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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承包王全文阅读

作者:子观     大唐承包王txt下载     大唐承包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53章 李宽教子

    翌日一早,李宽便让侍女叫醒了熟睡的两个儿子,带着儿子去了总务大楼上班。

    休沐之后,有例会这是惯例,当李宽带着两个儿子走到会议室大门时,李宽没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嘱咐着两个孩子,“进去之后,只能看不能说,开完会之后必须跟父皇说说自己的体会知不知道?”

    两个孩子犹如小鸡啄米,使劲点头,总务大楼他们来过,可是从来没有和自己的父皇一起来过,更没见过崇拜的父皇是如何召开会议的,激动兴奋不足以形容他们现在的心情。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会议室中已经坐满了官员,见到李宽身后的两个孩子,众人愣了愣才开始给李宽和两个孩子行礼。

    会议室乃按照后世的会议室建造,刻着部门和职位的木牌整整齐齐的立在桌面上,等到李宽父子三人进门,左右两边上首的马周和刘仁轨自然而然让出了座位,众人依次往后坐。

    “诸位不必移位。”李宽指了指窗边的角落,笑道:“他们兄弟两坐窗边的位置就好,两个孩子来旁听,并未有官职,岂可占大家的座位。”

    “陛下,两位王爷乃皇子······”

    杜荷的话没说完,李宽打断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官职就是没有官职,皇子也不列外,既无功绩何以占座?”

    规矩和以功绩换地位,这是李宽教给李臻和李哲的第一课。

    两个孩子像似也明白李宽的用意,乖乖的坐到了窗边的角落,一言不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在扫视着众人,一脸激动的等着会议的开始。

    李宽敲了敲桌面:“说说最近的情况吧!”

    本来每周就要做一次汇报工作,所以事情倒也不算多,除了主管行政的马周之外,其他人并未占用多长时间,而台湾的发展建设走在正轨之上,大家也有经验,所以两个孩子并没有见到自己父皇威风凛凛的一面,只见到自己父皇不时的点点头,李哲明显有些悻悻然。

    这和福伯给他说的父皇完全是两个样,他父皇应该是拍着桌子、大声喝骂众人让所有人望而生畏,一言决断的人物,并非眼前这个只知道点头的人。

    但是,李臻眼中明显有些兴奋,他可不像弟弟只知道商业上的事,在他眼中,自己的父皇那是从容,哪怕一句话不说只是点点头,就给人一种大局在握的感觉,时常敲击桌面的手指就像重锤敲诈众人的心上,令人不禁折服。

    这难道就是曾祖父所说的不怒自威?李哲暗暗问着自己。

    会议结束的很快,众人行礼退下,李宽起身走到了两个孩子身边,问道:“有什么想法?”

    “我将来要成为父皇一样的人物。”李臻兴冲冲的说道。

    李哲则撇着嘴,不满道:“父皇知道点头。”

    李宽笑了,一手揽过一个儿子:“父皇可不是问你的理想和对父皇的看法,父皇是想问你们从众位官员口中了解到了什么,对官员提出的意见有没有自己的想法,比如谁说的合理,谁提的意见对百姓有利。”

    两个孩子傻乎乎的看着李宽,李宽再次确认了两个孩子确实不是穿越而来,毕竟两个儿子给他的感觉太妖孽了。

    既然是单纯的聪慧,李宽也就带着儿子走了,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们两人将来想要成为大人物吗?”

    孩子点头。

    “既然想,为父就告诉你们一个道理,作为大人物要有胸阔四海的胸襟、要有自己的判断、要有足够的学识,哲儿只是看见为父点头,可是你能判定众位官员的建议是否正确吗?”

    见跟在身边的李哲摇头,李宽笑道:“为父便能判定,因为为父的学识足够,所以学识很重要,你不能判断官员建议是否正确证明你的学识还不够。

    而官员的建议合理,为父又为什么不同意呢?

    自视甚高是不可取的,天下间聪明人不只你一人,多学多看别人的优点才能让自己渐渐变得强大,才能成为一个大人物。”

    虽不明白李宽话中的意思,但两个孩子点了点头。

    李宽发现自己很傻,跟六七岁的孩子讲什么大道理啊,还是以后带着身边慢慢教才是正理,看的多了,自然懂的东西就多了。

    道理这东西都是靠自己领悟的,强硬的灌输到孩子的脑子中那道理也就不是道理了。

    切身体会很重要,所以李宽打乱的原本的安排,带着儿子出了城。

    十月的台湾正是收割第三季水稻时间,第三季的水稻产量不高,多是用于喂鸡鸭之用,富庶的人家几乎不要,只有刚到台湾的百姓在稻田中忙绿,几乎是黝黑的汉子和妇女,零星之间还能见到些孩童,毕竟台湾之前的百姓比起这些俘获的百姓还是要白净一些的。

    李臻和李哲见到这些人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李宽见到两个儿子皱起的眉头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教训道:“为父知道在百姓之中有划分,但为父没想到你们竟然也看不起这些俘获的百姓,你们凭什么看不起别人,要知道凭借自己双手劳动的百姓都是值得尊敬的,没有他们哪有你们的饭食?一视同仁的道理,你们曾祖父就没教过你们,上课老师没教过你们?”

    两个孩子不明白父皇为何发怒,只知道父皇生气了很可怕,战战兢兢的拉着李宽的衣服。

    好像有些过了?

    李宽怒气冲冲的脸色变得慈爱,蹲下身,平静的说:“你们要记住咱们并不比别人高贵,咱们以真心待人别人才会以真心待我们,要知道百姓的疾苦才能懂得百姓的不易啊,今日眼前的这块田里的水稻就交给你们收割了。”

    两个孩子没说什么,护卫在父子三人身边的胡庆开口了,“陛下,这不合适吧!十月天田地有些冷了,两位皇子恐怕会受寒啊!”

    “朕的儿子没那么娇贵。”李宽淡淡的回了胡庆一句,看着两个儿子道:“下田割,若不知百姓之苦,岂懂生活不易,百姓不易。”

    当然,作为父亲的李宽也得做出表率,脱下了自己的长袍,挽起了裤腿,等到两个孩子自己收拾完,牵着两个儿子就下了田。

    没干过农活的两个儿子那知道如何收割水稻,只知道站在田里玩,那一身的泥水,李宽都不忍心看,李宽怒了。

    好在,他还有理智,没打孩子,一手提着一个上了田坎,指着不远处抱着稻子的孩童道:“为父也不用你们像为父一样割水稻,你们学着他们的样子抱稻子行不行?”

    两兄弟想了想自己的作为,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父子三人再次下田,李宽一边割一边察看着儿子的情况,情况不错,两个孩子总算没在田里打闹,规规矩矩的抱着稻子一深一浅的往田边走。

    收割水稻本就是一个累人的活,就是李宽也感觉腰酸背痛,更别提两个孩子,多次的请求休息却李宽无情的拒绝了,父子三人忙碌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太阳落山李宽才叫住了叫苦不迭两个儿子准备回府。

    牵着儿子站在田坎上,李宽吩咐道:“胡庆,派人打听下着农田是何人的,送些钱财去补贴。”

    “陛下没必要吧!”

    “什么叫没必要,农田中的稻谷并非归朕所有,朕自然要补偿农户,天下间就没有强占别人钱财的道理。”

    李宽虽在与胡庆说话,眼睛看着的却是两个儿子,见到儿子无精打采的点头,李宽笑了笑,朝胡庆挥了挥手,说了一句将收割水稻带回去,抱起儿子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没等多久,护龙卫回来说钱财已经补贴过了,李宽这才吩咐众人回府,而两个孩子此时早已在马车上睡着了。

    听着儿子平稳的呼吸声,看着儿子的小脸和一身泥的衣服,李宽不禁揉了揉眼角,不由的吩咐护龙卫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回府,李渊和万贵妃见俩重孙子穿着一身泥土的衣服,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问都没问李宽带着小重孙干了什么,指着李宽的鼻子就是一阵臭骂。

    老天爷啊,两个孩子才跟着他一天,竟然变成了一个泥猴子,怎么当爹的。

    等到众人听了李宽解释,丝毫没理解李宽的良苦用心,就连苏媚儿也有些埋怨的说了李宽几句,那就更别提李渊和万贵妃了,没踹他都是看在他如今已是皇帝的身份上。

    不过,李宽依旧我行我素,照样进行自己的教育,哪怕是万贵妃和李渊来说话也不管用。

    儿子上学的时间被他缩短了,一周只去上四天课,剩下的三天,上午跟着他在总务大楼活动,了解各个办公室的职能;下午就胡庆带着去城外的农田收割第三季的水稻,毕竟半途而废不是李宽的作为,说收割完一块农田就必须收割完,等到回府之后,还得收拾收割回来的稻子。

    两个孩子也坚毅,哪怕是万贵妃和李渊说不用做,李宽哪里有他们顶着,两个孩子依旧坚持着,坚持着从总务大楼吸取治理之策,坚持着每到农忙季节陪着老爹下地,坚持着从所有事务中汲取学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这样的坚持直到了十七岁,整整十年的时间,两个孩子完完全全明白了李宽用心,体会了百姓的疾苦,懂得了自己的一举一动对于百姓来说有着什么样的意味,才渐渐回归到了全方位学习治理之策上。

    而李宽的作为,也让那时还尚未去世的李渊和万贵妃明白了,他们这个孙儿在教导孩子一途上亦无人可及。(未完待续)

第454章 李宽的反应

    近来,台湾的天气很好,李渊的心情却不怎么好,认为自己那九年的皇帝当得有些太累,为何他做皇帝之时总是忙得脚不着地,为何李宽做皇帝却能悠闲度日。

    最近这段时间李宽连规定的下班时间都没到就回了府,回府之后便陪着两个孩子一起收拾割回来的三季稻。

    两个给孩子给他递稻把,他便拿起稻把在圆桶中打谷子,一粒粒的谷子飞溅,飞溅到围在圆桶上的晒垫上,噼里啪啦声不绝。

    一些调皮的谷子跳到圆桶外,两个孩子抱完晾晒的稻子,拿着扫帚扫着散落在外面的谷粒,一把一把的捧回圆桶,不停给李宽说着自己捧了多少,李宽不时的回头夸赞几句,欢声笑语不绝,李渊很羡慕,可惜他干不了这样的体力活,只有羡慕的看着父子三人。

    三季稻不算多,李宽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将孩子收割回府的水稻打完了,日头正好,没人一个农户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父子三人拿着簸箕将圆桶中的稻谷晾晒到了水泥地面上。

    晾晒谷子,收谷子成了父子三人的乐趣,整整四日谷子干了到了舂米的时候,用臼头舂米是繁重的活儿,两个孩子是不行的,所以臼头舂米的活儿自然而然的到了李宽手里。

    当然,作为现代人的李宽总有其他的办法,虽说他发明不出打米机,但石碾子这样东西他还是会的,可以说石碾子这个物价走进了台湾千千万万户人家。

    不过,为了让两个孩子能寓教于乐,李宽依旧用了最老土的办法,用臼头舂米,两个孩子把谷子放进石凹里,李宽便在另一头抱着一根木棒像压水一样的上上下下,一边舂米一边哼着小调。

    臼头舂米心头青,怨父怨母怨大家。怨我爹娘收人聘,叫我细细怎呢会理家?

    臼头舂米目圈红,怨父怨母怨媒人。怨我爹娘收人聘,叫我细细怎呢会做人?

    臼头舂米伤着腰,夫婿听知匆匆潮;寻无乌鸡来补腹,寻无杉板来押腰。

    臼头舂米伤着脚,夫婿听知走来哈;寻无乌鸡来补腹,寻无杉板来押脚。

    凄凉婉转的韵调从一个大男人嘴里哼出来很怪异,两个孩子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的父王,还以为两个儿子想要坐跷跷板,李宽放下手中的活计,将两个儿子抱着放到了圆木上,另一边的臼头瞬间翘了起来。

    本来向下使力,愣变成了向上使力,而且两个孩子又不轻,得掌握好力度,舂米真成了一项累人的活,但见两个儿子笑的开心,李宽哪怕满头大汗依旧没停下来,继续干着活。

    当然,也没忘记哼小调,婉转的小调引来了万贵妃和李渊,万贵妃无语的笑了笑,这皇帝皇子作的,让她怎么说好呢?

    李渊没笑,骂了一声“越来越没个样子”,径直走到了石凹便看了一眼,不屑的撇着嘴,“石凹里的米都快被你们父子三人给舂成米粉了,你小子那会舂米啊,让开,祖父来,你小子去放谷子。”

    李渊口气不下,但等到李宽收拾干净了石凹里的残渣,从新倒入谷子,李渊干的还不如李宽呢,毕竟李渊也是一生富贵,哪干过舂米的活,更何况李渊也老了,力度的把控哪比得上年轻力壮的李宽,臼头敲打了几下就把谷子敲成了谷粉。

    李宽眼角跳动,脸皮直抽抽,幸好家里不用指着这些谷子吃饭,若是按照您来的水平,一家人得饿上半年。

    不得不说,两个孩子很有孝心,正在李宽腹议的时候,两个孩子就从横杠上下来了,提起衣袖给李渊擦着汗水,李渊大笑,余光瞟到了傻傻发愣的李宽,不满道:“还没两个孩子懂事,你来。”

    惹不起老爷子,李宽只好乖乖的继续之前的工作,但李渊依旧不满道:“那小曲儿听着不错,继续唱啊!”

    李宽怒了。

    想他如今也是堂堂一国之君,老爷子这是把他当成唱小曲儿的了,能不能给点一国之君的威严。

    一边唱着小调一边舂米,李渊带着两个孩子不时收拾好石凹里的大米,再将谷子倒下去,然后笑呵呵的看着李宽继续舂米。

    祖孙四代人欢笑不断,与寻常百姓家无区别。

    不远处的万贵妃笑着笑着便揉了揉眼角,她多希望时间就此停在这一刻,但她知道不可能,所以揉眼角的速度很快,她要把这一幕深深的记在脑海之中,记在心里。

    忙碌了一下午,舂出来的米或许只够一家人一顿所食,李宽不由的有些感慨,看来自己和祖父的水平一样,大哥不说二哥,大家差不多。

    晚间的米饭,是用父子三人,准确的说是用祖孙四人弄出来的大米蒸煮的,两个孩子可能还不懂得节约的道理,但也多少也体会了一些米饭的来之不易,所以在吃饭的时候特意吩咐了侍女给他们少盛一点,因为他们要大吃一顿。

    吃饱喝足,李哲见自己的小碗里还有几粒米饭,拿起筷子将米饭放进了嘴里,才喊着饭桌上的众人慢用。

    一系列的动作没逃过苏媚儿的眼神,苏媚儿一度自己的教育方式产生了怀疑,幽怨道:“陛下,要不臣妾还是辞去学城校长一职吧!”

    李宽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问道:“怎么了?”

    “臣妾连两个儿子都不会教导,如何教导学城中的孩子。”

    “你别妄自菲薄,我的办法只适合咱们儿子,论到教育你比我懂,别想些有的没的,吃饭。”李宽夹起一块肉,放到了苏媚儿的碗里。

    不知是否出于晚饭的米饭是由孙儿和重孙亲手弄出来的原因,万贵妃和李渊两人竟然破天荒的吃了整整三大碗,饭后的李渊和万贵妃瘫软在沙发上直哼哼,都是涨的。

    “唉!”李宽叹了一口气,匆匆去了厨房,过了半个时辰才端着两碗山楂水到了大厅,递给李渊和万贵妃:“祖父、祖母,您们吃不了就别吃那么多,难受的是您们自己。”

    “你懂什么?”李渊接过李宽手中的碗,不满道:“祖父饿了多吃些怎么了,你小子见不得祖父多吃,祖父回长安就是。”

    卧槽。

    我说什么了,老爷子这么大火气。

    正想开口顺顺李渊的气,福伯拿着一封信进了大厅:“陛下,任城王送来的书信。”

    这么一打断,李宽暂没理会李渊,拆开了信封看着,李渊就像喝茶一样的喝着山楂水,一边喝一边笑道:“是不是道宗来信请你小子回长安主持大局。”

    “我去你爷爷的。”李宽大喝一声。(未完待续)

第455章 论和亲的可笑性

    你去谁耶耶呢?

    我耶耶那是你曾祖。

    李渊很生气,非常生气,不踹两脚平复不了他心中的怒火,所以哪怕李宽已贵为皇帝,哪怕李渊平日里比李宽还要注重皇帝的身份,李宽也被李渊踹了两脚。

    被踹的莫名其妙,李宽一时间愣住了,仔细看看了李渊,他有些愁苦,老爷子不会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吧!

    顾不得继续研究李道宗信件中的意思,李宽看着李渊问道:“祖父,您还记得咱们中午吃了些什么菜吗?”

    似乎还没平息那句“我去你爷爷的”的怒火,李渊不满的看着李宽,不说话。

    李渊这样的表现在李宽看来就是老年痴呆症的表现,他使劲的回想着老年痴呆症的早期症状。

    痴呆早期好像是记忆障碍表现很突出,病人容易忘事,丢三拉四,初期表现为对近事的遗忘,如对几小时前刚吃过菜的已不能回忆。随着病情加重,远事记忆也受影响,如不能回忆过去的经历,有的病人表现为情感障碍,早期有情绪不稳定,感情脆弱易流泪,遇事抑郁愁闷,为小事焦躁不安,害怕恐惧等。

    回想起了痴呆症的症状,李宽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祖父连中午的饭食都记不清楚了,肯定得老年痴呆有一段时间了,就今天舂米时候的情绪和现在的情绪,恐怕已经到了中期了,这老年痴呆该怎么治呢?

    不对,先确定到了哪一期,再想想治疗的办法。

    李宽再次问道:“祖父,您还记得咱们今晚吃了什么菜吗?”

    总问他吃了什么菜,李渊渐渐平息的怒火腾的一下又燃了起来,朝着李宽又是一脚。

    看来祖父老年痴呆真严重了,不会是到了晚期了吧!

    所谓关心则乱,大抵就是现在的李宽,只见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在李渊眼前晃着,担忧的问道:“祖父,您知道这是几吗?”

    “你这是在把祖父当傻子耍吗?”李渊咆哮。

    李宽下意识的捂着耳朵,提起来的心瞬间落下,喃喃自语着,“看来不是老年痴呆症,不是老年痴呆症就好啊!”

    一边说一边笑,笑着笑着脸色就不自然了,疑惑道:“不是老年痴呆症,您老踹孙儿干嘛!”

    老年痴呆症,李渊没听说过,不过他也能猜到应该是一种病症,毕竟李宽当时的担忧之色骗不了人,李渊不由有些感动,但一想到李宽那句我去你爷爷的,感动瞬间消散。

    李渊不满道:“我耶耶那是你曾祖。”

    弄清楚了,李宽有些无语,“祖父,孙儿口中的爷爷并非您口中的耶耶,再者说孙儿是在骂长孙无忌,又不是再骂您。”

    觉察到自己的话好像不对,李宽再次解释道:“孙儿哪敢骂您,不对,孙儿又怎会骂您呢!”

    现在的李宽,活脱脱的一副狗腿子的样子,身份什么的,在他看来不重要,祖父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李宽的解释,李渊有些悻悻然,不好意思问道:“长孙无忌怎么了,你骂他作甚?”

    “您还是自己看吧!”

    李宽将李道宗送来的信件递到李渊面前,想到李渊有老花眼,他又将想见信件收了回来,坐到了李渊身边逐字逐句的开始念。

    李宽的动作,令万贵妃和李渊不由的笑了笑,心里暖暖的,不怪他们偏爱这个孙儿,只因这个孙儿值得他们偏爱。

    刚念到长孙老匹夫向陛下提议将云秀封为公主远嫁吐蕃,李渊没出声,一旁和小芷一起玩的安平瞬间大喊道:“大哥不能让云秀姐姐去吐蕃。”

    安平和李云秀认识,李宽知道,毕竟当年两家关系亲密,时常见面,但若说关系有多亲密,李宽不认为。

    李云秀是真正的贵族小姐,这并非说她的身份,而是那种性格,贵族小姐的性格,温婉有礼之中带着一丝高傲,妇人礼教深入到了骨子里,而安平跟着李宽自然对礼教不太看重,也不能说安平没有礼数,只是不像其他贵族小姐那么恪守罢了。

    而,还未离开长安之时,安平那时才四五岁的年纪,自然活泼的像小男孩儿一样,像小男孩儿一样的安平自然不得李云秀喜欢,安平和李云秀之间关系并不怎么亲近,所以安平的反应让李宽愣住了。

    就在李宽愣神之际,安平已经跑到了李宽身边,抓着李宽的手臂使劲摇,“大哥,不让云秀姐姐嫁去吐蕃好不好?”

    “你何时与云秀那丫头如此亲近了,她嫁不嫁去吐蕃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嫁去吐蕃。”李宽打趣道。

    “云秀姐姐对我很好啊,前些年母后去世,我去长安守孝,云秀姐姐几乎一直陪着我,大哥不要让云秀姐姐嫁个吐蕃蛮子好不好。”

    “好好好,你别摇了,再摇下去,大哥的手都要被你给摇断了。”

    “真的?”

    “君无戏言。”

    兄妹二人的对话,不由的让李渊皱起了眉头,不满道:“和亲乃关乎一国大事,岂可为了一己之私,误了一国大事,就算你小子与长孙无忌不睦,也应克制,找其他办法报这一箭之仇······”

    话没说完,李宽打断道:“祖父,认为孙儿不同意和亲仅仅是为了安平的请求和长孙无忌不睦关系?”

    “难道不是?”

    “非也···非也。”李宽摇头,打发走了身边的安平,笑道:“在孙儿看来,以和亲求两国和平简直可笑。”

    李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孙儿对和亲竟是如此评价,虽说他在位期间没做出和亲之举,可自古以来和亲之举数不胜数,难道历史上的历任赞同和亲之举的帝王都是可笑之人。

    所以,李渊有些不满,“如何可笑了?”

    “祖父国与国之间讲究的是利益,区区一女子能左右一国政策?以和亲之举求两国和平不是可笑是什么?”一边解释一边闻着飘到鼻孔里的山楂味,李宽不禁有些口渴,笑道:“祖父,给孙儿喝两口,解解渴。”

    “你这孩子。”一旁的万贵妃笑了笑,将手里的碗递给了李宽。

    喝了两口,李宽继续说:“您看看大唐世家之间的联姻情况就可以看出来,一旦关乎到自家利益时,您看看世家家主何曾因为一个女子有所动摇,该出手时就出手,一点情分也不讲,百年交情的世家皆是如此,难道您认为一国之君的魄力还比不上世家之主?”

    “那如何能相提并论。”李渊明显不同意李宽观点,教训道:“从古至今,凡两国和亲必有多年的安定,可报一国多年安定,妄动刀兵只会让百姓受苦,非明君所为。”

    “您说的多年是几年?十年还是百年?”

    听到李宽这么一问,李渊沉默了,盯着手中碗阵阵出神,像似在回忆历来的和亲究竟平息了两国多少年的安定。

    见李渊发愣,李宽咳嗽了两声,令李渊回神后,长叹了一口气道:“细数历来的和亲,超过十年已经算不错了,既然十年之后要打为何就不能现在打?凡提出和亲之国,必乃弱国,既然对方乃弱国,我乃强国,那我为何要与之和亲?为何就不能扫灭他,将其归于我国?”(未完待续)

第456章 不战而屈一国

    一连串的问话把李渊问傻了,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想了老半天才想出了理由。

    李渊反驳道:“吐蕃荒僻,对大唐无用,更何况两国交兵死伤无数,你可别忘了吐蕃的位置,那地方易守难攻,大唐士卒不适那地方的环境,恐怕兵至中途便已不战而败了。”

    李宽笑了笑,说:“没有荒僻的土地,只有不会治理那片土地的人,天下能人何其多,我就不信没一个能治理那块地方的人,吐蕃那地方盛产牛羊马匹,盛产青稞,牛羊正好填补大唐所缺,牛羊之毛可做衣衫,马匹可做军中之用,青稞亦可酿造青稞酒,对于大唐说也算一块宝地吧!”

    “你说的这些道理,祖父何常不明白,可吐蕃难以攻打啊!”

    “有什么可难以攻打的,吐蕃大军下山之路只有那么几条,咱们在大路之上摆上百门宣武大炮,调遣数万守住要道便可,我就不信吐蕃人钢筋铁骨,能冲过火炮的阵地,只要吐蕃大军下不了山,孙儿有的是办法让吐蕃乖乖臣服。”

    就事论事,李宽全然没觉察到自己是在为大唐而考虑,话题早已经偏向了如何让大唐收复吐蕃这块土地上去了。

    李宽没察觉,不代表李渊没察觉,所以李渊顺水推舟的问了一句“有何办法”,朝伺候在一旁的怀恩和福伯使了一个眼色,意思很明显,让他们开始记录,接下来的一言一行。

    说到底,大唐乃他亲手创立,大唐强盛乃他的毕生追求,李宽有办法,他又岂会错过。

    而李宽依旧没有察觉,显摆道:“咱们有凉州在,占取吐蕃又有何难呢?”

    这么一听,李渊迷糊了,“占取吐蕃与凉州又有何关系?”

    都说到这份上了,李渊还没明白他的意思,李宽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都说皇帝的心思深、有远见,李宽第一次感觉到了皇帝也不过是一般人,他估计李世民甚至都没看出他当年留给李世民的凉州发展计划有多重要。

    叹了一口气,李宽解释道:“吐蕃那地方不适合种植粮食,所以吐蕃缺粮,而凉州如今已是大唐粮仓······”

    “这些情况祖父自然了解,所以才有吐蕃多次出兵凉州劫掠。”李渊打断了李宽的话。

    “您听孙儿把话说完成吗?”李宽没好气道。

    “你说···你说,祖父保证不打断你的话。”李渊讪笑,喝了一口山楂水。

    将李渊喝水,李宽也不由的喝了一口,两人颇有一番喝茶论道的样子,令一旁的万贵妃和跑过来的几个小萝卜头吃吃发笑。

    砸吧两下嘴,李宽顺着李渊的话说道:“吐蕃为何劫掠凉州,皆因凉州有吃不完的粮食,而陛下却不将粮食贩卖给吐蕃人,若我为大唐皇帝,我便会下令凉州官员使劲卖粮食给吐蕃人······”

    没说话,又被打断了,这次打断的不是李渊而是李臻。

    “父皇,卖粮给吐蕃人乃资敌之举啊!”

    “不错,吐蕃人就是因为缺粮才不敢大举进攻,一旦有粮食大唐百姓岂不是要受战乱之苦,大哥的主意不好。”安平很赞同自己侄儿的观点。

    李宽转头,只见沙发背后趴着的小芷、李哲两人认同的点着头,就连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开始记录的怀恩和福伯两人也颇为不解咬着笔头,摇头不止。

    见两人记录着,李宽岂会不知李渊的用意,不过两个儿子在场,李宽全当给儿子上课了。

    李宽笑道:“听为父把话说完再询问不迟,莫要忘记了为父平日对你们的教导,多听少说,听完之后再下判断。”

    “父皇,孩儿知晓了。”李臻点头。

    “卖粮给吐蕃人并非资敌,而是削弱敌人,吐蕃因为环境的原因,吐蕃人比汉人往往凶悍一些,那是因为他们常年争斗,争斗的原因就是为了抢粮,如果有了粮食,吐蕃人就会少了争斗。”说话间,看了一眼几个孩子,见几个孩子依旧不认同,李宽解释道:“或许你们认为少了争斗会导致吐蕃人团结一致,但他们的粮食来自于咱们手中,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咱们大可断其粮,而下山之路又被咱们所断,这就会引起更大的争斗。”

    “好,此计确实不错。”李渊大笑,见李宽不满的看向他,顿时讪笑了两声,疑惑道:“你小子还有计策?”

    没理会李渊,看着李臻兄弟两教育道:“此计虽可能引发吐蕃的争斗,但总归有风险,所以凡事都得考虑周全,能不冒险则必不用冒险之策。”

    两兄弟点头。

    “而不用冒险的计策在为父看来,便是贩卖给吐蕃的粮食,咱们不要铜钱交易,而是让吐蕃人用牛羊马匹来交易,而且大可给予丰厚一些的价格,如此一来,百姓有粮,便会引起争斗,他们会安于给咱们牧羊、牧牛。

    而且交易的货物不仅粮食,咱们所有的精美物价、精美的布匹也可与吐蕃交易。

    当然,交易的货物依旧只能用牛羊来换取,而这些享乐的货物一旦传入吐蕃,吐蕃的富户和官员就会渐渐沉迷与奢侈享乐之中,他们会越发的压榨百姓,百姓会做什么,他们饥揭竿而起,而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诚然,哪怕吐蕃百姓过的也富足,没有出现内乱,那便说明了吐蕃的百姓已经甘愿为咱们放牧,那时咱们只需派遣一些腐儒到吐蕃宣扬儒学,教化吐蕃蛮人,十年或者十几年吐蕃便已算我们的土地了。

    你们兄弟两要记住一个道理,百姓永远是最懂得满足的人,他们一旦过上了安定的生活,哪怕有人逼着他们反抗他们也不会反抗,所以咱们要做的就是让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宣扬自己的恩惠。”

    两个孩子或许不太懂,但李渊却深知其中的道理,一口喝尽碗里的山楂水,就像他喝的是酒一样,动作豪迈。

    打了一个嗝,大笑道:“好好好,这简直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对,这是不战而屈一国啊!”

    说完,李渊顿时睁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看向了李宽,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不由的想到了一个可能,当年李宽要凉州之时,是否就有此打算呢?

    若是李渊开口问了,李宽肯定会点点头,当年他确实想过占据凉州之后往西边发展,占据吐蕃本就在他的打算之中。

    不过,李渊没问,李宽也不在意他的表情,依旧看着两个儿子笑道:“此计虽不错,但你们要记住,施行这个计策永远在一个前提之下,就是咱们自身的强大,强大到吐蕃人没办法派大军下山,将吐蕃人围困在······”

    “围困在青藏高原之上,对吧,父皇。”李哲补充道,一脸兴奋的看着李宽,这才是他心目中的父皇。

    “不错,还没忘记这几日为父教给你们的知识。”李宽伸手揉了揉两个孩子脑袋,笑道:“一定要记住,自身的强大才是根本,为帝者若同意和亲那便是懦弱之举,国家的利益永远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动摇,更何况和亲之人乃亲人,若为帝者连亲人都守护不了,又何谈守护天下百姓,对亲人都能无情又何以对天下百姓施仁政呢?”

    刚说完,不知何时回神的李渊,问道:“你小子的计策有问题?”

    李宽愣了愣,疑惑道:“还有什么问题?”

    “吐蕃毕竟乃一国,若按你小子的说法,大唐何以能轻易占取吐蕃?”

    话虽不明,李宽却听了李渊的意思,笑道:“祖父,若吐蕃常年接受咱们的粮食,又有腐儒进入吐蕃宣扬中土文化,那吐蕃是不是就算咱们的属国,属国是否可以看做汉时的各大诸侯?”

    “你小子是说推恩令?”

    “不错,推恩令。”李宽点点头,笑道:“松赞干布是一代雄主不假,可据孙儿所知吐蕃不过统一几年的时间,松赞干布未必就让所有人臣服了,此时只需派遣说客到吐蕃游说,吐蕃必然会有一番大乱,而大唐便可趁此机会向吐蕃输出兵刃,没钱的吐蕃人只能用牛羊马匹来偿还,所以派遣说客入吐蕃也是重点之一。

    当然,这一切都是基于武力的威慑之下,让吐蕃大军不敢妄动一步,吐蕃人不敢轻易杀害去吐蕃的人。”

    “能做到武力威慑,只能出兵,出兵的借口何来,若贸然出兵必会引起周边小国的敌对,大唐虽雄踞中原,但,若周边小国齐齐出动,大唐抵挡不了。”

    李渊思路越来越清晰,李宽的计划虽好,可在他现在看来终有漏洞,李世民若不同意和亲一事,以吐蕃目前的情况只能忍,断然是不敢对大唐用兵的,大唐又有什么借口来向吐蕃宣扬武力呢?

    哪怕吐蕃赞普犯了傻,真出兵了,大唐大军想要断了吐蕃大军下山之路,至少需要百门以上的宣武大炮,李宽会给大唐宣武大炮吗?

    李渊不敢确定。(未完待续)

第457章 出发长安

    “若祖父只是担心借口,完全没必要,松赞干布派遣的求亲使者乃噶尔·东赞,噶尔·东赞的汉名叫禄东赞,禄东赞此人祖父或许不知,但孙儿了解一些,吐蕃赞普松赞干布能称霸高原,禄东赞功不可没,他如今可是吐蕃大相,若是······”

    没说完,李渊便气愤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更何况尚未交兵,如何可斩?”

    就见不得这样的墨守成规,既然都认同了自己的办法,还谈什么不斩来使,有机会除去心腹大患那就杀,放虎归山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李宽撇着嘴,淡淡道:“杀一人可得一国,祖父如何抉择?”

    李渊沉默了。

    “更何况咱们又不是明着杀,孙儿就不信禄东赞进长安会规规矩矩呆在鸿胪寺安排的驿站,总会到长安各勋贵府上走动,行贿朝中大臣亦是大罪,更何况还可以有其他安排嘛,只要禄东赞一死,哪怕是松赞干布能忍住,难道禄东赞的儿子也能忍住?要知道禄东赞一家在吐蕃的权势堪比松赞干布,松赞干布的命令,禄东赞一门未必会听从。”

    李宽微微一笑,他比在场的谁都了解吐蕃的情况。

    十年之后,松赞干布一死,未来的几十年的时间里,吐蕃政权一直掌握在禄东赞一家手中,可见就是现在禄东赞一家在吐蕃也是权势滔天一门。

    李渊点点,话锋一转,笑道:“不错,不过你小子愿意送宣武大炮给世民吗?”

    一时间,李宽愣住了。

    宣武大炮,台湾的重要武器之一,李宽还真不怎么愿意送宣武大炮给李世民,毕竟谁也不知道李世民会不会用宣武大炮来对付他。

    原本就因为只有李渊和李宽对话的大厅显得有些安静,李宽这一沉默,大厅越发安静,空气就好像凝结住了一般,众人一动不动的看着李宽,像似被人施了定身术,只有那转动的眼珠子证明了,他们在思考。

    等了快一盏茶的功夫,李宽动了,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身走了,去了书房,一待便是一整夜,想了很多,李宽最终决定送火炮进长安,毕竟台湾的火炮在研发之中,他就不信台湾的火炮研发进度赶不上大唐,而且研发经费不低,转嫁到大唐是不错的选择。

    翌日一早,李宽从书房中出来了,顶着一个熊猫眼做到了饭桌上。

    等到李宽吃的差不多了,李渊才问道:“宣武大炮之事,宽儿作何抉择?”

    看了眼李渊,发现安平准备去上学,叫了一声“等等”才回答道:“可以······不过要用人和钱来换,一门宣武大炮五千百姓和两万贯,为了体现宣武大炮的价值我会让安平和哲儿带一门宣武大炮去长安。”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平傻了,好好的说着宣武大炮一事,怎么牵扯到她身上来了。

    “让你回长安有几个重要的原因。”李宽揉了揉安平的脑袋,解释道:“一来,阻止和亲一事是你自己要求大哥的,你不愿意见到云秀那丫头远嫁吐蕃,就得拿出自己的本事来,如今你也快十四了,不能在凡是都指着大哥替你安排好前路,前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二来,大哥多年未回长安城,你和哲儿代我去给母亲和外祖父母扫扫墓······”

    安平打断道:“大哥,您让我去长安倒是没问题,可小侄儿才七岁啊,他去长安做什么?再说了,我可以代您去给娘和外祖父母扫墓啊,您为何让哲儿跟着一起去,若有个万一。”

    “没有万一,你们此行回长安,大哥会派怀恩和胡庆带两百护龙卫护卫你们的周全,让陈云和蒙云带三千火炮营的士卒携手雷、火枪、火炮跟随你们去长安,安全之事不必担忧。”

    “朕不同意哲儿去长安。”

    李渊显然很怒,连朕的自称都用上了。

    “哲儿必须去长安一趟。”李宽的态度很坚决,看着李渊等人的怒容和不解,随即又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想要哲儿远赴长安,但楚王府在大唐的产业太大了,我已经多年未回大唐了,谁知道当初的那批人会有怎样的想法,不得不让怀恩陪哲儿去长安啊!”

    听了李宽的话,只有李哲一人显得很兴奋,他知道自己父皇从三四岁起便开始不平凡之路,如今他已经七岁了,到他开始走出自己道路的时候了。

    至于其他人确实高兴不起来,毕竟李哲年纪太小了,但又认为李宽的做法很对,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李哲乃王府的小主子,又有怀恩陪同确实能给留在大唐的人一些威慑。

    而李渊,明显比其他人想的更多,不由的问道:“太子之位决定了?”

    “决定了。”李宽点点头,笑道:“若将来哲儿也对政务感兴趣,那就海外自立,天下这么大,总有一块属于他的国家。”

    “王爷,怀恩多年跟随在您身边,恐对大唐不甚了解,要不我陪小公主和小王爷一同回长安吧!”

    李府中,敢称呼李宽为王爷的也只有福伯了,对于福伯李宽放一万个心,当即便点了点头,“有劳福伯跑一趟了。”

    “王爷折煞老奴了。”福伯躬身行礼。

    起身扶起福伯,李宽再次看向了安平,吩咐道:“此次回长安不似以往,所以安平你要记住打出我们王府的威风。”

    安平望着李宽问道:“大哥,咱们怎么打啊?”

    “你不是和云秀是好姐妹吗?禄东赞和长孙无忌就是最好的立威对象,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吩咐火炮营给禄东赞居住的驿馆和长孙无忌府来一炮就行,明白了吧!”

    安平使劲点头,丝毫没有一点的忧心,反而心里还有些小雀跃,不由的幻想着自己亲手点火炮的样子。

    揉了揉安平的脑袋,李宽看向了怀恩,“怀恩,此次会长安不论是谁,凡是敢朝哲儿和安平伸手指头的人,先打了再说,哪怕太子也不例外,你可明白?”

    怀恩点头,怀恩如今掌管着所有的产业,楚王府在大唐的产业送来的钱财越来越少,他自然知道,这其中无外乎两个原因。

    一个是留在大唐的王府家臣中饱私囊,另一个就是因为李宽久未回长安,朝堂的勋贵官员和世家之人在用非商业手段打压楚王府的产业。

    这立威,自然要立的大嘛。

    苏媚儿听的心惊胆颤,小心翼翼道:“陛下,是否有些过了,毕竟太子乃大唐储君。”

    到底出生低微,眼界有些小了。

    万贵妃叹了一口气,拉了拉苏媚儿,教训道:“少说多听,你如今贵为一国之后岂能有怯怕之心,记住用什么手段不重要,能立威的手段就是好手段。”

    “祖母说的不错,如今咱们已立国,没必要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该立威之时哪怕是一国太子也不必给面子。”说话间,见几个孩子点头,李宽又看向了孩子们嘱咐道:“不必看别人脸色行事,但也不是让你们任性妄为,切记把控好一个度,行了今日你们也不用去上学了,安平和哲儿收拾收拾,过两日便去长安,若小芷也想去便一同前去。”

    说完,李宽牵着大儿子的手走了,一边走一边问着李臻,“臻儿,你认为为父刚才所言的不看人眼色行事和任性妄为,两者之间的分界线在哪里?”

    李臻一只手抓着小脑袋,回道:“我们不无故欺负别人。”

    “我们不欺负别人,不错。”李宽点点头,问道:“那别人欺负了我们,又改怎么办呢?”

    “父皇早年的手稿之中有言,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过儿臣认为别人欺负了我们就要打,打到他不敢欺负我们为止。”

    “好。”李宽大笑。

    早年的那种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性格,李宽如今想想都觉得很操蛋,不由的有些庆幸自己儿子没有继承那种操蛋的性格。

    “曾祖父常说,父皇就是因为当年太过重情才被逼出长安城,还说······”

    “儿子,记住人之所以称为人就是因为人有情义,所以重情没什么不好,只需不用感情用事便好,你曾祖父给你说的那些话,有些有道理,有些却显得太过冷漠了。”

    李宽没让李臻继续说下去,李渊那一套他听过无数遍了,估计也非什么好话。

    两父子一边走一边说着话,穿过了李府庭院,刚跨出大门便有一对士卒跟了上来。

    “胡庆,朕准备让你带两百护龙卫去长安,守卫哲儿和安平的安全。”

    “李宽突然的吩咐,令胡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才敬军礼道:“陛下放心,末将保证二皇子和长公主殿下安全返回台湾。”

    给出了保证,胡庆才问着何时出发,去长安为了什么。

    听李宽细细说明了情况,胡庆有些担忧,不过听到李宽说会调三千火炮营士卒同去,还携带台湾出产的火炮、火枪、手雷,瞬间就安心了,毕竟安平和李哲到底是李世民的后代,只要李世民不吩咐大军拦阻他们,其他勋贵和世家就算动手,他们一行人也可保无恙。

    一行人没去总务大楼,李宽带着一群人进了军务大楼,找到了陈云和蒙云等人吩咐着去长安的事宜,担忧护卫的力量不够,李宽在出军务大楼时,又折返了回去,派人叫来了薛仁贵,吩咐薛仁贵带着陌刀队一同去长安。

    三日的时间说过就过,三日的时间李宽跟安平和怀恩等人嘱咐了许多,几乎没有一点遗漏之后,才在第四天让众人登船出发去长安。(未完待续)

第458章 陛下,夷州王回长安了

    李府二公子去长安,前来送行的不在少数,等到李宽送妹妹和儿子登船时,才发现回杜伏威父子竟然不是来送人的,而是打算一同回长安的,问了问,才知道是李渊请杜伏威父子回去长安照看孙女和重孙子的。

    李渊的想法很简单,此行回长安主事的人乃安平和李哲,可到底是两个孩子,若没个大人物撑着,两个孩子难免有些不够看。若非他年纪大了,早有打算过两年回长安,这次回长安他说什么也得跟着回去。

    当然,李渊的想法李宽不知道,所以他朝着杜伏威抱拳道:“此行回长安,有劳大哥多多照看了。”

    “二弟放心,大哥保证安平妹子和小侄子平安回来,说不得咱们还能回来过年呢!”杜伏威笑道。

    从单云英手中接过的行的杜煜博听到老爹这句话,也笑道:“二叔您放心,有侄儿在,保证小弟和安平···姑姑不会受欺负。”

    李宽点点头,蹲下身子给儿子拉了拉衣领,笑道:“去长安之后要听话,不能哭,记住,哭永远是解决不了问题,那是软弱之人才哭,我李宽的儿子应该是什么样的?”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知道就好。”李宽起身揉了揉儿子小脑袋,看着安平道:“妹妹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大哥就不嘱咐你其他了,照顾好自己,问问舅父一家的情况,若舅父一家有什么难题,替舅父解决了。”

    “大哥,我知道了。”安平嘟着嘴,不满道:“您现在越来越唠叨了。”

    “好好好,大哥不唠叨,上船吧!”

    ·······

    两艘楼船从台湾出发,到了闽州休整了两日,众人再次从闽州出发,而闽州通到关中的水泥路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所以经过几人的协商,众人并未按照李宽的吩咐乘楼船回长安,毕竟他们所乘坐的楼船并非商用楼船,乃海军军舰,进内河太麻烦。

    李哲从未离开过父母,这还是他第一次出远门,达到闽州之后就一直有些不高兴,离开闽州都两日了,他依旧高兴不起来。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所以众人欢声笑语的端着饭碗吃着饭,而李哲却端着饭碗在发呆,就连他向来的喜爱的那只叫“胖子”的老鹰也没心情喂养。

    说到胖子,就不得不说小黑,如今的小黑与李宽算不得亲近,倒是与安平很亲近,毕竟李宽离开了四年,平日里的喂养都是安平,就连当初安平回长安给长孙守孝都一直带着。

    小黑站立在安平的肩头,冷冷看着在地上蹦跶着讨好主人的胖子,这是它们鹰界耻辱,像似察觉到了肩头小黑的不屑,安平笑道:“小胖子,你的胖子找你要吃的,你不喂啊!”

    没有长辈在场,安平显露了自己腹黑的性格,见李哲不理会她,径直走到了李哲身边,揪着李哲的小脸道:“小胖子,你不喂胖子姑姑就喂了,到时候可别说姑姑抢你的胖子啊!”

    “谁说我不喂了?”李哲板着脸,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安平的手,脸真疼。

    安平松开了手,说:“话说,小胖子你不会是想大哥和大嫂,要哭吧,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哭了,我可不会安慰你。”

    “谁哭了,我是父皇的儿子,我才不会哭呢!”李哲揉着眼角,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的姑姑。

    福伯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边,见到李哲的表情,笑道:“小王爷,你知道咱们眼前这条路是谁修的吗?知道这条路花费了多少钱财吗?”

    李哲的爱好,福伯了若指掌,论到如何安慰李哲,福伯有一套自己的办法,一提李宽二提钱,必然会令李哲恢复往日的笑脸。

    “福爷爷,我知道,是父皇修建的,用了多少钱财我就不清楚了,您老知晓用了多少钱财?”

    “您把饭吃了,我就告诉您。”

    李哲吃干净了碗里的饭菜,拉着福伯就开始问,福伯哪知道具体的钱财,毕竟这条水泥路可是聚集了大唐的勋贵和世家财力。

    不过,福伯有自己的技巧,给说了李哲千千万万四个字,便将话题转移到了李宽从小到大的事迹上,回长安的一路上倒是让李哲忘记了那点忧心,一路上笑脸和崇拜不断。

    李哲高兴了,李道宗却难过的无以复加。

    五日前李世民下了圣旨,将李云秀敕封为了文成公主,虽说仅仅只是敕封了一个公主,并未正式下旨让李云秀远嫁吐蕃,但其中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这和亲和定了。

    而,他心心念念的李宽并未像他和李景仁所想的那样伸出援手,当前几日李世民拿着一张写着“可”字的信件给他时,他便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

    不过,李道宗没放弃,因为儿子李景仁不信李宽会置之不理,而且李景仁还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所以李道宗开始暗中拜访各个亲戚。

    然而事实给了他沉重一击,愿意帮他在朝堂之上说话的公主王爷几乎没有,就连他认为最能动摇李世民决定的平阳公主也支持和亲,游走了一圈下来还是只有楚王一系几位大臣愿意帮衬,因为他们皆不信李宽会对此事置之不理。

    可是,这些人终究难以动摇李世民的决心。

    事实上,李世民也不愿意将文成公主嫁去吐蕃,因为吐蕃的作为让他厌恶,在禄东赞提出和亲没两日,天竺、大食、仲格萨尔以及霍尔王等也派了使者来长安求婚,均希望能迎回贤惠的文成公主做自己国王的妃子,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吐蕃逼着他和亲。

    不过,求亲的国家太多,他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所以李世民想出了一个办法,六试婚使。

    第一试:绫缎穿九曲明珠。

    第二试:辨认一百匹骒马和一百匹马驹的母子关系。

    第三试:规定百名求婚使者一日内喝完一百坛酒,吃完一百只羊,还要把羊皮揉好。

    第四试:唐皇交给使臣们松木一百段,让所有求婚使分辨其根和梢。

    第五试:夜晚出入皇宫不迷路。

    第六试:辨认公主。

    在十一月二十四日,六试婚使已经进入了第五试。

    今夜的皇宫,只有太极殿中灯火通明,其余地方黑漆漆的,看不见一点光亮,四周的虫鸣声就像是恶毒的咒语,不由的令人感到一丝恐惧。

    太极殿,站满了大臣,长孙无忌笑呵呵的看着过了第五试返回的禄东赞,就像笑弥勒一般,恭喜之意溢于言表;其他大臣虽不如长孙无忌那么明显,但脸上的笑意却骗不了人。

    眼见六试只剩下最后一试,李道宗坐不住了,正想起身却见自己儿子已经起身行礼了。

    李景仁可不管在场的大臣怎么想,他也顾不了大局,他只是一个不愿意亲妹妹去吐蕃受苦的哥哥而已,所以起身行礼道:“陛下,微臣反对和亲一事。”

    欢乐的气氛顿时凝结,李世民狠狠的盯着李道宗,拍着龙案道:“不会教儿子就让朕代你教如何?”

    李世民话音平淡,李道宗却从中听到了一股嗜血的意味,连忙行礼,还未等他说话,却听见禄东赞笑道:“户部侍郎此时才提出反对之意,将众多求亲之国置于何地,将天可汗置于何地?”

    禄东赞最后一句用的是质问的语气,一瞬间就让李世民的那点愧疚之感消弭于无形,怒喝道:“朕看你父子二人是恃功而骄,觉得这些年你父子二人立下的功劳太多,而朕给你们父子二人的太少,你父子二人心中不满是吧?”

    皇帝才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偌大的江山,千万的子民必须得按照皇帝的规则来,否则他李世民如何掌管这万里的河山。

    其实,敕封李云秀为文成公主以作和亲之用只是李世民一句话的事儿,毕竟李世民至今都还没有正式下旨让李云秀和亲不是?

    他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到最后会不会选择李云秀尚未可知,或许在他尚未提出六试婚使之前,李道宗父子联名上书,看在李道宗父子和李宽的面子,他肯定不会选择李云秀,可李景仁此时出反对之意,这不是当着众多求婚使和文武百官的面打他的脸吗?

    李世民如何能下的来台,拿起龙案上的茶杯便朝着李景仁扔了过去,一道殷红血液顺着李景仁的脸颊流淌了下来。

    长孙无忌趁热打铁,“李侍郎,和亲一事乃陛下召集众位大臣商议的结果,李侍郎疼爱小妹之心陛下与众位大臣皆可理解,但文成公主远嫁和亲,关乎到两个邦交,两国安稳,李侍郎难道不愿为国效力?况且文成公主嫁去一国为妃,此乃良配,李侍郎为何提出反对之意?”

    长孙无忌一口一个文成公主,就是李世民也有些厌烦,他何曾下旨文成公主远嫁和亲了?

    不过,虽感到厌烦,但李世民却没说话,毕竟李景仁今日之举让他下定决心,竟然江夏王府当众丢了他的脸面,他让李云秀和亲又有何不可?

    李景仁擦了擦脸颊上的鲜血,开口道:“陛下······”

    刚叫了两个字,一个笔洗准确无误的再次落到了李景仁的脑袋上,只见李景仁倒地不起,李道宗此时哪还顾得上其他,直接冲到了李景仁的面前,抱起儿子一边摇一边喊。

    李景仁好歹也是户部侍郎,正四品下的大员,而且还是皇亲,李世民也觉得自己好像过火了,吩咐着连福叫御医。

    御医匆匆而来,而跟着御医前来的还有一个小黄门,等到御医说李景仁性命无碍之后,跪在地上的小黄门才禀告道:“陛下,夷州王回长安了。”(未完待续)

第459章 那擎鹰的“少年”

    夷州王?

    霎时间,太极殿针落可闻,哪怕是李世民也愣了愣。

    好在,李世民身旁的连福没忘记,小声提醒了“楚王”两个字。

    “哈哈哈······”

    一阵畅快的大笑响彻太极殿,李世民问道:“那小子何时回的长安?”

    “启禀陛下,小王爷还有一日便到长安。”

    “在朕寝宫安置一张小床,吩咐御膳房明日准备吃食。”

    小黄门领命,躬身退下。

    房玄龄立即行礼道:“陛下,不知夷州王乃何许人也?微臣为何不知?”

    作为大唐臣子里面排名一二的人物,不敢说天下间所有的官员他都认识,至少在长安城的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在他的脑子里,更何况这还是一位王爷,可这位夷州王,他实在是闻所未闻,大唐皇室的王爷他都应该认识才对。

    房玄龄的问话问出了在场大臣的心声,大臣们不由的看向了李世民。

    说来也不怪众位大臣不了解,毕竟夷州那地方根本不在他们的脑海之中,他们脑海之中记住的是台湾,而当年李世民封李哲为夷州王时,众人只顾着感叹楚王圣眷正隆,哪会记得一个一两岁的孩子。

    更何况,李宽一家远在台湾根本不涉足中原,哪怕长孙去世之时,李渊带着孩子回长安,两个孩子也没露面,多年不闻夷州王,一时间难以想到也正常,毕竟就连李世民突闻夷州王也没反应过来。

    “夷州王乃楚王二子。”李世民笑道。

    众臣皆惊,纷纷猜测楚王让小儿子进京是为了什么?而楚王一系之人,不由的勾起了嘴角,看来殿下依旧圣眷正隆。

    ······

    翌日,太极殿中空空荡荡,而太极殿外却聚集着使臣和朝臣载歌载舞,很明显李世民这是在准备举行婚试的第六试。

    而就在此时,安平和李哲带着华国的士卒进了明德门。

    军卒前方,乃陌刀队的士卒,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战鼓之声震动天际,敲击在长安百姓的心里,肃杀之气弥漫四周,不由让人胆寒,这是时常经历战场厮杀才能有的气质。

    薛仁贵走在最前方,他扛着一面大旗,大旗之上绣着两条五爪金龙,那两条金龙像似要腾飞而出,“华”字居中,龙飞凤舞的“华”字殷红,像似用鲜血写上去的一样。

    原本扛旗之人并非薛仁贵,不过薛仁贵把着扛旗的任务给抢了过来,见着周围百姓的震惊之色,心中的兴奋无以复加,幸亏自己抢过了扛旗的任务,否则还不便宜那些小子。

    陌刀队之后便是三辆华贵的马车,打头马车的车窗中伸出了一个圆乎乎的小脑袋,大眼睛骨碌碌的打转,好奇的观望着四周,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还没有我们台北好看。”

    马车周围皆是骑着战马的护龙卫,听到李哲的话语,骑马的胡庆不由回了一句,“二皇子,咱们台北可是由陛下亲手创建,自然非长安可比。”

    见马车经过后,周围的百姓便准备开口,可是马车之后的火炮营再次让他们闭上了嘴。

    同样是整齐划一的步伐、震撼人心的脚步声,蒙云扛着的“楚”字大旗走在最前方,“楚”字大旗并没有华国国旗那么招摇,但漆黑如墨的“楚”字大旗,更让人胆寒,猎猎作响的大旗像似要把人拉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一般。

    火炮营的士卒一生墨绿的军装,不似陌刀队那般扛着一柄陌刀,也不似护龙卫一般腰挎横刀,他们肩背火枪,腰缠手雷,肃杀之气比陌刀队也差不到哪去。

    火炮由在火炮营士卒最前方,由四匹战马拉着,墨色的车轮碾碎了街面上的石子,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在整个长安城蔓延。

    光福坊外的朱雀大街中站着一群人,细数数竟然有二十五人之多,吩咐着四周数百的壮汉手持长棍拦阻着过往的百姓,不让百姓靠近水泥路面一边。

    二十五人皆锦衣华袍,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可即便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也不敢封锁朱雀大街啊,能封锁朱雀大街的只能是当今陛下。

    四周百姓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朱雀大街中站着二十五人,一边喝骂一边想着长安城的官吏们何时来给这些人一点教训时,却在那二十五人中看到了闻名于长安的李泗,李大总管。

    不用想了,肯定是楚王殿下回京了,一时间喝骂之声变为了欢呼。

    “楚王殿下回京了。”

    游走在街头的纨绔公子和勋贵公子们,心里虽震惊楚王府的威势,可脸上却带着嘲笑,楚王的威望确实了不得,但楚王府敢封锁朱雀大街那就是找死。

    又有好戏看了。

    好戏并未让他们等多久,一阵齐整整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等着看好戏的公子和百姓们傻眼了,不是楚王殿下回京吗?怎么是“华”字旗呢?

    而等候在朱雀大街上的小泗儿等人却一脸恭敬的弯下腰,等到大部队快到眼前,众人齐声大喊道:“我等恭迎二公子与长公主殿下回长安。”

    马车里,安平打着瞌睡踹了李哲一脚,意思很明显——你去。

    原本是明日一早才能赶到长安,可是听闻李世民今日就要正式下旨和亲,所以一行人连夜疾行,她现在实在没有经历去应付小泗儿他们。

    被踹了一脚,李哲却没有不满,微笑着准备下马车,许是觉得自己不够威严,在怀恩掀起车帘的时候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所以众人只见一个胖乎乎的小胖子牵着一只鸡,一本正经的从马车上出来。

    李哲走到各总管面前,学着自己父皇的样子咳嗽了两声,吩咐道:“免礼。”

    等众人起身,李哲再次吩咐道:“本王在长安期间,一间酒楼皆歇业,招待前来的众位士卒。”

    “二公子放心,家主早有吩咐,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小泗儿再次行礼,问道:“此时快到午时,二公子是先回酒楼用饭,还是进宫给陛下请安?”

    “先进宫吧!”李哲回道。

    话音一落,福伯连忙道:“小王爷,咱们一路奔波,此时进宫给陛下请安恐怕不妥,还是去酒楼梳洗一番再进宫不迟。”

    “那就听福爷爷的,先去酒楼用饭梳洗。”

    接近四千人的队伍,在长安街头招摇过市,等到队伍渐渐消失在朱雀大街,街头的百姓论议开了。

    “话说,你看见那个铁疙瘩了吗?那是啥玩意儿?”

    “俺咋知道。”

    “楚王殿下的公子竟然牵着一只鸡,可笑死我了。”

    “还别说那只鸡挺肥的,不知道是咋养出来的。”

    “你们就知道这些,也不想想如今正值何时?”

    “何时?”

    “如今可正值陛下和吐蕃和亲之时,楚王殿下让小公子进京,恐怕是反对和亲之举啊!”

    ········

    街面上议论纷纷,李哲和安平等人却在忙着吃饭梳洗,两个时辰之后,一身王服的李哲牵着他最爱的胖子和一生军服打扮的安平带着小黑上了进宫的马车。

    此时已到傍晚,太极殿外的欢庆搬到了两仪殿之中,宫女们牵着一个个身着嫁衣的女子鱼贯而出,与唐伯虎点秋香的场面相差无几。

    欢笑之声不绝,哪怕李道宗也勾起了嘴角,因为他知道无论是否能辨认出他的女儿,这和亲一事肯定无后文,毕竟他在昨夜连夜派了家将出了长安,得到了和亲一事成不了的回禀。

    在欢声笑语中,李世民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显然不怎么高兴,孙子和女儿明明上午就进了长安城,到了傍晚却尚未进宫,怎能让他高兴的起来。

    等到穿着嫁衣的女子全出现在两仪殿中,连福叫了一声“陛下”才让李世民回过神来,无趣的挥着手,让连福组织使臣辨认公主。

    正当使臣刚出列,一个小黄门便进两仪殿行礼道:“陛下,夷州王求见。”

    “宣,快宣。”李世民急切开口,又连忙问道:“安平可曾一同回宫?”

    “启禀陛下,奴婢未曾见到安平公主殿下。”

    李世民怅然若失。

    安平现在不怎么喜爱李世民这个当爹的,原因嘛,自然是因为长孙皇后难产去世,毕竟安平曾经由长孙皇后抚养了好几年,把长孙皇后当成了亲生母亲一般。

    长孙皇后去世的原因,安平也知道,所以这怨气自然就落到了李世民身上,当初安平回长安守孝时,还曾与李世民大吵过一次,对李世民这个当爹的很不满。

    朝小黄门摆了摆手,不久之后便见到了牵着胖子进殿门的小胖子,李世民这才笑了,至于身着华**服的安平和福伯等人却未在李世民的眼中。

    还未等到李哲行礼请安,李世民便朝着李哲招手道:“哲儿快上来,让皇祖父看看。”

    “臣拜见陛下。”李哲供着小手行礼,还不忘拉了拉手中的绳子,行完礼才拉着胖子跨上了台阶,走到了李世民身边。

    “哲儿,你养的胖子又胖了,全然没有你姑姑的那只小黑神骏。”李世民揉着李哲的小脑袋,突然问道:“你姑姑为何未进宫?”

    李哲没回话,他不知道怎么给李世民回答,若是说姑姑就在两仪殿中站着,回去之后肯定免不了被姑姑一顿教训。

    想到姑姑的手段,李哲不由的觉得自己小脸一阵疼。

    还是装哑巴好了。

    就在李世民等着李哲回话时,一声鹰唳划破两仪殿上空,只见大殿中穿着军服的安平毫无规矩的跑出了殿门,吹响了口哨,不久之后一个擎鹰的少年再次出现在两仪殿中。(未完待续)

第460章 楚王府的意志

    李世民目光清幽,随意一瞥便认出了殿中的安平,毕竟太明显了,小黑可不是谁都能擎的,除了安平,他想不到其他人。

    “哲儿,这是怎么个意思?”李世民笑问。

    既然女儿想玩,那就玩玩,增添几分乐趣也好,至少能化解一点父女矛盾。

    “安······父皇听闻陛下有和亲之意,特意派我华国将军前来求亲。”

    李哲吐着小舌头,心中暗道,好险差点就把实情给说了出来。

    李世民和朝臣是什么人?

    老谋深算之人,又岂会不知道李哲的意思,不用猜也知道这一出是安平闹出来的,不过李宽不占成和亲看来是不假的。

    “夷州王殿下,这求亲六试已进行到第六试了,殿下来晚了。”长孙无忌出列行礼道。

    “长孙无忌,陛下如今下旨嫁公主了吗?”安平脸上带着怒容,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她这个父皇终究还是没能认出她这个女儿吗?

    “胡闹,你乃女儿身,求哪门子亲?”李世民一拍案几,不满道:“无忌乃你舅父,你岂敢直呼大名,还不给你舅父赔礼?!”

    原本李世民的确打算陪女儿玩玩,正好考校一下女儿和孙儿的学识,可他没想到安平竟然率先开口了,而且还直呼长孙无忌大名,自然有些不大高兴。

    “您认出女儿了?”安平语气中有些兴奋,明显有些高兴。

    朝臣也是无语,安平公主,您这一开口,谁还能认不出您啊!

    李世民翻着白眼,这是在试探自己能不能认出女儿吗?

    看见安平的笑脸,李世民点了点头:“你乃朕的女儿,朕如何会认不出?说吧,那小子让你们回长安究竟所谓何事?”

    “求亲啊。”

    安平一脸理所当然,发现李世民的脸色微变,有些后悔自己的试探之举,脸上顿时出现苦恼之色,早知会如此轻易被识破还不如用大哥的计策。

    说到底,安平还是觉得李宽的计策过于强势了,有些担忧李世民因此而恼怒,全然没懂李宽的用意,两国交锋不可弱了气势。

    只是,如今安平自己的计策被识破,她暗叹了一口气,掏出怀中的信件说:“大哥反对和亲一事,特意让女儿与哲儿回长安劝说父皇。”

    连福走到安平身边,从安平手中接过信件,回到李世民身边,将信件交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没看,有些疑惑的问道:“当初朕派人询问那小子和亲一事,那小子亦赞同,为何如今却反对了?”

    安平和李哲一头雾水,傻愣愣的看着李世民,他们父皇(大哥)何时赞同和亲了?

    朝臣心头一震,陛下当初询问过楚王?

    只有福伯和怀恩一脸平静,当初的那封信件,王爷看都没看,那赞同之意乃出自太上皇之手啊。

    不敢和李世民说明真实情况,毕竟说明真实情况肯定会惹得李世民不高兴,福伯心思急转,行礼道:“陛下来信时,正值王爷立国,所以陛下垂询乃太上皇所回。”

    李世民点点头,这才拆开了李宽的书信,只见信上写着——我大唐乃泱泱大国,立于世界之巅,岂可与番外蛮子商议和亲一事,实乃可笑,大国当有大国之威。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方乃一国强盛之根基。

    放在以往,李世民看见这封信第一时间肯定会认为李宽这是嘲讽于他,肯定当场大怒。

    如今,只见李世民一拍龙案,大笑不止,“好,说的好,连那小子也认为我大唐乃泱泱大国,看来那小子还是认同于朕的功绩嘛!”

    不知其然的朝臣多精明,不管其他,纷纷行礼恭贺。

    至于和不和亲那都是之后的事了。

    “天可汗,这和亲一事,如今已到六试,天可汗一言九鼎,难道要做出食言而肥之事?”眼见情况不对,禄东赞急忙开口道。

    “放肆。”安平娇喝一声,怒道:“我父皇贵为大唐天子,你有何资格质问?若我大唐不同意和亲,汝当作甚?”

    禄东赞的质问,李世民同样心有不满,不过禄东赞的话确实有理,李世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殿中的使臣不在少数,而李宽那句——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方乃一国强盛之根基,也深的他心意,他有些为难了。

    若是时间在早一些该多好啊!

    李世民正打算开口,就见魏征站了出来,教训道:“安平公主乃女儿身,和亲一事乃国事,安平公主还是莫开尊口为好。”

    李哲怒了,据理力争道:“和亲一事,即是国事亦是家事,就国事而论,本王姑姑乃华国长公主,可代表华国行求亲之举;就家事而论,姑姑亦乃大唐公主,为何不能开口?”

    “殿下,安平公主毕竟乃女儿身······”

    房玄龄的话未说完,李哲便打断道:“女儿身又如何,父皇常教导本王男女平等。”后面的话李哲有些忘记了,大眼睛骨碌碌直转,顿时一脸喜色,指着殿中的平阳公主道:“姑祖母亦乃女儿身,难道平阳姑祖母不参与朝政?”

    朝臣一愣,纷纷看向了李世民,他们不屑与一个小孩子计较,说到底最终下决定的还是李世民。

    “你平阳姑祖母岂是你姑姑能比的?”李世民看向李哲回了一句,低头想了想,抬头看着满朝大臣,问道:“对于楚王反对和亲一事,众位爱卿如何看待?”

    有了李宽撑腰,楚王一系的人马自然出班提出了反对之意,但效果不明显,毕竟如今已举行到第六试了,楚王一系的人马又如何能辩驳过赞同的大臣。

    见此情况,安平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无奈,还是要用大哥的办法吗?

    沉默的看着赞同和亲的大臣,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用大哥的办法了。

    安平环视众人,平静道:“大哥有言,反对和亲乃楚王府之意志,若赞同和亲之人皆乃楚王府之敌,望诸位大臣细细思量再做决断。”(未完待续)

第461章 背锅

    当着皇帝的面,威胁满朝大臣?

    古往今来就没人敢做这样的事情,众人不由的发愣,回神之后便是一阵“放肆、大胆”之声,哪怕李世民也气愤的拍着龙案,大吼放肆。

    就在众人怒骂之时,福伯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行礼道:“陛下,太上皇命老奴将此信上奏陛下,望陛下三思而行。”

    连福丝毫不敢耽搁,匆匆走到福伯身边接过信件,再次交给了李世民。

    信件所书自然是关于李宽和李渊对于和亲一事的看法和对于收服吐蕃的计策,这封信不算短,所以李世民看不少时间,越看越心惊,震惊之色让长孙无忌和求亲使臣心底一寒,和亲一事不会就此不了了之吧!

    就在他们担忧之时,只见李世民放下李渊给他的书信,平静道:“今日第六试暂且作罢,代朕与众爱卿商议之后再做决断。”

    自古便讲究君无戏言,但李世民却食言了,这对于他的威信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可是李渊信中所言的厉害关系,实在是令他不得不细细思量。

    “陛下······”

    长孙无忌的话未说完,李世民便一脸坚决的打断道:“朕说和亲一事,暂且作罢。”

    见长孙无忌默默退下,李世民像似下定了决心,吩咐道:“连福,拟旨,将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一句昭告天下,视为大唐皇室祖训。”

    一句惊众臣,这是已经决定和亲之事作罢了吗?

    纷纷好奇的看着龙案上的信件,太上皇到底说了些什么才能令陛下做出反悔之举啊!

    不过,李世民显然没有要给众位大臣解释的意思,叫了一声“安平”,拿起桌上的信件,牵起一旁的李哲就走,走了两步,不知想到了什么,给连福小声吩咐了几句,这才回了甘露殿。

    甘露殿中,李世民真像一个慈祥的父亲和祖父,不停的笑问着李哲和安平在台湾的情况,不时还给李哲夹菜,这时的李世民不是皇帝,他只是一个疼爱孙儿的祖父罢了。

    刚到甘露殿的重臣和李承乾、李泰哥俩表情不一。

    李承乾见此欢声笑语的场面,有些羡慕和嫉妒。

    这样的待遇,在他的记忆之中好像从未有过,能受到这样待遇的只有他弟弟,这个想要抢他皇位的亲弟弟,所以不由的瞟了一眼李泰。

    看着李泰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心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清楚,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了李宽,竟然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他知道哪怕是他以往敌视的李宽,在他的记忆之中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在他的记忆中,李宽或许还比他更惨一些。

    李泰像似察觉到了李承乾的目光,笑的越发开心,不等作为太子的李承乾先进门,他已经跨过了门槛,若非长孙无忌拉了拉他,早忘了自古的规矩——长幼有序。

    李承乾不满的冷哼一声,这才带着众人进了甘露殿。

    等到众人行了礼,李世民朝一旁的椅子指了指,将李渊送来的书信递给了众人传看,看过之后总算明白了李世民为何反悔了。

    若是,他们处在李世民的位置上,恐怕也得反悔。

    “父皇,二弟之计,儿臣佩服,这和亲不和也罢。”李承乾笑道。

    李世民愣住了,对于太子和李宽的关系,他可是清楚的,像似没听清李承乾的话,挖着耳朵道:“你称宽儿什么?”

    “二弟啊!”

    李承乾的转变让李世民再次愣了愣,不过仔细想想,他也就明白了,李宽已经在海外立国,没有要回大唐的意思,对于大唐的皇位没有一点威胁,如今觊觎于大唐皇位的是另一个儿子,主要的矛盾已经不在李宽身上,而李宽在海外势力庞大,在朝中也有不俗的势力,值得拉拢。

    李世民点点头,看向了其他人。

    “陛下,信中所言的火炮真能拦阻吐蕃大军吗?”长孙无忌问道。

    “火炮的威力,长孙司空不用怀疑,你迟早会见到火炮的威力。”安平神秘一笑。

    长孙无忌以为安平的意思是要当着大臣面试验火炮的威力,所以全然没将安平的话听到心里去,不在意的笑了笑,问道:“陛下,楚王殿下与太上皇的计策虽好,可若是陛下一旦反悔,恐对陛下名声不利啊!”

    长孙无忌的话,得到了房玄龄和魏征等人的支持,毕竟和亲一事以闹得沸沸扬扬,若是一旦反悔,对于李世民的威望和信用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此言差矣,父皇的威望和名声都是打出来的,若是大唐收服了吐蕃,何来对名声不利一说?”安平淡淡道。

    一句话便让李世民的担忧变为了欢笑,“这句话也是你那哥哥说的吧!”

    “父皇英明。”

    李世民与安平相视而笑。

    房玄龄却皱起了眉头,担忧道:“陛下,若是大唐一旦对吐蕃用兵,势必引起各国使臣不满,若吐蕃联合周边各国,我大唐将面临的就不是吐蕃一国,而是周边数十国啊,我大唐将永无安宁之日啊!”

    “房相所言正是。”魏征拱手行礼,劝诫道:“陛下三思啊,如今大唐不过安稳几年,贞观十三年才经历一场大战,如今国库空虚,恐难以支撑举国之战了。”

    不等李世民开口,安平问道:“房相为何担忧其余周边小国呢?”

    “安平公主此话何意?”

    “曾祖父信中早有言明,禄东赞进长安必然不会乖乖待在驿站,作为一国使臣贿赂我大唐大臣亦是一项重罪,我大唐按律处置禄东赞合情合理,其他小国为何敢出兵相帮?”

    安平问完,目光一转,看向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心中咯噔一下,只听安平悠悠道:“据楚王府打探的消息,禄东赞多次前往赵国公府拜访长孙司空,想必长孙司空收获颇丰吧!否则以禄东赞对皇宫的熟悉怎可轻易在夜间出入皇宫呢!”

    “陛下,微臣冤枉啊!”长孙无忌连忙起身行礼道。

    安平的意思,李世民明白,所以佯怒的叫了一声“安平”,宽慰道:“无忌安心,你对大唐的忠心朕一直记在心里,朕相信你断然不会做出收受贿赂之举。”

    “十八妹,借口虽好,可是如何能保证周边小国不敢妄动呢?毕竟大唐出兵吐蕃,吐蕃必然联合周边小国,周边各国恐怕会趁势而攻啊!”

    李承乾的话,让众人认同的点点头,太子能看见其中的关键,不枉他们特意留机会给太子。

    “这个问题简单,咱们大可演武嘛,让各国使臣见识了咱们大唐的武力,见识了火炮的威力,自然不敢妄动了。”

    “演武这个法子是宽儿教给你的吧!”李世民很肯定,不等安平回话便哈哈大笑道:“不仅让周边各国见识了大唐的武力,也让朕见识了火炮的厉害,让朕心甘情愿的购买火炮,一石二鸟,端是好计策啊!”

    安平笑了笑,没说话。

    众人也笑了笑,算是赞同了演武一说,不过这受贿之人该选谁却是一个大问题,毕竟这个人选必须是朝中重臣,重要到李世民能因为此大臣对和亲一事反悔,重要到大唐的百姓能一致赞同反对和亲之举。

    背上这么一口大锅,那可是遗臭万年的事儿,谁会愿意主动站出来呢?

    楚王一系的人马自然不在入选之列,毕竟朝堂之上就属楚王一系反对和亲,就是楚王一系的人马能自愿站出来背这一口黑锅,也没人相信。

    房玄龄和魏征名声在外,若说他们收受贿赂,天下的百姓也不会信啊,最好的人选无疑就是长孙无忌,可是长孙无忌作为陛下的大舅子,谁又敢开口让长孙无忌背锅呢,哪怕长孙无忌真收受贿赂了不能说啊,毕竟满朝文武大臣没与禄东赞接触的人还真不多。

    “无忌,你回府后与舅父商议商议。”见众人之中没有一人愿意站出来,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忌吩咐道。

    李世民一句话,就决定了背锅人选。

    至于高士廉是否真的收受了贿赂,这重要吗?

    不重要,就算高士廉没有收受贿赂,李世民认为他收受贿赂了那就是收受贿赂了,毕竟谁让高士廉是除了长孙无忌最好的人选呢!

    要知道这合适的人选,必然得是朝中重臣,高士廉这个尚书右仆射乃朝中数一数二的重臣,而且还是长孙皇后的舅父,与李世民也是亲戚,又与禄东赞交好,若说高士廉收受贿赂,李世民因此生怨,而做出反悔和亲之举也说得过去,高士廉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长孙无忌苦笑不已,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本想着借此机会打击下楚王府,没想到最终竟然把自己一方势力给打击了。

    转头看向李泰,却见李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长孙无忌神色莫名,应承了下来。

    至于,其他人自然大呼陛下英明,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而此时,刚刚回府的高士廉却不知一口大锅已经落到了他的头上,真可谓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未完待续)

第462章 演武

    不知从何时起长安城出现了一则流言,已贵为尚书右仆射的申国公高士廉竟然大肆收受吐蕃大相五万贯钱财,将求亲六试的答案告知禄东赞,陛下因此大怒,从而悔亲。

    当然,这个流言自然是李世民和长孙无忌放出来的,不过仅仅只过了两日便变了味道,流言渐渐变成了高士廉之所以会收受贿赂皆是为了打击楚王府和江夏王府,为了替侄儿长孙无忌出一口恶气。

    长安的百姓向来是神通广大的一批人,根本不用楚王府派人宣传,就知道这其中的关键,毕竟当年楚王在京之时,和长孙家的矛盾不小,制盐、铁之法由楚王殿下献了出来,可以说断了长孙家的财路,这是人所共知的事。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长孙家和楚王府的矛盾势同水火,长安的百姓比谁都清楚,因为他们就是这矛盾中的受益者,印象深刻。

    所以受益的百姓爆发了,在张信的组织和带领下,申国公府和赵国公府可谓顶风臭十里,这不是名声臭了,而是实实在在的臭,路过两个府邸不捏着鼻子都不敢过,两府每日得用十几担清水才能清洗玩府邸周围的污秽之物。

    朝国公府泼粪那是大罪,不过张信组织的人手倒也精明,几乎没有被抓到过,哪怕是抓到的人送到了长安县衙或大理寺都被楚王府给救了出来,毕竟楚王府和长孙府已经完全撕破了脸,不再顾及长孙无忌,而大理寺和长安县衙由掌握在楚王府中,救两三个人小意思。

    这样的小事,没有必要闹到李世民那里。

    当然,长安城中发生的事都在李世民的监控之中,但他很忙,他没那个时间去管理这样的小事,毕竟以他对李宽的了解,能这样对付长孙无忌已经算李宽大度了,他可知道李宽那个记仇的性子有多可怕。

    知道这件事后,他反而有些庆幸,庆幸这次回来的不是李宽,若是李宽肯定不会用这种可笑的手段。

    让连福去了一趟一间酒楼,吩咐安平不得再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便回到了自己的事物之中,整整五日,李世民从各卫之中挑选了一些人进行演武准备。

    五日之中,禄东赞曾多次求见李世民,因为他觉得自己委屈,他明明就没给高士廉送过五万贯的钱财,更不曾打探婚试的答案,必须得给李世民说明情况,这样的脏水他可不接。

    不过,他每次的求见都被李世民给拒绝了,本打算今再次入宫求见李世民,却见到薛万彻安平带着以一队士卒前来。

    吐蕃和大唐大大小小打了几十次,对于大唐士卒的情况,禄东赞自然清楚,但他却从未在大唐大军中见过如此有威势的士卒,那一柄柄陌刀在阳光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不过几十人的队伍就让他感受到了如山一般的压力,仿佛无论什么都难以撼动。

    这并非大唐的士卒,乃楚王府,或者说是华国的军卒。

    禄东赞和吐蕃的武士顿时露出嫉妒警惕之色,在警惕之中还带着几分悲愤,死死的盯着安平。

    这几日早就打探出了消息,楚王府可不同大唐其他王府,楚王的胆大包天,就是禄东赞也感到心惊,作为一个王爷竟敢打砸太子的东宫,打砸长辈的产业,丝毫不给一点面子,何等胆大。

    以打探来的消息和那日在两仪殿的情况看来,禄东赞明显感觉到了楚王府的恶意,他不敢保证楚王府会不会突然对他们出手。

    “不知薛将军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禄东赞虽问的是薛万彻,却警惕的看着安平,不着眼的朝身旁的吐蕃武士们看了一眼,只见吐蕃武士们的右手纷纷呢按住了腰间的刀柄,大有一言不合便抽刀挟持安平,杀出长安的气势。

    薛万彻急忙摆摆手笑道:“大相莫要紧张,我大唐向来是热爱和平的。”

    禄东赞无语,去你大爷的和平,爱好和平还临了拒绝吐蕃求亲?这难道不是找借口挑起两国大战?

    对于和亲,禄东赞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他现在就想着能平安回吐蕃,大唐太危险了,虽说他相信李世民不会妄动他们,但是楚王府会不会对他们动手,他没有一点信心。

    他的第六感很准,这第六感曾不知救过他多少次性命。

    “奉陛下旨意,大唐右卫将在明日于长安城西郊演武,特意命本将前来请各国使臣前去一观。”对于禄东赞不搭理的态度薛万彻也气恼,不满道:“本将还得去请他国使臣,少陪了。”

    薛万彻转身就走,只听禄东赞冷哼一声:“唐军演武,岂能比得上我吐蕃大军英勇无敌?”

    “你这意思是不去了?”

    安平转身眼睛一眯,带着莫名的笑意,她今日特意带着陌刀队跟随薛万彻前来为的就是打探路禄东赞一行人的居所,好在演武之后动手。

    听到安平这句话,禄东赞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此次演武,安平公主手下护卫可否参加?”

    安平点点头,没说话,转身就走,她只是单纯的对于禄东赞的话感到不满才有此一问罢了。

    说到底,演武是为了其他各国的使臣而举办,让其他使臣认识到自己与大唐的差距,让他们不敢妄动,禄东赞去不去观看演武,她并不在意。

    不过,见安平点头,禄东赞还是打算前去一观。

    其实,他也就是死鸭子嘴硬罢了,他对大唐的大军战力怎么可能不敢兴趣,吐蕃和大唐之间就没有和平,这点认知,禄东赞还是有的,李世民请他去观看唐军演武,他自然乐意,更何况还能见到华国的军队战力,更是求之不得了。

    毕竟,华国虽是独立的一国,但说到底华国和大唐打断骨头连着筋,大唐大军不济之时,华国的大军必然出动。

    “劳烦请薛将军禀报天可汗,老夫明日一定准时到西郊观看唐军演武,见识见识唐军与华国大军到底谁更强悍。”禄东赞大声喊道。

    薛万彻转身,朝着禄东赞抱拳拱了拱手,带着士卒渐渐消失在禄东赞眼中。

    在薛万彻和安平消失之后,禄东赞冷哼一声,用吐蕃话骂了几句才带着一群吐蕃武士进了驿站。

    其实,这场演武其用意并不难猜,无非是向各国使臣展现大唐的强盛,简单的话说,就四个字——示之以威,恐吓各国的使臣,更准确的话说是恐吓他们吐蕃。

    当然,这只是禄东赞自己的想法。

    毕竟这段日子,他也知道自己的作为,在长安拜访大唐的大臣和各国使臣,四处哭诉李世民不守诚信,出尔反尔,败坏了李世民和大唐的名声,这样的动作肯定引起了李世民的不满,所以才有了这场针对吐蕃的演武。(未完待续)

第463章 演武(续)

    长安城西郊有一片荒地,早在贞观二年前,荒地附近还有不少的百姓,只不过这片荒地是盐碱地,一年的收成堪堪让一家老小混个半饱,若遇到一个小灾小难,一家人就只能一年挨饿。

    贞观二年的蝗灾,楚王府的各个产业招工,导致此地百姓下定了决心,纷纷举家外迁,毕竟留在这里等着饿死,不如去楚王府的产业做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所以原本的村庄也就成了荒地,而这片荒地虽说距离长安不算远,但盐碱地在权贵们眼中连鸡肋都不如,没人对它感兴趣,只有剩下的一些低矮破烂的残壁断垣,记录了它曾存在过的证据。

    在贞观四年,大唐扫平东突厥,一时间想要挣军功而参军的百姓陡然增加,李世民也就将这片荒地作为了平时的训练之地,成了右卫的校场。

    今日演武,薛万彻最先抵达,毕竟他如今是右卫的大将军,在薛万彻之后才是李世民带着一大群朝臣前来,文武百官一个未缺,就连长久足不出户的李靖也破天荒的出现在了大臣的人群中,不过在人群中却为见到李哲,所以等到各国使臣和禄东赞到达校场时,却为见到陌刀队和火炮营的士卒。

    不过,仅仅是右卫的士卒便已经让各国使臣和禄东赞心惊不已了,只见校场上的将士们岿然不动,宛若山岳,数千人如同一人,整个校场除了李世民和大臣的谈笑之声之外,竟无半点其他生息。

    这些静立不言的将士仅仅是站着,方圆之列便已弥漫出一股肃然之气,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重重的压在各国使臣的心头。

    寒风凛冽,沙场秋点兵,萧瑟之中却弥漫着杀机,似乎风声之中都带着无影无形的利刃割的各国使臣脸疼,李世民和众位大臣谈笑风生,但各国使臣的脸色却变得有些苍白。

    这就是大唐无敌的大军吗?果然名不虚传,都说大唐玄甲军无敌于天下,如今右卫大军便有如此气势,那大唐玄甲军又当是何种威势?

    这时,各国的使臣也明白了。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遮掩,撕下了所有道德外衣的恐吓,大唐这是在向各国展示实力,不派兵打你,就只向你展示自己的拳头。

    各国使臣惊惧,脸色越发苍白,大唐大军的军威令人胆寒,那一声声的喊杀声令他们的心跳加速,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嗜血的野兽,在他们的力量之下,自己的国家仿佛会在他们的蹄铁之下化为齑粉,随风飘散。

    不过,禄东赞却平静的看着校场内的将士,虽说这些将士令行一致,但还不足以让他感到震惊,这些将士少了一些杀气,最多也就能和他们吐蕃大军打个五五开罢了。

    “不得不说,薛将军训练士卒的确厉害,若是将右卫交给老臣训练,老臣恐怕也难以做到这般。”李靖有些感慨,朝李世民行礼恭贺道:“陛下慧眼,大唐万胜。”

    一时间大唐万胜之声响彻李世民耳畔,原本兴致高昂的李世民却见禄东赞面色平静,淡淡的问道:“大相认为我大唐右卫如何?”

    “令行合一,普天之下难道一见,不过右卫将士恐怕大多乃新军,少了几分杀气。”禄东赞也不担忧,直接指出了右卫存在的问题,毕竟要培养出大军的杀气只能上战场,正好试探试探李世民的用意。

    的确,右卫缺了几分肃杀之气,毕竟右卫的士卒几乎是近几年招募的新兵,尚未上过战场,而肃杀之气并非平日训练就能训练出来的。

    朝中武将和李世民不由的有些佩服禄东赞的眼光,但对于大唐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禄东赞越有眼光证明本事越大,李世民不由的深深看了一眼禄东赞,下定了决心——杀。

    多年的皇帝,李世民早已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淡淡的笑道:“大相此言不假,我大唐向来爱好和平,这才致使大军缺乏杀气·······不过,我大唐大军虽缺乏杀气,但我大唐无惧任何之敌,大相切记。”

    各国使臣听李世民这么一说,顿时喜形于色,禄东赞却依旧淡淡道:“天可汗,我吐蕃亦求安稳。”

    “是吗?!”

    李世民点点头,笑呵呵的转头看起了校场中的演武,心里却对禄东赞的话不屑一顾。

    如今,大唐与吐蕃保持着微妙诡谲的关系,所谓求和平不过一时之言,友好两个字被两国翻来覆去的说过无数次,事实上一山不容二虎,吐蕃时常劫掠大唐边境,大唐也不容卧榻之侧让吐蕃安睡,只是各自有各自的理由,难以令两国大军相交。

    这种表面上的友好,到底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李世民比谁都清楚。

    若有所思看着将士的操练,看着薛万彻挥动旗帜,李世民不由的有些感慨,对于薛万彻训练士卒的本事他有些心惊,可以说大唐的任何一支大军在军纪军容方面都难以比肩右卫大军,但这种心惊更多的还是来自于李宽,薛万彻训练士卒的本事还是来源于他那个儿子啊!

    正在感叹,却听见连福说夷州王和杜王带火炮营与陌刀队士卒来了,李世民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便吩咐人让李哲带着火炮营进校场。

    下方等候的禄东赞目光清幽,死死的盯着校场的入口,他今日前来主要的母的还是观察华国大军是怎样威势,如今总算来了。

    其实,火炮营本就在校场的不远处,不过李哲未到他们没有进入校场罢了,毕竟此行的主事人只能是李哲,而李哲这几日都和怀恩一起在听楚王府各家臣的汇报,所以他迟到了。

    说到底,这场演武在李哲眼中,还比不上听取各个家臣汇报大唐各地的产业情况。

    一阵急促却没有一丝杂音的脚步声响起,仅仅只是脚步声便压下了右卫的喊杀声,一门铮黑发亮的火炮率先进入了众人的视线,在太阳光下散发着幽幽寒光,令人不由的心中一寒。

    “火炮?!”使臣中有人惊呼,身子不由的有些发抖,中南半岛上的那场惨烈之战,令人记忆深刻,哪怕没亲眼见到,光是听闻便能了解火炮的可怕。

    见到那惊呼的使臣颤抖,禄东赞不屑一笑,看向李世民行礼道:“天可汗,敢问这火炮是何物?”

    “火炮吗,等大相看过之后便能明白了。”李世民淡淡的回到,说白了他也不知道火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听闻了一些情况而已,为了能和众位武将大臣一同见证火炮的威力,他也忍到了今日。

    三千士卒从容不迫的进入校场,那气势仿佛能碾压所有的一切,哪怕是禄东赞此时也被火炮营和陌刀队的气势所慑,竟忘记了和李世民的交谈。

    李哲不紧不慢的朝李世民的方向走着,懒懒散散的样子,在身后士卒气势的衬托下反而显出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颇有关二哥单刀赴会那种的气势。

    走到李世民面前,李哲歉意一笑,行礼道:“陛下恕罪,微臣来迟了。”

    李世民不在意的摆摆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笑道:“看看大唐的大军与你父皇的火炮营相比如何。”

    对于这些,李哲其实不太在意的,毕竟他志不在此,不过李世民有所吩咐,众位大臣也兴致高昂的看着,李哲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亲眼见识右卫大军的演武,李哲不知该如何说,但他觉得右卫不是火炮营的对手。

    或许李世民也是如此认同,在看过右卫演示之后,便急不可耐的吩咐道:“吩咐火炮营开始。”

    然而,李世民吩咐下去了,火炮营却未动,只见陈云、蒙云、薛仁贵三人一同跑到高台前,陈云和蒙云朝着李哲敬礼道:“二皇子,火炮营已准备好,可否进行演练。”

    “等等。”刘仁贵大喊一声,敬礼道:“二皇子,按理说演练当以我陌刀队为先,我陌刀队自创立以来便屡屡首战,陛下亦曾有言在先,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最后的口号,薛仁贵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震的在场众人激动不已,这是一支浑身沐血的铁血之师。

    还未等纠结的李哲吩咐,李世民便大笑道:“好一句首战用我用我必胜,那就由陌刀队先行演练。”

    然而,薛仁贵依旧没动,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哲,等到李哲笑说由陌刀队先行演练之后,才迈着步子跑到了陌刀队前方,那步子就像用尺子量过一般,分毫不差,再次让众人震撼了一把。

    “列阵。”薛仁贵大喝一声。

    寂静的校场上,薛仁贵的命令还在上空回荡,“啪”的一声便盖过了薛仁贵的喊声,这是并脚的声音,就在众人再次震撼时,只见手持陌刀的士卒,开始舞动手中的陌刀,虎虎生风,密不透风,像似连水都泼不进。

    陌刀队的士卒挥刀时丝毫没有一点迟疑,可以想象,若是有人在陌刀之下,顷刻之间便会被斩成肉泥。

    “这是真正的虎狼之师啊!”

    不知何人发出了感叹,却得到了众人认同的点头。

    陌刀队的操练不算长,但等候的火炮营士卒却感觉经历漫长的时间,纷纷摩拳擦掌,岂能让陌刀队专美于前。

    百余人的陌刀队,或许还不够震撼,但三千火炮营的士卒向李世民和朝臣展现了华国的威势,向各国使臣展现了大唐与华国是无敌于天下的。

    只见三千火炮营士卒身形涌动,潮水般的分散,又迅速的聚集,分成一块一块的方阵,方阵之间的间隔像似用尺子量过一般,看着就觉得壮观,却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方阵最前方的一排士卒肩挎长弓,他们身后的三排皆是腰间缠满了手雷的士卒,在这三排之后便是肩挎火枪的士卒。

    既是演武,自然是有假想敌的,远方的草人因为右卫的演练有些杂乱,不过这不妨碍火炮营的演练,最前一排的士卒先是一阵急射,却箭箭落到了草人身上,明显箭术无双。

    等到箭雨之后,便是一阵手雷,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前方的草垛在手雷的轰炸下四分五裂,炸起的石子、碎屑飞溅四周,仔细看看甚至能发现炸起的石子和弹片镶嵌进了周边的大树之中。

    一颗颗手雷就像炸在了禄东赞的心里,痛苦不已,这些年吐蕃进攻凉州城屡次败北,都是因为那可恨的震天雷。

    最后的火枪队发现好像没有自己表现的几乎,顿时不满的朝着周边的树木开枪,段式射击让周边的树木,碎屑飞溅一地。

    李世民多少明白了些火炮营方阵的安排,有些明悟,让射程最远的弓箭手先行一轮的攻击,再由手雷轰炸,看来所谓的火枪的射程应该不远,就是不知道火炮如何?

    “哲儿吩咐火炮营试射火炮。”李世民吩咐道。

    他看明白了,能指挥动火炮营的只能是他这个小孙儿,恐怕就连安平这个女儿恐怕也难以指挥火炮营。

    李哲点点头,给蒙云吩咐了一句。

    火炮展现了它的威力,呼啸而出的炮弹跃过了整个校场,在看不见的地方轰隆炸裂,犹如一道旱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只感觉大地都在晃动,犹如地龙翻身。

    太远了,看不到情况,可是众人能想象炮弹落到的地方是怎样的情况,震撼已经不能表达他们现在的感受,只能说在炮弹炸裂之时,仿佛心跳都已经因此而停止。

    或许觉得这样没有直观的认知,蒙云当即吩咐士卒调整好火炮的角度,一颗炮弹再次朝着远处的残壁断垣而去,轰然炸裂,原本还有些房屋样子的残壁断垣顿时沙尘碎石漫天,等到沙尘散去,众人已经完全傻了。

    残壁断垣消失不见,只能看见一个深坑,看见一片废墟。

    李世民和文武大臣大笑不止,纷纷叫着好,其他各国使臣仿佛听不见周围的欢呼声,呆呆望着前方的废墟,其中以禄东赞尤甚。

    渐渐回神之后,禄东赞瞬间便有一股深深的挫败感萦绕心头,大唐有火炮这样的利器,今后的战争该如何打啊?(未完待续)

第464章 朕要了

    该怎么打,没人能回答禄东赞这个问题。

    在场所有使臣早已被吓得面无血色,像有宗教信仰的使臣已经纷纷朝跪在了地方,朝废墟方向行大礼,也不知道是在拜他们心目中的神还是在拜比神还要厉害的火炮,哪怕是知道中南半岛那场惨烈战役的使臣正式见到火炮的威力,依旧惊呼赞叹之声不绝。

    禄东赞的脸色很难看,那不远处的火炮告诉了他,将来与大唐开战几乎没有一点胜算,想想火炮的射程,吐蕃大军恐怕还未冲到大唐大军面前就已经被火炮炸成碎肉,这还怎么打?

    “大相觉得这火炮的如何?”李世民大笑道。

    禄东赞浑身发抖,都是被李世民这句话给气的,扭头看着李世民,不满道:“天可汗陛下,大唐今日的演武,究竟意欲何为?”

    李世民看了一眼禄东赞,像似不在意他的不满一般,看着在场的所有使臣说:“今日演武不为其他,只为告诉众位使臣,我大唐素来爱好和平,但我大唐也有绝对的实力面对任何国家的进犯胆敢进犯大唐就得做好面对火炮的准备。”

    没有人计较火炮并非大唐所有,在场之人都知道火炮乃华国所有,可特么华国的国君是大唐的王爷啊!

    众使臣纷纷表绝无进犯大唐的意思,而禄东赞却气恼异常,这场演武根本就是针对吐蕃嘛,就算他想要给李世民表达绝无进犯之意,但李世民会信他吗?

    “天可汗陛下,今日我领教大唐士卒的强悍,也领教了火炮的厉害,恕我早退了。”仗着自己乃吐蕃的使臣,禄东赞说完就走,根本不给李世民留下他的机会。

    禄东赞脚头也不回,脚步匆匆,看得出他现在很生气,大唐用火炮告诉了他,大唐并不需要和亲,和亲所来求的和平,大唐可以用武力来取得,这明显是小瞧了他们吐蕃的武士。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像似依旧在禄东赞耳边回响,禄东赞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阴沉的就像能滴出水一样,无它,因为在回去的路上,吐蕃的武士告诉禄东赞吐蕃大军抵挡不了火炮。

    这种未战自怯的心理令禄东赞忍不住的破口大骂,骂过之后又开始沉默。

    要知道,跟随他一同来大唐的吐蕃武士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勇武无双,连跟随他一同来大唐的吐蕃武士都已惊惧,那吐蕃的军卒见识到火炮之后又该是如何惊惧呢?

    恐怕只需要几十枚火炮,大军便会不战而降吧。

    禄东赞愁苦不已,李世民却大笑不止,连禄东赞的无礼都没有时间去计较,他现在只想将火炮收于大唐,既然火炮运来了大唐那就是他的了。

    带着重臣走到了火炮的旁边,仔细研究了一番,看着段纶问道:“这火炮大唐可否仿造?”

    段纶没说话,只是摇了摇。

    火炮既然敢运送到长安,李宽自然有把握工部和将作监没有办法仿造,毕竟火炮所用的钢材可是经过了多年的研发,大唐的钢材还达不到要求。

    说来也奇怪,锻造钢材的办法,李宽已经交给了李世民,而工部和将作监炼出来的铁和钢却只比原来的材质稍微好一些罢了,所谓的进一步研究和开发在大唐好像不成立,像似习惯了自我满足。

    李世民大失所望,大唐若是购买上百门火炮,国库也难以支撑,更何况他还发现了火枪得天独厚的优势,但一想到李渊信中所言的火炮价格就觉得肝疼,若是再购买火枪,那又将是何种价格呢?

    李世民喃喃自语道:“不知道那小子会不会降低一些价格啊!”

    听到李世民这句喃喃自语的大臣不由的翻起了白眼,想要楚王殿下降低价格,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父皇,楚王乃我大唐王爷,若父皇下旨让楚王献上火炮,楚王亦不得不献,父皇多虑了。”李泰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了李世民的喃喃自语。

    按理说,李宽如今依旧挂着大唐楚王的名号,李世民下了旨,李宽确实应当遵从,可是李宽是一般人吗?就是当年献上计策给李世民那也是有要求的,更别说他如今已在台湾立国。

    李世民一言不发,像似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李泰,这个儿子想的也太简单了,想法简直简单的可笑,不经摇了摇头,转头吩咐着连福回宫。

    作为太子的李承乾自然不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当李世民吩咐连福准备回宫之时,李承乾便不屑撇着嘴角,看了两眼李泰,小声嘲讽道:“可笑,简直可笑。”

    或许李承乾的话音太小,李泰并未听清楚李承乾的话,但他却发现了李承乾的嘲笑,正打算讥讽一番,却见李世民没管他们,已经带着安平和李哲走了,顾不上和李承乾计较,匆匆跟上了李世民的步伐。

    刚打算继续之前的话题,就听李世民问道:“安平,华国如今有多少火炮?”

    “父皇,火炮制造不易,听大哥说华国的火炮也不过百余门罢了!”

    李世民点点头,叹道:“百余门吗,有些少了。”

    “父皇,这已经不少了,前些年大哥率领楚王军进攻暹罗也不过三十余门火炮,三十余门火炮便将暹罗国十万僧兵打的落花流水,那时大哥的楚王军不过四五万人而已,就因为有这三十余门火炮,五万对十万,几乎无伤亡。”

    “火炮的厉害,朕已见识过了,你不用给你哥哥脸上贴金了。”一想到李宽前些年在暹罗国的大胜,李世民不禁感觉自己有些老了,长叹了一口气,“朕若是让他回长安,他会愿意吗?”

    跟上来的李泰心中咯噔一下,侧耳倾听起了安平的回答。

    李宽是否回长安,对于李泰来说,很重要。

    他现在的势力已经有渐渐碾压李承乾的意味,若是李宽一旦回京,他明白自己的势力势必会李宽一系压的抬不起头,这可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大哥恐怕不会回长安了,女儿此行回京,大哥交代了许多·······”

    话没完,李世民打断道:“罢了······对了,你此行回京那小子可曾说过火炮的价格能否商量?”

    安平点点头。

    “你直接告诉父皇,那小子的底线是什么?”

    “五千人和两万贯钱财换取一门火炮,而且华国只出售五十门火炮。”

    “没有转圜的余地吗?”李世民叹道。

    五千人和两万贯换一门火炮,算起来不算多,可细算算,五十门火炮那就是百万贯钱财和二十万的人口,这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父皇,这是大哥给出的价格,女儿无法做主。”安平淡淡的回了一句,笑道:“父皇若是觉得贵了,何不让皇祖父他老人家劝劝大哥,如今能劝住大哥的人非皇祖父莫属啊。”

    “你认为父皇他老人家能让宽儿降低价格?”

    安平没说话,点了点头。

    “你实话告诉父皇,一门火炮的造价到底是多少?”

    “父皇,这您可就问错人了,女儿哪会知晓火炮的造价······不过,女儿曾听大嫂说过,大哥为了火炮与火枪的研发,差不多花去了楚王府三分之一的家财。”

    说完,见李世民一脸的不信,安平笑道:“毕竟当初火炮的研造皆从头开始,不过现在的火炮价格,女儿估计在一万贯左右,所以父皇可按照这个价格与大哥商谈。”

    “依朕看来,恐怕不是你估计的,而是宽儿估计的吧!照你所言,宽儿的底线恐怕就是一万贯吧!”

    “父皇这就猜错了,一万贯的价格可不是大哥说的,而是皇祖父他老人家让女儿给您提点的。”

    李世民笑了笑,点头道:“既然是父皇的提点,那你回去之后告诉那小子,五十门火炮,朕要了。”(未完待续)

第465章 杀

    安平并未跟着李世民一同回皇宫,毕竟李宽的嘱咐她没忘记,所以她带着小侄儿一起回到了桃源村。

    张允一家的情况还算不错,过得安稳,平日里一家人都在了桃源村不怎么出门,倒也没人敢来桃源村找张允一家的麻烦。

    许是出于安稳度日的打算,张允并未送儿子和女儿去弘文馆进学,只是请了两个儒生到桃源村教导儿女,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张允请儒生到桃源村教导儿女,那便证明了一个问题——李纲已经去世了。

    李纲不仅是李宽的师父,也是安平的老师,尊师重道安平还是懂得,所以带着侄儿去李府,让李纲的家眷带着一起去扫了墓。

    而让安平有些意外的是,李纲竟然埋在了桃源村,埋在了桃源村当年的学舍之外的空地上,听李纲家人说这是李纲的意思,说他喜欢桃源村,喜欢当年在桃源村教学时的生活,说他听到了当年的那朗朗读书声,说他生前没能享受多少年这种安稳的生活,死后就该享受了。

    安平带着小侄儿给李纲扫了墓,然后再次带着小侄儿去给母亲和外祖父母扫了墓,安平不由的有些想念在台湾的李渊等人了,长辈们都老了啊!

    所以,安平没在桃源村久留,在桃源村住了两日,便带着李哲一同回了长安,带着护龙卫和士卒去了驿站。

    经过两日的深思,住在驿站的禄东赞看明白了许多。

    前两日大唐演武,这是大唐君臣对他的警告,警告他的原因嘛,自然是他前几日在长安城闹得有些过分,这些他都知道,可他依旧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大唐与吐蕃的和亲依旧进行下去,但两日的时间,皇宫中却从未传出一点消息,反而他行贿高士廉的谣言愈发真切。

    他算是看明白了,李世民确实决定不再和亲了,所以禄东赞愈发气愤,感觉心中的怒火能焚天裂地。

    这个时代是什么时代?

    这是一个讲究脸面的时代,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勋贵世家,都觉得脸面乃重中之重,更别说一国之君了,对于吐蕃和大唐两国来说,什么是脸面?

    无疑是诚信。

    本来就已经说好的事情,连圣旨都下了,只等到第六试结束,和亲之事便可以成了,可是却被楚王府给搅黄了,而且还让楚王府和李世民威胁了一番。

    禄东赞怒不可遏。

    他是什么人?

    吐蕃大相,在吐蕃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他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威胁,从未品尝过了屈辱感,在长安可算是尝尽了。

    禄东赞拍打着桌子,他决定了,明日一定要进宫面见李世民,要为吐蕃和自己讨一个公道,大唐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刚做下决定,就听见有人来说安平公主来了。

    对于大唐,禄东赞不怕,毕竟李世民就算再怎么不要脸,总归是不敢对他做什么的,可安平代表楚王府啊!如今身在大唐,禄东赞真有些怕了。

    百般无奈的禄东赞无力起身,带着吐蕃武士出了房门。

    出房门,只见驿站的庭院中站满了士卒,士卒乃华国的士卒,禄东赞很清楚,不由的心跳加速,一瞬间便喊了几句话,只见吐蕃武士纷纷抽出了腰间的横刀。

    像似这样能让禄东赞安心些一样,见手下人抽出了横刀,禄东赞才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安平公主,不知你今日前来找老夫所谓何事?”

    安平没说话,禄东赞而已,她没兴趣和禄东赞多说,毕竟禄东赞此时在安平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谁会愿意和素不相识的死人说话呢。

    不过,禄东赞既然问了,总的要回一句,所以安平一旁的怀恩笑道:“大相,此行来长安随声所携带的财物不少吧!”

    一瞬间,禄东赞以为自己明白了安平带着士卒前来的来意,更气愤不已,你楚王府搅黄婚事便不说,折辱了吐蕃堂堂大相也不说了,竟然还有脸前来索要财物,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不错,携带财物不少,但那皆是求亲之用,如今已献给了天可汗陛下,本相如今空无一物。”

    “是吗?我看不尽然吧!”

    “你乃何人?有何资格与本相对话?本相所携带财物与你楚王府又有何干系?今日若是不说清楚,本相必定要求天可汗陛下治你楚王府之罪。”

    “好说,我就是殿下一家奴而已······”

    怀恩的话没说完,禄东赞便打断道:“区区一家奴有何资格与本相对话,楚王府实在欺人太甚,难道大唐就这样折辱我吐蕃,真当我吐蕃不敢出兵?”

    确实,禄东赞乃使臣代表的是吐蕃,就是李宽,若他以楚王的身份或许都有些不够资格,但这次前来是注定来杀人的,哪有所谓的资格。

    怀恩淡淡一笑,“并非我楚王府欺负大相,而是大相欺负大唐啊,无视大唐律法公然行贿朝中大臣,我楚王府今日前来便是请大相去大理寺的。”

    禄东赞这下明白了,楚王府并非来要钱财的,而是专程来找麻烦的,所以禄东赞一时间心跳加速,像似要跳出胸膛了一般,寒声问道:“安平公主今日之举可是由天可汗陛下授意?”

    “是父皇授意如何?不是父皇授意又如何?”安平嘴角轻轻勾起,浅浅的笑容证明了她根本不在乎禄东赞的质问。

    “若天可汗陛下授意,本相自当前往大理寺,若非天可汗陛下授意,那就莫怪本相无礼了。”

    说时迟那时快,禄东赞的话音刚刚落下,吐蕃武士便已手持横刀朝安平冲了过去。

    “砰”火枪声响起,一名快要冲到安平面前的吐蕃武士,脑门顿时出现一个血洞,鲜血犹如小溪,潺潺流淌。

    “吐蕃人打算挟持长公主,保护长公主。”不知何人喊了一声,一时间“砰砰”声不绝,强悍的吐蕃武士被打成了筛子,倒在了庭院之中。

    “安平公主停手,本相这便随你去大理寺。”

    禄东赞怂了,在驿站的吐蕃武士本就不多,而安平可是带着整整三百人来的,一轮枪毙,驿站中的吐蕃武士所剩无几,既然挟持不了安平,自然得认怂了。

    “大相,本公主是该说你天真呢,还是无邪呢?”安平笑的很开心,不过一瞬之间,便一本正经道:“之前让你去大理寺受审你不愿意,此时嘛,已经不用了。”

    禄东赞连忙道:“安平公主,我乃吐蕃大相,安平公主·······”

    禄东赞的话没说完,安平已经冷热开口了,“杀,吐蕃人一个不留。”(未完待续)

第466章 小人物有大智慧

    冷然开口的安平威风凛凛,颇有些铁血娘子的气势,而不远处的禄东赞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见面没说几句话,等待他的将是死亡。

    这一切来的太快,快到禄东赞根本来不及反应,火枪中喷发的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穿透了他的脑袋,胸膛和脑袋的鲜血涓涓而出,脸上的震惊和气愤之色定格在了他倒下的那一瞬间,双眼睁的老大,双眼之中充满着不敢置信,大唐人不是向来讲究礼法吗?为什么比他们吐蕃蛮子都还不如,一言不合便动手?

    可惜,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不出口了,当然也不会有人回答他。

    堂堂吐蕃大相,一代枭雄就这样把命留在的长安城,死不瞑目。

    安平等人在乎禄东赞尸首,将驿站中的所有吐蕃士卒全都解决之后,看都没看一眼便走了,留下呆呆傻傻的驿站小吏看着一地的尸首和鲜血发傻。

    不知过了多久,驿馆的一名小吏反应过来了,大呼着安平公主杀了吐蕃大相,刚叫了没两声就被上官扇了一巴掌,踹了两脚,教训说:“什么安平公主杀了吐蕃大相,明明是吐蕃大相打算挟持安平公主,安平公主迫于无奈才将吐蕃大相正法。”

    见手下人一脸迷惑,那上官才压低声音再次教育道:“你小子有几条命啊,安平公主乃咱们大唐的公主,禄东赞乃吐蕃的大相,你小子偏向谁呢?”

    那开口惊呼的小吏顿时抱拳感谢,正想请上官去逛窑子之时,只见上官拿着一根木棒打在了自己的左臂之上,真狠啊,看样子明显是折了。

    小吏怔怔发傻。

    上官却冒着冷汗,龇牙咧嘴,倒吸冷气的朝小吏踹了两脚,叫着他把自己的腿也打折,小吏以为自己听错了,傻呼呼的问着上官为什么?

    不曾想那上官说道:“叫你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小吏不敢动手,不过他旁边的一个小吏动手了,看动手的另一个小吏的样子就知道是驿馆的老油条,像似和上官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一脚便侧踢在了那上官的膝盖处,只听“咔擦”一声,随即便传来了惨叫声。

    脚法很好,那上官的腿并没有粉碎性的骨折,只是脱臼了,养个一两个月自然就会好。

    踹了上官,那小吏丝毫没有一点负担,甚至还笑嘻嘻的问着上官是不是现在就去鸿胪寺。

    上官哼哼唧唧好一阵,擦了擦汗水才怒气冲冲的说着去什么鸿胪寺,抬本官去礼部。

    没人管驿馆中的尸首,准确的说也不是没人管,还是有几个小吏在忙的,忙着用手在流淌在地上的鲜血和尸身上的鲜血抹几把,然后涂抹在自己身上,再然后骂骂咧咧着吐蕃蛮子不仅身上发臭,连血都是臭的。

    打扮结束,一个个小吏看起来就像是浴血厮杀过一样,这才抬着上官去了礼部。

    在驿馆的官吏到达礼部之时,守在礼部外的将士只是淡淡的说着报官去长安县衙,此乃礼部不受理案子。

    不过,一听驿馆的官吏说禄东赞死了,守门的将士也不管驿站的官吏为何不去了鸿胪寺,匆匆进了礼部大门,跑了没两步又停下脚步,转身叫着驿馆的官吏随他一同进去。

    礼部最近很忙,因为和亲的关系,礼部尚书李道宗最近一直没有心思管理礼部,如今和亲之事几乎已经黄了,就算没黄,和亲的之也肯定落不到由他的女儿身上,所以李道宗总算将心思放在了公事上。

    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李道宗要察看最近这段时间接待各国使臣的情况,所以礼部的官员忙着给李道宗整理和上报情况,再加上今年的科考刚刚开始,礼部已经忙成了一团。

    当守门将士进入礼部大厅时,只见李道宗正忙着查看各个官员上报的情况,不时皱起眉头,这样的情况一般人不敢打扰,不过守门的将士乃江夏王府的家将,直接便打断了李道宗的忙碌,说禄东赞死了。

    李道宗大惊,像似没听清楚一般,问道:“你说什么?”

    “王爷,据驿馆的官吏所言,吐蕃大相死了?”

    “怎么死的?”

    “末将不知。”见李道宗有发怒的迹象,上禀的家将又急忙说:“驿馆的官吏此时就在礼部,王爷可当面询问。”

    “快让他进来。”

    李道宗的话音一落,在门外冷汗直流的驿馆官吏便进了门。

    像似没见到被抬着的人,李道宗已急切的开口问着吐蕃大相被何人所杀?毕竟眼前的这些官吏身上带着血,明显就是经历过一番打斗,不言而喻,禄东赞肯定是被人杀了的。

    断腿那名小官金鸡独立,给李道宗行礼道:“启禀李尚书,今日安平公主带人请吐蕃大相去大理寺询问关于受贿一事,哪知那禄东赞不识好歹,竟然要挟持安平公主,禄东赞遂被安平公主与华国火炮营士卒就地正法。”

    那官员丝毫没有提到一句关于自己和手下人的情况,但以他们这身打扮,他相信李道宗不会忘记他们的功劳的。

    至于他们并未参加打斗,根本没有所谓的功劳一说重要吗?

    不重要,以李道宗和安平的身份,哪怕是知道也不会追究,毕竟身份地位太高了,像他这样的九品下的小官员根本不在李道宗和安平的眼中,或许在知道之后还会越发的重用,毕竟这说明他懂得审时度势不是。

    听完驿站官员的回答,李道宗心中一喜,面容平静道:“此事,你可上报鸿胪寺卿?”

    “小人已差人上禀。”

    “吐蕃大相一死,想必吐蕃人会拿驿馆官吏泄愤,你与其他人暂留礼部,本官立即进宫禀告陛下。”李道宗点点头,再次看了驿站的官吏一眼,问道:“你叫什么?”

    “小人姓李,名全。”

    同为李姓人,李道宗不由的觉得眼前之人有些亲切,笑道:“礼部主客部尚欠缺一名主事,今后便由你担任吧!”

    “小人叩谢尚书大人。”李全忍着疼,愣是给李道宗跪下感谢,心中却笑开了花。

    他这一趟,赌对了。

    李道宗不在意的摆摆手,给家将吩咐了几句,家将离去之后不久,礼部数得着的官员便来了李道宗办公的屋子,听李道宗说明了情况,一行人面带忧色匆匆去了皇宫。

    驿馆的官吏却乐得开怀。

    按理说,长安城的驿馆归鸿胪寺掌管,可鸿胪寺却归礼部管,而礼部尚书又是李道宗,李道宗现在最恨什么人,必然是吐蕃人。

    本来他们的身份是不够资格来礼部求见李道宗的,不过吐蕃大相的地位太高,来礼部无人会追究越级上报之事,而且他们这一身打扮去鸿胪寺,不说被治罪,至少升官却不再有机会,但来礼部就不一样了。

    在任何时代,站队很重要。

    站错了,便有可能落得家破人亡;站对了,那就是前途一帆风顺。

    若去鸿胪寺,结果难以预料,但来礼部,李全有信心。

    岂不见,他现在已经从一名名不见经传的驿站小官变成了在李道宗心里留下大名的李全,礼部主客部的主事啊,最低都是七品的职位,一下连升好几级。

    不得不说,小人物也有大智慧。

    李全不过是一名九品下的驿馆小官,甚至连官都称不上,只能称之为吏,就因为他懂得审时度势,如今也可以正式称之为官了。

    大唐如今有势力的派系无非是太子、魏王与楚王,放在安平和李哲尚未回长安之时,李全不敢越级上报李道宗,毕竟楚王一系那时被欺压的厉害,就是他这么一名驿站小官也知道一些。

    不过,自安平和李哲回京后,楚王一系有了领头人,楚王一系的势头全然压过了太子与魏王,威势一时两无,凡长安城百姓无所不知,毕竟封锁朱雀大街如此严重的大罪,却丝毫没听到陛下要处置楚王府的一点风声。

    太子与魏王的势力他够不着;楚王的势力他也够不着,但禄东赞却给了他机会,而他赌对了,甚至可以说不仅仅是赌对了,完全是赌发了,就连他手下人也跟着他发了一大笔。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跟着李全一起发了,被他安排去鸿胪寺的人许是不会发的,而他安排去鸿胪寺的人是什么人呢?

    就是他当时吩咐打折自己一条腿,却没敢动手的那名小吏和一些不懂的打扮自己的人,那名小吏他给了机会却不懂的把握,或许出于对他的敬畏才没动手,但他却在那个时候不需要这种敬畏,那名小吏明显没有一点眼见,他不需要。

    这样的人没有眼见,就是他有心想要提携一二,将来在官场上也混不下,甚至还会连累到提携之人。

    李全作为底层的官吏,他甚至比朝中的勋贵大员懂得官场上的道道,也更心冷,在他们的眼中没有所谓的培养一说,平时能提点两句便已经算是有良心了,没有眼见何必留在身边,放弃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未完待续)

第467章 李世民的决定

    李道宗从礼部赶往皇宫的这一路上,笑容就没断过,禄东赞一死真正不用担心女儿远嫁他国了,禄东赞死得好,死的呱呱叫。

    不过,等到他进了甘露殿,见到鸿胪寺卿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见到地上的那尚未打扫的碎片,见到李世民横眉怒目的样子,李道宗又有些担忧了。

    说到底,他也知道李世民不愿意和吐蕃开战,朝中的大臣们也不乐意见到大唐与吐蕃开战,而禄东赞这一死,大唐与吐蕃的之战恐怕就近在眼前。

    这场战争一旦开打,不论胜败,楚王府和江夏王府肯定脱不了干系,毕竟禄东赞乃安平所杀,而追根究底,皆因和亲之事所引起。

    看李世民的样子,显然对此事盛怒了,楚王府和江夏王府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但李道宗一想到楚王府远在台湾,李世民管不到台湾的事情上,楚王府根本没有必要担忧李世民的怒火。

    而安平又是李世民的亲女,李世民怎么也不会将安平下狱问罪,安平大可轻轻松松的回到台湾做她的长公主,李道宗越发担忧,毕竟李世民的怒火不能发泄到楚王府,那就只能发泄到江夏王府了。

    小心翼翼的给李世民行礼,问了一句该如何处置吐蕃大相死亡一事,却见李世民拿着龙案上的奏折便朝自己扔了过来,李道宗不由的有一点小庆幸,庆幸龙案之上没有茶杯。

    “怎么处置?”李世民气的手发抖,指着李道宗怒道:“你还有脸问怎么处置?若非你心中不满朕的决断,给那小子去信求援,怎会有现在的局面?”

    李世民认同李宽和李渊信中之法,他原本的打算杀禄东赞得等到各国使臣离京之后,派人在路途之中截杀禄东赞,这样一来,大唐在周边各国之中依旧是宽仁之国,谁也挑不出一点毛病,大唐只需要安安心心的等着火炮进长安,等着和吐蕃开战便好,毕竟作为天可汗的李世民也爱惜名声不是。

    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他根本没一点准备,禄东赞死的太快,偏偏被安平杀死在了长安,而且还发生在众多使臣尚在长安的这段时间中,这让他的名声臭了,所以他怒了。

    当然,李世民也可将此事的责任推到华国身上,毕竟开枪杀人的乃华国火炮营士卒,而下令之人也是华国的长公主,真论起来好像与大唐并没有什么关系,他其实不用如此发怒,用这个理由完全可以打发吐蕃,毕竟吐蕃现在不敢轻易与大唐开战。

    但是,一旦用了这个理由,远在台湾的儿子和尚在长安的女儿孙儿将如何看他?朝臣和民间百姓又会如何看待他?

    别说其他人看不起,就是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他李世民乃堂堂天子,百战而胜的皇帝岂能做出让人看不起之事。

    见李道宗沉默以对,李世民怒火中烧,再次拿起了龙案上的奏折,不知想到什么,又将奏折放了回去,吩咐道:“连福,传朝中文武百官前来商议此事。”

    连福领命匆匆而去,却并未走出甘露殿的大门,就见着朝中文臣已经来了甘露殿求见,被他领进甘露殿之后便听到不少重臣们便开口了。

    所言之事,令李世民刚平息的怒火腾的一下又起来了,因为有人说安平带着火炮营的士卒将所有吐蕃使臣皆杀了,并非单单只杀了禄东赞一人,吐蕃整整三百人的求亲队伍只剩下一个副使——吞弥·桑布扎被安平留下一命,回吐蕃报信。

    当然,这不是李世民再次发怒的重要原因,毕竟杀了禄东赞便已经和吐蕃结下了死仇,再多杀几个人在李世民看来算不得大事,他之所以大怒,是因为前来的文臣之中竟然有人请求他治安平的大罪,虽没敢直接说安平什么大罪,但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将安平贬为庶人的意思。

    其中以高士廉最甚,直接说:“安平公主此举陷我大唐于不义,陷陛下与不义,老臣请求陛下将安平公主贬为庶人,遣送吐蕃,以平息吐蕃怒火。”

    李世民笑了。

    因为高士廉不太清楚李宽和李渊信件说言之事,全当李世民认同了自己的提议,他也笑了,胆敢给陛下献计陷害老夫,老夫也不会坐以待毙。

    而其他文臣则一脸惊异看着嘴角勾起的高士廉,这老货今日没吃药吧,就算再怎么不满陛下的安排,也不该提出遣送安平公主去吐蕃啊,我大唐威严晃晃,岂可做出这等有辱国体之事。

    正打算开口反对,就听见李世民平静的问道:“申国公此言可真心。”

    “陛下,老臣之言出自肺腑。”

    “哈哈哈······”

    李世民大笑,状若癫狂,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感受到过这种屈辱感了,竟然今日在高士廉口中感受到了。

    武德九年,突厥攻至距长安仅四十里的泾阳,迫于无奈,李世民才在渭水河畔斩白马定下渭水之盟,那已经被他视为了一生的奇耻大辱,没想到如今高士廉竟然请求他将安平贬为庶人送于吐蕃,就是那匹白马也让李世民心疼了不少年,而安平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是亲生女儿。

    “连福拟旨,申国公,罢其官职,去其爵位,贬为庶人。”李世民怒视着高士廉,怒气冲冲的吩咐道。

    殿中大臣顾不得是否和高士廉有没有怨隙,纷纷开口道:“陛下不可啊,申国公乃一时妄言,望陛下念在申国公多年的功劳上,从轻发落。”

    就连李道宗也行礼给高士廉求情,不能不求情,若是不求情得罪的几乎是朝中所有大臣,毕竟所有人都在求情,你李道宗却冷眼旁观,这是何道理?

    李世民一把就将龙案上的笔洗扔了大臣的面前,顿时四分五裂,怒极反笑道:“放肆,安平乃朕的女儿,你们竟然求朕将安平贬为庶人送去吐蕃,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如此屈辱之事亏你们能说出口。”

    许是求情的大臣太多,李世民渐渐平息了怒火,平静道:“朕告诉你们,安平,朕不会处置,区区吐蕃,朕随时都能把它扫平,凡求情之人削俸半年,申国公罢官,降为侯爵。”

    “陛下英明。”

    一干文臣口中称赞不已,但心里嘛,对李世民的决定却不怎么满意,不过李世民处于盛怒之中,没人敢对李世民的决定提出反对之意,只能沉默以对。

    还是房玄龄此时站了出来,开口道:“陛下既已下定决心,是否召卫公等人前来商议出兵吐蕃一事?”

    话音一落,便有小黄门进殿禀报说朝中武将前来求见。

    前来的武将不少,基本留守在长安城的武将们都来了,毕竟吐蕃求亲队伍一死,大唐和吐蕃开战近在眼前,挣军功的时候到了。

    见到李世民没说其他的,纷纷请战,说着自己的多少时间能扫灭吐蕃,李世民一时间笑了,这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安稳平和的环境总算没有磨灭武将们的雄心。

    看着纷纷请战的武将,李世民想了想,才若有所思道:“将吞弥·桑布扎暂且留在长安,待楚王将火炮运送到长安之时,放吞弥·桑布扎回吐蕃,查探吐蕃动向,若吐蕃出动大军,到时任命行军总管不迟。”(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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