，我们也不会再跟投。”
言下之意，你想好，要是还想继续合作，那就老老实实的，听从我们的建议，毕竟我们也投了很多钱，我们不会害你的，哪怕这其实是鬼话。
但反过来，要是你不打算听从我们的建议，那我们也不会逼你，只不过，我们要分道扬镳了，为了止损，后续的款项将不会再有，下一轮，也不会再跟投。
应该说，这是一件十分有杀伤力的武器。
而且这其实也算不上威胁，因为当发展理念不合的时候，选择及时止损，分道扬镳，很正常。
融资协议书上也有相应的条款，只有在某个时间点，达到约定的条件，融资款项才会拨付。
可问题在于，5173并不缺钱，而目前国，就连阿狸和藤讯都还没上市，很多人创业者根本不懂得上市意味着什么，几乎就没有哪家公司是奔着上市去的。
这一点，包括陈远也是。
刚刚弄178的时候，他只是想找个现金流，为接下来的发展提供资金支持。
上市，哪那么容易？
当时他也没仔细想过。
之所以走到这一步，还是时势使然，是idg先找上门了，而他也清楚，这一类的公司，终极目标就是上市。
哪怕上市也有一系列弊端，但是，只有上市，才能利益最大化，只有上市，才能在短时间内，把n多年的钱都赚了。
同时，也只有上市，才能避免行业衰退之后带来的一系列风险。
也正因为此，这把对于后来无数创业者来说无比锋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今来说，威慑力不大，杀伤力也不太够。
因为盈利良好。
因为并没有多么迫切的想要上市。
钱丰这番话落在公司这帮元老耳中，自然而然就被当成了威胁。
就连张新，这会也有点生气。
威胁？
什么意思？
谁还没点脾气，真以为投了几个臭钱就吃定我们了，真以为投了几个臭钱我们就非得听你们的？
告诉你们，爱投投，不投滚，就算没有你们，我们一样玩得转，一样可以获得很滋润！
就这么实在。
理念不在一个频道上，不了解资本的本质，很多时候就是会产生这样的问题。
这也是钱丰始料未及的。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好像有点想当然了，这帮人，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所以他的话里面，他们能解读出来的只有威胁。
也因为此，非但想要的目的没达到，反而适得其反，引起了这帮人的激烈反弹。
好就好在，没什么实际上的损失，只不过178那边要加紧了，不然就这边这个态度，下次过去，铁定涨价。
……
终于又可以回家了。
钱丰等人离开，是六月十号，六月十一号，陈远开始张罗买车的事情。
说实话也没什么好张罗的。
车，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一个公司的门面，要是公司老总出门连辆像样的车子都没有，那么不用想也知道，必定被看不起，出门遭冷遇。
而市里能买到的最好的车子，也就是奥迪a6，一汽产的，黑色，脸上四个圈。
这车，也是当前国内市场上首屈一指的豪华车，售价四十多万。
同时还是高端商务用车，不信长安街看，每年人大期间，接送人大代表的都是这个，倍儿气派。
所以，也就没费劲，直接公司来了一辆，自己也掏钱买了一辆。
然后，带徐颖到驾校报名，他自己，则塞了点钱，一条龙，科一到科四，半天搞定。
到十二号，出发，衣锦还乡。
车上就两人，一个是他，一个是陈悠悠，两人都戴着大墨镜，同款的，一个茶色，一个粉色。
除此以外，就是几条江刀，也就是长江刀鱼。
这也是托了方勇的福，要不是跟着去那渔家菜馆，他都忘了还有这么回事。
而后来，没记错的话，这玩意就很少见了，齁贵，一斤七八千，还小。
“啊——”
“哥，这真是我们的车吗，开得好快，坐得好舒服啊！”
这年头，很多地方路况都不好，包括一级公路。
但是刚刚通车没两年的长江大桥上，车子开起来，风驰电掣，不要太舒服。
陈悠悠对鱼也没兴趣，就稀罕新买的车子，打从上桥开始，呼声就没断过。
车窗开着，浩荡江风灌入，炎热中又带着一股子凉爽。
桥上车并不多，别说四十万的，就是二十万以上的小车，都少见。
多是老旧的客车，小货车，然后，摩托车，三轮车，这会也是允许上桥的。
此情此景，便是成为一个过来人，陈远心中也禁不住一阵激荡。
一个字，爽！
十八岁，04年，能开上一辆四十万以上的车，这感觉，跟十多年后，年近三十，还在大城市开着一辆十来万的车子，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是以，面对身边臭妹妹的呼喊，高声笑道：“是啊，这是我们的车，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你就好好的学，要是你能考上八大美院，到时候，哥送你一辆兰博基尼。”
“兰博基尼是什么？”
“跑车，敞篷的，七八百万，很漂亮，跑起来呜呜呜呜的，喷火，带风！”
“……”
第78章 哦，原来是这样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遗憾的是，点没掐好，回来的时候，队里的人都下地了，连小孩子，都还在上学。
不过这并不影响兄妹俩兴奋的心情。
“老陈，我回来了！”
“老杨，我回来了！”
车开到家门口停下，嗓门高高的，陈远先，陈悠悠后，狂酷叼咋天，就差嘴里没叼根烟。
陈德明并不在家，杨玉真闻声出来一看，顿时愣住：“这谁的车，你们还租车回来的？”
陈悠悠嘻嘻笑，胳膊往陈远脖子上一搂：“我哥的，不是租的，花了四十多万，怎么样，漂亮吧？”
“滚蛋，还你哥的，花了四十多万，他哪来那么多钱，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厉害的儿子？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杨玉真瞪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而后又训斥道：“还有，把你脸上那个东西摘掉，花里胡哨的，戴上就只有眼镜没有脸，看你爸回来不收拾你！”
陈悠悠吐舌头，做鬼脸，哈哈笑：“我不，我就不，什么叫那个东西，这叫太阳镜，很贵的，两副花了一百多呢，是你不懂得欣赏！”
说完又往陈远身后一躲，嘿嘿笑道：“再说了，这是我哥给我买的，没花你的钱。”
“没花我的钱？呵——”
杨玉真都气笑了，“臭丫头，你是城里过了两天好日子，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信不信你妈一句话，你就得乖乖滚回来，当回从前土里土气的土丫头？”
陈悠悠呵呵笑，丝毫不怵，挑衅道：“我就不信，我哥不会答应的，我哥现在可有钱了，他养我。”
说完就跑，然后杨玉真就拿着笤帚跟着追。
等停下来，已经从车里，把特意带回来的江刀搬下来了。
也不多，就四五斤。
个头也挺大，最大的，一条有半斤重。
不过这玩意有点娇贵，上岸之后活不久，所以这会是死的。
杨玉真奇道：“这又是什么，你买的鱼？”
陈远点头：“嗯，江刀，不过这鱼最好清明前后吃，这会骨头有点硬。”
也是没办法的事，早些时候不知道，也没想起来，等知道了，想起要吃了，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杨玉真也没当回事，问道：“这到底谁的车，怎么好像还是新的？”
“我的啊，昨天下午才买的，看，还绑着红绸呢！”
新车，后视镜系一条红色绸布，代表车是新的，也吉利。
陈远也没隐瞒，直接就说是自己花钱买的。
杨玉真就乐：“你少来，你以为你考得不错我就不舍得收拾你是不？还是说，你以为你妈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
陈远，我告诉你，你少瞧不起人，你妈也是见过世面的，就你爸那小面包，还花了好几万呢，这车，我估摸着，怎么也得十多万。”
“噗——”
“十多万，说了四十多万，十多万能买四个轮子。”
陈悠悠又跳了出来，很不厚道的嗤笑出声。
杨玉真瞪了一眼：“闭嘴，这里没你的事，再多嘴三年你都别想出门。”
“哦！”陈悠悠缩了缩脖子，果断闭嘴不说话了。
陈远也没多说，直接把车上买车的一堆凭证拿了出来，还有驾驶证。
杨玉真也没接，只奇道：“这什么，通知书这么快就下来了？”
陈远直翻白眼：“什么通知书，这是我买车的凭证，还有刚刚考下来的驾照。”
“什么？”
“买车凭证？”
杨玉真将信将疑，这才接了，然后一遍，两遍，三遍……
某一刻，忽然风风火火跑回房间：“德明，回来，你快回来，你儿子买车了，花了四十多万！”
然后又把家里锃亮的小摩托推了出来，呜呜骑着就往外面跑。
陈远：“？？？”
陈悠悠：“？？？”
“这，什么情况？”好久，陈远才疑惑道。
陈悠悠呢喃道：“可能是受刺激了吧，算了，不管她，哥，你不说要出国么，什么时候走啊？”
“哦，看情况，快的话，一个星期左右，慢的话，要到月底。”
出门，自然是越早越好，只是在出去之前，有些东西，必须办妥，比如连锁网吧牌照。
这玩意，也不一定用得上，但手里有剑，跟有剑不用，是绝对不一样的。
也只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这趟走出国门，才能最大程度达成想要达成的目的。
此外，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保镖还是要的，这个，还要等两天。
陈悠悠一听，感觉也还行，笑呵呵说道：“那我就多玩几天，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是回城。”
“嗯，信你，家里可没空调，没电脑，也没人陪你玩！”
“不是还有哥你吗？”
“去，我才不跟你玩，黄毛丫头一个，一天到晚疯疯癫癫！”
“是吗？没关系，你不跟我玩，我跟你玩，一样的，哈哈！”
“……”
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曾经因为家里穷而缺失掉的时光，似乎一下子就补回来了，让人只觉得连阳光都是金色的。
然后，呜呜呜呜，小摩托车又回来了，杨太后整出一盘红色大鞭炮，点燃，嘭嘭嘭嘭——
好不响亮。
陈远：“……”
陈悠悠：“……”
这下明白了！
还以为干嘛呢，原来是去买鞭炮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的，不知什么时候起，但凡谁家买了车，家里都会提前准备一挂大鞭炮。
一直持续到很多年后。
听到鞭炮声，不知道什么事，工作间里，做事的亲戚朋友都出来了，田里也有人闻声而来，一时间，场面好不热闹。
等知道陈远买了车，四十多万，哇塞，那个惊讶，那个热闹，陈远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可见衣锦还乡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他觉得，他应该提前准备一副耳机，然后熟读一下十万个为什么。
而直到这个时候，杨太后才想起来，疑惑道：“你哪来那么多钱？”
“是啊，四十多万呢，你一个学生，大学都还没上，哪来那么多钱？”周围不少人也问。
陈远这会有点泄气：“运气好，本来就搞了个小网吧，结果最近网吧证涨价，一张涨到了二十万，刚好手里有两张，卖了，就有钱了。”
“哦，原来是这样！”
人群恍然大悟，不少人心里舒服了很多，除了杨太后……
第79章 坦白从宽
“你是说，当初你卖游戏装备实际上赚了八万多，然后其中六万多被你藏起来了？”
事情，终究是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陈远也没想过要一直瞒着。
只是这一开口，家中太后那一脸咬牙切齿，便让人仿若钢刀加颈，头皮发麻。
反而是匆忙赶回来的老陈同志，抽着黄鹤楼，殊为淡定，一副宠辱不惊的样。
陈悠悠也不出声，就在旁边笑眯眯看热闹。
好在现在大势已成，陈远也不惧盘问，闻言理直气壮道：“读书人拿钱投资，怎么能叫藏呢？”
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下，杨太后单手叉腰一手指着凶巴巴道：“屁的读书人，好好的书不念，尽想些歪门邪道，有你这样的读书人？”
“那也比给你们好啊，要是给你们，肯定现在还躺在银行，搞不好就是五年定期！”陈远瘪嘴，很是不以为然。
杨玉真眼一瞪，指着的手又扬起来：“再说？？？”
陈远呵呵笑，搬了个小板凳坐下，乖顺得跟条小狗一样，谄媚笑道：“不说不说，妈您说，您说，我都听着！”
杨玉真横了一眼，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问道：“老实交代，你都瞒着我们干了些什么，还有多少私房钱？”
“也没干什么，起初接手了一家开不下去的小网吧，听说网吧证不给办了，感觉会涨价，剩下的钱，囤了几张网吧证。
再后来，赚钱了，就请了人，做了个网站，现在，我有自己的公司，长大附近的那套房子，是我全款买的。
私房钱的话，马马虎虎，本来一百多万的，车子一买，就剩五十多万了！”
“……”
“……”
房间里突然很安静，好长时间，一点声音都没有。
某一刻，陈德明忽然觉得有点烫嘴，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烟头扔掉，呼呼直吹。
紧跟着杨玉真呆滞道：“你，说的是真的？你不光买了车，还买了那套房子，还，还自己开了公司？”
陈远点头：“嗯，私房钱还有五十多万，差不多就是这样。”
“可是，这才几个月啊，半年都不到吧，我跟你爸累死累活才赚了三十多万，你，你……”
杨玉真依然难掩震惊，说着说着，眼忽然眯了起来：“你上的什么学？估分六百四，该不会是四百六吧？”
陈德明这会也看过来，眼神不善，显然这一辈人看来，就是再多的钱，也比不上考一个好大学重要。
陈远直呼冤枉：“我真有好好上学的，六百四，肯定错不了，就算低也绝对在六百分以上。”
“你确定？”
“我确定！”
气氛这才好了些。
杨玉真忽然又开心的笑起来，搬了个小板凳在陈远面前坐下，兴奋道：“那你的公司怎么样，你妈，我，现在是不是也混成了总经理他妈？”
“这个……”陈远有点尴尬，看向老陈，结果老陈也不理，不长记性，又点了支黄鹤楼。
无奈，只好点头道：“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是，还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说清楚！”对于儿子的回答，杨玉真瞪着眼，十万分的不满意。
陈远无奈，只好说是。
忽然陈悠悠噗嗤笑道：“不是，哥不是总经理，总经理另有其人，哥是董事长。”
“董事长？”杨玉真一愣：“就是电视里那个，比总经理还大，管着总经理的，董事长？”
陈悠悠昂首挺胸，与有荣焉：“没错，就是那个董事长，我现在是董事长他妹！”
“那我就是董事长他妈？”杨玉真惊呼，跟着就搂着陈远狂笑起来：“董事长他妈，我成董事长他妈了！
陈德明，你看到了吗，这是我儿子，让你嫌我，你再嫌一个试试？再嫌立马离了，我搬城里跟儿子过去！”
“……”
“……”
陈远顿时嘴角抽搐，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德明抽着闷烟，满脸愁苦，心道老子好像还没老吧，怎么感觉就要退休颐养天年了呢？
好在杨太后不再是从前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懂的杨太后，没多久，她便冷静下来，一本正经道：“既然开了公司，那你的私房钱，就不没收了，但是，不许大手大脚，不许乱花，知道吗？”
陈远眨了眨眼，忽然很想问，妈，你是不是对私房钱有所误会？
私房钱，那是我自己的零花钱，跟公司的钱是两回事啊！
不过想想，还是闭嘴了。
倒不是舍不得，主要是给了，多半也是一半拿来修房子，一半拿来存定期。
他可不想存定期。
他更不想修个房子才花一二十万，到时候还要推倒重来。
对于这个误会，陈悠悠也果断没开口，就在一边挤眉弄眼，闷笑。
结果也没开心几秒钟，老娘便瞪眼看过来：“笑笑笑，笑什么笑？
看看你哥，再看看你，都是一个妈生的，你哥那么优秀，你呢？
一天天的，读书读书不会，画画画画不行，我问你，你哥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在帮你哥瞒着我们？”
陈悠悠顿时也笑出不来了，气恼道：“哪有，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你儿子可会骗人了，他就是做特务的，保密工作做得特好。
再说，什么叫我读书读书不会，画画画画不行，你说我读书不会我没意见，我就是不会读书，我就是看到书就打瞌睡，可是我画画画得很好的，不信你问我哥！”
“问他？我为什么要问他？你们俩就是骗子，他是大骗子，你是小骗子，你们俩现在在我这里，信誉为零！”
“……”
就这么争起来了。
或许这就是环境对人的改变吧，有钱，谁还不会做人，有人，谁还不会开心？
想着，陈远笑了，悄悄走了出来。
紧跟着老陈同志也出来了，无声递上一只烟。
陈远想了想，接过，借着火点燃，之后也没什么话，就嘿嘿嘿嘿笑了两声，抽完就撤了。
陈德明就一个人，背靠着墙，望着蔚蓝的天空，一支接一支。
某一刻，忽然嘴角咧开：“董事长他爸，嘿……”
第80章 保镖来了
该坦白的都坦白了。
可能是没想过公司居然能做得那么大吧，家中老陈和老杨，很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公司的总资产，就是那辆车，外加剩余的几十万零花钱。
钱没要他的。
车子，嘴上不要不要，老陈还开出去几回，挺香，比小面包洋气。
而这一切，都没有与外界说。
就是挺高兴的，一天到晚笑呵呵，做梦都笑醒，问就是儿子同学家的车，借来开着耍耍。
然后，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其实这个时候家里的生意已经有所下滑了，因为市面上出现了竞争，而且不止一家。
饼的批发价，也降了不少，从原来的五毛一张，到现在，只有四毛。
以后，估计还会降。
再加上销量的减少，使得现在每天的利润腰斩，只有两三千一天，相当于巅峰时期的一半。
此外，几家分店的生意也没那么好了，一来是新鲜劲过去，二来是多了，路边随处可见。
不过家中二老还是乐此不疲，用他们的话说，一天还有三千多呢，可以了，他们很满足。
再说了，他们还没老，还没到天天什么都不干混吃等死的地步。
另外，既然决定回来干批发，就注定会有这么一天。
虽然这一天来得比想象中要快，但是，短短两个来月，赚三十多万，把正常开店一两年的钱一下子赚了，足可以了。
是以作为儿子，陈远也没什么，钓鱼游泳四处玩耍之余，也会经常开着小面包车，帮忙送货。
但其实他觉得这事没必要干了，因为差不多到头了，也因为，他原本想把市中心那栋三层商场转让给家里的。
做餐饮当服装卖场或者开超市都好。
……
返城的日子来得比预想中要快。
这天，陈远往湖区跑了一趟，抽了十多斤野生的藕带，钓了几斤野鱼，还有好些尺长的草虾。
顺势又买了一只大鹅，一堆水乡人家种在湖里的菱角，忽然徐颖打来电话。
“人到了？”
“快到了，已经在过来的路上。”
“懂了，把吃饭的地方，住的地方，都提前订好，我马上到。”
“嗯，路上注意安全，慢点开。”
“……”
等了这么久，念念不忘的保安，终于要到位了。
应该说，这是一份投名状，也是一张护身符，同时，也意味着一层非商业经营可以获得得人脉和关系网。
这也是他一直想要的，若非如此，这么一点小事，他不可能这么上心，更不可能等这么久。
这些事，陈悠悠都不知道，但是对于返回城里这件事，她很开心。
因为玩得无聊了。
也因为，家里爹妈嫌弃，看哪哪不顺眼，尤其老妈，老是拿她跟臭哥哥比，讨厌死了！
陈远也没避着她，带着一堆东西回城，先把该放的东西都放回家里，之后，便来到公司。
公司楼下，徐颖在等，依然是黑色西裤，黑色小西装加白衬衫，但是皓腕如霜，肌肤白得晃眼。
尤其看到车过来，车窗降下，那不自觉绽放的笑容，便如湖面微风拂过，一朵无声绽放的莲花。
陈远从头到脚一阵打量，笑道：“车学得怎么样，敢开不？”
徐颖抿嘴轻笑：“学得还行，就是怕，路上人太多了。”
陈远就乐：“怕什么，实在不行，车窗打开，头一伸，人家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
“女司机啊！”
徐颖直翻白眼，径直拉开后面车门，移步坐了进来：“女司机怎么了，说得好像你没坐过我的车一样。”
说完便也不理，跟陈悠悠说起话来。
陈悠悠也很高兴，献宝一样，把特意带来的菱角，藕带，都拿了出来。
“给我的？”徐颖有些惊讶，根本没想到还有礼物，而且，是这么的，接地气。
陈悠悠眨了眨眼，笑嘻嘻说道：“是啊，藕带我哥下水抽的，菱角也是我跟他一起划船摘的。”
说着，剥了一个菱角送到徐颖嘴边，雪白雪白的。
徐颖张嘴一尝，那淡淡的凉意，带着沁人心脾的甜美脆嫩，令她精神一振，美眸中也不禁异彩涟涟。
“好吃吧？”
“其实我也好些年没吃到过了，现在住的地方离湖边有点远呢！”
陈悠悠哈哈笑，一边说，一边糊弄起了自己的嘴巴。
这时陈远笑道：“藕带带回去，清炒就行，菱角，都挺嫩的，别煮，剥了就能吃，朵朵应该会很喜欢。”
“嗯……”
徐颖应了一声，想说谢谢，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之后不久，便与负责接待的方勇会面，而后方勇也坐了一回“豪车”，跟着来到市长途汽车站。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乘坐的长途汽车进站，紧跟着，两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下车。
对着提前拿到的照片一看，确定没错，方勇快步上前，伸手笑道：“涂连长吧，你们好，我是方勇，我代表市里，热忱欢迎你们的到来。”
涂方，某野战军侦察连连长，三十多岁，个头也不矮，差不多一米七五。
因为职业关系，他的皮肤看上去有点黑，又带着红，面容刚毅，目光炯炯有神。
显然也没想到会有人来接，他颇有些意外，闻言赶紧握住方勇的手，笑道：“方主任好，我是涂方，这是我的战友，黄河，给你们添麻烦了。”
“黄河？”
“好名字，来，我给二位介绍介绍，这位……”
就是干这个的，是以待人接物方面，方勇很有一套，很快气氛便热络起来。
之后不久，大包小包就拎着出来了，然后一车来到退伍军人安置办公室。
挺简单的。
要说转业，给安排到公安系统或者机关单位工作，可能会有点麻烦，至少普通的退伍士兵很难有这个待遇。
可现在并不是转业，而是复原。
复原跟转业不一样，转业，要安排工作，尤其军官转业，职级都不能低。
可复原，等于就是一切过去都放弃了，选择从零开始，重新就业。
这个手续很好办，很快就妥了。
至于职业，自然而然，就成了公司保安，又或者说，陈远的保镖。
这也是退伍军人再就业最大的选项，相当一部分的退伍军人，退役后，都是当保安，或者私人保镖。
第81章 启程出国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这天上午，陈远来到公司的时候，办公室大厅接待区，涂方和黄河已经在等了。
看两人站起，陈远赶紧招呼坐，又让人重新续上茶水，疑惑道：“不说了不用太赶，十点之前到就可以么，怎么来这么早？”
涂方笑了笑：“习惯了，到点自然醒，况且，我们也想先适应适应工作环境。”
“我也是，到点就醒了，睡不着。”相比涂方，黄河要年轻很多，才二十五。
这个年纪就退伍，想来里面有一些个人的原因，毕竟这个兵种，通常是没有服役年限限制的。
涂方那边也一样，级别摆在那里，完全可以选择转业，而不是复原。
不过出于尊重，陈远也都没问。
闻言笑了笑，道：“那还是你们厉害，我就不行，老想睡懒觉。”
说着把王欢叫了过来：“你姐呢，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到了吧？”
“早到了啊，不过有事情，又出去了。”王欢现在，还在实习期，对此，她颇为怨念。
因为每次涨工资，发奖金，她都只有别人的一半。
这事，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反正表姐不给面子，问就说老板说的。
不过整个人被打磨得很好，精气神跟过去完全不一样，看上去，俨然连颜值都抬了几分。
陈远也懒得理她，对涂方黄河二人笑道：“我昨晚交代了徐总一些事情，想来应该快回来了。”
涂方黄河连说没事。
王欢却有点不乐意，抱着陈远的胳膊噘着嘴道：“陈总，远哥，什么时候给人家转正嘛——”
这个嗲，陈远一身鸡皮疙瘩，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甩开，瞪眼道：“闭嘴，再这样信不信回头我让你姐收拾你？”
“切——”
“你少拿她吓唬我，我才不怕她，哼！”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说完又哼着歌，兴高采烈的走开了，模样还挺欢快，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
然后，徐颖回来了，笑道：“来啦，怎么不去办公室，在这里杵着？”
陈远起身笑道：“等你啊，走吧，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说着，一行四人来到办公室。
还是很讲究的，虽然陈远什么都没问，涂方和黄河还是在第一时间，呈上介绍信，行伍简历，以及，大大小小的立功证书。
陈远其实不是很在意这些，不过还是仔细看了，笑道：“真好，徐总你说呢？”
徐颖笑着点头：“你都说好，那肯定是好啊！”
说着，拿出两份早就拟好的合同，分别递给涂方和黄河，笑道：“这是合同，看看吧，要是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
涂方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黄河的，惊讶道：“是不是搞错了，这，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之前说的什么样？”
“之前方主任那边说的是，月薪三千……”
“是月薪三千啊，不过作为部门经理，涂叔你要高点，四千一月。
而且，这是基本工资，基本工资之外，有房补，餐补，差补，还有奖金，这些都是公司的制度，每个员工都有的，不是特例。”
在陈远看来，这是两份再正常不过的合同，不算特别优厚。
可对于涂方和黄河来说，显然远超预期。
因为原本他们觉得，能拿三千一月就不错了，毕竟这只是一座小城市，他们，也不是给大老板当私人保镖。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是以很快两人都签了，然后徐颖签字，让人事处走程序。
紧跟着，又拿出两个牛皮纸袋，道：“这是安家费，每人五千，目前公司刚刚起步，条件有限，希望不要嫌弃才好。”
这是陈远昨天饭后回来时交代的，并不在公司目前已有的制度之列。
这在当下的私企来说也很罕见，一般，只有国企和机关单位才有安家费。
而除了数额不菲的安家费，还有两部崭新的手机，一人一部。
对此，涂方和黄河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同时也知道，这一趟，来对了。
这时陈远才拍手笑道：“好了，目前条件简陋，能给的也就这些，但我保证，过个一两年，房子，车子，该有的一定都有。
我也希望，涂叔黄哥你们帮忙联络联络，要是有战友退役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不妨叫他们过来。”
……
涂方和黄河入职的事情就这么搞定了。
目前的工作安排也简单，除了客串司机，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对于陈远来说，这也是一次抛砖引玉，因为未来他需要更多的人。
也因为，给这些保家卫国的英雄提供一份优越的工作，不但正确，也是义务。
而这样一来，出国的事情就快了。
入职的事情搞定，涂方和黄河忙着安家的时候，徐颖开始给他们补办护照。
护照之后，是签证。
这个有点麻烦，这次出去，是要进行商务活动的，是以，要办商务签证。
商务签证不像旅游签证，可以旅行社代办，此外，商务签证需要的材料，也相对比较多。
也就这个时候，喜讯传来，市里的帮助下，省里的支持下，连锁网吧的运营牌照，终于还是破例办了下来。
“总算是搞定了！”
“是啊，多亏了idg，让咱们走进了市里的视线，要不然，就算准备工作再充分，怕是也难！”
“嗯，签证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是继网吧证战役大获成功之后的又一次胜利，意义重大。
同样的，这也是一次意外之喜，起初，并不在陈远的计划之中。
这样一来，就只等签证了。
虽然不清楚陈远为什么那么执着要拿下这张签证，但是牌照顺利拿下，徐颖还是很高兴。
闻言答道：“材料都准备好了，n社也发来了邀请函，邀请咱们过去展开商务谈判。”
办商务签证，通常都需要商务邀请函，是以，搞清楚程序之后，徐颖第一时间，便联系了韩国老牌游戏厂商，同时也是这次的主要合作目标之一，nexon公司。
也就是n社。
这种事，作为游戏开发商，n社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是以很爽快便发了邀请函。
项目，则是五月在韩公测的休闲网游，《跑跑卡丁车》。
陈远点头：“手里的网吧证都处理掉，工作交接一下，跟领事馆预约，争取尽快启程。”
第82章 秉烛夜谈
连锁网吧运营牌照到手，自然而然，原来的网吧证就可以转让了。
这也是最实际的好处，连网城带网吧，一共十一张牌照，两百多万。
与此同时，走出江宁，去省城，去周围的兄弟城市，开设连锁网吧的准备工作，也可以提前启动。
再加上一些方方面面的准备与交接，足足忙了三天，才启程。
队伍不算庞大，陈远，徐颖，涂方，黄河，再加上负责技术的杨宇，负责运营的于馨，以及两个美女翻译，总共是八个人。
目的地，则是魔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办签证，必须去领事馆面签，而韩方在国内的领事馆，总共就那么几个，省内并没有。
有趣的是，刚刚下机从机场出来，钱丰的电话就跟过来了。
“陈总，刚打电话到你公司，你公司的人说，你出差了，真的假的？”
其实是不信。
言下之意，你该不会是不想谈，故意要躲着我吧？
陈远却也没在意，把手机面向机场，高声笑道：“听到了没，飞机的声音，我现在刚出魔都机场。”
说完又对徐颖笑道：“徐总，给钱哥打个招呼。”
“钱哥好，我是徐颖，我跟陈总现在在魔都。”徐颖轻笑，头一次来到这种国际化的大都市，她的声音便跟心情一样，格外爽朗。
钱丰心头咯噔一跳：“好端端的，怎么又跑魔都去了？”
“准备出国旅游啊，赚了钱，你懂的！”陈远呵呵笑，张嘴就来。
“真的？”钱丰却是不太相信，想了想，道：“能不能等等，关于融资的事情，我希望再谈一谈。”
陈远笑：“回来再说呗，跟领事馆都约好了，明天上午面签，顺利的话，明天下午就走了。”
钱丰有些无语：“那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应该挺快的，今天六月二十，月底应该就回来了，我得填志愿，你懂的。”
钱丰一想，也对，月底高考分数就出来了，接着就是填志愿，陈远不可能一直在外面浪。
而这区区十来天，人都没在，想来公司方面也不可能有多大的动作。
是以便也没揪着不放，约好，准备回来再谈。
徐颖也没问。
机场出来，陈远带领下，一行人来到市中心，很是开了开眼，而后，找了家特色菜馆用餐。
接着便来到领事馆附近，找了家五星级酒店入住。
……
夜色很快黯淡下来。
房间里，电视开着，陈远打了个呵欠，准备洗澡，睡觉，忽然“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呀？”
“我，徐颖。”
陈远开门一看，果然是徐颖，似乎刚刚洗过澡，面色看着格外红润，一双美眸也布满春情。
轻轻一嗅，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来，不期然间，便有一股妩媚与旖旎。
陈远就笑：“干嘛，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准备找我交流人生吗？”
徐颖白了一眼，挤了进来，红着脸啐道：“你就想，我找谁也不找你呀，我多大，你才多大？”
“是吗？”陈远笑着关上门：“可我就喜欢大点的，女大三，抱金砖呢！”
“噗嗤——”
徐颖就笑：“滚蛋，我可不是大三，我大六。”
“不是五吗？”
“差不多啊！”
“哦，那就抱两块呗！”陈远耸耸肩，拉开冰箱，拿出一瓶红酒，又拿了两个杯子。
徐颖噗嗤就笑，嗔道：“你就贫吧，真到让你抱的时候，你怕是又抱不动了。”
话语间，接了递过来的高脚杯，跟陈远碰了一下，然后学着摇了摇，再喝。
样子还是很好看的。
主要是人美，下巴尖俏，脖子雪白细长，加上白皙的手臂，纤细的玉指，怎么看怎么舒服。
就是酒似乎不太对味。
喝了一小口，她皱了皱眉：“不好喝，还不如芬达。”
说着便转身，走到巨大的全景落地玻璃窗前。
陈远耸耸肩，抿了一口，来到旁边：“我也喝不太惯，可这里景色很好，不是吗？”
徐颖深吸一口气：“是呢，这里的景色很好，看这灯红酒绿，灯火辉煌，比起来，咱们市里就是乡下呢！”
陈远就笑：“你也可以啊，好好干，等你有了钱，你也可以在这里买房，来这里生活。”
“那你呢？”徐颖忽然侧过脸来。
“我？”
“嗯，你会来这里买房，来这里生活吗？”徐颖微微笑着，又抿了一口红酒。
陈远笑了笑，摇头：“我就不了，这不是我家，况且，我已经来过了。”
来过跟来过是不一样的。
言罢，一口，杯中红酒全部吞下，果然不好喝，有点想骂娘。
徐颖就看着，美目盈盈。
美妙的夜景，为她提供了极佳的保护色，也使得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大胆的，去观察身边的少年。
是挺好看的！
关键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超越了年龄，超越了外在的颜值，让人觉得沉稳，安心，仿佛站在身边的，并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同龄人。
半响，她忽然笑出声来，眨眼道：“那还是算了吧，这也不是我家，城市这么大，一个人，我怕迷路。”
就这么聊着，俨然一副睡不着，纯就是过来喝酒闲聊的模样。
好久，才问道：“这次代理成功的话，是不是公司估值又要提升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感觉这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可我又不太明白，你说过的，游戏会另外组建公司单独运营，不会跟178搅在一起。”
这话，其实钱丰打电话来的时候就想问了，只是当时人多，不太好开口。
“所以，你认为即便代理游戏成功，对于网站估值的提升也没有帮助？”
徐颖点头：“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有什么问题吗？”
陈远笑：“当然有问题啊，你知道为什么没有游戏公司自己做虚拟交易这一块吗？”
这个问题徐颖还真没想过。
但又是一个事实，目前，的确没有游戏公司从事游戏内的虚拟物品交易。
有的只是5173，和新来的178。
想了想，说道：“我猜，是因为没想到这个市场这么大，所以没有重视。
况且，相比游戏运营带来的利润，这只是蝇头小利，毕竟这个市场是很多游戏共同构筑起来的，单独的一两款游戏，收益有限。”
第83章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一来游戏虚拟物品的交易市场之大，超乎想象，不仔细深入去研究，几乎不可能知道。
二来当下的运营商，代理商，名下往往只有那么一两款游戏，就算做，也没多大意思，先天动力不足。
两个因素，都阻止了游戏公司插足游戏虚拟物品交易业务。
但归根结底，这不是根本原因。
根本原因是，一开始，政策规定，游戏公司，不许做这一块！
政策不许做，又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市场，名下又没有多少游戏，自然而然，游戏公司也就不会插手这一块。
后来就不一样了。
后来，随着这一块市场越来越大，随着相关的规定放宽，越来越多的交易平台背后出现游戏厂商的身影，越来越多的游戏公司，推出专属的游戏道具交易平台。
便是从那个时候起，一度占据市场百分之九十份额的5173和淘宝虚拟物品交易板块，业绩光速下滑，市场，最终被各大厂商圈地瓜分。
这些事，只是这个世界冰山一角，鲜少有人知道，但作为一名从业者，陈远很清楚。
也因为此，他从未想过要一直把178捏在手里。
哪怕打败了5173，哪怕干掉了所有竞争对手，早晚，178还是会衰落的。
因为不可能干得过游戏公司。
当平台对游戏公司有利的时候，当游戏公司没有眼红这一块利润的时候，确实很滋润。
可一旦对游戏公司不利，游戏公司眼红这一块的利润，封杀起来，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以，面对徐颖听起来有道理，但其实有点想当然的说法，陈远摇头笑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归根结底，是不允许。”
“不允许？”
“为什么？”
徐颖有些无法理解。
陈远耸耸肩：“不知道，可能是为了防止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吧，毕竟，不论游戏币还是装备道具，都是虚拟的数据，而这些东西，游戏公司是可以随意制造，无限发行的。”
这玩意也不好说。
你要说它管得严吧，后来的网亦有藏宝阁，完美有寻宝天行。
尤其藏宝阁，态度那叫一个豪横，吃相那叫一个难看，用过的都知道。
你要说它管得不严吧，那比特币数量据说还是有限的呢，但是被限制得很死，严禁流通。
当然，两者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比特币这个东西，用来获利可以，到时候他也绝对不介意囤点发财，但是流通……
还是算了。
爱哪哪，哪都行，就特么别在国内。
徐颖到底见识有限，一时间也不理解陈远到底在说些什么，那些所谓的不好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却也没多问，只是奇道：“这跟咱们代理游戏成功之后，网站估值提升，有关系吗？”
陈远就笑：“当然有关系啊，知道5173最大的弊病在哪吗？”
徐颖摇头：“不知道。”
陈远：“5173最大的弊病在于，它无法从根本上保证交易的安全性。
有可能，它上面销售的游戏币，装备，是盗号得来的赃物，也有可能，上面卖的东西，会被卖家利用游戏公司的官方渠道，恶意找回。”
说白了，就是盗号销赃，骗子横行。
这也的的确确是5173最为人诟病的地方，偏偏它还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因为游戏公司的立场，几乎都是抵制第三方交易平台的，绝对不会为这种事情买单。
5173后来上市之所以失败，也有不少这方面的原因。
徐颖却奇道：“咱们网站，不也一样有这个问题吗？”
“可咱们却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完美的解决掉这个问题。
至少，咱们代理回来的游戏，可以授权，接入官方数据库，到时候，不但可以保证安全，而且方便快捷，连人工都省了。”
陈远看着徐颖，表情很认真。
徐颖怔住，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红润的细软的唇瓣半天没合拢。
好一阵过去，才道：“那，咱们是不是还要去努力获得其它游戏公司的授权？”
陈远就乐：“聪明，只要这一步走到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说得有点绝对，但事实就是，只要得到各大游戏公司授权，只要成为唯一官方合作伙伴，那么，5173，不死也残。
网站的估值，自然而然，也就会跟着水涨船高。
徐颖再度失声。
她的预感是对的，陈远，的确在有计划的下一盘大棋。
陈远，他从没搭理过5173，但是，5173一直就是他要打击清除的对象。
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他的底气在这里，他的杀手锏在这里。
这恐怕也是钱丰那帮人做梦都没想到的。
钱丰等人，怕是怎么都不会想到，5173会被彻底赶出去，178将一家独大。
178的估值，自然而然，也不会再是上次谈判时那个价！
可这里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钱呢？
钱从哪来？
这步棋想要落子，得给钱啊，要是不给钱，人家游戏公司凭什么搭理你？
陈远却一点压力都没有。
要想得到各大游戏公司授权，肯定是要给钱的，没钱人家肯定不理你。
可这不有idg背书么？
只要操作够骚，这笔钱，idg肯定会出的，保不准，还会有很多其它vc跟投。
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一夜暴富。
第84章 开始谈判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这天上午，按照预约的时间，一行人来到韩国驻魔都领事馆，面签。
韩国是游戏出口大国。
可能其国内本身比较重视游戏出口吧，当n社的邀请函拿出来，一切都变得十分顺理成章，当天下午，签证就下来了。
又停留了一天，转天上午，一行人上机，飞往韩国。
也没什么特别的。
做为东道主，做为韩国最老牌，也最具实力的游戏开发商，n社派人接机，安排了酒店。
中午饭自己解决，下午，到n社参观，就目标合作游戏的一些基本情况进行了解。
晚上，n社安排了晚宴，够意思，还有知名女团成员陪酒。
对此，陈远只想说，太**了，太堕落了，太……
好吧，其实还是蛮爽的！
这等阵仗，当初他区区一个小程序猿，哪里见过？
况且，征战异域，扬我国威，乃我华夏有志青年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虽千万人，吾……
还是洗洗睡吧！
旁边躺着个人呢，晚宴的时候就盯得死死的，寸步不离，晚宴之后，更好，洗了澡换了衣服，直接抱着被子就过来了，美其名曰，他还小，她得看好他。
听听，这是人话吗？
他哪里小了？
他明明哪里都不小好吗！！
最令人无语的是，面对这块主动送上门来的大肥肉，他还没法下手。
情理上不能！
情感上，同样不能！
这就很难受。
这天晚上，他头一次失眠了，数了几千只羊。
这天晚上，他画了地图，虽然现实中没有，但是暗地里，着迷了……
徐颖却睡得很香。
应该说，她心里是没有不干净的想法的，从晚宴，到抱着被子过来，她都问心无愧。
因为在她看来，陈远就是太小了，才十八岁，不论从情理上还是情感上，她都有足够的理由看好他。
以免他误入歧途。
甚至于躺下来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她都心安理得。
直到早上睁开眼，她发现两个被窝变成了一个被窝，少年还大字型躺着呼呼大睡，她却枕在他臂弯，小鸟一样侧卧依偎在他怀里，感觉，安心，舒适，而又温暖……
……
尴尬。
好就好在，当陈远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只余下淡淡的温香。
“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算了，不管了，发现了又如何？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老男人还是老男人。
本来是有那么一点点羞耻的，可是很快，陈远又镇定下来，若无其事洗澡，若无其事换衣服，然后若无其事把换下来的衣服打包丢给酒店。
之后，若无其事跟徐颖碰头，吃早餐。
反倒是徐颖，当时没觉着，这会有点不好意思，时不时脸红。
之后，正戏就开始了。
这次不是来玩的，而是来谈代理游戏的事情的，就算要去观光游览，也应该是正事都办完以后。
对于这件事，n社也颇为上心，因为《跑跑》上个月才在国内上线，目前市场上的表现并不好，同时在线人数，还不到两万。
想要出头也很难，因为国内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天堂》，《奇迹》，《泡泡堂》，《冒险岛》……
有的是自己家的，有的是别人家的，一个比一个凶。
偏偏市场还小，就那么点地方，就那么点人。
另外一方面，虽然公司前作《泡泡堂》由盛大代理，在隔壁种花家很成功，可实际上，以盛大为首的华夏游戏公司，对于这种休闲游戏的兴趣，并不高。
这样的情况下，这款游戏想要出口变现，有点遥遥无期。
也正因为此，这次送上门来的合作，对于n社而言，其实是瞌睡遇上枕头。
当然，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的。
开发游戏花钱，会社要盈利，不能因为在国内暂时看不到前途，就随便丢弃。
万一去了隔壁发展就很好呢？
那可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市场，就连《传奇》这种在国内不怎么吃香的游戏，也能缔造神话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前途不好，也要说成好，这样才能最大限度收回成本，并实现盈利。
便在这样一种情况下，n社会议室，合作双方第一次谈判展开。
有点艰难。
因为语言不通，交流，基本上靠翻译，偏偏对面还尽说些没用的，迟迟不肯进入主题。
渐渐的，陈远有点不耐烦了，道：“我们是抱着相当大的诚意来的，相关的情况，我们也事先做了了解，实不相瞒，我们的目标，并非一定就要是贵社的卡丁车，除了这款游戏，我们还有备选，所以，如果贵社非要这样顾左右而言他，那么抱歉，我想也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说完，直接合上了面前的文件，身子往后靠，一条腿盘了上来。
顺势冲己方翻译抬了抬下巴，示意翻译。
感觉也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可能会出事，得到转述，n社方面也见好就收，道：“感谢你们的诚意，我们也真诚的希望，跟你们达成合作。
但是在此之前，我们想知道，你们的代理方案究竟是怎么样的！”
总算是入正题了。
陈远也懒得废话，直接让递交方案。
方案是提前准备好的，双语，很快分发到所有人手中，一时间，会议室里空前的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足足过去十多分钟，对面才开始窃窃私语，小声交流意见。
之后不久，便有翻译说道：“n社方面的意思是，报价太低了，三十万美元的授权费，百分之十的利润分成，远低于他们的预期，他们希望你们可以展示更大的诚意。”
果然，主动报价都是吃亏的。
这不是报价高低的问题，而是人心不足，资本逐利，你就是报得再高，对面依然想要更多，依然认为还有抬升的余地。
陈远就笑：“然而这只是一款休闲类游戏，且这款游戏在贵国的表现并不好，我们国家那些大的游戏公司，也不太感兴趣，不是吗？”
第85章 谈判进行时
谈判都一样。
眼下这次谈判，跟之前在公司的融资谈判，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只不过所处的位置换了，从被求的一方，变成了求人的一方。
所以，n社方面固然贪心不足，有点待价而沽的拿捏，但陈远这边，也没有给出真正的底线。
当然，他也不是瞎说。
第一，《跑跑卡丁车》刚刚上线公测，表现的确不是很好，迄今为止，同时在线人数不到两万。
第二，相比主流的升级打怪游戏，这类休闲网游市场天然偏小，国内的大厂，也的确并不如何感兴趣。
综合这两个因素，三十万美元授权费，外加百分之十的利润，其实也没有n社说的那么没诚意。
关系到钱，n社方面自然也不会轻易让步，很快反驳道：“表现不好是因为才刚刚上线，对于这款游戏的品质，我们有十足的信心，相信将来，它一定可以取代前作《泡泡堂》，成为休闲网络游戏领域的扛鼎之作。”
“然后呢？”
“会有很多有实力的大公司寻求代理权？”
“不见得吧，我们国家大的游戏公司，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盛大，九城，光通，网易，贵国nc跟我国新浪成立的合资公司，勉强也算一个。
他们真的稀罕这个代理权吗？
盛大，就跟它的名字一样，家大业大，这个代理权，貌似可有可无。
九城，攥着贵国同行研发的《奇迹》，暴雪《魔兽世界》的代理权，也在年初拿下了。
光通，《传奇3》都没弄好，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且不说他们有没有兴趣，就算有，你们觉得有意思？
至于网易，别想了，人家走自主研发线路的，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而且人家老总很忙的，既要在搜索领域布局征战，得空还要养猪，根本没空来。
新浪就不用说了，《天堂》在贵国什么地位，在我们国家又是什么情况，你们比我清楚。
况且，人家不好好的搞好《天堂》，和即将到来的《天堂2》，要一款卡丁车做什么？
脑子又没进水。”
功课还是做得很足的。
国内有实力的游戏公司，代理商，就那么几家，不是家大业大不在乎，就是已经有的项目都做不好，根本没精力搞更多的东西。
说完，示意了一下，徐颖趁机递出一份文件：“这是第九城市代理《魔兽世界》的情况。
第九城市，在我国，仅次于盛大，其代理自贵国ncsoft的《奇迹》，在大城市的市场占有率，并不比《传奇》逊色，公司掌门也以一点五亿美元的净资产，荣膺去年的福布斯我国富豪榜，排名六十六。
《魔兽世界》就不用说了，这个你们应该清楚，其开发商动视暴雪，是《魔兽争霸》和《星际争霸》的开发商，粉丝遍布全球。
这款游戏，不论技术，还是质量，亦或是消耗资金，市场前景，都远不是贵公司的卡丁车可比。
可就如这份文件上所言，第九城市，动视暴雪，加上一款堪称史诗巨作的游戏，强强联合，授权费也只有三百万美元，销售分成仅百分之二十二。
而据我们了解，代理自贵国的游戏，授权费没有超过一百万美元的，售后分成也没有超过百分之二十的先例。”
有些东西是公司内部机密，外界很难弄清楚具体情况，但有些东西，是公开的，随便查一查就能知道。
不凑巧，第九城市拿下《魔兽世界》代理权的情况，就是后一种。
而这款来自民主与自由国度的史诗级巨作，也没让人失望。
暴雪出品，必属精品！
如果说《传奇》的成功，是赶上了国内市场空白的好时候，那么《魔兽世界》，可以说是为来后的游戏研发，制定了标准。
抛开个人喜好，应该说，这是网络游戏史上最成功的一款游戏，多年后，依然无数人在坚守，一句“兽人永不为奴”，依然让无数人热血沸腾。
九城也因此而走上巅峰。
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抛出这些东西，意思也很简单，你们差不多得了，别以为我们新来的就可以随便忽悠，我们也是懂行的，没那么容易上当。
显然没想到这边准备那么充分，情况也摸得那么清楚，n社方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低声商量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先暂停，回去考虑一下，再继续谈。
这种事，就不可能那么快。
就算大致谈妥了，接下来还会有很多细节上的分歧。
是以陈远也没勉强，上午的谈判提前结束。
看着时间还早，陈远便婉拒了n社的招待，带着团队一帮人，自费吃韩国料理。
中午，回酒店休息。
“咱们提出的条件，你说n社会答应吗？”
徐颖还是那样，除非不过来，过来，必然是工作上的事情。
不过放松多了，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穿着拖鞋，裹着浴巾，面色红润，姿态慵懒而舒展。
此外，她似乎也渐渐习惯了红酒的味道，不再那么抵触。
陈远也洗过澡，穿着浴袍，闻言笑道：“应该没那么容易，该挣扎还是要挣扎的，不可能躺着一动不动。”
话是这么说，一时半会其实也想不到n社如何挣扎。
好在也不重要，反正基调差不多定下了，接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即可。
就算到时候谈下来付出的代价要提高，也高不到哪去。
是以也没再说这事，转而问道：“mgame那边，《热血江湖》确定出来了？”
mgame，成立时间也挺早的，但是名气没那么大，要不是之前徐颖收集资料提起过，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公司。
至于《热血江湖》的具体情况，他也记不清了，就依稀记得进入国内好像是05年，当时挺火的，很多人玩。
他也玩过一阵，挺有意思的。
徐颖微微点头：“出来了，杨宇他们挂代理进过，我也看过，感觉还蛮有意思的。
不过可能因为前面的优秀作品太多，这边的市场表现并不是特别好，要接触一下吗？”
陈远点头：“接触一下吧，不论今天下午谈得怎么样，明天，咱们去m社，省得n社这边以为咱们非他们不可！”
第86章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果然，在没有足够舒服之前，是不可能乖乖躺下的。
跟徐颖聊完，n社方面还没有消息，下午要不要继续谈，也不知道。
是以他干脆上床睡午觉，顺便醒酒。
忽然徐颖又来喊，不得已，只好跟着来到n社，时间刚刚好，三点半。
这是第二轮，但问题还是之前的问题，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进展。
显然也想好了对策，上来便表态道：“关于贵公司提出的代理条件，公司董事会集体讨论过，结论是，并不合适。
首先，我们会社扎根行业多年，《泡泡堂》，《冒险岛》，《神之领域》，《天翼之链》，等等，成功的产品很多，其中不乏在贵公司国内取得骄人成绩的。
相比之下，贵公司在游戏运营这一块没有任何经验，贵公司的实力，令人怀疑。
其次，对于这款游戏，我们有充足的信心，可以在市场上取得成功，所以，我们有足够的耐心等，等它表现得更好。
我们并不着急找代理商。
再次，关于代理商，我们觉得，我们并没有像贵公司所说的那样，没有更多的选择。
事实上，我们的选择有很多，同样的条件，我们完全可以找老牌的大代理商，风险更低。
必要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选择自己运营。”
“不可能，我们国内的法律，不允许国外公司运营网络游戏，你们不可能自己运营。”
柿子要挑软得捏，徐颖显然懂这个道理，第一时间反驳。
n社方面显然也知道，很快回应道：“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子公司，又或者，合资公司，就像nc跟新浪那样。”
有道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天堂》就这么干的，有先例。
尽管《天堂》被运营得跟一坨屎一样。
陈远也想起来，貌似是有这么一回事，《跑跑卡丁车》进入国内的时候，好像是06年了，当时的代理商，是世纪天成。
而世纪天成，就是n社在国内成立的子公司。
《跑跑》也很成功，不但很快在韩国成了国民游戏，同时在线超二十万，在国内，巅峰时期同时在线更是达到惊人的八十万。
说一句风头无两，丝毫不过。
问题在于，现在说这话，摆明就是唬人啊！
真要那么看重，至于耽搁了两年，才进入国内？
说白了，重心根本不在这里好不好。
根据收集到的资料，目前n社的重心，在一款名叫《洛奇》的新游戏上。
这游戏，貌似昨天刚刚上线公测，n社挺重视的，记忆中世纪天成代理的第一款游戏，也正是《洛奇》。
不过有一句说一句，n社虽老，但眼光一直不怎么样，因为记忆中，《洛奇》远不如《跑跑》成功，n社后来也是个烂摊子，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不过他也没有就这一点展开反驳，因为根本没意义。
面对n社方面提出的问题，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贵社的说法，我不赞同。
首先，贵社的确有实力，证明过自己，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永远不会失手。
我们国家有句老话，叫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其次，贵社觉得我们没有经验，实力值得怀疑，我想说，经验的确没有，但是实力，绝对值得信任。”
说完，让徐颖出具了一份上次钱丰等人来谈判的融资计划书，并会议纪要，道：“我们公司是经营虚拟物品交易网站的，前不久，idg希望以五百万美元，增资入股百分之十五，被我们拒绝了，目前，我们依然在就此展开谈判。
所以，实力方面，贵社根本不用担心，我们不但有充沛的现金流，更有优质的风投。
另外我想说的是，没有经验，并不是一件坏事，正因为没有经验，我们才会更加认真，更加投入。
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利益，贵社的利益才更有保证。
反过来，那些功成名就的大代理商，他们会给予这样的支持力度吗？
我觉得不会，他们手里有足够多的项目，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交给他们，贵社后期的利益，反而没有保证。
然后，我想说第三点，贵社说对游戏有充足的信心，这一点我觉得很开心，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也是我们团队过来商谈引进的根本原因。
但是，贵社所谓有足够的耐心等，我严重怀疑。
因为市场是变化的，游戏是层出不穷的，如果可以早点走出去，收回成本，盈利，却因为一些微小的利益而选择放弃，耽误时机，扩大风险，我想，这是对股东的不负责任，甚至犯罪，贵社董事会，也不会同意。”
谈判就是这样，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一两句话说清楚。
事实上，这还真是一个很费嗓子的事情，也费脑，费时间。
如若不然，也断然不可能很多事情谈了一次又一次，n长时间定不下来。
n社显然也没这么容易被说服。
安安静静看过资料，又商量了一会，道：“idg是国际有名的风投，既然他们看中贵公司，那么我们愿意相信，贵公司有足够的实力。
关于你们说的，因为没有经验，才会更用心，更投入，我方也表示赞同，事实上，我方也不愿意看到游戏被代理之后，不投入资源，任其自生自灭。
但是！”
还是来了。
“我方还是坚持认为，贵公司给出的条件太低，我们希望，贵公司可以在这次合作上展现出更大的诚意。”
言下之意，我答应你的追求了，但是想要娶我过门，这彩礼，得再加点。
陈远笑而不语。
徐颖朝他看了一眼，问道：“那贵社认为什么样的条件比较合理？”
n社：“游戏开发，我方投入了巨大的成本与心血，我方也十分看好其市场前景，相信贵公司将来也一定会为这次代理而感到自豪。
所以，我方觉得，授权费，应该提升到五十万美金，售后分成比例，亦应提升到百分之十五。
否则，我方不排除找其它代理商，或者成立子公司自己运行。”
胃口还挺大。
一副你给不给，不给我嫁别人了，或者自己爽的模样。
陈远就笑。
其实也还好，五十万美金授权费，百分之十五利润分成，并非不能接受。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款游戏多么成功。
问题是，也不能你说多少就多少啊？女孩不是这么追的！
是以摇头道：“太高了，这样，容我们先想想，你们呢，也考虑考虑，看看是不是非要这么多，我们稍后再谈，如何？”
第87章 脚踏两条船
第二轮谈判就这样结束。
进展还是有的，起码算是正常交往了，只是彩礼上还没谈拢而已。
虽然彩礼谈不拢，最后肯定还是没法步入婚姻殿堂，可是，可以慢慢谈嘛！
这种事，商量商量，你让一步，我退一步，或者大家都适当的让一让，就有了。
n社方面也没在意，因为这是很正常的商业流程，涉及到利益，涉及到婚后生活，人家要考虑，是很正常的。
可当陈远一行人前往mgame的消息传来，n社方面急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前往mgame？”
“不是谈咱们的卡丁车吗，去m社干什么？”
“威胁，这一定是威胁！”
“难道，他们真的还有其它选择？”
“mgame有项目需要代理吗？”
“……”
好气。
都开始交往了，都在商量彩礼了，你倒好，一声不吭，又去撩别的女孩子。
这是脚踏两只船！
这是不道德的！
可话又说回来，貌似还真没什么可指责的。
说白了，结了都能离，更何况，这还没结。
最要命的是，mgame那边，貌似还真有需要代理的游戏。
威胁还挺大。
因为那边新出的《热血江湖》，即时战斗类的，分明更符合旁边的国情，未来也更值得期待。
可代理起来，并不会比这边难多少，因为授权费不会高到哪里去，利润分成，那是运营之后的事。
也就是说，虽然先跟这边谈，虽然先看上了这边，可是，现在旁边有个女孩子更漂亮，不用多花很多钱就能娶到，且婚后生活明显会更加和谐愉快。
这可怎么办？
尽管对自家的游戏很有信心，可是，毕竟不是当下市场的主流啊！
人家说得没错，等，固然意味着一种可能，可同时也意味着风险。
为了一点不确定的利益，去让股东们承担巨大的风险，这就是不负责任，就是犯罪。
股东们不会答应的！
董事会也不会同意的！
自己组建公司运营也不合适，因为目前的重心在另一款游戏上。
《洛奇》，也是即时战斗类的，这一款游戏上，寄托了会社更大的期待。
社里，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多余的资源与精力来运营卡丁车。
便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原本颇为轻松的n社，又紧急召开起了股东大会。
而另一边，m社，就会社新作《热血江湖》的代理引进事宜，谈判已展开。
地方就这么大，圈子就这么大，显然，对于陈远一行前往n社的事情，m社这边知道得很清楚。
原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所以也没什么念想。
而今一看，貌似自己长得也不错，人家貌似有兴趣，那还等什么？
必须谈啊！
虽然这可能是人家用来迫使n社降低代理条件的一个策略，可是，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可以呢？
毕竟谈一下又不多么费事。
况且，自家的游戏，主流的，品质也不错，讲道理是更有吸引力的。
态度方面，因为没有什么知名作品输出，同时又有n社的威胁，是以诚恳许多。
五十万美金代理费，百分之十五的售后利润分成，直接就提了出来。
这个价格，中规中矩，陈远感觉还是可以的。
徐颖有些诧异：“真的要谈啊？”
陈远笑道：“当然真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有无问题，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那n社那边呢？”徐颖还是有些疑虑，她本以为过来就是做给n社看的，可是……
这人有点花心呢，居然这么快就看上别人家的女孩子了，直接移情别恋。
陈远眨眨眼，小声道：“不冲突啊，两款游戏，又不是一个类型，完全可以同步运营嘛，你看看盛大，再看看网易，不都是？”
石锤要当渣男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比较，择一而取，那么现在，就是脚踏两条船，准备当海王。
徐颖有点头疼：“可是咱们没有那么多钱啊，你自己都说，服务器，市场推广，都要钱。”
这是实话。
网络游戏代理，不是拿下代理权就完事。
代理之后，得购置服务器，得做市场推广，还要寻求点卡分销商合作，都需要花钱。
陈远却一点都不担心，笑道：“拿下再说，有钱有有钱的做法，没钱有没钱的做法。
况且，不是有风投背书嘛，实在不行，调整一下策略，找风投，或者，问银行贷款。”
世界是变化的，相应的，策略也一样。
这叫此一时，彼一时。
没人会抱残守缺，没人会守着既定策略一动不动，必要的时候，要学会权衡，懂得取舍。
徐颖一想，可不就是嘛？
想当初下岗，带着朵朵，最困难的时候，要去菜市场捡菜叶子，不还是过来了？
况且，公司的资金流也没那么紧张，两款游戏，并非不能同时运作起来，她本身也不排斥风投。
是以便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条件还是要谈一谈的，五十万美金，百分之十五售后利润，这是人家开价，现在，己方需要还价。
这个时候，一些事先准备好，但是跟n社谈判时没有露出的王牌，也一一掀开。
“我们公司是做游戏虚拟物品交易的，目前，我们占据国内市场半壁江山，拥有着巨大的流量。
如果这次合作能达成，那么，我们会通过自己的网站，给游戏做宣传，引流，全力对游戏进行推广。”
这是第一张牌。
亮牌的同时，徐颖把提前准备好的网站运营数据奉上。
紧跟着，又亮出第二张牌。
“虽然我们之前没有任何游戏代理经验，但是，我们的实力，依然是毋庸置疑的。”
“我们不但有强大的线上引流渠道，同时，我们还拥有强大的线下宣传渠道。”
“如各位所见，这是一张我国省内的连锁网吧运营许可证。
在我国国家，个体网吧运营许可证已经停办，短时间内没有恢复的可能。
但是，凭着这张许可证，我们可以在一省之内，开设任意数量的网吧，并开放连锁加盟。
目前，我们有自营网吧十一家，将来，我们计划通过自己开设并加盟的方式，扩充到至少三百家。
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这意味着，如果合作能达成，我们可以在线下提供至少一个省的有效市场份额，贵公司的售后利润，可以得到充分保证。”
“……”
第88章 回头反杀
谈判这种事，也是见人下菜碟的。
这跟追女孩子是同样的道理。
面对家境优越，不愁嫁的女孩，你越是努力追，越是说得天花乱坠，越会把对方捧高，越会让对方觉得你非她不可。
这叫适得其反。
反过来，对于那些家庭条件比较一般的女孩子，适当展现自己的优秀，产生的就是安全感，感受到的就是诚意。
这次的谈判就是这样。
n社，老牌大厂，有钱，不乏追求者，就是那个不愁嫁的女孩。
对于这种对象，有些牌面是没用的，出不如不出。
m社不一样。
m社应该说也是老牌游戏厂商，成立时间比较早。
可是没有出名的代表作，没有钱，自然而然，也没什么追求者。
这样的情况下，突然跑来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告诉她，我愿意娶你，我家有房有车，虽然我没有过结婚的经历，但是我会把一切资源都砸在你身上……
她会怎么想？
是不是，彩礼少点也可以，毕竟婚后要一起生活，共同经营，发家致富？
事情的发展，也的的确确就是这样。
对于这些游戏开发商而言，游戏出口，最怕的就是后期运营不好。
因为后期的运营利润分成，才是真正的重头戏，相比之下，授权费有点不值一提。
说起来，这还真的跟结婚过日子一样。
结婚过日子，都想找个一心一意只对自己好，外面的野花看都不看的那种。
如果是那种初婚，家里没有，条件还不错的，那就更好了，彩礼方面，可以少点的，甚至，贴点嫁妆也不是不行。
反过来，那种家中正房二房三房，姨太太一堆的豪门大户，看着是不错，可是，能分到头上的能有多少呢？
人家真的在乎吗？
恐怕也就新婚燕尔的时候会恩宠一下吧，等热乎劲一过，恐怕就丢在一边，自生自灭了。
说起来却是比后宫嫔妃都不如，至少人家皇帝还时不时翻牌子。
而刚刚好，这次来的就是那种一心一意，虽然没经验，但家庭条件还不错的。
看看人家经营的网站，流量多大啊，每天的交易订单，pv（访问量），uv（独立访客）……
比大型门户网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可怕的是线下实力。
连锁网吧，一个省的线下市场，这事听起来很简单，似乎邻居家具备这种条件的不少，可仔细去想，却很可怕。
因为这不单单是一种保障，更是一种策略，是一种超前的运营思维。
这东西，看着简单，可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哪个代理商用过。
似乎没人想过可以这样做，也不太有人看得起。
而可以预见的是，坐拥这样的牌面，人家真不是非谁不可的。
说白了，管它《热血江湖》还是《冷血江湖》，只要没有太大的硬伤，都能推起来。
这样的情况下，“结婚”的意愿就很强烈了。
自然而然，“彩礼”也可以适当的降一降。
也因为此，这场临时起意的谈判异常顺利，当天上午，就签署了草案，达成基本合作意向。
具体情况是，双方各退一步，授权费为四十万美元，售后利润分成，百分之十二。
时间，五年！
中午比较简单，吃工作餐，下午一点，继续就合作细节展开谈判。
这可把n社给气坏了，也急坏了。
原本还心怀侥幸，可现在，是真的被隔壁的贱货给勾走了啊！
条件还那么好，线上线下，双管齐下，家里又没有大房二房争宠，早知道，姿态就该放低点的！
结果陈远没搭理，徐颖等人也都没搭理。
仿佛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一连三天，团队都忙着谈《热血江湖》的代理细节。
连住的酒店都换了。
成果也不错，三日之后的下午，双方正式牵手，签署了一份长达五年的合作协议。
当天晚上，m社举办了一场庆祝酒会，有女明星助阵，但合作消息，按照要求，并未官宣，仅仅业内一些人知道。
……
这是踏出国门的第六天。
天气不错，夜里刚下过雨，半岛的风吹来，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分外怡人。
“噗嗤——”
酒店餐厅，一行人正在吃早餐，忽然陈远忍不住笑出声来。
徐颖脸一红，狠狠瞪了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好讨厌。
她容易吗？
真以为她多想，还不是为了对他负责？
话说，她也没怎么样啊，就是，睡着之后不小心越界了，然后，睡得太沉，没有赶在他醒来之前离开嘛！
真是的，笑笑笑，就知道笑，坏透了！
陈远自然也不会生气，眨眼打趣道：“天气好，拿下了《热血江湖》的代理权，我开心，不行吗？”
徐颖白了一眼，却也松了口气，问道：“那接下来呢，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该回去了？”
陈远笑道：“别啊，还有卡丁车呢，n社现在姿态应该没那么高了，如果合适，咱们还是尽可能拿下。”
其实一直就没有放弃。
只是情况不同了，随着《热血江湖》代理权拿下，有无的问题得到解决，卡丁车，固然也希望拿下，但不是非要不可。
相信n社方面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谈判应该会顺利很多。
徐颖也想过这个问题，这件事情上，她跟陈远的看法是一样的。
首先，两款不同风格的游戏，不冲突，公司完全有能力同时运营。
其次，两款游戏的官方授权，对于178的估值提升，助力明显更大。
再次，她也觉得，这个时候n社的姿态该放下了，这个时候重启谈判，应该会比较顺利。
是以，早餐过后，主动联系了n社。
n社显然没想到，《热血江湖》都拿下了，这边居然还有兴趣谈卡丁车代理。
可话又说回来，这依然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也清楚，这是两款风格完全不同的游戏，北极星拥有的资源，完全可以同时用于两款游戏推广。
这个时候，说娶两个老婆结婚过日子就不合适了，应该说，是养了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大儿子也好，二儿子也罢，都是亲生的，完全可以得到同等的资源栽培。
不过，姿态也该降下来了。
虽然不冲突，再养一个也不错，可是，人家毕竟已经有了，不是非要再养一个的。
所以，就照着《热血江湖》的情况来吧，实在不行，再稍微让点。
不然真的只有砸在手里慢慢等了！
第89章 双杀回国
人贵有自知之明。
当n社有了自知之明，谈判就顺利多了。
想着以后是合作关系，许多事情还要依仗这边，陈远也没疯狂压价，而是一视同仁，给了《跑跑卡丁车》跟《热血江湖》同等的待遇。
对此，n社方面居然还有点小激动，不但没有不满，反而感觉有点赚到了的样子。
以至于细节谈判方面，也给出了不少让步。
在过去，对于被代理的游戏，韩方管得是非常严的，可以说代理商没有任何权利。
但是这一次谈判，陈远争取到了很多，真正体现出了合作共赢的合作关系，而不是单方面有求于人，养了个大爷。
时间上也没有很长，两天就搞定了，正式签署合约之后，花了两天时间，走走看看，顺便都买了些礼物，第三天上午，一行人才坐上回国的航班。
事情很多。
代理权虽然拿到手，但距离实际投入运营，还有一个相当长的过程。
首先，韩国方面，m社，n社，都需要尽快拿出汉化版本，这个过程需要这边支持配合。
其次，两款游戏对应的中文官网，论坛，以及178配套的引流工作，都要加紧完成。
再次，网络游戏运营，需要服务器，需要网络宽带，需要点卡分销，这不光是钱，也是事，需要投注大量的人力，精力。
在此之外，需要招兵买马，成立专门的运营团队，需要登记备案，拿到版号，取得运营许可，等等，千头万绪。
所以说，这事并不容易。
下蛋金鸡是成功带回来了，可真的想要让鸡下蛋，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的，再快也得三五个月。
陈远也不着急。
回国的飞机上，简单布置安排了一下，等下了飞机，大部队转乘，直接返回，他则带着徐颖，涂方，黄河，留在了魔都。
融资的事情，拖得够久了。
相比至少三五个月才能运作起来，且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精力金钱的游戏运营，彻底解决掉融资的事情，打掉5173，才是当务之急。
这样也能快速获得运营游戏需要的资金，毕竟，两款游戏代理下来，光代理费，四十万加四十万，就是八十万美金，合人民币五百六十多万。
而在此之外，服务器，宽带，运营团队组建，方方面面都要花钱，公司的资金并不宽裕。
要办成这件事，也简单，只要按照原计划，拿下各大厂商对178的交易授权就好。
只要拿下授权，5173，不攻自破，公司估值，自然提升。
届时，就算没有idg，依然会有大把的vc背着钱找上门来。
而这场战役的第一站，便是业界一哥，总部位于魔都的盛大。
……
盛大，目前国内互联网业界绝对意义上的老大，在其面前，什么藤讯，什么阿狸，什么新浪搜狐猪场，通通不够看。
具体到游戏领域，那就更不用说了，没一个能打的，剩下所有的同行加起来，也不是其对手。
时间走过这些年，盛大也再不是当初为了代理一款游戏就几乎倾家荡产的小公司。
就在今年五月，盛大登陆美国纳斯达克，市值超十亿美元，其掌门人身家也随之一举超过六亿美元。
其名下的游戏，也通过代理和研发，也从最初的一款《传奇》，扩充到了包括《传奇世界》，《神迹》，《泡泡堂》，《冒险岛》，等在内的多款游戏。
市场占有率也依然不错，说其占据行业半壁江山丝毫不过。
应该说，这是一个比较根正苗红的本土公司，并没有过多的引入外来资本。
其条件，也可以说是最好的，因为其真正抓住了现金牛，不但市值高，且盈利能力强，资金充沛。
相比之下，这个时候整个互联网业界，都不够看，除了几个有游戏业务的，剩下的基本上不是还在亏本烧钱，就是盈利遥遥无期。
拥有这样的优势，正常来说，就算后来被超越，应该也不至于被甩开太远才是。
可事实是，这个王朝很快就败落了，被后来者超越，甩开。
因为，其掌门人，并没有选择在游戏领域继续深耕，稳扎稳打。
恰恰相反，其本人对于游戏的不喜欢，加上社会上对于网络游戏的批判思潮，使得王朝巅峰时期，其作出了一个十分超前的决定。
那就是，摆脱公司完全依靠游戏的窘境，做虚拟世界的迪士尼！
说简单点，就是利用一个硬件设备，将电视，变成网络终端，类似于后来的数字电视。
而那个硬件设备，被称之为“盛大盒子”，类似于后来的机顶盒。
当时，他希望把所有的业务模块，包括游戏，音乐，电影，广告，等，都搬进“盒子”里。
为此，公司几乎放弃了在游戏市场的耕耘，转而在资本市场频繁出手，盛极一时的，浩方对战平台，等等，都是那一时期的产物。
但是，太超前了，没能成功。
自然而然，王朝也盛极而衰，沉舟侧畔千帆过，被后来者一个接一个的超越。
当然了，也不能说是沉船，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哪怕是后来落寞了，那也是相对前面那些独角兽，相比绝大多数公司而言，它依然是很强大的，同情怜悯什么的，可笑，人家也根本不需要。
不过它原本可以走得更好，做得更强，是真的！
它有那样的条件！
便是这样一家公司，紧锣密鼓准备了一下午，晚上又加了班，转天，西装革履，陈远与徐颖涂方楚河一道登门。
说实话，还是有点紧张的。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对方体量太大了，属于那种一二三，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依然打不到人家膝盖的。
跟这种量级的对手谈合作，与之前是完全不一样。
因为人家根本不缺钱。
人家对钱可能根本就没兴趣。
也因为，他手里所有的牌，似乎没有人家需要的，从头到尾，都是他有求于人。
唯一的利好是，代理游戏的事情目前还处于保密状态，这边应该不知情，而5173，应该也没想过要走这一步，所以，还有得谈。
第90章 合作的理由
约的是上午十点。
才九点半，一行四人就来到盛大总部门口。
抬头看了两眼，深吸一口气，陈远笑着问道：“紧张吗？”
“紧……紧张。”徐颖吞了吞口水，声音有点飘，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或许这就是所谓财势压人吧！
明明都出过国了，明明都跟国外公司谈判过了，可来到这里，还是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
反而是涂方跟黄河，嘴上说着“紧张”，其实表情淡淡，语调平平，屁事没有。
陈远就笑：“没事，紧张点也好，适当的紧张一下，可以让人放松戒备，谈的时候不那么苛责，针对。”
“是这样吗？”徐颖将信将疑。
陈远眨眼：“是啊，如果一个小孩子很紧张的站在你面前，你会忍心去针对苛责吗？”
貌似不是一回事，但道理是差不多的。
说白了，在强者面前，就该表现出应有的紧张与敬畏，这样才能无形之中让人感到满足，愉悦，从而放松警惕，心生宽厚，不那么苛求针对。
反过来，明明那么弱小，却还非要装逼，一副天老大我老二谁都不服的样，不怼你怼谁？
当然，也不能太过紧张。
凡事得有个度，这毕竟是商业合作，要是太紧张，会让人看轻。
是以说完陈远又促狭道：“也别太当回事，不信你就看，有一样，盛大肯定比不上咱们。”
“有吗？”
“有啊，我赌一百块，这里的美女数量，绝对没咱们公司多！”
“噗——”
徐颖还是被逗笑了，白了一眼，虽然还是有点紧张，但不那么紧张了。
……
一行四人步入盛大总部。
感觉也还好。
这里的美女，严格来说是女员工，确实就没公司里多。
可能因为公司发展崛起的速度太快，这里的人，也大多有点傲气。
但是，十点钟，谈判还是在会议室准时开始了。
跟预想中不太一样，对面团队负责人是个女的，短发，职业装，皮肤白净，五官精致，看起来十分干练。
团队成员，也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你们好，欢迎前来公司洽谈合作，我叫唐薇，是这次洽谈的负责人，这些都是我的团队成员。”
果然，办起事来，跟看着一样干练。
陈远也松了口气。
崛起太快，是会带来很多弊病的，据他所知，盛大内部曾一度派系林立，管理十分混乱。
且有不少高层，乃至创始人亲属，在公司担任要职。
为此，他原本还有点担心，会遇上一些不靠谱的人，遭遇一些拿捏，潜规则。
所以都没敢把徐颖摆在明面上，而是自己上，由徐颖担任助手。
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这么大的公司，毛病固然有，但真材实料的人，必定也不缺。
看着唐薇主动伸出的手，白皙而骨感，十指修长，他笑着握了一下，松开，赞道：“唐小姐好，诸位好，我叫陈远，是北极星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创始人，我身边这位徐颖女士，是公司总经理，另外两位，是我的工作助手。”
简单寒暄，对位握手，双方就坐。
唐薇笑着问道：“正式的洽谈开始之前，我可不可以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
“可以，唐小姐请问。”陈远点头。
唐薇兴致勃勃问道：“请问陈总，您今年，多大了？”
“噗嗤——”
顿时就有人憋不住笑了，就连己方阵营徐颖同学，都有点没忍住。
陈远无语：“这好像不是重点吧，我多大，跟接下来的洽谈，有关系么？”
“没关系，我说了，这是一个私人问题，如果陈总介意，大可以不必回答。”唐薇眯着眼，笑得很迷人。
却又带着坏，像极了没事欺负弟弟玩的坏姐姐。
陈远有点泄气，想了想，还是答道：“实岁十八，虚岁十九，请问，可以开始谈了吗？”
“哦，可以了。”唐薇点头，正色起来，眼看着就要进入正题，又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你只有十八岁？”
“不然呢？”
“依唐小姐看，我应该多大？”
相比男人，陈远其实还是更愿意跟女人谈的。
女人天生对俊俏缺乏免疫力，对于年龄小的男性，也往往会比较宽容，感性，刚好两点他都具备。
这样谈起事情来，难度会降低很多。
只是，女人有时候也麻烦，那就是八卦起来，几乎是不分角度的，什么事都能八。
如果此刻对面是个三四十的男人，唐薇必然会觉得油腻，恶心。
可对面是个十八岁的小弟弟，长得还那么好看，便是瞪眼的模样，看着都觉着可爱。
闻言笑眯眯说道：“我觉得吧，十八岁可能都说大了，十六岁差不多。”
语落，面色一正：“好了，闲话不说，听说，你们是做虚拟网游交易平台的，希望得到我们公司授权，有具体方案吗？”
这次洽谈，是提前有预约的，但是是公司层面的预约。
唐薇带着团队过来，也是受公司指派，在此之前，她并不清楚情况。
所以才说听说。
方案自然也是有的，陈远示意下，徐颖拿出赶工做好的方案，给对面人手一份，还有多的。
唐薇看在眼里，暗暗点头，却也没说什么，低头开始仔细
一时间场面十分安静，几乎没有声音。
约莫十分钟过去，合上方案，低声交流了几句，唐薇问道：“对于你们提出的合作，我们还是很感兴趣的，但我有一个问题，请问，为什么要是你们？”
言外之意，你们比别的同行强在哪里，这一行，貌似不止有你们吧？
这也是这一类谈判中经常会出现的问题。
为什么非得是你们？
我们跟别人合作不行么？
你们有什么不可替代的地方？
这些问题，听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没那么好回答。
陈远却十分镇定，笑着答道：“因为今天我们来了，他们没来！
因为我们是后来者，但我们发展得更好！
因为有些东西我们需要，愿意为之付出，他们却不一定需要，更未必愿意为之付出！
请问这样的答案，唐小姐，诸位，你们满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