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白领市场。
点食网的推广难点并不在于怎么吸引用户，而是在于怎么说服那些餐饮老板。
相比于学生，餐饮老板大多数都是中年人，他们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并不强，要想说服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仅要让他们在点食网开店，还得让他们重视外卖订单，可以说难上加难。
而这，就需要一支战斗力极强的地推团队。
所以这次，方黎并没有招收大学生兼职，而是招聘了一批快销品品牌的业务代表。
即便是到了2021年，各大快消品公司也都没有放弃自己的代理销售网络，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放弃代理销售，只依靠网络销量，就等于把命脉交到别人手里，任人宰割。
这些业务代表原先的工作也很简单，每天游走在各个小卖铺、便利店、商场之中，理货、补货、跟店老板交流、谈心，维护关系。
他们不会在意老板们的轻视，更不会因为老板们一句半句的挖苦就放弃工作，今天不行，明天来，明天不行，后天来，这就是他们每天的工作方式。
而这些跟点食网完美契合，事实上，跟之前的工作相比，点食网的工作在他们看来并没有什么难度，之前的工作还要涉及到让店老板进货掏钱，而点食网不存在这个问题，对于许多店老板来说，能帮自己赚钱，还不用掏钱，何乐而不为？
于是，先是从武市大学城周边开始，几乎肉眼可见的，一些门店墙上开始出现“点外卖就上点食网”“新用户首单立减15元”之类的宣传logo。
一些顾客也会怀疑：“老板，这个什么点食网新用户真的立减15？那岂不是白吃一顿？”
店老板憨厚的回答：“我听好多学生都在说这个，有的人在我这里付了钱，又说要网上点餐，还让我退钱呢。”
“真的？那我试试。”
“.......”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样的群体，免费都是最吸引人的，十几块钱你要是给现金，估计一些比较富有的学生党并不会太在意，甚至嫌钱少不收，但是当你花十几块钱请他吃饭，那就不一样了，真香有没有？
点食网上线前三天订单量都不大，毕竟接受新鲜事物总得有个时间，不过从第四天开始，订单就开始以倍数在增涨。
一开始许多老板还在犹豫要不要上点食网，可随着学生们开始询问：老板，你这里怎么没开通外卖啊？我晚上饿了想点餐又忘了你们家电话。
一两个学生老板们或许还不会在意，但是当询问的学生多了，老板们就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好几亿。
“开通，我马上就开通。”
外卖订单多了自然少不了大量外卖员，方黎从社会上招了一部分外卖小哥，又从大学生当中招了一部分兼职。
在家教网当家教一个小时两三百块当然好，不过，也不是每个大学生都有当家教的潜质，一些自觉当不了家教，又想赚钱生活费的学生，就只能另谋出路。
大学生兼职送外卖没有底薪，按单量算钱，送餐范围也都在学校附近，一单两到三块钱，日结，看着不多，不过一些麻利的外卖小哥一天下来也能挣个百八十块的。
而外聘的外卖员则是按照单量算绩效，底薪1200，每个月完成600单，绩效1500，700单2000，依此类推。
按照09年的工资标准，这个薪水绝对算是不错的，以至于许多外卖小哥经常问：公司还要不要人，我亲戚朋友也想来。
点食网的发展速度甚至有些超过方黎的想象，这里面大部分功劳还要归功于家教网，许多学生都拥有易支付账号，注册使用起来很方便，而且由于外卖平台的业务开展，学生们的易支付账号上多了一些小额存款。
之前学生们只是把易支付当成工资卡在用，钱到账了之后就立马转到了银行卡上，当他们发现，易支付原来还能用于点外卖的时候，为了省去每次点外卖还要用银行卡充值的麻烦，渐渐的许多同学都习惯在易支付账号上留一些钱，虽然不多，但这绝对是个突破性的进展。
而且还有一个现象很有意思，许多学生每个月都要等家里寄生活费，09年的银行工作效率可没那么高，有时候要好几天才能到账，特别是跨行跨省这种，遇到周末也要等到周一才能到账。
于是一些学生就干脆让父母也注册了易支付账号，然后通过易支付给他们转账，一开始家长害怕有闪失，不太相信，可当他们用了几次之后，发现易支付的确比银行便捷得多，一些做生意的家长也开始使用易支付进行一些小额交易。
高校的外卖市场算是方黎的自留地，点食网要想发展，高校以外的市场才是关键。
“下一步，我们需要攻陷的是白领市场，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看，没关系，积思广益，说错了最多也就是被嘲笑。”方黎开玩笑道。
会议室里立马一阵哄笑。
“方总，那些在办公室上班的白领应该都挺有钱的吧？他们会经常点外卖吃吗？”有人提问。
方黎点点头：“这个问题提得好，首先，普通白领的薪水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高，有的甚至还不如我们的外卖小哥，别笑，你们觉得自己薪水高吗？”
笑声戛然而止，然后就是一阵起哄：“不高。”
“老板加工资！”
方黎双手压了压：“好了，加工资也得看你们表现，今年要是能完成kpi考核，明年全部加工资，怎么样？”
“老板万岁！”
“言归正传，普通白领的薪水大概是4000——6000之间，但是刨除租房、交通费用、日常交际，其实也没剩多少。”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没有时间，白领的工作压力普遍比较大，熬夜加班第二天继续上班是常有的事情，中午这两个小时是他们唯一能够补觉的时间，但是他们要去吃饭，来回起码要花一个小时，如果他们使用点食网，这一个小时就完全可以省下来，不用冒着日晒雨淋，不用排队，不用等座位，只需要动动鼠标，就有美食送到手里，如果是你们，你们还愿意去外面吃饭吗？”
第九十二章：做家教这么赚钱？
“老方，你跟郭浩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要不咱们最近组织撮一顿，把话说开了？”江海洋小心翼翼的问。
刘庆武他们也都密切关注着方黎的表情。
方黎愣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也难怪江海洋他们有这种念头，家教网是他们看着方黎跟郭浩一手建立的，现在郭浩整天出现在电视、杂志上，鲜有人知道方黎也是家教网的创始人，难免觉得这样对方黎不公平。
“嗨，想什么呢，家教网要想继续发展，需要树立一个良好的品牌形象，郭浩比我更合适，所以接受采访的都是他，你们不会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吧？”方黎解释道，心里不免有些感动，自从创办家教网，他跟郭浩都越来越忙，也没多少时间跟室友交流，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疏远，还在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这样的友情或许只有在校园里才能遇到。
“这样啊，你们真没事儿。”江海洋舒了口气：“嗨，早说啊，害我们担心半天。”
听方黎这么一说，寝室里的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
刘庆武有些感慨：“老方，说真的，当时你们搞家教网的时候，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家教网能这么成功。”
“是啊，你是不知道，现在家教网的影响力有多大，说出去我们脸上都有光呢。”江海洋补充。
王潇庭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女友柳依依最近总看他不顺眼，说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唉，人比人得死，拿他跟寝室这两个变态比，那肯定比不了，可他的条件比很多同学都要好吧？
“老方，点食网现在还招外卖员吗？”一直沉默寡言的程军突然开口。
方黎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于是摇摇头：“做外卖员就算了，你要是真想学点东西暑期就别回去了，最近点食网要拓展白领业务，你跟着去跑跑市场。”
“谢了。”程军嘴角动了动，最终却只吐出两个字。
这时候宿舍门被推开，郭浩走了进来：“哟，今天够齐的啊，老刘、老王居然没去约会？”
江海洋笑道：“哥几个原本想看你什么时候自觉请吃饭，结果你小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这不都在逮你呢。”
郭浩意气风发道：“嗨，不就是吃饭嘛，走着。”
“话说，可以带家属吗？”刘庆武问。
“有一个算一个，都叫上！”
每次提到家属的问题，江海洋都只能望洋兴叹，王潇庭想了想还是给柳依依发了短信，原本柳依依是不想来的，二人正在闹矛盾，不过听说是郭浩请客，还是答应过来。
到了地方，江海洋满脸失望：“老郭，你说你都身家好几个亿了，不说五星级酒店吧，好歹上点档次，结果还是大排档。”
郭浩笑骂：“有能耐别吃，每回就你小子吃得最多，还身价几个亿，你给我啊？告诉你，我现在比你都穷，还欠着银行好几千万的贷款呢，不信你们问老方。”
刘庆武一听拿烤串的手都抖了抖：“不是吧？我看报纸上不还说家教网现在估值已经突破10亿了吗？”
郭浩苦笑：“估值都是虚的，即便是风投投钱进来，那也是公司的钱，家教网现在就像是一辆行驶在高速路上的马车，别看一路平坦，一旦被人追上，就有翻车的可能。”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这跟他们想象中的风光无限完全不一样，王潇庭还得意的冲柳依依眨眨眼。
结果柳依依却道：“即便是这样，你们也看到了别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风景，即便是最终失败了，这辈子也值了。”
“哈哈，还是大姐头威武，来，为了不平凡的人生，干杯！”郭浩大笑。
“为了青春！”
“友谊万岁，干杯！”
眼看着时间来到六月底，又到了期末考试的关口，方黎不得不放下手头上的一些事情，开始全力复习，郭浩更惨，自从家教网出名之后，他就疲于应付各种媒体，不是这个专访就是那个访谈，而且家教网又一直推崇：知识就是财富，作为家教网的创始人，他要是挂科，估计立马会成为新闻被报道，太丢人了。
方黎正在皱着眉头上自习，突然教室里一阵骚动，原本他也没在意，结果等他反应过来，旁边的位子多出一个窈窕的身影。
“是你？”
张茜笑得很开心，他居然还记得自己。
方黎有些疑惑：“有事？”
“还钱。”张茜说着将两捆毛爷爷推到方黎面前。
自习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傻了，什么情况？这美女为什么给那小子钱？那么厚的毛爷爷得上万了吧？这是......包养？
不少男同胞开始愤愤不平，难道美女眼神有问题？没看出那小子哪里好啊，帅又不够帅，也不算太高，看起来也不健壮.......
然而，让他们更没想到的是，方黎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堂而皇之的收进口袋，可恶！还有没有点廉耻心？
当然，他们此刻更想大喝一声：放开那个小子，冲我来！
见方黎毫不犹豫的收下那笔钱，张茜格外开心，他并没有把她当成那种人，这两万块钱是他借的，而不是......打赏或者施舍。
“这是欠条。”方黎从钱包里取出张茜当初留下的小纸条。
张茜笑盈盈的接了过来，却并没有撕掉，而是小心翼翼的装进手袋里。
方黎扫了一眼自习室的情况不由苦笑：“看样子今天是没法自习了，有空吗？一起喝杯咖啡？”
张茜连连点头，今天的张茜化了精心的淡妆，一袭淡紫色连衣裙，压得整个自习室的女孩抬不起头来。
一间咖啡厅里，方黎跟张茜对坐着，张茜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方黎，甚至有些痴迷。
“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吗？”
方黎笑道：“反正肯定是正规渠道来的。”
张茜颇为得意的抬了抬下巴：“家教网你知道吗？我现在在家教网做家教，一个小时的课时费三百块呢，要不是姥姥前段时间住院，我早就来找你......还钱了。”
“是嘛？做家教这么赚钱呢？有机会我也试试看。”
第九十三章：竞价系统！
“老实交代，刚刚那个妹纸是怎么回事？”
“老方，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还不快招！”
方黎刚回到宿舍就被众人严刑拷问，方黎嘴角直抽抽：“你们传八卦的能力我实在是佩服。”
“不要转移话题，我们关心的是妹纸。”江海洋义正辞严的呵斥。
“简单点说，就是她之前遇到了点麻烦，我借了她两万块钱，人家现在手头宽裕了，然后来还钱，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清楚。”江海洋点点头，然后扭头问：“你们信吗？”
“那必须......不能信啊！”王潇庭也跟着起哄：“这个故事难道不应该是英雄救美，然后美女深受感动，以身相许吗？”
众人深以为然的点头。
......方黎懒得理他们，抓紧时间复习。
从6月中旬开始，师大就开始陆续进行期末考试，也好在不是所有课程集中在一起考，方黎也有了更多时间复习。
终于到了七月初，师大正式放假，方黎也总算可以松口气了，至于考得怎么样，用江海洋的话来说：去特么的分数，都考完了还去想那个干嘛，大不了就补考。
......
家教网会议室，九座城市的负责人，以及家教网所有高层管理正襟危坐的同时，紧张的注视着门口。
方黎跟郭浩推门而入，脸上也满是严肃。
因为，今天的会议不仅关乎家教网的未来，同时也关乎在座所有人的未来。
方黎坐下之后淡淡的说：“大家之前应该多少也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现在我跟郭总可以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案，没错，家教网即将开启第一轮融资！”
融资的原因也很简单，家教网已经没钱了，之前的几千万贷款都用来开拓市场，如今的家教网已经覆盖了九座城市，规模是整个行业的no1，套用阿里马的装逼术语，方黎此时此刻也可以说上一句：我举着望眼镜都看不到对手。
短短一年时间，家教网已经完成了从“种子”到“大树”的蜕变，现在这棵大树的根茎要想延伸到得更广，就需要更多的养分，而互联网行业的养分就是——钱！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虽然之前大家私底下都在猜测、议论，但都只是小道消息，只有方黎跟郭浩亲口说出来，才算是官方消息。
要说对于家教网融资这件事情，这些高管们其实比方黎跟郭浩还要上心，因为只有公司做大了，他们才有机会获得更好的待遇，当然，要是能有点股份，那就更完美了。
郭浩敲了敲桌子，会议室才重新恢复平静，长时间的出现在电视、杂志上，郭浩已经有了些成功人士的气场，他环视一周后，才缓缓道：“之前方总安排大家准备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湖广区域各个省市的文理科状元都已经答应签了合同。”
“华东区域完成了80%，有些学生家庭条件过于优越，实在是说不动。”
“京城区域.......”
各个区域负责这件事情的高管汇报之后都小心翼翼的看向方黎，他们不太明白方黎这么做的意义，为什么要在融资的当口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去做这件事情。
别说这些高管不明白，实际上郭浩也不明白方黎这么做的用意，不过对于方黎，郭浩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他相信方黎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一定是对家教网有利的。
方黎看向一个戴着眼镜的胖子：“刘总工，之前让你开发的竞价系统完成了吗？”
家教网的基础架构就是刘畅一行行代码写出来的，后来方黎成功邀请“闪空”加入，刘畅也信守诺言来到“天元科技”，现在是负责家教网技术的总工程师。
“已经通过测试了，随时可以上线！”刘畅怎么也没想到一年前他还在笑话方黎是异想天开，结果一年后家教网居然已经有了今天的规模。
“宣传部门从现在开始，火力全开，为这次活动造势。”方黎说到这里顿了顿：“在座的都是家教网的高管了，我跟郭总已经商量过了，在第一轮融资完成之后，会拿出15%的股份作为期权奖励，至于能拿到多少，就看你们的表现，以及对公司的贡献了。”
方黎刚说完，会议室里就是一片欢腾，创业型公司最吸引人的地方在哪？自然是股份，现在家教网的估值已经超过10亿，第一轮融资肯定比这个金额还要高，15%意味着什么？那可是最少1.5亿啊！而且，这还只是家教网的第一轮融资，往后呢？要是家教网估值达到100亿？
什么理念、梦想，都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在，即便是一些刚刚入职的高管，虽然知道自己暂时可能没有拿到期权奖励的资格，但是见老板出手如此阔绰，也开始下定决心在家教网好好干，这年头的老板都是画大饼的多，肯真金白银拿出股份跟大家分享的太少了。
“老方，现在能跟我说说，这个竞价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散会后，郭浩问道。
方黎笑了笑：“你有没有注意到家教网一项后台数据。”
“哪项数据？”
“家教网目前的优质家教里面，大一新生占的比例远比大二大三学生要高得多，你觉得是为什么？”方黎问。
郭浩思索片刻，突然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说，大一新生对初高中知识点的熟悉程度要远远高过那些大二大三的学长？”
“没错！”
郭浩灵光一闪：“所以，在高考中名列前茅的一定是对高中知识点掌握得最透彻的那批人，这就是你上线竞价系统的底气？”
方黎点点头：“其实每年高考都有人在网上兜售一些所谓的高考状元笔记，而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假的，但是我查了一下往年好多家网店的销售记录，即便是假的笔记，销售单量也达到了上百份，这意味着什么？很多家长对于孩子的教育是不惜血本，甚至是有些盲目的。”
“高考状元笔记家长们不知道真假依旧趋之若鹜，而如果是高考状元直接给自家孩子补课呢？这个噱头要是放出来，你猜那些家长会怎么做？”
第九十四章：全新的盈利模式！
事实证明家长们对于高考状元这个词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家教网的第一波宣传直接买下了央视黄金时段15秒广告，仅仅一天时间，家教网的留言墙就出现了许多家长的询问留言，家教网的客服电话也被打爆，全都是询问活动详情的。
当然，也有怀疑此次活动真实性的，毕竟那么多省、直辖市的高考状元全部收入囊中，得花费多大精力？
不过在家教网贴出各个高考状元的身份信息之后，就再也没有家长怀疑了，就连一些趁机抹黑的同行也只能感叹一句：家教网这帮人脑子是怎么长的？
其实对家教网的这次活动最为关注的并不是家长跟同行，而是那些风投机构，毕竟是真金白银的资金投进去，家教网的任何举动都事关利益。
要说起来，他们其实不太理解在即将融资的当口，家教网为什么要举办这场活动，即便这次活动办得再成功，也不太可能对估值产生太大影响才对。
因此郭浩接到了无数电话，可惜郭浩也不太明白方黎此举的深意，于是只能借用方黎那句：让子弹飞一会儿，来回应，逼格满满有木有？
徐清也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方黎询问，结果被方黎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给打发了。
为了给这次活动造势，家教网首页彻底改版，全部换成了高考状元们的信息，这样一来难免会让那些上了首页推荐的大学生家教觉得很郁闷。
“有什么了不起的，哥两年前也是高考状元呢。”
“没错，搞得谁还不是个高考状元似的。”
“楼上两位就别酸了，谁让你们生不逢时呢，不过要我看这次活动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怎么说？大佬有什么内幕消息吗？”
“咳咳，仅仅只是个人猜测，这次活动家教网花了那么多钱做推广，开发竞价系统肯定也是费时费力，如果只用一次，岂不是太浪费了？”
然后，不到十分钟这条留言就被删了，只是这样一来留言内容传播的就更快了，甚至有些人抱着：你删一条，我留十条，一副要跟家教网杠上的架势。
对此，张阳依旧我行我素，下属不免苦笑：“张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还是禁言吧。”
张阳瞥了他一眼：“禁什么言？把他们禁言了，谁帮咱们宣传？”
互联网时代，你以为自己是在跟恶势力抗争，实际上你可能只是他们的宣传工具。
时间一晃来到7月15号，而这一天无数家长、学生都聚集在电脑前，开始等待着10点的到来。
10点家教网第一届高考状元竞价活动即将开启，涉及23个省4个直辖市，文理科状元一共47人（有7人不愿意做家教）
这次活动的规则也很简单，47名高考状元依次轮流竞价——价高者得，为了说服这些高考状元的家长，家教网跟他们都签了保底协议，假如最终竞价没有达到3万，家教网会补足中间的差额，多出来的也归他们所有。
09年一个月赚3万块，绝对是高薪了，而且经过家教网这么一宣传，这些高考状元还没走进校园就已经是名人了，少年人正值意气风发的时候，这样名利双收的事情，哪有拒绝的道理。
“来了来了，时间到了！”
家教网首页右上角突然出现了一个视频方框，方框里郭浩一身笔挺西装，戴着白手套，手里还握着一支木槌。
“欢迎各位学生、家长们的到来，我是郭浩，废话不多说，咱们开始第一轮竞价，第一位登场的是本届的京城理科状元乔一同学，他的理科总分是703分，10000块起步，每次叫价不得少于100，各位已经报名竞价的家长，可以通过鼠标点击屏幕正中央的按钮自动应价，也可以手动输入价格竞价，每次竞价时间为30秒，30秒无人加价则自动落槌。”
“开始！”
一些风投机构的人看得津津有味，这次活动基本遵循了拍卖行的规则，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教育跟拍卖联系起来，不管这次活动是否成功，家教网策划活动的能力都让他们眼前一亮。
时间就这么过了5秒钟，一时竟然无人竞价，一些没参与竞价的家长嗤之以鼻：哗众取宠，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一万块，老子不吃不喝一个月挣不......
“10100！”
“10500！”
然而随着第一名家长加价，整个场面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竞拍价格一路走高，有些家长甚至还没来得及输入价格，他的竞价就已经被超过了，只能重新输入，自动竞价也往往要靠手速。
“35000！”
郭浩也卖力的烘托着气氛：“35000了，还有要加价的吗？703分啊，据我所知乔一同学已经被华科大录取，而且是免四年学费，还有高额奖学金......”
话音未落，竞价再度变得激烈起来。
“卧槽，直接5万了，京城人都这么有钱的吗？”
“7万了，这是杠上了吗？至于嘛不就是一个家教？他是高考状元不一定能把你孩子也教成高考状元啊！”
但是有的时候人是不讲理智的，而且万一呢？几万块换一个高考状元，这笔买卖换成大多数家长估计都会同意吧，毕竟跟孩子的未来相比，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10万，卧槽，特么疯了吧？10万都能在我们老家买套房了。”
顿时，所有的风投也跟着疯了，原本以为高考状元竞价这种噱头，无非是为家教网赢得一点人气而已，最终的成交价估计也就是5万到顶了，可是不到10分钟，这个价格已经突破十万，而且还有人在加价，这不禁让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次活动，都是在行业里打拼多年的老狐狸，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之前家教网抽取5%佣金的模式并不足以盈利，原先在风投机构看来，家教网要想实现盈利，就必须提高抽成，然而，现在家教网却多了一种盈利模式，试想，高考状元能够价高者得，那些优质家教呢？
第九十五章：一箭三雕！
“11.8万，最后十秒倒计时，10、9、8......1，恭喜这位家长，未来您的孩子将有一个月时间获得京城理科高考状元的指导，乔一同学也会尽全力将他的学习方法传授给您的孩子。”郭浩这一槌就像是落在所有人心坎上，谁能想到一个高考状元一个月时间的拍卖价格，居然高达11.8万，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紧接着就是京城文科状元的竞价，相比于理科状元，文科状元的竞价热情似乎不是很强烈，不过最终成交价也高达8.5万。
京城之后就是羊城，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羊城理科状元最终成交价竟然比京城的还要高，12.3万的价格再度让所有人震惊。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魔都理科状元拍出15万的天价之后，电脑前一些家长都已经麻木了。
“接下来是江苏理科高考状元——吴一迪，他的综合分数是443，满分480分，大家都知道江苏是高考全国最难的省份，能够获得理科状元，可见吴一迪同学对知识点的掌握程度，好了，废话不多说，还是一万起步，竞价开始！”
随着郭浩一声竞价开始，顿时竞价的数值开始不断变化，让人眼花缭乱。
“6万了，卧槽，这些人都不拿钱当钱的吗？这才两分钟不到啊！”
“太壕了，我特么不吃不喝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啊。”
“也不一定是壕，可能就是江苏那边对教育比较重视吧。”
一方面，江苏对教育的重视程度绝对是名列前茅，另一方面江苏也的确是有钱，09年江苏以3.4万亿gdp列为全国第二，仅次于广东，要知道广东可是有着羊城、鹏城两座一线城市在带动，可见江苏的富有。
江苏家长们开始在全国面前展现了一回他们的财力，竞价排名突破十万之后，并没有丝毫的停滞，竞价数额依旧在非常迅速的变化。
当竞价突破15万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收回之前说的话，江苏可能真的只是因为壕。”
话音刚落，竞价数额又变了。
“17万，天呐，一次性加了两万！不行了，我血压有点高。”
郭浩的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17万，我的天，这位家长简直太给力了，还有加价的吗？不过话说回来，17万对于一个江苏理科高考状元来说贵吗？我只想说：看见了吗，知识就是财富！让那些读书无用论见鬼去吧！”
“20万！天呐，又有人出价了！”
“我靠，我真的是三观震裂，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欺我！”
“原来读书还能赚钱，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回去以后一定督促孩子好好学习。”
郭浩也傻了，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会花20万，就为了让高考状元给自己孩子补课，他们郭家都没这么壕过。
“20万，倒计时10......3、2、1！恭喜这位家长，也恭喜吴一迪同学，你用行动证明了知识的宝贵！”
吴一迪还只是刚刚毕业的高中生，对钱的概念还不是很具体，他只是比较兴奋，而他的父母已经彻底傻眼了，20万？儿子一个月当家教就能挣20万？夫妻俩曾经幻想过，儿子大学毕业之后能有个稳定的工作，最好月薪能破万，将来好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
谁能想到，儿子还没上大学就挣了20万，之前家教网上门找他们签合同的时候，他们就是冲着那三万块钱去的，3万一眨眼竟然变成了20万，要知道即便是在江苏，09年20万也能在地段不那么好的位置买个小户型了。
接下来的竞价依旧很激烈，而且随着剩下的高考状元越来越少，家长们已经杀红眼了，虽然价格没有超过20万这个峰值，不过普遍价格都在10万以上。
随着黑龙江文科状元以12万的价格落槌，整场竞拍正式宣告结束，然而它所带来的震撼，却是许多家长跟学生都久久无法忘怀的，而家教网这个品牌也成为一道印记，深深地刻在他们脑海里。
就在竞价结束后不到两个小时，徐清就出现在了方黎办公室，并且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他。
方黎苦笑：“徐姐有什么话就直说，你这样盯得我浑身发毛。”
“应该是我浑身发毛才对。”徐清摇了摇头：“这次活动你应该布局很久了吧？”
方黎耸耸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徐清并没有在意，继续说道：“没有早一点，也没有晚一点，偏偏在家教网即将展开第一轮融资前举办，看似不经意，实际上却是一箭三雕，首先这个活动又为家教网创造了一种新的盈利模式，让我们风投机构不得不重新评估家教网的价值，其次，将家教网的影响力伸向初高中学生、家长，从源头上杜绝竞争对手的出现。”
“还有最重要的，彻底打响家教网的品牌，即便是那些家教网没有覆盖到的区域，他们也都只会认家教网，如果我所料不错，融资后，家教网就会拿着这笔钱开始全面扩张，我说的没错吧？”
方黎摊开手：“那徐姐，是跟还是不跟？”
徐清咬牙道：“当然要跟，只是可惜，这回你闹出这么大动静，今日资本是没办法领投了！”
“其实，徐姐要是想要多一些家教网股份的话，我私底下可以交易你5%，按照第一轮融资的估值算。”方黎笑道。
“事实上，我更想要易支付的股份。”
“易支付免谈！”
徐清不免吐槽：“你这个家伙简直太鸡贼了，真正核心的东西不让人碰，偏偏抛出来这些外围的东西，还让人趋之若鹜。”
方黎笑了笑：“资本讲的不就是回报，只要能赚钱，徐姐又何必执着于易支付呢？”
“好吧，你说得对，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徐清叹了口气。
“不过，我要家教网10%的股份。”
“最多7%，家教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暂时还不到靠岸下船的时候。”
“成交！”
方黎突然狡黠的眨眨眼：“徐姐，要不吃个外卖再走。”
徐清翻了翻白眼：“抠门儿，外卖就算了，我还得回去筹钱，不然怎么买你手里的股份！”
第九十六章：吹牛不上税。
家教网的这次活动创造了611万的惊人交易额，不仅成为许多学生、家长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吸引了许多媒体的注意，特别是在全球金融海啸带来的负面影响下，大学生就业率屡创新低，自然需要一些振奋人心的报道来弘扬正能量。
一开始由武市电视台、报纸开始报道，随后文章被许多其他省市的媒体转载，一时间家教网成为当下最时髦的话题，再加上高考分数刚刚出炉不久，热度高得吓人。
不过对于那些风投公司来说，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家教网的品牌力度已经建立起来，未来统一整个家教领域赛道只是时间问题，这个时候上车，将来必然大赚特赚，哪怕是多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忧的是，家教网的商业模式实在太完善了，只要它不犯错，未来就算有对手也很难跟它抗衡，这也意味着这趟车要是上不去，未来家教这块市场所产生的利润，就跟他们完全没关系了。
如此一来各个投行都开始满负荷工作，正值金融海啸，有份工作不容易，即便是管理层也担心拿不下家教网，会被老板一气之下扫地出门。
“现在，立刻，马上重新估算家教网的价值，特别是品牌价值，以前那些12亿、15亿的估值都见鬼去，两天之内我要得到一个全新的投资计划，老板已经发话，拿不下家教网，你们，我全都卷铺盖滚蛋，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各个投行在做重新评估的同时也都在千方百计打听对手的投资计划，同时也严密防止己方的投资计划泄漏，一时间整个投行圈风起云涌，管理层已经杀红了眼，这个时候要是错杀，真的是喊冤的地方都没有，谁让你不长眼呢？
郭浩这些天可谓是春风满面，不仅登上了各个版面的头条，甚至还登上了央视，虽然只有几秒钟的露脸，却也让他成为所有大学生的创业偶像，明年武市十大杰出青年是跑不掉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获得全国十大杰出青年的提名，当然，也仅仅只可能是提名。
“老方，家教网的融资会议安排在哪里比较好？”
方黎顺水推舟：“你觉得呢？”
“我觉得还是在魔都举办比较好，那边的金融氛围比较浓厚。”郭浩义正言辞的说。
方黎暗自好笑，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郭浩无非是想在郭家人，尤其是他们家老爷子面前证明自己。
“好吧，我就是想告诉老爷子，离开他，我照样能成功！”郭浩见方黎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瞒不过他。
方黎拍拍郭浩的肩膀：“老郭，其实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公平这回事，富家子弟含着金汤匙出生，即便不动用父辈的金钱、人脉，但你的眼光、见识、教育这些不都是家庭带来的吗？你能还回去吗？即便是同样白手起家，富二代跟草根创业，富二代同样具有先天优势。”
“同样，身体健全的草根，还有机会逆风翻盘的希望，但是那些天生有残疾的人呢？他们只能苟延残喘，连努力拼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老郭，我跟你成为朋友不是因为你是郭家大少爷，同样也不希望郭家成为你的梦魇，如果做家教网的目的，只是为了向你们家老爷子证明，你离开他一样能成功，那我做的这一切意义何在？”
郭浩浑身一颤，久久呆坐在椅子上，半晌才长出口气：“老方，我明白了。”
......
武市机关大楼。
领导突然问秘书：“对了，家教网这次融资的地点安排好了吗？定在哪一天？记得到时候帮我空出时间来。”
“好的，我这就帮您订机票。”
“等等，机票？家教网总部不就在武市，要什么机票？”
“.......”
领导亲自登门，自然是方黎跟郭浩接待。
“家教网的总部就在武市，你们为什么要把融资会议放到魔都去开？”领导气哼哼的道。
郭浩解释道：“领导，主要是魔都那边酒店承接金融会议的经验比较丰富，我跟老方都还只是学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到时候几十家金融机构蜂拥而至，怠慢了哪家都不合适不是。”
领导当然知道这是托词，不过听说有几十家金融机构要来，不禁眼前一亮。
“原来是这么回事，唉，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嘛，有困难就开口，不就是酒店接待、跟布置会场嘛，你们放心好了，我让人来安排，一定按照最高规格接待！”
“这多不好意思。”郭浩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不仅省了一笔钱，接待规格还拔高了好几个档次，也能给那些金融机构留下一个：这家公司有背景，的印象。
领导摆摆手：“家教网是我们武市的本土企业，我们支持也是应该的。”
“对了，你们对家教网的预期估值是多少，能跟我说说吗？当然，你们要是怕我泄漏商业机密那就算了。”
郭浩看向方黎，结果后者只是给了他一个大拇指，郭浩纳闷了，这什么意思？
“咳咳，领导，经过这次活动，我们家教网不仅竖立了品牌形象，而且还找到了新的盈利模式，我个人预计，这次家教网的第一轮融资估值应该会在二十亿左右！”
领导一听就乐了：“你真觉得家教网估值能达到二十亿？”
要知道09年阿里在港股上市时，市值仅仅只有100亿美金出头，要是家教网估值真能达到20亿，将来绝对是百亿级别的大型互联网企业，而武市目前最缺的恰恰就是这样知名度高的新兴企业。
郭浩心里直翻白眼，他傻了才会觉得家教网第一轮估值能破20亿，在他看来能有17亿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家教网现在的规模才仅仅覆盖了九座城市。
“应该......差不多吧。”郭浩讪笑。
领导拍拍郭浩的肩膀，满意的走了。
郭浩却向方黎吐槽：“你看，让我使劲往上吹，这下吹过头了吧。”
“是吗？我怎么觉得是你有点太保守了。”方黎却笑道。
“二十亿还保守？老方，你想太多了吧？”
“想想又不犯法，吹牛也不用上税，走着瞧咯。”
第九十七章：还是太年轻！
七月底，陆续有风投机构带队来到武市，不仅入住的都是五星级酒店，而且全部都是政府人员接待，这不由让他们纷纷猜测家教网的背景。
实际上，武市领导之所以这么做，当然不光是为了家教网，他看重的是这些金融机构的钱袋子，即便是省会城市也是缺钱的。
武市会展中心。
领导亲自视察现场布置情况，现场工人也都在抓紧时间紧张施工，方黎跟郭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奈，原本他们想着租一间酒店会场也就完了，没曾想领导大手一挥，就把会展中心批给了他们。
虽说会展中心不用租金，可为了匹配会展中心规格需要布置的灯光、音响这些就是一大笔钱，唉，心疼啊。
领导颇为得意的道：“这里可是武市规格最高的会议场地，也算是你们运气好，9月份这里就要举办国际汽车工业展览会，不然这里一般是不对外开放的。”
方黎暗自斐腹：宁愿一直不对外开放。
郭浩陪着笑脸：“那可不。”实际心里在滴血。
.......
7月28号，也就是家教网第一轮融资的前一天，数十家大小金融机构纷至踏来，这些金融机构都不是单兵作战，最少的也带了两三个助理，热闹非常。
像idg、红杉资本、高瓴资本这些大型风投，相互之间也都有一定的默契。
“家教网那边还没公布第一轮融资的规则吗？”红杉资本沈楠鹏看了看时间。
“还没有，估计是想直接当场宣布，打我们个措手不及。”高瓴资本章磊冷笑道。
idg资本的周全略带轻蔑的笑了笑：“到底还是年轻啊。”
一群老狐狸相视大笑。
这次融资中小型金融机构也来了不少，相对于大型风投的默契，中小型金融机构往往也会抱团取暖。
徐清饶有兴致的看着一个有些陌生的面孔：“这位是？”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骅，是即将成立的创意工坊的合伙人，我的老板是李开复。”江骅一提到李开复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了，显然是认可了他有资格待在这里。
“徐姐，我记得你跟家教网很早就有接触了，前段时间你还特意来过武市，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能跟大家分享分享的？”晨兴资本的刘勤弦外有音的说道。
徐清叹了口气：“嗨，别提了，这家教网的创始人是软硬不吃，我跑了好几趟，搭进去好几张机票，连股份的影子都没见到。”
众人虽然怀疑，不过徐清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经纬创投的张影突然笑着提议：“诸位，经纬去年才刚刚成立，手头上也没多少资金，大家也都看到了，这回来的大鳄可不止一个，咱们要是不团结起来，别说从他们嘴里抢食了，估计连口汤都喝不上。”
江骅连忙表态：“我们创意工坊也一样，诸位吃肉，带我喝口汤就成。”
气氛逐渐开始融洽起来，不过随着墙上时钟的时针指向凌晨，大家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都散了吧，看样子家教网是不会提前公布规则了，这是想让我们刺刀见红啊。”
“唉，还是太年轻。”
众人一阵轻笑，各自离开，徐清却觉得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按照她对方黎的了解，他不会只有这种小手段，后面一定还藏着大坑等着他们往里跳呢。
“再过几个小时就知道谁笑谁哭了。”徐清这时候反倒不慌了，反正方黎已经答应事后出手7%的股份，不管怎样她都立于不败之地。
......
会议安排在10点钟，方黎租了几辆旅游大巴在酒店门口候着，从8点半就陆续有人上车，前往会展中心。
到达主会场后，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寒暄交谈，交换名片，来到这里的都是圈内人，多认识一些也是好的，哪怕是对手。
9点50，会场里一阵骚动，方黎跟郭浩终于露面，倒也不是他们托大，主要还是为了避嫌，这些可都是财神爷，得罪哪个都不好。
寒暄一阵之后，众人原本以为这就要开始了，一个个正襟危坐，没曾想，最先登台发言的却是武市领导。
领导一通慷慨激扬的讲话，不仅陈述了武市的各种优势，同时也表达了武市政府对招商引资的决心，把一种金融行业的大佬说得都快睡着了。
方黎跟郭浩都尴尬得不行，好不容易熬到领导发言结束，这才轮到他们。
“呼，总算是开始了。”
昏昏欲睡的金融大佬们用热烈的掌声欢送领导下来的同时，也以更加热烈的掌声欢迎郭浩跟方黎的登台。
正菜终于开始了！
郭浩看向方黎，后者冲他点点头。
“各位投资人大家好，很感谢大家这么给面子来参加家教网第一轮融资，介于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一分钟好几十万的大有人在，我也就不废话了，直接公布第一轮融资的规则。”
在场所有人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在郭浩身上，恨不得把耳朵立起来，生怕听错一个字。
郭浩接着道：“家教网第一轮融资的规则其实很简单，首轮我们会选出十名估值最高或者能够给家教网特殊资源的金融机构入围，此外，为了家教网的快速发展，经由我们两位创始人决定，拿出15%的股份作为期权奖励给高管以及特殊人才，所以第一轮融资的份额只有15%”
郭浩话音刚落，现场就炸了锅，其实按道理讲a轮融资让出15%的股份已经不算少了，可关键是，家教网没有经过种子轮跟天使轮，大量股份都还掌握在两位创始人手上，原本大家都以为这回家教网起码能拿出30%的股份出来。
谁能想到仅仅只有15%，而且人家还说了，另外15%是作为期权奖励的，你还没办法说人家抠门。
而且关键是，这个决定是融资之前做出来的，在场的都还不是家教网的股东，还没办法表示反对，甚至将来即便是成为家教网的股东，也不能表示反对，因为一旦你反对也就意味着把这15%的投票权推给了别人，将来说不定就被人联合起来踢出局。
当然，这些都只是次要问题，现在摆在这些金融机构面前最迫切的问题是，这15%的股份怎么分？
第九十八章：牛皮成真。
昨天还调侃家教网创始人太年轻的金融大佬们，现在只想骂一句：小狐狸。
15%的股份实在是太少了，资本的眼里压根就没有什么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时候谁要是还相信什么默契、口头协议的话，那就太蠢了，也根本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仅仅一招就破解了金融机构私底下的默契，同时也在无形之中抬高了家教网的估值，在场的金融大佬看向郭浩的眼神不禁带着一丝忌惮。
只有徐清深深的看了方黎一眼，别人或许会认为这个主意是郭浩出的，毕竟郭浩始终是家教网站在台前的人，她却很清楚，家教网真正做主的一直都是方黎，而且从这个规则的制定手法来看，分明就透着方黎的影子，徐清眼前仿佛浮现出对方若有若无的笑意。
“徐总，咱们还是按原方案进行吗？”手下人小心翼翼的问。
徐清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身边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家为了保密都很自觉的坐得远远的，也好在会场够大，座位够多。
徐清没有回答，而是在一张纸条上写下几个字，然后填上今日资本的名字，手下却瞪大了眼睛，差点惊出声来。
徐清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将纸条塞进投票箱里。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大家都停止了动作，郭浩再度确认所有人都已经完成投标。
为了公平起见，郭浩直接在现场拆开投票箱，然后一一展开纸条记录上面的金额以及金融机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场的气氛压抑得让人胸口疼，好在这些做金融的都有颗大心脏，不然说不定救护车都来回好几趟了。
不过看得出来，他们还是挺紧张的，家教网是目前家教领域唯一成规模的互联网企业，举着望远镜都看不到对手，将来运作上市最起码是百分之几百的利润，别说什么还有第二轮、第三轮融资，对于金融机构来说，没赚到手里的钱就算是亏的，回去就算老板不说什么，那也是一辈子的职场污点。
经过二十分钟的统计，郭浩把笔记本递给方黎，方黎看后点点头，没有异议。
“不好意思，耽误了诸位一些时间，接下来，我开始宣布首轮入围名单。”
“idg资本，估值——19亿！”
“高瓴资本，估值——19.5亿。”
现场一阵抽气声，有的感慨金融大佬们财大气粗，有的则是暗暗悔恨，要是自己再多加一点不就能入围了吗？
武市领导闻言大喜，原本他还以为郭浩所说的20亿完全是吹牛逼，没想到刚刚公布的几个就这么接近了。
“今日资本，估值——21亿！”
现场顿时一阵喧闹，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徐清，有羡慕的，也有不屑的，不过很快他们就把目光转移到了一个生面孔脸上。
因为台上的郭浩又念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数字：“创意工坊，估值——22.5亿！”
“创意工坊？什么来头？没听说过啊。”
“貌似这家公司还没正式成立，听说创始人是李开复。”
随着最后一家入围的金融机构公布，一些没有入围的金融机构黯然离场，入围的则是喜不自胜，也有一些想看到最后尘埃落定的，在会场里并没有离开。
“感谢诸位的大力支持，不过入围第二轮的有十家金融机构，相信大家对平分15%的股份也没什么兴趣，我们最终会选出4家金融机构成为家教网的股东，规则也很简单，诸位在纸条上写下自己想要的股份，以及报价，交给我就好了。”郭浩再度宣布规则。
郭浩说完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当初方黎说的一切即将成为现实，一年前打死他都想不到，这么多金融大佬会按照他们制定的规则行事，这种感觉，太特么爽了！
然而，郭浩话音刚落，现场就是一阵骚动，如果说首轮的规则是为了打破金融机构之间的默契，第二轮的规则，却是在逼他们找回这种默契。
所有人都想以更少的资金拿到更多的股份，但是现在有10家金融机构，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狼，都是要吃肉的。
几个大型金融机构肯定是不会合作的，因为他们胃口太大，谁都想领投，谁也不服谁。
所以最好的架构就是一个大型金融机构拉拢几个关系还不错的中小型机构，一起投标。
事实上，方黎之所以制定这个规则主要是为了避免股东之间有利益冲突，从而影响家教网今后的发展，内斗永远是毁掉一家公司最快捷的方式，没有之一。
首先idg、红杉资本、北极光创投这几家大型金融机构的负责人就开始利用自己的人脉合纵连横。
金沙江创投的朱小虎看向徐清：“徐姐，要不咱们联手吧？”
徐清摇摇头笑道：“还是算了吧，咱们规模相当，股份不太好分。”
“那太可惜了。”朱小虎耸耸肩。
朱小虎刚走，深创投的倪泽旺又走了过来：“徐总，要不咱们合作一把？”
徐清点点头：“倪总相邀求之不得，不过，股份怎么分？”
倪泽旺正色道：“徐总，这回你让我们领投，你拿3%的股份，在其他地方，我们可以补偿你们一些。”
徐清沉思片刻：“好，倪总，那就一言为定了。”
倪泽旺没想到徐清居然会答应得这么爽快，顿时喜出望外，双方又拉来了创意工坊的江骅，以及纬创的张影，后者资金、规模都不如他们，自然也乐得合作。
当然，在投标金额上，大家都没有抱有幻想，毕竟之前第一轮已经标价20亿以上，要是低于这个价格家教网肯定不会考虑。
随着最后一张纸条送上来，郭浩继续开始计票。
经过短暂的商议，郭浩最终宣布：“恭喜深创投、今日资本、创意工坊、纬创资本，以3.5亿人民币拿下家教网第一轮融资15%股份！”
idg、红杉资本众人都是脸色铁青，按照这个投资金额，意味着家教网第一轮融资估值就达到了23.7亿人民币。
第九十九章：善战者无赫赫之名。
idg合伙人周全脸色不太好看，不过还是展现出了风度：“还是倪总技高一筹，心服口服。”
深创投明面上是一家金融机构，实际上听这名字就知道背后的水有多深，即便是idg这样的老牌金融机构也不敢轻易得罪。
倪总笑道：“哪里哪里，侥幸而已。”
都是圈内人，虽然心里很不爽，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很快深创投的众人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姐，果然还是你的眼光比较高明啊。”朱小虎叹了口气。
徐清笑了笑，安慰道：“嗨，运气好罢了，市面上项目这么多，以朱总的能力，说不定回头就能找到更好的项目呢。”
朱小虎苦笑：“徐姐就不用安慰我了，现在市面上还有比家教网更值得投资的项目吗？”
徐清也只能笑笑不说话，的确，目前华夏互联网行业三强争霸的格局已经形成，互联网行业已经进入一个成熟期，像家教网这样的优质互联网企业已经越来越少了。
“诸位，我看时候也不早了，略备薄酒，还请不要嫌弃。”方黎跟郭浩作为主办方，当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其实这些金融机构之所以没有马上离开，无非也是想跟方黎他们联络一下感情，毕竟这才第一轮融资，将来还有第二轮、第三轮，虽然车票可能会贵一些，不过只要能上车，多付出点代价也不是不能接受。
酒店包厢，一行大佬们坐在主桌上，他们的根本就只好委屈一下去隔壁包厢了，武市领导依旧没有放弃宣传武市的机会，一番慷慨激扬的宣扬，还真有几家金融机构表示对武市的光伏产业有兴趣。
酒桌上，郭浩自然就成了众人“关照”的对象，毕竟他是家教网站在台前的人。
郭浩也是意气风发，没多久就喝得满脸通红，反倒是方黎处于半隐形状态。
“郭总，你今天可是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一杯酒，郭总不会不给面子吧？”
这话算是说出了大佬们的心声，今天的融资会议从第一轮开始，大家就在被牵着鼻子走，即便是最终拿下股份的几家金融机构也都是以溢价的方式拿到了股份，毕竟以家教网目前的规模估值23.7亿，实在是有点高。
郭浩刚想澄清一下，方黎就笑着打断：“酒局才刚刚开始，大家先让郭总歇口气，这杯酒我先替他喝了，照顾不周，大家先喝碗藕汤暖暖胃，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一醉方休。”
众人这才偃旗息鼓，开始闲聊起来。
“方总，手段高明啊。”徐清趁着大家都在胡吹海喝的时候，偷偷对方黎道。
旁人听起来她是在说方黎帮郭浩挡酒的说辞，只有方黎知道，她这是在说今天的融资规则。
要说起来，这些大佬里，也就徐清对方黎最了解了。
方黎酒量一直不咋地，刚刚喝了一杯酒，脸都是红的：“徐总说笑了，就是一些小把戏，上不得台面。”
徐清暗自翻白眼，这家伙太气人了，还上不得台面？就这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就让她要多掏上千万，那上得了台面的手段岂不是要让她破产？
“徐姐，方总，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不如也带我一个？”朱小虎突然冒了出来。
方黎跟徐清都楞了一下，徐清打哈哈道：“嗨，就是闲聊几句，朱总要是不觉得无聊，当然欢迎。”
做金融行业的聊天自然离不开股市、投资之类的，09年华夏股市最大的事情应该就是创业板即将上市的消息了，经过十年的酝酿与准备，创业板即将于10月23号上市，首批28家创业板上市公司集体上市，将会为华夏股市注入一针强心剂。
在全球股市一片哀鸿遍野的大环境下，华夏股市算是一枝独秀，许多热钱开始涌入华夏市场，再加上华夏互联网公司连连缔造财富神话，让许多外资也都想要进场分一杯羹。
徐清跟朱小虎都没想到方黎对股市居然有这么多前瞻性的看法，虽然有些观点她们并不一定认同，不过并不妨碍她们对方黎更加刮目相看。
朱小虎突然对二人意味深长的笑道：“徐姐，方总，既然大家聊得这么投缘，不如待会饭局结束，咱们再找个茶座聊聊？”
徐清一听就暗自翻白眼，恨不得这家伙立马从眼前消失，她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把方黎答应的7%股份落实，股份这玩意跟钱一样，得真正到手才是自己的。
不过看朱小虎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徐清想了想，只好点头答应：“好吧。”
方黎也没有拒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别看在场的都是平时道貌岸然、呼风唤雨的金融大佬，喝多了也吐，挨打也疼，最后酒局结束的时候能自己走出门口的已经很少了。
朱小虎跟方黎也都是满脸通红，徐清毕竟是女士，也没人灌她酒，反倒是最清醒的一个。
一家茶楼包厢里，方黎跟朱小虎都在敷着热毛巾，好让自己待会儿能清醒些，徐清则是悠闲的喝着茶。
“其实，方总才是家教网真正的大股东吧？”朱小虎拿掉毛巾之后第一句话就让方黎跟徐清心里一惊。
“哦？为什么这么说？”方黎微微皱眉，家教网并不是上市公司，所以查工商登记的时候是看不出持股人股份的，对方很有可能是在诈他。
朱小虎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徐清：“徐姐，如果我猜的不错，您跟方总私底下肯定有着某种协议，而协议的内容应该跟家教网的股份脱不开关系，对吧？”
徐清浑身一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想多了。”
朱小虎却笑了笑：“是吗？”
“其实要说起来，我也是无意中猜到的，方总，饿了么这个名字您应该不陌生吧？”
方黎恍然，不禁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能小瞧这些大佬啊！
“所以，你是从饿了么那里开始关注我的？”
朱小虎略带得意的点点头：“没错，说来也巧，有一次我被拉到一个创业大赛做评委，当时有个交大学弟的项目让我眼前一亮，我原本想要投资他，可人家死活不同意，后来他才告诉我，他已经拿到了种子投资，而那个人就是方总！”
“回来之后，我就开始调查，结果无意中发现，方总在创办家教网之前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手里不仅有一家月盈利超百万的网店，还有易支付这样的大杀器，最近还创办了点食网。”
“善战者无赫赫之名！”
“方总，我说的没错吧？”
第一百章：此心安处是吾乡。
方黎苦笑着摇头：“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人的精力有限，家教网也需要一个站在台前的代言人而已。”
朱小虎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徐清却有些不安的问：“朱总，你究竟想做什么？”
“徐姐，这就是您不厚道了，您吃肉怎么着也得带着我喝口汤不是？”朱小虎咧嘴笑道。
“你做梦！”徐清眼珠子都红了，这7%的股份她志在必得，不然她也不会答应跟深创投合作，第一轮融资的3%加上方黎答应的7%，就是10%的股份，今日资本就会顺势成为家教网的第三大股东，她布局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让朱小虎染指？
朱小虎又看向方黎：“方总，您觉得呢？”
方黎赶紧把自己摘出来：“7%的股份已经是我能出手的极限，你们自己商量吧。”
朱小虎原本以为能有5%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有7%，意外的惊喜啊。
“徐姐”
“滚，免谈！”
方黎接着上厕所的借口溜出来，两位大佬怎么谈那是他们的事情，这种事情他还是不掺和的好。
朱小虎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从后世来看，他一路投资了：饿了么、滴滴、ofo、映客、大智慧，业内号称“独角兽捕手”，而且他还是少数在ofo崩盘之前套现离场的人，可见他的洞察力。
差不多十分钟，方黎手机响了，一看是徐清的来电号码，这才回到茶室。
一进门就见朱小虎赔着笑脸给徐清倒茶，后者一脸不爽的模样，方黎就知道，肯定是谈成了，他也很好奇，朱小虎是怎么虎口夺食的。
可惜徐清跟朱小虎都是讳莫如深。
“方总，我们已经谈完了，你那7%的股份什么时候能交割？”徐清问。
方黎摊开手：“只要你们资金到位，我随时都可以啊。”
“2%的股份而已，我这边的资金随时可以到账。”朱小虎一副：股份太少，没压力的模样，其实挺欠揍的。
徐清瞪了他一眼：“我这边也没问题，随时可以签股权转让协议！”
“那行，就明天把，各自把律师带上。”方黎也的确缺钱。
家教网第一轮融资虽然定下来了，不过涉及到几十亿估值，很多法律跟财务上的东西都要反复斟酌，而且有了金融机构的加入，家教网也需要进行一定改革，比如ceo、cfo这些重要职位也都要划分明确，像之前方黎随口一说，大家一窝蜂去做的时代即将结束，公司要想做大，现代化管理是必备条件。
而方黎这边，经过三天的友好协商，一家律师事务所内，三方正式签约。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朱小虎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家教网2%的股份，虽然不多，但是起码上了车，将来第二轮融资的时候也不是没机会翻盘。
徐清也终于拿到了家教网5%的股份，虽然少了2%，不过加上第一轮融资的3%，今日资本在家教网的占股也有8%，跟深创投所持股份不相上下。
而方黎也拿到了1.65亿现金，有了这笔钱点食网前期发展就不需要再融资了。
忙完这一切已经到了八月份，方黎也趁着这个机会准备回家一趟，毕竟去年春节都没有回家，还不知道老妈杨慧要怎么念叨呢。
原本方黎打算租辆车回去，后来一想他还没驾照，只能打一辆的士回去，的士司机听说是跑长途一开始还不乐意，不过看在三张毛爷爷的份上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看来是时候把驾照给考了。”方黎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在后座睡着了。
一个半小时后，的士车就到了黄市，司机对这边的路况不太熟：“哥们儿，醒醒，接下来往哪儿走？”
方黎迷迷瞪瞪的给司机指路，二十分钟后的士车停在了一间红砖瓦房前面。
方黎刚准备拿钥匙开门，就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妈妈，有小偷！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肯定是妹妹方馨，方黎转身瞪着她吓唬道：“好啊，居然敢说哥哥是小偷，礼物还想不想要啦。”
“哼，不要就不要，大骗子，略略略。”小豆丁身子藏在母亲杨慧身后，露出个小脑袋冲方黎做着鬼脸。
“好啊，居然敢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妈妈救命，哥哥坏。”
杨慧看着不断在身边转圈玩闹的二人，嘴角轻轻上扬。
事实证明，对于妹妹方馨来说，没有什么是一颗大白兔奶糖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直接来一包。
又有奶糖吃，又有新玩具，方馨立马就把哥哥的“罪状”抛到一边，开始赖在方黎身上不肯下来。
“对了，我爸呢？”方黎问。
杨慧给方黎盛了满满一碗面，瘦肉裹上面粉炸到金黄，一颗溏心荷包蛋周围散落着一些油炸，香气扑鼻。
“哦，你爸有个朋友在津门包了个工程，他腿好了之后就跟着去了，要年底才能回来。”
方黎半开玩笑的说：“妈，我这回赚了不少钱，要不让我爸回来吧，我给你们投资，做点小买卖什么的。”
“去，赚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跟你爸才四十多岁，用不着你来养，等我们老得动不了，还差不多。”杨慧瞪了方黎一眼。
“还有，你别老想着赚钱，你现在还是学生，我跟你爸供得起你，你得好好学习，我最近看新闻上说，有个叫什么，哦，家教网的网站，好多学生兼职做家教网一个月也有好几万呢，说明什么？读书还是有用的，等你以后毕业了，有的是时间赚钱。”杨慧一阵苦口婆心的教育。
得，这是以为他钻钱眼里去了？
方黎一阵翻白眼，如果现在告诉杨慧，家教网就是他创办的，不知道她会不会立马晕过去。
把面条吃完，方黎撑得不行，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妹妹方馨正在摆弄着方黎给她带回来的新玩具，嘴里不时的说这些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布偶对话。
方黎突然想到苏轼的一首诗：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第一百零一章：有点面熟。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又是上课，又要管理公司，方黎依旧能保持精神十足，可一回到家整个人骨头都软了，早上睡到日上三竿也懒得起来。
“大懒虫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小豆丁方馨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床，然后整个人骑在方黎身上，开始闹腾。
方黎一下就把她扑倒，一阵挠痒痒，还在她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结果小豆丁嫌弃的擦着脸：“啊，你没刷牙，臭臭。”
哼哼，方黎一想到前世被这丫头折腾得够呛，心里就解恨，又在她脸蛋上亲了好几下。
“妈妈，救命啊~~~”
弄得小豆丁大呼救命。
杨慧笑盈盈的看着兄妹俩胡闹，闹了一阵，杨慧就把小豆丁从床上抱下来：“好了，别闹了，赶紧起床吃饭，中午跟我一起去舅舅家一趟。”
方黎点点头，起身穿衣服，小豆丁气鼓鼓的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刷牙的时候，方黎才听杨慧说，舅舅让他们中午过去吃饭，说是表哥杨涛第一次带女朋友回来。
对于舅舅一家，方黎还是很感激的，前世舅舅跟姨妈不仅凑够了父亲的手术费，还给他交了一个学期的学费，其实这些年舅舅过得也不容易，靠着开三轮摩托车给托运站拉货赚点辛苦钱，亲戚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倾其所有了。
“要不带点东西去吧？”方黎提议。
杨慧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咱们家的情况你舅都知道，到时候肯定要说咱们乱花钱。”
“现在就希望你爸今年能挣点钱把手术费还给你舅，杨涛谈了女朋友马上要结婚，说是要在武市买房，现在肯定需要钱。”
杨涛就是方黎的表哥，也是杨家的骄傲，从小就是学霸，刚刚读完研究生，据说在中建三局上班，平时也难得回来一趟。
“妈，要不从我这拿给舅舅吧，正好过年挣了点钱，现在也没什么用处。”方黎提议。
杨慧有些纠结，一方面不想用儿子的钱，一方面大哥家又急着用钱。
“行了妈，现在我表哥的事情最重要，万一错过这个，将来打光棍可怎么得了。”
“去，瞎说什么呢，你表哥一表人才，学历又高，还怕娶不到媳妇？倒是你，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给我看看。”
方黎一阵白眼，这就是典型的华夏式家长，上中学的时候你要是说谈恋爱，那就跟杀人放火似的，是死罪，等到你上大学了又恨不得你立马结婚生子，好像只要年龄到了国家立马回给你发一个老婆似的。
父亲的手术费外加后期治疗一共是18万，舅舅家凑了8万，姨妈家凑了5万，方黎干脆一次取了13万现金，分开两个袋子装了起来。
原本方黎以为这顿饭会在舅舅家里吃，没想到地点是在一家新开的湘菜馆，后来听说表哥的女朋友是湖南人，也就明白了，心想舅舅一家对表哥这个女朋友好像还挺重视。
方黎斜背着装着钱的背包，一只手死死抓着妹妹方馨，往湘菜馆走。
小豆丁属于人来疯，特别喜欢热闹，哪里人多喜欢往哪里钻，这货要是只狗子，肯定是撒手没的那种，找都找不回来，每回带她出门都要紧着十二分的小心看着她。
“哥哥，我想吃糖葫芦。”小豆丁除了大白兔奶糖，就喜欢吃冰糖葫芦，虽然黄市这边的冰糖葫芦做得实在不咋地，依旧挡不住她喜欢吃。
“先去见舅舅，吃完饭再给你买。”
“哼，吃完饭就吃不下了。”小豆丁一只手揉着小肚子，小脸上满是纠结。
被缠得没办法，方黎只好给她买了一支，杨慧就没好气的教训：“你就惯着她吧，马上要换牙了，又是奶糖又是冰糖葫芦，到时候别叫牙疼。”
小豆丁舔着冰糖葫芦满脸都是陶醉：“疼的时候吃串冰糖葫芦就不疼了。”
好嘛，这是打算以毒攻毒？
刚到湘菜馆门口，一个粗黑的汉子大老远的迎了上来，小豆丁方馨也第一时间扑了过去，满嘴：舅舅，舅舅，的叫着。
把舅舅哄得差点找不着北，好一阵亲昵，这才上前拍拍方黎的肩膀：“还行，没怎么瘦。”
不过随后又板着脸：“去年怎么没回家过年？不是跟你说了，你现在这个年纪还不是考虑钱的时候，在学校好好学习，将来读研究生、读博士，舅舅砸锅卖铁也供你。”
方黎心下感动，这时候杨慧走上前：“哥，咱们上去吧，要不你儿媳妇该等急了。”
舅舅一听这个脸上笑开了花：“还只是男女朋友，成不成的还很难说。”
“杨涛这个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是读研究生的时候认识的，女方也是研究生学历，各方面条件都不错......”
方黎牵着小豆丁跟在后面，小豆丁手里的糖葫芦还剩一半，外面的糖衣已经化了，这丫头津津有味的舔着滴在手里的糖浆。
一路来到包厢，姨妈一家已经到了，小豆丁上前又是一阵亲昵，这丫头在外面那叫一个嘴甜，谁见了都稀罕，比方黎可受欢迎多了。
表哥杨涛平时跟方黎接触的不多，也没有太热情，双方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他身边坐着一个女生，长相一般，不过精干的乌黑短发，一身职业装，一股精英白领的气场。
“你这个表弟我看着怎么有点面熟啊？”女友突然低声问杨涛。
杨涛茫然的看了一眼方黎：“应该不会吧？我跟他都好久没见了，可能你看错了吧。”
女友摇摇头：“不对，我肯定在哪见过他，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是是是，未来的金融女王，那你想到在哪见过我表弟了吗？”杨涛敷衍道。
“奇怪，究竟是在哪见过呢？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
小豆丁是个绝对的吃货，不管是零食还是正餐，只要好吃的，她都喜欢，而且今天在餐桌上她最小，一会儿要吃牛肉，一会儿又要吃鱼肉，还要方黎给她挑刺，臭屁得不行。
“来，今天小柳第一次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欢迎柳姐姐。”小豆丁秉承着嘴甜的优势，把表哥女友哄得眉开眼笑。
“柳小姐，我是杨涛的表弟方黎，我敬你一杯。”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传来，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杨涛女朋友，杨涛也第一时间拿出纸巾给女友擦手。
“没事，碎碎平安，好兆头，服务员换个杯子。”舅舅打圆场道。
大家一阵附和，只是杨涛却发现，女友还在愣愣的看着表弟，不免有些吃醋：“喂，你男朋友在这儿呢。”
“去，回头再跟你算账。”
第一百零二章：车是男人的浪漫。
柳元第一次登门，所以并没有住在杨涛家里，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吃完饭柳元给杨涛使了个眼色，二人就跟大家告别回到了酒店。
柳元拿出房卡打开房门，急匆匆的进了洗手间，结果出来的时候发现男友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裤了。
“你干嘛？”柳元没好气道。
“干。”
“滚！”
杨涛有些不满的穿上衣服嘟囔：又不给，刚刚为什么还冲我抛媚眼？
柳元赏给他一双大白眼，同时手上一把掐住了男友腰间的软肉：“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我说，我真是上辈子积德能找到你这样的女朋友。”
“那还用说！”柳元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杨涛揉着腰间的红印子，呲牙咧嘴，柳元拍了他一下：“行了，别作怪了，我有话问你。”
“什么事啊？这么严重？”杨涛见女友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你真不是富二代？”
“去，你们家富二代跟我似的又穷又抠？不带这么骂人的。”
柳元一想也是，男友家庭什么情况其实她读研究生的时候就知道了，而且今天见了男友父母，也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
“那你知道你表弟是谁吗？”柳元问。
杨涛翻着白眼：“废话，我表弟我不知道，你知道？”
“不对啊，你今天从见到我表弟开始就怪怪的，柳元小姐我郑重的警告你，你是我女朋友，哪怕我表弟的确是比我帅了那么一点，你也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明白吗？”
“去，你想哪儿去了，还记得吃饭的时候我说过，见过你表弟吗，你知道我在哪见过他吗？”柳元没好气的啐了男友一口。
“不知道，你不是说想不起来了吗？”
柳元坐直了身子：“我不是想不起来，而是一开始没敢往那个地方想，后来他一说自己叫方黎，我才想起来在哪见过，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来武市吗？”
“你不是说你们公司要在武市投资一家互联网公司，你跟着来打杂嘛。”
“什么打杂，那叫资料收集！”柳元没好气的拧了男友一下。
“好好好，资料收集，资料收集，然后呢？”
“然后我们公司参加竞标，结果第一轮就出局了，但是我在会展中心现场见到了你表弟。”
杨涛微微皱眉：“你不是说参加这次融资的都是金融行业里顶尖的公司吗？我表弟怎么会在，他下个学期才上大二啊。”
柳元白了他一眼：“所以我一开始才不敢认啊，后来他自报家门我才反应过来，他就是家教网的创始人之一。”
杨涛愣了一下然后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可能，我表弟？怎么可能，他们家什么情况我还能不清楚，去年他爸受伤没钱做手术，还是我爸给凑的钱。”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长得像也就算了，连名字都一样，而且我看过公司档案，方黎老家也是黄市的，你觉得这些是巧合能说得通的吗？”柳元斩钉截铁道。
......
另外一边，当方黎从背包里拿出一摞摞现金时，舅舅跟姨妈都傻眼了。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舅舅这才瞪着杨慧：“都跟你说了这钱不急，你这是从哪借来的？借别的钱不用利息啊？赶紧还回去！”
“就是，现在就你们家日子最难过，你不想着怎么照顾好家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姨妈也是一脸不高兴。
杨慧被说得眼眶都红了，方黎赶紧解释：“舅舅、姨妈，这钱不是借的，你们想啊我爸做手术都借不到钱，除了你们哪还有人会借钱给我们家。”
“那这钱哪来的？”
方黎正色道：“舅舅、姨妈，这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去年过年不是没回家嘛，我去了京城，在那边做了笔买卖，赚了不少，最近创业的公司卖出去一部分股份，也值不少钱，这点钱现在对我不算什么，你们就放心收着吧。”
舅舅跟姨妈对视一眼，都不太相信方黎能在这么短时间赚到这么大一笔钱。
杨慧擦了擦眼泪：“哥、姐，是真的，真是小黎赚的。”
解释了半天舅舅跟姨妈才相信，舅舅又安慰了杨慧一阵，这才把钱收下。
不过方黎临走时，舅舅还是不忘告诫方黎，要好好学习，不要为眼前的一点小利所迷惑，知识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方黎有些哭笑不得，这话听着怪耳熟的，貌似他宣传家教网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方黎干脆就在黄市报了个驾校，09年驾照考试还没那么严格，方黎报名之后直接就跟车练习了，一个礼拜之后才开始考理论。
其实驾驶方面方黎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关键是倒车入库，即便是他这样的老司机一开始也是频频压线。
对于儿子考驾照的行为，杨慧倒是不反对：技多不压身，学东西总归是好的。
小豆丁则是很羡慕同学家里的小轿车：哥哥，你学会开车之后也开小轿车送我上学好不好？
上学肯定是送不了了，方黎只好揉着妹妹方馨的小脑袋：“哥哥拿到驾照就带你去兜风。”
顿时把小豆丁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
当然，兜风的先决条件是你得有辆车。
“老郭，我想买辆车，你有什么好推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车是属于男人的浪漫，方黎也不例外，不过车这玩意他只会开，但是不太懂，这方面肯定要咨询一下郭大少爷。
郭浩一听这个就来劲，一阵突突，结果方黎一查，好嘛，全都是上千万的豪车。
“打住，你推荐的这些也就泡妞好使，我要买的是辆家用车，起码得四五个人坐着不挤，最好后备箱也能多装点东西。”
“嗨，那你就买辆suv呗，要么保时捷卡宴，要么奥迪q7，不过这两款新的车型武市不知道有没有，要不你还是来魔都一趟，我带你转转。”郭浩笑道。
“行，我拿到驾照就过来。”方黎想了想反正母亲在家也没什么事，干脆带她们去魔都玩玩，就当是旅游了。
第一百零三章：霸菱投资。
听说儿子要带她们去魔都，杨慧立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去魔都干嘛，你有钱烧得慌。”
这已经是杨慧最近这段日子的口头禅了，儿子这趟回来不仅把欠款都还了，还把家里能换的电器、家具都给换了，还给安装了空调，而且一次还安了四台，要不是她拦着，说不定儿子都要把房子拆了重建，造孽啊！
“你呀，就是赚了点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方黎不理她的唠叨，转头对妹妹方馨说：“哥哥带你去魔都玩儿好不好？”
“魔都有什么好玩儿的？”正在摆弄玩具的小豆丁茫然的抬起头。
“呃......魔都什么都有啊，好吃的，好玩儿的，还有好看的。”
可惜09年魔都迪士尼项目连影子都没有，不然带小豆丁去正合适。
“真的吗？那我要去。”小豆丁立马欢呼雀跃。
一开始杨慧还不同意，耐不住小豆丁的哭闹，最终只能气哼哼的在小豆丁屁股上揍两下出气。
武市机场，小豆丁听说这次要坐飞机开心得鼻尖冒泡，看什么都新奇，杨慧死死拽着她的手，生怕一转眼这倒霉孩子就跑丢了。
机票是郭浩提前订好的，方黎取了票办理了登机牌，带着母亲跟小豆丁前往机场贵宾厅休息，距离航班起飞还有一个小时。
“原来坐飞机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小豆丁看着贵宾厅摆着的糕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杨慧赶紧把小豆丁拦住，这里装潢这么豪华，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便宜。
“妈没事儿，这里的东西都是免费的。”方黎指了指正在拿盘子盛糕点的几个乘客。
杨慧一看似乎真的没见他们给钱，连个收银的都没有，这才松开手。
方黎也拿了一些：“妈，您也吃点儿，飞机餐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小豆丁也举着手里咬了一半的绿豆糕作势要喂给杨慧，杨慧娇嗔的瞪了小豆丁一眼：“去，吃你的吧，就喜欢作怪。”
正当一家子其乐融融吃着糕点时，小豆丁突然叫道：“柳姐姐~~”
方黎转头一看，还真是柳元，不禁有些好奇她怎么会在这里。
柳元冲小豆丁挥挥手，走了过来对杨慧柔声问候：“阿姨。”
“方......”
但是到了方黎这里，柳元就有些卡壳了，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毕竟她跟杨涛还没结婚，叫表弟也不太合适，叫方总吧又显得太正式，直呼其名总感觉不太尊重的样子。
方黎给她让了个座：“柳元姐怎么会在这儿？”
“哦，公司在武市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刚刚赶完，准备回魔都。”柳元强装镇定道。
小豆丁一听就高兴了：“柳姐姐也去魔都啊？我们一起呀。”
“你们？”
方黎笑着解释：“哦，趁着还没开学，带她们去魔都转转。”
坐了一会儿柳元总感觉浑身不舒服：“阿姨，我去趟洗手间。”
杨慧疑惑的目光看向方黎：“我怎么觉得柳元有点怕你啊？”
方黎摇头，他对柳元真没什么印象。
上了飞机，小豆丁不住的往后望：“柳姐姐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呀？”
“因为她的票跟我们不在一起啊。”
郭浩给他们买的自然是头等舱，以柳元的级别公司肯定只能报销经济舱。
“那我们能不能换到后面坐啊？我想跟柳姐姐坐在一起。”小豆丁开始耍小孩脾气。
这时候一个空姐笑盈盈的说：“小妹妹，飞机上是不可以换座位的哦。”
“啊，为什么呀漂亮姐姐。”
“为了安全呀。”
小豆丁属于乍一眼极其讨人喜欢的小姑娘，长得可爱不说嘴还甜，一口一个漂亮姐姐把空姐哄得嘴都合不拢。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后，航班降落在魔都机场，方黎一行人刚从出口出来，就见郭浩远远的在招手。
“阿姨好。”
“老方这是......”
郭浩见到柳元的瞬间，眼神就变得有些暧昧。
方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是我表哥的女朋友柳元。”
“你好，我是郭浩，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郭浩再一仔细看。
柳元微微有些激动：“郭总你好，我是霸菱投资的职员，有幸参加家教网第一轮的融资会议，可惜我们公司没有中标。”
方黎这才明白柳元为什么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那什么，阿姨你们聊，我还要赶回公司上班。”柳元很有眼力劲的告别。
杨慧热情的挥手：“那你忙吧，路上注意安全。”
“哥哥，这个哥哥是谁呀？”小豆丁见自己好像被忽视了，立马开始刷存在感。
郭浩一下就被小豆丁极具欺骗性的外表捕获：“这是谁家的小公主这么可爱呀？”
小豆丁一听顿时臭美的眉开眼笑。
没多久，郭浩就跟小豆丁打成一片，一行人上了一辆保姆车，郭浩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支冰淇淋，小豆丁这才不再缠着他。
杨慧对郭浩道：“小郭，真是麻烦你了，平时在学校方黎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郭浩一听连连摆手：“阿姨，瞧您说的，老方可一直是我的指路明灯，平时都是我在麻烦他，难得你们来魔都玩儿，我这个做地主的当然要安排好了。”
一路上郭浩对着车窗外开始介绍沿途的风景，他口才一直不错，再加上这段时间的锻炼，讲解起来比专业导游都要有趣，让杨慧跟小豆丁好感大增。
保姆车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停在了古北臻园，杨慧见周围都是别墅群就知道这里价格肯定不便宜。
“小郭，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来也就几天时间，住宾馆就好了，用不知道住这么好的房子。”
郭浩笑道：“阿姨，您住宾馆还得花钱，这里是我们家的房子，平时也是空着，不住白不住。”
方黎扫了一眼四周：“你平时就住这儿？郭大少果然阔绰啊。”
“想什么呢，这可是我们家老爷子听说你要来，特意让我安排的，别看这古北臻园不怎么出名，价格着实不便宜，均价15万每平米，就这么一栋别墅价值上亿，我可住不起。”郭浩解释道。
“你们家老爷子够瞧得起我啊。”
郭浩神情有些复杂：“老方，待会儿有件事情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
第一百零四章：支付牌照。
小豆丁第一次住这么精致漂亮的房子，一进门就开始大呼小叫，要不是杨慧拉着，早就撒欢了。
杨慧原先看别墅外观只是觉得不便宜，进到里面顿时就有些不自在。
郭浩连忙道：“阿姨，您别客气，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
这套别墅一共有三层，一楼的大厅很宽敞，有两个厨房，一个中式一个西式，后院还有一个游泳池，小豆丁是个旱鸭子，倒也没有吵吵着要去游泳，算是让杨慧松了口气。
“妈，你看，魔都这边每个房间都有装空调的，以后这是趋势，没骗你吧。”方黎带着杨慧转了一圈调侃道。
见郭浩一副莫名的表情，杨慧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
逛了一圈杨慧跟小豆丁也都累了，于是选了个房间休息，郭浩这才拉着方黎来到客厅。
“老方，我们家老爷子打算把一家公司交给我打理，你觉得我该不该接受？”郭浩开了一听冰啤酒。
方黎点点头：“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郭浩灌了一大口啤酒，这才开口：“要是换成一年前，我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毕竟是上亿的资产，听说那个贱人为这事，还跟他闹得不可开交，如果是以前，光为了恶心那对母子，我肯定早就接了。”
“可是自从上次你跟我说了那番话，我就想通了，其实一直以来不是老爷子的阴影在笼罩我，而是我不愿意走出他的阴影，因为走出去就意味着失去庇护。”
方黎笑骂：“就烦你们这些富二代，创业失败就得回去继承家业，还满口：我的烦恼你们体会不到，废话，这种有钱人的烦恼，我们这些草根当然体会不到。”
“滚，你现在身家起码十几个亿算什么草根。”郭浩也毫不示弱的吐槽。
“哈哈~~~”
方黎大笑后正色道：“其实富二代也好，郭大少也好，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都好，那都是外人的事情，说到底还是你对你们家老爷子有期待，有期待一旦他没做到，你就会失望，现在他愿意给了，你又觉得他是在马后炮。”
“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老郭，中二是种病，得治。”
郭浩摇头苦笑：“老方，你还是那么一针见血，是，有时候我也觉得挺矫情的，可我不能不矫情啊，不矫情我怕老爷子连我妈曾经存在过都给忘了，我只有作，往死里作，才能让他一直记得。”
方黎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或许，这就是人生吧，得到一些，失去一些，最后才知道珍惜曾经失去的，可惜对于郭浩来说，失去的已经再也回不来了，相比而言方黎是幸运的。
等郭浩平复下来，方黎问：“还需要我给建议吗？”
“谢了老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晚上郭浩做东在外滩一个餐厅请客，吃完饭，又带着方黎一家坐游轮夜游黄浦江畔，把小豆丁看得眼珠子不停乱转，一副眼镜不够用的小表情，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之后的两天郭浩有带着方黎一家逛了南京路步行街、东方明珠、城隍庙......这些到了魔都必到的景点，到了第三天，郭浩再提议出去玩杨慧就不同意了，因为逛步行街的时候方黎给她们买了好多东西，虽然方黎不告诉她实际价格，不过看哪些店面的装潢就知道价格不菲。
方黎怎么劝都劝不动，无奈只好随她开心，郭浩于是提议干脆去看看车。
结果刚出门，郭浩手机就响了。
“喂，刘三少，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会是进局子了让我去捞你吧？”
电话那头具体说什么听不清，不过似乎是在骂人，郭浩摘掉耳塞差不多半分钟之后才重新戴上：“我说，你小子骂够了没？你要见的那位可就在我旁边，正好车行那边你人面熟，干脆过来一趟，我们正准备去看车呢。”
说完郭浩就挂了电话，方黎疑惑的问：“怎么？刘三少要见我？有事？”
郭浩笑道：“嗨，家教网融资的事情在魔都金融圈已经成为经典案例了，你是不知道你现在在魔都这个圈子的知名度，别人也就罢了，他们还能不知道我之前什么样？唯一能让我脱胎换骨的肯定就只有你了。”
“这恐怕跟你的卖力宣传分不开吧？”方黎嘴角抽了抽。
“哈哈，那必须的，关键是我吹牛逼他们也不信呐。”郭浩有些幸灾乐祸。
没多久，就到了一家保时捷四儿子店，还没进门就看到一辆限量版保时捷911停在门口，刘三少正靠在引擎盖上向外面张望。
郭浩笑骂：“你小子屁股都快冒烟了，还耍什么帅。”
“滚，你小子坏就坏在这张嘴上了。”刘三少在郭浩肩膀上锤了一下。
方黎笑着跟刘三少握了握手：“老刘你太客气了，上回多亏了你帮我们牵线贷款，有什么事情直接联系我就好了。”
刘三少摆摆手：“嗨，一码归一码，上回我也是帮这小子的忙，走，咱们先进去说吧。”
大老远一个销售就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哟，我说今天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叫，原来是郭大少跟刘三少要来。”
二人都没搭理他，径直走了进去，销售却依旧陪着笑脸。
“行了，我们谈点事情，待会儿再叫你。”
把销售赶走，刘三少这才开口：“老方，其实这次我本来是想让老郭攒个局再约你的，既然今天见了面，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想不想拿到第三方支付牌照？”
方黎浑身一震，不过随即又反应过来：“刘三少其实是想探一探我的背景吧？”
刘三少也很坦然：“有这个想法，不过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这方面的关系，我想我能帮你牵上线。”
“你们刘家想投资易支付？”方黎恍然道。
刘三少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其实这也是家里给我布置的任务，不过除此之外，我觉得你是个可交的朋友，就郭大少这德性，家教网融资你居然没把他踢出局。”
郭浩没好气道：“滚，你小子摆明了就是嫉妒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方黎沉吟片刻，严肃的问。
第一百零五章：哪行的销售都不简单。
“其实我们家原本是打算投资盛付通的，盛大的盛！”刘三少把声音压得很低。
方黎这才了然，09年的盛大虽然还没彻底没落，却也已经显露败像，自从盛大盒子被相关部门勒令叫停之后，盛大就再也没有翻出过浪花，明年陈天乔就会因为病情逐步将盛大私有化，然后卖掉大多数业务，退休养老。
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方黎依稀记得盛付通的确在11年拿到了第一批支付牌照。
论用户数量、用户粘性，盛付通都无法跟易支付相提并论，也难怪刘家会舍弃盛付通把目光放在易支付上，如果用一点股份真的能拿到第一批支付牌照，倒也可以接受，但是方黎并不确定刘家是否真有这样的能量。
“刘三少，易支付明年会进行第一轮融资，到时候咱们再聊吧。”方黎这么做有两个考虑，首先是现在易支付的用户数量只有四千万，估值不会太高，现在融资太亏，其次，明年关于第一批支付牌照颁发的相关内幕就会传出来，到时候就能利用一些信息来分辨各家的实力，要想拿到融资的入场券，没有真材实料可不行。
“明年？行，反正我就是个传话的。”刘三少也没有过多纠结，很快又恢复了纨绔子弟的形象。
“那个谁，来个人带我们看看车。”
销售经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领着三人往里面走。
当方黎径直走向保时捷卡宴时，销售经理脸色一下就僵住了，刘三少偷偷对郭浩嘀咕：不是吧？你这哥们儿口味很独特啊。
郭浩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买个两座跑车就为了方便泡妞，人家买来家用的。”
销售经理很快脸上堆满笑：“其实保时捷今年魔都车展新发布了一款车，也是四座的，也挺适合家用。”
“哦？有现车吗？”方黎来了兴致，卡宴他前世有过一台，说实话，有点开腻了，可惜09年后世一些车型还没发布，适合家用的车型太少了。
“这款帕拉梅拉是保时捷放发布的轿跑，刚好符合您的要求。”
“咦，这车有点意思。”郭浩也凑了上来。
方黎坐上去试了试，驾驶室的空间有点窄，不过也还好，他的身材还算匀称，保时捷的做工也一向不错，各方面都很精致，从外观来看的确要比卡宴更加惊艳。
“能试驾吗？”方黎问。
“当然没问题。”销售经理说着领着众人前往后院。
方黎开出去试了一圈，发现除了低档位行驶时有轻微的顿挫感之外，其他的没什么毛病，这个价位该有的都有，该没有的自然也就没有，毕竟标配一百多万的车，你不能指望能有法拉利的发动机马力不是。
“车不错，选配多久能到货？”方黎问。
销售经理笑着搓手：“其实我们店有辆顶配的帕拉梅拉，是之前一个客人订的，后来不是金融危机嘛，他就破产了......”
方黎心里暗笑，这帮干销售的还真是无利不起早，一开始他还奇怪，帕拉梅拉跟卡宴价钱相差不大，销售经理为什么要跟他提帕拉梅拉，合着根源在这儿。
“行吧，你开过来看看。”方黎其实也不太愿意等好几个月提车，有现成的最好。
很快销售经理就把一辆黑色的帕拉梅拉开了过来，打开一看，内饰、座椅都是红色的很显眼，不愧是顶配，各方面都比刚刚试驾的标配要更加精致，难怪这货刚刚开一辆标配的让他试驾。
“这些选配加起来不便宜吧？”方黎笑着问。
销售经理陪着笑脸：“加上购置税这些乱七八糟的，265万，方先生这样，我给您打个95折，251万零头给您抹了，您看行吗？”
“行，就它了，把车清理一下，办手续吧。”
销售经理欢天喜地的走了，豪车的销量本来就低，再加上这辆帕拉梅拉虽然是顶配，车型却比不上真正的豪车，两百多万的售价属于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就很尴尬。
直接刷卡全款，签下合同，交易就算是完成，车牌方黎还是打算到武市再上。
从四儿子店出来，那辆帕拉梅拉已经做好了全面清洁，刘三少带队，三辆豪车扬长而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跟刘三少的911、郭浩的阿斯顿马丁比起来，帕拉梅拉的档次稍微有点拉垮。
杨慧一眼就看出方黎买的这辆车价值不菲，当听说这辆车要两百多万的时候，差点没从副驾驶上蹦起来。
方黎赶紧安抚：“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家教网就是我跟郭浩一起创办的，前段时间我卖了点股份，这点钱真不算什么。”
杨慧张了张嘴，看样子还没缓过来，来魔都之前儿子的确跟她说过，当时她还以为儿子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小豆丁可不管那么多，在后排使劲撒欢，东摸摸西摸摸差点没把后座车垫掀起来。
在魔都玩了差不多一个礼拜，杨慧就闹着要回家，方黎没办法只能买好机票送她们回去，车子就让郭浩找个代驾提前开到武市，等方黎下了航班之后就能直接开车回黄市。
在家里又待了几天，眼看着到了8月底，就要开学了，方黎又开车赶回武市。
点食网总裁办公室。
方黎正在看这些天点食网的报表，暑假学生放假的这段时间，点食网也没闲着，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白领市场，跟学生这类价格敏感型用户相比，白领点外卖的客单价更高、复点率也要高得多。
不过跟学生市场不同，白领市场对于易支付的接受程度没有那么高，所以方黎的办法就是把首单立减的福利放在易支付上，本着又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下，易支付慢慢已经在武市白领圈子里流行开。
短短两个月时间，点食网就为易支付带来了将近三百万新增用户，效果卓然的同时也没少烧钱，方黎注资的三千万已经没剩多少了。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按照方黎的计划，明年易支付的用户要突破1亿，才有资格在第一轮融资上掌握绝对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